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晉隋唐] 唐朝小閒人 作者:南希北慶 (已完成)

   
mk2258 2015-8-24 14:33:0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79 6798345
mk2258 發表於 2015-8-24 21:07
   第十章精湛的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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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小子不會是傻子吧?

  美貌少女帶著一絲詫異的目光看著韓藝,心裡有些犯嘀咕,這麼明顯的事,他竟然現在才反應過來,這不是有點傻又是什麼。

  可突然見到韓藝連鼻子可哭紅了,看上去極其可憐,殊不知這是昨夜被肖雲打的,至今紅腫還未完全消退,只覺韓藝此時一定是非常傷心,暗道,他定是太悲傷了,一心都撲倒他的愛犬上,故此才沒有察覺到。

  念及至此,少女那一對黑亮清澈的眸子中透出一股強烈的內疚之色。

  韓藝當然看在眼裡,今天真是走運,一出門就遇到這種富有愛心的美女,你也別怪我,我若不到山窮水盡的地步,犯得著用這種手段來謀生麼,我問你要,你肯定不給,那我只有這麼做是不。

  “小哥,對不起,我不知道這是你家的狗。”

  少女滿懷內疚的說道。

  要是對不起有用的話,那我就不會背了一身的債,你就說你賠錢呀,別浪費大家的時間了。韓藝都這替少女感到著急,臉色突然一變,站起身來,神情激動道:“為什麼,為什麼你要殺我的旺財,它與你無冤無仇,它又是這麼命苦,你還嫌它受​​的罪不夠么,你為什麼要殺了它,你要殺就殺我好了,你這殺狗兇手。”

  那少女小退一步,但是神色自若,倒也沒有被韓藝嚇到,或許她只是看韓藝一身臟兮兮的,不想與他太近,伸手道:“小哥,你先別激動,我說了,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也要賠錢呀!你讀過書沒。韓藝也著急呀,她肯定還有很多同伴,看來只能提醒提醒她了,猛搖頭道:“我不聽,我不聽,你賠,你賠我旺財。”

  少女恍然大悟,急忙道:“要不我賠你錢。”

  這才對嗎!

  韓藝心中暗喜。

  可就在這時候,聽得一陣馬蹄聲傳來,只見一個二十四五歲的男子騎著高頭駿馬跑了過來,濃眉大眼,氣宇軒昂,這人一來,就十分緊張道:“八妹,出什麼事呢?”

  少女一臉鬱悶道:“二哥,我誤殺了他的狗。”

  糟糕!他們不會怪我嚇到了這女的,要我賠錢吧!韓藝心中怕怕,但是臉色不改,卻也不敢再咄咄逼人,又跪倒在小黃面前,放聲大哭起來,“旺財,旺財---。”

  這時候又來了幾人,為首一人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男子,面如白玉,身著白袍,也是風流倜儻,這白袍帥哥似乎比剛來的高大男子還有緊張一些,向那少女道:“飛雪,怎麼呢?”

  少女指著韓藝和那條狗又道:“我不小心把他的狗給射死了。”

  白袍帥哥聽得大鬆一口氣,轉而笑道:“不就是一條狗嗎,有甚要緊的,走吧,不用管他。”

  操!你個王八蛋,這麼沒有愛心,一隻狗也是一條性命呀,狗日的,你給我記住,有機會我一定要讓你好看。韓藝心里大罵不止,但是他知道,現在這時候,他反而不能多說了,不然很可能會激怒對方,或者是露出破綻,到時沒有撈到錢,還惹得一身騷,哭就對了,因為他吃準了那少女是一個比較善良的人,而那兩個男人似乎非常關心這少女,所以最終的決定,肯定還是以這少女為主。

  哭啊!

  大聲的哭啊!

  淒慘!

  悲痛!

  一句話也不說了,反正賠不賠你們看著辦吧,我也不勉強你們,我也勉強不了你們。

  不得不說一句,雖然身體改變了,但是演技猶在,而且配上這一具瘦弱的身體,更顯淒慘,不剩惻隱之心的人,必是鐵石心腸。

  果不其然,聽得那少女道:“秦羽,你怎麼能這麼說了,不管怎麼樣,我還是射死了他的狗,怎能任之不管。”語氣中大是不滿。

  “不---不,飛雪,你誤會了,我不是這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

  “我---。”

  韓藝雖然沒有看著他們,但是聽著都為那白袍公子感到著急,你個二B,蠢得要死,就你這樣子還學人泡妞,真不是我看不起你,你死的那天恐怕都追不到,女人是富有愛心滴,此時可是泡妞的最佳時刻,通常這種時候,你應該表達你的愛心,表達的內心的善念,自覺的拿出個百八十貫來送給我,彌補她放下的過錯,這不就是萬事大吉了嗎,你爽,我也爽,真是白白浪費我為你創造的機會。

  這時候,那高大威猛的男子突然說道:“八妹,這狗已經死了,你就賠他點錢吧。”

  白袍帥哥這一下不曉得為什麼這麼機靈,急忙向身邊的隨從招招手,那隨從立刻從馬背上的袋子中拿出一吊沉甸甸的銅錢遞給白袍帥哥,不管是現在,還是後世,這出門泡妞,你不帶錢在身上哪行,而且還不能少,萬一心上人看中了什麼珍貴的東西,你得拿得出錢呀,當然,他們這種級別的富人,錢都是隨從帶著的,畢竟這年頭的銅錢可是不輕啊。白袍公子拿著銅錢走到韓藝面前,扔在地上,還發出砰的一悶響,可想而知,這錢可不少呀,道:“這裡的錢足夠你買十條狗了。”

  這話說的多大氣,多裝bi,立刻建立起自己高帥富的形象,這白袍帥哥終於開竅了。

  由此可見,這裝bi也是一門學問。

  足夠買十條狗,我算算先,這一條狗是---操,一條狗多少錢啊!你丫說明白點會死啊!

  韓藝此時決不能看錢,不然就會讓人看出端倪來,他必須要把全部的感情傾注在狗身上,雙手卻還緊緊摟住狗脖子,哭喊道:“我只要旺財,我只要旺財......。”

  “你這人怎恁地不識大體,我們已經賠了你錢,你還想如何?”白袍帥哥怒瞪著韓藝。

  你個白痴,要是我現在就收了你的錢,那我還不穿幫了,再說,我反正都哭了這麼久,再哭幾聲,說不定你們會多給點了,我現在是負資產,你體諒體諒啊。韓藝心裡暗暗反駁。

  果然,那少女不悅的瞧了白袍帥哥一眼,道:“再給他一些吧。”

  還是美女懂我!

  雖然韓藝還在哭,但此時他流的是感動的淚水。

  那高大男子道:“八妹,這已經很多了。”

  因為他太了解自己的這個妹妹了,對錢沒有什麼概念。

  但是韓藝就喜歡與這種人打交道。

  “你們不肯給就算了,那我就把這弓送給他。”

  “飛雪,這可是你最喜歡的弓啊!”

  白袍帥哥急忙阻止,又叫隨從給韓藝送一吊錢去。

  叫飛雪的少女也跟著上去,彎下身,愧疚道:“抱歉,我真不是故意要傷害你的狗,但是我不能讓你的狗復活,就只能賠你一點錢了,以表歉意,你就收下吧。”

  這你放心,我絕對會收下的,你放心的離開吧,老子的眼淚都快流乾了。韓藝兀自不語,繼續抱著狗脖子抽泣著,心裡卻道,幸虧這帥哥來了,敢情這少女身上沒錢呀,我要你的弓有個屁用啊,唉,這就是不熟悉周邊環境的弊端。

  少女倒也不再繼續說了,回過身來道:“二哥,我們回去吧。”

  白袍帥哥道:“可是我們才剛來不久。”

  少女顯然是心情受到了一些影響,索然無味道:“那你們在這裡繼續打獵,我先回去了。”

  “這我怎麼放心。”

  白泡帥哥道,心裡恨得韓藝要死,好不容易把心上人約了出來,你這一攪合,可全黃了。

  高大男子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回去吧。”

  一行人就騎馬離開了,那少女還是忍不住回眸瞧了眼韓藝,可見韓藝的演技有多麼的逼真。
mk2258 發表於 2015-8-24 21:08

   第十一章燉狗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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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個行業都有它的特性,千門這一行同樣也是如此。

  根據一項不成文的調查,十個騙子中,九個是從博取同情開始的,也就是說博取同情是騙術的基礎或者說是基本功。

  韓藝同樣也是如此,只不過他的第一次行騙有些巧合,記得那年他才十歲出頭,一天沒有吃飯的他,實在是太餓了,於是在一家麵點小店偷了一個包子,卻被那家人養的狗發現了,追了他整整一條街,可在橫穿馬路的時候,他是過去了,但是狗卻被一私家車撞死了。

  他當時回過頭來,望著倒在地上的那條狗,突然靈機一動,就衝上前抱著那條狗痛哭起來,就跟剛才一樣,結果他一句話沒有說,那開私家車的車主就給了他五百塊,從那時候開始,他漸漸明白了一個道理,想要活下去,不能只靠乞討、偷搶,這些都是吃力不討好的,必須要多動腦子,他偷了一個包子,結果被這條狗追了一整條​​街,但是他就這麼一哭,直接獲得五百塊。

  從此,他就走了上這一條路。

  當然,因為他從小沒有讀過書,沒有人管教他,他不知道什麼是好,什麼是壞,當時唯一的念頭就是活下去,這雖亦非他所願,但卻是必然的結果,也可以說他是一個現實社會下的必然產物,是冷酷和無情造就了他。

  只不過他萬萬沒有想到,到唐朝第一單買賣就是用這一招。

  這也許真的是天意。

  不過話說回來,這也是沒有辦法,因為他在後世的招數在這裡很難行得通,而且這畢竟是封建社會,富人的勢力過於強大,交通又非常不方便,不跟後世一樣,做完一單買賣,飛機一坐,萬事大吉了。

  那些人走後一會兒,韓藝還在那裡抽泣,他是真的在哭,那眼淚可不是眼藥水,情緒的宣洩到收回總有一個過渡期,而且這樣也不怕對方殺個回馬槍來。

  又過半響,韓藝的情緒這才得以平復,擦了擦眼淚,將死不瞑目的小黃往邊上一扔,輕出一口氣,趕緊捧起地上的錢,“我去,這錢還真重啊!看看有多少先。”

  韓藝捧著一堆銅錢開始數了起,因為兩吊錢差不多,只要數万一吊錢就夠了。

  “這---這有五百錢?呃...兩吊就是一貫。”

  數完之後,韓藝自己都笑了,但不是那種開心的笑,而是一種自嘲的笑,一種久違的笑。

  對於一個窮人而言,一貫錢就足夠逼著他們賣妻棄子,甚至將他們逼上死路,但是對於富人而言,就這麼隨便一扔,就有一貫錢,真是打個噴嚏就能救活一家人的命,這窮富差距實在是太明顯了,從這一點也不難看出,這個世界是多麼的現實。

  咚咚!

