【穿越歷史】我們的1654 作者:小樣有型 (已完成)

 
mk2258 2014-12-13 00:43:0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79 75635
嚴羊 發表於 2018-11-22 08:54

第六百九十章 好好調教一下

  窗外的春雨在淅淅瀝瀝地下個不停,給這個春末的夜晚添了一種曖昧的味道。

  但是楊友行秘書長卻對送上來的蜜炙鵪鶉更感興趣,他操著刀叉,熟練地切割著送上來的食物,這是第一波呢,趁熱吃才好!

  刀叉在瓷盤上輕輕地出了相碰聲——

  沈千千部長一手拄著腮幫子,一手用小勺在鵪子羹裡輕輕搗動著,她的眼睛在溫柔地看著他。

  這是一個春雨迷人的夜晚,它潤物有聲,它如情人之間的竊竊私語。

  說點什麼吧,楊秘書長,她的眼神在說話。

  楊友行秘書長卻只是雙目光,當他細心地切割好了後,剛要叉上一塊來吃,結果現沈千千部長正在小口喝羹,她的動作很優雅。

  楊友行秘書長趕緊端起自己的盤子,把沈千千部長的盤子換了過來,說:“你看,我忘了,這個蜜炙鵪鶉的剔骨需要一點技巧——”

  沈千千部長溫柔地笑笑,表示感謝。

  楊友行秘書長為了表明自己的技術高,一邊切割,一邊抬頭和沈千千部長說話,刀叉碰得瓷盤亂響:

  “你先喝羹是正確的。

  羹在古代食文化中占要地位呢。

  還是早在戰國時期,那時的貴族士大夫用餐都按羹定才能用餐的規矩,只有羹上桌了,宴會才能開始,客人才能入座。

  在那面的世界,還是你們廣東人用餐繼承老祖宗的習俗最好,用餐先喝湯,菜肴的口味也比較清淡,微甜。

  羹呢,還是古代世家每一輪都要有的兩款菜肴的配套式樣,《紅樓夢》王熙鳳說的一干一濕捧羹把盞的詞語,就是反映禦膳每輪上菜的形式。

  所以說啊,這個鵪鶉在唐宋是緊俏的美食食材,不做成羹,對庖廚來說絕對有失烹飪水準的。”

  沈千千部長說:“受教了。申樂儛大姐是廣東的,我不是,我是青島的人——”

  楊友行秘書長大口地吃了一塊後,說:“青島是好地方,古時候叫——”

  沈千千部長連忙打斷他的話頭,說:“是不是好地方,已經不重要了,我聽說你是以寫手的身份過來的,說說你的經歷吧,我很好奇——”

  楊友行秘書長眼睛中開始吐著仇恨了,他把和盜版網站和看盜版的人生的種種撕逼大戰一一說出!

  沈千千部長這時有些怕了,她想,如何能仇恨到這種程度?

  她不得不做了一個端莊的動作來表示認真傾聽,這原本是一個美好的夜晚啊。

  楊友行秘書長大口地喝著啤酒,這種酒精飲料現在風靡漢唐集團管治下的地方,你想吧,定遠侯鄭聯早晨起來都用它解渴。

  沈千千部長說:“喝啤酒不會有副作用嗎?”

  “呵呵,只要不喝太多,它是少數沒有任何副作用的飲料,在那面世界,它都可以做疫苗的培養液呢!肯定比白酒好,也就是說比百年孤獨好。”

  但是漢唐集團的啤酒口味總是無法一致,這個讓喜歡啤酒的人痛苦,他們要不停地適應。

  這個和運送到這裡的大麥有關。

  如果是印度產地的,啤酒口味就清淡些;如果是波斯地區的,啤酒口味就濃烈些,說不出哪種好,但是總變。

  吳詠梅教授曾經說:“沒辦法,他們送來的大麥產地總是不固定,我無法保證大麥芽的品質保持一致。酵的過程可控,但是品種不同,肯定口味是不同的,無法統一。”

  楊友行秘書長曾經過牢騷,印度都經營幾年了?穩定的大麥產區供應都做不到?

  建國安董事說:“現在明大陸上,糧食依然是緊缺物,我們能抽出大麥來制酒,說實話,都傷天和!如果真深入到明大陸地區內部了,那麼,我都可能斷了大麥在啤酒行業上的投入,喝百年孤獨去吧,那是木薯酒精和甘蔗酒精勾兌的!”

  楊友行秘書長當時嚇一跳,他這是能說出來就能做出來。

  大叔才喜歡喝百年孤獨這樣的刺激性飲料!

  而且,他們還討厭啤酒太利尿了——呵呵,楊友行秘書長不敢再說什麼了,喝啤酒都要喝出傷天和了。

  漢唐集團把啤酒賣的有多貴?他們從福建回收了多少馬票?又從葡萄牙人,西班牙人,荷蘭人那裡回收了多少馬票?

  要不然他們也不能不主動自覺地加入到糧食運輸大隊中。

  楊友行秘書長感到有了尿意後,他抱歉地對著沈千千部長笑了一下,說是方便一下。

  沈千千部長看著楊友行秘書長出了包廂後,端起自己的酒杯,一口就把二兩多的百年孤獨喝了,不像剛才那樣小口品嘗的樣子了。

  而且連幹了兩個,這時才有點感覺了。

  三十幾度的酒,對她這個在那面世界的金融行業裡奮戰過的女人來說,不算啥,但是當她看到楊友行秘書長只喝啤酒,還拿出豪情萬丈的樣子時,只好小口品嘗了,給他面子了。

  這個小子還是挺真誠的,只是擔當能力差了點,見識少了點,其實不算太合口胃呢。

  沈千千部長打開自己的小鯨魚皮包包,掏出小鏡子,給自己補了些口紅,然後把紅塔山煙拿了出來,自己點上了。

  不過呢,若是調教一下,也能行,底版還不錯。

  她向著空中吐了幾個煙圈,圓圓的,套向了楊友行秘書長剛才的座位。

  姐我也要考慮一下個人問題了,燕婷姐姐呢,不管了——這也許是天意吧。

  楊友行秘書長出了包廂後,竟然看到其他座位都滿了,而且都是白人,這真有意思。

  下雨天的,他們葡萄牙商人搞聯歡嗎?

  但是他毫不理會那些白人投向他的恭敬的目光,施施然地去了洗手間。

  他滿腦子都是想著沈千千部長,他想,這位沈姑娘明顯比李燕婷廠長聽話啊,如果好好調教一下,一定不會像她那樣任性!

  我的天神,結三種不同樣式的婚禮,特別還是西方式的教堂婚禮!

  雖然現在沒有義和團了,但是漢唐集團裡的某些人還在呢——皈依天主教,我的天神,就為一場婚禮嘛?!我會被噴死的——

  女人不怕,我怕。

  他一想到可能李燕婷廠長叉著腰罵江鐵生組長時,真是又開心,又傷心。

  但是沈千千部長現在是一幅淡淡地樣子,她這個人在網上說話狠,可是見了面後,感覺她太內向了,不夠有激情呢。

  女生內向好,而且人長得漂亮,好好調教吧——

  楊友行秘書長的眼光是敏銳的,判斷是準確的。

  確實是葡萄牙商人們在商量事情。

  澳門的商業地位現在徹底被邊緣化了,原先的優勢蕩然無存了。

  原因很簡單,原本澳門地區是明大陸唯一開放的地方,葡萄牙商人可以在那裡交易到在西方好賣的絲綢瓷器和茶葉。

  其它地方也能買到,但是都是以走私的形式了,沒有辦法上規模和常態化。

  所以澳門地區的地位相當重要,這就是葡萄牙人拼命排擠荷蘭人英國人和西班牙人的原因。

  甚至不惜用戰爭的方法來保衛核心利益。

  但是,當漢唐集團莫名其妙的出現了後,情況生了變化。

  一開始,他們以看熱鬧的心態看著漢唐集團搞掉了可恥的卑鄙荷蘭海盜,海上運輸真是太平多了!

  海盜是海上貿易的死敵,他們的消失讓人與上帝同慶。

  又但是,後來情況生了變化。

  廈門港口竟然能意外地全開放,臺灣的熱蘭遮城港口竟然也是如此。

  人人可以去熱蘭遮城港口做生意,或者購買,或者交換——

  他們竟然允許上岸建商館,而且允許商人定居,只不過起的名字有些歧視了,用他們的話說,叫紅蕃區。

  只要遵守他們的規定,你可以做任何事情!

  但是紅蕃區的巡警明顯比其它地方多了一些。

  紅蕃區裡,葡萄牙商人最多的,他們感到很方便,因為廣東生戰爭時,他們可以很容易從對岸的一個伯爵那裡收購到明大陸上的三大件商品,絲綢瓷器茶葉,這些永遠是暢銷貨。

  而且更重要的是漢唐集團的產品好像更為好賣!

  純潔如白雲的雪糖啊,還有他們的雪鹽,還有各種絕對好用的商品,比如先前的神奇的染料香料還有火柴,其實還包括玻璃製品,重要的還有鏡子!

  可是讓葡萄牙商人痛苦的是,他們竟然能允許任何人和他們做生意,一點點都沒有體現出葡萄牙人的優勢來!

  虛榮而高傲的西班牙商人的生意,他們做;猥瑣而野蠻的荷蘭低地人的生意,他們也做;甚至從來都是鬼鬼祟祟的英格蘭人的生意他們也做。

  他們是一群唯利是圖的商人,但是要服從他們的規定。

  先來到熱蘭遮城地區紅蕃區的葡萄牙商人,不得不眼巴巴地看著陸續有其它地區的白人入駐,甚至是波斯人。

  他們曾經想壟斷漢唐集團的生意,也真正派出人員來商談過,就像他們在澳門那樣。

  但是,當他們提出來時,漢唐集團的伍大鵬董事長愉快地答應了,只要求現金或者貨物對換時,他們馬上禮貌地道歉了。

  他們的特使誓說,沒有哪一個地區的商人團體能單獨買下漢唐集團的產品,除了那個傳奇的總是改變海關稅的鄭伯爵!

  事情慢慢生了變化,當廣東地區的戰爭平息了,他們可以正常收購到明大陸上的三大件時,福建出產的更多了。

  就算他們的海關稅總是變化,那也比不做生意強!

  澳門的葡萄牙商人悲傷地現,其它地區的商人也可以買到他們原先獨家經營的貨物,甚至品質越來越比廣東地區的好。

  更為重要的是,還可以從漢唐集團那裡買到利潤更大,所占運輸體積更小的商品!

  直到從印度回來的商船,全都感覺沒有必要在澳門停靠了,他們直接走淡馬錫到海南島的三亞,這兩處才剛剛修建的港口,然後再直接到熱蘭遮城的路線,這樣走的收益更大。

  當澳門本地的商人也都這樣做時,澳門地區沒落了。

  那裡的商人基本都到了熱蘭遮城的紅蕃區開建商鋪,他們認為,多餘再到澳門地區拐靠一下,浪費時間和金錢了。

  自從出現了漢唐集團之後,大家都是比誰運輸的快和多了,從來沒有不好賣的貨物,那麼再拐這一下子停靠,耽誤時間了。

  而且最好還要買他們的帆船,還可以貸款的。

  今天,在楊友行秘書長和沈千千部長吃飯的時間點,巧了,葡萄牙商人們真的開聯歡了,他們要商量如何盡最大的努力把紅蕃區變成澳門地區,畢竟過去的方法好像對漢唐集團不好用了。

  漢唐集團的人一點也不怕其他白人的進駐,他們不是嘴上喊著的自信,而是誰都可以來,竟然不封閉!

  原先他們對付明朝的手法,竟然唬弄不住他們,所以要再找方法,但是誰知道竟然有漢唐集團的人在包廂裡呢?

  他們本來挑了一個比較偏遠的地方,而且是下雨天的時候。
嚴羊 發表於 2018-11-22 08:55

第六百九十一章 總有人會懂你的 續

  在這個春風和春雨共同醞釀出春意盎然的傍晚,楊友行秘書長和沈千千部長吃了一頓美好的晚飯。

  情調還好吧。

  兩人不知不覺地聊了很多,關於過去的痛苦,關於現在的疲憊,關於未來的美好。

  沈千千部長感覺自己半斤白酒下肚後,果斷地叫了果汁,拒絕了再來點啤酒的建議,這不是以前了,她享受青春的美好,同時還有著中年婦女的理性。

  她喝著甜美的果汁,但並沒有建議楊友行秘書長不要喝啤酒了,因為她看出來他的亢奮!

  在酒桌上,一個好女人的標準之一就是:要會傾聽。

  楊友行秘書長說:

  “所以呢,我們現在的金融出現了問題,關鍵在於超發了太多的貨幣。如果再增發,那就是不要逼臉的掠奪了,我是絕對不贊成的,我雖然是一個團體,但是我們也要遵守我們的底線”

  沈千千部長知道他只不過是從上瞭解了一些經濟資料後,就裝模做樣地談起宏觀經濟問題了,不過,像這樣的外行評價內行的事情,在漢唐集團內部是常態,不是新常態。

  漢唐紅星鋼鐵廠廠長徐志明還經常指導楊友行秘書長寫作呢。

  “我們現在正在流通中的現金,也就是M0貨幣總量正在減少,甚至加上漢唐銀行裡的活期存款的M1貨幣總量也是在減少!

  可怕的是,我們的廣義貨幣M2則在不斷地增加!

  一方面前兩者在減少,一方面後者總量在增加,根據能量守恆守律,我們的馬票不會無緣無故消失在空氣中,它一定是轉化成另一種形式,而且留在了一個地方。”

  沈千千部長鼓勵他一樣地說:“你說的對,是有大量的現金沉澱了,沒有參與到我們所設想的流通中比如鄭家集團,我們推算他們把我們發行的M2貨幣總量的百分之三到四的總額放在山洞裡了你業餘時間喜歡做什麼?”

