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驚悚] 荒野妖踪 作者:玉柒(已完結)

 
穆離鳶 2015-8-7 19:21:31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21 77340
穆離鳶 發表於 2015-8-7 22:03
第30章 烏鴉的反擊

  烏鴉說到這裡,再度緩緩展開翅膀,周圍那些烏鴉也全部騰空而起,在他頭頂上方盤旋不止,卻沒有發出一絲聲音,看上去極為詭異。

  我感覺到瘋老頭忽然緊張了起來,雙手在一瞬間,變換了三個印式,馬平川手中的長刀緩緩揚起,直指烏鴉,薛冰卻大叫道:「徐子淩,你真的要一錯再錯嗎?」

  薛冰話未落音,馬平川已經縱身而上,連人帶刀化成一道黑影,迅速的和烏鴉糾纏在一起。雙方一觸即又分開,烏鴉的肋下已經多了一道血口,足有一尺來長,再深一點,就難逃腹破腸流的局面,馬平川的肩胛則被刺穿了一個血洞。

  由於他們的速度實在太快,我根本就沒看清楚是怎麼回事,只能從兩人身上的傷口來判斷剛才一瞬間的兇險。

  「呱呱呱」烏鴉大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拍手道:「好厲害,一馬平川馬平川,果然厲害,北派年輕一代第一高手的名號,不是吹出來的。」

  馬平川依舊刀指烏鴉,淡淡的說道:「你也很厲害,能在我全力一刀之下及時避開要害,還反擊了我一下,很不錯了,不過,下一刀,我會要你的命。」

  兩人說話時,身上的傷口都在不停的流血,可誰也沒有在意,甚至看都沒有看一眼,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好像傷口不是在兩人身上一樣。

  烏鴉繼續用那種刺耳的聲音笑道:「我不會再給你出刀的機會了。」說完雙翅一振,那些盤旋在他頭頂上的烏鴉忽然一起發出淒慘至極的啼哭聲,瘋了一般撲向馬平川。

  我頓時慌了起來,瘋老頭說過,這些烏鴉的爪子和嘴上都有屍毒,數量又這麼多,確實是難以提防,稍微一個不注意,可能就中了道兒。

  馬平川卻不慌,連人帶刀化成一團寒光,沖進了烏鴉群中,一時間,血花四濺,鴉羽亂飛,所過之處,落下一地的烏鴉殘肢。

  烏鴉忽然怪叫一聲,一雙巨大的黑色翅膀一展,整個人升到了空中,那些烏鴉也迅速回飛,圍聚在他身邊。

  我清楚的看到,烏鴉那只紋了身的眼睛,忽然變成了血紅色,極其恐怖。

  馬平川猛的失去了攻擊目標,挺進的身形陡然一震,迅速的退了回來,持刀而立,斜視烏鴉,臉色一反常態的鄭重了起來。

  我感覺到場中氣氛空前的緊張起來,烏鴉那只眼睛越來越紅,竟似要滴出血來一般,馬平川面色越來越冷,身上散發出來的血腥味濃烈到令人作嘔的地步,我身邊的瘋老頭呼吸都沉重了起來,薛冰的整個身體都在顫抖。

  我知道,兩人的生死之戰,一觸即發。

  就在這時,我忽然看見烏鴉腦後一道銀光一閃,烏鴉忽然「呱呱」大笑了起來,緊接著雙手猛的一揮,圍繞在他身邊的烏鴉們全都一頓,隨即「波」的一聲,一隻烏鴉的腦袋爆了開來,血花從天空灑落。

  緊接著無數「波」聲響起,那些烏鴉的腦袋盡數爆開,一時間天空中血雨橫飛,鴉屍亂墜,眨眼之間,百十隻烏鴉盡數爆頭身亡,屍體跌落下來,幾乎鋪滿了整個院子。

  我頓時一愣,不光是我,樹先生、薛冰和馬平川全都一愣,要知道那些烏鴉可都是孩兒魄,這百十個孩兒魄,可是一股超級強悍的戰鬥力,就連馬平川都不得不有所顧忌,烏鴉忽然盡數毀了它們,玩的是什麼手段?

  烏鴉好不容易才停止了笑聲,緩緩落下,看了馬平川一眼,忽然說道:「謝謝你!」

  我們幾人更是一愣,搞不清楚烏鴉玩的是什麼把戲,烏鴉似是知道我們所想一般,繼續說道:「修煉孩兒魄和骨之翅,不是我本意,一開始是被人迷惑,等我發覺不對的時候,已經被人控制,無法自拔。」

  說到這裡,忽然一揚頭,臉上顯露出一絲驕傲的神色道:「不過,我是烏鴉,想完全控制我,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即使神智被控制,我仍有一點清明未泯,努力的想擺脫控制。」

  「但是控制我的那人十分厲害,在他不主動解除對我控制的情況下,即使是我,也無法依靠自己的力量恢復神智。要想讓他解除對我的控制,只有一種辦法,就是找一個強大到我不發揮全部能力無法對付的對手來戰鬥,而我不解除控制的話,是無法發揮全部能力的,控制我的人不想讓我死,就必定會解除對我的控制。」

  「於是,我想到了你,一馬平川馬平川,如果這個世界還有人能做我的對手,那一定是你。正好,控制我的人指派我來殺了你、樹海峰和薛冰,我知道機會來了,故意挑起你的殺心,激你全力出手。」

  「那人果然解除了對我的控制,我就在神智恢復的那一瞬間,殺光了全部的孩兒魄,防止孩兒魄的邪性使我再墜魔障,不過這骨之翅,我卻得留著,無論是誰,這樣對我,都得付出代價。」

  說完話,又轉頭面向薛冰道:「薛冰,之前我迷戀強大的力量,違背了我們的誓言,我也遭到了報應,我對不起你,更做下許多天怒人怨之事,之後我們可能再也無緣再見,只想求你一件事,別恨我!」

  說完猛的一抬頭,「呱」的叫了一聲,嘴巴一張,一道道黑煙從他口中源源不斷的飛出,每一道黑煙飛出之後,在天空盤旋一圈,即自行散去,直到飛出百十道黑煙之後,烏鴉才閉上嘴巴。

  奇怪的是,這些黑煙一飛出來,烏鴉就變了,不但原先那種邪氣不復存在,就連臉上的那個烏鴉紋身,看上去都沒有那麼詭異了,整個人變得豐神俊朗起來。

  我看見瘋老頭臉上露出一絲欣喜的神色,馬平川露出若有所思的模樣,薛冰更是淚流滿面,我的心一點一點的往下沉,看樣子,薛冰心裡喜歡的還是烏鴉,我估計一點戲都沒有了。

  就在這時,烏鴉忽然抬頭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對我點頭一笑道:「你要好好的,千萬別學我。」說完這莫名其妙的兩句話,陡然一伸翅膀,身形沖天而起,眨眼之間,已經變成一個黑點。

  我愣愣的看著烏鴉飛遠,心裡忽然有點替他感到擔憂,我知道他這一去,肯定是去尋那人報復,可那人曾一度控制住他,說明能力遠在他之上,他去報復,還能否活著回來呢?

  瘋老頭點頭贊許道:「這個烏鴉,果然不愧是南派年輕一代第一高手,即使被人控制,仍舊保持一絲靈台清明,抓住機會立即翻身,當真厲害,我年輕時不及他。」說完大概覺得不對,馬上又補充一句道:「我現在也不及他。」

  馬平川走到薛冰面前,看了一眼薛冰,看了一眼烏鴉消失的方向,又看了我一眼,淡淡的說道:「可能我錯了,不過,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追求,緣分的事,你也不必強求,水到才能渠成,強求只會傷了自己。」說完眉頭一皺,輕輕的哼了一聲。

  薛冰這才注意到馬平川肩胛上的傷,急忙上前,雙手捂住傷口,閉目不語,馬平川也不說話,就這麼站著,片刻之後,薛冰的雙手才離開馬平川的肩胛,奇怪的是,馬平川肩胛上的那個血洞竟然消失了,要不是衣服上依然沾滿了血跡,我都懷疑馬平川是不是受過傷。

  瘋老頭看出了我的驚訝,湊到我耳邊得意的說道:「厲害吧?薛冰可是我發現的,她的本事就是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治療一切的傷害,只要人還有一口氣,她就能救活,當然,傷了五臟六腑的不行。」

  我忽然想起了父親,如果父親受傷的時候,有薛冰在身邊,父親不一定會死吧!不過也不一定,我清楚的記得父親說過,他的五臟六腑都已經碎了。

  瘋老頭還要再嘮叨,薛冰卻走了過來,看著我對他道:「這裡不能呆了,烏鴉能發現這裡,別人也一樣能發現這裡,對他來說,太不安全了,我們必須儘快離開。」話是對瘋老頭說的,可眼睛卻始終沒有離開過我。

  我卻覺得薛冰好像有點不一樣了,之前雖然總是滿臉冰霜,眼神中透露出來的卻是善良和柔弱,看似高不可攀,不經意間卻會流露出一絲楚楚可憐來,可現在的薛冰,眼神裡滿是毅然。

  我在心中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知道自己已經被徹底的否決了,我和烏鴉之間的差距,不僅僅是在外表,烏鴉的神秘,烏鴉的魅力,烏鴉的心智,烏鴉的能力,都是我拍馬不及的,薛冰這樣的女孩子,豈能看不出這點來。

  瘋老頭卻「哈哈」一笑,有意無意的對我看了一眼道:「薛冰說的不錯,這裡不能呆了,烏鴉那小子一向高調,到哪裡都帶著百十隻烏鴉,就算別人原本找不到的,現在也知道我們的存在了,何況他身後還有黑手,必須要走,而且越快越好。」

穆離鳶 發表於 2015-8-7 22:04
第31章 瘋老頭是個有錢人

  經過薛冰這麼一說,我們馬上開始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途,當然,我心裡很捨不得,捨不得這片養育了我十八年的土地,捨不得那些朝夕相處的鄉親,捨不得自己的家。

  但是,我又充滿了嚮往,嚮往外面精彩的世界,這十八年來,我到過最大的地方,就是鎮上,我想走的更遠,看的更多。

  所以他們的意見我根本就沒有反對,甚至有點欣喜。

  臨走之前,我去拜祭了爺爺和父親,父親的墳已經遷了回來,就葬在爺爺的旁邊,用樹先生的話說,就是父子倆生前聚的時間少,死後多聚聚。

  我沒有流淚,從馬平川和烏鴉的身上,我已經找到了方向,當我達到他們的強度時,我會去替父親報仇,雖然父親交待過不許我報仇,可殺父之仇大於天,我怎麼可能不報。

  其實我知道,就算我不去找那個仇家,那人也一定會來找我,烏鴉的到來已經說明了一切,開始烏鴉對我說那兩句話的時候我還沒明白,等烏鴉走後,我終於明白了過來,那人控制烏鴉來殺馬平川、樹先生和薛冰,最終的目的是為了我。

  雖然我不知道自己究竟背負著怎樣的秘密,可我不傻,瘋老頭叫了馬平川和薛冰來,就是為了保護我,我感覺得出來,自己的身邊籠罩了一張巨大的迷網,等我尋找出真相的時候,一切秘密都會浮出水面。

  當我們決定要走的時候,馬平川就出去了,等我們收拾好換洗的衣服,馬平川已經開來了一輛七成新的老式吉普,這讓我很是興奮,畢竟汽車這個東西對我來說,還是頭一次坐。

  將我的家託付給了狗子母子,告別了鄉親們,我們就上了車,車子一發動我就後悔了,我們山村到鎮上的路雖然也有一張桌子寬,可這路實在不適合開車,馬平川開車又猛,才開出不到半裡路,我的腦袋已經撞了六下車頂。