  正當韓藝不知道為自己賺到錢而感到高興,還是為自己的未來感到擔憂時,忽聞左上方有些動靜,抬頭一看,只見小野坐在一棵大樹上的樹杈上笑吟吟的望著他,急忙招手道:“小野,快點下來。”

  小野一個縱慾就跳了下來。

  這小傢伙難道就是咱中國的人猿泰山?韓藝每次看他這麼跳來跳去,都為他捏了一把冷汗。

  眨眼間,小野就來到了韓藝身邊。

  韓藝瞧他一直在笑,稍稍一愣,旋即明白過來,道:“你是不是一直在上面?”

  小野略帶一絲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

  真是失敗,想不到我的騙術竟然被一隻狗和一個小孩給看穿了,看來這年頭行事還得多注意四周的環境,MD,潛伏的高手太多了。韓藝也有些不好意思,突然瞧著身邊那條死狗,將銅錢揣入懷中,笑道:“走,咱們吃狗肉去。”

  小野突然指了指那條狗身上的箭矢。

  韓藝望去,扯出那支長箭來,只見箭尾還刻著三個小字。

  “楊飛雪?”

  韓藝看了看,嘆道:“她是一個善良的女人,但是沒有辦法,我不這麼做,那我就得餓死了,雖然這是靠我自己的努力得來的,但她也算得上救人一命吧。”

  說完,他隨手一扔。

  啪!

  小野一步搶上,抓住那隻箭矢,朝著韓藝笑了笑。

  “你想要?”

  小野使勁的點點頭,看著那鋒利的箭頭,眼中綻放著興奮的光彩。

  韓藝道:“那你就拿著吧,但是你可別用它來傷人,這可是非常危險的。”

  小野就點了點頭。

  韓藝手一揮,道:“走吧,吃狗肉去。”

  小野非常自覺的扛起那條狗。

  二人正準備出樹林,韓藝突然叫道:“等等下。”

  小野錯愕的望著韓藝。

  韓藝撓撓頭道:“這狗畢竟不是咱們的,要是讓關三叔看見了,那可不太好,咱們還是別回梅村,先找個地方解決這隻狗再說。”

  二人又繞過梅村,往西北面走去。

  走了一會兒,韓藝遠遠望見一條大河,這條河流就是把他家田地全部摧毀的梅河,這也是大運河的一條支流,算是比較寬,寬的地方也有五六十米。

  忽聽下面傳來一陣吵雜之聲。

  韓藝尋聲望去,只見在河流南岸的一個小亭子內站著不少人,像是路過的行人,多數穿著華麗的服飾,一看就知道是有錢人。

  奇怪!他們站在那里幹什麼?

  韓藝沉吟片刻,突然眼中一亮,“難道---呵呵,出來混的總要還,你把我家的糧食都給弄沒,我總得從你這裡收回一點利息吧。”

  他突然向小野道:“小野,小野,這狗肉咱們就不吃了,先賺錢要緊,賺了錢,我帶你去店裡吃頓好的。”

  小野略帶詫異的望著韓藝。

  韓藝笑道:“等會你就知道了。”他抬頭看了眼天色,急忙道:“快點走吧,沒多少時間了。”

  拉著小野就往一旁走去。

  韓藝先是在邊上找到一個戶人家,花了兩文錢借了一些工具和佐料來,將那頭土狗給處理了。

  ......

  ......

  一個時辰後。

  正午將到。

  亭中的人是越來越多。

  “這船怎麼還不來呀!”

  “就是,我都快等了一個時辰了。”

  “現在是吃午飯的時辰,說不定那船夫去吃飯了,咱們也先吃點乾糧吧,這一時半會肯定過不了河。”

  ......

  正當亭中抱怨聲一陣高過一陣時,忽聞一陣香味從北邊傳來。

  “什麼東西,好香啊!”

  “這不像是羊肉的香味。”

  “我知道,這是狗肉的香味。”

  “好像是從那邊傳來的。”

  “走走走,去看看。”

  七八個人聞香走去,只見在河邊的一棵大樹下蹲著兩個少年,兩人圍著一個火堆,在火堆上面吊著一個大砂鍋,香氣正是從砂鍋裡面傳來的。

  太誘人了!

  這七八人情不自禁的往那邊走去。

  走近往鍋內一瞧,只見裡面熱水翻滾,冒著泡泡,隱隱看見一塊塊鮮嫩的狗肉隨著滾水的翻滾湧了上來,還伴隨著一塊塊白蘿蔔,紅白相間,著實誘人呀!

  就這麼一瞧,再看看自己手中的干糧,頓覺索然無味。

  一個留著黑白參雜山羊胡,身著錦衣的老者吞嚥一口,明知故問道:“哎,兩位小哥,你們這是在煮什麼?”

  年紀稍長的那個抬頭起來,一臉單純道:“燉狗肉啊!”

  這兩個人自然是韓藝和小野。
mk2258 發表於 2015-8-24 21:08

   第十二章轉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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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韓藝是會做飯做菜的,而且手藝非常不錯,因為他從小是生活在一個破碎的家庭,所以他必須學會各種生活技巧,在他很小很小的時候,那時他母親要經常出門幹活賺錢,有時候中午都不回來,或者說晚上回來的很晚,就是在那時候,韓藝學會了自己做飯做菜,要知道當時他還只能站在小板凳上炒菜,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家裡的飯菜就一直是他一手包辦,只是可惜這並不能為他母親減輕多少負擔,最終他母親還是積勞成疾去世了。

  只是到了他發蹟之後,就開始天天都是住酒店,下館子,去高級餐廳,從那時候開始,他就再也不做家務活了,也就養成這懶惰的習慣,因為錢可以幫他解決一切。

  韓藝說完就不去搭理那老者,拿起自製的長筷在砂鍋裡面攪了攪,深深嗅了嗅,“好香呀!小野,馬上就可以吃了。”

  小野兩眼放光,直點頭。

  就韓藝攪那兩下,從亭中過來的那群有錢人士紛紛都醉了,這狗肉真是太香了!

  那錦衣老者笑呵呵道:“小哥,你就兩個人,這裡這麼多肉,你們兩個也吃不完,你看這樣行不,我花六十文錢,買你半鍋狗肉如何?”

  韓藝驚喜道:“六十文錢么!”心裡卻罵道,你個老不死的,真當我是小孩子,六十文錢?打發叫花子啊!

  這只是從韓藝個人的角度來看。

  其實算起來,韓藝還是賺了,雖然古代的肉少,但其實並不是太貴,因為百姓沒有很好的保存技術,所以賣肉的希望趕緊脫手,這肉價自然也貴不到哪裡去,當然,像韓藝這種底層家庭,一年到頭恐怕也就吃一兩回豬羊肉,現在的豬肉價大概就在每斤七錢,狗肉當然要便宜一些,每斤也就五錢,因為豬肉可以榨油,這也是為什麼在古代越肥的肉越值錢,因為古代的榨油技術太差了。

  而這隻狗去皮去骨也就是十二斤左右,整隻狗也就是六十文錢左右,其實際上比這價錢還要少,因為每個部位的肉質不一樣,價格是有差別的,而且這時候乃晚夏時分,狗肉相對還要便宜一些,能夠四十文錢賣出去,就已經非常不容易了,哪怕就算六十文錢,加上手工費滿打滿算也就是六十五文錢,半隻狗最多也只有三十幾文錢,所以這老者還是挺豪爽的。

  也正是因為如此,錦衣老者對於韓藝的驚喜,表示非常理解,還點了點頭。

  “好啊,好啊!”

  韓藝就跟沒有見過錢似得,咧開嘴,興奮的直點頭。

  正當錦衣老者準備叫隨從掏錢換狗肉的時候,邊上一個穿著藍色胡服的中年人道:“那你剩下半鍋狗肉賣給我如何,我也出六十錢。”

  “這樣啊!”

  韓藝皺了下眉頭,瞧了瞧小野,隨即搖頭道:“不行,都賣給你們了,那我們吃什麼?”

  小野點點頭,表示贊同。

  錦衣老者看著就是一個買賣人,而且比較精明的那種,趕緊掏錢,遞給韓藝。

  “等下。”

  藍服中年人也不遑多讓,攔住錦衣老者,向韓藝道:“這樣吧,我花七十錢買你半鍋狗肉。”

  這樣才對嗎,有競爭才有就進步。韓藝點頭道:“好啊,好啊!”

  錦衣老者道:“小哥,你不能這樣,這半鍋狗肉你已經答應賣給我了,怎麼又賣給別人了,這買賣可不是這麼做的。”

  韓藝裝傻充愣的掰著手指道:“可是,可是我賣給他有七十錢,賣給你只有六十錢。”

  藍服中年人笑著點點頭:“正是如此。”說著就向自己的隨從打個手勢,示意趕緊把錢給了。

  “等下。”

  錦衣老者道:“我出八十錢。”

  韓藝樂的嘴都合不攏了,直點頭道:“好啊!好啊!”

  這時候,突然後面走出一位穿著長袍的俊才來,道:“我出一百錢。”

  “好啊!好啊!”

  這導演似乎只給韓藝安排了一句台詞。

  “我出一百一十錢。”

  “我出一百三十錢。”

  競爭立刻變得想當激烈,大家都是熱情高中。

  我去,爽快點行不,一十一十的加,多沒勁呀,乾脆就一百一百的往上加啊!我這湯都快煮乾了。韓藝聽著都著急。

  “我出兩百錢。”

  這錦衣老者也算是拼了,現在不是吃狗肉的問題了,而是爭一口氣了。

  大家左右望瞭望,沒有人再做聲了。

  錦衣老者傲然的俯視眾人,好似在說,跟我爭?真是不自量力。

  日。不就是半鍋狗肉嗎,這有什麼囂張的。韓藝看到這老者的神情,都覺得想笑。

  可就在這時,憑空銀光一閃。

  韓藝眼中頓時一亮,只見一個穿著奇特服裝的人將一錠碎銀伸到韓藝面前。

  韓藝伸手就去抓。

  那人將銀子往手裡一扣,指著砂鍋用蹩腳的漢語道:“狗---狗肉。”

  看這人打扮挺像日本人的,哎呦,原來是國際友人呀,難怪出手這麼豪爽,我喜歡!韓藝親不自禁的說道:“OK!哦不----好啊!好啊!”這可是超乎他的預計了,他前面估算最多賣個一兩百文錢,這人未出現時,也符合他的估算,卻沒有想到竟碰上了國際友人,這真是物極必反,前面倒霉成這樣,也該是他轉運了。

  這時候還沒有日本一說,多半都是叫扶桑人,只不過韓藝習慣叫日本了,因為扶桑國銅少,甚至可以說是沒有銅,但是他們有金銀,而且唐朝初期,特別是安史之亂前,大量日本人來唐朝購買貨物回去,也隨之帶來了大量的金銀,這扶桑人有錢,特別是剛剛到的扶桑人,也沒換得銅錢,出手就是銀子,而且他們也愛吃肉,懶得和你們叫價,直接一錘定音。

  這錠碎銀大概有一兩,也就是一貫錢,雖然唐朝銀子不太流通的,甚至可以說是根本不流通,但是在一些大買賣中,比如買馬,買大量的絲綢,特別外國商人來中原購買貨物時,因為銅錢太重了,不太方便,這時候就需要金銀了。

  韓藝很激動,出價啊!大家快出價啊!喊出我大唐之威,莫要讓國際友人給壓下去了。

  這要再往上叫,那就成傻子了。

  一貫錢才買半鍋狗肉,這也太多了一點,已經超出不少人的承受範圍。

  看來是沒戲了,韓藝非常遺憾,但遺憾之餘,又非常興奮,從這扶桑人手中接過銀子來,立刻咬了下,確認是真的後,頓時笑的連嘴都合不攏。

  這扶桑人倒也不客氣,立刻招呼兩個同伴過來,拿著幾個大碗,一下子就倒去了一大半。

  韓藝也沒有做聲,人家都花了一貫錢,當然得優待啊,就算他全部拿去,我也不會說什麼。

  沒戲了!

