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我本三國一路人 作者:水瓶座·杰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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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臉龍王 2015-10-29 16:03:0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74 1858173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9-7 23:21
卷三 第兩百九十四回 讓德於君

  時間進入了建安二十七年的四月。

  涼州那邊,該打的仗還在打。曹丕的確是很混帳,但不可否認的是這傢伙有戰略眼光,知道不把長安西邊的敵人給擺平的話他會不得安寧。

  再說了,曹丕最近這兩三個月雖然被陸仁一連串的招數給整得頭重腳輕,但越是在這樣的時候就越是要緊握兵權和重立威望……用陸仁的話說,就是曹丕得在這個時候用對外作戰的戰功來掩蓋掉他的一些劣跡,所以曹丕這個時候打起仗來到是半點都不含糊。

  而另一頭的劉備這時對天水方向的進攻也打得有聲有色。作為一代梟雄,哪裡會不明白現在不管是在軍事層面還是在政治層面上都是個非常好的機會?就算是從個人的私怨上來說,劉備還得找天水方面的西域聯軍報仇來著。

  陸仁方面則是已經把長安方面的人員都撤了回來,甚至在撤回人員之前,還把許多諸如電台、儲備的一些物資之類的東西給砸爛了,反正是不想便宜了你曹丕,而曹丕對此也無可奈何。沒來由的,曹丕都在暗想著當時怎麼就沒把趕到長安的聶倩給殺了……也只能是想想而已,其實當時聶倩趕回長安的事很多人都知道,曹丕根本就瞞不住,回過頭來夷州子弟找上門去向曹丕要人,那會更不好解釋。

  好了,這些不再多扯。只說到了三四月間,曹魏方面與大漢的朝庭之中有很多人都收到了荀彧的來信……這裡說一句,老曹雖然建立了魏公國,而且大漢的實權就是被老曹掌握在手中,但老曹在政治層面上總歸會有著一些忌諱,所以曹魏公國的地盤主要是在河北,獻帝劉協也還有著一些自己名義上的直轄地區。

  如果是按照原有的歷史,獻帝劉協這些名義上的地盤會在禪讓之後被曹魏接收,但現在的情況是老曹止步於公爵,曹魏沒有能取代大漢,所以獻帝劉協的這些地盤到是保留了下來。而且在老曹去逝之後,由於曹丕在接手曹魏時碰上了一些問題的緣故,對獻帝劉協多少有點顧之不上,所以這一來二去的,獻帝劉協到還真的在一定程度上掌握了這些地盤的實權,只不過相對來說這點實權也沒多大的意義罷了。

  但不管怎麼說,大漢的朝庭就這樣陰差陽錯的保存了下來,而獻帝劉協在現在這個時候總歸還有著一些天子的餘威。當然了,這裡面也少不了陸仁與荀彧一直以來在暗中的一些操作,所以說不管是陸仁還是荀彧,與獻帝劉協、與漢庭官員之間一直都有著比較密切的聯繫;而荀彧當初可是老曹的大管家,在老曹那裡的人緣無需多說,所以荀彧哪怕是於建安十七年被陸仁給拐去了夷州,與曹魏境內的諸多人員仍然一直有著一定程度上的往來,而這也是陸仁所需要的。

  這次陸仁與曹丕之間的矛盾鬧得很大,曹魏境內的政治、經濟格局更是將會受到陸仁有如狂風暴雨一般的打擊,而獻帝劉協實際上等同於是與曹魏給捆綁在了一起,所以獻帝劉協這裡也會不可避免的受到很大的影響,那麼漢庭與曹魏境內許許多多的人員又哪裡還能坐得住?所以早在陸仁發出那份檄文的時候,漢庭人員與曹魏人員但凡是與陸仁或荀彧有點往來的,都在急不可奈的給陸仁和荀彧寫信、說情。

  好了,現在可以把話扯回來了。陸仁之前跟荀彧說再過一個月,就讓荀彧主筆寫一份表文,以荀彧的聰明當時就明白了陸仁話裡的意思:這次的事情鬧得太大,曹丕這個可惡的傢伙也必須要狠狠的教訓一下。但是考慮到陸仁與曹丕的身份和地位以及其他方面的諸多因素,也就注定了不管是陸仁還是曹丕都不可能主動的作出讓步,那麼這樣下去只會造成一個難堪的僵局。

  而想要破解這樣的一個僵局,比較好的方法就是讓更有身份和地位的人在這個時候站出來當一當和事佬。再以陸仁和曹丕的身份地位,能夠充當和事佬的人除了獻帝劉協之外還能有誰?

  當然了,劉備和孫權也是可以以同等的身份站出來再說一說話的。不過可能是個有點腦子的人都明白,劉備和孫權這倆貨還巴不得陸仁和曹丕真的幹起來。讓這倆貨站出來當和事佬?信不信他們只會把事情越搞越糟?

  所以所以,陸仁當時的意思是讓荀彧在合適的時候給獻帝劉協上一份表文,請獻帝劉協出來平一平事。但荀彧作為漢末三國時期最頂尖的智者之一,基於對陸仁的欣賞與信任,卻也不肯讓陸仁在這個時候落了下風……嗯,由他代表陸仁來主動向獻帝劉協上表,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不就是陸仁先服了軟嗎?

  所以荀彧在這個問題上多繞了幾個彎,並沒有按照陸仁的意思直接給獻帝劉協上表,而是利用自己的文筆與人脈網絡,給漢庭與曹魏的很多人寫去了信件。信件上明面上的意思是在不斷的指責曹丕如何如何的差勁,可實際上卻是在引導著這些人去找獻帝劉協,由獻帝劉協給曹丕在政治層面上施加壓力。

  換句話說,獻帝劉協是肯定會被這些人給請出來當和事佬的,但在和事的同時,會挨罵的只能是曹丕,然後陸仁是「委委屈屈」的接受了獻帝劉協的和事請求。也只有這樣,才能符合陸仁這裡的需求。而在荀彧看來,陸仁讓他這麼做,也是在進一步的強化天子聲威,這可是荀彧最樂意看到的事情,也是荀彧對陸仁最為滿意的原因之一。

  好了,荀彧的那些「提示信」送到之後,漢庭的官員與曹魏的人員只要不是傻的,馬上就明白了自己接下來應該怎麼做。而對於他們來說,眼下如何讓陸仁這位「大金主」趕緊的息了怒那才是正事,真要是被陸仁把經濟戰給完全的打起來,他們的宗族產業天曉得會縮多少的水。於是乎一封接一封請求獻帝劉協出面平事的表文與信件送到了獻帝劉協的桌案上。

  獻帝劉協可不是傻的,他哪裡會不明白這其實是陸仁給了他一個露臉和漲聲望的機會?而對於陸仁,獻帝劉協本身也有著一份知交好友一般的感情,因此當時在聽說了夷州子弟枉死於長安的事情之後,獻帝劉協都直接痛罵了曹丕一番……只是躲在房間裡罵而已。有些事,獻帝劉協那也是老油條一根的說。

  現在有了這麼多人的撐腰,獻帝劉協的底氣可就足了,於是於建安二十七年的四月中旬,獻帝劉協以天子的身份降詔,要求曹丕正式且公開的向陸仁道歉,而且要賠償給陸仁一筆相當巨額的損失費;反過來,獻帝劉協則要求陸仁在得到曹丕的道歉與賠償之後,恢復與曹丕方面的外交往來,解除那一系列的封鎖。

  曹丕在收到這份詔書的時候氣得是火冒三丈。他也是聰明人,而且手下不乏情報人員,哪裡會不知道這其實是陸仁一系列的運作的結果?可是形勢比人強,曹丕也架不住諸多的世家豪族所施加的壓力,這尼瑪真要是惹得他們聯合起來再對他曹丕逼了宮……那就呵呵噠吧。

  再者曹丕也很清楚,這回他做的事情是真的把陸仁給惹火了,鬧到現在需要一個合適的台階再把事件給終結掉。而陸仁現在玩的這些手段,其實是在暗中放了曹丕一馬,說起來這也是陸仁還顧全著華夏中原的大局的結果。現在要是不趕緊的見了台階就下,反而還是執意的去增長陸仁的憤怒值的話,真惹得陸仁在激憤之下對這些大局來了個不管不顧,那麼曹丕乃至整個曹魏之後的日子肯定會不好過。該忍的,還是忍一忍吧。

  所以到建安二十七年的四月底,曹丕的表文送到了許昌,先是向獻帝劉協謝罪,然後馬上就是向陸仁請罪。同時按照獻帝劉協的要求,曹丕忍著肉痛拔出了一大筆的錢送交陸仁。而陸仁也不想把這個事再這麼拖下去而影響到大局,因此在收到了道歉與賠償之後,陸仁便開始恢復與曹魏之間的那些個往來,這才讓曹丕和曹魏方面的世家豪族們鬆了口氣。

  這一場鬧劇,一直鬧到了建安二十七年的五月,可以說對華夏大陸的各處都產生了不小的影響。只是在鬧劇的中途,還影響到了一些關鍵的人……

  ————————————————————

  時間是建安二十七年的三月,居庸關外的草漠之間。

  西域聯軍犯境之後勾結了匈奴,匈奴也就跟著在大漢的北域開始搗亂。除了長安、涼州那邊的西部主要戰場之外,對於東線地區,也就是居庸關一帶,匈奴也有派出偏師部隊前往。

  對於這種情況,陸仁安排了遼西方面的呂玲綺、陳宮,還有當時在遼西助戰的孫尚香、周瑜前往薊、居庸關一帶進行支援,而且一度將匈奴的五萬偏師擊破。而這裡值得一提的就是曹彰這傢伙在自己的封地裡坐不住,通過了一些渠道找到了陸仁,並且在得到了陸仁的支持之後也以個人的名義參加了居庸關那邊的戰事。

  隨著匈奴五萬偏師被擊破,居庸關一帶的戰況好轉,而陸仁出於另外一些方面的考慮,把孫尚香和周瑜的幾千江東子弟調回了夷州,準備讓孫尚香和周瑜跟著艦隊從海路進擊貴霜,但是呂玲綺和陳宮則還是留在了居庸關一帶助戰。

  這時的曹彰本人是沒有正式的兵權的,現在手邊的人馬也不過是他用陸仁支援的錢糧招募的「義軍」而已,然後曹丕可不會承認曹彰這支部隊的正規性,因此曹彰無法從曹丕那裡得到相應的軍需供應。可是打仗這種事沒有錢糧可不行,曹彰由於得不到曹丕的錢糧支持,所以是掛靠在了陸仁的名下。換言之,現在的曹彰基本上可以說是陸仁麾下的一支「外籍軍團」。

  按照曹丕的戰略佈署,主戰場是在長安、涼州那邊,其餘的邊境各處守好就行。不過說真的,曹丕也抽調不出多餘的兵力給這些北方防線,所以這些北方防線也沒有餘力去進行什麼主動性質的出擊行動。

  但居庸關這裡卻有一點點的例外,因為陸仁安排的呂玲綺和陳宮在這裡,他們的部隊並不屬於曹丕的編制之內。所以相比起其他的那些北方防線,居庸關這裡到是可以由呂玲綺和陳宮去主動出擊,呂玲綺和陳宮也沒有閒著,時不時的就會帶隊出擊,把居庸關北面漠原之中散落的那些草原部族給犁上個幾遍。曹彰作為掛靠在陸仁名下的「外籍軍團」,自然是要參予進去,曹彰本人也想撈著仗打的說。

  當時那五萬匈奴偏師主要是被擊破與打散,並沒有被清剿掉,所以在經過了一段時間的休整與對其他草原部族的掠奪之後,再次聚起了有三萬左右的人馬,準備再次向居庸關發動進攻。而這時,他們就與呂玲綺率領的部隊碰上了。

  嚴格的來說,這是一場意外的遭遇戰,而打出來的結果……實在是讓人有些啼笑皆非。要知道呂玲綺和陳宮率領的可是遼西方面的精銳部隊,本身就經過多次的戰鬥而經驗豐富不說,從頭到腳的那更是完成了裝備的更新換代。

  好吧,簡單點說雙方都是騎兵,可匈奴騎兵用的還是騎兵短弓什麼的,呂玲綺的遼西騎兵玩的卻是馬步火槍!這兩種武器碰在一起那是個什麼概念來著?所以所以,儘管呂玲綺的部隊只有八千左右,儘管匈奴騎兵有三萬多,可雙方一交上手,三萬匈奴騎兵硬是在不長的時間裡就被呂玲綺給打得潰不成軍。

  匈奴偏師才剛剛聚集起來的三萬人馬,僅僅一仗就被再次的打散。而呂玲綺沒有過份的進行追擊,在打得差不多的時候就開始收繳戰利品,猶其是戰馬,收繳了三千多匹,接著就樂呵呵的回居庸關休整,自然而然的惹來了居庸關這裡曹魏將士的「紅眼病」。

  打了勝仗,而且戰利品豐厚,這本來是好事。但是這時,陸仁傳過去的那些個消息,就讓呂玲綺他們,還有居庸關這裡的曹魏將士們有些不太好彼此面對了……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8-2-11 22:38 編輯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9-9 02:01
卷三 第兩百九十五回 挖挖牆角

  居庸關的高牆之上,曹彰正緊鎖著雙眉,頗有些無語的看著那些正在收拾行裝的陸仁一系的將士。其實不止是他,還有其他很多曹魏一方的人員,對於陸仁一系的人馬的撤離都覺得非常的可惜,但卻又沒什麼辦法。這事說起來,但凡是有點血性的人,在收到了那樣的消息之後,都會對曹丕做出的事感到不恥。

  而相比起其他人,曹彰更是覺得臉上無光,畢竟曹丕可是他同父同母的親大哥,而自家的大哥作出了那樣的事,當弟弟的臉上能好看?也正因為如此,此刻的曹彰都覺得自己根本就沒有臉過去再和那些陸仁一系的人馬說上幾句話。

  「曹子文!」

  一聲清叱將曹彰喚回了神,再扭頭望去時,就看見一個酒袋扔了過來。想也不想的抬手接下來再舉目望去,卻是呂玲綺正在走過來。

  「呂姑娘,我……」

  呂玲綺擺了擺手:「不用說了,我知道你在想些什麼。其實那件事跟你又有什麼關係?你哥是你哥、你是你。至少我所知的曹子文是一個熱血男兒、直率漢子,肚子裡可沒有那麼多的花花腸子,更不會做出那種令人失望的事情。」

  這樣的話讓曹彰的心中多少暖了暖。再看看接在手中的酒袋,曹彰到是很乾脆的擰開了蓋子再向呂玲綺一舉:「我知道有些話我說了也沒什麼用,但我還是想代我那不爭氣的兄長向那些死去的夷州子弟說一聲對不起。」

  說完這句話,曹彰就將袋中的酒灑了些到地上,之後才仰頭狂灌。呂玲綺對此到沒有在意太多,背靠到了垛牆上再另取出了一袋酒,也是和曹彰一樣先祭酒於地之後小抿了幾口,這才向曹彰道:「剛才我也說了,你哥是你哥、你是你。你哥做的事,和你又有什麼關係?」

  曹彰道:「可是有個這樣的兄長,還做出了這樣的事,實在是……唉!!」

  呂玲綺卻淡淡的笑了笑:「瞧你這話說的。要我說,你老哥再不爭氣,能有我那死鬼老爹不爭氣嗎?」

  曹彰一怔:「呂姑娘,令尊其實……」

  呂玲綺又擺了擺手:「不用說什麼漂亮話。我那老爹是個什麼德性,我這個做女兒的心裡難道會不清楚?這次的事,你那老哥的確是忘恩負義、見死不救,可我那死鬼老爹做過的忘恩負義的事又哪裡會少了?」

  曹彰愕然。對於呂玲綺是呂布的女兒的事,曹彰當然是早就知道了,而且再說得不客氣一點,老曹還是呂玲綺的殺父仇人來著,所以在掛靠到陸仁的名下之後,曹彰從來就沒有在呂玲綺的面前提起過呂布,免得踩了呂玲綺的痛腳而惹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只是現在曹彰才忽然查覺到,呂玲綺對於呂布之死的事情好像看得很開?

