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仙寶 作者:燭(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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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2015-6-14 07:48:45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59 1815714
bpd 發表於 2015-7-11 19:21
第60章 一個字!

  「難道只能看肉眼觀望?」祁象琢磨起來,隨手放下放大鏡,睜大眼睛細看。

  他看得很仔細,也看得十分認真。但是綢緞上的紋絲,實在是太繁複了,密密麻麻交織在一起,構成了多姿多彩的圖紋。

  游絲似的光線,在這些密集花紋絲束的阻擋下,就顯得斷斷續續,根本就不連貫,彷彿千頭萬緒,讓他理不出一個完整的脈絡來。

  最麻煩的是,綢緞的本身也有一些光澤,很容易與那特殊的光線混淆。有時候祁象一不留神,就覺得眼睛一花,誤把綢緞光澤當成了游絲光線,導致前功盡棄。

  「複雜……」

  祁象看得累了,忍不住捏了捏眉心,揉了揉乾澀的眼睛,然後繼續打量。他就不相信了,以水磨的工夫泡下去,就看不出一些端倪來。

  作為一個玩賞古玩的行家,祁象從來不缺乏耐心,更具備了堅毅的韌性。

  祁象專心致志的研究,時間在不經意之間,無聲無息的流逝。轉眼之間,就到了晚上,天空一片暗幕,星光點點寂寥。

  莊園也暗了下來,祁象才想去開燈,就在這時,他忽然發現,綢緞上的游絲,在昏暗的環境下,好像變亮了幾分。

  注意到這個狀況,祁象驚喜交集,立刻取消了開燈的念頭,飛快靠近綢緞察看。

  或許是環境的反襯,又或許是看得久了,游絲光線也在祁象腦海之中,留下了一些比較深刻的殘影記憶。

  反正在這個時刻,隱約在綢緞之中的游絲,一段段殘缺不全的光線,在祁象的注視下,竟然逐漸組合起來,形成了一個個十分怪異的……文字?

  祁象愣愣的打量,只見一個個文字,有別於他所認識的簡體字、繁體字、隸書、篆書。反正那是十分古怪的文字,筆畫或是簡單,或是複雜。

  有筆直的線條,更有彎曲的扭線。方中帶圓,圓中帶方,充滿了規律性。

  毫無疑問,這是象形文字!

  祁象感覺,游絲組合成的文字,應該與中國漢字同出一轍,不過同根的大樹,還能長出好幾條枝椏來,更何況是複雜的象形文字。

  要知道在秦始皇統一全國之前,春秋戰國時期,每個諸侯國之中,都有屬於自己的文字與語言。直到秦始皇吞併六國,書同文、車同軌,大家書寫的文字,才一脈相承下來。

  先秦以前,各國文字混亂不堪,更不用說在更早之前的夏商周三代。

  什麼金鼎銘文,甲骨文、石鼓文之類的文字,更是晦澀難明。中國學者經過多年的研究,都沒能完全破譯那些文字的具體含意。

  所以看到眼前這些不認識的字,祁象最多是驚訝一會兒,又馬上釋然了。世界那麼大,他不懂的文字多了,也不缺這一種。

  祁象定了定神,暫時忽略了文字的含意。他這個時候,也看出一些門道來了。綢緞中的游絲光線,其實就是一種濕了水之後,能夠發光發亮的神奇物質。

  這種奇特的絲線,光亮的效果在夜裡格外的明顯。特別是在沾了水以後,線絲就如同銀亮的水銀,散發出湛然微芒。

  這樣神奇的絲線,肯定不會簡單,反正祁象以前聞所未聞,根本沒有聽說過。不出意料的話,這應該是一種已經滅絕了的東西。

  物以稀為貴,地球上一些面臨瀕危的物種,都格外的受人重視,更何況是已經滅絕了的神奇物質,這相當於填補某項空白,一經發現絕對能夠引起世界轟動。

  祁象喜形於色,又細看由光絲組成的文字。他仔細的辨認,卻一無所獲。有些文字不懂就不懂,不可能靠猜,就知道其中的意思。

  祁象沉吟了下,立即找來了筆紙,打量把這些文字臨摹下來,然後向專家求教。

  一個個文字,燦若星光,閃爍生輝,明滅不定。

  祁象記住了其中一個文字的筆畫,低頭就要依葫蘆畫瓢,把那個文字描繪下來。真的就是在描繪,就相當於外國人初學漢字,不知道筆畫順序,只有臨摹描繪。

  可是當祁象提起了筆,正打算動手的時候,他卻呆住了。

  這一瞬間,他驚駭的發現,自己竟然忘記了那個文字的筆畫、形狀,無從下手。

  提筆忘字,也是尷尬……

  祁象苦笑自嘲:「用多電腦的後遺症,連基本的讀寫能力,都退化了。」

  他搖了搖頭,抬頭又看了起行第一個字,而且這一回吸取了教訓,一邊看著,一邊認真的描摹,保證不會漏筆出錯。

  第一筆,那是微彎有幾分弧度的橫線,很順利的完成了。

  第二筆,則是一條斜線,祁象順手一劃,差強人意。

  到了第三筆,祁象抬頭一看,倏地感覺眼前一花,那個文字突然綻放豪光,文字的筆畫線條更是扭曲如麻,變幻不定……

  乍看之下,祁象只覺得一陣眼花繚亂,頭暈目炫。

  「怎麼回事?」祁象又驚又駭,情不自禁閉上了眼睛,這才感覺舒服許多。當他睜眼再看的時候,卻發現那個文字如常,一切彷彿只是他的幻覺。

  再看桌上的白紙,在他毫無所覺的情況下,更是亂塗亂畫,成了一團麻線。

  此時此刻,祁象也覺得自己的思緒,就好像一團亂麻似的,亂蓬蓬的理不清楚。只不過是描摹一個文字而已,怎麼出現這樣的意外狀況?

  祁象拍了拍額頭,也慢慢的冷靜下來。適時,他也隱約意識到,這種特殊絲線構成的特殊文字,好像比他想像中的更加不簡單。

  祁象擱下筆紙,乾脆盤坐在畫卷底下,無比專注的觀望研究。

  不過與剛才相比,他現在並不貪心,而是聰明的選擇了開篇第一個字,目不轉睛的打量,彷彿要把那個文字看穿,牢牢記在心頭。

  祁象全神貫注,足足盯住那個文字看了幾分鐘,對於文字的一筆一畫,每一條線,每一個架構,都做到爛熟於胸。哪怕是閉上眼睛,那個文字的影像,還在腦海中重現。

  到了這個程度,祁象才胸有成竹,重新拿起了筆,在紙上沉穩的勾勒。

  一筆,一畫,十分的輕鬆順利。

  第三筆,似乎有些生澀,不過也寫得下去。

  第四筆好像有些小卡,但是勉強過關……

  到了第五筆,祁象的執筆的手臂,突然停頓住了。他的肢體關節,彷彿得了麻痺症似的,直接僵滯在那裡,小小的筆桿,更是重若千均,讓他拿捏不住。

  一瞬間,祁象感覺到,一股莫名氣場,在沒有任何徵兆的情況下,忽然就在四周湧現,就如同巨大的牢籠,密密麻麻,層層碾壓。

  龐大的壓力,讓他額頭汗如雨下,卻動彈不得。

  與此同時,一滴晶瑩的汗水,輕快的在他額頭滑過,在臉頰微微的打了個轉,就順著下巴滾了下去。

  「答!」

  汗水滴在了紙上,就好像一根導火線,直接引爆了全場。

  「砰!」

  祁象感覺手掌一震,筆尖就好像戳豆腐似的,直接戳進了堅硬的桌面中,緊接著筆桿突然炸開,連累了底下的白紙,也化成了細碎的屑片。

  這一炸,祁象忽覺全身的壓力一鬆,僵硬的身體,一下子就癱軟下來,沒有絲毫形象的趴躺地上,氣喘吁吁。

  這個時刻,他彷彿耗盡了全部的力氣,身體軟綿綿的就好像一條死魚,蹦噠不起來了。他覺得很累很累,眼睛一閉上,就不想再睜開了。

  筋疲力盡,似睡非睡,這樣的狀態,也讓祁象習慣成自然,慢慢的調整呼吸頻率,再運轉體內如珠滾動的氣息。

  片刻之後,祁象凝神一躍,無形無質的神魂,就輕飄飄浮現。

  神魂離身,祁象也有幾分迷茫,旋即一陣驚喜。

  這算也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綢緞中的文字沒有破譯成功,卻讓他不用香氣之助,就能出竅成功,真是意外之喜。

  祁象高興之餘,神魂微微一動,就「看」向了綢緞畫卷。

  如果說用肉眼畫望,畫卷上的文字,那是平面直觀的場景。那麼用神魂「望」畫,則是非常的立體,彷彿三維圖形,充滿了層次感。

  就是這麼一看,祁象神魂就一陣劇烈晃動,那是極其震驚的表現。

  因為在神魂的透視下,他才駭然發現,絲綢之中的文字,看似是一個個文字排列分佈,涇渭分明的樣子。

  其實那只是很片面的狀況,在絲綢的內部,肉眼看不到的地方,還隱藏了許多游絲光線,就是這些看不到的光線,把涇渭分明的文字,全部牽連了起來,渾然一體。

  也就是說,那些看起來十分複雜,彎曲筆直不同的筆畫文字線條,其實並沒有斷開,而是連成一片,相當於一個整體。

  起筆的第一個字,再到收筆的最後一畫,都是同一條絲線完成。

  字字相通,藕斷絲連!

  不僅如此,祁象還隱約感覺到,一個個井然有序排列的文字,密密麻麻的數量不少,好像有幾百個,但是真正的核心,或許只有一個……一個字!

bpd 發表於 2015-7-12 13:49
第61章 晉升,當頭棒喝!

  或許幾百個文字,只不過是掩飾而已……

  祁象揣測起來,而且也不是沒有根據的亂猜。因為在神魂的透視下,密密麻麻的文字,在相互牽連之間,彷彿構造了一個十分複雜的圖案。

  這個圖案頗有規律,充滿了玄奧、隱晦的氣息。看著看著,祁象感覺綢緞之中的絲線,好像產生了一股吸引力,讓他情不自禁慢慢地飄飛了過去。

  一瞬間,祁象就覺得自己好像掉進了一個漩渦之間,神魂不由自主跟著複雜的絲線盤旋、扭曲、迴盪、轉動。

  天旋地轉,變化無常,隨波逐流。

  轉了一圈下來,祁象隱約把握住什麼,捕捉到了一些玄奧的痕跡。

  一圈的感悟不多,那麼再來一圈。

  循環往復,週而復始……

  一圈又一圈,彷彿車輪轉動,根本停不下來。

  開始的時候,祁象還盡量的感悟體會,但是時間一久,他自己也暈了,恍恍惚惚,渾渾噩噩,逐漸成為了一種本能。

  許久之後,也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就好像漫長歲月一般。

  突然,轟隆一聲,靜中萬念俱消,一點靈光獨現。就如同煙火燦爛,如電閃決破鴻蒙,似皓日洞澈重暗。

  天雷引發地火,光芒浩然席捲!