  “我喜歡徒步我不太同意上的推斷,我估計能有百之十了,就現金保有量來說,他們比我們多了,要不然他們不能揚言可以買下我們了!”

  沈千千部長溫和地笑了,說:“正好呢,我也喜歡徒步,只有上班著急才開車沒有那麼多,你沒有想到的是印度地區和波斯地區也開始沉澱我們的馬票了,我們的防偽技術好,更重要的是,我的產品他們太需要了,所以必然會這樣,我們有相關資料”

  楊友行秘書長臉紅了一下,說:“我沒有在上看到相關資料”

  “嗯,後天吧,我們整理完畢後,會發到上,你星期天時做什麼?”

  “我一般睡懶覺,泡酒吧,呵呵,知道不健康,年輕嘛,浪費浪費,心裡舒服那麼問題來了,鄭家集團是因為害怕買不到我們的軍火,所以大量囤積,他們若是有一天發現了,他們根本就是安全的,如果突然湧出大量的現金來,這可不同與以前了,他們現在是自治區,法理上是可以的,我們這個市場可能立刻暴漲價格,我有個辦法,不如我們派出特工大隊,去山洞裡燒了它,這樣,我們就沒有擔心了,呵呵,我只是開個玩笑。”

  “難怪燕婷姐沒有和你住在一起,還不如我們女生做做SPA健康不要擔心他們啦,一是他們突然湧出資金流來做什麼,買回大量的大米,買回大量的魚幹?最多是大規模採購,這裡有時間差的,不怕的。

  二是他們也確實找不到新的經濟投資路子了,福建自治區內好做的行業,他們鄭家集團全佔有了,你讓他們有錢了做什麼?你沒有看到《福建時報》經常寫我們這裡也是生意難做嘛?

  我看再等幾年,他們也能創造出經濟危機這個概念了他們沒有學會正確拉動內需的辦法,不放開壟斷行業,也不降低海關稅,全是一副占小便宜不放手的樣子,讓你虛驚了,不要盲目擔心啦,他們會把多出的馬票投資我們的,這叫自然回收,可是我們現在要想的是,如何讓馬票回到福建民間百姓手裡,梅樂芝經理比你還頭痛的,你不要管這些事了,讓專業人士處理吧外面雨停了!”

  楊友行秘,我亂操心了,但是我們在局部,真有經濟危機了!”

  他也說的不錯。

  現在臺灣地區確實是生意不太好做了,失去剛開始的高速發展了。

  但是,這是指低端加工業,比如磚瓦陶瓷業或者木器加工,更不要提木炭加工或者煤炭開採業。

  以磚瓦行業為例,在以前,就算是隨便開辦一家磚瓦廠,只要燒制出來就掙錢,那需求是剛性的,旺盛的。

  但是,隨著福建地區的穩定,在鄭家集團的統一管理下,他們的產品鋪天蓋地地湧入了臺灣,算上路費,竟然還要比臺灣產的磚瓦便宜!

  其實海運的優勢就在於這裡了,特別是帆船運輸,基本不要成本的,就一個水手們的飯錢和工資了。

  臺灣地區有最低工資保障,目前還沒有一個小老闆違反這一項,因為他們在申請執照時,不僅被反復告之,而且還有巡警參與巡視。

  任何一個小老闆都算過帳,這個違犯的結果成本太高了。

  漢唐集團到目前為止也沒有頒佈過一項無法監督的規定,雖然他們知道這種籮筐式的規定對自己的管理有好處,可以根據實際情況做打人的武器嘛。

  但是不能,他們的成員會在上吵翻了天的。

  結果,臺灣地區的磚瓦廠不得不上馬機械加工設備,攪拌機,擠壓成型機,傳送機,這樣在成本能和鄭家集團打個平手。

  因為市場的需求,所以大家平安相處,你好我也好。

  但是鄭家集團也會引進機械設備啊,特別是他們紅星工業區的鄭家機加工廠,這樣簡單的機械設備,他們沒有幾年就會加工了,而且就此類別的產品不稀得再買漢唐集團的產品,他們加工出的都專供應鄭家集團用,不參與市場流通!

  表面上像是賠錢一樣,但是,很快鄭家集團的磚瓦產品在臺灣市場把本地產品打得屁滾尿流,許多小老闆都要哭了,我等給工人開高工資,這是漢唐集團的規定,我等遵守了,他們鄭家集團,基本不給工人開工資,而且他們產品出口還不收海關稅!甚至他們還退稅!!

  這是多麼不公平啊,我等剛買不久的機械設備啊。

  這是一個問題!

  當時漢唐集團的人翻遍了自己頒佈的規定,他們對這樣明顯是惡意競爭的行為沒有過規定,至少書面上沒有!

  媽蛋的,鄭老大要成精了嗎??

  這個手段你們都會?!分明是和我們作對啊!!

  這一下子就是上萬人員失業,而且他們貸款購買的機械設備就變成爛鐵了。

  漢唐集團承認自己政策性的失誤,只好採用集團統購的辦法,自己吃下這個苦果。

  如果現在不能頒佈規定了,那麼先讓自己的磚瓦業維持下去,自己貼錢購買吧。

  失職了,不是道歉,而是要受到懲罰。

  但是那些小老闆們失去了海外的一切市場,除了漢唐集團的統購,比如說在印度的大明城建設中,漢唐集團涉及的建設用指定的磚瓦,而私人行業裡,全用鄭家的,就算印度本地的市場,他們完全佔有了,沒有人能賣過他們。

  往印度運輸磚瓦都掙錢!

  更不要提馬尼拉,巴達維亞、澳門這樣的地方了。

  漢唐集團的人決定在適當的時候,讓自己的那些廠家升級,特種磚的市場才剛剛開始。

  問題是,不是這一個行業,而是一片行業!

  漢唐集團脾氣暴躁的人建議說,媽蛋的,給臉了不是?頒佈行政命令吧,他們畢竟要承認我們是在一個大框架內行事!

  董事會協商了一下,最終聽取了梅樂芝經理的建議,經濟的事情要用經濟的方法來解決,行政命令是裁判員,不是運動員。

  好吧,大家冷靜下來了,那我們就從經濟上找辦法吧。

  其實漢唐集團的人真的錯怪了永勝王鄭彩,他不是有心搞亂市場,更不是想衝擊什麼臺灣的市場。

  而是他真的發現了什麼,當然,這個是他研究漢唐集團的結果。

  如果說,漢唐集團的世界是星辰大海的話,永勝王鄭彩的世界就是漢唐集團。

  原先還有韃虜,但是當他把想來挑撥離間的韃虜使者種了蓮花後,又把族哥鄭芝龍的書信撕得粉碎後,特別是漢唐集團真的答應了他福建一地可以高度自治後,他心情舒暢地稱王了,他達到了族哥鄭芝龍都沒有的人生高度。

  但是要可持續性發展!

  二弟在前線血戰,三弟在紅星工業區賣力甚至女兒鄭秀文都當他們一個小學的老師,還好,他們從沒有打我家鄭智的主意,沒有繼承人的王位,那是流匪在自我分封!

  漢唐集團的戰鬥力,他從不懷疑,或者有什麼打算,但是他們的實力從何而來?

  以前吧,他和幕僚們終日探討,大家很快弄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漢唐集團只是把土地當成出產糧食的地方,沒有當成財富!

  所以他們可以大方地把經過三年開發的糧田,也就是過去紅毛蕃子所謂的王田又賣給參與種植的農戶!

  永勝王鄭彩忽然想起來,那個漢唐集團的胡姓女子跑到自己這裡說,正是因為土地集中到大地主手裡,農民沒有土地,所以才激發了地主階級和農民的矛盾,而且引發了饑荒!

  他當時冷冷地說:“真是笑談,就算土地集中到了你所謂的大地主手裡,那麼我等要那些土地是為了拋荒嗎?還不是要讓它長出更多的莊稼?哪一家人手裡有了大量的糧食,寧可爛掉也不售出?

  囤積糧食,一個月便有一成的損耗,胡女士,想必你沒有見過地主吧?

  我鄭某人便是,我會是寧可糧食爛到倉裡,也要尋求高價之人嗎?

  還有,你上次所言所謂的地主家裡設制水牢關押交不上租子的佃戶,我竟以為是福建人士所為,查過後,全無此事!

  私設監牢,便是造反,哪朝哪代都是常識,便是那韃虜的王公貴戚也是不敢,一個首告,但是謀反之罪,全家要抄家問斬,只為些田地租子,便承擔如此大的風險,我還真當是我接管福建之地後,有人再向我示威呢!

  全無此事!”

  當時胡柳技術員又無語了,她向漢唐集團總部求教,大家紛紛勸她,不要理那個受封建主義教育多年,而且又是海盜、海商出身的人一般見識,他是一個古人,和他講道理,他聽不懂的。

  胡柳技術員想想也是,不和他一般見識,他和賀陽站長很快調回了總部。

  漢唐集團在廈門的兩個人被調走了,還嚇了永勝王鄭彩一跳,結果啥變化也沒有,那麼他就繼續研究漢唐集團了。
嚴羊 發表於 2018-11-22 08:58

第六百九十二章 總有人會懂你的

  永勝王鄭彩那時經常派出身邊可信的幕僚,要他們深入到漢唐集團管治地區的基層走訪,不管是農村還是工廠,甚至是他們的所謂的基層行政樓。

  當然,他們都知道漢唐集團的人小氣,不可能有請他們吃飯之類的接待。

  定遠侯鄭聯就笑話過他們,到我這裡來,我是一套流水式接待,不信你問問郭子仁站長,我到他們那裡拜訪,還是私人請我吃飯,小氣的!

  但是他一點也不傻,回到福州馬上下令說,福州地區的官員走動,一律禁止吃請,出差時只給補助!

  媽蛋的,我給你們那麼高的工資,你們再敢動用公款吃喝——抓到了全家上龍岩煤礦。

  定遠侯鄭聯給他手下官員的工資真是高,一開始都讓永勝王鄭彩頗有不滿,太高了,以後如何?

  但是定遠侯鄭聯那時說:“那漢唐集團給他們的行政人員的工資都比我家官員高了,我看著不爽!

  看看我家官員的服飾多威風,工資也要比他們威風!

  最起碼吧,比起來要差不多了!”

  整個福建地官服都恢復了明朝的樣式,看起來確實比漢唐集團的行政人員有官威,他們都是一樣的服式了,而我福建呢,光是漳緞就有九種高下之分,你漢唐集團不行了吧?

  但是工資要是也差不多,那可是真比他們全面高了——

  “大哥,民心不重要啊,韃虜也可以說他有民心——官心現在是重要的——”

  啊呀,這個二貨開始會管理了?這都開始開竅了?有道理,總共才二三千人也不算多,若是漲了,也不算啥——

  “大哥,漢唐集團說的對啊,要給到符合身份的,能過上體面生活的待遇,這才是真心的收攏人才!”

  “住嘴!我豈能不知道這個道理,一時不是沿襲了舊制嘛!”

  永勝王鄭彩又說:“你看,那些大才們,我哪個家裡沒有給裝上電話!我是在乎銀兩的人嗎?”

  說到大才們,定遠侯鄭聯不敢說話了,如果再說,大哥可能又打人,他學著漢唐集團的人看不上他們,大哥可不是。

  定遠侯鄭聯在福州就像漢唐集團的人一樣,不稀得搭理他們,你們上門求官,沒有,得要考試,考啥?

  定遠侯鄭聯買來漢唐集團行政學校的教材,幾百套呢,又找了幾間大屋,還把一些其它的書在裡面一放,提筆寫了定遠圖書館五個大字,說,就從那教材裡出題了!

  夠六十分,一種官,七十分另一種官,八十分,九十分,官更大了!

  求郭子仁站長批卷子了。

  郭子仁站長一瞪眼,想說,老子當年考試都連滾帶爬的,你找誰批卷子?!

  但是沒說出口,怕被古人笑了去,特別是一位大叔級別的。

  這個二貨毛筆字比自己好,媽蛋的,鋼筆字竟然也比自己的好!不是海盜出身嗎?太不講理了。

  好吧,其實還是自己求人家辦事的次數多,就捏著鼻子答應了。

  還好,都是一些常識性問題,這幫子人答的不錯,說的有沒有道理,還是能看出來的。

  他連試卷都是要漢唐集團的!

  總之吧,掙漢唐集團式的工資,在福州生活,這個職位太有吸引力了。

  鄭家集團不差錢的,就是永勝王鄭彩思維一時間沒有轉變過來吧了。

  所以,去漢唐集團管治的地方參觀走訪的大才們,一律都是高額的出差補助,多多走一走,看一看,不差馬票的。

  那時,兩岸之間走動還是很頻繁,永勝王鄭彩還沒有意識到什麼,還為有人搬到對岸去住高興呢。

  福建之地,向來是人多地少,糧食一直是大問題,直到引進了漢唐集團的一些莊稼和農業技術,還算好一點,走了好啊,緩了我供應糧食之苦,這個要是供應不上了,天王老子的地盤,老百姓也要造反,永勝王鄭彩明白事理的。

  那些大才們很容易到了那裡。

  他們也明白事理,讓看的,他們就看,不讓看的,他們就不看,這是常識。

  經歷都是一樣,但是寫的報告書卻不一樣。

  有罵的,說那裡男女竟然能同坐一車,廣播裡不像我等一樣,不放聖人教化之言,卻是靡靡之音居多,還有那所謂廣告畫中,女人竟然能露出胳膊與小腿,做出種種誘惑之色!

  倫理道德,乃立身之本,一個集團也是如此,我看,漢唐集團大禍不遠了。

  有不解的,摸不清楚漢唐集團的行政體系,自古以來,就沒有見過這樣的!