  不單單是我受不了,瘋老頭和薛冰一樣受不了,最後在大家的一致要求下,馬平川停了車,我們三個下車跑到鎮上,他先開車到鎮上等我們,我的第一次坐車就這麼以失敗而告終,在下車的那一瞬間,我忽然很羡慕烏鴉。

  步行了幾十路,到了鎮上,重新上了車,馬平川一踩油門車子就躥了出去,一路發動機轟鳴,足足跑到夜裡十來點,才遠遠的看見一座城市。

  城市就是城市,雖然已經十來點了,可依舊燈火通明,千萬點燈光如同繁星一般,耀亮了整個市區,這個點要是在我們村,早就都鑽被窩裡睡覺了。

  可馬平川並沒有在市區逗留的意思,直接穿過城區,到了郊區,漸漸靠近一座鬱鬱蔥蔥的青山。

  青山腳下,矗立著一座氣勢宏偉的別墅,當時我就瞪大了眼睛,這有錢的程度絕對已經超出我的想像範圍了。車子逐漸靠近,來到一個鐵質的大門之前,大門兩邊各有一個石雕大獅子,足足有兩米多高,張牙舞爪,給人的感覺很是威嚴。

  馬平川按了幾下喇叭,鐵門打開,出來兩個彪形大漢,過來伸頭一看車內,馬上一個標準的立正,齊聲道:「樹老爺子,你回來了!」說完轉身打開了大門。

  我一看這對瘋老頭還挺尊敬,轉頭對瘋老頭道:「行啊!沒看出來,你還在這裡當過保安啊!人家還挺賣你面子。」

  瘋老頭「嘿嘿」一笑,沒有說話,薛冰臉上也浮起了一絲笑意,只有馬平川還板著個臉。

  馬平川直接將車開進了院子,我一進去就看的咂舌不止,光這個院子就有上千個平方,草坪、噴泉、假山、石橋應有盡有,還有十幾個身穿統一制服的保安分成幾組來回巡邏。

  幾人下了車,就有人過來接過鑰匙將車開走,樹先生拉著我進了房中,一進門就是大得離譜的大廳,我沒接觸過有錢人的生活,可一樣能看得出裡面的貴氣,別的不說,光一進門,那盞三人對抱大的水晶燈,就看的我眼花繚亂。

  我隨著瘋老頭往裡走,一路上不斷遇到人,都是傭人裝扮,見到我們就點頭微笑:「樹老爺子回來了!」都是這句話,看樣子樹先生和他們都很熟。

  我有點糊塗了,這瘋老頭到底在這家做了多少年?怎麼保安、傭人都認識他?還對他都很客氣?難道他還做過傭人?

  一直到了一處書房之內,瘋老頭直接走到一張碩大的辦公桌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旋轉一圈,雙手伸展了一下,舒服道:「還是自己家好!這幾個月把我憋壞了,小花家那個鳥不生蛋的地方,想洗個澡都難。」

  我頓時愣在當場,說實話,我一直以為瘋老頭之前肯定在這裡做過傭人,所以那些人和他很熟悉,可我萬萬沒有想到,這裡竟然是瘋老頭的家,敢情瘋老頭是個有錢人,還不是一般的有錢。

  我腦袋還沒轉過來彎,瘋老頭已經按了下辦公桌上的按鈕,不一會就有人敲門,瘋老頭沉聲道:「進來!」

  門一開,進來一個中年男子,也有五十左右,瘦瘦高高的,面色極其嚴肅,看上去有點陰沉,一進門就對瘋老頭一低頭道:「老爺子您回來了,這次要住多久?」

  瘋老頭用兩根手指敲打著辦公桌面,另一隻手則撓著雜草般的頭髮,想也不想道:「不知道,住多久就多久,你先帶他們三個去洗個澡,找三套衣服給他們換上,對了,我回來的消息不要透露出去,我這幾天不想見客。」

  那中年人點了一下頭,一轉身對我們道:「跟我走。」馬平川和薛冰好像都習慣了,轉身跟了出去,我看了一眼瘋老頭,見他正低著頭盤算著什麼,也一轉身跟了出去,反正有馬平川和薛冰在,我也不至於丟了。

  誰知道沒一會,我們三人就被分開了,一個女傭人帶著薛冰走了,馬平川則自己上了樓,顯然這傢伙對這裡很熟悉。我則被那中年人帶進了一個房間,一指房間內的早就放好水的一個大水池子,示意我洗澡。

  說實話我心裡有點慌,可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只好即來之則安之,再說我還真沒用過這麼大的水池子洗過澡,當下也不客氣,將衣服一脫,跨進去泡了起來。

  後來我才知道這不叫大水池子,叫浴缸。

  等我洗完,有人拿來一套衣服,白襯衫,黑色中山裝,黑色皮靴,和馬平川身上的一樣,衣服明顯大了一號,不過我比馬平川壯實的多,穿在身上正好合身。

  換上衣服,那中年人又來帶我回到書房,還沒進門,就聽見一個近乎哀求的聲音道:「樹老爺子,求求你了,這回你一定要救我,你要不救我,我就死定了。」

  瘋老頭的聲音傳了出來:「不是我不救你啊!我真沒這本事,不過你別急,能救你的人馬上就來了,你稍安勿躁,等一會兒。」

  那中年人敲了下門,就聽書房裡瘋老頭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進來,劉老闆,你放心,能救你的人已經來了。」

  推門而進,馬平川和薛冰都已經在了,薛冰安安靜靜的坐在沙發上,馬平川則站著,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裡,一副酷酷的模樣。

  瘋老頭也洗了澡,頭髮不那麼髒了,但依然亂糟糟的,衣服也換了一套乾淨的,不過也還是黑色的中山裝,和我們的一樣。

  在那張碩大的辦公桌前面,坐著一個四十來歲白白胖胖的中年人,地中海式的髮型,大臉大耳朵大眼大鼻子大嘴,一身筆挺的西裝,戴著手錶,左手中指上戴著一顆大戒指,看得出身價不菲,只是臉上卻始終愁眉不展。

  我一進去,那中年人就站了起來,身材幾乎有我一個半高,看了我一眼,疑惑的轉過頭去看了一眼瘋老頭,遲疑道:「樹先生指的就是……」

  瘋老頭一點頭道:「不錯,就是他,如果他也救不了你,我更沒辦法。」

  我雖然知道自己換上這身衣服帥氣了許多,可也知道自己看上去還是顯得有點稚嫩,浴室裡的鏡子告訴了我一切,所以,這人看不起我的表情,我也很理解。

  而且,我也不知道瘋老頭和他談的是什麼事,看樣子滿嚴重的,在沒明白具體事情之前,我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出聲的好。

  誰料那人一聽瘋老頭說完,立刻轉身一把抓住我的手,猛烈的搖晃了兩下,一臉激動的道:「小兄弟,我總算把你盼來了,你再不來,我這條命就算交代了。」

  這男人的手大如薄扇,五指就像五根小棒槌一樣,加上他的身形、面目,總之就是各種大,致使我在他面前就像矮了半截,使人很不舒服。

  更要命的是,這人的手掌冰涼,和我的手乍一接觸,就像是握著一塊冰,使我不自由的泛起一股寒意,急忙甩開那人的手,沒好氣的說道:「你撞邪了吧?手這麼冰!」

  我一說完就後悔了,這樣說話是很沒有禮貌的。

  誰知那人一聽,頓時臉上露出一副欣喜的表情,對我一挑大拇指道:「果然不愧是樹先生大力推薦的,只是握一下手就知道我撞邪了,這下我肯定有救了。」
穆離鳶 發表於 2015-8-7 22:05
第32章 錢多桃花多

  我聽的一愣,心中暗想,瘋老頭沒有答應他,看來是不想救他,不救他自然是有原因的,而且我自己的事情現在還沒搞清楚呢!哪有時間捯飭他的事,見瘋老頭他們也沒有阻攔的意思,急忙擺手道:「別介,你撞邪不撞邪,和我也沒關係,別亂拖我下水。」

  我只道這樣一說,那劉老闆一定認為我也不同意出手救他,轉而回頭找瘋老頭去,誰料那人一聽,不但沒有露出失望之色,反而一臉笑意道:「我懂,我懂!小兄弟的車馬費,我已經帶來了。」

  說著話,那劉老闆轉身提起放在辦公桌上的密碼箱,伸出粗大的手指,點了幾下,將箱子打開,往我面前一送道:「你放心,規矩我懂,這裡是一半的車馬費,不管成不成,保證不會影響到我們交情。」

  我的雙眼頓時被那滿滿一箱子的鈔票吸引,不錯,密碼箱子裡全是鈔票,一遝一遝擺放的整整齊齊的百元大鈔。

  我從小長這麼大,從來也沒有見過這麼多的錢,何況剛才劉老闆還說,這僅僅是報酬的一半,講不動心那是假的,說句不怕丟人的話,我不但眼睛直了,連呼吸都粗重了起來。

  那劉老闆一見我的模樣,頓時喜笑顏開,試探著問道:「那……小兄弟……我們就這麼定了?」

  「不行!」瘋老頭及時站起身道:「劉老闆,可不帶這樣的啊!我這世侄雖然說沒怎麼在外面混過,不知道行情,可本事在那擺著,比起我老頭子來說,可是強出了太多,剛才你也看見了,一握你的手就知道你的事了,實力絕對不用質疑。」

  「你也知道,咱們這行是能力和價格互等的,你不能給我老頭子這麼多,也只給他這麼多,咱們有點年紀了,不帶這麼欺負後輩的。」

  我一聽更是一頭黑線,敢情瘋老頭這還嫌錢少了,這可是滿滿一密碼箱,估計怎麼著也得四五十萬。

  剛想到這,瘋老頭就像我肚子裡蛔蟲一樣,開口又說道:「劉老闆,你知道的,這錢拿著燙手啊!幾十萬絕對不是小數目,當今社會都夠買幾條命的了,可我們的命,要相對值錢一點,劉老闆,你說應該不應該啊?」

  他這一說我就明白了,這錢不好拿,搞不好就是買命錢,雖然我還不知道劉老闆求我們什麼事,可絕對不容易,一般人還辦不了,不然也不會一出手就是幾十萬了。

  那劉老闆連連點頭道:「是是是,樹先生說的是,是我欠考慮了,這樣,我馬上再開一張現金支票,樹先生你看多少合適?」

  瘋老頭想都不想就開口道:「我這老頭子已經八九十歲了,黃土都埋到鼻子了,去給人賣命,還值百十萬呢!人家可是十八年華正當時,前程錦繡一片美好,而且本事也比我老頭子要高明許多,翻個一番應該吧?」

  我聽的一愣,這瘋老頭太敢要了,這一密碼箱差不多有五十萬,還僅僅是一半的酬勞,也就是說全部酬勞是一百萬,現在瘋老頭開口就翻一番,那就是兩百萬啊!說實話,前面一個「2」字我知道,後面該畫多少個零我都數不過來。

  這回那劉老闆也猶豫了起來,我一看他眉宇間略顯狐疑之色,心想這要崩,搞不好連一毛也沒有了,說實話,我還是很想賺這一筆錢的,有了這筆錢,都夠我在村上過一輩子的了,當下急忙向瘋老頭看去。

  瘋老頭卻一副悠閒的模樣,轉身推開窗戶,一指庭院中那處石橋道:「小花,你昨天說這個石橋位置修建的差了一寸,一事不煩二主,你順便給我拆了吧!」

  我有點發蒙,我昨天還在山村裡呢!什麼時候說過這話,可一眼看見瘋老頭正對我擠眉弄眼,頓時明白了過來,瘋老頭這是要我展示下實力呢!