  祁象迷茫清醒,只覺自己盤坐空中,一個光芒萬丈,綻放明光的文字,就凝聚在無形無質的神魂之中。

  不僅如此,還有一層層朦朧光暈,就在神魂四周瀰漫開來。

  就在這時,一抹清瑩的月光,好像是受到了某種力量的牽扯,忽然在窗外投射了進來,接著就如同一層銀白色的輕紗,披在了神魂上。

  月光似水,有點兒清涼,十分的舒適。

  清瑩的月光,與文字的光華,相互交織在一起,立刻如水乳/交融,密不可分。

  「噗哧!」

  祁象的神魂,又忽然一震,融合的月光的文字,瞬間分裂化成了一絲絲,一縷縷,纖細如毫髮的光線。

  這些光線飛快蔓延,就好像蛛網似的,頃刻把他的神魂團團包裹起來,形成了一個晶瑩剔透,如玉如銀的光繭。

  祁象突然明悟了,立刻沉寂了心神,按照之前凝煉神魂的辦法,不斷的汲取無窮無盡的月光能量,進一步收縮、淬煉、凝實神魂。

  懸浮空中的光繭,在層層月光的包裹下,呈半透明狀,若隱若現。要是房間有外人在場,肯定覺得這是靈異事件,要被嚇得屁滾尿流,拔腿逃亡。

  片刻之後,透明的光繭,慢慢地壯大,幾乎充塞了整個房間。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光繭逐漸的壓縮、變小。

  到了最後,就凝縮成為了好像乒乓球大小的一團。光繭小了,卻有一團團好像是弧光閃電能量,光繭裡外交織、閃耀,滋滋作響。

  那個情形,也有幾分詭異,就好像山雨欲來風滿樓,在蘊藏著什麼。

  「砰!」

  倏地,乒乓球大小的光繭,猛然的一縮,竟然凝聚成為了一個光點,然後轟的爆炸開了,捲起了一層狂烈的風暴,以至於空間也出現了扭曲的狀況。

  風起雲湧,在爆炸的中心,一道半虛化的身影忽然破空飛閃,穿過了莊園的屋頂,逕直來到了外頭的高空中。

  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神魂懸浮高空,俯視群山大地,又是另外一番滋味。

  從此以後,天地之間,再也沒有半點束縛,隨著自己遨遊。

  祁象笑了,心情舒暢,酣暢淋漓。那是發自內心的喜悅,從未有過的開懷。他感受著夜空中的涼風,沐浴著清冷如水的月光,十分的迷醉。

  此時此刻,祁象才總算明白過來,自己現在的狀態,才是真正的神魂出竅。

  之前,無非是離魂罷了。游離了肉身的靈魂,十分的虛弱,所以才需要香火煙氣的保護,一旦離開了煙氣的範圍,神魂承受不住天地能量的壓迫摧殘,自然差點魂飛魄散。

  不過在機緣巧遇之下,他總算是度過了離魂之境,進入了真正的出竅境界。

  到了這個境界,他就可以不需要外物的庇護,隨時隨地,神魂自由的出竅。周遊天地,無拘無束,我命在我不在天……

  朝游北海暮蒼梧,這絕對不是妄想。

  祁象心中一動,神魂在高空中一閃,轉瞬間就出現了另外一座山頭上。也不知道是無心,還是有意,反正他的神魂,就降落在了對面那座山頭的莊園上空。

  祁象的神魂一閃,在莊園上空還沒有懸浮立穩。

  突然之間,一道十分熾烈的能量,就好像火山爆發,非常霸道的綻現、洶湧澎湃。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這股霸道的力量撞飛,一下子就彈震到了高空。

  一時之間,祁象感覺自己好像坐過山車似的,大起大落,七昏八素。

  「什麼情況?」

  好半晌,祁象才算是重新穩定了神魂,卻覺得神魂虛弱渙散,嚇得他急忙返回自家莊園,飛快歸體休養……

  調息一會兒,祁象睜開了眼睛,又驚又疑。剛才那種我命在我不在天的豪情壯志,一下子就被打滅了大半。

  他的尾巴,還沒有翹起來,更加沒有得意多久,就受到迎頭痛擊,當打一捧,然後直接把他打醒了。讓他深刻的意識到,世界那麼大,危機四伏啊。

  「怎麼回事?」

  祁象努力回憶剛才的細節,依稀之間想起來了,那股霸道熾烈的力量,貌似是從莊園門口方向湧現出來的。不過具體的情形,他就一頭霧水,迷惑不解了。

  祁象皺眉苦思,沒有察覺到時間的流逝,很快就天色大亮。

  艷陽高照,房間一片亮白,祁象也隨之清醒,結束了思慮,轉而打量懸掛在牆上的綢緞畫卷。這個時候,他才注意到,畫卷已然毀壞。

  厚實柔密的綢緞上,忽然多出了一個個孔洞,就好像篩子似的槍眼。孔洞槍眼的位置,自然就是原來游絲光線組成文字的地方。

  當祁象破解了文字奧秘的時候,游絲光線就逐一炸開崩裂,就好像被槍擊過一樣,形成了一朵朵絢爛槍花。綢緞畫卷,也就徹底淪為了破爛抹布。

  祁象隨手把破爛抹布扔了,然後倒床大睡。

  他休養生息,直到晚上。

  夜裡深沉,風涼似水,星光寂寥,半輪月亮灑照,萬物俱靜。祁象在閣樓盤坐,專注的觀想存在神魂之中的神秘莫測的文字。

  漸漸的,他的呼吸變得十分緩慢,綿長悠遠,又十分有力。忽然他的身體一斜,虛幻的神魂就從靈台之中鑽了出來。

  神魂離殼出竅之後,祁象飛到了莊園外面,迎著月光飄浮。

  祁象在月光中凝煉神魂,只覺得一絲縷清涼的氣息,源源不斷,絡繹不絕的注入到他的神魂之中,讓他慢慢的恢復了信心,捲土重來。

  這一次,祁象學乖了,神魂緩慢的游動,無聲無息的接待對邊山頭的莊園。不過只是在莊園的外圍徘徊,並沒有入侵進去。

  他在莊園外轉凝神感受,很快就察覺到,整個莊園裡外充斥了一股晦澀的力量。

  這一股力量,就好像一巨大的鍋蓋,牢牢把莊園籠罩其中。

  「這是什麼力量?」祁象迷惑不解,他遠遠的觀望莊園門口,隱約感覺到力量的源頭,就是懸掛在門框上的某件東西。

  祁象若有所思,忽然轉身一飛,來到了附近一棟別墅。讓他驚奇的是,這一棟別墅之中,竟然也隱藏了一層古怪的力量。

  當然,與莊園的龐然力量相比,這棟別墅隱藏的力量,就弱小了許多。

  祁象不死心,再次在各個山頭上遊蕩起來。

  不過遊蕩了大半個小時之後,他就有了兩個發現。

  第一個發現就是,神魂與肉身之間的聯繫,那是與距離有著很密切的關係。神魂距離肉身的距離越近,兩者之間的感應就越強烈,有什麼風吹草動,也能夠第一時間察覺。

  要是神魂飛離肉身遠了,那麼基本上沒有什麼感應了。

  特別是神魂飛到了千米以外的地方,就相當於一縷遊魂,那種空虛的淒寂感,也讓祁象產生了害怕的情緒,趕緊飛了回來。

  肉身果然是渡世的寶筏,身體離了靈魂,無非是行屍走肉,遲早化成枯骨。然而靈魂要是離開了肉身,也會淪為孤魂野鬼,難免灰飛煙滅……

  兩者應該是相互依賴,缺一不可。

  至於第二個發現,就是祁象在各個山頭轉了一圈之後,才發現原來一棟棟豪宅別墅之中,有的具備了某種奇異力量的守護,有的卻空蕩蕩的,彷彿不設防的房間,任他自由進出。

  而且那股奇怪力量,也是有強有弱。

  強的,比如他家附近的莊園,力量鋪天蓋地,讓他吃足了苦頭。而弱的力量,就如同一層薄紙,彷彿只要輕輕的一捅,一層膜就直接碎裂了。

  此時此刻,祁象神魂就在一棟微薄力量的豪宅之前,在猶豫不決要不要嘗試衝撞進去。他沉吟了半晌,終於「咬緊牙關」、「閉上眼睛」,狠狠的一擠。

  豪宅薄弱的力量,最終還是發揮了一些效用,好像一層泡沫塑料,至少擋了一擋,然後沒有半點意外,就啵的破碎了。

  祁象幾乎沒有感受到什麼壓力,就進入到豪宅之中……

bpd 發表於 2015-7-12 18:58
第62章 地球很危險

  一進豪宅,祁象也顧不上欣賞,就急忙飛游到了門口。他定神一看,只見在門口的上面,正中的位置,懸掛了一塊……八卦鏡?

  看到這一件東西,如果祁象不是處於神魂狀態,他真要失聲叫出來。

  鬧了半天,那能夠阻擋他神魂出入,或強或弱的古怪奇異的防護力量,竟然就是一面很普通平常的八卦鏡……

  「等等,不僅是八卦鏡!」

  祁象靈光一閃,若有所思:「應該稱為風水法器!」

  他是古玩商,沒少與傳統行業打交道。他本身在收到出土文物的時候,也要舉行一個淨化的儀式。這個儀式本質上,就屬於風水的範疇。

  所以對於風水方面的情況,他多少也有幾分瞭解。

  「風水法器,好像具有淨化陰邪,震懾妖魔的作用吧?」

  祁象心裡琢磨,逐漸有幾分明悟。他的神魂,無論再怎麼掩飾美化,嚴格來說也屬於陰森森東西。風水法器,自然就成為了他的剋星。

  不出意料的話,風水法器也有強弱之分。

  強的風水法器,驅逐陰靈的力量,自然十分的強大。而弱小的風水法器,肯定不足以抵擋陰靈的入侵,很輕易的就被破開了防護。

  搞清楚了情況,祁象的好心情頓時蕩然無存。

  他還以為,神魂出竅之後,就可以縱橫天下,再也沒有半點約束。誰知道,天生萬物,一物降一物,世上居然還有風水法器這種克制他的東西。

  雖然說,這種克制是有限度的,隨著他實力的提升,克制力量肯定越來越薄弱。但是就他目前的境界而言,絕對是個大.麻煩。

  最起碼,在他家附近的那棟莊園之中的風水法器,就相當於一堵銅牆鐵壁,以他現在的實力,肯定是無可奈何。

  祁象神魂一動,又飛到了那棟莊園外圍。由於有了概念,他仔細觀察之後,就發現懸掛在莊園門口的,那是一對木質桃符。

  桃符上雕刻了神荼和鬱壘兩尊門神,另外還有一些歪歪斜斜的線條,好像是符箓。

  祁象終於明白,為什麼他一靠近莊園,馬上就彈飛的原因了。

  桃符辟邪,符箓驅鬼。

  這對於神魂來說,簡直就相當於大殺器。

  在祁象感慨之時,忽然之間看到在漆黑的莊園之中,好像有一道人影走了出來,來到了寬敞的草坪之間。

  他十分的好奇,忍不住隔空打量。

  只見那道人影纖細,步伐十分的輕快,手上似乎還拿了什麼東西。沒等祁象看清楚,那人忽然一動,手上的東西更是呼嘯一響,在空中振蕩如風雷炸開。

  風雷一響,瞬間就沉寂了下來。

  聲音還沒有擴散,就詭異的消失,根本沒有傳播。

  在祁象覺得驚疑之際,一股恐怖的壓迫力量,就在莊園庭院之中逐漸瀰漫。

  祁象連忙細看,只見庭院中的那人,手中的東西好像是一根又粗又長的棍棒。棍棒通體漆黑,不知道是什麼材料鑄成。

  總而言之,棍棒應該頗具份量,一舞動起來,細微的呼呼聲,彷彿能夠振動空氣。

  不,不僅是振動空氣,更能夠攪動風雲!

