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晉隋唐] 唐朝小閒人 作者:南希北慶 (已完成)

   
mk2258 2015-8-24 14:33:0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79 6798497
邱水躍 發表於 2015-12-13 11:34
第二百四十章 自比韓信

  今日的一切,都是韓藝早就準備好的,包括前面惹怒褚遂良。
  
  他做的這一切,一半確實是想造福百姓,這或許跟他的童年有關,他希望大家都能夠幸福,少一點像他這樣的悲劇,既然他有能力做到,為什麼不去做了,正如他所言,他要賺錢,那真是太簡單了。
  
  另外一半,就是希望能夠上位,這人要上位,就必須要展現自己的才能,你不能天天坐在家裡看電視,然後又對外抱怨自己懷才不遇,縱使你有再大的本事,你的抱怨也只是徒增笑話罷了。你首先得展現出自己的實力,人家才會看得起你,遠得就不說,名臣馬周之所以能夠躍龍門,不是因為李世民做夢夢見他了,而是他前面就寫了一份非常精彩的文章給李世民。
  
  可惜韓藝不是馬周,他沒地位,也不是滿腹經綸,甚至可以說是一點才學都沒有。當然這才學,指的是當代的學問,你要他去參加科考,那簡直就是災難,如無意外,絕對是零分,你跟古人拼這些,那你真是自找不痛快,韓藝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其實做一個百姓也挺不錯的,但是他明白在這個環境下,百姓絕不是適合他的職業,因為太弱了,沒有任何權益的保證,任何風吹雨打,都有可能魂飛湮滅。
  
  要是他一個人的話,那也無所謂,就當是瀟灑走一回,死了就算了,關鍵現在有這麼多人跟著他,他必須要讓自己有能力保護他們,這就是當初在揚州與秦羽之間的糾紛,以及後來肖雲的離開,給他的啟示。
  
  但這又是一個以出身論高低的社會,他只能另辟佳境,他很清楚自己的優勢在哪裡,就是後世一些先進的理論和一些發明,但是古代又極其不重視發明,熊飛犁出現之後,朝廷一點表示都沒有,那麼剩下的就只有那些能夠富國強國的理論。
  
  織布機只是一個引子,關於織布機帶來的種種連鎖反應,才是他的制勝法寶,他早就暗中收集這些資料,做足了準備,就是希望能讓長孫無忌和褚遂良看到自己的才能。
  
  這是一番非常精彩的演說。
  
  長孫無忌、褚遂良並沒有看到錢帛並行不能長久維持,也並沒有看到,錢帛並行還存在著很大的缺陷,尤其是最後,韓藝指出大唐人口太少,遠不如隋朝,如果你想要超過隋朝,那你就必須在工具上下苦功夫。
  
  隋朝其實是一個非常變態的朝代,曾盛極一時,國力空前強盛,有點類似於秦朝,牛的一塌糊塗,但也死得很快,正應了那句話,木秀于林,風必摧之。
  
  唐朝的目標當然是要先把隋朝比下去,如果說漢朝的話,畢竟太久遠了,你比也比不清,但是隋朝就在眼前,百姓可都看著的。
  
  但是人口差距是很難一時半會就追上來的,只能靠工具了。
  
  不管是長孫無忌,還是褚遂良,都非常贊成韓藝這話,從旁來說,就是肯定了韓藝的優勢。
  
  接著韓藝又帶著褚遂良和長孫無忌去到木坊,其實這晶晶織布機還有一個非常大的優點,就是生產快,因為採用是流水線製作方式,既更加規範了,又非常的快,因為都不用想,拿到手裡,用尺一量,修改幾下,就交給下一位了,不跟那些土織布機一樣,隨便砍幾根木材,大小不一,也造成布匹尺寸也是差寸少厘。
  
  褚遂良看了一會兒,不由的眼前一亮,驚訝道:“韓藝,這---這法子也是你想出來的?”
  
  韓藝道:“回右僕射的話,正是小民想出來了。”
  
  褚遂良看韓藝這年紀還不到二十,而且還是農夫出身,跟他做的事,真的不相符合,心裡也納悶了,道:“你當真是農夫出身?”
  
  韓藝羞澀一笑,卻是不答。
  
  褚遂良疑惑道:“你笑什麼?”
  
  韓藝微微頷首道:“小子以為這是僕射對小子的最高讚賞,因為小子知道,當年也一定有很多人這般問過韓信。”
  
  褚遂良一愣,隨即笑駡道:“你小子口氣還真不小,竟敢自比韓信。”
  
  韓藝嘿嘿笑道:“小子與韓信,不過也就是一字之差。”
  
  長孫無忌一愣,沒有想到韓藝會這麼說,一點謙虛的意思都沒有,這真是給三分顏色,就開染坊了,沒好氣道:“這一字之差,也可能是天壤之別。”
  
  韓藝不卑不亢道:“想當初韓信在未得到重用之前,都活不下去了,小子與他一般出身,但是在這個年紀,卻已經養了上百人,如此看來,的確可以稱得上是天壤之別。”
  
  哇!這口氣真是大的沒邊了。
  
  但是仔細一想,卻很有道理,韓信剛開始是很落魄的,不懂耕地,不會行商,到處流浪,跟乞丐沒啥區別,路邊的老太婆可憐他,才給他一碗飯吃,同年紀相比,的確遠不如韓藝。但問題是,後來韓信一旦得到重用,立刻一飛沖天,從古至今,當得上“國士無雙”之人,唯有韓信一人,漢高祖劉邦都畏懼他,可想他有多厲害。
  
  如此一看,韓藝的意思就非常明顯了,韓信他牛,那是因為他得到了重要,我現在屈居於此,只是因為我沒有得到重用,我在他這年紀比他厲害這麼多,你憑什麼說我得到重用之後,就不如他呢?
  
  這就是毛遂自薦。
  
  褚遂良哪能不明白,雖然韓藝的口氣很大,但真心沒法反駁,暗道,這小子還真有點意思。當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呀,看著韓藝笑呵呵道:“你是想當官?”
  
  韓藝沒有做聲。
  
  褚遂良自當他是羞於出口,稍一沉吟,道:“行,你都自比韓信了,我若不給你一個機會,那你不得老是說自己比韓信厲害,是我等老匹夫目不識珠。”說著他突然向長孫無忌道:“輔機兄,何不讓這小子去工部當一個主事。”
  
  長孫無忌稍稍點頭,道:“就按你說的辦吧。”
  
  他當然明白褚遂良這麼安排的意義,不可能韓藝說比韓信厲害,就讓他做官,這也太草率了,主要還是因為這流水線工作方式,的確能夠大大提升效率,但是這是韓藝弄出來的,肯定是他最瞭解,故此褚遂良才想安排韓藝進工部。
  
  褚遂良又向韓藝道:“你小子還不趕緊謝過國舅公。”
  
  主事?有這麼一個官麼?老子怎麼聽都沒有聽過,估計又是一個跑腿的,我都自比韓信了,你就給我一個跑腿的職位,你丫藥店碧蓮麼。韓藝拱手道:“小子謝過國舅公,但是小子年紀尚淺,能力雖過得去,但經驗不足,難以勝任此等要職。”
  
  話裡透著諷刺之意,還此等要職,不就是一個跑腿的嗎,擺明就是嫌官小啊。
  
  褚遂良一愣,毛遂自薦的是你,現在給你官做,你又這般說,你不是在糊弄老夫嗎,道:“你小子莫不是還嫌官小?”
  
  這主事是一個官,只不過是六部中最低級的官,從九品,但不管怎麼說,也比你一個開青樓的地位要高太多了,簡直就是天壤之別,社會地位是大大提高呀。
  
  要是老子願意屈就的話,在揚州就做了官,你丫好歹也弄個我聽過的官來呀,主事,什麼玩意,老子才不稀罕了。韓藝作揖道:“小子不敢,實在是小子年紀尚淺,那些人也未必會服我,實在難以勝任。”
  
  褚遂良算是服了這小子,活了幾十年就沒有見過此等不要臉的人,諷刺道:“如此看來,你是非尚書不當了。”
  
  韓藝沉默不語,暗道,還就是了。
  
  長孫無忌微微一笑道:“你說的有道理,我們的確是有欠考慮,你如此年紀,的確難以服眾,那就過些時日再說吧。”
  
  這非就是給自己找臺階下,他們肯定不會讓韓藝去當尚書呀,主事都已經算是破格錄取,既然你不願意,那不只有作罷,但是堂堂宰相,而且是兩位,親自開口招攬,竟然被拒,這是何等的尷尬,只能自己找臺階下了。
  
  韓藝忙行禮道:“多謝國舅公體諒。”
  
  褚遂良徹底無語了,拿著織布機的圖紙就閃了,這真的太尷尬了,都沒有讓韓藝送,你還是在這待著吧。
  
  關於是否允許韓藝賣織布機,這個長孫無忌未有明言,但是也沒有否定,也是模棱兩可的意思。
  
  這回到馬車上,褚遂良就忍不住了,道:“這小子真是太倡狂了,竟然還敢嫌官小,真把自己當韓信了,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
  
  他原本以為給韓藝個主事當,韓藝一定會感激到抱著他的大腿,痛哭流涕,哪裡知道韓藝根本看不上,這簡直就是打臉啊!
  
  長孫無忌倒是沒有這麼激動,只是淡淡一笑,道:“其實這事我們也未考慮周詳,韓藝出身卑賤,如今又淪為一個開青樓的買賣人,難登大雅之堂,若破格提升,必將會引來非議,他日若有人借此為由,招一些心術不正之人入朝為官,那我們該如何是好?還得慎重考慮考慮。”
  
  “你說的也是。”
  
  褚遂良點點頭,可又道:“但是這小子的確有些本事,能言善辯,見識不凡,他說的那些,雖不說都是對的,但的確很有參考的價值,還有那流水線做工方式,也是非常值得借鑒的,他也算得上是一個可造之材,只是這小子太氣人了,而且相當的狡猾。”
  
  長孫無忌笑道:“他還是這般年紀,若真有本事,就算不靠我們,他同樣也能入朝為官,再看看吧。”
  
  褚遂良嗯了一聲,突然想起什麼似得,道:“輔機兄,我聽聞陛下對武昭儀那個剛剛出生的公主,喜愛的緊啊,昨日陛下上朝上到一半,就突然離開,原來是因為小公主身體不適,若長此下去,恐生禍亂啊。”
  
  長孫無忌垂目沉吟不語,但他也沒有隱藏眉宇間那一抹擔憂之色。
邱水躍 發表於 2015-12-13 17:23
第二百四十一章 深藏不露

  常言道,一如官場深似海,從此半點不由人。
  
  雖然當官能令很多人羡慕,但是當官也並非想像中的那麼風光呀,官場可是非常殘酷的,別看有些大官,腰纏萬貫,坐擁萬千美女,說不定這一轉背,就變成一條狗了,只是你沒有看到而已。
  
  韓藝想上位,但是他也明白其中道理,一旦進入官場,就必須接受那繁瑣的規矩,要還是一個小官,那就更加如此了,而且起點太低,太難往上爬了,跟狗沒啥區別。
  
  與其如此,還不如當一個百姓,至少不用受到那些規矩的束縛,所以韓藝認為,要麼就別進去,要麼就給我一個能夠大展身手的機會。
  
  反正小官是堅決不當。
  
  他也不失望,他的機會都是他創造出來的,既然他能夠創造出這麼一個機會,那麼他就可以再創造一個機會。
  
  “韓小哥,國舅公和右僕射都跟你說了些什麼?”
  
  這長孫無忌和褚遂良剛剛離開,劉娥就悄悄來到了韓藝的身邊,當然,照常將韓藝嚇了一跳。
  
  但是她也只是小小嚇韓藝一下,韓藝嚇她,那簡直就是要命的驚嚇,今日她沒有暈倒過去,已經算是狀態不錯了,方才見長孫無忌和褚遂良離開時,韓藝還是完好無損的,她這才鬆了口氣。
  
  韓藝一本正經道:“右僕射要賞我一個官職。”
  
  劉娥驚喜道:“當---當真的?”
  
  這開青樓的當官,對她而言真是太夢幻了,就差沒有喜極而泣了。
  
  韓藝點點頭道:“真的啊,我騙妳作甚?”
  
  劉娥急忙問道:“什麼官?幾時上任?”
  
  仿佛飛黃騰達就盡在眼前了,真是太開心了。
  
  韓藝搖頭道:“這都不重要。”
  
  劉娥直點頭道:“那是,那是,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啊,韓小哥,你真是太厲害了,我算是服你了。”
  
  “劉姐,妳誤會了。”韓藝搖搖頭,又道:“我的意思是,我已經拒絕了。”
  
  劉娥差點沒有咬斷自己的舌頭,這人生大起大落,實在是太刺激了,道:“你---你說什麼?你拒絕呢?”
  
  韓藝點頭道:“對啊!”
  
  “這為什麼啊?你---你---哎呦,我算是被你給氣死了。”
  
  劉娥真想砸開韓藝的腦袋,看看裡面究竟裝的是大便,還是小便。
  
  韓藝見她都已經抓狂了,心想適可而止,別把她給弄瘋了,笑呵呵道:“因為我若當這官,便是侮辱了韓信。”
  
  “韓信?”
  
  劉娥一臉錯愕。
  
  “簡單來說,就是官太小了。”
  
  韓藝一笑,心裡暗罵,人家諸葛亮自比管仲、樂毅,出來就是幹宰相的事了,我都自比韓信了,他娘的竟然只給我一個主事當,這不就是在侮辱韓信麼,這士可殺不可辱。但他也沒有細說,“機會有的是,你也不用太失望了。”說著,他突然往前走去,拱手道:“韓藝見過三位公子。”
  
  只見三人朝著他走來,正是王玄道、鄭善行、元烈虎。
  
  “哈哈!”
  
  元烈虎一上來,就將韓藝夾在了自己的胳肢窩裡,嘿嘿笑道:“韓藝,我算是服你了,連這種辦法都想得出,用織布機去勾引女人上這來,妙,真是太妙了。”
  
  韓藝被他夾得滿臉通紅,一頭大汗,廢的好大的勁才掙脫開來,不爽道:“我說元公子,男女授受不親,男男就更加授受不親了,你不要老是這樣好不,容易讓人誤會。”
  
  元烈虎一臉噁心道:“去去去,老子對男人才沒有興趣了----除了無月以外。”
  
  “嗯?”
  
  韓藝頓時一驚,這句話很有討論的價值哦。
  
  鄭善行苦笑一聲,道:“烈虎,你少在這裡胡說,無月的名聲可都讓你給壞了。”
  
  “不不不。”
  
  韓藝急忙道:“不瞞三位,我也曾見過獨孤公子,我個人認為元公子若對獨孤公子有意的話,那也合情合理。”
  
  元烈虎詫異道:“你見過無月?”
  
  “有幸見過一次。”
  
  “看吧,就連韓藝都這麼說,我早就說了,不對無月動心的,那就不是男人。”元烈虎嘿嘿直笑。
  
  有姦情,一定有姦情。韓藝腦海裡面不免冒出一副元烈虎左手皮鞭,右手紅蠟,胯下獨孤無月,虎虎生威的叫喚著的畫面,想想都覺得---真他媽噁心。
  
  韓藝自己先打了一個冷顫,心裡幫元烈虎補充一句,對無月動心的,一定是太監。
  
  鄭善行徹底無語了,可不想就這個話題繼續聊下去,似笑非笑的向韓藝說道:“韓小哥,你還真是深藏不露呀。”
  
  韓藝哪裡不知道他的意思,呵呵道:“稍微藏了藏,但也沒有不露,除了三點,該露的都露了。”
  
  “不知是哪三點?”
  
  王玄道好奇。
  
  “呃....這三點就是---左胸,右胸,胯下。”韓藝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只能照實說了。
  
  王玄道一愣,鄭善行也是一頭霧水,唯獨元烈虎立刻哈哈大笑起來,道:“好一個三點,真是太精闢了。”這笑著,大手就準備搭了過來,但是韓藝早有準備,立刻閃掉。
  
  鄭善行立刻明白過來,沒好氣道:“你真是越來越像一個開青樓的了。”
  
  韓藝翻著白眼道:“我本來就是一個開青樓的,何來的越來越像。”
  
  好像也是。
  
  鄭善行無奈一笑,道:“但是韓小哥,這你就不厚道了,咱們可是合作關係,而且這織布機與我們之間的合作,有非常大的關係,你怎麼隱瞞我。”
  
  韓藝道:“鄭公子,瞧你這話說的,你當我弄這織布機真是為了我那內子麼,我可全是為了你啊!”
  