  很多人就離開了,省得看著嘴饞。

  唯獨那錦衣老者還站在那裡,看得出他對韓藝的狗肉非常喜歡,也許就沒有吃過這狗肉燉蘿蔔,笑呵呵道:“這位小哥,要不我再出一百文錢買你剩下的這些狗肉。”

  那扶桑人大概倒去了八九斤狗肉,這裡還剩下三四斤的樣子,但是再加上白白的蘿蔔,看上去還是非常可觀的。

  韓藝搖頭道:“不行,我們自己都還沒有吃午飯了。”

  錦衣老者咬咬牙道:“一百四十文,怎麼樣?”

  韓藝抬頭望著錦衣老者,道:“老爺爺,你真的很想吃麼?”

  錦衣老者點點頭,口水都快流出來了,你這不是廢話麼,我不想吃,我會出這麼高的價錢。

  “既然這樣。”

  韓藝瞧了眼小野,道:“你肚子餓不餓?”

  小野點了點頭。

  錦衣老者立刻叫人拿來幾個胡餅來,笑道:“這餅我送給你們吃。”

  韓藝“猶豫”了好一陣子,又跟小野用眼神交流了片刻,才極不情願的嘆道:“那好吧,這肉就賣給你了,但我也不佔你便宜,這鍋和這碗筷就都送給你了。”

  錦衣老者聽這話覺得挺怪的,有點上當的感覺,你這還叫不占我便宜啊?

  一條狗賣出一貫多錢來,還就這口爛鍋,兩三文錢我都嫌多了。

  但是話說回來,美味能夠用金錢來衡量嗎?特別是在荒郊野嶺,要是在沙漠的話,一碗水可能都能賣出一千兩黃金。
mk2258 發表於 2015-8-24 21:09
   第十三章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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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條土狗賣出一千一百四十文錢,這絕對是哮天犬來的,毋庸置疑!

  當然,這肯定都是韓藝故意設計的。

  他剛才站在遠處觀望亭中那些人時,就在想這些人為什麼在這裡?

  很快他就想明白了。

  其原因就是前些天那場洪水,因為這是從東南邊入揚州城的一條捷徑,這裡原本是有一座木橋的,可過行人,但是很多貨物的話,就必須乘船過去,這也是捷徑所在,如果繞大路的話,你得多走大半天,甚至於一天的路程,恐怕就不能在入夜前進入揚州城了,但是現在木橋已經被洪水沖掉了,而且船夫都相應受到不少損失,洪水剛退,所以船隻非常少。

  這些外來人不知道梅河情況,都想走捷徑,結果就被困在了梅河南岸。

  然而,這附近又非常偏僻,沒有酒肆,繞路又太遠了,而且因為揚州城近在咫尺,所以韓藝估計著他們帶的干糧肯定所剩無幾,就算有剩,肯定也就一些難以下咽的粗餅。

  正好又到了正午時分,所以韓藝故意在邊上煮狗肉,勾引他們,讓他們爭相競價,爭取賣出一個好價錢來,簡單來說,就是人多肉少,物以稀為貴。而這些人一看就知道是一些有錢人,穿的這麼華麗,有錢人享受慣了的,他們絕對會願意花錢賣肉,只是錢多錢少的問題,如果是窮人的話,韓藝就不會有任何想法了,所以這筆買賣韓藝是穩賺不賠的,就看賺多少了。

  結果也正如他所料。

  不過他以為這是他應得的,畢竟那場洪水差點沒有把他給坑死,總得補償一點給他把。

  這無肉一身輕啊,韓藝和小野兩個慢慢悠悠走在山間小道上,可惜小野不會說話,就韓藝一個人在說。

  “你慢點吃,這玩意就有這麼好吃麼,待會咱們還得吃大餐了。”

  韓藝看著小野狼吞虎咽的模樣,急忙勸阻,他自己就吃了一小半墊墊肚子。

  小野聽後,頓時放慢了速度。

  韓藝又從臨時做的那包袱裡面掏出一吊錢,足足有五百文錢,遞給小野,豪爽道:“這錢你拿著。”

  其實他身上也就兩貫錢,還了債也就剩下一貫錢了,但是他卻拿出五百錢給小野,等於就是一人一半,這就是因為小野在昨夜拿了不少肉和酒給他,他覺得小野這人非常不錯,這有錢大家一塊賺,大家一塊花,他對錢看得真不是很重,活命之餘,只求開心。

  小野先是一愣,隨即搖頭。

  “你雖然還沒有成年,但好歹也是一個男人,沒點錢在身上如何能行。”

  小野兀自搖頭。

  這小子!韓藝嘆了口氣,道:“好吧,其實我是嫌這錢太重了,你幫我分擔一點好不?”

  小野這才接了過去,揣入懷中,傻笑了起來,好像他從未揣過這麼多錢似得,時不時還伸出小手來拍拍。

  因為附近沒有酒肆,他們又不好回梅村去瀟灑,再說梅村那酒肆連吃肉都還得提前預定,二人走了一個多時辰,這才在梅河上游發現一個小酒樓。

  那點點胡餅,走這麼一段路,就消化的差不多了,二人趕緊進到酒樓,心情是異常激動,特別是韓藝,這次他來唐朝的第一回下館子。

  那酒樓的掌櫃見這韓藝、小野一個比一個寒磣,這好歹也是兩層樓的酒樓啊,還有河景可看,是你們來的地方麼,急忙叫住他們道:“你們站住。”

  韓藝詫異道:“幹什麼?”

  那掌櫃的上前來道:“你們來這里幹什麼?”

  韓藝覺得這掌櫃的有病,哼道:“來這里當然是吃飯,難不成來拉屎,我說你這老頭會不會做生意啊!”

  那掌櫃嘿了一聲道:“你這小子口氣還挺大的,你們有錢嗎?”

  韓藝二話不說,手往櫃檯上一拍,櫃檯上就多出一小吊銅錢。

  大概三十文錢左右,這三十文錢在這小酒樓的購買力可是非常給力的,足夠他們兩個在吃一頓大餐了。

  那掌櫃愣了好一會兒,寬袖拂去,銅錢落袋,立刻換上一副笑臉,“二位小哥,裡面請,裡面請。”

  “我cao!你這老頭還真是勢利。”

  韓藝當即指著這掌櫃罵道。

  沒辦法這有錢就是大爺,掌櫃的訕訕直笑,誰叫是他先看不起韓藝的。

  韓藝又哼了一聲:“聽著,好酒好菜上著,大爺我不差錢。”

  那掌櫃的見韓藝年紀不大,口氣倒是橫的很,這到底是那家的大少爺微服私訪呀,當下不敢得罪,這年頭有錢就是牛,趕緊將二人請上二樓。

  這還真不是韓藝裝大款,其實這三十文錢對於現在他來說,同樣也是非常多,但他性格如此,沒有辦法,前世他也是這樣,揮金如土,風吹雞蛋殼,財去人安樂。

  沒錢?

  沒錢的時候再說啊。

  今朝有酒今朝醉!

  二人上到二樓,因為現在不是吃飯的時辰,樓上樓下都非常空曠,韓藝、小野坐在一張靠窗的位子上,這酒菜很快就上來了,一條大鯉魚,一斤熟肉,幾個大麵餅,兩壺酒,雖然唐朝已經有大米了,但是主要還是以麵食為主。

  這酒菜一上,二人立刻狼吞虎咽,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因為這年頭還沒有炒菜,味道對於吃慣山珍海味的韓藝而言,還真是非常的一般,但是一來他對吃也不太講究,有的吃就行,鮑魚是一餐,泡麵也是一餐,別餓著就行了,他就怕沒飯吃,二來,在飽受肖雲的黑暗料理折磨後,他覺得這簡直就是山珍海味,吃的倍儿香了。

  別看兩個人年紀不大,但是食量可不小呀,風捲殘雲般的將桌上的飯菜一掃而空。

  “呼---!”

  韓藝喝完最後一杯酒,一抹嘴巴,真是舒暢呀,看著對面的小野,似乎已經吃撐了,笑呵呵道:“叫你小子少點餅,你丫就不是不聽,這下好了,吃撐著了吧。”

  小野咧開嘴一笑,拍拍肚子,好似在說,撐著我也樂意。

  正當這時,樓梯間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十分的沉重,看來上來的人噸位不小。

  是他?

  韓藝聽得那陣陣賤笑聲,轉頭一看,只見上來四五人,為首一個人是一個大胖子,這人正是他的債主王寶。

  真是冤家路窄啊!

  韓藝笑了笑。

  王寶也看到了韓藝,臉色閃過一抹驚訝,就韓藝這種介乎於農民和奴隸之間的底層人士,怎麼可能上這來吃飯,喲了一聲:“你們瞧瞧這是誰呀,我沒有眼花吧。”

  你現在囂張,遲早有一日我要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麼這麼紅。韓藝站起身來,面帶微笑,拱手道:“韓藝見過王大公子。”表現的非常恭敬。

  “不敢,不敢。”

  王寶吊兒郎當的走了過來,夾槍帶棒的說道:“你別拿刀來砍我,我就得謝天謝地了。”

  拿刀砍你?哼,這只是最輕的了,等我緩過這口氣來,我就要讓你好看,你就等著吧。韓藝心裡泛起一絲冷笑,嘴上卻誠惶誠恐道:“對不起,對不起,那天是我這腦子被雷給擊壞了,冒犯了王大公子,真是萬死難辭其咎,萬死難辭其咎啊。”
mk2258 發表於 2015-8-24 21:10
   第十四章你是個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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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韓藝的語氣是畢恭畢敬,青澀的臉龐還透著一股軟弱勁,與那天動不動就拿刀砍人的韓藝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王寶有點犯迷糊了,究竟哪個才是真正的韓藝,不過基於人都愛往好處想的天性,他果斷選擇了相信現在的韓藝,當日那個瘋瘋癲癲的韓藝肯定是被電打壞腦袋了,登時得勢不饒人的哼道:“你別以為這樣我就會算了,你個小田舍兒還敢拿刀砍我,這筆賬我遲早會跟你算!”

  這田舍兒就是專門用來罵農民的。

  小野一雙小手撐在桌上,托著下巴,聽到王寶這番話,斜眼瞧了瞧王寶,皺著小眉頭,撇著嘴,臉上露出單純的不高興。

  賬是一定要算清滴,就不知道到時是誰跟誰算呢?韓藝絲毫不惱,兀自低聲下氣道:“王公子,你大人不記小人過,犯得著和我這農家小子一般見識嗎,這不是跌你王公子的身份麼。”

  “這倒是真的。”

  這王寶腦子也轉得快,斜眸瞧著韓藝道:“那日若非我不想與你這小子一般見識,早就把你這雙腿給打斷了,你可不要認為我怕你了。”

  這牛皮吹的,韓藝都替他感到不好意思,嘴上卻附和道:“那是,那是。”

  王寶目光突然往桌上一瞥,臉上透著一絲疑惑,嚷嚷道:“掌櫃,掌櫃。”

  “是是是。”

  樓下立刻響起一個聲音,沒過一會兒,就見那個掌櫃忙不迭的跑了上來,“王公子,有何事吩咐?”