  呂玲綺見曹彰的臉上掛上了疑惑之意,便笑了笑再搖搖頭道:「可別以為我是什麼沒心沒肺的人啊!事實上,我的心境可能和現在的你差不多,你是在怨恨你的老哥不爭氣,我則是怨恨著我那老爹怎麼就那麼不爭氣。」

  頓了頓,呂玲綺接著道:「其實我也不止一次的向陸叔問起過這個事,陸叔則是跟我說,我那老爹身逢亂世,想在這亂世之中闖出一番功業,其實也不算是什麼錯事,錯就錯在我那老爹只知圖利而不知謀道,做了很多不該做的事情。陸叔還說我那老爹就像是草原上的狼,卻又是一匹不懂得如何才能在狼群中立足的孤狼。狼的可怕是在於狼群,而一匹不懂得如何才能在狼群中立足的孤狼,你不死誰死啊?」

  曹彰的文學底子可有點不怎麼樣,所以呂玲綺的這番話,曹彰是品味了好一會兒才算是明白了過來,隨後就搖搖頭道:「陸征南說話還真是有些深奧。」

  呂玲綺聳了聳肩:「陸叔是我最尊敬的人,因為相比起我那不爭氣的老爹,陸叔他教會了我許多做人的道理,更沒有看不起我或是我那不爭氣的老爹。我現在還記得當初我因為老爹不爭氣的事而難過的時候,陸叔他就跟我說『你老爹不爭氣,跟你又有什麼關係?你老爹不爭氣那是你老爹的事,你自己要知恥而後勇,做一個很爭氣的丫頭』……就是因為這樣,才會有了現在的我,人們在說起當初的呂溫候的時候,會說當年的呂溫候雖然不爭氣,但他的女兒呂玲綺可比他爭氣得多了。」

  說著呂玲綺望向了曹彰:「知道我為什麼要和你說這些嗎?」

  曹彰其實有點感悟,但還是向呂玲綺遞過去了一個問詢的眼神。

  呂玲綺笑了笑:「因為我覺得現在的你和當初的我很像。但是在我看來,不管你那老哥如何,我所知的曹子文卻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好兒郎。你那老哥做錯的事,沒理由要你這個當弟弟的去幫他把罪負給背負起來。你老哥不爭氣是你老哥的事,你自己爭氣一些不就行了嗎?」

  曹彰又愣了愣,這回是老半晌的才回過了神。復又看了幾眼呂玲綺,曹彰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呂姑娘,我很想問一句,當初令尊溫候說到底也是死在了家父之手……」

  呂玲綺又擺了擺手:「你是不是想說你我兩家之間本來是有世仇,可我卻又為何會一直以來對你和顏悅色?曹子文,其實很多事情我早就想通了,就說我那老爹的所做所為吧,就算是你的老爹不去把我的老爹給滅了,我那老爹也會因為四面豎敵的緣故,遲早被別人給滅掉。而在那時的亂世之中,本來就是你不滅我,我就會滅了你的一種關係,仇恨什麼的都是浮雲……

  「呵呵,這些話還是陸叔教給我的。總之輸了就要輸得起,還活著的人就應該想想當初為什麼會輸,而不是抱著一股執念的想去報仇,那樣沒什麼意義,到頭來死的人也可能會更多。而作為一個還活著的人,要想的事情是如何笑到最後。」

  說著又笑著望向了曹彰:「我那老爹可以說是死在缺了德上,所以我這個活著的女兒,不想和我那老爹一樣缺德。我這麼說,你能明白嗎?」

  這種話題,曹彰一時半會兒的還真是有些想不明白。而在沉思了許久之後,曹彰便向呂玲綺深深的行了一禮。

  呂玲綺再聳聳肩,輕輕一躍的坐到了垛牆口裡:「行了,那些話就不說了,多了我也說不好。哦對了,其實我現在來找你還有另外一件要緊事。」

  曹彰道:「何事?呂姑娘但說無妨。」

  呂玲綺道:「我收到了陸叔發過來的命令,要我們這支部隊即日起返回遼西。這個事不用我解釋什麼吧?」

  曹彰剛剛放緩了一些的臉色頓時又陰沉了下來。對於呂玲綺他們要撤回遼西的事,還真用不著作什麼解釋……誰他嗎的敢和一個見死不救,甚至很可能還會在背後捅刀子的人在一起?要換成碰上這個事的人是曹彰,曹彰自問也得趕緊閃人。

  呂玲綺接著道:「我們撤回遼西算不得是什麼大事,現在的問題是在你這裡。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曹彰頓時就沒了聲音。事實上,這也是曹彰目前最頭痛的事。要知道曹彰是以個人的名義,組織了一支「義軍」來居庸關這裡參的戰,曹丕可不會承認曹彰這支「義軍」的「合法性」,因此曹彰如果離開了呂玲綺,或者說離開了陸仁的編制,曹彰就沒有了後勤軍需的供應。而一支部隊如果沒有後勤軍需的保障……那就呵呵吧。

  去找曹丕?曹彰雖然有些有勇無謀,卻還不至於笨到那個份上。這要是找過去,曹丕分分鐘就得讓曹彰解散部隊,曹彰要是敢有什麼反對意見,那只會正好給了曹丕一個向曹彰名正言順的下手的借口而已。

  這邊曹彰沒了聲音,那邊的呂玲綺自然是看在了眼裡。暗暗的點了點頭之後,呂玲綺就取出了一封書信遞向了曹彰:「曹子文,這是陸叔要我轉交給你的信。不過陸叔還讓我帶了一句話給你,說不管你同不同意信上面的事,這封信你在看過之後最好馬上燒掉。」

  曹彰又是一愣,隨即伸手接過信拆開細看。而在看完之後,曹彰的眉頭皺得是愈發的緊了些,望向呂玲綺的目光也是充滿了複雜的意味。

  呂玲綺則是聳了聳肩:「這是陸叔的親筆手書,而且上面有封漆,所以你應該明白這封信我沒有看過。不過呢,陸叔有跟我說過些事情,而且剛才我說的那些話,差不多也都是陸叔教我向你那麼說的。曹子文,陸叔他雖然看不起你那老哥,但是對你曹子文還是很欣賞的。再用陸叔的話說,現在外敵在側、國難未消,最需要的就是像你這樣熱血的兒郎去為國出力。真要是太過指望你那老哥……還是別抱太大的希望的好。」

  曹彰聞言沉默了。許久之後,曹彰才壓低了聲音道:「這一時半會兒,我不知道應不應該答應陸征南。能不能給我幾天時間,讓我好好的想想?」

  呂玲綺點點頭:「陸叔詁計到了你應該會是這樣的想法。你放心吧,我們不會強求什麼。另外在我們走後會給你留下一個月的錢糧用度,而有這一個月的時間,想來也應該足夠你去想清楚事情了。」

  曹彰默然的向呂玲綺拱了拱手:「多謝!」

  呂玲綺從垛口躍下,上上下下的看了曹彰數眼,很認真的道:「曹子文,我說幾句心裡話,這幾句話與陸叔無關,完全就是我自己想說的……陸叔曾經和我說過,你曹子文有萬夫不擋之勇,而且立志效仿衛青、霍去病,是個真真正正的熱血兒郎。而這段時間我與你一同作戰,也認為你是一個堂堂正正的好男兒。只可惜……」

  想了想,呂玲綺接著道:「按陸叔對你的說法,你的武勇只有在你家老爹還在的時候才有機會一展長才,可是當你的老爹去逝,你那老哥承繼公位之時起,你的武勇剛猛,就會是你的老哥最為忌諱的東西了。而終你一生,只要你還在你那老哥的麾下,恐怕就不會再有一展長才、實現胸中抱負的機會,因為以你的身份、你的才幹,你那老哥絕對不敢再讓你手掌兵權。」

  曹彰再一次的沒了脾氣。很多的事情,他自己的心裡能不清楚?而曹丕會如何的對待自己,這個也不用多說。

  這邊呂玲綺接著道:「如果你只是想安然度日,平平靜靜的過完這一生,那麼你大可躲在你的封地裡整日裡花天酒地、醉生夢生。但是自從你求見陸叔時起,就已經說明你曹子文不是那種會任由自己碌碌一生之人。你既然胸中有著自己的抱負,現在又正值外敵擾境,而陸叔又不願與你們曹家為敵,那麼你抓住機會,去沙場上實現胸中的抱負又有何不可?

  「至不濟你還可以看看我。我一介女流,雖然說與陸叔有些關係,但實際上也並沒有多麼的親近,說得難聽點,我只不過是秀姨娘被陸叔收為側室之後帶去的一個拖油瓶而已。可是陸叔還就偏偏給了我機會,而現在的我,至少是比起現在的你,我不是要風光得多、自在得多嗎?」

  曹彰仍舊沒有回應,只是低著頭在那裡默然不語。

  呂玲綺也沒再多說什麼,很瀟灑的一轉身便就此離去。而曹彰看著呂玲綺離去的背影,心中要說對呂玲綺沒有點羨慕之意那是騙人的。

  建安二十七年的曹彰不過三十來歲,正是一個男子血氣正盛,想要作出一番功業的時候,可是他的際遇卻讓他不得不窩在封地裡,曹彰又如何會甘心如此?而在原有的歷史上,曹彰曾經一度向曹丕逼宮,不過被人給說服了而已;再說是據說曹彰是被曹丕給暗殺的,也可以間接的說說曹彰胸中有志,引起了曹丕的警惕。若是一個無志之人,曹丕又何必下這個手?

  不扯太遠,反正曹彰肯定是不會甘心呆在封地裡當一個碌碌無為的人,所以如果有什麼機會的話,曹彰也會想著抓住機會做點什麼。而在現在的這個進程之中,曹彰當時會跑去找陸仁,不也證明曹彰有些心思嗎?

  在另一頭,陸仁對這個事那可是非常的瞭解。而對於陸仁來說,曹彰可是個值得一用的人。再說得難聽一點,曹彰對陸仁有著很不錯的利用價值,所以陸仁才會在與曹丕肝上的同時,還沒忘記授意呂玲綺去向曹彰說些什麼話。那麼接下來,就要看曹彰會作出什麼樣的選擇了……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8-2-11 22:37 編輯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9-9 23:36
卷三 第兩百九十六回 找人湊兵

  建安二十七年五月,陸仁在夷州先後收到了獻帝劉協的詔書、曹丕的道歉信,再就是漢庭與曹魏方面許多比較有代表性的人物,也都寫了大量的勸慰書信給陸仁。另外,曹丕很肉痛的作出對陸仁方面的賠償,現在也已經走在路上。

  這樣的一個結局應該說是一個必然的結果,所以陸仁到並不是很在意,反正對曹丕方面該解除的解除,對獻帝劉協那邊,該回的信或是該玩的政場手段有荀彧在管著,也用不著陸仁操心。而相比之下,現在的陸仁比較在意的卻是呂玲綺在遼西發回來的消息:曹彰在經過近一個月的反覆思考之後,終於帶著他的那支「義軍」轉赴了遼西,目前正在前往錦州城的路上,不出意外的話五天之內就可以抵達錦州了。

  當時陸仁是派人給呂玲綺和曹彰送去了實體信,所以一開始荀彧還不知道陸仁在暗中對曹彰下了手。但是這回遼西那邊發回來的是電報,荀彧自然就經了手,然後荀彧就愕然了。荀彧是漢末三國時代頂尖的智者這不假,但對比起陸仁終究還是有著一些歷史局限性,所以很多時候荀彧也搞不懂陸仁的腦子裡到底是怎麼想的。而這回也不例外,荀彧在看到這份電報的時候實在是想不通陸仁為什麼要拉攏曹彰,最後就找了個沒人的機會向陸仁提出了心中的疑問:

  「義浩,你對那曹子文到底是有何用意?」

  時值半夜,又是在五月的端午之季。而在這樣的季節、這樣的時間,有什麼事能比與狐朋狗友們坐在一起納涼喝啤酒外帶吃麻辣小龍蝦更適暢?至少陸仁就是在與荀彧忙到差不多的時候叫回來了幾大份的麻小,然後邀荀彧一起吃吃喝喝。此刻聽到荀彧的問話,陸仁就微笑著把手中剝好的麻小放到了荀彧的碟裡再反問道:「荀公你又是如何看待的?」

  荀彧遲疑了一下,把陸仁剝好的麻小抓起來蘸了蘸醬再送入口中,細嚼了一番嚥下之後,荀彧這才目光閃爍的道:「難不成,你是想扶持這不得志的曹子文,再到差不多的時候設法把他送上魏公之位?」

  陸仁正在剝麻小的手當時就是一顫,剝了一半的麻小也因此掉到了碗裡濺出了幾點的醬料。隨手拿過抹布擦了擦桌面,陸仁這才向荀彧有些哭笑不得的道:「我說荀公,你覺得我要是這麼做的話合適嗎?」

  荀彧一向謙恭有禮、溫厚慈祥,可在這個時候卻很少見的在目光中劃過了幾許陰狠:「若是事有可為,為之何妨!」

  「……」

  陸仁頓時就無語了。說實話,以荀彧一貫的謙恭溫厚卻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陸仁到是一點都不覺得意外,因為陸仁很清楚荀彧對待漢室是一個什麼樣的態度。而老曹執意的建立魏公國,就是觸動了荀彧心中某根敏感的神經,最終才造成了荀彧與老曹之間的分道揚鑣。原有的歷史上荀彧是向老曹以死明志,現在的情況則是陸仁趁虛而入把荀彧給拐了過來,但是荀彧對曹魏的恨意可不會因為某些事情的改變而削減半分。

  反正簡單點說,荀彧的想法就是曹魏不滅,漢室仍危。因此荀彧可是很希望能看到曹魏方面出點什麼變動,然後給漢室以中興之機。現在荀彧見陸仁在有意的扶持曹彰,再聯想起曹彰的勇猛強悍與曹家兄弟之間曾經有過的一些爭鬥……嗯,荀彧會認為陸仁這是想玩些什麼陰損的招數到也正常。而對於荀彧來說,這樣的手段有利於曹魏的分裂與漢室的中興,該玩!!

  但陸仁可不是這樣的想法。或者確切一點的說,陸仁不是沒想過扶持老曹其他的兒子,然後去挑起老曹的幾個兒子之間的大位之爭的事。事實上,陸仁也的確有這個條件,像曹沖這會兒可就躲在夷州學院的文學系裡的說。

  只是陸仁作為一個穿越者,能夠看到其他的一些更長遠的事,所以陸仁一直是把這個想法給壓在了心底深處。

  舉個例子吧,就比如說三國鼎立的格局,蜀和吳這兩方面由於劉備、諸葛亮、孫權這些優秀的人員的健在,少說在二十年之內都還不會結束。而曹魏方面如果真的發生了什麼分裂事件的話,最為敏感和最先搶到大蛋糕的人會是誰?會是陸仁嗎?恐怕不見得!以劉備和孫權的敏感度和反應速度,陸仁到時候很可能最多也就是分到一杯羹。

  最重要的是一但被這倆貨搶到了什麼優勢地位,那麼這倆貨接下來要發動的就會是一統天下的戰爭,介時陸仁也將會不可避免的被捲進去。而且不管是劉備奪了天下還是孫權得了天下,最後都肯定會掉過頭來收拾陸仁,那麼陸仁到時除了拚死一戰之外,也就剩下投降一途。

  可能有人會說這漢末三國的亂局早點統一不好嗎?外局統一之後大家才能安居樂業的發展生產力,百姓們才能過上好日子是不是?陸仁原本也是這種想法,但是在混了這麼多年之後,陸仁卻會說一句「太膚淺了」。

  因為這個時代的統一其實只是一種不成熟的統一,也可以說是士族地主階級取得政權的一個勝利。而士族地主階層的貴族性與特權性太強,又太容易走上那種特權誤國的路線……三分歸晉時的晉就是這個鳥樣子,而晉朝開國才多少年,前前後後的就出了多少破事爛事?什麼石崇鬥富、八王之亂之類的,與其說是人禍,到不如說是士族專權後惹出來的禍。特別是八王之亂,結果就是惹來了外族的入侵,華夏大陸因此而陷入了多少年的黑暗時期?