  元烈虎立刻湊了過來道:“此話怎講?”
  
  日,這話從這廝嘴裡說出,咋就變味了。韓藝連忙解釋道:“鄭公子,你不妨想想,咱們是合作賣衣服,又不是賣布匹,這衣服與布匹的差距在於一個技術,技術這利潤空間就可大可小,從這角度來看,二者並無太大關係,就好比我那糖炒栗子,雖都是栗子,但這麼一炒,價格就上去了,我這織布機一旦普及,布匹肯定會降價的,那麼對於我們而言,利潤的空間就會越大,這可是大好事啊!”
  
  這是一個很淺顯的道理,他們需要廉價的絹布。
  
  鄭善行稍帶喜色道:“言之有理。”
  
  韓藝眼眸一轉,突然呵呵道:“鄭公子,借一步說話。”
  
  鄭善行一愣,隨即點點頭,與韓藝去到一邊。
  
  王玄道君子也,自然不會上去湊熱鬧,但是元烈虎可就不幹,他最煩說悄悄話了,於是就跟了過去。
  
  韓藝瞟了眼元烈虎,心中也是萬般無奈,只能由他去了,向鄭善行說道:“鄭公子,我弄這織布機完全是為了我們合作著想。”
  
  鄭善行道:“這你方才不是說了麼。”
  
  “是是是!”韓藝笑著點點頭,又道:“這織布機普及的越快,對我們而言就越好,所以我才提出這扶貧計畫的。”
  
  鄭善行點點頭,道:“這很好啊!我也非常贊成。”
  
  元烈虎也不甘寂寞,道:“你這扶貧計畫確實不錯。”
  
  贊成有個毛用,你得表示表示啊!韓藝笑道:“可是這扶貧計畫,我根本就沒有賺錢,還得往裡面賠錢,你看這扶貧計畫本就是為了咱們的合作,這虧的錢是不是也應該平攤。”
  
  鄭善行算是明白了,若非涵養好,非得罵娘,你這廝什麼都不跟我說,如今又跑來要跟我平攤了,天下哪有這麼好的事。笑吟吟道:“如此說來,你這織布機的買賣也得分我一半。”
  
  作為一個千門中人,我若不想給你,就算把東西送到你面前,你敢要麼?韓藝笑著點點頭道:“好啊!這完全可以商量的。”
  
  這麼爽快,其中定有貓膩。鄭善行太瞭解韓藝了,忽然又想起剛剛韓藝還說了這是賠本的買賣,心想這五成分子可不能要,要了會燒手的,笑呵呵道:“韓小哥勿要在意,我不過就是隨便說說的,但是我們合作的畢竟是衣物買賣,布匹不在其列,但也是可以商量的,這個以後再說吧。”
  
  韓藝也沒有勉強,笑道:“那行,再說吧。”心裡暗笑,到時你還得從我這裡購買織布機,哈哈!
  
  又這麼爽快?鄭善行一時竟摸不著頭腦。
  
  “我還當什麼事了,神神秘秘的,原來就這事,真是沒勁。”
  
  元烈虎拉攏這腦袋,沒好氣道。
  
  鄭善行眼一瞪道:“我們可沒有叫你聽,是你自己後者臉皮跑來的。”
  
  韓藝呵呵道:“元公子,要驚喜是吧,有。”
  
  元烈虎道:“什麼驚喜?”
  
  韓藝笑著向鄭善行道:“鄭公子,別說我總是只顧自己的生意,不顧咱們的合作,等到三日之後,我便給你一個大的驚喜,這個驚喜足以令咱們打開衣物市場,先大賺一筆。”
  
  鄭善行喜道:“當真?”
  
  “我騙你作甚。”韓藝笑道。
  
  鄭善行道:“快說來聽聽。”
  
  元烈虎也是直點腦袋,雙眼充滿了期待。
  
  “這個---。”韓藝呵呵道:“到時你就知道了。”
  
  元烈虎急道:“這你還不如不說了。”
  
  韓藝道:“我是不想說的,但是元公子你說聽著沒趣,我就說個有趣的給你聽聽啊。”
  
  鄭善行微微皺眉,笑駡道:“你小子就別藏著了,快說吧。”
  
  “不過就是三日而已,何不讓自己擁有這滿心期待的三日。”韓藝無非就是閑著無聊,故意耍耍他們,要說早就說了。
  
  鄭善行見他都這般說了,知道這傢伙肯定不會說了,心裡很是不爽,你這胃口吊的真是滅絕人性,還真不如不說。
  
  正當這時,一個隨從打扮的青年跑了過來,在元烈虎身側小聲說了一句,因為元烈虎實在是太高了,根本勾不著。
  
  元烈虎聽得大喜,道:“當真?”
  
  那隨從拿出一封信件來,道:“這是盧公子的信。”
  
  鄭善行聽得微微皺眉道:“師卦?”
  
  元烈虎嗯了一聲,嘿嘿道:“師卦馬上就要回來了。”
  
  “是嗎?”
  
  鄭善行大喜。
  
  盧師卦?
  
  韓藝微微皺眉,我就說為何單單沒有見過這盧師卦,原來不在長安啊!
  
  聽到這個消息,鄭善行、王玄道、元烈虎也就沒有久留了,立刻與韓藝道別,然後就迅速離開了。
  
  韓藝原本還想打聽打聽,但對方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這真是現世報,你吊人家的胃口,人家就不會吊你的胃口啊。
  
  這一回頭,正好見到那劉娥站在一處樹下望著這邊,活脫脫一個上了年紀的老狗仔,可惜這麼遠的距離,她根本聽到韓藝他們之間的談話。
  
  宮裡出來的果然與眾不同。韓藝走了過去,道:“劉姐,問妳一件事,你可知道盧師卦?”
  
  劉娥點頭道:“這我當然知道。”
  
  韓藝好奇道:“他究竟是什麼人?為何我從未見過他。”
  
  劉娥搖頭道:“這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幾年前,盧公子就離開了長安。”說到這裡,她突然低聲道:“據說盧公子已經被趕出盧家了。”
  
  韓藝驚道:“真的假的?”
  
  劉娥搖頭道:“這我哪能知道,我也是道聼塗説的。”
  
  就長安七子的個性來看,這還真有可能啊,畢竟都是那麼欠扁。
  
  韓藝想了下,突然覺得好笑,我自己這麼多事都忙不過來,操這心幹什麼?
  
  劉娥好奇道:“你問這些作甚?”
  
  “隨便問問而已。”
  
  韓藝敷衍了一句,又道:“外面的百姓都走了麼?”
  
  “都已經散呢?”
  
  “消息傳出去呢?”
  
  “茶五做這事,還是挺厲害的。”
  
  “那是,畢竟是妳帶出來的。”
  
  劉娥尷尬一笑,道:“哎,韓小哥,你說那些女人當真會來麼?”
  
  韓藝道:“不買也會來看看的,而且那些窮苦人家的女人,飯都沒得吃,豈會在意這些。”
  
  劉娥道:“我問的不是她們,而是那些貴族家的女人?”
  
  韓藝嘖嘖兩聲道:“劉姐,看不出妳還是一個嫌貧愛富之人。”
  
  劉娥訕訕一笑,不做聲了,她當然希望巴結那些貴族女人,窮人家的女人,能給她帶來什麼?而且,鳳飛樓還在為了她們屢屢做這賠本的買賣。
  
  韓藝心裡也清楚,人就是這樣的,誰有出息就看得起誰,笑道:“放心吧,有這些窮苦人家的女人幫她們開路,她們一定會來的,畢竟咱們的話劇可也不是虛有其名,你可要好好準備一下,和她們打好關係,這可是你的成名之戰啊。”
  
  劉娥欣喜道:“是是是,這我自然省得。”
邱水躍 發表於 2015-12-14 20:43
第二百四十二章 真有美女啊!

  這年頭沒有報紙,沒有廣播,更別提互聯網了,一切的消息都必須靠嘴巴來傳播。
  
  也正是因為如此,韓藝才故造聲勢,引得百姓來圍觀,又故意停演三日,其實哪怕明天就是女人日,也沒有一點問題,因為這都是早就準備好的,不是突發奇想,但是韓藝需要一個宣傳的時間。
  
  從結果上來看,韓藝這一次宣傳取得了非常重大的成功,遠勝於上回宣傳熊飛犁。
  
  這才多久的工夫,長安城內外就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
  
  這一傳十,十傳百,人云亦云,結果到頭來,晶晶織布機就如神話一般存在,一說晶晶織布機能夠一天能夠織出二十丈布來,二說晶晶織布機巧奪天工,變化莫測......就差沒有說成變形金剛了。
  
  總之,是傳得神乎其神。
  
  就連韓藝都聽得哭笑不得。
  
  但不管怎麼說,晶晶織布機是揚名長安了,幾乎家家戶戶都知道了,由此可見,永遠不要低估一個沒有網路的時代。
  
  不過對於韓藝而言,這些都是飄渺虛無的,他在意的還是,會不會有女人來鳳飛樓。
  
  這不單單是為女人來看話劇鋪路,更多的是他要借此提升自己的社會地位,為將來入朝為官做鋪墊。畢竟他如今的地位卑賤,如果此時就入朝為官,一定會惹來非議,但如果他深得民心,那麼一切都將變得水到渠成,這一戰對於他而言,也是至關重要。
  
  不僅是他,幾乎所有人都在觀望,因為這也是對傳統的一種挑戰。
  
  成群結隊的女人上平康里,這在以前是無法想像的。
  
  如果到時沒有女人來,那就成一個大笑話了。
  
  但是,韓藝對此是充滿了信心。
  
  第二日長孫無忌就讓工部的官員來到了鳳飛樓,一是讓他們來此學習這流水線工作模式,二是與韓藝商討買賣織布機一事。
  
  因為如今的經濟非常單一化,就是小農經濟,為此唐朝甚至還限定了百姓不准遷徙,也正是因為如此,唐朝的商業法律也是非常簡單,總得來說,就是限制再限制。所以在韓藝還沒有出售織布機前,朝廷也沒有太多的想法,律法是很難超前的,一般都是發生之後,律法才會跟上。
  
  但是長孫無忌還是認為這是可以一試的,所以這些工部官員來此主要是對織布機織出的布進行檢查,看看尺寸對不對,以及詢問一下那扶貧計畫。
  
  至於多尺寸布匹,這個朝廷不可能再短時間內就決定,必須還得經過商量,所以韓藝如今出售的織布機,只能一種尺寸,不可多尺寸化。
  
  在檢查完布匹後,工部官員正式給出公文,允許韓藝出售織布機,但是稅錢還是必須要交的。
  
  關於稅錢,鳳飛樓非常人性化,幫助底下所有員工統一交稅,而且包吃包住,這在當代而言,已經是最好的福利了,至少沒有任何壓力。
  
  這其實也在韓藝的預料當中,早就在準備了,根本就沒有為此擔憂。木坊一直都在招人,並且如今木匠的伙食也是最好的,頓頓有肉,那些木匠見到東主這麼慷慨,還不都玩了命的幹活。
  
  韓藝這三日之內,幾乎都是待在木坊,外面的大小事都交給了劉娥,到了晚上再幫小胖他們排練一下小品,順便在調戲調戲夢兒她們,倒也輕鬆愜意。
   
  ......
  
  千盼萬盼,這一日終於來臨了。
  
  此時天還只是濛濛亮,韓藝、熊弟、小野、杜仔華就已經跑步回來了。
  
  “哎呦,哎喲哎喲,累死我了,累死我了。”
  
  熊弟幾乎是從院門口爬到中間的石桌上,然後整個人趴在石桌上,眯著小眼,嘴裡一直叫苦。
  
  韓藝頭疼不已道:“我說小胖呀,你能不能換句臺詞,每次跑步回來都是這副德行,你看看人家華仔,跟我們跑了好幾次,一句抱怨都沒有,這才是一個演員該具備的素質,要吃得苦,懂麼?”
  
  “也沒有啦。”杜仔華撓著頭道,但青澀的臉龐洋溢著高興。
  
  而小野就沒有藏著,看著累趴下的小胖,樂呵呵的笑了起來。
  
  熊弟委屈道:“我也沒有說不跑,我是真覺得累。”
  
  “行了,行了,算我怕你好不。”
  
  韓藝看到他這表情,就不忍心說他。
  
  “你們跑步回來了。”
  
  只見一風韻猶存的婦人從一間屋內走了出來。
  
  韓藝轉頭一看,哎呦一聲,“咦?這是哪位大美女啊?”
  
  那婦人聽得臉上一紅,不免微微白了韓藝一眼。
  
  熊弟略顯疑惑道:“韓大哥,你怎麼呢?這不是劉姐麼?”
  
  這婦人正是劉娥,只不過她今日穿得十分端莊隆重,一襲青綠色長裙,將那豐腴卻不失曲線的身材凸顯的淋漓盡致,黑髮高高挽起,露出那保養的還不錯的修長白皙的脖頸,玉釵斜插,顯得非常高貴。
  
  這胖子一點幽默感都沒有,這樣都能演小品,我真是太厲害了。韓藝故作驚訝道:“劉姐?哇!妳這是要去相親麼?”
  
  劉娥啐了一聲,道:“你胡說甚麼,我都這麼一大把年紀了,相哪門子的親。”
  
  韓藝眼中帶笑,嘴上卻道:“瞧妳說的,我看妳也就不過二十五六而已。華仔,你說是不?”
  
  杜仔華直點頭,但是雙肩急聳,這得多眼瞎才說得出這種話來。
  
  韓藝不敢問小胖,因為小胖萌萌的,天知道他會說什麼,而小野的話,就一實誠人,不會說好話,就屬杜仔華比較機靈。
  
  “你就這裡胡扯吧。”
  
  話雖如此,劉娥臉上卻是顯得非常開心,這女人誰不愛聽好話。
  
  明眼人都得看出,劉娥今日精心打扮一番,畢竟是宮妓出身,雖然年紀大了,但這底子還在,稍微打扮一下,真的是風韻猶存,前凸後翹,熟婦愛好者的最佳YY對象。
  
  韓藝嘿嘿道:“劉姐,如今妳正值大好年華,去相親也很正常呀,幹嘛害羞,要不要我幫妳物色一位如意郎君。”
  
  這越說越離譜了,劉娥臉都變得通紅了,揮著手道:“去去去,你就積點口德吧,大清早的,就在這胡說八道。”
  
  韓藝嘖了一聲,道:“劉姐,這妳就錯了,女人的美,不是來自于青春,而是自信,自信的女人,那才是最美的,況且妳年紀也不大,要敢於追求自己的愛情,我們的話劇不就是在說這方面麼,妳應該以身作則才是---哎哎哎,妳去哪裡啊?”
  
  劉娥哪裡經得起韓藝這般調侃,趕緊快步離開了,她今日可還有很多事要忙的。
  
  還宮妓出身,這臉皮真是薄。韓藝搖搖頭,忽聽咯咯幾聲笑,轉頭一看,只見夢兒和夢婷二人躲在轉角處,笑得可歡了,見韓藝看來,趕緊走了出來,忍著笑,望著韓藝。
  
  又有兩個送上門來了。韓藝笑呵呵道:“大清早的就給我拋媚眼,妳們考慮清楚後果沒。”
  
  夢婷輕哼道:“誰跟你拋媚眼了,真是好不知羞。”
  
  夢兒也不示弱,打趣道:“小藝哥,你不是看上咱們劉姐了吧。”
  
  “啊?”
  
  熊弟震驚不已,一雙小胖手捂住自己的嘴。
  
  韓藝鬱悶道:“我說小胖,你用得著這麼誇張嗎,我說的你就不信,她們說的你就信,你究竟是哪邊的?”
  