  當下只好應道:「好!不過醜話說在前頭,你知道我沒錢,只負責拆不負責建啊!」

  瘋老頭笑道:「放心,劉老闆會替我修好的,劉老闆對不對?」那劉老闆眼睛一亮,連連點頭道:「對對對!我肯定給建好。」

  我不再說話,看了看那石橋,書房所在的位置是三樓,距離石橋約有一百米遠,石橋不大,用五行之術隨便一種都可以擊塌。但這是展示實力,應該選一種看上去比較能唬人的,當下念頭一轉,已經拿定了主意。

  雙手捏了個水印,口中念念有詞:「吾奉玉帝赦令,四海龍王聽吩,借得海水,使得清泉,潤得人間,淹得山巒,柔可繞指流,剛可滴石穿,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隨即左手縮回胸前伸指如劍,右手猛的一握,翻手一灑,大喊一聲道:「天雨地泉,四海之水,皆聽吾令,去!」一團水霧灑出,半空中化成一條水龍,盤旋奔騰,呼嘯而去。

  「轟」的一聲,水龍撞在石橋之上,石橋四散崩塌,水龍兀自盤旋兩圈,才化成萬千水滴,灑落地面。

  我收了水決,轉頭對瘋老頭道:「怎麼樣?還滿意嗎?還有哪裡需要拆的,我可以一併替你解決了。」

  瘋老頭還沒說話,那劉老闆就笑道:「滿意了滿意了,樹先生家中風水已經極好了,不需要再拆了,不需要再拆了,小兄弟果真是英雄出少年。」

  我當然知道樹先生家中的損壞肯定由這劉老闆來賠償,他這一說,我就不再動手了。

  劉老闆二話不說,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個窄長的小本本來,「刷刷刷」寫了幾筆,撕下一頁來,遞向我道:「小兄弟,這是五十萬現金支票,加上密碼箱中的五十萬,正好是車馬費的一半,事成之後,另外一半必定雙手奉上。」

  我聽的一愣,一張紙就想抵五十萬?這玩笑也開的太大了。當然,後來我才知道,這玩意叫支票,比現金方便多了,而且有時候一張紙的分量,遠遠不是金錢可以衡量的。

  瘋老頭也不等我說話,伸手就接了過去,一按桌上按鈕,房門打開,原先那一臉嚴肅的中年人推門進來,對瘋老頭一點頭道:「老爺子。」

  瘋老頭轉手將那張紙遞給了他,說道:「大根,劉老闆的信譽不用置疑,可我雙手托兩家,什麼事都得端到檯面兒上,也得給我這世侄個交代,你去核對一下吧。」

  那叫大根的中年人伸手接過,轉身出了門,片刻又轉了回來,雙手將那張紙條又遞給了瘋老頭道:「老爺子,沒問題。」

  瘋老頭揮了揮手,那大根退了出去,帶上房門,我不由的又好奇起來,這個叫大根的中年人,看上去應該是個管家,這人身上有一股子陰沉味,使人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而且辦事這般利索,一看就不是簡單人物,怎麼會願意在瘋老頭家中做個管家呢?不會是看上了瘋老頭的家產了吧?

  我這正在胡思亂想,瘋老頭已經坐回椅子上,笑道:「劉老闆別見怪哈,我這中間人可不好當,一面和你是老交情,一面是我的世侄兒,你們這事情,我一老頭子一分錢落不到,還兩邊都得有交代,可千萬得海涵。」

  瘋老頭嘴上這麼說著,臉上可一點不好意思的表情都沒有,那劉老闆也笑道:「應該的,應該的,那我現在是不是可以把我的事情和這小兄弟說道說道?」

  瘋老頭點點頭,沒有再說話,劉老闆就開始敘述起來。

  原來這劉老闆是搞礦產生意的,著實賺了不少錢,在他的敘述中雖然低調的一句話就帶了過去,可我仍舊能看的出來他提到「錢」字時,臉上閃過的那一絲得意。俗話說的好,溫飽思淫欲,劉老闆也沒逃脫掉這個規律。

  人一有錢,再起色心,自然有大把的女人往上湧,其中不乏青春靚麗的,劉老闆也樂的百花叢中舞,反正也就是花點錢的事。總之,他的生活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錢多桃花多,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充滿了炫耀的神色,絲毫沒有半點羞愧。

  如果只是如此,雙方你情我願,我花錢你出身體,也說不得誰,可偏偏這劉老闆還有一個正室,這正室不但是個母老虎,娘家還非常有勢力,就連劉老闆自己都怕她。

  因為下半身這點事兒,夫妻兩人沒少鬧騰,可這劉老闆就是死性不改。

  去年下半年,劉老闆又用物質炮彈俘虜了一名剛剛畢業的女大學生,才二十二歲,不但年輕漂亮,而且很有頭腦,劉老闆幾筆大合同,都靠這個女孩子出的點子拿下了。

  這讓劉老闆很是另眼高看,不但給這女孩子買了房買了車,還給了相當可觀的一筆錢。關於錢的具體數額劉老闆沒有透露,不過根據他的身家,和說話時的語氣,估計起碼也是剛才給我的十來倍。

  劉老闆的本意是想來個金屋藏嬌,即可當情婦又可當軍師,一舉兩得,誰料沒多久就東窗事發,這事讓他家那頭母老虎知道了。
穆離鳶 發表於 2015-8-7 22:07
第33章 錢擺不平了

  聽到這裡,我以為這應該就是個庸俗的有錢人玩弄拜金女的故事,充其量也就發展成原配一怒打小三,或者小三逆襲幹掉原配成功轉正,可萬萬沒有想到,接下來劉老闆說的話,讓我大吃了一驚。

  事情一開始發展趨勢果然如我所想,母老虎發覺之後,勃然大怒,大發雌威,先是和劉老闆大鬧了一場,接著帶著一幫闊太太對那女孩子連截帶堵,連辱帶罵,最嚴重的一次,幾個闊太太們竟然將那女孩子從二樓推了下去,摔進了醫院。

  那女孩子報了警,可這幫闊太太那個都不是好惹的鳥,很快用錢擺平了,並且氣焰囂張的沖到醫院裡又打了那女孩子一頓。

  那女孩子原本是十分有頭腦的,口才也好,可遇上了這幫一向都是盛氣淩人的闊太太們,哪裡還有辯解的機會,動手更不是幾位闊太太的對手,又不是本地人,根本沒有幫手,當真是秀才遇到兵。

  偏偏劉老闆又懼怕原配娘家的勢力,根本就不敢出頭維護女孩子,東窗事發之後,甚至連電話都不敢接,丟下那女孩子一個人獨自面對一切。

  遇上這樣的情況,那女孩子也萌生了退意,準備出院之後一走了之,誰知道就在出院那天,劉老闆家中的母老虎再度糾結了一幫闊太太們,在醫院門口將那女孩子扒了個精光。

  如果事情到此結束,也許,這幫闊太太們還不至於遭到了後來的噩運。

  可這些闊太太們仗著家中有錢有勢,根本就沒把這個女孩子放在眼裡,在扒光了那女孩子衣服之後,還慫恿三個流氓綁架了那女孩子,並在她們的面前姦淫了她。

  這一次,那女孩子沒有流淚,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那幾個闊太太,忽然詭異的笑了一下,眼珠子猛的一下變成了一片白色,隨即就消失了。沒錯,就在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忽然就這麼消失了。

  這一下那幾個闊太太安靜了,一想起那女孩子詭異的笑容,都知道事情可能捅大了,紛紛找了個藉口各回各家。

  由於這事太過詭異,科學根本就無法解釋,所以幾位闊太太都嚇了不輕,同時選擇了同一種方式。第二天城裡稍微有點名氣的神棍,分別被幾個闊太太請了回去,又是作法又是求符的,折騰了一整天。

  可這些闊太太們還是不放心,因為她們心裡也清楚,那些神棍根本就沒有多少真才實學,無非是騙她們幾個錢罷了。

  雖然幾個闊太太平日裡都比較囂張,但畢竟都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加上家族的勢力,一般事情還真難不倒她們,很快就查到了鎮江金山寺有個苦行僧,法名苦海,在古法海洞中隱居了二十多年,每日青燈古佛,是個有大本事的得道高僧。

  於是幾個闊太太一商量,組團去了金山寺,捐獻了大把的香油錢後,要求金山寺主持能給她們引見一下苦海大師,在她們看來,天下就沒有錢辦不成的事兒。

  誰料她們剛一提這事,主持就笑言苦海大師數日前已經算到各位有此一行,特修書一封,讓主持轉交她們,隨後就雲遊四海去了。

  幾個闊太太接過主持大師的信箋,湊在一起看了一遍,頓時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個個惶恐不安,全都知道這回闖了大禍,這事兒錢擺不平了,有兩個當場就痛哭失聲,哪裡還有半點往日的淩人氣勢。

  苦海大師的信箋上是這樣寫的:「手握錢財萬千,胸無半點良善。是非三觀不正,平日仗勢淩人。淫欲引來妖魅,心惡必遭邪靈。大婦水中溺死,二婦懸樑自盡。三婦長舌遭拔,四婦兇悍油潑。五婦百蟲噬心,么婦扒皮抽筋。六婦盡壽三年,修橋補路可延。禍皆咎由自取,人力不可逆天。」

  這個闊太太團之中,確實共有六人,往日裡姐妹相稱,按年齡分排,仗勢欺人的事沒少做,一看就剩三年的壽命了,頓時慌了神,可苦海大師已經遠遊,根本尋覓不得,無奈之下,只好打道回府。

  聽到這裡,我已經隱隱猜到了什麼,脊背直冒涼氣,看樣子那女孩子可不是什麼好鳥,非妖即魅,六婦人對她所做之事確是有欠厚道,但如此報復手段,也實在過於兇殘。

  至於那苦海大師,也許是道行不夠,也許是不屑出手,不過能數日之前就算到幾人的到來,並推算出幾人的結局,也當真是世外高人了。

  那劉老闆這時似是也驚駭起來,壯碩的身體微微顫抖,舔了下乾澀的嘴唇,繼續說了下去。

  那六婦人回來之後,除了四婦之外,其餘五人全都心性大改,一面吃齋念佛,修橋補路,救濟百姓,廣結善緣,一面更加積極的尋找民間的奇人異士,抱一絲僥倖之心。

  過了半年,六婦人之中的老大死了,果然是溺死的。

  這大婦自從見到苦海大師的諫言,就遠離水源,別說游泳了,連洗澡都不用浴缸,直接淋浴,可還是被淹死了,就在洗臉池裡。

  事後法醫檢查,說大婦洗臉的時候突然昏厥,趴在了洗臉池裡,導致溺死,可大家都知道,大婦平時最注重養生,以前根本就沒有過忽然昏厥的病史,別說昏厥了,就算腦子稍微抽一下,都必定會讓家庭醫生仔細檢查一遍的。

  更何況,大婦自從知道自己會死于溺水之後,從來見不得水能超過三指深,往日洗臉都是家中傭人擰好毛巾給她使用的,毫無疑問,是那女孩子回來報復了。

  大婦的死,給其餘五位婦人敲響了警鐘,也使五人明白了過來,自己遲早也逃不掉那一天,從而陷入了惶惶不可終日之中。

  緊接著那三個流氓也開始遭了報應,每隔兩個月就死一個,每一個的死狀都淒慘無比,一個被人從樓上摔了下來,摔成了肉餅,鏟都鏟不起來;一個和人起爭執時被一刀捅破了肚子,肝腸肚髒流了一地,警察尋那兇手時,卻發現兇手早就死了多年;一個正好好的喝著酒,忽然站起來拿刀就將自己切了,送到醫院時已經失血過多,根本救不回來了。

  等到第三個流氓死了之後,二婦終於受不了這種煎熬,選擇了上吊自盡,用窗簾將自己吊在了二樓欄杆上,也正應了二婦懸樑自盡的諫言,而且死亡時間距離大婦的死亡時間,正好是半年。