  明初曾沿襲元朝的行省制,太祖洪武九年,1376年,改行省為承宣佈政使司。

  承宣佈政使司下設府和直隸州,府以下有縣和屬州,各州以下有縣,形成了一個省府州縣四級制與省州縣三級制並存的大體格局。

  明初設置的都指揮使司、承宣佈政使司、提刑按察使司“三司”三分各省軍政司法權力的體系,後逐漸被巡撫制度接掌,巡撫常常成為各省權力統一的最高長官。

  而在漢唐集團的管治下竟然是以鎮、市兩級制存在,幾萬人便是一個鎮,配上一個鎮長一個副鎮長,一個巡警所所長,副所長,下面配以若干辦事員;市級呢,則是十數個鎮組成市,這多是漢唐集團人擔任,不同與大陸,竟然配以兩名副市長,一個巡警局,兩個副局長,一個中級法院,兩個副院長負責輪流到各個鎮上巡迴,也配有眾多辦事人員,三方竟然不統一由市長管理,全都直屬漢唐集團。

  他們的鎮比縣小,市又比州大,甚至一些偏遠的地方,一個巡警所所長管理一切了——這真是成何體統?!

  自古皇家不下縣,從來都是由鄉紳來幫助處理鄉間事物,千百年來皆是如此。

  更不可理解的是,他們的稅收不走鎮長和市長之手,直接算到漢唐銀行手裡!

  一個市的鎮子裡竟然都有小銀行!

  不過好處也有,他們確實是把稅收公佈於眾,而且不變化。

  土地稅,則是按照實際田地面積,這裡有攤丁入畝的影子;

  工業稅和商業稅,他們則是按照營業執照實收,這與宋朝時的司市法大致相同;

  經營稅,他們則只按照市場攤位的大小與出售商品的種類來規定。

  這裡說一點,他們竟然不收游商的稅,認為既然已經是游商了,所收入極為有限,無法推算出經營金額。

  此為不與民爭利之善策,然有刁民狡猾,將木櫃下裝上鐵輪,見有收稅者來,便推而走,謂自己為游商;不見時,則停而售賣,如此也令漢唐集團惱火。

  但是他們的教育稅,則是人人都交的,一人一年一馬票。

  私下裡詢問過,逃此稅者,百無一二。

  他們的身份證或許有作用了,但是為何如此安排行政體系?

  當然,也有有收穫的報告。

  嗚呼!吾盡知財富從何處而來,奈何漢唐集團竟能認為此物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人是一切自然力量的總和!

  土地年年長出糧食,可否是財富?

  大海年年打出魚蝦,可否是財富?

  山裡年年挖出煤鐵,可否是財富?

  果樹年年結出果物,可否是財富?

  撮泥土為陶瓷磚瓦,可否是財富?

  養蠶牛馬豬羊雞鴨,可否是財富?

  金銀銅錢馬票,只不過等價與此物罷了,然則能說財富之物,你若是多了,我即少也——

  今後再有言此者,其可誅也,他必是不去生產,只是關心實物所得。

  吾觀之荒地,仍有不可望盡之處——世界大矣!

  然漢唐集團,將一時未有土地者流民誘之入工廠,其勞動收入,竟可以倍之耕田所得!

  以其磚瓦廠為例,其一工人,月入一千二百馬票,折合銀兩六兩,在臺灣之地,可養活二口人無憂。

  若其為農人,以福建為例,十畝之地,全家操勞,也可養家,但其無暇時矣。

  吾曾問詢過:“若是福建之地,已經耕無可耕之地,近千年的生息養殖之地,無臺灣這般土地眾多,如之奈何?”

  那人笑曰:

  “世界是一個分工的世界,若是真正以人為本,你便會明白,鐵匠不會擔心農民不賣他糧食而自己再會去種上幾畝地;木匠也不會擔心鐵匠不賣鐵器給他而開一個煉鐵爐;泥瓦匠也不會擔心書生不辦學校,他的孩子無處念書!

  只有邪惡的勢力,比如韃虜,他們才會宣揚別人會看著你餓死也不賣你糧食,他們才會宣揚別人都是壞人!

  你信漢唐集團會不賣糧與福建乎?總把別人想成壞人的人,是何人?”

  其言甚是粗敝,其狀甚是輕浮,但吾一時間不能辯也。

  漢唐集團需要我之生鐵,煤炭,奈何不會回饋我以糧食?

  一言以蔽之:以人為本,共同發展。

  永勝王鄭彩把罵漢唐集團管治地區的彙報材料直接丟了,再也不安排這些人去了,罵那個地方,都比你們寫的好!

  他隱約感到這一波人水準不夠,不明白我的用意,罵他們管治的地方,是戰略需求,可是,我現在要的是戰術上的觀點!

  這一波人棄了,不夠大才水準——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了吧。

  對於弄不懂他們行政體系的這一波次大才,他覺得有味道。

  漢唐集團可以以不可想像的能力接收了那麼多流民,而竟然沒有引發社會動盪,其中必有原因!

  永勝王鄭彩點上煙,眯眯著眼睛想了半天,決定等他們回來再議。

  至於那些有收穫的大才,則一下子啟發了他!

  何必盯著土地來算人數呢?何必說那些廢言呢?把他們驅入工廠啊!

  結果,當然是漢唐集團的低端產業受到了強有力的衝擊。

  當然,這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事實上,人家鄭家集團絕不是惡意競爭,而是從漢唐集團學會了辦法,把人當人看,充分利用人的創造力嘛!

  金銀算個屁,我攢馬票!

  這些過程以及相應的連鎖反應,漢唐集團的人當然只是知道結果,不知道原因。

  這擺明瞭就是傾銷。

  當楊友行秘書長明確提出這個觀點時,沈千千部長忽然有些累了。

  她認真地看著楊友行秘書長的眼睛說:“你沒有談過戀愛——”

  “誰說的?!是穆木還是鮑威?他們兩個什麼時候說過我好話?!”

  楊友行秘書長說:“還是在高中時,就有好幾個女生對我有好感,但是,我不會應對了,索性都拒絕了——”

  楊友行秘書長說:“還是在大學的時候——”

  “好了,我不想聽了,外面的雨停了,給你一個選擇,你是開車送我回家呢,還是陪我走回去?”

  “叫人力車了!”

  “不,我再說一遍,是開車送我回家呢,還是陪我走回去?”

  “——當然走回去了,你我都喝酒了,按規定開不了車。”

  沈千千部長終於笑了,說:“你還行,知道遵守點什麼。”

  兩個人走在荔枝大街上,都有些晃當了。

  此時,雖然仍是只有一半的路燈亮著,但是仍然能讓這條大街看上去亮晶晶的。

  街上的人稀少,空氣好的讓人陶醉。

  沈千千部長說:“摻我!”

  “當然!”

  這路上有積水,不算好走呢。

  從上空看下來,這座城市,已經陷入了睡眠狀,其實沒有人關心這兩個人。

  就算有下夜班的人,也是匆匆和他們擦肩而過,人人都在為自己的生活活碌著。
嚴羊 發表於 2018-11-22 08:59

第六百九十三章 這是一個考驗

  再迷人的夜路也有走完的時候。

  在這個春風沉醉的晚上,他們兩個人晃晃當當地走在雨後,走在充滿負離子的空氣中,終於回到了香山溪的社區。

  他們不知道在路上說了什麼,都和誰打過招呼了,甚至連公車都沒有坐。

  這樣的夜晚,他們還沒有經歷過。

  香山溪社區的右岸,已經建成了太多的民居了,但是還好,用不到起高層的,土地有的是——整個台南平原,他們現在還沒有開出十分之一。

  當然這裡還沒有算臺北盆地屏東平原。

  香山溪社區的右岸也好像是一個神秘的地方,兩人越走越感覺清醒了。

  楊友行秘書長禮貌地把沈千千部長送到她自己的全木式別墅。

  漢唐集團的這種全木式別墅,可以說是海峽兩岸有錢的商戶們最喜歡的房屋樣式了,一些明人工匠們很快就學會了建造,淡馬錫島和安達曼島上的住宅,現在基本都是這樣的樣式。

  當然,現在硬質木材一直是緊俏貨物。

  所以全木式別墅雖然建造便捷,但是價錢不低的。

  本地一般的百姓還是用磚瓦和水泥,這個便宜,他們大多則是模仿河口地區的那種自稱是漢唐式的泥瓦房,窗戶大,採光好。

  有錢的,就用平板玻璃,沒有錢的就用賽璐珞片,所以窗戶遠遠要比以前用白紙更防潮,不需要那樣小了。

  如此之後,一種大氣勁兒就出來了。

  在沈千千部長的門前,她說:“來吧,我早晨剛壓榨的果汁,在冰箱裡放著呢,喝點解渴吧。”

  除了李燕婷的家,楊友行秘書長還沒有到過別的女人的家。

  他遲疑了一下,還是被冰鎮果汁或者其他什麼的吸引進去了。

  單身女人的房間裝著她所有的秘密,這是一種誘惑。

  漢唐集團的冷庫展是迅的,這主要是因為他們專心走煤氨聯合式冷庫的原因,這種結構簡單而廉價。

  當然,大量的海貨出產也倒逼他們不得不如此,誰能想到在夏季,冰塊竟然也是出口項目,這又逼著他們在運輸上想辦法保溫了。

  楊友行秘書長坐在客廳的沙上,等著她去從煤氣冰箱裡拿來果汁。

  整個客廳的色調有些冷,不像李燕婷廠長家裡那樣斑斕——或者說是雜亂也行。

  客廳牆壁上掛著一幅大尺寸的黑白藝術照片,真是藝術照,她是裸著的,當然,照相的攝影師巧妙地借用了逆光的陰影和鮮花,使它只是展現了沈千千部長的人體美。

  人體,是世界上最美的藝術品——

  楊友行秘書長看呆了,現在能拍出這樣的照片了?!

  整個畫面有一種油畫般的細膩感,雖然是黑白照片,但是由於曝光技術掌握的好,層次感非常鮮明!

  照片中的沈千千部長神色憂鬱,眼神性感而迷離地望著每一個欣賞她的人——

  劉雲攝影師不可能有這個能力!

  他給自己剛剛一年半的女兒劉雨桐,拍的照片,大家都看過,平庸之作。

  可愛的女孩子,讓他拍成了標準照的感覺,就像到幼稚園也要實名,實像認證一樣,說他拍的不好,他還不服氣——

  難道是明人攝影師!

  有這樣強大藝術領悟力?!

  不管了,楊友行秘書長感覺有個地方在充血。

  “——這張照片是我從那面的世界帶來的,在我結婚前吧,我花了小一萬請的名家攝影師——”

  楊友行秘書長想了想時間點,她真是一個有錢人呢。

  她仿佛看到了他的想法,遞給一杯掛了露水的果汁說:“姐不過是嫁給了一個比我大二十歲的男人,他是有錢人——我們年輕那時,都相信錢能買來一切,黑貓白貓論,你沒有信過?”

  楊友行秘書長說:“算了,不要再提那面的世界了,可能還會再來無數輪重複的。”

  “當姐的孩子都十一歲了時,忽然想出去走走——姐喜歡三毛,想出去看看非洲撒哈拉沙漠的月亮,看看南美洲蒂華納科城太陽門的太陽,誰知道會有這個機會?

  重新過上二十年,還不是輪回重複,而是重新活,姐當然要來了。”

  楊友行秘書長大口喝著果汁,真心爽。

  沈千千部長說:“你說,燕婷姐會在意我們吃晚飯嗎?”

  “不會的,沒有人在意。”

  窗外的夜色濃了一些,從開著的窗戶外,傳來了其他人的打招呼聲,這是又有技術員下班了。

  香山溪社區就是這樣,從來不可能統一上下班的。

  沈千千部長看到那天鵝絨窗簾被夜風吹開了,便去關了窗戶。

  起風了。

  楊友行秘書長才現,她的背影很性感。

  香山溪社區的酒吧裡,依然還有剛下班的技術員們在泡吧。

  穆木廠長滿臉八卦之色地說:“你們猜,剛才我看到楊友行和誰走在一起?!”

  鐵依廠長哼哼著說:“管他誰呢,這小子手下的寫手們更新太慢,把我生活的節奏都變慢了!”

  潘科樹廠長說:“就是,就是,他也不組織寫手們來個爆更啥的!”

  吳傑廠長的光頭在燈光下閃著八卦之光,探了過來,說:“一定是一個女的,這小子要雙開了。”

  穆木廠長小聲把人名說了出來。

  吳迪廠長本來裝著不在意,但是當他豎著耳朵聽到名字後,說:“這小子瘋了!這不是給自己找事嘛!!”

  穆木廠長豎起來一根手指說:“別讓女人們聽到,她們太八卦了!”

  就是,就是——

  同樣的這個晚上,平西王吳三桂的心緒也起起伏伏,安生不下來。

  在給吳三桂頒平西王金冊金印的那一天,也就是順治八年,1651年,九月八日,韃虜朝廷又向他布了出征四川的命令,全文如下:

  四川逆賊盤聚,斯民陷於水火,茲特命爾統領大軍,入川征剿。凡事與墨爾根侍衛李國翰計議而行。投誠者撫之,抗拒者誅之。若武官有功核實題敘,有臨陣退縮遲誤軍機不遵號令應處者,聽王便宜從事;若罪大不便自處者,指名參奏。其應用糧餉,會陝西四川總督巡撫料理支給。地方既定之後,凡軍機事務,悉聽王調度,其一應民事錢糧,仍歸地方文官照舊管理。文武各官有事見王,俱照王禮謁見。

  王受茲重任,其益殫忠猷,禮以律己,廉以率下,務輯寧疆圉,寬朝廷西顧之憂。欽哉。

  這份韃虜“敕諭”,指授三桂用兵四川前後的大政方針,對軍隊內部和對敵人的政策也做了具體規定。

  為了鼓勵他早日取得成功,韃虜朝廷授給他比以往更多更大的權力,例如,獎懲生殺皆由三桂自主決定,除特殊情況,不必請示朝廷。

  平定四川後,凡軍事方面事務,都按三桂的命令辦理。

  這就把地方的軍事大權都交他掌管。敕諭中還特別規定,各文武官員謁見三桂時,必以王禮。

  這些都是以前不曾有過的,即使多爾袞在世時,也不曾授予他如此之多的權力!

