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歷史】我們的1654 作者:小樣有型 (已完成)

 
mk2258 2014-12-13 00:43:0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79 75650
嚴羊 發表於 2018-11-22 08:24

第六百五十章 浙江西線無戰事 7

  東方小隊長從花蓮城第一監獄21獄區出來後,已經是黃昏了。

  這個時候,本來是花蓮城地區的雨季。

  花蓮城地區的雨季那是很聞名了——

  當他剛進到監獄裡時,天空佈滿了暗雲,當時他還以為會繼續下雨。

  但是當他出來後,卻看到了黃昏的陽光。

  此時天空中只有薄薄的白雲,流動很快,陽光便從那縫隙中,斜斜地灑向這潮濕的大地。

  風有些大了,他豎起了自己的領子,領子輕輕貼在自己的脖子上,這個感覺讓他心情非常好。

  幾個月前吧,當軍事法庭的調查人員來調查宋翔小隊長時,他們一個一個叫著隊友們詢問。

  他們沒有先詢問事情,卻讓他們先對著漢唐集團的旗幟誓,自己所說的都是真話。

  漢唐集團的雙龍旗!

  有它在,它就是你身後的力量,就是你的保護神!

  迄今為止,懸掛它的商船,還沒有聽說被打劫的;在東南亞各地的商鋪,總有大明商人偷偷學著擁有漢唐集團身份證的商人那樣,也在商鋪外掛出雙龍旗。

  這是我們的旗幟!

  儘管天天見到它,但是這一次也許格外肅穆了些,當小二沖著那牆上掛著的紅色雙龍旗宣誓時,他的眼淚差點出來了。

  在他彷徨時,在他走投無路時,是這面旗幟收留了他!

  後來他親眼看到了,這面旗幟它救活了多少人!

  他願意為這面旗幟去死!

  最後,那個軍事法庭調查官緩緩地說:“這世上從來沒有救世主,是吾等對這面旗幟的忠誠,才會讓我等如此強大,任何對它的褻瀆,都是對安保隊的傷害!”

  不,不,沒有人會褻瀆它!

  那個軍事法庭的調查人員,在後來的詢問中,得到了所有真實的情況。

  新兵小二那時已經不是新兵了,甚至被提升為代理小隊長。

  但是其實他不開心,後來他聽說了宋翔大哥被判刑三年!

  噢,我的天神。

  年輕的東方小隊長想,讓宋翔大哥判刑的證言中,竟然有我一份!

  他甚至都咬著被角睡不著覺!

  但是,若是再讓他再對著紅色雙龍旗宣誓——他還是會如實說的!

  最後他實在受不了了,於是請假來看看宋翔大哥,他也確實是想念他了,哪怕他會罵自己,打自己才好呢!

  宋大哥是身體在監獄裡,他不想自己是心在監獄裡——

  但是,宋大哥一點點沒有生自己的氣!

  與宋大哥相處時,他知道他什麼時候是真生氣,那時,他會是嘴角帶笑的,就像他逼自己沖著韃虜孩子開槍時一樣,直到把自己打暈——

  從21獄區出來後,東方小隊長直接去了汽車站,真幸運,竟有一班車正停在那裡,出“褲衩”“褲衩”的聲音。

  他快步上前跳上了車,往那投幣箱裡投了一馬票,他要到終點,花蓮碼頭。

  在漢唐集團的管制地區,安保隊隊員沒有任何特權,買票和排隊都是和別人一樣的。

  伍堅強部長曾經找過伍大鵬董事長,認為連坐個公車都要買票,不利於培養安保隊員的榮譽感。

  伍大鵬董事長想了想說:“安保隊是一份工作,他們也不是誰的家丁,要什麼特權?榮譽感是自內心的,我不認為特權能帶來——如果坐個公車都想著免費,那麼他們在工作中還能為別人付出什麼?”

  伍堅強部長說:“大鵬,俺認為現在可是先軍的時候,不差那點車費吧?軍心是不是更重要?”

  “叔叔,你啊,就想著給安保隊多弄點東西,可是你別忘了,如果我們縱容他們去搶劫,那樣是不是更有軍心?!”

  伍堅強部長有點不高興了,說:“你們董事會是不是打心眼裡把俺安保隊員當成工人水手農民一樣了?可俺們付出的是血啊,生命啊!”

  “叔叔,所以我們是招募制啊,沒有人強迫他們當兵!”

  伍堅強部長本來想說,你們幾個臭小子看著吧,到時候誰還願意吃這個苦,但是這話說的還太早,現在募兵站裡人都排出一裡長了。

  安保隊員到哪裡都是正常的交費,正常的排隊,倒是沒有聽過啥怨言。

  東方小隊長上車後,看見車上的人不少,他們大多選在後面坐著。

  一是後面木炭氣味輕,二個是離那個隆隆做響的物件遠一些。

  東方小隊長就選了前面,他剛坐好,聽到車窗外有個小女孩子在喊:“買《漢唐時報》,贈送《福建時報》!”

  他把胳膊搭在車窗上,探頭看,是一個穿著校服的小女孩子,在圍著公車揮動著報紙!

  他隨便就喊道:“我這裡來一份!”

  圍著公車,那個小女孩子很快就賣完了。

  東方小隊長很奇怪她為何不上車賣,而且,他看到不遠的地方有一個婦人也正在關切地看著這一面。

  那是一個大傘下面的小攤子,擺著若干的物品。

  東方小隊長沖著前面的司機說了一句話,“拜託等一下”,然後跳下車跑了過去!

  他看見最喜歡吃的茶葉蛋了,難怪車裡有一股好聞的茶葉蛋味道。

  冬天時,在車窗關閉後,不准許吃東西的,夏天時,四周車窗打開,可以吃的。

  東方小隊長跑過去後,看到那小小的銅鍋裡還有十餘個茶雞蛋!

  “我全要了!”他指著那個小小的銅鍋說,“再給我來兩條口香糖,再來一盒白沙煙——”

  那個女人見到自己時,有一種怯怯的樣子,怪了,自己很嚇人?

  他捧著買好的物件回到了車上,這時,那個司機開動了公車。

  他打開了《漢唐時報》,看見頭版仍是軍事新聞,他掃了一眼,便跳了過去。他知道這些都是安保部讓人故意寫的,現在哪裡可能顧得上四川?!

  天神,這個一看就是假的,也就是未來的計畫吧。

  這時,他聽到前面的司機忽然說道:“這位小哥,你是安保隊員吧?”

  東方小隊長放下了報紙,說:“是的,你是如何得知?”

  前面的道路平整,而且這公車行駛緩慢,那個司機頭也沒有回地說:

  “安保隊員身上有一種氣,尋常人都可以感受到。是不是來探望那個殺韃虜的英雄?”

  東方小隊長遲疑了一下,這件事情沒有在報紙上登出,尋常百姓如何得知?

  那個司機仍沒有回頭地說:“我在這時當司機,花蓮城監獄的大事小情,休能瞞過我等!”

  東方小隊長說:“是,我是來看一個長官!”

  那個司機頭仍沒有回地說:“我有一事不明,既然漢唐集團要驅逐韃虜,恢復華夏,可是,為何要給他們活路呢?”

  “此話怎講?”

  “方才那個小小的攤子,便是韃虜的妻女辦置的。那個不要臉的女子,本是我大明人,當初也是被逼著嫁給韃虜,生有一女。

  安保隊兵破台州之城時,將她們與韃虜一同送到此處,結果審她們無罪,允了她的女兒無償上學,免費供應吃穿!

  也允了這個不要臉的女人自己辦個攤位,每天掙的吃食,竟然與我等相仿!

  更為可惡的是,她竟然要在這裡等著監獄裡的韃虜丈夫出獄!

  漢唐集團為何不殺了那個韃虜,卻只是判了他十年勞作?!卻把殺韃虜的英雄關在這裡,就不怕安保隊員們寒心嗎?!”

  東方小隊長的臉色嚴肅了,他感覺到這輛公車有些不穩了。

  他嚴厲地喊道:“減壓慢行,休得聊天!”

  他滿意地看到公車的車頭噴出一股白煙,緩了下來。

  他說道:

  “你且聽我言,莫回答。真正的安保隊員一切的行動都是按照規定來,這正如你服從交通規定一般,這個有何不可理解?!

  若是漢唐集團允了那母女兩個在此生活,那麼就是認定她們是無罪的。

  那麼她們靠自己的勞動生活,這有何錯?

  她們的選擇又與旁人何干?!

  我的教官曾經說過,但凡是不允許別人自由謀生,一切都要聽從他們擺佈的人,那才是邪惡的!

  看過報紙吧?韃虜在到北方四處跑馬圈地,奪下別人的土地,然後讓別人成為農奴,產出皆由他們取走!

  回過頭來,他們竟然認為是他們養活了農奴,這是何等的邪惡!

  所以,多少人等著我等去解救,你卻怨恨這可憐的母女,沒有道理啊——”

  東方小隊長看著那個司機的後背有些僵硬的樣子,又笑著說:

  “多看報紙吧,老兄,眼界開闊些就好了——”

  他感到那茶雞蛋仍是熱乎的,卻不想吃了,留著在船上吃吧,茶葉蛋不便宜呢——

  在相關的新聞報導方面,漢唐集團安保部以軍事秘密的要求,責令《漢唐時報》不得報導“鷹嘴嶺大屠殺”事件及其後續。

  而且只能報導漢唐集團安保部門送交的新聞稿,因為韃虜,甚至一些其它勢力都開始注意《漢唐時報》了,這就有洩密的可能性了,會給安保隊帶來意想不到的損失。

  這是赤果果的新聞管制啊!

  楊友行秘書長認真翻看著《新聞法》,感覺自己要是反對的話是無效的,怕還會被人噴。

  楊友行秘書長打電話給伍堅強部長,說:“那我們《漢唐時報》派出的隨軍記者那不白寫了?你可別忘了,他們可是從側面宣傳你們的偉大了——”

  伍堅強部長說:“留著以後宣傳吧,現在就算讓你們,你們送稿都成問題!”

  漢唐集團安保部的蛙跳戰術,現在有了成效,讓他們盡最大力量佔據了最大的面積。

  但是問題來了,他們又陷入了另一個困境裡了,各個要點的聯繫又成了問題。

  一切問題都回到了本源問題,粗放與細做,先選哪一個吧。
嚴羊 發表於 2018-11-22 08:25

第六百五十一章 天神之鞭 1

  楊友行秘書長不得不捏著鼻子了安保部送來的一份新聞稿。

  他當時仰天長歎說,你們就吹吧,吹吧,我還要當成真的稿!

  到目前為止,我一直保持的新聞自由,不報假新聞的美德,全讓你們給毀了!然後他拼命地喝啤酒,抽煙,替安保部圓謊言的後續部分。

  他手下的記者,算上那些隨軍記者們,他們沒有這個能力的,不是文筆差,而是他們沒有領教過那面世界假新聞的寫法——而且,他們也不知道整個大局的走向。

  他只能親自操刀,寫假新聞,說假話。

  一天晚上,楊友行秘書長工作晚了些,他洗了一個滾燙的熱水澡,想睡個好覺,然後後半夜時,他竟然被兩隻胳膊給癢醒了,他的兩隻胳膊的手掌到肘下竟然都起了數十個紅點,劇癢癢!

  開始時,他沒有當回事情。

  結果越抓越癢癢,很快連成一片,有滲出液出來了!

  這是天神對我寫假新聞的懲罰!

  給他看病的馬軍院長說:“胡說!你這是典型的急性濕疹!多形性皮疹,傾向滲出,對稱分佈,自覺劇烈搔癢——啊哎,你這皮損呈多形性,丘疹水皰糜爛滲液結痂,數種皮損同時並存呢。

  快把實習醫生都喊來,看看,難得這樣標準了!”

  楊友行秘書長舉著兩隻胳膊做出投降狀,任由一群人觀察完畢。

  不是天神對我寫假新聞的懲罰,那麼怎麼得的呢?

  馬軍院長說:“原因多了,內外界全有了——”

  馬軍院長說了一大堆後,又說:“主要是你皮膚先天缺一種蛋白酶——這個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你就是現在穿越回去也治不好了,終生了!”

  “啊!”

  “不騙你,反復得了。但是可以為你這個病開啟一次藥庫了——”

  “都開啟緊急藥庫了,能治好了吧?!”

  緊急藥庫裡全是那面世界帶過來的特效藥,可以治這面時空認為的絕症。

  它全是用了帶過來的現代設備,以求它的保存效果能儘量達到延長藥效的作用。

  到目前都沒有開啟過。

  “我說過治不好了,但是能解癢,暫時起作用!你把你的生活習慣改一改吧,急性濕疹似乎和精神壓力大也有關係——”

  “那麼精神壓力大的人都會得濕疹嗎?!”

  “這又沒有必然關係了——”

  “哼,我去看中醫!!”

