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破滅天道 作者︰赤虎 (連載中)

 
東南發發發 2015-7-20 19:27:48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33 94632
H哥 發表於 2015-10-28 08:55
第一百九十章新的敵人

碧汀身子一晃第一時間來到南墻上,他眺望著摩云嶺的主峰方向,身上已經套好了戰甲,武器也拎在手里,身上靈氣激蕩,一副做好戰斗準備的模樣。

幾乎同一時間,城堡的五邊形堡墻上光影閃動,連續現出修士的身影,不一會兒的功夫,五面城墻上站滿了人,部分修士雖然后道,但也開始往身上套戰甲。

鳶蘿谷的制式戰甲很漂亮,鳶蘿谷的修士們沒有時裝概念,但他們也覺得穿上這身衣服很拉風,平常沒機會穿,找見這機會不容易。

云朵來的最晚,他似乎跟計無淵又糾纏了片刻,以至于修士們都到齊了,云朵的身影才出現。

站在墻頭,云朵先望了一下城堡中心的傳送陣,這時傳送陣并未運行,因為沒有驚慌亂跑的百姓。而位于五角大樓居住的隨行人員,倒也不顯得驚慌失措,他們紛紛撐開自己房間的防御結界,整個城堡中心因此五顏六色,全是各種屬性防御結界的光芒。

“唉,建筑完成了,規則沒完成”,云朵一聲長嘆,指著城堡中心下令:“今明兩天,就在城堡中心建幾條進出的通道,至少要讓乘坐傳送陣的百姓見不到城堡內的動靜,嗯,就像風陵渡一樣,進出的百姓沿通道直入直出,不影響我們的生活。”

碧汀悄聲回應:“若有可能,最好在摩云城中建立一個附屬傳送陣……好,我回頭通知丁靈。”

說罷,碧汀望了望云朵身后。只看到寸步不離云朵的蘇芷,沒見到計無淵的身影,他挑挑眉毛問:“那位督戰官呢?他不親臨戰場督戰,難道要躲在房子里監督我們打仗?”

計無淵看不到這段墻壁上的狀況——沒辦法,修士們的神識實在太強大了。誰都不愿意別人關注到自己在房間內的一舉一動,所以修士們都不約而同的為自己房間增加了能夠隔絕音響與屏蔽神識的防御結界。如今整個藍堡的堡墻上,密布著各種個性化防御結界。以至于整段墻壁都籠罩在結界之中,下面人看來墻上的人似乎隱身了——除了那些神識格外強大的強者,還能感應到其他人的存在。

云朵搖頭笑了笑,解釋道:“人家是督戰官。好多不準別人知道的真相他都知道,身為督戰官,他清醒地認識到自己占有了那些資源,哪怕有一絲絲威脅——令他喪失這種優勢的威脅,他也不肯嘗試。所以。躲在后面進行督戰,這是每位督戰官不約而同的行為,不可能改變,你死心吧。”

說話間,摩云嶺上的威壓繼續增加,那片烏云越來越濃厚,神識探不進去,不知道山頂發生了什么。

這時候。旁邊的摩云城已經停止了各項勞作,在城里工作的修士都離開了,他們手持通行令牌。穿過藍堡的防御結界進入堡內,在這種情況下,城里的居民紛紛尋找自己覺得安全的地方處躲避——他們所能想到的安全地點,無非是城墻上的幾個藏兵洞而已。

于是,不一會兒的功夫,摩云嶺南麓變的鴉雀無聲。所有人都憂心忡忡的看著摩云嶺的峰頂,看著那片正在擴大的烏云——烏云繼續蔓延。已經有二十里方圓,整個山頂都被烏云覆蓋。

然而。此刻站在城墻上的碧汀與云朵沒有恐慌情緒,云朵沒有恐慌是因為他知道內情——山峰頂上,只有一頭七階大鵬,看情形,大鵬不是在作戰,更像是在會友,所以形勢不是那么緊張。碧汀不覺得緊張,是因為他感覺到這股威壓中沒有殺意。

沒錯,這股威壓確實是元嬰級別的威壓,碧汀這位金丹,在如此龐大的威壓之下,卻并沒有感覺到級別落差造成的喪魂落魄感。再打量一下周圍,城墻上那些練氣士臉上的表情也很輕松。

雖說藍堡的防御法陣能很好的摒除高階修士的威壓,但對于練氣修士來說,元嬰級別的威壓與他們落差太大,如果是戰斗時發出的威壓,那更是充滿凜凜的肅殺意味,練氣修士遇到這種威壓,常會感到發自內心的恐懼。如今他們表情輕松,這說明,山頂上發出來的威壓并不是為了讓人屈服,僅僅是為了顯示身份。

碧汀神態很悠閑,他目光盯著山峰,心中卻考慮著關于與戰局無關的事:“師弟,計無淵那里,我們是不是太苛刻了,大家都能分享到摩云城的利益,唯有這位督戰官只能拿干巴巴的薪水,如此激怒他,會不會讓這位督戰官喪心病狂?”

云朵微微一笑,回憶倒:“我第一次見這位督戰官,是剛從秘境出來不久,那時候,這位督戰官打扮很娘氣……”

碧汀馬上微笑著響應:“是呀,我第一次見到這位督戰官,也覺得很奇怪,我們旋天門好歹是五大門派之一,怎么泰岳門派出來的特使看起來不男不女的,一點沒有英朗的姿態,簡直不像個男人。”

說話間,山頂上籠罩的那團烏云抖動了一下,轟然散去。然而那股威壓并沒有減輕,反而不斷地加強。不一會兒的功夫,城堡墻頭上的煉氣修士已經感覺到絲絲的寒意。

云朵扭頭看了看周圍,招呼道:“蘇芷,跟我走,我們去山上看看。”

碧汀馬上勸解:“沒必要吧,不管山上發生了什么,我們的藍堡防御都很完善,呆在這里看戲不是更好嘛?”

云朵指了指周圍的練氣修士:“他們都快忍不下去了,估計摩云城里的平民百姓更忍不下去。無論山上發生什么,以后老這樣的話,不利于我們安置百姓。

我要上去看看,百姓死光了,這里只剩下我們,我們呆在這里也毫無意義。”

碧汀不再勸了:“我跟你去……這里讓他們再加大藍堡的防御級別。”

藍堡的防御體制分為三級防御。目前啟動的是最低級別第三級防御,城墻上只開啟了能夠削弱與反彈法術的防護罩,如果防御級別再提升一級,藍堡就完全屏蔽了聲、光、色的傳輸,而這二級防御體制是全守衛狀態。進入這種狀態,等于藍堡陷入了挨打不還手,只等外界救援的狀況。

三級防御下,消耗的靈石不多。二級防御,唯有在戰士全體外出的情況下開啟;一級防御則是戰時體制,城墻上會安置晶石大炮。傳送陣會暫時關閉,而后,城堡火力全開……

藍堡旁邊的摩云城占地面積很大,要防御這樣的大型城市需要花費更多的靈石,因此。摩云城的最高防御級別,也就與藍堡的第三級體防御體系強弱相同。這也就是說,如今藍堡能夠感覺到一切,摩云城中感受的完全相同。

云朵稍稍考慮了一下碧汀的建議,他馬上搖頭否決:“你還是留在這里,我跟上面那家伙的交易,你最好別參與,這樣才能保護戰隊。再說。藍堡是我們的根本,這樣漂亮的城市我剛剛建好,如果讓別人趁機毀了。那我哭都來不及。”

碧汀再度勸解:“雖然這樣,但只有你們兩個過去……”。

蘇芷在一旁悄悄插話:“不止兩個,我們還有幾尊傀儡女侍,而且我們兩個過去,想跑路也輕松。”

碧汀嘴歪了一下,好吧。蘇芷都講到跑路了,他沒有理由再堅持。

離開城堡之前。云朵指了指藍堡中心的傳送陣,再度叮嚀:“傳送陣的進出通道很重要。今后進出藍堡的平民會更多,萬一發生戰爭狀況,他們看不到藍堡的動靜就不會慌亂,而且借助進出通道,平民在危機狀態下,會得到更好地保護。”

碧汀哈哈一笑:“遷移罪囚跟了你,真是有福了。”

云朵一邊披上戰甲,一邊反駁:“不要這樣說,這不是有福沒福的問題,他們向我們繳納賦稅,我們理所應當保護他們。這是底線,不是最高道德標準。”

碧汀笑著搖了搖頭——真的是底線嗎?我怎么沒聽說……好吧,辯解這個毫無意義。

碧汀親手幫云朵打開了城堡的防御法陣,目送云朵的背影消失在半山頂。

桃花谷是前往摩云嶺山頂的一個重要途徑點,云朵路過桃花谷的時候,滿意的看到桃花谷的迷陣已經全部打開,桃樹林間彌漫著粉紅色的桃花瘴,這桃花瘴在陽光下呈現出七彩的光芒,看起來很美麗很浪漫。

他沒有去打攪桃花林里的忙碌的魏霓裳與赤爐,他甚至沒驚動這群女修,在女修嘰嘰喳喳的笑聲中,云朵不引人注意的穿過桃花林,再一個閃身,他來到了峰頂迷霧帶前。

臨近峰頂了,更能深切的感受到七階妖獸的威壓。

這威壓鋪天蓋地,無孔不入,站在山頂的曠野中,暴露在威壓之下,似乎感覺身上只要稍露破綻,攻擊將鋪天蓋地而至……

修士的性格向來是遇強則強。

修行路上多少艱難,修士們必須一一克服,才能取得今日成果,所以威壓雖然令人恐懼,然而更讓人熱血沸騰想戰斗。

云朵與蘇芷已經穿上了全套的戰甲,兩人甚至放下了面盔,將臉部完全遮住。戰甲遮掩下的云朵,活像一個活動的,直立行走的豹子——他的頭盔是一個豹子頭形狀,臉部設計在豹子張開的大嘴中,面甲放下后,整個臉部仿佛豹子含在嘴里的一顆……露珠。

仙人的技巧自然不同與凡人,凡人的全金屬鎧甲需要在關節部位設置層疊堆砌,為此,鎧甲不得不犧牲流線型,進而不能顧及美感。而云朵這身鎧甲則隨體型變化,胸甲凸起如同飽滿的胸肌,臂甲線條流暢看起來非常……時尚。當然,全身鎧甲上的金屬上,都涂滿斑斕的豹紋。

而蘇芷則是一副女武神形象,鎧甲胸部的線條看起來流暢優美。她邁動修長雙腿,腳步輕盈而有力——她身上的鎧甲,同樣色彩夸張,看起來非常……妖艷。

其實。動物身上那些夸張的顏色,是一種動物的保護色,或者說警戒色。動物們看到外形色彩艷麗的同類,一般都會避而遠之,覺不輕易招惹。也就是因為動物可憐的小腦袋,記住了對方身上的警告色。

如果說那些警告色是一種動物語言,這語言是在告訴自己的敵人:我很不好惹。

當然了,云朵戰隊的鎧甲,那些斑斕色彩下,隱藏著各種符箓。其中有風行符。可以讓云朵輕盈的邁過障礙物,有縮地成寸符,可以讓云朵舉步如飛。

云朵頭也不回的鉆入迷霧帶中。

這條迷霧帶看似一種天然的法陣,但要用科學常識解釋的話,此處正好處于同溫層與逆溫層之間。冷暖氣流的交匯,形成了濃厚的迷霧,而山頂上的青云大鵬,在這片的迷霧帶投下了許多能凝聚水靈氣的礦石,它還砸出了許多坑,坑底以及地面上埋了很多尖刺毒荊棘,速度快的妖獸來到這里,一不留神就會在迷霧中掉落陷阱中。或者撞上石頭,撞上地里埋的尖刺……

云朵本來就是水靈根,對水靈氣特別敏感。旁人進入迷霧帶。可能會失去感覺,摸不清楚方向。但對于云朵來說,空氣中的每一滴水分子都是他的監視哨,會告訴他前進的方向,以及周圍的威脅。

蘇芷也不差。她本是門派精挑細選、派來教導云朵的偽靈根修士。她的靈根當中,水靈根占據優勢。最關鍵的是。蘇芷這個人模仿力特強,而且擅長從模仿中總結規律。別人做一遍的事情。蘇芷馬上能夠模仿出來,而且能迅速總結出規律。接下來自己做得比原創者還要好。

第一次來到迷霧帶,蘇芷只因為不擅長陣法,加上不愿意拖累云朵,所以她留在了迷霧帶之外。這次云朵并沒有要求她留下,所以,蘇芷毫不猶豫的跟著云朵踏進了迷霧帶。

走了沒多遠,蘇芷就知道云朵在這里如履平地的奧秘,不一會兒的功夫,她自己也弄上手了,不用云朵的引導,她已經知道如何利用空氣中的水靈氣……

云朵踏出迷霧帶的那一刻,來自山頂上的威壓陡然散去,然后,整個山頂靜悄悄的。

這里地勢雖陡峭,卻沒有呼嘯的風聲,悠悠的白云就在腳下,撲面而來的空氣微微帶一點寒冷,微微帶一點血腥味。

山頂平臺上,摩云大鵬的影子不見了,云朵仔細觀察了一下這一座平臺,發現平臺上很光滑,沒有格斗的痕跡,可是空氣中淡淡的血腥味是哪來的?

蘇芷還在四處打量周圍的環境,她被幾棵高大的巨樹所震驚——居然有這么高大的鷹翅木,這種樹木可是制作風系法術最好的輔助材料。

蘇芷眼珠一轉,馬上又被洞口的高大聳立而震驚——山坡下的藍堡已經很高大雄偉了,可是這如此高大的天然洞口,豎在在如此巍峨的山頂之上,不能讓人感慨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云朵踏足到廣場之上,他沒有停下腳步,雖然在四處觀察,但他的身形也在快速的向洞口移動。

快到洞口的時候,一到熟悉的神識波動傳了過來,還是摩云大鵬那道神識。

“咦,你的外形怎么變了,怎么一副走獸模樣,走獸有什么好模仿的,哦,奇怪,你穿上這身衣服走上來,我都誤以為你是個妖族呢,你渾身的妖族氣息……

不對,你的氣味并沒有變,這還是你,我記得你的味道……好奇怪呦,你怎么是這個問道,我第一次怎么沒注意?哈哈,剛才騰蛇那家伙還說下面來了位貔貅,他說他聞到了貔貅的臭味,所以扭屁股逃跑了。

我說嘛,什么貔貅,這種傳說中的神獸已經消失很久了。”

說到這里,青云大鵬稍稍停頓了一下,帶著回憶的神情說:“嗯,最后一頭貔貅是什么時候飛升的,是五十萬年前,還是六十萬年前……啊,時光已經久遠的讓人記不起來了。”

云朵鄙夷的回答:“你沒那么老,別裝的一副你曾見過貔貅的樣子,你爺爺的爺爺都不見的聞過貔貅的味道,同樣的,騰蛇爺爺的爺爺,也不見得遇見過貔貅。”

山洞深處傳來青云大鵬嚴肅的腔調:“騰蛇的爺爺早死了。騰蛇有爺爺嗎?我們妖獸可不像你們人類,技藝能父子相傳代代傳承。騰蛇的爺爺只是一條普通的蛇,連引氣入體都做不到,自然壽命到了,很自然就死亡了。

至于我的爺爺。哦,我腦海中也沒有他的記憶。”

少頃,青云大鵬繼續用夢幻般回憶腔調,敘說著久遠的事:“在我還是一個蛋的時候,我只記得一些蛋事,孵化我的母親不是一頭大鵬。它是什么飛禽我也忘了。記得我三個月的時候,體型已經遠遠超過了她。估計我這顆蛋也不知道是誰下的,只是被扔進她窩里而已。

不對不對,我們青云鵬的孵化需要數十年,遠比普通飛禽的壽命長。也許是她從哪里找到我這顆孵化多年的蛋,最后接力把我孵化出來,所以,我沒有爸爸,更不要說爺爺。”

云朵笑了一下:“那好,咱不說蛋事了,你剛才說到氣味,人類對氣味不如你們敏感。我就感覺不到你說的氣味,嗯,我的同伴也感覺不到你說的氣味。你能告訴我,你是怎么分辨氣味的嗎?”

“我不會告訴你”,青云鵬重重的哼了一聲:“你們人類已經會的很多了,我不會讓你會的更多。”

“好吧,我不堅持——但你也不要動不動弄出這么大動靜好不好,凡人的膽子很小。你使出這么大的威壓,下面的老百姓都被你嚇壞了。我上山來。就是想知道這里發生了什么。”

停頓了一下,云朵問:“需要我幫忙嗎?”

青云大鵬重重的哼了一聲:“幫忙到不需要了。我要不隨時散發一些威壓,別人還會以為這是我的地盤嗎……好啦,你答應我的東西什么時候給我,你什么時候兌現諾言?”

整個摩云嶺都是對方的領地,云朵也不期滿:“我已經派人勘察了礦點,打算近日開工,第一批開采出來的靈石,我會切割成合適的大小,然后用于幫你修建陣法。

你這一座山坡,我已經觀察了一下,想要完全把大陣修建好,估計需要數十萬塊巨型靈石,我估計至少需要開采一年之上,才能積攢夠用于布設大陣的靈石。”

青云大鵬打斷了云朵的話:“不用那么麻煩,你先把答應我的傳送陣安放好,以后把屬于我的那份靈石直接傳遞到山上,至于用不用靈石擺設大陣,那是我的事情。”

云朵一點也不推辭,爽快的回應道:“好吧,傳送陣的建造很麻煩,我還需要花兩日功夫……三天后我來建立傳送陣,就在這座平臺上安放傳送陣,你覺得怎么樣?”

山洞里久久沒有回應,云朵幾乎以為對方睡覺了,正準備轉身告辭,山洞里傳來摩云大鵬的問話:“你怎么敢在我的地盤上設置傳送陣?傳送陣,這不是你們人類的禁令嗎?”

云朵聳聳肩:“等我的傳送陣設置好了你就知道了,這種傳送陣,只適合傳送物品,任何有靈氣的物體都不能傳送——當然,靈石我會采用特殊的包裝。這包裝物你也熟悉,就是儲物袋——如果妖獸或者修士藏進儲物袋,下場……你懂得。”

再次停頓了足夠久的時間,摩云大鵬悶悶的回應:“剛才來拜訪我的是一條騰蛇,你知道嗎,我跟騰蛇并不是朋友,我們彼此視對方為食物,可是它告訴我:虎王已經出關了,正在召集大軍,準備跟你們人類對抗。”

云朵臉上一點沒有擔憂的表情,他平靜的反問:“你怎么答復它的?”

摩云大鵬這次回答得很快:‘我拒絕它了。與人類開戰對我沒有什么好處,你已經答應供給我靈石,我只要躺在這里不動,就能獲得大量的靈石,何必再去聽人指揮,聽人命令,去搶奪幾顆靈石丹藥什么的,還要交給虎王,等待對方的仁慈分配。

再說,有了靈石,我什么東西買不到?“

云朵緊跟著追問了一句:“你剛才談到虎王,虎王是誰?你又談到購買東西,難道妖獸當中也有市場,也可以用靈石購買商品?”

一股凌厲的威壓從洞中冒了出來,像利箭一樣鋒利,直直戳在云朵的胸口。
H哥 發表於 2015-10-28 08:56
第一百九十一章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這股威壓抵達云朵胸口的時候,云朵身上的鎧甲如同遭遇巨石投入水中,像水面一樣不停波動起來,然而這種波動仔細看,波動幅度并不大,只是這種輕微的顫動,就讓摩云大鵬凌厲的威壓在無聲無息中消散。

又停頓了一會兒,摩云大鵬悶悶的說:“騰蛇告訴我: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他說我容許你們在我的地盤駐扎,今后,你們的行為必然會危害到我。與其這樣,不如趁早拿你們當做食物……”。

云朵不客氣的打斷了摩云大鵬的絮叨:“我承認,‘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句話說的完全正確,我認為不僅不同的種族,考慮問題的方法應該不一樣,即使同一種族,他的心思也有權跟別人不一樣。

每一個人都是一個獨立的個體,每一個人都有權選擇自己的人生,每個人都有權、擁有自己獨特的思考問題的方式,每個人都有權擁有自己與眾不同的心思。至于不同的種族,更應該彼此不同。

然而,所謂的‘其心必異’,這個心就一定是‘毒害之心’嗎?如果把人的心思往這一方面引導,這個人本身的心思就不正,他想培育人受害妄想癥心理,或者他本身就是一個受害妄想癥患者,以為天底下人人要害自己,所有人都是他的敵人,它的仇敵遍天下。”

云朵停頓了一下,讓摩云大鵬好好消化這句話,而后他補充道:“我剛來的時候,就向你表達了這一個意思。我們雖然居住在了同一片土地上,但我們彼此卻是無害的,相反,我們彼此都可以分享對方的成就。

比如,你的威壓造成這一片土地上。厲害的妖獸不敢棲息,我們因為你的威壓,得以不受侵害的在這片土地上生存,為此,我們可以替你開采靈石礦,并把所得奉獻給你三分之一。我們彼此是相互依賴的。我們彼此是相互得益,即使你我彼此的‘心思’不一致,即使你我不是同族,那又有什么?”

青云大鵬回了一句:“可是騰蛇說:我是妖族,必須站在妖族的立場上考慮問題。終究有一日。你們要對我的同族舉起刀,你們要把我的同類驅出家園,你們將把它們的身體吞食……”。

云朵再度不禮貌的打斷青云大鵬的話:“這世界,打打殺殺的事情還少嗎,難道你們妖族之間,彼此不相互屠殺?所以,所謂屠殺,所謂要看立場。那純粹是笑話。

你是一個妖族,這沒錯,你要站在妖族的立場上思考。那你自己的立場呢?屬于你自己的思考在哪里?難道你身為妖族一員,你就不能是一個獨立的個體,不能有獨立的立場?”

青云大鵬恍然大悟:“噢。你說的有道理哎,我要從整個妖族的立場上思考,那誰又從我的立場上思考呢?‘我’到哪里去了,他們把‘我(獨立意識)’藏到哪里去了?我是七階大妖啊。”

云朵馬上追問了一句:“虎王是誰?”

青云大鵬壓根沒有反應過來。被云朵追問的緊,他下意識的回答:“八階虎王。難道你們不知道,整個森林有五個八階妖獸。前一段時間,這些八階妖獸紛紛閉關,弄的下面小嘍嘍造反,滿森林六階妖獸橫行的,如今虎王進階失敗,他一聲召喚,而我這片領地,恰好在虎王的勢力范圍……”。

原來如此,原來第一波戰隊遭遇的五位妖獸頭領,只是妖獸手下的小嘍嘍,而真正的八階大妖,前一段時間都莫名其妙的閉關了。如今,虎王出關了,不知道虎王勢力范圍有多大,不知道接下來,妖獸森林會生什么樣的巨變?

云朵馬上又說:“你剛才說買東西,還說用靈石買東西,你還沒有回答我,你們妖獸當中也有市場嗎?”

青云大鵬重重的哼了一聲,回答:“哦,你你打聽這個干什么,不過你一身妖族氣味,如果不開口說話,裝一個妖族不成問題,那市場你可以去得,旁邊的小女孩不能去。”

“這就是說,你們確實有一個交易市場了?”

“稱不上市場……你向北望,看見北方天際近處的那座極天峰嗎?在距離極天峰八百米處有一片大湖,湖中心有一個潮汐島,隨著潮汐冒出地面。這座小島很奇怪,每五十年冒出水面一次,無論多么高深的修為,一旦進入小島范圍,也只有二階妖獸的能力。

也不知道那一年,這座小島上開始有人相互交換物品……你也知道,我們妖獸的雙手不像你們人類那樣靈巧,很多資源,埋在地底下我們挖不出來,長在樹上我們無法采集到,漂在水里我們摸不上,因此我們妖獸的進階很困難。

然而我們妖獸的種類很多,對于地面上奔跑的老虎來說,長在樹上的凌霄花他夠不著,但是鳥兒蜜蜂之類的,卻可以輕易采集到凌霄花。與此同時,土里面的一些蟲類,可以把泥土深處的一些東西挖掘出來,但有一些水里的,地面上的東西,它卻無法得到。

現在好了,無論什么修為,到了那座島上,大家都是二階妖獸。有些東西,對于某些妖獸來說隨手可得,對自己沒有什么大的用途,對于別的妖獸來說,獲得這些東西,卻可以邁過修行當中的一個坎。于是,大家都去那座島上相互交換,交易完后,大家各回各家,彼此互不干涉。”

云朵馬上插入了一句:“然而,靈石卻是通用貨幣。”

洞內深處,摩云大鵬嘀咕一聲,不知道再說什么,云朵馬上接上話:“不過,你與其跟他們交易,不如跟我交易。你剛才也說過,我們人類的手指是非常靈巧的。很多東西在你眼中是寶物,在我們眼中只是原材料而已,很多東西,在你看來只是單純的藥材,可是這種藥材。被我們煉制成丹藥之后,藥效卻能提高數十倍,甚至上百倍。”

“好呀,好呀,你肯跟我交易丹藥,太好了。我聽說,你們人類煉制的渡厄丹很不錯……”。

云朵馬上哭喪著臉,回應道:“渡厄丹啊,這玩意我也想要,你換點別的?”

摩云大鵬馬上又換了一個丹藥寂滅丹。

見到云朵搖頭。他又換了一個丹藥……等摩云大鵬連說七八種丹藥,云朵截入話頭,問:“多寶真人的遺寶在誰手里?”

“啊?”青云大鵬似乎覺自己說漏了嘴,開始裝耳聾聽不到。

但云朵并不追求答案,因為多寶真人的部分遺寶就在他手里。他只是猜測,妖獸忽然獲得這么多丹藥,知道這些丹藥的名字,恐怕多寶真人存放丹藥的儲物裝置已經落入妖獸手中。

這也是必然的結果。

而他剛才突兀的問。是為了打亂青云大鵬的思路,讓對方陷入思維混亂當中他好趁機榨出對自己有價值的信息。于是,他緊跟著又問:“虎王的勢力范圍是那一片土地?除了虎王。另外四位妖獸王是誰?”

摩云大鵬被云朵攪亂了心神,下意識的回應:“虎王的地盤啊,恰好邊界到我們摩云嶺,在我的摩云嶺北麓就是他勢力的邊界,摩云嶺向北向西,直到妖獸森林的邊緣。都是虎王管轄的地盤。”

云朵緊跟著問:“其余的四個王在哪里?都是誰,各自有什么能耐?”

摩云大鵬這時大概已經把頭扎進了翅膀里。想要逃避云朵的追問,可是神識傳送不受翅膀的影響。所以它的聲音依然正常。云朵太過咄咄逼人,它有求于云朵,所以不想翻臉,加上又不想暴露自己的無知,只好慌亂的回應:“過了摩云嶺應該是潴龍王的地盤,哦,你們只要不出摩云嶺三百里就遇不到潴龍王,至于別的妖王,那不關你們的事情。”

“除了虎王,還有誰在閉關?”

“那不關你們的事情。”

“那就問一點關我們的事的話下一次妖族交易是在什么時間,我想知道交易會上都出現什么材料,我還想知道,你現在最迫切的是想要什么丹藥?”

摩云大鵬的需求與云朵的需求混雜在一起,這個,不好拒絕回答。

摩云大鵬茫然的回答:“下一次交易大會還有兩年時間,會上能出現什么……我哪能知道,不過,只要你能想象到的妖族寶物,靈草靈藥,交易大會上都可以找到,你想要什么,咱們可以提前商量好交換物。”

緊接著,摩云大鵬扭捏的說出需要:“我那些后輩去了你那里,你反正要喂養它們高階碧髓丸,順便也給我練一些,哦,你可以拿它沖抵靈石。”

高階碧髓丸是給靈獸吃的丹藥,云朵現在每日消耗大量的高階碧髓丸,它是給靈獸環內休眠的狴犴服用的,服用碧髓丸后,靈獸即使在靈獸環中酣睡也能增長功力。

云朵對要求不置可否,他又跳著問:“這么說,我們一旦出了摩云嶺,繼續向前探索的話,會遭到潴龍王的阻擊,那潴龍手下都有什么厲害的任務?”

“啊?!”

青云大鵬不回答這一個問題,云朵也不強求,他馬上跳著問:“那么你拒絕了騰蛇,虎王又召集你過去嗎,是不是說,你的拒絕會引來摩云嶺遭到攻擊?”

這個問題關系到切身利益,摩云大鵬回答得很快:“是的,騰蛇回去之后,虎王會再派人來找我,如果我這次再拒絕,下一次就是虎王派來的攻擊人員,虎王是走獸,我估計會有很多走獸投奔虎王,但是飛鳥一類的,估計不會理睬虎王的召喚……嘿嘿,其實我才是虎王最大的敵人,如果我能進入八階,我就是這片領地的天然王者。

云朵回答的更快:“你幫助我,我幫助你,現在,我們有了共同的敵人了,當然,我們還有共同的利益,你需要我做什么?”

“把元鼎丹(升鼎丹)盡快給我送來。我還需要清靈丸、清蘊丹……嗯,你曾經說,有金屬能比我的爪子更鋒利,那種東西,你盡快給我弄過來……”。

云朵馬上回答:“我需要你的幫助。我需要你保證這一片地方絕對的安全。”

山洞里沉默了片刻,青云大鵬回應:“你見過桃花三娘子了嗎,桃花三娘子有沒有告訴你,在她的洞穴附近蜷伏著一頭寒蜥,那頭寒蜥一直想闖入她的桃花林中吞噬她的本體……也是,桃花三娘子不會告訴你這一件事。她巴不得寒蜥闖入她的桃花林中,然后做了桃樹的肥料。

我早就注意那頭寒蜥了,他剛來的時候,才是一階妖獸,對我如同雞肋。我沒有理睬他,可是三十年功夫,他竟然四階了。我很好奇,過去探查過他的洞穴,覺他的洞穴,埋在地底深處六百米,里面大的如同一座宮殿。”

“說這些有什么用?”

“我剛才說它的洞穴四通八達,其中有條通道恰好直通靈淵的一處支脈……你懂?我猜他是利用這條靈脈修行。故此,修為突飛猛進。”

云朵點點頭:“我有點奇怪,怎么。這頭寒蜥已經四階了,桃花三娘子才是一階而已,那寒蜥干嘛不碾壓桃花三娘子,怎么還要躲在桃花林外流口水?”

“人類,你太小看桃花三娘子了!當初她讓你闖入桃花陣中,是提前把桃花瘴撤除了。準備勾引你然后拿你當鼎爐,那妖精的桃花瘴修煉了三萬年。連我都不敢輕易去招惹。”

鼎爐這個詞云朵最討厭了。

不過,明明自己剛才再度穿過桃花谷。卻還是安然無事的……不對,蘇芷也跟自己一同穿過了桃花林,后者也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云朵眼珠轉了轉,決定把這個問題暫且放下了,他又問:“除了這一頭寒蜥呢?”