  還要什麼樣子的信任來表達韃虜對他平定四川的殷切希望?

  其實之前韃虜已多次進川剿撫。

  最早是在1645年十一月,剛剛剿滅李自成部農民軍和南明政權之後不久,執政的多爾袞便騰出兵力取四川。

  當時,命駐防西安的內大臣何洛會與李國翰等“剿四川”。

  攻擊對象是張獻忠的大西政權。而大規模進兵征剿,是在1646年正月,命和碩肅親王豪格為“靖遠大將軍”,統率精兵猛將,向四川動了強大的進攻。

  當年十一月,就傳送捷報:“獻忠伏誅,四川平定。”

  韃虜自以為太平無事,豈料兩年後,四川又動亂起來,張獻忠餘部在四川各地起義暴動,明宗室也趁機起兵,欲奪回已失去的權力。

  事實上,南明取得了名義上的成功。

  因為韃虜接管了四川後,又出現山陝的動亂,他們地方駐軍不足,沒能鞏固已取得的勝利,所以當張獻忠餘部,以及明朝遺臣等又組織抗擊時,就打亂了韃虜在四川的統治。

  他們攻城掠地,紛紛把韃虜官員驅逐出境,或活捉處死!

  這正是1648年後出現的形勢。

  幾乎同時,在山西大同,有薑瓖叛亂,引起山陝兩省大亂。

  山陝為京師右臂,近在肘腋,多爾袞把大批兵力和能征慣戰的將官都用於這兩處,甚至他還兩度親征大同,把山陝的叛亂放在他處理問題的要位置,遠在四川的叛亂,一時顧及不到,只好先聽任下去,等平定山陝之後再作打算。

  在將近四年時間,韃虜以很大的代價平定了山陝,這才考慮並迅做出決定再派大軍進川,恢復它的統治。

  當時的吳三桂與李國翰部,兵力既強,足以對付那裡的反抗的武裝力量;還有,從漢中入川最近。

  吳三桂進川前,四川已經半是南明永曆政權的天下了。

  本來大好的一盤棋,恰恰被那些所謂的反清複明的地方軍閥下壞了。

  當他們趁著韃虜留下的兵員少,高舉著大義的大旗,重新奪回了原先的地方時,更多上演的是內部的撕逼大戰!

  其間的各種亂戰,互相攻擊,爭城奪地,兵連禍接,把四川搞得一塌糊塗。

  這時他們還各自有南明授與的各種榮譽稱號呢,全是侯伯級別以上的。

  他們互機攻擊的次數之多,死傷之慘烈,漢唐集團只能扭頭不看。

  人自救,才會有天救,這是一批無法救助的人,他們還可能覺得都是別人的錯。

  漢唐集團只能把目光對準了此時的平西王吳三桂。

  此時,駐守在漢中府的平西王吳三桂,也早已經把目光投向了漢唐集團,只不過一個是靠著歷史資料,一個是靠著報紙。

  漢唐集團海安大隊長江支隊的何馬象隊長,在成功踢飛了定遠侯鄭聯之後,又接收了他的一部分手下的支援,便開始在《漢唐時報》上大言不慚地鼓吹著“天神之鞭”的計畫,當然,太多是暫時完成不了的任務,但是,那些話真是嚇人呢。

  特別是他們真的有能圍殲二十萬韃虜大軍,取下南京與九江如吃糖塊般的戰績——

  平西王吳三桂在鯨油蠟燭的照明下,看完了又一期的《漢唐時報》後,狠狠地把報紙摔在桌子上了。

  這是哪裡來的海盜集團?!長江口盡失!!

  自明末農民大起義迄至劉文秀部取四川,各派政治軍事勢力對四川已是數進數出,全是狗戰,不想提的。

  這期間,如加上韃虜的小規模的入川戰鬥,就不止是兩次入川了。

  平西王吳三桂是在各派力量反復較量之後入川的,所以,他這次出征四川,對於韃虜完成對四川的統一,進而實現向雲貴勝利進軍,確立它對全國的統一,都有重要意義。

  平西王吳三桂在四川的勝敗,不僅關係著西南廣大地區的政治前途,也關係著韃虜的統治能否穩定。

  這是一個考驗,是韃虜對平西王吳三桂的考驗!

  他最終贏得了這個考驗,經過艱難的戰鬥,加上主子的信任,他真的打敗了劉文秀,平定了四川,下一步就要是雲貴了。

  但是,就時候出現了漢唐集團這個該死的海盜集團,一切又都增加了變數——
嚴羊 發表於 2018-11-22 09:00

第六百九十四章 這是一個考驗 續

  平西王吳三桂略定四川後,奉命仍回漢中府鎮守。

  這裡面有四五年光景,他沒有參與戰爭,盡情享受自入伍以來難得的太平之福。

  雖說漢中一帶屢經戰事,百姓生活艱難,但他有韃虜朝廷的優待,憑其王爵,他的生活仍不失豪華的氣派。

  韃虜朝廷並沒有忘記他,不時地向他個人加恩增秩,而且惠及子妻。

  人們都不懷疑,吳氏家族日漸顯赫,正在急上升之中!

  這時,他身邊的文人開始多了起來,他也組織起自己的幕僚團隊。

  平西王吳三桂本人及家中子妻的顯榮,是同他不斷贏得的戰功緊緊地聯繫在一起的。

  的確,平西王吳三桂在四川的新勝利,使他個人在韃虜朝廷的地位又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因為韃虜朝廷從他在四川和以往的爭戰中,看到了他的一系列勝利,已把他視為一位戰無不勝的將軍威名遠揚的王爺!

  韃虜朝廷從偽帝順治到大臣,對他是滿意的,甚至以敬佩的目光注視著他的行動。

  因此,他們很慷慨地頻頻地向三桂頒賞施恩。

  在這方面,他們是絲毫不吝嗇的,因為你現在太有用處了。

  先前,當剛剛傳來四川的捷報,偽帝順治就大為高興,先指示兵部要給三桂獎勵,特從內庫內監撥出衣帽馬匹,賞有功將士。

  無須論功,平西王吳三桂該得最高賞賜:貂帽一頂貂袍一襲貂褂一件靴一雙鍍金玲瓏鞓帶一束鍍金玲瓏腰刀一口鍍金甲胄一副鍍金玲瓏撒袋一副弓矢一具鍍金玲瓏鞍轡一副馬一匹。

  賞給三桂的這些物品,大都是皇宮的御用之物,如貂皮最為名貴,其他各物均鍍金,也非一般功臣所能得到的寶物。

  剛賞完平西王吳三桂皮草用品,又施恩于他的長子吳應熊。

  順治十年,也就是1653年八月十九日,偽帝順治欽命,將他父親太宗的庶妃奇壘氏所生第十四女和碩公主下嫁吳應熊。

  這裡面就是那個寫手,被稱為金大俠的寫手出彩的一個地方了。

  無論如何說吧,把吳氏父子寫臭了,好人壞人先不說吧,弱智是真的了。

  都到不像樣子的程度了。

  嫁吳應熊的是韃虜偽太宗第14女,也就是偽太宗的最小女兒。

  她生於何年,不見記載,但已知她去世是在17O4年,時年63歲。

  據此推算,她應生於崇德六年(1641年),出嫁吳應熊時,年僅13歲。這位名副其實的少女公主,跟偽帝順治是同父異母。

  偽帝順治欽命賜婚,實則是韃虜統治者對平西王吳三桂功勞的又一次崇高的獎賞。

  他的身價倍增!

  1654年二月,偽帝順治又接著授吳應熊為三等精奇尼哈番。

  當然這時,兒子吳應熊要一直留在京城當人質的,這事情不用多想的,你懂的。

  其實,四川地區尚沒有完全平定,只能說成略定。

  這個時候如成都嘉定等重要城鎮仍在南明永曆政權的控制下。

  還是在保甯擊敗劉文秀部後,平西王吳三桂向朝廷“議進取成都,以為根本”。

  即要在成都省會之區,“立根本,設以重兵”,“有賊拒戰,無賊則耕,根本既立,庶可漸次進取”。

  偽帝順治讚賞他的建議,“真為國家久遠之計”,說得很正確。

  但是,偽帝順治又說,大兵駐紮成都,“路遠民稀,錢糧轉運維艱。”眼下還不能採取行動,要三桂與李國翰“暫回漢中”,他所屬的四城壯丁,移至沔縣一帶分駐。

  他便回漢中駐紮,“待上命而動”。

  這裡面有貓膩了,四川的主力部隊打殘了,再來一把子力氣,四川全面安定。

  奇怪的是,這個時候偽帝順治差起了錢糧來了!

  而且,如果歷史不生變化,偽帝順治會笑看漢人文臣李國英和平西王吳三桂上演一場撕逼大戰。

  就提幾句啊。

  四川巡撫李國英上奏言,說雲南貴州還未平定,徵兵轉餉,因一隅之地,而拖“累數省已安之民”,曠日持久,勢必“坐而自困”。他又說,以我強大兵力,還不能平定,不是我兵不強,糧餉不足,是“由封疆之臣畏難避苦,利純功罪之念,先入於中”,卻把憂患都推給了皇帝一人承擔。

  吳三桂看了他的疏言後,很惱火,於七月十二日上疏,反駁他的不實之詞。

  他先說明,取成都為根本之計的建議,是他最早提出來的,而李國英是在他之後才說這番話的,不過是他已的議論罷了。

  所謂“畏避等論”,不知他用意何在!於是,他進一步闡明他的方略,以成都為“根本”,將來“進取滇黔皆有基,而接濟亦可資一臂之力”。

  這樣,守也可守,戰也可戰,操掌主動權,“始稱一勞永逸”。

  如李國英隨便說的,“駐鎮保寧一隅”,恐非得算。為表示他的決心,他堅決要求出征,願率領在四川的各鎮官兵為前驅,“進取成都嘉定”,待收復之後,如讓他共守,他可把屬下官兵家口遷入成都;如命巡撫固守,他仍帶部屬回漢中。

  他又說,目下“南方多事,狡寇狂逞”,他不能安居漢中。如“皇上不以臣為無用”,請下命令,獨當一面軍事,“臣何敢辭焉”!

  他要求朝廷早定機宜,他隨時聽候命令。

  偽帝順治對他們兩方面的意見,未做出明斷,僅將李國英的奏文交付“所司密議”,卻遲遲未見拿出具體方略。

  其實在真實的歷史上,這是一次演戲。

  漢軍出身的李國英通過指責平西王吳三桂來表明,主子,我是關心你的,絕不會和那個吳三桂有什麼瓜葛——

  平西王吳三桂也是通過和如此愚蠢的言論來撕逼的方法表明,主子,你說吧,你叫我幹啥我幹啥。

  偽帝順治也是表明,你們都是我信任的奴才,你看,我都是公平相待,相關部門正在研究研究,在真相沒有出來前,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的——

  當然,這是生在1655年,明年的事情了,現在不可能生,但是不寫出來,怪難受的。

  在強盜集團中,誰學不會演戲,誰學不會用演戲的方式表忠心,那他就不會有前途的。

  平西王吳三桂在漢中府這些年也沒有閑著,他鼓勵耕織,展商貿,公開地掙銀兩。

  他知道主子最不怕他一心想著掙些許銀兩了。

  這個時空,長江的水道還是通暢的,慢慢地,浙閩有事的消息傳進了四川地區,而且隨著兩份邸報,一份叫《漢唐時報》,一份叫《福建時報》的到來,把消息內容一一落實了。

  這時候中年大叔平西王吳三桂感覺不太好了。

  當種種傳聞變成真的話,他要何去何從?!

  其實先前,他絕對明白他遲早要南下到雲貴,一定會配合當時駐守在廣州的平南王大軍,攻打李定國丁可望之類的逆賊,但是主子可能心中還有些擔心鄭家趁勢坐大,所以可能先讓自己按兵不動,以來觀望局勢。

  現在看來,聰明不過帝王,主子的想法還是真有道理了,漢唐集團和鄭家勢力竟然勾結了!

  為之奈何??

  隨著報紙送來的,還有一些新鮮貨物,他看都不看,只是叮囑著一定要買到他們每一期的兩份時報,必須送到自己的手上。

  據說,漢中府地區有漢唐集團和鄭家勢力出產的貨物,他理會都不理會,現在是那兩份時報最重要!

  他久久地凝視著牆上掛著的,如同兒童繪畫比賽作品一般的天下大勢圖,一口一口地喝著百年孤獨,所有的物件中,他第二喜歡的就是這個——

  與他一樣在這個夜晚看天下大勢圖的還有平南王尚可喜,他恰巧也正在喝著百年孤獨。

  他在三十一歲時投奔了皇太極,讓皇太極興奮至極,大呼“天助我也”,並賜尚可喜部名為“天助兵”。

  從打下廣州城後,他就奉命駐守這裡了,現在的年齡已經過了五十。

  又熬過一個南方式的陰冷的冬天了,他一直想回遼東,但是,這幾年的形勢變化太大,總是讓他小心翼翼地,不敢有何差錯。

  他的東邊,潮州地區,是偽國姓爺的勢力;東北部是突然冒起的偽永勝王鄭彩,竟然占了福建全境!