  王寶瞧了眼那掌櫃,道:“你是瞎了吧。”說著手往韓藝一指道:“就這窮小子你也放他上來,你就不怕他沒有錢給你麼。”

  他要是先不給錢,我當然不會放他上來,可是人家比你還爽快一些,吃飯前就把飯錢給了。那掌櫃的說道:“王公子,這兩位小哥已經把飯錢付了。”

  “什麼?”

  王寶顯得尤為的震驚,因為韓大山生前是他們王家的雇農,所以韓家的底細他清楚的很,那韓大山一輩子都沒有上過這裡吃飯,況且現在韓藝可還背著一身債務,不禁驚訝的望著韓藝,道:“你小子有錢不還債,跑到這裡來快活?”

  韓藝憨厚的笑了笑,一手搭在王寶的肩膀上,“王公子,我還正要和你說這事了,來來來,這邊說。”

  王寶原本見韓藝的手搭在他肩膀上,登時一臉不滿,可又聽韓藝要跟他說還債的事,那一絲不滿又變成了困惑,暗道,難道這小子發財呢?不可能呀,這才過去幾天,可是如果他沒有發財,又怎麼可以上這來吃飯。

  帶著滿心的困惑與韓藝走到一邊。

  韓藝突然一嘆:“王公子,實不相瞞,我覺得我忒對不起你了,這年頭啊,好人真是太少了,你有錢的時候,大家都趨之若鶩,可當你有難時,個個都敬而遠之。我就這麼說吧,要不是王公子你肯借錢給我,那我能否成婚都是一個大難事。唉,不該那天腦子發​​熱,衝撞了王公子,對此我是幾宿都沒有睡著覺,王公子可是大大的好人呀,救人於危難之際,外面傳王公子是什麼吃人不吐骨頭的狗東西,我個人以為這都是有人惡意中傷,就他們那些人,誰會輕易借錢給別人,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除王公子之外,我實在是想不出還有誰能做到如此。”

  這話王寶聽得心裡舒坦呀,暗道,可不是麼,你找別人借錢,別人躲都躲不及,也就我願意借錢你們,這可是大善人的行為呀,就是加點利息而已,那也是很平常啊!頓時就笑了起來,“你小子總算說了一句明白話了。”

  你個王八蛋,簡直就是一個吸血鬼,誰家借了你的錢,不被你弄的傾家蕩產,家破人亡,等著吧,老子遲早有一日要除了你這一害。韓藝笑道:“實話,實話而已。”

  王寶一嘆,用一種悲天憫人的語氣說道:“只可惜現在像你這般明白事理的人真是太少了,像那些不長眼的東西,還以為我欺負他們,真是可惡。”

  “多謝王公子誇獎。”韓藝又道:“不過我以為這也是人之常情,王公子用不著介懷,這身正不怕影子斜嗎。”

  “哦?此話怎說?”

  王寶頓時露出一副迫切的神情。

  韓藝笑道:“不知王公子聽過這麼一句話沒,這欠錢的才是大爺。那些人在藉錢的時候,把你當菩薩供著,就差沒有叫你老爹了,你不借錢給他吧,他記恨你,覺得你不道義,可是藉給他,等要他還錢的時候,他又記恨你,覺得你這人忒不講情面,這左右不是人啊,做人難啊,做一位像王公子這樣的大善人更是難上加難,你要我做這事,我肯定是做不來。”

  經過韓藝這麼一番分析,王寶想起外面那些針對他們王家的流言蜚語,頓時覺得自己忒委屈了,對呀,我可是一直在幫人,為何卻換來此等辱罵,真是太不公平了。一番話聊下來,只覺如獲知己,相逢恨晚,一臉感動的向韓藝道:“韓老弟,你這話說的真是太好了,想不到這世上最懂我的,竟然是韓老弟你。 ”

  韓藝冷不丁道:“那王公子,我的債---?”

  “你的債---當然還是要還的。”

  王寶差點就說“你的債免了。”幸虧及時剎住了車,但又覺得這樣有點對不韓藝這一番分析,於是又道:“不過韓老弟,你放心,我不會催你,只要你在秋收還了就行。”

  你這胖子還真是無恥,哪怕是在一千多年後,再狠的高利貸,那也得到期才去要,有本事你倒是現在來催,你看我會搭理你不。韓藝心裡暗自鄙視,嘴上卻道:“這怎麼能行了,王公子你如此待我,我怎麼能故意拖欠了,有錢就應該趕緊把錢給還了,我也藉過別人錢,哪怕是一文錢,我都每天惦記著,這種苦惱我很能理​​解。”

  王寶詫異道:“你這麼快就有錢還呢?”語音中透著一絲鬱悶,他意不在錢,而在肖雲啊!

  敢情你娘的還惦記著給我戴綠帽子啊,你也真夠長情的,罷了,現在我還不熟悉環境,先與你打好關係,到時再來跟你慢慢清算這筆賬。韓藝看到這傢伙面露失望之色,豈能不明白,恨得是牙癢癢,但是他現在還真不敢亂來,主要還是不清楚狀況。故作不知,笑道:“是這樣的,我遇到一個貴人,他給了我一些錢。”

  “貴人?”

  王寶不自覺的瞧向小野,可小野穿著比韓藝還要寒磣一些,怎麼看也不像一個貴人。

  “不錯,只可惜那貴人沒有留下姓名。”

  韓藝道:“要不咱們明日約徐老來這裡,我先把錢給還了。”言下之意,就不是小野了。

  王寶雖有些遺憾,也有些狐疑,但是韓藝都這麼說了,他自然也不好多說什麼,點點頭道:“行,那就明日正午吧。”

  “就這麼說定了。”

  韓藝說著又笑道:“王公子,以後老弟還有許多地方可能需要你的幫助,你看我還錢這麼積極,下次借錢可別拒絕我哦。”

  只要你家婆娘還在,你藉多少我都藉。王寶暗自嘀咕一句,其實他心裡還挺希望韓藝來問他借錢的,連連點頭道:“好說,好說。”
mk2258 發表於 2015-8-24 21:10
   第十五章爽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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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王寶約好時間和地點之後,韓藝就準備和小野離開了,因為天色也不早了。

  可是當他們下樓時,見到一個佝僂著腰的老兒蹣跚的往二樓走去。

  奇怪,這老頭看上去比我還要窮一些,他會有錢上這吃飯?韓藝眼一瞥,見那老兒臉色忐忑不安,心中已經猜了個七七八八,待這老頭從身旁走過後,突然伸手攔住小野,示意他別走的這麼快。

  果然,那老兒剛一上樓,就听到王寶嚷道:“胡老兒,你總算是來了,可讓本公子好等呀。”

  又聽一個蒼老的聲音,“不知王公子叫小老兒來這,有何事吩咐?”語氣中盡顯恭敬、畏懼。

  “當然是提醒你還錢呀。”

  “還錢?不是說好的三個月麼,這可才過了三日啊!”

  “什麼三個月,借據上面明明就是寫著三日歸還。”

  “三日?這當初咱們明明說好三個月的。”

  “你是耳朵聾了吧,我明明說的就是三日,不然我會只收你二十文的利息麼。”

  “我怎麼可能會聽錯,我家的田被大水沖毀了,要是三日的話,小老兒哪裡還得了。”

  韓藝聽得心中一嘆,看來不止我一家遭此大罪啊!

  聽得王寶哼道:“這我不管,本公子念在你家田地被洪水沖了,才借你一百文錢救急,你可別不識好歹,而且你不要忘記,下個月你還得向我家交租,這租錢我倒是可以緩緩,但是這借的錢你必須這兩天還了,如果不還的話,你就拿你的孫女來抵債。”

  “王公子,小老兒就這麼一個孫女,你可不能把她搶走啊,求求你了,王公子,你就再寬限小老兒一些日子吧。”這語帶哽咽,聽著都讓人可伶。

  韓藝聽得心中暗罵,你個王八蛋,一百錢就想弄別人的姑娘回去,你丫也忒摳門了。

  “寬限幾日又幾日,要是人人都跟你一樣,那我吃啥。廢話少說,明日下午這時候我上門收錢,沒有錢的話,就拿你孫女抵債,現在滾,別打擾了本公子吃飯。”

  “王公子,你---你這是欺負小老兒不識字啊!”

  “我只是按借據辦事,你要不服就去官府告我呀。”

  “死老頭子,快點滾,不然我就把你從這裡丟下去。”

  一個凶橫惡煞的聲音說道。

  這王家原本只​​是一個小地主,靠的就是高利貸起的家,在揚州郊外是出了名的卑鄙無恥,你只要被王家黏上,那你非得被他們吸的滴血不留,但是王寶他老子比較聰明,他們很少在揚州城內放貸,畢竟揚州城內可是有不少有權有勢的人,也少有人問他家借錢,所以王家的目標就是郊區一帶,梅村也在其中,這郊外的百姓但凡一聽到王家,個個是又恨又怕,有一段時間,他們寧可挨餓,也決不去王家借錢。

  王家最近半年的生意是非常難做,幸虧這場大洪水,導致梅河附近很多百姓田地都被沖沒了,這百姓沒飯吃了,只能跑去王家借錢,王家的生意又漸漸好了起來,王寶最近在這一帶借出不少錢,而又因王寶看上了這胡老頭的孫女,欺負人家胡老頭老實憨厚,又不認字,於是就在藉據上動了一些手腳,將還款期整整縮短了八十多天,這可不是一般的恨呀。

  不過也怪這胡老兒太糊塗了,就憑王家的尿性,怎麼可能藉你一百文錢,期限三個月,利息卻只有二十文錢,這裡面肯定有詐啊!