  剩下四婦人陷入了更深的恐懼,一向長舌婦的老三甚至修起了閉口禪,一連半年沒有說一句話,期間更是散盡家財,修繕廟宇寺林,重度佛堂金身,企圖能逃得一死。

  三婦修閉口禪之後,當真也做到了雙耳不聞窗外事,閉口不談八卦經,安安穩穩的過了半年,直到那一天她弟弟和弟媳婦去看她,弟媳婦打電話不小心被她聽見了,知道了弟媳婦紅杏出牆,再也忍不住告訴了弟弟,結果剛說完,弟弟就和弟媳婦打了起來,她去拉架,弟媳婦盛怒之下一推,將她推倒在佛臺上,佛柱從後腦刺入,將整根舌頭都帶了出來。

  弟媳婦被判了刑,三婦也應了拔舌的諫言,而時間也正好間隔了半年。

  剩下的三人這才知道,六婦盡壽三年,是指六個人之中,活的最久的只能活三年,按時間就是半年死一個,接下來輪到四婦了。

  這四婦卻最為兇悍,天生滾刀肉,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勁頭,在其餘五人行善積德之時,她卻依舊作威作福,知道自己只能活半年之後,更是變本加厲,不但對傭人非打即罵,還養了個小白臉。

  沒用三個月,傭人都受不了她的兇悍,紛紛辭職離開,她也樂得清靜,小白臉趁她老公出門做生意時,幾乎就住到了她家。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兩三個月,四婦老公就知道了這事,大為惱火,買通幾個亡命徒,將四婦和那小白臉綁了,以沸油潑身活活燙死。

  案件很快被偵破,四婦老公被判了死刑,由於沒有子女等直系親屬,家產充公,真正落了個家破人亡,也應了四婦兇悍油潑的諫言,時間仍舊是半年。

  接下來就是五婦,五婦最是心毒,當初整治那女孩子的手段,幾乎都是她想出來的,事到如今,也自是惶恐。

  自從四婦死後,五婦就生了一種怪病,起初只是手足奇癢,一撓就破,一破就開始潰爛,遍尋名醫,皆束手無策。時間一久,手足都爛出了洞來,並且病症蔓延到了身上。

  五個月之後,不但身上滿是爛洞,肝腸肚肺全都開始潰爛,一直撐到第一百八十天,才慘不堪言的死去,屍體已經滿是洞眼,就連心臟上都滿是窟窿,就像蜂窩一樣,也驗證了五婦萬蟲噬心的諫言。

  我已經聽的渾身汗毛豎立,這幾人的死狀實在過於恐怖,那女孩子的報復手段,實在過於殘忍,如果真是妖孽,我還真的把她滅了,免得再去禍害百姓。

  劉老闆說到這裡,則停頓了一下,苦著臉道:「還有兩個月,就又是半年了,我老婆就是那第六個婦人。」
穆離鳶 發表於 2015-8-7 22:08
第34章 阻止了一場車禍

  等劉老闆說完,我奇道:「你不是和你老婆不對付嗎?死了不是更好,省得你在外面亂來她還管著。」不知道怎麼的,我對那幫闊太太們,充滿了厭惡感。

  劉老闆苦笑道:「話不能這樣說,畢竟是我原配,當初我還是窮小子的時候就跟了我,她家再反對都沒用,人總得講點良心嘛!別看我在外面彩旗飄飄,還從來沒想過離開她。」

  「自從五婦死後,我老婆整天將自己關在家中,稍微聲音大點都恐慌不已,整個人都瘦的脫了形,我這心裡,難受啊!」

  我聽他這麼一說,感覺還算個人,對他的印象稍微有了點改變。

  瘋老頭卻適時插了一句道:「你是不敢離開吧!別看你現在有幾個錢了,要不是她娘家支持,你能有今天?」

  劉老闆訕訕的笑了一下,沒有說話,我算是明白怎麼回事了,心裡對這個傢伙算是徹底失望了。

  瘋老頭正色道:「我讓世侄來接你的事情,並不是完全看在錢的份上,當初我不肯出手,也正是因為她們幾個實在過分,現在主要是那東西的手段太毒辣了點,而且,這兩年多來,你家婆娘也確實洗心革面,廣為人善,才給她一次機會。」

  「不過,我就不去了,你帶著小花去處理就行,結束之後,別忘了把剩下的錢送過來。當然,你想不給也可以,我會有辦法讓你吐出幾倍來,信不信由你。」

  那劉老闆連忙點頭道:「不會不會,樹先生放心,只要能救我老婆,別說兩百萬,哪怕要我傾家蕩產,我也願意。」

  說著話,走到我面前,笑道:「小兄弟,你看現在是不是可以出發了?早一點解決,我也好早一點安心是不是?」

  說實話我心裡一點底也沒有,看了一眼瘋老頭,瘋老頭對我一點頭,我將心一橫,故作鎮定道:「走,先帶我去你家看看。」

  那劉老闆頓時喜笑顏開,急忙前頭帶路,打開了房門。

  瘋老頭忽然又說了一句:「你們兩個,跟去學習學習。」卻是對馬平川和薛冰說的。

  我頓時大喜,瘋老頭這是怕我應付不來,讓馬平川和薛冰來幫我呢!還說的這麼好聽,分明是給我面子。

  馬平川冷冷的看了我一眼,一臉的不屑,薛冰則翻了個白眼,好在兩人都沒有揭破,起身跟了出來。

  一出大鐵門,就發現門口停了好幾輛車,我根本就不認識什麼牌子,直覺都價值不菲,每輛車旁邊都站有人,還有幾個認識的圍聚在一起聊天,一見我們出來了,馬上就有幾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上來打招呼。

  其中一個長的像猴精一樣的笑道:「劉老闆,你是怎麼進去的?我聽說樹老爺子回來了,馬上就趕了過來,結果根叔死活不給進,說樹先生這幾天不見客,你看,是不是也幫兄弟通融通融。」其餘幾人也都齊聲附和,大致都是這個意思。

  那劉老闆頓時神氣了起來,也笑道:「我和樹老爺子那是老關係了,誰不見也得見我啊!樹老爺子說不見客,那是在外面雲遊剛回來,有點累,都先回去吧!過幾天的,過幾天我一定給你們說說。兄弟有點事,先走了哈。」言辭之中,甚是得意,好像能優先見到瘋老頭,是件很漲面子的事。

  那幾人乾笑著讓開,劉老闆帶我們穿過人群,上了輛黑色汽車,司機早就等候多時了,一上車,就一加油門躥了出去。

  車子開出了好遠,我回頭看了看,圍在瘋老頭家門口的那些老闆們並未散去,好像生怕錯過了瘋老頭召見他們的機會一樣。

  今天坐車坐了一天,雖然洗了個澡,但還是非常疲倦,頭剛往馬平川身上一靠,就被頂了過來,想往薛冰身上靠來著,薛冰一個白眼,我只好自覺的強打精神,忍著困意坐直了身體。

  好在劉老闆說他家的別墅就在城區的另一邊,只要穿過城區也就到了,車子開的即快又穩,看得出司機是把好手,不一會就進了城區,速度開始慢了下來。

  我是頭一次進城,街道兩邊的燈紅酒綠幾乎使我看花了眼,也不困了,趁著紅綠燈的時候,硬將馬平川擠的和我換了位置,腦袋貼在玻璃上往外看。

  這一看,卻看出問題來了。

  由於紅燈的關係,寬闊的大馬路上並排停了兩三輛車,就在我們車子的旁邊,有一輛紅色敞篷跑車,開車的是個嬌媚的少婦,約有三十來歲,栗色長卷髮,柳葉眉桃花眼,瓊鼻紅唇,粉面貝齒,煞是好看。

  穿著打扮也十分性感,素色小披肩,修長的脖子上戴著鑲鑽嵌寶的白金項鍊,黑色抹胸,露了一截雪白的胸脯,下身米色長褲,一邊等紅燈一邊拿出一支煙來,點了火悠然抽了一口,徐徐吐出煙圈,一副慵懶的模樣,十分具有誘惑力。

  問題當然不在這女人身上,而是在她身後。

  別人也許看不見,我卻看得清清楚楚,一個渾身是血的孩子,正坐在那少婦身後,惡狠狠的看著那少婦的背影,雙手慢慢向那少婦的眼睛上蒙去。

  我轉頭向前看了一眼,還有十幾秒的紅燈,有個男子正在斑馬線旁邊等,而就在那男子的身後,有一個同樣一身是血的女子,已經將雙手推在了男子的背上,就等那紅色跑車一到,手一推就是一場車禍。

  我大吃一驚,這種情況,我在瘋老頭他們三個折磨我七八個月的時間內,聽過不止一次,這分明是找替身,還是聯手合作,那孩子和女子應該是母子,可能就是在這段路上出了車禍,現在正準備禍害這少婦和那男子。

  一想到這,我就坐不住了,隨手打開車門,走下了車,一步跨到那紅色跑車旁邊,手一指那小鬼道:「你給我老實點,在不走的話,我就滅了你。」說著話做了個六陽天火的印決。

  那小鬼雖小,卻似知道厲害,「哧溜」一下飄下了車,瞬間躲到路邊的梧桐樹下,探出半顆腦袋,露出恐懼的眼神看向我所在的位置。而站在前面那男子身後的女人,也飄了過去,摟著那孩子瑟瑟發抖。

  我沒想到自己會有那麼大的威懾力,暗暗有點得意,正想轉頭對薛冰炫耀一下,那紅色跑車內的少婦卻轉頭看了一眼,翻了我一個白眼,丟了一句:「神經病。」一踩油門,從我面前開走了,這下我有點生氣,怎麼說我也是救了她一命,要不是我的話,那小孩子一個鬼蒙眼,那女人手一推,必定兩條人命,我分明看見那女子沒系安全帶,只要一出車禍,非飛出去不可,摔不死才怪。

  剛想罵一句,後面的喇叭聲齊鳴,馬平川冷冷的說道:「你到底走不走?」

  我忽然聞到一股血腥味,雖然沒有之前那麼濃烈,卻肯定有,轉頭一看,只見馬平川冷著個臉,斜著眼看向路邊的梧桐樹,眼神中流露出一股殺意。

  我一轉頭看見那母子倆,已經嚇的都快哭出來了,頓時明白了過來,敢情她們怕的不是我,而是坐在車上的馬平川。

  不過無所謂,能救兩條命,風頭不管誰出都一樣,我只好這麼安慰自己,轉身上了車。

  車子發動,劉老闆轉過頭來,對我露出一臉不懷好意的笑容,問道:「小花師傅,你認識藍小姐?」

  我一愣道:「誰是藍小姐?」隨即又接了一句:「我叫小華,不叫小花。」瘋老頭這老傢伙,到了城裡還是亂叫一通,著實可惱。

  劉老闆對我的名字顯然不在意,繼續一臉猥瑣的笑道:「就是剛才那個美女啊!她可是我們這的頭牌媽媽桑,號稱有八百個女兒,黑白兩道都有人,關係硬的很。」

  我又是一愣,搖了搖頭道:「不認識,我只是將準備蒙他眼的小鬼趕走了而已,不然她的車剛才就會撞上前面的一個男子。那男子身後跟著小鬼的媽媽,母子倆應該就在這段路上出的車禍,準備找替身呢!」

  這回輪到劉老闆一愣,臉色頓時就變的難看了起來,對我挑了挑大拇指,乾笑了兩聲道:「厲害,厲害。」將腦袋縮了回去,不再說話。

  我轉頭問馬平川道:「媽媽桑是什麼意思?怎麼會有八百個女兒?」

  馬平川斜了我一眼,哼了一聲沒有理我,我只好轉頭對薛冰又問了一遍,薛冰倒沒有不理我,只是翻了我一眼,冷冷的丟了兩個字出來:「老鴇。」我頓時不說話了。

  對我來說,眼看著有鬼找替身,是不可能不出手阻攔的,不會管要禍害的是誰,卻不知道,就這麼攔了一下,不但給自己攔出了一身的麻煩,還差點連累馬平川都送了命。

  當然,也並全是壞事,也就因為這個藍小姐,我們才能化險為夷,要不是這個藍小姐幫忙,我也許早就被關進大牢裡去了,這都是後話,這裡略過不提。
穆離鳶 發表於 2015-8-7 22:09
第35章 刹女