“山那邊還有一頭五階大熊,哦,對了,附近還有一頭五階牯牛,這兩個家伙都很兇猛,可惜還沒長到大補的程度,這次便宜你了,它倆都是走獸,估計不會拒絕虎王的召喚。你如果先下手,我也不在意只要把它們的尸體送來,哦,我有點想吃肉了。”

云朵想了想,回答:“我明白你的意思,好吧,我會把那頭寒蜥殺了,而后利用它的地下宮殿,作為秘密靈石礦開采點。至于那頭牛與熊……”。

青云大鵬突然改換話題:“嗯,虎王出召喚了,我那些低等后輩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的,不妨讓他們去你那座藍玉堡棲息躲藏,你看那里墻頭很寬嘛,墻上的守衛的人員卻很少,我們老鷹一類的猛禽都眼神銳利,站在高處幫你警戒,你占了大便宜。

除了這些,其它妖獸……如果高階妖獸過來了,我當然會出面保護我的地盤至于第階妖獸,唉,飛行一次很累人的。你懂。”

青云大鵬安排的后輩,這……也是云朵的一個意外收獲。云朵笑了笑,他默默的鞠了一個躬,轉身離開了山頂平臺。

蘇芷一直默默無語的跟在云朵的身后,等他倆下了山,穿過那條云霧帶。蘇芷掀開面甲,激動的說:“公子,我們這次得到的情報很重要,一直以來,我們都不清楚妖獸方面的動態,這次居然能獲得它們的詳情……”。

稍作停頓,蘇芷臉上的表情又有點不自在,似乎在羞愧。

云朵馬上追問:“上次你跟我一起來,會不會覺得我跟青云大鵬做交易犯忌了,也許會有害于人類?”

蘇芷抿嘴,低語:“公子做什么都是對的,蘇芷可不敢這么想。”

云朵又問:“你怎么穿過桃花瘴的?”

蘇芷臉上的笑容凝固了,她垂下眼簾,低聲回答:“公子,可以不問這個問題嗎?”

云朵擺了擺手:“好吧,我不問……那我換一個問題,我是怎么穿過桃花瘴的?”

蘇芷笑了:“公子,你忘了,你身上有三顆木靈珠,還有一顆土靈珠……呀,難道公子忘記了木靈珠與土靈珠的作用?公子,你不記得了嗎?桃花三娘子給魏霓裳她們制作的通行令牌桃符,就是一種低等木靈珠。”

云朵腦海中一閃,自己看過的典籍快從眼前掠過,他一拍腦門:“啊。我真把這個忘了都說學以致用,我學習的內容都是生吞活咽不消化的,看來,以后要好好的加強練習了。”

蘇芷撲哧笑了:“公子才多大年紀?你今年也就……二十歲吧?二十歲的你,何必那么深沉……嘻嘻。我換成陰沉這個詞,你不介意吧?”

蘇芷也會開玩笑了,誰影響的?

好吧,別人的記憶不是記憶,別人的經歷不是經歷,云朵腦海中雖然有一個金翔真君的記憶。還有多寶真君那海量的典籍,可是這些知識與經歷,都不是他的親身體驗。

沒有親歷過的事情,就不會那么感同身受。因此,那些記憶與知識云朵是記住了。但臨到運用的時候,他常常需要回憶一下才能想起來。

木靈珠據說可以摒除各種植物性毒素,而土靈珠據說可以擴大土遁效果,這些知識,以及幾顆靈珠,云朵因為獲得的太容易,竟然沒有多想多思考。

云朵趕回藍堡的時候,藍堡上空烏壓壓的飛舞著大群猛禽。這群猛禽大約有近兩百頭,它們的種類很雜,從金雕、大游隼到蒼鷹、蛇鷲、鳶(小型鷹)等等。什么種類都有,修為大多在三階上下。它們圍繞著城堡上空盤旋著,活像地面有大量的尸體存在。

藍堡城墻上的修士還沒有對猛禽展開攻擊,估計是這群猛禽也沒有出法術攻擊的緣故。再說,云朵不在,城堡里也沒有戰術指揮。

云朵剛鉆出林子。來到摩云城所在的山坡,見狀立即傳音:“汀師兄。關閉防護陣,讓它們都降落下來。”

好吧。云朵兩次鬼鬼祟祟的獨自上山頂,修士都看在眼里。山頂有什么,修士們嘴中不說心里明白。這會兒見到云朵不加掩飾的下令,暴露了云朵與妖獸勾結的真實面目。

不過,雖然修士們心中還有疑問,但他們立刻完美的執行了云朵的命令。

鳥群嗡地一聲降落在城堡六十余米高大的城墻上。五邊形城堡出去兩端的突出棱角,每邊都有92o米廠,平均每十米寬度分配一頭猛禽,城墻上的位置足夠了但這些猛禽都降落在修士身旁。

修士們很緊張,每位修士都嚴陣以待的,隨時準備對近在咫尺的鳥群動反擊,幸好這群猛禽當中,修為最高的也就是兩頭四階金雕與蛇鷲(食蛇鷲),其他猛禽多位三階,只相當于筑基中期,城堡里留守的碧汀可以隨時秒殺它們。

緊接著,云朵一個閃身出現在城墻上,他下令:“戰隊里的每位煉氣期修士,可以挑選一只猛禽簽訂主仆契約……喔,兩位四階妖獸留下不簽約,它們就留在城頭。

這里的猛禽很多,除了戰隊中的煉氣修士外,其余修士如果有類似的需求,也可以向自己的師父遞交申請。”

修士們在腦海中把云朵的命令回味了一下……但迅的,他們被這個契約中所蘊含的的巨大利益所吸引,把那些與妖獸勾結的擔憂拋到了一遍。

兩階、三階攻擊性飛禽,每頭猛禽都相當于筑基期、煉氣期修為,如果獲得這樣的飛禽座駕,且不說來往各處會更加方便,就是作戰的時候,有這樣一位飛禽助戰,那將多么大的幫助喲?

可為什么云朵要求簽訂的是“主仆契約”呢,為什么不是“主奴契約”?

靈寵修為高于自己,難道真的好嗎?一個“主仆契約”就能控制住如此兇猛的飛禽嗎?

猛禽們開始在城墻上巡視自己的領地。這些低階猛禽還不會神識交流,唯有簽訂簽約后,它們可以和自己的駕馭者進行簡單交流。這時的它們旁若無人的用爪子在城墻上丈量著,自覺的劃分彼此地盤。不過它們走了幾步,爪子立刻感覺到藍堡城墻的好處。

藍堡的城墻很高,堡墻上每一磚每一瓦都蘊含著濃郁的靈氣,這靈氣并不向外擴散,它很內斂,只有腳踩在堡墻磚石上,自身運轉法訣吸收靈氣,才能感覺到哪無窮無盡、如大海般源源不斷供給的靈氣。

猛禽們在劃分地盤的過程中,不免碰撞到一些修士某些修士的站位,恰好是飛禽們選定的窩。幸好這時候,云朵的命令已經傳達到每一個修士那里,修士們知道這些飛禽將來有可能是自己的座駕,態度溫和了很多,當那些飛禽伸出自己的腦袋,用翅膀將修士們擠開時,很多修士樂呵呵的,還有修士伸手去撫摸飛禽的腦袋。

云朵趁著工夫,清點了一下飛禽的數目,現除了兩頭四階飛禽外,三階飛禽共有八十二只,二階飛禽有四十一只,剩下的六十余只飛禽都屬于一階。不過,遠處似乎不斷的有飛禽向這里飛來……云朵猜測,那些修為高的飛禽飛得快,最先抵達這里,后面來的,恐怕都是些一階飛禽。

果然,不一會的功夫,遠處的烏云團逐漸接近,基本上是些小型猛禽,以一階為主。這些飛禽沒有落在城墻上,有些飛禽在城堡上空飛舞片刻,便轉去了附近的參天古樹降落。少量飛禽在降落在旁邊的摩云城城頭。

不一會兒的功夫,常磊丁靈等人也返回了藍堡,緊接著,魏霓裳與赤爐也從桃花谷返回。幾波隊伍接踵回到藍堡中,第一時間便忙著問:“剛才生了什么,警鐘為什么敲響,為這些飛禽嗎?”

城中的修士也不知道具體情況,但他們堅決的澄清了飛禽的問題:“這個,常師叔,這些猛禽是自己來投奔的,少谷主剛才說它們將是我們的坐騎,要我們跟他們簽訂主仆契約……常師叔,少谷主教授的主仆契約,有什么特別之處嗎?這種契約真的可以約束住三階妖獸嗎?”

“別打岔,剛才為什么警報?”

“少谷主就在那里,常師叔,別沖我們火,有話你去問谷主……嗯,就在剛才,山頂有股巨大威壓散出來,我們也不知怎回事,后來少谷主上山走了一趟,威壓消失了,這許多猛禽過來投奔……嘿嘿,喜事啊。”

魏霓裳躍躍欲試:“啊?桃花三娘子剛才一直不讓我們出桃花谷,這小妖精,一個練氣五期居然把我們都困住了。不然我去山頂看看了,常師兄,不如我們現在整隊過去,看看山頂是什么風景?”

站在城墻上的碧汀直接打斷魏霓裳的話:“魏霓裳,別胡鬧,都到議事廳來。”

云朵的聲音跟著補充:“戰隊成員都去議事廳,練氣修士也去,有戰情通報!其余人各就各位,繼續干自己的活兒。”
H哥 發表於 2015-10-28 08:56
第一百九十二章面目全非的第一次巡邏

聽到云朵的召喚,戰隊其余人員都呼啦啦向議事廳所在的城堡十樓奔去,魏霓裳卻一把拉住赤爐的手,站在原地問剛才跟常磊說話的練氣修士:“剛才,到底發生了什么?我們在桃花谷什么都不知道?”

魏霓裳是位美女,而且是大多數男修眼中的女神般人物,連周融文思這么膽小的人,都老愛往魏霓裳身邊湊,她如今和藹的沖一個練氣修士開口,對方……還不得將自己啥顏色都說出去?

“你們在桃花谷里什么都沒感覺到,怎么可能?那可是一股元嬰修士的威壓,我估計山頂那家伙,至少是|[m七階妖獸。你們離山頂比我們還近,竟然……”

七階妖獸?魏霓裳沉吟起來。

赤爐馬上插話:“誰知道呢,桃花三娘子很古怪的,我們幾個筑基修士竟然拿她沒辦法……呀,山頂居然有個七階妖獸,我們住在這里,住在他眼皮底下,安全嗎?”

說話的男修嘿嘿笑著,一臉輕松地指著城墻上四處散步的飛禽,回答:“此地安全不安全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咱們少谷主跟那些飛禽有交情……”

魏霓裳與赤爐順著對方的指引,把目光投射到城墻上四處散步的猛禽身上,她倆看清這百余只飛禽竟然個個都是攻擊性猛禽,先是嚇了一跳,但馬上垂涎欲滴:“呀,都說在妖獸森林里飛行很危險,弄得我們都不敢架飛劍而行了,這些猛禽原本就是飛在妖獸森林上空的,它們一定知道怎么躲避地面的攻擊。”

“是呀是呀,魏師叔。赤爐師叔,剛才少谷主下令:戰隊所屬五十名煉氣期修士,都可以跟飛禽簽訂一個主仆契約,雇用一頭飛禽做代步工具。魏師叔,戰隊里只有五十名煉氣期修士,墻頭上有百余猛禽。若是有剩下的,魏師叔,你看我可不可以也提出申請,雇用一頭三階飛禽做代步。”

魏霓裳脫口而出:“你想得美——三階啊,筑基后期猛禽,我也想有!”

說罷,魏霓裳拉著赤爐走向城堡議事廳——云朵頭頂上的房間始終沒人敢住進去,于是都成了公共設施,七樓到十一樓全是戰隊成員活動區。十二樓住的是碧汀。

魏霓裳進門的時候,正好聽到丁靈的話:“……師尊說簽訂主仆契約,為什么是‘主仆契約’而不是‘主奴契約’,一個‘主仆契約’能控制這些猛禽嗎?或者,師尊說的‘主仆契約’跟我以前學過的‘主仆契約’不同?對靈寵的約束力能達到‘主奴契約’的程度?”

云朵目前在門派中,是以陣法大師的名聲著稱,因為整個門派中,云朵幾乎是第一陣法師。

然而。不得不說,學霸的世界常人無法理解——無論云朵做什么。他所做的,都是別人追趕不及的。

云朵屬于創造者,別人只會按部就班照貓畫虎,這就勿怪別人只能跟在他后面不斷山寨了。

云朵偶爾培養了幾個靈寵,但云朵絕逼不拿靈寵當主戰力,因為他的狴犴一直藏著掖著。至于蜜蜂、噬金蟻一類的,也很少在戰斗中用上。然而,他在馴獸方面的成就卻是誰都無法忽視的:他這幾個靈寵,簽訂的都不是主奴契約。他與狴犴之間,甚至任何契約都不曾簽訂!哦。還有桃花三娘子,似乎也沒有契約約束。

這種馴獸能耐,私底下不知讓多少人羨慕,以及嫉妒狠。但因為云朵玩的花樣太多了,他創造的離心熔煉爐、郵遞傳送陣,印刷符箓的流水線等等,吸引了太多的目光,馴獸這方面的本領,反而是云朵最不喜歡向人展示的,因此大家平常都忘了云朵還有這方面的特長。

此刻,見到許多猛禽趕來投奔,云朵又說起契約……不止丁靈有疑問,大家第一時間自然想的是:云朵與靈獸之間的契約一定有問題,有大問題!普通的“主仆契約”居然可以約束比自己修為高的猛禽,那是不是學會了這種契約,自己也能……嗯?

因而魏霓裳聽到丁靈這話,立刻插嘴:“青……這個,枟師叔,我也要學這個契約。哦,我是說我也想要一頭猛禽做靈寵,最好羽毛漂亮點,長得精神點,外形好看點。厄,吃得多我不怕,我養得起。”

會議室里除了云朵與戰隊人員,只有衛晴兒與黃婉兒,當然,督戰官計無淵也在……蘇芷是必定在房間里、必定跟在云朵身邊的。

房間里似乎剛談論了什么嚴肅的事情,眾人的表情都很嚴肅。

云朵擺擺手:“隨便你了,這點鳥事不用專門向我申請,只要你愿意喂養這些飛禽,它們就不能不勞而獲。至于契約什么的也沒什么神奇之處,就是普通的‘主仆契約’,我已經跟它們的頭領已經說好了。我們提供保護提供喂養,它們替我們做事——契約形式的打工,不是奴隸。”

丁靈沉吟的重復道:“……跟他們首領談好了?”

魏霓裳脫口而出:“枟師叔是從何處搜羅到如此多的猛禽?”

魏霓裳問得好啊,云朵剛好不用理睬丁靈,回答道:“剛才我們去了山頂——那里是摩云大鵬的老巢,摩云大鵬當時正在與騰蛇戰斗,我和蘇芷潛伏在一旁,聽到了一些消息。”

督戰官就在房間內,云朵自然不能說:嗨,我跟那頭青云大鵬,那頭妖獸做了點交易……

“……一鵬一蛇邊斗邊互相責罵,從他們的話里我聽道:附近有一頭八階妖獸,妖獸們稱之為‘虎王’,它最近沖擊化神失敗,已經出關了……

出關以后,這位虎王發覺人類大舉向森林當中遷移,于是,他召集附近的走獸,準備組成大軍驅逐進入森林里的修士與人類……

……如今落在我們城頭上的那些飛禽。都是不服從虎王征召的鳥類,它們與走獸原本就是世仇,自然不愿意到虎王麾下聽令,所以它們選擇投靠我們,獲得我們的供養與庇護……”

云朵隨意的揮一揮手,繼續說:“兩階三階妖獸。對筑基修士沒多大的用處,就讓煉氣期修士當做坐騎吧,兩頭四階猛禽在哪里,它們想跟誰簽約就由它們。我在山坡上,已跟這些飛禽已經打成了協議,雙方是彼此平等的雇傭關系。丁靈,你隨便翻一翻書,找一份主仆契約教給煉氣修士,讓他們簽契約吧。”

這期間。計無淵幾次想插嘴,云朵沒有給對方的機會。等到云朵說玩,碧汀在那里拍著椅子扶手,閑閑的插話:“雖然它們也妖獸,但在戰爭期間,這并是犯忌的事情,獵人上山打獵,還會帶著一條狗。這條獵狗雖然也是獸類,可是。幫助獵人攻擊野獸的時候,它們從沒有膽怯退縮,有時候比人類還要忠誠。

我們現在雖然是戰爭狀態,可那些飛禽就如同我們的獵犬……對了,人們常說鷹犬鷹犬的,從沒有說。與野獸搏殺,不容許人類擁有鷹犬、使用鷹犬,所以,這不是多么大的事情。

二階三階妖獸嘛,讓筑基修士用了。幫不上筑基修士多么大的忙,隊長這么決定,算是給煉氣修士一個福利吧。畢竟他們在妖獸森林生存,要更加困難一點。”

碧汀的話語氣軟和,說的道理也沒有一點硬氣成分。他只是闡述一個簡單真理。敘說過程中,語言所有的威力與棱角都被碧汀磨圓了。計無淵聽了碧汀的話,感覺對方的話里語氣不是很連貫,但……鷹犬兩個字已經足夠了。

如果他計無淵上告說云朵收容低階妖獸,云朵只要用鷹犬兩個字回擊,哪怕是上面有心找茬,到最后也是無話可說。

轉念一想,計無淵又覺得云朵的話里信息量很大。這些第一手的前線情報,如果匯報給上面,他得到一個獎勵是妥妥的——這是人類第一次獲得妖獸的內線情報,就為這個,他不適合再跟云朵爭下去。

計無淵趕緊起身向云朵告辭:“青枟真人……不,我該稱呼你為青枟隊長,本督戰官暫且回去了,我還是那句話:請隊長盡快出戰。”

話音剛落,城堡外突然傳來一陣喧囂。丁靈到窗前看了一眼,返身報告:“王瑋與司菊帶隊回來了,隊員們各個傷勢很慘,都……面目全非。”

這個消息并沒有拖延計無淵的腳步,他走到門口,望了一眼進入城堡的隊伍,發覺連王瑋這個金丹修士也是滿臉腫包,面目全非。仔細看過去,更發覺對方的手指都已腫脹變形,粗的像蘿卜。

這只隊伍是勉強走到藍堡城門口的,他們歪歪扭扭的飛到城門口,隊伍中的煉氣修士整齊的墜落在地,而后癱倒在地面上呼吸微弱。跟在煉氣修士后面的司菊也是東倒西歪的降下自己的飛劍,王瑋雖然還能支持,但兩眼已經腫成了一條縫,嘴唇腫得如同香腸,張大著嘴,嘴里含糊不清的求見云朵。

計無淵暗中搖搖頭:“第七戰隊真的出戰了呀,青枟在這一方面倒沒有騙我,只是不知道第七戰隊遭遇了什么,竟然傷的如此之慘……嗯,我先把這里的情況匯報上去,后續情況,等會兒再說。

心中暗自盤算著,計無淵摸著懷中的通訊玉簡,匆匆的離開了藍堡……

藍堡中,司菊被王瑋攙扶著來到十樓會議室。云朵看到兩人的傷勢,第一眼認出了傷勢的由來:“居然是蜜蜂蜇的……蘇芷,給他們解毒丹藥,幫他們清理毒刺。”

鳶蘿谷中煉丹術最高明的,其實是云朵身邊的小透明蘇芷。蘇芷身上的丹藥簡直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無論云朵有什么需求,蘇芷總能拿出來。

司菊在那里擺擺手,他傷的倒不重,這位出身煉丹房的修士含糊不清的解釋:“少谷主,我已經給他們服了解毒丸,但這群蜜蜂毒性太大,還要少谷主出手醫治一下。”

出手醫治蜜蜂蜇傷這個事情,滿屋子里只有倆個人可以做到,一個是云朵。一個是蘇芷,因為只有這兩個人精通水靈根變異法術——冰系法術。

蜜蜂的刺是倒刺,蘇芷出手,先冰凍蜇傷部位的皮膚,而后精準的沿著蜜蜂的毒刺灌注冰靈氣,讓蜜蜂的刺冰凍起來。而后掌心一吸,一枚枚毒刺從身體中取了出來……

鳶蘿谷是土豪門派,只要毒刺離開身體,修士們都不缺少解毒丹藥。

閉目打坐片刻,中毒的煉氣修士已經蘇醒。面目全非的王瑋與司菊,重新變的英俊瀟灑外加仙氣飄飄,并開始講述自己的經歷。

“師尊,大收獲啊。我們往西走了一百二十余里,發現一處山谷……那處山谷中生長著很多人參。山谷的邊緣人參的年齡大約在二三十年上下,但越往里頭走,人參的參齡越高……

我們見到了五百年的血參,還見到了上千年的玄參,快到山谷中心的位置,我們竟然見到了年份在五千年以上的丹參……這時候,我們本想再往里頭走走,看看有什么收獲。誰知道惹到了一群蜜蜂,這群蜜蜂不知道什么品種。最普通的也是一階,僅僅一只蜜蜂,就能跟我們的練氣士斗個旗鼓相當。

我們出手驅趕蜜蜂,結果一大群三階蜜蜂飛了過來……最后,我們不得不退出這片野參林。”

碧汀在王瑋說話的時候已經坐不住了,他躍躍欲試的問:“你們沒有順手撈一點?”

王瑋趕緊回答:“剛進入山谷的時候。我們不清楚里面的狀況,采集了很多百十年份的人參。等看到五百年參齡的血參之后,我們心有點貪了,只采集了大約十幾只的血參就一心往里面走。等遇到大群蜜蜂的時候,唯有我下手快。采集了三支丹參五只玄參……哦,不知道,司菊你收獲如何?”

司菊回答:“我看到有玄參存在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找到寶了,其他的人參我沒有顧上采,蜜蜂飛來之后,我拼死拼活采集了十只丹參,至于玄參……只采集了兩只做樣品。”

說罷,司菊掏出一個儲物袋,恭敬的遞給云朵:“少谷主,按慣例我上繳三成收獲,這是給少谷主的。”

王瑋也趕緊掏出一個儲物袋,他將自己的收獲從儲物袋里倒出來,他直接把袋子底朝天,展示給云朵看,以顯示自己沒有藏私,然后當著云朵的面,分出其中三成收獲……

目睹這一切的丁靈暗自搖了搖頭:王瑋小家子氣了,師尊從不在乎這些丹藥,人家筑基都沒有服用筑基丹。平常收集一些丹藥,也僅僅是當禮物贈送給別人。

再說,所謂繳獲品的三成上繳,僅僅是一個約定,開戰前師尊就承諾一切繳獲不歸公。上繳三成收獲,是為了讓后勤人員也享受到戰爭紅利,這是為了加強團隊的歸屬感,而這個上繳額度全憑個人自覺自愿,師尊絕不會做出扯著別人的儲物袋,一一盤點計算那樣沒出息的事情。

王瑋如今卻要顯示自己的誠實,非要當著云朵的面一一點算清楚……這個王瑋啊。

碧汀完全沒意識到王瑋的意圖,他抓起王瑋交上來的丹參,留著口水檢查丹參,嘴里嘖嘖稱奇:“哎呀,這豈止是五千年的丹參,我看它有六千年了吧,沒想到妖獸森林中處處都有寶,荒郊野外沒有保護,野參也能長五千年不被人采摘,太難得了。”

碧汀轉向云朵:“隊長,趕緊召集人手,這等天才地寶,一個錯眼就讓別人搶了去……我知道你對蜜蜂很有研究,那蜜蜂歸你對付,剩下的歸我?”

云朵輕輕的搖了搖頭,不以為然的回答:“慌什么,那片野參林估計是青云大鵬的禁臠,野參能生長這么多年不被人采摘,是因為青云大鵬的看守。我估計,那片野參林中,年份最高的人參早已被青云大鵬服用了。當然,即使沒被它服用,咱們也不能伸手。

不過,那些年份少的野參,我們倒是可以采集一些……”

碧汀插話:“年份少,多少年的野參算是年份少?五百年的野參也是天才地寶啊,別處哪里去找千年玄參,這里竟然有五千年的丹參,咱們趕緊過去做一個法陣,最好把那座山谷防護起來,要不然……移栽進我們的藥園里?魏霓裳,桃花三娘子怎么沒來?”

王瑋突然插話:“少谷主真有辦法對付那群蜜蜂?我們遇到的是數以十萬計的蜜蜂,大多數蜜蜂都是二三階的,身體有拇指粗細,一口叮下去,防護法衣都擋不住,也幸虧我們身上丹藥充足,符箓完善,這才勉強全身而退,但即使是這樣,我們也用光了全身的丹藥與符箓。

當時,為了補充靈氣,我消耗了十萬塊下品靈石,這才勉強返回城堡。“

王瑋說的一臉心痛,碧汀聽的連連點頭:“十萬塊下品靈石,你真賺大了,一根玄參賣出去,怕也能換來三十萬下品靈石,你還挖了幾顆丹參,這玩意才是無價之寶,無論消耗多少靈石,你這趟都賺回來了。”

云朵突然插話:“你們的任務是探查礦脈,我不是說要在藍堡周圍三十里范圍,尋找開礦點嗎?你們到一百二十里外的山谷去做什么?”

王瑋噎了一下,垂下了眼簾。

司菊趕忙插話:“我們查看了幾個地方,都不滿意,就在這時,下面人看到一只拇指粗細的蜜蜂在空中飛舞,我們很好奇,便跟著這只蜜蜂追了過去,然后……
H哥 發表於 2015-11-1 11:41
第一百九十三章群狼襲來

原來如此!

云朵揮了揮手:“下去吧,既然這樣,那片野森林暫時先別管,等我先去跟主人打一個招呼,再決定如何利用野參林,你們下去休息兩三日,三天后,戰隊人員全部出馬,我們去對付一頭妖獸。∮,”

王瑋脫口而出:“不去尋找礦點了嗎?”

云朵看了王瑋一樣,王瑋下意識垂下眼簾,回避了云朵的目光。

碧汀趕緊指點對方:“命令已經下達了,不要質疑你們先回去,我們還有事要商量。”

等王瑋與司菊出去,云朵轉向丁靈,吩咐:“派幾個人四處巡視一下,我們的城鎮建設工程,必須在今明兩天全部結束,從明天開始轉入戰時狀態。各種規章制度必須在今明兩天建立,今后每個崗位都要安排值班警戒人員。我們的時間不多了,三天內就要出戰。”

丁靈點頭:“師尊,這事交給我,我今天就派筑基修士四處巡視,查遺補漏做好各處收尾工作……衛師侄(衛晴兒),黃師侄(黃婉兒),你們兩個掌管庶務,今天就把規章制度列出來,明天開始通報各處,并開始執行。”

丁靈的話音剛落,猛然間,三號村鎮方向傳來一陣嘈雜聲這世上,有很多事情你最不希望它生,偏偏它必然生了。就在云朵跟自己的屬下悠閑地討論了摩云嶺建設的收尾工程時,三號城鎮遇到妖獸襲擊。

修士們傳來的警訊說:一群從森林里竄出來的野狼襲擊了三號鎮子,幸好那里還有幾個煉氣期修士,正在幫著農夫規劃藥草田,在他們的保護之下,農田里忙碌的農民撤進了三號城堡……當然。農戶們并不是毫無損傷的,五十戶居民當中,至少有二十余戶居民家中壯丁糟了難,或者重傷,或者被野狼拖了去,尸骨無存的。

警報響過不久。云朵帶領戰隊成員來到藍堡城墻,藍堡所選的位置好,建筑地勢高,居高臨下可以看到數十里外山坡下的三號村鎮。這三號村鎮位于森林邊緣,毗鄰一條小河,河山由仙人架設了一座石橋通向兩岸,村鎮兩側寬度約二里的農田環繞著鎮子。

拓寬農田的工作砍伐下不少樹木,這些樹木雖然在修士眼中只是幼生樹木,但五百年以下樹齡的樹木基本上都是參天大樹。這些樹木堆積在河邊幾乎廢棄,于是,農戶們用這些樹木在城鎮邊,沿河修建了很多小木屋他們也許不習慣城堡內的樓房式居住環境,因此不約而同的把城堡當做緊急避難所,自己的家園的單獨劃一個院子,門前種果樹,后院建菜園與牲畜棚如今這些木屋已經成了一地碎片。

從城墻上看。屬于三號鎮子里的農戶已基本退入城堡內,城堡上簡單的防御設施已經啟動。幾位修士站在城堡墻頭竭力運轉這些防御設施,但整個城堡已被野狼包圍了,不少野狼圍著城堡奔跑著,并不時用各種法術轟擊村鎮的墻。

幸好這些野狼基本是一階妖獸,還都不會飛行,加上三號城堡的城墻很高大。故此,七名練氣士勉強守住了三號鎮子。

更幸運的是:剛才藍堡遇到的緊急情況,讓整個戰隊成員都返回藍堡當中。

云朵掃了一眼墻頭,掃了一眼在墻頭、在自己身邊徘徊的那些猛禽這些鳥類居然也有濃厚好奇心,都仰著脖子眺望遇襲的三號村鎮。

云朵詢問:“有多少人與猛禽簽訂了契約?”

丁靈擺擺手:“師尊。命令剛剛下達,不會有多少人簽約的。”

云朵又望了一眼三號村鎮:“磨刀不誤砍柴工馬上讓戰隊內的煉氣修士,與猛禽簽訂主仆契約,能簽訂多少簽訂多少,契約簽訂后,讓這些練氣士坐著飛禽前往三號鎮子我們先過去救援。”

云朵說話的功夫,戰隊主力那些筑基修士們都披上了戰甲,齊齊的升到了半空中。

按照戰隊預先的演練,常磊是整個戰隊的攻擊鋒矢,他的左右護衛是周融與文思。碧汀是戰隊的第二攻擊手,他帶領著王瑋與云朵居于第二排,這一排隊伍負責全力攻擊不防守。而魏霓裳與赤爐則游離在隊伍最外側的左右翼,負責掠陣,以及警戒左右翼。

隊伍里的遠程攻擊手蘇芷站在丁靈身側,負責保護丁靈,同時用弓箭支援前方的攻擊,而丁靈則負責統籌指揮,以及調動全隊應變。剩下的司菊負責保護后翼……

第七戰隊在空中排列成顛倒雁行大陣實際上是鋒矢陣。戰隊的成員鎧甲是統一制式的,只是頭盔略有不同唯有隊員的頭盔容許個性化。

這支戰隊飛出城堡不久,他們所屬的練氣士,一個個駕駛著飛禽從城堡起飛了。這支隊伍飛出去,從地面仰天望去,整個戰隊前方是一個鋒利的箭矢,后方是大片的飛行烏云五十多只飛禽張開著翅膀,遮蔽了整個天空……然而這支隊伍的隊形并不好看。

飛禽們都是第一次參與修士的行動,完全沒有隊形意識以及配合意識,雖然操控他們的練氣修士竭力控制,可是整個隊形依然缺乏層次感,顯得比較凌亂。在空中,很多飛禽甚至忍不住相互攻擊,為此,煉氣修士們不得不來開彼此距離,以至于整個隊伍顯得很稀疏。

然而,地面上的人是感覺不到空間層次的,他們仰臉望去,就如同看二戰轟炸電影一般,只覺得飛行在空中的隊伍威風凜凜霸氣側漏摩云城的百姓因此逐漸恢復了鎮定。

第七戰隊練氣修士剛剛升空,三號村鎮的地面戰斗立刻停止。那些圍繞村鎮奔跑的狼群開始回縮,不一會兒的功夫,又從森林里6續冒出了二十多頭巨狼。這些巨狼身材大的如同一頭成年壯牛,即使四蹄著地,也有兩米多的高度。體重大約在三千斤左右,走動起來,地面都出一陣陣的震動。

為的常磊一聲怪叫:“陰險野獸也學會了打埋伏耍陰謀,啊?這些二階三階妖獸躲在林子里,不是想打伏擊吧?”