  王寶這麼做的原因,無非就是將來若要去官府,他也能自圓其說,我收這麼低的利息,怎麼可能是三個月,肯定這老頭聽錯了。

  那韓大山雖然也是比較老實,但是不糊塗,當初去王家借錢,韓大山是思前想後,考慮再三,一切都計算在內,才跑去王家的,還請了徐老去當公證人,徐老認字,所以王寶很難作假,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哪知被雷劈死了,又遇到這麼一場大洪水,幸虧此韓藝非彼韓藝,否則的話,可能韓家的下場跟這胡老頭一樣。

  韓藝暗自皺眉,忽聽到那老兒的哭聲漸近,立刻向小野揮了揮手,二人就出了酒樓。

  出了酒樓,韓藝故意將步伐放的很慢,余光一直往後瞟,只見胡老頭一邊大哭一邊走著,顯得十分的淒涼。

  等到胡老頭離他比較近時,他袖子一甩,一串銅錢掉出。

  小野詫異的瞧了眼韓藝。

  韓藝笑著搖搖頭,頭往前一揚,與小野加快的腳步。

  那胡老頭也真是夠憨厚老實,他雖剛好見到韓藝袖中掉出一串銅錢來,但他卻還急忙上前喊道:“兩位小哥,兩位小哥。”

  可是韓藝、小野卻是故作沒有聽見,越走越快。

  胡老頭撿起銅錢,還欲追過去,但是他哪裡追的上韓藝和小野,很快,就被韓藝、小野遠遠甩在後面了。

  眼見追不上了,胡老頭低頭看著手中那一串銅錢,目測至少一百文錢,不由得怔怔出神,過了半響,他心一橫,將銅錢揣入了懷中,然後擦乾臉色的淚水,興奮的往家走去。

  等到胡老頭消失在暮色中時,韓藝和小野從一棵大樹後面走了出來。

  小野突然拉了拉韓藝的衣袖,用一種詢問的眼神望著韓藝。

  “你是想問我為什麼要幫助這老頭?”韓藝笑道。

  小野點點頭。

  韓藝輕描淡寫的呵呵道:“這錢財之物,都只是小事,我花的爽就行了,不管是吃了還是扔了。”

  這性格是一方面,還有一方面,就是在他很無助的時候,也曾非常希望有人能夠幫幫他,但可惜沒有遇到,所以他很能體會胡老頭那種瀕臨絕望的心情,如果不扔下這一吊錢,他心裡會堵得慌,說不定晚上睡覺的時候還惦記著這事,這就不爽了,這錢就是用來爽的,開心就行,既然扔下這吊錢,他很爽,那就扔唄,反正他現在有錢還債,這一百文錢對他而言,也就是能夠多下幾次館子而已。

  小野點點頭,突然小手指了指酒樓的方向。

  什麼意思?韓藝往酒樓方向看了看,想了半天,突然道:“你是指王寶?”

  小野點點頭,指了指韓藝,又指了指酒樓的方向。

  韓藝有想了想,道:“你是想問我,剛才為什麼對王寶低聲下氣?”

  小野使勁的點了點頭。

  韓藝摸了摸他的小腦袋,笑道:“那是因為我現在還沒有能力去對付王寶,與其讓他時時刻刻防備著我,還不如讓他對我放鬆警惕,等到機會來了,我就能夠給他致命一擊。”

  在他們這一行中,任何騙局的開始,首先都是要獲取目標的信任。

  小野眨了眨眼,旋即笑著直點頭。

  回到梅村村口時,小野將身上的五百錢交給韓藝,他真的只是幫韓藝分擔下重量,韓藝當然不肯要,但是小野扔下銅錢就跑了,眨眼間就消失了。

  沒有辦法,韓藝只能撿起錢,心裡又想,這錢可不能全部帶回去,家裡那婆娘太猛了,一腳就能把我給踹飛了,根本就打不過,這錢帶回去,萬一給她搶了,怎麼辦?

  念及至此,他四處張望,找了一塊隱蔽的地方,將錢藏了起來,只在身上放了兩小吊錢和那一錠銀子,但是他並沒有回家,而且往關家那邊行去。

  咚咚咚!

  “誰呀!”

  “是我,小藝。”

  吱呀一聲,門打開來,只見關三叔和關三嬸站在門內,用一種非常忐忑的目光望著門前的韓藝。

  韓藝知道,他們是怕自己來問他們藉錢,自從王寶這麼一鬧,村里人見到韓藝,都是比較緊張,這倒不是說人情冷暖,只是他們哪裡借的出錢,他們也有好幾個子女要養,但是韓大山生前對他們又非常幫助,這就很糾結了,對於這一點,韓藝倒是一點也不怨他們,借錢這碼子事,借了是人情,不借也是理所當然的,犯不著為這種事去怨恨別人。

  “三叔,三嬸,我對不起你們啊!”

  韓藝一見到他們夫婦,突然一聲嚎叫,倒是把關三叔夫妻兩給嚇到了。

  “哎呦,小藝,你這是怎麼呢?”

  韓藝不語。

  關三叔焦慮道:“小藝,你快說啊,發生什麼事呢?”

  韓藝這才說道:“三叔,是這樣的,今早我閒著無聊,正好碰見你家的小黃,於是就帶著小黃去村後玩耍,可是哪裡知道---哪裡知道-- -。”

  這話說一般,關三叔急啊,“究竟怎麼呢,小藝,你倒是說啊!”

  韓藝低著頭,小聲道:“可是哪裡想到村後有人在打獵,我一時沒有照顧好小黃,結果被那些打獵的射死了,三叔,三嬸,我對不起你們啊!”

  原來就這事,真是嚇死我了。關三叔輕輕鬆了口氣,他剛才都被小藝給嚇死了,笑呵呵道:“沒事,不就是一條狗麼,多大的事。”

  站在關三叔身後的關三嬸恨不得一腳把關三叔給踹出門外去,急忙插嘴道:“小藝,那小黃現在哪裡?”

  韓藝頭一昂,義薄雲天道:“這三嬸請放心,我知道我對不起小黃,對不起你們,所以小黃的身後事我不敢再勞煩三嬸操心,這我義不容辭。”

  “身後事?”

  關三嬸愣道:“什麼意思?”

  “就是埋了。”

  “埋了!”關三嬸驚叫一聲,頓時只覺一陣頭昏目眩,這個小子真是被雷給打壞腦袋了,那可全是肉啊!

  原來他們本就打算今年過年就把小黃給宰了,改善下生活,再看看能否賣點錢過年,哪知卻別人給射死了,其實這也不要緊,早吃晚吃也不過就是差了那麼一點意思,但是你不能連塊肉都不給我啊!

  你說氣人不氣人。

  關三叔也反應了過來,他倒是覺得無關緊要,也就是少吃一頓肉,安慰妻子道:“埋了就埋了吧,改日咱們再養一條就是了。”

  關三嬸渾身都抖了起來,韓藝家裡是一個什麼情況,她清楚的很,你殺了韓藝,她也拿不出錢來,這頓肉鐵定泡湯了,氣得一張肥肥大臉漲的是通紅通紅的。

  三叔知道,這是母老虎要爆發的節奏了,心中有些怕怕,不敢再多說什麼。

  韓藝見也差不多了,再玩下去,關三叔可能就會被家暴了,在他的回憶中,這關三叔是一個好人,憨厚老實,不該就是這關三嬸比較潑辣,所以就想戲弄下這關三嬸,又道:“還有----。”

  關三叔道:“還有什麼?”

  韓藝突然從懷裡拿出一吊錢來:“還有那個打獵的公子賠了我一些錢,一共六十文錢,你們數數吧。”

  這真是峰迴路轉啊!

  關三叔一愣:“啊?還賠了錢?”

  話音未落,一道黑影從門內搶出,恍惚之間,那吊錢就落到了關三嬸手中,一對死魚眼死盯著那一吊錢,確認是真的後,非常自然的往袖中一放,臉上風雲變幻,樂的得嘴都合不攏了,“小藝,不是三嬸說你,你爹爹生前和你三叔可是最好的兄弟了,不就是一條狗嗎,死了就死了,你看你害怕成什麼樣子,難道三嬸還會為了一條狗找你麻煩麼,你三嬸是這種人嗎?”

  你找我麻煩,我倒是不怕,我就怕你找三叔的麻煩。韓藝暗自嘀咕一句,這女人嘴臉變得還真是快,嘴上卻道:“三嬸當然不是這種人。”

  關三叔都有些聽不下去了,你這也太虛偽了,臉上是一陣紅,一陣白,輕咳一聲,低聲道:“哎,婆娘,小藝家---。”

  有道是知夫莫若妻啊,這關三叔才剛說了幾個字,關三嬸就知道他的屁股要撅向哪裡,立刻提高嗓門向韓藝道:“小藝,你還沒有吃飯吧?三嬸正好做了幾道小菜,你要不嫌棄就在我家吃了吧。”話雖如此,但是肥胖的身子卻擋在門前,沒有絲毫讓開的意思。

  韓藝哪裡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表面上是請他上門吃飯,實際上是提醒他我這要吃飯了,你趕緊回去吧。不過他也沒有介意,反正這錢他就是打算給關三叔的,畢竟那條狗可是幫了大忙,揮舞著雙手道:“不用了,不用了,我家裡已經煮了飯,我走了,三叔,三嬸再見。”

  說著,他非常配合關三嬸的離開了。

  隱隱聽到後面傳來三叔三嬸的對話。

  “你怎麼這樣呀,小藝家現在欠了王家不少錢,咱們左鄰右舍的能幫一點是一點,你不幫忙也就算了,你還收他的錢。”

  “什麼叫做他的錢,這分明就是用咱家小黃換來的好不,再說,他家欠王家一貫錢,這才六十文錢,如果他真的就差這六十文,老娘二話不說一定給他送去。”

  論吵架,嘴笨的關三叔怎麼可能是潑辣三嬸的對手,一句話都給堵沒了。
mk2258 發表於 2015-8-24 21:11

   第十六章兩個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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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關家後,韓藝又順道去到徐老那裡,把明日約了王寶去酒樓還錢的事,跟徐老說了一遍,徐老是公證人,必須要在場的,只不過韓藝在說的時候,徐老兀自捧著一卷竹書,一邊看著,一邊“哦哦哦”的敷衍韓藝,韓藝也很無奈,也知道這徐老是一個書呆子,說了好幾遍時間和地點才離開,等到韓藝離開好一會了,徐老才後知後覺,頓時滿臉震驚之色,可屋中空無一人,他一臉震驚,倒是有些驚悚。

  ......

  是回去?還是繼續睡外面?唉...我不可能總睡在外面吧,總歸還是得回去的,可是回去的話,萬一她又扁我怎麼辦?

  韓藝在離他家還有百步遠的一棵大樹下徘徊著,任誰面對一個武力值遠高於自己而智商卻又低於自己的老婆,心中都會感到害怕,這就跟人怕老虎是一個道理,因為老虎是不講道理的。

  躊躇了好一會兒,韓藝一咬牙,死就死吧,幹你娘的,我堂堂一個大男人被女人打的連家都不敢回,忒丟人了,這一回她要再敢動手的話,我就---我就叫救命,讓村民們都來看看這女人的真正面目!

  韓藝大搖大擺的往家裡走去,既然已經決定回去,那當然得強勢一點,可剛走到門口,恰好見到肖雲從邊上的廚房走出來,面色不由得一緊,懼意橫生。

  “回來了!”

  肖雲見韓藝回來了,嘴上雖是冷冰冰的說道,但是眼中還是帶著一絲關心。

  韓藝“嗯。”了一聲:“我吃過飯了。”

  “我也沒有煮你的飯。”

  “呃....!”

  韓藝一陣尷尬,暗道一聲,這樣最好!走了進去,半躺在臥榻上,心裡不禁感慨一句,還是家裡舒服,雖然破了點。

  肖云隨後也走了進來,坐在臥榻的另一頭,從包袱裡面拿出兩塊胡餅細嚼慢嚥的吃了起來,這胡餅據說是西域傳來的干糧,是用麵粉和芝麻做的,味道很是一般,至於昨夜家暴一事,似乎好像沒有發生過一樣。

  可憐啊!要是你沒有對我動用暴力的話,說不定我還會帶幾塊肉你給嚐嚐,但是現在這是不可能的事。韓藝坐在木塌上,見那胡餅這麼圓,道:“這一定不是你做的吧?”

  “是張六嬸送來的。”

  肖雲淡淡回答道。

  畢竟韓大山生前在梅村還是頗具人緣的,村民們錢是沒有,只能送點東西來表示表示。

  原來如此。韓藝點點頭道:“看得出。”

  在烹飪方面,肖雲真是認慫了,俏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紅暈,轉移話題道:“你今天又跑去楊二叔家蹭飯呢?”