  夢兒道:“小胖當然是我們這一邊的。”
  
  “還有妳夢兒。”韓藝佯裝嚴肅道:“我說妳們呀,真是思想不純潔,不過念及妳們正是思春之時,我就不跟妳們計較了。但是小胖你們可要記住了,作為一個男人,千萬不要吝嗇對女人的讚美,此乃君子之舉,特別是像劉姐這種年紀的女人,更需要我們的讚美,那樣她才能活的更加自信,我們作為家人理應要支持她。夢兒,夢婷,我平時誇妳們的時候,妳們就高興的不得了,現在我誇誇劉姐,妳們就這樣,真是太自私了。”
  
  夢婷道:“你平時哪有誇我們,多半都是取笑我們。”
  
  “是嗎?”韓藝一愣。
  
  熊弟、小野直點腦袋。
  
  夢兒也是一臉委屈道:“小藝哥,我就是說說而已,沒你說的這麼嚴重吧。”
  
  熊弟突然道:“韓大哥,我以前也沒有聽你誇大姐姐。”
  
  韓藝沒好氣道:“你大姐姐這麼自信,還用得著我去誇嗎。”心裡想了下,我誇了呀,我都說她是仙女了,還要我怎麼誇,雖然她並不愛聽。又道:“妳們可別大意,這可不是小事,打擊一個女人的自信,這可是毀滅性的。”
  
  有這麼嚴重麼?夢兒撇了下嘴道:“我們以後不說就是了。”
  
  韓藝搖搖頭道:“那也不是,咳咳,其實一個男人也有脆弱的時候,也需要女人的讚美,如果你們每天都叫我帥哥,我會非常自信的。”
  
  夢婷噗地一聲,笑了出來。
  
  韓藝很是嚴肅道:“夢婷,妳這什麼意思?”
  
  夢婷嬌羞道:“小藝哥,我們不能昧著良心說話啊!”
  
  韓藝嘿了一聲:“昧著良心?妳這是什麼意思,今日不說清楚,妳哪也別想去。”
  
  夢兒更是咯咯笑了出來。
  
  熊弟、小野他們也呵呵笑了起來。
  
  “小藝哥,我錯了,我不跟你說了,我去看夢瑤姐姐她們排練去了。”
  
  夢婷說著就拉著夢兒往院外跑去。
  
  熊弟抖動著雙胸,樂呵呵道:“韓大哥,你要我叫你帥哥麼?”
  
  “去去去,你給我一邊去,瞎湊什麼熱鬧。這兩個小妮子真是不懂的欣賞,上回見到王玄道,就跟個花癡似得,真不知道那龜人有啥好的。”
  
  韓藝一擺騷姿,就往屋裡走去,又從屋內拿了一件乾淨的衣服出來,見熊弟他們已經在狼吞虎嚥的吃早餐,暗道一聲,真是一群不講衛生的傢伙,跟以前的我真的太像了。搖著頭去到澡堂,沖了一個涼水澡,可是等洗完澡出來,熊弟他們早已經吃完了,也不知跑去哪裡了,他只能端著廚房剛剛做好的饅頭,獨自一人在院中啃了起來。
  
  以前吃早餐,是兩個人一塊吃的,是坐在床上吃的,是光著身子吃的,是你儂我儂的,但是現在---唉...。韓藝吃著饅頭,想著後世風流的自己,血淚在淌呀,上天呀,賜我一個美女吧!
  
  “韓藝!”
  
  話音剛落,就聽得後面響起一個清脆的聲音。
  
  “美女?”
  
  韓藝猛地一轉頭,驚呼一聲。
  
  只見楊飛雪走了進來。
  
  “啊?”
  
  這一句“美女”叫得楊飛雪頓時傻眼,隨即臉上一紅,道:“你瞎叫什麼呢?”
  
  “你們真是朋友關係?”
  
  隨著一個疑惑之聲,只見一個極其高挑的大美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正是元牡丹。
  
  糟糕!韓藝頓時冒了一頭冷汗。
  
  元牡丹卻是用狐疑的目光在楊飛雪和韓藝身上來回巡視著。
  
  韓藝靈機一動,嘿嘿一笑,招手道:“元大美女,早上好。”
  
  目光一掃,確實養眼呀,楊飛雪亭亭玉立,如花嬌豔,洋溢著青春蓬勃的氣息,令人怦然心動。而元牡丹,人如其名,百花之首,氣質尊貴,給人一種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距離感,但也極容易勾起男人的征服欲。
  
  元牡丹美目一睜,射出兩道淩厲的目光。
  
  幹什麼,我叫妳美女,你也當我是仇人,有本事你叫我帥哥啊!韓藝有些怕怕,下意識就想找小野護在身前,道:“小---。”該死的,小野又不在。
  
  楊飛雪眉頭緊蹙,不太高興道:“韓藝,你今日怎麼變得這般輕佻。”
  
  飛雪妹子,妳以為我想麼,我要不這麼叫,她非得以為我們有些什麼,我不只有一視同仁,妳還說我輕佻,我還真是冤呀!算了,我就一捨身取義的命。韓藝打了個哈哈道:“抱歉,抱歉,在這平康里待慣了,不自覺就染上了一些小毛病。”
  
  很無恥的將責任卸的乾乾淨淨。
  
  飛雪妹子何等純真,一聽就信了,嘀咕道:“這平康里還真不是什麼好地方。”說著又向韓藝道:“韓藝,你可莫要學壞了。”
  
  “是是是。”
  
  韓藝笑著點點頭。
  
  元牡丹略顯驚訝,這韓藝究竟給楊飛雪喝了什麼迷魂湯呀,就韓藝那狡猾勁,不帶壞人就算功德無量了,哼道:“就怕這平康里配不上他。”
  
  韓藝哪裡聽不出她諷刺之意,但卻裝傻充愣道:“哪裡,哪裡,牡丹娘子太看得起在下了,在下不過一個小農而已,此等讚賞,受之有愧,受之有愧。”
  
  我這是讚賞你麼。元牡丹登時無語了。
  
  韓藝趕緊轉移話題道:“對了,楊姑娘,妳今日怎麼來呢?”
  
  楊飛雪笑道:“這可得謝謝你呢?”
  
  “嗯?”
  
  “你還想瞞我麼,牡丹姐可都告訴我了,是你拜託她帶我出來玩的,謝謝你。”楊飛雪嘻嘻笑道。
  
  元牡丹輕哼一聲,“明知故問。”
  
  韓藝一愣,立刻明白過來,知道她定是認為自己故意這般問,實則是博得楊飛雪的感激,其實他方才只是想轉移話題,隨口這麼一問,沒想這麼多,倒也不想與元牡丹去計較這些,呵呵道:“謝我作甚,要謝也應該謝謝牡丹娘子,我也是看牡丹娘子心地善良,待人熱忱,覺得妳能交這麼一個朋友,是莫大的福氣。”
  
  元牡丹一愣,她還以為韓藝會反駁她,卻沒有想到韓藝竟然以德報怨,不免有些尷尬。
  
  殊不知韓藝心裡確實感激她,故此才不與他計較,若是連這點胸襟都沒有,他早就把肖雲給騙的山溝裡賣了。
  
  楊飛雪直點頭道:“你說的不錯,牡丹姐姐對我真的很好,昨天還帶我去女仕閣玩了,認識了不少朋友。牡丹姐姐,謝謝妳。”
  
  這元家可也是大家族,而且與楊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也可以說是世交了,元牡丹去找楊飛雪玩,楊思訓和楊夫人不可能不放行,她們也知道楊飛雪天天待在家裡,夠無聊的。
  
  因為楊飛雪本就活潑可愛,天真善良,挺逗人喜歡的,很快就與元牡丹好得親如姐妹。
  
  不過元牡丹原本打算遲一點來的,畢竟這太早了,但是楊飛雪可等不及了,於是和元牡丹約好,今日早點出門。
  
  元牡丹尷尬一笑,真的是受之有愧,道:“我也是受人所托。”
  
  韓藝見氣氛有些沉悶,於是道:“行了,行了,咱們三個老熟人在這裡說什麼客套話。”
  
  元牡丹臉一板,道:“誰跟你熟了。”
  
  韓藝道:“我跟楊姑娘熟得很,妳也跟楊姑娘熟得很,我們可是熟上加熟呀!”
  
  楊飛雪聽得頗為好笑,咯咯笑道:“在理,在理。”
  
  元牡丹嘴角抽了抽,白了楊飛雪一眼道:“什麼在理,分明就是歪理。”
  
  韓藝一笑,倒也沒有否認,又道:“楊姑娘,最近還好麼?哦對了,我好像許久沒有看到少公子來這了。”
  
  元牡丹道:“小蒙馬上就要考試了,這些天一直在家溫書。”
  
  “這麼殘忍,哦不,這麼刻苦。”
  
  韓藝點點頭,暗道,估計那小子被他老子給監禁了。又道:“那妳呢?”
  
  楊飛雪撇了下嘴,愁悶道:“我還能怎樣,我二嬸如今天天在給我謀劃婚事,我怎麼說她都不聽,還說再大一點,就嫁不出去了。那天牡丹姐姐上門來找我時,我二嬸就在跟我說這事,還說要將我嫁給裴三郎。”
  
  這還真是一個麻煩事呀!
  
  韓藝沉默不語,按古代的習俗來說,楊飛雪的確是迫在眉睫了,雖然她還沒有十八歲,但是再大一點,就成剩女了,長輩能不著急嗎。偏偏楊飛雪又比較憧憬浪漫的愛情,這就非常麻煩了。而韓藝也幫不了忙,要知道當初在揚州,他就隨便說了一句,就闖下大禍。
  
  元牡丹道:“飛雪,其實妳二嬸也沒有錯,如果妳相信我的話,我可以幫妳物色物色。”
  
  韓藝點頭道:“這樣也好啊!”
  
  元牡丹見韓藝這麼說,心想,看來他們之間還真是朋友關係。
  
  楊飛雪搖搖頭道:“這又有什麼區別,那我還不如當初嫁給秦羽了。”
  
  元牡丹道:“那妳打算不嫁人麼?”
  
  楊飛雪搖搖頭道:“那也不是,但是我希望我能夠自己做主。”
  
  元牡丹道:“這怎麼可能,就算是平常家的女子,婚姻大事,也必須聽從父母之命,更何況妳還是楊家的女兒,這就更加不可能了。”
  
  楊飛雪好奇道:“牡丹姐姐,妳也是麼?”
  
  韓藝聽得稍顯尷尬,因為他知道元牡丹是一個寡婦。
  
  元牡丹那細長的柳眉輕輕蹙了下,隨即點頭“嗯”了一聲。
  
  楊飛雪略顯失望,道:“難道我們這種貴族子女就非得聽從父母之命麼?”
  
  元牡丹脫口道:“倒也不是。”
  
  楊飛雪仿佛看到了希望,急忙問道:“是嗎?牡丹姐妳快跟我說說。”
  
  元牡丹神色顯得有些黯然,略顯後悔道:“算了,不說了。”
  
  這楊飛雪如何肯,道:“牡丹姐姐,妳就說嗎,反正坐在這也沒事。”
  
  元牡丹無奈一笑,道:“在我認識的人當中,唯有一男一女做到了這一點,只是他們的下場都不怎麼好。”
  
  韓藝聽得也非常好奇,在這種背景下,竟然有人能夠掙脫父母之命的束縛,這很了不起呀,八卦道:“是一對戀人麼?”
  
  元牡丹搖搖頭道:“不是,不過他們都沒有聽從父母之命,男的已經因此被逐出了家門,而那女的,她倒可以說是成功了,只是因為另外一些事,導致如今下落不明。”
  
  楊飛雪驚奇道:“那她是怎麼做到的?”
  
  元牡丹苦笑一聲:“妳就不要想著去學她了,況且就算妳想學,妳也學不到的。”
  
  楊飛雪道:“為什麼她做得到,我就不行。”
  
  元牡丹道:“第一,妳沒有她狡猾,第二,妳沒有她那麼強勢,第三,妳沒有她那麼多幫手。反正妳肯定做不到,而且她也沒有打算嫁人。”
  
  楊飛雪還是不甘心道:“那她究竟是怎麼做到的,妳說給我聽聽啊。”
  
  元牡丹搖頭道:“這可不能說,因為裡面牽扯太多人了,而且我並不贊成她那種方法。”
  
  韓藝聽得也暗自稱奇,世上真有如此彪悍的女人麼?
邱水躍 發表於 2015-12-14 20:50
第二百四十三章 一定會來的

  楊飛雪似乎還是不甘心,一再追問,但是元牡丹再也不願多說,甚至於後悔提及此事,這讓楊飛雪好生鬱悶。
  
  韓藝都看在眼裡,他覺得楊飛雪之所以如此抵觸父母之命,自己也是責無旁貸,心中也不忍楊飛雪為此從一個開朗的少女,變成一個整天悶悶不樂的怨婦,心念一動,笑道:“楊姑娘,我以為妳這種做法,只是一種逃避,並非是對愛情的渴望。”
  
  楊飛雪一怔,錯愕的望著韓藝。
  
  韓藝笑道:“妳曾說過,妳也嚮往熊飛與崔晶晶那種相遇,不知我可有記錯?”
  
  楊飛雪瞟了眼元牡丹,微紅著臉,輕輕點了下頭。
  
  韓藝道:“其實不管是偶遇,還是有意安排,這都是一種緣分,天下男人遍地都是,為什麼妳二嬸偏偏挑中某一個男人作為妳的如意郎君呢?這同樣也是一種緣分。”
  
  楊飛雪道:“可那只是他們喜歡的,並非我喜歡的?”
  
  韓藝笑道:“但是妳連見都沒有見過,又憑什麼說不是妳喜歡的,或許那男子就是妳喜歡的,歸根結底,妳抵觸的只是父母之命,而非嚮往愛情。如果妳真的嚮往的是愛情,妳就應該尊重緣分,至少妳珍惜每一段來之不易的緣分,也就是說妳至少得去嘗試著接觸對方,如果實在是不喜歡,再談其它,而不是從一開始就反對,有可能妳會因此錯過一樁美好的因緣,妳這種心態,是根本找不到妳嚮往的愛情。”
  
  楊飛雪聽得沉吟不語。
  
  元牡丹也不自覺的點點頭。
  
  韓藝繼續說道:“其實說到底,貴族子弟的修養、學識都要遠勝過我們這些平民百姓,他們能與妳有共同的話題,能夠將愛情維持下去,愛情不一定是要轟轟烈烈的,能夠相濡以沫同樣也是令人嚮往的愛情。所以妳根本無須因此煩惱,一切隨緣就行了。”
  
  元牡丹一笑,道:“飛雪,我覺得韓藝這話非常有道理。”
  
  楊飛雪沉思半響,突然偷偷瞧了眼元牡丹,又瞧了眼韓藝,羞澀一笑道:“也是,我好像從一開始就錯了。謝謝你,韓藝,你又幫了我。”
  
  韓藝呵呵道:“區區小事,何足掛齒。”
  
  元牡丹略帶好奇道:“看不出你小小年紀,竟有如此感悟。”
  
  小小年紀?長孫無忌這般說也就算了,妳也好意思這般說?韓藝詫異道:“敢問牡丹娘子多大呢?”
  
  “我---。”
  
  元牡丹慍道:“你問這個作甚?”
  
  韓藝笑呵呵道:“我只是覺得妳小小年紀,也能說出大嬸味道來,我小小年紀為何就不能有此感悟。”
  
  楊飛雪噗嗤一笑,隨即緊閉著嘴。
  
  元牡丹一拍石桌,怒道:“你想死麼?”
  
  “行行行,我不說了。”
  
  韓藝微微後縮,擺著手道,暗想,小野不在,還是低調點好。
  
  楊飛雪忍著笑意,道:“韓藝,你說今日真的會有女人來麼?”
  
  韓藝打趣道:“妳不就是麼?”
  