  西面是逆賊丁可望和李定國的勢力。

  看似在夾縫之中,但是,那個偽國姓爺正在招兵買馬,備墾荒田,與自己的軍隊最多是小規模摩擦——

  偽永勝王鄭彩,果真是守戶之犬,絕沒有兵出粵東之意,更沒有兵出江西的打算!

  哈哈,讓他先守著吧,等我家主子派出天兵,一舉推平!

  西邊的逆賊內部聽說也是出了問題,正在紛爭不已,停步不前!

  平南王尚可喜馬上招募流民,大方地把一些無主之地分給了他們,但是,條件是要在農閒時參加軍事操練,必時是參加守城!

  這些土地本來就是原本城內的大戶們的,可是太多的大戶都跑了,那麼他們當然就是隨敵了,土地當然要充公了。

  當然,現在只能是用這樣的權宜之計了!

  他給主子細細寫了奏章,主子只是回復了一句知道了,沒有對自己鼓勵,也沒有表彰之意,這才說明主子是真正信任自己的!

  但是,憑空出來了一個漢唐集團!

  幾個月間生了如此重大的變化!

  特別當得知南京和九江被攻下後,他的心一時間塞得滿滿的,似乎感覺這一次,他怕是回不了遼東了——

  但是,他自信這茫茫大海,天下無人能夠遮閉住的。

  棄城而跑嗎?絕不會,他死也要死在廣州城裡!

  未戰而棄城,那是死路一條了。

  事實上,在他的用心經營下,沒有用上幾年的時間,廣州城便開始復蘇了,絕沒有剛開始般的蕭條。

  當然,他心裡明白,這裡有他當初放棄了屠城命令的原因。

  若只是為一口氣把人都殺光了,他要一座空城有甚用?!

  因為主子不僅要他奪下城,還要駐守在這裡,如果沒有了人手,他只能和自己的手下大眼瞪小眼了。

  沒有辦法,當時廣州之戰打得過於慘烈,死傷已經太多了。

  在這個春末的晚上,平南王尚可喜舉著鯨油燈,看著那掛在牆上的地圖,心裡久久不能平靜。

  背部又疼了起來,他趕緊又喝一口百年孤獨,人人都說這個活血呢。
嚴羊 發表於 2018-11-22 09:01

第六百九十五章 漢唐集團的大意

  南方的陰冷,不是北方人能輕易適應的。

  當平南王尚可喜終於熬過冬天後,要走向新的春天了。

  只要是人類,沒有不喜歡春天的。

  它代表著新的希望,代表著新的機會,代表著新的美好!

  或許,待平定這一切後,自己可以回到遼東了——那裡的柳樹現在也開始變柔軟了吧?遼東是多麼美麗的地方啊,在冬季裡,溫暖的大土炕會把你骨子裡的一切寒氣驅走,睡一覺後,每一個毛孔都打開了——

  在南方的冬季裡,那種陰寒好似能鑽入骨子裡,趕都趕不走——平南王尚可喜豈是燒不起木炭來取暖的人?再多的木炭,也只能讓皮膚上有感覺!

  現在的木炭可別說是真便宜,不足過去的一半了,軍隊裡的這一筆軍費算是省下來了。

  平南王尚可喜知道這些木炭是鄭家勢力控制的福建地區出產的,不管是從6路,還是海路,都有商人運來。

  平南王尚可喜不禁海,他熟知海上的事情,當年就是坐船投奔的主子嘛。

  沒有了商稅,他拿什麼養軍?

  沒有了貨運,他上哪去弄到生鐵打造兵器?

  還有——

  想到生鐵,他不由不心中一緊,他記得他曾經看過《福建時報》,上面說鄭家鋼鐵廠這一年的生鐵產量竟然是世界第一!

  世上有白皮膚的人,也有黑皮膚的人,他們都是蕃夷之人,這個他知道,但是世界第一是什麼概念?!

  這個世界有多大,他們還在報紙上套紅吹噓?竟敢自吹比整個北方的生鐵還多?!

  當他看到寫著多少多少萬噸時,找到了明白人,問清楚了這個噸和石的折算後,他當時慌了一下,這麼多?!

  這可以打造出多少刀槍來!

  他馬上鼓勵去購買生鐵,同時,大力招募士兵,分給他們無主之田,謂之曰,城在,地在,城不在,地何在?

  如此般後,軍心可用了!

  同時,他嚴抓軍紀,不得使人騷擾商人商貿,鼓勵耕織和手工——廣州之地,很快就恢復了生機,沒有多久,商業還開始紅火了呢。

  但是,在苦熬過冬天後,這一年來到的春天卻帶來了可怕的消息!

  漢唐集團的動作嚇到他了!

  火器,只有火器才可以有這樣的威力!

  陸續傳回來的消息果然證明了這一點,而且那報紙上竟然還帶著模糊一些的畫片,但是仔細看,能看出好像是火銃!

  可是傳回的消息太出想像了——平南王尚可喜只能盡自己最大的理解能力,一邊向著戰場的地方派出細作,一邊派人到澳門請求購買火銃和火炮。

  澳門議事長德阿隆和澳門兵頭瓦斯基果斷地拒絕了韃虜的要求,澳門官方絕不會出頭參與到明大陸上的戰爭,他們也研究過《漢唐時報》上相關的報導,從內容上,他們已經斷定,漢唐集團一定是以韃虜為敵了,甚至,他們都不屑於與他們宣戰,他們竟然認為,如此兇惡的韃虜竟然只是一群強盜,他們所要做的,只是要抓住他們,用他們信奉的法律來審判他們!

  強盜團夥,不值得宣戰來對待的。

  原本不足萬名葡萄牙人的澳門地區,現在都不足三千了,許多葡萄牙商人把自己的商業搬到熱蘭遮城的紅蕃區,當然,這裡原本的明商搬的更多了。

  澳門地區表面上因地理位置的原因,其實因為供貨管道和地點變化了的原因,開始沒落了。

  澳門地區的最高領導人當然不會阻擋本地商人的行為,他畢竟是他們選出來的,大家都是從屬於葡萄牙東印度公司的,但是,又是以商業利潤為先的,正常的社會中,沒有要求商人要以考慮集體的利潤為先導的。

  澳門議事長德阿隆和澳門兵頭瓦斯基只能苦笑著看著大家搬走,只有議事長德阿隆的生意沒有搬,這是兩回事了,因為他是這裡的議事長,像兵頭瓦斯基一樣,聽候葡印總督的最後安排,很簡單,他才是葡萄牙東印度公司在亞洲地區的最高領導人。

  所以,漢唐集團能帶給葡萄牙商人的利潤最大,他們當然只能投進漢唐集團的懷抱,韃虜的要求被無視了。

  但是平南王尚可喜派出人員向著商人開出了高價購買的要求,這個明面上就與澳門議事會無關了,澳門議事長德阿隆無法干涉的,但是絕不允許在澳門地區生走私的情況,那些海關稅,絕不能要。

  這樣,這個生意就屬於面向私人的懸賞了。

  開始有紅毛蕃商人偷著向廣州走私軍火,澳門議事長德阿隆真的不知道總數是多少,有多少批次。

  其實,他也不想留在澳門地區了,但是又不想去熱蘭遮城地區,他看中的是淡馬錫島,他現,絕大部分商品運輸中,那裡才是必停之處。

  但是,印度果阿地區的商貿活動也十分熱烈,那裡的大明城現在好像比澳門最好的時候還好。

  一切等著葡印總督的命令吧。

  澳門地區還有些生意,但是只是在苟延殘喘,商品和貨物都太低端了。

  平南王尚可喜派出的人把消息傳播了以後,這巨大的利潤引了若干亡命之徒參與走私。

  只要一想到把火銃和火炮運到廣州城,就會有巨大的回報,總有人敢於冒險,那白花花的銀兩可以在漢唐集團那裡兌換成馬票,再帶走利潤更高的商品,運回歐洲去,幾十倍的利潤了!

  一開始時,漢唐集團情報安全部的範例部長收到了來自澳門地區馬尼拉地區和巴達維亞地區的一些隻言片語的報告,後來加上廣州地區較為完整的報告後,他整理出了一份內容翔實的情報。

  廣州城裡的平南王尚可喜沒有在等死,而是在備戰,他不僅從佛山地區得到自己加工的火銃和火炮,還充分利用了走私行為。

  參與走私的有馬尼拉巴達維亞地區的個別亡命徒。

  甚至,廣州地區的韃虜軍隊中,還出現了一種借用打火機的鎂條來做為擊裝備的,很另類的燧槍!

  那些鎂條被切割成一小塊一小塊的,這樣,在擊時,火星的產生和迸進方向就非常容易控制了,這樣,遠遠要過原本只有七成擊成功率的最好的燧槍了,當然,還比不了火繩槍的百分之百的成功率。

  伍大鵬董事長笑了,說:“媽蛋的,這是從哪裡傳出的辦法?竟然比我們提供給越南交戰方的燧槍還好,真有想像力,給點陽光他們就會用上了,這價錢可不低啊!怎麼,是鄭家集團的人參與了?”

  範例部長搖搖頭說:“好象不是,他們正在玩命地要解決火柴槍子彈的保存方法呢,燧槍,他們還瞧不起!”

  “還在想用那個火柴頭藥做擊底火?扯蛋呢,不是一回事情——”

  範例部長不在意地說:“但是他們在拉裝備上用上了,鄭家集團式手雷,火柴頭拉,瓷粉做摩擦劑,他們的火箭火炮和炸藥包,也是用這個拉設備——”

  伍大鵬董事長愣了一下,說:“我怎麼不知道呢?”

  範例部長聳了聳肩說:“你也不看看《福建時報》,他們鄭家集團把這個起名字叫轟天炮,轟天雷的,都是用的它——我早都掛在網上了,鄭家集團新動態,你竟然沒有看?!”

  伍大鵬董事長在心裡臉一紅,說:“你看看,我看過了,竟然忘了——他們不是全用我們的火柴頭藥嘛,停了他們啥也不是了。

  但是驕傲,還是讓他們驕傲吧,學會利用,總比固步自封強吧,你別說呢,鄭家老大還是積極進取的,引進設備,傾銷衝擊,軍事科技突破,他要成精了!呵呵,真有意思——”

  範例部長沒有接他的話,都是我們逼的,你當他是自學會的啊!他到現在還想著保命呢,連他親兄弟晚上都不知道他住在哪裡,好像我們會怎麼的他的一樣,古人就這個水準了。

  範例部長當時說:“你別笑,廣州地區竟然也有這種拉手雷了!”

  “靠!你怎麼才說?是鄭老大放水了??”

  範例部長翻了一下白眼,想,我這不是來向你彙報嘛,才現的!

  “我想可能是他手下的人走私了,平南王尚可喜可能給的價錢誘人——”

  伍大鵬董事長說:“上次,好像出現過一次吧?是他們的一個人把我們賣的手榴彈轉賣了——按他的風格,全家處死啊,哪裡還有跟著學的?”

  範例部長想了想,說:“那一次好像是他的實在親戚吧?他最後高高舉起,又輕輕放下了。好吧,我的情況就彙報到這裡了,對我們安全情報部門還有什麼要求?”

  其實對廣州地區的情報都一直掌握著,但是大家真的都沒有太在意,畢竟,在原本的計畫裡,沒有決定攻打廣州地區,兩廣地區各方勢力犬牙交錯著,亂得很呢。

  當海安大隊的計畫出爐後,大家才懶洋洋地把目光投向了那裡。

  好了,人家平南王尚可喜用了諸多的方法和手段,愣是打造出了一支火器部隊了,還在不停地操練呢,都學會全體喊口號了。

  媽蛋的,全成精了。

  但是問題還是需要去解決,罵人有啥用?

  伍大鵬董事長說:“好吧,我給鄭老大個電報,然後呢,把鄭家那個二貨調廣州戰場吧,正好何馬象還和他不對付!讓他去打廣州城——”

  這樣的安排在當時只是一個意向了,不該範例部長的事情,但是他還是說了一句:“如果鄭老二出些意外,鄭家集團恐怕承受不了。”

  伍大鵬董事長冷冷地說:“鄭老大根子裡還是實用主義的作派,我都開始懷疑他是否真心信任合同,以後他要是在更關鍵的時候撕了合同,來一句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我們都不會笑了,這是讓古人給玩了!

  所以,讓鄭老二去面對他們因為不信任我們而造成的結果吧!也許會沒有事情呢?”

  範例部長想了半天,對啊,總不能派出自己的人面對吧?!

  兩個人都沒有談漢唐集團的大意。
嚴羊 發表於 2018-11-22 09:01

第六百九十六章 大明式的特色

  後來,伍大鵬董事長想直接封電報質問鄭老大,軍火外流是大事情。

  但是一想,正好趁著這個機會敲打敲打他,這個老鄭最近玩得太嗨了。

  永勝王鄭彩現在開始有些缺德了,這老傢伙公然使出了一招,“移花接木”!

  漢唐集團還不得不想辦法捏著鼻子去處理,老傢伙太壞了。

  南明政權的永曆帝和魯王聯合寫了一份血詔,派出了兩個老持穩重的臣子大學士張煌言和張名振,一文一武兩人,帶著兩個隨從,偷偷地化妝成小商販,一路狂奔,跑到了肇慶後,在西江上搭了漁船,許以重金,千辛萬苦地到了廈門島。

  等到這條漁船終於到了碼頭後,張煌言和張名振登上了碼頭。

  兩人頓時齊聲感歎,天神啊,鄭家在這裡都做了什麼?!

  他們見到這裡的碼頭上,那高大的桅杆如同樹林般眾多;碼頭上各種怪異的物件出奇怪的聲音,還到處冒著白煙!

  可怕的是還有會行走的鐵車!