  說這些可能是有點太深奧了,那還是說點簡單的吧。陸仁沒興趣、沒能力、沒魄力去搞統一華夏大陸的大業,但是陸仁卻並不反對華夏大陸能早日統一。可有一條,那就是陸仁絕不贊同那種不成熟的統一。再說白一點,陸仁作為一個有憤青思想而且反覆研讀過這段歷史的人,可不想把華夏文明將來的走向交給那些士族貴族專權的政權。這些人,為了自家的利益什麼破事爛事做不出來?

  所以這個時候仔細的看一下陸仁這些年來做的事,其實就是在把一些現代的理性思想通過各種各樣的手段給悄悄的散播了出去,說是在進行著潛移默化都不足為過。但同時陸仁非常清楚在這個時代,這些東西絕不是短短的十幾二十年就可以完成的,需要的是更長更久的時間。

  而且在這個時候,最需要留心的就是這個時代正在日漸坐大的士族階層,他們一但發現這些東西對他們的貴族專權不利,肯定就會不遺餘力的去打壓。在這一點上,陸仁就算是現在拿下了天子之位也沒有用,因為你一但到了那樣的高位,為了維繫自家的政權,就不可避免的要對這些在這個時代風頭正勁的士族貴族進行妥協。歷史上的曹丕、劉備、孫權,不都是如此的嗎?

  或許只有諸葛亮在某種意義上還在堅持著什麼,但蜀國最後又是個什麼結局?劉禪明明還有著一拼之力,可是被譙周的幾句話一說,蜀國贊同投降的人可真不少。至於為什麼會這樣……還不是因為諸葛亮對蜀中本土的士族打壓得太凶?所以蜀中的士族都巴不得你蜀漢政權趕緊滾蛋。

  不扯太遠,反正陸仁清楚自己真要是和這些士族階層去硬拚是肯定拼不過的,而想要玩好玩轉自己的那些想法,比較可行的方法就是借勢,借曹劉孫三家分庭抗禮,都想著把另外兩家給吞進肚子裡的這個勢。

  再說白一點,就是曹劉孫三家境內的士家豪族們都在擔心著會被另外兩家境內的士家豪族給吞併掉,而不想被吞併掉,就得努力的做大做強自身。而想要做大做強自身,你就得主動的去接受那些可以讓自家變得更好的方式,然後陸仁就是把許許多多的理性思想給摻雜在了那些教給士家豪族的東西裡面。

  短時間之內,士家豪族們可能還意識不到什麼,或者說意識到了什麼,卻因為不能耽誤了自家宗族的發展而不得不採用,結果就只能是造成一個既成的事實。當許許多多的理性思想在中下層的平民百姓的心裡面生了根的時候,詁計士家豪族們可就翻不起多大的風浪了……嗯,這就是陸仁心裡面打的算盤了。

  現在把話說回來,陸仁要做這些事情,其首要前題就是現在的華夏大陸不能過早的統一,或者準確一點的說不能被士族貴族階層給統一了。因為一但被這些士族貴族階層給掌握了大權,那麼他們就肯定會對陸仁散播出來的那些理性思想進行全方面的打壓,這裡也別忘了封建王朝最想做的事情就是通過愚民來維繫他們的政權,而陸仁對於這方面的事情可是非常清楚的,所以陸仁仍然需要曹劉孫三家繼續鼎立的這個格局。

  而在這樣的一個格局之中,哪一家都不能出什麼差錯而提前崩壞,其中的曹魏作為劉孫兩家共同的敵人,那是更加不能如此。所以說陸仁雖然有過扶持曹沖或是曹彰去跟曹丕爭權的想法,但出於自己心中大局的考慮,選擇了把這種想法給壓到心底。再在此時此刻對於荀彧說出來的那句話,陸仁很想向荀彧問一句:「你荀老頭子對曹魏的怨念到底是有多深?」

  當然,這話是不能說出口的,所以陸仁只是笑了笑再搖了搖頭。荀彧見陸仁如此,心中多少有那麼點的失望,但荀彧相信陸仁會拉攏曹彰肯定是有著自己的打算,因此荀彧到也沒有再追問什麼,而是端起了冰啤酒再吃起了小菜,等著陸仁自己作出解釋。

  陸仁給自己剝了只麻小,蘸上醬料之後卻沒有送進嘴裡,而是在荀彧的面前畫了個圈:「荀公啊,我們對貴霜的征討艦隊現在到了哪裡了?」

  荀彧愣了愣,回應道:「先鋒艦隊剛剛抵達馬六甲,現在正在馬六甲進行修整。」

  陸仁聳了聳肩。對貴霜的海上打擊其實準備了很久,但之前因為遼東戰事的原因而臨時調去了遼東,戰役結束之後才返回夷州重新進行準備,這一來二去的拖了不少時間。另一方面,這畢竟是夷州真正意義上的對外大規模遠征,可不是小規模的艦隊開出去做個生意或是打個游擊,牽扯到的方方面面真不是一般的多,所以艦隊開出去都很久了,先頭艦隊也才抵達馬六甲一帶。而這樣大規模的艦隊,也少不了要在路上進行一些相關的配合演練什麼的,時間也因此拖得有點久。

  陸仁對這個事還是表示理解的,他也不想自己花血本打造的艦隊開出去卻回不來,所以很多事情寧可慢一點也要求穩。現在先頭艦隊只是抵達了馬六甲,卻也在陸仁的接受範圍之內。畢竟這又不是現代社會的海戰,一個航母編隊裝個幾千人,幾天時間就能從夷州抵達馬六甲。就算是現代社會的海戰模式,相關的訓練又哪裡會少了?

  這些不扯,陸仁把手裡的麻小扔進了嘴裡,然後蘸著湯水在桌案上畫了個大致的地圖,指著孟加拉灣東岸一帶向荀彧道:「荀公,你覺得僅憑我們的兵力,夠把這些地區的大片土地給吃下來嗎?」

  荀彧馬上就皺起了眉:「不夠,遠遠不夠。只是義浩,你的目的是先打貴霜,後打安息,怎麼現在又對這片地區有了興趣?」

  陸仁道:「我們的根本之地是在夷、泉、廣這一帶,有效的控制範圍則是馬六甲以東的整個東南亞海域。但是出了馬六甲,荀公你不覺得我們的控制力度就小了很多嗎?」

  荀彧揚了揚眉:「所以義浩你的意思是?」

  陸仁道:「貴霜也好,安息也罷,作為中亞地區的兩個大國,一但開戰之後,仗就不是三下兩下可以打完的。而這仗既然是要打上很長的一段時間,就少不了我們要從夷泉廣這裡提供大量的軍需物資。那麼荀公,我們的艦隊在出了馬六甲之後,對孟加拉灣東岸這片地區薄弱的控制力度,你就不覺得太過危險了一些嗎?一但我們的海上運輸路線出了什麼問題,那……」

  荀彧點了點頭:「真要是出了什麼問題,那後果不堪設想,所以義浩你的想法是?」

  陸仁笑了笑:「我們的兵不夠,但卻可以想辦法找人幫我湊。」

  ————————————————————

  (註明一下,這一回的孟加拉灣還包括東南面的安達曼海域。從陸地方面來說,陸仁指的其實就是緬甸、泰國、馬來西亞臨印度洋的這一帶。還有,最近怎麼老有人到這破書的書評區打廣告?瓶子這本破書不是沒多少人看的嗎?)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8-2-11 22:36 編輯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9-11 01:50
卷三 第兩百九十七回 找人湊兵(二)

  夷州,待客賓館。

  曹彰昨天剛剛抵達的夷州,陸仁則是因為「手邊有事」暫時顧不上曹彰,所以只是和曹彰匆匆的見了一面,讓曹彰先在夷州賓館休息兩天,等陸仁忙完了手邊的事會再來與曹彰細談。曹彰固然是有一肚子的話想說,也得等陸仁忙完了才行。只是轉過天來,陸仁還沒過來,到是曹沖曹倉舒帶著些美酒美食先過來了。

  與曹丕不同,曹彰沒那麼多的花花腸子,而且曹彰性格直率,所以在對待曹沖的態度上,如果說曹丕是屬於笑裡藏刀那一類,曹彰到更像是一個會關心弟弟的大哥:

  「倉舒,這兩年你在夷州過得如何?」

  曹沖給曹彰滿上了酒,微笑道:「自由自在,無拘無束。想吃就吃,相睡就睡。」

  聽了這話,曹彰不由得皺了皺眉,語氣中也帶上了點訓斥的味道:「倉舒,你在我們曹氏諸子之中最為聰慧,父親在世之時也是對你寄以厚望。可是現在的你……」

  曹沖馬打上就打斷了曹彰的話:「兄長,事到如今有些話我也不怕明說。你知道當初父親為什麼會讓我來夷州求學嗎?」

  曹彰一愣,雖然有點什麼想法,但曹彰說不出口。

  曹沖有些苦澀的搖了搖頭:「兄長啊,父親的心思之深遠,不是你我這種不爭氣的子輩所能體會的得了。我如果不是這兩年跟在陸征南的身邊,從他那裡學到了很多東西,可能我都很難想明白父親的一些想法。」

  這話說得其實有點過了,確切的說,曹沖其實是在往陸仁的身上沷髒水。要知道以曹沖的聰明才智,很多的事他老早就想明白了,與陸仁其實都沒什麼關係。不過在這樣的場合,曹沖得把髒水往陸仁的身上沷,不然真要是跟曹彰說是自己想通的,天曉得曹彰會不會生氣翻臉。

  曹彰當然不會明白這些,而在他看來現在的曹沖也才不過二十六歲,人雖然聰明但也不該會有那麼多的花花腸子,那麼也應該是從陸仁那裡聽到了些什麼才對。沉默了一下,曹彰便問道:「倉舒你是想明白了些什麼?」

  曹沖舉杯慢飲間輕歎道:「從大業來說,大哥他是嫡長子,子承父業天經地義。而我一直以聰慧而得父親錯愛,甚至有立嗣之意,這可有違人倫綱常。父親真要是那麼做了,豈不是與昔日的袁紹、劉表相似?群下肯定會有人反對,甚至還會有暗懷不軌之心的人藉機生事。萬一我們這些曹氏子弟為了爭奪嗣位而引發出什麼大亂,那我們的基業豈不危矣?所以父親當時讓我來夷州求學,甚至在去逝的時候還不准我回去奔喪,就是不想我們內亂。」

  曹彰沒了言語。他當初是有過想和曹丕爭一爭的心思的,在原有的歷史上曹彰甚至是直接帶兵去找曹丕想索要老曹的印綬。當然了,現在的格局是老曹手把手的把位子交給了曹丕,甚至還拉上了陸仁給曹丕護一護航,所以曹丕繼位要比原有的歷史順暢得多,曹彰也就沒動什麼心思。

  再說曹彰也不笨,有些事情他還是懂的,這也是為什麼曹丕在奪走曹彰的兵權的時候,曹彰會老老實實的躲在他的封地裡的原因。而現在曹沖說起這些,多少引發了曹彰的一些共鳴,至少也是覺得曹沖的確是要比他聰明得多、懂事得多。

  而此時曹沖的話鋒又稍稍一轉:「事實上,父親當時讓我來夷州求學,也是在設法護住我的周全。兄長,你可別怪我說話難聽,我只這麼說一句吧……如果父親去世的時候,我還留在咱們魏國的境內,你覺得以大哥的為人,他會放過我嗎?」

  「……」

  曹彰有點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要說曹彰不知道曹丕心狠手辣那顯然是有些不太現實,只不過以曹彰的脾氣,他會不太願意往那個方面去想而已。

  曹沖把杯裡的酒一飲而盡,然後向曹彰無奈的搖了搖頭:「所以說兄長啊,你以為我不想憑藉著我的聰明才智去做出一番功業嗎?只是我哪裡有那樣的機會?我若是留在魏國境內,只怕我越是展現我的智明才智,我反而會死得越快。甚至我就算是故意的顯得自己好像是貪玩無用、胸中無志,大哥他也一樣不會放心我。而我會來到夷州,也實是無奈之舉。」

  又是一杯酒灌下,曹沖接著苦笑:「若我只是尋常的士子,來到夷州之後還可以憑藉著自身的才幹在陸征南這裡謀得一個進身之機,可我是曹氏子弟,誰又敢委以重任?相比之下,陸征南對我還算是不錯的了,至少是吃穿用度從來就沒有少過我的,還允許我在夷州學院裡參讀文獻,著書立說。兄長,這都是命,我怪不得旁人的。而以我的身份,我如果是想……算了,還是不說了,反正我可能是沒什麼機會成就什麼功業,能這樣自由自在的生活著也挺不錯的,至少我不用擔心會有誰會想著害我性命。兄長,話我已經說得這麼明瞭,你還要怪我不知上進嗎?」

  曹彰沒脾氣。其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曹彰和曹沖的情況都差不多。曹沖是沒什麼機會去展現自身的才華,曹彰又何嘗不是如此?難不成還指望著曹丕給曹彰兵權?用腳趾頭想都想得到那不現實。

  因為有著這幾分的同病相憐,原本還有些拘束的曹彰乾脆就放開了喝。一開始還能和曹沖說話說得有條有理,可是後來嘛……倆醉貨的胡話不說也罷。

  ————————————————————

  「什麼?這倆兄弟吃吃喝喝的就爛醉如泥了?而且還胡話連篇?」

  正在辦公室裡和荀彧下棋的陸仁一聽到這個消息就樂了,而這一樂之下,手裡執著的「車」直接就送到了荀彧的陷阱裡,荀彧則是毫不客氣的把這個送進嘴的「車」給踩了。

  「喂,荀公,這一步不算哈!」

  荀彧悠然的把陸仁的「車」撤下了棋盤,微笑道:「落子無悔,誰讓義浩你得意忘形?」

  陸仁乾笑了兩聲道:「好吧好吧,我是得意忘形了。我就知道這倆兄弟其實心裡都很不得志,找個機會讓這倆兄弟見一見面,肯定會互吐苦水。」

  荀彧道:「那接下來?」

  陸仁看看棋盤,卻又把自己的一個過河卒子送進了荀彧的嘴裡:「越是不得志的人,就越是會希望能夠得到一個機會。而我現在如果把一個機會送給這倆兄弟,荀公你覺得他們又會不會掉進我設下的套子裡?」

  荀彧正準備把陸仁送上來的過河卒給笑納了,聽了陸仁的話,荀彧執棋的手就遲疑了一下,然後很仔細的看了一下棋盤上的局面,這才微笑著把這個過河卒給吃掉:「按你準備交給他們兄弟的那些條件,怎麼看都不像是有什麼陷阱,所以應該會接受你的提議吧?」

  陸仁又把一個「馬」送到了荀彧的嘴裡:「有句俗話叫『吃虧其實就是佔便宜』,我表面上好像是吃了很大的虧,可實際上我能賺到的更多。」

  荀彧又看了眼棋盤,搖搖頭道:「也許吧……義浩,這盤棋你可輸了。」

  陸仁卻笑著把被荀彧吃掉的一堆棋子拔到了一邊:「明面上我是輸了,被荀公你的棋子佔據了這個棋盤。可實際上如果是跳出棋盤之外,荀公你覺得是你能動用的棋子多,還是我能動用的棋子多?」

  荀彧看了看自己留在棋盤上的雙車、一馬、一炮,外加三個兵,再看看陸仁拔在棋盤邊上的一車、雙馬、雙炮和四個卒,不由得失笑道:「你這算是什麼?為你的棋藝不精在找借口嗎?」

