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我本三國一路人 作者:水瓶座·杰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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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臉龍王 2015-10-29 16:03:0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74 1858199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7-19 00:01
卷三 第兩百五十四回 編排故事(二)

  「義浩,這次的事情你可千萬要小心對待,不然這樣的事情一但傳開了的話,對你的聲名可會有著極大的影響,甚至會一落千丈都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而現在的這個時候,你的聲名是不能受到影響的。」

  荀彧的這番話讓陸仁愣了愣,隨即問道:「荀公為什麼要這麼說?實不相瞞,我在碰上婉兒之後心中大亂,整個人都糊里糊塗的,很多事情都有些想不明白,所以得請荀公細說一二。」

  陸仁當初因為婉兒身故一事而變成了個什麼樣子,荀彧那可是非常的清楚。現在事情突然之間出現了這樣的轉折,荀彧對陸仁這個時候所表現出來的這種精神狀態也有些無奈。或許這就是所謂的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弱點與軟肋,而陸仁就是軟肋上被捅了一刀吧?不過說起來,現在的陸仁至少是要比二十年前的陸仁要成熟多了、冷靜多了,人雖然是在有些心煩意外的狀態下喪失了一定的判斷力,但到少沒有像二十年前那樣整個人都跟瘋了似的。

  總之,荀彧先是重重的歎了口氣,然後向陸仁問起了婉兒在安息具體的身份與相關的事項。這個是必須要問清楚的,因為一個人的身份與地位,關係著這個人要對付起來的難易程度。身份越高的話,對付起來當然也會越難。

  其實現在的陸仁對婉兒在安息的身份也不是很清楚,畢竟婉兒之前在安息幾乎是屬於那種連面都不露一下的狀態,如果不是這次意外的碰上,陸仁都完全不知道婉兒的事。而在碰上了婉兒之後,陸仁從當時婉兒居然是享有安息王室人員的待遇,以及安息國王與卡絲伊莉對婉兒那麼的慇勤分析出婉兒在安息的身份很不簡單,事後還讓雪莉再次的去確認了一下。

  不過陸仁的情報網在貴霜都只是馬馬虎虎,安息那邊的情報能力更差,再加上考慮到現在的婉兒持有與自己差不多的技術裝備,陸仁也不敢讓雪莉太過深入,因此只是在貴霜和安息收集了一些邊邊角角的情報就趕緊的回來了,不然的話就三天的時間,而且還要算上路上來回的時間,實際停留在貴霜和安息的那點時間夠幹啥?

  當然了,能收集到的情報還是有一些的,至少婉兒在安息的身份類似於「國師」或者是「太傅」這一點是不容致疑的,而荀彧在搞清楚了婉兒現在的身份之後,神情就變得十分凝重,又組織了一下語言之後才道:「義浩,這回的事情可開不得玩笑了。」

  陸仁道:「怎麼說?」

  荀彧心情複雜的看了陸仁幾眼,沉聲道:「義浩,事先聲明我可不是怪你,但現在的事情就是……至少是在我看來,現在的戰爭,幾乎可以說是因你而起了。」

  陸仁頓時啞然。再想了想,卻又感覺荀彧說得似乎也沒錯,只不過吧,陸仁想得其實要比荀彧還要遠得多。這麼說吧,荀彧的意思其實是如果不是陸仁當初得罪了「他」,而且還吃飽了沒事把婉兒這麼一個不起眼的女子執意的送回「師門」去安葬,因而給了「他」一個報復的機會的話,那麼就不會引發出安息聯手貴霜與西域三十六國進犯大漢的事。

  可陸仁想的卻是如果不是自己出現在這個時代,那麼陸仁就不會遇到婉兒,不會有後來一系列的事情,更不會提前把「他」給引到地球來再整出現在這種局面。一句話,陸仁清楚自己就是胡蝶效應裡最初時的那只扇了扇翅膀的蝴蝶,所以對於荀彧的話,陸仁就沒有出聲辯解。

  當然荀彧也不會在這種問題上糾纏什麼,而是沉吟道:「現在有一個很關鍵的問題,就是你與婉兒之間的事雖然已經過去了二十年,但是知道當初那些事的人仍有不少。再以你與婉兒之間的關係,你如果不想辦法把這裡面的前因後果向世人說明,那麼一但被人得知現在的異族犯境一事是婉兒在背後主使,搞不好這個帳就會被有心之人給算到你的頭上來,說異族犯境一事其實是你在幕後主使,意圖禍亂華夏,然後趁亂起事想成就王霸之業。

  「義浩你也應該明白,仗一但打了起來,很多的事就再也隱瞞不住,婉兒還活著的事也會被人得知。而我最為擔心的,便是仗真打到了某個份上,婉兒那頭也會用這個來破壞你的聲名,對你可就大大的不利了。另外曹劉孫三家對你的態度也不用我多說,一但有什麼事情可以被他們利用來打擊你,義浩你覺得他們又會不會對你落井下石?」

  陸仁沉默了。荀彧這番話的意思簡單點來說,就是要陸仁得趕緊的與現在的婉兒撇清關係,不然的話就會成為敵人們在政治層面上攻擊自己的武器。

  許久之後,陸仁才向荀彧道:「那麼依荀公的意思,我應該如何將這件事公諸於眾?」

  荀彧也沉默了,仍然是那麼心情複雜的看了陸仁好一會兒之後才道:「義浩,你如果對老夫放心的話,這件事就交由老夫來做吧。」

  陸仁也同樣是心情複雜的回看了荀彧幾眼,最後於默然之下向荀彧點了點頭。

  荀彧得到了陸仁的首肯之後算是鬆了口氣。陸仁有些什麼樣的毛病、什麼樣的弱點,荀彧還是比較清楚的,也知道這件事如果是讓陸仁自己去辦,以陸仁的脾氣就肯定會出問題,這才主動要求把這個活給攬下來。別以為這是什麼好活兒,荀彧很清楚他攬下這個活兒會給自己帶來多少要背的鍋。

  但荀彧同樣也清楚,現在這個時候他得把這些鍋幫陸仁給背下來。現在異族的犯境一事還沒有解決,後面的仗會打成什麼樣子誰也說不准,更何況就算是把異族給打了回去,荀彧還得借助陸仁的實力來制御曹劉孫三家,盡可能的延續大漢的生命。而陸仁在這個時候要是因為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出了什麼問題,荀彧的夢想可能就要真的徹底破滅了。有夢想的人往往都是很執著的,為了這份夢想,自己攬些黑鍋背起來又有什麼關係?

  接下來彼此間又是很長時間的沉默,到最後卻還是荀彧開了口:「義浩,有件事我得很認真的問上一句,就是婉兒在復活之後,其胸中的學識比起你和雪莉又待如何?」

  陸仁愣了愣,在與雪莉交換了一下眼神之後回應道:「這個只怕還真的不太好說,但我詁計不會比我和雪莉差上多少。這麼說吧,婉兒出現在安息的時間大概是在四五年前,而安息在此之前其實已經到了分崩離析的邊緣,其局勢就有如二十幾年前我們天子被董卓劫往長安時的大漢。而婉兒出現之後,很快就幫助現任的安息國王與攝政女王穩定了局面,甚至還驅使著貴霜的上層官員聯合西域三十六國進犯涼州。哦對了,我和雪莉這次過去,還正好碰上了安息正在進行新型艦船的下水典禮。」

  雪莉在一旁補充道:「我後來過去的時候看了一下他們的新型艦船,感覺與我們現在正在使用的丙級(第三梯次)主力戰船相似。不過我看得出來,他們現在下水的艦船還沒有配備蒸汽動力系統,仍然是舊式的風帆動力與槳動力的組合。但是師兄、荀公,我覺得不是婉兒沒有這方面的技術能力,而是安息目前的基礎工業體系還跟不上。」

  荀彧對此是有些似懂非懂,陸仁卻明白雪莉說的是什麼意思。陸仁這頭雖然說現在蒸汽機也算是基本普及了,但當初想把這玩意兒給整出來那也是費了很大的勁,而且還是得到了甄宓宗族的冶金人員之後才慢慢搞起來的。而婉兒到安息的時間才不過四五年的樣子,頭兩年又在忙著幫卡絲伊莉對付那些奪權派,許多的事情也因此被耽誤了時間。

  而工業化這東西……也別說工業化,就是半工業化,那都是需要不少時間才能整出來的。這個事換到陸仁的身上,陸仁都不敢說自己的核心地區完成了工業化的轉變,只能說達到了半工業化的雛型而已。再說得簡單點,就是安息那頭要達到某個程度,與陸仁這裡的武器裝備水平達到一個相對均等的程度的話還需要不少時間才對。