  楊飛雪微微紅著臉道:“我是說除了我們之外。”
  
  韓藝笑道:“這妳可以問牡丹娘子,想必她最清楚。”
  
  元牡丹哼道:“我不知道。”
  
  這麼容易生氣,真是難相處呀!韓藝暗歎一聲,又道:“妳們放心,從今日開始,妳們女人便能看到《白色生死戀》了。”
  
  “還有小品。”
  
  楊飛雪補充一句,又道:“我聽說這小品就是小胖演的,我可早就想來看了,只可惜小蒙自己在溫書,沒機會帶我來,對了,小胖、小野他們呢。”
  
  “哦,他們在樓內幫著排練了,不過待會就會過來了,因為剛開始還是以晶晶織布機為主,下午才會演話劇和小品。”
  
  這沒過一會兒,熊弟和小野他們就回來了,一群人有說有笑,惹得楊飛雪好生羡慕。
  
  這熊弟、小野一見到楊飛雪,十分高興,立刻跑了過來,和楊飛雪打招呼,又將夢兒、夢婷她們介紹給楊飛雪,幾人年紀相當,很快就聊得熱火朝天。
  
  而韓藝則是悄悄離開了。
  
  元牡丹或許真的進入大嬸的精神階段了,與她們聊不到一塊去,見韓藝悄悄離開,於是就跟了過去,道:“你還真是聰明,竟然能想到這法子讓女人光明正大的來看話劇。”
  
  韓藝笑道:“能得到牡丹娘子的一句誇讚,這事做得太值了。”
  
  元牡丹哼道:“你少在拍馬屁了,我才不吃你這一套了。”
  
  馬屁就算了,不過妳的屁股,我倒是不介意拍拍,問題是妳不讓。韓藝目光快速往元牡丹那滾圓的翹臀一瞟,嘴上歎道:“說妳好,妳說我拍馬屁,說妳不好,妳又要殺我,擺明妳就是看我不爽啊!”
  
  元牡丹道:“你知道便好。”
  
  韓藝一愣,隨即道:“不管怎麼說,我還是要感謝妳帶楊姑娘來這裡。”
  
  “不用謝,我這只不過是願賭服輸。”
  
  元牡丹說著,手突然往韓藝面前一伸,“拿來?”
  
  “什麼拿來?”
  
  韓藝錯愕道。
  
  元牡丹道:“我的絲巾啊。”
  
  韓藝茫然的眨了眨眼道:“妳的絲巾?”
  
  元牡丹慍道:“你少給我裝傻充愣,快些還我。”
  
  韓藝道:“我說牡丹娘子,妳這真是無理取鬧呀,妳的絲巾跟我毛關係。”
  
  元牡丹鳳目睜圓道:“我無理取鬧,我看是你睜著眼說瞎話,上回明明就是你將我絲巾偷---拿走了。”
  
  她本想說是偷,但是忽然想起是她自己要求韓藝的,自然就不能算是偷。
  
  韓藝道:“哦,妳是說這事呀,但我記得上回我已經明言拒絕妳了,我從小到大就沒有偷過東西,妳別老是誣衊我好不。”
  
  “你---!”
  
  元牡丹萬萬沒有想到韓藝竟然不肯承認。
  
  韓藝苦口婆心道:“牡丹娘子,我上回就跟妳說了,自己的東西要保管好,別一沒見了,就說是別人拿了,就算妳要這麼認為,妳也別老是針對我也一個人,妳可以說說別人呀。對了,妳快看看你的絲巾還在不在?可別又丟了。”
  
  難道他又---。元牡丹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呀,面色一緊,趕緊伸手入袖,很快就拿出一塊絲巾來了,輕輕鬆了口氣,可這抬頭,韓藝已經不見蹤影,氣得一跺腳,“這廝真是好生狡猾,遲早有一日,我要連本帶利找回來。”
  
  .....
  
  開什麼玩笑,我要將那絲巾還給妳,豈不是不打自招,想陰我,哼,下輩子吧。
  
  韓藝一臉奸笑的來到鳳飛樓,此時桑木等人正在裡面忙碌著,因為等下都是女人,他們不便在場,於是就趕緊先把一些重活給做了。
  
  韓藝和他們一一打了一聲招呼,然後來到二樓的窗前,往下面望去,只見劉娥正在指揮那些女員工接手店鋪的事。
  
  看得出,劉娥今日非常謹慎,因為這對他而言,可是成名一戰呀,以前都是韓藝出面,畢竟客人都是男人,她幾乎已經被人淡忘了,如今一提到鳳飛樓,都不免提起韓藝,今日韓藝已經找重擔全權交給她了,如果她能和那些貴婦打好關係,那可是她夢寐以求的,所以她一早就起來梳妝打扮,又來到前面安排,真是非常敬業。
  
  “應該要來了吧。”
  
  韓藝看了看時辰,見也差不多了,雖然他很自信,但是任何事都沒有絕對的,萬一沒有女人來,那真是丟人丟大發了,只要沒有女人來,他心裡還是難免有些擔憂的。
  
  不僅是韓藝在觀望,其實還有很多人在觀望。
  
  只見在通往北巷的各條道路上的一些隱蔽的地方都站著一小簇人。
  
  不僅如此,中巷和南巷又是從大早上就爆滿了,因為今日北巷已經貼出告示,不准男人入巷,而中巷、南巷離北巷最近,故此大家紛紛跑去中巷、南巷等候消息。
  
  唐朝之所以被後人說是一個非常開明的朝代,主要還是因為有胡文化和漢文化的碰撞,在西市也有不少胡女做買賣,胡女不懂儒教禮法,但也只是少數。終歸來說,還是漢人多,而且朝廷也是以漢文化為主,不至於開放到那種程度,很多女人也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只有特別的日子才會出門,至於那些思想比較開放的女子,出門要麼就穿男裝,要麼就帶帷帽,不可能袒胸露乳的就上街。
  
  究竟女人會不會來平康裡,這還真不好說。
  
  而在北門邊上的一家專門供入城人歇腳的驛站門前坐著四人,正是鄭善行、崔戢刃、王玄道、元烈虎。
  
  因為北巷就離北門沒有多遠,北城外的百姓如果要入城的話,這是必經之地。
  
  “哎呦,這茶還真是難喝。”
  
  元烈虎砸吧了幾下,將茶杯放下,向崔戢刃道:“我說崔兄,你帶我們來這裡作甚?去中巷多好呀。”
  
  崔戢刃道:“我可沒有帶你來,是你要跟來的。”
  
  鄭善行笑問道:“烈虎,弟妹會不會去?”
  
  元烈虎道:“她早就想去看話劇了,今兒一早就和我妹,還有她娘家的幾個小妹出門了,不過---我娘也囑咐過她們,除非真的有女人去了,否則的話,就不准她們入平康里。”
  
  鄭善行點點頭道:“這就是崔兄帶我們來這裡的原因,像我們這種家族的女人,家規甚嚴,忌諱繁多,一般來說,是絕不會允許家族女人來平康里的。但是如果有很多女人都去了平康里,那麼便不攻自破,就算想管也管不住,而且還有織布機這個由頭,但是窮人家的女人就不同了,她們不會顧及太多,所以能否打破這僵局的就在於這些尋常婦女,只要她們來了,我們這些家族的女人才會露面,這窮人多半都住在城外,所以坐在這裡便可最早知曉答案。”
  
  其實像元家這種軍閥貴族,還算是比較開放的,他們是比較尚冠冕,而山東士族注重禮法,像鄭家、崔家這些士族,就算有女人去了,也不會允許自己的女兒前去。
  
  元烈虎點點頭,道:“原來如此。”
  
  王玄道道:“不過我看結果早已經註定了。”
  
  元烈虎道:“你難道算了一卦?”
  
  王玄道微微瞥了他一眼,隨即道:“其實韓藝早就看到這一點了,一般的平民百姓,特別是那些婦女,都愛貪圖小利,那日韓藝還提出扶貧計畫,並且說得不清不楚,目的無非就是引誘這些窮人家的婦女前來。”
  
  崔戢刃道:“我贊成玄道的話,那些婦女一定會來的。”
  
  “那小子還真是心思慎密呀!”
  
  元烈虎感慨一句,又朝著崔戢刃呵呵道:“崔兄,你這個對手可也不是好對付的哦。”
  
  崔戢刃微微一笑,沒有做聲。
  
  鄭善行道:“崔兄似乎已是胸有成竹。”
  
  崔戢刃道:“你們說過不插手的。”
  
  鄭善行和王玄道相覷一眼,便不再做聲了。
  
  崔戢刃突然抬頭一看,道:“來了。”
  
  鄭善行等人立刻轉頭望去,只見成群結隊的婦女往城內走來。
邱水躍 發表於 2015-12-15 13:55
第二百四十四章 驚喜

  “來了,來了。”
  
  “哇!好多農婦呀!”
  
  “怎麼全都是婦女?”
  
  “是啊!怎麼都是老婦,也一個小娘子都沒有,真是令人好生失望。”
    
  ......
  
  但見成群結隊的婦人們,從城外進得城內,但都是四十來歲的老婦,她們也都沒有藏著掖著,畢竟都已經是這把年紀了,自然不會顧慮太多,平時農活的忙的時候,也經常下田種地,去一些郊外一些個小集市購買生活用品,經常抛頭露面,而她們的目標只有一個,就是北巷。
  
  基於前面鳳飛樓贈送過熊飛犁,所以她們都認為,這一次肯定又有便宜占,有便宜不占那可是王八蛋呀,但是多半男人都不懂織布機,只能讓女人前來,韓藝這個藉口找的真是完美到極致了,那些農夫農婦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這遠遠望去,一片老婦,何其壯觀。
  
  但同時也令人旁觀者感到失望,他們還想看看有沒有模樣俊俏的小娘子。
  
  “裡面請,裡面請。”
  
  “多謝,多謝。”
  
  而在北巷門前站著十余個少女,見到這些老婦來了,紛紛迎上,將她們請進北巷。
  
  那些農婦本還覺得有些拘束,畏畏縮縮的,她們可是第一回上這平康裡來,可是在這口齒伶俐的少女的招待下,很快就放鬆了心情,又有人端茶過來,送到她們手裡。
  
  她們何曾受到過如此待遇,有些人還不敢接,先問清要不要錢,聽到這些茶水都免費的,這才接了過來。
  
  但見在街道兩旁,除了一些原本就存在的店鋪之外,還多出許多攤位來,這些攤位上面都放著各式各樣的絹布,有絲綢,也有麻布,還有著一些花布,讓人應接不暇。
  
  這些人農婦立刻被這些花布給吸引了,紛紛上前觀看,愛不釋手,而站在攤位後面的少女,立刻跟她們解釋,這都是新式織布機織出來的布。
  
  劉娥站在門前,望著這茫茫多的農婦,雖然一直面帶微笑,但是不難看出她眼中還是充滿了期待,她還是盼著那些貴族女人能夠前來。
   
  .....
  
  “來了,來了。”
  
  “又來了好多女人。”
  
  “嘖嘖,看身段這都是一些小娘子呀!”
  
  “哎呦,這些小娘子還真是害羞,都帶著帷帽,連臉都看不到。”
    
  .....
  
  那些老農婦剛過不久,這二批女人接踵而來,身著倒也不是很寒磣,只是頭戴帷帽,讓人看不清楚樣貌,但是從身材上來看,應該最大不過三十歲,也都是三三兩兩走在一塊,應該是寒門階級的女人。從她們出現的時間來看,應該是早就在旁伺機而動了,見老婦來了,要麼就混於其中,要麼就觀望一會兒再出現。
  
  這些女人們來到北巷之後,見到處都是女人,雖然都是老婦,但也放下心來,將帷帽取下,也是走到一旁的攤位上,好奇的往那布匹上湊著,問東問西的。
  
  又過了一會兒,忽聽得咕嚕咕嚕的聲音響起,只見一輛輛豪華馬車從四面八方趕往北巷。
  
  那些躲在一旁觀看的男人,紛紛驚歎,這尼瑪肯定就是貴族家的女子了,基於基因的原因,這貴族女子樣貌肯定是上層的,但可惜的是,人家要麼是坐馬車,要麼是坐轎子,根本看不到樣貌。
  
  不到片刻,只見那一輛輛馬車從北巷都快要排到北門,這麼多馬車,北巷肯定是放不下,而且車夫也不准進去,只能停在路邊,但見一個個美貌女子、風韻猶存的貴婦從馬車上下來,雖然都是輕紗遮面,但隱約可見那俏麗的容貌,這真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呀。
  
  當然,從古至今就不缺乏好色之徒,只見兩個猥瑣男子往北巷行來,老遠就一個勁的往那些貴婦、少女身上瞟。
  
  “你們是幹什麼的?”
  
  忽見一個瘦弱男子帶著兩三個僕人擋在了他們身前,這人正是茶五。
  
  “我們路過的啊!”
  
  其中一個猥瑣男道。
  
  茶五也是老油田,見對方眼珠亂撞,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語氣不善道:“抱歉,今日這裡不通行,你要過去的話,可以繞旁邊那條路。”
  
  “真是豈有此理,這路又不是你家的,憑什麼不准我們走。”
  
  茶五兀自道:“反正今日這裡嚴禁男人經過。”
  
  “我還非要往這走,我看你能怎樣?”
  
  正當幾人爭吵時,只聽得嗖的幾聲,不知何處冒出幾個身著華麗的公子哥來。
  
  一人揪住一個,二話不說,直接拖到邊上一條小道上去,不一會兒,就聽得陣陣慘叫聲傳來。
  
  這都不用鳳飛樓的護院出手。
  
  因為來這裡的有很多是貴族女人,肯定是有哥哥弟弟,甚至於丈夫的,他們當然要保護自己的親人,這兩個淫棍跑這裡來偷窺,那不是找死麼,一頓海扁是肯定少不了的。
  
  雖然女人們的出現,造成了一時轟動,但卻井然有序,並沒有發生什麼意外。
  
  別看這北巷沒有男人,但是周邊全是貴族子弟,他們都是為了保護自己的親人而來,那些想渾水摸魚的潑皮無賴,都沒有看到北巷,就被人拖走了。
  
  這些貴族女人來到北巷之後,見這麼多人,而且全都是女人,自然沒有什麼顧忌了。
  
  倒是那些農婦見到這些貴族女人來了,由於地位差距太大,於是紛紛進到樓裡面去了。
  
  “長孫姐姐,妳也來了。”
  
  “哦,是柳兒妹妹,我都許久沒有見到妳了。”
  
  “岑姨,岑姨。”
  
  “哎呦,小婉,都這麼大了。”
  
  “嘻嘻,岑姨,妳都許久沒有來看我了。”
  
  .....
  
  因為現在都是門第婚姻,導致這些貴族女人都是沾親帶故,一眼看去,總能看到幾個親戚。雖然唐朝比較開放,但是也不至於女人可以隨意抛頭露面,一般聚會比較少,見面的機會也不多,就算有,也沒有這麼多人。所以這一見面,均感到驚喜不已,立刻熱絡的交談起來,這北巷宛如在開一個盛大的女人party。
  
  滿眼望去,雍容華貴、小家碧玉、亭亭玉立,應有盡有,真是賞心悅目呀,這在唐朝可是從未發生過的。
  
  三三兩兩圍聚在一起,聊得熱火朝天,好不快樂。
  
  別整什麼織布機了,也別整什麼話劇,就讓我們在這裡聊著,那也是極好呀!
  
  “裴夫人,韋夫人,妳們好。”
  
  劉娥來到兩位正在聊天的少婦面前,微微一禮。
  
  “妳是?”
  
  “我叫劉娥,是這鳳飛樓的東主之一。”
  
  “哦,原來是大名鼎鼎的劉假母,早有耳聞。”
  
  “不敢,不敢。”
  
  “對了,妳們鳳飛樓的東主,不是那個叫韓藝的人麼?”
  
  “是,他是大東主。”
  
  “怎麼沒有見他人了。”
  
  劉娥一愣,隨即道:“哦,這裡都是女人,韓小哥不便來此。”
  
  “這倒也是。”
  
  裴夫人微微點頭。
  
  韋夫人卻道:“那他今日會出現麼?”
  
  劉娥道:“等會韓小哥就會上臺,為大家介紹這晶晶織布機。”
  
  “對了,等下會不會演《白色生死戀》?”
  
  “會的,會的,介紹完織布機之後,就會上演《白色生死戀》。”
  
  這時又有一個少婦走了過來,詢問道:“那小品呢?”
  