  陸仁呵呵一笑:「留在棋盤上的棋子,就只有在這個棋盤上才有用處。可我這些被撤下來的棋子嘛,卻可以擺上另外的一個棋盤。行了,明天我得去見見曹子文了,總這麼晾著他搞不好會晾出事來的。」

  ————————————————————

  次日傍晚,陸仁帶上了些夷州的特產小吃去見曹彰。而在安排好桌案酒菜之後,陸仁讓隨從都退了下去,只是自己和曹彰面對面而已,對此曹彰也頗有些敬佩之意……你要知道曹彰的武力值在漢末三國的中後期那可是排得上號的,陸仁就這麼和他單獨相處,至少也得是說明了陸仁對曹彰有多放心。不過這也有曹彰不知道陸仁的厲害的原因來著。

  瞎話少扯,只說在一些客套話過去之後,曹彰便向陸仁問及有何安排。而陸仁只是笑了笑,給曹彰夾了一筷子的菜,這才慢條斯理的道:「子文,我想先問你一句,你對之前曹子桓對我夷州子弟見死不救之事是個什麼看法?」

  曹彰歎了口氣:「忘恩負義,有負於人矣!陸征南,不是我故作姿態,我是真的覺得大哥他做出這樣的事,實在是讓我無顏面對陸征南。愧矣!」

  陸仁點點頭:「據我所知,很多你們曹魏的子弟將士,都因為這件事而覺得臉上無光,想做點什麼事把這個臉給掙回去,子文你也應該是差不多的想法吧?」

  曹彰點頭。像他這樣的熱血八力,碰上這樣的事之後最想做的,就是把臉面給找回來。

  陸仁又笑了笑,隨手給曹彰滿上了酒:「我現在到還真有件事想讓子文你去做。」

  曹彰忙道:「陸征南但說無妨!」

  陸仁沒急著說,而是看了曹彰好一陣之後才道:「記得當初,我也曾是令尊的幕僚之一,與令尊也算是頗有交情。而現在在你的身上,我看到了有如令尊一般的豪邁之氣。相比之下,你那大哥到是少了這一份豪邁,更多的卻是繼承了令尊的權謀。」

  曹彰也不知道陸仁這是在誇他還是在罵他,所以選擇了沒有回話。

  陸仁自顧自的抿了口酒,正色道:「曹子文,你現在麾下的義軍還有多少人馬?」

  曹彰道:「四千左右,現在正屯駐在遼西。」

  陸仁淡淡的道:「才四千人馬?少了點啊!」

  曹彰一愣:「陸征南此言何意?」

  陸仁道:「眼下涼州的戰事與北境的游寇,只要你那大哥不出什麼差錯,想來也應該都沒什麼問題了,所以說你曹子文在這兩個戰場已經沒有了用武之地。你即便是現在回去,多半也只能是老老實實的解散義軍,然後回你的封地繼續過你無所事事的日子吧?」

  曹彰沒話說,因為陸仁說的是實情。

  陸仁道:「那邊是沒什麼事了,可是我這裡還有著一大片的戰場,要打的仗也會很多,所以我想問問你對這些戰場有沒有興趣。」

  曹彰一愣:「陸征南你的意思是?」

  陸仁召了召手,隨即有隨從把一份地圖送了過來。這是一份中亞地區的地圖,陸仁在地上攤開之後指著印度洋東岸的地區道:「子文你知道這些地方嗎?」

  曹彰對這些事只有著很少的瞭解,畢竟他對某些事情接觸得不多,也沒什麼機會去接觸,所以在看到這份地圖的時候,曹彰有些犯懵。

  陸仁在那片地區上點指了幾下,大概的作了一些介紹之後道:「這裡是貴霜。這次西域聯軍犯我大漢邊境,實際上就是貴霜在背後指使,而我的目的是要從海路進擊貴霜,向貴霜報犯我大漢邊境之仇。只是現在你也看到了,我要打貴霜的話,這一長條的臨海之地就是我的海軍糧道,不能出什麼差錯。只是我自己的兵力有些不夠用,所以……」

  曹彰明白了過來:「陸征南是想讓在下帶兵去這一帶?」

  陸仁點頭:「就是如此。只是這麼狹長的臨海地區,子文你覺得就憑你的四千義軍能打得下來嗎?打得下來的話,又能管得了嗎?」

  曹彰蛋痛了。從馬六甲到仰光,一共有幾千里的海岸線,就憑四千人想去打下來還得管得住,這明顯的不太現實好不好?但是馬上的,曹彰就意識到陸仁肯定有想法,所以就目詢向了陸仁。

  陸仁也不再賣關子,而是向曹彰舉了舉杯道:「我給你足夠的錢糧,你則回一趟魏國去招兵賣馬。能夠召到多少的兵馬,你就統率多少的兵馬……」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8-2-11 22:35 編輯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9-12 00:21
卷三 第兩百九十八回 找人湊兵(三)

  讓曹彰去魏國招兵買馬,然後去境外作戰,這聽起來是不是有點不太現實?

  正常情況下的確是如此,因為在那樣的時代,對人口的管制都非常的嚴格,猶其是可以成為兵員的青壯勞力,盯著那就要更緊上幾分。

  而在漢末三國時代的初期,由於天下大亂的緣故,官府方面對戶籍的管理能力是下降了很多,造成了大規模的流民潮,那個時候徵個兵或是搶點人口還是很容易的,像陸仁就是趁著老曹與袁紹爭奪河北的時期從北方搶來了很多的人口。

  但是這時已經是三分割據的時期,曹劉孫三家都早已經恢復了對境內人口的管理能力,陸仁再想像以前那樣從曹劉孫三家那裡搶人口就不太現實了。事實上自赤壁之戰之後,除非是有什麼特殊情況,否則陸仁每年能從曹劉孫三家那裡吸納來的人口數字都有點少得可憐。

  不扯太遠,反正陸仁如果是按正常的方式想去曹魏那裡招兵買馬,基本等同於在做白日夢。而陸仁混了這麼多年了,怎麼可能會不瞭解這些事情?所以陸仁早就作過別樣的打算。

  確切的說早在陸仁決意兵發海外的時候,就已經考慮過自己這裡兵力不足的事情。而當時曹彰的到來,就給陸仁提供了一個絕佳的思路……我陸仁是沒辦法在你們曹魏那裡招兵買馬,但如果是換成了老曹的兒子呢?

  當然,陸仁也不會笨到直接就讓曹彰去做這件事。而且這可是在一個政圈裡混,一些亂七八糟的手段也是必須要玩的。所以陸仁的安排是這樣的:

  首先當然是小規模的資助曹彰,也就是讓曹彰掛靠在呂玲綺那裡前往居庸關作戰。別以為這麼做是多餘的事,實際上是在進行著對曹彰的觀察,以及讓曹彰對陸仁這邊的將士進行一定程度的熟悉與磨合。這是必須要做的一步,如果發現曹彰不合陸仁心中的要求,陸仁就算是不中止心中的計劃,也要作出相應的調整;

  然後嘛,曹彰是被陸仁給拐來了夷州,陸仁也就向曹彰提出了要曹彰去曹魏招兵買馬的建議。但千萬別以為事情就這麼搞定了,因為那些亂七八糟的因素,陸仁還有一堆的政治牌與感情牌要打,否則曹彰十有八/九回了魏境也招不到人。

  想要曹彰回魏境能夠招到兵,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政治牌。確切的說,曹彰雖然是老曹的兒子,可如果沒有一個合理的借口與理由,那麼他在曹魏的境內招兵買馬都是屬於違法的事情,甚至還能和意圖謀反掛上鉤,曹丕分分鐘就可以以此為由把曹彰給滅掉,所以說陸仁對於這件事情還得給曹彰鋪一鋪路。

  陸仁鋪路的方法說出來的話其實也很簡單,就是給獻帝劉協上一道表文,表示自己這裡要對犯境的貴霜進行反攻,然後就請獻帝劉協出面下道詔書,命令曹彰以大漢藩屬國的身份帶兵去給陸仁助戰。而這樣一來,曹彰在曹魏的境內召兵買馬就成了合法的事,曹丕也沒辦法對曹彰去指手畫腳,畢竟現在的曹魏還只是大漢的藩屬國而已,而宗主國要求藩屬國帶兵出戰那是常事。

  但這樣還不算完。出征打仗可不是單憑著一股子熱血勁頭就行了的,相應的戰場需求、賞罰機制什麼的都離不開錢。如果還只是這方面的錢糧問題,全部都由陸仁來掏也沒關係,用陸仁的說法就是我出錢、你賣命。

  可是在這裡陸仁想得更為長遠,或者從另一個方面來說,陸仁就是想以此為契機,拉開一點華夏民眾向外進行殖民與擴張的序幕。而且這一步棋一但走好了,還很有可能會反過來進一步的破壞士族貴族階層的地位。

  也就是說,陸仁準備給予曹彰的條件,是印度洋東岸的那些個地區,你曹彰能打下來多少,那這些地盤就都是你曹彰的了。

  咋一看是不是覺得陸仁這麼做太吃虧了點、太傻了點?不是!要知道很多事情是要考慮到許許多多的周邊因素的。而陸仁在短期內看起來好像是很吃虧的事,實際上會有著長遠的利益。

  就拿安排著曹彰去佔領土地的事情來說,那些土地就真的是歸了曹彰嗎?不是!會得到這些土地的人會是曹彰帶去的將士們而已,而將士們得到了這些土地當然要找人耕種,那麼耕種的人又從哪裡來?有兩個渠道,一個是通過戰爭而獲得戰俘作為奴隸來耕種,另一個渠道就是呼朋喚友,讓自己家裡那些沒有土地的佃農們過來耕種。再對於陸仁來說,肯定是會想辦法盡可能的偏向於後者,也就是會盡可能的促成華夏境內無地佃農們的對外殖民。

  陸仁有達成這個目的的條件,因為漢末三國時期士族豪強日漸坐大,對土地的兼併也越來越嚴重。而土地的被兼併,會遭罪的當然是廣大的中下層百姓。老曹的屯田制雖然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了這種情況,但也僅僅是稍稍的緩解了一下,到老曹去世之後的三國中後期,屯田制被正式廢除,土地兼併的情況就更為惡劣。現在老曹雖然還只是死了兩年,可是很多的事情已經很嚴重了。

  陸仁是瞭解這些情況的,而且陸仁不會去和士族豪強們硬肝,說什麼土地重新分配之類的話,那只會招來士族豪強們直接性的仇恨值而已,所以陸仁是把目光相在了佃農農奴們的身上。曹彰打下來了土地,陸仁會按排著把這些土地分給招募來的無地佃農。

  無地佃農們最大的希望也無非就是能得到自己的土地,如此一來將會對無地佃農們造成多大的影響?詁計陸仁到時候把消息一放出去,馬上就會有大量的無地佃農願意去領一塊屬於自己的土地。而這樣的話,陸仁就達成了引導華夏民眾進行對外殖民的目的。

  然後反回來,士族豪強們無非就是仗著擁有土地,對佃農們進行剝削。可是當佃農們可以在別的地方獲得屬於自己的土地,不必再在你這裡拚死拚活的混口飯的時候,士族豪強們的土地不就沒人去耕種了嗎?而沒有人耕種的土地,你就算是擁有得再多,也是沒有用處的廢地。

  所以到了這個時候,士族豪強們無非就是兩種做法,一個是通過強權強行的扣壓佃農,這實際上就等同於把佃農視為了奴隸。而他們要是真的這麼做了,陸仁有得是辦法搞個解放奴隸的運動出來;

  另一種方法嘛,就是士族豪強們得想辦法提高佃農們的收益,用這種軟刀子來留住人。用現代的話說,就是你作為一個老闆,過低的工資肯定留不住什麼人幫你做事,而想留住人才幫你做事賺錢,你該給的高工資就一定得給。

  如果是後一種方法,陸仁短時間內到也沒什麼辦法去應付,畢竟華夏人都有鄉土情結,沒有必要的話誰又願意背井離鄉?不過真要是達成了這種風潮,陸仁卻也能說一句我特麼的這是緩解了華夏內部的階級矛盾好不好?而華夏內部的階級矛盾被緩解了的話,馬上就會形成一種大家都安居樂業、國泰民安的局面,換言之就是華夏很快就能富強起來,介時像匈奴這些個邊境游戎想打華夏地區的主意就得多考慮考慮了。

  這些是陸仁的主體思想,此外還有一些邊邊角角。

  比如說曹彰打下了地盤之後,雖然在名義上是歸曹彰所有,甚至是歸他們曹家所有,但陸仁會設法讓曹彰歸屬於大漢的名下,換言之就是陸仁會扶持著曹彰成立一個歸屬於大漢的新的藩屬國。而且在政治、經濟、文化、傳承這些層面上……真不好意思,你曹彰打仗是沒問題,但要說在這些方面,曹彰可遠遠不是陸仁的對手。

  政治、經濟是陸仁用來管住曹彰的,而文化、傳承這種東西,則是把這些地區真正意義上的並入華夏體系不可或缺之物。哪怕再說得現實一點、功利一點,陸仁把屬於華夏的文化、傳承給帶去那些地區,也有利於接下來的海上貿易活動。然後反過來,這些東西影響著新佔地區的政治和經濟體系,曹彰的命脈就等於是被陸仁握在了手裡,想鬧什麼亂子也很難鬧得起來。

  再就是在政體上,曹彰固然是會帶人去打下來,但文政的管理階層肯定會是陸仁安排大量的夷州子弟過去。說得難聽點,曹彰帶去的都是兵和將,指望他們搞開發也不太現實。而陸仁的這些人員過去之後,也肯定會在政體上走陸仁施行的那一套。那麼陸仁玩的又是什麼?是近乎於民主政體的體制,是全面打壓士族豪強的作法。這樣的政體一但確立起來,新佔地區基本上就沒那些士族豪強什麼事了。然後到差不多的時候,又能反過來影響華夏大陸的格局。

  此外陸仁會讓曹彰去搞兵,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在某些條件達成之前,從曹魏那裡召來的兵,也只能是由曹魏方面的人員來帶才行,陸仁想安排人去帶這些兵肯定是不行的。這個事陸仁短時間內也沒辦法,畢竟華夏人嘛,總會有一種自身地域性的思想。

  好了,這些扯到這裡也夠了。只說陸仁在向曹彰交出了一些底之後,曹彰就有些不淡定了。陸仁給出的條件真的很誘人,而且陸仁在明面上好像自己也得不到什麼似的,畢竟陸仁的很多想法藏得可不是一般的深,曹彰在不知道陸仁真實的想法的情況下,也總覺得陸仁做這麼吃虧的事情,又是不是別有用心?

  陸仁自己定的策略,又哪裡會不明白可能會引起旁人的某些猜想?所以陸仁也早就準備好了一些說辭:「子文啊,我也算是你的長輩了吧?」

  曹彰一聽這話就有點哭笑不得。嚴格的來說,陸仁論輩份和年紀,還真算得上是曹彰的長輩,曹彰現在三十多,陸仁卻已經五十多了,至少論年紀是沒問題的。可問題是……曹彰面前的陸仁看上去比曹彰還要年輕好不好?