  不遠處有一幢白光閃閃的高樓,頂著金光閃閃的“廈門海關”四個大字,上面還掛著漢唐集團的雙黑龍紅旗和鄭家大旗,兩個人心裡歎了口氣,果然這個鄭家集團有奶便是娘,真投奔了漢唐集團!

  但是不來不行——

  遠在雲貴安龍的永曆帝和魯王已經受不了——

  這事情還要從孫可望和李定國之間的矛盾說起。

  這兩個人矛盾太多了,屬於難以調和的。

  第一個矛盾就是政治眼光。

  孫可望當初提出去南洋,三千弱兵可奪國,把家眷都帶著,幾百條海船下海了,到哪裡不能活個樣子?!

  結果李定國表示孫可望亡命南海是死路一條,那還不如當場死去,旋即拔出寶劍,準備自刎。

  眾將一見,忙奪下寶劍,一起跪地高呼擁護李定國的建議。

  孫可望見人心歸向李定國,隨即同意進兵雲南,聯明抗韃虜,但對李定國產生了疑慮。

  當然,還有一些貓狗之間的小矛盾就不說了。

  第二個就是南明官員的亂插手。

  明雲南副使楊長知歸順孫可望後,受到孫可望的格外信任。

  楊長知看出孫可望在佔領雲南後,日益驕縱自大,想繼承張獻忠秦王封號,又怕李定國等人不服,於是楊長知就經常在孫可望面前煽風點火:

  “將軍若能討得朝廷秦王之封,既可威震西南,又能壓服李劉兩王,何等威風!”

  但是呢,他又在李定國等人面前,又數落孫可望狂妄自大,獨斷專行,全不念手足之情,假惺惺地提醒他們要當心王府換上“孫”字大旗。

  李定國這面呢?當他被派進攻安順時,南明的威清道黃應運乘機遊說:

  “如果依靠大明天子的名號,再加上大將軍的神武,掃清奸逆,天下有誰敢與將軍為敵。”

  李定國聽了能不高興嗎?於是李定國和他歃血為盟,共同輔助明室,表示絕無二心。

  孫可望得知此事,這是挑撥我等兄弟的關係啊,便想了計謀將黃應運處死,李定國這時心裡十分厭惡孫可望,憑甚麼你可以結交大明文官,我卻不行?

  二人矛盾愈益加深。

  第三個就是兩人在戰略眼光上也有矛盾。

  當時,永曆政權一路被追殺,一路南逃,瞿式耜被殺,他逃到梧州又逃南寧,只得依靠大西軍這唯一的一支力量了。

  永曆帝只能派使臣前往貴州,封孫可望為冀王,但孫“猶不受”。

  李定國等勸孫可望仍派楊長知與明談判,孫雖然表面答應,暗地卻派出精兵赴南寧,殺死五大臣,逼迫永曆帝改封他為秦王。

  後來吧,孫可望派人將永曆帝接到貴州安龍所,改名安龍府,答應每年向永曆帝送錢糧,以供皇室開銷,而永曆帝允許孫可望今後的大小戰事,可以先斬後奏。

  這樣,大西軍與永曆政權的聯合抵抗韃虜的陣線才正式建立。

  同時留在雲南的李定國,繼續實行政治和經濟改革,減輕百姓的負擔,使滇南出現一定的安定局面。

  他終日操練兵馬,製造盔甲,訓練象隊,一年內練就精兵三萬。

  還舉行了生童考試,對考中秀才者,給賞錢三百串,鼓勵大家好好讀書,若以後恢復江山,就讓他們去做官。

  緊接著,在後來,李定國力克前來攻打的韃虜,逼死孔有德,刀劈尼堪!

  一時間從桂林打到的衡州!

  好吧,這個時候大明式的特色來了。

  李定國認為此時可以一舉攻下湖南,並擴大戰果,最終平定南方。

  孫可望認為此時為時尚早,廣州城那裡還有韃虜重兵,不如穩定在廣西雲南貴州三線,再養精蓄銳。

  說實話,他們兩個的戰略打算,無論用哪一個都可行,完全都可以讓韃虜數年內不敢放馬窺南。

  但是呢?!

  孫可望認為自己是秦王,你要懂的,是一字王,比你大多了,你李定國要聽我的。

  李定國認為自己親手所得大勝,為何要聽從你安排?!

  於是孫可望大怒,決定使用非常規手法對付李定國!

  李定國也是大惱,決定兵退廣西全州!

  最後,韃虜樂了,他們又派出軍隊,分頭擊敗兩人,兩人只能撤退。

  當韃虜軍隊還要追趕時,不知道為何也退卻了,還退得挺遠,一直退到了肇慶!

  後來,他們也聽說了浙閩之地有事,這時大家都喘了一口氣。

  好吧,又是互相指責了。

  這時,永曆帝出頭了,絕不是調和,而往死了作。

  自從永曆帝被孫可望接到安龍後,一直過著寄人籬下的生活。

  孫可望卻自居貴州省城,大造宮殿,設立文武百官,開始的時候還遵守永曆帝的名號,後來的行為和皇帝無異了,凡事也不請示了,四品以上的官員,隨意提拔了。

  這不行啊,永曆帝和魯王與大學士吳貞毓張煌言密謀,派使臣往廣西召李定國護駕。

  李定國接密敕後,表示:“只要我李定國活一天,就不會讓陛下受到屈辱,希望陛下暫時忍受,我這就去救駕,我寧可背負孫可望,也不會背負陛下。”

  從後歷史的展上來看,他還真是忠臣。

  他告知使臣俟恢復粵東,即來迎駕。

  不料文安侯馬吉翔為討好孫可望,將此事具告。

  孫可望便以“欺君誤國,盜寶矯詔”的罪名,處死了吳貞毓等十八名大臣,漏了張煌言,因為認為他是魯王系的。

  從此,孫可望更加跋扈,為防備李定國返滇,派劉鎮國關有才屯兵田州,加以阻止。

  這個時候李定國新敗不久,還抽不出兵來攻打孫可望;孫可望也新敗不久,正在喘氣。

  這個時候在他們的地頭上出現了一些大膽的商販,他們的物件好,貴了點也好賣。

  這些商販還帶了報紙來,上寫《福建時報》,慢慢地開始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他們其實是鄭家集團安全情報部門的情報員。

  漢唐集團安全情報部門認為這裡是戰區,他們沒有派出人員來,想等這樣的地方平靜下來再說了。

  情報員不是特工人員,兩回事情。

  但是鄭家集團鄭則仕部長哪裡管這個差別,一聲令下,就是讓情報員闖入韃虜皇宮裡也得去!

  當鄭則仕部長看到傳回的情報說,似乎兩地都沒有見到漢唐集團的人,他捧著越來越大的肚子笑了半天,如何?也有你們怕的地方了吧?!

  他把此事彙報給了永勝王鄭彩,永勝王鄭彩當時就嘉獎了那些勇士,但是又說:“看你這個肚子,怕是走不動路了吧?”

  鄭則仕部長偷看他的表情,現不是真生氣。

  鄭則仕部長猛地在地板上來了一個原地空翻,除了落地時響聲大了些,說實話身手還是相當不錯的,真的比範例部長強了。

  永勝王鄭彩點點頭,他感覺他的全木二層別墅都晃動了一下,這身材還能有這身手,可以的。

  他說:“漢唐集團以胖為醜,聽聞他們尊崇男人的肌肉,呵呵,下班後,除了泡酒吧,就是去健身房打熬身體,這樣做有些道理,一力勝百巧——”

  鄭則仕部長哪裡會聽不明白這個話中意思,他想,今後也得打熬身體了,確實胖了些。

  但是,讓鄭則仕部長沒有想到的是,他們學著漢唐集團安全情報部門那樣四處想辦法售賣《漢唐時報》,也來售賣《福建時報》時,雖然同樣使自己的知名度提高了,但是結果卻讓他們不高興。

  永曆帝現自己的行宮被嚴加看管了,竟然自己出入都不方便了。

  這一天,永曆帝又與來看望自己的魯王數落孫可望的種種“僭逼”之事,怨念極深。

  魯王看到四處沒有服侍的人員,也就任由他說了。

  當永曆帝說累了時,魯王偷偷拿出一份剪報,說這是他手下的大學士從《福建時報》剪裁下來的,看看便知,不可讓他人查知。

  永曆帝當時暗暗看了,心頭大喜啊!

  他都不去關心鄭家如何僭越,竟然能私自行邸報?!

  也不關心那報上的字跡為何如此之小?!

  那些報紙上全是讓人振奮的事情!

  “我永勝王威武,以一己之力驅逐福建韃虜!”

  “永勝王妙計安福建!”

  “定遠侯怒斬韃虜主將,讓漢唐集團艦隊隊長自歎不如!”

  “令漢唐集團瞠目結舌的生鐵產量!”

  “漢唐集團不得不佩服我水泥產量巨大!”

  永曆帝看了後,不由得不心旌搖動,現在連他都知道水泥是何物了。

  他等到魯王又進行宮來看他時,兩人商議了半天,定下了要請鄭家集團出兵,必殺孫可望,然後,真就封他為永勝王也無妨,畢竟是兩字王嘛。

  大學士張煌言和張名振剛剛在廈門海關稟明自己的來意。

  不一會兒,只見兩輛黑色四輪大馬車飛奔而來,跳下了八條身穿黑衣的大漢,三下五除二,把這幾個人像是物件一樣丟進了車廂裡,閉上了車門。

  張名振想反抗,但是又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便任由他們處置。

  那車廂是封閉的,只有門和朝天的氣孔,沒有窗。

  這兩輛車最後停在了一間山區別墅前。
嚴羊 發表於 2018-11-22 09:02

第六百九十七章 大明式的特色 續

  但是一開始,永勝王鄭彩沒有直接接見他們,而是先讓他們休息幾天,那條漁船也別走了,從那麼遠的地方來,所有人都好好休息幾天。

  永勝王鄭彩和自己的幕僚們召開了會議。

  永曆帝派來那些人的目的,他們用腳後跟都能想明白,無非是要錢,要糧,關鍵可能還是要軍隊。

  永曆帝那裡的事情,永勝王鄭彩怕是比漢唐集團的人還清楚,還上心。

  漢唐集團的人是真不關心永曆帝如何了,但是他不能。

  雖然《福建時報》和《漢唐時報》一樣的,沒有人提到那個永曆帝,但是他不行的,那都是一些身上流著龍血的人物,老百姓們要是沒有了皇帝,晚上睡覺都睡不著的。

  老百姓就得好好管著,要不漢唐集團的地方,規定那麼多?

  關鍵是,我鄭家集團從中能得到什麼?!

  可是後來,不斷發生在雲貴地區的種種齷齪齟齬事情,每每送回來後,永勝王鄭彩又是每每暴跳如雷,他要是有這樣兩個弟弟,全是暴打了!

  可是,他和幕僚們商量過了,算了一下,就算永勝王鄭彩把鄭家集團的精銳全帶過去了,他倒是有信心一一擊敗他們,但是然後誰接這個亂攤子?

  我鄭家嗎?

  那誰又得利最多?當然是韃虜了!

  後來,漢唐集團所表達的態度,讓他豁然開朗!

  漢唐集團不承認明大陸上的一切權力主體,所以,就沒有什麼宣戰一說,那麼,他們也當然不承認永曆帝了?!

  皇帝輪流做,今天到我家!

  先前的邏輯,和現在的邏輯都是混亂的,衝突的,但是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利益,鄭家集團做好最後的選擇,好吧,已經跟著漢唐集團幹了,就幹到底了!

  永勝王鄭彩鐵了心後,才會與漢唐集團簽了什麼檔,才會放出二弟去為漢唐集團建功,替我鄭家搏得一些功名,最好弄個世襲罔替——

  所以整個福建地區,現在就是穩定壓倒一切了!

  福建地區的士人,已經經過了幾輪篩除了,那些原本一直揚言要打出去勤王的人,全家被送到那個相關地區了,你若是要打,你便去打;你若是想勤王,你便去勤王。

  絕對滿足你所宣揚的意願!

  他們連被判勞動的機會都沒有了,通常是全家一夜之間都不存在了。

  書生巡警在這裡起了巨大的作用。

  他們通常身著便裝,出入人多之處,不輕易發言,但是一些相關言論,便會被記錄下來,然後一起算總帳。

  好處是,福建地區萬眾一聲了,社會治安非常好,《福建時報》曾經驕傲地指出,福建地區的刑事案件發生率絕對低於漢唐集團管理的地方——

  《漢唐時報》想反駁,但是資料上看他們說的不錯。

  漢唐集團巡警部長秦曦關有些惱火,說:“媽蛋的,他們抓刑事犯,動不動就是全家處理,龍岩、安溪地區,他們生生用犯罪移民的辦法,砸出了人口稠密地區!

  要是不是我們大量要生鐵和煤炭,那兩個地方早就崩了!

  他們弄出那些東西,超過了這個時代的需求!

  而我們呢?到現在還玩不起鐵路,最多是輸港鐵路的水準!所以需求還是猛漲的,他們當然過的滋潤了,這是蝴蝶效應,懂嗎?”

  大家一時無語。

  但是總有願意多說話的人,胡柳技術員還沒有撤回總部時,她發現鄭家集團的法律一直是株連法,而且量刑太重了!

  她於是找到了永勝王鄭彩,展開不知道第幾次的辯論了。

  永勝王鄭彩怒曰:“我福建地區和你們比,敢稱路不拾遺,夜不閉戶!你們敢嗎?!”

  胡柳技術員當時很坦誠,說:“不敢,我們好幾個技術員都丟過錢包,聽說只有吳傑廠長在你們這裡丟的找回了,其他人都沒有。

  但是啊,你這刑法太重了呀,高壓管制不是辦法,民心會反彈的!”