  但雪莉的下一句話卻又讓陸仁有點心中犯毛:「可是師兄,之前安息派來使節並且向我們出售石油,從我們這裡換走了不少技術方面的產物,這就得小心一些了。之前我們不知道是有個婉兒在安息,認為我們賣給安息的那些東西也派不上太大的用處,但有婉兒在,她完全可以利用那些東西來加快安息的發展速度。就比如說蒸汽機,我相信再給她一些時間她就能搞出來,至少他們現在下水的新型艦船雖然還沒有配備蒸汽機,但我看得出來他們在船隻的構造上給加裝蒸汽機留有相應的餘地。還有他們已經用上了火炮,這個就不用我多說了。」

  陸仁不知道這時該說什麼,荀彧則擰緊了雙眉道:「我擔心的就是這個,現在聽了雪長史探聽來的消息之後……義浩,你得加緊準備對貴霜和安息的遠征準備了。」

  頓了頓,荀彧補充道:「安息在中亞地區,本來離我們很遠,如果是按以前的戰法,與我們之間可以說是相安無事。但婉兒既然是被誤導著要向你尋仇,有要擊滅義浩你的州郡之意,那就不得不防了。而他們的新船下水,相信就是他們正在籌建海軍,意欲從海路向你攻擊的意思。

  「如果是從這一層來考慮的話,安息指使貴霜夥同西域三十六國進犯涼州,一則是想攪亂華夏的局勢,好讓你的目光集中在華夏內陸,對安息不曾防範,二則詁計也是清楚以義浩你的為人,會因為華夏內陸的亂局而疲於奔命,他們便可以趁著你忙於華夏內陸諸事的時候,從海路給你來上一下。而一但你真的陷入了那樣的局面,他們甚至還可以到時候再聯合孫權,那麼義浩你的麻煩就真的很大了。」

  陸仁沒說話,因為陸仁知道荀彧所說的這種情況是很有可能的事情。只是陸仁很難相信當初柔順可人的婉兒,現在會變得這麼有心機謀略,這讓陸仁的心中非常的難受……其實在這一點上陸仁到是誤會了婉兒,婉兒雖然被篡改了記憶,但當時的「他」就那麼點時間,很多的東西想塞也塞不了,強行去塞的話詁計還會出現反效果,所以「他」就沒做多餘的事。而婉兒現在正在執行的計牙,都是「他」以一個父親的身份留給婉兒的書面資料,婉兒也只是在按照這書面資料在做事情而已。

  「如果是從這一層來考慮的話,安息指使貴霜夥同西域三十六國進犯涼州,一則是想攪亂華夏的局勢,好讓你的目光集中在華夏內陸,對安息不曾防範,二則詁計也是清楚以義浩你的為人,會因為華夏內陸的亂局而疲於奔命,他們便可以趁著你忙於華夏內陸諸事的時候,從海路給你來上一下。而一但你真的陷入了那樣的局面,他們甚至還可以到時候再聯合孫權,那麼義浩你的麻煩就真的很大了。」

  陸仁沒說話,因為陸仁知道荀彧所說的這種情況是很有可能的事情。只是陸仁很難相信當初柔順可人的婉兒,現在會變得這麼有心機謀略,這讓陸仁的心中非常的難受……其實在這一點上陸仁到是誤會了婉兒,婉兒雖然被篡改了記憶,但當時的「他」就那麼點時間,很多的東西想塞也塞不了,強行去塞的話詁計還會出現反效果,所以「他」就沒做多餘的事。而婉兒現在正在執行的計牙,都是「他」以一個父親的身份留給婉兒的書面資料,婉兒也只是在按照這書面資料在做事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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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彧離開了。至於荀彧會怎麼做,陸仁不想過問得太多。現在已經不同於舊日,陸仁要顧慮的事情可不是一點半點。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8-2-12 10:23 編輯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7-20 00:11
卷三 第兩百五十五回 編排故事(三)

  傍晚時分荀彧離開了。至於荀彧會怎麼做,陸仁暫時不想過問得太多。現在已經不同於舊日,陸仁要顧慮的事情可不是一點半點,而且陸仁很清楚如果是要將婉兒的事情公開,以自己的脾氣多半在很多地方會有所猶豫,很容易把事情給搞砸。

  緩步來到了天台這裡吹吹風、透透氣,人也跟著陷入了沉默的狀態之中。老實說,陸仁在與荀彧商量事情的時候,都是在強行的讓自己保持著一個相對冷靜與清醒的狀態。等到與荀彧把事情商量完,陸仁可就有些茫然了,總覺得自己的胸口好像是壓上了一塊巨石,壓得陸仁連氣都有些喘不過來,心中更是亂如漿糊。

  如果不是陸仁現在好歹還有著幾許的清醒,努力的克制著自己不要發狂,可能現在的陸仁會歇斯底里的向著天空狂吼上一句:「這尼瑪到底叫個什麼事啊!?為什麼這種事情要發生在我和婉兒的身上!?」

  一個處在這種精神狀態下的人,週身上下會不由自主的散發出一股子陰鬱氣息,告訴旁人說「生人勿近」。而這個時候蔡琰和陸蘭就站在陸仁身後稍遠之處,望向陸仁的目光之中都帶著深深的關切之意與擔憂。

  在這個時空之中,可能沒有誰比蔡琰和陸蘭能更清楚陸仁對婉兒的那份感情,畢竟她們當初在許昌與陸仁、婉兒朝夕相處,更是親身經歷過陸仁與婉兒之間的別離。現在這樣的一件事情發生在了陸仁的身上,她們都知道陸仁的心中會有著一份怎樣的苦痛。

  很久過去,蔡琰才與陸蘭交換了一下眼神,隨即緩步來到了陸仁的身側,柔聲道:「義浩,這次的事並非出自你的本意,你就別再這樣……」

  陸仁扭頭看向了蔡琰,微笑的臉上滿是苦澀之情:「如果婉兒是在墓中安然的長眠,那麼時間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我這個沒心沒肺的傢伙多少也已經有些淡忘。可是當婉兒這樣出現在我的面前的時候,我、我……唉!」

  陸蘭這時也走到了跟前,伸出雙手去握住了陸仁的手:「大人,這個事也不能怪你啊!要怪的話,只能怪那個攪擾了婉兒姐清眠混帳王八蛋。」

  陸仁輕輕搖頭:「到了現在這個份上,已經不是怪誰不怪誰的問題了。」

  嘴裡這麼說著,陸仁也把手從陸蘭那裡抽了回來。只是他這一抽手,卻沒有留意到陸蘭那裡稍稍流露出來的些許無奈與幽怨。

  轉回身再次的望向了正在漸漸消失的夕陽,陸仁又一句話都不說了。蔡琰也是想了好一陣子之後才試探著道:「義浩,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你為什麼不試著向師門求助?也許他們能有辦法讓婉兒恢復正常?」

  陸仁搖頭。對於這個問題,陸仁到是早就預料到了:「師門之中有著太多的禁忌,所以很多事情不像你想得那麼簡單的。」

  這話說得其實有點模糊,不過那個時代最壓人的就是規矩、禁忌這一類的東東,所以陸仁拿這個來糊弄一下,蔡琰也不好再往下問。再沉默了一下,蔡琰復又問道:「那麼義浩,你就真的準備與婉兒如此為敵了嗎?」

  陸仁苦歎:「你以為我想這樣?如果可以的話,我難道會不想與婉兒再續前緣?可是現在的婉兒已經是把我視為了殺父仇人,我曾經試著與她對過話,可根本就是什麼話都說不通啊!」

  本來陸仁還想把自己之前被婉兒擊傷過的事說出來的,但想了想還是沒有說,省得蔡琰和陸蘭瞎擔心。而在頓了頓之後,陸仁卻又是一聲長歎:「最重要的,是現在的這些事情已經不僅僅是我與婉兒之間的事了,而是牽扯到了大規模的戰爭。荀公說得沒錯,現在的這場戰爭都可以說是因我而起的了,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會在這場戰爭姬,你是知書明理之人,應該明白現在的我不論於公於私,都有必要得去阻止婉兒再這麼錯下去。與婉兒之間的這場仗哪怕是再不想打,卻也必須得打下去。」

  再次的轉回身看了看蔡琰和陸蘭,陸仁苦笑道:「那個時代你們一直跟在我的身邊,而我與婉兒之間的事情,也就屬你們最為瞭解,所以有些壓在我心底的話,我現在也只能是跟你們說一說了。文姬、小蘭,我現在很難受,也感覺很累。這麼多年下來了,我從來沒有過像現在這麼的累,真的很累……」

  蔡琰和陸蘭見了現在的陸仁,她們的心裡又哪裡好受?而在這個時候,她們也只能是伸出了手臂夾抱住了陸仁,用自己心口的那份溫暖去舒緩一下陸仁心中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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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之後的居庸關外,對匈奴偏師的一場奇襲正在進行之中。

  「春雷」引信的嘶嘶之聲,混雜在羽箭的破空聲中,在夜空中帶出一道細長的火花,落進了匈奴營寨。再過得片刻,就是「春雷」爆炸的巨響。在這靜夜之中,這一聲巨響又與真正的天雷轟鳴何異?