  陸仁笑了笑,接著道:「既然是你的長輩,那我問你一句,你懂不懂什麼叫歸屬感?」

  曹彰搖頭。

  陸仁道:「我陸仁混了這麼多年了,一不缺名、二不缺利。而到了我這個年紀的人,跟你說什麼希望中興漢室是我的追求,可能你很難理解得了吧?」

  曹彰皺了皺眉。這種事要說曹彰一點都不瞭解,那也不太可能。因為華夏的文化體系之中一向有正統傳承的思想,只不過到了某個份上,某些人會認為現在的王朝應該氣數已盡了而已。

  陸仁又擺了擺手道:「你不理解沒關係,你只要知道在這個世上總會有著一些像我這樣的人就夠了。遠了咱也不說,荀公他當初為何會離開令尊,轉投到我這裡來,就是因為荀公他有著和我一樣的想法。」

  「……」

  這種話曹彰不太好接嘴。有些事情,曹彰多少還是能從老曹的嘴裡聽到點什麼的。

  陸仁接著道:「這些話再說下去,可能會鬧得你、我,還有已經去世的令尊的臉上不太好看,所以我就不往下說了。我現在只是想告訴你一句,我現在這麼做,無非就是想重振我們大漢的聲威雄風而已。還有句話說出來可能有點傷人,但我必須要說……」

  話到這裡陸仁的面色一正:「令尊於大漢實有大功,但是當年執意進位於公一事,實在是觸及了太多的禁忌,這也就注定了令尊在千百年後會被太多太多的人不恥與唾罵。而你是他的兒子,你就不想為令尊在這個問題上盡可能的挽回來一些風評嗎?

  「現在我就是在給你這樣的機會,同時也是在用我自己的方式報達一下令尊當年對我的知遇之恩,更重要的就是我想借你之手來給我們大漢重振一下聲威。你的偶像不是霍去病、衛青嗎?而這二位為什麼會名留千古?還不是因為他們為我們大漢立了國威?」

  別的可能還好說,但一提到曹彰心中的兩位偶像,曹彰就再一次的不淡定了……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8-2-11 22:34 編輯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9-12 23:47
卷三 第兩百九十九回 找人湊兵(四)

  深夜時分,陸仁早已離開,而曹彰則是自己一個人站在院中仰望天空中的星斗。

  陸仁之前的一些話,著實是觸動了曹彰心中的某些心弦。眾所周知,老曹到最後幾乎可以說是比皇帝還要皇帝,而且有不少人都用各種理由勸老曹登上大位,但老曹卻硬是終其一生都沒有去走這一步。

  這裡面是有一些什麼樣的原因,歷史學者們一直都在爭論,這裡不去扯他,反正到底是怎麼回事也只有老曹自己心裡明白。不過嘛,曹彰以一個兒子的身份,當然也希望老曹能夠登上大位,對此幾年前曹彰曾經在私底下向老曹問起過這件事,而老曹給曹彰的回答是:

  「彰兒,有些事為父不是不想做,而是不能做。雖然說為父一直以來,看起來好像是從來就不怎麼在意旁人對為父的抵毀與謾罵,可是是問這天下之間,又有幾人能夠全然不去在意旁人對自己的風評?」

  曹彰還依稀的記得那天也是在這樣的夜色之下,已經髮鬚皆白的老曹望著星空,說出了這樣的話:「彰兒,你記住,如今的天下雖然大權盡在我曹氏之手,但天下間仍有著太多太多或真心忠於漢室,或假借忠漢之名而行私利之人,所以很多事我們曹氏如果牽了頭,那麼罵名就全都會是由我們曹氏子弟來背,而某些混帳之人卻可以躲在我們曹氏子弟的背後做他們想做的事,我們曹氏中人又何必去做這種傻事?

  「反正只要天下大權在我們的手上,那麼有些事我們不做又有什麼關係?又何必為了一個虛名去徒惹罵名?反過來說,只要最後的一步我們不去走,仍然是以漢室之名去爭討四方,那麼總會給我們曹氏賺回來一些好名聲。」

  話到這裡老曹忽然看看四下無人,這才湊到曹彰的耳邊低聲道:「彰兒,現在絕對不是去走那一步的時候。還記得為父曾說過『若天命在吾,則吾為周文王矣』嗎?為父現在這麼向你解釋這句話的意思……咱們曹氏現在不缺權,缺的是名,所以現在最需要往回賺的就是一個名。當咱們曹氏的名夠了,這天命自然而然的就會移到咱們曹氏的身上,某些事不用咱們自己去做,也自然而然的會有大批的人幫咱們去做,到那個時候咱們曹氏才是真正的眾望所歸。所以在此之前,咱們曹氏中人還是老老實實的做漢室的忠臣才比較好。招罵的事,咱們不去做。」

  (以上這些純屬瓶子瞎寫,別太較真哈!)

  ……

  回想起了這些,再聯想起陸仁所說的那些話,曹彰卻好像意識到了些什麼,或者說是以他的個人角度,可能「明白」了一些陸仁的用心……當然,實際上差了很遠,甚至可以說是曹彰在以他的小人之心度陸仁的君子之腹了。陸仁的真實想法,又哪裡是曹彰能明白得了的?

  「唉!難怪父親在世之時會對陸仁讚許有加。看來在很多地方,這陸仁到是能與父親相比肩,我這樣只重勇悍之人,論心機還真是比不上陸仁。」

  連帶著的,曹彰卻又想起了那天呂玲綺向他說起過的話。簡單點說,呂玲綺就是明說了自家的老爹不爭氣,所以她這個當女兒的想掙回來一些臉面。

  老曹的情況和呂布的情況當然有著很大的不同,但卻有一個相同之處,那就是老曹和呂玲綺都想要掙「名」。現在老曹已經不在了,但老曹要掙「名」的話卻留在了曹彰的記憶之中,再想想呂玲綺的功業做得那麼出色……哦對了,曹彰對呂玲綺一直有一較高下之心。反正想想呂玲綺的事情做得那麼出色,自己之前卻只能是老老實實的呆在封地裡面無所事事,曹彰的心態就有那麼點不平衡了。現在有這樣的一個機會,陸仁給出的條件又那麼好,或許是有著什麼陷阱,但去做一做又有何妨?至少在曹彰想來,好像真看不到什麼對自己不利之處。

  想來想去,曹彰就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畢竟曹彰真心不擅長算計這些東西。再一次的反覆思索之後,曹彰就猛的一拍腦袋,心說曹沖不是就在陸仁這裡嗎?而曹沖的聰明才智那是連老曹都讚許的,這種費腦子的事當然得跟曹沖說說,讓曹衝來拿個主意。

  他這種熱血八力,想到了什麼就會馬上去做,所以也不管現在天都黑了,馬上就離開了賓館趕赴曹沖的住處。不過老實說,現在這會兒大概也就晚上九點多鐘,對夷州這裡來說夜生活才剛剛開始而已。

  曹彰離開賓館去找曹沖,這個事馬上就有人報知給了陸仁。陸仁也沒說什麼,只是笑了笑而已。因為陸仁早就猜到以曹彰的腦洞水平,多半會去找曹沖商量這件事。而曹沖那裡嘛……曹沖在夷州呆了多久了?很多事情,陸仁早就悄悄的傳遞了過去。而且陸仁知道,曹沖也不是那種甘願平淡一生的人,真要有什麼機會,曹沖也肯定願意去拚上一拚。

  「我就不信你們這倆兄弟會不動心。我給你們的蛋糕可是很大的說,表面上也看不出來有什麼問題。可是你們又哪裡會明白,我真正想達成的目的,又哪裡是你們的所知所學能夠瞭解的?總之,你們乖乖的掉到我挖的坑裡就是了。」

  正如陸仁所料想的那樣,曹彰和曹沖這倆兄弟商量了整整一夜之後,死活也看不出陸仁給出的條件有什麼問題。而曹沖想得多一點,也僅僅是認為陸仁這麼做有沽名釣譽之嫌,而有些事情他們兄弟則完全可以搞一搞自身的微操作。所以最後這倆兄弟答應了陸仁的提議,由曹彰回曹魏去招兵買馬,曹沖則留在夷州接應曹彰送過來的人……不管怎麼說,曹沖可不敢回魏國去。

  曹彰的封地在中牟,距離許昌不遠,陸仁就讓曹彰帶了一份表文順路交給獻帝劉協,而在表文中陸仁請獻帝劉協即刻發下詔書,好方便曹彰去招兵買馬。

  獻帝劉協是聰明人,馬上就從陸仁的表文中讀出了陸仁隱含著的意思。而對於獻帝劉協來說,陸仁現在在做的事情完全有助於進一步增強漢室的威望,也就是說陸仁和荀這是在為漢室的中興在作著努力,所以獻帝劉協二話不說就發下詔書,加封曹彰為平西將軍,命令曹彰自行召募兵馬參予陸仁的對貴霜作戰,受陸仁的節制。

  哦,順便說一下,曹彰自己本身有爵位和官職,但那是曹魏公國的爵與職,現在受到了獻帝劉協的詔封,身份上的意義就不一樣了。找個不是很靠譜的解釋,以前的曹彰只是地方官,現在受了獻帝劉協的封,卻是屬於「京官」一繫了。

  好了,這些不扯。反正曹彰順路拿到了這份詔書,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回中牟招兵買馬。而陸仁答應提供給曹彰的錢糧物資,也可以通過海路先送到徐州那裡,然後經由彭許鐵路線送到曹彰的手上,所以曹彰現在只要安心的招募兵馬就行。

  原本不管是陸仁還是曹彰,都認為曹彰的兵馬召募不會太順利,至少也是不會那麼快。但實際的情況卻是陸仁還是小看了古人們的……怎麼說呢?好面子的程度?反正曹彰在中牟召募兵馬的事一傳去,短短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就聚集起了超過五千人的規模。而按陸仁在曹魏那裡其他幾個地方的情報站傳回來的消息,有不少人都在往中牟這裡趕。

  原因說出來其實也很簡單,無非就是這些人認為曹丕做了太丟臉的事,所以他們見有這樣的機會,要去把這份臉面給找回來。這裡到要說一句了,就是千萬不要小看了那個時代的人們的血性指數和自尊心。而天下間,又有誰會不熱愛自己的家鄉,重視自己家鄉的名望?再簡單一點來說,就是某個人在聽到別說貶低自己的家鄉的時候,這個人的心裡肯定會不好受。(pass)

  召兵這麼順利當然是好事,但問題是應徵熱情有點超出了陸仁的預料,所以陸仁提供的錢糧物資一時之間居然有點跟不上。而曹彰也不含糊,馬上就開始變賣他的家產以充其用,陸仁在聞訊之後也緊急的增調了一批物資給曹彰送過去……

  且不提那些關乎到戰場上的事情如何,只說在此刻夷州的某處,一曲優美的曲樂正在演奏著,而廳中那妙曼的身影也在舞動出令人目不暇接的舞姿。

  「停!小琴,你這裡要注意一下右腳那邊,像你那樣太容易扭傷了。」

  不好意思,正在舞動的人不是夷州之花陸蘭,而是……陸仁的三女兒陸琴。

  陸琴出生於建安十一年三月,到現在的建安二十七年入秋之時已經十六歲了。相比起大哥陸風和二姐陸雨,陸琴到是從蔡琰那裡繼承下來了琴樂之藝。本來陸仁和蔡琰都是想讓陸琴再繼承一下蔡琰的文學,但陸琴卻意外的選擇了向陸蘭學習……好吧,用現代的話說,陸琴就是想成為陸蘭的接班人,成為夷州第二代的夷州之花。

  如果是按當時的傳統思想,蔡琰肯定接受不了這種事,但好就好在這十多年的時間下來,蔡來在陸仁的「毒害」之下思想放寬了很多。再一個,為人父母者,誰又不希望自己的兒女成為萬眾矚目的焦點?如果是現代人,聽說自己的兒女能成為明星,詁計十個之中會有九個半還巴不得如此吧?

  當然最主要的是陸蘭這一代在陸仁的安排之下表現得真的是太出色了,完全沒有了漢代的那種倡優的性質,反倒是很有那麼些女神的味道。也正因為有著這樣的前題,蔡琰才沒有介意陸琴去跟著陸蘭學習。要是自己的寶貝女兒能成為夷州下一代的女神,這也沒什麼不好的。

  至於陸仁那就更不在意這些了。拋開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不說,單從政治層面上來考慮,像陸蘭這種對境內百姓有著巨大影響力的人物,當然還是自己人的好。而陸蘭對陸仁一直以來是個什麼樣的態度就不說了,下一代的人換上自己的女兒,很多事辦起來會很方便……嗯,從這一點上來說,陸仁是越來越政客了點。但沒辦法,在其職就得謀其位,很多時候不黑一點不行。

  而陸蘭嘛……不得不說,現在的陸蘭都已經三十七快三十八了。雖然在陸仁的手段之下,陸蘭一點都不顯老,還是那麼青春美麗,但年紀畢竟到了這個份上,很多太「嫩」的活老實說都已經不太適合了。畢竟這又不是現代社會,說真的就算是在現代社會,女星到了這個年紀除了少數的人之外,差不多也都到了該退下來的時候。所以說,陸蘭也想找一個能接替自己的人,而現在十六歲的陸琴就真的是非常合適。

  論身份,這個不說。只要是在陸仁的一畝三分地,誰特麼的又敢去打陸琴的主意?

  論文藝功底,這更沒得說。蔡琰用心教出來的女兒會差?本身的文學功底,給了陸琴文藝典雅的氣質,而音律方面的實力……算了,這個也不用多說。

  最後是相貌方面。承繼了蔡琰那女神一般的容貌的陸琴會差?再說得難聽點,有點什麼不太合適的地方,陸仁都會悄悄的幫陸琴「修整」一下。

  而且陸琴肯用功,一直在陸蘭的教導之下刻苦的攻堅自己不是很擅長的舞藝。再以陸琴那聰慧的天份,相信很快就能達到陸蘭某一時期的水準。至少現在的陸蘭有種感覺,那就是在陸琴正式的登台之後,用不了太久就能夠超越自己,畢竟自己很多東西學得晚了點,不像陸琴這樣有著良好的基礎和家底。

  看著在那裡用心練舞的陸琴,陸蘭會心的笑了。對於陸蘭來說,自從登上舞台到現在已經十多年了,幫上了陸仁不少的忙,甚至在很多時候陸仁都離不開陸蘭的幫助,卻也造成了陸蘭知道自己還不能離開舞台,因為那樣會沒有人能幫得了陸仁。現在有了這樣的接班人,陸蘭的心算是放了下來,準備為自己的一些事作一作打算了……

  (瓶子這裡忍不住要pass一下,地域黑這東西很討厭,而一但有人搞地域黑,馬上就會有當地的人跳出來給自己的家鄉掙臉。瓶子是個dnfer,這種事很常見,很多時候也懷疑是那些喇叭商人在故意用這種方式賣手上的喇叭。所以瓶子要說一句,玩地域黑的黑商們都不得好死。)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8-2-11 22:33 編輯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9-13 23:46
卷三 第三百回 放養飛翔

  傍晚時分,陸蘭與陸琴結束了今天的訓練,一起坐到了廊下休息聊天。

  陸琴自小的修養就沒得說,很文靜且典雅的拿起了一塊糕點納入口中,但下一秒就全然沒了淑女范:「好吃!而且這味道……蘭姐,是你親手做的吧?」

  陸蘭微笑著點了點頭,但馬上就查覺到好像有點不對勁,抬手曲指就給陸琴來了個輕輕的腦崩:「沒大沒小的,你這小丫頭叫我什麼?」

  陸琴裝模作樣的摀住了其實不痛的額頭:「蘭姐啊……」

  陸蘭又是一個腦崩敲了下去:「都說你沒大沒小了,你要叫我蘭姨才對。」

  陸琴看看眼前這位樣貌也就二十來歲,看上去也似乎不比自己大幾歲的陸蘭,稍有些不滿意的嘟起了嘴:「可那樣的話不就把你給叫老了嗎?老爹都說過,年紀永遠是女子最敏感的問題,所以往年輕了叫準沒錯。」

  陸蘭沒好氣的又賞了陸琴一個腦崩:「你這丫頭,你家老爹那麼多好的不學,這些旁枝末梢的你到學得挺精。」

  陸琴嘻嘻壞笑,又搶了一塊糕點塞進嘴裡。

  陸蘭看看陸琴那吃相,搖搖頭道:「以後別亂叫了。記住,我和你那老爹是同一輩的人,而且真論年紀,我大你二十多歲。再以我與你那老爹之間的關係,你叫我一聲蘭姨絕不過份。說真的,你們五兄妹就是管我叫一聲……」