  永勝王鄭彩當時忍住了萬丈怒火,他站了起來,背著手,微笑著向窗外看去。

  窗外的老百姓不多,現在是工作的時間呢,路上的一些行人,個個都是行色匆匆,若是下班後,那時才是尉尉大觀呢。

  “若是你去問一下那些百姓,這樣平和而安全的生活好不好,你猜他們會不會說好?他們會不會歡迎重典治理那些犯罪之人?”

  胡技術員連忙說:“這不是一回事情,法律就是法律,沒有時而重,時而輕的時候。

  你知道的,連那些來襲擊我們的白人,我們也是按法律處理了,最高的才五六年的刑期吧?

  換你這裡,十五年都要不止了,可能還會被處死!”

  仍看著窗外的永勝王鄭彩沒有回頭,說:“當然也不會處死了,讓他們活著做工多好。

  漢唐集團讓我明白了活著的人用處更大——但是,你們的治安有我這裡好嗎?

  你曾在一次培訓女子技術時,說過,我鄭家壟斷太多,是國進民退,當然,我知道你沒有惡意,可是,我卻想問,若是沒有你所說的壟斷,你們漢唐集團會得到如此質優價廉的各色貨物?我福建能用什麼得到你們的軍火,你們的種子,你們的好物件?

  你們從來都是要交換的——

  幾十年前,就算韃虜沒有在這裡時,這裡的百姓也經常吃不飽飯,那些穿不上鞋子的人家,比比皆是,甚至還有餓死過人的事情,閩人經商出海者多,便是與這裡出糧甚少有關係。

  一個人種一塊田,出一份糧,兩個人種一塊田,當然也只是出一份糧,人多地少便是最大的弊端。

  但是你們漢唐集團送來了各色種子,一塊地能長出兩倍三倍的糧,更重要的是,我哪裡能知道地下埋著這麼多好貨物,哪裡有能力到海上得到那麼多好海獲?

  還有讓人去工廠工作,所獲得竟然比種地者多出幾倍!

  這裡面當然要有你們的技術了——

  但是,若是別人家也開辦工廠,那麼誰來種田?!

  福建亂矣——

  但是現在,我也敢拍著胸膛說,現在的福建之地,人人皆可飽食也!你聽聞過有餓死人之事?幾乎人人都有衣服鞋子穿——

  可是,福建地區若是動盪起來,受損的可不是我鄭家一方,怕是漢唐集團也要受到傷害——呵呵,所以漢唐集團給我等五年時間來改變。

  胡柳技術員,你太心急了——”

  胡柳技術員又感覺到自己的想法有些亂了,告辭走了,昂然而去了。

  永勝王鄭彩這才回頭看看她的背影,一看這身形就是狐猸之女,但是,她怎麼就不懷孕呢?懷孕後便會離開這裡了吧?

  胡柳技術員找到賀陽站長,把這些情況說了。

  賀陽站長瞪著亮晶晶的眼睛說:“不是說以後和我商量好了再去和他辯論嘛?!那老傢伙快變成人精了——”

  “我實在是一時看不慣了,他把老百姓都管成屁民了!”

  “啊呀,小柳,現在多好啊,我都放心你一個人出去,而且,這裡的老百姓都能吃飽飯——你要的太多了,真的,你去問問吧,老百姓真心歡迎鄭家呢。”

  胡柳技術員洩氣了,說:“你是實用主義——你們男人全是實用主義!”

  賀陽站長連忙說:“別生氣哦,這已經比其他勢力強大太多了,你想啊,韃虜那裡正在搞跑馬圈地的集體農莊,那些農奴不經允許,走出農莊都是罪行!在福建地區,至少他們可以自由走動!

  做個小生意也是可以的啊——”

  胡柳技術員說:“那他在全福建搞全民抓韃虜細作幹嘛?凡是想去我們那裡的,他都扣住了,一直不放呢。”

  賀陽站長拍著腦子想了半天,也沒有想明白,只得說:“至少對我們有好處吧?再說,這事情也不屬於我們操心的事情——你培訓那些婦女科學養雞法多好,富了十幾個村子有了吧?還有原先推廣的那木薯,單單一個木薯切片,讓幾十個村子富了吧?

  你說吧,這是不是功德!”

  胡柳技術員說:“我們還可以做更多好事!那樣才會對我們以後的孩子好!”

  賀陽站長不說話了,沒有聽說做好事會有孩子的,但是她信這個了,誰拿她有辦法?

  誰知道啊,沒過兩天,不知道從哪裡來的一大群大姨大媽們,還有一些和尚,他們舉著送子觀音,還舉著香,來到了廈門商站的門口。

  當然,商站裡的安保隊員當時一看,就知道這些人不是鬧事的,她們在一起念著什麼送子祈福經。

  她們在為胡柳技術員莊嚴地祈福。

  她們全都是村婦,她們穿上了她們認為最好的衣服來的——

  胡柳技術員當時眼淚都要哭出來了,看吧,老百姓不是眼瞎,他們知道你為他們做好事了!

  賀陽站長臉紅了,幹嘛啊,結婚一兩年沒有孩子不是很正常嘛,不帶這樣開啟嘲諷狀態的!

  絕不是宣揚迷信!

  不久後,胡柳真的就懷上了,後來,她被調回了總部。

  再後來,她生了龍鳳胎,順順當當地,她收到的雞蛋和木薯糕數目驚人。

  而且陸續還有村婦寧可花比送的雞蛋花費更多的船票錢來親自送。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永勝王鄭彩最終和幕僚們商量出了好辦法,他們要把這些人送到大木那裡去,而且,他還可以送大木一些私貨,這個都是可以談的。

  那些私貨都是好容易從漢唐集團提供的軍火中省下來的,不容易攢的!

  幕僚中的一個大才說:“先前,那鄭大木一直拖延與李定國聯手,他想保留自己的實力。現在,漢唐集團已經入手明大陸,正在讓韃虜大兵舉棋不定。

  若是那鄭大木再參與進去,我福建南部又可安矣。

  所以,用些許軍火,讓鄭大木把目光盯住韃虜,這是最好的辦法——”

  永勝王鄭彩當時正在為鄭大木反復請求軍火支援而頭痛呢,聽到這話後大喜,這正是一舉數得的辦法啊!

  永勝王鄭彩高興地說:“然也!”
嚴羊 發表於 2018-11-22 09:03

第六百九十八章 鄭大木的決定

  鄭大木最為關心《福建時報》和《漢唐時報》,可以說,這是他每天必看的報紙。

  當初他來潮汕地區“征糧”,把這裡也是弄得烏煙瘴氣。

  潮汕揭三市地區有上千年的開,本來算是糧倉之地了。

  當地許多大戶們把自己的地盤依著地勢圈成各種圍子,防守還是挺嚴密的。

  鄭大木前兩次征糧,沒有拿下潮州大城,但是一般的圍子和寨子還是不太難的。

  他也沒有辦法,若是買糧還好說,可是他上哪里弄銀錢來買?

  所以只能以大義為重了,畢竟他是準備真打韃虜的,家仇國恨都有了,這個可沒有人懷疑。

  所以,那些大戶們也犧牲一些吧,拿出些許米糧來成就我抵抗韃虜的大義。

  但是這些大戶們的思想工作不好做,他們竟然不乖乖地拿出倉庫裡的米糧來!

  這個就沒有辦法了,只能強征,為了大義吧。

  關鍵是那些大戶們還反抗——但是他們哪裡是鄭家軍的對手?專業問題啊。

  這期間確實死了一些人,這個鄭大木沒有避諱過,為了大義,死一些人不算啥,就是我大木死了,也是心甘情願!

  這言語確實擲地有聲,絕不是虛言,鄭家軍上下無不真心佩服。

  第三次在族叔鄭彩提供的軍備的幫助下,拿下了潮州後,可以說,他也是聽從了族叔鄭彩的勸告,沒有殺害任何俘虜,就算是他原本恨死的那個潮州守將郝尚久,他都沒有殺掉。

  那個時候,閩南地區呈現出混亂的局面,除了明韃虜的官方部隊以外,到處都有土豪山賊擁據城寨,相互爭並,並且就近向百姓課收錢糧,宛如土皇帝;相較於這些地方勢力,鄭大木擁有較完善的軍備,但卻也因為軍隊人數多,而領土太少,面臨籌集糧餉的重大問題。

  可是這個潮州守將郝尚久,雖然在1648年時就已隨李成棟反叛韃虜,但他卻總是襲擊施琅定國公鄭鴻逵的征糧部隊,也曾經拒絕鄭大木“聯軍”的要求,並在鄭大木攻打新墟寨時派兵與鄭軍為難,這是與鄭大木的大義行為公然為敵啊。

  1648年六月,鄭大木軍隊行抵潮州,便以郝尚久立場“不清不明”為由,出兵攻擊潮州。

  郝尚久部隊不敵鄭軍,只好退守潮州府城;揭陽普甯惠來等縣盡入鄭軍之手。

  不久,韃虜大軍亦再次攻入廣東,使得郝尚久在潮州處於背腹受敵的情形,一氣之下便向清軍投降,引清軍進入潮州城,一同對抗鄭成功。

  鄭軍圍困潮州城長達三個月後,除了久戰不克士氣低落,亦面臨糧餉接濟問題,只得于八月解潮州圍退回閩南。

  1649年十月,鄭大木決定再次揮兵南下,除了打擊閩南清軍外,也打算沿路收服各地的城寨以為糧源,這是第三次入粵東了,必拿下潮州城!

  接著一個多月下來,他們從韃虜手上攻取漳浦雲霄等地,亦平定了達濠霞美等寨;十一月,鄭軍攻詔安不克,乃決定轉入粵東,經分水關至潮州城一帶征討不合作的零星勢力。

  好在,他們攻下了潮州城,其實他們要是還攻不下,就是行左將軍施琅之計了,回頭去奪下廈門島!

  或者說,歷史在這裡拐彎了,鄭大木奪下了潮州城,二貨鄭聯保住了項上人頭。

  當鄭大木派出左將軍施琅用那些俘虜真的換回來重要的軍備後,他穩住了自己焦躁的心態。

  潮州大城比廈門重要!

  這是顯而易見的事情,他有的是糧食了。

  就算天下大旱,這裡的江河溝汊裡,也從未見幹過。

  同時,他順利地打下了其它有零星反抗的地方後,潮汕揭地區,加上南澳島盡歸手中。

  沒有了俘虜,他可以用糧食換回軍備!

  族叔鄭彩那裡,臺灣漢唐集團那裡都可以!

  族叔鄭彩每一次總是能多給一些,漢唐集團則就斤斤計較了,什麼含水量了,什麼破損率了,扣這個又扣除那個的,不爽氣。

  鄭大木有一次和施琅商量過,他們那裡有那麼多好物件,有沒有可能趁其不備,一舉拿下?為我行大義所用?

  誰知道施琅聽完後大驚失色,勸他千萬莫想此事。

  原因很簡單,他們有神鬼莫測之力!

  鄭大木微微一笑,溫和地看著自己倚重的朋友,不要被他們表面嚇到,出去這一趟,他變化很大,更加穩重了。

  但是,有什麼話說吧。

  施琅想了想說:“絕無可能!不提他們的船堅炮利,不提他們的掌心雷和新式火銃了,我等使用的火繩槍,他們都能隨便放給農夫使用!

  他們稱為基幹民兵——”

  鄭大木氣得臉色紅,說:“如此說來,我等用米糧辛辛苦苦換回的軍備,他們竟然可以放給農夫?!”

  施琅又說:“他們分佈很廣,那些地方我都一一走到了,以我等力量絕沒有可能一擊而中,連鄭彩鄭聯和鄭斌三兄弟都臣服他們了,乖乖按照他們的要求來交換,那些黑火藥和火箭彈都是他們教會那三兄弟製作的,還有極為犀利的行軍炮,都是他們用龍岩和安溪的石炭和生鐵換回來的,而且,我聽說還幫助他們加工燧槍——還可以提供給他們糧食——”

  鄭大木心裡氣惱,說:“他們為何如此囂張?軍中重器也可以隨便交給別人?!”

  施琅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鄭大木,他不相信他不明白這是如何一回事情。

  鄭大木果然傷感地說:“他們必有更加犀利的武器,才會這樣——”

  接著又說:“那你的廈門島之計,如何?”

  施琅想了想,又搖了搖頭,說:“不可,不可,那鄭彩寸步不離廈門島了,而且防備森嚴,炮臺林立,非五萬精兵,上百條過千石的戰艦才有可能強攻。關鍵還有漢唐集團在一邊,無從判斷他們的反應。

  他們僅在布袋鎮一個碼頭,我就清點出二十艘以上的千石大船——安江造船廠,綿延數十裡,那裡的船臺上日夜造船,經久不息。”

  好吧,先前的打算不再考慮了。

  那麼,我當如之奈何?!

  施琅堅定地說:“種田,開礦,強軍!內聯鄭彩,外聯漢唐,穩定潮汕,防備韃虜!”

  兩個人執手相握,都說到心裡去了!

  反抗韃虜,那是必須的,這是大義,但是兩人都沒有提到如何應對永曆政權。

  無論是在真實的歷史,還是在現在,他們從沒有想過把那個永曆帝和他們的大臣們接到身邊來,李定國可以,但是鄭大木不可以,原因,你懂的。

  國姓爺的稱號,與叔叔鄭鴻奎的定國公一樣,都是隆武帝給的,與永曆帝何干?

  再說了,無法勤王的理由多去了,無法成功的辦法也多去了——

  施琅帶回來了一些軍備,這個讓他們放心了,十幾門大鐵炮架到潮州城上,頓時讓人心寧氣爽,還有水泥,這物件好啊,可助城防!