  “也會的。”
  
  不一會兒,許多貴婦、少女都圍了過來,向劉娥詢問這,詢問那的。
  
  在這不經意間,劉娥就與這些貴族女子熟絡了。
  
  雖然韓藝這人不嫌貧愛富,但是那些農婦平時可沒工夫來這看話劇,這些貴族女人才是將來鳳飛樓的消費主力,自然而然要與她們多交流一些。
  
  又過了一會兒,劉娥見時辰差不多了,於是邀請這些貴族女人進到樓內。
  
  畢竟來的女人還是沒有平時來的男人多,也就不需要排隊,非常隨意的進門,也是隨便坐,沒有尊卑這一套,哪裡有空位你們就往哪裡坐,但是人以群分呀,農婦還是和農婦坐在一塊,貴婦還是和貴婦坐在一塊。而且,由於今日的主題還是織布機,故此,不需要交那一文錢,因為很多農婦都不是來看這話劇的,你不可能要求她們扔錢。
  
  雖然人數沒有那麼壯觀,但這麼一坐下來,還是座無虛席。
  
  大家繼續聊著,個個都是顯得異常激動,她們可是早就盼著能見識一下這話劇了,如今終於可以如願以償了。
  
  不過與平時不同的是,台前的紅布並沒有落下來,而是懸掛著的。
  
  過了一會兒,只見一個男人走上台來,不是韓藝是誰。
  
  女人們紛紛竊竊私語,詢問彼此,這人是不是就是最近弄得滿城風雨的韓藝。
  
  “哎呦!”
  
  這才剛剛上臺,韓藝突然腳下一絆,身子往前踉蹌沖去。
  
  全場的女人頓時傻眼了。
  
  這是什麼個情況。
  
  坐在前面的楊飛雪,驚得都站起身來。
  
  一旁的元牡丹道:“妳不用擔心,他是故意的。”
  
  “故意的?”
  
  楊飛雪一愣。
  
  元牡丹笑著點點頭,這韓藝雖然歪歪倒倒,但動作太誇張了,一看就知道是裝的,不過楊飛雪出於關心韓藝,這才沒有看出來。
  
  這一踉蹌,正好來到台中央,韓藝穩住身形,拍拍胸脯,道:“哎媽呀,嚇死我了。”又整理了下衣服,羞澀的望著台下的女人們,怯怯道:“抱歉,抱歉,我---我從小沒有看到過這麼多女人,心裡有些緊張。”
  
  此話一出,頓時引來陣陣笑聲,這真是太滑稽了。
  
  然而,韓藝的緊張,反倒讓台下的女人放鬆了,覺得韓藝不過就是一個青澀的少年,用不著防備。
  
  她們這麼想,只能說錯的非常徹底。
  
  方才韓藝其實是模仿了一下卓別林,解除這些女人對他的防備心理,順便向偶像致敬。
  
  待笑聲消散,韓藝道:“大家好,小弟姓韓,名藝,藝術的藝,性別,男,芳齡,哦,年齡十八,人如其名,從事藝術方面的工作。”
  
  這來自二十一世紀的自我介紹,惹得這些女人又咯咯笑出聲來。
  
  韓藝咳了兩聲,正色道:“在下非常感謝大家能在百忙之中,抽空前來,為此我特地準備了十份精緻的小禮物送給大家,聊表謝意,而這十份精緻的小禮物就藏在你們的椅子下。”
  
  這倒是一個意外。
  
  眾女紛紛彎下頭,往自己椅子下看。
  
  “哇!”
  
  “啊!”
  
  “哎呦!”
  
  .....
  
  聽得十聲驚叫,一聲也不少。
  
  其餘人紛紛尋聲望去,五個少女,三個少婦,還有兩個農夫手中拿著一個尺許長的大木盒。
  
  女人喜歡什麼,無非就是驚喜。
  
  得到禮物的十個女人紛紛都是驚喜不已,迫不及待的就打開盒子來。
  
  “哇!”
  
  那五個少女紛紛露出非常驚喜的表情,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睜得大大的。
  
  只見她們從盒子裡面拿出一個白白的布偶來,是一隻大白兔,特別是這布偶的表情非常賤,壞壞的,但卻又讓人歡喜不已,兩個年級稍小的少女很直白的將布偶摟在懷裡。
  
  就連那些農婦都看得樂呵呵直笑,“這兔娃真是可愛。”
  
  毋庸置疑,這是當今世上最精緻,最可愛的布偶,讓人愛不釋手。
  
  “讓我看看,讓我看看。”
  
  “不,我都沒看夠了。”
  
  “我可是妳姐姐。”
  
  “那也不行。”
  
  韓藝笑道:“相信大家都聽過《白色生死戀》的故事,故事的開始就是從兩隻兔子開始的,這種兔形布偶,就是我們根據大兔、小兔做的,我們幫它取名叫做‘閨蜜兔’。”
邱水躍 發表於 2015-12-15 17:10
第二百四十五章 奸商

  推出兔形布偶,是韓藝很早就開始籌畫了,只是他的保密工夫做的非常好,沒有幾個人知道。
  
  想當初,那些可惡的兔販子,利用白色生死戀大賺一筆,不少人都借這兔子,都成為了小地主,這一直是韓藝心中的痛,當然,他並不是為了這點小錢,而是這麼好的商機,他竟然沒有想到,這對於穿越者而言,是不可容忍的,於是乎,他滅絕人性的推出了‘閨蜜兔’這一大殺招,這‘閨蜜兔’的設計是根據後世的兔斯基來的。
  
  他這麼做不是要證明,他有多厲害,而是要證明,從他手中失去的東西,他能夠雙倍奪回來。
  
  ......
  
  “為何叫閨蜜兔?”
  
  一女好奇道。
  
  韓藝解釋道:“‘閨蜜’一詞是在下創造的,取自於閨中密友,不過為了將女人間的友情,形容的更加甜蜜,於是我就將秘密的密,改為蜂蜜的蜜。兔如其名,是專門為妳們女人設計的,而我創造這‘閨蜜兔’動力,就是希望這閨蜜兔能夠在妳們最孤單的時候,陪伴在妳們身邊。”
  
  經過這麼一番解釋,那十位幸運的女人更是愛到心坎上了,突然有一種感覺,就是每個女人都應該擁有一個“閨蜜兔”,紛紛出聲向韓藝道謝,“謝謝你了,小藝哥。”
  
  “小藝哥,謝謝你的禮物。”
  
  ......
  
  但是那些沒有得到的女人,不禁怒目相向,你這麼做就太不公平了,大家都是女人,憑什麼她們有,我們沒有,說好的公平、平等了。
  
  “小藝哥,你未免也太小氣了,我們這麼多女人,你就準備十份?”
  
  “是呀,你這是厚此薄彼。”
  
  “我們也要閨蜜兔。”
  
  ......
  
  女人們不幹了,太不公平了,有些小女孩,望著大姐姐手中的閨蜜兔,委屈的都快哭了。
  
  哇!妳們還真是夠流氓的,早知就取名叫流氓兔了。其實韓藝剛開始是想叫流氓兔,但是鑒於現在的社會背景,覺得要是叫流氓兔的話,那他就真成流氓了,壓壓手,道:“各位娘子勿要著急,在下創造這個閨蜜兔,就是希望每個女人都擁有一個閨蜜兔,當然也希望能夠每人都送上一個,但是因為這是前不久我才想出來的,故此緊趕慢趕,才做出十個來。”
  
  頓了頓,他又道:“但是妳們請放心,過不了多久,我們會在這北巷開一個專賣店,何為專賣店,就是專門賣這種閨蜜兔的店子。”
  
  “真的麼?”
  
  “千真萬確。想必大家也都知道,如今的《白色生死戀》已經形成了一種文化,熊飛犁、晶晶織布機,還有這閨蜜兔,將來我們還會陸續推出更多關於《白色生死戀》的一些產品,對於這些,我只有一句話,鳳飛樓出品,必屬精品,大家敬請期待。”
  
  眾女一聽,也只能期待了,人家就這麼多,你總不可能讓他變出一個給你吧。
  
  元牡丹和楊飛雪都沒有這麼幸運,對此元牡丹稍感有些失望,可忽見楊飛雪卻是樂在其中,還在那裡喃喃自語著,“閨蜜,閨蜜,真是有趣。”
  
  於是元牡丹好奇道:“飛雪,妳難道不喜歡這閨蜜兔麼?”
  
  楊飛雪一怔,點頭道:“我當然喜歡,這大小兔我也養過一段日子。”
  
  元牡丹道:“那妳為何一點也不感到失望。”
  
  楊飛雪笑道:“韓藝一定會幫我準備一個的。”
  
  元牡丹好奇道:“妳為何說的如此篤定?”
  
  楊飛雪道:“因為我們是共患難的好朋友,而且韓藝這人很重視朋友的,所以他一定會幫我準備一個的。”
  
  元牡丹聽得是將信將疑,但也沒有多說。
  
  韓藝繼續說道:“好了,我知道在坐的有很多令人敬佩的女人,她們用一雙手織出一片天地,用弱不禁風的身軀支撐起整個家來,任勞任怨,我個人非常敬重她們,因為看到她們,不免想起我那過世的母親。她們沒有多少工夫在這聽我瞎扯,因為她們還得回家幹活養家,所以,我們下面就請出我們的主角,晶晶織布機。”
  
  他雖然沒有點名是誰,但是大家的目光,不自覺的就看向那些農婦。
  
  “說得真好!”
  
  楊飛雪率先鼓起掌來,她個性率直,才不會顧忌這,又顧忌那的,覺得好,就應該鼓掌。
  
  她這一鼓掌,其餘的女人也紛紛鼓掌起來。
  
  只是畢竟都是女人,沒有那種張聲震天的氣勢。
  
  那些農婦紛紛露出羞澀卻又高興的表情。
  
  韓藝是剛才見到這些農婦都畏畏縮縮的,故此才這麼說,希望她們能夠自信一點,因為他覺得勤勞的人是不需要自卑的,只有懶惰的人才應該自卑。
  
  在掌聲中,幾個大老粗推著五輛織布機來到臺上,其中有四輛都是用布蓋著的,唯一那輛沒有被蓋著的織布機直接推到了韓藝身旁。
  
  這就是晶晶織布機?
  
  女人們紛紛帶著驚喜的目光望著臺上那一輛輛嶄新的織布機,不得不說一句,新的就是好看。
  
  韓藝指著邊上這台織布機道:“這就是我新發明的晶晶織布機,如果要我給妳們一個買它的理由,我只會說,它能讓妳們賺更多的錢,我前幾日就說過,這種新式織布機比以前的織布機要足足快一倍有餘,同等的時辰,妳們能夠多織出一倍的布來,這就是錢。”
  
  大家賣織布機可不是為了收藏,當然是為了賺錢,所以韓藝開口就將這晶晶織布機最吸引人的一點給說了出來。
  
  韓藝倒也不含糊,直接坐了下去,笑道:“在坐有很多人都是織布高手,我這純屬班門弄斧,這織布機的原理與妳們織布的原理一樣,兩個腳踏板控制兩組經線,踩下一個。”說著他一腳踩下一塊踏板,又揚起手上的木梭,道:“將木梭帶著緯線穿過去,換腳,經線上下交叉,拉動前面木推,如此迴圈,這個道理大家都懂,我就不做過多演示了。”
  
  說著,他又站起身來,道:“大家也看到了,這新式織布機將織布的細節已經縮短成了三個動作迴圈,非常簡便,哪怕是新手也很容易上手。相信大家也聽說了,我這織布機是可是組裝拆卸的,利於修補,利於運送,這我就不演示了,上回我已經演示過一次,除此之外,我們這織布機還有幾個非常人性化的設計,例如這個韆鞦似的座位,另外這下面還有隱藏著兩個非常巧妙的設計,我將它命名為抽屜。”
  
  說著他就伸手在織布機前沿下一拉。
  
  一個盒子跑了出來。
  
  不少女人驚呼出聲來。
  
  唐朝是沒有抽屜這個設計的,有故事說是諸葛亮發明的,但其實不是,這抽屜最早也是出現在元、明時代,唐朝連個椅子都沒有,連桌子也是非常簡陋,沒道理還有抽屜。
  
  韓藝道:“這種設計就是為了讓我們能夠更好放東西,而且還不占地方,妳們在織布的時候,可以將木梭、剪刀之內的東西放在這抽屜裡面,既方便,又不不會丟失,最關鍵還具有隱蔽性。”
  
  這個設計非常巧妙!
  
  不少女人紛紛拍起掌來。
  
  過了片刻,韓藝又繼續說道:“我們平時在家織布的時候,常常因為一個問題頭疼,就是織好的布,還得抽空將它卷好,這非常浪費工夫,而且還會破壞織布的節奏,嚴重影響了效率,為了讓大家不為此感到煩惱,於是我們織布機上又多了一根圓柱形的木頭。”
  
  說著,他手往織布機前面的一指,只見抽屜上面有著一根直徑約莫三寸長的竹筒,繼續說道:“當我們將布織到一定長度時,便可將布卷在這竹筒之上,在右邊還有一個把手,只要轉動這個把手,便能一邊織布,一邊將布卷上去,當布得厚度達到一定規模時,我們又可以搬動這個栓子,將這竹筒取下,然後將布取下。”
  
  這個設計簡直將這些織女們愛死了,這真的省去他們不少麻煩。
  
  一時間又是掌聲四起。
  
  等掌聲落下時,韓藝突然手往後面一指,道:“正如大家所見,這後面還有幾台織布機,但是形狀似乎與這台有些不太一樣,相信大家一定都非常好奇,這些晶晶織布機有什麼不同了,在下想在介紹這些晶晶織布機之前,先說關於晶晶織布機的價錢,相信著一定是大家都非常關注的問題吧。”
  
  這還用說嗎,那些農婦冒著名譽受損的風險,跑到平康里來,不就是沖著這扶貧計畫的來的,這晶晶織布機好不好,那還只是其次,關鍵還是價錢的問題,就算你的晶晶織布機再好用,價錢若是太貴的話,那我們也用不起呀!
  
  全場一片寂靜!
  
  韓藝將手指向身邊這一台晶晶織布機道:“這一台晶晶織布機的價錢是---八百錢。”
  
  此話一出,立刻引起了一陣譁然。
  
  這比她們預想中的要貴太多了。
  
  因為這年頭糧食便宜,導致物價比較低,錢很值錢的,雖然這裡是長安,京畿之地,這裡的百姓比揚州要富裕多了,但是這八百錢還是太貴了一點,哪怕是分期付款,關鍵在於前面韓藝屢屢重新提到扶貧計畫,大家以為會很便宜,這價錢太出入人意料了。
  
  楊飛雪見到那些農婦紛紛嘀咕起來,表示不滿,不禁顯得有些錯愕,道:“這很貴麼?”
  
  元牡丹苦笑道:“這對於妳們楊家而言,自然不貴,但是對於百姓而言,那可也不少呀,八百錢買一架織布機,我看他們是很難接受。”說到這裡,她頓了頓,道:“但是我相信韓藝肯定還有話說,這人狡猾的很。”
  
  楊飛雪立刻道:“韓藝有些時候是狡猾一點,但那只是看對誰而言。”
  
  元牡丹古怪的瞧了眼楊飛雪,她完全不明白,為什麼楊飛雪這麼相信韓藝。
  
  果然,過得片刻,韓藝突然壓壓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隨後才道:“這是一台非常功能非常完善的晶晶織布機,裡面很多設計都耗費了不少工匠的心血,而且是用上等的木材,故此賣的比較貴。但是我們考慮到,有些人不在乎其中的某些設計,但是這些設計又確實耗費了不少金錢和血汗,這讓我們非常矛盾,就算我答應低價出售給你們,那些工匠也不會答應的,因為他們也要吃飯。如何解決這個矛盾呢?”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為此,我們還推出兩種非常廉價的晶晶織布機,最廉價的,只售賣一百二十文錢。”
  
  “奸商!”
  
  這就是元牡丹對韓藝這一句話的評價。
邱水躍 發表於 2015-12-16 12:02
第二百四十六章   讓我們快樂的織布

  作為元家的子女,妳可以不懂得治國,也可以不懂得打仗,但是不能不懂得做買賣。
  
  雖然唐朝商業還是原始生態,但是他們元家是長安最大的富賈,他們壟斷了長安的水果、青菜,以及鮮花,他們還擁有龐大的地產,妳作為元家的子女,必須要懂得打理這些資產。
  
  故此元牡丹一看韓藝撅起屁股,就知道他要放什麼屁呢?
  