  “什麼是蹭飯?我那天也幫他乾了活好不,況且我今天也沒有去。”

  “那你去哪裡了?”

  “去河邊磨刀了。”韓藝狠狠的望著肖雲。

  “噗--咳咳咳。”

  肖雲被嗆得一陣巨咳,趕緊喝口水,過了好一會兒才穩住,白了韓藝一眼:“盡瞎說。”想起昨夜韓藝說要去拿刀,結果就一去不回,不禁又覺得好笑。

  這一眼卻是風情萬種,再加上她咳的兩頰紅暈,更添秀色,不禁讓韓藝心神一晃,但很快就穩定住了,輕輕哼了一聲,表示對肖雲的不滿。又道:“哎,這日子一天一天過去了,你不是說你有辦法還債麼?”

  肖雲斜瞥他一眼,道:“你還知道關心這事?”

  韓藝沒好氣道:“我能不關心嗎,要是還不了債,那我可就完了。所以咱們之間的恩怨暫緩,先把這債還了再說其它的,你說你有辦法的,說來聽聽。”他這話的意思,無非就是為自己找回點面子,你昨天打我,我還記著的,我不會就這麼算了,只是目前大敵當前,我是以大局為重。

  肖雲倒是沒有想這麼多,因為她不覺的韓藝需要找回面子,打不過她很正常,正視韓藝,一本正經道:“我想來想去,只有兩個辦法。”

  哇!還有選擇的餘地?有沒有這麼厲害啊?韓藝狐疑道:“什麼辦法?”

  肖雲道:“第一個辦法就是將王家的人全部殺了,如此一來,我們就不用還債了。”

  “......!”

  嗯。我明白了,這第一個辦法就是為了襯托第二個辦法的精妙,高人都這麼做。韓藝點點頭,嗯了一聲:“好辦法!”又問道:“那第二個辦法了?”

  “逃走。”

  肖雲一本正經的說道。

  “呃....!”

  韓藝很想罵娘,還TM選擇的餘地?真是害我白高興一場,你特麼是來逗比的麼。跑路?跑路就成通緝犯了,我滴天啊,這女人到底有沒有腦子啊!

  肖雲見韓藝一臉表情僵硬在臉上,稍顯尷尬,又非常自信的說道:“你放心,不管怎麼樣,我一定保你無恙。”

  你這叫保護我麼,你分明就是把我往火坑里面推啊!韓藝呆愣了半響,隨即嘆道:“算了,你還是走吧,這事我會想辦法解決的。”

  肖云不屑道:“你一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抬,連一首詩都不能抄完的人,能想出什麼辦法來。”

  砰!

  韓藝一手重重拍在桌子上,怒氣騰騰的望著肖雲,什麼叫做連一首詩都不能抄完的人?心裡快速的默念,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soeasy!

  肖雲冷冽的目光射向韓藝,頓時殺氣騰騰,彷彿下一刻就要刀光劍影了。

  一個是怒氣,一個是殺氣,孰強孰弱,一目了然。

  “緩!”

  韓藝真怕她又是一拳打來,急忙抬起另一隻手,暗道,這女人真是有家暴傾向,好男不跟女鬥,我忍!把桌上的手緩緩移開。

  銀光一閃。

  只見矮桌上出現一錠小銀​​子。

  肖雲望著桌上那錠銀子,殺氣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踪,眼中滿是震驚之色,過得半響,她才回過神來,急忙拿起銀子,仔細看了看,O著嘴道:“這是真的!”

  汗...!

  韓藝一陣無語。

  肖雲又問道:“你這是從哪裡弄來的?”

  韓藝輕描淡寫道:“我今天去河邊幫忙撐船,想賺錢還債,結果在過河的時候,一個扶桑人不小心落河,我見了就跳下水把那客人救了上來,他為了報答我救命之恩,就給了我這錠銀子作為報酬。”

  “真的?”

  肖雲狐疑的望著韓藝。

  “你不信去問啊!很多人都看見了。”

  韓藝翻了翻白眼。

  不得不說,韓藝說謊的功力實在是太強了,肖雲還真就信了,頓時一臉驚喜,輕輕拍了拍那胸口,笑靨如煙,露出兩個淺淺的小酒窩,“早知道這麼容易就弄到錢了,我就不用絞盡腦汁去想辦法了。”

  “你少來了。”

  韓藝毫不留情面道:“你要是絞盡腦汁才想出殺人和逃跑的辦法,那你簡直比豬還要笨---。”

  說到這裡,韓藝突然發現肖雲的眼神有些不太對勁,有種似曾相似的感覺,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後縮了縮,“你不會又想打我吧?”

  “是的。”

  肖雲坦蕩蕩的說道。

  韓藝急忙向後縮去,又聽肖雲說道:“不過看在這錠銀子的份上,這次我就饒了你。”說著她輕輕拋了拋銀子,突然想起什麼似得,又沉眉恐嚇道:“僅此一次,如果我下次我再聽到你這麼說我,我就打的你變豬頭。”

  “這你放心,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韓藝立刻說道。

  “這還差不多。”

  肖雲對於韓藝的態度感到非常滿意。

  韓藝愣了愣,道:“哎,你不會忘記了吧?”

  肖雲錯愕道:“忘記什麼?”

  “靠!你不是說還完錢就離開嗎?”

  韓藝十分激動的說道。
mk2258 發表於 2015-8-24 21:12

   第十七章說多了都是淚
  肖雲聽得怔怔望著韓藝,一對極其漂亮的眸子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韓藝被她看的有些難受,好像自己虧欠她許多似得,嚷嚷道:“你幹嘛這麼看著我,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大家都是成年人,說話得算數啊。”

  過得半響,肖雲才道:“你就這麼希望我走嗎?”

  “如果我說希望,你會不會打我?”韓藝顯得非常謹慎,畢竟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萬一發生衝突,吃虧的總會是弱者。

  “不知道。”

  肖雲誠實的搖搖頭。

  不知道?那就是有可能咯。韓藝急忙搖頭道:“那我也不知道。”

  “為什麼?”

  肖雲直視著韓藝,帶著萬分好奇道:“我想知道究竟我哪點配不上你。”

  “別!千萬別這麼說。你這以退為進的把戲,我早就玩厭了,如果真要說這配不配得上,明眼人一看都知道是我配不上你。”

  肖雲稍稍猶豫了下,又道:“你是自卑嗎?”

  其實她非常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情況,就憑她這臉蛋,就憑她這身材,可以拍胸脯保證,即便她的智商為負數,肯定也有人會願意娶她,況且她飽讀詩書,又會武功,可謂是文武雙全,當然,武功這東西是雙刃劍,加不加分,見仁見智,但不管怎麼樣,她真的很難理解為什麼韓藝偏偏一心趕她走,其實第一次韓藝叫她走,她還是心懷感激和感動的,因為當時家裡欠了巨債,韓藝讓她走,顯然就是不想拖累她,她那天說的話,不過也是氣話,說過就忘記了,可是如今錢也有了,韓藝兀自要讓她走,這就令人很費解了。

  “你說自卑就自卑吧!”

  韓藝倒也沒有反駁,因為他的確有些自卑,但不是說他覺得自己配不上肖雲,與這無關,而是他小時候的生活環境造成的,是從小就養成的,所以他也就沒有否認。

  肖雲聽著覺得有些敷衍,皺眉道:“你如果不說清楚,我是不會走的。”

  韓藝瞧了眼肖雲,嘆了口氣,趟了下去,雙手枕著頭,雙目望著屋頂,過了一會兒,才道:“我不是一個有擔當的男人,你跟著我絕不會有好日子過的。”

  肖雲微微一愣,她萬萬沒有想到韓藝會說出這麼一句話來,沉吟半響,“其實我也一直是這麼認為的,僅憑你一個人是無法扛起這個家,甚至於連自己都照顧不好,但是我現在不這麼認為了,至少你也知道為了這個家外出乾活,並且一日就賺了這麼多錢,證明你還是有能力扛起這個家的。”

  “我說的不是這個。”

  韓藝搖搖頭,“如果只是錢的話,我有手有腳,明年朝廷肯定會發田給我,還怕會餓死麼。我指的是你我之間,我無法擔當一個丈夫的責任,我也沒有打算擔起這一份責任,所以你跟著我肯定會受傷,說不定有一天我一腳就把你踢開了。”

  他從未把他的這種無婚主義的思想,歸咎到任何人頭上,他走南闖北,也認識很多單親家庭下成長的孩子,但是通常這種人都會渴望有一個家,他們會加倍的愛惜自己的妻子和兒子,比尋常人更加用心的去維護自己的家庭,而他之所以走上另一條極端的路,是因為在剛開始的時候,他幹這一行危險非常高,如果成家的話,一旦他出現意外,那無疑就製造出另一個家庭慘劇,這是他最不想見到的。

  可是到了後來,他賺的錢越來越多,其實只要稍微省一點,他一單買賣賺的錢就足夠用一輩子了,他也想過收手,但是仔細考慮了一番,他還是捨不得那種紙醉金迷的生活,他已經習慣了無牽無掛的生活,從那一次之後,他就再也沒有過任何成家立業的念頭。

  所以說到底,還是他自己沒有擔當,他甚至沒有勇氣建立起一個家,他知道這是一種懦夫的行為,他也不喜歡為自己找任何藉口,但是他覺得這樣到頭來最多也就是自己孤孤單單一個人,至少沒有害人,這兩害相比取其輕嗎。

  肖雲道:“所以你就現在一腳把我踢開?”

  我倒是想踢,問題是我踢不過。韓藝沒好氣道:“你別說的我這麼無情好不,現在我是請你離開,我們可還沒有跟你洞房,也沒有損害你的名節,更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我並沒有欠你什麼,而且當初我們說好了,一旦還清債,你就離開。”

  其實以韓藝的個性,不到還錢的最後期限,他是絕不會這麼早就選擇把錢給還了,他這麼急著還清,無非就是希望早點和肖雲撇清關係。

  肖雲真的無法理解,“既然如此,你當初為什麼又要答應娶我?”

  這個韓藝也真是無法解釋,道:“這很簡單,你就當我被雷打壞腦子了。”

  肖雲愣了半響,突然咯咯笑了起來,而且越笑越大聲,她笑起來很好看,如同盛開的鮮花,不過笑聲中是夾帶著一絲自嘲,笑了好一會兒,她才收住笑意,長嘆一聲:“報應!這真的是報應啊!”

  “報應?”

  韓藝錯愕道:“什麼報應?”

  肖雲搖搖頭:“沒什麼。我不答應。”

  “你不答應什麼?”

  “我不答應離開,既然我已經嫁進你們韓家,那我就是韓家的人,我是絕不會離開的。”

  韓藝鬱悶道:“你別這樣好不好,灑脫一點,大家好聚好散,何必弄得大家都不開心了。”

  肖雲哼道:“你想得倒是簡單,我已經嫁給了你,不管有沒有---洞房,一旦我走了,我的名節都將受到損害,而且,我一個弱女子無依無靠又能去哪裡?”