  話到這裡陸蘭停住了嘴,半晌之後才擠出一句話:「你們叫我一聲乾娘都不過份。」

  陸琴看看左右無人,擠到了陸蘭的身邊悄聲道:「其實你不是想讓我們叫你乾娘,而是想讓我們叫你姨娘吧?」

  「……」

  陸蘭頓時就呆在了那裡,老半晌的才回過味來,於哭笑不得外加幾許的羞惱之下又賞了陸琴一個腦崩:「你這丫頭,說什麼呢?」

  這一個腦崩還敲得真有點痛,陸琴捂著腦殼嘟嘴道:「行了吧蘭姐……」

  陸蘭把臉一板:「叫我什麼?」

  陸琴趕緊改口:「是是是,蘭姨!其實你和我那臭老爹之間的事在夷州誰不知道啊?當然了,我們兄妹幾個都知道老爹和你之間絕對清清白白,可越是這樣,越是讓人心裡難受啊。」

  陸蘭啞然了:「你們這幾個小傢伙有什麼難受的?」

  陸琴晃起了手指頭:「蘭姨你都跟了臭老爹多少年了?而蘭姨你對臭老爹的感情……哎,這個不用我說,你自己心裡明白,還有臭老爹的心裡也明白。可是你們明明都這樣了,臭老爹卻一直就是這樣放著你不管。」

  陸蘭很無語:「你們這些小孩子明白什麼啊?」

  陸琴道:「我當然明白。蘭姨,之前我學唱那幾首歌,始終都唱不出你的那種味道,你知道娘親她是怎麼說的嗎?她說我年紀還小,還不懂那份感情,而蘭姨你能唱出那種直透人心的韻味,是因為蘭姨你的心中有著深愛著的人,所以能夠把那份情感融入到歌聲裡去。所以說……」

  回應陸琴的是陸蘭再次敲出的一個腦崩:「你這丫頭小小年紀的,怎麼就在想這些了?」

  陸琴吐了吐舌頭:「我已經十六歲了,如果是按照中原地區的習慣,我都已經可以嫁人了好不好?」

  陸蘭這回總算是沒有敲陸琴腦崩,而是緩緩的端起了茶杯:「你還小呢!按你老爹訂下來的夷州律法,女子二十歲之前不許嫁人,二十二歲之前如無必要不得生子。而且小琴你要知道,當你決定成為我的接班人,走上我的這條道路的時候,可能就已經注定了你不會太早成婚。」

  陸琴不解:「為什麼?」

  陸蘭搖頭笑笑:「這個事我沒辦法和你解釋清楚,就算是解釋了,以你現在的年紀與閱歷也不可能會明白。只有等到你真正的走上了舞台之後,才會慢慢的瞭解到。」

  陸琴呆呆的望了陸蘭幾眼,眼神中劃過了幾許的茫然。的確,以她的年紀,又怎麼可能會理解得了經過了多年風雨的陸蘭的心境?不過在片刻的茫然過去之後,陸琴卻想到了什麼,然後就又向陸蘭晃了晃手指:「當初我決定來蘭姨這裡的時候,老爹他也說過這樣的話。所以說,老爹和蘭姨其實是心意相通的吧?」

  陸蘭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我跟隨了你老爹那麼多年,很多東西都是從你老爹的身上學來的,會有一些相同的想法這很正常。」

  陸琴道:「蘭姨,不管你再怎麼解釋,你肯定還是喜歡我那臭老爹的吧?別不承認哦!」

  陸蘭笑了,目光飄向了正在落下的夕陽:「這沒什麼不敢承認的。」

  陸琴疑惑了:「那為什麼蘭姨你……對哦,老爹他也是這樣。」

  陸蘭伸出了手,但這回不是敲陸琴的腦崩,而是在陸琴的俏臉上輕撫而過:「我剛才不是說了嗎?以你現在的年紀和閱歷,很多事情你還不會明白。只有等你走上了舞台,並且在多年之後有了自己的閱歷,才會明白我和你老爹之間的這些事情。不過我就有點不明白了,好像你們幾兄妹都都很在意我沒有成為你們的姨娘?」

  陸琴點點頭:「蘭姨你又不是外人。這麼多年了,我們兄妹幾個都很為蘭姨你鳴不平,私底下也都說老爹沒心沒肝。而且你知道老哥(指陸風)是怎麼說的嗎?他說,老爹要是一直這樣對待蘭姨,那等他再過幾年就把蘭姨給娶了。」

  陸蘭一口茶當時就全噴了出去,然後邊咳邊罵道:「這混小子太不像話了!哪天他來了,看我揍不揍死他!」

  陸琴鼓掌:「該揍,該揍!!」

  陸蘭無可奈何的搖搖頭:「罷了罷了,不和你扯這些有的沒的事。小琴,天色不早了,你還是早些回去吧。」

  陸琴皺皺秀眉:「蘭姨,你不去見見臭老爹嗎?」

  陸蘭依舊搖頭:「該見面的時候,你老爹自然會來找我。小琴,你記住,你老爹一直以來這麼對我,其實也是為了我好。等你再長大一些,你會明白這些的。哦,這些點心你帶著,回去記得分給風兒他們一起吃。」

  陸琴又嘟了嘟嘴。現在夷州上上下下的人都只知道陸蘭的歌舞技藝無雙,卻大多忘記了陸蘭的廚藝也是夷州頭一份的,畢竟陸蘭當初還是小女生的時候,在陸仁的身邊就玩這個。只是自從被陸仁推上了舞台之後,陸蘭就沒什麼機會再去親自下廚給陸仁做飯燒菜。

  而對於一個女人來說,看著自己喜歡的男人吃著自己做出來的飯菜,其實也是一種幸福,可現在的陸蘭卻失去了這種幸福,所以只能是偶爾有時間的時候做點點心什麼的讓幾個孩子吃,也算是稍稍的慰一慰心。這個事,陸仁這幾個人小鬼大的孩子心裡都明白。

  這頭正準備收拾一下回去,那邊門前卻車馬聲響,接著陸仁就走了進來。陸仁這是最近忙著給曹彰追加物資,回來的時候正好路過陸蘭的居所,就順便過來接陸琴回去。當然了,該看望一下陸蘭的時候,陸仁也得看望一下。

  陸琴見了自家的臭老爹,卻是小嘴一嘟再把臉一甩,氣哼哼的自己上了車就這麼走了,鬧得陸仁反到有些莫名其妙。再回頭看看陸蘭正靜靜的站在那裡向自己微笑,陸仁就有點尷尬的上前道:「我來接小琴,也來看看你……最近還好吧?」

  現在的陸蘭已經是三十七、八的人,心境上早已不是當初那個總是會活蹦亂跳的少女,所以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向陸仁撒嬌。面對陸仁的問話,陸蘭淡然的笑道:「還能怎麼樣?該忙的時候忙,該休息的時候也會好好休息。」

  陸仁還真有點不好意思面對陸蘭,乾笑了幾聲之後正想說點什麼,陸琴卻在門口那裡探出來半個腦袋:「老爹,我先回去了。我會跟娘親他們說,老爹今天會在蘭姨這裡吃晚飯。」

  陸仁愕然,但那邊陸琴已經跑沒了影。愣了老半晌回過神來,見陸蘭在那裡搖頭微笑,就訕訕的問道:「這丫頭這是怎麼了?」

  陸蘭笑得有點古怪:「大人你把我扔下這麼多年,結果你的孩子們都看不慣了。所以說大人,你覺得你對得起我嗎?」

  陸仁又不笨,馬上就明白了陸蘭話裡的意思,卻也因此格外的尷尬:「小蘭啊,我……」

  陸蘭依舊搖頭:「不用說,我明白的。不過大人,你平時那麼忙,今天算是難得來一趟我這裡,好歹也在我這裡吃頓飯吧?」

  「……哦。」

  ————————————————————

  一頓很簡單的家常飯菜,陸蘭很盡心,陸仁也不挑剔。

  飯後已是月色初升,陸仁和陸蘭在廊下喝起了消食茶。幾句沒有油鹽味的閒聊之後,陸蘭先一步開了口:「大人,時間真的過得好快啊。這一轉眼,小琴都十六歲了。沒記錯的話,我剛滿十六歲的時候都還和大人在許都混著日子。」

  陸仁也點了點頭:「是啊,時間真的過得很快,快得很多人在不知不覺中都已經離開了我們。建安十二年,老郭走了;再到前兩年,老曹也走了……呵呵,說句你可能聽不懂的話,我們那個時候這老一輩的人,詁計再過上個幾年,該走的都要走了。」

  陸蘭道:「孩子們都長大了,我也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就知道四處搗亂的小女孩。不過偶爾的看到風兒、雨兒、琴兒他們,卻又好像能在他們身上看到當初的大人,還有當初的我。」

  陸仁扭頭看看陸蘭,輕歎道:「紅顏依舊,但該改變的還是會改變。突然聽到小蘭你說出這樣的話,我也才猛然發覺我其實都已經是個老頭子了。對了,今天小琴她……」

  陸蘭道:「我沒開玩笑,小琴這孩子真的是向我問起了大人與我之間的事。」

  陸仁沉默了一下才道:「小蘭啊,真的是對不起。我這稀哩糊塗的,居然拖累了你這麼多年了。記得那時候我答應過你……」

  陸蘭朝陸仁擺了擺手:「不用說了。這麼多年下來,我難道還會不明白大人你其實一直是在為我著想嗎?就像大人你當初說的那樣,不想讓我分不清是報恩之心還是真心的喜歡,所以是想讓我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麼個心思。」

  陸仁撇撇嘴:「我也還是那句話,以小蘭你的條件,說我對你沒點心思那是騙人的。只是當初婉兒出了那樣的事……唉!我不想再有女子因為那樣的心思而把自己給賠進去。」

  陸蘭道:「我明白,所以我也才愈發的敬重大人你,同時也明白了婉兒姐她當初為什麼會那樣做。只是大人,你又明不明白女孩子的心?」

  陸仁搖頭:「我不明白。事實上但凡是男人,就不可能真正的明白女人是怎麼想的。」

  陸蘭低頭微笑了一下,然後向陸仁道:「大人,如果我說我現在準備讓你履行當初對我的承諾,你會去做嗎?」

  陸仁乾笑了幾聲,回應道:「會。說真的,這件事也一直壓在我的心底,搞得我很多時候都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你。不過小蘭你該不會是真的……」

  陸蘭笑了:「有大人你的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不過大人啊,這麼些年的閱歷下來,我對很多事真的是有了別樣的想法。大人你當初是想給我自由,而現在如果是突然一下把我給綁住,我感覺還真有些不習慣。」

  「呃……」

  老實說,陸仁在某些事上還真不是什麼好鳥,所以在聽到陸蘭這麼說的時候,陸仁忽然間都覺得自己的心中升起了一股子失望之意,臉色也變得有些不那麼自然。

  陸蘭查覺到了陸仁身上的這點變化,臉上頓時就流露出了有如當初還是個實打實的活潑少女時的那種壞笑。而在笑過之後,陸蘭就扯了扯陸仁的衣袖道:「下個月是秋季公演,我準備把小琴正式的推上舞台。之後再演上幾次,小琴差不多就能接替我了。」

  陸仁道:「我猜到你會有這樣的安排,不過你退下來之後……」

  陸蘭又壞笑了:「大人你該不會是也準備把我給吃掉了吧?不好意思哦大人,我現在可還不想被你給吃掉。」

  陸仁又湧上了幾許的失望之意:「那你是想?」

  陸蘭仰望星空,目光中帶出了幾許期望:「打小起,我幾乎就是一直跟在大人的身邊,也幾乎從來就沒有離開過。現在到了這個年紀,又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我忽然很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是個什麼樣子。大人,你會幫我的吧?」

  陸仁懵了:「你說什麼?你想去看看這個世界?」

  「嗯……」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8-2-11 22:30 編輯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9-14 23:57
卷三 第三百零一回 放養飛翔(二)

  就在這夜色之下,身邊還有美女相伴,可陸仁卻忽然有一種很挫敗的感覺,而且還多多少少的有那麼點作繭自縛之嫌,因為剛才陸仁還跟陸蘭說但凡是男人,就不太可能真正的瞭解得了女人,可沒想到回過頭來陸蘭就順手給了陸仁一個「暴擊」。

  「呃……你想去看看這個世界,是怎麼個意思啊?」

  陸蘭回以如花一般嬌美的微笑:「就是這麼個意思,我想去外面看看。」

  得到了陸蘭的確認,陸仁有些沉默了。作為一個現代人,而且已經有了豐富的人生閱歷,陸仁不難理解陸蘭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心態。老實說,要是條件允許,陸仁都想去看看這個時代的世界是個什麼樣子,說不定還能順手解決掉一些歷史上的未解之秘來著。當然了,陸仁很清楚現在的自己可沒有那個時間和閒功夫。

  默然的搖了搖頭,陸仁向陸蘭道:「小蘭,不是我不支持你,而現在這兵荒馬亂的,你跑去別的地方我會擔心的。再說了,你和我的關係非同一般,要是你一不小心落到了曹丕、劉備、孫權這些人的手上,那豈不是……」

  陸蘭笑著擺了擺手:「我不是想去中原大陸。大小,小蘭是那麼笨的人嗎?就算是小蘭再笨,卻也知道不能給大人你添亂是不是?所以,我是想去海外之地看一看。就比如說羅馬吧,大人你不也是一直以來都對羅馬文明很感興趣嗎?」

  陸仁一時語塞。現代人嘛,但凡是有點求知慾的,其本上就或多或少的會對這些古代文明的歷史有點興趣,陸仁不過是其中之一而已。而陸仁在來到這個時代,並且漸漸的成為了一方的諸侯霸主之後,陸仁就意識按照自己的發展走向,早晚會和這個時代的一些文明,特別是古羅馬文明有所交集,所以一直以來都很注意對那邊各方面的情報收集,生意更是早都做到羅馬的東部行省去了。而有陸仁這樣的人物帶頭去探知世界,帶運了陸仁麾下的民眾們對外界的探知欲,只是陸仁沒想到連陸蘭也有了這份心思。

  不過話說回來,聽陸蘭說不是想在中原大陸這片地區裡轉,陸仁的心到是放下來不少。還是那句話,陸蘭要是落到了曹劉孫三家中的誰的手上,只怕都會以陸蘭來要挾陸仁,陸仁也非得抓狂不可。而如果是去別的地方,陸仁相信給陸蘭準備得充份一點,那麼也不會出什麼事才對。

  一念至此,陸仁就向陸蘭點了點頭。另外陸仁想起來在「秘境」裡還有一艘登陸艇,只不過相比起現在自己正在使用的這艘要小一些,而且還有一些破損,但是花點時間讓雪莉修一下再改裝一下應該問題不大,到時候交給陸蘭去用好了,這樣陸仁就會更放心一些。

  陸蘭見陸仁點了頭,就笑了笑向陸仁說出了心中的想法。陸蘭的打算是再過個一年半載退下來之後搞一支旅行船隊出來,一路走一路看再順便的一路做生意。而陸蘭最後的目標居然是……

  「我去!蘭丫頭是想來個環繞地球一圈還是想來個八十天環遊地球?好吧,真要是被小蘭在這個時代就來上了這麼一圈,以後就沒麥哲倫什麼事了。」

  陸仁是被鬧了個哭笑不得,心中卻也堅定了要讓雪莉把那艘損壞的小型登陸艇給修好改裝好再交給陸蘭的打算。環遊地球一圈哎!這尼瑪是鬧著玩的?就算是在現代社會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好不好?當然,用那些亂七八糟的先進交通工具不在此列,用了那些不是環遊,而他喵的是競速了。環遊環遊,當然是路過的地方都留下身影,見識到了各地的風土人情那才是真正的環遊。