  那人稍微舞動棍棒,似乎只是在熱身,動作比較緩慢,十分的隨意,所以祁象才看得比較清楚明白。

  但是幾個熱身結束之後,那人的動作驟然一變,棍棒更如同狂風暴雨一般,洋洋灑灑,激飛席捲,勢若千均,快如閃電。

  快,太快了,快得不可思議,好像脫離了人力極限。

  祁象呆呆的觀望,只見庭院草坪那人彷彿已經消失,諾大的空間之中,只有一團團棍棒的殘影在浮閃。

  開始的時候,祁象卻瞧不出什麼門道來,只是單純的覺得,那人舞動的棍法很美,十分的精彩好看。

  一道道棍影,時而如孔雀開屏,絢爛似煙火。時而收縮如一柱,橫掃千軍萬馬,非常的凶悍而威猛,虎虎生風。

  此時此刻,祁象也終於明白,之前在這莊園看到的詭異光芒,突然是怎麼回事了。

  所謂物極必反,漆黑的棍棒雖然不透光,但是在漫天棍影交織重疊的情況下,居然產生了一抹幽幽的光亮。

  這抹光亮十分的暗淡,似有若無,時隱時現。也只有祁象這樣的視力,才能夠有所察覺,然後欣賞到了這一個美妙而又奇異的場景。

  但是片刻之後,祁象也終於知道,這場景不僅漂亮美觀而已,更處處暗藏殺機。

  在棍棒橫掃、豎劈、迴旋之間,一些細碎的灰塵,竟然飄浮了起來,然後在一股力量的帶動下,形成了一片朦朧雲海。

  雲海起伏,變化莫測,洶湧澎湃,徹底把棍影掩蓋其中。

  剎時,庭院中只剩下淡淡的塵埃在流動,一點聲響動靜也沒有,十分的沉寂。這種詭異的情況,卻讓祁象感覺心驚肉跳,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

  祁象心生警兆,神魂倏地一閃,遠遁而去。

  與此同時,一道幽光憑空閃現,攜帶了九天風雷之勢,包裹了恐怖的力量,直接打落在他剛才懸立的位置上。

  「哧!」

  祁象的反應,還是慢了一拍。神魂被棍端一碰,就好像雪花遇到了暴烈的陽光,一下子就消融了小半。

  說時遲,那時快,在那麼一瞬間,祁象虛化的神魂,也變得更加輕淡了。不過畢竟提前躲閃了,也沒有大礙。神魂微微一滯,就逃離了現場。

  在飛閃逃遁的時候,祁象也不忘回頭多看了一眼。

  只見庭院塵煙散盡,而在莊園的外牆旁邊,一個纖巧的身影,彷彿沒有什麼重量似的,在一棵樹上輕飄飄躍下來,好像潔白的羽毛,無聲無息……

  那人左右打量,眉頭微微一蹙,很專注的環視四周,頗有幾分迷惑不解。

  「偷窺別人練武,應該算是江湖大忌吧?」

  一會兒,神魂歸位,祁象睜開了眼睛,感覺精神有幾分疲憊,但是也不算多麼的嚴重,只要休養一段時間,就可以恢復如初。

  「這才是真正的當頭棒喝……」

  祁象嘆了口氣,心中愈發的警惕。還沒有滋生的驕傲自滿,立刻被他給掐滅了,扼殺於未萌芽的狀態。

  「地球貌似比想像中的還要危險幾分!」

  祁象搖了搖頭,更加清醒的認識到,世界那麼大,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機緣奇遇。他又不是老天爺的獨生子,不可能把天下所有的好事都佔全了。

  「或者,這也是一個機會……」

  祁象心中忽然一動,也有了一個決定。

  這一夜,祁象沒怎麼休息,而是充分利用夜裡月光,慢慢地修復受損的神魂。在天色大亮之前,他才停了下來,精神飽滿,神采奕奕。

  之後祁象出門一趟,買了一份貴重的禮物,然後直接來到了對面山頭的莊園門前。

  祁象理了理衣領,直接按響了門鈴。

  清脆悅耳的門鈴聲,就隨著他的心情在飄蕩……

  他有些不安,不過神情如常,耐心的等待。

  作為一個在古玩收藏界摸爬打滾多年的行家,他非常清楚一件事情。不管是什麼行業,一定需要一個引路人。

  他很贊同陳別雪所說的修真四要素,法侶財地!

  法,那是修煉的功法,秘笈。

  侶,那是可以交流的道友,或者指點自己修行的明師,也就是引路之人。

  畢竟每一個行業,都有自己的一套行事準則,沒人指點,不與人交流,這分明是在閉門造車,仿若盲人摸象,肯定不會有什麼大成就。

  隔行如隔山,什麼也不懂,就匆匆忙忙往裡擠,肯定是頭破血流的下場。

  所以在金陵的時候,祁象才會去拜訪陳別雪,希望能夠得到他的指點。可惜事與願違,無功而返……

  祁象希望這一次,不要讓自己失望。

  然而,有的時候,有些事情,從來不以個人的意志為轉移。他在莊園外面按響了門鈴,但是等了半晌,莊園裡頭卻沒有什麼動靜。

  祁象眉頭一皺,又按了一次門鈴。

  接二連三……

  三通門鈴過後,祁象也有了結論。一是莊園裡頭沒人,二是莊園裡頭的人,不願意搭理他這個陌生人。

  在祁象權衡之時,一輛家政服務車,就在後面輕快駛來。車上走下來一個大嬸,看到了祁象之後,也有幾分驚訝:「祁先生,你怎麼……」

  「我來拜訪鄰居,不過裡面好像沒人。」祁象從容不迫道,順手揚了揚手上的禮物。

  「哦!」大嬸釋然,隨即笑道:「祁先生,你說對了,裡面真沒人。」

  「嗯?」祁象眉頭微揚。

  「裡面那位一早就走了,好像要離開一段時間,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回來。」大嬸解釋道:「所以吩咐我們,每兩三天定時定點清潔打掃就行,不用天天過來……」

  「走了?」祁象心中一震,有些失望、茫然、不是滋味。

  「失之交臂……」

  祁象悵然若失,帶著複雜的心情,回頭再看一眼莊園,然後慢慢回去。

  才到家,冷不防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響起,祁象順手開機一看,只見有一條未接短信,那是小丁發來的信息。

  祁象點開短信,目光微微一瞥,就凝滯下來。

  短信內容很簡單,只不過是一個地址。

  但是在地址末尾,則是救命兩字,還有一串感嘆號……

bpd 發表於 2015-7-13 18:29
第63章 高手

  看清楚了短信內容,祁象的心頭立即一沉,意識到小丁的情況不妙。不過下一秒鐘,他又琢磨起來,這到底是陷阱,還是求助信號呢?

  又或者說,兩者兼而有之。即是求助,又是陷阱……

  祁象仔細沉吟,猶豫不決。

  這情況,似乎是一語成讖,印證了小丁昨天的猜測,他真的被人堵門了。

  不過祁象又擔心,小丁為了自保,把他給供出去了。現在發短信求救,就是為了引出他這個「幕後黑手」現身。

  「也是難……」

  祁象遲疑半晌,最終還是決定,出門走一趟。畢竟作為一個成年人,自己惹出來的禍事,肯定要自己擺平。這一點擔當,他還是不缺的。

  小丁提供的地址,那是城市之中一條比較僻靜的街道。

  在街道之中,有一間生意冷清的茶樓。

  祁象抵達街道,遠遠觀望茶樓,只見店舖門口無人看守,空蕩蕩的有幾分反常。

  在茶樓的二層,臨街方向的窗子,卻稍微打開了。薄薄的窗簾後面,似乎有一個身影在窺視窗外的情況。

  還真是有埋伏呀。

  祁象一笑,很坦然的向茶樓走去,進了店舖,再順著樓梯,一步一步走上二樓。他已經做好了萬全準備,手掌中暗扣了龜甲。

  但是上去之後,眼前的場景,卻讓他一陣吃驚意外。

  只見在二樓寬敞的空間之中,五六個人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在痛苦的哀號。

  另外有三個人,卻靜靜的坐在一旁。其中一個,那是小丁。另外兩個,貌似也是熟人。乍看之下,祁象愣了一愣,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祁掌櫃……」

  與此同時,小丁輕聲叫喚,一臉感動的表情。他真的沒有想到,在他發送求助信號的情況下,祁象真的不懼危險,單刀赴會。

  祁象心神一定,目光在地上的傷號掠過,看了眼小丁,頓時笑了:「丁兄弟,看起來,這裡的事情似乎已經解決了?」

  「解決了,解決了……」小丁神色惴惴,強笑道:「多虧了海公子,還有田十先生,是他們救了我。」

  在小丁的旁邊,海公子與田十氣定神閒,悠然自得的品茶。

  「沒事,我們也是恰逢其會。」海公子淡然微笑,也不居功:「無意中看到小丁被人挾持到了這裡,好歹相識一場,肯定不能袖手旁觀。」

  「兩位高義,我銘記於心。」小丁感激涕零:「以後兩位有需要我的地方,只要一句話,我肯定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田十低頭喝茶,渾不在意的樣子。估計在他看來,以後他們真遇上什麼困難,以小丁的能力也幫不上什麼忙。

  倒是海公子很客氣,微笑道:「我們真有需要的話,肯定不會與你客氣。」

  「對了……」

  說話之間,海公子頭一轉,看向了祁象:「這位兄弟,請問你的手上,還有上次那種黑珍珠麼?」

  「呃?」祁象一怔,就如實回答:「沒了,我就一顆。」

  「哦……」海公子有些失望,隨即起身道:「那就沒什麼事了,我們先走了。」

  「這麼快?」小丁挽留:「我請你們吃飯吧。」

  「我們還有事要忙,下次有機會再說。」海公子揮了揮手,就與田十輕快而去。

  小丁急忙相送,或者說單獨一個人,不敢待在二樓。反正他扯著祁象匆匆下樓,目送了海公子和田十離開,又叫上祁象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一路疾行,一連過了兩條大街,小丁才停下了腳步,氣喘吁吁,十分慶幸道:「天無絕人之路,還好有貴人相救,不然今天肯定要完蛋。」

  「剛才那些人……」祁象皺眉道:「什麼來路?」

  「還能是什麼來路,就是我昨天說的,專門做紫砂壺生意的團伙。」小丁義憤填膺道:「他們被朱申砸了場子,不敢招惹朱申,就來找我算賬了。」

  「最可惡的是,我提前收到了風聲,才想跑鄉下躲風頭。誰知道,有人出賣了我……」

  小丁咬牙切齒:「真是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虧我把那個混蛋當兄弟,而他卻見錢眼開,為了一點蠅頭小利,竟然不顧江湖道義,直接把我賣了。」

  「嗯?」

  祁象釋然,也難怪小丁這樣機靈狡猾的人,這麼輕易被逮住了,敢情是被兄弟背叛了。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可見一斑。

  祁象一嘆,又問道:「之後呢,那兩位是怎麼把你救了?」

  「被逮住之後,他們逼我給你發短信……」

  小丁吞吞吐吐,一筆帶過了這節,然後又是驚嘆,又是興奮道:「我當時被綁上了茶館的二樓,正惶惶不可終日的時候。」

  「突然之間,田先生在二樓窗口跳了進來,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兩三下就把那幫人給解決了,一拳一個……」

  小丁臉上充滿了崇拜之色:「田先生絕對是傳說之中的武林高手,哪怕同時對付幾個人,也根本不費吹灰之力。沒等我反應過來,那些人就傷的傷,殘的殘,紛紛倒地不起。」

  「這麼厲害?」祁象有些驚訝。

  「真的!」小丁信誓旦旦:「這是我親眼所見……」

  「哦。」祁象若有所思。

  就在這時,小丁臉色忽變,低聲道:「祁掌櫃,我要走了,去其他地方避風頭。至少要等這事平息下來了,才會考慮重新回來。」

  「你也趕緊回金陵吧,要是有緣,我們在江湖上再見!」

  小丁拜別兩句,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

  祁象伸手阻攔,輕聲道:「丁兄弟,能不能把那位海公子的聯繫方式給我?」

  小丁目光微閃,似乎是在權衡。畢竟對於掮客來說,每個客戶的信息,都是自己賺錢的渠道,輕易不會洩露給其他同行。

  但是想了下,小丁最終還是把海公子的手機號碼給了祁象。

  祁象也投桃報李,在腰包之中取出一疊鈔票,硬塞到了小丁手上:「這是一點小心意,算是車馬費,祝你一路順風……」

  「祁掌櫃!」小丁無語凝噎:「……保重!」

  一聲告別,小丁一擦眼淚,轉眼就消失無蹤。

  小丁一走,祁象卻沒有回去,而是稍微沉吟,就選擇了另外一條街道,腳步匆匆,似乎是在找尋什麼東西。

  許多之後,祁象腳步一滯,就看到在一條小巷的盡頭,有兩個熟悉的身影掠過。

  「果然不出所料,真的沒有走遠……」祁象眼中露出了幾分異色,看到海公子與田十還在附近街巷徘徊,他心裡多少也有幾分好奇。

  這裡的街道,他也不算多陌生,很清楚這裡比較偏僻,遠離了城裡鬧市中心,應該沒有什麼好遊玩的。除非是有事,不然一般人絕對不會來這裡閒逛。

  可是海公子與田十來到了這裡,走了兩三圈,卻沒有離開的跡象,這其中肯定是有什麼緣故,或者什麼目的。

  祁象若有所思,考慮了片刻,他就跟了上去。他遠遠吊在後面,跟著兩人走了兩條巷子,也就更加確定了自己的判斷。

  這兩人,一路上探頭探腦,應該是在搜尋什麼。只不過他們自己好像也沒有準確的目標,以至於遊轉了半天,還是沒有收穫。

  見此情形,祁象決定發揮樂於助人的精神,快步走了上去,古道熱腸道:「兩位,你們是不是要找什麼東西呀?」

  祁象一靠近,海公子與田十就有所發覺,眼神多了兩分警惕。

  「你……」海公子眼睛一眨,驚訝道:「你沒走?」

  「我就住在這裡……」祁象微笑道,順手揚了揚鑰匙,然後向旁邊走去,很輕鬆就把一間店舖門鎖打開了。

  在開鎖的時候,他還游刃有餘的向旁邊鄰居打招呼,也得到了鄰居們的友好回應。

  這也是為什麼祁象預料到,這邊可能是陷阱,依然敢大膽赴會的原因。因為這邊他不僅是熟悉地形,而且還認識有人。

  地利人和,他都佔了。真有什麼意外,他自信可以安全脫身。

  有倚仗,還有底氣,為什麼要怕,不敢來?