  巨響的同時,周瑜與孫尚香所率領的三千江東子弟距離匈奴營寨不過百餘步。而在孫尚香射出了第一隻「春雷」羽箭,給三千江東子弟指明了射擊目標之後,三千江東子弟便將一支支綁縛著「春雷」的羽箭射入匈奴的營寨之中。一時之間,匈奴營寨之中轟隆巨響聲不絕於耳,甚至將匈奴士卒們的驚呼聲給完完全全的壓蓋了下去。但周瑜與孫尚香並沒有藉機衝入匈奴營中,而是藉著夜色的掩護馬上轉移,不久之後又在另一個地方向匈奴營寨射入了大量的「春雷」羽箭。

  順便說一下,這所謂的「春雷」有點類似於現代的雷/管/炸藥。話又說回來,陸仁這頭連火槍火炮都整出來了,這種東西要是還整不出來那可就丟人丟大發了。

  事實上將這樣的東西綁縛在箭支上射出去殺傷敵人,在宋、元、明就已經多有使用,陸仁這裡不過就是提前出現了而已。而且現在孫尚香和周瑜用這玩意兒奇襲敵營也並非首次,當初呂玲綺和趙雨幫助曹彰擊退進犯居庸關的敵人的時候就已經玩過了,後來還專門的把這種戰術發展演練了起來,孫尚香和周瑜現在不過是撿了個現成的便宜而已。不過說真的,相對來說經驗比較成熟的戰術,在戰場上是能免去許多不必要的麻煩的不是嗎?

  孫尚香和周瑜是前些時候跟著呂玲綺來到的居庸關,而且由於還有個曹彰的緣故,他們的這一路沒碰上什麼為難他們的事情。而在以援軍的身份來到居庸關的時候,匈奴的一支偏師部隊也已經來到了居庸關外,小規模的仗都打了幾次。然後孫尚香就撈著了個奇襲一下匈奴營寨的任務,目的是要挫一挫匈奴部隊的銳氣,所以才會有了現在這三千江東子弟拿著「春雷」去砸匈奴營盤的事情。

  其實孫尚香與周瑜現在偷襲的這個匈奴營寨並不大,滿打滿算的話詁計也就駐紮了萬把人。而這萬把人的營寨,如果是以當時漢軍的標準,營寨的規模大不到哪裡去,但匈奴是遊牧民族,營中的牛羊馬匹多啊,所以他們這萬把人的營寨,佔地都有點偏大了的說,大概得是五漢裡見方。

  五個漢裡,換算成現代公制其實還不足三公里,而周瑜與孫尚香率領的三千江東子弟行動速度很快,三公里不到的路程只用了不到半個小時就已經跑完。而且在行進之中,周瑜一看到合適的機會就會指揮著江東子弟對匈奴營寨發動一輪「亂射」,幾箭射完馬上就跑,絕不拖泥帶水。

  陸仁對孫尚香那可是很大方的,至少在相應的軍需供應上有著充足的保證,所以三千江東子弟每個人的身上都帶了十支「春雷」羽箭,合計一下就是三萬多支。而在這一番的奇襲之下,將三萬支「春雷」羽箭都射入了一個萬餘人的營寨之中,那得是個什麼樣的結果?反正就在這源源不斷的驚雷聲中,整個匈奴營寨都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

  說實話,這三萬餘春雷羽箭其實真正也沒炸死多少人,真正引發的主要還是大規模的混亂。主要是這邊的匈奴人還沒怎麼見識過夷州熱兵器,要換了之前與陸仁打過仗的那些情況可能到是會好上一些吧?

  春雷爆炸時的巨大聲響,驚嚇到了匈奴軍營中數量眾多的戰馬。如果說人的混亂還好鎮住的話,那上萬之數的戰馬一齊受驚,繼而發狂狂奔,那就不是能夠控制得住的了。一座座的馬棚、馬柵被受驚的戰馬撞倒、衝破,而驚慌的匈奴士卒,亦不知被他們本引以為豪的戰馬踩跳踏死了多少;

  其實人驚、馬亂,這還不是真正要命的事,真正最要命的,是火!!

  沒錯,是火!

  春雷羽箭可以用來放火嗎?這裡倒不妨想一想中國近代與現代,每年節慶時因為鞭炮燃放不當而導致的火災有多少起。只要有相應的易燃品,小小的鞭炮尚且能引發大火,那威力不知是鞭炮的多少倍的雷/管又怎麼會放不起火來?

  那易燃品方面……這會兒的時節是夏秋之季,氣候條件相對乾燥,本來就容易失火,而匈奴部隊作為遊牧民族,帳旁柵邊收集的乾草木柴、動物干糞差不多可以用堆積如山這個詞來形容。這些東西被春雷爆炸時的幾點火星一碰上,立時就會被點燃,然後就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用火當借風勢,而周瑜這個有「火神」特技的傢伙選取的進擊路線則正好是順風的方向。當匈奴營中某處火起,風再那麼一吹,火勢就馬上向本沒有受到春雷轟炸的匈奴營區漫延。再沒用多久,這個萬餘人的匈奴營寨就找不到多少沒有著火的地方了。

  此時三千江東子弟已經衝到了匈奴營寨的另一邊。孫尚香回頭望了望已是一片混亂與火光的匈奴大營,俏臉在火光之中滿是興奮之意:「好機會!敵營已亂,我等可趁此亂殺入敵軍寨中!!」

  「尚香,不可妄動!!」

  周瑜喝止住了孫尚香,接著也沒理會孫尚香一臉的不解之色,而是對軍士下令道:「折道而行,避開匈奴營寨,取側風位回轉居庸關!」

  孫尚香有些犯急:「仲兄!這是為何?我等為何不趁亂而擊!?」

  「回關路上再和你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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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庸關外,匈奴的某個偏營之中馬在嘶、人在叫、火在燒,完完全全的亂成了一團,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這會兒卻在離匈奴大營數里之外的地方,藉著夜色與自身裝束的掩護色,悄無聲息的向居庸關班師回軍。

  孫尚香遠眺著數里外的那一片火光,臉上儘是不甘之色。但不甘心歸不甘心,她卻一向信服周瑜,對周瑜之前下達的命令也並沒有什麼意義,而她此刻的不甘心,也只是需要周瑜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來平復而已。

  周瑜幾乎可說是看著孫尚香從小長大的兄長,又怎會不知孫尚香此刻的心情?當下便笑了一笑,嘴裡還不忘打趣道:「北境隆冬之寒著實嚇人,尚香你可別受了風寒。你們女生再怎麼要風度,這裡也不是可以不要溫度的地方,尚香你的妙曼身段,還是等天曖或是回到南方之後再秀吧。」

  孫尚香聽了這話還沒怎麼著,到是旁的倆士卒噗哧一笑便趕緊的捂實了嘴,畢竟孫尚香孫大郡主一但發飆可沒誰頂得住。

  孫尚香狠狠的瞪了倆士卒一眼,扭回頭向周瑜慍道:「仲兄你在說些什麼?尚香可真沒想到仲兄你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周瑜微笑著一攤雙手:「這種話在夷州不是很平常的玩笑嗎?而且在玩笑中還帶著幾分對女生的奉承之意……罷了罷了,別這樣瞪著我,我這也算是近朱著赤、近墨著黑,之前在夷州呆了段時日,總是和陸夷州呆在一起,這一類亂七八糟的話還真學來了不少。別的也不說,你小喬嫂嫂生氣時被我如此這般的哄上一哄,想生氣都生不起來了。」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8-2-12 10:23 編輯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7-21 08:48
卷三 第兩百五十六回 人心不齊

  周瑜的一番打趣之下,別說倆親衛士卒,就連孫尚香也忍不住笑上了一笑。不過笑過之後孫尚香還是馬上就板起了臉道:「仲兄,玩笑話到此為止。你到是說說,為何剛才敵營已亂,我們卻不趁勢劫殺?」

  周瑜輕輕搖頭:「尚香啊,若論斬將奪旗,你雖為女子卻仍會是一員少有敵手的勇將,但論臨陣決機你卻還是差了不少。」

  說著周瑜也回頭望了一眼火光不斷的匈奴營盤:「你以為我剛才就不想殺將進去斬將立功?但你怎麼就不冷靜的想想,剛才敵營雖亂,但畢竟只是一處偏營,而匈奴的其他數營一見此處火光大作,難道就不會發兵來援?居庸關下的匈奴約有五萬之眾,而我們卻只有三千子弟。一但敵營之中有誰稍稍穩住些陣腳再率眾圍殺,我們這三千子弟可不夠他們一頓飯吃的。這裡是草漠之地,匈奴人皆為快馬輕騎,我們這三千江東子弟則皆為步軍,一但短兵相接那就太吃虧了。