  還有一些種子。

  當定下穩定潮汕的大策方針後,當然就不能隨便征糧了,甚至還要給原先征過糧的地方,一些補助,比如那些神種。

  同時,也下令軍隊不得擾民,擾商,無論哪個時空,在正常的社會裡,這都是永遠政治正確的行為。

  鄭大木的名聲,在潮汕地區立刻得到了極大的提升,他確實是為民所想,送來神種。

  平南王尚可喜曾經有收復這裡的打算,但聽細做說,潮州城已然是城堅炮利之城了,特別是他們也是應用了水泥——

  這個水泥之物給他留下了陰影,有了它,轟塌城牆已經變成不太可能,廣州城之戰,證明了這一點。

  他曾經命令梅州守將,試探著進攻潮州,但是現他們竟然是火器犀利,銳不可擋,但是好在兵力不夠,無法反擊,他們不敢離城而戰!

  平南王尚可喜馬上令手下停止騷擾他們,現在不是以力克之的時候。

  這個期間,粵東地區出現了難得的平靜時期,大家都在喘息著,都在集聚著力量。

  當福建地區全部被鄭彩收服後,叔叔定國公鄭鴻奎說:“好啊,那個鄭彩端得是能幹,福建一地完全歸鄭家了,哈哈!”

  鄭大木說:“那他們還要我等輸入了米糧,他們才給我軍火?如何算鄭家一門?”

  叔叔定國公鄭鴻奎說:“無妨,他小時便是一個斤斤計較之人——但並不是陰毒之人,還是講些親戚情面,我也去走上一遭,看看他還有什麼我等想不到的辦法,一筆寫不出兩個鄭字來——”

  當他去到了廈門後,鄭彩果然熱情招待了他,任他在福建走動。

  定國公鄭鴻奎終於在莆田看到了辦法。

  他們這裡有的礦產,我那裡也有啊!

  單說兩樣吧,我等不知道那甲長石(鉀)是做甚用的,但是漢唐集團要,運送過去,他們定給馬票;我等也不知道那鱗礦石(磷)是做甚用的,但是漢唐集團要,運送過去,他們定給馬票!

  馬票是什麼?是銀兩,是軍備,是一切——

  定國公鄭鴻奎想都不想拒絕了鄭彩的聯兵之計,當然,話語間要委婉得多。

  鄭大木是少有的青年英才,好好扶持,他日必成大器!

  可是若現在來到福建,便是鄭彩的手下了,雖是一個鄭氏,但是不能如此簡單劃分。

  鄭彩在他臨走前又送了些黑火藥和一些軍備,這是情意,但是他若是下次不給了呢?不可放心。

  定國公鄭鴻奎更高興地是,他明白了鄭彩起家的道理。

  原來那地下的物件也可以換回諸多想要物件,不就是一個交換嘛。

  他帶回來了各種漢唐集團所要的礦石標本,就不信了,粵東之地,富饒千里,怎麼可能沒有這些物件?!

  石炭不要說了,梅州那裡最多了!

  他回來後,細細與鄭大木說明白——
嚴羊 發表於 2018-11-22 09:04

第六百九十九章 計謀,又見計謀

  鄭大木一時間不得不踏上了鄭彩的老路,輸出資源,換回所需要的軍火。

  但是漢唐集團那裡確實是一幫子斤斤計較之人,每一次都要按不同的級別不算,而且還分品種。

  鄭大木一直想不明白,他們給別人神種,自己卻要所謂的老品種水稻,價錢還比神種出產的高,是何道理?

  原先的水稻種和神種相比,產量太低了——

  這裡面有原因,漢唐集團的大部分人就是認為他們帶的水稻種子產的糧不好吃,沒有這個時空的老品種好吃,特別是加了化肥和農藥的!

  廣大明人群眾不這樣認為,建國安董事也不這樣認為。

  他說:“現在我們的農藥和化肥都是屬於有機級別的,我們就是想搞出化學合成的也費力氣,也沒有那必要——這些產品要是拿到那面的世界,貴上百分之五十都是少的,是真正的有機農業,特供產品呢。

  再說了,你們尊重常識不?你說他們明人農民撒放的草木灰,糞便之類的東西和我們的有機化肥有本質區別嗎?現在人人都學會了撒鳥糞石,有啥區別?!”

  有農業小白堅持說:“純天然的就是好,那個粵東地區還沒有學會用鳥糞石!”

  純天然的就是好,那麼怎麼不吹噓野豬肉好吃了?

  漢唐集團的生活特點往往能影響相當多的的明人,特別是他們身邊的明人。

  有漢唐集團的人說純天然的好吃啊,野豬肉就是比家豬好,沒有用飼料嘛!

  好吧,野豬肉不是因為少,而是因為純天然貴多了。

  山上的野豬就少了,或是向更深處跑了。

  但是它的肉確實是粗且硬,而且少脂肪,說好吃的人很快就不吃了。

  結果,價錢就慢慢降下來了。

  事實勝於雄辯,別口上吹牛逼,看看結果吧。

  現在呢,他們又猛誇所謂的老品種水稻了。

  結果那些越遠地方送來的水稻還越受歡迎,明人老百姓是真喜歡模仿啊。

  要不說鄭大木不明白了呢,給別人神種,自己吃所謂的老品種,啥意思,莫不是有毒?

  他倒是也讓周邊的人不吃了,不過,過了一兩年也沒有現什麼變化。

  但是他仍然如此。

  他還盯著族叔鄭彩的一舉一動,那報紙上都寫的清清楚楚呢。

  當族叔鄭彩與漢唐集團簽了什麼高度自治的合同後,特別是他又晉升自己為永勝王時,這些另一枝的鄭家小集團坐不住了。

  永勝王鄭彩不止一次提出要雙方聯軍,但是不管是誰都沒有答應,當然鄭大木更不可能答應了。

  這一份功業是自己從父親大人那裡繼承的,也是自己打下來的,若是雙方聯軍,必會被他們吃了。

  因為他們都知道,現在,自己遠遠不是那一枝鄭家軍的對手了。

  就火器數量上,沒有法子比,而且人數上也比不上了。

  至於說漢唐集團——當傳來他們伏殲了二十萬韃虜大軍的消息時,每一個人的臉都變色了,自己手裡的這兩三萬人,不夠看的了。

  偷襲熱蘭遮城?這真是一個笑話了!

  反而是當初全力阻止打熱蘭遮城主意的施琅卻不在意地笑了,說:“這算什麼?他們是伏擊嘛,又有那麼多趁手的軍火,不贏了才怪,我等若是有了,也定能以兩三萬人破二十萬!”

  這話沒有人在意,但是鼓舞人心的作用還是有的,大家想一想,也是的,若是真有了,也差不多呢!

  他們開始拼命地攢軍火,暴兵,當然,度太快了,軍火更顯得不夠用了。

  種田,開礦,挖石炭!

  好在永勝王鄭彩那裡的軍火產量也上來了,火箭,掌心雷,燧槍也都慢慢能供應上了。

  但是他想要鄭家的那一種可以裝子彈的。

  先前,他當然想要漢唐集團樣式的,他也問過多少次了,但是他們不可能賣的,推託是供應永勝王鄭彩都困難,無縫鋼管的產量上不來,而且與蒸汽機的展有衝突——

  鄭大木不管漢唐集團的藉口了,他們對自己與鄭彩的區別是事實!

  鄭大木單獨找到施琅,兩個朋友一邊喝著啤酒,一邊吃著花生,商量起來。

  要不也向漢唐集團請求高度自治?

  施琅嚼著油炸花生米,眯眯著眼睛說:“他鄭彩和鄭聯可以,國姓爺,你不可以——”

  鄭大木歎了口氣,掏出煙來,兩人一家一根,用打火機點上了。

  這物件確實能讓人的心思沉穩下來,有利於思索。

  花生在粵東已經遍地種植,這物件榨油真心好,油餅還可以當飼料,聽說漢唐集團還能把它的外殼變成機制炭。

  其實真餓了,那油餅也可以飽人不死。

  施琅長長地吐了一口煙,整個人似乎都能躲到煙霧後。

  “鄭彩,守戶之犬;鄭聯,只是莽漢。國姓爺若能取而代之,必能成就一番偉業!

  他們?只不過是人過中年萬事休的人物了,我等卻是不同,我等年輕有血性,必要有所成就——

  可若是加入了漢唐集團,他們年紀與我等相同,然而所求卻不相同,你看他們哪裡有稱帝或是雄霸一方的志向?

  如何能給我等想要的願望?他們也只給了福建五年的時間,就是說,最後怕會是和他們一樣了!

  一切都會是束手束腳了!

  如果他們中有人是真正的君主我等也會認從了,那是口含天憲之人,但是他們搞的我看不懂,國姓爺,你要三思。”

  一時間兩人無語,夜色慢慢降臨了。

  鄭大木隨手點上漢唐集團的鯨油燈,遠比過去明亮的燈光亮了起來。

  兩個年輕人不斷在心裡轉著念頭,想說的話太多了。

  廣西的李定國又派來人了,他想與自己約定共同平定廣東,但是他們實力不夠的。

  前兩次,他都以軍備之物準備不足為由推掉了,但是現在呢?

  施琅輕聲說:“我等待價而沽了,做出可能和鄭彩聯兵,又可能和李定國聯兵,而且又可能完全聽從漢唐集團命令之態,三方同時回應。

  同時,我等操練精兵,求得三方支援,以求壯大自己!

  最差的結局,我等因為實力強大,遠那福建的鄭家,從漢唐集團那裡得到一個高看一眼的待遇——若是有機會反呢?

  哼哼,莫可知之了!”

  夜色更濃了,濕氣開始重了,但是,兩個年輕人仍是交談甚歡。

  這個世界本來是屬於年輕人的,奈何鄭彩兄弟三人竟能在人過中年萬事休的時候,做出這樣大的局面?想起來真是讓人氣結!

  那麼,打下了潮州城是好還是不好?

  兩人一時間也是糾結萬分。

  從粵東地區到熱蘭遮城,最多兩天的海程,若是操帆高手,又有合適的風向,一天也可以到達。

  到廈門島更方便了,半天足夠了。

  鄭大木不知道,對於他的安排,漢唐集團的相關人員也頭痛,比如安保部門的參謀們。

  事先大家選了支持鄭老大這個大叔,是因為他在後歷史中的表現,他竟然可以在可以一搏的時候,放下了武器,都交給了鄭大木,甘心當一個寓公了。

  胸懷大志的人,積極進取的人,有仇必報的人,漢唐集團見太多了,但是知道捨棄的人,知道不和你玩了的人,卻太少了。

  所以吧,大家認為鄭彩鄭老大是個知足的人,個人的行為表現性格嘛,特別是在大是大非上。

  可以負責任地說,鄭大木後歷史的成就中,有他的功勞,當然,在信奉叢林法則的大陸上,鄭老大可能是人們嘲笑的小丑。

  可是問題來了,鄭老大現在玩得很嗨,他在框架內跳得歡!

  這和事先想像的不同!

  江鐵生組長本來想罵這是對封建主義的妥協,是小資產階級的天然性軟弱!

  楊建國廠長終於說話了,劉原大法官退出這個小組了,強國權行長總是微笑著看別人在小組會上說話,他喜歡在會下單獨找人說——其它人呢,總是說不到點子上。

  楊建國廠長說:“我們這個小組的目的是什麼?不是對董事會指手劃腳,而是要爭得人心!誰的人心?漢唐集團所有成員的!五年,還有五年了,我們的合同期滿了,大家做好了應對嗎?

  舟山的行動,是我們最大的敗筆——”

  江鐵生組長冷笑著打斷了他的話,說:“但是舟山現在過得很好!我半年去一次看——你要資料嗎?”

  “資料我當然也知道!有了漢唐集團這個龐然大物,他們那些產出當然不用愁了!我們辛辛苦苦建立起的體系,他們利用上了,但是呢,他們改成了按勞分配,放棄了集體分配!

  我們設想的集中力量辦大事,被他們自然而然給放棄了!

  如果他們敢再大膽地前進一步,不要急著去分配勞動成果,而是再集體投資,把魚類深加工廠再大膽地展一下,可以說,我們就贏了,就成功了!

  事實上,早就告訴過他們,我們對魚粉飼料是需求無窮的!

  但是他們沒有啊,他們個個人要錢買漢唐集團的產品!

  當然,我們沒有去作弊,哈,董事會那些人也不給我們機會了。

  我,楊建國想說的是,我現,我們要走到這個集團的對立面了,這可不是法制小組的初衷吧?”

  江鐵生組長頭上的青筋暴起了,但是他的說話還是平和。

  “老楊,同志之間應該開誠佈公,我想的恰恰和你相反,我們正因為和漢唐集團這個龐然大物太近了,我們才沒有搞成功!”

  這個時候,李錚技術員真的有些顫抖了,說:“組長,你還真想去南太平洋島嶼搞試驗?”

  “是的,小李。我不需要人陪我去,不是所有人都喜歡過現在的生活,我只不過想讓它更有意義,條條大路通羅馬,我不信只有一條路是對的。你也說過,你見過老一輩的人真心奉獻的——”

  楊建國恨恨地喝了一口咖啡,媽蛋的,他還沒有明白我的意思。

  強國權行長滿面春風地說:“五年後怎麼辦?這是一個新話題啊,我也是才想到——老江,你別生氣,不到最後,你還有時機的——”

  說實話,漢唐集團的其他人則對鄭家老大的行動無感,我們的目標是星辰大海,一個古人的花招算啥?

  對付他的辦法多的是。

  當大家聽到鄭老大竟然把永曆帝派出到他那裡的使者,都送到了鄭大木那裡時,大家笑了,看吧,這是移花接木之策吧?

  但是,當那鄭大木又把使者送到熱蘭遮城時,大家不會笑了。

  誰也沒有想到那個杜允和總督也活了,領著幾個使者在熱蘭遮城前號淘大哭,把頭磕得咣咣響,說是要把眼睛哭出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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