  “不反對——”

  楊友行秘書長當時像一隻猴子一樣不停地抓著兩隻胳膊,真的,劇癢——滲出液和血水都流了出來——

  赤嵌中醫院鄭德生院長看了看他的兩隻胳膊,說:“你這是典型的四彎風啊,體內濕氣太大,應該從益氣養陰,清熱利濕養血潤燥出,用中藥內服外抹,慢慢來調理,這個可以看出你最近心浮氣燥引了燥濕兩侵——”

  “好吧,要多久能好?”

  “這要一年左右——”

  “一年!我用緊急藥庫的軟膏擦上後,三天就好了!”

  “那你還來找我幹嘛?”

  “又犯了——”

  “就是啊,你可以先用緊急藥庫的軟膏快止癢,然後再用中醫來慢慢調整——”

  楊友行秘書長剛要認可,忽然想起來,說:“你咋不給我號脈就診斷了呢?!”

  “你這病太明顯了——好吧,你不要這個表情,診脈,我的水準還不如明人醫生——”

  “找那個黃醫生號一號?”

  “有一個比他還好的,劉建國醫生,聽說他原先在長沙城赫赫有名——”

  “沒聽說過。”

  “就是上次法院審理醫療事故的那一個,在笨港的那一家中醫診所——”

  “噢,他們啊——你確定中醫水準比你高?!”

  “胡說!他們怎麼能比了我!!就是這個號脈一說,我有些服了,至少那個老先生給我號脈時,判斷我很准,他能看出未病來——這讓我對自己的號脈技術沒有自信了。”

  “玄學?”

  “你可以這樣認為,但是他看我很准,我沒有必要替他說謊吧!!”

  “這樣啊——我找他號脈,也不會死人的吧?”

  “看你說的,號脈試一試唄!”

  楊友行秘書長當時確實完全想起了上一次的所謂醫療事故糾紛。

  笨港地區,有一家原住民,其子患暴走症多年,屢治不見效,只能以鐵鍊鎖之。

  後求醫于劉建國醫生,幾服藥下去,人安定多了。

  其家人便打開鎖,讓他如尋常人一樣了。

  一日,又服了劉建國醫生的中藥之後,忽狂走,家人措手不及,待尋人追上時,那人已經跳到蓄水池中淹死。

  其家人大哭,將劉建國醫生告上法庭。

  這是漢唐集團管治下的地方,第一起醫患糾紛,當然引起了漢唐集團的人旁觀的興趣,在那面的世界這都是太多了。

  這個案子涉及到了人命,劉原大法官決定上場了。

  他先建議雙方庭外合解,但是雙方都鐵了心了,一個說告到底,一個說要奉陪。

  隨機抽了五名明人陪審員,有兩個竟然是抽到了臺北地區的人。

  這個沒有辦法了,只要具有正常人的識別能力,正常人的理解能力,都算是法律意義上的認定了。

  還要法院額外花錢把人運來。

  雙方都請了訟師。

  控方訟師強調吃了劉建國醫生開出的藥物才死的人。

  辨方訟師把藥物的方子和藥渣子呈堂證明與藥物無關。

  控方訟師走悲情的路子,告之那個死去的人有多可憐,把陪審團的五個人感動的眼淚都要出來了。

  辨方訟師走冷靜的路子,告之患者治病前的表現,還有一系列的人證。

  最後,當控方以為自己能贏了的時候,五人陪審團卻以四比一做出了劉建國醫生無錯的決定!

  他們的理由很簡單,明明是你們沒有看護好嘛,為何要解開鐵鍊?明明是有了療效嘛?!至於反復,看過病的人誰沒有一個反復?若是一副藥,幾副藥便能好,天神,便是神醫也不可能這樣吧!

  劉原大法官事先都白白惡補了中藥常識,沒有用上呢,五個毫無法理關係的陌生人說出了常識性的道理。

  他當庭宣判了劉建國醫生毫無過錯,無須承擔任何責任!

  明人醫生劉建國恭恭敬敬地對著法院的法徽鞠了三躬,便揚長而去。

  事後,他讓大兒子劉剛軍給對方送去二萬馬票。

  劉剛軍火了,說:“爹爹,連從來對我等不公正的漢唐集團都認定我家無一分錯誤,哪裡要再送他們馬票!這不是自認有錯嘛!!”

  劉建國醫生看著自己未來的衣缽繼承人說:“醫者,仁心也。大是大非辨明之後,方是仁心顯現。他家之所以如此,也是多年受此子所累——我等雖反復告之仍要小心,但是,還是沒有堅決——他家裡怕是急需款項了,我家豐衣足食日久,就算周濟一下又何妨?

  仁心不備,醫術難以至臻!”

  當時《漢唐時報》完全客觀地報導了此事,但是沒有想到,這位老醫生卻是激動地渾身抖。

  “剛軍,我的兒,你確定之天下都會知道我等的所作所為?!”

  劉剛軍嘟嘟著說,差不多吧,聽說韃虜的京城都能見到。

  劉建國醫生說:“從此,我為你鋪成萬年產業,你還要跟我多學!!”

  我學得還不認真嘛!劉剛軍直翻白眼。

  楊友行秘書長想了半天,還是決定讓那個叫劉建國的明人中醫號號脈。

  反正也不吃他開的藥,看看唄,萬一有效果呢。

  劉建國醫生接待楊友行秘書長的時候,感覺這個人定是和鄭德生院長是一樣的人,是漢唐集團的人。

  他淡定了心思,細細把脈。

  足足五分鐘過去後,他開口說:“明面上,此為四彎風,其實為心病——燥濕相激,於表外,但仍非簡單的濕氣盛——你操心甚久,大怒大悲相抵,陰陽之氣相搏,不調之久矣!”

  “可以具體點說嗎?”

  “度!一切不可過度——”

  “好吧,還看出什麼?”

  “度!一切不可過度——”

  “——你可有止癢藥物?”

  “有。你所欲者眾,所得者甚少,風邪入膚,焉能不癢?在下恭喜你了,此為一劫,然有一弊便有一利,又正是體內排毒之時,腹瀉可減輕否?”

  楊友行秘書長頓時無語了,我本來是皮膚細胞受損,細胞液滲出好吧?怎麼個變成排毒了?!我雙手有毒嘛?!但是腹瀉好了,你咋知道的?!

  劉建國醫生接著說:“我可以馬上為你配製烏蛇止癢膏——但是要一女子為你相敷才可,陰陽氣中,順陽方可有用。”

  李燕婷廠長慢慢給楊友行秘書長塗著藥膏。

  她說:“看看吧,就寫幾篇假新聞就上火了,還能得這麼重的皮膚病!”

  楊友行秘書長說:“那是我的底線啊——”

  “拉倒吧,你能為那福建一家人的生命想,給《福建時報》道歉,寫點假新聞,現在你倒是裝出大義的樣子了,好像你以前沒有寫過騙人的事一樣——”

  楊友行秘書長有些生氣,說:“我最多是灌水,不騙人,啊呀,好癢癢啊!”

  李燕婷廠長扯住了他的兩隻手說:“別抓,醫生說這是沒有用的,看我的!”

  她輕輕地往楊友行秘書長的胳膊上吹氣——真心好,楊友行秘書長馬上感覺一種清涼沁入了皮膚,頓時感覺好多了。

  李燕婷廠長吹了一會兒,累了,說:“感覺好點沒?”

  “好多了,好多了,你今天晚上留下吧。”

  “不!我說的三次婚禮呢?!”

  “——親愛的,其它兩次好說,你說非要在天主教堂結婚一次,讓我對著他們的聖經誓,哎,還有他們的神父啥的,你這是要我命啊!至少江鐵生就能噴死我!!不要說別人了——”

  “誰去管你們男人的事情!我就是要有潔白的婚紗,管風琴的伴奏,對了,托我婚紗的,我還要外國的童男童女!”

  “這樣吧,咱們去歐洲結婚,那裡的教堂有的是——”

  “姐妹們都能去不?”

  “不可能吧,就為我們的婚禮,人家都跑那麼遠?!”

  “我不幹!”

  李燕婷廠長是一個乾脆的女人,說完後,抬身就走人。

  楊友行秘書長知道喊她回來是無用的,但是現在多日來的痛楚真的沒了。

  沒事兒,她明天還會來的。

  他這時靜了靜心,又想了想安保部的“天神之鞭計畫”,雖然假了很多,但是,至少能救很多人啊!

  如果假新聞能救人,那麼它的意義也許比自己的底線更大!
嚴羊 發表於 2018-11-22 08:26

第六百五十二章 天神之鞭 2

  “天神之鞭”是漢唐集團安保部的一項行動計畫。

  這個行動計畫在知情人眼裡是恫嚇大於實際行動,但是在部長伍堅強的眼裡,它是一個完美的計畫,而在安保部的總參謀部裡的牆面上,它則是一幅壯美的藍圖。

  它將以南京和長江口的崇明島為鞭柄,以長江主流及其發達的支流水系為鞭子,想抽打江南就抽打江南,想抽打江北就抽打江北。

  抽打的物件就是長江這條鞭子上的各個城市。

  長江這條鞭子上的各個城市,毫無例外都是大城,重要的大城,無論奪下哪一個,都可以聲震千里了。

  真是好設想!

  總部的參謀人員得意洋洋地直接把天神之鞭的揮動範圍劃到了西至重慶,南至長沙,北到成都和襄樊的一大塊,還直接塗成了橙色,像是真都占了似的。

  這個時候他們還沒有打下南京!

  但是在裡,他們已經開始提到要重建重慶了!

  他們還開始提到如何審判韃虜,這個時候,他們正式給韃虜下了定義:凡是與安保隊對抗的,凡是亂殺平民的都屬於韃虜。

  對這兩種凡是的人,在戰場上反抗的直接受到毀滅打擊,俘虜了將受到嚴懲!

  在裡,安保部還少有的提到了對已經投降或投靠了韃虜的士兵、將軍、官員的特赦令,只要你們主動投降,或者維護好當地的治安,都可以得到赦免!

  然後楊友行秘書長在一邊翻著特工大隊送來的情報,一邊就沿江各個大城裡的當政者進時點名要求。

  要求很簡單,漢唐集團的安保隊一到,既是獻城之際,否則如何如何。

  楊友行秘書長一邊文的手法寫著這樣的內容。

  明人醫生劉建國專門給他配製的烏蛇止癢膏確實好使,但是,只要他一寫作,就開始癢癢,就是這樣怪了。

  楊友行秘書長向漢唐集團的集體利益臣服,若是說假話能救更多的人,這走到天邊也是說得通的。

  天神之鞭計畫是考察了兩種攻打方式後確定的。

  蠶食的辦法太保守了,純粹是累傻小子呢。

  打下一處,接受一處,管理一處,安保隊分散了不說,還要四處奔波。

  鷹嘴嶺大屠殺,就是在這樣背、景下產生的,也有一分讓前線軍官無奈的地方。

  蛙跳的辦法太簡單了,在江西和安徽省大部分的城市都給占了,但是一時間每一個城市都形成了打入的孤子了,互相不好聯繫不說,更可恨的是,他們在陸地上還跳不遠。

  就這樣,大氣磅礴的,聽了讓敵人膽寒的天神之鞭計畫出爐了。

  為了讓它聽著更像是真的,南京是必須要拿下來。

  看看吧,南京還沒有打下來呢,他們就在報紙上喊了一大堆的話。

  這次報紙還送得遠呢,不僅特工隊出手了,情報安全部門也出手了。

  南京之戰是重中之重。

  1368年明太祖朱元璋稱帝,建立了明王朝,南京成為明大陸的政治文化中心。

  在這個時期,南京城是全世界最大的城市,修造歷時達27年的南京明城牆,已經在規模上成為了世界上第一大城垣。

  這個時候光是在雞籠山麓的國子監學生多達近萬人,還有日本、朝、鮮等國的留學生在此學習。

  明成祖朱棣敕令修造的皇家寺廟大報恩寺成為明清時期中國的佛教中心。

  當遷都北京後,南京成為了大明朝的陪都,其中六部、都察院、國子監、太學都有。

  當然沒有內閣了,什麼都要比北京的低一等,沒有實權不說,前面要加南京二字。

  但是南京六部官員在行政級別上是一樣的,到明朝中晚期,不少追求自由閒適生活的官員,更願意去南六部任職,而不是留在政治氣氛保守的京師。

  韃虜入關後,廢除了南京國都地位,改南直隸為江南省,應天府為江甯府,南京為兩江總督署所在地,總管江蘇(含上海)、安徽和江西三省的軍民政務。

  此時兩江總督為隸漢軍正白旗的馬國柱。

  漢唐集團翻開了他的簡歷,便斷了想要和平解放南京的念頭。

  這傢伙一是死忠,二呢是雙手沾滿起義者鮮血的劊子手。

  說到起義者,插一句,在漢唐集團實力達不到,而韃虜又逃跑了的地方,湧現了諸多漢唐集團的“分部”。

  他們分別叫“漢唐先遣大隊”、“漢唐義勇大隊”,好容易有了一個中隊,還叫“漢唐得勝中隊”。

  他們用紅綢子裹頭,也知道用雙龍旗,但是就不知道安保隊的軍紀。

  想像吧,土匪們打著正義的旗號能幹啥?搶唄!