  「另外嘛……」

  話到這裡周瑜向居庸關的方向滿懷深意的望了一眼,繼而輕輕搖頭道:「若是我等殺入敵營之後,於外圍若是能有重兵接應增援我們,那我們殺進去亦無不可,但是……尚香,如果這裡是遼西那邊。如果我們現在還是在遼西那邊率軍參戰,對援軍一事我不會憂心。可這居庸關,說到底卻是曹家的地盤,真正說話作主的人可不是陸征南。」

  孫尚香只是性格比較莽撞,方才也不過是熱血過頭不加思量,但人卻並不笨。被周瑜的這番話一提醒,孫尚香馬上就醒悟了過來。可是在醒悟過來之後,孫尚香望望火光中的匈奴偏營,再扭頭望望漸漸出現在視線中的居庸關,臉上的不甘之色卻又加重了幾分。雙手緊了緊披在肩頭的棉大衣,一言不發的低下了頭去,也不知在思考著些什麼。

  周瑜比較瞭解孫尚香,伸出手去拍了拍孫尚香的肩頭道:「尚香你也不必如此。其實很多的事情,你不妨換個角度來想一想。就比如說今天咱們的這一仗,咱們畢竟有客人的身份,那麼一些事情就別鬧得太過火,不管怎麼說總得給這裡的主人留幾分面子是不是?」

  「留面子?嗯,也對!」

  ————————————————————

  居庸關上,鎮守居庸關的田豫,還有曹彰、呂玲綺等人,都在靜靜的看著關下的三千江東子弟依序入關。許久過去,曹彰憤憤的一砸牆頭,低沉的聲音中滿是鬱悶:「可恨!同樣是來此與匈奴接戰,卻被這些吳人拔了頭籌,這叫我曹家子弟顏面何存!?」

  曹彰的聲音雖低,但田豫等人聽得清清楚楚。彼此間對望了一眼再攤手搖頭,神情也是各不相同。相比之下,呂玲綺這攤子人沒太大的反應,最多也就是歎息一聲沒搶著功勞罷了,而曹彰這方嘛……

  沒用太久,三千江東子弟盡數入關。因為得此大勝,且未損一人一騎,故此在兩家軍兵的面前說是有些耀武揚威都不足為過。看那意思,好像就是在說「我們江東只來了五千人馬,今夜出戰的只有三千,卻僅此一仗就能把你們給比了下去」。

  人往往都是怕被別人給比下去的,三千江東子弟來了這麼一下,另外兩家的軍兵但凡是爺們一點的,誰的心裡不窩上了火?這是現在大家都是友軍,不然有誰出來撩上幾句話,三家軍兵非互相幹起來不可。再到接下來的犒軍,也成了一家歡歌連夜,另外兩家則是低著頭喝悶酒。

  不提三家軍兵如何,只說周瑜與孫尚香來到了關門樓上向眾人見禮,當然該說的客氣話還是要說的:「瑜謹謝各位相助,以令我江東子弟今夜立此奇功。」

  曹彰心中縱然不甘加不服,但場面上的客套還是不能少的,回了一禮再說了幾句漂亮話之後,心中卻在暗自嘀咕,心說要是早知道你周瑜能玩得這麼絕,那之前死活也不會讓你下關出戰……

  其實按曹彰的本意,認為周瑜僅以三千江東子弟去奇襲匈奴偏營是一種捅馬蜂窩的行為,即便是佔了些便宜,接下來也少不了需要居庸關這裡派出後續部隊進行增援與接應。這個時候如果有可能的話,曹彰也不介意順便把曾經火燒赤壁的周瑜給葬送掉,這對已經死去的老曹而言不是件很開心的事嗎?可結果……

  相比起曹彰的「意料之外」,陳宮則似乎要了然得多。說實話,遼西戰役結束之後,陳宮就沒少和周瑜打交道。另外周瑜在決定進行這次的奇襲之前,也再三的與呂玲綺和陳宮進行接觸,表面上好像是在徵求呂玲綺和陳宮的意見,但實際上聰明點的人都知道,周瑜這麼做的目的是在買保險。一但發生了什麼意外,周瑜與孫尚香可就指望著呂玲綺和陳宮出兵救援。指望著曹家的人馬去救援他們……周瑜可沒那麼笨。

  所以說,陳宮對於周瑜會用些什麼樣的招算是有一定程度的瞭解的。再以陳宮對周瑜用兵能力的瞭解,周瑜這一次能夠成功的可能性很大。至於周瑜用夷州的裝備賺回來功績,揚的卻是江東的威的事,陳宮到不怎麼放在心上。畢竟按現在的情況,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陳宮與周瑜是同一陣線裡的人。

  一些客氣話說完,火氣也就該冒出來些。當然彼此之間不會打起來,外面有匈奴大軍,而且還有不少落水狗,拿他們出氣正合適。而會這樣做的,這裡幾位中就當然會有曹彰,他可是窩著一肚子的火呢:「敵軍已亂,此時攻劫正得其時!待我點起兵馬,趁勝而擊!!」

  周瑜似乎等的就是這個,笑了笑正要開口,曹彰身側的田豫卻伸手出來攔住了曹彰,接著便長歎了口氣道:「少將軍,不必出兵了。」

  「為何!?」曹彰怒了。

  田豫看看周瑜,見周瑜的臉上露出了好奇之色,心中暗自搖頭,轉而向曹彰苦笑道:「少將軍,周公瑾乃天下奇才,極擅用兵。此役如需驅大眾趁勢攻殺,他事先定然會知會我等。而他卻並沒有請我們率軍趁勢而進……」

  曹彰性子急:「有什麼話直說!」

  田豫復又深望了周瑜一眼,周瑜此時卻頗有興致的向田豫比了個「請」的手勢。田豫心裡其實也如曹彰一般的鬱悶,但戰事如此,卻也只能向曹彰說個明白:「少將軍,豫舊在北境,深曉五胡異族習性……北境的寒冬一向來得很早,所以在夏秋之間,五胡異族就要努力的收蓄帖帳、柴草、糧米這些養命之源。周公瑾今夜這一把火放將過去,能直接燒死多少胡族之人並非大事,真正要燒的是帳篷、柴火、糧食。而周公瑾選取的敵營,就是關下五萬匈奴人的一處屯積要地。

  「匈奴雖大眾至此,但他們卻是多部族聯合,因此在分放諸物之時,也是以各族人頭數准,與其他部族互無關係,更少有彼此接濟互助之事。因為在漠原之地,若是輕易就將諸物送於他人,那自身就難免會凍餓而死。

  「漠原之中,各部族為爭奪諸物而彼此攻殺之事,亦是婁見不鮮。今天已入秋,正是這些遊牧部族將越冬之備積存起來的時候,公瑾這一把火,也不需將匈奴諸物燒盡,只需燒光幾個部族的儲物,讓他們感到今年的嚴冬無儲而難過,那於嚴寒飢餓之下,無物部族為求生存,必然會攻殺其他部族以求自存。

  「所以用不了多久,關下的五萬餘眾,必然會自相殘殺、亂而又亂,繼而便不攻自破。介時少將軍只需領精兵數千,便可斬獲極豐。但若是此刻引兵下關,匈奴之眾為求自保,恐怕會拚死一戰,甚至趁少將軍領軍下關之時反過來搶關攻城,若是被他們尋得機會越過此關……少將軍,那可是得不償失之事。」

  曹彰聽完之後愣了愣。論對關外異族的瞭解,在場的人恐怕沒人比得過田豫,因此田豫說出來的話不會有錯。而且真論起來,曹彰之前也在北境打過不少仗,對這一類的事情比較瞭解,剛才只不過是因為看周瑜他們露了臉有些氣不過而已。現在再一細想,曹彰便明白現在真不是斗這個氣的時候,老曹在世時也數次警告過曹彰「為將當有怯弱之時」,當下只能咬了咬牙強忍下來。

  另一頭,周瑜望向田豫的目光滿是讚許之意,而一旁的孫尚香看看周瑜的眼神,再想想田豫剛才的話,心中之前的疑惑也就為之釋然:

  「打仗不一定非要真刀真槍的去決生決死,任何條件都有可能是擊敗敵軍的關鍵,這方面我比仲兄還是差得太多了。我只想著用刀劍去砍人,可仲兄這卻是在……呵呵!」

  ————————————————————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有意開玩笑,周瑜放完了那把火之後,這片於夏秋之季一向乾燥少雨的地頭居然下起了暴雨。