  一百二十文錢,而且還是一年的分期付款,這對於普通百姓,就是非常容易接受的了,沒有任何壓力。
  
  但問題是,那些農婦都不明白,同樣是織布機,為什麼價錢相差那麼多。
  
  答案很快就揭曉了,只見兩個下人將一台晶晶織布機抬到韓藝身邊來,這布一掀開,相比起右邊那架織布機,這一架就簡單的多了,而且也要小很多 ,給人最直觀的感覺,就是沒有輪子,不然也不需要抬。
  
  “這一架便是最廉價的晶晶織布機,只需要一百二十錢,便可購買回去。”
  
  韓藝手將那晶晶織布機上面一指,又道:“首先一點,它是沒有輪子的,但幸運的是,它四肢健全。”
  
  不少少女聽得這話,都掩唇笑了起來。
  
  韓藝道:“但究竟這輪子有多大的用處呢?這取決妳織布的環境,如果妳所居住的屋子大的話,妳就可以隨意的移動,一個人就行了,非常輕鬆,妳甚至可以根據太陽的移動而移動,讓自己永遠處於最光亮的地方,但相反的是,如果妳居住的屋子不夠大,這輪子作用便不是很大,但是對於我們而言,生產一個輪子,這需要花費很多的工夫,那麼價錢自然要貴一些。
  
  同時這一架晶晶織布機也沒有了秋千座位的設計。重量相對而言輕了不少,如果真的要移動的話,也不是非常難。不過,雖然沒有鞦韆的設計。但舒適的程度也並不會減弱很多。”
  
  說著,他來到織布機的左側,躬身下來,一拉,只見一個擁有靠背的椅子出現。再轉一百八十度,扣上,一個座位就出現了,相比起鞦韆設計的話,這種固定的作為就缺乏空間,但比起以前的那種織布機,肯定要舒服多了,而且這種座位也是隱藏設計的,不占地方。
  
  “同樣的,它也沒有抽屜設計。”
  
  韓藝道:“道理也是一樣。抽屜設計需要花費不少力氣,價錢自然也貴,但是這並不影響織布。另外,還有材料方面,也稍差一點,但是我可以保證一點,雖然木材還有繩索方面不如這邊這台織布機,但是它絕對是相當牢固的。”
  
  說著他將雙手抓住那織布機劇烈搖晃著。
  
  這倒是嚇了台下女人們一跳。
  
  砰地一聲。
  
  韓藝突然又將織布機推翻過去。
  
  “啊!”
  
  很多女人都驚叫出聲來。
  
  那兩個下人很快又將織布機扶起,只見完整無損。
  
  很多女人都發出驚歎之聲。
  
  韓藝道:“大家看到了,它是如此的牢固。除非妳拿火去燒,亦或者拿錘子去砸,否則,它絕對可以陪伴妳們很久。不僅如此。它還有一個獨特的設計。”
  
  說著,他來到織布機的尾部,道:“以前我們織布的時候,後面還有掛著絲線設備,這就很占地方,導致有些人家都必須在屋前搭一個棚來織布。為了解決這個問題,我們在這裡安裝了一個折疊的設計,絲線可以纏繞在這上面,因為它們都是可以滾動的,只要妳不是太用力,是不會出現拉斷絲線的,同時也給妳們騰出了一個擺放飯桌的地方。”
  
  這個設計擺明就是為了窮人設計的,節省空間,因為百姓的屋子比較小,這頓時博得了不少農婦的喜歡,只是她們還是有些拘束,不敢亂鼓掌,倒是那些寒門出身的女人鼓起掌來。
  
  韓藝道:“在設計這種廉價的晶晶織布機,我對它有三點要求,第一,牢固,我個人也非常討厭在工作的時候,常常因為非自己的原因而導致停滯的情況,我必須保證它能時刻保證良好的運轉。第二,占地方少,既然小巧,那麼就應該充分發揮出它小巧的優勢來。第三,織出來布的品質,這裡我強調一點,這廉價的晶晶織布機織出來的布,跟我邊上這一台完全一樣,不會有任何差別的,如果妳比較節約,而且也不需要那些功能,這廉價織布機將會是妳最好的選擇。”
  
  底下頓時又響起了掌聲。
  
  毋庸置疑,這是韓藝安排的托帶來的效果。
  
  忽然,一身著華麗的女子道:“那妳這晶晶織布機最貴的又要多少錢?”
  
  “十貫錢。”
  
  韓藝伸出一根手指來。
  
  樓內頓時涼氣嗖嗖,這簡直太貴了吧,即便是貴族家的女子也覺得這個價錢太驚人了,雖然對於超級大家族而言算不得什麼,但是對於絕大多數家族,還是非常昂貴的,省點的話,一戶窮人家都可以吃一年了。
  
  韓藝笑道:“既然這位娘子問了,那下面就介紹一下,這最昂貴的晶晶織布機。”
  
  只見兩個莽夫推著一輛長約八尺的巨型織布機上來,這真是超大型的,光輪子就有十六個。
  
  韓藝一手就拉下紅布來。
  
  台下立刻一片驚叫之聲。
  
  這織布機下面不是木架子,看上去像似實心的,非常的龐大、結實。
  
  如果僅從大小來看,絕對值十貫。
  
  “首先我要說的是,這還只是一個未完成品,因為這架織布機需要耗費太多工序了,而且有些工序需要時日,比如塗漆,但是我太激動了,以至於迫不及待的讓它和大家見面。在將來,這一架織布機將會塗最上等的漆,並且刻有精美的圖案,前面我說的功能它都擁有,除此之外,它還擁有非常多其他織布機沒有的功能,我敢保證,它的做工乃是當今世上最精巧的。任何一個織布的細節我們都考慮周到,如果妳想安靜的織布,它可以在運轉的時候,發出的聲音要小到妳幾乎聽不見。毋庸置疑。這一架織布機就是專門用來織最上等的真絲,它的每一個細節都透著細膩,就和那順滑的絲綢一樣。”
  
  韓藝微微一笑,道:“我認為最佳的工作狀態,就是能讓人工作者享樂其中。而這一架晶晶織布機,會讓妳覺得織布是一種樂趣,不再是枯燥的。”
  
  織布是一種樂趣?
  
  說到底,還不就是織布麼?
  
  大家都非常好奇。
  
  韓藝直接坐了下上去,道:“哦,真是舒服。正如大家看到的,我現在坐在可是一個非常寬敞的懸掛似臥榻,足夠讓一個成年女子躺在上面歇息片刻,而且將來會配有軟墊的,非常的舒適。讓人坐著就不想離開。不知大家可否注意到了,在這左右兩邊還有兩個大蒲扇,這是幹什麼用的呢?下面我向大家演示一遍。”
  
  說罷,他雙腳踏上兩個踏板,在踩動踏板時,兩個蒲扇突然左一下,右一下煽動起來。
  
  這個設計簡直太逆天了,絕對的完美體驗。
  
  這回都不用托了,大家拼命的鼓起掌來。
  
  韓藝呵呵笑道:“相信大家也都明白了,在炎熱的夏天。我們同樣也能夠舒適的織布。但若僅此而已,賣十貫錢還是太貴了。首先,這連接踏板線是用弓弦做成的,而不是麻繩。亦或者普通的線繩,是非常具有彈性的,而且非常牢固,當妳踩著它的時候,妳能很快就感覺到那種妙不可言的感覺,這只能由妳們親自來體驗。另外。這個踏板也是非常精緻的,在夏天它是非常冰涼的,但是在冬天,妳可以為它套上棉套。”
  
  話說到此,立刻有兩個人將兩個踏板套上木棉套,這一裝上就如同一雙拖鞋。
  
  韓藝脫了鞋踩了進去,感歎道:“真是太溫暖了,不該現在是春天,有點熱。”
  
  說著他立刻抽出腳來,惹得笑聲陣陣。
  
  韓藝站起身來,來到織布機的前面,道:“一個人織布是非常無聊的,若是邊上有個人陪著聊聊天,那該多好呀!為此,我們還設計了一個非常精妙的陪坐。”說著,他將受哦伸向靠近座位的一邊,道:“大家請看,這裡有一個把手,只要妳一拉,妳就會----聽見哢的一聲。”
  
  說著,他一拉,就聽得哢的一聲。
  
  不少女人頓時咯咯笑了起來。
  
  就連元牡丹這等不苟言笑的女子都笑出聲來,但看到韓藝將整個側面的三分之一都抽了出來,不由得又是一驚,竟是一張靠背椅。
  
  當然這年頭都還沒有靠背椅。
  
  這無非也就是採用抽屜的原理。
  
  “是一張舒適的椅子,光有一張椅子有什麼用,要是有一個桌子能寫寫字,彈彈琴,那該多好啊!”韓藝一笑,就拉住上面一個把手,往外一拉,又有一塊長方形木板伸了出來,道:“這裡剛好可以擺下一張琴,同時也可以在上面寫字,另外在織布機上還有兩個圓洞,一個是用來放茶杯的,一個是用來放墨水的,關於墨水的問題,大家請放心,因為這個織布機的設計是一個凹槽,所以兩邊比較高,布全在中間的凹槽裡面,這樣設計,可以多出椅子和桌子,又不至於太高,至於織布者坐上去都難,當然,最重要一點,它還能防止贓物落在布匹上。”
  
  這簡直太妙了,掌聲雷動啊!
  
  韓藝是趁熱打鐵,來到中間,又是一拉,中間又出來四方形的木板,木板上面已經有刻好的棋盤,又走到後面,又是一拉,一張椅子又跑了出來,然後在椅背下面,扳動了幾下,隨即將椅背抽了出來,又橫向插了進去,又拿出兩根木叫教來,兌了上去,這一張靠背椅就變成了一個超小型矮榻。
  
  只聽他激情澎湃的說道:“如果妳的丈夫或者妳的閨蜜,想與人對弈,依然沒有問題。在另一側,也有一排專門為小孩準備的位置,妳可以一邊織布,與妳們的孩子享受天倫之樂,而且這兩個蒲扇也是可以往四周轉動的,我相信妳丈夫應該願意待在一個不用自己扇扇子的地方吧,當然,妳們的丈夫也可以一邊和好友對弈,一邊告訴妳,他其實是在陪妳的。這一台織布機帶來的不僅是織布,更多是一種樂趣,讓我們快樂的織布吧。”
  
  這太不可思議了。
  
  女人們終於忍不住了,哪裡還顧得矜持,直接站起身來,紛紛出聲喝彩。
邱水躍 發表於 2015-12-16 17:20
第二百四十七章 婦女之友

  完美!
  
  這絕對是世上最完美的織布機。
  
  每個人女人就應該擁有一台這樣的織布機。
  
  至少女人們是這樣想的。
  
  其實這種演說對於韓藝而言,簡直太輕鬆了,相比較起來,那長篇大論的投資演說,才讓人頭疼。
  
  歡呼聲過後,韓藝宣佈了價錢,一共會推出五款晶晶織布機織布機,價錢分別是,一百二十文,四百八十文錢,八百文錢,一千五百文錢,一萬錢。
  
  這個價錢,其實就是根據如今各階層消費水準來設立的,金字塔頂層的人太富裕了,太有錢了,像崔家、王家、元家這些大家族根本就不缺錢,所以最貴的一架織布機與第二貴相差六倍有餘。
  
  這種銷售方式,在後世任何一家公司都能看見,沒有哪家公司只推出一種產品,肯定是有廉價的,有昂貴的,因為你必須滿足各個階層的人們。
  
  韓藝主要目的還是為了造福百姓,肯定更要推出一款效率不減,並且非常廉價的織布機,但是如果只推出一款的話,那麼富人也會來買,這賣多少,就虧多少,韓藝也吃不消呀,他目前還不算一個有錢人,所以他必須區分開來,利用一些精妙的設計去賺取富人的錢。
  
  其實最廉價的這一款織布機,韓藝幾乎沒有賺錢,而且基於扶貧計畫,不虧就已經萬幸了,主要利潤還是在後面三種織布機上,這三款織布機賣的就是設計了。
  
  至於那扶貧計畫,只針對一百二十文和四百八十文兩種織布機,而且付款方式與後世也大有不同,是先交少量的錢,然後逐步增加。因為如今是春季,不是收穫的季節,如果一開始要交很多的錢,對於百姓而言是一種負擔,對於百姓,韓藝還是非常慷慨的。不以賺取為目的。
  
  剩餘的三種,都是先交付一定的定金,等到提貨時,再交付剩餘的款項。
  
  不僅是如此,韓藝提出了一個非常新穎的行銷策略,就是負責上門保修,除了那一款最昂貴的織布機保修三年之外,其餘的都保修一年。
  
  這更是深得人心呀!
  
  這種方式,其實也是一種與客戶保持聯繫的手段。而且當今商業並不發達,大家都習慣自給自足的生活模式,韓藝希望百姓能夠從這種模式中走了出來,增加彼此間的交流,這樣整個社會才能進步。
  
  不過今日暫不銷售,訂貨日期定在三日之後,也要給她們回去與家人一個商量的時間。
  
  說完這些之後,剩下的當然是體驗。
  
  由於舞臺承受力的關係。韓藝一次性只准三十人上臺體驗,他可不管什麼尊卑。從左至右,按你們做的位置來,樓上的當然是最後。
  
  因為那些農婦是衝著織布機來的,所以她們肯定坐得比較靠前,貴族女子沒有想到這織布機這麼吸引人,也不是很在意。所以選擇樓上,反倒成那些農婦先上臺體驗,看到這一架架嶄新的織布機,她們還將雙手在衣服上搓了搓,這才坐了上去。
  
  韓藝與十餘名少女也在一旁“伺候”著。
  
  韓藝是一個自由主義者。腦中就沒有階級概念,不管是農婦也好,貴婦也好,除非是衝著約炮去的,否則,他都是一視同仁,不像劉娥那般,窮富概念非常強。非常熱情的招呼著,與幾個大媽也是聊得不亦說乎,他非常喜歡聽聽她們的生活方式和情況,很快就打成了一片。
  
  “哎哎哎,小藝哥,俺能不能去那台織布機試試。”
  
  一個大嬸指著那台最昂貴的織布機道。
  
  韓藝笑道:“當然可以,請。”
  
  “哎哎哎。等等下,要是弄壞了,不會要俺賠吧。”
  
  “如果這麼容易就弄壞了,我就送妳一架。”韓藝哭笑不得道。
  
  “那行,那行。”
  
  大嬸在韓藝的陪同下,來到了那台大型織布機上面,看得兩眼放光,是小心翼翼的坐了下去。
  
  韓藝打趣道:“大嬸,萬一妳用過這台織布機之後,其餘的織布機都看不上眼了,那可怎麼辦?”
  
  大嬸呵呵道:“就算這樣,俺也買不起,所以俺不怕。”
  
  韓藝笑道:“話可不能這麼說,也許妳現在買不起,說不定以後就買得起了,這誰能說得准。”
  
  大嬸笑著嘴都合不攏了,這小哥太會說話了,道:“借你吉言,借你吉言,那俺就試了。”
  
  “請。”
  
  這大嬸顯然是一個織布高手,前面在試用那廉價的織布機後,就已經掌握了,這木梭左右穿梭,蒲扇山煽動者,一切都是那麼的有趣。
  
  韓藝笑道:“怎樣?”
  
  這大嬸笑道:“好好好,這織布機真是讓人愛不釋手,哎呦,俺都不想停下來,不行了,不行了,我可不能再用下去了,要不然俺真的會看不上其它的織布機了。”
  
  說著她就趕緊走了下來。
  
  韓藝笑道:“大嬸妳織了多少年布呢?”
  
  “怕有三十多年了。”
  
  “不是吧,我看大嬸妳也就三十多歲。”
  
  “俺都四十好幾了。”
  
  這大嬸話雖如此,但卻顯得非常高興,道:“不瞞你說,俺十歲就開始學著養蠶、織布,一直織到現在。”
  
  “哇!”
  
  韓藝不由得驚歎一聲,從養蠶到布這裡面至少也有十幾道工序,全是由一個人完成,韓藝發自內心佩服這些婦女,又道:“那妳織了這麼多布,都用在哪裡?”
  