或許,這群妖狼萬萬沒有想到。云朵的隊伍里,哪怕是不能飛行的練氣士也是駕著飛禽從空中過來的。因為修士們都居高臨下,為的巨狼們在林子里躲藏不住,只好大大方方的走了出來。

狼會耍陰謀,這不是多么奇怪的事情。

據說,狼一般都有三四歲兒童的智商,稍微聰明一點的頭狼,能具備五六歲兒童的智商。所以他們會耍一點小心眼,這也不足為奇當然。這里說的是正常情況下,狼的智商與人類智商的對比。

三號村鎮的七名煉氣期修士看到巨狼的出現,忍不住擦了一把冷汗就在剛才,這些人當中,確實有人慫恿大家出城反擊,只是云朵來得快,他們還沒有把這以沖動付諸實施。

鳶蘿谷的修士基本上不差錢。與門中其他派系不一樣,他們的頭領云朵不是一個喜歡獨吞的人。在門中其他派系里,利益的大頭被一兩個寡頭拿走。中層人士能分一點湯水,下層人士則是完全的赤貧。

而鳶蘿谷的規則是:無論什么產業,云朵個人最多占到四成股份,而他一人獨享的四成股份,相對于其他眾多人手才能分享其中六成,感覺利潤已經很豐厚了。

有云朵的先例。鳶蘿谷下面的人即使多吃多占,也不敢過云朵的四成份例。于是,鳶蘿谷底層修士無論如何,分到的湯水都比其他派系中層人士要多。于是,相比其他派系的修士。鳶蘿谷中隨便那個小修士,也會感覺到自己不差錢。

不差錢之后,自然有多余的財力去追逐一些流行用品,比如鳶蘿谷流行佩戴奪天環,如今手上不戴一個奪天環,簡直不好意思跟別人說自己是鳶蘿谷的修士因為這已經成了鳶蘿谷修士的獨門標志。

在奪天環的加下,鳶蘿谷的修士也以法術施展迅捷而著稱此刻,站在三號村鎮墻上的七位煉氣期修士,雖然都是鳶蘿谷的底層修士,雖然都是修煉無望,不得不轉到庶務上求展的低階修士,但……鳶蘿谷該配備的他們都配備了。

這種豪華裝備造成的結果是:煉氣期修士一出手,即使面對一階妖狼,他們依然打得有攻有守,而對面的狼群則一時之間適應不了這樣快的招式,于是,雙方剛接觸的混亂過后,在云朵抵達之前,七名煉氣期修士們幾乎壓著妖狼打在他們看來,外面的妖狼已經是他們的修煉材料,以及錢財了。

這些修士們雖然不差錢,但誰也不會跟錢過不去。妖狼們體型都很大,不說別的,僅僅一身的皮毛剝下來,做一件低階防御法袍不成問題。這種低階防御法袍,鳶蘿谷的修士自然看不上,但拿到外面去,賣給那些小門派的練氣修士們,多少是一筆收入。

修士們剛才撤退的匆忙,之前在戰斗過程中,他們打死了好幾匹妖狼,如今這些狼的尸體就留在外面的荒地上,按鳶蘿谷的規則,這些狼尸是他們的戰利品。

于是,幾名修士躍躍欲試至少出去把狼的尸體撿回來吧。

好在這七名煉氣期修士還記得要保護村鎮的農耕戶,他們正商量著誰留下誰出擊,云朵趕到了,埋伏的妖狼出現了……留在村鎮內的修士們在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齊齊倒出一口冷氣。

他們都為自己曾經的狂妄而感到后怕。

現如今,妖獸居然也開始耍陰謀了?

剛才幾名煉氣期修士,如果真的出去撿回自己的戰利品,被這些埋伏的野狼斷了歸路,那真是欲哭無淚啊。

當先的常磊出一聲大喝:“嘿,對面的狼王,摩云嶺豈是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你們好大的膽子……”

剛才,常磊也聽說了所謂虎王出關的消息,他想順便試探一下狼王是否接受了虎王的命令。但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身后云朵陰陰的催促:“話問那么多干啥,出手吧。”

戰爭不是扯閑篇,既然狹路相逢,彼此就不要嘰嘰歪歪。

常磊聽到云朵的催促,脖子一縮。下意識的把積蓄在手中的一枚火球射出去。

這枚火球經過奪天環的加持,度快的過了炮彈,熊熊的火光以肉眼無法追蹤的度,在常磊手上閃了一下,下一刻,火光在狼王胸前轟然炸響。

常磊的做法很狂妄。因為對于修士來說,法術外放很消耗靈力。一般,修士渾身靈力經不起幾次法術外放,所以需要武器來輔佐。從而進行長時間戰斗。但……誰讓鳶蘿谷是土豪集中營呢?

狼群的領是一個三階妖獸,修為相當于筑基后期。常磊不過是筑基初期。

這一枚火球度過了狼王的預測,讓狼王甚至來不及防御,就挨了這狠狠一擊。幸好火球的力度稍稍差了一點階層的鴻溝畢竟存在。所以狼王挨到這一重擊后,踉蹌的后退了幾步,受傷卻并不嚴重。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焦糊的味道,狼王胸口的毛已被燒焦。等狼王站穩腳跟,它猛地出一聲咆哮。隨著這聲咆哮,幾道鋒利的金屬刃光從它嘴里飛出。飛向了空中的常磊。

與此同時,狼王身側的群狼一起咆哮,嘴中吐出絢麗多彩的各色屬性法術。

鳶蘿谷的修士不僅法術移動的快,法術變幻也很快。對面狼王剛剛站穩腳跟,常磊的第二枚火球已經撲了過去,恰好與狼王出的反擊正撞在一起。

轟隆一聲。更大的爆炸聲響了起來,爆炸掀起了巨浪,讓現場塵土飛揚,地面上所有的東西都因此掩蓋在塵土中。

配合默契的第七戰隊不用云朵叮囑,常磊左右的周融與文思。在常磊出招的同時撐起了兩重防護盾,這兩層防護盾剛好接下了群狼的反擊,于是,空中爆開了一個巨大的禮花,火焰,水浪,狂風,以及金屬相撞產生的巨大火星,還有木系法術產生的燃燒,土系法術產生的枯枝斷葉與飛塵,使空中飛行的第七戰隊成了一個包裹在各種色彩中的巨型大塵土球。

也就在這時,蘇芷清脆的一聲高喊,前鋒兩側的周融與文思迅的移開了自己的防御罩,當防御罩露出一點縫隙。蘇芷的弓箭在此刻射了,六七只箭光華一閃,穿過了盾牌露出的狹小縫隙,沒入地面的塵土霧中,隨后,當周融文思撐起的防御罩完全合攏,碧汀也積蓄好了自己的攻擊。

碧汀一聲高喊,周融與文思默契的向兩邊飛開,魏霓裳與赤爐飛過來頂替二人的位置,在四人人影交錯間,碧汀的雷電箭射出去,緊接著,王瑋的木系法術“萬箭穿心”,也順著敞開了縫隙向地面籠罩過去。

王瑋是木土水三靈根,他的最強攻擊其實是“隕石落雨”,第二強攻擊才是“萬箭穿心”。當他施展“萬箭穿心”的時候,數以萬計的小木枝會以子彈度噴出去如今到了金丹期的王瑋,射的短箭已經可以籠罩方圓一里的地方,所以,這一攻擊不亞于地毯式空炸。

然而,這兩位金丹修士的攻擊度雖然夠快,身為筑基期的云朵施展的法術,比兩位金丹修士還要快,他施展的“金屬囚籠”提前到達地面。

金系法術“金屬囚籠”又被稱之為“火海地獄”,炙熱的、散出數千度高溫的液態金屬,如同水流一般快旋轉呈環狀,像囚籠一樣籠罩下去。液態金屬快流淌著,形成一個巨大的金屬火焰圈,這火焰圈散的溫度足以融化金屬,剛才那群狼所站的位置,都被圈進金屬熔爐中……

然后才是碧汀的霹靂閃電落下,接著是王瑋暴雨梨花般的木箭攻擊。

人類的智慧終究要勝過野獸,這群野獸當中,雖然有一頭三階妖王領導,二十二頭二階妖獸做主力,整體實力越了第七戰隊主力,但它們畢竟智慧欠了點。容易被激怒,容易被情感支配大腦。

妖獸遭到常磊第一波攻擊后,惱羞成怒的進行反擊,它們不留余地的全力出手了,因此放了自身防守。萬萬沒想到。第七戰隊的還擊來得如此之快,以至于很多妖狼剛剛把自己的攻擊法術施展出去,靈氣枯竭轉換中,還沒有來得及回氣,馬上遭遇到了毀天滅跡式的打擊。

這還不算完。

云朵這波攻擊之后,還跟著五十名飛行中的練氣士。

要說這些練氣修士。在別的戰隊里可能是跑腿傳信的小腳色,但如今五十名練氣士有了三階飛禽助陣,他們的攻擊力便完全不一樣了。

五十名練氣修士分成十撥,以五人為一隊(五人一隊剛好屬于一名主力筑基修士統管),十只小分隊如同十個轟炸機群,他們在空中盤旋著,連續向地面投彈是的,是投彈!

空中飛行的飛禽們有著一雙穿透迷霧的鷹眼,在塵土飛揚中。修士們看不清掩蓋在塵土與火焰之下的狼身,老鷹們卻看到很分明,它們齊齊的對地面上的妖狼出自己的法術,坐在它們背上的煉氣期修士則不管三七二十一,沖著飛禽射法術的地方,投下了自己準備好的符箓。

一時之間,地面上接二連三的炸起一團團塵土……

等到十撥飛禽轟炸完畢,所有的人都盤旋在空中。等待塵土消散,而地面上的塵土卻一直彌漫了很久。

等到塵土消散。地面上的泥土已經被血液染紅,群狼所占據的地盤上,不僅出現了一個大坑,這巨型的大坑中,還布滿了各種各樣的附加小坑,真可謂坑上加坑。

整個地面。已經被各種法術犁了一遍,短短的木箭如同草坪上的野草,密密麻麻覆蓋了地面,大大小小、深深淺淺的大小坑里,還彌漫著雷電過后的臭氧味。以及火焰高溫形成的燒烤味,當然,所有的木箭上都濕漉漉的,這是水系法術遺留下的痕跡。

仔細看,還可以看到泥土中隱約閃現的大大小小碎石塊,以及暗黑色的金屬光芒這是金系法術,土系法術肆虐過的痕跡。

這場戰斗持續時間并不長,細說起來,也就是你來我往兩個回合而已,甚至只能說是一個半回合第七戰隊第二波攻擊就取得了壓倒性的勝利,只是可惜,如此一來,二十余頭巨狼的身體都變成了一堆肉泥,身上的獸皮早已經粉碎成絲絲縷縷。

云朵等人繼續在空中飛行一圈,知道看不到其他妖獸存在的痕跡,這才返回藍堡當中。

重新站到藍堡墻頭,云朵看到三號村鎮的修士再度出動了,他們忙碌的填埋深坑,并且重新用法術恢復破壞的地面,修復破壞的農田估計他們這么做的時候,嘴里一定抱怨不停,肯定在抱怨戰隊里的戰士們出手太狠,以至于一場戰斗過后,連一點戰利品都找不到。

云朵望著山下的三號城堡,心里在盤算:“我忘了什么……我太大意了,以為這一帶有摩云大鵬坐鎮,就不會有其他妖獸來騷擾,卻忘了,如今的妖獸森林,局勢就是一團亂啊。權威已經消失,而挑戰權威成了常態。

城鎮建立了,道路建立了,我還忘了給他們配置相應的郵遞系統不,我的意思是真正的郵遞系統。道路與郵遞系統是國家鎖鏈,可以增強團隊的凝聚力與歸屬感。

我既然建立了號稱郵遞傳送陣的東西,干脆,就把真正的郵遞系統也向老百姓開放……比如無線通話系統。

傳音玉簡是一個好東西,當下面人人都有了傳音玉簡,每一個人都不是孤島了,有了什么情況,可以迅向我們報警……信息溝通的威力,我應該想到的。”

云朵不是視百姓如螻蟻的人,這一戰,十幾位青壯年死在野狼的襲擊之下,還有幾位重傷者。這讓云朵感覺到痛徹心扉十幾個勞動力啊,我的勞動力!

按他的估計,這十幾個人每人可以管理一百畝農田,損失了十幾個人,等于損失了千余畝農田這該少種多少糧食。

“我準備給每個城鎮都配置上傳音玉簡,每一家,每一戶,甚至每一個人。這樣,一旦他們遇到危險,可以向我們告警。救援隊可以及時出動……記錄:煉器坊必須盡快設計出一種特殊的傳音玉簡,可以讓凡人使用的傳音玉簡……這個設計其實沒什么難度,我要求產品出來后,能實現選擇性的多點通話,多方向單獨通話……好吧,我把它稱之為手機。你覺得怎樣?”

丁靈小心的插話:“師尊,傳音玉簡是修士們使用的通話工具,凡人身上沒有靈氣,怎么去催動傳音玉簡?”

云朵笑了:“這個很簡單可以用靈石催動嘛。在傳音玉簡上搞一個安裝靈石的暗格,平常這塊靈石與傳音玉簡隔絕起來,只有按了相應的開關,靈石才能貫通傳音玉簡,而這按動相應開關的動作,相當于向傳音玉簡灌入靈氣。”

至于分別跟多個傳音玉簡單獨通話。這一點也好解決……修士們以前的玉簡都是單對單通話的,而單對單通話靠的是特殊的符箓陣相當于手機的識別碼。由此轉換成類似手機一樣的撥號系統,難度也不大。

云朵進一步暢想這種傳音玉簡開完之后,戰隊里的每位戰士都可以隨身佩戴上,如此一來,隊伍來出去以后,就可以隨時與后勤基地保持聯系,而后勤基地也可以根據前線狀況。調派增援,以及進行戰術指導這等于讓整個戰隊插長耳朵。

通信聯絡的重要性。看過現代戰爭的人都知道,但云朵不想跟修士們解釋,他所強調的是:這種傳音玉簡將同時向凡俗人開放,今后,各處官府的重要行政機構,都將設立這種聯絡裝置。而平民百姓只要有了余錢,就可以自行購買,官府并不禁止他們持有。

此外,戰隊成員人人配上飛禽坐騎之后,云朵準備設立摩云嶺一帶的飛行警戒機制。在摩云嶺上空時刻保持一個巡邏小隊的高空偵察,這些高空偵察小隊同樣人人佩戴通訊裝置,只要他們在高空現來襲的野獸群,地面上的凡人百姓,就有了了預警時間,可以提前撤離。

當然,高空中的偵查小隊不能從戰士里抽調,好在這活兒無需上前線,危險程度并不高,而云朵需要的人數也不多,每次能在高空保持三頭飛禽的飛行預警也就足夠了。因為這些飛禽與飛行上的修士只擔任預警工作,能夠及時出警報就算稱職,所以也無需具備多么高深的修為,一階飛禽就足夠勝任。

一頭飛禽在空中可持續飛行一小時,這樣以來,白天安排十個班次飛行,夜晚安排十四個班次飛行。就把這項工作當做門派任務下達,那些有幸獲得飛禽座駕的人,只要每天飛行一個小時就算履行完門派責任,這一小時時間權當是聯系飛行技巧,想必,這份活兒大家都愿意承擔。

鳶蘿谷不差錢,干脆那些編入飛行任務的飛禽,也可以領一份戰士薪水……戰隊里的三階飛禽,云朵同樣可以給予他們戰士待遇,至于這些飛禽拿了靈石去做什么,這個,云朵不干涉。

如此一來,修士們喂養飛禽的費用就會大大降低。修士們認養猛禽做寵物的積極性……

當然,有了近二百頭飛禽,高階碧髓丹成了云朵這里最主要的消耗品。不過,總體來說,云朵的每一份付出,都有回報持續保持高空偵察,可以讓摩云嶺的百姓不再受到妖獸騷擾。

云朵將自己想到的內容一一說出來,旁邊的丁靈與為衛晴兒、黃婉兒忙著記錄。不過,隨后衛晴兒黃婉兒并沒有離開城堡,親自去安排這些任務。如今城堡逐漸轉入戰時機制,每位主力戰士身邊都安排了足夠的輔助修士,讓這些名下練氣修士手持自己的令牌過去執行任務就足夠了。

戰隊馬上就又要出戰,隊員們人人都在備戰,整個城堡籠罩著一股凝重的氣息。

修士們一旦開動起來,工作效率是蠻高的。當天夜晚,三號鎮子的安撫工作已經結束,鎮外法術激斗過的痕跡已經被消除,死亡農戶遺屬每家得到三塊下品靈石的撫恤金。

與此同時,白堡的修建終于完工,煉器坊生產的第一批通話器順利安裝到各處村公所,以及摩云城內的各處官衙。

之后,通訊系統的便利逐漸被百姓了解到,這一便利迅百姓中酵。云朵隨即布多個“仙家寶器”面朝百姓放開的行政命令……只是消息公布之后,百姓大多處于觀望狀態。竟沒有一個人來試水。

也就在這一天,臨時組建的空中偵查小隊開始執勤了。摩云城所在區域,飛鳥們對這件鳥事非常好奇非常感興趣,第一波巡邏隊派出后,那些還沒有找到自己主人的飛禽也飛舞到空中湊熱鬧,以至于藍堡上空。一時鷹起鷹落,熱鬧非凡。

藍堡的城墻不大,但也不小。每個邊墻,除了兩邊的棱堡,余下的長度也有92o米,而在這樣的長度內,只安排了兩位修士入住,每位修士的房間,橫向長度有46o米。因此。每位修士都仿佛住在一座電影院中,他們有足夠的房間做圖書館、靜室、打坐室、煉丹房、會客室,以及寵物室……

那些被修士認養的猛禽進入修士的儲物室后,藍堡城墻顯得更寬敞了,剩下那些沒被認養的猛禽,每位幾乎占據百余米的空間,這空間足夠它們散步。不過,似乎。那些沒被認養的猛禽情緒都不高……

第三日黎明的時候,靜寂許久的那座藍堡中央的傳送陣再度亮了。隨著一陣光華閃動。傳送陣上出現六十余位兒童,這些兒童由一位大人引領云朵記得這個人,他是摩云城中一位配來的世家子弟。

等到傳送陣的光華熄滅,這位成年人立刻沖著六樓欄桿方向拱手,張著嘴似乎說了點什么。

云朵細細打量他帶回來的六十名兒童,覺這些兒童都大約在五歲到七歲之間。他們身上衣服穿得很干凈,小臉蛋也沒有多少污垢,看得出來,這些孩子被帶過來之前,已經經過了清洗和整理。

其實。站在傳送陣的位置上是看不到云朵的,這幾天傳送陣已經加了屏蔽法陣,乘坐傳送陣的人將進入一個幻陣中,在幻陣內他們可以看到幽幽白云,蔚藍的天空,綠茸茸的草地,以及三條通向天際近處的通道他們將順著草地上三條通道快離開藍堡,至于在藍堡活動的仙人們,他們見不到任何活動的身影。

不一會兒的功夫,這群孩子以及那位領隊被帶了上來云朵因為欣賞對方的伶俐,特意叫過來問幾句話。

果然,這六十多位兒童都是劉子清他們在韓國一帶收集到的流浪兒與孤兒。當然,劉子清他們并不是見人就收,他們也在流浪兒童當中進行了一定程度的選拔,比如要看起來四肢健全、智力正常,而且要剛開始流浪不久,沒有染上太多的壞毛病。等等。

劉子清他們第一批挑選了百余位兒童,經過選拔后,選中這六十余位兒童第一批送來。為了讓仙人們滿意,他們還提前幫孩子們洗了澡,換上一身還算干凈的衣服,然后第一時間通過傳送陣將這些人送了過來。

這十多位孩子剛剛來到傳說中“仙人的居所”,仿佛六十多只小兔子一樣,有點驚恐不安,也有點驚喜交加。他們緊張的擁擠在一起,膽怯的觀察著這座雄偉的藍色城堡……多么美麗,多么夢幻!用再多的語言,也不足贊美它的震撼。

云朵并沒有問韓國方面的情況,孩子們送來了,意味著傳送陣雙向可以使用。剩下的,云朵決定不干涉。他了一個傳訊符,叫來衛晴兒,然后指點著這六十余位兒童叮囑:“讓戰隊里五十位練氣士,每人挑選一個孩子近身服侍,剩下的十多個人,就留在我這兒吧。”

衛晴兒有點茫然,不知道云朵打算做什么。但她也是從普通人,經過一路顛沛流離艱難跋涉之后,得以闖入仙門的,對于普通人倒是沒有其他修士那樣居高臨下的感覺。她先打量了一下這六十多位兒童,小心的問:“師傅打算是做什么?”

衛晴兒是唯一有資格稱呼云朵師傅的人。從衛晴兒這里開了一個口子,常磊,文思,周融,丁靈等四人,自覺跟隨云朵很久,多少也能混上一個師徒名分。但因為他們沒有正式拜師,所以他們雖然口稱“師尊”這稱呼,卻并不合法。不過是云朵懶得糾正他們而已。

“讓這些人從小跟隨在仙人們的身邊,學會用仙人的思路來思考問題認識問題,至于那些練氣士們需要教給孩子們什么……嗯,就教給他們快樂吧。

你下去叮囑他們一下,我要求孩子們,學會一種快樂的人生態度,他們想學習什么技能,那是因為他們覺得學習這個技能,自己能感覺到快樂,我要求他們不是為了將來的工作而學習,而是為了將來的人生而學習。”

這番話讓衛晴兒不明覺厲。她想了想,又小心的問:“師傅,這些都是凡人啊,他們跟在煉氣期修士身邊,即使學到一些什么,對他們有用嗎?”

衛晴兒馬上又覺得自己說的話過于嗆人,她跟著解釋一句:“我是說,如果他們不覺醒靈根,他們學的東西,對于他們將來的人生恐怕沒有多么大的幫助。畢竟,對于仙人來說,他們舉手就能改天換地,這在凡人來說是屠龍之技,而屠龍之技對于凡人沒有用途。

如果,他們將來不覺醒靈根,他們的生命最多只有百年,這樣的話,他們在我們這里學到知識……”。

衛晴兒的話突然頓住了,她想了想,又驚訝的瞪大的眼睛,小聲的說:“難道師傅覺得,這六十人都能覺醒靈根?”

云朵一揮手,一道禁音結界亮起,隔絕了六十余名兒童和那位世家子弟的聽力。

緊接著,云朵含糊其辭的回答:“我一向認為,天道對于所有人都是公平的,人是萬物之靈,決不能由出生決定命運。

一個人生來具備靈根,就可以因此高人一等嗎?我不信,我不信天道如此,所以我想做一個試驗,證明天道的公平,證明人不是生而高貴。”

云朵不想說的是:先有文化,后生產力。

世界應該是先有文藝復興,然后才有工業革命的。如果文化以及文明,或者說人的意識沒有達到契約社會的自覺,那么送給對方一個“漢治萍”產業聯合體,哪怕這個產業聯合體直到倒閉,設備也不落伍,產品依然供不應求,想把這中產業聯合體辦倒閉極度不可能只要文化不到位,不可能的事情也可以實現。

在一個權勢社會里,對錯是由上面的大人物說了算。這樣的體制下,不會有明創造不會有革新,因為大家都知道,有哪個時間搞明創造,不如去抱大人物的粗腿。

云朵是一個爐鼎,他始終生活在朝不保夕的危險當中,為了改變這一切,他曾經做過多少嘗試,然而,他一個人的力量畢竟薄弱。

他憎恨這個自己的生死由大人物一言決定的現狀,他必須對這種狀態作出反擊。

云朵并沒有改變這個世界的**,他只是不想被這個世界改變。

既然自己一個人做不到的事情,那就不妨讓更多的人跟自己走,反正這個修仙世界,仙人的生命又足夠漫長,既然如此,索性自己就培養一群鐵桿追隨者。

這些話,是不能跟衛晴兒說的;這些話,云朵誰也不敢說。他只能把這些話默默藏在心里,埋頭去干自己籌劃好的事情。

云朵的目光從哪些兒童的臉上掠過,他隨手點了幾個人:“把這幾個孩子給我留下,其他的人你帶走,去辦你的事吧。”
H哥 發表於 2015-11-20 08:30
第一百九十四章山那邊有什么?

云朵點走的孩子大約有十余位,剩下的孩子不多不少恰好五十個,戰隊的練氣修士就是五十整,這數據剛好讓每個練氣修士的要一個侍童凡俗侍童。

衛晴兒被云朵的話而震驚,他心中隱約猜到了什么,思緒不斷翻涌著,她迷迷糊糊招呼這些孩子:“嗨,你們幾個,跟姐姐走。”

孩子們很乖巧,也許他們知道這是唯一能改變自己命運的機遇,他們乖巧的向云朵行禮告辭,而后跟著衛晴兒離開房間。站在走廊上的時候,孩子們還在好奇的打量這座雄偉的城堡,衛晴兒挨個端詳這群孩子們,希望能看出什么端倪來師傅憑什么斷定這些人都能覺醒靈根?

五十位孩子,男孩占大多數,有三十九位。女子占少數,大約十一位。而云朵挑走的孩子也沒什么特別,男孩十個女孩六個,頂多稍顯聰明而已。

對于流浪兒來說,男孩多女孩少是常見現象流浪生活對于女孩來說更艱難,更不容易存活。想當年自己……想到自身的經歷,衛晴兒忽然一驚:啊,難道當初自己覺醒靈根也不是偶然?

難道師傅知道一種秘法,可以隨意讓人覺醒靈根?

這種猜測讓衛晴兒毛骨悚然……好吧,如果師傅知道這種秘法,自己就是這秘法的第一個實驗者。而試驗成功的消息一旦傳揚出去,師傅不會落好,自己也將成為別人的小白鼠。

如今,自己與師傅是一體的啊。師傅是自己得大粗腿。是遮陽的大樹,一旦師傅倒下去,自己……衛晴兒打了一個寒顫,立刻把自己飄忽的心思收回來,她堆上滿臉微笑。招呼那些孩子:“跟姐姐來,你們跟緊點,姐姐去給你們安排住所,還有好吃的,好玩的。”

衛晴兒走后,云朵撤除了隔音結界。他隨手掏出一個儲物袋。往里面裝了六十多塊下品靈石剛好一個孩子一塊。

云朵將儲物袋扔給了對面的世家子弟,用平靜的語氣說:“這些孩子的素質都不錯,我很滿意。你們辛苦了,以后就照這樣的素質,往我這里送一批孩子。多少我不限制,每個孩子,我給你一塊下品靈石。收下吧,畢竟你們收容孩子也需要費用。”

一個孩子支付一塊下品靈石?

那位世家子弟心中狂喜。

六十多塊下品靈石對于云朵來說不算什么,但對世家子弟來說,每一塊下品靈石都相當于上萬兩銀子,甚至花上萬兩銀子也買不到。

一個孩子價值一萬兩銀子,這筆買賣值得做。值得大作特作

但轉念一想。這位世家子弟越回味云朵的話,越覺得這里面……意味深長。他想了想,立刻做了個大膽的決定:“真人。在下有三個孩子,長子已經十三歲了,二子三子恰好在五到七歲之間,仙人們如果想挑選侍童,在下能不能將兩個孩子也送到仙人這里?”

“你有這想法?好,給你一個名額。你選一個孩子來吧。”

“謝謝真人,謝謝真人。那么。這些靈石……”

云朵揮揮手:“這些靈石你還是拿著,相信尋找這些兒童。不止你一個人出了力,我還要更多的兒童,這項工作還要繼續。你拿了這筆錢,跟大家分分,讓他們繼續給我尋找兒童。

嗯,我將在這里將辦一所仙人學校,教孩子們識字讀書,順便教授他們一些生活技能。”

世家子連連拱手道謝。就在這時,丁靈進來催促:“師尊,大家已經準備好了,現在出發嗎?”

云朵抬眼望向督戰堡,問:“督戰官在哪里,他打算隨行嗎?”