  「我說小蘭啊,小琴還沒有真正的登上舞台,你也不可能馬上就退下來,怎麼說都還要個一年半載的對不對?你現在也別急著搞這些事,因為我記得我的師門裡有一艘損壞了的機關船……嗯,對,和我現在用的那艘差不多。改天我和雪莉回一趟師門把那艘機關船要出來,修理好了之後你用那艘船去玩,這樣我也能安心一些。」

  陸仁現在正在使用的那艘登陸艇陸蘭上去過不是一次兩次,當然清楚那樣的一艘船有著多麼大的好處。不過現在陸蘭在意的到不是這個,而是微笑著向陸仁坐近了一些:「在大人心中其實還是一直這麼關心著小蘭的吧?」

  隨著陸蘭的靠近,陸仁都聞到了陸蘭身上那淡淡的蘭花香氣,乾笑著頭道:「我不關心你誰關心你啊?拋開咱們之間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不說,你和我之間又與家人何異?」

  陸蘭又坐近了一些,緊貼到了陸仁的身邊,然扣身子稍稍一歪,腦袋就斜枕到了陸仁的肩頭上:「是啊,就算是我與大人走不到那一步,我也是大人你的家人。不過大人,你不方便在這裡呆得太久,所以你該回去了。」

  「……」

  中原,中牟。

  「將軍,陸征南增調的物資其前批已然送達,請將軍前去查驗!」

  這個消息讓曹彰大大的鬆了口氣。到目前為止,曹彰已經召收到了近萬的兵員,這當然是好事,但是這近萬的人員吃飯的事情可不是個小問題。而曹彰是帶過兵的人,對這個事又哪裡會心裡沒譜?陸仁提供的先期物資不夠,曹彰的封地收入也養不了這麼多兵,所以曹彰都是在變賣家產先應付著了。要是陸仁答應增調的物資再不抵達,曹彰都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辦。實在不行,曹彰都想厚著臉皮去找幾個兄弟支援一下。

  急急的趕了過去,看到那一溜溜的車馬,曹彰心中暗自的詁算了一下,大概夠萬餘人先吃個把月的。再看看遞過來的清單,後續的物資應該夠這萬餘人吃三個月。而三個月後,就是與陸仁約定著前往夷州的日子了。

  徹底的放下了心來,曹彰就開始查驗車中的物資。大米、白面什麼的不用說……可能有人會問陸仁直接送錢給曹彰不就行了嗎?不好意思,曹丕自己這裡都打著仗,而且一打就是兩年多,對各地徵調的糧食也不是個小數目,所以有錢也不見得能買到多少,陸仁和曹彰當時就約定由陸仁直接提供糧食。當然錢也會有,但不是曹彰這裡用糧的主流。

  這時陸仁也就是提供錢糧,武器什麼的等這些兵到了夷州之後會統一發給,曹彰現在對兵員們的訓練也就是跑跑步、搬個石頭、站個陣位什麼的基礎訓練,所以只要夠吃的就行。

  翻開一輛車上的蓋布,曹彰就愣了愣,雖手拿起一個罈子向來人問道:「這罈子裡裝得是什麼啊?酒嗎?可這味道……」

  來人忙解釋道:「不是,是鹹鴨蛋。現在天氣尚暑,一般的食物從夷州運到這裡來的話太容易腐壞,到是這種用鹽醃製的東西可以保存很長時間。」

  曹彰好奇的打開一個罈子,一股子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的味道當時就飄散而出。皺了皺眉再拿出來一個看了看,來人連忙補充道:「用水煮一煮就可以吃了。將軍要不要試一試?」

  曹彰心說是得試一試,這玩意兒聞著真不太好,要是給士卒們吃了再吃出什麼問題,那曹彰找誰去算帳?

  來人似乎也明白曹彰的心思,馬上就燒水煮蛋,同時還找出了一些瓶瓶罐罐的給曹彰過目。等到蛋煮好、飯煮熟,曹彰的面前也就擺上了四個菜……鹹蛋、鹹魚、鹹肉,外加鹹菜。

  這些東西其實是很好下飯的,曹彰吃著也鹹覺不錯,但還是皺了皺眉道:「為什麼都是這些醃製之物?」

  來人道:「陸征南說了,他也沒想到曹魏子弟會如此爭相應募,所以現在的這些食物,特別是菜食都是臨時緊急調出來的,的確是有些倉促。不過將軍你可別小看了這些東西,將士們遠征在外,這種便於保存的食物更適合行軍打仗的需要。一句實話,這裡這些原本都是陸征南要調拔給已經出征的海外艦隊的,因為這裡急用就先拔了過來。」

  這樣的解釋還算讓曹彰滿意。其實曹彰又不是沒打過仗的人,哪裡會不清楚真當將士們出征在外的時候,能有這樣的食物,特別是還有魚有肉的,已經是非常不錯了?真要是較真的話,曹彰可知道長安那邊正打著仗的曹魏士卒都沒這待遇,基本上就是啃乾糧喝涼水的事。

  心念一轉,曹彰就問道:「陸征南的艦隊出了馬六甲沒有?」

  來人道:「還沒有。聽說是因為這段時間馬六甲那邊風浪太大,先頭部隊不便出航,所以就暫時還駐紮在馬六甲,另外算算時間,後續艦隊裡的前隊也該過去了。」

  曹彰聞言就看了看那邊正在訓練的曹魏子弟,心裡也不免有些著急。按他的性子,真想馬上就帶著這裡的近萬人前往夷州,可是那天他與陸仁商量的結果是至少要召到兩萬的兵員,否想想想那一長條的地區,萬把人的兵員實在是不太夠用。

  「唉!還得在這裡多呆一點時間……」

  東南亞區域,汶萊。

  陸仁的海軍其先頭部隊已經抵達了馬六甲,並且在馬六甲地區進行相關的事宜,後續部隊之中有一部份現在停留在汶萊地區,而周瑜與孫尚香就在汶萊這裡。

  周瑜和孫尚香帶了五千江東子弟應陸仁之邀參戰,這當然有陸仁「挾持人質」的意思。不過對於周瑜來說,到是可以借此機會進一步的熟悉一下海戰方面的事情。只是以前在長江流域敢說自己的水戰能力天下少有的周瑜,在真正的進入了大海、大洋之後,馬上就發覺自己以前所想的那些東西太過膚淺了點。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8-2-11 22:28 編輯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9-17 00:32
卷三 第三百零二回 遠戰之地

  陸仁拿下汶萊應該說比較早,確切的說早在赤壁之戰的前兩年就拿了下來,畢竟汶萊地處東南亞海域的中心,地理位置相對來說比較重要,陸仁從夷州或是其他幾個地區出發的船隊,都可以將汶萊北岸重鎮作為中轉站點與補給點。

  特別是在陸仁初期的航海艦隊才剛剛起步的時候,一下子就進行遠程的航海明顯不太合適,而從夷州的港口或是從華夏大陸的南岸港口出發,抵達汶萊北岸的這個航程的遠近就較為合適。然後在那個時代的汶萊地區,其原住民又哪裡是陸仁派出的船團的對手?更何況陸仁一向很擅長玩軟刀子捅人的策略,所以幾乎是沒費多大的勁就把汶萊北部地區給納入了掌中。

  接下來到赤壁之戰結束沒多久的時候,陸仁搞定了交州士家,隨後就安排著交州士家分流了一些子弟去汶萊搞開發。當然了,當時陸仁主要的目的一是挾持一些士家子弟作為人質,二就是陸仁自己手頭上的人員還不太夠用,得設法從其他方面調動一些人員才行。再在之後的發展之中,陸仁也經常會把夷州學院培養出來的人才派往汶萊,以免士家子弟坐大。

  就這樣一轉眼十多年的時間下來,汶萊,或者說汶萊北部屬陸仁直接掌控的地區,發展得也非常不錯。而汶萊城目前雖然比不上夷州本土,甚至比廣州、泉州都還要差一些,但單論在那個時代的活力指數,卻不見得就會比夷州差多少。

  或者也可以這麼說,就是夷州雖然沒有什麼戰事可言,但作為陸仁的根基之所在,身邊還就蹲著一個隨時隨地都要小心對付的孫權,再加上陸仁時不時的也會有些軍事行動,所以夷州始終都有著強大的軍備。

  可汶萊是真的遠離戰場,自然用不著那麼強大的軍備,用陸仁的話說就是你還直當玩軍備不花錢的嗎?再在另一方面,陸仁怎麼說也要防著一點士家子弟,所以汶萊的軍備一直是保持在一個較低的水平線上。

  而降低軍備水平的同時,也就意味著可以把這些人員作為勞動力投放到相應的地方,所以汶萊基本上就是一直在發展著生產力,而這也是汶萊能夠跟上陸仁其他幾個地區的發展腳步的重要原因之一。

  總而言之,這個時候的汶萊可以說就是一個沒有戰火侵擾的平靜之地。農牧工商余各業都發展得很不錯,而且相比起夷廣泉那邊相對來說比較快的生活節奏,汶萊這裡就有些慢悠悠,一種讓人會覺得很舒適的慢悠悠。

  這樣的一個地方,自然而然的會引起周瑜的高度注意。能夠跟著陸仁的艦隊來到汶萊,周瑜當然也得到了陸仁提供的地圖,然後周瑜就以一個軍事家的角度去檢看了一下,馬上就有些沮喪的發現以孫權方面的實力,基本上是沒可能突破陸仁的海上封鎖線來到汶萊。

  再說得難聽點,以孫權方面現有的航海實力,從吳郡那邊出發之後能不能順利的抵達汶萊這裡都得打個大大的問號。這裡到要說明一下,在原有的歷史上孫權方面的航海水平其實還是很不錯的,一些史料與文物也可以證明在三國時代的中後期,孫吳方面有一定規模海外貿易。不過現在的情況是原本應該被孫權拿下來的臨海地區,現在卻都已經落到了陸仁的手裡,沒了孫權的什麼事,所以孫權在航海方面的成就被陸仁給限制住了。

  這些不扯,只說周瑜在參照著地圖,從軍事的角度分析了很多很多,最後得出的結論就是孫權方面沒有必要的話,就千萬千萬不能和陸仁開戰。陸仁就算是丟了夷州,甚至是丟掉了整個夷廣泉戰線,陸仁卻有著大把的地方可以退守,然後重整旗鼓的再打回去。

  進一步來說,周瑜在陸仁的幾個地盤都呆了一定的時間,瞭解到的東西也越來越多,猶其是對陸仁軍政方面的安排格外的敏感。而在周瑜的心中曾經設想過孫權如果佔領了陸仁的某個地盤的事情,但得出的結果卻是孫權絕不可能在較短的時間裡把佔領的地盤給消化掉。

  不但消化不了,到是有極大的可能會召來當地居民們的頑強抵抗。這個時候孫權除非是對佔領的地區進行屠城這樣的事情,否則就只有對佔領的地區進行大規模的增兵行動。再考慮到這龐大的海運需求……孫權的那點國力打不起這種仗。

  既然不能成為敵人,那就要設法使之成為朋友,這便是周瑜現在的想法。而此時此刻,周瑜就在汶萊的街區裡散著步,也算是好好的感受一下汶萊這裡這種慢悠悠,卻慢得很舒適的生活節奏……不過天氣能不那麼熱的話就更好一點了。

  想建功立業的人都在渴望著戰場,但除非是那種戰爭狂人或是瘋子,不然的話心中希望能過上平靜生活的人還是會佔了多數。而周瑜正好就是這樣的人,雖然希望能在戰場上建功立業,可同樣的周瑜也很喜歡寧靜詳和的生活。猶其是在年歲漸長、鋒芒稍褪之後,喜歡寧靜生活的心思比重也在越來越多。

  最近這段時間一直呆在汶萊,拋開那些別樣的心思,還有相關的對江東子弟的訓練,反正在那些事情結束之後,周瑜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在汶萊的街頭漫步遊走,因為這裡這種平平淡淡、寧靜詳和的氣氛真的讓人格外的舒適。

  作為陸仁搞出來的殖民地,文化侵襲自然是必不可少,所以現在汶萊的官方語言就是漢語,周瑜在這裡與人進行交流沒有半點的問題。而街中某些店舖裡的留聲機裡播放出來的漢系音律,當然也少不了陸蘭的那些名曲,也很好的證明了陸仁已經把漢系文化在這裡紮下了根。

  周瑜走在路上順手買了個椰子的時候,旁邊的店裡就正好在播放陸蘭的歌。周瑜很喜歡這首歌,於是就往燈柱上一靠,一邊慢慢的吸著椰子汁,一邊靜靜的傾聽。

  要說現在的周瑜雖然都五十多了,身體都還有點發福,但俊美的相貌與優雅的氣質,這樣的帥大叔卻也絕對很招女生們的眼珠,至少就這麼會兒的功夫,已經有好幾個汶萊這裡的女子在周瑜的身前「路過」了好幾回。

  幾曲聽完,手裡的椰子也吸空了汁。周瑜正想隨手扔進垃圾桶,旁邊卻有一隻手探了過來搶走空椰子。周瑜愕然望去就愣了:「尚香?你怎麼在這裡?」

  孫尚香把空椰子在手裡掂了掂,笑道:「出來隨便逛狂。到是仲兄你啊,我在你的身後站了好一會兒了,仲兄你卻半點都沒有察覺到,這在以前可是不太可能的事。」

  周瑜又愣了愣,隨即自嘲道:「年紀大了嘛,反應是沒以前那麼敏銳了。」

  說著周瑜又掃了一圈周邊的環境,微笑道:「不過說真的,這裡如此寧靜詳和的生活,也是會讓人在不知不覺中把身心都放得很寬很寬。」

  孫尚香聳聳肩,接著就點點頭:「這到是,這裡的生活真的是太安逸了。沒有戰火的侵擾,沒有人以強凌弱,人人都安居樂業、生活富足。說這裡是人間天堂或是人間仙境有些過火,但說這裡是一片寧靜詳和之地卻絕不過份。」

  周瑜也點了點頭,心中卻在暗想著自己當初決意去輔助孫策、孫權,好像在有那份要在亂世中建功立業的心思之餘,卻沒怎麼想過要讓百姓們過上這種平靜生活的想法?多年之後看到這樣的寧靜之地,再回想一下年青時代的自己,似乎是有點……

  旁邊「卡」的一聲脆響打斷了周瑜的思緒,扭頭望去卻是孫尚香一掌把剛才被自己喝空的椰子給劈開了,然後就掰下了一塊椰殼,張嘴就啃起了裡面的椰肉。周瑜看得哭笑不得,搖頭道:「尚香,你好歹也是我江東郡主,能不能多注意一點自己的姿容儀態?」

  孫尚香嘿嘿一笑:「這又沒什麼大不了的。如果是正式的場合,我自然會注意,不過平時嘛……嗯,陸征南是怎麼說的來著?哦對,女生該認真的時候認真,不用那麼認真的時候如果還總是那麼板著,還總是那麼儀態萬千,旁人看著太假,自己其實也很累。人嘛,又何必時時刻刻的都總是在束縛著自己?對了,這就叫個性自我。」

  這些個詞周瑜也是半知半解。不過看看孫尚香那挺自在的樣,周瑜到也不願去苛責什麼。而這邊孫尚香啃了幾口就扔給了隨行的侍女,再抬手一指前方道:「前面那間酒肆的椰酒很有名,仲兄一起去喝點?」

  周瑜點頭,然後一行人就坐進了酒肆之中。幾巡酒過之後,周瑜又看了看這裡生活得很是滋潤的人們,忽然向孫尚香問道:「尚香,你說如果我們江東……不,如果我們整個中原大陸都能像這裡這樣過著這種寧靜詳和的生活該有多好。」