  殺人放火也幹——

  正在訓練中的特工大隊新兵,直接就調來了,以戰來練吧。

  為他們出動正規軍實在是不值得,但要是放任他們,他們的破壞力更大。這個時空還有一個特點,那就是資訊從來都是混亂的。

  要是讓他們把基本資訊弄臭了,一切全完了。

  特工大隊發現一個分部就弄死一個,都是非正常手法,沒有辦法了,他們轉身一跑,就變成平民了。

  總之吧,一切都在混亂中,但是基本盤沒有崩。

  兩江總督馬國柱也是有著平叛起義者的赫赫戰功。

  從他自1647年總督江南省的六年間,鎮壓起義者上百次,具有相對詳實資料記載的有十數次之多。

  在漢唐集團的做戰計畫裡,裡應外合是首選了。

  特工大隊的主要人員都事先彙集到南京城內了。

  如果不是漢唐集團的參與,南京絕對是一個難以攻打下來的巨城。

  後來在1659年鄭成功率十萬大軍來攻打南京時,就在這裡遭到了巨大的損失!

  但是在漢唐集團的眼裡,這個攻城的問題不是個有懸念的問題,關鍵是如何損失最小地拿下來。

  這個時候南京城裡有韃虜七萬多人,其中兩萬是原來的守城之兵,五萬是從各處逃竄到這裡抱團取暖的人。

  南京從來就是一個商業繁華之城,是一個與外界物資頻繁的城市,這使得它對外界生活物資的需求極大。

  本來兩江總督馬國柱一直想封城,以防變故,但是無論如何運籌,他發現,若是全城封死,怕是海盜集團沒有來,自己到是先被封死了,只能還允許內外商業的交流發展。

  當他一開始聽聞浙閩之地有異是,就有警覺,當後來傳來二十萬大軍灰飛煙滅的消息時,他如披冰雪,所有的平叛經驗都用不上了。

  二十萬大軍一朝而滅,就算他們確實是被埋伏了,但是這個海盜集團,還能叫海盜嗎?!

  這是國戰啊——

  在惶惶不可終日時,傳來了更可怕的消息,海盜集團占了崇明島!

  用腳趾頭也能想到,長江口被封了!

  可否能奪回?!

  他手下的總兵王璟、副將張恩達一齊搖頭。

  他們得到的情報相當準確,對方有巨艦十餘艘,在江海之際疾行如飛,勢不可擋!

  兩江總督馬國柱冷笑著說:“若是巨艦,那麼吃水甚深,如何引誘他們駛入淺水區後,一舉殲之?!”

  總兵王璟、副將張恩達又是一齊搖頭,總督大人,你在開玩笑嗎?若是一艘巨艦,我等尚有可為,同時引誘十餘艘巨艦到淺水區——您是真敢想啊。

  兩江總督馬國柱想了想也認為不太可能。

  總不能等死吧!

  總兵王璟、副將張恩達一齊獻上了計策。

  他們建議要在鎮江的金山和焦山之間江中橫貫鐵索,命名曰“滾江龍”;在水上構築木柵,置兵設炮,名曰“木浮營”,以阻海盜。

  兩江總督馬國柱思忖了一下,說:“海盜船身巨大,當入我長江艱難,若加以阻礙,定有成效!”

  還沒有等著具體操作呢,噩耗傳來,鎮江失守!

  更為讓人憤怒的是,那個副都統竟然是沒有防守一個月就棄城而逃!

  太打擊軍心了,我大軍何時變得如此不堪一擊!

  憤怒是沒有用的,馬上把“滾江龍”和“木浮營”設到南京城下!

  但是他們很快發現,有不少巨艦竟敢沿江而上,開始覬覦我南京——

  兩江總督馬國柱在南京的城牆上,把城牆拍遍,竟然沒有水師敢出營做戰!

  他冷笑道:“莫非以為我手中的鋼刀不快嗎?!”

  總兵王璟、副將張恩達一齊打了個千說:“大人,命令早已經傳下,小的們正在打開水營大門!”

  兩江總督馬國柱在南京的城牆上手搭涼蓬,放眼望去,果然,水營打開了大門。

  四五條戰船箭一般的駛出去!——好吧,慢多了。

  但是那覬覦的海盜巨艦也揚帆離開了,速度比他們快多了——不過能趕走,也就算一次大捷了!——

  南京西城鼓西大街。

  這是一條興旺了幾百年的老街了。

  這條老街的兩邊那是招牌林立,街中的石板路上,終日是行人如織。

  那些店鋪前懸掛著“東西兩洋貨物俱全”、“川廣雜貨”、“萬源號通商銀鋪”“京式靴鞋店”、“南北果品”等招牌。

  這一日,這條商業街上傳來了好消息,說是有海盜巨船在長江江面上覬覦我南京,在兩江總督馬國柱的指揮下,被我水師趕走。

  這條消息讓一部分人高興,大部分人還是惦記著過自己的小日子。

  一家掛著“川廣雜貨”的鋪子,這時只見門簾一挑,閃進來一人。
嚴羊 發表於 2018-11-22 08:26

第六百五十三章 天神之鞭 3

  這家廣川雜貨鋪常年經營廣貨和川貨,但是,由於近年來戰亂不停,那店鋪主家就想將它盤兌出去,自己去鄉間居住。

  畢竟在這南京賺了些許錢財,在偏遠一些的鄉村購買了田產。

  但是幸好當時錢財不多,要不然都被跑馬圈地了——

  那個主家見過那些有錢的大戶商家在近郊買的土地,竟被當成無主地給圈走了,一個個還不敢多說話,能讓你活下來就算是幸運了你,再敢多說,全部家產都是大清朝廷的了,懂事的大商家還說,好,好,跑馬圈地就是好!

  要不然,那土地怎麼可能增收了呢?!

  其實哪個農奴敢不用心勞作?不想活命了——

  不過,這個時日,雜貨店不好做生意的,那盤兌的牌子掛出去了,等了多日後,無人理會,但是忽然有一天,來了一人,大方地給了個好價錢。

  他趕緊應了下來,飛快地搬離了南京。

  不過,那個主家也是個念舊的人,過了不久又回來看看,畢竟是經營了多日,不好做了,實在是戰亂所致,這感情還是有的。

  他來了後,那個掌櫃的,以及兩個年輕的夥計都不冷不熱地對他,弄得他不得不早走。

  他們做得是啥生意啊!

  這年頭,誰家不賣點私貨啊,比如總有從臺灣運來的醃貨,雪鹽,雪糖,本錢大的時候弄點香煙——這些都是走私來的,不交稅,還好賣。

  可是他們呢?竟然擺的全是土貨,甚至那筍乾都是當時兌店時剩下的,竟然還擺在顯要位置!

  更可氣的是,他們竟然無心聽從自己的善意,拒不售賣臺灣貨物,這當然不能是讓你主賣的了,要夾著賣,這才是經商正道!

  好吧,等著幾個月後,我再來,你必然倒閉,那時,我再收回來,重振家業!

  就這樣,他氣哼哼地走了,準備等幾個月後回來撿個大便宜。

  現在什麼樣子了?門可羅雀了!看著真讓人心疼啊——

  這個原先的店鋪主家走後,一個夥計看著他的背影悄聲說:“站長,這個老漢說的話有道理啊,我等不可以一點也不顧念這生意,若是有心人,怕也是也會看出端倪來——”

  那個站長點點頭,說道:“言之有理,到時,你寫成幾點建議,我給你呈上范部長那裡,怕是會有一份功勞。”

  那個年輕的小夥計當然高興了,那個站長卻陷入了沉思中。

  他收到命令是要全力配合安保隊特工大隊的行為,但是他又不知道到時候他們會要自己怎樣的配合。

  各種情報他都有,當然,也就有不算太細緻的缺點了。

  每天早晨,他都要親自升上那廣川雜貨的布幌,這個他可不用別人替代。

  在那布幌的下面,他每天早晨都要貼上一塊紅布,晚下降下了再撕了。

  沒有一天不是如此,哪怕是下著大雨。

  這一天,一個漢子在外面先看了看布幌下面的紅布條,然後挑開簾子進來了。

  他看看店鋪裡只有兩個夥記,沒有旁人。

  他笑笑說:“盜版網站手黑!”

  兩個夥記馬上跟著說:“看盜版者心狠!”

  “你們掌櫃的呢?”

  “撲街太久變成狗!”

  大家接上頭了。

  在廣川雜貨的後院子裡,原本是倉庫的地方,早已經改造成一個軍械庫房的樣子。

  兩個夥計快把梅菜幹鹹魚之類的物件收拾起來後,那一排排的三眼火銃便顯現在架子上。

  沒有人在乎空氣中梅菜幹和鹹魚的臭味。

  兩個夥計滿是崇拜地看著這個在傳說中才存在的特工人員,看著他熟練地檢查著槍械和其它軍火。

  “不錯。保養得甚好——”

  吳化龍大隊長看著兩個年輕的情報人員有些激動的樣子,知道他們希望別人表揚他們。

  兩個年輕人笑了,說:“我等兩天一擦,現在怕也是使槍的高手呢!”

  “呵呵,我老吳到了今天才明白一個道理——”吳化龍大隊長看著兩個年輕人的樣子,決定多說幾句,他接著說,“善於使用刀的刀手,必然會死在刀下;善於使用槍的槍手,必然會死在槍下。”

  “怎麼可能?!”一個眼睛亮晶晶的年輕人詫異地說,“我等刀槍比對方好,韃虜如何是對手!”

  吳化龍大隊長點點頭說:“韃虜不是對手了,但是你太相信手中的刀槍之物,你便也會是韃虜了!”

  另一個眼睛亮晶晶的年輕人氣憤地說:“我等如何也會是韃虜?我等專門要消滅光天下的韃虜的!一定會做到!”

  “呵呵,好,好,年輕人有志向是好事!”

  吳化龍大隊長表揚了他們的志氣。

  吳化龍大隊長開始與這裡的站長在密室裡商議了。

  看著他和站長走進密室,兩個年輕的情報人員悄悄議論說:“他就是吳化龍?以數十人阻擊數千韃虜的吳化龍大隊長?我看他更像是一個農民,以前還以為是軍神呢——都沒有定遠侯威風——”

  “真令人失望啊,怕是年歲大了,中年人嘛,哪裡有我等的血氣方剛!”

  “哼哼,有朝一日,我等將取而代之!”

  廣川雜貨鋪的密室裡。

  吳化龍大隊長說:“今明後三天,將有七十四名兄弟來,這裡準備如何?”

  站長說:“我等一直是按照一百五十人準備的——進出由前門,後門和暗門進入,放心,這裡沒有引起任何人的關心。”

  “呵呵,謝謝四十號工作站的細心安排,韃虜在城門處,城牆處檢查甚嚴,他們越是檢查嚴格,說明他們越是真正怕了——你們幫助我等省了太多力了。”

  那個站長笑著說:“差不多準備二十個月了,現在他們哪裡還來得及檢查?願我華夏少受些磨難,能重建成南極洲大城!”

  “呵呵,你也是聽過那裡的美好——”

  “當然,在我范部長的培訓時,那裡真美好啊,竟然幾日內可以去幾千里之外遊玩,竟然可以在店鋪裡有全球貨物——甚至,多到賣不出去的糧食,布匹——實在是讓我暢想不已。”

  吳化龍大隊長聽了後,感覺和自己想的不一樣,但是,重建這個南極洲大城的想法倒是一致。

  他說:“我需要那個兩江總督馬國柱的出行路線圖和生活習性報告,當然,在攻打南京城之前,我等不會碰他的——我還要可能有虐殺平民傾向的武將的名單——”

  要兩江總督馬國柱的全部資料,那個站長手裡都有,甚至他晚上在那個小妾房裡休息的事情,他都可以查清楚。

  除了收買兩江總督馬國柱的手下之外,那個站長還現,這個老傢伙還是一個生活極有規律的人,幾乎可以預判他在明天會做什麼!

  想殺他,只要憑藉自己這個四十號工作站的能力都可以完成。

  但是他的要求報告被駁回了,範例部長寫道:“暗殺,不是情報工作的第一任務;暗殺,只能造成情報工作搜集的不確定性,是下策中的下策,所有的預判全都要重新來了。

  只有絕望的情報部門,或者想要搞亂事態的勢力才喜歡用這個辦法。

  我們部門基本不採用。”

  當時,那個站長想了半天,也終於明白了範例部長的用意,是的,我等是要建設的,不是要攪局的,當然不能用這種解決方式。

  吳化龍大隊長說的那些可能出現虐殺百姓的將領——那個站長直接把那些脾氣暴躁的韃虜軍官的名單和資料給了他。

  吳化龍大隊長看了看這些資料,說:“他們在我等正式攻城的時候必須死,你的線人,到時候我等還要用一下。96個小時後,我要見見他們。”

  那個站長心裡笑了,想,最多五天,我漢唐集團就要拿下這個天下第一大城了!