丁靈咧嘴一笑:“他當然在自己的城堡里,他打算目睹我們離開城堡去戰場。”

云朵一笑而起,他大聲命令世家子退下,而后帶著丁靈走上了城堡的墻頭。

這是戰隊人員第一次全員出動,戰隊所屬十名主力隊員五十余名煉氣期修士離開后,城堡就只剩下幾位煉丹坊,煉器坊的筑基修士,他們的戰斗力并不強,而在他們之下,兩大作坊剩下的都是些練氣修士,外加三十余位凡人……哦,現在又多六十余位兒童。

常磊當先長嘯一聲,開始領著周融與文思騰空而起,緊接著,這三個人屬下十余位練氣修士,駕馭著各自的飛禽騰空而起。

在常磊空中擺poss的時候,十五名煉氣修士超越了常磊的位置,朝著最前方飛去他們將是整個隊伍的斥候與前鋒預警。

接下來,屬于魏霓裳與赤爐女修團隊,操縱著各自的飛禽開始升空,她們飛行在整個隊伍的兩側最外圍,將整個隊形的推進寬度擴大了不少。

隨著兩側女修的升空,云朵碧汀王瑋也騰空而起這三個人是第二梯隊,這第二梯隊當中有兩位金丹修士,外加一位可以越階挑戰的筑基修士云朵,這讓第二梯隊的實際戰力為全隊之冠。

緊接著,留在城堡中的修士目睹第三波飛禽騰空而起,這波飛禽在空中馬上分流,一波飛禽升到整個隊伍的最上空,而另一波飛禽則飛到整個隊伍的最下領空。它們構成整個隊伍的立體防御。

隨后,丁靈帶著司菊蘇芷升空,魏霓裳與赤爐分赴左右兩翼……

這樣的戰隊隊形是云朵他們在鳶蘿谷演變很久的,只是當時演練的時候,大家還想不到煉氣修士們能獲得飛禽助陣當時,云朵設想的是給練氣修士每人配上一個飛行法寶,但現在有了飛禽作為幫手,這種陣型就更完美了。

計無淵站在自己的三角堡城頭,目送著云朵的隊伍消失在天際深處,微微點頭表示贊賞。不得不說:因為在云朵的隊伍在移動時。上下左右前后全部有保護,因此,整個飛行隊伍顯得很聲勢浩大,站在地面望過去,感覺天空被這烏壓壓的一群戰士占滿了。它們不停頓的飛往森林深處,最終,這群飛行隊伍變成天際中的小黑點,然后又變的肉眼難辨……

計無淵轉身返回自己的房間,走下城頭的時候,看著空蕩蕩的城堡。計無淵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他感覺很孤獨,感覺很寂寞……但計無淵并不知道,督戰堡外,不知有多少人羨慕他能獨自占據這么大的一個空間。

計無淵所在的這座小型三角堡已經有了命名。它被稱之為督戰堡,而另外兩座小三角堡,根據地理位置被稱之為東客舍,西客舍。

對于修士們來說,大多數修士都很宅,喜歡一個人蹲在房間里修煉打坐,看書修行。不喜歡被別人干擾,而藍堡與白堡完全是樓房建筑。這種樓層式住房修士們以前沒見過,他們以前住的是**院落,如今住在樓房內。左右鄰居抬頭不見低頭見,感覺極不自在。

這不符合他們的三觀啊云朵頭頂上的樓層,就始終沒有人住進去。

而計無淵獨自一人占據這么大的空間,追隨云朵的修士都覺得這家伙太幸福了……然而,他們當中卻沒一個人愿意住進到督戰堡里,來陪伴計無淵。

于是。計無淵不得不孤獨的走回自己房間。這房間靜靜地,整座城堡沒有一點聲音。計無淵真想大喊幾聲。讓城堡有點聲響回蕩,可是……計無淵忍下了。

陡然間。房間里響起清脆的云板聲,這聲音嚇了計無淵一跳。他還是想了還一會兒,才回憶起這是督戰官專屬的通訊玉簡的響聲。

計無淵一陣狂喜三天前他傳回去的軍事情報,經過層層上報,終于讓最高層獲知了。想必,最高層的獎勵又經過層層下撥,如今傳遞到計無淵這里。

計無淵抓起通訊玉簡,心情激動地傾聽玉簡里傳達的回報他的房間同樣有靜音結界屏蔽結界,外人無法感知里面的情況。

計無淵傳達的情報,是人類第一次截獲的妖獸內幕……當然,計無淵沒有特別提醒上司,說這份情報是云朵獲得的。不過,上司顯然也很明白各地督戰官的情況,在宣布獎勵計無淵的同時,再三讓他確認這一消息的真假。

“你知道嗎?一旦這消息獲得證實,那就等于確認多寶真人的遺寶被妖獸截獲了,大妖們紛紛閉關,不就是吃下那些丹藥了嗎?這情報等于同時確認:森林里的高階妖獸已經分享了多寶真人的遺寶。

情報還說虎王出關了,這意味著最終的結果將在近日出現那些服下丹藥的大妖們,要么在近日完成進階,要么因為進階失敗而出關……”

此刻,計無淵并不知道,云朵的飛行隊伍里已經分成了兩撥,大部隊繼續往前行,并開始繞著固定區域盤旋。而云朵與蘇芷則帶著自己屬下的十名練氣士,從隊伍里分了出來,兩人一前一后的飛向了摩云嶺的主峰。

仍舊是在迷霧帶前方降落下來的,十位練氣士被留在迷霧帶外圍,云朵領著蘇芷穿過云霧帶,走到了山頂平臺。他面對洞中的青云大鵬也沒有過多解釋,直接從儲物裝置里拿出這幾天才煉制好的短途“郵遞”傳送陣,沖洞口探頭探腦的摩云大鵬揚了揚,問:“這個東西安放在哪里,安放在露天平臺?”

幾天不見,青云大鵬的身材似乎小了一點,碩大的洞口下,高達三米的青云大鵬形象仿佛一只麻雀……當然,這只麻雀比云朵還要高一米多。

青云大鵬點了點頭,嘴里咕咕幾聲,讓開了洞口的通道。云朵二話不說,領著蘇芷走進了洞口,昂然的與洞口處的青云大鵬擦肩而過。

山洞里明顯可以看到人為加工過的痕跡山洞的地面已經被平整過,洞口前約有數十米的距離,地勢平坦的像鏡子一樣,沒有絲毫石子與灰塵。這段鏡子地段過了之后,是大鵬用鷹翅木搭起來的窩。整個鳥窩大約五十米長寬,離地約一米左右。鳥窩沒什么形象。就是普通鳥巢而已。

看得出大鵬的木工手藝不怎么樣,這個窩一點不符合對方七階妖獸的名頭。

一堆凌亂的樹枝橫七豎八的堆在地上,形成鳥巢的地基,而后層層疊加,最終堆起一個離地面一米高的……木柴堆。木柴堆上對著很厚的草,這草也就是普通的稻草,以及鷹翅木的細枝。草叢里有很多掉落的羽毛是青云大鵬的風屬性羽毛。

除此之外,窩里沒有云朵想象的財寶,以及蘇芷想象的大鵬蛋好吧,這只大鵬是公的。不下蛋。

云朵在角落里選了一個地方,而后念動法訣讓傳送陣變大。

這傳送陣呈四方形,只有兩米乘兩米寬即使大鵬現在縮小了身軀,依然裝不進傳送陣里。

安置好傳送陣,云朵再度瞥了一眼鳥窩。他只是稍稍猶豫了一下,馬上毫不客氣的過去,將草叢里的羽毛一一撿了起來,神態安然的將羽毛裝進自己口袋,順便還抽了幾根筑巢的稻草做樣品,一邊撿他一邊不客氣的嘟囔:“……實在太亂了,粗糙簡陋沒水準。”

即使蘇芷一向為云朵馬首是瞻,這一刻也被云朵的大膽嚇得渾身冒冷汗。對方可是七階大妖啊。相當于元嬰中期修士,云朵一個筑基修士,卻在不客氣的指責對方鄙視對方。這是何等的膽大。

然而,青云大鵬似乎并不懂得語言的微妙,不知道云朵這些評價包含著濃重的鄙視,它竟然被云朵說的不好意思,把頭扎進自己的翅膀里,一副沒臉見人的樣子。

云朵收好這些東西。看著青云大鵬的窩,不屑的擺了擺手:“給我收集幾根鷹翅木。回頭我給你做一個漂亮的窩送過來……”。

青云大鵬把腦袋從翅膀里伸出來,突兀的問:“你身后還有人。那兩個人是誰?”

云朵回身看了看蘇芷,一臉的驚訝:“我身后明明只有一個人,你說的是蘇芷嗎,蘇芷是我的侍女。”

青云大鵬擺擺腦袋:“我說的不是她,你身后還有兩個人,這兩個人我看不到她們,但我可以感覺到他們濃厚的敵意,似乎我只要對你動手,他們就會跳出來。沒錯,就是這樣,你把他們兩個藏哪兒了?”

青云大鵬說的肯定是曼珠與錦程。

云朵不解釋,他哈哈笑著,擺手向青云大鵬告辭:“內什么,我很忙,今天暫時到這了……對了,山那邊是什么?”

青云大鵬脫口而出:“大平原。”

停頓了片刻,青云大鵬走向自己的窩,邊走邊咕咕:“你難道不知道,摩云嶺背后是葬神平原,傳說遙遠的上古時代,神人在那片平原大戰,把很多高山削平,把大地砍出一道道深溝。

若干年過去了,如今那片大地上長滿了茂密的牧草,原先那些深溝變成了大河,可奇怪的是,那片草原上不長樹木,這么多年過去了,至今草原上只有茂密的草,沒有一個大樹。”

蘇芷在一旁悄悄插話:“公子,傳說葬神平原上空有很多時空裂縫,飛行的人一不留神會被時空裂縫吞噬,從此就這顆星球上消失,從沒有返回的先例。哦,還有人被時空裂縫割的只剩殘肢斷臂的……”

蘇芷停頓了一下,補充道:“無論多么強悍的身體,即使是號稱不死與半神的化神修士,遭遇時空裂縫后,也會被吞噬或者割成兩半。

妖獸森林上空禁止飛行的禁令,有很大的原因是因為類似葬神平原的地方很多。不說別的,在葬身草原平整的原野上,看似一覽無余的天空中,卻隱藏著連半神的化神修士都難以抵御的時空亂流,這……不能不讓人膽寒。”

云朵他們接到的命令是,從摩云嶺向前挺進一千里。而摩云嶺是一道斜向的山脈,整條山脈斜向坐落于妖獸森林中,這條山脈擁有大約有數千座山峰。

據說,除了這道摩云嶺之外,葬神平原的另外三個方向,都各自有山峰環抱,而摩云嶺只是葬神平原邊緣的其中一道山脈而已……

重新回到隊伍的云朵,帶領戰隊成員繼續向摩云嶺山脈盡頭飛行他們接到的命令當中,并沒有讓他們去探查葬神平原。而沿著山勢向前推進一千里,便已經抵達葬身草原三山環抱的出口。

此次,云朵這波戰隊的作戰任務是:勘察完距摩云城千里之內的地形,清除千里之內有威脅的妖獸。

如此,他們四年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第一次飛行是宣示隊伍存在的。就像野獸通過撒尿劃分自己的地盤一樣,這次云朵就打算出來撒個尿,讓妖獸們知道自己來了,知道這是自己的地盤野獸只知道辨別尿味,可不知道是老虎撒的尿還是人撒的。

葬身草原的出口處是一片大湖,隊伍就降落在一片大湖附近。此地恰好距摩云城約一千里。

“男修向左。女修向右”,云朵下完命令,卻不打算跟大家說明白他打算自己做示范

一群女修摸不著頭腦,茫然的走向右側不遠處其中也包括蘇芷。

等她們離開視線,被樹木與草叢遮掩。云朵立刻示意男修……集體撒尿,不解釋。

碧汀沖王瑋打了一個手勢,兩人是金丹修士,不好意思做出如此幼稚的行為。他們走到一邊,碧汀含笑幫云朵圓場:“我忘了,青枟畢竟是個孩子,偶爾孩子氣一下,咱們即使不跟著做。也不能去拆臺。”

王瑋苦笑著搖搖頭:“哈哈,沒什么,可以理解。畢竟還是孩子嘛。”

這兩位金丹都超過百歲了,對于二十歲的云朵來說,后者是絕對的小兒輩。

女修們那里是怎么做的,云朵不干涉,也不堅持不誘導。至于他們知不知情,云朵也不問。等隊伍巡視完湖邊后,見到湖水翻涌起來。似乎有什么水獸準備出來,云朵一聲吆喝。他名下幾個練氣修士,駕馭著猛禽騰空而起,從空中向湖面丟下了數千個冰系符箓。

這千余個冰系符箓僅僅是一種警告,這次大家并不是來戰斗的,所以,等這些練氣修士投擲完符箓,云朵招呼眾人重新出發這次大家是往回飛行。

寒蜥谷距離桃花谷并不遠,二者也就相隔五六個山頭而已,五六個山頭的距離,常人可能要走四五天,修士們從空中飛行,也就是一呼吸的時間。

前哨的飛行小隊,從寒蜥谷呼嘯而過,探查完整個寒蜥谷的地形之后,他們降低高度,再次掠過寒蜥谷上空。這次,他們沒有引來攻擊,便直接返回原處。于是,前哨第一波小隊開始降落,他們降落在寒蜥谷北方的山頭上。

緊接著,第七戰隊十名主力隊員飛臨寒蜥谷上空,立在半空中不動,其他駕馭飛禽的煉氣修士們開始向山谷周圍的山頭降落……等到大家全部落定之后,預想中的攻擊依然沒有來,整個山谷顯得靜悄悄的。

空中的云朵并沒有降落,他眺望藍堡方向,打量著周圍的地形:“那頭大鵬選的好地方,這里與桃花谷并行,距離藍堡并不遠,在這里建立一個分基地,恐怕……”

丁靈中間插話:“師尊,這座山谷的氣溫太低了,凡人恐怕忍受不住。”

摩云嶺的地勢很奇怪,它是一條皺褶山脈,在這一條山脈上,無論從那一座小支脈山峰走上去,最終都能抵達主峰摩云嶺,所以,這里可謂是:條條山谷通主峰。

所有的山谷山峰,像萬流歸海一樣,最終匯集到主山脈上,而類似的山形走勢,云朵還是第一次見著。

他們現在位于摩云嶺南麓,山那邊,摩云嶺北坡的情形云朵還沒有見過。聽說,北坡那一面幾乎全是懸崖峭壁,山勢直上直下非常陡峭,于是,人們傳說這是神人大戰,將山勢砍斷形成的,而葬身草原則是神人推平山峰,形成的山中大平原。

如果從天空看下來,整個摩云嶺仿佛是被揉成一團的抹布,隨意扔在妖獸森林里。山的南麓皺褶出千萬個山谷與山嶺,另一邊,則直上直下的懸崖峭壁,最終。摩云嶺山脈與其他兩座山,圍成一片方圓三百里的葬神草原。

這種古怪的地勢山形,加上摩云嶺北麓古怪的葬神草原,就難怪人們據此猜測摩云嶺是神人大戰留下的神跡。

寒蜥谷這里本沒有名字,因為一條寒蜥存在。修士們將這條山谷稱之為寒蜥谷。

這座山谷是一座狹長的中間略大首尾略尖,形如柳葉狀的山谷,因為皺褶山勢的地形,山谷的地形也是逐步向上,云朵等人此刻正在山谷的中央地段。腳下是一條不知名的溪流,溪流蒸騰蜿蜒而下。

這條溪流可能是雪水化成的,但也可能是從石縫里冒出來的。溪水不寬,只有四五米跨距,深度大約五六米,溪水雖然蜿蜒。但流經過程中去沒有巨石阻路,也沒有太大的落差,以至于乘一條船走完整個山溪完成不成問題。

這條溪水最終沖出摩云嶺,與摩云嶺皺褶山形里流出的千余條溪流一起,沖向摩云嶺下的大平原。沖向上英鎮,形成摩云嶺沖擊沼澤沖擊平原。

如果這條溪流完全開發出來,凡人甚至可以從溪上駕船出行,一直將木船駛出大平原,進入上英鎮,進入那條云朵曾經試煉過,在哪里遭遇了無數潴龍的大河。

似乎,上英鎮已經淪陷了。據說是被潴龍攻陷的。現在妖獸森林中的形式,其實等于摩云嶺已陷入包圍之中,前方是未探索領域。后方部分區域已被妖獸占領。

回想起前幾天的群狼襲及,也不知道妖獸會采取什么反應。但狼性睚眥必報,估計它們的報復也不會拖延太久……好吧,這些都距離云朵太遠,還是只顧眼前吧。

眼前,寒蜥谷里的樹木并不多。基本上是一些矮小的,松柏云杉之類寒帶植物。兩側山峰上樹木同樣不太高大,然而。整條山谷中草類倒是不少,生長的很茂密,以至于谷中的土地幾乎沒有裸露的巖石。

云朵低頭仔細辨認,發覺那些草類都是些要用植物,比如雪蓮景天寒蓮雪絨花一類……

山古里的氣溫很低,云朵估計大約有零下十幾度的樣子,然而,這里并沒有結冰,那條溪流依然奔淌著,山坡上也見不到雪,冰冷的溪流只有出了這條寒蜥谷,遇到外界溫暖的空氣這才冒出騰騰的霧氣,但這些霧氣其實是因為外界氣溫較高,與寒冷的泉水相遇而形成的冷霧。不過常人并不知道冷霧,看整條溪流上白霧茫茫,仿佛溪水的溫度很高,是一條熱泉一樣。

隊伍逐漸開始從空中降落,降落的過程中,大家并沒有遇到任何攻擊,整條山谷靜悄悄的。

越是降臨到水面,越感覺到潭水徹骨寒冷。

隊伍的左翼,魏霓裳悄悄的嘀咕:“這么冷的水,怎么不結冰呀?”

零下十幾度不結冰的水,要么是溪水含鹽分特別高,要么是溪水極度純凈唯有這樣,才能形成零下十幾度也不結冰的超冷水……當然,這些,云朵沒必要跟魏霓裳解釋。

第二梯隊中位于右翼的王瑋,輕聲嘀咕:“這種程度的寒冷似乎還不夠,會不會有寒玉或者寒髓呀?”

碧汀一副心有成竹的樣子:“溪水冰冷而不結冰,說明至少有寒玉存在吧,咱們這一趟算是賺翻了,啊,我看這里也要弄個防護陣,把整個山谷圍起來,以便……”。

云朵撲哧小了:“之前,你們想把那片野參林所在的山谷圍起來,現在又想把這片山谷圍起來,我看你們不如把整個摩云嶺山脈圍起來。”

常磊不知道云朵是開玩笑,連聲稱贊:“好呀,好呀。”

這話讓所有人翻了一個白眼聽不出這是玩笑嘛?啥智商呀?

不過,其余人只是略略感到羞愧,覺得自己確實有點小貪心,見什么好東西就想圍起來把它變成自家菜園子,唯有左翼的魏霓裳驕傲慣了,覺得被人嘲諷不甘心,尤其是被個男修嘲諷,那就更不開心了。她低聲嘀咕:“不管里面有寒玉還是寒髓,這東西對于火靈根與冰靈根,都有說不出的好處。

哦,哪怕沒有火靈根與冰靈根,只是經常到寒玉寒髓附近打坐一下,對練習火系法術與冰系法術,也有說不盡的好處。

這東西放在外面就是無主之物,咱們把它圍起來,也是對它的一個保護。免的不識相的人把它拿走,那我們豈不是入寶山而空手歸?”

碧汀這會兒已經想明白了,他和藹的解釋:“魏師侄,這處天才地寶,放到這里數千年未曾被人發現。你以為它真沒有被人發現嗎,不過是這里的地主……”。

碧汀指了指摩云嶺的主峰,繼續說:“……這里的地主看守的比較嚴,讓別人無法拿走而已。”

云朵插話了:“這里面沒有外人,我就直說吧,山頂的那個摩云大鵬說了。這里有一頭寒蜥,大約四階修為,這等修為摩云大鵬看不上。至于寒髓什么的,風屬性的妖獸也沒什么用途。妖獸怎么修煉咱們不懂,但我想。它們也許會利用丹藥,對一些不是藥物的東西,不見得感興趣。

四階寒蜥確實不算什么,這家伙似乎也感覺到我們的強大,一直裝死不露頭。我是這樣想的:寒蜥的存在,至少讓寒蜥谷少了外人騷擾。所以,我們此行的目的就是捕捉那頭寒蜥,之后。寒蜥谷里的東西我們可以使用,但不能拿走,諸位都明白了嗎?”

常磊吐了吐舌頭:“四階妖獸啊。相當于金丹初期,功法還是克制我的火系功法,這場仗不好打啊。”

話雖然這么說,但常磊卻沒有畏懼的意思,因為他知道,自己這支隊伍很強悍。別說金丹初期了,按云朵操練的陣法。只要整只隊伍里隊員齊全,即使是遇到七階妖獸大家也有的一拼。

此刻。寒蜥谷依然是靜悄悄的,撲面而來的只有冰冷的空氣。

云朵做了個手勢,隊員們放下頭盔的面罩,開始向云朵靠攏,常磊一邊后退,一邊試驗著頭盔面罩上的短途通話器,嘴里喊著:“喂喂,試音,試音。”

常磊這動作也是跟云朵學的,如今,頭盔面罩上增設的短途通話器,就如同步兵的耳機一樣,可以將每個人的動靜傳入其他同伴的耳中。此外,戰隊成員頭盔上還增設了一個留影璧,這留影璧相當于數字化士兵身上攜帶的戰術攝像機,可以把看到的影像記錄下來,而后匯總傳送到后方……

當然,未來某個時間,云朵還打算讓士兵們把戰術圖像與聲音,傳送到藍堡的作戰指揮中心這項工作現在還不著急搞,因為這項研究成果有可能被督戰官計無淵利用。

隊員們向云朵靠攏了,各處山峰上,留守的練氣修士打出了安全的手勢,煉氣修士當中的指揮官向云朵報告了環境安全,云朵拿出了土靈珠這是他在旋天秘境里,那個沙土地形中獲取的。

催動土靈珠,戰隊人員開始施展土遁術,進入地下……

土遁術是一種基礎功法。一般的小門派都有這種功法存在,但修士們一般不敢使用土遁術行走江湖,因為地下的情況多變,使用土遁術在地下行走,簡直就跟蒙上眼睛,在漆黑的街道狂奔一樣,充滿了各種不可測危險。

不過,有了土靈珠之后,土遁術的危險性便急劇縮小,一是因為土靈珠可以保證修士在泥土中持續獲得靈氣供應;二是因為:即使遇到泥土當中,可以讓修士喪失渾身靈氣的物質,修士也可以緊急催動土靈珠,把自己弄出地面。

當然了,手持土靈珠,同樣不能保證自己不會遇到隱藏在泥土中的妖獸與毒蟲的襲擊,因此,戰隊成員人人都撐起了身體的防護罩,神識全部外放,小心的去感應泥土中的異常……

好在這一行人,并沒有在泥土中潛行多遠,三兩刻時間過后,眾人便感覺到腳踩到了地面,面前是一條寬敞的通道。

蘇芷手一翻,從懷中拿出一枚日光石,照亮了身邊的環境,其他的修士在,則各顯神通,有的使用法術,有的使用符箓,頓時,洞穴里亮起了數團火光,照亮了他們所在的這條通道。

這條通道的洞壁很光滑,似乎洞壁的泥土也很堅硬,在各種光芒的照耀下,洞壁上星星點點的放射出微弱的熒光,以至于整條通道,仿佛鑲嵌了無數寶石,或者鑲嵌了滿天的星星,看上去極為璀璨。

常磊是領先的先鋒隊員,他沒有施展照明術。但借助他左右周融與文思施展的照明術,他看清了通道里星星點點的光。

常磊身材高大,體格近乎于體修戰士。他伸了伸手,恰好摸到洞里,馬上“絲”的一聲抽了一口冷氣,縮回了手,他在通話器里喊道:“好冷好冷,我手上帶著鐵手指套,冷氣卻從鐵手指縫里往肉里鉆……哎呀,洞里面肯定有寒髓,我的鐵手指有防護法陣護持,通常的寒氣是鉆不進去的。”

話音剛落,站在常磊左右的周融與文思忽然齊齊熄滅了燈火,兩人向空中揮出了一道法術,緊接著,只聽咚的一聲,像是一個巨大的鼓錘擊動了鼓面,發出一聲沉重的悶響。

周融與文思揮出的兩道防御結界,立刻被擊碎。

“不要外放法術,這里是洞穴”,碧汀連忙提醒:“用武器,用武器抵御。”

得到碧汀提醒,戰隊成員紛紛從儲物袋里摸出自己的盾牌與短劍,而后催動盾牌,借助盾牌上防御法術的光亮照亮前路……也就在這時,站在前方的常磊看到一根白玉般的柱子狀東西,快速的向自己延伸過來,常磊來不及做出其他反應,他一挺盾牌,隨即揮劍向那根白柱子刺去。

只聽咚了一聲響,那根白玉柱子瞬間消失不見。

緊接著,常磊大喊:“什么東西,好厲害,我盾牌上疊加了幾百道防御靈符,對方這一下子,擊破了六十多道靈符……這寒氣有毒,小心毒素”

六十多道靈符被擊碎,這還算少的。想當初,摩云大鵬攻擊云朵,一擊之下,云朵至少要消耗上萬道靈符。

站在隊伍后面的丁靈,借助常磊頭上的留影璧錄下了剛才戰斗的場面,他將畫面一副一副的放出來,心里不禁感慨原來留影璧也有這樣的用途啊。

馬上,丁靈根據圖像做出判斷:“這是舌頭,估計是那頭寒蜥的舌頭。

云朵馬上下令:“常磊上前,文思與周融小心保護左右,汀師兄,剩下的要靠你了。”

碧汀二話不說,用行動回答。他上前一步,站到了常磊的身后,并催促常磊繼續上前行。

周融與文思說是站在常磊左右,但實際上這條通道并不寬,兩個人施展的法術只能從常磊的腋下穿過。現在,常磊與碧汀一前一后站著,左右方向更是沒有這兩個人站立的空間了……不過,這也不影響什么,兩個人的任務就是往常磊身上加持防御罩。

常磊一手持盾,一手用手里的寶劍敲擊盾牌,發出聲響。他步伐堅定的向洞穴深處走去。

果然,才走沒兩步,寒蜥再度伸出舌頭來進行攻擊。

這次,當寒蜥的舌頭落到常磊盾牌上時,碧汀閃電出手,一個雷電術,順著這寒蜥的舌頭直接攻擊到寒蜥本體。這一擊過后,雖然寒蜥閃電般縮回舌頭,但電流已經傳導進了寒蜥的身體。

周融立刻向通道前方施展了一個照明術,常磊施展一個縮地術,身體快速向通道竄去……
H哥 發表於 2015-11-20 08:33
第一百九十五章沒有人生而高貴

等到云朵帶人跟上常磊的步伐后……戰斗已經結束了。

戰斗結束的這么快,不是因為寒蜥的戰斗力太渣,實在是因為第七戰隊的戰斗技巧,以及武器太強悍。他們不僅法術移動的度快,招式施展出來,移動的度也非常快……當人類擁有子彈之后,即使身強力壯的猛虎與獅子,也是一個渣。

第七戰隊就是一伙擁有“子彈”技術的修士,過去修士施展的法術仿佛是弓弩,雖然也能戰勝妖獸,可是會很費力很消耗時間。但擁有子彈技術后就不同了那是對力量對比的徹底顛覆。

不僅如此,第七戰隊成員之間還特講究相互間的配合,事先他們又經過仔細的研究與操練,所以……等云朵帶著后續隊伍趕到的時候,僅僅第七戰隊的一個前鋒出手,再加上碧汀少許的幫助,四階寒蜥已經被常磊制服。

摩云大鵬說的不錯,寒蜥所在的這個洞穴內,各處通道確實四通八達。就云朵所站的大廳,整個洞穴高度約有百米,在周圍百余米的洞穴巢壁上,如同蜂巢一樣密布著無數的洞口,每一個洞口都通向不同的區域,當然,也有些洞口是死路,這些死路通向寒蜥的儲藏間,里面儲藏著對寒蜥有用的藥材,以及寒蜥捕捉到的各種獵物。

洞穴正中央的地面上,是寒蜥的床鋪。這個床外形仿佛一個烏龜殼,上面還有龜甲般的弧形盾板。站在寒蜥的床前,想象一下寒蜥睡覺的情景。云朵不禁打了個哆嗦如果寒蜥鉆進這個床里睡覺,大約這頭寒蜥可以偽裝成一只烏龜。

寒蜥體長達約十米,站立起來的高度有大約一米二左右,它的每一條腿都如同成人大腿粗細,頭部則如同烏龜一般是個蛇形頭。刨除尾巴部分。這頭寒蜥大約有六米長,地上的烏龜殼長度恰好七米,如果寒蜥鉆進去,除了長長的尾巴隱藏不住,其余的部位,大概剛好能藏進烏龜殼內。

如今這頭寒蜥正被常磊踩在腳下。寒蜥的四肢,以及嘴尾巴,都被縛仙繩捆緊了,一點都動彈不得。而碧汀則繞過寒蜥的身體,撫摸著寒蜥的床口水直流:“呀呀呀。多好的寒髓呀,可惜我不是火靈根,否則……人世間竟然有這么大塊的寒髓!?”

隊伍里大多數成員都沒有動作,常磊等人大約是跟隨云朵久了,知道云朵處理戰利品的規則。而新加入的碧汀王瑋司菊等人,則是因為尊重云朵的權威,一進寒蜥洞就站在原地未動。唯有來自絡石谷的魏霓裳與赤爐不知道規則,不過。赤爐剛一抬腳,忽然覺大多數人都站在原地沒動,生性謹慎的她趕緊收回了這只腳。

左翼的魏霓裳不管不顧。施施然的走到烏龜殼旁,用香肩撞了一下碧汀,讓后者騰開位置,她也伸手摸了摸烏龜殼,感慨了一聲:“哎呀,雖然摸起來冰冰涼涼的。但手感……手感真舒服,嗯。很溫和,沒有那種凌厲的冰刺感。果然是好東西。隊長,這玩意兒怎么分配?”

扭回頭來,魏霓裳卻現大家都沒有動,旁邊的周融拼命向魏霓裳使眼色,魏霓裳覺自己的沖動,訕訕收回手來,目光又轉向那頭寒蜥:“這頭寒蜥,也算是收獲吧?”

碧汀笑著回答:“你想不想養一個靈寵,四階的寒蜥,很不錯吧?”

魏霓裳目光從其他隊員臉上掃過,覺大家都對于寒蜥都沒有垂涎的神色,她稍稍想了想,馬上也搖了搖頭:“算了,咱們這支戰隊拉出去,金丹初期的修士是隨便秒殺的。

一個四階爬行動物,這種程度的妖獸,對咱們的戰斗幫不上什么大忙。而且妖獸進階緩慢,我現在雖然是筑基初期,可以以后我會進入金丹期,等我金丹了,沒準這妖獸還是現在的修為,所以,這玩意我也不稀罕。”

確實,對于戰隊成員來說,他們組隊出去已經可以力敵金丹。因此,金丹初期的妖獸,比如城堡城墻上那兩只四階猛禽,大多數主力隊員是看不上的。

這么一回想,魏霓裳忽然又覺得,原本城墻上給她與赤爐預留的兩頭四階猛禽四階金雕與蛇鷲(食蛇鷲)倒是更合適一點,好歹對方是飛行獸,至少可以做個代步工具吧。至于眼前這頭寒蜥,哼,爬行動物而已……

她魏霓裳向來高傲,別人都看不上的東西,她自然不能放在眼里。

如果這頭寒蜥懂得修士們的語言,這會兒它該痛哭流涕了好歹人家也是四階妖獸啊!相當于人修的金丹初期修為,如今卻被人捆住手腳,被幾個相當于一階妖獸的人圍觀,還商量著它今后的歸屬。更沒想到的是:在場的人一個都看不上它!

這是何等的凄慘,難道,它今后只能當做肉食,當做人修的一盤菜?

悲愴!