  這大嬸道:“首先當然是交稅,還有給俺男人和孩子做衣服,剩餘的就去換一些吃的用的。”
  
  說著,這大嬸突然呵呵笑幾聲,道:“韓小哥,俺能不能用布來購買這晶晶織布機啊!”
  
  因為她們都是養蠶戶,布多錢少,用布還的話。就方便許多。
  
  “是啊,是啊,俺們可不可以用布來買。”
  
  這一談到錢的話題,周邊一些婦人紛紛圍了過來。
  
  韓藝點頭笑道:“當然可以,但如果是用布匹來購買的話,就必須是一整匹絹布。”
  
  他設定這個價格。就是為了差不多一匹低等絹布,便與以布購買。
  
  “那豈不是不能分期付款呢?”
  
  那大嬸鬱悶道。
  
  韓藝看到她們鬱悶之色,心想,我弄這織布機多半就是想造福她們,理應給予她們極大的方便,稍一沉吟,道:“這樣吧,妳們可以先用錢購買,等到織出同等數額的絹布來。可以來此用布付款,我們會將錢退還給你們。”
  
  “這樣也好。”
  
  “多謝韓小哥了。”
  
  這些大嬸們頓時笑了起來。
  
  “哎,妳們還要多久,我們可還等著的了。”
  
  忽聽得樓上傳來一個不滿聲。
  
  只見一個二十來歲的少婦一臉不悅的看著她們。
  
  這些大嬸一看,立刻與韓藝說了聲謝謝,然後就急忙忙離開了。
  
  韓藝微笑著點點頭,這倒是無所謂,後面還有這麼多人。這是可以理解的,只要別羞辱人就行了。
  
  但是後面來上來的女人很快就明白為什麼這些大嬸喜歡逗留在臺上。跟織布機關係根本不大,因為織布機試幾回就知道好壞了,關鍵是與韓藝聊天太有趣了,這才她們逗留的主要原因。
  
  到了最後面,那些貴族女人直接上來就跟韓藝聊上了,因為她們對那些廉價的織布機根本沒有興趣。就對那一台昂貴的織布機感興趣,但因為只有一架,必須輪流上,於是就跟韓藝站在那織布機邊上聊了起來。
  
  韓藝什麼人,上到八十。下到小孩,他都能侃侃而談,他喜歡接觸不同的人群,不管是年齡的不同,還是職業的不同,他曾和雲南那老婆婆聊了幾天,從織布機聊到建國初期的一些事,整個雲南地區的變化,他覺得聽這些老人說往事,是非常有趣的,反正比看電影有趣多了,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他從小孤身一人,沒有父母跟他說這些,而且,這對他的事業也挺有幫助,因為他作為一個騙子,要面對各種各樣的人,如果事先就瞭解他們,那就好辦多了。
  
  所以,不管是農婦,還是貴婦,他都聊的非常開心。
  
  “小藝哥,這織布機是你想出來的麼?”
  
  一個年紀稍小的少女抬著頭,眨著明亮的雙眼看著韓藝。
  
  韓藝笑道:“也不能這麼說,這是我和那些木匠師傅一塊想出來的。”
  
  又有一個少婦道:“木匠一直都有,可為什麼你沒有來之前,沒有人做出這麼好的織布機來。”
  
  “多謝娘子的誇獎。”
  
  韓藝羞澀一笑,道:“其實我做的是最輕鬆的活,我只是告訴他們,我需要什麼,例如弄個椅子出來,他們就想盡辦法滿足我的要求,他們才是最聰明的人,我不過就是動動嘴而已。”
  
  一個稍微年長,但也就三十歲左右的貴婦好奇道:“可是你為什麼能想到這些?”
  
  韓藝很坦率道:“因為我比較瞭解女人。”
  
  “噗!”
  
  一些女人不禁笑出來了,還有些則是臉露羞澀之色。
  
  韓藝道:“妳們別誤會,我只是覺得男人比女人要更加瞭解女人一些,這是客觀存在的。”
  
  “胡說,男人怎麼可能比女人還瞭解女人。”
  
  “這位娘子,妳還別信,根據我的觀察,女人跟男人抱怨的事情,遠比女人跟女人抱怨的要多。”
  
  “這有什麼關係麼?”
  
  “當然有啊,正是因為女人常常跟男人抱怨,故此男人才真正知道女人最需要的是什麼。”韓藝說著突然歎了口氣,道:“不怕各位見笑,我雖然年紀不大,成婚也不久,但是我的妻子經常向我抱怨這,抱怨那的,她為什麼抱怨呢?無非就是她有所需求。就好比我為什麼會想到在這織布機上設計一個陪坐的,就是因為我妻子以前經常抱怨,一個人織布好枯燥,我不陪她,所以我才會想到這一點。”
  
  “聽你這麼說來,好像也有些道理。”
  
  “嗯,好像就是這麼回事。”
  
  這些貴婦千金們紛紛點頭,反正被韓藝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一個貴婦不可思議的說道:“想不到你一個男人,竟然如此瞭解女人?”
  
  韓藝呵呵道:“不瞞夫人,我以前在我那村裡,可有一個響噹噹的綽號。”
  
  “什麼綽號?”
  
  “婦女之友。”韓藝嘿嘿笑道。
邱水躍 發表於 2015-12-16 21:18
第二百四十八章 這是一門學問

  如果讓韓藝的死黨皮特朱聽到這話,非得上去找韓藝理論理論,馬的,有那麼多可以剽竊的,為毛要盜取老子的綽號啊!
  
  韓藝在後世雖然約炮無數,但那只是出於他長著一張好臉,而且揮金如土,但要真說瞭解女人,他還是比不上皮特朱,畢竟皮特朱是一個非常牛的心理學家,觀察力細緻入微,女人稍微一個動作,他便知道對方想要幹什麼,只不過性格決定命運,他不是那種很正派的心理學家,而是那種很“活潑”的高材生,故此才跟韓藝成為了同夥。
  
  韓藝只是追求那一夜之歡愉,而皮特朱追求的是一種可持續的來往,世界各地到處都有女性友人。
  
  是名符其實的婦女之友。
  
  當然,韓藝也在他身上偷師不少。
  
  作為一個男人,哪能光靠臉吃飯,還得有些手段的。
  
  但是現在皮特朱不在,而現在的男人要麼就下流,要麼君子,韓藝這種亦正亦邪的性格完全可以稱王稱霸。
  
  他之所以提出這個綽號,也是有原因的,因為他知道約炮是不可能的,就算對方願意,他也不敢,但是我們可以成為朋友,實則就是一種暗示,或者說提示。顯然,他如今才領悟到,皮特朱的路,才是正道。
  
  既然都喊出這個名號了,那自然不能令女人們失望。
  
  韓藝也是使出了渾身解數,口若懸河,來者不拒,侃侃而談,也因為韓藝出身卑微,長得也是比較平凡,不太會引起她們的防備,她們剛開始只是將韓藝當做一個下人,或者是身份卑微之人在交流,但是越往後,她們就越將韓藝視作藍顏知己,因為當今的女人都過於單純,所以韓藝隨便一句試探,她們便無意間道出心中所想,韓藝再根據她們心中所想,從旁安慰,這讓她們趕緊韓藝太瞭解女人,安慰的恰到好處,與這些女人們聊得是不亦說乎。
  
  到了後來,織布機上面都沒有人了,都圍著韓藝,嘰嘰喳喳說個沒完沒了。
  
  站在台下觀望的劉娥,是打心裡的羡慕,這可是她最期望的場景呀,然而,又發生在韓藝身上,其實韓藝已經給了她足夠的時間,大部分都是她在出面招待,韓藝就這麼一下露臉的機會,但就是這麼一下工夫,韓藝就成為了全場的焦點,連織布機的風頭都給他搶了。
  
  這讓劉娥很是納悶,究竟韓藝有什麼魅力,能讓這些貴族女人如此癡迷。
  
  這太令人不可思議了。
  
  但不管是哪個年代的女人,一旦聊開來,那簡直如同洪水猛獸,根本就停不下來。
  
  韓藝原本看著眾胸齊晃,還挺嗨皮的,但是到後來,漸漸有些不支,關鍵是口渴的很,而且又沒有人來救她,於是道:“各位娘子,時辰也不早了,下面還有這麼多人等著看話劇,要不我們下回再聊,先看話劇。”
  
  這一說到話劇,眾女這才想起此趟來的目的,又見下面那些女人都呆呆的望著她們,頓時反應過來,不禁滿臉羞紅,個個都昂首挺胸,儀態萬千的往台下走去。
  
  媽呀!總算是走了。
  
  韓藝也是長出一口氣,又見不少女人看到臺上快要累癱了的他,掩唇偷笑著,急忙站直身體,帶著那一抹職業微笑走上前來,道:“好了,今日關於織布機的話題就到此為止,如果各位不忙著回去的話,可以欣賞一下我們鳳飛樓獨有的小品和《白色生死戀》,哦,由於各位都是第一回來我鳳飛樓,在小品結束之後,我們還為各位準備了午飯,聊表謝意。在下就先失陪了。”
  
  說著他稍稍拱手,然後就往台下走去,紅布也漸漸落了下來。
  
  掌聲悄然響起。
  
  又免費看話劇,又免費贈送午餐,世上可沒有比這更好的商人了。
  
  雖然這麼多人的午餐,算下來也不是一筆小數目,但是韓藝知道,將來這些女人會為他帶來更多的財富,這是值得的。當然,那午餐也不是非常昂貴,都是一些飯團,裡面摻合著一些河鮮,雖然不貴,但是非常精緻。
  
  那些農婦原本是要走了,但是聽還有午飯吃,立刻又留了下來。
  
  “呼---,好長日子沒有鍛煉了,一時應付這麼多女人,還真是有些疲於應付呀。”
  
  韓藝臺上下來,微微有些氣喘。
  
  忽然,一個胖墩墩的身影出現在韓藝身前,“韓大哥,你不是天天在鍛煉麼。”
  
  韓藝嚇得一跳,道:“我說小胖,你怎麼跟劉姐一樣,走路都沒聲音的。”
  
  “分明就是小藝哥你沒有注意。”
  
  夢兒走了過來,嘻嘻笑道:“小藝哥,想不到你這麼逗女人喜愛。”
  
  想不到?靠,又是以貌取人,不,以文採取人。韓藝大咧咧道:“哪有的事,我天天跟妳住在一起,妳也不喜愛我,說好的日久生情了。”
  
  夢兒臉上一紅,啐道:“小藝哥,你怎麼跟我們說話,就沒有一句正經的。”
  
  韓藝笑吟吟道:“妳這麼說,那是因為妳沒有見過我不正經的時候。”
  
  熊弟嘿嘿道:“我見過。”
  
  “你見過?”
  
  韓藝一愣。
  
  熊弟道:“就是在揚州的時候,我們上池柳街---。”
  
  韓藝大驚失色,一手就捂住熊弟的嘴,眼角泛著冷光,“小胖,我一直都覺得你是一個挺講義氣的人。”
  
  熊弟嚇得直點頭。
  
  韓藝道:“可不能出賣兄弟呀。懂麼?”
  
  熊弟又點點頭。
  
  韓藝慢慢鬆開他的嘴。
  
  熊弟急忙表示忠心,非常嚴肅的說道:“韓大哥,你放心,我絕不會告訴任何人你去過池柳街找歌妓的。”
  
  這話一出口,熊弟自己倒是震住了,急忙用手捂住嘴巴。
  
  韓藝聽得差點沒有咬到舌頭,你妹的耍我是吧。又見四周傳來鄙視的目光,打了個哈哈道:“正是因為有了那一次,我才有了開青樓的想法,妳們才能出人頭地,妳們真的應該懷著感恩的心態去看待這件事。好了,我去喝杯茶,說這麼多,口都渴了。”
  
  說著,他就雙眸朝上,往後面走去。
  
  這剛坐下來一杯茶都還沒有喝完,東浩突然走了過來,嘿嘿道:“恩公,你真厲害,要不教我幾招吧。”
  
  韓藝一愣,道:“教你什麼?”
  
  東浩左右看了看,小聲道:“就是如何跟女人說話。”
  
  狗日的,隱藏的夠深呀,平時一點也沒有看出,原來他的心是如此淫蕩的。韓藝笑道:“東浩,要不我捧你做男主角,這樣就會有很多女人喜歡你的。”
  
  東浩眼中閃過一抹喜色,道:“我能行麼?”
  
  韓藝道:“百分之百行,我這種新話劇完全就是為量身訂做的。”
  
  東浩道:“什麼新話劇。”
  
  “A威!”
  
  “什麼是A威?”
  
  韓藝勾勾手指。
  
  東浩急忙附耳過來。
  
  韓藝在他耳邊興奮的說著。
  
  東浩聽得一張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趕緊縮回頭來,極其尷尬道:“恩公,你說笑的吧。”
  
  “沒有啊!”韓藝搖著頭道:“我是很認真的嗎,難道你不喜歡麼?”
  
  東浩道:“我去做事了。”
  
  說著就快速離開了。
  
  汗!扶桑人不就愛這調調麼?真是搞不懂。韓藝搖著腦袋。
  
  這東浩剛走,劉娥就走了過來,一臉諂笑道:“韓小哥,累壞了吧。”
  
  韓藝一瞧劉娥那笑容,心裡就明白了過來,呵呵道:“劉姐,妳不會也想跟我學幾招吧。”
  
  劉娥一驚,道:“韓小哥,你莫不是真能猜透女人心。”
  
  妳都這表情了,我要還不知道,那就不是我騙人,而是人騙我了。韓藝笑道:“開玩笑,妳以為婦女之友真是我吹出來的麼。”
  
  劉娥先是點點頭,隨即又猛搖了搖頭,帶有期待的目光望著韓藝。
  
  韓藝突然一臉正色道:“劉姐,其實我剛才一直在觀察妳與她們之間的交流,妳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是,她們是我們的客人,我們必須招待好她們,但只是工作,這是一種工作上的態度,而不是需要我們卑躬屈膝,所以,妳越是卑躬屈膝去討好她們,她們只會越瞧不起妳,想要獲得別人的尊重,首先要先懂得尊重自己,要有自信,妳可以嘗試著以一種朋友的姿態去與她們交流,但是妳必須要聰明一點,既讓她們不覺得妳冒犯了她們,又讓她們願意將妳視作朋友。”
  
  劉娥聽得很是眉頭緊鎖,沉思半響,困惑道:“那我究竟要怎麼做呢?”
  
  這對她而言實在是太難了,畢竟她都當半輩子的歌妓,當她看到那些貴族,她立刻就會將尊嚴藏了起來,你叫她如何能在短時間改過來。
  
  韓藝當然也明白,稍一沉吟,道:“做一位聽眾。”
  
  “聽眾?”
  
  劉娥錯愕道。
  
  韓藝道:“不錯。妳別看剛才那些女人表面上很風光,但其實心裡有很多怨言,從人性來看,她們需要一個願意聽她們傾訴的物件。”
  
  劉娥道:“就算如此,她們也不會找我啊!”
  
  韓藝點點頭道:“妳說的沒錯,但這就需要你去努力了,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妳先向她們抱怨。妳們都是女人,雖然身份相差巨大,但終歸還是有相似之處,還是會遇到像似的困難,如果妳先將妳的委屈說出來,自然就會引起她們的共鳴,只要發生共鳴,她們就會情不自禁向妳傾訴,這個時候,妳就需要站在她那這一邊,跟著她一起抱怨,無論她說的是對是錯,這就是最佳的安慰方法,這也就是女人之間的友誼。
  
  這種現象一旦發生,那麼對方就會將妳視作朋友。妳越瞭解她們越多,妳們之間的友誼就會越深厚,長此下去,她們將會離不開妳。這其實也是一門學問。”
  
  其實他說的就是心理學,這也是他從皮特朱那裡學來的,而且他看到皮特朱屢試不爽,皮特朱有一句名言,上帝之所以不會抱怨,那只是因為他是一個男人。
  
  劉娥心中陡然一亮,因為她也是女人,其實她在宮中之時,這種現象也常發生,只是她並未注意到,如今聽韓藝這麼一說,突然反應過來,雙目綻放著光彩,道:“我明白怎麼做呢?”
  