  吳化龍大隊長說:“你們調查的汽車行駛路線圖也要給我一份!從現在起,你們傳送情報的途徑要由我特工大隊接手了,你要明白,很可能有漢唐集團的教官們帶頭沖進這南京城,我等要保證他們的安全。”

  那個站長笑了,說:“明白!我和兩個同事都可以做嚮導,這南京城裡看著比我熱蘭遮城地區大,但是可以順利通行汽車的道路不算多,要有人引領才行,要不然,很容易陷入絕路。”

  那個站長和吳化龍大隊長都是光頭戴著金錢鼠尾辮的假飾,在燭光下,兩人的光頭都是熠熠生輝——

  杭州城安保隊後勤總營。

  在這個初冬裡,侯東方隊長正在碼頭上忙碌不堪。

  他拎著自己的大登記薄,還有IPD在碼頭上好一頓調運。

  在他們攻克了鎮江府之後,長江以南的運輸,特別是河運沒有問題了,但是讓人傷感的是,6運始終是占一成不到。

  漢唐集團不允許有就食於敵的想法和計畫,這個好理解,但是給後勤的壓力可太大了。

  好在崇明島和鎮江府被拿下後,由總部可以直運一部分物資到長江口。

  同時,鮑威參謀的生物迴圈養殖計畫也被打斷了,先別想著把西湖變成大大的鴨子塘了,一切先把物資運輸解決了為主,要打南京了!

  侯東方隊長在碼頭上邊走邊喊著:“紅色標籤的物資是鎮江府要的!快快,把它們排在前面!綠色的是沿運河分支的,放在第二批次!這是誰把藍色的也加裡面了!誰幹的!!”

  侯東方隊長看了看手裡的登記薄,剛看到藍色標籤的貨物是運往湖州的——鮑威參謀拍拍他的肩膀說:“小侯,是我加進去的,也是重要物資,戰爭,別忘了民生嘛!”

  侯東方隊長回頭看看鮑威參謀不在意的樣子,無語了。
嚴羊 發表於 2018-11-22 08:27

第六百五十四章 天神之鞭 4

  又是一個平平常常的上午,漢唐集團海安大隊的五隻二百噸級的戰艦,三隻明輪式機帆船拖著駁船船隊出現在南京城周邊江域。

  此時距離南京城儀鳳門碼頭大約有十裡水路了。

  自從陷落了鎮江府城後,南京城一直是風聲鶴唳,喊了多少次狼來了,狼來了,結果沒有。

  這真的讓人心驚肉跳。

  但是,等到他們真的出現了時,南京城上反而是一片安靜。

  兩江總督馬國柱氣喘吁吁地趕到了城牆,他一清點手下,竟然有七八個將領還沒有到達,竟然還都是滿州悍將!

  他頓時心頭火起,令再放三聲號炮!

  這期間,兩江總督馬國柱胸有成竹地說:“我等有大殺器,必克海盜妖術。”

  眾人默然聽之。

  長江艦隊隊長何馬象先前已經派出小型戰船充當測量船,把主要航道的節點處重新檢測了一次。

  何馬象隊長認為,水文資料這種專業性強的情報,他可不敢輕易相信情報部門提供的。

  事實上,他的手裡已經有了漢唐集團安全情報部門事先送給他們的相關水文資料,而且還有南京城外碼頭的使用狀況,以及城牆上的火炮佈置圖。

  他只是想自己再驗證一下。

  結果表明,誤差不大。

  為了避免讓人看出他的小心眼做法,他強烈提議要加大海安情報部門的建設。

  孫瑜大隊長冷笑著說:“要不你去主抓得了——”

  何馬象隊長當時就不樂意了,說:“那長江艦隊咋辦?我現在可不想坐辦公室!”

  安保隊裡現在有一種傾向,原先的這些重新年輕的退伍軍人們開始文職化了,對於這一點有喜歡的,比如王成船長,也有不喜歡的,比如何馬象隊長。

  這種反應在陸海兩個部門裡都一個樣。

  總之,這是一個自己選擇的問題,除非安保部有特別要求。

  何馬象隊長真心不願意,他想在海上拼殺個幾年後再說了,當別人都開始娶妻生子時,他一點都不羡慕。

  攻打南京城的行動開始後,他感覺心臟跳動得很厲害!

  這是一種刺激,一種使命感!

  快到南京城儀鳳門碼頭時,他在望遠鏡裡看到,南京韃虜水軍果然在江面上攔上了所謂的“滾江龍”,想使自己和對方間隔開。

  韃虜水軍的水營正是號炮連天,也是陸續有帆船駛了出來,果然如情報中所言,它們中最大的不過一百噸,最小的是劃子了。

  他們並沒有向著自己的艦隊撲來,倒像是怕被堵在水營裡頭。

  那水營的柵欄都是深深紮進江裡的木樁。

  在木樁的邊上搭了一片片連在一起的木筏,上面還架著若干門小炮。

  何馬象隊長拿起望遠鏡,掃了一眼就放下,他也沒有點有多少門,情報上稱它為“木浮營”,一共有九門三磅左右的小炮,但它是個啥?

  火力不足,往江裡走走?

  現在在那一片木筏上,有幾十個韃虜開始忙亂起來了,真像是一回事兒似的,在添炮呢。

  何馬象隊長發出了第一個指令:“上北岸,把鐵鍊炸開!”

  傳令兵把資訊傳給信號兵,信號兵開始揮舞信號旗。

  遠處靠近北岸的艦船上,吊運下三艘衝鋒舟!

  此時江風烈烈,在來自西伯利亞的寒流的驅動下,北風要比深秋時強烈了些,但是,江面永遠是江面,與大海比,它太平靜了。

  北風大了,天空倒是湛藍如洗,陽光毫無顧忌地灑滿了整個世界。

  其實他們事先早都做好了計畫,這一切只是一個流程。

  甚至,那三艘衝鋒舟的人員早都做好了準備,但是,非要接到命令後才能開始下吊。

  沒有辦法,這不是演習。

  長江北岸地區,原本有一隊人馬駐守。

  那面已經打下了數十支木樁來牽扯“滾江龍”,但是當長江艦隊真的出現在江面上後,那隊人馬馬上組織了起來,站在江邊觀望,看爾等如何過這個“滾江龍”!

  然後他們看見一條離他們近的巨艦正在飛快地吊運下三條小船,然後有幾十個人從繩索上縋下!

  他們正在沖著自己這一面快速劃來,有些像龍舟了。

  帶隊的長官看見了後有些惱火,如此看不起我這二百多人!幾十人直接過來?恨我等沒有火炮!

  “所有人等,待海盜上岸,隨我衝殺!”

  眾人轟然回應。

  這時,他身邊的一個隨從發現,那巨艦身上打開了三個窗戶,伸出了黑洞洞的炮口!

  帶隊的長官這時方想明白,他們甲板上沒有火炮,不代表真就沒有火炮!

  “快些散開!”

  他剛喊出一句來,只聽到“咚!”“咚!”“咚!”三聲炮響,緊接著是“嗚!”“嗚!”“嗚!”三聲奇怪的鳴叫——

  他看到那三個炮視窗閃出火光,散出些許白煙後,那嗚嗚聲從他們頭上飛過了!

  “哈哈,沒有打中!”

  眾人又開始圍攏在一起,等著那膽敢上岸的海盜。

  帶隊的長官握著刀柄,仰天大笑,不過爾爾,那些炮彈都打進他們的軍營裡了,只是打壞了破爛之物。

  原來一切都是謠傳,把你們說得如此厲害!如今才理解總督大人告訴我等不信謠,不傳謠的用意,差點上爾等的當!

  他正要做出如戟之指,罵上幾句時,忽然聽那軍營裡連連炸響,眾人回頭呆呆看去,二百多人的軍營啊,幾息間,全完了!

  “嗚!”“嗚!”“嗚!”

  眾人絕對沒有再回頭看那巨艦,直接開跑,因為帶隊的長官先開跑了!

  “轟!”“轟!”“轟!”

  連續三聲爆炸在他們的身後響起,他們跑的更快了。

  戰艦上的一個軍官這時收起來他的AK47,心想,還不信了,真有不怕被炮轟的軍人!

  他可以開槍,但是看著那一群穿得破破爛爛的韃虜兵,心裡知道,他們絕不可能是得到上級賞識的兵,弄不好是當地兵——如果第二輪火炮打去,他們還不跑,那為了上岸的安保隊員的安全,他可要真開槍了。

  二百米內,他們真是靶子一樣的了!

  三條衝鋒舟沖上了北岸,幾十個安保隊員跳下了船,直奔著那些木樁而去。

  北岸無人了。

  戰艦繼續努力地向著逃跑的人群發射炮彈,爆炸聲也一直不斷,但是,他們一個人也沒有炸死——

  帶隊的長官跑的快靴都甩掉了,他根本都不往後面看,先逃了性命再說!

  “快,快跑!那些傳言我早知道是真的,要不然,要不然,哪裡值得總督大人專門派人提,提起!”

  這就沒有意思了,何馬象隊長放下了望遠鏡,那個加特林機槍組沒有得到練習!

  上岸的安保隊員乾淨俐落地在木樁子處布好了手雷。

  用不到專業炸藥的,許多看起來嚇人的封鎖,只要找到它的軟肋,幾顆手雷都能搞定。

  因為真正嚴密的封鎖,要有一個好的基礎面。看表面那“滾江龍”是胳膊粗的鐵鍊,嚇死人了,但是,它的基礎面是木樁。

  一點破開,全完。

  果然,沒有違備常識。

  胳膊粗的鐵鍊在爆炸聲中“嘩啦啦”沉入江底,只顯現出南岸的牽扯了,大概只有十幾米露出江面。

  長江艦隊開始對著所謂的“木浮營”去了。

  “木浮營”上的九門火炮搶先開炮了。

  此時,長江艦隊上的火炮連炮視窗都沒有打開,因為沒有得到命令。

  何馬象隊長不得不接受一個現實,他手下的裝備,都是海安大隊升級換代後剩下的。

  這沒有辦法,長江艦隊,聽著名頭響,但是只是內河艦隊的標準。

  只能玩海安大隊剩下的,令人欣慰的是,比臺灣的內河艦隊的級別好多了。他們還沒有二百噸級別的呢。

  “木浮營”上的九門火炮開炮後,那些炮彈毫無例外地落到了江水中,一個不少,正好九個浪花。

  然後那上面的韃虜轉身就跑,他們受不了五條巨艦向著他們逼來的感覺!

  他們一點也不傻,剛才的幾發炮彈,讓他們明白了,這些巨艦竟然全是開花彈!

  而且,它們在熟練地調整著帆,若大的帆,竟然能在江風中隨意變換著角度!

  開完一炮快跑,絕不停留!

  從南京水軍營中沖出去的戰船,沒有一艘迎戰長江艦隊,也不是準備排什麼戰線,而是可恥地向著上游逃跑,那麼他們才不會在“木浮營”上等死呢。

  這是啥“木浮營”?長排木筏子!

  何馬象隊長發令說:“發射燃燒、彈!”

  他的傳令兵“嗖”的一聲跑到信號兵那裡了,這都是事先知道的內容了,結果還要等他發令!

  長江艦隊的燃燒、彈很快打進了南京水營中,頓時水營的營房開始暴燃,連帶著所謂的“木浮營”,像是紙一樣的速燃起來。

  何馬象隊長努力用望遠鏡觀察南京城頭,但是火焰燃燒引起的空氣紊亂,讓他看不清楚。

  他放下了望遠鏡,想,這種燃燒、彈幸好只有一個批次,保存它們都費事了,木頭船上最好不用它。

  他接著下令道:“按原計劃行動!”

  在信號兵的旗語下,五隻戰艦分開了。

  它們分別撲向了水西門、西邊的漢西門、西北邊的儀風門、獅子山和北邊的神策門以及嶽廟山,在這些地方,他們將要強行登陸,以便對南京形成弧形包圍。

  岸邊,已經無一兵一卒。

  南京城的大門全是緊閉。
嚴羊 發表於 2018-11-22 08:28

第六百五十五章 天神之鞭 5

  城牆上的兩江總督馬國柱要氣昏了,海盜們這時犯了兵家大忌,他們竟然把五艘巨艦分開了!而且是各自奔著一個碼頭去了!!

  他看著江面上,那些側迎著北風向著上游慢吞吞逃跑的戰船,他的雙手在城牆上拍爛了!

  韃虜的鮮血也是紅色的,那城牆的女兒牆上鮮血斑班!

  錯了,真的錯了,若是在每條戰船上都安置幾個旗兵,哪裡會這樣……該死的昂邦章京巴山,我等必然被你害死!

  兩江總督馬國柱瞪著腥紅的眼睛嚎叫著喊:“海盜不知兵法,若是我等戰船此時聯手,一一攻破,正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他們竟然膽敢逃跑!!

  記下,水師全體家人充當為旗奴!!”

  當時城牆上的軍官、士兵們都暗中哆嗦了一下。

  韃虜偽政權于1645年宣令曰:“若有衣食沒有著落之人,可以投入旗民之家為奴……”

  這個命令可怕了。

  可怕之處在於,“衣食無著落”是怎麼造成的他們不管了,“可以投入”是自願還是被自願,他們不管了……更可怕的地方在於,他們把給你當奴隸的機會,你還要感謝他們,沒有了他們你還可能會餓死!