  車子很快出了城區,到了一棟比瘋老頭家還大的獨棟別墅前面停下,我們下了車,還沒進門,就聽屋裡傳來「砰」的一聲響,似是摔碎了什麼東西,緊接著一個尖細的聲音響了起來:「滾你媽拉個逼的,我沒有病,我不要吃藥,不要過來,誰敢過來我就殺了誰!」

  我聽的眉頭一皺,這些話每一句都惡狠狠的,而且出口成髒,可不像是一個吃齋念佛的人應該說的。

  隨即又響起物品摔碎的聲音,劉老闆伸手按了門鈴,有人來開了門,一見劉老闆就急忙道:「老闆,太太又不肯吃藥了。」

  劉老闆支吾了一聲,將我們讓了進去。

  一進院子,我隨眼看了下,院子不比瘋老頭家小,也是三層洋房,花園噴泉,雕塑藝術,相當不錯的環境,而且每件物品都按照風水位來擺的,應該是找人看過。

  走到房子前,門口用黑白兩色瓷磚鋪的一副八卦圖形,我停下來看了看,心裡啞然失笑,這八卦鋪的陰陽不分,八門不全,連個毛用都沒有,和院子裡的風水擺設更是格格不入,分明就是上了某個神棍的當。

  當下也不點破,風水一門裡,我本身也不是很精通,也許另有深意我沒看出來,再說了,就算是上了人家的當,我也沒必要點破,君子不擋人財路嘛!何況這劉老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一進門就看見兩個女傭,一個拿藥一個拿水,正在勸一個廋骨嶙峋的女人吃藥,那女人雖然瘦,卻很是兇悍,一邊罵著傭人,一邊不停摔東西。

  一見我們進去,那瘦女人馬上就撲上來撓劉老闆,一邊撓一邊喊:「你還知道回來?你還知道有這個家?我讓你不要臉,整天就知道去找野女人。」

  劉老闆身形高大,倒也不怕被她撓到,只是覺得面上過不去,連忙抓住她的手,一迭連聲道:「姑奶奶,你消停會,我這剛從樹先生那裡回來,求了小華兄弟來救你呢!」

  那瘦女人卻絲毫不理會,依舊伸手亂撓,口中不乾不淨的罵道:「管他什麼樹先生花兄弟,還不是一群沒用的神棍,都是草包飯桶,就知道騙老娘的錢,老娘不需要。」

  話剛落音,馬平川上前一步,一把抓住那女人的肩頭,一提一甩,丟到了沙發上,身形一閃,寒芒陡現,一把雪亮的長刀已經架在了那女人的脖子上,一巴掌扇在臉上,陰聲道:「你要是敢再罵樹先生一句,我就切下你的舌頭。」

  那女人一下子傻在了那裡,看了看劉老闆,劉老闆急忙上前道:「兄弟兄弟,我老婆情緒不好,並沒有針對樹先生的意思,你高抬貴手,不要和她一般計較。」

  那女人倒也知道看風轉舵,一見自己被扇了一巴掌,劉老闆竟然都沒敢發火,大概也知道自己惹不起了,馬上順著劉老闆的話點了點頭,果真不敢再亂罵了,馬平川才收了刀,站到我旁邊。

  我看的心中暗爽,俗話說鬼怕惡人,估計只有馬平川這樣的傢伙,才能治得了劉老闆老婆這樣的悍婦。不過,我知道馬平川只是嚇唬她而已,因為馬平川身上並沒有散發出那股血腥味,也沒有摸鼻子。

  見局面已經被馬平川控制了,我上前一步,剛想說話,忽然覺得旁邊掠起一股寒意,一抬頭就看見原先拿藥的那個女傭正低著頭向後面走,腳步甚疾,似是在躲避我們一般,不由得脫口喊道:「你站住!」

  不喊還好,我一出聲,那女傭竟然抬腳就跑,不等我招呼,馬平川已經一個縱身躥了出去,疾追那女傭。

  我也急忙捏了個土印決,一甩手就打了出去,一道土牆瞬間凸起,衝破地面瓷磚,擋在那女傭身前。

  與此同時,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已經彌漫了開來,馬平川猛的躍起,長刀揮出,從上而下直劈那女傭。

  一刀而過。

  確實是一刀而過,一刀劈下,從身體中間直接掠過,就像劃過的是一個幻影,沒有一滴血,那女傭的身體也完好無損。

  我心頭一驚,剛想變幻雷印,那女傭卻忽然抬起頭來,對我們嫣然一笑,笑顏如花,是個極美的女子。

  劉老闆夫妻同時叫了出來,不過那瘦女人叫的是「果然是你這個賤人!我就知道你不肯放過我。」劉老闆喊的則是一個名字「何青」。

  馬平川則冷哼一聲:「再吃我一刀!」刀隨聲起,直劈而下。

  那女傭雙眼一翻,一雙瞳仁陡然消失,一對眼珠子一片雪白,對著我詭異一笑,整個人就在長刀即將劈中她之前消失不見。

  我使勁揉了揉眼睛,馬平川依然站在哪裡,一臉的鬱悶,一堵土牆突兀的伸在豪華的大廳後方,瓷磚燈具一片狼藉,但再也找不到那女傭的身影了。

  我轉頭看了眼薛冰,薛冰對我點了點頭,我才確信自己剛才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一個大活人,就這樣在幾人注視之下,忽然消失了。

  我轉頭看了一眼劉老闆,問道:「你剛才說那女人叫什麼名字?」

  劉老闆看了一眼老婆,似是不想回答,可我的目光卻並沒有收回來,在我的逼視之下,只好無奈的說道:「何青,她的名字叫何青。」

  話剛一出口,他老婆就一下站了起來,伸手就去抓劉老闆,邊撓邊喊:「我就知道你還沒忘了那個婊子,還領到家裡來了,讓她喂我吃藥,分明是想害死我,我死了你們就好雙宿雙飛了是不是?是不是?」

  我暴喊一聲:「住手,你在多嘴多手的,我就把讓他割了你的舌頭,砍了你的手。」說著話,指了下馬平川。

  馬平川大概對這女人也沒好感,馬上應聲道:「樂意效勞。」

  不知道是我的話嚇住了她,還是懼怕馬平川,反正那個女人不敢再鬧了,坐回沙發上,一聲不吭。

  我轉頭看向劉老闆,繼續問道:「你是在哪裡認識她的?怎麼認識的?詳細過程給我說一下。」

  劉老闆的臉色更加難看,看了看他老婆,沒有說話,我轉頭對薛冰道:「雪餅,你帶劉夫人上樓去,陪著她,別讓那東西趁我們不注意把她扒皮抽筋了。」

  薛冰狠狠的瞪了我一眼,雪餅是我給她起的外號,和她名字同音不同字,原因是因為她也順著瘋老頭叫我小花。不過這女人比較難纏,她可以叫我小花,卻一直不許我叫她雪餅,不然就揍我,這次她和馬平川對外的身份是跟我來學習的,可讓我逮到機會了。

  瞪歸瞪,薛冰還是帶著劉夫人上了樓,劉夫人大概已經完全被嚇傻了,也不敢反抗,她們到了土牆那裡的時候,我收了土印,土牆轟塌了下來,地面更是一片狼藉。不過這些不需要我擔心,反正花的不會是我的錢。

  等劉夫人一走,劉老闆就對抹了一把汗,對我苦笑道:「小華兄弟,你這個問題不是要我的命嘛,我怎麼敢在她面前說呢!」

  我沒好氣道:「愛說不說,你不說實話,我怎麼知道究竟是個什麼玩意,到時候辦不好事,可怪不得我。」我對這個傢伙一點好感沒有,犯不著對他客氣。

  劉老闆急忙換了個笑臉道:「別,別介,我說就是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事,是在一家夜總會認識的,就是那個藍小姐介紹的,當時介紹的說是只做木魚不做金魚,所以我才動了心。」

  我轉頭看了一眼馬平川,還沒問,馬平川就說道:「木魚能看能摸不能幹,金魚給錢啥都來。」我頓時又翻了他一眼,這傢伙話少,說話也不婉轉,不過卻簡單易懂。更難得的是,這傢伙就像我肚子裡的蛔蟲一樣,總是知道我在想什麼。

  一說到這裡,劉老闆卻緊張了起來,連忙問道:「小華兄弟,我想起來了,我以前追求過藍小姐,不過她尾巴翹的高,後來惹火了我,我曾給過她難堪,不會是那藍小姐故意找來整我的吧?」

  我搖搖頭道:「不會,經常與邪物接觸的人,身上會有股邪氣,那個女人身上沒有,這東西就是直接找上你的,你應該感謝你夫人,如果不是她那麼一鬧,估計你早就完蛋了,這都快三年了你還手腳冰涼呢!當時得虛成啥樣啊!」

  「針對我?」劉老闆聽的一愣,一臉茫然道:「小華兄弟你是不是搞錯了?針對我還做了我的女人?還指點我怎麼賺錢?」

  我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做他情人就是為了要他的命,賺錢再多,命都沒了錢還有個屁用,可惜這些看似精明的商場強人,卻都看不透這一點。

  其實我心裡已經猜出了個大概,瘋老頭念叨了七八個月可不是白聽的,只是不大敢下結論,我看向馬平川,剛才馬平川和那東西動過手,還劈了它一刀,應該也能猜出來。

  馬平川對我一點頭道:「沒錯,刹女。」

  這傢伙幾乎惜字如金,可他只要說出來,那就一定錯不了。

  我還沒來及說明,劉老闆已經喊了起來:「刹女是個什麼玩意?」
穆離鳶 發表於 2015-8-7 22:10
第36章 返老還童湯

  我瞟了一眼劉老闆,反唇相譏道:「這就得問你了,據我所知,刹女就是幽魂的一種,一般前世都是為情所困,死後仍放不下牽掛,一點執念化身人形,可變幻容貌,與真人無異,與相愛之人廝守,根本就算不上惡靈。」

  「不過,人鬼殊途,她這麼做,看似愛人,實則害人,男人和她在一起久了,陰魂侵體,體虛缺陽,沒人干預的情況下,最多也就一年,就得隨她而去了。」

  說到這裡,我忍不住又看了劉老闆一眼道:「沒看出來,你這樣的人,竟然也有女人對你如此癡情。不過這樣一來,事情就好辦了,只要找到她的墳墓,祭拜一番,絕了她的念想,她自然就會投身輪回。」

  誰知道劉老闆卻猛的一搖頭,斬釘截鐵般說道:「不對!我雖然行為不端,心裡卻有數的很,情婦也罷,逢場作戲也罷,所找的全都是風月女子,每一個都只是看上我的錢,從來不會和我動什麼感情,如果說有真心愛我的,那就一個,我老婆。」

  我頓時一愣,額頭冷汗頓時就冒了出來,急忙問道:「你確定?你不對人家動感情,可保不准人家不對你動感情。」說實話,劉老闆長的不醜,身材又高大,年輕時一定也是個很招眼的男人。

  劉老闆堅定的點點頭道:「我確定,我和老婆是在大學時認識的,從我們好了之後,我就刻意注意這一點,我在外面風花雪月,一半是被逼出來的,生意場上太多黑暗,我如果不隨波逐流,難免會被別人排擠。」

  「但是,我從來不找那些善良女子,如果有女人對我一有好感,我馬上就會刻意遠離,不會讓任何有發展下去的可能性出現。這些年來,我所找的無一例外,都是只對我錢財感興趣的,這樣我也沒有愧疚感。我承認我不是什麼好人,可我的一顆心,卻始終都是屬￿我老婆的。」