丁靈打了一個手勢,司菊與魏霓裳赤爐等人看到丁靈的手勢,開始騰空而起,挨個檢查洞穴里的情況。這時,云朵指了指其中的一個洞穴,叮囑道:“那條通道先放著,最后檢查它。”

云朵指引的那條通道通向靈淵的一條支脈,沿著這一條支脈,可以開出靈石礦來這當然是貔貅珠的指引。

這頭寒蜥已經修煉千年了,甚至有可能修行數千年。千年的積累,讓寒蜥洞穴內琳瑯滿目。司菊在洞穴里找到不少千年份的靈藥,以及俗世金銀凡人的衣物等等。他甚至找到了三塊極品靈石,而極品靈石在這片大6上很罕見。僅僅這三塊極品靈石的收獲,眾人這趟出戰,可以說賺翻了。

當然,除了這三塊極品靈石外。寒蜥還開采了很多中品靈石,下品靈石難以計數……

除此之外,魏霓裳還現三十余枚寒蜥蛋,外加兩枚不知名的靈獸蛋很可能是蛇蛋。根據誰現誰擁有的規則,這筆繳獲歸魏霓裳了。當然。魏霓裳還要拿出三成收獲上繳團隊。

赤爐的收獲就不能那么好看了,她現了四十多位修士的枯骨,以及三位冰凍的筑基修士遺骸……看到這三位冰凍的筑基期修士,魏霓裳與赤爐才感覺到后怕。原來這頭寒蜥并不是善茬子,至少筑基期修士,在寒蜥眼里那就是一盤菜。

如果她倆不是跟著戰隊成員沖入寒蜥洞中。估計她們的遭遇,也跟這些枯骨沒啥兩樣。

見到這些枯骨,云朵小心檢查了一下,他想起黃金山門里失蹤的流月仙姑,紫音真人。以及其他第一次參戰的失蹤修士。但他經過仔細檢驗,現這些尸骸至少是三十年前的東西。尸骸上的法衣經過這些歲月,已經變得很脆弱,稍稍一動便成為碎片……

除了修士的枯骨外,寒蜥還冰凍了一些低階妖獸的尸骸,其中有二階的冰狼與蛇類,還有一頭三階的牯牛一頭三階大象這些東西同樣形成于三十年前,估計它們都是寒蜥還沒來得及吃的食物。

這說明。洞里的寒蜥大約是在三十年前成為四階妖獸的妖獸只有到了四階才開始辟谷。

等搜索隊員將地下洞穴檢查完畢后,停留在地面上,停留在山谷四周峰頭的煉氣修士也被召喚下來了。于是。筑基修士看不上眼的四階寒蜥,成了煉氣修士們爭搶的寶物這廝終究是金丹期妖獸啊。人平常拿筑基期修士當做一盤菜的,有了這樣的靈寵,即使煉氣期也敢挑戰金丹。

接下來的分贓大會中,這頭寒蜥被作價一萬門派貢獻點,不過。這個是可以賒賬的。愿意收這頭寒蜥做靈寵的煉氣修士,如果當即拿不出一萬貢獻點。則需要在今后的日子里,用自己的門派貢獻點來還債。

不過。規則是如此。當云朵帶著戰隊人員鉆進最后需要勘察的靈石洞后,留在原地的練氣修士開始私下競拍這頭寒蜥,寒蜥的價值在競拍中不斷升高。經過了短暫的競價,最終,碧汀所屬的那隊煉氣修士中,領隊修士用三萬門派貢獻點的價格拿下了這頭寒蜥。隨后,此人立刻與這頭寒蜥締結血契,將這頭寒蜥收為靈寵。

這時候,云朵帶著人已走到靈石洞盡處,撲面而來的濃郁靈氣讓修士們每一個毛孔都叫囂著舒適。王瑋直接表態:“我要在附近修一個打坐室,啊,這么濃郁的靈氣,即使不挖掘靈石礦,能在這里打坐修煉,也值了。”

云朵拍打著洞壁,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在嘲諷,濃濃的嘲諷:“切,靈石礦的洞壁非常堅硬,那頭寒蜥用了一千年才挖到此處,你想在這附近挖一個打坐室,哈,你打算挖幾百年?”

“可我們修士有法器呀”,魏霓裳插話:“……我支持王師叔挖修煉室,王師叔,我隱約聽說,今后我們要分成兩人一波,過來看管寒蜥谷,你是第一波值守的,嘻嘻,王師叔,我贊助你開礦的鋤頭和鏟子,你挖好洞穴后,我接你的班,也用一下你的修煉室。”

王瑋正想說一句:我只有一個月時間,等我挖好修煉室,恐怕也沒時間挖靈石了。

這時,云朵插話:“好了,站在這里,我可以告訴你們一點真相了:真相是,我們來寒蜥谷的目的就是這條靈石礦,在這里挖礦的規則是……”

寒蜥成為修士的靈寵之后,它還繼續待在寒蜥谷。這樣,表面上寒蜥谷并沒有換主人,但修士可以來往于這里,不用擔心受到寒蜥的攻擊……

“從今往后,我們來往寒蜥谷,大家都不走地面……”,說這話時,云朵帶人重新回到寒蜥洞,他二話不說開始在地面布置傳送陣這是真正的傳送陣,是可以短途點對點傳送修士的傳送陣。當然,這座傳送陣上加了一些特殊防護,需要復雜的手訣才能啟動。

這座傳送陣也只能單向往來,一旦啟動后,它只能傳送修士進入藍堡的……閉關室。

如此一來。今后派來寒蜥谷采礦的修士,可以用閉關的名義進入藍堡內特定的閉關室,而后,從哪個閉關室傳送到寒蜥谷中,開始自己為期一個月的挖礦工作。等到挖礦工作結束。這些人再返回閉關室,假裝結束閉關而從閉關室里走出來。接下來,輪換他們的人再度進入閉關室,繼續“閉關”修煉。

在妖獸森林設立這樣的傳送陣是違法的,督戰官計無淵就待在督戰堡內,兩只眼睛專找大家的錯處。云朵這么做是為了躲避計無淵的眼睛即使計無淵也想閉關。云朵可以指給對方另一座閉關室,完全沒有貓膩的閉關室。而修士一旦閉關,外界無論什么原因都不能打攪閉關修士的。

這是鐵律!

巨大的利益面前,所有戰隊成員都成了這件事的同謀,眼見得云朵在大家面前布置違禁的傳送陣。大家也只是……討論今后如何輪班。

第一波值守人員應該是王瑋與司菊,不過,他們還需返回藍堡露個面,然后在意閉關的名義返回。而那位收了寒蜥做靈寵的煉氣修士也要留下值守今后他將常駐寒蜥谷,成為事實上的寒蜥谷谷主。

傳送陣布置完畢后,云朵當即宣布規則:修士們挖礦所得,四成留下歸自己,六成上交。上交的六成收益中。兩成留下,用于供養寒蜥畢竟,人家寒蜥以前占有的份額的全部。如今只占有來兩成份額,這已經夠寒酸了。

當然,人類的工作能力要遠遠勝過寒蜥,這兩成收獲,實際上已經過寒蜥過去自己挖礦所得,甚至還要比它獨立挖掘的量還多一點。

最后剩下的四成收獲中。云朵要獨享其中兩成,另兩成則用于當做戰隊開支。用于供養整個藍堡的輔助對員。

除此之外,本次出戰。寒蜥的所有收藏都被大家沒收。云朵取走了那三塊極品靈石,寒蜥其他的收藏物,則分成十份,戰隊主力隊員包括那位遠在風陵渡的戰隊名義金丹統領青椂,以及十位筑基修士拿走了這些戰利品的六成,剩下三成讓參戰練氣修士分配,最后的一成歸云朵。

這場戰斗沒有什么大的波瀾,但大家收獲非常豐厚。除了戰利品之外,每一位參戰的煉氣期修士都獲得一百分的門派貢獻度,常磊獲得兩千分,碧汀得到三千分,輔助作戰的周融與文思各得一千分,其余主力修士,包括云朵在內,每人獲得六百分的貢獻度。

而今后的戰斗,也將這樣衡量每個人的貢獻度,門派當中那些重要的戰利品,比如,這次俘獲的寒蜥,只能使用門派貢獻度來購買,靈石在這里是沒有用的。

戰隊分贓完畢后,決定在寒蜥洞穴里休整幾天。畢竟這里以后是大家的秘密基地,洞穴里怎么都要裝點一些,比如給洞穴內增加一點燈光設備,將洞穴中每一條通道都標志一下……

當然,因為有了一條靈石礦脈,大家身上靈石都不缺,于是很多練氣修士貢獻出自己的野外帳篷燈,這些帳篷燈稍加改裝一下,就成了每條通道的固定照明光源。

除此之外,寒蜥洞還要增加一些防御設施,它必須保持絕對的隱秘。因此,大家就在寒蜥洞里制作了特殊的出入令牌,唯有手持這種通行令牌,才能乘坐傳送陣來往于寒蜥洞與藍堡之間,而整個寒蜥洞外,云朵還布置了層層疊疊的防御法陣迷幻法陣。

布置完成之后,云朵保證:即使元嬰修士站在山谷中,也觀察及感覺不到任何異常。

當然,最后蘇芷還小心提醒:這條山谷的泥土中,應該禁止使用任何土遁法術……

結果,那頭寒蜥最悲催,從此地面的風光與它無緣了,因為在重重的防護法陣下,連它也不能穿透泥土前往地面,而收容了寒蜥做靈寵的那位修士,同樣也困在洞中今后他們兩個一人一獸將是寒蜥谷的守護者,將終生待在洞中,以保護寒蜥谷的秘密不外泄。直到第七戰隊徹底廢棄靈石礦……不過,這最后一點,很難做到。

這種處置對于那位練氣修士來說,也算是未知禍福。因為寒蜥洞內修煉資源太豐富了,且不說旁邊的靈石礦脈,就是烏龜殼一樣的寒髓床,已經讓很多人羨慕的流口水。

妖獸通常都進階很困難,寒蜥能夠在千年內修行到四階。修行到金丹不老的程度,這在妖獸中已經是非常罕見的了,如果不是寒蜥如今品級低,加上摩云大鵬是風屬性的妖獸,看不上寒髓的作用,估計這頭寒蜥早被別人弱肉強食。

對于寒蜥來說。它如今的這種待遇也說不上禍福,如今它每天有大量的高階碧髓丸服用,不用自己去尋找食物,不用經過危險的搏殺生死,只需要蹲在洞里不斷修行就行。唯一缺少的是:它失去了自由。

自由這東西,對于人類來說不可缺少,對于妖獸來說……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三天后,戰隊回到藍堡中,督戰官計無淵這幾天每天都在城頭觀望,遠遠地看到戰隊的飛行隊伍,他仔細觀察戰隊成員的臉色。微微頷:“不錯,隊形很整齊,一點不凌亂。似乎沒有傷者,各個面有喜色,看來是打勝仗了。”

計無淵從督戰堡騰空而起,但馬上,他小心翼翼的降落到地面,從地面走向藍堡入口這時候。云朵帶領的戰隊已開始在藍堡城頭降落。

等計無淵進入藍堡后,隊員們已紛紛走回自己的房間。唯有隊尾的王瑋與司菊,魏霓裳與赤爐。正在墻頭熱切交談著。計無淵目光閃動一下就他倆了。這兩人不是青枟的嫡系。據說來自煉丹坊與……外援。

見到計無淵走來,四人默契的閉緊了嘴。計無淵轉向王瑋與司菊,高聲喊道:“嗨,你們兩個,把儲物袋拿出來看看,這次出去,有什么重要的戰利品?規則你們懂得,拿出來我看看。”

王瑋神色難堪的把目光轉向了云朵他只看到了云朵進門的背影。而云朵的腳步,絲毫沒有因為這話兒停頓。

王瑋心中并不爽:戰利品大家都瓜分了呀,憑啥只檢查我的?

計無淵臉色陰沉王瑋與司菊等人被他中途攔截了,但空中降落的的其他小隊成員,壓根無視了計無淵的存在,他們該干啥干啥。有些修士直接回房間,有些修士沒走,待在墻頭喂養自己的飛禽雖然大家都是第一次乘坐飛禽出戰,但這些三階飛禽與修士們配合默契,讓修士們非常暢快。

最重要的是,此次出戰,大家收獲很豐厚,自然不嗇與喂養自己的寵物。

云朵沒有理睬身后的動作,他進入自己房間后,立刻偏頭與碧汀商量:“我覺得我們應該開辟一個公眾圖書館,讓修士們拿出自己收藏的典籍,以及修煉心得,供大家閱覽……”

碧汀一歪嘴,沖后方被攔阻的王瑋與司菊呶呶,用目光問訊云朵:“你不管他們了?”

云朵哈哈一笑,同樣用目光回答:“既然利益共享,那就要風險同擔,如果他們連這點風險都闖不過去,活該今后大家吃肉他們喝湯。

碧汀微微一笑,馬上接過云朵的話茬:“云師弟這主意好,我倒是收藏了一些典籍,可你也知道,我在門派里不受寵,我所能搞到的門派典籍,都不是什么珍貴玩意兒……”

說到這里,碧汀的話音微微一頓,他詫異的望向云朵,低聲問:“咦?設立公共圖書館這件事,我覺得是一個好政策,可是我們在外面只有四年的輪戰期,為了短短的四年時間,至于如此復雜嗎?”

這時候,被攔在后面的王瑋看到同伴們不管不顧的,他終于想通了。于是他攤開雙手,無奈的回答:“那有戰利品啊?你看看我們,像經過一場激戰的模樣嗎?沒錯,那頭寒蜥我們輕而易舉的拿下了,但你以為一頭四階寒蜥會有什么好東西?

哈哈,都說多寶真人的遺寶被大妖分享了,寒蜥算大妖嗎?妖獸當中它只能算不起眼的小玩意,你看,光我們城堡墻頭就有兩頭四階妖獸,它們窮的只剩下羽毛了。說他們有什么收藏,這話你信嗎?”

這是當面耍無賴,可是,云朵不管別人用什么方法。只要保住自己的收獲就行。

每一個參戰的人都需要回答一個生死問題:我為什么而戰?

對這個問題的答案,直接關系到士兵的戰斗意識遇到強敵是死戰到底,還是一哄而散,甚至舉手投降。全看對這個問題的回答了。

戰利品歸自己,至少我是為自己而戰斗。

云朵不再關注外面的動靜。此刻他不想回答碧汀的問題,于是他調轉了話題,若有所思的說:“哎呀,我倒忘了,這么多飛禽,它們應該也有點收藏品吧……你說它們搬家的時候。把自己的收藏品放到哪里了?”

碧汀笑了:“云師弟,你總不會要這些靈禽也把自己的收藏貢獻出來吧,你這么摳門,真的好嗎?”

這當然是玩笑話了。

云朵哈哈一笑,隨即走進了自己的書房……

藍堡城墻上。交談還在繼續,計無淵惱羞成怒的反問:“沒有?一頭四階妖獸怎可能沒有一點收藏,你們把儲物袋倒出來我看看?”

王瑋拉下臉來,不耐煩的回答:“不知所謂。”

隨即,王瑋推開計無淵,向云朵房間走去。計無淵……沒有跟上來,王瑋畢竟是金丹修士,他這一推搡隱含怒氣。計無淵被王瑋推的渾身靈氣紊亂。過了很久,他身上的靈氣才停息下來,這時候。出戰的修士已經各回各家,城堡城墻上只剩下魏霓裳與赤爐。

魏霓裳拉著赤爐站在四階金雕的窩前沉吟著,如今城墻上唯二的兩頭四階猛禽,一在東墻一在西墻。魏霓裳先去東墻看了蛇鷲,感覺蛇鷲的體型雖然高大,長相雖然很兇猛。但渾身的味道她不喜歡,感覺充滿了陰冷。于是她又拉著赤爐來到四階金雕的窩前。

上下打量了金雕一番。魏霓裳小聲的問赤爐:“赤爐姐姐,你覺得這頭金雕怎么樣。”

赤爐忽然起了捉弄的心思。她裝出滿意的神態欣賞著這頭金雕,回答:“不錯呀,我很喜歡這頭金雕,聽說這兩頭四階猛禽是留給我們倆的,啊,這頭金雕我要了。”

魏霓裳趕緊晃著赤爐的手,央求道:“赤爐姐姐,我喜歡這頭金雕,你讓給我好不好,嗯,最多,我補償你一件衣服,我那件霓虹衣你不是喜歡嗎,我把它送給你。”

赤爐搖搖頭:“好啦,霓虹衣我不要了,我逗你玩的,這頭金雕歸你了。”

東西總是搶來的覺得珍貴,沒人搶了,或許魏霓裳會覺得自己一個筑基期修士,與練氣修士同樣飼養四階靈獸,未免太掉價了。

如今赤爐表現出退讓,魏霓裳像個搶到糖果的孩子一樣開心,她立刻伸出手去,摸著金雕的腦袋大聲說:“好啦,咱們締結血契吧,今后,我罩著你了。”

赤爐讓開一步,讓魏霓裳施展血契就在這時,計無淵沖兩人飛來。

美女總是得到很多優待的,傲驕的計無淵對待美女態度也很寬容,他遠遠的臉上堆上了討好的笑容,說話的嗓門也細了很多:“魏霓裳師妹,赤爐師妹,你們這次出戰得到什么戰利品,讓我看一看好不好?”

魏霓裳不耐煩的揮袖:“別打攪我,沒見我正忙著嗎。”

計無淵后退一步,連聲說:“好好好,我不打攪魏妹妹,魏師妹只管放心締結血契……”。

轉過臉來,計無淵面對赤爐,重新換上了公事公辦的表情:“赤爐師妹,把你的儲物袋拿出來,我要看看。”

赤爐翻了一個白眼,她望了望云朵房間棱堡就這一點好處,在任何方向,都可以看到任何方向的防守位置。

赤爐目光望向了云朵房間的時候,看到云朵房間走廊邊人影閃動,他看到衛晴兒身后跟著幾個兒童,這些兒童按個頭高低排成一字橫隊,乖巧的跟在衛晴兒身后,隊伍魚貫的進入云朵房間后,隨后,防護結界亮了起來,屏蔽了外面的目光。

這一耽擱,魏霓裳已經締結血契了,看到計無淵一臉嚴肅的攔著赤爐,她一拉赤爐的袖子,挺身攔在赤爐身前,大聲呵斥道:“登徒子,你誰呀,想看我們的儲物袋。我儲物袋里都是女人的東西,你這是男人干的事情嗎,讓開!給我讓開!”

計無淵立刻換上了笑臉,柔和的說:“魏妹妹,你也知道的。按規定,你們每次出戰的戰利品,應該由我來點驗的。”

魏霓裳挺起胸膛,大聲說:“我是第七戰隊人員,能夠命令我的只有戰隊統領與隊長,你誰呀。我跟你不熟。讓我解開儲物袋,你讓隊長給我下命令!”

說罷,魏霓裳袖子一一揮,那頭四階金雕猛地從城墻上飛起,尖利的鷹嘴啄向了計無淵……

按理說。四階妖獸對付計無淵這樣一個筑基中期……那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可是魏霓裳沒有殺心,她只是想讓計無淵讓開路而已。對面的計無淵感覺到撲面而來的勁風凌厲,吹的讓他說不出話來,一回身的功夫,魏霓裳已經拉著赤爐竄到對面蛇鷲的窩前。

雙腳落到了城墻上,魏霓裳馬上反身,愛戀的摸著金雕的腦袋,大聲稱贊道:“好伶俐的妖獸……赤爐姐姐。我跟你說,這些妖獸雖然不會說話,但締結血契之后。我跟它可以用神識溝通了,老鷹眼看到的東西,全部傳送到我識海中,一下子我等于多了一雙眼睛啊,這感覺真奇妙……”

赤爐眼睛轉向了對面的蛇鷲,覺這蛇鷲目光里透露出一絲可憐意味。仿佛被遺棄的孩子求**。赤爐禁不住伸出手去,但……她的手中途拐彎了。

還有更可憐的。在蛇鷲旁邊一個位置,一頭巴掌大小的游隼瘦骨伶仃。看起來東倒西歪的。

這頭游隼體型很小,一般沒人拿它當乘坐的座駕。因為只有二階,這樣的猛禽是注定被修士看不上的,所以如今城墻上,除了蛇鷲之外,尚未與修士締結血契的,都是這類體型小修為低的猛禽。

“我要它”,赤爐把手伸向了游隼,她不管對面的食蛇鷲能否聽懂她的話,只管解釋道:“這個小可憐我收養了,蛇鷲你放心,我們鳶蘿谷的修士很富裕,哪怕是煉氣修士也能供養的起你。以你的四階修為,到了煉氣修士那里,他會把你當做寶貝。但到了我這里,你對我確實沒多大用途。”

赤爐后半句話是對食蛇鷲解釋的,她忘了蛇鷲是兇猛的四階猛禽,那頭小游隼敢在食蛇鷲旁邊扎下自己的窩,沒一點本事,蛇鷲會容許嗎?

蛇鷲的目光里充滿了惱怒,也就在這時,墻頭上蹲守的幾位煉氣期修士趕緊沖赤爐跑來,熱情的遠遠的招呼道:“赤爐師叔,這頭蛇鷲你不打算要啊,給我好嗎?我就缺這樣一個座駕。赤爐師叔,我是煉丹坊的趙興,以后你需要什么丹藥,盡管來找我。”

赤爐讓開一步,沖蛇鷲攤開手:“你看,你在別人眼里也是一個寶貝呀,我不跟他搶了。這位師侄是煉丹坊的,跟著他,以后你就不愁丹藥了。”

蛇鷲高傲的一扭脖子,魏霓裳在一旁拉拉赤爐的袖子,小聲的提醒:“那頭游隼個子那么小……”

赤爐打斷魏霓裳的話:“我們已經筑基了,飛禽對于我們來說不是多大的事,這小可憐,個頭雖然小,但小有小的好處,它可以幫我送個信,或者在一旁幫我掠戰。反正我們人在戰隊里,有沒有靈寵助戰,沒多大的關系。”

說話間,那頭游隼東倒西歪的,用雙腳走到赤爐面前,而后歪歪扭扭地踩上赤爐的鞋子,揪著褲腿想往上爬。赤爐心里一陣柔軟,趕緊伸手捧起小游隼,欣喜的說:“你聽懂我的話了,你愿意跟著我,是嗎?……”

這時候,云朵房間里,衛晴兒正帶著幾個凡俗兒童,清點此次作戰的戰利品。有些戰利品是需要交公的,比如那些被寒蜥當做食物冰凍的修士尸骸,以及他們隨身的儲物袋……

云朵現在已經過了搜刮修士尸骸的階段,物傷其類,云朵有心建個檔案,將這些尸骸搜集起來,有機會尋找尸骸的主人,或者他們所屬的門派,然后將他們的遺物歸還給這些修士的親屬。

戰利品當中,衛晴兒還要登記屬于公眾財務的那部分這活兒幾個小孩子幫不上,因為東西都封裝在儲物袋里,衛晴兒需要挨個拿起儲物袋,灌注靈氣后清點儲物袋里頭的東西,然后將這些東西記錄在玉簡中。

幾個孩子從頭到尾都幫不上忙,他們到這里來,是來打醬油的。

望著態度和藹的云朵,兒童當中有一位男童,小心的指了指身后的測靈球,輕聲問:“仙師,那東西,是傳說中的測靈球。用來檢測靈根的嗎?”

云朵伸手摸摸這孩子的頭,回答:“沒錯,它是測靈球,也叫試靈球。想試一下嗎?記住,做事要有規矩你們排隊,挨個上前去試一試……不過這東西,也不要過于相信它。”

衛晴兒一邊忙著清點儲物袋里的東西一邊記錄,她顧不上照顧這些小孩,只是抬眼看了看,看到這些孩子自覺的排成一字橫隊,挨個上去觸摸測靈球,她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測試結果當然是令人失望的,這些孩子雖然看起來身體育狀況良好,但……如果他們當中真有覺醒靈根的,可能早早被各大修仙家族撿了去,所以這些人,自然是各個沒有靈根。

這些測試結果讓幾個孩子滿臉失望,剛才問話的那個男童甚至咬著下嘴唇無聲的哭了,倒是隊伍當中有一個小女孩,小聲的問:“仙師,你剛才說這個東西測不準,什么意思?”

云朵伸手去摸了摸這小女孩的頭,糾正道:“叫我真人,不要叫仙師。練氣修士被稱為仙師,筑基修士稱之為上人……這東西呀,我說它們測不準是因為:想蒙騙它們很容易。”

“呀?”孩子們一片驚詫。

云朵一伸手,一個控物術,將測靈球抓到跟前,他的手搭到測靈球上,測靈球毫無動靜,云朵耐心的解釋:“不要相信出身決定命運!天道是公平的,每個人生下來,都是一個嘴巴兩個鼻孔,兩只眼睛兩只耳朵,誰都不多,誰都不少,沒有人生而高貴,沒有人生而卑微。沒有人生下來就是神仙種子,沒有人一輩子注定做螻蟻。”

說著,云朵手上一施力,測靈球亮了起淡淡的蔚藍色,這藍色變得越來越濃,亮度越來越高。緊接著,藍色隱去,測靈球亮起土黃色,同樣的,土黃色變的越來越濃郁,亮度越來越高……

接下來,云朵像變魔術一樣,讓測靈球接二連三的亮起各色光芒。每當不同光芒亮起,他邊解釋這些光亮意味著什么靈根。

他先向大家展示了水系天靈根的光亮,讓測靈球出了純正藍色。緊接著,是土靈根金靈根木靈根火靈根,以及雷靈根冰靈根風靈根等各系天靈根展示。

隨后,云朵又表演了各種雙靈根,各種三靈根,各種四靈根,以及五靈根使測靈球生的反應,這個戲法讓正在登記戰利品的衛晴兒也驚詫莫名。她是懂行的,在孩子眼中的變戲法,在她眼中有著不同一般的意義。

天哪,這算什么?

“師師師,師父,你怎么做到的?”衛晴兒結結巴巴的問:“師父,你究竟是什么靈根?”
H哥 發表於 2015-11-20 08:34
第一百九十六章唯有創造,才能杰出

云朵是什么靈根,這在門派當中都是絕對的秘密。

人類在不了解某件事件的原理的時候,總會覺得這些事情充滿了不可測得天威與神跡,必然是鬼神作為——比如雷電是怎么產生的等等。

而人們一旦揭開事物的面紗,僅僅是捅穿一層窗戶紙,人類馬上就會覺得……原來如此。

能不能主動思考事件的原理,是不是具備捅穿那層窗戶紙的**與沖動——決定了一個人是否具備創造力。

云朵不會告訴別人自己是什么靈根,他也不會告訴別人自己為什么可以扮演各種靈根角色——他笑而不答。

這時候,剛才那群孩子中,有人突然問:“那……真人,是不是我們只要努力了,我們也能獲得仙根,成為一名仙人。”

云朵肯定的點點頭:“沒錯,有些東西是無論人怎么努力也辦不到的,但有些東西卻是人墊墊腳尖就可以得到的,天賦這個東西就是這樣,它三分靠天生,七分靠后天培養,甚至有可能九分在于后天的養成。

你們,都是被挑選出來的,挑選出來進入這座城堡,進入這座仙人之城,并跟著仙人身邊做伴童,感覺到這座城市的美麗了嗎?是的,它是無以倫比的美麗,美得讓人無法呼吸。但你們并不是這座城堡的局外人,你們也是仙人當中的一員——你要你們努力!”

剛才哭泣的男童擦了擦眼淚,問:“真人,那我們該怎樣努力?”

云朵笑的很和藹:“很簡單——快樂的學習。先把基礎知識學好。然后再說其他。接下來你們要跟著仙人學會讀書識字,要了解修真界的一些常識與概念……不過,實際上,如今修真界的常識與理念并不完全正確。你們要知道一個簡單真理:‘不服從’是人類與生俱來的美德。

在很多年以前的上古時代,長者們告訴年輕人:用石器做武器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有人不服從。于是人類進入了青銅器時代。在這個時代,長者們告訴年輕人,武器必須用青銅器制作。有人不服從,于是人類進入了鐵器時代。

現在,有人告訴你:靈根是天生的,人生下來就是不平等、是不一樣的。有些人具備了某種東西。因而天生高貴;有些人因為不具備某種東西,比如靈根,所以只配做奴隸,只配讓人奴役。人們還會告訴你這是傳統,是習俗。是社會穩定的關鍵——不!

不服從的人必將超越他們,他們必將創造一種新的天道。因為卑微不是天生的,它不應該天生。一個不服從的人就會大聲喊出:傳統都是垃圾,習俗全些渣滓,唯有創新才是王道!我創造,我就能將這天地傾覆,所以我必將杰出,我必將掙脫這個天道的束縛。

你剛才問到如何努力。其實很簡單——質疑就夠了。你們在學習的時候,保持自己質疑的能力,只要你們還會質疑。你們就有**思考的能力,你們就能自然而然的去創造。唯有創造,才能讓你們杰出。

學習去吧,孩子們,我每個月進行一次考核,每個月學習最優者將獲得一個機會。一個跟隨我兩日的機會,至于這個機遇會讓你們得到什么。我現在不會告訴你們,只要你們學得好。只要你們努力,你們就能獲得應有的報酬——我保證!”

衛晴兒突然插嘴:“師父,你真能做到?”

云朵瞥了衛晴兒一眼,淡淡的說:“你,不就是一個例子嗎?”

衛晴兒心頭一震,她踉蹌的后退了幾步,臉色劇變。

孩子們不知道她剛才問的是什么,孩子們體會不到她問話的深意。與此同時,沒有人知道云朵的回答意味著什么,沒有人知道這回答給修真界帶來什么樣的巨變。

云朵剛才勸誘孩子的話隱含著濃濃的暗示,這暗示孩子們還無法領會,但衛晴兒聽懂了,所以她追問云朵:難道師父你真有手段,讓這些孩子們無差別的覺醒靈根?

云朵的回答是:我能!你就是一個例子。

一直以來,衛晴兒都以為是自己的執著,是自己的舍生忘死感動了天地,因此自己能夠在二十歲高齡覺醒了靈根,她很為自己的堅持而自豪。

如今才知道,原來沒有云朵在背后做手腳,她的堅持就是一個笑話!

衛晴兒恍恍惚惚回憶起云朵剛才的表演手法,一種模糊的想法從衛晴兒腦海里閃過:呀,師傅這樣玩轉各種靈根,是不是意味著——師父想制造出什么靈根來,就能實現。而自己的金靈根,分明也是師傅刻意篩選的。

就在這時,魏霓裳與赤爐叩響了云朵的房門。聽到門外的響動,衛晴兒趕緊收回飄忽的思潮,他快速的登記完最后幾筆賬目,而后慌亂的向云朵躬身告辭——她需要回房間獨自待一會兒,以平復震驚的心情。

魏霓裳是來這里炫耀的——炫耀她對付計無淵的手段。這些手段其實沒什么計謀的成分在里面,完全是仗著美顏,仗著別人的容忍與原諒碾壓對方。魏霓裳剛才所做的一點不可復制,如果別人使出相同的技巧,估計被碾壓的絕不是計無淵。

當然,魏霓裳來云朵這里炫耀,未嘗沒有討好獻媚的意圖。作為一個很討男修喜歡的美女,魏霓裳幾乎是無師自通的知道怎樣讓男修喜愛。她感覺到云朵對計無淵的厭惡,如今眼見得團隊利益越來越豐厚,隊長云朵對她卻沒有男修一貫的討好獻媚態度。

于是,魏霓裳有點失落,有點……惶恐。

于是,魏霓裳幾乎下意識決定:既然對方不來討好她。那她就去……討好對方。

笑語嫣然的講述了自己對計無淵的不屑,魏霓裳暗自后悔自己將赤爐提前支走。對面的云朵實在不好搭話,他的話很少,以至于魏霓裳不得不拼命找話題才不至于冷場。這讓魏霓裳感覺很不自在。

為了不斷尋找話題,魏霓裳四周打量起來——云朵這房間布置得很淡雅。家具注重功能性,沒有過多的雕花,線條基本上是直上直下,看起來很簡約。不過,卻有點很疏朗的味道,看耐看。很……大氣!

為什么腦海里冒出大氣這個詞?