  那種時代,雨雪天氣往往就打了不仗。現在匈奴營寨那邊是個什麼情況還不清楚,但在居庸關上卻是一片燈火通明。田豫熟悉關外胡族的習性,大雨將至時就下令居庸關上的守軍連夜加強守備,嚴防關下的匈奴會趁雨突襲。

  關牆上的某處,周瑜正伏在垛牆上遠眺著匈奴營寨,看神情則像是在思考著什麼。孫尚香來到了周瑜的身側,將一袋燙好的酒放到了周瑜的面前之後,也摸出望遠鏡眺望,口中則問道:「仲兄,你現在在想些什麼?」

  周瑜擰開蓋子喝了兩口,雙目微閉著輕輕搖頭:「田豫久在北境,深曉胡族習性,現在連他都說我們放的這把火能打亂匈奴人的行動,我想那應該就錯不了了……其實在打這一仗之前,我有和陸征南反覆的考較,陸征南也曾說出過差不多的話。」

  孫尚香好奇的道:「陸征南是怎麼說的?」

  周瑜道:「陸征南其實是借用了霍去病的原話,即『殺羊之策』。反正意思就是說,對待這些以遊牧為生的五胡異族,殺他們的人,不如斷他們的糧。」

  說著周瑜就向孫尚香微微一笑:「之前的奇襲,也多有得益於尚香你在陸征南那裡的面子大。還有,尚香你對夷州出產的春雷箭之類的東西很熟悉,使用起來不會出什麼紕漏。若是單憑我去率領這三千江東子弟,這把火會放不了這麼大不說,鬧不好那些春雷箭會還沒來得及射出去,就把自家弟兄給炸成了肉泥。」

  孫尚香對此也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沉默了片刻之後再甩甩頭,把這些事情給甩去了一邊後再問道:「仲兄你心中所想的不止是這些吧?」

  周瑜點點頭:「居庸關下的這五萬匈奴,不過是匈奴之中的一支偏師而已,而我們帶著數千江東子弟來此,一戰之下已立大功,為我江東揚威於此之原已成,所以……」

  孫尚香微微一驚:「仲兄你此話何意?」

  周瑜輕歎道:「本來按我的設想,這場戰事至少還應僵持上幾個月。可現在看來應該用不了那麼久才對,而北境局勢接下來將會是何種變化?我現在如果不想好應對之策,那我們這三千江東子弟,搞不好會死無葬身之地。尚香你可別忘了,當初我在赤壁的那把火可差點把曹操給燒死,曹家又豈會不記此仇?」

  各家諸侯之間那些亂七八糟的關係,孫尚香也是很清楚的,所以當下也就沒有多問。

  周瑜話裡的意思其實很簡單。如果是讓陸仁用現代的詞彙來說的話,那就是裝上一波的逼,並且是在裝逼成功之後馬上就拍屁股閃人,免得到最後惹來一個裝逼過火被雷劈的結局。

  各家諸侯之間那些亂七八糟的關係,孫尚香也是很清楚的,所以當下也就沒有多問。

  周瑜話裡的意思其實很簡單。如果是讓陸仁用現代的詞彙來說的話,那就是裝上一波的逼,並且是在裝逼成功之後馬上就拍屁股閃人,免得到最後惹來一個裝逼過火被雷劈的結局。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8-2-12 10:23 編輯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7-22 00:14
卷三 第兩百五十七回 人心不齊(二)

  周瑜的這種想法自然是有著他的道理,而周瑜所想的這些,其實也正是陸仁一直以來都最為心煩、最為頭痛,卻又不得不小心認真的去面對與處理的問題。

  真以為喊出一個漂漂亮亮、熱血沸騰的口號,曹劉孫三家就會扔下各自的小算盤,和陸仁一起同心合力的去抵禦外敵?別天真了啦!

  各家有各家的心思,各家有各家的小算盤,這是世之常理、人之常情,天下間又有幾個人會不為自家的那一畝三分地把心裡的小算盤打得啪啪亂響?

  陸仁也是這樣的人,只不過相比起曹劉孫三家,陸仁在這個時代可沒有歷史局限性,所以能力儘管比不上曹劉孫,但很多事情陸仁能夠比曹劉孫看得更長遠,這也是陸仁會執意的要參予到對外作戰裡去的主要原因之一。

  可是陸仁有自己的小算盤,也清楚曹劉孫三家都有著他們自己的小算盤,那麼在拔弄自家的小算盤的同時,也得設法把曹劉孫三家的小算盤給拔到同一個基調上來,不然只要任何一家的小算盤出了點問題,後面的事就難以預料了。

  所以所以,陸仁前前後後那是玩了多少的手腳?而周瑜和孫尚香現在會帶了幾千江東子弟跑到北境參戰,拋開周瑜自己心裡的那點小九九,那麼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陸仁都是對江東方面玩了一手「道德綁架」,只不過陸仁最初的目標只是盯準了孫尚香,卻沒想到會捎帶著把周瑜也給綁了進來。

  確切的說,周瑜不是「被綁」進來的,而是自己主動跳進來的。但也正因為如此,孫尚香這樣的熱血少女好忽悠,周瑜這麼一號人物卻真心不是那麼好忽悠的。

  反正以周瑜的才幹,在撈好處、賺名聲的同時還保全自己不算是什麼難事,而在必要的時候,陸仁也必須得出面不是嗎?而現在好處已經撈到了一些,不說撈夠了,只說周瑜至少對旁人有了個交待,那麼就算是這個時候抽身閃人,旁人還真不好說他周瑜和他所代表的江東什麼。要是曹魏這頭一味的刁難,反到會給周瑜一個閃人的理由。

  好了,這些扯到這裡也夠了,只說周瑜和孫尚香玩了一次奇襲,算是為居庸關這裡的戰事打出了一個好的開局之後,居庸關這裡就連連出擊。也不打大規模的決戰,專門玩「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

  其實決戰真心不好打,畢竟人心不齊,所以反到是這種今天你去捅一刀,明天我來補一劍的游擊戰更適合現在的局面,順便的好像還能讓各方成員在心中形成一種在暗中較勁的情況。說句實話,這還是陸仁之前就給呂玲綺和陳宮出好的招,畢竟陸仁太清楚各方人員心不齊這件事。

  仗就這麼打著,不過雖然沒有大規模的決戰,以一場轟轟烈烈的戰役結束戰事,但還真別小瞧了這種零敲碎打的威力。可以說是在盡可能的避免掉內部矛盾的同時積小勝為大勝……這還是陸仁從一位革命偉人那裡學來的招數,效果的確不錯。

  終於到了這一天,各方人員湊在一起喝酒聊天,聊著聊著一個信使就進到了廳中,將一份夷州發來的電報遞給了呂玲綺和陳宮。呂玲綺和陳宮一起看了看,再對望了一眼之後目光就投向了周瑜和孫尚香。眾人正不解間,陳宮有些為難的開了口:「是陸征南來的信,信中說要請孫郡主和周公瑾馬上回夷州一趟,說是有要事相商。」

  這樣的事情自然是當時就鬧得幾方的人臉色都變了變,各自的心裡也是想什麼的都有,其中臉色最難看的當然是孫尚香:「公台先生,陸征南這個時候叫我與仲兄回夷州幹什麼?」

  這樣的一句話,其潛台詞就是「這個時候把我們叫回夷州,這不是想讓我們江東子弟在別人的面前丟臉嗎?」

  陳宮那也是陳年的老人精一個,哪裡會不明白孫尚香話裡的意思?很是無奈的笑了笑,目光卻又轉向了周瑜。而此時的周瑜已經有在思索著些什麼,望見陳宮投向自己的目光,周瑜便微不可查的向陳宮點了點頭,然後在暗中向孫尚香使了個眼色,這才出聲道:「陸征南見招,我等不便不往,只可惜不能在這裡與各位共殺胡寇了。這一杯,且算是在下向各位賠罪。」

  孫尚香在暗中被周瑜給扯住,這個時候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是跟著周瑜一起舉起酒杯向眾人致意,但臉上的不忿之意卻是任誰都看得出來的。而呂玲綺畢竟性子直,見了孫尚香現在的這個模樣終於忍不住道:「尚香,你別這樣了!陸叔他這個時候叫你們回夷州不是想拂你們江東的臉面,而是陸叔準備從海路對貴霜用兵,需要長於水戰之人相助……」

  陳宮急喊了一聲「玲綺」止住了呂玲綺接下來的話,但呂玲綺的話畢竟已經說出了口,而那邊的曹彰、田豫等人都吃了一驚,田豫更是急問道:「陸夷州準備對貴霜用兵!?」

  陳宮無奈的點了點頭,再想了想之後,就把手中的電報遞給了眾人,口中還解釋道:「不久前陸征南派往貴霜的細作探明進犯涼州的西域聯軍就是貴霜在背後指使,而西域聯軍能夠在涼州駐軍這麼久,也是貴霜在背後給他們提供所需的軍需輜重,貴霜自身則按兵不動、蓄勢待發。」

  電報在眾人的手中傳閱了一番之後,各人心中是什麼樣的心情就不多說了,至少孫尚香的臉色好看了一些。等到酒宴散去,孫尚香和周瑜走在回居捨的路上時,孫尚香猶豫了很久才向周瑜問道:「仲兄,你看陸征南準備征討貴霜一事是真是假?」

  周瑜道:「不像是假的,但也沒那麼簡單。」

  孫尚香道:「這話怎麼說?」

  周瑜看看孫尚香,心說很多話我真的不能對你說好不好?