  我一見劉老闆臉上的神色,就知道他說的都是真話,雖然對他印象有所改觀,可心頭卻更是驚懼,轉頭看向馬平川,馬平川的臉色也沉了下來,因為我們都知道,刹女的出現,還有另外一種可能。

  而且這種可能性的過程極為不易,特別是對劉老闆這樣的人來說,更是難上加難,除非劉老闆主動配合。不過,如果能讓劉老闆主動配合的人,只怕來頭也不會小,這樣一來,牽扯可就大了。

  劉老闆也是見過風浪的人,我們的轉變,他哪會看不出來,急忙問道:「怎麼了?是不是事情變得更嚴重了?」

  我點頭道「不錯,如果你確定除了你老婆之外,沒有任何女人深愛你,那就只剩下一種可能,有人在害你,在你身上下了元葵。」

  劉老闆一聽,頓時上下打量了自己一遍,納悶道:「元葵又是什麼東西?我沒看出來啊!再說了,我平日也很注重安全的。」

  我揮了揮手,打斷了他的話,沒讓他再繼續嘀咕下去,問道:「你好好回想一下,在遇上那個何青之前,有沒有吃過什麼怪異的東西?或者有過什麼特殊的經歷?在此之後,你的身體狀況變化很大的。」

  劉老闆略一沉思,眉頭一皺道:「還真有,三年前,我因為縱欲過度,老提不起精氣神兒,而且因為年齡的關係,在床上也逐漸振不起雄風了,有一次和幾個老闆吃飯,席間大家開玩笑般的就提了起來。」

  「當時李老闆就說,他認識一個大師,不但對風水命理精通,還有一門絕學,會做一種返老還童湯,專門針對我們這種人,吃一次就見效,每七天吃一次,一共吃七回,能管終身都龍精虎猛,李老闆親自試過,確實效果顯著,不過價格也是相當的高。」

  我一聽就問道:「那返老還童湯之中,是否有一種肉,嫩滑細膩,入口即化,帶有軟骨,嚼之即碎,吃過之後,口齒之間略有腥味餘留,對不對?」

  劉老闆一聽,就一拍巴掌道:「太對了,錢對我們這些人來說,算得了什麼,當天吃完飯,我就讓李老闆帶了我去。那大師所住之處,甚是隱蔽,而且環境極差,就是一個破山洞,洞內到處都是動物骨骸。」

  聽到這裡,我已經大概知道怎麼回事了,但沒有打斷劉老闆的話,並示意他說的詳細一點,想從劉老闆的描述中獲得更多的信息。

  劉老闆繼續說道:「我們說明了用意,那大師說要一百萬,雖然肉疼,可一想到之後都能龍精虎猛,我一咬牙也就答應了。」

  「大師讓我們先回家,等他消息,過了三日,大師忽然上門找到了我,提著一個保溫桶,說裡面裝的就是返老還童湯,並且要我一定要在他面前吃下。」

  「我當時多了個心眼,你們也知道,像我們這樣的人,最怕被人謀財害命,就讓家中一個廚師先嘗了嘗,確定無事之後,才敢放心吃下。」

  「那湯裡除了十數塊說不出名稱的肉塊,還有一些草藥,草藥也就罷了,那肉塊當真是鮮嫩無比,我這輩子最不缺的就是錢,幾乎什麼珍稀玩意都吃過,唯獨沒有吃那種肉,差點都舌頭都吞了下去。」

  「那返老還童湯確實效果顯著,當天晚上,我就感覺自己雄風大振,找了個小姐,將她折騰了個半死,心中大為得意,認為這一百萬花的太值得了。」

  「其後每隔七天,那大師就會送來一桶,並且每次都看著我吃完,連續吃了七次之後,我在床笫之間,確實勇猛異常,身體也極棒,幾乎不知疲累。」

  「也就在我吃完七次返老還童湯的第二天,我就遇到了何青,現在想來,確實有點蹊蹺,時間卡的太巧了。」

  聽到這裡,我已經知道了一切前因後果,一揮手道:「那帶你去吃返老還童湯的李老闆,是你什麼人?那大師所居之地,你還找得到嗎?」

  劉老闆一聽,頓時一愣,不答反問道:「你懷疑是李老闆害我?不可能,李老闆不但在生意上要仰仗與我,和我私交亦是最好,我倒黴對他一點好處也沒有,他維護我還來不及,絕對不可能害我的。」

  說到這裡,自己忽然話音一頓,眉頭一皺道:「不過李老闆後來也倒了黴,李老闆就是四婦的丈夫,因為氣憤不過自己被戴了綠帽,買凶油潑了四婦,後來被查了出來,判了死刑,所有家產都被充公了。」

  「而那個大師卻消失了,後來我也曾想帶一些商場上的朋友去吃返老還童湯,結果那裡已經人去樓空,從此就再也尋不著他了。」

  我一聽頓時恍然,和馬平川又對視了一眼,一點頭道:「這就對了,那人不但要害你,也要害李老闆,不然絕對不會讓你們吃那種玩意,如今李老闆已經被他害了,接下來就是你了。」

  劉老闆聽我說完,臉上露出一絲狐疑來,問道:「不會吧?我這幾年來,身體沒出過一點毛病,而且比之前硬實了許多,要害人哪有這種害法?李老闆出事之後,我也曾去探望過他,他自己也說是一時氣不過,才起了歹心,和那大師沒有半點關係。」

  我鄙視了劉老闆一眼,冷冷的丟了一句出去:「你知道那返老還童湯是什麼玩意做的嗎?」

  劉老闆一愣,馬上說道:「這個我還真不知道,當時我也問過那大師,大師說是獨門配方,不肯說出來,我許以重金,也不肯透露半點。」

  我看了看劉老闆,本來想不說出來算了,這傢伙雖然不是好人,起碼對老婆還有一顆真心,免得他後半輩子都有陰影。

  誰料馬平川卻不管這些,冷冷的接了一句:「死男嬰肉。」

  此話一出,劉老闆的臉上頓時一陣抽動,手一捂嘴,急忙向洗手間跑去,才跑一步,已經來不及了,「哇」的一聲,吐了一地都是。

  馬平川都已經說出來了,我也不再隱瞞,接著說道:「男嬰混沌未開,元陽未失,怨氣又重,最適合做成元葵,只要連吃七次,自我感覺確實是龍精虎猛,卻最是容易招來刹女,因為元葵可以使刹女的實體化更加明確。」

  「刹女畢竟只是一點執念,本身就是虛無之物,為了能實體化,自然會追尋元葵之身,刹女元嬰結合一次,她實體化就明顯一次,你可以回想一下,初次見那何青,可是面目模糊,覺得她長的像誰,就有點像誰,後來卻越來越是清晰,最後才有了自己的容貌。」

  劉老闆此時哪裡還說得出話來,趴在一邊不停幹嘔,只能用點頭來表示又被我說中了。

  我剛想再說下去,卻忽然想起了此行目的,按理說就算劉老闆身中元葵引來刹女,後來被劉太太帶人逼走,可是刹女並不算惡靈,以刹女的能力,最多也就是害了男人而已,根本無法辦到將那五個婦人全都殺死,那殺死五個婦人的又是什麼?這其中究竟還有什麼玄機?
穆離鳶 發表於 2015-8-7 22:10
第37章 六合劫煞

  一想到這裡,我不由自主的又向馬平川看去,雖然這次事情名義上是以我為主,實際上我哪如馬平川,肯定要徵詢他的看法。

  果然,我所想到的,馬平川也想到了,一見我看他,馬上說道:「事情沒這麼簡單。」

  馬平川說沒這麼簡單,那就一定沒這麼簡單。

  我也覺得自己好像疏漏了什麼,可我思來想去,卻又找不出究竟哪裡不對勁,無奈之下,只好閉目靜心,將事情從頭理了一遍。

  從我們回到瘋老頭家中,劉老闆找上了門,說出五婦逐個慘死之事,求我們搭救他老婆,瘋老頭同意了,讓我和馬平川、薛冰前來處理,這是在瘋老頭家中的過程,看上去沒有什麼問題。

  在前來劉老闆家的路上,我順便救了一個差點被鬼蒙眼的女人,但沒落什麼好,這是路上一段時間內發生的事,看上去也沒什麼問題。

  到了劉老闆家,劉夫人撒潑被馬平川嚇住,我發現了刹女,馬平川出刀,刹女逃走,我問出劉老闆實情,查出他被人下了元葵,這是在劉老闆家中發生的事,一切也都順理成章。

  如果按照正常的思路,走到這一步,接下來肯定是破解元葵,可我卻總覺得這一切都順理成章的太自然了,就像是安排好了等我來一般。而且,走到後來就偏離了目標,事情發展已經和五婦之死無關了,而是轉移到了劉老闆身上。

  我們是來查清楚五婦之死,救劉夫人與危險之中的,這才是我們此行的目標。但每件事情,都將我們帶上了另一條路,這使整件事看上去,就不那麼對勁了。

  按照這個順序,我來回想了兩遍,也沒想出破綻在哪裡,不由的有點著急起來,就在這時,劉老闆的手機響了起來。

  劉老闆幹嘔到現在,好了許多,接起電話,「喂」了一聲後,馬上說道:「是根叔啊!你放心你放心,我答應的事一定做到……」

  我腦袋「嗡」的一下,頓時想起來一件事,對!就是那個根叔,瘋老頭的管家大根。

  我第一眼看見根叔的時候,就覺得他身上有一股陰森森的氣息,那絕對是常年和邪物打交道的結果,只是我還不敢斷定他就是那個所謂的大師。

  等劉老闆電話一掛,我就問道:「劉老闆,你是怎麼見到樹先生的?我可清楚的記得,樹先生回家之後,曾經吩咐過,這幾天他不想見客來著。」

  我心中是這麼想的,只要是根叔介紹劉老闆進去的,那就一定八九不離十了,這個套明顯是早就設計好的,就等我們往裡鑽。

  誰知道劉老闆一愣,似在考慮要不要說實話,馬平川卻已經搶先說道:「不是根叔。」

  劉老闆沒明白馬平川的意思,我卻清楚的很,馬平川這是在告訴我,我想的方向錯了,不是根叔在搞鬼。如果是別人這麼說,我一定不會相信,可不知道怎麼的,馬平川這樣一說,我幾乎立刻就相信了,馬上就將根叔從懷疑名單中除去了。

  可這樣一來,事情好像又回到了起點。

  劉老闆看著我們倆一臉鄭重的神色,以為我們在想他的事,也有點害怕起來,遲疑道:「小華兄弟,你說我身上這元葵,還能破解嗎?」

  我點頭道:「放心好了,元葵不是難事,對我來說簡單的很,我只是在想如何才能讓你夫人不再受刹女的傷害。」實際上刹女根本就傷害不了劉夫人,我只是不想讓他知道那麼多,平凡人對這些東西瞭解的多了,沒什麼好處。

  劉老闆一聽,頓時松了一口氣,拍拍自己的胸口道:「那最好了,我還以為我們夫妻要像其餘五家一樣,全都得家破人亡呢!可憐呐!原來我們六家住的都不遠,經常互相走動,現在就只剩我們一家了。」

  話剛落音,馬平川就問道:「住的不遠?」

  我也心頭一動,也緊跟著問道:「你們六家的男人是不是都吃過元葵?」

  劉老闆點頭道:「不錯,住的不遠,以我們幾家的財力,誰都吃得起,李老闆肯定吃過,其他幾個有沒有吃過,我就不知道了。」說到這裡,大概有想起元葵的材料來了,頓時又幹嘔起來。

  我陡然想起一種以元葵為引子的風水術來,和馬平川再度對看一眼,幾乎同時轉身向門外跑去,邊跑邊同時喊出一句話來,我喊的是:「六合劫煞!」馬平川喊的則是:「六合劫運。」