  全家為奴是最可怕的懲罰,子孫以後會如何,不用多說的,終生為奴,還要感謝主子們給的飯吃。

  所有的兵卒不得不挺起胸膛,打起精神。

  他們大多是長江邊上長大的人,那是看慣了江上白帆的點點,聽慣了船工的號子天天。

  海盜們的巨艦不可敵!

  不說他們的火炮如何,單單就是他們在北風中運行如風這一點,所有的戰船都不是對手。

  除非大家如一人般運作,全都把自己的戰船變成火船!

  ……但是恐怕也不行,海盜們完全可以飛快的避開,就算是江上全是火船,他們還可以順江而跑,怕會是更快了!

  江面上不是對手,攻打便是找死,所以他們跑了,實屬正常。

  但是陸地上,他們能行嗎?!有過可怕的消息,他們伏擊了二十萬大軍!!

  沒有人聽兩江總督馬國柱的嚎叫了,大家都瞪大了眼睛看著那些海盜們的動作。

  兩江總督馬國柱苦喊著:“衛兵,去看看昂邦章京巴山走到哪裡了,度過這一劫難,我拼上老命也要請主子把他們的圈地都收了,圈地時爭先恐後,敵襲時畏首畏尾!”

  城牆上的士卒們此時看到,那個無帆自動的車船,準確地拉著一條長長的駁船,斜斜地靠近了碼頭。

  數百名身穿同樣兵服的人,飛快地從那駁船上飛跳而下!

  他們手裡都有火銃,正是那傳說中可以打數裡遠的火銃!

  他們下來後,當著他們的面,排起了隊,而且往火銃上上了長匕,那長匕正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那艘巨艦則正好挑了一個非常合適的碼位,順利地停靠下,當著他們的面前落下了巨帆!

  城牆上的人中,沒有一個人能比得上一直是守城門的一個小軍官心裡明白。

  這些海盜,定是早有準備!

  那個車船停靠的位置,那個巨艦停靠的位置,都是幾個月前有商家出錢修整過的!

  若是原先的模樣,他們不會如此順利!

  那個小軍官握著刀柄默默用心想,但是怎麼也想不起來是哪家商家出的錢,反正當時他還有一份紅包。

  當時眾人還都笑那家商家有病,竟然拿自己的錢修大家的碼頭……

  這時,那個小軍官看著兩江總督馬國柱瘋狂的模樣,口中哪裡敢說一個字出來,找死嗎?

  他握著刀柄悄悄退了半步,發現眾人皆在看那城外,沒有人關心他,這才輕吐一口氣。

  城裡有海盜……是漢唐集團安保隊的人,他心裡明鏡一般清楚。

  這可如何是好?!但願別傷我家人,我是最喜歡用漢唐集團物件的!

  1645十一月,韃虜偽政權派韃虜攻佔了南京城後,隨即便圈佔了城東明代皇城,驅逐當地居民,改為八旗營房。

  此時由滿、蒙八旗兵2000人攜眷屯駐。

  後來,江寧駐防大致保持了4000多兵,兩三萬人口的規模,本來由江甯將軍節制,負責彈壓東南一帶的重要使命。

  當時又稱江南江寧左翼四旗,是最早的各省八旗駐防兵。

  1650年時改為由國公、梅勒章京各2員統領,次年裁撤,改設昂邦章京2員,再後來在1653年設成了1員。

  此人名為昂邦章京巴山。

  這時候的滿城城牆周長11公里,約占南京城總面積的20%,是韃虜各駐防城中面積最大者。

  韃虜但凡有辦法,打死也不會和明人們住一起的!

  這個滿城位於南京城內的東部,呈方形,東、南兩面利用明代南京城的城垣,西、北兩面利用明皇城的城牆,西南角緊鄰通濟門,西北角在竺橋附近。

  滿城與漢人居住區之間開闢有3座城門,西側開西華門、小門,北側開北安門。

  惟因正陽門、朝陽門封閉,造成了交通不便。

  昂邦章京巴山此人脾氣暴躁,殺人如麻。

  特別是對那些豬犬一樣明狗,讓他看著就厭煩,沒來由的就想砍了!

  他們人實在是太多,進出軍營時從來都是不方便了!

  但是,他也是知道,得了江山後不可輕易殺害了,因為他們是我等的財產了。

  在官位上,他要聽從兩江總督的調遣,但是在實際上,若不是為了我大清事業,哪裡管他……

  自從傳來二十萬大軍中了埋伏後,便灰飛煙滅的消息,他寢食難安,而且無論如何也理解不了。

  但是,昂邦章京巴山明顯感覺兩江總督馬國柱對他的軍務開始指手劃腳了。

  “……%¥&%!”

  他所有的憤怒只能壓在心裡,他的主子說的好,馬上可以打下江山,但是管理江山還要依靠漢人。

  不久後,南京城裡一下子湧進來了數萬人馬,他一開始時有些緊張,著得力手下把滿城守得嚴密。

  但是他很快發現那些他眼中的敗兵逃將,真的如同兩江總督馬國柱說的那樣,對我大清還是很忠誠的,確實是一心防守。

  可是他不得不收縮回2000正宗滿蒙八旗兵,守在滿城的核心位置,此時不管兩江總督馬國柱如何要求,他都以種種藉口推託了。

  明狗漢人太多了,他總是沒來由的討厭。

  這兩千人便是他的刀把子,是滿城裡滿人們的最後依靠。

  事實上,在他的眼裡,兩江總督馬國柱也只不過是功狗罷了。

  當然,主子要自己聽從他的吩咐,他只能照做。

  沒有想到海盜集團竟然真的來攻打南京城了!

  他知道全城的兵馬都開始運作,但是他一開始就不想動自己這最後的2000八旗兵。

  “*&……%¥¥……&**&……%!”

  無論如何守住滿城,除非我派人來發令!

  但是,他不能不出現在城頭,否則一個不遵從命令的指控,他也是吃不消的,他其實也是主子的一條功狗罷了。

  在令號還沒有響起來時,他在家奴的幫助下,就披戴整齊,帶著十六個手下,幾十名包衣出了營門,名義上他還是軍隊的一把手。

  出了軍營後,行動還是不方便!

  街上明狗漢人還是太多了……

  事實上,不管是大明時期的南直隸,還是韃虜時期的兩江,南京的經濟地位也特別重要,財富占全國一半以上。

  這裡有人為的因素。

  大明初期,為充實首都的社會經濟實力,自洪武中期起,朱元璋從蘇州、松江、嘉興、湖州等富庶之地遷來大量富戶,又在全國範圍內徵調工匠輪班到京師的官營廠局服役,南京立刻成為當時全國最大的官營手工業基地,機構龐大,門類齊全,產量可觀,盛況空前。

  到了洪武末年,南京人口增加到約70萬,成為當時全國人口最多的城市。到萬曆年間,南京人口更高達100萬以上,這可能是當時世界範圍內人口最多的城市。

  就算是人為的繁榮,也是繁榮,南京不但造船等官營手工業發達,而且民間手工業如絲織業、制扇業、造酒業、印書業、銅鐵器皿業、木作業、文化娛樂業、染洗顏料業等,頗負盛名。

  當年朱元璋在前代的基礎上,還精心規劃,大力營建首都。

  前後經20年左右時間,建成號稱城周96裡(實為33676公里)、開設13座城門的天下第一大城。

  作為都城,南京擁有世界範圍內最長的城牆,聳立著宏偉的宮殿,繁多的百官僚署,分佈著功侯官宦的眾多宅第,呈現出規整有序的格局。

  城內交錯著十幾條大街,而且大多極為寬廣,“雖九軌可容”。

  但是朱元璋打死也不會想到,他的一個兒子會幹死他另一個兒子的兒子,把京城改在了北面,又是人為的打造了一個世界名城。

  他當然更不會想到,二百年來後,會有韃虜在他打造的都城裡建出了一個城中城,而且任意跑馬!

  若是可以任意跑馬,再寬敞的大街也是不夠用的。

  情況確實危急了,昂邦章京巴山從西北角門出來後,便發令:

  “&……%¥#¥%%!”

  他的隨從們、包衣們都嚴肅了起來,快一些到城牆處,攔路者死!

  事實上,人人都知道,不是有人想攔路,而是這裡本就是一條商業大街。

  其實也可以這樣說,南京城裡,像點樣子的大街,都應該叫商業大街。

  這裡集中了太多的富戶,需求大,這裡人口流動性強,經商容易,所以商業是不得不發展的一種現象。

  這個和什麼主義都沒有關係,是人類社會的自然發展。

  所以,當初兩江總督馬國柱想鎖城應敵時,發現是不可能的。

  若是真的封鎖了自己,先死的便是自己了,不用海盜來攻城。

  昂邦章京巴山開始奮馬揚鞭了,他的手下們也跟著學了,還抽出了馬刀。

  若是劈死幾個,那道路就全讓開了。

  昂邦章京巴山其實還在滿城裡佈置了一支馬隊,那是南京城裡最好的騎兵了。
嚴羊 發表於 2018-11-22 08:28

第六百五十六章 天神之鞭 6

  南京滿城軍營的西北門出口要經過竺橋。

  竺橋始建於南唐時期,是原楊吳城壕的一座石拱橋。

  楊吳城壕,是五代楊吳南唐時所開鑿的城北護城河,這條護城河的水源來自青溪玄武湖和秦淮河。

  東起竺橋開始,經過太平橋浮橋蓮花橋和北門橋,這若大區域是一片民居,有若干條商業街夾雜在其中。

  又因明代武定候府內有一片竹林,地處竺橋西面漢王府後,故此橋也稱竹橋。

  靖康之難時,明駙馬都尉梅殷守准,燕王招誘之,不屈。

  及即位,成祖諷謂曰:駙馬勞苦。

  其對曰:勞而無功。

  成祖陰使譚深指揮趙爔,拉殺之於竺橋。

  竺橋之水通明故宮,即青溪一曲也,旁有一小橋,名挺屍橋,傳為駙馬被害處。

  在那面世界裡的《紅樓夢》第三十八回中,便有對竺橋的藝術描寫。

  原因很簡單,竺橋距離曹雪芹誕生之地並在此度過他童年時代的江甯織造府,只有5OO余米遠。

  昂邦章京巴山沖出了軍營後,便命令他的隨從和包衣們在這樣的街上,對那些可能阻攔他們飛馬狂奔的行人“格殺勿論”!

  一開始時,軍營門口行人當然稀少,他們就是想殺人,也找不到理由。

  他們飛奔的馬蹄聲也驚散了一些行人。

  但是人群還是有些密集了。

  昂邦章京巴山又喝了一遍:

  “*……%¥¥……**……%!”

  他帶頭舉起了鋼刀!他的隨從和包衣也舉起了鋼刀!

  馬蹄聲聲,震動了石板路——

  昂邦章京巴山的眼睛紅了,但是他的心裡卻沒來由有一陣快感!

  他其實是最討厭八旗子弟進駐大城的,他私下裡認為,這般美好的生活會消磨掉八旗子弟身上的野性狼性,沒有了這個傳統,八旗子弟還能叫八旗子弟嗎?!

  但是他可不敢質疑自己的主子的決定,同樣,他在城外跑馬圈地占的土地還是最大一份,收容的“衣食無著”的農奴也是最多,這還是在兩江總督馬國柱親自過問了他的收容方法後,才這樣的。

  當時兩江總督馬國柱當時沒有對他說什麼大義,也知道他不會聽。

  但是他開始只是輕輕說了一句:“汝土地之多,農奴之眾,已成巨富,欲達如何境地?”

  昂邦章京巴山不在意地說:“*……%¥¥……**……”

  兩江總督馬國柱輕輕一笑,什麼沒有了你的收容,那些農奴就會死於饑寒交迫之中,就不會增加了田產,這些言辭天下誰能不懂?

  只不過現在他們是怕我等手中的鋼刀罷了,你要反復說上幾十年,待他們孫子們長大後,方才會相信。

  現在不是逼迫太嚴的時候,還是要有體恤之處——

  當時兩江總督馬國柱輕輕拱手道:“若此,我先恭喜汝之田地農奴之數過主子!”

  昂邦章京巴山一開始時還咧著大嘴笑,進關來,跟著主子廝殺到此地,不就為了這些嘛!

  但是回家後,越想越不對,主子是個比較清廉的主子,確實不能過了自己的主子啊。

  他這才依依不捨地退了一些田地,也放了一些“衣食無著”的農奴。

  後來兩江總督馬國柱“兩句話便令武將退農田”的事情成為了傳說,此事在文人圈子裡有名氣。

  昂邦章京巴山從不與文人交往,他當然不知道自己在傳說中的模樣。

  但是現在知道自己可以任意殺人了,他跑在馬隊的最前面,舉起了自己的鋼刀!

  “休傷我等人命!”