  就像周瑜剛才說的那樣,周瑜知道陸仁準備打貴霜的事不會有假,但硬要把周瑜和孫尚香也給扯上可就沒那麼簡單了。而在想了想之後,周瑜就選了點東西出來:「事情不會有假,但在我看來陸征南也是怕我們在北境呆久了容易出事,所以看看差不多了就趕緊的找個說得過去的借口把我們叫回去,免得和曹家鬧出點什麼事情,那樣的話陸征南也不好向吳候交待。

  「尚香啊,我知道你肯定不樂意就這麼回去,但你也不想看到因為你我在北境出了事的緣故而鬧得吳候與陸征南之間再起什麼爭端吧?我現在只能這麼跟你說,你我再在北境這麼呆下去那早晚就肯定會出事,而一但你我在北境出了事,過錯就難免會歸到陸征南的身上,再被有心之人在吳候與陸征南之間稍一挑拔……」

  孫尚香一聽這話卻也沒了脾氣,只能是重重的歎了口氣。她又不笨,很多事情只要向她說清楚厲害關係,孫尚香還是能分得清輕重緩急,只不過不甘心那卻是可以肯定的。

  眼見著孫尚香低下了頭不再說什麼,周瑜也暗暗的鬆了口氣。有些話,周瑜不可能會向孫尚香明說,那就是陸仁準備從海路去打貴霜的話,卻要把周瑜和孫尚香給扯上幹什麼?難道說陸仁會差周瑜和孫尚香的那點水軍力量?真要說白了,陸仁的目的還是要把孫尚香和周瑜,進一步來說就是要把江東孫權仍舊綁上對外戰爭的戰車。

  陸仁在從安息回到夷州之後,荀彧就向陸仁分析過如果真被安息從海路打過來,安息方面就很有可能會設法聯繫孫權對陸仁進行夾攻。而在這一點上,安息……或者應該說婉兒的目的是對陸仁進行「復仇」,再加上安息較遠,因此對攻佔地區的興趣可能不是很大,也就是說戰事一但打起來,可以佔據陸仁現有地盤的人將會是近水樓台的孫權。而在如此之大的利益的面前,孫權會作出什麼樣的選擇就很難說了。

  而且安息方面對於戰爭的理由也很好解釋,完全可以借口說是想破除陸仁一直以來對海運方面的壟斷,在打通商道之後好與孫權之間進行更大規模的貿易往來。這裡要說清楚,華夏的禁海政策是從明代中期才開始的,而在明代中期以前華夏並沒有禁海政策,甚至在宋代的時候,華夏的海運貿易能力堪稱世界之最。也不扯遠,事實上在漢末三國時代,江東孫氏的外海貿易就十分的發達,現今出土的許多文物都足以證明當時的孫氏集團靠著海運貿易賺了不少錢。

  總之,孫權方面是很清楚海運貿易有著多麼巨大的利益,借如說到了某個時候,安息那邊以海運貿易這樣的巨大利益來誘惑孫權的話,誰敢說孫權還能把持得住?更何況還可以尋機佔據陸仁現有的這些發達地區。這兩方面的利益加起來巨大到了何等的程度?是問天下間又有幾個人能在這麼巨大的利益面前不動一動心?

  所以陸仁和荀彧在反反覆覆的商議過之後,就決定無論如何也要把孫權給拖下水。或許在巨大的利益的面前,戰爭的仇恨神馬的都無所謂,但至少在某些事情發生之前,陸仁還可以設法去控制一下,也因此才有了現在叫周瑜和孫尚香回夷州備戰的事件。

  當然了,有些事情周瑜由於局限性的原因,瞭解得不怎麼全面。但陸仁是打算把孫氏集團仍然給綁在戰車上的事,周瑜是猜得到的。不過對於現在的周瑜來說,在居庸關這裡裝夠了逼就適時的抽身而出,免得在這個關係複雜的是非之地惹出些不必要的是非,卻也符合周瑜目前的思路,所以對現在回夷州一事,周瑜會舉四肢表示贊同。至於接下來會是個什麼情況,那到時候再隨機應變吧……

  ————————————————————

  夷州,莽甲。

  「義浩,呂玲綺回電,說周瑜和孫郡主已經率江東子弟離開了居庸關前往遼西,詁計用不了太久就能回到夷州。」

  陸仁聽了荀彧的匯報就放下了手裡的筆,伸手揉了揉太陽穴道:「以孫大郡主的脾氣,沒給我們添什麼亂子吧?」

  荀彧微微一笑:「有周公瑾在孫郡主的身邊,還怕說服不了孫郡主嗎?再說呂玲綺雖然心眼不夠用,陳公台難道會看不出我們在信中的隱意?」

  陸仁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荀彧這時看到了陸仁手邊的地圖,問道:「義浩你現在又在作些什麼設想?」

  陸仁在地圖上點了點,道:「安息太遠,想打安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荀公你不也跟我說過想打安息的話,就得先打貴霜嗎?喵了個咪的,可惜安息和貴霜一貫交好,而且安息與我們已經是敵對的關係,不然的話現在對貴霜的作戰,我還真想玩一出遠交近攻。」

  荀彧道:「那你現在是怎麼想的?」

  陸仁的手指又在地圖上點了點:「荀公啊,你不覺得我們現在的對貴霜作戰,可以動用一下已經開發了十多年的川緬道路嗎?」荀彧微微一笑:「有周公瑾在孫郡主的身邊,還怕說服不了孫郡主嗎?再說呂玲綺雖然心眼不夠用,陳公台難道會看不出我們在信中的隱意?」

  陸仁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荀彧這時看到了陸仁手邊的地圖,問道:「義浩你現在又在作些什麼設想?」

  陸仁在地圖上點了點,道:「安息太遠,想打安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荀公你不也跟我說過想打安息的話,就得先打貴霜嗎?喵了個咪的,可惜安息和貴霜一貫交好,而且安息與我們已經是敵對的關係,不然的話現在對貴霜的作戰,我還真想玩一出遠交近攻。」

  荀彧道:「那你現在是怎麼想的?」

  陸仁的手指又在地圖上點了點:「荀公啊,你不覺得我們現在的對貴霜作戰,可以動用一下已經開發了十多年的川緬道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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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上就要放暑假了吧?雖然瓶子的暑假早都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可是每年的這個時候,也是瓶子準備要忙瘋掉的時候,一考完就出來瘋的人太多了,每天瓶子要整理的啤酒都多得讓人腰痛……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8-2-12 10:22 編輯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7-22 23:56
卷三 第兩百五十八回 募軍南中

  陸仁口中的「川緬通路」,準確的來說其實大體上就是後世的「滇緬公路」。只不過陸仁在打通這條道路的時候往川中的方向延伸了一下,本意是想加強一下與川中地區的貿易往來,另外也可以借此從川中拉點勞動力幫忙修路,於是乎「滇緬」就變成了「川緬」,畢竟以當時的情況來說,川中出產的蜀錦和土特產經這條道路送到仰光港之後要更受歡迎一些。

  還有「仰光」是陸仁在把港口搞起來之後直接用了後世的名稱,因為他也懶得去多想。而仰光港在幾年前搞起來之後也成了孟加拉灣一帶較大的貿易集散地,吸引了當時如羅馬、波斯灣、安息、貴霜大量的商人來仰光停留與買賣貨物,夷州的貨物也在此多有集結。而相比起馬六甲與夷州,仰光港主要的優勢就是多在了蜀中的特產上,因此「滇緬通路」變成「川緬通路」也不是沒有道理。

  但不管怎麼說,這條通路的實際起點仍然是在南中,也就是後來的雲南地區。當時為了打通這條通路,陸仁還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歷史上的滇緬公路花了一年多的時間,動用了二十餘萬的人力。單從表面上來看,陸仁好像是達不到這種規模,也搞不了這麼快。可實際上歷史上的滇緬公路在修建時,這二十多萬的勞動力幾乎全是老人、婦女、兒童,而且修建時使用的也幾乎全都是很原始的方法。