  韓藝哇了一聲:“敢問您這是在侮辱我麼,如果是的,那恭喜你,你做到了。”說著,他哼了一聲,“你是弱女子,那我豈不是螻蟻了,你見過哪個弱女子把一個七尺高的男人打的連家都不敢回。”說到後面,韓藝尤為的震怒,真是太憋屈了。

  肖雲聽得臉紅了一個通透,略顯心虛道:“我也想做一個好妻子,是你先處處針對我,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

  “好妻子?”

  韓藝哼道:“我就吃了你做的一頓飯,結果一晚上跑了七趟茅房,要多來這麼幾次,你認為我還會有命嗎?還騙我說什麼味覺沒有恢復,也不知道那晚上是誰在樹底下大吐特吐,真是豈有此理。”

  “啊?你---你都看見了。”

  肖雲的臉更紅了。

  “託你的福,在去茅房的路上不巧遇上了。”韓藝翻了翻白眼。

  可是肖雲也覺得非常委屈,“是,我是不會做飯菜,但至少我用心去做了,我今天甚至還向張六嬸去討教了,就算再不好吃,你也不應該這般說我。”

  “哇---你用心去做,都做成這樣子,我滴天啊!”韓藝直搖頭道:“算了,不說了,說多了都是淚!”

  肖雲是一忍再忍,心中既是委屈,又是憤怒,實在是忍不住了,韓藝這張嘴真是太賤了,太招人生氣了,猛地一拍桌子,砰地一聲巨響,鳳目圓睜,指著韓藝怒喝道:“韓藝,你說夠了,我放下身段低聲下氣與你好好說話,你卻還不知好歹,屢屢惡語相加,你不過是一個田舍小兒,有甚了不起的,憑什麼這麼說我,哼,我還不留了。”

  嘖嘖,這就是所謂的霸權主義麼,我輕輕拍下桌子,她就要殺人的似得,她拍桌子卻是這麼的自然和用力,唉,真是沒人權呀,不過,最後這句倒是挺動聽的。韓藝急忙點頭道:“言之有理,言之有理,你總算是頓悟了,恭喜,恭喜,一路好走,哦,我還可以想辦法給你湊點盤纏乾糧。”

  肖雲一愣,心中更是惱火,直盯盯的望著韓藝,見他臉上堆滿了期待和欣喜的笑容,心中那股犟脾氣也上來了,你要我走是吧,我還就偏不走了,頓時一笑,雖又是巧笑倩兮,百媚橫生,萬分迷人,但是韓藝看得卻覺得有些慎得慌,後背冷汗涔涔。

  肖雲嘴角泛起一絲令韓藝膽寒的微笑,“我突然想起在成婚前我曾答應過韓伯伯,要好生照顧你,當時你也在的,如今韓伯伯不在了,我就更要履行當初對他的承諾,畢竟韓伯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若不照顧好你,那我豈不是忘恩負義之人。”

  PS:這裡是開書第一個星期的打賞名單,有老熟人了,也有新面孔,小希真是倍感開心,感謝大家的支持。0非賣品0淡若清風CTY書友150414222351004凌亂的兔斯基哭死的魚無聊的會哥隆隆書友沐羣一民哥ivanyu法國工會法墨跡排骨沒惹我飛機耳流浪的香飄2號書友140821222835914抽風の屁仙根農書友150818132728445進擊的小菊花陌熙o你的果粒橙非常超音瓦片和雨傘6AL6澐喆書友150816170034076知否丶螞蟻暴君艾虎aiz忘川河尋擺渡人書友140812220622804風之將盡地獄男爵jedLIBI津津看著你零度的傷感不會融化我很醉mundane裊人戰犯LoveBoer刀狂劍毒西瓜GN小李的飛刀。
mk2258 發表於 2015-8-24 21:13
   第十八章恐怖的夜晚
  PS:新的一周開始,週一沖榜,淚求推薦......。
  “照顧?”

  韓藝被肖雲的話給氣笑了,在他看來,這真是一個非常離譜的理由,“你連個飯菜都不會煮,你憑什麼照顧我,你是照顧我去死吧。”

  肖雲認真的想了想,隨即點點頭道:“如果你死了,那我就可以離開了。”

  “......!”

  最毒禦姐心,最毒禦姐心啊!韓藝雙目噴火,咬牙切齒道:“看來你是鐵了心要賴上我呢?”

  “不是賴上你,而是照顧你。”肖雲糾正了韓藝的說法。

  “豈有此理。”韓藝哼了一聲,“你不走,我走。”

  肖雲悠哉悠哉的笑道:“也對,你這個懦夫除了逃走以外,恐怕也沒有別的辦法。”

  懦夫?對呀,這是我的家,憑什麼我走,如果我走了,那就真成懦夫了。韓藝怒道:“你別激我,好,就看誰先走,我還就不信會輸給你。”

  肖雲笑了笑,沒有做聲,這就是最好的反駁。

  韓藝道:“從今天開始,我睡裡面的大床,你睡外面。”

  事已至此,他也不需要講客氣了。

  “可以。”

  肖云非常爽快的點點頭。

  “算你有點良心”

  韓藝話剛落音,哪知肖雲立刻道:“你​​先打贏我。”

  “呃...!”

  韓藝十分激動道:“這可是我的家!”

  肖雲道:“我是你妻子,這同樣也是我的家。”

  “你---。”

  韓藝雙目一瞪,“行,你既然口口聲聲說是我妻子,那我們就一塊睡。”

  肖雲嫣然一笑,“可以。”

  真的假的?

  韓藝頓時一愣,心想,靠!韓藝啊韓藝,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這麼一個大美女請你上床,你要是還不敢上的話,那你還是個男人麼。站起身來,就往里屋走去。

  可是沒走兩步,忽覺腳下一絆,“哎呦!”

  頓時臉先著地。

  “哎呦!”

  韓藝摀住鼻子,眼淚嘩啦嘩啦往下流,這女人和我鼻子有仇呀!轉過身來,怒視著肖雲道:“你這婆娘是故意的。”

  肖雲架著修長的腿,芊芊玉手托著那性感的下巴,低頭注視著韓藝,嬌聲道:“夫君,你還沒有洗澡了。”

  韓藝一陣酥麻,這女人還真是一個妖精。“就算沒有,你也不要用這種方式來提醒我啊!”

  “那是因為你走的太快了,我一時心急才伸腳的。”

  “行,既然你這麼心急,我滿足你,待會我就讓你知道什麼叫做力量與速度完美衝擊。”

  韓藝立刻衝了出去,隨便衝了衝身體,然後又衝了里屋,只見肖雲正坐在床邊上,還真有點想是在等待臨幸,呀呀呀,難道這女人真的發sao了,可是如果我上了她,她會不會賴定我了,不對不對,就算我不上她,她似乎也賴定我了,不管了,這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要是我這還不上的話,那豈不是太監了。

  念及至此,韓藝衣服一脫,胸一​​挺,露出那幾根排骨來,又覺不好意思,雙手摀了捂,差點忘記這已經不是當初那六塊腹肌的身體了,跳上床去,看著肖雲那豐滿卻又不失曲線的修長身材,不禁色心大動,作勢要抱,嘴上還先禮後兵的嚷嚷道:“婆娘,睡覺吧。”

  肖雲余光一閃,笑道:“你先睡,我還得學習做衣服。”

  話音剛落,但見光芒射出,只見肖雲手中突然多出一把剪刀來。

  “wo操!”

  韓藝原本都已經快要抱到肖雲那纖纖細腰了,一看到這剪刀,頓時嚇得彈到床角去了,“你---你想​​幹什麼?”

  “當然學習做衣服啊!”

  肖雲說著拿出一塊布來,握了握剪刀,發出咔咔之聲。

  “你做衣服拿剪刀幹什麼?”

  韓藝只覺心裡發毛。

  “沒有剪刀怎麼學做衣服。”

  “呃...,可是大半夜的你做哪門子的衣服啊,這也看不清楚啊,早點睡吧!”

  “半夜好,半夜清靜,就算做了什麼錯事,也不會有人知道的。”

  “例如呢?”

  “例如衣服沒做好啊!”

  “這你還怕人知道?”

  “當然,如果讓大家知道我不會做衣服,那我多丟人啊,不瞞你說,這是我第一回做衣服,就怕剪錯地方了。”

  “......!”

  剪錯了地方?韓藝瞧了那鋒利的剪刀,擦了擦冷汗,回憶了一下,吞嚥一口道:“我記得這剪刀好像沒有這麼鋒利。”

  肖雲道:“在你洗澡的時候,我順便磨了磨。”

  韓藝腦袋裡面突然閃現出一副畫面來,丈夫在裡面洗澡,老婆在外面磨剪刀。

  操!這是在拍恐怖片麼!

  光是想想,韓藝就嚇出一身冷汗來,逃...不行,我決不能就這麼退縮,如果她要殺我的話,何必這麼麻煩,我也跑不了,她一定是在嚇我的。自己給自己打了打氣,然後又躺了下去。

  咔!

  咔咔咔!

  咔咔咔咔咔咔咔!

  這剪刀一開一合,發出的咔咔之聲,讓韓藝睡在床上如坐針氈,提心吊膽,額頭上的汗珠就沒有乾凅過,哪裡睡得著。

  終於!

  韓藝實在是忍受不了了,這睡一晚上得短多少年壽呀,他娘的是鑲鑽的吧,勞資還不稀罕了,爬了起來,衝肖雲說了一句,“你夠狠! ”然後就衝到外屋去了。

  當韓藝剛躺在臥榻時,裡面突然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這絕對是諷刺的笑聲!

  韓藝恨得是牙發癢,你個臭婆娘,給我等著,遲早有一日我要騙得你人財盡失,哇呀呀,真是氣煞我也。

  也不知是不是生氣過度,導致大腦缺氧,反正韓藝很快就昏沉沉的睡著了。

  .....

  .....

  翌日!

  韓藝隨便洗了把臉就出門了。

  “夫君,還了錢,早點回來。”

  “你這婆娘,好生囉嗦,在家洗白白等我回來。”

  這晚上夜深人靜,他當然害怕,可白天這麼多人來來往往,韓藝自然不怕,他量肖雲也不敢拿他怎麼樣,還不趁機找回點面子來,雙目一瞪,各種威武霸氣,當然,腳步也更快了,似乎隨時準備逃跑。

  這要是讓關三叔見到,非得拜韓藝為師。

  殊不知韓藝比他的遭遇還要慘,至少他還能睡主臥。

  肖雲望著韓藝遠去的背影,噗嗤一笑,自言自語道:“算了,他也就只能嘴上逞能。不過這洗白白是什麼意思?”

  .....

  .....

  來到村外的一棵大樹下,韓藝左右張望了下,暗自嘀咕,“這個小野怎麼還沒有來?”

  他昨天可是與小野約好了,今天一塊去那小酒樓赴會。

  砰!