  沒有想到,人來了,根本不用他動手,事情就圓滿解決,這也算是人算不如天算的經典事例吧。

  此時,看到祁象開鎖進門,海公子和田十面面相覷,忽然露出了驚喜之色。祁象居然住在這裡,這分明是地頭蛇啊,這對於他們來說,肯定是一大助力。

  「兩位,要進來喝杯茶麼?」祁象招手笑道,海公子與田十,立即順水推舟走來。

  進了門,祁象麻利的燒水沏茶,熱情的接待兩人。

  「這位祁……祁掌櫃。」

  海公子喝著茶,笑瞇瞇道:「沒有想到,你竟然就住在附近。」

  「不常住,算是臨時住所吧。」祁象解釋道:「我在湖州住過幾年,但是最近兩三年,就跑去金陵發展了。這邊的住所,就空置了下來。每年有空,才會過來住上一段時間。」

  「原來如此……」

  海公子目光一瞥,看見田十微微點頭之後,立時笑容可掬道:「我還奇怪呢,小丁明明說你是金陵人,卻在這裡有房……」

  「做我們這行的,經常要東奔西跑,在各地有個臨時住所,也十分的正常。」祁象很隨意的說道:「狡兔三窟嘛!」

bpd 發表於 2015-7-13 22:00
第64章 陶朱公,財神廟!

  「……也不怕兩位笑話。」

  祁象娓娓而談:「幹我們這一行的,狡兔三窟不僅是方便臨時落腳,更重要的是,一遇到什麼麻煩,也有個跑路的地方。」

  海公子和田十一聽,倒也有幾分認同。

  不過他們的心思,顯然不是在這方面,與祁象寒暄了兩句之後,還是由海公子開口,輕聲問道:「祁掌櫃,你說自己在這裡居了幾年,那麼對於附近的情況,應該比較瞭解吧?」

  「這就要看什麼情況了。」祁象笑道:「我又不是包打聽,更不是萬事通,也不可能什麼事情都一清二楚。」

  「這個自然。」海公子理解點頭,隨即求教起來:「祁掌櫃,其實我們想找個人,或許你知道在哪?」

  「什麼人?」祁象有些好奇。

  海公子看了田十一眼,稍微有些猶豫,最終還是據實道:「陶朱公!」

  「什麼?」祁象呆了一呆。

  開始的時候,聽海公子說,他們在找人。祁象一點也不覺得奇怪,畢竟兩人在街道巷子走來走去,四處徘徊,本來就有找人或尋物的跡象。

  問題在於,海公子要找陶朱公這個答案,就大大出乎祁象的意料了。

  「你沒在開玩笑?」祁象皺眉,表示自己的懷疑。

  陶朱公是誰,或許有些人不懂,卻不代表祁象不清楚。

  要知道陶朱公,那就是大名鼎鼎的范蠡,春秋末年著名的政治家、軍事家、道家和經濟學家。他出身微寒,因不滿當時楚國政治黑暗、非貴族不得入仕,轉而投奔越國。

  之後,更是助越王勾踐興越滅吳,一雪會稽之恥。

  在功成名就了,又看穿勾踐只可共患難,不能同富貴的脾性,立刻急流勇退,西出姑蘇,泛一葉扁舟於五湖之中,遨遊於七十二峰之間。

  期間三次經商成巨富,三散家財,自號陶朱公。

  世人譽之,忠以為國,智以保身,商以致富,成名天下,直接尊稱他為商聖,甚至於供奉他的塑像,視為財神。

  總而言之,陶朱公那是歷史人物,現在海公子與田十卻指名要找他,這是他們穿越了,還是自己聽岔了呢?

  一時之間,祁象眼中充滿了怪異的神色,覺得兩人是不是在戲弄自己。

  「祁掌櫃,我們沒在開玩笑。」

  海公子表情有些無奈,不過他也習慣了。

  畢竟這些天來,他們在附近閒逛,也沒少向人打聽。但是一聽他們要找陶朱公,不懂的直接搖頭,懂的卻翻起了白眼,覺得他們是神經病。

  「我們真的是在找陶朱公,不過此陶朱公,不是彼陶朱公。」

  海公子連忙解釋:「我們說的這個陶朱公,可不是和西施一起歸隱的范蠡,而是一個以陶朱公為名的人……嗯,你也可以理解為,陶朱公是他的代號,網名。」

  「代號網名?」祁象這才釋然:「原來如此。」

  「我們是在網上認識的,也算是朋友。」海公子繼續解釋:「不過這……段時間,他不常上網了,又換了手機號碼,我們也逐漸斷了聯繫。」

  「我們……擔心他出現什麼意外,就過來看看情況。」

  海公子憂心忡忡道:「他家具體住在什麼地方,我們也不太清楚,只是無意中聽他提到湖州城中的這條街巷,就過來碰一碰運氣。」

  「哦……」祁象若有所思,也感覺得出來,海公子話裡有幾分隱瞞。

  「祁掌櫃,你聽說過這個人麼?」海公子問道,也抱了萬分之一的期待。

  「沒!」祁象很乾脆的搖頭。

  「哎……」

  儘管是意料之中的回答,但海公子也難免搖頭嘆氣。

  「不過……」祁象忽然來了個轉折。

  海公子眼睛微亮,急聲問道:「不過什麼?」

  祁象舉杯喝了口茶,輕笑道:「不過據我所知,在這附近曾經有過一座財神廟,聽說當時的香火十分旺盛,廟裡供奉的財神,就是陶朱公范蠡。」

  「啊!」

  海公子聞聲,頓時有些驚喜交集:「那廟在哪?」

  「阿海,你不要急,聽他把話說完。」

  田十頗有幾分冷靜:「你注意聽,他說了曾經……而且,這些天來,我們在街上走了不下百遍,可沒見到什麼財神廟。」

  祁象讚許一笑,點頭道:「那財神廟,早在十幾年前,就已經拆遷了。現在被改成了社區醫院,就在街道辦事處的旁邊……」

  「什麼,拆了?」海公子眉頭一鎖,由驚喜再到失望,不過是頃刻之間。

  祁象才想說話,海公子忽然反應過來:「等等……拆……遷?」

  「拆了之後,又遷到哪裡去了?」海公子忙問道:「那座財神廟,還在嗎?」

  「在……」祁象微笑道:「而且你們算是問對人了,知道那財神廟搬遷位置的人,絕對是屈指可數。我也是在機緣巧合之中,才聽說了這事。」

  海公子喜形於色,立即說道:「祁掌櫃,你能帶我們去那財神廟看看嗎?」

  「沒問題……」祁象很爽快的答應:「隨時可以,不過我也不敢保證,你們要找的陶朱公就在那財神廟裡。」

  「沒關係。」海公子直接擺手,能在祁象口中,得到這一條疑似線索的情報,這也算是意外之喜了。要是再尋之無果,也不能強求,更加不可能怪怨祁象。

  祁象也十分知情識趣,看到兩人都坐不住了,當下直接起身道:「既然這樣,那我們就走吧。那財神廟搬遷的位置,好像有些遠……」

  事實證明,祁象並沒有撒謊,他們要去的地方,的確有些遠。

  一路輾轉,經過大半個小時的車程,才算是抵達目的地。那地方位於城郊,四周盡是大片大片的荒野,並沒有什麼村莊人煙。

  「為什麼把財神廟搬這麼遠?」海公子感覺有些奇怪。

  田十心中一動,眼冒精光:「不對……你剛才說過,那個財神廟香火十分鼎盛,說明比較靈驗。把廟搬走了,街坊百姓就沒點意見?」

  不要小看百姓的「迷信」,相關部門強/拆了普通百姓的房屋,其他人最多是一番痛罵,各種憤慨感嘆,搖旗吶喊。

  不過這些都是鍵盤俠,只顧站著說話不腰疼,絕對不會有什麼實際行動。

  但是拆一座廟,那就難說了。特別是香火旺盛的大廟,誰敢動它,一幫大爺大娘,肯定會第一時間冒出來,誓死捍衛廟裡的一磚一瓦。

  一旦形成了群/體/性/事件,相關部門再強勢,也不敢有什麼動作。

  可是聽祁象話裡的意思,那座財神廟貌似是很和平的搬遷走了,這其中似乎有什麼蹊蹺,值得讓人深思。

  「還真是沒有意見,甚至歡天喜地,送瘟神似的高興。」祁象輕微一笑,也有幾分感嘆:「把廟搬走,那已經是妥協了,據說當時,還有人想直接把廟燒燬呢。」

  「什麼情況?」海公子和田十,頓時一陣吃驚。

  「這事我是聽一位老大爺說的,到底是真是假,我也不敢百分之百確定。」祁象輕聲道:「據說在十多年前,那財神廟發生了一起驚天血案,場面十分慘烈。」

  「驚天血案?」

  海公子和田十面面相覷,感到十分的驚奇。

  「沒錯,就是血案。」

  祁象點了點頭,娓娓而談:「那老大爺告訴我,他是當時的見證人之一。在十幾年前的一天早上,他與其他人早早起來,然後按照以往養成的習慣,要去廟裡敬一炷香,求財神爺保佑他們一天的生意興隆,多賺幾塊錢……」