  也就是說,陸仁真要想修建這條通路的話,實際能夠達到的施工條件不見得就會比歷史上的滇緬公路差,甚至還會更好一些。

  而真實的情況就是這條通路前後修了三年多,調用的勞動力雖然只有七萬左右,但陸仁調用的卻都是從南中募集來的青壯勞力,勞動能力比歷史上的二十萬老幼婦嬬強多了,而且陸仁能夠用上的施工手段也不少……

  好了,這些就不扯了,反正川緬通路打通之後,當時已經佔據了蜀中的劉備固然是通過出口蜀中特產的方式撿著了不少的便宜,但南中地區的大小部族也撈著了不少實實在在的好處。而陸仁一直以來對南中施以的都是「相安無事,一起賺錢」的策略,南中的大小部族的小日子因此越來越富庶,所以南中地區的大小部族對陸仁都非常的尊敬與臣服。一般情況下陸仁對南中方面有點什麼需求,南中的大小部族都很樂意去完成。

  但陸仁很清楚一般的需求沒問題,但如果是想從南中部族調集兵力則另當別論。這就好比說你如果有點什麼小事,請朋友同事順手幫個忙自然是沒問題,可你如果是想把朋友同事給拉去你的家裡當長工……呵呵,你就等著翻臉挨揍吧。而陸仁與南中之間,實際上就是這麼一種平等與互利的關係。

  可是陸仁目前手頭上的兵力要應付接下來的戰事卻真的是有點不夠用。首先不管怎麼樣,陸仁都要留下半數左右的兵力以確保夷州這個大本營,此外在北境戰事全面啟動之後,陸仁還要兼顧到遼州以及其他的許多方方面面,那麼實際可以動用的對外征戰兵力不足三萬,而且還是海陸兩軍加起來都不足三萬。

  當然了,以陸仁現在的軍隊實力,有這三萬的部隊一路肝下去,詁計還沒什麼能擋得住這三萬部隊的東東,可問題就在於陸仁的目的是持久,並不是打幾場勝仗就OK了,而且陸仁要面對的對手還是當時中區地區的兩個大帝國。

  這裡可千萬別扯什麼西班牙只憑幾千人就擺平了瑪雅或歐州只派了些堅船利炮就轟開了清朝國門的事,這裡你得看到跟在軍隊後面的後續力量。西班牙轟開美洲大門之後,後面可是跟來了歐州大量的移民;而清朝的大門被轟開之後,是清庭自己不爭氣沒去爭,不然真要是有效的集結起了力量的話……算了,這個就不說了,國恥啊!

  而上述的這兩條,陸仁自問都不具備。穩固新佔地區需要相應的常駐兵力,但陸仁在沒有助力的情況下,兵力不夠用;至於指望著安息或貴霜的貴族會像末代的清庭那樣不爭氣……現在的安息剛剛中興鬥志正高,而貴霜本來就處在鼎盛期,鬥志也差不到哪裡去,所以這個就別去作什麼指望的好。換句話說,打起來的話就都會是硬仗。

  相比之下,設法從南中部族募集些兵力還比較實在一些。而現在陸仁頭痛的,就是該如何從南中地區募集兵力。這個問題要是沒處理好,最後的結果很可能就是不但沒能從南中搞到兵,甚至還會把這十多年時間累積下來的友好關係給搞差,這可不是陸仁願意看到的事情。

  當然,頭痛歸頭痛,有些事情陸仁其實已經開始做了……

  ————————————————————

  南中,建寧郡城。

  陸仁在搞定南中之後就主修了建寧郡城,並且以建寧城為南中治所。另外嘛,東漢時期的南中原本應該算是歸屬於蜀郡的轄下,但陸仁在手接了一些事情之後,設法把南中地區掛靠在了交州的名下,名義上的牧守是士燮,可實際上的掌握者自然是陸仁。

  建寧城就是卡在了南中與蜀中的中間。除了通過建寧這個交易站點來與蜀中保持穩定的貿易往來之外,軍事上的防備意義卻也不用多說。之前陸仁通過軍事威懾迫使劉備不敢向長安進軍,就是在建寧這裡集結了大量的兵力……嚇唬人的那種兵力而已。當時事情發生得太突然,陸仁也來不及作好真正的戰爭準備,只能是動員著南中部族派人來建寧這裡充充場面。反正很多的事情大家心裡都有數,陸仁當時也就是要向劉備表個態。萬一真的要打,陸仁會作好準備再另派兵馬,也沒必要動用南中部族的兵力。

  不再多扯,只說這一日一個二十幾歲的女子趕到了建寧府衙,而一直被陸仁安排在建寧坐鎮的荀攸也迎了出來,欣喜的把這個女子迎入了府衙之中。

  這個二十幾歲的女子是孟獲和祝融的族妹水靈,於陸仁最初向南中伸手的時候與鄧艾結識,之後還去夷州當了求學生,後來畢業就嫁給了鄧艾,而且還協助鄧艾一起治理過南中地區一段時間。再往後鄧艾被陸仁調往遼州,水靈就住在了夷州,依陸仁的安排處理一些夷州與南中之間的事務。這次陸仁想要動用南中的力量,水靈就被陸仁派到南中這裡來進行勸說的工作了。

  說起來,水靈離開南中也挺長一段時間的了,而現在回來,這一路上見到的南中部族不說是大變了樣貌,但比起那時她跟著鄧艾離開南中的時候又好上了幾分卻是肯定的。而且在路上詢問了一些部族的心態之後,水靈對這次的任務在心中也已經有了底,因此在見到荀攸的時候,水靈的臉上也總是掛著會心的微笑。

  一番的客套之後,荀攸便向水靈問道:「水靈姑娘,陸征南這次的事?」

  水靈道:「放心吧,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到是陸征南總是這麼關照著我們南中的部族,在很多事情上有些過於擔心了。公達公,我們南中部族雖然總被中原士人稱為南蠻,但我們並非不知應知恩圖報之人。陸征南多年以來視我們南中各族為友、多有善待,而且教以精耕富足之法,使我們南中各族日漸富庶,我們南中之人又怎麼能不報此恩?」

  荀攸道:「其實在收到義浩的電文之時,我也覺得義浩擔憂太過了點。不過義浩行事素來以穩重見稱,會擔心因募兵一事而引發你們南中各族的反感之意也在情理之中。」

  水靈再笑:「公達公放心吧!現在就可以派出信使去知會各族頭領,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就以了。按我這一路過來的問詢結果,多了我不敢說,五、六萬的南中兵馬應該沒什麼問題。只是按陸征南給出的待遇,只怕會讓陸征南破費不少。」

  荀攸亦笑:「天子尚不差餓兵,義浩他賺錢一向很有本事,到該花錢的時候,你又何曾見他小氣過?」

  水靈笑道:「那我試著幫陸征南省著點吧。」

  荀攸搖頭:「最好別省。別到時候你的一番好意,卻被南中各族以為是他小氣。」

  ————————————————————

  數日之後,陸仁就收到了荀攸發來的電文,說水靈已經初步的說服了南中地區的一些部族,目前的初步統計是三萬多,後面應該還能拉來不少。見此電文,陸仁也算是鬆了口氣,再轉頭向荀彧笑道:「基本成了!」

  荀彧明知故問:「義浩你用了什麼手段?」

  陸仁乾笑:「有錢能使鬼推磨而已!另外除了以僱傭的方式募集南中戰力之外,我還允諾說給予參戰的部族三年的稅率優惠。」

  荀彧道:「你可真捨得!這得是多少錢?」

  陸仁道:「該花的時候就得花!如果連錢糧都捨不得,那還打個菊花的仗!至於三年的商品稅嘛,其實也沒多少,畢竟我們的生意大頭不是在南中。確切點的說,南中是我們許多東西的原材料供應點,我只當是多花了點錢來收購原材料就行了。」

  荀彧道:「那你準備何時出兵貴霜?」

  陸仁道:「沒這麼快。周瑜和孫尚香這不還在海上漂著嗎?至少也得等他們回來再商量一下做個樣子。再說,和貴霜開肝不是小事,準備沒作充份的話,派兵去那裡送死嗎?」

  荀彧點點頭,不再多說什麼,只是收拾好了陸仁遞過來的那些文件去忙事情。陸仁目送荀彧離去,目光卻漸漸的黯淡了下來,心中暗道:「婉兒,真沒想到我居然會有要和你『鬥棋』的這麼一天,就是不知道你的棋力是什麼水平……『他』到底對你做了些什麼?你現在已經是挑起了一場大規模的戰爭,我卻真心不希望你變成那種心恨手辣的女子。」荀攸亦笑:「天子尚不差餓兵,義浩他賺錢一向很有本事,到該花錢的時候,你又何曾見他小氣過?」