  跑到門口的時候,兩人停了下來,我看著門口的黑白二色八卦圖,越看越是心驚,渾身都是冷汗,這招玩的太陰險了,這八卦中間陰陽不分,八門只開六門,生、休兩門全閉,分明是六合劫煞的陣眼,偽裝成八卦的圖形罷了。

  之前一進門的時候,我還在心中嘲笑過設計此八卦的是個草包,現在看來,此人光在風水上的修為,就甩我幾條街。

  劉老闆不知道我們怎麼突然跑了出來,大概以為我們臨陣脫逃了,也顧不上幹嘔了,急忙追出來一把拉住我的胳膊道:「小華兄弟,你可不能不管我啊!老哥哥這身家性命,可全都指望你了。」

  我不耐煩的甩開手,對他說道:「放心,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我不會不管的,你現在趕緊開車帶我們去其餘五家看看,我要看他們房屋和你家房屋形成的格局,還要看看他們家門口是否和這裡一樣,有個八卦圖形。」

  劉老闆一聽,馬上說道:「不用看了,我有圖紙,我們六家一向關係比較密切,生意上也互有往來,所以當初建房的時候,我們六家是統一建的,承建商就是李老闆,當時特的為了我們六家做了個全景俯圖。」

  「至於這八卦圖形,則是那大師指點的,說是八卦擺門前,能擋凶煞,確實是每家門前都有一個,而且是大師親自監工,完工後還開了光的。」

  我一聽暗罵蠢蛋,不用問,六家男人肯定都被下了元葵,這元葵說著噁心,卻是極陽之物,自古陰陽吸引,當然會吸引各種陰魂前來。

  然後配合六合陣法,按事先安排好的對應分流,各自吸引一種不乾淨的東西,如果我的推測不錯,分別應該是刹女、陰童、春鬼、怨婦、歹翁、舌婆,湊齊了六合之數。

  大婦家吸引的應該是陰童,陰童一般都是溺亡的童子,童子怨氣最重,水中陰氣最重,發作起來也是最快,所以大婦首先被淹死在洗臉池內。

  二婦家吸引的應該是怨婦,怨婦最擅長挑唆人自尋短見,一般多為前世是吊死或者跳樓等自殺而亡的女子,從二婦之死上可以看出,那怨婦是個吊死鬼。

  三婦家吸引的是舌婆,這東西巧舌如簧,極盡挑撥離間之能事,東家長西家短是她的最愛,死後必下拔舌地獄。三婦修煉閉口禪,想必也是受了高人指點,不過卻沒有挺過去。

  四婦家吸引的是春鬼,春鬼生前一般都是淫棍,喜與婦人夢中交媾,勾起婦人心底的春情氾濫,四婦之後的表現,也確實如此。

  五婦最是可憐,碰上的歹翁,顧名思義,歹翁就是歹毒的老頭,這些傢伙生前幾乎都是心腸歹毒之人,遇上他們,全身上下連一塊好肉都不會剩。

  劉老闆家遇上的自然就是刹女,刹女雖然不是什麼厲害角色,對付男人卻是百分百的殺人利器,要不是劉夫人這麼一鬧,劉老闆估計早就兩腿一蹬了。

  這是相當歹毒的一種陣法,要是不破,就是六合劫運,六家的運氣則源源不斷的被人劫走,一年不如一年,最後家產敗盡,折運減壽。所以剛才馬平川喊的是六合劫運。

  要是破陣,就必須先解了元葵,元葵一解,陣法就會變成六合劫煞,法門大開,這三年來,也不知道多少遊魂野鬼被元葵吸引在六家附近,只是苦與被六合陣所擋,欲進不得,法門一開,聚集在附近的陰魂必定暴動,到那時,連我們在內,一個都別想跑。

  剛才我喊的就是六合劫煞,其實是一回事。

  一般來說,這六合劫煞如果不是仇深似海,很少有人會用,畢竟牽扯太多,手段又過於歹毒,使用此陣的話,難免會遭了天譴,即使成功,對自身的損害也是極大的,一個搞不好,折壽都是輕的。

  而且這六合劫煞有個極大的風險,運氣運氣,運也是一種氣場,劫了運要有個去處,要有個氣場流向,而氣場流動的時候,那些遊蕩在附近的陰魂說不定就會被吸引,千百陰魂跟隨過去的話,那可不是好玩的。

  一想到這裡,我額頭冷汗都下來了,這人和劉老闆六家的仇恨可當真不小,如此處心積慮陷害六家,甚至不怕搭上自己的性命,這得多大仇啊!

  當然,這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測,前提條件必須是六家房子所在的方位,必須形成六合陣法。不過,根據目前所知來看,幾乎已經可以斷定無疑了。

穆離鳶 發表於 2015-8-7 22:16
第38章 別墅成了養雞場

  劉老闆是個聰明人,一見我的面色,頓時知道問題肯定出在房子上了,急忙轉身上樓,不一會拿下來一張圖紙來,我接過鋪開,只看了一眼,就長歎了一聲,苦笑不已。

  馬平川伸頭看了一下,也露出一絲苦笑來,這鳥俯圖上看的清清楚楚,咋看之下,六家聚在一起,間隔不遠,全都依山而居,在六家的正南方,就是一條山溪,背有靠山,側有山泉,確實是個好地方。

  可仔細一看,問題就出來了,六家所佔據的地段,上下左右前後分的明明白白,活脫脫就是一個六合陣圖解。而那道山泉就是洩氣口,氣流順溪而走,直向南方流去。加上六家男主人個個身中元葵,就算是傻子都知道這是有人故意陷害的了。

  劉老闆可不明白這些,還一個勁的在旁邊解說,說這個格局怎麼怎麼好,請了誰誰誰看過都讚不絕口,每報一個人名,我心中就一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不用說,全是一些混吃混喝的神棍。

  當下我也不在隱瞞,將實情和盤托出,並將五婦之死對應的陰魂也一一指出,真心不是嚇唬他,只是不願意再聽他口若懸河的吹下去了。

  劉老闆聽的目瞪口呆,額頭上的冷汗一道一道的往下流,嘴角不停的抽搐,顯然是恐慌到了極點。

  等到我最後將懷疑有人坑他們六家的看法說出來後,劉老闆再也忍不住了,大吼一聲道:「我操他媽拉個逼的,怪不得老子這幾年越來越不順心,要不是老婆娘家勢力大,早就破產了,要是讓我查出來是誰幹的,老子要他全家抵命。」

  我苦笑了一下,不管能不能查出來,光憑這份手段,就不是劉老闆這種人能玩得過的,罵罵大街過過嘴癮他可以,想整死人家基本沒有可能。

  疑點也就在這裡,以這人的佈局手法上來看,絕對不是一般二般的高手,像我這樣的三流角色,一開始就找錯了方向,要不是有馬平川一直點撥,估計早就著了人家的道兒。

  以這樣的手段,真要想整死劉老闆,不過是伸伸手指的事,卻不惜如此大費周章,硬是擺出個六合劫運來,真心讓人納悶。劫運所得,無非也就是錢財名利等身外之物,以這人的本事,想要這些簡直就是手到擒來,根本犯不著費這麼大勁。

  按理說,這事是人與人之間的爭鬥,不在我們獵殺管轄範圍之內,不過,我們既然受了劉老闆的委託,這事怎麼也得查個清楚,而且這人手段之毒辣,也讓我很是不爽,求財而已,何必害這麼多條性命呢!

  當下我伸手點了點那條山溪的水流方向道:「想要查出來太簡單了,劫運轉氣,必定會有一個承接點,你只要一查在這溪水流向的第一家,就是了。我敢保證,這家這三年來賺的可不少,你們這六家的運氣都流向了他家,想不發財都難。」

  劉老闆一聽,頓時更加暴跳如雷,完全沒有形象可言了,口中不斷飆出髒話,不停的咒駡著一個叫「林猴子」的人,顯然不用查,他早就知道了南邊那家是誰了。

  好不容易等到他消停下來,我又點了點圖上山溪道:「說說吧!這林猴子和你們六家是怎麼結的仇?你不說實話,我可不知道該怎麼化解。」

  劉老闆一聽,頓時又暴怒了起來,罵道:「媽拉個逼的,我們和他有個屁仇,不但沒仇,說起來我們還算是他的恩人,我們六家各有各的生意,平時互有來往,其中李老闆是搞建築的,林猴子原先就是李老闆手下的一個包工頭。」

  「當時李老闆這份圖紙,也正是林猴子提供的,然後負責建築的也是他,他自己則在我們南邊建了個小一號的別墅,說是和我們挨的近,方便走動。完工之後,大家都很滿意,對他也另眼相看,給了他一些小業務。」

  「那林猴子也很會做人,三六九的請吃請喝,對我們也恭敬的很,所以或明或暗的幫了他不少,幫他擴展了不少人脈,那傢伙覺得時機成熟了,就拉了一票人自己幹了。當時我們覺得也不是壞事,生意場上,畢竟多個人幫襯就多一份力。」

  「誰知道他自己幹之後,第一筆單子就搶了李老闆的一筆大生意,也不知道怎麼的,李老闆上下都打點了,單子卻莫名其妙的就給了他。當時李老闆很不高興,大家也覺得他這事做的不地道,一商量,就不再帶他玩了。」

  「誰知道這傢伙就像瘋草一樣的長起來了,不但搶了李老闆許多建築上的生意,還把手插進了我們五家的生意。更離奇的是,我們之前積累的人脈關係,好像忽然都不管用了,好單大單不斷的被他搶走。」

  「李老闆被判了死刑之後,整個城內的建築幾乎都被他包攬了,資金像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目前的實力已經超越了我們幾家中的任何一家。」

  「即使如此,我們也沒動過歪腦筋,只是以為他比我們更捨得花錢罷了,商場就是這樣,重利不重情。沒想到這傢伙竟然這麼卑鄙,使用如此下三濫的手段,我一定要告他,告他個身敗名裂,賠他個傾家蕩產。」

  我苦笑著揮揮手打斷了劉老闆的話,情況大概已經明白了,至於劉老闆那些氣話,完全沒必要聽下去了,這事情在我們眼裡是真真確確的,在法律上則是一點支持度都沒有,告人家的話,只會白落恥笑。

  馬平川也一臉鄙夷的看了一眼劉老闆,大概他也沒有想到劉老闆會這麼弱智吧!然後轉頭看了我一眼,淡淡的說道:「破陣很危險。」

  我當然知道破六合劫煞陣的危險性,要破陣,必須先破元葵,元葵就是這六合劫運的核心所在,元葵一破,六種陰魂自然散去。

  但六合劫運就轉變成六合劫煞了,法門一開,陣外的陰魂必定闖進來,苦等三年的元葵沒有了,給我我也發飆,那就不好收拾了。

  這六合陣內的陰魂只有六個,馬平川一個人就能對付了,可六合陣外卻不知道有多少,一旦轉變成六合劫煞,絕對不是人力能對付的。

  所以,要破六合劫煞的關鍵,不在與破陣,而是在與先把陣外的那些陰魂給疏散了,這個就有難度了。六家男主人之中,李老闆被判了死刑之外,還剩下五家,這五家周圍只怕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個孤魂野鬼,並且還在不斷的增加中,如果一一消滅的話,只怕殺的都不夠來的快。

  我正凝眉苦思破陣之法,外面一聲雞啼打破了寧靜,不知不覺之間,已經天亮了。

  按理說,我們一路顛簸,到了瘋老頭家後就洗了個澡,連夜就趕來了劉老闆家,等於一天一夜沒有閉眼,聽到雞啼應該感覺到疲倦才對,可我卻陡然一下就來了精神。

  對頭!破陣的竅門就在雞身上,公雞!陽性十足的公雞。

  公雞對應四神獸的朱雀,足見其陽性之足,說能辟邪一點都不誇張,這些孤魂野鬼也都不算什麼惡鬼,雖然數量眾多,一隻公雞起不了什麼作用,可一百隻呢?一千隻呢?一萬隻呢?相信以劉老闆的實力,買多少只他都不會心疼的。