魏霓裳想了想,她輕輕搖頭,目光鎖定在茶幾上。

茶幾上擺著一個花甕,甕里裝了半潭水。一朵寒蓮從水里冒出頭來,使得屋里散發出絲絲寒氣——不。是靈氣。

也不對,不光是靈氣,還有淡淡的蓮花香。這蓮花香氣很獨特,因為溫度低,充滿著冷峻的味道,顯得輕靈而淡雅,帶著一股寧心靜氣的作用。

靈氣這東西,如今在藍堡不太值錢——修士們的打坐室都坐落在靈脈上。以至于如今的藍堡中,修士們連聚靈陣都懶得擺設。

而花香就不一樣了,尤其是寧心靜氣的花香——魏霓裳覺得自己就缺這個。

“這個。我喜歡”,魏霓裳不客氣的上前抱起了花甕,馬上感覺到這花甕也是個寶器,它應該是冰髓雕刻而成,上面刻畫了類似萬應寶瓶上的空間符箓,至少能裝上萬斤水。

冰髓這東西雖然不比寒髓。但也不是尋常玩意。魏霓裳立刻眉開眼笑,取出儲物裝置準備收起花甕。

“這蓮花是桃花三娘子送的吧。嘻嘻,我跟她合作開發桃花谷。她光顧討好你,也不來討好一下我,真是不拿我當朋友啊”,魏霓裳抓穩了花甕,立刻轉移話題:“那個,隊長,我們……我跟赤爐兩人就不回桃花谷了,桃花谷里沒啥大事,派兩個練氣修士進去主持日常,就已經足夠了。

我們戰隊馬上要進入戰爭狀態,我覺得戰隊成員還是聚在一起比較好……這瓶荷花,嘻嘻,我房間里正好少了這么一個擺設,隊長,我拿走了哈。”

美女是稀缺資源,看到美女笑語顏開,總是一件賞心悅事。至于一甕蓮花,也不是什么稀奇玩意,能博美女一笑,云朵沒有拒絕的意思。

“桃花谷的靈藥園建好了嗎?桃花三娘子不打算回來了,那真是太好了!”云朵笑著調侃:“那位,喜歡一樹一樹開桃花,她在城堡外游蕩,簡直攪亂男修的心思,能把她圈禁起來,你算是給戰隊立了大功,一甕蓮花算什么,送你了!”

“哪能啊”,魏霓裳突然沉吟起來:“那個桃花三娘子很古怪的,明明只是一階妖植,可是發起狠來……我跟赤爐是女修呀,即使我們也……”

魏霓裳有點不忍言——畢竟與男修談論妖植的媚功,太令人羞澀了。

恰好,碧汀與丁靈的敲門聲打斷了這段尷尬的言辭。魏霓裳趕緊走到云朵對面坐下,丁靈走進來,見到魏霓裳也在,隨意的打了個招呼,轉身向云朵匯報:“師尊剛才說的那些公共圖書室、公共餐廳、以及公共休息室什么的,我已經選好位置了,師尊頭頂上七樓到十一樓房間都空著,就安排在這些地方……”

魏霓裳悄悄的將手中的花甕收進儲物袋中,而后若無其事的問:“搞什么公共餐廳呢?大家都筑基了,現在誰還吃飯呀?辟谷都來不及的。”

云朵笑著回答:“我打算讓隊員們常聚在一起,增強隊員團隊凝聚力與歸屬感。至于聚在一起,吃不吃飯無所謂,重要的是有個地方讓大家聚一起活動。”

魏霓裳還想反駁幾句,但丁靈接下來的話讓她立刻閉了嘴。

“魏師妹,我師尊有一套炊事工具是‘靈寶’,它們已經開啟了靈智。這些我們‘靈寶’需要經常鍛煉手藝才能升級,而‘靈寶’制作的靈餐……你懂得,可以像服用丹藥一樣補足人的靈氣,而且不存在丹毒遺留。”

魏霓裳心中撇嘴:你這個死摳,自家的靈寶也要拿出來賺錢,這點錢你也看在眼里,嗯。還能順便讓自家靈寶升級,鄙視!

可是表面上,魏霓裳換了一副笑容:“靈餐啊,我以后也去嘗嘗,常聽人說起靈餐補靈氣不丹藥溫和。以后我也常試試……不過,筑基修士還偏愛口腹之欲,這樣真的好嗎?”

好不好的,這個問題且不說,大家經常聚在一起,所謂公共圖書館。公共餐廳,這些東西其實是給大家一個團隊生活氣氛,讓大家時刻感覺到“我在團隊里”……當然,這些洗腦小技巧,云朵就不用向人解釋了。

說話間。城堡中心的傳送陣閃動了一下,大家雖然在屋里,卻能感覺到傳送陣帶來的靈氣波動。不過,云朵坐著沒動,魏霓裳也沒動。

自從六十余名兒童返回藍堡之后,隨劉子清去的那些世家子弟開始陸陸續續返回,他們返回時,有人帶著二三十名農奴。有的人帶著百余位奴仆。這次出現在傳送陣上的人,領隊者依然不是劉子清,是摩云城中的一位世家子。這次他帶回了三十余位錦衣華服的商人。

有兩三位商人在傳送光芒剛熄滅。就坐在傳送陣上大聲哀嚎。摩云城那位世家子卻不上前勸解,他抱著雙臂,冷冷的說:“褚公、張公、朱公,乘坐傳送陣前我就告訴過你,任何有靈氣的東西都不能帶上傳送陣,你們也答應了。

如今。你們身上有東西被引爆,差點毀壞了我們的傳說陣。這怎么說?”

被問話的幾個人面色尷尬。

唯有那位被稱作“褚公”的人似乎也受了不輕的傷,他捂著自己的胸膛。大聲辯解道:“那只是一個護身符?你也沒告訴我,傳送陣會引爆護身符!”

“任何有靈氣的東西,包括修士與靈石,進入傳送后都會靈氣爆炸”,摩云城的世家子冷冷解釋。身在幻陣中的他看不到云朵,看不到藍堡內的修士,但他知道修士們正在關注這里。

丁靈聽到這里,低聲解釋:“估計這人身上得護身符價值不小,結果上了我們的傳送陣,這護身符引發了靈氣爆炸……”

云朵揮了揮手:“這是我們摩云城第一次有商人拜訪,關系弄得太僵也不好,讓衛晴兒去處理一下。”

丁靈走到門邊下了個指示,接到傳訊的衛晴兒立刻帶著人過去處理。

緊接著,云朵給白玉堡內的碧溪發了一個信息,不一會兒的功夫,白玉堡的碧溪帶的隨從匆匆趕來,一見面,碧溪馬上匯報:“咱們的煉器坊已經開工了,我們總共雇傭了三百名凡人,但現在,原材料有點供應不上,主要是采礦進度不夠。如果兩大作坊全面開工,我們還需要在礦井上多下點功夫,比如開發新的機器,安置更多的勞工等等。”

云朵問:“我們現在能拿出什么貨物?”

碧溪閉目盤算了一下,回答:“師弟曾經說過,丹藥方面要首先開發高階碧髓丸。我想也是,咱們的修士沒有經過大的戰斗,從門中帶來的丹藥還沒有消耗完,丹藥的需求并不旺盛。

如今我開了一條高階碧髓丸生產線,練氣士需要的培元丹、補靈丹、益氣丹等等有少量生產。哦,現在你們還沒有摸清周圍環境,附近那些山谷是安全的,那些有危險我們不清楚,你也知道兩大作坊擁有的修士戰斗力不強,所以我無法派出采藥隊出去采集。

如果以后有充足的原料供應,我馬上可以開爐煉制筑基期、金丹期需要的丹藥。”

云朵等了一下,碧溪馬上補充:“煉器坊方面,倒是發展很快,我們已經制作了五千余份的農具,此外,凡人使用的刀劍鎧甲等武器也制作了不少,當然,這些武器與鎧甲只能是凡人使用,因為煉制這些東西的材料,都是我們提煉法寶級武器剩下的殘渣。

至于修士們需要的法寶法器,我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湊足原材料。現在離心熔煉爐在高速運轉,打制一兩件法寶法器的材料是夠了,但我想師弟需要的是大規模打造。現在戰斗也才剛開始,這方面的需求不迫切,所以我現階段只積蓄原材料,準備模具。

不過,法器法寶民用化這方面,我們做的很不錯,你讓制作的那種使用靈石產生高溫的家用炊事爐,以及照明燈等等,我們已經制作出了很多份……我估計,大約有五千份吧。”

云朵馬上下令:“你把這些物資全部交給黃婉兒,剛才,韓國的商人已經抵達,讓黃婉兒馬上將這些東西售出,另外,你需要采購什么材料,不妨交給黃婉兒一份采購名單。商業么,有買有賣才是流通,才是大市場,你把需要的稀缺材料都寫上,不管他們買到買不到的,主要是告訴他們這里有需求。”

云朵想了想,又補充說:“摩云城所處的環境非常危險,所以我希望平民百姓也裝備上隨身武器,我準備給每家每戶的壯丁配置一種遠程武器,比如弩弓什么的。你看一看,能不能設計出一種用靈石驅動的弩弓,這種弩弓至少要能對付一二階妖獸。”

碧溪毫不停頓的回答:“對付一階妖獸,這好說,但對付二階妖獸,這可是一個很大的門坎。用下品靈石驅動的武器,如果考慮它的耐用性和持久性的話,這種武器恐怕對付不了二階妖獸。”

“那就生產兩種武器,一種武器是普及型,爭取做到人手一件,讓凡人們也可以有對付一階妖獸,至于能對付二階妖獸的辦法……”

“師尊,停一停”,丁靈急忙起身阻止。他從不懷疑師尊的才智,云朵既然說應該設計出這種凡人手持的武器,這種武器最終必將會創造出來,但……

“師尊,二階妖獸已經相當于筑基期修士了,我們這里的筑基期修士是作戰主力,如果凡人手里的武器能夠威脅到筑基期修士,恐怕……
H哥 發表於 2015-11-20 08:35
第一百九十七章內鬼?

不能責怪丁靈有被害妄想癥,這世界人們的習慣思維就是如此。

云朵一聲輕笑,索性放棄原先的想法了:“好吧,既然你們都這么想,那就小批量的生產一些高階武器,這些高階武器要控制流向,防止它們流落到普通百姓手里。至于那些低階武器嘛……”

云朵哈哈一笑,調侃道:“其實,你們不用擔心平民百姓會拿著這種武器對付修士,無論怎么說,武器用來對付敵人,成本要比對付同伴低得多,這還不包括道德律上面的考量。如果你們不去做他們的敵人,就不用擔心有一天會被百姓所針對……”。

這個問題不適合研討下去,畢竟在座的修士都從小受著仙人高高在上的教育,他們不會想著放下自己的身價遷就普通凡俗人。即使仙人偶爾對普通人和顏悅色,那也帶著濃厚的屈尊俯就意味。云朵也沒有強行改變這種慣性思維的意圖,所以他馬上把這個話題拋到一邊。

接下來,碧溪繼續盤點著自己作坊里能造出來、可以進行販售的貨物。丁靈與衛晴兒黃婉兒不死給點意見。等到一份產品清單寫出來,采購清單也落實了。黃婉兒匆匆進入摩云城中,去接待那批商人——鳶蘿谷與凡人做生意,這不是第一次,大家已輕車熟路了,不用云朵事必躬親。

隨后的這段時光是摩云城難道的和平時光。云朵已經出戰了一次了,剿平了一頭四階的妖獸。在這種情況下,計無淵不好再用拖延戰機的理由指責云朵。借助第一次出戰的東風,王磊與司菊隨即進入“閉關室”,轉而進入寒蜥洞中。他倆將負責靈石礦初期挖掘,以及靈石礦的初期建設工作。

隨后不久。藍堡內增加了不少團隊集體活動場所——公共圖書館建立了、公共餐廳開始營業。云朵還建立了軍官休息室——戰隊內所謂的軍官,指的是戰隊中十位主力隊員。練氣修士只能算士兵,不能算軍官。

時間充裕的情況下,云朵還根據留影璧的特性成立了“藍堡作戰指揮中心”——那群商人來了又走,他們到了城里,才目睹到藍堡的整體模樣。一致認定“藍堡”這個名字太簡單,不足以形容它的宏大與美麗,于是,百姓之間傳頌的名字是藍玉堡,以及藍天堡。此后,修士們裝出一副順應民意的樣子,自承自己的居所為“藍玉堡”,與藍堡相對的白堡則成為“白玉堡”,摩云城則被稱之為藍金城。

“藍玉堡作戰指揮中心”成立后。空中巡邏的飛行小隊可以把自己看到的景象,通過留影璧傳遞到作戰指揮中心,作戰指揮中心可以通過反復播放錄像的方式,把空中巡邏小隊忽視的東西搜檢出來,并且指點著增援部隊過去復查,于是,此后摩云城再也不曾被妖獸偷襲成功……

“作戰指揮中心”的成立還帶來另外一項成就——在任何世界里,總有喜歡冒險與刺激的人群。空中小隊的巡航居然在練氣修士里引發一股流行時尚。修士們無師自通的發明了飛行服,飛行眼鏡等等裝備。這種裝備最終成為練氣修士的標配。到最后。去摩云城內閑逛的修士如果不是一身飛行裝的話,城里的百姓會以為他們是別的山門過來的修士。

這種時尚也進一步加大了練氣修士對飛行的喜愛。當他們在作戰指揮中心的幫助之下,連續取得幾個不大不小的勝利后,抓獲了幾頭過來騷擾的妖獸后,在摩云嶺周遭耕作的農夫開始對修士有一種發自內心仰視感。于是,每天例行的的空中飛行就成了一項娛樂活動。非要你爭我搶才能得到機會。

云朵見機馬上成立了類似空軍俱樂部一樣的組織,讓飛行愛好者常聚在一起討論飛行技巧,以及討論飛行團隊的相互配合戰術,這倒使得云朵的第七戰隊,不知不覺得、順理成章的演化出一套獨特的戰術——這是一種全新的戰術。隨著第七戰隊越來越名聲赫赫戰績卓著,這套戰術最終變為整個岳森大陸的經典隊形。

在云朵慢悠悠的抓緊自己領地建設的同時,督戰官計無淵數次催促云朵再次出戰。但云朵以“后勤尚未完善”的理由堅持拖下來了。令計無淵憤恨的是:云朵的注意力并不在白玉堡的建設上面,反而把精力投注到……填空上。

碧溪等人搬遷到白玉堡之后,藍玉堡中央的五角大樓算是空置下來了,這段時間劉子清送來的流浪兒童越來越多,云朵的“仙人學校”就利用這塊空地開辦起來。這所學校總共收納兒童三百余名,其中,摩云城城內的兒童只有四十余名,其余的都是流浪兒——在此期間,雖然韓國的商人一**來來往往的,劉子清始終沒有返回摩云城。

在這段寧靜的和平時光里,除了第七戰隊之外,其余的幾個戰隊卻并不平靜。此時碧汀已經聯系上他的朋友,得到消息說其余戰隊頻頻遭遇妖獸攻擊,由于各站隊之間聯絡溝通困難,致使大家相互之間無法配合與救援。于是,有人倡議舉行摩云嶺會議,各聯盟戰隊在相對平靜的摩云城聚首,商議后續行動。

然而這一建議,卻被其余聯盟拒絕了,連旋天門內部對摩云城都不看好——上一屆戰隊首領,元嬰真君金盛就是在摩云嶺附近遇伏的。而摩云嶺的地理位置已經屬于最前線了,在摩云嶺開會,修士們往返會更加危險。

在大會沒有舉行之前,修士們只能靠雙腿傳遞信息,經過半個月你來我往的一通扯皮,修士們達成共識:兩日后,在付小岷所建立的岷山城舉行高層會議。

從摩云嶺向岷山城移動,等于是在向后方轉移。因此,云朵決定只帶戰隊的少數人員參加會議。其中,甩不掉的蘇芷理所當然的要跟隨,再加上一個周融也是要帶的——周融之所以要求同行。是因為魏霓裳打算借此機會見見付小岷。

除此之外,摩云城負責經營的煉氣期修士自然派出一人參與——經過雙方討論,衛晴兒決定隨隊伍同行。

不過,云朵雖然帶了三名主力隊員,但除了衛晴兒之外,煉氣期修士帶的并不多。只有十二位修士隨行——如今練氣修士都很忙,一部分煉氣期修士分散到了寒蜥谷,一部分要留下來負責摩云嶺的空中飛行。

為了這次回憶,云朵拿出來了一艘霹靂舟作為飛行工具。這種霹靂舟個頭很小,相對于云朵第一次帶人乘坐的大戰艦來說,霹靂舟相當于雷擊艇,而那艘大艦則相當于戰列艦。前者飛行速度較快,機動靈活,但防御力與攻擊力并不強。后者則移動速度緩慢,然而火力兇猛,防護力更是變態強悍。

雷擊艇是一種能乘坐十余人的小飛艇。隨行的煉氣期修士十二位,自然不能都坐到雷擊艇上。他們只能乘坐自己的猛禽,好在三階猛禽的飛行速度比雷擊艇慢不了多少。當然,為了照顧飛禽的速度,云朵并沒有讓雷擊艇全速飛行。

一上船,魏霓裳就不停的逗弄著赤爐的小游隼。這頭小游隼在赤爐締結血契時還是二階。不足一個月的功夫,小游隼居然達到三階了。并且成為飛禽當中第一個進階的鳥類,這讓心高氣傲的魏霓裳感覺有點失落。這次來岷山城,魏霓裳非要把小游隼借來玩玩。好在她跟赤爐關系密切,也曾喂養過小游隼,所以小游隼也記住了她。

上船后,云朵一直閉目養神中。衛晴兒是唯一有資格登上雷擊艇的煉氣期修士。看到魏霓裳不斷塞小游隼高階碧髓丸之后,還從儲物袋里拿出一條比游隼身體還體積大的二階靈蛇肉,耐心的用法術將肉條撕成一縷縷的喂養著游隼,衛晴兒眼角直抽抽。

“魏師叔,我聽說養靈寵。一天給服用一枚高階碧髓丹已經是奢侈了,大多數人都是兩三日甚至十余天喂養一次高階碧髓丹。你剛才好像給它喂了兩枚碧髓丹,這樣子,好嗎?”衛晴兒忍不住追問。

魏霓裳橫了衛晴兒一眼,擺出一副有錢就任性的樣子:“怎么了,誰規定靈禽不能一天服用兩枚碧髓丹了?誰規定的?讓他出來,我保證不打死他。”

魏霓裳身邊一直討好獻媚的周融立刻響應:“是呀是呀,誰規定靈禽不能連續服用碧髓丹了?”

衛晴兒沉默片刻,又忍不住好奇地問:“魏師叔,你手里拿的什么肉,我感覺這肉里很有靈氣呀。”

魏霓裳哼了一聲,眼皮也不抬的回答:“是二階噬雀蛇的肉,這是飛行小隊中一個家伙送我的。沒辦法,這小玩意以前吃一階熒光兔的兔肉,都吃膩了。”

衛晴兒忍了很久,不得不提醒:“魏師叔,公共食堂里,一份用二階噬雀蛇做成的靈餐,大約售價十二塊下品靈石,你剛才喂游隼的蛇肉,估計能做十份‘三菌燴蛇段’了。”

魏霓裳一邊嘶著肉,一邊反問:“怎么,你有意見?”

衛晴兒馬上回答:“哪里哪里,我哪敢有意見。只是我很好奇,聽說你的靈寵是第一個進階的,都說靈寵進階的很難,一階到二階,尤其是一個坎,你的靈禽進階這么快,不會是吃的太多了吧。”

這句話里,已經有取笑的痕跡了,但衛晴兒卻是魏霓裳不敢輕易招惹的——她是云朵唯一的入門弟子,而且是金系天靈根。

魏霓裳沒理睬衛晴兒,她把目光轉向了周融,沉吟著問:“聽說岷山城如今變成了修士大市場,我帶來不少丹藥與靈草,沒準能買個好價錢,你有什么想買的,提個建議,沒準我也想買。”

周融連連點頭:“魏師妹不用擔心,我們幾個跟師父久了,楞沒有缺錢的時候,你想買什么,我送你!”

其實魏霓裳過去稍稍缺錢,如今是怎么也不會缺錢花的——過去,同樣是女修主持的門派,絡石谷與鳶蘿谷一樣都是資源缺乏的派系。不過魏霓裳是魏國公主一枚,王室出身,怎能缺錢。更何況她還是男修紛紛討好的對象,無數男修為了討好她,最喜歡送她一些“小”禮物。

不過,魏霓裳真正不缺錢的時候,還是加入第七戰隊的結果。

在群體不富裕的絡石谷,魏霓裳即使有錢。卻也不敢隨心所欲的買到需要的修真資源。直到這次跟隨第七戰隊來摩云城,魏霓裳真正感覺到鳶蘿谷的富足,以及云朵的經營手段。

以前鳶蘿谷與絡石谷一樣,派系中自身出產并不多,沒什么優勢項目,丹藥法器之類的,全靠門派下撥的資源支持,為此派中修士不得不拼命做門派任務,在生死搏殺中獲得靈獸材料。靈草靈藥等等。

后來,鳶蘿谷有了云朵,情況發生了一點變化。而魏霓裳這次近距離的感受到了這種變化,且不說云朵大手筆的新建了摩云城,光是摩云城建立好了之后,絡繹不絕的商人就給摩云城帶來了無數的財富。

摩云嶺上資源豐富,二十余種金屬礦讓摩云城成為一座金屬加工廠,各種金屬制作的民用品大量出產。與此同時。摩云嶺的農業出產也不差。山嶺附近無以計數的參天古樹,原先很難被運出。現在有了傳送陣,只要把樹木砍伐一下,整理一下枝葉,裝入儲物袋中運出去,就成為各地宮殿的大梁木,為城里換回大批量的日用品。

摩云城的蜂蜜如今也享譽岳森大陸。這種帶著淡淡靈氣的蜂蜜,即使仙人也有需求,更何況古法制作丹丸,蜂蜜是基本的粘合劑,有著大量的市場需求。這讓商人們趨之若鷺。

當然,摩云城同時向向外采購大量民用物資——商業嘛,有來有往構成了流通。在短短這兩個月里,摩云嶺仿佛被仙人點化……沒錯,它是被仙人點化了,成為一座巨型加工廠,每天往外流出數以百噸級的金屬制品,以及大量武器與鎧甲。至于各種民用的低階仙家法寶,更是大陸獨一份出產,給摩云城換來源源不斷的巨量財富。

云朵沒有獨吞的習慣,所以,魏霓裳除了本門派發的月俸外,在第七戰隊還享受一份稅收分紅。加上她與赤爐兩個人負責經營的靈藥種植園——桃花谷,加上靈石礦分成,魏霓裳如今每個月拿到的靈石數量,是原先在絡石谷的數千倍之多。

然而,收益增加了,支出卻沒有增加。身為戰隊主力隊員,魏霓裳在摩云城幾乎花不出去錢——武器鎧甲戰具都是分發的,丹藥配給只會多不會少,云朵那些賣不出去的。海量印刷出來的符箓隨意拿。因此人在摩云城,簡直是有錢花不出去,郁悶啊。

與之相對應的是,付小岷是在所有戰隊中,第一個開始建城市的隊伍,并且第一個建好的城市。當然,他建立的城市沒云朵那么繁復,基本上就是平地起四面城墻,然后讓凡人自己去伐木造屋。而修士們也沒有與凡人們分開,大家同樣混在一起住城里,所以付小岷建立的岷山城,前后只花了幾天的時間。

城市建成之后,付小岷便將凡人的管理工作全部交給了隨行的被發配貪官,他開始積極的向周圍派出觸角,尋找戰機搜尋妖獸與靈藥……當然,因為付小岷作戰很積極,他所帶領的戰隊收獲不少,損失也不小,戰爭物資消耗也大。而這時,云朵的后勤基地還在完善中。

接下來順理成章——修真界的商人們像是聞到腥味的蒼蠅,千里跋涉來到了岷山城,他們收購修士手上的戰利品,同時向修士們出售丹藥與法寶。因為岷山城距離風陵渡最近,距離揭陰府也不遠,周圍環境更安全。因此,兩個月過去了,云朵才剛好把城市建好,岷山城已經發展成了一個修真大市場。

當初,云朵與各戰隊之間的聯系都是依靠讓人力相互傳信的,而魏霓裳是一個交游廣闊的人,付小岷帶領的修士她個個都認識,這些修士來摩云嶺傳信,少不了要拜訪本隊的大美女魏霓裳。一來二去,魏霓裳成了第七戰隊消息最靈通的人——她甚至知道岷山城哪個店鋪賣什么東西。

作為一個美女,魏霓裳與男修交往的本領絕對數第一。她一扭頭與周融私聊,片刻間,衛晴兒被徹底排斥在外,她幾插話插不進去。咬了咬下嘴唇,沮喪的走回云朵身邊。

憋了一會,衛晴兒無聊的尋找話題:“師傅,我看有幾個孩子資質很不錯……”

“資質這個詞不要亂提,尤其是不要在嬰兒期提這個詞。”

衛晴兒嗯了一聲,隨口說了幾個孩子的名字。問:“師傅,他們思維很伶俐,學習很刻苦,你對他們有什么想法?不是說一月一考嗎?我們什么時候考核他們?”

云朵仰臉暢想了一下:這次會議結束之后,戰爭準備已經做好了,云朵算是徹底在摩云嶺安置下來,他可以把很多寶貝拿出來悄悄使用——比如仙元陣、比如狴犴、比如他收藏的那些多寶真人的典籍,以及……奪天甕。

“那就讓這幾個孩子進奪天甕試試……咱們回去就實施,不過。這事暫時不能外傳,也別告訴那些孩子們,畢竟是實驗性質的,今后咱們只做不說”,云朵叮囑道。

就在這時,森林深處突然冒出一支飛劍,這支飛劍閃動著赤紅的光華,直奔隊伍中領先的煉氣修士。

飛劍的速度太快。排頭的煉氣修士來不及反應,只好緊急升高以躲避。好在云朵的飛行隊伍陣形嚴密。這位煉氣修士的兩位“僚機”呼嘯一聲,向后方發出了警訊,他們隨即釋放出攻擊法術延緩飛劍的襲擊速度。

飛劍受到兩次阻擊,速度只是稍稍延緩,延緩的程度甚至肉眼難辨。為首的煉氣修士見到這種狀況,操縱著飛禽繼續攀升高度。尾隨其后的飛禽隊伍立刻上前層層攔截……

警訊也傳到霹靂舟里,云朵跳起來觀察飛劍走勢,他立刻抽了一口冷氣:“是金丹修為放出的飛劍!”

蘇芷二話不說,取出弓箭來,從霹靂舟窗口連續向飛劍射出三箭。云朵趁機拿出武器。與蘇芷一前一后飛出霹靂舟。當云朵飛出去的時候,他高聲提醒周融:“你們幾個留在船里,保持速度與航向。”

說話間,蘇芷再度連射三箭,這三箭讓飛劍的流光碎裂。

看到飛劍飛行的速度稍緩,蘇芷低聲提醒了一句:“是咱們旋天門的飛劍。”

這……云朵暗自吃了一驚。但他神色沒有絲毫改變,這時候,云朵已經換上一身鎧甲,放下了頭部面罩,手里持著雷電槍,做好迎擊準備。

只見那柄飛劍再受蘇芷攻擊,慢慢失去了速度,幽幽向前飄來。云朵槍尖點過去,那柄飛劍毫無反抗的被他挑中劍柄。當啷一聲,飛劍改變方向,斜斜的向上空飛去,蘇芷伸手捕捉,一把抓了一個正著。

這一停頓的功夫,霹靂舟繼續向前飛行,保護在霹靂舟左右的飛禽隊伍分出一半來,繼續飛舞在云朵與蘇芷身邊,剩下的一半則保護著霹靂舟繼續前行,瞬間消失在云端中。

蘇芷翻手把抓到的飛劍,送入儲物袋中,等空出右手后,她一彈自己的無弦弓,三支飛箭迅速的射向地面,射向剛才發出飛箭的位置。這三支飛箭是冰箭,箭桿落在地面后沒有爆炸聲,也沒有塵土飛揚,但地面上的草木迅速變白,結上了厚厚一層冰霜。

一片白色之下,即使云朵瞪大眼睛也找不到其他的顏色,他找不到攻擊者的影子。

云朵歪著頭想了想,左手一伸,蘇芷默契的摸出剛才捕捉到的金劍遞給云朵。

這種金劍基本上不是用來攻擊的,是高階修士用來傳訊的工具。“金劍傳書”比“玉簡傳音”具有更強的保密性,但也更昂貴。一般只有極其隱秘的信息,才用這種方式,進行點對點急速傳輸。

金劍傳書的內容只有一句話:“小心有內鬼。”

“門派中的金丹修士有幾位?”云朵沉吟著問。

他實際想問的是:能夠冒著危險向我傳信的金丹修士,一定跟我關系很熟,而我認識的金丹期修士當中,除了青椂,還能有誰這樣做?

這份金劍傳書,絕逼不是青椂傳來的。

蘇芷沒有回答,她撲向了飛劍射中的地面,身影快速的在樹叢中穿梭了一遍,等蘇芷再度跳到空中,她失望的沖云朵搖了搖頭:“沒有線索,你認識的金丹期修士就那么幾位,這不可能是青松,也不可能是青霖,更不可能是青樹傳的信。

內鬼,什么意思?內鬼會泄露什么?我們戰隊的實力還是行軍路線?哦,如果青樹想向我們傳信,他會采用鳶蘿谷內部傳訊通道,不會這么……張揚。”

蘇芷頓了頓,解釋:“雖然是金劍傳書,但剛開始金劍飛行的速度那么快,這柄劍能把我們領隊的煉氣期修士斬殺了,也不會有絲毫緩和,如果領先的不是我們鳶蘿谷的修士……”

如果領先的修士不是鳶蘿谷的人,沒有鳶蘿谷修士那么變態的出招速度,以及快速的補充攻擊,那柄傳信飛劍可能已經將領隊者斬殺了,周圍的煉氣修士都來不及反應。

所以,這柄金劍傳書的目標就是鳶蘿谷修士,雖然上面沒有稱呼沒有署名,但唯有鳶蘿谷修士能把這柄金劍截獲下來。

金劍傳書發射完畢,發射的人馬上就消失了,即使蘇芷都找不見對方留下的痕跡,這太點蹊蹺。

內鬼,云朵身邊有內鬼嗎?

云朵輕輕的搖了搖頭,他不相信!

按說以他對團隊的控制能力,團隊高層不可能出賣團隊的利益,而那些有可能出賣團隊利益的,基本上是團隊的邊緣人物,他們獲得的消息少,基本不可能威脅到團隊的生存。

內鬼,圖什么?

正在琢磨中,遠處傳來一聲轟鳴,云朵與蘇芷相互看一眼,蘇芷馬上說:“是霹靂舟!霹靂舟遇襲!”

不用人提醒,云朵和蘇芷馬上一個大挪移,撲向了前方的霹靂舟。

霹靂舟速度很快,云朵與蘇芷幾個大挪移才追上去。只見霹靂舟附近,天空中亂閃著各種的法術光芒,保護霹靂舟的飛禽像是狂風中的落葉,被刮的紛紛到退。而霹靂舟似乎失去控制,在空中毫無頭緒的翻滾著。

云朵與蘇芷到的正是時候。

他們剛剛抵達,兩條人影從地面上竄起,這兩人看清云朵與蘇芷,輕輕地咦了一聲。立刻揮手發出一道火龍與一道金光斬。火龍非常粗大,火焰幾乎成青藍色;金光斬帶著泠泠寒氣,勁風烈烈撲面。

云朵正好渾身鎧甲齊全,他大喝一聲,長槍一挑,一股粗粗的閃電迎擊對方的法術……
H哥 發表於 2015-11-20 08:36
第一百九十八章最大的秘密曝光了?