  韓藝道:“但是妳要注意,妳不但是一個女人,還是一個商人,而商人要懂得三緘其口,特別是作為一個女人,如果妳不能把秘密爛在肚裡,那妳就不要去嘗試,因為這會給妳帶來災難。”
  
  “嗯,我記住了。”
  
  劉娥點頭說道。
  
  韓藝一笑,道:“那妳還站著這裡幹什麼,她們一定對話劇充滿了好奇,這就是妳的機會。”
邱水躍 發表於 2015-12-17 11:16
第二百四十九章 為女人打開一扇窗

  韓藝雖然前面說,最瞭解女人的是男人,但是女人相信的永遠是女人,因為女人對男人的懷疑,也是與生俱來的,就跟男人渴望得到女人是一樣的。
  
  雖然有很多女人對男人死心塌地,但是死心塌地和懷疑是兩回事。
  
  所以皮特朱不止一次的告訴韓藝,不要因為女人的懷疑,而感到憤怒或者不耐煩,這就跟女人接受男人那刺人的鬍鬚一樣,應該給予充分的理解,如果你實在無法接受的話,那你就應該去找一個男人。
  
  當然,皮特朱跟韓藝說這些,也只是為了讓韓藝執行任務時,面對女人的這種天性,不要過於的敏感,而不是指生活當中,因為他認為韓藝在生活中不會給女人懷疑自己的機會,因為韓藝是一個無婚主義。
  
  韓藝既然已經打算拓展女人市場,那麼他就必須要有一個女主人站出來,劉娥雖然不是最佳人選,但她卻是唯一的人選,所以他希望劉娥將來能夠獨當一面。
  
  自從韓藝來到鳳飛樓之後,隨著話劇、熊飛犁、晶晶織布機的出現,劉娥的野心也在跟著膨脹,所以她迫不及待想與那些貴族處好關係,在聽完韓藝的介意之後,她就出去了。
  
  過了一會兒,紅布慢慢張開來。
  
  “賣拐!賣拐!”
  
  雖只聽得兩聲叫喊,掌聲就已經響了起來。
  
  可見這些女人雖然沒有看過小品,但是也聽說過不少關於小品的傳言。
  
  隨後,就是笑聲陣陣,完全停不下來,因為她們都還只是第一次看到小品,有些女人更是笑的花枝亂顫,就連元牡丹都忍俊不禁,偷偷的笑著。
  
  這也給予了小胖他們極大的信心,而且他們都演了好幾遍,演技是越發成熟,一舉一動,都透著笑意,特別是熊弟那一口濃濃的揚州話,莫名的就想讓人發笑,哪怕是楊飛雪這個從揚州來的美女。
  
  但是歡樂總是短暫的,如果說小品有缺點,那就是太小了。
  
  一頓飯工夫,精彩絕倫的《賣拐》就在眾人的掌聲中結束了。
  
  但是沒有人離開,一部分人是在等著看《白色生死戀》,還有一部分人是在等著看那免費的午餐。
  
  免費的午餐如約而至,一個個精緻的飯團,雖然廉價,但是也博得了那些貴族女人們的青睞。
  
  而劉娥也是在貴族女人中混的如魚得水,不少女人都向她詢問關於《白色生死戀》的內幕,甚至還有更多的人旁敲側擊的向劉娥打聽韓藝的故事,這也讓劉娥對韓藝是佩服的五服投地,畢竟韓藝只是跟他們短暫得聊了一會。
  
  當享受完鳳飛樓提供的免費午餐之後,不少農婦就離開了,不能說她們不想看《白色生死戀》,只是她們沒有資格享受這一切,但同時也有一些女人到來,天知道她們是偷偷跑出來的,還是最終還是忍不住,悄悄的將那些世俗觀念放在一邊。
  
  過了一會兒,隨著紅布的再度張開,《白色生死戀》終於在女人們的期待當中登場了。
  
  別看她們從未看過《白色生死戀》,但是她們對這個故事是瞭若指掌,心裡多麼盼著有朝一日,能親眼看到《白色生死戀》,今日總算是如願以償,而且韓藝前面在聊天的時候就提到了,這一次上演的《白色生死戀》跟前面的《白色生死戀》大有不同。
  
  這就讓她們更加期待了。
  
  一部戲當兩部戲來演,可見韓藝是多麼節約的一個人。
  
  這一次是由夢瑤、夢思當任主角,在此之前,她們可是非常羡慕夢兒和夢婷的,韓藝也一直告訴她們,讓她們耐心等待,一定會讓她們當主角的,今日韓藝兌現了自己的諾言,這樣安排也是為了讓夢兒和夢婷有更多休息的時間。
  
  一個市集的佈景出現在大家面前。
  
  這對於女人們而言,真是既熟悉,又陌生。
  
  剛開始並沒有什麼改變,熊飛與崔晶晶還是因為大小兔相遇,但是隨後就變得不同了,在市集二人並未有交流。
  
  這令女人們一愣,這和那些男人說的不一樣呀。
  
  隨後講到崔晶晶離開,而熊飛買下了大小兔。
  
  韓藝在這裡借鑒了新白娘子傳奇的橋段,讓熊飛與崔晶晶幾番擦身而過,體現出緣分的神奇,當女人們看到幾次熊飛和崔晶晶檫肩而過,不禁都非常惋惜。最後又下起磅礴大雨,二人在一艘船上相遇。
  
  不得不說一句,韓藝借鑒的也真是夠徹底,連西湖的名字都給他借鑒出來了,即便他並不知道西湖現在是不是叫做西湖。
  
  作為君子的熊飛,與貴族出身的崔晶晶,自然知道男女有別,二人起初兀自沒有任何交流,一個撐傘站在外面,一個坐在裡面。
  
  女人就喜歡這種君子。
  
  但是韓藝很不喜歡這種情懷,這樣一來,他的機會就少了許多。
  
  就在這時,突然響起琴音來。
  
  那乘船的大叔突然“啊--啊--!”的唱了起來,哦,這大叔便是桑木扮演。
  
  這是什麼情況?
  
  眾女滿眼震驚,因為她們從未聽過,這話劇當中還有歌聲。
  
  更令她們震驚的是,那船夫啊了幾聲之後,竟然開口唱了起來,“西湖美景三月天勒,春雨如酒柳如煙勒。”
  
  又見一個在湖邊採蓮的小姑娘唱道:“有緣千里來相會。”
  
  船夫又唱道:“無緣對面手難牽!”
  
  ......
  
  OMG!
  
  你唱就算了,竟然一開始就弄個男女對唱,這讓眾女們一時半會哪裡接受的了,個個都是目瞪口呆。
  
  這一首歌就是那一首膾炙人口的《渡情》,《新白娘子傳奇》中的歌曲。
  
  韓藝心想,反正都借鑒了,就不差這一點了,這也是在話劇當中首度引入歌曲。
  
  前面之所以沒有引入,一來沒有足夠的人手支撐,現在鳳飛樓很多歌妓,她們中間有琴技、歌聲都非常好的,二來,當今的男人對於愛情的理解太狹隘了,不懂得浪漫,但是女人不同,女人天生就是感情豐富的。
  
  正是因為這些原因,韓藝才決定大膽嘗試,不過他的保密工夫做的非常完美,除了一些核心成員,其餘的都不知道有這麼一出。
  
  但很快,女人們就從震驚中走了出來,這後世帶來的歌曲,與當代的歌曲自然是有很大的區別,如果光唱的話,或許別人只會當做一種小曲,聽聽就罷了,但是在話劇中出現,而且如此完美的迎合劇情,這就不得引起她們的注意,而且還沒有違和感,因為她們是結合劇情去聽歌詞的。
  
  十年修得同船渡。
  
  百年修得共枕眠。
  
  這就是一種浪漫的情懷。
  
  沒有女人不期望自己擁有如此一份寶貴的緣分,隨著歌聲,她們立刻就將自己代入了進去。
  
  唱道最後,不少女人情不自禁的跟著哼了起來。
  
  隨著桑木那略帶嘶啞的聲音死皮賴臉的吊在懸樑上不肯離去,掌聲也適時響了起來。
  
  “劉姐,這曲是誰想出來的?”
  
  令狐家的一個女人向劉娥好奇的問道。
  
  劉娥笑道:“還能有誰,不就是韓小哥。”
  
  “這曲倒也像似韓藝所作,就跟他的人一樣,古靈精怪。”
  
  不少女人咯咯笑了起來。
  
  令狐娘子又問道:“他還會作曲?”
  
  劉娥點點頭道:“我也這般問過他,可是你知他是如何說的麼?”
  
  “怎麼說的?”
  
  “他說,讓我不要向他這個天才問這般膚淺的問題,這是對他智商的侮辱。”劉娥說著自己倒先忍不住笑了起來,這確實韓藝說的,她可說不出這等不要臉的話來。
  
  眾女先是一愣,隨即也跟著咯咯笑了出來,顯然,擁有獨特幽默的韓藝,已經博得眾女的青睞。
  
  躲在後臺觀察觀眾反應的韓藝,聽到這掌聲,他輕輕出了口氣,“總算沒有丟婦女之友的臉。”
  
  唱罷,熊飛與崔晶晶終於有了交流,與夢兒她們演的《白色生死戀》不同的是,這裡的崔晶晶是偏向於知性大方的女人,而夢婷扮演的崔晶晶,是偏向活潑可愛的,這女主的性格都變了,直接導致劇情也變得撲所迷離,但其實主線並沒有變,只是增加了二人相遇相知一些細節。
  
  這就是因為面對的物件不一樣。
  
  男人代入的自然是熊飛,他們希望見到的是熊飛的機智、才華,為此,韓藝就弱化了崔晶晶,將崔晶晶塑造成一個逗人喜愛的女人,突出她的性格,能力也沒有刻意去凸顯。
  
  但是現在面對的是女人,她們代入的是崔晶晶,她們當然希望見到的崔晶晶是一個完美女人,知性、大方、睿智,而且,側重點也不同,前一部重點在於熊飛為了愛情,不屈的鬥爭,所以第一回就引起了衝突,但是這裡沒有,而且將他們的相遇、相知細化了。
  
  要是別人,恐怕就直接照著演就是了,但是韓藝不同,這是出於他的職業本能,製造騙局最需要的就是對細節的把握,哪怕是一粒紐扣,所以他一開始就已經籌畫好了,反正是一切細節盡在掌握。
  
  細節的完美,註定了這一部新《白色生死戀》的成功。
  
  另外,因為夢瑤和夢思前面就參與了演出,很有經驗,比夢兒、夢婷第一回演要好多了,演技更加成熟了。
  
  愛死這話劇了。
  
  這就是女人們所有的心聲。
  
  然而,當熊飛與崔晶晶下船之後的分別,紅布落了下來。
  
  “怎麼回事?”
  
  對於紅布起落的反應,女人和男人是出奇的像似。
  
  劉娥急忙解釋道:“時辰已經不早了,今日的話劇就到此為止。”
  
  “啊?就完了呀!”
  
  “可我們正看得入迷了。”
  
  “是啊!劉姐,妳去讓他們再演一會吧,我們也不知道何時再能看到這話劇了。”
  
  劉娥笑道:“各位請放心,這一點韓小哥會親自說明,妳們瞧,韓小哥已經上臺了。”
  
  眾女急忙望去,只見韓藝來到了臺上。
  
  韓藝先是拱拱手,隨即笑道:“為什麼我喜歡跟女人做朋友,其中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因為女人要比男人溫柔。還記得第一回演話劇,這紅布落下時,我剛一上臺,一句話都沒有說,台下的客人就開始對我進行一番討伐,就差沒有拿臭雞蛋扔我,天啊,至今回想起來,那可能將會是我一輩子都揮霍不去的噩夢,相比較起來,我更喜歡現在這種充滿溫柔和理解的氛圍。”
  
  這話太漂亮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現在韓藝一開口,眾女就有一種想笑的衝動,這就是語言的魅力,紛紛鼓起掌來,這不鼓掌就對不起自己這女人的身份了,畢竟韓藝是在借男人承托她們女人。
  
  “多謝,多謝。多謝大家的理解和支持。”
  
  韓藝拱拱手,繼續說道:“在一次偶然間,我有幸與一位美麗、大方的女人交談了幾句,她向我提出一個質疑,她先是問我,你們鳳飛樓所為的文化是不是公平、平等嗎?我說,是。因為這我不止一次說過,我希望人人都能看到話劇。她立刻說道,難道我們女人就不是人麼?”
  
  眾女一聽,不覺一怔,似在思考,又似在贊成。
  
  樓內也因此變得鴉雀無聲。
  
  韓藝繼續說道:“我不知該如何回答。她又說,既然男人可以上鳳飛樓看話劇,為什麼女人不可以?女人也是人,如果你這都做不到,那你又有什麼資格談公平、平等?面對她的質疑,我當時是非常落寞的離開了。
  
  說真的,當時我不敢想像讓女人來鳳飛樓,我覺得這是一種罪惡,光想想,我的良心上都受到了不少譴責。但是,我轉念一想,那個女人又說得非常有道理,只允許男人來看,女人卻不能來看,這是一種非常不公平的做法。關於這一點,讓我在一段日子內,都處在矛盾當中,我究竟該怎麼做?是背上罪惡,還是放棄原則。
  
  於是,我決定去調查一下,去問問其他的女人是不是也是這麼想的。”
  
  說到這裡,他微微歎了口氣,道:“調查的結果令我心情變得非常複雜,因為我發現多半女人平時在家非常孤單的,她們需要朋友,需要快樂,她們都很希望能夠來看話劇,但是她們不能,這讓我下定決心,一定要讓女人能夠看到話劇。
  
  因為我知道錯不在她們,在於我,因為北巷以前是一個非常骯髒的地方,我很能理解她們,恰好,當時有機會讓我買下了整條北巷,我毫不猶豫拿出我幾乎所有的錢,買下了整條北巷。為了就是能夠為女人創造出一個乾乾淨淨的平臺,正如大家所見,現在北巷所進行的一切都是光明正大的。

  相比起讓大家來看話劇,我更希望能夠創造出一個可以讓女人相互交流的平臺,當我前面見到大家剛剛來到北巷,無意間看到久違見面的好友或者親人,那種油然而生的喜悅,那種停不下來的交流,那種無以言表的激動,我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我覺得女人需要這麼一個平臺,這個平臺能讓女人更加成熟,更加聰明,更加懂得珍惜。
  
  在下特別要說一句,在下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尊重禮法,但是律法尚且不外乎人情,何況禮法?我們來這裡不是要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我們只想與朋友說說話,相互學習,看看話劇,我們所做得一切,都無愧於天地,為什麼禮法不為我們打開這一扇窗,讓我們呼吸一下那沁人心脾的新鮮空氣。
  
  我認為作為男人,都要給予支持,因為我堅信一點,男人的天職,就是為了保護女人,讓女人開心,只有女人開心了,男人才能幸福。”
  
  說到最後,他激情澎湃的舞動著雙手,極具感染力。
  
  “說得好!”
  
  只聽得一個響亮的聲音。
  
  韓藝也是反應極快,立刻拱手道:“多謝。”
  
  頓時引起一陣哄然大笑。
  
  等到笑聲過後,韓藝站在台中央,深呼一口氣,平緩了下心情,他方才說的時候,是真的非常激動,不是裝出來的,雖然這對他而言不是什麼難事,鄭重道:“現在我宣佈,我們鳳飛樓將在今日起,啟動‘女人日’計畫,也就是男人一日,女人一日,我不管將來會不會有女人來,不管會受到怎樣的譴責,但只要我鳳飛樓不倒,亦或者這世上沒有了女人,不然的話,這‘女人日’將會永遠永遠永遠永遠的存在下去,原因很簡單。”
  
  說著他手往前一伸,道:“因為妳們需要這一扇窗戶。”
  
  當他說完時,鴉雀無聲。
  
  過了一會兒,零星的掌聲響了起來,漸漸的,掌聲多了起來。
  
  到了最後,全體女士紛紛站起身來,望著臺上的韓藝,目光中已經沒有輕視,有得只有尊重。
  
  韓藝曾說過,如果你想得到尊重,首先你得學會尊重他人,也許你的尊重不一定換來對方的尊重,佛祖也沒有說過你念經就一定會成佛,有些付出,是不需要建立在回報之上,但是你不懂得尊重人,你一定得不到的尊重,這是不變的定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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