  「但是去到那財神廟之後,他們發現廟門緊閉,好像被鎖起來了。」

  祁象解釋道:「要知道那財神廟平時很早就開門了,廟祝一般會在凌晨四五點鐘起床灑水掃地,十分的勤快,風雨無阻。」

  「可是那一天,廟祝居然沒有起來開門。當時他們也不覺得有異,就耐心的等候起來,可是一直等到六七點鐘,廟裡還是沒有動靜……」

  祁象敘述道:「當時前來燒香的人越來越多,幾十號人聚在廟門口,很多人還要趕去開門做生意,自然有些不耐煩。」

  「一些性急的,乾脆在門口叫喚廟祝,卻沒有得到回應。」

  祁象語氣多了幾分凝重:「那個時候,一些人就感覺,事情好像有些不對勁,懷疑是不是廟祝得了急病?」

  「當下一幫人商量了幾句,直接把大門撞開……」

  說到這裡,祁象頓了一頓,才繼續道:「一撞開大門,大家就驚恐的發現,廟裡的地上盡是血跡斑斑,殷紅色的血液,流了一地,形成了淺淺的血泊。」

  「看到那個場景,膽子小的人,馬上就被嚇暈了。」祁象搖頭嘆聲:「哪怕膽子再大,聞到那腥濃血氣,也不敢直視,連忙報警。」

  「警察火速趕來,迅速封鎖了現場。經過一番調查,確認廟祝死於非命。至於具體是什麼情況,卻沒有披露出來,更沒人敢胡亂打聽……」

  祁象慢聲道:「恰好當時市裡決定,要在街上增加一個社區醫院,要徵地改造。之後也不知道是誰提議,把那廟給搬遷走了,給醫院騰出地方來。」

bpd 發表於 2015-7-14 17:16
第65章 有貓膩的財神爺

  「財神廟釀出了大血案,大家都十分害怕,不敢靠近那個地方。」

  祁象淡笑道:「但是廟宇被改成了醫院,成為了救死扶傷的公共場所,大家都覺得政府難得給老百姓辦了一件實事,紛紛表示滿意,自然沒人反對。」

  對於海公子和田十來說,這些都是旁枝末節,不值得關注。

  兩人最關心的,還是那驚天血案的內情。

  「內情?」祁象一攤手,無奈道:「十幾年前,我還在學校被老師虐,而且根本不住在湖州,我哪知道有什麼內情啊。」

  「況且告訴我這事的老大爺,他本身也是含含糊糊,語焉不詳的樣子,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更加不可能告訴我什麼內情。」

  祁象搖頭道:「反正財神廟搬遷走的前因後果就是這樣,兩位要是想瞭解更多的信息,最好的辦法,就是托人去警察局,調查十幾年前的卷宗。」

  「當然,這麼長的時間過去了,當年的卷宗是不是還保存完整,就很難說了。」

  祁象聳肩道:「不過那老大爺說,當年枉死的廟祝為人善良,經常接濟生活困難的街坊,很受人愛戴。所以迫於輿論壓力,警察也認真調查了一番,然後得到了一個結論。」

  「什麼結論?」海公子連忙問道。

  「這可能是仇殺……」祁象解釋道:「因為警察調查發現,廟裡的財物沒有半點損失,自然排除了見財起意的可能性。」

  「研究來,研究去,警察覺得,仇殺的可能性最大。畢竟廟祝那是好多年前,在其他地方來到湖州定居,然後自己掏錢搭了個財神廟,自己日夜燒香供奉。」

  「百姓嘛,都有遇廟就拜的習慣。幾十年下來,街上百姓,也成了財神廟的信徒,但是對於廟祝的來歷,卻沒有人能夠說得清楚。」

  「所以警察覺得,廟祝的身份不明,屬於黑戶。說不定是許多年前,犯了什麼事情,才會這樣隱姓埋名,以躲避禍事。」

  「但是凡事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他最終還是被仇人找到了,慘遭殺害。」

  祁象輕聲道:「從情理上,這倒也能夠說得通。但是卻沒有直接的證據,更加沒有捉捕到兇手。只不過由於廟祝無兒無女的,街上百姓也要生活,不可能總揪住這事不放。」

  「久而久之,這事也不了了之了。」

  祁象嘆了一聲,順手一指:「前兩年,我聽那位老大爺說了這事,心裡也十分的好奇,就問清楚了廟裡搬遷後的位置,應該就是那裡了……」

  海公子和田十順勢看去,只見在遠處一片叢林之中,依稀可以看到一棟青磚黑瓦的小廟矗立其間。

  三人連忙走近,只見那小廟磚瓦殘缺不全,屋前屋後結滿了蛛網,十分的破落。

  「這廟搬遷過來之後,開始的時候,還有人打理。但是由於遠裡城市中心,香火自然日漸稀疏,最終就敗破了。」

  祁象也有幾分噓唏感嘆,所謂管中窺豹,可見一斑。

  這座廟宇哪怕破落了,但是從形制來看,就可以知道當初這廟,肯定十分的氣派,建築十分的講究。飛簷翹角,屋脊橫亙,屋簷下還懸掛了一個個拳頭大小的鈴鐺。

  哪怕這些鈴鐺,由於多年的風吹雨淋,也變得銹跡斑斑,風吹不響了。

  但是從這些細節,也可以感受到,這廟宇當年的輝煌跡象。

  三人走到了門口再看,只見廟門的木板,已經乾裂了一條條縫隙。通過縫隙,也可以清楚的看到廟裡的一些狀況。

  廟裡還算寬敞,中間是天井,院中雜草叢生,一塊塊石頭凌亂的堆放散落,很是蕭瑟。在廟宇正堂殿中,還有一尊財神塑像,模樣還算完好無損,頗有幾分莊嚴之氣。

  此時,田十伸手,才準備推門。但是手伸了一半,看到門板上厚積的灰塵,他立即改變了主意,把手縮了回去,然後用腳尖一碰……

  「砰!」

  幾乎快要腐爛的門板,根本不費什麼力氣,立即晃蕩撲地,濺起一陣飛塵。

  煙灰一起,三人反應各不相同。祁象退了幾步,暫避風頭。田十一個箭步衝到了廟中,迎難而上,離開煙塵籠罩範疇。

  只有海公子捏鼻揮手,吃了點灰。

  「呸,呸,呸……」

  塵埃落定,海公子一臉晦氣,自認倒霉。

  片刻之後,三人匯聚廟中庭院,打量著正堂中的財神塑像。也看得出來,廟宇多年沒人打理,破敗的情況要比他們想像中的嚴重。

  牆壁上的磚頭、屋頂的瓦片,殘的殘,缺的缺,漏風漏水,風雨一來,陽光一曬,自然腐化得非常厲害。

  祁象十分懷疑,恐怕過不了幾年,這廟宇就會自然塌陷,形成一片斷垣殘壁。

  看到這裡的情形,他也覺得很不好意思:「對不住了兩位,我也沒有想到,這廟已經荒廢了,沒有人在這裡……」

  連人都沒有,所謂的陶朱公,肯定與這裡沒啥聯繫。

  「沒事,沒事……」海公子擺手道:「也不怪你,是我們要過來的。」

  說話之間,海公子轉頭與田十對視了一眼,表情多了幾分微不可察的異色。

  打量了片刻,田十回身問道:「祁掌櫃,這廟是整體搬過來的吧?」

  「應該是……」祁象也不確定:「聽那老大老爺說,拆廟的時候,那是拆了屋頂,再把牆壁推倒了,一車一車的拉運過來,再重新建築。」

  「不過看起來,重建的時候,好像有些敷衍了事。」祁象環視左右,評點道:「應該是很匆忙的趕工,以至於沒建幾年,就殘破得這樣厲害。」

  「是啊,太不負責……」海公子輕輕點頭,仔細的觀察廟宇,眼中微微閃爍光亮。

  就在這時,田十慢慢走進了正堂,仰望供台上的財神像。

  屋頂漏水,一下雨,一些雨水自然滲漏下來,滴落在了財神像上。常年累月下來,財神像多少受些影響,本來光亮鮮明的顏色彩料,也變得淡化模糊。

  但是神像的五官輪廓,依舊是栩栩如生,可見當年雕刻神像的工匠,刀工十分的高明。而且使用的木料,也是非常的堅固耐用,在雨水的浸泡下,竟然沒有腐爛朽化。

  祁象走了進來,看到與人一般高大的財神像,也有些嘖嘖稱奇,心中一動。

  「可惜了啊。」祁象忍不住搖頭:「本來香火鼎盛的廟宇,現如今居然落得這樣的下場,也是可悲可嘆。」

  「誰說不是……」海公子很贊同:「時過境遷,滄海桑田,無一不是世間憾事。」

  在兩人發表感慨的時候,田十突然轉身,淡然道:「一座破廟,也沒有什麼好看的,我們回去吧。」

  「呃……」海公子一怔,眼睛一眨,也隨即順勢點頭道:「也好,回去之後,再繼續打聽陶朱公的下落。」

  聽到這話,祁象更加不好意思了:「怪我,耽擱了兩位的寶貴時間。」

  「不怪你,你也是一片好心。」海公子笑道:「是我們沒有具體的線索,只好像無頭的蒼蠅一樣,到處亂闖。」

  「有心幫忙,卻無能為力。」祁象嘆了口氣,然後遺憾道:「既然這樣,那我也不給兩位添亂了,預祝兩位一切順利,盡早找到朋友。」

  「謝謝……等下!」海公子忽然一愣:「你不跟我們一起回去?」

  「不了。」祁象搖頭道:「我另外還有事。」

  「什麼事?」田十開口了,反常的熱心問道:「要我們幫忙嗎?」

  「不用,不用!」祁象更加客氣:「一點小事情,我自己來就行了。」

  「也行。」田十點了點頭,樂於助人道:「不過這裡是郊外,沒什麼車經過,我們先送你回去怎麼樣?」

  「不了,不了……」祁象撓了撓頭,示意道:「只要走幾分鐘,就有個公車站,我到時自己搭車回去就好。」

  「那怎麼能行,既然大家是一起過來的,自然要一起回去,不能丟下你不管。」田十斬釘截鐵道,一臉我就是這樣正直的神態。

  祁象無語了,斜視田十,覺得這個人是不是有病。

  海公子看看田十,又看看祁象,突然一拍手,咧嘴笑道:「你們兩個,不要裝了。一個個明明看出,廟宇神像有問題,卻憋著不說……」

  「阿海,你幹嘛……胡說八道。」田十表情很不自然。

  「十哥,不用隱瞞了。這情況,連我們都看得出來,更何況是祁掌櫃這樣的行家。」

  海公子爽直道:「整個廟宇,木門爛了,屋上出頭的椽子也裂成渣,只有供在台上的財神爺,一點腐化的痕跡都沒有,肯定是有貓膩。」

  「說不定那是泥塑的神像……」田十說了一句連自己都不信的話。

  「嘿嘿!」祁象也笑了,逕直走到了財神像旁邊,屈指輕輕一扣,篤篤的震響,也足夠說明了一切。泥塑的神像,絕對是沒有這樣的回聲。

  「這是什麼木料啊。」海公子走來,伸手推了推神像,只見神像紋絲不動,更讓他驚訝:「感覺很沉,份量很重,十分的堅硬。」

bpd 發表於 2015-7-15 02:00
第66章 靈異事件?