  突然,一聲高喝後,從側面的胡同裡沖出一人,他沖著昂邦章京巴山舉起某個物件,只聽得“咚”的一聲響後,昂邦章京巴山便轟然掉到馬下,一點也沒有停頓。

  他雙手沾滿了明人的鮮血,死在他刀下的武將也有五位以上,就在那一聲響中,立刻滾落馬下。

  他的隨從包衣等還沒有反應過來,這時從房頂柳樹後轉出二三十個大漢,他們手中也舉著那物件,只聽得“咚”“咚”,一陣比麻雷子鞭炮聲音大多了的響聲響過後,那一批騎馬之人竟然沒有一個逃了!

  一地的死屍。

  那些人還在用腳踢著那些倒地的人,但凡有動彈的,立刻用那個手中的物件打去。

  吳化龍大隊長感覺差不多了,他便從懷裡掏出一疊傳單,隨便灑在了韃虜的身上。

  上面赫然印了幾個大字:殺人者死!

  他打了一個尖銳的口哨,所有人像是沒有出現過一樣,消失了。

  事實上這個時候還有其它地方也響起來這樣的聲音,整個南京城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氛圍中。

  絕大多些軍隊全都集中到城牆附近了,留下的軍隊都是老弱病殘,他們都蒙了,如何面對這般局面?!

  這時,問題更複雜了,城牆處傳來隆隆的炮聲,人們都有些慌亂了。

  不久,幾乎是全城的人都看見了,天上飛來了三朵白雲,上面似乎還有人!

  它們帶著嗡嗡的聲響,快地在南京城的上空飛行!

  天兵天將來了!

  讓人奇怪的是,市民們沒有嚇得要命,反而大多是膽戰戰地跪下了——市井間都不知道有過多少次傳聞了,果然是真的,你們真來了——

  還有人真誠地念著什麼,真誠地叩頭——

  怕的是那些原本想聚在一起的士卒們,他們嚇得嗷嗷叫,總督大人總說那些是謠言啊,不是啊,原來真有天兵天將!

  他們頓時四散而逃。

  不久,那三名天將灑下了紙片,不,是神諭,大家爭著去撿。

  飛行大隊隊長劉海洋看了看城內市民的表現後,感覺這大城市的市民心理素質確實比小地方的人好,沒有引起啥群體性事件。

  至於跪下之類的動作,這是他們習慣了。

  當漢唐集團海安大隊長江艦隊的戰艦都一一停靠好時,他們並沒有遭到想像中的衝擊。

  韃虜的做戰意圖非常明顯,倚城而待。

  看來二十萬大軍的灰飛煙滅的事實,對他們的打擊是極大的。

  長江艦隊在事先就選中的碼頭下擺了。

  何馬象隊長和自己的參謀認真地端著望遠鏡觀看城頭,那上面的韃虜真是不少。

  如果用這個時空的技術手段來攻城,損失還真是巨大的,一般勢力絕對承受不了。

  事實上韃虜在南下之後也不過依靠三種方式攻城:蟻附,那都是剛投降的炮灰;炮擊,這才是主要的技術手段;恐嚇,這也許是他們頻頻屠城的根本原因。

  如此,他們對守城的理解也不過這些。

  但是,這些自稱是漢唐集團的海盜們攻城的方法就完全在他們的理解之外了。

  可是,不理解也得守城。

  兩江總督馬國柱是書生出身,但是也指揮並參加過對義軍的平叛。

  現在主要的軍事官員不在,他卻沒有露出一絲怯意。

  他事先就有過準備了,他用自己的權力壓過昂邦章京巴山服從,總是有些收穫的。

  兩江總督馬國柱看著自己這個方向的海盜雖然服裝整齊,有那麼一種軍容,確實不是烏合之眾,但是人數——

  “呵,呵,有道是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列位看看,若是他們真正得到了民心——他們已經占了杭州,可是你們看哪裡有民眾幫助他們?!”

  兩江總督馬國柱說的是實情,海盜那裡果真沒有民眾相助,這個可以直接從穿著上看出。

  而南京城牆上,除了士卒外,還有許多“主動”前來助戰的民眾,甚至還“自願”送飯菜和熱水的民婦。

  從其它城門陸續傳回來的消息看,他們都是遇到了差不多的情況。

  兩江總督馬國柱看著手下軍官的表情,感覺他們放鬆了些。

  但是,他看著正在順利登岸的海盜們,心裡也正在猶豫著,此時是不是要放開城門衝擊他們呢?!

  該死的昂邦章京巴山,竟然能把精銳藏在滿城裡!

  敵人在城外,但是他卻總認為敵人在城內——

  但是騎兵衝擊有用嘛?他又想起杭州城之戰了,他確實瞭解那場攻城戰的過程,要不然他也不會這樣安排。

  來吧,我馬國柱就等著你這千八百人的攻城了!

  每個城門處確實只能放下千八百人的軍事力量,這裡還包括部分水手要上岸。

  何馬象隊長不停地下著命令:“等前沿防守陣地佈置好後再下擺飛行大隊,讓劉隊長別急,韃虜萬一腦子抽風了,沖出騎兵來,不好玩!”

  “讓火炮對著城牆射,別讓韃虜看著我們行動,別的碼頭怎麼沒有傳來炮聲?!他們第一批次下擺不成功嗎?!”

  何馬象隊長馬上放下望遠鏡看了看表,離他們約定的時間還差一分鐘!

  這些傢伙真是的,太守時了——

  看著分針的運動,何馬象隊長令說:“三連射,目標是城牆!”

  “咚!”“咚!”“咚!”三炮彈打去,由於是低位元瞄準,特別是目標只是城牆,想打飛都太難了。

  南京城城牆上顫了三顫後,隨即響起來三聲爆炸聲,那長長的城牆上長出了三朵巨大的煙霧花朵!

  火炮組早就忍很長時間了。

  但是,他們不得不按照何馬象隊長事先設定的戰爭流程行事。

  標準化戰爭,從這裡要拉開帷幕。

  何馬象隊長在本艦怒射的間隙,滿意地聽到了其它方向的炮聲。

  他再端起望遠鏡看,那城頭上則是混亂成一片的人影了,哪裡還有戰旗招展,士兵羅列的樣子了。

  何馬象隊長心想,看看吧,一打,你們就露餡了——

  在這樣的炮聲中,劉海洋隊長在碼頭上輕鬆地打開了自己的裝備。

  他的飛行隊在隊員們的幫助下順利地升空了,那碼頭地面,事先都被有心人鋪得平整,升空前的滑行一點也不顛簸。

  其它隊員也正在按步驟升起熱氣球。

  他們一點也不慌亂,他們的前方有加特林機槍陣地,還有步兵炮陣地。

  那些韃虜就傻乎乎地在城牆上等著他們的進攻。

  劉海洋隊長第一個升上了南京城的上空,他往下一看,笑了,這就是韃虜準備的手段?!

  他隨意就用步話機向著何馬象隊長直接彙報了。

  何馬象隊長聽完後也笑了。
嚴羊 發表於 2018-11-22 08:29

第六百五十七章 天神之鞭 7

  在那面的世界裡,劉海洋大隊長曾經也在南京的城市上空幹過廣告飛行的工作,那時候,哪裡有活去哪裡幹一氣,不敢挑的。

  那個時候,他只能在指定區域裡飛,還要小心高樓間的紊流,蠻緊張的。

  但是在這個時空,他就從來沒有緊張過,緊張的,是那些被他俯視的人。

  在升上了空中後,他便順著蜿蜒的城牆,在空中開始了偵察,不停地向何馬象隊長彙報著:

  “呼呼!長江艦隊——飛行大隊O1號報告——我現在在水西門上空,我靠,韃虜在城牆上煮什麼,惡臭啊——注意,他們在城門的正後面聚集了眾多的士卒,好像還有打著陰陽旗的,是韓國旗?!他們這是準備沖出來嗎?!”

  劉海洋隊長的語氣雖然是通過對講機傳回來的,但是也依然掩蓋不了一種喜悅之情,是啊,你們勇猛,快點打開城門沖出來,然後就完事了!

  接著,他又沿著城牆向著東南邊的儀風門和南邊的神策門飛去了,他要負責提供整個城牆的防備體系資訊。

  後面的隊友也緊接著升空了,他們三個在空中搖搖擺擺,得意萬分地飛行著。這時風力大了些,不怕的;下面還有妄圖射上來的弓箭,他們理都不理,一百多米呢。

  兩江總督馬國柱一直是看著那個怪異物件飛起來的,真是莫明的就能升上了天!

  在那個物件快飛過的時候,他冷靜地命令射手射它,但是他也是知道不太可能射中。

  不怕的,就算讓他看見了城內的情況又能如何?

  他只能落下來以後告訴別人。

  兩江總督馬國柱沒有理會那陸續飛過的物件,他看見那些海盜們在碼頭上正忙亂著,心裡明白,他們定然是在做法了,要不然他們擺著許多管子、鐵架子做甚?

  這些海盜是靠著法術才會如此厲害!

  這一個判斷,是兩江總督馬國柱的眾多幕僚在不久前的商討中得出的結論。

  火銃、火炮,火龍箭哪怕是三眼火銃,掌心雷這些都不算什麼,是平常之物,但是他們的人還能在天上飛行;竟然還有能夠自己行走如飛的大鐵車!

  這一切又是如何一回事?!

  一個幕僚說:“聽聞那個海盜集團是靠吸人血汗來製造這樣的物件!”

  另一個幕僚補充說:“前一陣子,我也聽說過,他們不僅吸人血汗,還在叫什麼布袋鎮的地方,無端要了許多人的性命。

  那福建地區的來這裡經商的人中也有胡姓商人說,他們吸食福建之地的地精不說,甚至從海裡打出海精來供人食用!

  果真是專走邪路——”

  兩江總督馬國柱苦苦思索著應對之策,我大清應對天時,順應民意,正是合天地之正道而生——為何二十萬大軍竟然打不過這些專走邪路之人?!

  別胡說是二十萬大軍一起中了埋伏!我也是帶過兵的人——

  又有一個幕僚說:“他們名不正,言不順,不走正道,最後必然會慘敗於我大清手下!”

  眾人連連點頭,海盜一時勢大,這都不算什麼,當年的闖賊比他們還勢大,手下的精兵比海盜們多多了,但是結果如何?!

  可是眼下的局面如何應對?!此時,海盜們已經陷落了鎮江府——

  一個從北方隨同他來兩江的幕僚忽然笑了,說:“大人,若是他們走邪路家,那我等為何不請出薩滿來?!”

  韃虜的強盜集團勢力在東北地區崛起後,他們所信奉的薩滿文化便在那裡盛行起來。

  在祭祀求神時,男薩滿和女薩滿常常手持單面鼓對唱對舞,直到最後在瘋迷中,完成和各種神的交流溝通。

  兩江總督馬國柱出生和成長于東北遼陽城。他當然也深受這種文化的影響。

  他當時大喜,如何在這個關鍵時候忘記了主子的薩滿了?!

  在南方投奔兩江總督馬國柱的幕僚們豁然開朗,也進言說,道家的法術也可以借用的嘛!

  對對,兩江總督馬國柱欣喜若狂,如是,那些專靠邪路的海盜們怎麼可能擋擋?定能把他們的法術清除乾淨!

  事實上,他們找來的明人法師和韃虜薩滿先前都沒有經過商議,不約而同地出了一個主意,那些不走正道,靠法術驅使物件的行為,都是害怕人身上的髒物和動物的鮮血,特別是女人身上的髒物,只要讓對方沾上了這些,他們任何法術便都不靈了!

  驚人的一致!這便是天意了——

  兩江總督馬國柱更是天大的歡喜了,看看,連出的主意都是如此相近,定是正確的辦法了!

  他馬上把法師和薩滿都請到了,讓他們上城牆去參與做法,只要能破了海盜們的法術,定會以黃金作為酬勞!

  黃金的力量是無窮的,自信滿滿的明人法師和韃虜薩滿各自在城牆上劃好了施法範圍。

  他們開始要施法破除海盜們的法術了——

  他們都是一邊念著什麼,一邊揮舞著桃木劍或是單面鼓跳舞,拼命了,又是不約而同地都把人類的自我催眠辦法揮到了極至!

  這個時候,他們是天下無敵了!

  如果有人膽敢質疑這一點,他們會將準備好的各種髒物都潑過去,定會破了對方的一切法術!

  此時此刻,那些轟轟響著的炮聲算得了什麼!

  一開始時,當海盜開炮時,城牆上有些混亂,連兩江總督馬國柱都有些驚慌,那些海盜竟然有如此眾多的開花彈!

  整個城牆似乎都有些晃動了!

  這時,那些明人法師和韃虜薩滿的表現起到了穩定軍心的作用,只聽他們用各種聲調讓人把一部分髒物傾倒於城下,結果,海盜們的火炮竟然停了!

  我等找到了克制海盜的辦法了!

  一時間城牆上有些小興奮——就是哪裡都太臭了,不過只要能驅趕走海盜,守住南京城,兩江總督大人說過,人人都是白銀二十兩!