  雖然這些陰魂被六合陣所擋,進不了我的感知範圍,但以我的估計,最多也就千把,如果放上數以倍計的公雞,會有什麼局面?肯定會紛紛走避,能跑多遠就跑多遠。

  當下將這個想法一說,馬平川頓時雙眼一亮,連連點頭,雖然沒有開口稱讚我,能讓馬平川點頭,我也覺得很是開心。

  劉老闆雖然近年生意接連失利,可瘦死駱駝比馬大,哪裡會在乎這點錢,何況這關係到他的身家性命,當下想都沒想,就打了個電話出去。

  等他電話打完,連忙招呼我們休息,畢竟一天一夜沒睡了,倦容就在臉上擺著呢!現在公雞一時半會也到不了位,與其讓我們耗著,不如讓我們養足精神好對付林猴子,劉老闆不是傻子。

  我們也沒客氣,當下跟隨劉老闆上了樓,把事情和薛冰說了一下,讓薛冰就和劉夫人呆在一起,我和馬平川則睡在客房。

  事情已經完全明朗了,就等著公雞到位而已,只要六合劫煞陣一破,剩下的大可讓劉老闆自己處理,我們倒也沒有什麼壓力,腦袋一挨枕頭,眼睛一閉就沉沉睡去。

  這一覺一直睡到下午,還是被一陣嘈雜聲吵醒的,一聽樓下「咯咯」之聲響成一片,我就佩服起劉老闆的能力來,聽這聲音起碼也有上千隻,這才僅僅半天時間而已,當真是有錢好辦事。

  馬平川早出去了,我只好揉了揉眼也下了樓,還在樓梯上就聽見外面人聲、車聲、雞鳴聲混成一片,好不熱鬧。

  到了門口探頭看了看,頓時倒抽一口涼氣,這劉老闆是下了血本了,只見門口擺著一堆一堆的鐵籠子,數十個小販模樣的人正一臉不解的把一隻只公雞從籠子裡往外放,滿地都是公雞,整個別墅幾乎成了養雞場。
穆離鳶 發表於 2015-8-7 22:16
第39章 送鬼破陣

  那些公雞一出了籠子,立刻撒腿就跑,劉老闆家這別墅就建在山邊,不一會就已經滿山遍野都是公雞了,我琢磨著肯定會有人來偷雞吃,不過沒關係,有這些公雞這麼一沖,相信那些圍聚在周邊的陰魂都該跑光了,等公雞被偷光,六合劫煞已經破了。

  馬平川正兩手插在褲子口袋裡裝酷,我走過去招呼了他一聲,兩人出了大門,陽光灑在身上暖暖的,我特意閉目感受了一下,在感知範圍之內,沒有察覺到一絲陰寒之氣,果然如我設想的結果一樣。

  兩人順著路向前走了一段,只見一家規模和劉老闆家差不多的別墅前,也拉了好幾車的公雞,正在一籠子一籠子的往外放,估計也是六家之一,如此看來,六家都開始行動了。

  那個李老闆雖然被斃了,財產也充了公,不過以劉老闆的勢力,應該不難搞定,畢竟不是大事,放點公雞在附近而已。

  我也不在耽誤,拽著馬平川就鑽進了旁邊的山中,六合劫煞外面的陰魂一散,接下來就是破解元葵,這得需要一些東西,這個季節估計只有山裡才能尋得到了。

  馬平川比我清楚,一進山,就一馬當先的走在前面,兩人邊走邊找,好一會才尋齊了所需物品,十根青松針、五六塊小石頭、四把枯茅草、兩塊雞爪草的根莖,這幾樣倒是好找,野果尋了半天才找到幾個。

  等回到劉老闆家中,那些小販已經走了,我看著滿山遍野的公雞,忽然想起了瘋老頭來,心中不禁啞然失笑,要是瘋老頭在這裡,可就肥了,偷都不用偷,直接逮就行了。

  劉老闆正在門口焦急的等待,一見我們回來了,頓時就像撈到救命稻草一般,急忙一溜小跑就迎了上來,連聲道:「兩位去哪兒了?我這都準備好了,尋不到兩位人了,可嚇死我了。」

  我笑了笑,也沒給他留情面,說道:「你是怕我們跑了吧?不用瞎擔心,我們就算走,也會破了六合劫煞再走的。」

  馬平川則直接將手裡的東西塞到了劉老闆手上,我也沒有客氣,盡數將茅草石塊都塞了過去,邊塞邊說道:「拿好了,一根都不許少,這些東西是救你命的。」

  劉老闆一聽,頓時緊張了起來,小心翼翼的捧著,像捧著一堆寶貝一般,生怕掉了一根,我心裡暗笑,估計劉老闆這是頭一回把這些不值錢的東西當回事。

  進了房內,劉老闆早安排好了酒菜,劉夫人和薛冰也坐在桌邊,劉夫人沒動筷子,估計在等我們,薛冰則已經開吃了。

  說實話,薛冰看上去像個冰山美女一樣,平時表現的也都比較冷豔,可只要一吃東西,本性就表露出來了,那吃相是在不敢恭維,絕對得到了瘋老頭的真傳。

  我們兩個更不搭話,連招呼都沒劉夫人打一聲,坐下就吃,劉夫人尷尬的坐在一邊,跟著我們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幸好劉老闆跟了進來,打著哈哈圓了個場,劉夫人才提起筷子夾了幾口菜到碗裡,非常淑女,和昨天我們見到的那個劉夫人感覺就完全不是一個人。

  我們哪裡知道,這是人家上層社會的講究,叫什麼儀態,不過這玩意在我看來,就是高端級的裝逼,有吃的趕緊塞進肚子裡才是真的。

  說實話,菜真的不錯,無論口味還是食材,都是上上之選,這使我的筷子幾乎就沒停過。不一會吃完飯,我和馬平川打著飽嗝坐到沙發上,薛冰雖然沒像我們這樣丟人,可也吃了不少。

  這導致後來很長一段時間我都很奇怪,為什麼很多女人吃飯都只吃一點點,直到遇上了肥姐我才明白,原來怎麼吃都不胖是一種多麼可望不可求的優待。當然,這也是後話了,這裡略過不提。

  我們這一不吃了,劉老闆馬上也不吃了,估計他這個時候也沒什麼胃口,走過來用一種可憐巴巴的眼神看著我,雖然沒說出來,我也知道他想讓我快點破了六合劫煞。

  當下也沒推辭,讓人準備了一番,將所需物品備齊,把傭人都趕到樓上,房門大開,沒有草席就拖了張羊毛毯子代替,讓劉老闆脫去鞋襪,躺在羊毛毯上。

  劉老闆躺好,我就拿石塊在他兩隻腳下分別擺了兩個「山」字形,兩個腳後跟下各墊上一把枯茅草,身體兩側也各放一把,取出兩塊雞爪草根莖,分別夾在劉老闆兩隻腳大腳趾和二腳趾之間。

  劉老闆雖然不知道這都什麼意思,卻也知道我在作法救他的命,一動不動的隨我擺佈。

  一切放好,我抽出剛才傭人準備的鋼針,抓住劉老闆的手,分別在他五個手指上戳了一下,瞬間冒出五顆血珠子來,劉老闆明顯吃疼,稍微痙攣了一下,強忍住沒動。

  對劉老闆的表現我還是很滿意的,當下在他另一隻手上如法炮製了一番,伸手取過十根松針,一一插在針眼之上。每插一根,劉老闆就疼的一哆嗦,卻始終沒有喊出聲來。

  這讓我多少有點佩服起來,說實話,如果換成我,只怕都不一定忍得住。再說了,我也沒說疼也不能喊。當然,我也沒告訴他疼了可以喊出聲,畢竟吵的慌。

  最後將幾顆野果放在門口三步遠,從懷裡取出黃表,雙指一夾,默念六陽天火決,「呼」的一下無風自燃,雙指夾住在劉老闆身上走了幾遭,口中疾念:「十指連心通靈意,山中草深適宜居。四季供奉享不盡,兩腳陽關速速行,走!」

  話剛落音,劉老闆雙手十指上的十根青松針有七根跳了出來,跌落在羊毛毯上。

  我絲毫不敢大意,雙眼一眨不眨的看著那幾根手指,只見從七個針眼之中不斷冒出血來,卻凝而不留,聚而不散,眨眼之間,已經凝聚了有彈子大小。

  我一見這元奎願意配合,心頭大喜,再燃一張黃表,口中疾念:「此去六道赴輪回,陰陽兩隔永不侵。善惡功德皆有報,來生投胎再為人,疾!」隨手拋去,黃表燃火成灰,瞬間四散五裂,灰塵卻不落地,向門前飄去。

  黃表一出,劉老闆手指上的七顆血珠頓時「波」的一聲散開,七道熾烈熱氣紛湧而出,一股腦兒向門外湧去。

  我能感覺得到,在這一刻,他們是歡樂的。

  七道熱氣走遠,我收了火決,取出剩下三根松針,讓劉老闆起身,告訴他已經完事了,劉老闆千恩萬謝,我也沒和他客氣,讓他把其餘四家男主人也叫來,他們也中了元葵,不送走的話,以後還會招引各種陰魂。

  劉老闆和幾家早就通了氣,一個電話,不一會就來了四個男人,一個個雖然西裝革履,臉上卻全是驚恐之色,顯然都已經被嚇破了膽。

  我讓人將松針洗淨,如法炮製,將四人體內元葵一一送走,再讓他們叫人分別把門前的八卦毀掉,連李老闆家門前那個也在內,總算是破了六合劫煞的陣眼。

  由於之前數目龐大的公雞早就將聚集在周圍的陰魂趕散,陣眼一破,倒也不見有陰魂侵入,一切都如我所料。隨後指點他們封了六門,房屋該拆的拆,該推的推,斷了洩氣口,再讓他們斷溪攔氣,一切指點好,六合劫煞算是徹底破了。

  事情做完,我就招呼馬平川和薛冰準備走人,誰知道五個老闆一齊將我們攔住,齊聲求我們幫忙對付林猴子,道理倒也說得過去,林猴子能玩出這麼詭異的六合劫煞來,背後一定有高人指點,我這一走,他們還是玩不過人家。

  更要命的是,劉老闆不但將剩下的一百萬現金準備好了,還和四家老闆一人又出了一百萬,六百萬現金十二個密碼箱子,整整齊齊的擺在我的面前,說不動心那是假的。

  我看了看馬平川和薛冰,兩人明顯比我能沉得住氣,一臉無所謂的模樣。我見他們不置可否,就當他們默認了,剛想點頭,外面就有人陰陽怪氣的說道:「怎麼的?比錢多是不是?」

  我一聽這聲音,腦海中陡然閃現出一個人來,正是當初劉老闆請我來時,在瘋老頭家門口遇到的那個長的像猴精一般的男人,心頭暗笑,看樣子「林猴子」這個名當真貼切。

  劉老闆五人卻同時面色一變,劉老闆首先就吼了出來:「你他媽逼,林猴子你還敢來?老子家不歡迎你,趕緊滾。」

  「劉老闆,你這就不對了,有什麼好事大家分享嘛!請了樹先生的徒弟也不和兄弟說一聲,想金窩藏嬌嗎?」邊說話,邊走了進來,身後還跟了十來個身形高大的保鏢,每人手裡都提了兩個密碼箱子。

  我抬頭看了一眼,見那林猴子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心裡就有點不爽,但還是仔細打量了起來,畢竟能把劉老闆等六家玩弄在股掌之中的人物,多少有點本事才行。

  可這一看,我就覺得真的不對了,這林猴子長的尖腦門兒大眼,招風耳朵小臉,嘴尖猴腮,身材矮小,四肢不協,氣場薄弱,分明就是一副薄命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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