  「是什麼木料,研究之後就清楚了。」田十說道,又狠狠瞪了海公子一眼,怪他的口風不嚴實,竟然把這樣的事情隨便洩露給外人知道。

  孰不知,祁象心裡也有點後悔,早知道這破廟之中,還隱藏了這樣的好東西,他當初聽說這事的時候,就應該過來看看。

  當然,現在後悔也晚了,祁象心胸寬廣,不至於繼續糾結。

  海公子自動屏蔽田十的目光,伸手慢慢摸索神像,然後迷茫道:「不管是啥木料,反正我是看不出來了。」

  「讓開,我來!」田十反手把海公子擋到一邊,也湊了過去端詳神像。可是研究了半晌,他就沒了動靜……

  海公子不客氣,直接拆穿道:「你不行,還是讓行家來吧。」

  「哼!」田十撇嘴道:「我起碼知道,這不是紫檀、金絲楠、黃花梨、烏木之類的很珍貴的樹種木料。」

  「切,要你說,誰不知道啊。」海公子十分鄙視,隨即示意田十讓開,再轉頭笑道:「祁掌櫃,這個時候,該是你這個大行家出馬了。」

  「海公子你說笑了,我可不是什麼大行家,最多是小蟲子。」祁象自謙一句,就走來察看神像的情況。

  神像表面塗抹的五彩顏料已經剝落了許多,露出了斑駁的原木色。另外在雨水的浸泡下,神像哪怕沒有腐爛變質,表面也多多少少包裹了一層垢殼。

  祁象找了塊尖角石頭,輕輕刮開了神像上的垢痕,只見一片紅褐色就映入了大家的眼簾。顏色比較鮮明,木紋更是十分細密。

  「紅酸枝?」

  看了一眼,田十有些失望,忍不住搖頭。所謂的紅酸枝,就是紅木的一種。但對他來說,再珍貴的紅木,也就是普通的東西,根本不會放在心上。

  「白費心機。」

  田十肩膀一聳,頓時沒了興趣。

  海公子的反應,也差不了多少,微嘆了口氣,就笑道:「怪不得風吹日曬的,都沒見腐爛乾裂,原來是紅酸枝啊。祁掌櫃,這東西歸你了。」

  「呃?」祁象很是意外:「你們不要麼?」

  和人等高的紅木,市場價格絕對不低。哪怕東西是雕像,不好直接出手。但是只要找工匠改頭換面一番,做成其它東西銷售,肯定賺錢。

  「祁掌櫃,你有所不知,其實我們是信道的。」

  海公子笑瞇瞇解釋道:「財神從神職屬性來說,也可以歸類在道家的神系範疇,我們自然不好冒犯……」

  祁象愣了一愣,若有所思。

  「好了,這事交給他處理,我們回去吧。」田十開口道,搞了半天,財神像竟然只是普通的紅木,這讓他完全沒了耐性。

  「好好好,馬上走。」海公子點了點頭,又問道:「祁掌櫃,要一起回去麼?」

  「不用!」祁象擺手道:「我自己能夠搞定。」

  「那就好……」海公子也不強求,當下就與田十走了。

  片刻之後,廟外就傳來了車子發動的聲音,祁象側耳聆聽,確定兩人真走了,臉上立時浮現一抹古怪的神色。

  「紅酸枝?不像啊……」祁象輕輕伸手,微微摸了摸刮開的痕跡,只覺得手指頭有些潤潤的感覺,這讓他十分驚奇:「還有樹漿、脂汁滑潤感,稀奇!」

  要知道但凡木雕,首選的材料,肯定是乾木頭。就是新砍伐的樹木,也要先陰乾,等到木頭中的水分徹底乾透了,才會進行加工。

  不然的話,在加工的過程中,木頭很容易出現變形開裂的狀況。

  說起來,這也是木雕的常識,一個木匠的基本功。只要從事木雕這個行業,絕對不可能犯這種低級的錯誤。

  問題在於,祁象卻在雕像上,發現了一抹脂潤的痕跡,這十分的反常、古怪。

  「是潮濕麼?」

  祁象想了想,抬頭望天,從屋頂的漏孔,就可以看到外面陽光明媚,烈日高懸。而且這些天,貌似也沒有下雨。

  最重要的是,祁象也能夠區分得清楚,雕像潮濕與脂潤感,到底是什麼差別。

  乾木頭濕了,只要不起蘚,肯定不會滑潤,甚至有幾分澀手。

  所謂的脂潤感,則是活生生的樹木,被人刮開樹皮,從而分泌一抹漿汁。就是這樣的一層樹汁,很滑很潤,如脂如膏。

  手感不同,祁象好歹也是行家,自然知道其中的區別。

  「本應該是乾枯的雕像,居然有這種生樹泌脂的狀況,也是奇怪啊……」祁象百思不得其解,然後順手一抱,直接把雕像扛了起來,一步一步向外走去。

  雕像很沉重,少說也有兩三百斤。

  祁象也費了一些力氣,才算是把雕像扛了出去。之後,再用稻草樹葉,把整個雕像覆蓋包裹纏住,再到路邊等車。

  郊外的車再少,但是時間久了,也會有一兩輛經過的。反正在一位好心司機的載送下,祁象也順利帶著雕像返回山莊。

  回到家裡,祁象也隨之放開了手腳,可以盡情的研究雕像。

  他用半濕的毛巾,小心謹慎把雕像擦拭了一遍,把雕像上的灰塵泥垢全部清理乾淨了,也看得愈加的清楚明白。

  神像的雕工,十分的精細。特別是五官,慈眉善目,笑容可掬,文質彬彬的,還刻了長長的鬍鬚,很符合世人對於范蠡形象的認知。

  當然,神像雕工再怎麼厲害,也只是其次,關鍵還是神像本身的材料。

  紅木,其實很是一個很寬廣的範圍,最初是指紅色的硬木,品種較多。後來國家根據密度等指標,對紅木進行了規範,把紅木規範為二科、五屬、八類、三十三種。

  其中最為有名的紅木,就是紫檀、黃花梨。

  至於紅酸枝,那是屬於酸枝木類的一種。雖然從名氣上,紅酸枝不及紫檀、黃花梨出名,價值上也遠遠不如。

  但是紅酸枝,顏色近似棗紅色,木質堅硬、細膩,可沉於水,一般要幾十上百年,才可以成材使用。無論從哪方面來說,紅酸枝也是十分高檔的木料。

  然而,祁象也有些搞不清楚,眼前這尊雕像,究竟是不是紅酸枝做成。

  乍看很像,細看又不像……

  祁象看來看去,也覺得有些稀里糊塗。不過他也知道一個最簡單的辨析方法,那就是直接把雕像鋸開取材檢驗,自然一目瞭然。

  想到這裡,祁象沉吟了片刻,決定幹了。

  當下,他在莊園翻找一會,沒找到鋸子,乾脆拿了一把菜刀出來。

  祁象手提菜刀,鋒利的刀刃,就在雕像上晃來晃去,尋找下刀的地方。他猶豫了半晌,卻遲遲拿不定主意。

  主要是真正的取樣檢驗,那是在不破壞物件整體外觀的情況下,在不起眼的地方打轉一個小孔,截取一點粉屑,就足夠化驗分析了。

  問題是,祁象手頭上,並沒有專業的分析儀器,只好用最笨的辦法,在雕像上砍下一角,再觀察其中的切面紋理。

  不過這樣砍,又有些過於暴力了。

  祁象搖了搖頭,忽然用力捉刀揮手,白晃晃的刀光一閃,雕像手掌上的一截指尖,頓時應聲斷開,飄飛幾米以外。

  「嘖……」祁象感覺於心不忍:「造孽啊。」

  話是這樣說,祁象眼睛卻不眨,連忙看向切面。就在這時,詭異的情況發生了,讓他覺得一陣頭皮發麻,毛骨悚然。

  只見雕像手指斷飛之後,在細小的切面上,突然莫名其妙的滲出了一點點殷紅色的液體。看起來就好像是人受傷了,在流血一般……

  「絲!」

  哪怕現在是青天白日,但是看到這一幕,祁象就好像被電到了似的,心臟猛然收縮成為一團,又驚又怕。

  「有鬼?」

  祁象要懵了,不知道好好的科學研究,怎麼突然就變成了靈異事件,這畫風不對啊。他有些忐忑不安,吞了吞乾澀的喉嚨,手中的菜刀也攥得更緊了。

  過了半晌,雕像指尖上的殷紅液體,更是溢滿而落,竟然滴在了地面上。

  祁象目光一動,反而鎮定了下來。因為他突然發現,滴落地上的液體,居然沒有濺散開,而是呈膠附凝固的形態。

  「有問題……」祁象若有所思,他膽子向來不小,在發現了奇怪的狀況之後,立即沉穩了下來,輕步走了過去,眼睛微瞇成縫,細細端詳。

  一番打量之後,他也可以肯定下來,在雕像指尖流溢出來的,肯定不是血液。因為他靠近的時候,根本沒有嗅到半點血腥氣。

  相反,在觀看液體的時候,他彷彿聞到了一股似有若無的淡雅氣息。氣息有點兒淡香,清新自然,不怎麼明顯。

  不是血,那就好辦了。

  祁象放下了心中的躊躇,果斷伸手在雕像指尖一抹,潤潤滑滑如膠似脂的液體,隨之附著在他的手指頭上。

  這種膠質感,也讓他徹底安心!

  「這……算是樹汁麼?」祁象舉起手指,莫名液體迎光閃耀,一抹殷紅鮮亮的光澤,就好像最純粹的紅寶石,隱約盈動璀璨的華光。

  祁象研究了片刻,百分之百確定,雕像木料絕對不是紅酸枝,而是一種他從來沒有聽說過的樹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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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丹木

  在乾透的狀態,竟然還能夠流溢血液似的殷紅樹脂,這不僅詭異,更非常稀罕。

  「會是什麼東西呢?」祁象琢磨了半天,抓破了腦袋,也弄不清楚。不過很快,他就釋然了。世界很大,無奇不有,再奇異的情況,他也經歷過了,也不差這個雕像。

  總而言之,這肯定是好東西……

  祁象心情舒暢,但是笑容也沒有保持多長時間,他的強迫症就犯了。一天搞不清楚東西的來歷,他總覺得憋得慌,十分不爽。

  但是這樣的事情,又不能隨便向人請教,也是難!

  在祁象糾結的時候,冷不防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就在他的口袋中震響。

  「誰的電話?」

  祁象有些奇怪,畢竟他才新換手機不久,通訊錄上的聯繫人,也沒有幾個,知道他新號碼的更是屈指可數。

  「難道又是小丁?」

  祁象若有所思,順手把手機掏出來,察看來電顯示。

  「咦?」

  祁象一看,更加驚奇了。他發現,來電顯示的人,竟然是海公子。

  他的通訊錄上,是有海公子的聯繫號沒錯。問題在於,這號碼那是他從小丁口中打聽到的,屬於單方面記錄。他記得很清楚,自己的手機號碼,從來沒有告訴過海公子。

  可是現在,海公子卻打了電話過來,估計是小丁洩露的消息……

  才分別不久,就匆匆打電話過來,有蹊蹺啊。

  想到這裡,祁象嘴角有幾分玩味,隨即也沒有拖延,順手接聽了電話。

  「祁掌櫃,是我呀。」

  電話一通,不等祁象開口探問,海公子就表明了身份。

  「海公子?」祁象故作驚訝:「你找我有事?」

  「咳,咳……」海公子吞吞吐吐,支支吾吾:「……祁掌櫃,你怎麼還沒有回家呀?」

  「我在家啊。」祁象隨口道,輕步走到了窗口,觀賞窗外莊園美景。

  「你在家?」海公子很吃驚:「可是你家大門,那是外鎖的,難道還有後門?」

  「嗯?」祁象一聽,立時明白了,輕笑再問:「海公子,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找我?」

  「這個……」海公子沉默了片刻,才開口道:「祁掌櫃,我們能夠當面談?有些事情,我們也要確認一下……對了,那尊財神像,還在你手上吧?」

  「……在!」祁象目光微閃。

  「太好了。」海公子急切道:「那你出來開門呀,我們就在外頭。」

  祁象心念百轉,微微一笑:「我不在那裡,你們來東山這邊,到了再給我打電話。」

  「東山?」海公子聲音有些呆滯。

  「對,東山,郊外的東山。」祁象說道:「如果你們不認識路,可以隨便向人打聽一下,我等你們……」

  說話之間,祁象關了手機,偏頭打量雕像。沒有意外的話,估計再過一段時間,東西是什麼來歷,就能夠一清二楚。

  這算不算是瞌睡了,正好有人送來枕頭?

  祁象耐心的等待,不久之後,海公子電話再次打來。

  「到東山了?」祁象一邊接聽,一邊朝莊園外面走去,同時指揮道:「看到山上的那些別墅豪宅了麼?哦,看到了就好,那就直接開車上山……」

  「……什麼?守衛不讓進?報我名字……」

  「對,看到岔路,就往右拐……在第三座山……沒錯,就是那棟莊園……」

  「……看到你們了,這邊!」

  祁象關了手機,舉手招呼了一聲。

  與此同時,一輛車緩慢駛來,車窗落下,探出兩張驚疑迷茫的面孔。在看到祁象打開了莊園大門,迎接他們開車進去。海公子與田十,卻是更加困惑了。

  也要承認,莊園環境不錯,十分的優美。

  然而,這對於兩人來說,也僅是不錯而已,不至於讓他們動容。真正令他們驚奇的是,在他們的印象之中,祁象只是個普通收藏家,住街上普通的店舖房子,那很正常。

  可是現在,祁象卻引著他們來到這棟豪華莊園,好像他就是這棟莊園的主人……

  不,不是好像,或許這是事實。

  畢竟在山門的時候,守衛一聽到祁象的名字,那種敬畏的神情,以及恭謹的態度,絕對是做不了假的。如果祁象只是在莊園作客的客人,守衛何必這樣禮敬。

  這樣一來,反差就出現了。

  他們一直覺得,祁象不過是普通人物,誰知道人家坐擁豪宅。再不濟,也稱得上是身家千萬的富豪之流。

  哪怕這樣的富豪,他們也不放在眼中。但是他們怎麼能夠肯定,眼前所看到的,就一定是祁象的全部身家,而不是其中的冰山一角?