  韓藝忽覺頭頂被什麼小東西砸了一下,倒是不疼,抬頭一看,只見小野坐在一丈多高的樹幹上,笑吟吟的望著他,天啊,我怎麼感覺就我一個正常的啊!“小野,你小子皮癢了是吧,快點下來。”

  小野一躍而下,落地是四平八穩。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輕功。韓藝伸出手來摸了摸小野的小腦袋,“你小子還真是夠調皮的,打招呼的方式這麼奇特,走吧,我帶你去吃大餐,而且是免費的哦,你待會給我使勁的吃,咱們爭取一頓就把這一月的油水全部吃了。
mk2258 發表於 2015-8-24 21:13
   第十九章尿遁術
  PS:週一必須求推薦票啊!
  “哎呦,兩位小哥來了,裡面請,裡面請。”

  當韓藝和小野再次來到梅河邊上的那家小酒樓時​​,那老掌櫃別提有多熱情了。

  韓藝兀自一副爆發富的嘴臉,指著這掌櫃的嚷嚷道:“掌櫃的,聽好了,今天王公子將來此會客,最貴的酒菜給我備上,記住,不求最好,但求最貴,莫要跌我王大公子麵兒,若是有半點招待不周,我拿你是問。”

  “王大公子?”

  老掌櫃一愣。

  韓藝雙手叉著腰道:“就是王寶大公子。”

  “是是是。”

  這掌櫃的雖連聲點頭附和,但是眼裡卻透著一絲狐疑。

  韓藝都看在眼裡,也知道他在想什麼,但也沒有多說,上到二樓,找了一張靠窗的位子坐下,沒辦法這年頭沒有椅子,都是凳子來的,唯有靠窗的座位還能靠一會。

  過了一會兒,這酒菜並未上來,只是伙計倒了兩杯茶水,顯然那掌櫃是在等,但是很快,就讓他等到了,只見王寶帶著三四個閑漢邁著霸王步走了進來。

  掌櫃的急忙迎上,“王公子,那兩位小哥已經在樓上等候了。”

  王寶嗯了一聲,大搖大擺走上樓去。

  掌櫃的見這王寶來​​,趕緊叫小二去廚房讓師傅準備上菜,完全做到了不求最好,但求最貴。

  “王公子,你來了,快快請坐。”

  韓藝見王寶來了,忙站起身來,手一伸,將最好的位子讓了出來。

  王寶對此非常滿意,嗯了一聲,坐了下來,左右看了看,“哎,那徐老頭還沒有來?”

  韓藝苦笑道:“你還不知道徐老么,哪一回不是最後才到的。”

  “這倒是的,每次約他都遲到,那老傢伙,早點死了得了。”

  王寶哼了一聲,他是真心希望徐老早點死,因為有很多人借高利貸的,都會請徐老去做公證人,這徐老雖然只是一介書生,但是卻在這一代非常有名,甚至連官府都有不少人認識徐老,就因為徐老靠了幾十年的鄉試,那會考的官員都跟他成朋友,所以王寶也有些忌憚徐老。又道:“你錢帶了沒有?”

  “帶了,帶了,王公子可是大忙人,我怎敢耽誤王公子的寶貴時間。”

  “你知道就好。”

  韓藝突然朝著樓下嚷嚷道:“掌櫃的,還不快上菜,要是怠慢了王公子,小心我把你的店給燒了。”

  下面很快傳來掌櫃的聲音,“就來,就來。”

  這話讓王寶倍感舒坦,覺得自己有王侯將相之待遇,不禁又瞧了下身邊的幾個閑漢,好似在說,看看人家多機靈,你們幾個木頭,學著點。又朝著韓藝道:“你小子有點意思。”

  “哪裡,哪裡。”韓藝非常狗腿的笑了笑,又道:“王公子,那天我真是對不住你,心裡深感內疚,若是不正式向王公子賠禮道歉,我真是寢食難安啊!”

  言下之意,這一頓飯就是賠罪宴。

  至少王寶是這麼想的,也就沒有多問了,揮揮手道:“算了,算了,你也不容易,我就不與計較了。”其實昨日經過韓藝將他的高利貸美言包裝後,他就對韓藝好感倍生,覺得這小子忒會說話了,挺有意思的,心裡也沒有怪罪韓藝了。

  “多謝,多謝,王公子真是大人有大量,等會我一定要多敬王公子幾杯。”

  “好說,好說。”

  就在這時,聽得一個老邁的聲音,“王公子,王公子,真是抱歉,老朽來晚了。”

  只見徐老蹣跚的走了上來,微微喘著氣。

  又是這句開場白。

  王寶真的想痛扁這老頭一頓。

  韓藝又站起身來,道:“徐老,這邊請。”

  徐望點點頭,坐了下來,又說了幾聲抱歉,讀書人嗎,寒暄之語就是比尋常人要嘮叨一些。

  王寶朝著韓藝道:“好了,現在徐老也來了,你快把錢還了吧。”這好感歸好感,錢歸錢,是兩碼事。

  “是是是。”

  韓藝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來,放在桌上。

  “銀子?”

  王寶猛地一驚,這年頭銀子還不能算是貨幣,多半是屬於奢侈品一類的,作為貨幣的話,那也是用於一些對外貿易,在國內一般只在達官貴人手中流轉,百姓是很難擁有的,貞觀年間,朝廷曾鑄有金銀開元通寶,但那隻是作為賞賜用的,百姓是不可能擁有的。

  徐望也是一臉震驚之色。

  韓藝點點頭道:“王公子,你可檢驗一下這是真是假。”

  王寶拿起銀子顛了顛,瞧了瞧,又放在嘴裡一咬,點點頭道:“是真的。”心裡還補充一句,成色還非常不錯啊!

  韓藝道:“這是一兩銀子,足可抵償一貫錢,如果王公子不收銀子,那也沒事,畢竟借據上是承諾歸還一貫錢。”

  物以稀為貴,這年頭銀子少呀,王寶怎麼可能不要,但是他更多的是好奇,為什麼韓藝會有這麼銀子,“你這銀子是從哪裡來的?”

  韓藝於是又把昨日忽悠肖雲的那一番說辭跟王寶說了一遍。

  “原來是這樣啊!”

  王寶點點頭,暗道,這小子還真是走運啊!

  韓藝笑道:“王公子,那這借據---。”

  王寶說到底還是有些不甘心,關鍵韓藝的娘子實在是美若天仙,整個揚州城都沒見過這麼漂亮的,但是沒有辦法,人家都把錢給還了,極不情願的向一旁的閑漢揮了揮手。

  那閑漢立刻將藉據遞給徐望。

  徐望接過借據之後,仔細看了看,直點頭道:“沒錯,沒錯。”隨後又交給了韓藝。

  韓藝可信不過老眼昏花的徐望,自己也看了看,確認無誤後,這才放入懷中,輕輕出了口氣,這事情總算是告一段路了,即便是現在的韓藝,即便是這錢來的非常容易,但也覺得渾身輕鬆了許多,真是無債一身輕。

  突然見王寶將手中的銀子遞給身邊的一個閑漢,那閑漢接過銀子後,小心翼翼的放入袖中的口袋裡面。

  韓藝眼神往那閑漢身上一瞟,見其胸前鼓鼓,眼中莫名一亮,他娘的收我這麼高的利息,若是只坑他一頓飯的錢,那未免也太便宜他了,一臉諂笑道:“王公子,今後恐怕還有許多地方得求王公子幫忙,希望王公子可莫要嫌我麻煩。”

  “這事好說,你若需要錢,儘管來找我。”

  王寶非常爽快的說道。他本就是放高利貸的,當然希望有人來問他借錢,當然,就韓藝現在身家,如果不是他家裡那位貌美的妻子,王寶還真不會藉錢給他。

  說話間,酒菜已經上來了。

  韓藝親自為王寶、徐望倒了一杯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舉杯道:“這一次真是有勞二位了,在下心中過意不去,在此先敬二位一杯。”說罷,就一飲而盡。

  王寶、徐望都只是喝了一口。

  顯然,韓藝的面子還沒有達到與他們乾杯的地步。

  韓藝倒也不在意,厚著臉皮不斷的向王寶敬酒,這一杯又一杯,嘴上還不斷的拍王寶的馬屁,作為一個千門中人,這嘴上功夫可是非常了得的,畢竟就是靠這吃飯的,拍王寶那真是飄飄欲仙,如坐雲端,酒到茫處,又與韓藝勾肩搭背,說的好不快樂。

  很快,這一壇子酒就見底了。

  “上酒,上酒。”

  韓藝立刻吆喝著。

  第二壇子酒很快就端了上來。

  又是一頓猛喝,風捲殘雲一般。

  “嗝---!”

  韓藝突然打了一個酒嗝,站起身來,身體是搖搖欲墜。

  王寶沒有韓藝喝得多,倒還清醒,“韓老弟,你幹什麼?”

  “撒尿--嗝---!”

  韓藝突然站到凳子上,面對著窗口,就開始脫褲子了。

  這小子不會打算在這裡撒吧。王寶急忙阻止道:“快點攔住這小子。”

  他身邊的幾個閑漢急忙衝上去,拉住韓藝,韓藝雙手亂舞,大舌頭的嚷嚷道:“放開我,快放開我,我要撒在褲子上了。”

  一旁吃撐了著小野,趕緊衝了過來,將那些閑漢推開,然後扶著韓藝。

  王寶揮揮手,讓那些閑漢退下,好氣好笑道:“你是不是喝壞腦子了,在這裡撒尿?”說著又向小野揮揮手道:“你扶他去下面。”

  小野點了下頭,然後扶著韓藝往下面走去。

  一刻鐘後.....。

  王寶見韓藝還不回來,於是就叫一個閑漢下去看看,很快那閑漢就跑了上來,道:“大公子,掌櫃說那小子尿全撒在了褲子上,於是讓他回去換褲子了。”

  “這小子。”

  王寶笑罵一句,道:“既然如此,那咱們就不等他了,回去吧。”說著又瞧了眼旁邊已經暈乎暈乎的徐望,嚷嚷道:“徐老頭,走了。”

  徐老頭迷糊應了一聲,起身就顛顛倒倒的往樓下走去。

  摔死你這個老傢伙。

  王寶暗自詛咒一句,帶著幾個閑漢搖搖晃晃的往樓下走去。

  可是正當他要出門時,那掌櫃的突然攔住了他,“王公子,且慢,這酒錢可還沒有付。”

  “酒錢?”

  王寶一怔,道:“韓藝那小子沒有付錢?”

  掌櫃的道:“你說的是剛才撒尿撒到身上的那個小哥,哦,他撒了自己一身的尿,醉的又不省人事,哪裡還能付錢,我見他一身臟兮兮的,於是就讓與他一塊來的那矮個子先扶他回去了。”

  王寶急道:“可這頓飯​​是他向我賠罪的,怎能讓我付錢,你錢找他要去。”他雖然有錢,但可是出了名的鐵公雞,這頓飯菜可也不少,至少得一百文錢,你要他付,那真是要了親命。

  掌櫃的訕訕一笑,沒有接這話,但是這不語之意,就是我上哪找那小子去,要不是你在這,我敢這麼上菜麼。

  “是誰敢在我的店吃飯不給錢呀!”

  忽聽外面有人說話,話音剛落,只見一白面公子走了進來,約莫二十來歲,跟王寶一般大小,但模樣俊俏,嘴角含笑,步履虛浮,晃晃悠悠,輕佻浪蕩。“哎呦!原來是寶兄啊!”

  掌櫃的見到這人,面色一緊,急忙上前來行禮:“大公子來了。”

  王寶一見這人,臉頰上得肥肉抽了抽,斜著眉角道:“沈笑,你怎麼跑這裡來了。”

  這位公子哥就是揚州最大酒樓的少公子---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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