  兩江總督馬國柱當然更是高興,但是,他要沉穩很多,並沒有直接露出喜色來。

  他看到那些海盜們仍然正在往碼頭上卸運物件,最後竟然真出現了那種能夠自己行走的大鐵車,而且順利地通過跳板上了岸!

  兩江總督馬國柱的眉頭緊皺,這些海盜不像是能自行退去的樣子——

  繼續傾倒髒物!

  何馬象隊長在三輪炮擊後,看了看爆炸效果,那上面都是桌面大小的坑,但是對城牆主體的破壞性不大——想要靠著火炮摧毀城牆,還是不太可能。

  漢唐集團安全情報部門的情報是準確的,看來偷機是不可能了,只能回歸原本計畫。

  接著他看到那城牆上很下倒了什麼東西,看不太清楚——管他們呢,按照自己的節奏走!

  敵人不出來,就打到他們逃跑,海安大隊不想全殲他們,一是沒有能力,二是怕對南京造成無所謂的傷害。

  跑吧,只要離開了老百姓,不是把老百姓緊緊綁架在手裡,不怕你們做壞事的。

  他看到了那輛所謂的裝甲戰鬥車上了岸,到達了指定位置停好後,便布了命令:“海安陸戰隊步兵炮組、迫擊炮組、火箭組,做好準備,聽我命令後射擊!目標是城門處的城牆!”

  兩江總督馬國柱現在看到已經把髒物都倒出去了,那輛可怕的大鐵車也終於停下來了。

  他心裡放鬆了些,但是那些海盜絕不是像要離開的樣子——

  一個薩滿說:“……%¥#¥%……”

  兩江總督馬國柱點點頭,只能用最後一招了,雖然有傷天和,但是若能驅趕走海盜,那麼她們也算是為我大清立下功勞了。

  明人法師也上前說:“骯髒女子的血,怕是至陰至賤之物了,若是能以此濺在那施了法術的物件上,萬法皆廢!”

  兩江總督馬國柱一咬牙說:“打開城門,帶她們出去!”

  大木頭城門忽然吱吱作響地打開了,出現了所有海安陸戰隊人員打死也沒有想到的情況。

  幾十個赤身裸體的女子,在上千個手持長矛的士兵驅趕下出了城門,向著碼頭一路哭著走來!

  全體人員都蒙了,每一個人都呆住了——

  那些女子踉踉蹌蹌的,哭著向海安陸戰隊的陣地走來,她們捂著自己的上半身,走不快的,但是不能不走,她們後面的士兵用塗過狗血的桃木長矛捅她們的後背,不敢不快走的——

  一個民族最恥辱的畫面出現了——

  女人,可以是禍國殃民的罪魁!

  女人,可以是秦淮河畔的花魁!

  現在韃虜要用她們保自己的命了——

  何馬象隊長的臉紫了,他聽不到那女人們的哭聲,他是他能感覺到那些女人的哭聲震天響!

  震得他心都碎了——

  “沒有我的命令,不得開炮——”

  他儘量壓低自己的聲音,但是怒火已經開始熊熊燃燒。

  他命令說:“除了艦炮人員,所有人都下到碼頭!”

  他飛快地裝束著自己,拿起了自己的AK47——

  一個參謀說道:“規定總指揮不能到岸上——”

  “現在我命令我自己,還有你們都帶上武器,上岸!”

  那個參謀看著何馬象隊長的表情,沒有敢說話,聽從了。

  絕不原諒!你們不配得到審判!

  絕不能讓他們延續,他們以後還會用女人搞事!

  何馬象隊長快地跳上了碼頭,他在海安陸戰隊的陣地前高喊:

  “聽我命令,這一次戰鬥,由於敵人數量太多,能不要俘虜就可以不要俘虜!

  沒有官兵之分!放那些女子過來——”
嚴羊 發表於 2018-11-22 08:30

第六百五十八章 天神之鞭 8

  先前,兩江總督馬國柱命人把南京城內的妓女一掃而空。

  他聽從了明人法師和韃虜薩滿的建議,把秦淮河的妓女做為最後的殺器。

  秦淮河是長江的一條支流,全長約110公里,是南京地區的主要河道古名----淮水,唐代著名詩人劉禹錫曾寫過:“淮水東邊舊時月,夜深還過女牆來。”這裡的淮水就是秦淮河,女牆就是城牆的意思。

  可見,它自古以來就是南京的護城河,本名叫“龍藏浦”,也是南京古老文明的搖籃。

  相傳秦始皇東巡時,望金陵上空紫氣升騰,以為王氣,於是鑿方山,斷長壟為瀆,入于江,後人認為此水是秦時所開,所以稱為“秦淮”。

  自古以來,帝王將相都認為南京這塊地聚集著王氣,因此南京又是六朝古都。秦淮河在這裡就唱起了主角。

  從東吳以來一直是繁華的商業區和居民地。六朝時成為名門望族聚居之地,隋唐以後,漸趨衰落,卻引來無數文人騷客來此憑弔,詠歎“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

  到了宋代逐漸復蘇為江南文教中心。明朝一代,是十裡秦淮的鼎盛時期。

  秦淮河除了王氣之外,還有一種金粉樓臺,畫舫淩波的紙醉金迷、醉生夢死。

  夫子廟和江南貢院同在秦淮河的河畔,而秦淮河的另一邊,就是當時的紅燈區。

  當那些讀書人從兩個他們認為最神聖的地方出來後,可以直接去那啥,他們所信奉的道理,嘴上說的,實際做的,是兩套標準。

  妓女們不是天生的,她們很多都是小時候被一些人販子拐來,或者自己撿到的流浪兒,更有甚者向自己的親戚女兒下手,但是大多數是一些“養瘦馬”的人買來的,。

  這些人把這些女孩養到一定的歲數,看准了高價賣給妓院。

  然後妓院的老鴇就雇師傅,專門教這些小女孩琴棋書畫,從小培養她們,告訴她們顧客就是上帝。

  然後,等長到十五六歲,老鴇就選擇比較好的繼續晉級,一般只有少數幾個,這些女孩子就成本院,或者本城的花魁。

  其他的呢,就直接去對客服務了。

  那些來觀光遊覽的所謂才子雅士,如果說看上了一些一般的女子,那麼給點錢就可以為她贖身了,為她脫籍。

  但是如果看上了花魁,臺柱子,就非常麻煩了。很多有了名聲的妓女都很想從良,她們也是被逼著幹這一行的。於是呢,她們就瞞著老鴇,積累下很多財富,做一個百寶箱。等到遇到一個合心的男子,即使那個男子沒有錢,自己也能把自己贖出來,然後一起過日子。

  然而這個打算是非常好,但也有可能自己看走了眼,比如說杜十娘,最後怒沉了百寶箱,自己也一起沉進河裡了。

  當然也有好的,比如花魁娘子王美兒和賣油郎秦重,就一起過上了幸福快樂的日子,但願這個故事是真的。

  漢唐集團的人鄙視那種認為明末妓女比文人更有氣節的言論,太孩子氣了。

  這裡氣節的成本是不一樣的,一個是單身,一個可能是牽扯到幾百人的家族。

  讓一切都回歸常識吧,他們中的絕大多數都成了順民。

  再說了,大明朝真就那麼值得人們為它去送死?

  但是!

  在遭到了屠殺時,所有的反抗都是充滿著人性的光輝!

  無論用什麼理由或方式,對他人的人身侮辱與屠殺,都是邪惡的,都是會受到審判的!甚至可能不會有機會被審判------

  秦淮河的青樓區在戰亂中也遭到了毀滅性的破壞。

  現在,這裡也一點點在恢復著生機,但是青樓的生意不好做了。

  明代初期,政權曾一度建立官妓的制度,有比較明確的官、私妓的區劃。

  中期以後,政治勢力差不多已全然撤出對妓女活動的干預,而原本出自俘虜、罪犯或其家屬等官奴婢身分的官妓,因為“買良為娼”的盛行,已經模糊了官妓的界線。

  同時,由於官僚在法律的執行上無法有效取締非法營業的私娼,所以原本“不隸于官,家居而賣奸者”的私娼,在實際營業上也走出家庭範圍,私設娼肆卻公開營業;相對而言,官妓經營不善也可能淪為流動娼妓。

  如此,無論在法律身分的界定上,或實際的營業方式上,官妓與私妓的界線差不多都已泯滅。

  總之吧,明代早期娼妓的產生可以說主要由政治力量所造成,而明中期以後,娼妓之產生則主要由經濟性因素在發揮影響力。

  所謂的“妓女”,並不一定就是在妓院中應召的女性。

  在南京城內,妓女的社會活動形態頗為多樣,概念性地加以區別,大抵可粗分為:土娼、遊妓及院妓三種不同的形態。

  “土娼”遍佈在各個市鎮、驛站或人潮密集的要道旁。

  至於“遊妓”則主要聚集在城市中,她們流連於酒樓、茶館中,以其姿色或才藝招徠客人,與之共用一夜之歡,這類“遊妓”可謂是城市繁華的寄生者,她們依附著同時也增添著城市的繁華。

  除此,比流動於酒樓、茶館間的遊妓更高層的是妓院中的妓女,這些“院妓”擁有專屬而精緻的活動空間,這種空間上的優勢讓她們的活動得以發展出獨特的藝文化。

  當這一切都剛剛恢復時,當秦淮河上剛剛又有了歡聲笑語時,兩江總督馬國柱下令把妓女全部拿下!

  只有邪惡的人在危難時才想到用女人來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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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京城頭的小火炮事先都擺佈到了所謂的“木浮營”上。

  但是它們在長江艦隊的炮火中,連一刻鐘都沒有守住。

  韃虜們對水戰的理解,斷送了他們所有的火炮------但是他們仍然有重弩。

  這就是何馬象隊長沒有命令沖過去的原因。

  此時戰場上所有的人都在注視著那些踉踉蹌蹌前行的女人們。

  兩江總督馬國柱驚喜地發現,那些海盜們似乎一開始亂了一會兒,然後就像是嚇傻了一樣在呆呆地看著!

  快,快,後面的人沖過去,一下子就把他們打下長江了!

  那些女人們的背後,一群士兵覺得有了機會,他們似乎要衝起來了------

  何馬象隊長看著慢慢走來的光身女人們,他的眼睛反而清澈了。

  他的命令清楚而有力!

  “火箭組!拋射城牆!廢爾!”

  “迫擊炮組,吊射前方三百米距離!廢爾!”

  “行軍炮組,直射城門區域!廢爾!”

  “艦炮組,直射城門區域!六連發!廢爾!”

  所有的人早早都做好了準備,他們應聲而動。

  “嗖!”“嗖!”“嗖!”

  “突!”“突!”“突!”

  “咚!”“咚!”“咚!”

  “轟!”“轟!”“轟!”

  各種聲音在天地間驟然響起,何馬象隊長冷冷地想,何必在意傷亡?也許早就該毀滅他們了!

  各種爆炸聲充斥了這個戰場!

  除了艦炮組,那個由於還是用的m1870主炮,所以給了射擊次數的限定,其它火力組,何馬象隊長沒有給限定。

  這就意味著炮擊吧,去炸毀一切!直到彈藥用完了!

  我們要重建一切!

  何馬象隊長這時滿意地看到那些女人們大多被嚇癱在地上,他輕笑了一下,會讓你們看到我們如何懲罰邪惡------

  迫擊炮是最早定型生產的武器。

  當它的彈身加工完全可以由明人翻砂工和車工承擔精鑄精磨工作後,它開始步入了量產的專案中。

  紅星軍工廠給它設計的口徑是75毫米。

  這是那面的世界裡可能沒有的標準,但是這卻完全適合明人技術員們的特點。太大或太小的尺寸,對他們來說都是要求太高,經過調查,發現那些翻砂工和車工特別適合75毫米的標準,那麼就改變一下了。

  機加工水準決定了行業標準。

  1654式行軍炮是紅星軍工廠的試製品,從名稱看,就知道它可能在明年才能量產。

  1654式行軍炮是模仿小日本的九二步兵炮。

  其實對是否上這個項目還是有爭議的。

  這倒不是因為它的結構問題。

  在林勝利廠長眼裡,它的結構也只比迫擊炮複雜一點。

  它對金屬材料也要求不高,甚至連複進彈簧都不要。

  精度有一定的要求,也就是蒸汽機上的動力機的水準。

  它的優點很多。1654式行軍炮在仿製時,一些地方做了技術上的妥協,因此全重比原先要重一些,達到了三百公斤。

  但是,這也在運輸上要求很低了,沒有車輛的情況下,未經訓練的畜力或人力都可以拖曳前進。

  再加上其可以分解運輸,對戰區的道路狀況要求幾乎是降到了最低點。

  可以說,它是一門真正可以無條件伴隨步兵營作戰的行軍炮。

  它的橫向射界90度,高低射角也將近90度,可以承受比較大的射角調整範圍,靈活應用射角,尤其是據說可以達到80度以上的仰角。

  它幾乎可以射擊一切類型的目標:平射可以當加農炮用,足以對付土木工事和一般磚石工事;曲射可以當榴彈炮用;大仰角射擊時可以當迫擊炮用。

  李子強董事就很納悶,這麼好用的東西,為什麼不大批量上馬呢?