  「扮豬吃老虎的傢伙……」海公子與田十對看了一眼,忽然之間覺得祁象整個人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讓他們看不透,琢磨不清。

  這也是祁象所需要的效果,他淡定從容,笑意盎然,禮貌熱情的引請兩人進入莊園客廳。那尊財神雕像,就擺在客廳的顯眼位置。

  客隨主便,海公子和田十,有些摸不清楚祁象的底細,自然有幾分拘謹,亦步亦趨跟在祁象的身後,輕快走進了客廳,同時看到了那尊財神雕像。

  值得一提的是,明知道兩人來要,祁象卻沒有收拾財神雕像,剛才是什麼情況,現在就是什麼情況,甚至連那把菜刀,就擱放在旁邊的桌子上。

  進來之後,海公子與田十的目光,自然而然落在了財神雕像上。

  就在這麼一瞬間,兩個不約而同,就看到了財神雕像腳下的殷紅膠質,以及雕刻指尖上還沒有乾涸的瑩亮液體。

  「啊……」

  剎那間,兩人心頭一震,忍不住驚呼了一聲。

  祁象冷眼旁觀,眼中笑意也愈加濃郁。他現在更加肯定,這兩人應該是後知後覺,在回去的途中,忽然意識到雕像的怪異狀況。

  兩人一商量,知道有些不對,自然想要弄個清楚明白。

  在街上的店舖,他們等不到祁象回來,又擔心他轉手把雕像當成紅酸枝賣了,就匆匆忙忙從小丁那裡問來聯繫方式,給他打了個電話。

  此時此刻,兩人看到了雕像,又注意到了雕像上詭異的液體,更讓他們意識到自己並沒有猜錯,雕像果真有玄機……

  不過轉瞬間,田十就失覺自己的失態,急忙不留痕跡的碰了碰海公子,然後轉身道:「祁掌櫃,你真是讓人意外啊。」

  「田先生,你這話怎麼講,我聽不明白呀?」祁象決定裝傻。

  「你不是不明白,而是揣著明白裝糊塗。」田十笑道,態度發生了一些改變,至少把祁象放在同等的位置上,平等的交流。

  這不是前倨後恭,而是一種正常的社會現象。

  再開明的現代社會,也會存在一些看不見摸不著,卻又切切實實存在的等級制度。

  人與人之間,生來就是不平等的。但是足夠開明平等的社會,卻給予每一個人努力上進,追求平等的機會。這樣的機會,只要你把握得住,自然人人視你為平等的一員。

  要不然,就是另外一種平等了,別人施捨給你的平等。那是一種浮於表面的平等,而不是發自內心的尊重……

  關於這一點,祁象早就有了深刻的認識,也不以為異。他之所以約兩人來到這裡見面,何嘗不是這個意思。實際上,就是在為能與兩人平等交流而作準備……

  「田先生這樣說,我更加糊塗了。」祁象矜持道,打算裝傻到底。

  田十笑了,意味深長道:「也對,不是祁掌櫃糊塗,而是我糊塗,才看走了眼。」

  「人生在世,誰能保證自己事事不犯錯?」祁象不動聲色道:「再頂級的大行家,也有走寶的時候,更何況是我們這種初學者,犯幾次錯,很正常。」

  「太對了。」田十深以為然,看祁象的眼神中,充滿了惺惺相惜的意味。

  「我說你們兩個……裝什麼裝啊。」

  此時,海公子非常無奈:「不要繞圈子了,能不能說點人話?」

  田十臉一黑,嘴唇不動,咬著牙擠出聲音:「你行,你厲害,你來說話!」

  「早該這樣了。」海公子當仁不讓,立刻換了張笑臉:「祁掌櫃,這一尊財神像,你……覺得怎麼樣?」

  「挺好。」祁象睜著眼睛道:「紅酸枝木料不錯,在你們沒來之前,我都好了決定,已經聯繫好工匠,請他們明天過來,幫我把雕像鋸開,再改成傢俱……」

  海公子看看菜刀,再看看雕像指尖上的殷紅液體,最後視線又在地面上的凝固膠質掠過,才重新看向祁象,感慨萬端……

  他佩服啊,這種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他臉皮再厚,也學不來。

  海公子一撇嘴,直言不諱道:「祁掌櫃,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吧。這一尊財神像的木料,根本不是什麼紅酸枝。」

  「不是紅酸枝,又是什麼?」祁象饒有興趣道。

  「那是……」海公子欲言又止,忍不住看向田十,好像是在徵求他的意見。

  出乎意料,這個時候田十居然輕輕點頭,支持海公子說實話。

  「究竟是什麼?」祁象趁機追問。

  「丹木!」

bpd 發表於 2015-7-15 21:21
第68章 大道會,修真者聯盟!

  「這是丹木!」海公子斬釘截鐵,信誓旦旦道。

  「丹木?」祁象愣住了,儘管他也知道,財神雕像的木料肯定不簡單。但是卻沒有想到,海公子竟然這麼乾脆利落的說了出來。

  他的直覺十分靈敏,可以確定海公子沒有撒謊。不過在知道了答案之後,緊接著新的疑問又來了。這丹木,又是什麼玩意?

  似乎是看出祁象心中的疑問,這時田十搶先開口,微笑道:「祁掌櫃,明人不說暗話,大家都是同道中人,就不必要相互隱瞞,打啞謎了。」

  「同道中人?」海公子一怔,旋即睜大眼睛,驚訝道:「他也是……」

  田十點頭道:「本來我也不敢肯定的,但是看到這裡的佈置,再想到那顆太湖玄珠,我至少有八成以上的把握。」

  海公子急忙細看客廳佈置,眼睛也慢慢亮了。

  祁象把莊園買下來之後,一切的佈置都是按照自己的意思重新安排,以簡潔乾淨為主。但是在簡潔乾淨之中,卻暗藏了許多容易讓人忽略的細節。

  比如說地毯的圖案,還有懸掛牆壁、角落的一些掛飾。一切看起來十分簡單,實際上卻是非常的講究。

  至少在海公子與田十看來,那些掛飾卻好像夜空中的螢火蟲,直接出賣了祁象的底細。因為一個個精巧的掛飾,或是太極,或是八卦,或是符箓雲紋,全部與道家相關。

  普通人沒事,誰會在家裡掛這些東西?

  只有有需求的人,或者這方面的崇信者,才會這樣佈置。就是這些細節,讓田十肯定了祁象的喜好。擁有共同喜好的人,自然就是同道中人無疑。

  「什麼同道中人?」祁象沒有急於承認。

  「祁掌櫃,事到如今,你又何必再繼續裝糊塗。」田十不悅道:「有些事情,我們敞亮的說明白,或許更好……」

  「沒錯。」海公子深以為然:「大家真誠交流,才能有所收穫啊。」

  祁象沉吟了下,就順水推舟,狡黠道:「那你們先說!」

  海公子和田十互看一眼,眼神很有默契,似乎是在暗中交換意見。頃刻,兩人似乎達成一致,由海公子開口,問道:「你想知道些什麼?」

  這下子,祁象反而躊躇起來,他心裡憋了一肚子的問題,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應該從哪裡開始切入。

  不過很快,祁象就有了決斷,轉身指著雕像道:「你們剛才說,這是丹木?」

  「對,肯定是丹木……」

  田十眼中透出灼熱之色:「山海經有記載,峚山,其上多丹木,員(圓)葉而赤莖,黃華而赤實,其味如飴,食之不饑。」

  「另外還說,在崦嵫之山,其上多丹木,其葉如谷,其實大如瓜,赤符而黑理,食之已癉,可以御火。」

  田十搖頭晃腦,心中熾熱如火:「從記載的情況來看,丹木是圓葉紅木黃花紅果,花葉果實沒有實物,我們是看不到了。但是這樹幹的情況,與丹木的描述一模一樣,錯不了。」

  「山海經,丹木!」

  祁象眉頭微鎖,有幾分失神。

  海公子以為祁象不信,急忙說道:「祁掌櫃,我們也不是無端的猜測,而是有證據的,現在就可以證明給你看。」

  「哦?」祁象心神一定,來了幾分興趣:「你打算怎麼證明?」

  「簡單!」海公子笑道:「這種樹,之所以稱為丹木,不僅是由於它的樹幹、果實是紅色,如丹砂一般。更重要的是,樹幹燃燒旺盛,那是煉丹的絕佳柴火。」

  「傳說之中,以這種丹木為柴煉製丹藥,成功率起碼增加幾倍……」

  說話之間,海公子語氣有幾分發虛,不要看他嘴上說得肯定,實際上心裡也缺乏足夠的底氣。畢竟對於丹木,他們也只是只聞其聲,今天是頭一回見到實物。

  至於這個實物是真是假,哪個敢百分之百確認?

  但是下一秒鐘,他的臉上就充滿了躍躍欲試的神色。東西稀少,更有研究價值啊。

  「八成是真的……」田十走來,小聲嘀咕:「可以賭一把了!」

  「對,賭一把。」海公子重重點頭,反正輸了也沒啥,最多是丟些面子罷了。

  與此同時,祁象表情古怪道:「所以你們說的證明,就是把它點燃?」

  「不用全部點燃。」海公子笑著說道:「你不是砍了一角下來麼,點那個就行了。據說丹木的油脂很大,小小的一截,可以連燃三天三夜不熄不滅。」

  「而且燃燒的時候,還有濃香瀰漫,堪比沉香。」田十在旁邊補充,恨不能立刻把丹木點燃驗證一番。

  「這麼神奇?」祁象興致勃勃,立即把他用菜刀砍下的一小截木料拿來,再找了一個打火機,小心翼翼的點火,熏燒!

  「噗!」

  一瞬間,木料升起一團火焰,飛快的燃燒。

  祁象感覺火焰逼人,如蛇信卷舔,讓他急忙鬆開了手。帶火的木料,立刻掉落在堅硬光潔的大理石板上。

  木料墜地,火勢一暗,旋即猛然躥起,紅彤彤的火焰,一下子就變成了金黃色。

  祁象等人連忙圍了過來,也看得清清楚楚,只見在小小的木料之中,在火焰燃燒的時刻,竟然分泌出大量的殷紅色油脂。

  這些油脂,就相當於助燃劑,使得木料燃燒得更加充分,火勢旺人。木料滋滋滋作響,一縷縷煙氣升騰,一股清怡的脂香,也隨之擴散飄逸。

  「沒錯,就是這樣。」

  海公子一揮拳頭,興奮道:「我們就說了,這肯定是丹木。」

  「是啊,丹木……」

  田十勉強保持鎮定,但是眼中的喜悅之色,卻怎麼也掩蓋不住。

  倒是祁象,比較冷靜,還拿出手機計時。一分一秒的計算,就驚奇的發現,小小的一塊木料,竟然燃燒了四五分鐘,居然還沒有熄滅的跡象。

  一直過了十幾分鐘,與小手指體積相當的木料,這才慢慢化成了一團灰燼。

  「很神奇的樹木……」祁象嘖聲道:「要是能夠推廣種植的話,說不定可以取代煤炭,成為世界主流資源之一。」

  「哈哈,祁掌櫃,你真會開玩笑。」海公子搖了搖頭,苦澀道:「類似丹木這樣的物種,肯定需要大量的天氣靈氣滋養,這才有可能繁衍生長。」

  「可是現如今,天地靈氣日益潰散,不要說推廣種植了,就是能夠發現一棵依然存活的丹木,那已經是撞了大運,普天同慶的事情。」

  海公子嘆了口氣,忽然說道:「不出意料的話,十多年前的那個廟祝,就是由於懷璧其罪,才慘遭殺害……」

  「不過廟祝也十分聰明,誰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把丹木雕刻神像,瞞天過海。」

  海公子感慨萬端:「看來他也知道,自己身懷重寶,肯定會惹人覬覦,早早防了一手。可惜的是,他防得了一時,卻防不了一世,最終還是躲不開殺身之禍。」

  聽到了這話,祁象心中一動,忍不住瞄了海公子一眼,在琢磨他的用心。這是在幹嘛,提醒他東西很珍貴,已經達到讓人見財起意,殺人奪寶的地步麼?