蘇芷與云朵配合久了,不用云朵提示,她已經站在距離云朵身側十米開外,手中的無弦弓一張,接二連三的冰箭嗖嗖飛射出去。

隨云朵與蘇芷接受金劍的空中飛行小隊晚到了沒多久,等他們趕到的時候,發覺云朵與蘇芷已攔下了從地面躍起攻擊隊伍的兩位修士,而且,他倆迅捷的招數,快速的反擊將這兩位修士打得連連倒退……

云朵的招式很快,一個接一個完全沒有喘息的時間。而他的身法更快。

這是不,這是生死搏斗,云朵的身影沒有固定在一個位置上,他在空中穿行不休,一會兒從對方上空攻擊,一會兒從對方身下竄出,或左或右,或前或后,從各種角度用手里的雷電槍刺殺,兩位伏擊他們的修士感覺自己更像是被伏擊者,被打的手忙腳亂窮于應付。

蘇芷的箭最詭異,云朵即使背向著蘇芷,卻仿佛背后長了眼睛一樣,總能感覺到飛箭距離的位置,每當云朵閃開身體,準備從另一個方向發動攻擊時,蘇芷的冰箭會從云朵閃開的脊背突然冒出來,不錯眼的飛臨對方身側距離近的讓人來不及反擊。

這是一場令人眼花繚亂的的組合拳,云朵蘇芷的配合簡直天衣無縫,一連串快如閃電令人目不暇給的攻擊,讓地面上躍起的兩位襲擊者發不出自己的招術,他們唯有手忙腳亂迎接層出不窮攻擊的份兒,而且常常應付不了云朵與蘇芷的聯手攻擊,導致嘴中、身上冒出的鮮血如同噴泉。

蘇芷在攻擊中還有空招呼:“去。穩住雷霆舟,準備掠陣。”

這是對后面趕來的煉氣修士下令,而云朵正在竭力壓制對方,連話都說不出來。

后方趕到的修士得到命令,紛紛飛向雷霆舟附近。施展法術穩定翻滾的雷霆舟。得到他們的緩和,空中那些被突然襲擊弄得四處飛散的修士慢慢穩定了身形,開始匯集成隊伍。其中一位修士驚魂未定的喊道:“呀,幸好我們身上符箓充足,防護周全……”

另一位穩定身形的修士高聲通知同伴:“是位半步元嬰金丹大圓滿!”

話音剛落,周融與魏霓裳穩定的雷霆舟里跳了出來。聽到同伴們的喊叫,魏霓裳情不自禁脫口而出:“怎么可能?”

周融這次沒有附和魏霓裳:“當然可能!師尊說過,編隊飛行有環繞氣流保護我們的隊形,加上我們的隨身符箓唯有半步元嬰發出的招式,才能打亂我們的隊伍。”

就在這時。霹靂舟里飛出一個快如閃電的影子,這是赤爐的寵物小游隼。小游隼離開霹靂舟,立刻尖利的鳴叫著,撲向虛空中,與此同時,魏霓裳得到小游隼傳來的信號,立刻高喊:“警戒空中有隱身符的波動。”

話音剛落,只見小游隼奮力啄擊過去。但似乎它啄了一個空,身影穿過了虛空,緊接著。虛空中一聲暴喝,小游隼仿佛撞向了銅墻鐵壁,撲棱棱的倒舞著翩翩墜落,羽毛紛飛,幾團血跡濺落在魏霓裳臉上。

魏霓裳摸了摸臉上的血跡,忽然明白過來。尖聲叫道:“小游隼你,惹了我了!”

話音剛落。魏霓裳抬手向空中一擊。與此同時,小游隼剛才飛過的虛空中慢慢顯露出兩個人影。而它剛才撞擊的部位一陣水波蕩漾,一個高大的人影帶著濃重的威壓,從空中顯露出來剛好接下了魏霓裳這一擊。

周融的反應速度同樣很快,最后呈現的這人剛接下魏霓裳一擊,周融的攻擊到了,對方抬手,舉輕若重的接下周融這一擊,淡淡的說:“好快的速度,鳶蘿谷果然不同凡響。”

見到對方接下這兩次攻擊,魏霓裳愣在原地。周融卻沒有停頓,他不斷地一擊接著一擊。發覺魏霓裳只是發呆,周融著急的大喊:“魏師妹,你受傷了嗎?別怕,有我!”

“有我,這人歸我!”這次大喝的是云朵。云朵已經快如閃電的飛過來,直接竄到對方身側開始貼身攻擊。緊接著,蘇芷也到了,這次蘇芷放棄了遠程攻擊,她也學著云朵纏住最后出現的那位修士,用胳膊肘,用膝蓋,用自己體修強悍的身體,發動一次又一次快速攻擊這位修士就是半步元嬰金丹大圓滿,一旦讓對方脫身,云朵帶的手下全是被秒殺的料。

戰斗中,云朵大聲笑著:“早就等著你了!”

蘇芷頭也不回,氣喘吁吁的大喊:“集群,集結隊伍,把這個人與他的手下分開。”

周榮斌回身望去,剛才與云朵蘇芷戰斗的兩位修士,尸體已翩翩墜落這時候,他們的尸骸還沒有落在地面。

“集群,割裂對方陣型”,周融顧不得發呆的魏霓裳,高聲下令。

飛行俱樂部曾經討論過類似的戰術,在云朵的提醒下,大家討論過如何用飛行隊將強敵與他的部分手下分割,進而由強者應戰強者,其余人包圍弱小、圍攻弱小,最終層層絞殺的所謂“狼群戰術”。來之前,大家還曾舉著飛機模型比劃過類似的空中戰術。

蘇芷的話提醒了大家,三人一組的練氣修士立刻操縱著座下飛禽,沖另外兩位修士撲去,他們的飛行路徑并不是直沖伏擊者,飛禽們利用高速緊擦著伏擊者快速掠過。雙方交錯而過的時候,飛禽上的練氣修士投擲連續的符箓,逼迫這兩位伏擊者移動身形躲避,進而逼他們采取防御姿態,步步壓縮他們的活動空間。

一組組飛行修士圍繞著兩位襲擊者盤旋,片刻間,兩位襲擊者上下左右前后,六度空間的都是飛舞的練氣修士。兩位襲擊者是筑基修士,被一群練氣修士包圍似乎不可思議,但如果包圍他們的是鳶蘿谷練氣修士,那就可以理解了鳶蘿谷中,哪怕是練氣修士身上都不缺符箓。尤其是可以威脅到筑基修士的符箓,鳶蘿谷大批量印刷之。

兩一方面,云朵依然纏住了那位金丹修士,金丹修士雖然厲害,可是云朵也不差,他在攻擊速度上不比金丹修士慢。法術的移動速度甚至超過金丹修士,雖然他筑基期修為對金丹傷害不大,然而云朵的法術太怪異了,明明是攻擊力最弱的水系法術,可是法術臨近對方身體。金丹修士總感覺到渾身靈氣不是不受控制的沸騰,就是想要脫體而出。

這是什么水系法術?說好的水系法術攻擊力最弱呢?還能不能愉快地欺負筑基了?

見到戰況穩定下來,周融招呼依舊發呆的魏霓裳:“魏妹妹,你受了法術反噬嗎?傷得厲害不厲害?”

魏霓裳如夢方醒:“他……他用的是本門法術。”

周融心中一跳,追問:“你確定。”

魏霓裳咬牙:“我確定,因為我翻閱過那本《梵天策》,是本門地級典籍,門派貢獻三十萬點才準許翻閱。金徽師祖門下的天靈根李興曾被人傳授過,李興讓我也翻閱了一下,可惜那典籍與我的靈根不合適……”

周融只是愣了一下。馬上揮手:“大戰在即,想那么多干嘛,先勝了再說!”

周融一聳身,撲向了兩位筑基修士金丹修士所在的主戰場,周融即使過去增援,也無濟于事。

魏霓裳咬了咬下嘴唇。隨即跟上了周融的身影……

從地面看上去,兩位筑基修士仿佛招惹了馬蜂的狗熊。身邊盤繞飛行著一層層速度很快的烏云,他們雖然力大無窮。每一次揮舞總能震散部分烏云,可是烏云飛舞不停,煉氣修士們仗著自己速度快,符箓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嗖嗖嗖的繞著密集攻擊這是完全的立體打擊,三維空間內,任何方位的攻擊都沒有停頓過。

等周融與魏霓裳跳過去,形式就一面倒了。這兩位同樣是筑基,完全可以壓制住對方,甚至傷害到對方……

至此,戰斗只不過持續了兩三秒的時間,但是仙人的速度下,戰斗迅速進入白熱化階段。云朵與蘇芷連手,快速的與金丹修士都在了一起,此刻云朵沒精力顧及其他人其他戰場。眼前的這個人是金丹大圓滿,是俗話說的半步元嬰,云朵施展出渾身的力氣才能勉強應付住。

打斗又進行了一眨眼的時間,云朵感覺到渾身的靈氣在快速流失。他身上原本有靈氣漩渦,靈氣的補充遠遠大于流失,但現在,他第一次感覺到靈氣補充不及,丹田里越來越空蕩,肌肉乏力,越來越抬不起雙臂。

對方是位金丹大圓滿,云朵整整與對方相差一個完整的大階位還多,對方的靈力仿佛一頭大象,云朵身上的靈力就像一只螞蟻。

然而,這一仗必須勝利。

不勝,則死,修真界就是這么殘酷。

云朵的敵人從來就是元嬰,連金丹大圓滿都無法戰勝,何談挑戰元嬰真君?

這只螞蟻必須讓大象疼痛,讓大象騰不出手來還擊是的,這就是云朵獨有的戰斗方式。

“萬種招式一種快”,“一快破千軍”,“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云朵一貫追求的就是招式速度快,每一招使出的時候都竭盡全力不留余手。

也因此,他的力量流失的很快,也因此,對方不得不提起精神,應付下云朵的每一招。

這時候,云朵已經來不及細想他該使用什么法術了,他最擅長的法術一是雷電系法術,二是水系法術,這兩系法術當中,凡是防守的法術全用不著,攻擊力弱的法術不用去想,云朵只管挑那些最犀利的,最直接的招數,想也不想快速的施展出來。

云朵的身體并沒有停止游動,他向一只蜂鳥一樣快速的圍繞著對方身體飛舞,他飛行的速度很快,以至于連金丹大圓滿都無法用眼睛捕捉住他的身影如此一來,對方也無法使出針對性的招數。

蘇芷也沒有閑著。

蘇芷此刻已經不在遠射了。云朵全力纏住了對方,蘇芷也竄到對方身側。幾乎將弓箭盯著對方的鼻子連續射擊……當然,因為云朵的不斷游動,雙方距離又急劇縮短,這時候它的連續射擊,很可能誤傷到云朵。

可是兩害相較取其輕蘇芷她一個筑基中期。即使傷到了同為筑基中期的云朵,傷勢也不至于致命,而兩人的敵人,那位金丹大圓滿修士,一旦抓住機會,云朵與蘇芷兩個人合力。也免不了被秒殺的命運。

快,快的難以捕捉,快的目不暇接這是云朵給對方的感受。

對于金丹大圓滿來說,筑基中期的云朵,招式的威力其實并不大。然而,經過奪天環加持之后,云朵招式的速度得以千百倍加速,如今兩人幾乎貼身了,云朵手動,招式已經落在對方身上,甚至有時云朵只是微微手動,連續兩三個、四五個招式不差先后的落在金丹大圓滿修士身上。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聲巨大的轟響,圍繞筑基修士攻擊的飛禽隊稍稍擴散了一下隊形,等到隊伍再度合攏。又是接連的兩聲劇烈爆響傳來,天空中傳來魏霓裳得意洋洋的聲音:“好呀好呀,總算抓住一個活口!”

正在跟云朵與蘇芷纏斗的修士聽到這話,渾身一震,他靈氣聚集在身上,硬挨了云朵兩招。加上蘇芷三箭,然后闖出兩人的包圍圈。完全不顧云朵與蘇芷的追殺,施展金丹大圓滿的大挪移法術。身影豁然出現在魏霓裳身邊。

看到沉重如山的大手拍向自己的腦門,魏霓裳嚇得尖聲叫了起來剛才她還看到云朵與蘇芷打得很暢快,看到云朵與蘇芷讓對方毫無還手之力,此刻,她才感覺到金丹大圓滿那可怕的實力,對方的法術還沒及體,一股完全不可抗拒,完全無法應付的威壓,就讓魏霓裳喪魂落魄。

極度驚恐中,魏霓裳下意識的將手里的俘虜向前一推,自己尖聲叫著猛地向后倒去,也就在這眨眼間,魏霓裳到眼前一花,周融的身影硬擠到魏霓裳身前,魏霓裳尖叫聲還沒有結束,就看到周融身上仿佛禮花彈一樣,爆起了各種法術的光芒。

這么一耽擱,云朵和蘇芷也趕到了,云朵站在離對方不遠的地方,站立在空中下令:“炮擊!”

這個詞,讓那位金丹大圓滿修士愣了一下,他好不容易才想起哎呀,原來對方還有一艘雷擊艇。

云朵購買的運輸工具,從來不是毫無攻擊力的。

實用至上!霹靂舟雖然小,但至少裝備一門晶石大炮。

剛才霹靂舟被金丹大圓滿的招數震得在空中翻滾不停,這一刻,金丹大圓滿修士在空中站穩身影,他那凝立不動的身體,不多不少,剛好是最佳靶子。

操縱霹靂舟的是衛晴兒,止住了霹靂舟的翻滾后,她就開始往晶石大炮內注滿能量,時刻尋找開炮的機會。

這一刻,對方的身體凝立在半空,雖然周融也在附近,但……這幾個人跟隨云朵久了,攻擊力高低暫且不說,防守力的變態,那絕對是天下第一、元嬰莫破!

衛晴兒毫不猶豫的按下了炮擊按鈕。

轟隆一聲,空中的周融再度變成一個大型禮花彈,身上各種防御符箓的光芒閃爍不斷,與此同時,那位金丹大圓滿修士站立的位置,變得空空蕩蕩,而在炮擊位置下方,半截殘肢正慢慢的從空中墜落。

“警戒,擴大警戒圈,保持警戒”,魏霓裳高聲尖叫。

這時候,周融剛剛遭受了炮擊,正在滿眼星星的發呆發愣,現場的指揮權只能由魏霓裳接過去了。至于云朵……云朵剛剛用最后的力氣,喊出了“開炮”兩個字,他已經維持不住飛行姿態,身體慢慢的從空中……墜落。

他墜落的之所以這么緩慢,是因為他鎧甲上加持了飛行符箓,這些飛行符箓的力量讓云朵的下墜速度很緩慢當然,如果這些飛行附錄不是同樣耗盡靈氣,云朵即使昏倒,也會依然浮在空中。

這時的云朵渾身已沒有一絲力氣,靈氣也榨的干干凈凈。如果敵人還在,那他只有被宰割的份了。

蘇芷撲過去。一個公主抱抱住了云朵,同時高聲招呼:“收縮防御圈,趕緊收縮防御圈,我們立刻前往岷山城,用最快速度飛行。”

話音剛落。幾個飛行修士已經飛了過去,從空中、從地面撿起四具殘尸,緊接著,這四具殘尸一閃,被送進了霹靂舟的舟內。

到了霹靂舟內,云朵勉強增開眼睛。蘇芷手腕一翻,兩三顆不知名的丹藥出現在手心,她連續彈動手指,將這幾枚飄著異香的丹藥送入云朵口中,而后一掌拍在云朵脊背上。幫云朵運轉靈氣消化丹藥其實,這時候蘇芷身上的靈氣也被榨空了,因此這一巴掌拍下去,蘇芷嘴角慢慢出現一縷血絲。

云朵喘了一會氣,恢復了說話的力氣,立刻下令:“不要直接去岷山城,找個地方,我們休息一下。”

蘇芷眼睛一眨。立刻明白了云朵的意思,她一揮手,勉力說:“偏離直線路徑。在附近,找個安全的地方,擺設法陣,暫時扎營。”

云朵記得所謂極限訓練法,他現在雖然極度嗜睡,渾身每個細胞都叫囂著躺下睡了。可是當丹藥進入腹內,云朵用目光示意蘇芷。幫他擺出標準的打坐姿勢……哦,其實這個標準的打坐姿勢云朵不喜歡用的。一貫離經叛道的云朵,不喜歡這種與天竺佛教傳統相類似的打坐姿式。

但這時候,云朵渾身軟的一絲力氣都沒有,全靠蘇芷撥弄,他才擺出一個五心向天的姿態。

慢慢的,他感覺到丹藥在腹內暖融融的,讓他恢復了一點力氣,他借助這點力氣,他催動體內的靈氣漩渦,那靈氣漩渦開始遲鈍的,緩緩地旋轉起來……

忽然之間,云朵感覺到腹內一動,一股龐大的力量從他丹田里涌了出來,這股龐大的力量迅速貫通他四肢八脈,將疲乏驅除殆盡,緊接著,他的神識霍然一跳,感覺到自己仿佛到了一顆蒼茫的星球上。

云朵落腳的地方,他微微有點眼熟,因為地上散落的那些物品云朵很眼熟,沒錯,這物品是他打上了封禁術之后,收入貔貅珠吞噬空間的那些寶物,比如從那對隕落的合歡道夫婦那里得到的不知名金屬,比如從黃金山門藏書閣得到的一些典籍……

好吧,云朵已經搞清楚了那些不知名金屬的用途,它們是從辟靈石內提煉的所謂“絕金”,絕金這種金屬可以隔絕一切靈氣,云朵的郵遞傳送陣,底盤就是用這種金屬鑄造的。

除此之外,地面上還有云朵封禁的那只多寶真人的儲物手鐲,以及多寶真人的儲物戒從貔貅珠的傳承里,云朵得知貔貅珠可以融化萬物,然后把這些東西變成自己的養分,為了防止意外發生,云朵并沒有取出儲物戒里的東西,而是將鐲子與戒指整體封存的。

看到這些東西的存在,云朵意識到,自己的神識已經到了貔貅珠里……下這一刻,他的意識豁然一動,隱約間似乎明白了什么所謂的吞噬萬物,光吃不拉,這似乎違背能量守恒原則,因為物質是不滅的,物質不可能消亡,無論以什么形態存在,物資的總體重量不會改變。

原來,貔貅所謂的吞噬萬物,不是將外物徹底消化,而是將萬物轉化成自己的體魄與,甚至轉化成自己的世界,自己的星球,自己的法則。

它再造一個專屬自己的世界……再造世界,這個詞讓云朵眼前豁然開朗。

修行的目的是為了什么?有人說是為了長命百歲,然而,這也可以說是再造世界再造一個自己!

從空中不斷地吸納靈氣,改造自己的經脈,改造自己的體魄……所有這些改造,其目的是什么,就是再造一個自己的新世界!

云朵體內的靈氣漩渦,嗡嗡的運轉起來,這一刻,貔貅珠的血脈傳承終于完全啟動了,原本這個血脈傳承需要到了金丹期才能啟動,但因為云朵突然有了再造世界的感悟,這一刻,他與貔貅心靈相通。

從此之后,存入貔貅珠的東西,再也無所謂是否被吞噬,因為這是云朵自己的世界。他在這里隨心所欲,再無拘束。

從今往后,云朵再也無需運動靈氣催發貔貅珠,因為這里已完全屬于云朵,云朵在這個世界。就是至高神,創始者。

這一刻,貔貅珠的傳承完全催發,云朵對貔貅珠的掌控甚至超過了多寶真人后者并沒有得到前一位貔貅珠持有者的血液,所以他并沒有催發貔貅珠的血脈傳承。

在云朵心神與貔貅珠貫通之際,蘇芷已經找到了一個合適的空地。一行人降落下來,蘇芷撐著身子快速在周圍布設法陣,準備隱藏他們的行蹤。期間,周融幾次上前幫忙,但蘇芷執拗的堅持自己動手。法陣剛剛布設完畢。蘇芷一個踉蹌,腿一軟,坐倒在地。

隨后,蘇芷無力的向魏霓裳彈彈手指頭,她已經沒有舉手的力氣了。

魏霓裳趕緊過去攙起蘇芷,嘴里連聲說:“蘇妹妹也休息一下吧,這里還有我們呢。”

剛才的戰斗中,云朵竭盡了全力。蘇芷也竭盡了全力,如今蘇芷之所以還能堅持,純粹是因為女人的韌性。但是這一刻。蘇芷耗盡了最后一絲精力,連投下最后一塊靈石,啟動防御法陣的力氣都沒有了。

眾人當中,其實周融陣法水平也不錯。他跟隨云朵在旋天秘境中混了四年,沒少練習迷幻法陣。眼見魏霓裳饞住了蘇芷,周融嘿嘿一下。上前嘟囔道:“蘇師妹性子太執拗,其實這種法陣無需在防護力上下功夫。我們有這么多人呢,只要能隱藏氣息就行……”

周融上前將蘇芷的法陣補充完善。而后投下一枚靈石,快速啟動了幻陣……

法陣剛剛啟動,只聽云朵渾身嗡的一聲響,發出悠長的顫鳴。

“怎么回事?”魏霓裳盯著云朵驚訝地問:“這……也算小進階嗎?怎會有這種現象,我從沒有聽說,小進階能讓人的身體像彈簧片一樣,不停的震顫。”

周融搖了搖頭,他指點了一下蘇芷,提醒:“蘇師妹也昏迷了,你手上有什么丹藥,喂她兩粒蘇師妹身上的丹藥比別人都好,只要能讓她蘇醒……”

云朵這次小進階結束的很快,不足半天的功夫,他已經從入定中醒來,這時候,蘇芷繼續陷入深沉的昏睡中,天色已經微微的發昏,即將進入深沉的夜晚。

云朵反手從儲物裝置里取出幾粒高階丹藥他身上的丹藥比蘇芷的不遑多讓。

將丹藥塞進蘇芷嘴里,他同樣一個公主抱將蘇芷抱起來,而后招呼眾人:“動身吧,我們趕往岷山城,咱不能在林子里過夜。”

霹靂舟內,衛晴兒一直堅守著崗位,她順便檢察了大家找來的四具殘尸,看到云朵抱著蘇芷登上了霹靂舟,她馬上提醒:“師傅,這四個人,這四位伏擊者似乎是旋天門的人,這種服飾,我好像在門中見過。”

魏霓裳搶著補充:“三位筑基中期修士,一位筑基大圓滿修士,這四個人……耶,不對耶,最后被我活捉的那個,他挨了一擊晶石大炮,尸體殘缺倒還可以說得過去。其他三個人是被我們擊傷的,最多只是失去戰斗力,怎么他們個個頭顱都爆裂了。”

云朵扭頭問霹靂舟外駕馭猛禽的煉氣期修士:“你們作戰時戴上頭盔了嗎?頭盔上的留影璧開了沒有……好,把留影璧攝錄的圖像傳送過來,我們看看都有什么。”

修士們在戰斗中,都是快速移動的,這種快速移動攝影方式,等于從各個方向快速拍戰斗場面……經過圖像回放,這場戰斗最后的場面用慢速度播放出來:那位金丹大圓滿修士速度很快,他最后沖向魏霓裳,被周融遲滯以后失去了斬殺魏霓裳的機會,隨即將懸空的手掌拍向了……魏霓裳手中的俘虜。

不,那人第一巴掌是拍在俘虜頭上的,晶石大炮的光芒及體后,他才轉手拍向攔截的周融。而后借助周融的反震力,逃避晶石大炮的轟擊。最后圖像顯示,這人結結實實挨了一炮之后,吐了一口血沫,堅持沖向地面,將地面上的受傷伏擊者一一擊殺,然后才施展法術離開……

可怕,非常可怕這個人雖然讓云朵蘇芷竭盡全力。但他始終沒有下殺手,云朵與蘇芷已經垮了,這個人還留有余力,只看他最后一掌拍死那些俘虜就知道,只要給他一個機會。此人絕對可以秒殺云朵和蘇芷。

但他為什么不呢?

唯一的可能是:他想活捉云朵與蘇芷!

然而,戰局的演變出乎此人的預料,由不得此人不抽身因為魏霓裳已經抓住了一個活口,對方既然是俘虜了,魏霓裳不憚使用搜魂術查問真相。

只要魏霓裳施展搜魂術,這伙伏擊者的身份就曝光了。

現在可以肯定:伏擊者來自旋天門中。

沒準交友廣闊的魏霓裳一旦扯下對方的面罩。就能認出對方是誰。于是,伏擊事件的領頭人不得不執行滅口計劃。人家雖然是金丹大圓滿修士,但云朵的隊伍人數眾多,各個都駕馭飛禽,一旦知道對方真實身份。打不過難道跑不過嗎?四散逃亡總能跑出去幾個。

而對于后者來說,這次伏擊不成功,以后再找別的機會就成。但只要自己身份曝光了,哪怕云朵的隊伍里跑脫一個人,絕對是后患無窮。

兩相比較之下,對方選擇了先滅口。

至于同門中人為什么要伏擊云朵……這個,很容易猜到,云朵一直擔心的東西終于來了有人知道了他的爐鼎身份。意圖劫持他,然后……

在場人當中,蘇芷也隱約猜到了這個答案。不過。除了蘇芷之外,其他人并不知道內情,這一內情在旋天門中也是保密的,唯有少數幾個金丹修士知道……如今則不好說了。

魏霓裳臉色鄭重,反復檢查這幾個修士的尸骸,她心中充滿疑惑:“感覺這幾具尸體……啊。他們沒有臉了,但我感覺他們的身體很熟悉。不過。修士筑基之后身體都再造過,如今腦袋沒了。真不好判斷。嗯,相同體型的人,我能說出六七個名字,隊長,既然是同門,伏擊我們做什么?我們……沒做什么錯事吧?”

周融插嘴:“我們真做了對不起門派的大事,來找我們的應該是內堂、戒律堂,這幾個人偷偷摸摸的,不想讓人認出來,你猜,會是誰?”

“猜不著,但我不感到驚訝”,魏霓裳隨即放棄了考究。

修真界是競爭殘酷的,為了搶奪有限的修真資源,即使是同門師兄弟,也難免有背地里截殺現象,這個,一點不罕見。

蘇芷插話,引開大家的話題:“這有什么奇怪的,我們每個人的身家拿出來。足夠引起別人打劫之心。你們想想,哪怕是路過的修士,看到天空中標飛舞的一群十幾頭三階飛禽,這是多大的一筆財富,更何況能擁有這些飛禽的人,儲物袋內的東西想必也很豐富,怎不讓人動心?”

一頭三階飛禽做靈寵賣,售價至少在十萬下品靈石以上,所以,這波由煉氣修士組成的飛行小隊,其實是一只百萬飛行隊,總體價值甚至超過百萬下品靈石僅僅是這筆財富,就足夠讓人產生打劫的了。

魏霓裳依然難以置信:“一位金丹大圓滿啊,金丹大圓滿修士要什么沒有?一百萬下品靈石,似乎還不值得對方出手吧……隊長,咱路上遇到的飛劍襲擊,又是怎么回事?那柄飛劍來,拿出來我看看?”

蘇芷趕忙繼續打岔:“呀,不算公子身上的財富,光是展現在大家面前的東西,就已經將近二百萬了,加上霹靂舟,加上我們大家身上的東西……只要是知情者,怎么會不動心?”

不等魏霓裳在想出什么話,蘇芷趕緊補充一句:“更何況,大家不過是煉氣與筑基,出動一位筑基后期,三位筑基期加上一位金丹大圓滿劫殺,別人還以為這是手到擒來的事呢。”

這個理由太充足了。

魏霓裳是筑基初期,周融也是。而云朵與蘇芷呈現的僅僅是筑基中期,當然,以這兩個人的攻擊速度來看,說他們是筑基中期誰都不會相信。但是不動手的話,誰又知道鳶蘿谷的修士如此難啃?

四個筑基初期修士帶領一大群煉氣期修士,在妖獸森林中行動,隨身攜帶超過兩百萬的東西。按理說,出動三位筑基中期。一位筑基大圓滿,已經最夠碾壓這一隊人馬了,最后壓陣的金丹大圓滿甚至不用出手,就能分享勝利果實。

誰能料到,此戰的最終結果是:四位筑基修士死無全尸。而那位金丹修士……

“這位金丹修士中了我多記‘離水訣’與‘震水訣’,我的離水訣比較刁鉆,短時間內,他的左肩膀應該呈現出枯死狀態,會像枯枝一樣缺乏水分而干脆,我估計。他的左手經脈受損嚴重”,云朵沉吟著說,他馬上扭頭問魏霓裳:“旋天門中,金丹大圓滿修士有幾位,他們當中有幾人來了前線?”

魏霓裳搖搖頭。她伸出四個手指,回答:“咱門中有四位金丹大圓滿修士,不過,其中三位已經老邁了,估計沒可能突破金丹,進入元嬰。四位當中數青柳真人最年長,他只剩下不足二十年的壽限。”

停頓了一下,魏霓裳搖搖頭:“但剛才那人絕對是不會青柳。這個襲擊者的手很年輕,青柳身上有一股暮氣,只要走近他。就可以感覺到衰老的氣息,襲擊我們的金丹修士卻沒有這股暮氣。”

緊接著,魏霓裳咯咯兒一笑,無奈的搖搖頭:“只剩下一位金丹修士有這個可能,但他四年前就已經閉關不出,追究下去……咯咯咯。我們就是查出這個人是誰,又能怎樣?門中等級森嚴。高階修士做錯了什么事情,那容許低階修士隨便議論、隨便指證?

這件事真要鬧大了。人家撕破臉,伸手問你討要他想打劫的東西,我們難道還能拒絕,還敢拒絕?”

魏霓裳不懂,對方不是打劫物品他們想打劫的是人。

云朵絕不愿意把自己擺上臺面,被人當做一盤菜去享用。與此同時,門派也絕不容許門人私下里決定云朵的用途。

正是基于這一點,那位金丹大圓滿修士才不惜受傷也要脫離戰圈,并一一滅口,滅口之后又快速離開,因為他伏擊云朵的事一旦暴露了,云朵的爐鼎秘密一旦曝光,對方也要受到門規處置。而且,他再也無法接觸云朵。

云朵沉吟著,隨著蘇芷的意思轉移話題:“從剛才的戰斗看,我們似乎缺一種遠程武器,雖然我們的法術可以外放,但法術外放也不能持久,我們必須找到一種不消耗自身靈力的遠程打擊武器……”

說話間,岷山城到了,遠遠的可以看到岷山城發出的燈火,也就在這時,從另一個方向,飛來一艘戰艦,這艘戰艦比云朵擁有的大戰艦,要小良好,但個頭比霹靂舟,要大得多。

眼見的霹靂舟即將進入岷山城城區,對面的炮艦甲板上有人大喊:“對面的讓開,讓我們先行。”

說話間,炮艇開始加速,氣勢洶洶的沖著霹靂舟撞了過來。飛在云朵霹靂舟前方的煉氣修士們立刻進入戰斗狀態,他們駕駛著飛禽,在空中組合成攻擊隊形,準備發動攻擊,以保護后面的霹靂舟。

云朵在霹靂舟內點了一下四具伏擊者的尸骸,蘇芷得到提醒,手快的將這幾具尸體收入囊中。衛晴兒快速檢查了一遍霹靂舟內,見到沒有破綻,微微沖云朵點頭。云朵這才高聲向眾人下令:“飛行隊讓開道路,且讓對方先走。”

頓時,飛禽隊散開隊形,霹靂舟放緩速度,空中圍攏的飛禽開始收縮,那艘炮艇趾高氣昂地緊擦著霹靂舟掠過,得意洋洋的地面沖去這時候,云朵才開始看到,岷山城的四面城墻外,大約距離城墻十里的地方,平整出四塊大大的降落場,而炮艇就是沖霹靂舟前方的降落場飛去的。

魏霓裳鼻子皺了一下,不滿的哼了一聲:“著急什么?明明就只有兩艘飛艇,降落場那么大,誰先誰后有什么區別?非要硬擠在我們前面,然后仿佛自己占了多大的便宜一樣,讓人看不起。”
H哥 發表於 2015-11-20 08:37
第一百九十九章你知道你的愚蠢嗎?