  林勝利廠長說:“它初速度太低,還不到二百米每秒,打不了歐洲的石頭城堡!”

  “到時候我們用它發射瓦斯炮彈,行吧!”

  林勝利廠長停頓了一下說:“------迫擊炮加上火箭筒就有了它的主要功能,但是它比那兩樣加一起還重多了,用的人手還多,這是不是浪費產能和人力了?”

  “它不是比火箭筒遠嘛,比迫擊炮准嘛,再說戰艦上也要啊------”

  “啊,它是行軍炮啊!”

  “我的林廠長,這幾年了,你思路還沒有轉變過來,咱們怕浪費嗎?!

  有熱球機,鍋駝機咱還照樣要;苗栗山上那是在用酒精換石油呢;運輸帶都是真皮的,大飛輪都是用優質植物油------還怕啥浪費?

  你看看人家鄭二貨,象牙扣子都不用,非要用賽璐珞扣子才氣派!”

  當時林勝利廠長徹底服了。

  這是一個什麼時代?是一個玻璃燈泡要比德化白瓷碗貴的時代;是銀菊橡膠比各種真皮貴的時代;是電木比名貴木材貴的時代!

  1654式行軍炮在安海大隊那裡受到了歡迎,改名為1654式主戰炮。

  他們說,兩千五百米的射程,他們準備放到一千米打,只要能侵入進一米以上厚度的木材就行。

  一試驗,這可太能了------三點八公斤到四公斤的高爆彈太好用了。

  現在之所以稱之為試製階段,主要因為它的炮彈加工程式要比迫擊炮複雜。

  要用到衝壓、拉孔設備等關鍵設備,需要漢唐集團的技術員親自上手,連李子強董事都排了班。

  預計明年年底才能培養出明人技術員來,而且才能上馬適合這個時空的相關設備。

  何馬象隊長所帶的這支海安陸戰隊一共有兩門1654式行軍炮,它們此時正在不停地噴射著怒火!

  火箭組更是打出了連發!
嚴羊 發表於 2018-11-22 08:30

第六百五十九章 天神之鞭 9

  何馬象隊長看到,儘管火箭小組已經考慮到了北風的影響,但是火箭飛行彈道的不穩定性,在這次攻城中展現得一覽無遺。

  一開始還可以,總有幾發打到了城牆上,甚至還形成了空爆,但是,隨著目標處的上空因為爆炸而形成了空氣紊流後,後續的火箭彈就發生了飄移現象,目標不明確了。

  但是還好,至少都是向前飛行。

  1654式行軍炮雖然仍是滑膛炮,但是它遠比火箭彈準確,由於距離的關係吧,它幾乎發發都命中目標。

  這樣,它所發射的榴霰彈就發揮出作用來了。

  一枚榴霰彈裡裝有一百五十枚四克重鋼珠,有效殺傷半徑為三十米,完全覆蓋了城門區的範圍。

  沒有韃虜能頂著這樣的彈雨沖出來!

  由於裝藥量的原因,艦炮的爆炸威力最大。

  這一批次早期的螺紋炮一直不甘心退出歷史舞臺,它們發出“嗚”“嗚”的聲音,惡狠狠地撲向城門!

  而且,由於它們是完全使用了高氯酸鉀式炸藥,在城門區打出一朵朵淡綠色的巨大的火焰!

  那巨大的爆炸聲將迫擊炮的怪叫聲和爆炸聲掩蓋了——儘管它不停地在四處潰散的韃虜人群中爆炸。

  但是迫擊炮所造成的傷亡比例最大,事後檢驗,炮擊中所造成傷亡總數裡,被迫擊炮彈身上的鑄鐵彈片殺傷的比例超過了七成!

  這是一場混搭式的,近現代式的炮擊,在十幾分鐘的時間內,連何馬象隊長聽了都心旌搖動,別說那些韃虜們了。

  城牆上的韃虜是第一個四散而跳的,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們竟然會遭到這樣的打擊!

  謠言竟然是真的!兩江總督馬國柱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

  打上城牆的火箭彈轟然爆炸,一切可能阻礙彈片優先通過的物體全都遭受了巨大的打擊,在氣浪的衝擊下,那些人體的部件,兵器的部件都飛到了天空上——

  所有人都在四處逃竄,一切命令都失效了!

  巧的是,韃虜的男女薩滿和大明法師都遭到了火箭彈的打擊!

  頭部裝有三公斤爆炸藥的火箭威力巨大,他們在兩聲爆炸聲中,屍骨無存!

  兩江總督馬國柱也是條件反射式的四處逃竄,靠著本能逃跑——這時,一截桃木劍在氣浪的推動下,飛馳而至,順利地插進了他的胸膛!

  死得很透——

  炮擊到了尾聲。

  何馬象隊長觀察了一下殘破的城頭,命令道:“行軍炮,目標城牆,三輪榴霰彈!”

  這時,他大手一揮,喊道:“裝甲車,前進!清除殘敵!!”

  鍋駝機裝甲車一直在怠機聽候命令,此時,它馬上掛上機,開始緩緩前行。

  出城的韃虜們,在海安陸戰隊隊員還沒有開槍時,便已經潰散了,沒有敢沖著他們這邊跑來的。

  何馬象隊長揮動著手,讓大家上前,他拉開了AK47的連發栓,端著就上前了。

  他周圍的參謀也拔出了轉輪槍,圍在了他的身旁,看那意思是保護他,但是何馬象隊長心想,一會兒讓你們見一見AK47的厲害。

  他們的陣地前移。

  火箭彈組第一個發射完畢了,何馬象隊長倒是沒有在意,甚至有些放心了。這個東西是真不准成啊,可不能讓它來做火力支援。

  迫擊炮組快速地收拾好,跟著上前,只要再接近五百米,他們就可以舒舒服服地吊射了。

  走到了那些在地上一直趴著不敢動的女人們前面時,何馬象隊長皺著眉頭對參謀們說:“快脫下你們的軍服,給她們披上,送船上去!”

  然後頭也不回地指揮著海安陸戰隊向著城門區前行,那些潰散地韃虜們就讓他們跑了吧,現在已經顧不上他們了,奪下城門才是最重要的。

  他的參謀們喊住了一個小隊的士兵,讓他們脫了軍服,安排人把女人們送到了船上。

  當他們路過那些倒地的韃虜士兵時,只要是還能動的,他們全是一槍打死,這些人不配當俘虜!

  迫擊炮組靠近了後,不緊不慢地向著城牆上吊射,這個目標,比平常練習的要大多了,好打。

  何馬象隊長觀察了一下他們的彈道,感覺非常準確,又看看城牆上,除了爆炸聲已經沒有其它反應了。

  升空的熱汽球上,空軍隊員傳來了城牆上的消息,現在空無一人。

  何馬象隊長頓時高喊著:“打進南京城!”

  安海陸戰隊員們轟然響應,開始在裝甲車的帶領下向著城門攻去。

  其實這時已經沒有人能反抗了,唯一能阻礙他們的,是地上橫七豎八倒著的死屍,還有城門處崩落的建築殘渣。

  鍋駝機裝甲車沒有理會這些,套著實心杜仲橡膠的鑄鋼輪子狠狠碾壓著一切!

  何馬象隊長正要跟隨著進入,他手下的參謀不讓了。

  有個參謀嚴嚴實實地擋在了他的前面。

  “戰場總指揮不能深入敵境!”

  何馬象隊長笑笑說:“現在這南京是敵境嗎?它是我們的了——”

  這一次,那個參謀沒有被何馬象隊長偷換概念的方法騙到了,因為作戰規定裡寫的清楚明白!

  “何隊長!在下要阻擋你——”

  何馬象隊長看著他一臉的激動,但是底氣又有些不足樣子,本想推開他,但是想想後又停了下來,算了,剛才的怒火已經在殺戮中得到了平息——

  他乾笑著說:“算了,我們回到船上吧,這裡真是太臭了——”

  在他們剛回到軍艦上時,城門區還真發生了一場小規模戰鬥,造成了兩名安保隊員受傷——這還是在得到了天上的熱汽球觀察哨的通知和特工大隊人員事先預警的情況下造成的!

  他們行軍炮的榴散彈給城內的韃虜造成了一定的殺傷,但是殺傷規模不大,雖然還有熱氣球的指揮也不成,城內有的是躲避的地方。

  在一個韃虜都統的命令下,一些弓箭手竟然躲到了民居的後面,妄圖給剛進城的海盜們來個襲擊!

  那個韃虜都統當時說:“……%¥##%……!”

  當火炮聲停了後,一些在韃虜都統鋼刀的威脅下,重新聚攏在一起的士兵心裡也是認可,是啊,海盜們的火炮厲害,但是他們的人數只有數百人!

  那個韃虜都統的家人都在城中的滿城裡,那些家不在這裡的歸降兵可以跑,他們怎麼能跑?!

  他悲情地說道:“*……%……**……”

  是的,若是一個反衝鋒,在這狹小的城區裡,他們哪裡能炸到我等?!立下大功,那定是會得到黃金十兩!

  原先上萬人馬,現在竟然只剩下不到兩千,其餘的大多逃跑了,新招降的士兵靠不住的,只能是我等南下的北方兵!

  他們的士氣在這火炮停息後的短暫時間裡,提升了些——

  但是,他們沒有想到,這一次,他們做不到如台州城那樣的伏擊了,因為特工大隊的人員出現在他們的背後,也在等著海安陸戰隊的進城。

  鍋駝機裝甲車得意洋洋地出現在城門區,在城牆上,迫擊炮組還在不緊不慢地發射著,這樣可以阻止任何想上城牆的人。

  自從給海安陸戰隊配備了鍋駝裝甲車後,因為它容易開動,隊裡人人都會擺弄,都很喜歡這個大傢伙。

  當然開車的司機和副司機也格外榮耀,連帶上車頂上的加特林機槍手和兩個副機槍手也跟著牛逼。

  這次進城的隊伍由一個小隊長帶隊,他直接跳上了鍋駝裝甲車的踏槍上,揮動著轉輪手槍,指揮著隊員們前進。

  當他們進到城門後,那個小隊長冷冷地命令道:

  “機槍向著左面掃射,弟兄們做好向右邊射擊的準備,看看他們的弓箭快,還是我等的槍快,這個境地了,他們還敢伏擊,真是不要命了!”

  參與伏擊的韃虜們,趴在那裡等著,他們哪裡知道天上那個圓圓的物件竟能迅速地把消息傳下來,而且他們的身後還有人在伏擊他們!

  當他們看到海盜們進來時,剛要有所舉動,突然他們身後響起了火銃聲!

  城內的廣川雜貨店早已經關上了門,這一天情報人員也是全體出動了。

  兩個年輕的情報員趴在吳化龍大隊長的左右,他們沖著前面房頂上趴著的弓箭手,激動地打光了手裡三眼火銃的三發子彈。

  打死了一個弓箭手!

  我也打死了一個!

  兩人激動地半跪著,準備裝彈再打時,吳化龍大隊長翻身而起,揪住了他們兩個,滑到了地面。

  兩個年輕的情報員不滿了,怎麼回事?

  韃虜的弓箭手都被我等一一打死了!

  吳化龍大隊長平靜地說:“我等的任務就是報信,給他們通知,不是和他們作戰!”

  剛說完,只聽得外面“突突突”響起來機槍聲,房頂上一時間碎瓦亂飛,他們聽到了自己房頂上也有碰撞聲,兩人想了想,臉有些白。

  房外的槍聲更密集了,還傳來了手雷的爆炸聲。

  吳化龍大隊長這個時候卻拿出了煙和打火機,一個漂亮的開蓋動作,打著了火,開始抽了起來。

  他悠悠地說:“記住!安保大隊從不要你們熱血奮戰,那是為了讓別人送死才說的——做好自己的事情,莫要充當英雄。”

  韃虜的伏擊當然遭到慘敗,但是,竟然還能趁著他們開槍的空隙,有弓箭手突然放箭!

  儘管最後徹底消滅了他們,但是仍有兩名隊員被射傷了。

  韃虜的勇猛也不得不讓人佩服,也許是他們的家眷在城裡?

  在城內的特工人員和情報人員的帶領下,他們一點點向著城內東部的滿城進發。

  那裡竟然還藏著一支騎兵!

  其他城門的情況也進展順利,他們也遭遇了韃虜所謂的陰門陣,但同樣擊潰了對方。

  何馬象隊長想,近七萬散兵,到時候還真夠花費時間和精力去清剿的了。

  其他城門的隊伍進城後,也在鍋駝機裝甲車的帶領下向著滿城推進,幸好有情報部門和特工人員的帶隊,在交通上,他們沒有遇到任何麻煩。

  南京,本來就是一座大城,並列走四輛馬車的道路到處有。

  城內,還不時的響起槍聲和手雷的爆炸聲,韃虜臨死前的慘叫聲,但是,絕對沒有老百姓的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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