  一時之間,客廳之中的氣氛,也有幾分微妙。

  過了半晌,還是田十率先開口,打破了沉寂:「丹木再好,也只是外物,不能吃不能穿,唯一的用途,就是用來燒火……」

  「不對吧,似乎還能入藥!」海公子好心提醒。

  「又拆台!」

  田十狠狠白了海公子一眼,對於這個豬隊友,真是無語了。

  「咳!」

  海公子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失誤,急忙彌補道:「當然,丹木入藥最好的部位,肯定是根、葉、花、果實,樹幹藥性不強,沒啥大用處。」

  祁象笑而不語,不置可否。

  「好吧……」

  海公子也不指望祁象全信,很識趣的轉移了話題,試探道:「祁掌櫃,我們是……大道會的人,未請教……」

  「大道會?」祁象直接搖頭:「沒聽說過。」

  「……很正常。」海公子笑瞇瞇道:「這是我們在網上,和三五知己好友,私下組成的一個小圈子,自然沒什麼名氣。」

  「原來如此。」祁象點了點頭,神情淡然,彷彿已經看破了一切。

  「裝~逼的傢伙!」

  海公子心裡腹誹,套了半天話,祁象一點口風都不漏,真是讓人煩悶。

  「你上……」

  海公子給田十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出馬。

  田十心領神會,上身微微一探,靠近祁象幾分,低聲道:「祁掌櫃,我們露出了底,你好歹也要回應則個,這樣才算公平嘛。」

  「嗯。」祁象想了想,點了點頭,輕聲道:「其實我是……修真者聯盟的人!」

  「修真者聯盟?」

  海公子和田十聞聲,不由得呆了一呆,然後不約而同抽搐嘴角,差點沒直接呸出來。什麼修真者聯盟,乾脆直接說復仇者聯盟得了,把他們當成三歲小孩戲耍麼?

  田十悶著一口氣,好不容易壓了下去,才拱了拱手,咬著牙,憋出一句話:「……原來是修真者聯盟的道友,久仰,久仰!」

  「好說,好說。」祁象笑逐顏開:「以後還請多多關照!」

bpd 發表於 2015-7-16 17:55
第69章 乾貨

  「關照個……屁!」

  田十在心底大罵,表面上卻是笑容和煦,如沐春風:「祁道友,既然大家都是同道中人,那麼事情就好辦了,你看這塊丹木……」

  「我的。」祁象直接把話打斷,點醒道:「是你們不要,然後讓給我了。」

  「呃……」

  田十啞口無言,後悔莫及。早知道這是丹木,他就不應該那麼大方。這種情況下,他又要面子,更不好反駁,只能看向海公子,一副該你上了的表情。

  「咳!」

  海公子也很糾結,吞吞吐吐道:「祁道友,你這話倒也沒錯,按理來說,當時我們兩個選擇了退出,丹木的確就歸你所有。可是……」

  「沒有可是,就是我的。」祁象強調:「是我把你們帶去了財神廟,才發現了東西。之後你們不要了,又是我一個人辛苦把東西扛回來。那麼於情於理,於公於私,東西屬於我的私人財產,不算過分吧?」

  「……不過分!」

  海公子與田十相視苦笑,硬是說不出半個不字來。

  「不過分就好。」祁象滿意點頭,然後微笑道:「說起來,還是要多謝你們的指點,才讓我知道這是什麼東西。放心,按照行規,我會給兩位掌眼費的……」

  什麼掌眼費,海公子和田十忍不住翻白眼,他們像是缺錢的主麼?

  「祁道友,一句話。」海公子乾脆利落,豪爽道:「東西我們想買,你出個價吧。」

  田十也懶得再兜圈子,直接道:「沒錯,丹木算你的,我們買了,給個面子怎麼樣?」

  祁象目光閃爍,忽然問道:「冒昧問一聲,你們買這個丹木,打算用來幹什麼?」

  田十眉頭一皺,頗為不滿:「祁道友,我們把東西買了,不管用來幹什麼,那都要是我們自己的事情。您這樣問……是不是管得太寬了吧。」

  「十哥,祁道友也是關心我們。」海公子順勢打了個圓場。

  「不是我管得寬。」祁象搖頭道:「主要是……丹木我也有用啊。如果你們要丹木的用途不大,那麼我就不用忍痛割愛了。」

  「你也要丹木?」田十分表示懷疑:「用來幹嘛?」

  要知道,丹木的來歷,還是他們告訴祁象的。在此之前,祁象壓根不知道丹木的具體用途是什麼,現在又說要用丹木,蒙誰呢?

  「我用來制香。」祁象托著下巴道:「我忽然想起來了,丹木似乎也是制香的主要原料。以丹木與桂皮、百合、雲母等材料混合調製,就能形成一種合香……」

  「制香?」田十表情一動,驚訝道:「你走的是香火神道的路子?」

  祁象笑了笑,並沒有回答,高深莫測。

  好吧,事實上,他壓根不懂,什麼叫做香火神道。

  反正他明白多說多錯,不說不錯的道理,以不變應萬變,靜觀其變。

  「香火神道,比我們服食一派,更加不靠譜,居然真的有人潛修研究?」田十低聲嘀咕,眉頭鎖得更加厲害。

  「服食?」祁象耳尖,聽到了這一句,挑眉道:「丹木能吃?」

  「怎麼不能。」海公子坦然道:「世上各種奇珍異寶,只要蘊含了靈氣,都能吃。當然,具體怎麼吃,就是我們的獨門絕技了。」

  「服食,吃……」

  祁象若有所思,靈光一閃:「海公子,你是不是姓張?」

  「咦,你怎麼知道的?」

  海公子一驚,他不記得有透露過自己的姓氏。他行走江湖,向來小心謹慎。一般對外宣稱自己叫海公子,或者公子海,極少洩露自己真實姓名。

  很多人,只會以為自己姓海,又或者知道自己名海。知道他全名的人,屈指可數,其中不應該包括祁象在內才對。

  剎時間,海公子目光警惕,多了幾分戒備。

  祁象笑了,擺了擺手,示意海公子不要緊張,然後問道:「服食第一,練氣第二,吃出一個美好的未來……那是你的大作?」

  「啊!」

  海公子臉面驟然一變,身體卻放鬆了下來,笑逐顏開:「現在我終於可以確信,祁道友真的是道友……」

  「一篇胡謅的文章,少許淺見,稱不上什麼大作,讓道友見笑了。」

  海公子很自謙,眉目之間卻有幾分得意之色。

  最重要的是,他心中的戒備,一下子就消散了大半。

  畢竟他的文章,只在隱秘的圈子之中流傳,根本不可能外洩。祁象知道他的全名,又知道他寫的文章,基本上就可以確定,這是同道無疑了。

  對於真正的同道,那還有什麼好顧慮的?

  不僅是海公子眉開眼笑,連旁邊的田十,也徹底放開了提防,輕笑道:「阿海,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呀,知道自己寫的東西上不了檯面,居然還敢收費……」

  「滾!」海公子白眼罵道:「我這是謙虛,謙虛,懂嗎?」

  「你現在,可沒有半點謙虛的樣子。」田十嘲笑一句,就轉頭道:「祁道友,你看了他那篇文章,是不是覺得廢話連篇,沒有多少乾貨?」

  祁象沒說話,海公子自己就急了。

  「誰說沒有乾貨的……」海公子辯解道:「現如今,末法時代,修真凋零,不管是玄修,還是武修,能夠修煉出一點成績,突破凡人境界的,簡直就是鳳毛麟角,可望而不可及。」

  「究其原因,大家所公認的緣故,無非是上古時代,絕地天通,天地靈氣、日月精華,逐漸衰落潰散,才導致了現在修真界的大蕭條。」

  海公子唉聲嘆氣:「想想幾千年前,服食是主流第一派,古人根本不用怎麼修煉,只要運氣不差,隨便就可以撞到仙緣,撿到什麼奇花異果吃了,立馬可以白日飛升,羽化成仙。」

  「問題在於,那些奇花異果,本身需要龐大靈氣的滋生育化,才能夠成型。天地靈氣一崩潰,各種仙珍奇異自然瀕危,甚至滅絕。」

  海公子很傷心:「各種好吃的,一下子就全沒了,叫我們這些後來人怎麼辦?」

  「沒辦法,窮極思變,只能另謀出路了……」

  海公子攤手道:「這也是為什麼,到了春秋戰國時期,除了服食派以外,什麼導引、行氣、寶精,紛紛冒了出來。以至於後來,丹鼎、符箓,反而成為了主流。」

  「可憐我們的大吃貨……咳,大服食一門,竟然淪為了陪襯。」

  海公子握緊拳頭:「十哥,換你,你能甘心麼?」

  「不甘心。」田十表情鄭重。

  「對,我也不甘心。」海公子重重點頭,又頹然道:「但是再不甘心,又能怎麼著畢竟幾千年來,能吃的東西越來越稀少了。」

  「而且現在社會發展那麼快,可謂是千年未有之大變局,我琢磨著再過幾十年,整個地球就要被鋼筋混凝土覆蓋。」

  「那個時候,恐怕連一株天生天養的草藥,都很難找得到了。一切都是人工培育,再用化肥催生成長……」

  海公子嘆聲道:「真到了那個地步,我們還談什麼服食乾脆現在就改行,另起爐灶,更換門庭算了,免得以後餓死。」

  「扯淡!」田十撇嘴,神情卻十分凝重。因為他知道,海公子描述的情況,也不是沒有可能發生,甚至說發生的可能性很大。

  「不管是不是扯淡,反正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海公子正經道:「那麼未雨綢繆,難道有錯?」

  「未雨綢繆是沒錯,問題是你掛羊頭賣狗肉。」田十沒好氣道:「你的文章標題和內容,壓根沒多少聯繫,你硬是扯到一塊了。」

  「標題長,才多人看嘛。」海公子一點兒也不覺得羞愧,反而沾沾自喜:「而且我也挺扣題的嘛,在闡述未來危機的同時,也給出了一些解決問題的辦法,那些就是乾貨。」

  「狗屁辦法。」田十很是鄙視:「叫人圈上幾座山,自己移植草藥,這和人工培育草藥,有什麼區別呀?」

  「區別大著咧。」海公子振振有詞:「放養和圈養,根本不是一回事。再說了,你分明是故意曲解我的意思……我說的根本不是圈上幾座山,而是尋找傳說中的洞天福地……」

  「洞天福地!」

  田十眉頭輕顫了下,也有幾分憧憬:「十洲三島,洞天福地,誰不想找。可是搜尋的結果是什麼,你心裡也清楚。」

  「不說以前了,單是近幾十年來,各流各派難得聯合起來,組織了幾次大規模搜索行動,把全國翻了個底朝天,卻絲毫沒有收穫。」

  田十沮喪道:「所以才有人推測,十洲三島,洞天福地,四海水府之類,要麼是在上古時期,就已經跟著那些大能轉移消失。要麼就是隨著天地靈氣的潰散,逐一崩塌,不復存在。」

  「總有一些漏網之魚吧。」海公子乾巴巴道,十分的心虛。

  「嘿,就算有漏網之魚,也輪不到你。」

  田十冷笑道:「從絕地天通,再到末法時代,至少有四五千年的時間。在這一段時期內,一幫先賢、前輩,哪個是省油的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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