周融在一旁悄聲提醒:“對方插的旗子是合歡道聯盟旗下第二戰隊,仿佛是以黃金山門為首的一支聯合戰隊。”

周融還沒有說出來的話是:我們旋天門跟黃金山門有一點小仇隙,對方沒準為了出一口氣,非要在這兩個人的排隊活動中,爭出一個誰先誰后——圖的就是出這口氣。

云朵的霹靂舟降落后,保護霹靂舟的練氣修士紛紛降落到地面,他們的隊形很齊整,降落的時候,引得無數人仰頭觀看——畢竟這星球第一次看到類似轟炸機群降落的場景。

煉氣修士們降落后第一件事是——維護自己的靈寵。他們喂了靈寵一枚高階碧髓丹后,小心的將靈寵收歸靈獸環。這時候,黃金山門所屬炮艇已經被人收起了,炮艇上的大多數人員已經離開,唯有兩名修士留在原地,這兩名修士等到云朵收起了霹靂舟,準備向城里走的時候,遠遠的沖云朵打招呼。

“青枟道友,在下乃是黃山門的流星,這是我同門流光,我等留在這里,是特意為流花帶來他的感謝,青枟道友,流花讓我穿一句口信:他一定把你的傳送陣給經營好。”

云朵搖搖頭,糾正說:“那不是我的傳送陣,是流花的傳送陣。”

云朵說完這話,發覺地面的流星與流光悄悄松了一口氣,他目光一閃,立刻了明白了原因,便順著對方的話。隨口問:“二位道友都是黃金山門的門徒嗎,不知道黃金山門這次派出來多少人參加戰爭?”

云朵說著,身子微側,做出邀請流星并肩同行的手勢。流星落后云朵一步以示謙恭,而后恭敬的回答:“道友。原本這次大戰,我們黃金山門計劃獨立派出一個聯盟戰隊,可是出戰之前一不小心,門派的藏書閣被人布設了隔絕法陣,宗主認為這是敵對者意圖挑釁,所以不得不在門派中留下重兵防守

流星說這話的時候。小心翼翼的看著云朵的臉色——他位于云朵側后方,當然看不清云朵的臉色了,他只能看到云朵半個臉龐,這半個臉龐,沒表現出什么特別的表情。唯獨唇角微微上揚了一點,似乎有點幸災樂禍的樣子。

這件事是你做的吧?是吧是吧?流星心中吶喊,可是這話他問不出口

見到云朵不接話,流星接著補充:“……恰好,合歡道最近遭到了重創,他們覺得獨立組建戰隊非常吃力,于是我們跟他們商量了,他們門派派出四支戰隊。也就是出動四名金丹,四十名筑基修士,而我們黃金山門拿出三支戰隊參戰。一只聯盟總計要出十支戰隊。剩下的三個名額,則由各自門派的盟友填充……”

云朵一邊走路,一邊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卻沒有發表一個字的評論。

這種態度讓流行有點失望,他馬上把話轉入正題:“我們兄弟兩個原本不該被派出來的,我且不說。流光師兄是上一屆戰隊唯一存活的修士,想必你也聽說了。我們上一支戰隊幾乎全軍覆沒,領隊的紫音真人失蹤。流月上人也在失蹤名單上。流光師弟是唯一逃回來的修士。

可是,門中這次……”

流星稍作停頓,看云朵的臉色沒有什么異常,他語速很急的把剩下的話說了出來:“黃山門這次還要留下大批人手協助流花……青枟真人也該知道,僅憑流花一個人,保不住上谷城你家院落里那座郵遞傳送陣,所以,流花師兄向門中求援,門中已經跟他達成了交易,這座傳送陣的利潤門中取四成,剩下的六成,由流花與你平分。”

云朵輕輕點點頭——說實話,他留在上谷城的傳送陣,其實等于留了一個禍端,如今,黃山門用門派力量來支持流花占有那座傳送陣,至少暫時不怕被人搶奪了。

云朵跳開話題,問:“你剛才說門中藏書閣被人做了手腳,這是怎么回事?”

談到這個話題,流花微微有點尷尬。因為藏書閣被人做了手腳,這件事發生的時間太敏感,當時門中長老正在議事大廳,商談怎么對付云朵,結果,藏書閣被人改動了進入的法陣。

很難說黃山門在這一事件中的心情,以及立場。流星等人既盼望云朵承認自己是肇事者,又擔心云朵認賬。

藏書閣事件事發之后,有明確證據表明云朵當晚在陳家祖宅,修建法陣變相囚禁了陳氏家族。事后云朵快速離開上谷城,隨后朵逐漸得到了“七級陣法大師”的名頭。于是,黃金山門內部有些人自然而然的,將藏書閣事件歸結到云朵的頭上,認為這是云朵對黃金山門發出的警告……不得不說,黃金山門的長老這次猜中了真相。

然而,即使有很多證據引向了云朵,門中還是有很多人不相信,他們認為云朵不可能一夜之間連續布設兩座大型法陣,這簡直不是人力可以完成的事情。而天符門的修士更是堅決不相信這一切是由云朵所為。

他們提出的主要論據就是:云朵不可能有分身術,能同時出現在兩地。而即使云朵是七級陣法大師,也不可能同時完成兩座大型法陣。

當然,天符門之所以不愿云朵承認,并不是不愿招惹云朵,恰恰相反,他們只是在掩飾自己的愚蠢——修真界等級森嚴,天符門如果承認藏書閣事件是云朵做的手腳,那就意味著:天符門還沒有調查清楚對手,就悍然選擇了開戰,對人家的仙門親屬動手,從而給門派引來了大難堪,而這,在門派中是大忌

所以,哪怕事實擺在面前,即使云朵親口承認,天符門也是要否認的。于是。天符門找出種種證據,證明做手腳的有可能是一位黃金山門隱藏的勁敵。

為此,黃金山門不得不留下大量人手來看守自己的家門,因而拖延了黃金山門進入一流門牌的步伐——當然,關于門派內斗這一段情節。流星是打死也不說的。

流星只能說出最后結果:“哦,敝門藏書閣現在這樣,我還不清楚,但我離開門派的時候,門中長老曾商議過,要出一筆費用。邀請泰岳門的人過來破解法陣,如今想必已經實施。”

稍稍停頓了一下,流星又馬上補充:“上古城內,陳氏家族也遭遇了同樣的情況,整個家族上下三百口。被人用法陣囚禁在祖宅內,如今,陳氏家族只剩下兩個人在外面活動,他們也在想方設法邀請泰岳門的人幫助破解囚籠法陣,以便解救被困的家人。”

云朵對這個情報,只能表示……哈哈了。

說話間,一行人已經走進了岷河城中。

岷河城這座城市,雖然掛了一個“河城”的名頭。但它并不是坐落在任何河流附近,它附近有條不大不小的溪流,然后就是無盡的。通往摩云嶺的大平原,而附近唯一的大河,是由摩云嶺融化的雪水匯集而成的河流。這條河流流經上英鎮,形成了上英沼澤。

岷河城的城主付小岷是在修真世界經過傳統教育出來的人才,他不太在意凡人的生死,所以這座城市建立之后。岷山城周圍的森林與草原并沒有被砍伐太多——畢竟砍伐森林這種活兒,修士才是最得力的勞動力。依靠凡人一斧頭一斧頭的砍樹。然后平整草原,放火燒荒。勞動效率非常低下,以至于如今岷河城將周圍依舊森林茂密,唯有離城五里左右的四方,修建了四座降落場。

不過,為了讓修士們往來方便,以及降落時不受妖獸騷擾,修士們倒是很盡責,環繞岷河城周遭五里的地域,樹木野草基本被砍伐一空。之后,付小岷未干涉岷河城百姓的生活——當然,他也沒有伸手幫助。于是,那些百姓只能在距城市五里的夾縫中,扎堆建立自己的小鎮,并努力開墾耕種。

城里的狀況也一樣,付小岷對凡俗人的事情既不干涉也不幫忙。他只督促修士們蓋起了碩大的城主府,這城主府就是修士居住區,倒是建的非常巍峨華麗,院中七八層的高樓鱗次櫛比,但這片地方只容許修士們出入,凡人只能去城外砍伐樹木,然后在城內用木材搭建自家的木制房屋。

因為沒有一點規劃,城中百姓自發形成的街道便顯得彎彎曲曲,各種款型的木制房屋橫七豎八,讓整個城市顯得很凌亂。

不過,云朵一路走來,發覺岷河城似乎分化的很厲害,這里已經自發形成了富人區與貧民區,人多勢眾的家族往往占據城市主干道修建自家住房,搭建出房屋很有型,至少可以看到規整的大門與窗戶,而那些身單力孤的罪囚,則干脆在地面上挖了一個坑,上面只搭幾根木棍,建造出地窩子一樣的居所……

剛剛從摩云嶺出來的修士們,在夜色下走過污水橫流的街道,見到街上如行尸走肉般呆滯的凡人百姓,不停地搖頭嘆息,魏霓裳憋不住的嘟囔:“什么呀,這城市終究自己也要居住,到處弄得如此難看,自己住上舒心嗎?小岷也能看得下去。”

旁邊的周融低語:“他們只打算在這里住滿四年,恐怕沒心思……你懂!”

魏霓裳車轉身子望向周融,恨恨的駁斥道:“那也不能茍且,一個人對自己要求高不高,就看……”

“好了”,云朵輕聲提醒:“城主府到了

衛晴兒跟上來,自言自語說:“也對,不是每個人都有師傅那樣的心思,肯花大力氣整治自己臨時營地。”

“說什么呢?”魏霓裳忽然覺得一陣不爽:“小岷只是隊長,也許他自己無法決定,也許他有苦衷的……”

魏霓裳的話低沉下去,這話她自己都不相信。

衛晴兒緊走兩步,低聲喊道:“師傅,我就不進去了,我帶人四處走走,把帶來的貨物出手了,順便看看有什么可以采購的。”

“也好”。云朵腳下沒聽,隨口答應。

一行人走進了城主府——整個城市中,唯有城主府在夜色下一片光明。

付小岷這支戰隊不像云朵那樣,帶著龐大的后勤人員隨行。因此整個城主府沒有多少人手走動。據說,第一戰隊統領、金丹修士青柏一到岷河城就開始閉關。十名筑基外加五十名練氣修士全歸付小岷帶領。而付小岷也只有這點人手可用,上上下下六十人,一個也不多,一個也不少。

付小岷戰隊里的修士魏霓裳全都認識——她原本是打算參加付小岷戰隊的,所以一進門,魏霓裳就高興地與相熟修士打招呼。三言兩語的交談過后,魏霓裳問:“聽說你們前段時間遇伏了,傷了多少人?誰受傷了?”

被問話的修士跳過這個話題,神色尷尬地招呼云朵:“青枟真人請去議事大廳吧,有人要見你。”

云朵還沒有提問。魏霓裳一把揪住那位修士,連聲問:“誰呀,誰要見我們隊長?我們隊長可是青字輩的,你們戰隊只有一個人跟他輩分相同,可我聽說,青柏一入岷河城就開始閉關,至今還沒有出來?

那誰誰誰,如果不是青柏要見我們隊長。其他人要見隊長求投帖,懂不懂規矩呀,你讓他們遞帖子等候接見……你呀。咱們是同門,你腳站在哪一邊啊?”

這位修士被魏霓裳責罵的面紅耳赤,他低下頭來,喃喃地說:“不是青柏師叔要見你們隊長,是總督戰官,是所有總督戰官的上司。他是一位金丹——泰岳門中的金丹修士,據說。他還是多寶真人的同門師兄弟。”

聽到對方是一位金丹修士,而且是來自泰岳門的。魏霓裳不說話了,她咬著下嘴唇,狠狠地盯著剛才那位修士,仿佛要將那位修士身上盯出一個洞來,而對方則被魏霓裳責備的目光弄得很羞愧,嘴唇蠕動著,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云朵擺擺手:“去見見吧,早晚要見的。”

魏霓裳一挺胸:“我跟你同去。”

付小岷的城主府,主樓是一座九層高的大樓,大樓的一層大廳被付小岷弄成類似旋天門掌事堂結構,而掌事堂原本是門派發放修士俸祿,以及分配門派任務的場所,室內布置有點像銀行大廳。可是如今這里似乎變成了期貨交易所,來來往往的都是交易的修士,他們不停叫賣著,喊價聲報價聲響成一片……好吧,修士都是夜貓子。

云朵要去的議事堂修建在大樓第二層,整個第二層幾乎都是寬敞通透的大廳,可以容納上千人的會議。云朵進去的時候,發現會議似乎早已開始,一位金丹修士高坐在主座上,不斷說著什么,可惜下面應和的很少,大多數修士都在三三兩兩聚集成堆私聊

主席臺上只有一個座位,那把主席椅椅背很高,坐在上面的人一派威嚴。在這位主席的身后,大約二十名督戰官身穿黑衣,這些筑基期修士都背著雙手,雙腳呈八字站立,完全一副黑社會打手的模樣,都一臉的嚴肅與狠戾。

云朵進門的時候,議事堂內的喧囂稍稍停頓了一下,形成了暫時的靜寂。主席椅子上坐的總督戰隊用兇狠的目光譴責著云朵,主席身后,二十名背著手的筑基修士,也一起兇狠的盯著云朵,似乎對云朵的遲到很不滿。

云朵當然不能告訴別人自己在路上遇到襲擊,他若無其事的、坦然的尋找著熟悉的人——位于主席臺左側的旋天門修士都面無表情,其中幾個云朵認識的金丹修士,筑基修士,只敢用目光沖云朵打招呼。

坐在主席右側的是其他門派下的聯盟戰隊人員,五大門派似乎都全了。看來這次大會不僅僅是旋天門內部大會,有許多相關門派也來湊趣。當然,這些人云朵都不認識,他們也不會像云朵打招呼。

于是,當云朵進入會議大廳的時候,整個大堂鴉雀無聲。

云朵側耳傾聽了一下,發覺一樓上的喧嘩并沒有影響到這里,大約一樓跟二樓之間加了靜音結界……好吧,躲無可躲。在一片靜寂中,云朵才不管主席是否吊著臉,他沖對面的付小岷熱情地打個招呼。笑瞇瞇地說:“付師侄,你這座大樓建的稍稍有點不足。

一樓既然那么吵鬧,你為什么不直接修一個樓梯通往二樓,嗯,在大門外建一個直上二樓的廊臺樓梯。既可以避開一樓的喧鬧,還可以增加整個大樓的氣勢,想想,大樓前方增加一個巍峨的大臺階,二樓的廊臺平常還可以當閱兵臺指揮臺使用,多有氣勢啊。”

這是沒話找話。所有人都察覺出來了。但這也是變相給付小岷難堪——咱們是同門,你竟然不顧同門之誼,我進門你不打破尷尬不說,還與別人一同對我施加冷暴力。

以為沉默的壓力就能讓我心慌意亂?你太小看人了。

對面的付小岷露出尷尬的神情,他垂下眼簾。沒有回答云朵的話。這時候,主席臺上,那位金丹修士一聲清喝,插話道:“青枟真人,聽說你出戰回來,說自己毫無戰利品,而且拒絕督戰官計無淵的查驗,有這事吧?”

云朵慢慢的將目光轉向主席。他微微拱拱手,回答:“在下旋天門鳶蘿谷少谷主青枟真人,對面說話的是何人?”

這番自我介紹。等于*裸的指責對方沒有禮貌——好歹他云朵也是青字輩的真人,你同為金丹修士,沒有蔑視青枟真人的資本。如今你開口如此大的口氣,你誰呀?

主席的臉更加陰沉了,他強硬回應:“在下是泰岳門多華真人,任職總督戰官。我剛才問你話,你怎么不回答?”

任誰在剛遭遇同門伏擊之后。被人逮住嚴厲地追問,大約都有點心虛膽顫氣短。但云朵此刻怒火萬丈正找不到發泄處,他白眼一翻,撲哧一笑:“我知道你有多愚蠢,可是你自己知道嗎?”

多華真人只覺得耳朵嗡的一身,全身的血都涌上了腦袋,無數責罵的咆哮在他舌尖打滾,可是一時之間,他竟然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顧用手指指點著云朵,這根手指直顫抖不止。

云朵輕聲細語的,面帶微笑解釋:“既然計無淵跟你說了,想必你也知道,與我們交手的是一條四階的寒蜥

。摩云嶺一帶誰最大?當然是七階摩云大鵬最大,一頭四階寒蜥,生活在摩云嶺一帶,它算什么,不過就是摩云大鵬放養的家畜而已。

放養牲畜這種活兒,農家百姓也常常干,可是哪位農家百姓,容許自己飼養的豬馬牛羊雞擁有自己的私有財產?你會嗎?……你,你會嗎?

剛才你理直氣壯責問我,我問你:那條寒蜥沒有任何私產,這是我的錯嗎?需要我來承擔這個責任嗎?”

多華真人本來已經站了起來,云朵這番話說完,多華真人,只感覺到兩腿無力,他重重的坐回到椅子上,可是他的手臂還舉著,指頭還指著云朵,那根指頭還在顫抖,但他已經說不出一個字來。

該怎么反駁,該怎么責罵云朵?

云朵說的話邏輯非常嚴密,讓人找不見一點破綻。

此刻,千言萬語在多華真人的舌尖打滾,但他卻一個字的反駁都說不出口。

多華真人感覺到,自己被剝得體無完膚,簡直無地自容啊。

四階妖獸啊,在妖獸叢林里是底層,這樣的四階妖獸基本上就是一個渣,沒有資格參與分贓大會,正像云朵所說的,這頭妖獸被圈養在摩云嶺一帶,那是被摩云大鵬當做食物收藏的,這樣的“活動食物”有什么私人財產,那頭摩云大鵬會容許四階寒蜥藏私嗎?

答案真的是不言而喻啊!

當然,多華真人完全可以憑借自己的身份,以莫須有的罪名,懲罰云朵,但……有句話叫眾怒難犯。

督戰官在前線督戰,沒少做侮辱個人尊嚴的事情,修士們平常敢怒不敢言的,只是沒有找到突破口而已,現在,修士們終于找到了。

很多事情往往都是這樣,大家都等著有人跳出來反對,一旦確實有人跳出來了,跟著起哄的人就紛紛露頭——剛才大廳里還是一片靜寂,云朵這番解釋說完之后,大廳里有人偷笑著,有竊竊私語的,有低聲議論的,更有很多人,一副憋不住的樣子。伸著脖子,等待多華真人反駁云朵后,跳出來駁斥多華真人。

多華真人喘了半天氣,擠牙膏一樣的擠出來幾個字:“那你,你也不應該拒絕督戰官的查驗。”

天知道多華真人用了多大的力氣。才斷斷續續的將這幾個字擠出來。他說這句話的時候,還不忘用赤紅的眼睛盯著云朵,目光中透露出濃濃的暗示:你不怕我給你穿小鞋嗎?

云朵的目光很淡漠,仿佛沒有領會對方的暗示,他輕輕一笑,回答:“原來你比計無淵還蠢。竟然被計無淵當槍使了——你跟計無淵有仇吧?

當初他要是再聰明一點,根本不應該問出哪句話來。明明是不言而喻的事情,還要被人打了臉才知道自己有多蠢……嗯,你還要我繼續說下去嗎?”

當槍使?多華真人耳朵里嗡嗡做響。他再度用目光發出最嚴重的暗示:我一定要整死你,你等著。我有千萬雙小鞋給你準備好了,我一定要你生不如死。

云朵的目光里充滿了鄙視:你誰呀,你給我的鞋子我就要穿嗎,咱們兩個不熟悉,你的鞋我不穿,你其奈我何?咬我?

大廳里的議論聲越來越響,漸漸地,修士們也醒悟過來了——原來

。拋開了多華真人身上的權力光環,曾經被他們認為偉大而威嚴的總督戰官,竟然如斯……愚蠢。

當然。其實修士們也知道云朵的回答有漏洞——他們不可能一點戰利品也沒有。

但是此刻,修士們必須堅決支持云朵這一種說法——對付無賴唯有用無賴的方法。

不能跟對方講道理。既然督戰官不講道理地要求檢查每位修士的儲物袋,那我干脆告訴對方,我沒有任何戰利品,拒絕你檢查與盤點,你又能怎樣?

從此。是不是修士可以擺脫督戰官的羞辱?

細論起來,如今個戰隊的統領都是些金丹期修士。而金丹修士對付四階五階妖獸,已經很吃力了。如果要對付六階妖獸。需好幾只戰隊聯手才能勉強不敗。至于六階以上的妖獸,除非出動坐鎮的元嬰修士才有戰勝的希望。

元嬰修士是個大門派的根本,是各大門派的至高保障,連門派中的掌門都不可用命令的口氣與元嬰修士說話,想要各門派出動元嬰聯手,對付森林里的高階妖獸,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任務。

此外,經過第一波戰斗洗禮,如今高階修士也學乖了,他們輕易不出現在戰場上。即使出現在戰場上,也是因為重大利益吸引,而一旦他們出馬了,自然,戰利品分配要向這些元嬰大佬傾斜……

這是不是意味著:今后的戰斗中,沒有元嬰出動的戰斗,大家可以直接耍無賴,說是自己沒有戰利品,拒絕檢查,飛則就是你太蠢?

反之,遇到有元嬰參與的戰斗,干脆讓督戰官向元嬰修士去討要戰利品——看他們能不能要出來。

會場內的議論聲越來越大,許多修士們不約而同的猜到了結果,低聲議論起來——其實修士們完全可以用傳音彼此溝通量,但這些議論不是給修士自己聽的,是特意讓督戰官聽到的,所以,很多人故意小聲嘮叨出來:“是呀,是呀,三階四階的小妖,除了一身皮毛與身體有價值,它們能有什么收藏品。”

“四年過去了,參戰人員已經輪換一撥了,現在,發動戰爭的目的誰不知道,不就是為了搜尋多寶真人的遺寶嗎,所謂查驗儲物袋,檢查戰利品,目的何在,大家都知道。

三四階的小妖,能參與妖獸的分贓大會嗎,弟子們好不容易拿下三階四階小妖,即使這類小妖的巢穴里有些微戰利品,太上們也能看的入眼?”

看到場面有點僵硬,黃金山門隊伍里幾個熟人開始招呼與云朵通行的流星與流光——順便把云朵也拉到他們的隊伍里。黃金山門所在的合歡道聯盟也過來一位主事人,他恭恭敬敬的向云朵行了個禮,感謝云朵歸還他們同門的尸骸,歸還他們門派中的寶物——那柄廢墟中找到的秋水劍。

這時候,流星的頂頭上司,合歡道盟下第二戰隊統領,青靈劍宗金丹修士孤渉過來打招呼:“原來是青枟真人啊。我在路上不知道是你帶領的隊伍,多有冒犯了……”

孤渉語氣稍稍一頓,又補充道:“說來,你與我們黃金山門也有點淵源,聽說你差點加入了我黃山門。可惜,我黃金山門終究錯過了你。”

云朵還沒有想好措辭,孤渉根本不在意云朵怎么回答,自顧自的說下去:“路上,我見到你霹靂舟四周飛舞著無數靈禽,這個。倒也有趣。以前我有位門下人向我建議,捕捉少許靈禽為煉氣修士的坐騎,我還以為他是妄言,如今看來,也算有點道理

云朵剛張嘴。準備說點什么,孤渉馬上又搖搖頭,自顧自的補充:“可惜,現在我們正在與妖獸大戰,萬一緊要關頭,靈禽們都背叛了,那又該如何是好?青枟啊,我勸你要小心。要提個心眼,謹防靈禽臨陣倒戈。”

云朵苦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他能說啥好呢。正話反話全叫孤渉說了,對方沒有給他說話的余地。

孤渉臨走的時候說的那句話,卻讓云朵提起了心。當時,孤渉一邊搖晃著腦袋,一邊用不屑一顧的神情說:“哈哈,向我建議的人還說。讓我給平民百姓也配上遠程武器……狂妄,讓我們仙人為凡人服務。這建議跟捕捉飛禽一樣不靠譜。青枟真人,別說我沒提醒你。你定要小心了。”

云朵伸手阻止:“孤渉真人,向你提建議的那個人,也是青靈劍宗門下?”

孤渉哈哈一笑,回答:“他呀,算不上我青靈劍宗門下,說起來他與你多少有點淵源,據說此人是流月上人的一位遠親,名叫藍楓,如今不過是一位煉氣修士。以前他倒是常在黃金山門外門活動,這次出戰我們門派缺人手,召集外門弟子的時候,他主動要求參戰了。

不過,這人還真是一個不安穩的性子,一到戰場就亂出主意,先是讓我們修士去協助凡俗人修建家園,后來又建議我們捕捉飛禽供應練氣士,再后來又建議我們給凡俗人配發一些能抵御一階妖獸的遠程武器……你聽聽,凡人、練氣修士,他們也要我們照管?

如此離經叛道的家伙,我原本以為他是魔門派來的探子……幸好這家伙煉器水平不錯,對我多少有點用,所以我留下他一命,只把他監禁了事。”

孤渉停頓了一下,眼見的云朵目光咄咄地看著他,他輕松的聳聳肩,做了一個不屑一顧的手勢,回答:“這次他沒有跟我來,這廝太離經叛道,我把他監禁在營地里,禁止外處惹事。”

云朵忍了又忍,還是憋不住了:“孤渉真人,他有沒有說過,那種遠程武器該如何設計?”

孤渉真人咧嘴一笑:“這個,他倒是制作出來一件樣品,你說好笑不好笑,他竟然把那種遠程武器稱之為‘槍’,我見過百種千種的槍,除了聽說弓弩能遠射,還沒有聽說那種槍居然也能遠射了。”

云朵心頭震動——對方居然把遠射武器稱之為槍,這個人究竟是什么來歷?

云朵馬上拉住了孤渉真人,隨手塞給了對方一塊傳音玉簡:“孤渉真人,我回頭去拜訪你,你能給我留下傳音玉簡,對,還有你的地址?”

孤渉真人大笑:“我也真有意與你談一談,拿著,這是我的傳音玉簡,等大會散會后,一定記得來找我。”

正在這時,主席臺上傳來一聲招呼:“眾位安靜一下,我們的會議就要開始了。”

不知什么時候,總督戰官多華真人已經帶著他那黑社會打手一般的隨從退場了,如今站在主席臺上的是一位不認識的金丹修士,這人正在竭力要求大家平靜下來。

與此同時,旋天門聯盟戰隊里,那些認識云朵的人正紛紛向云朵打招呼,云朵趕忙拱拱響應,并轉身返回自己門派里——此時,他身邊唯有蘇芷尾隨著,其余隊員早已進入門派所屬的席位。

即使回到本門隊伍中,也沒有使云朵帶領的這群隊員感覺安全多少

。他們剛剛在路上遭遇到了莫名的伏擊,而這一伏擊明顯來自本門派的修士。伏擊的四位筑基修士與那位金丹修士,使用的是本門的法術,甚至連本門的制式武器都沒有換過。

當然,如此明顯的門派特征也有可能出自栽贓,比如某個敵對派別的人,換上旋天門的服裝,用旋天門的武器與功法來伏擊云朵,以圖造成云朵與門派內部的隔閡……但這種可能性很小。

因為旋天門不是小門派,門派內部流傳的功法都不是大路貨。伏擊者對旋天門秘傳招式的熟悉程度,是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住的。

然而,門派內的同門為什么要半路伏擊自家人?

此刻,同行的修士們依然覺得此事很詭異,簡直不可思議——唯有云朵與蘇芷隱約猜到了一點點真相。

只有一個可能性,能讓門派內部的人如此出手:云朵的單一水靈根體質泄密了。

蘇芷與云朵幾乎是不約而同的猜到這一點,但他們沒有向同伴解釋的意思。正如襲擊者不想讓別人知道內幕一樣,云朵也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體質特特殊。

岷河城大會是為了解決戰隊相互溝通問題的。對于修士們來說,以前不曾有過如此大規模的聯合行動,大多數修士們本質上偏好個人英雄主義,崇尚個人力量的排山倒海改天換日。但隨著戰爭拖延日久,進入妖獸森林中的修士逐漸理智,戰爭局勢的變化迫使他們不得不走向聯合這一步……但他們終究沒有云朵那般清醒的認知。

云朵帶了很多傳訊玉簡,等見到自己同門,不管認識不認識,不管對方是不是友好,見面他就遞上一塊傳訊玉簡,同時要求對方留下自己的傳訊玉簡。做這些工作的時候,他臉上的表情若無其事,仿佛路上的伏擊不曾經發生過。

沒過一會兒,付小岷走了過來,他笑嘻嘻的沖云朵行了一個禮,然后沖魏霓裳使了個眼色,看云朵連續接受三個人的通訊玉簡,同時又遞出三份通訊玉簡,很忙碌的樣子,付小岷哈哈一笑:“青枟師叔,你這樣做,不嫌麻煩嗎?”

云朵像看怪物一樣的看著付小岷,同樣的,付小岷也像看怪物一樣的看著云朵,同時皮笑肉不笑的解釋自己的話:“青枟師叔,這些通訊玉簡都是單對單、點對點傳遞音訊的,你收集了這么多傳訊玉簡,難道每次出戰,都要把所有通訊玉簡全部帶上?

你已經留下百余份通訊玉簡,收下同樣多的玉簡,你……哈哈,在我看來,你只要與自己親密的人,留下兩三塊玉簡,保證關鍵的通訊就足夠了。青枟師叔,不是所有人都能回應你的呼救,身邊何必留那么多傳訊玉簡?到時候他們向你呼救,你救得過來嗎?隨身帶這么多傳訊玉簡,青枟師叔。你不嫌累嗎。”

好吧,這傳訊玉簡仿佛是單兵步話機,真要實現與每個人的即時通話,那么……

“哈哈,付師侄,我沒必要把所有通訊玉簡隨身帶著,我只需要帶上一個通訊玉簡就行了——等我回去后,我把所有的通訊玉簡都安裝在一個柜子里,而后設置一個統一的轉發裝置。這樣,無論誰想與我聯系,轉發系統接受,然后把信號傳給我,我就能用一塊玉簡與所有人完成通話。

至于說對呼救的相應嘛……沒關系,我不在意他們是否響應,我不指望他們的救援,因為我從來凡事靠自己,不指望也不想讓別人伸手。”

我能告訴你信息溝通的重要嗎?我能告訴你對信息壟斷的必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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