  孫尚香愣了愣,環顧了一周之後點點頭道:「是呢!如果大家都能過上這樣的日子那就再好不過了。不過現在的中原大陸……」

  周瑜搖搖頭:「中原大陸仍多有戰亂,而外敵也跑來侵擾。或許我們該做的,就是應該去結束這樣的戰亂並且驅除外敵,還我中原百姓一個這樣的寧靜之日吧。」

  孫尚香沉默了一下,回應道:「我問過陸征南這樣的問題,陸征南卻很無奈的告訴我說只怕戰亂在二三十年之內都不會結束。我問為什麼,陸征南說因為這是一個英雄輩出的時代,而英雄與英雄之間卻往往不能共存。只有等到這些英雄都死得差不多了,剩下那麼一個兩個的時候,這個亂世才會被剩下來的這個英雄給終結。」

  周瑜歎了口氣:「的確,但凡是英雄,又豈肯居於他人之下?」

  孫尚香道:「這種事本身就說不清的。再按陸征南的說法,這世上的事本身就沒有絕對的對與錯。曹劉孫陸四家鼎足於世,彼此間相爭不斷,誰又是對的,誰又是錯的?而且不論對錯,境內的百姓不都一樣的在過著還算安平的日子嗎?都是一樣的善待百姓,誰又有錯了?」

  說起這些,孫尚香本人是不太懂,周瑜則是覺得頭痛,然後兩個人都很明智的選擇了不再在這個問題上多費口舌和腦細胞。

  「也罷,反正我們是為了守護國之雄威而來,到了地方好好的打我們的仗就行了。對了尚香,陸征南那裡有沒有什麼消息傳過來?我們還要在汶萊呆多久?」周瑜搖搖頭:「中原大陸仍多有戰亂,而外敵也跑來侵擾。或許我們該做的,就是應該去結束這樣的戰亂並且驅除外敵,還我中原百姓一個這樣的寧靜之日吧。」

  孫尚香沉默了一下,回應道:「我問過陸征南這樣的問題,陸征南卻很無奈的告訴我說只怕戰亂在二三十年之內都不會結束。我問為什麼,陸征南說因為這是一個英雄輩出的時代,而英雄與英雄之間卻往往不能共存。只有等到這些英雄都死得差不多了,剩下那麼一個兩個的時候,這個亂世才會被剩下來的這個英雄給終結。」

  周瑜歎了口氣:「的確,但凡是英雄,又豈肯居於他人之下?」

  孫尚香道:「這種事本身就說不清的。再按陸征南的說法,這世上的事本身就沒有絕對的對與錯。曹劉孫陸四家鼎足於世,彼此間相爭不斷,誰又是對的,誰又是錯的?而且不論對錯,境內的百姓不都一樣的在過著還算安平的日子嗎?都是一樣的善待百姓,誰又有錯了?」

  說起這些,孫尚香本人是不太懂,周瑜則是覺得頭痛,然後兩個人都很明智的選擇了不再在這個問題上多費口舌和腦細胞。

  「也罷,反正我們是為了守護國之雄威而來,到了地方好好的打我們的仗就行了。對了尚香,陸征南那裡有沒有什麼消息傳過來?我們還要在汶萊呆多久?」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8-2-11 22:27 編輯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9-17 00:33
卷三 第三百零三回 前哨有事

  仰光那邊是怎麼打起來的?這個問題孫尚香回答不了。其實不止是孫尚香回答不了,陸仁這邊艦隊裡的人只怕都回答不了,甚至就連陸仁本人,在收到仰光那邊打起來了的消息並且得知其原由的時候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外加哭笑不得,但仔細一想卻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事情是這樣的,仰光落入陸仁的手中其實已經有些年了。這裡面那些關乎到政治方面的問題可以拋開不談,因為仰光落在陸仁的手中之後主要是作為一個貿易站來使用。以仰光為分界點,以西的波斯系、羅馬系商品和以東的華夏系商品有很多都集中在這裡進行交流。

  遠了不說,貴霜那頭的華夏系商品輸入就有很多是在仰光完成的,所以一開始貴霜方面考慮到對華夏系商品的輸入,也不太願意去動仰光這塊地頭。在他們看來,想用武力拿下仰光並不是什麼難事,但仰光是陸仁的地盤,你打了陸仁的地盤不就和陸仁交惡了嗎?雙方會因此兵戎相見不說,陸仁也完全可以放棄這個貿易站不管,然後在貴霜的觸手可達的地區之外的地方再開一個貿易站。

  而如此一來,貴霜想輸入所需的華夏系商品就變得不再那麼便捷,而且一但與陸仁交惡,陸仁也完全可以以提高關稅的方式來進行報復,甚至是限制對貴霜方面的商品配額。這些因素一算下來,貴霜方面都覺得不划算。反正仰光本來也不是貴霜的地頭,那又何必去惹這些麻煩?

  於是乎,初期的情況就是這麼過來的,雙方本來也可以說是相安無事。但是隨著仰光的逐步發展,貴霜方面的一些人就開始眼紅了。

  首先是仰光方面的稅收就讓很多人在眼紅之下來了個利令智昏。這麼說吧,現在的仰光完全可以歸入商業城鎮的範疇之內,而且作為東西方商品的一個較大交匯點,各方面所產生的貿易利潤與其相應的稅收在當時來說都是很驚人的。再加上商貿發展起來之後連帶著興起的各種產業,每年可以得到的稅收額……呵呵吧!

  這收稅收,自然是落入了陸仁的口袋。不過說實話,陸仁還真沒拿多少,其中的八成左右仍然是用在了仰光的發展所需與川緬通路的維護上面,另外的兩成才會送到陸仁的手上。但也正因為如此,仰光的發展得到了相應的資金保障,城鎮也越來越繁榮。

  繁榮就意味著庫裡有錢,而相對繁榮的仰光,就成了貴霜的某些人眼皮子底下,而且就放在嘴邊的一塊肥肉,會不想著吞進肚子裡?再到了某個份上,就自然會有人按捺不住。

  除此之外,仰光的繁榮以及陸仁所採用的施政方式,也不可避免的吸引到了貴霜方面大量的中下層貧民。你要知道這個時期的貴霜雖然不能說是完全的奴隸制,但至少也保留著很濃重的奴隸製成份,中下層平民們的日子那可是相當的不好過。現在冒出來了個陸仁,還有陸仁那一套對中下層貧民很優厚的政策,貴霜那些日子不好過的中下層貧民自然會想著跑去仰光混。

  如此一來,貴霜那邊臨近仰光一帶的中下層貧民就跑了不少。而在那種時代,人口的流失意味著什麼不必多說,那些貴霜的貴族也感覺自己的利益受到了來自於陸仁方面的損害。再加上垂涎於仰光豐厚的稅收,於是就紛紛叫囂著要拿下仰光,理由則是不能讓貴霜的子民成為異教徒的奴隸……好吧,他們吼的是奴隸。反正在他們的眼中,奴隸在自己的所有權下不叫奴隸,而在別人的歸屬之下,就是成為了別人的奴隸。再說在那個時代,很多國家或民族的戰爭,也都是打著宗教戰爭的旗號來著。

  於是乎,仰光那邊最初是因為一點點某些人蓄意謀劃的,應該說是比較小的宗教事件而鬧出了糾紛。注意這時還只是糾紛而已,換句話說還只是在吵吵嘴的範圍之內。當時陸仁都還在中原沒有回到夷州,而陸仁雖然已經準備對貴霜動手,但因為很多方面的準備工作還沒有完成,所以也不想過早的和貴霜肝起來,因此陸仁在去漢中之前,給仰光的負責人下達的指令是不可以輕舉妄動,能讓的地方先讓一讓,等陸仁回了夷州再找他們算帳。

  仰光的負責人是陸仁的嫡系子弟陳笠,是當初從許昌的撫幼義捨裡出來的一個孩子,對陸仁的命令當然是嚴格的執行。所以在糾紛鬧起來的時候,陳笠是按照陸仁的指示選擇了暫時的退讓一步,不在這個時候把事情鬧大,當時事情也算是平息了下去。

  陳笠的作法並沒有錯,但貴霜方面的人搞出這次的糾紛,實際上是在對仰光方面進行了一次試探,而得到了這樣的結果,就讓貴霜方面的人以為仰光這裡的漢系子弟軟弱無能好欺負,於是在不久之後又搞出來了後幾次的糾紛,而且規模也開始漸漸變大。

  開始的幾次陳笠按陸仁的指示,過去道個歉什麼的也能應付過去。但是不久前貴霜的貴族挑起了一場比較大的事,然後竟然公然的集結了一支規模不算大的部隊跑去仰光搞事情,張狂著叫囂著要讓仰光交給他們大量的財物與奴隸。

  陸仁給陳笠的指示是能讓的就讓,卻並不是沒有原則和底線,這一次的事就觸及了陸仁設定的原則與底線,所以陳笠就毫不客氣的調集部隊,三下五除二的把來搞事情的貴霜部隊給滅了。

  順便說一下,這個時候南中那邊由荀攸、水靈召集起來的南中部族聯軍已經抵達了仰光,只不過為了一些方面的需要,沒有進駐到仰光而已,因此陳笠想要調集人馬的話其實很方便。

  但不管怎麼說,貴霜與仰光這邊算是開了一仗。然後在政治方面,那種指鹿為馬、沫黑對方的事也不是華夏才有,貴霜的貴族們一樣玩得很溜,接著事情就開始越鬧越大。

  陳笠見事態已經有不在自己的權限範圍之內的趨勢,仗似乎也有了要打大的可能,就趕緊的拍了加急電報給陸仁。而這時陸仁已經回到了夷州,正在琢磨著如何向貴霜動手,得到了這樣的消息之後陸仁在莫名其妙與哭笑不得之餘,人卻陰險的笑了。自己這裡正想著如何動手,你們卻送了借口過來?

  其實陸仁原本也用不著刻意的去找什麼借口,因為獻帝劉協在不久前已經發下了要征討侵犯大漢邊境的貴霜的詔書,也就是說陸仁是奉旨行事,大漢也算是向貴霜正式的宣了戰。但這裡要說句實在話,獻帝劉協的詔書在這個時候的號召力度……這個真心是不說也罷。

  而對於貴霜那邊來說,獻帝劉協的詔書……嗯,應該說是宣戰書也送不到他們的手上,那麼在貴霜的人員看來,大漢方面完全就是不宣而戰。雖然說這種事有點流於形式,但陸仁認為要是沒個合理的借口,這仗打起來在政治層面上會不太方便,也容易引發貴霜的全面反抗,因為這說起來自己不就變成侵略了嗎?

  好吧,這只能說明陸仁在某些方面,腦子裡還是有些比較迂腐的東東。其實在那樣的時代,侵略就侵略、擴張就擴張,哪有那麼多,又哪用得著那麼多的彎彎繞繞?不過從另一個方面來說,是貴霜欺人太甚在先,自己這裡再動手就是屬於復仇的性質,這樣到是比較好向自己麾下的民眾們交待。還是那句話,奉了詔歸奉了詔,但獻帝劉協對陸仁這裡的影響力不說也罷。這只能說是一種悲哀,卻也是一種必然。

  不再瞎扯,陸仁在收到消息並且作出分析之後,馬上就回電命令陳笠在仰光進行全面的防禦,南中方面調過去的部族聯軍也先交由陳笠暫時指揮。考慮到陳笠軍事方面的能力相對有限,陸仁給的指示是全力守好仰光就行,陸仁會命令停靠在馬六甲的先頭部隊趕去支援……先頭艦隊的指揮官是甘寧,等甘寧到了地方再接手陳笠的軍隊指揮權。

  然後是後面的後續艦隊,陸仁也命令他們開始全速前進,一些原定著在路上要做的事就別再做了。既然開打了,就別再搞那些東東。

  這些詳情不可能傳遞到每個人的手裡,所以孫尚香這裡得到的消息就那麼點。因為消息不夠完整,周瑜也搞不懂仰光那邊發生了什麼,只知道現在在汶萊這裡悠閒而寧靜的日子要結束了。而一想到現在這樣的日子即將結束,周瑜的心中居然升起了些許的不捨之意。但是很快周瑜就調整好了心態,畢竟他可是漢末三國時代最優秀的一批將領之一。

  「尚香,既然如此,你還如此悠閒的在這裡閒逛?我們江東子弟隨陸征南的艦隊出征,那些該準備的東西也得好好準備一下。」

  孫尚香擺了擺手:「這個用不著我們操心。因為事出突然,夷州那邊的後續物資一下子送不過來……哦對了,聽說曹彰也奉了天子之詔要隨陸征南征討貴霜,現在正在魏國召兵買馬,陸征南原本對遠征艦隊的物資一下子送不過來,就是因為臨時調集了一批給曹彰的緣故。」

  周瑜再愣:「曹彰?曹子文?老曹的諸子之中,就屬這個曹子文軍功最盛,想不到時至今日,竟然連他也被陸征南給拉了過來……」

  周瑜和孫尚香早些時候也和曹彰一起在居庸關並肩作戰過,所以周瑜對曹彰的映像很深刻。至於曹彰當時為什麼會率領一支幾千人的「義軍」去參戰,以周瑜的聰明才智當然是能想得明白。只是即便如此,周瑜也不得不感歎於陸仁在某些方面玩手段的能力。而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自己和孫尚香現在會在汶萊這裡,不也是陸仁玩了一通手段的結果嗎?

  只不過相比起胸中沒有多少城府的孫尚香,周瑜到有那麼點自己故意去「自投羅網」的味道。而此時此刻,周瑜所想的就是:「看來我心中的一些想法,多半是瞞不過那陸仁的了……算了,事到如今,如何盡可能的為我江東多賺一些東西回去才是正理。」

  想完這些再心念一轉,周瑜就問道:「夷州的後續物資跟繼不上,那汶萊這裡的艦隊又當如何?不帶上足夠的錢糧用度,這海又如何出得?」

  孫尚香道:「所以說不用我們擔心什麼。按陸征南發過來的命令,會由黃老爺子去向汶萊這裡調取。而這種事不是我們這些外人能插得上嘴的,我們跑去湊什麼熱鬧?」

  周瑜的心中又是一沉。這段時日呆在汶萊,他也算是摸清了汶萊這裡的生產力。汶萊不是陸仁的工業發展地區,所以走的是農業發展路線,而且由於發展得不錯,糧食產量很高,一些改良型的水稻甚至可以一年三熟。所以說,汶萊這裡糧倉裡的糧食都有些放得發霉……雖然這麼說多少有些誇張。

  而令周瑜心中發沉的原因是陸仁有著這樣的後備糧倉,也就意味著陸仁有著相當大的潛力還沒有使用。孫權要是執意的和陸仁動上手……好吧,周瑜有點不敢往下想。

  「仲兄你這是在想什麼啊?」

  孫尚香的問話讓周瑜回過了神,趕緊的搖了搖頭再笑道:「沒想什麼,就是在想等我們江東子弟抵達仰光之後,應該如何奮力殺敵,以揚我江東子弟之聲威。」

  孫尚香在周瑜的面前就是個很好忽悠的小女生,聽了周瑜的話之後便鄭重的點了點頭:「不錯!不能讓世人小看了我們江東子弟!之前在居庸關我們雖然打得不錯,可老實說實在是打得不夠過癮,也沒多少的戰果可言。現在要面對貴霜這樣的中亞大國,正好是可以讓我們大展雄風的一個舞台。」

  周瑜也跟著點了點頭,不過此刻的周瑜也有點心裡沒底。因為再怎麼說,他和孫尚香只帶來了五千江東子弟,陸仁分配給他們的戰船也就那麼些……不是陸仁小氣不肯多給,再是再多給的話周瑜和孫尚香也沒有足夠的人手去開。畢竟這都是戰船,船上的人員不夠又哪來的戰鬥力?

  一想到這裡,周瑜忍不住又問道:「尚香你知不知道曹彰準備帶多少人來貴霜參戰?」

  「哦,有聽說,好像說是最少兩萬吧?」

  「兩、兩萬!?」

  周瑜那是什麼人?一聽到這個數字,馬上就意識到了什麼……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8-2-11 22:26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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