  水靈笑道:「那我試著幫陸征南省著點吧。」

  荀攸搖頭:「最好別省。別到時候你的一番好意,卻被南中各族以為是他小氣。」

  ————————————————————

  數日之後,陸仁就收到了荀攸發來的電文,說水靈已經初步的說服了南中地區的一些部族,目前的初步統計是三萬多,後面應該還能拉來不少。見此電文,陸仁也算是鬆了口氣,再轉頭向荀彧笑道:「基本成了!」

  荀彧明知故問:「義浩你用了什麼手段?」

  陸仁乾笑:「有錢能使鬼推磨而已!另外除了以僱傭的方式募集南中戰力之外,我還允諾說給予參戰的部族三年的稅率優惠。」

  荀彧道:「你可真捨得!這得是多少錢?」

  陸仁道:「該花的時候就得花!如果連錢糧都捨不得,那還打個菊花的仗!至於三年的商品稅嘛,其實也沒多少,畢竟我們的生意大頭不是在南中。確切點的說,南中是我們許多東西的原材料供應點,我只當是多花了點錢來收購原材料就行了。」

  荀彧道:「那你準備何時出兵貴霜?」

  陸仁道:「沒這麼快。周瑜和孫尚香這不還在海上漂著嗎?至少也得等他們回來再商量一下做個樣子。再說,和貴霜開肝不是小事,準備沒作充份的話,派兵去那裡送死嗎?」

  荀彧點點頭,不再多說什麼,只是收拾好了陸仁遞過來的那些文件去忙事情。陸仁目送荀彧離去,目光卻漸漸的黯淡了下來,心中暗道:「婉兒,真沒想到我居然會有要和你『鬥棋』的這麼一天,就是不知道你的棋力是什麼水平……『他』到底對你做了些什麼?你現在已經是挑起了一場大規模的戰爭,我卻真心不希望你變成那種心恨手辣的女子。」荀彧點點頭,不再多說什麼,只是收拾好了陸仁遞過來的那些文件去忙事情。陸仁目送荀彧離去,目光卻漸漸的黯淡了下來,心中暗道:「婉兒,真沒想到我居然會有要和你『鬥棋』的這麼一天,就是不知道你的棋力是什麼水平……『他』到底對你做了些什麼?你現在已經是挑起了一場大規模的戰爭,我卻真心不希望你變成那種心恨手辣的女子。」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8-2-12 10:22 編輯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7-24 09:25
卷三 第兩百五十九回 真真假假

  通訊信號在一次次的送出,但卻遲遲沒有得到回應。對此陸仁到並不擔心遠在安息的婉兒會收不到信號,因為用登陸艇上的通訊裝置發出的信號強度足夠,而婉兒的手頭上也有著通訊信號的增強裝置,也就是說現在遲遲都沒有得到回應的原因是婉兒沒有接。

  想想也是,現在的陸仁是婉兒所謂的「殺父仇人」,不願接陸仁的通訊也在情理之中。不過陸仁在這個時候也犯起了倔,一次不接兩次,兩次不接三次……反正陸仁就是在不停的將通訊信號發送出去。很沒來由的,陸仁的心裡也泛起了一股怪怪的感覺:

  「怎麼忽然覺得自己這是在死皮賴臉的打電話泡妞追女孩子?可笑,我都快五十歲的人了,還要去做那些小年輕才會去做的事情嗎?再說了,我記得我以前也沒追過妹子,想有點什麼的時候去夜場裡轉轉,隨便拿錢砸一砸,一個晚上的問題就解決了。而那個時候的我,又真的曾經戀愛過嗎?到是在穿過來之後……」

  不知所謂的笑了笑,手上則是又一次把通訊信號發了出去。就這樣不知道多少回之後,終於婉兒那邊的通訊接通了,婉兒的全息影像出現在了陸仁的面前。

  「陸仁,你有完沒完?這沒完沒了的,你是想幹什麼?」

  這時的陸仁手上發出信號已經是一種下意識的狀態了。因為認為婉兒不會接的緣故,也沒想到婉兒會忽然接通,所以也是愣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只是……這傢伙在這個時候居然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了。就這樣支唔了好一會兒,陸仁才很勉強的微笑道:「也沒什麼,就是忽然的很想見一見你……你剛才在幹什麼?就算我是你的仇人,彼此間說上幾句話,多拉上點仇恨值好像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吧?用不著理都不理我一下。」

  婉兒沒好氣的瞪了陸仁一眼道:「陸征南,陸將軍,你又不是這個時代的人。這個時代的人不知道地球是圓的,不知道什麼是地域時差,你這個穿越者難道還不知道嗎?你那裡是白天,我這裡可是三更半夜,你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呃……」陸仁心說我還真沒想到這個問題。

  婉兒狠而又狠的瞪了陸仁一眼,反手就想去結束通訊。但不知怎麼的,婉兒的手伸到一半的時候就停了下來,然後就望了眼陸仁的右臂:「你的右臂已經恢復了?」

  陸仁下意識的活動了一下右臂,臉上卻也還是那不知所謂的笑:「恢復了。這種傷對雪莉來說也不算什麼很麻煩的事情。」

  此時的婉兒其實也說不清楚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的心裡是個什麼樣的感覺。上上下下的又看了陸仁幾眼,婉兒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冒出來了一句:「保重身體……」

  想想好像哪裡不對,婉兒便補充道:「別死得那麼痛快。」

  「……」

  陸仁無言以對的沉默了一下,隨即手扶著額頭道:「看來現在的你是真的很希望我死啊?」

  婉兒冷冷的道:「那是當然。」

  陸仁又沉默了一下,或者可以說是很認真的細想了一下之後才道:「你想我死,想向我復仇,這我沒什麼可說的。不過婉兒,你覺得你真的可以控制和利用安息與貴霜的那些人嗎?」

  婉兒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陸仁道:「我是想說,我總感覺不管現在的你變成了什麼樣,但你仍然不是那種會陰謀詭計一肚子的政客。現在表面上好像是你在控制安息和貴霜的貴族,可實際上……」

  婉兒笑了,但笑得有些陰冷:「這個不用你提醒。真要說玩陰謀詭計,我自己也明白我不會是這些王室貴族的對手,所以與其說是我在利用他們,不如說是他們在利用我。」

  陸仁愣了愣,隨即皺眉道:「你既然明白,那為什麼……」

  婉兒再笑:「互相利用罷了。或者說他們覺得利用了我的能力,卻不知道我其實也在利用他們。陸仁,你在這個時代已經混了這麼多年了,而且是混到了現在的身份地位與權勢,我就算是再笨也知道現在的你肯定是個老謀深算的人物,單憑我自己的能力去和你鬥智鬥勇,那我無異於是在飛蛾撲火、自尋死路。所以想要和你鬥,我就必需得有一些拿得出手的人物與實力才行。」

  陸仁混了這麼多年了,馬上就能明白婉兒這番話的意思:「所以你就裝傻裝天真,讓他們覺得你好利用,結果卻是被你引到了你想要走的路上去。這樣你不擅長的事,也會有擅長的人去幫你做……婉兒,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是在玩/火?」

  婉兒道:「當然知道,所以我一直都很小心。其實他們要的是權勢與利益,我對這些卻不感興趣,與他們之間不會有什麼衝突的,這就能讓我安全很多了。」

  陸仁道:「但是打仗不是小事,你就能確定你能引導著安息與我為敵?」

  婉兒冷笑:「當然能。」

  陸仁道:「你這麼確定!?」

  婉兒依舊是淡然的冷笑:「但凡是帝王將相,誰不想長生不老?所以我就告訴了他們,在你陸仁的手上有可以長生不老的藥物,這就已經足夠讓他們為此而瘋狂了。」

  陸仁頓時駭然:「你瘋了?這種事你告訴他們!?你知不知道這會帶來多麼嚴重的後果?」

  婉兒道:「我沒瘋,因為會為這種事倒霉的是你,卻並不是我。不過我也沒那麼笨,目前知道這個事的還只有卡絲伊莉而已,因為我覺得這個事一但被太多的人知道,引發了不同的人心中的貪慾之後就會人心不齊,有的人會因為按捺不住而提前向你下手結果被你各個擊破,而有的人可能就會直接的投靠於你,妄圖從你手裡得到藥劑,反而因此會打亂我的計劃……不過說真的,我是不想把自己給暴露在危險之中,所以這種事只要讓關鍵的那麼一兩個人知道,讓這一兩個人會按著我的意圖去走也就夠了。」

  「……」

  此刻的陸仁能夠抱以的只能是苦笑。那些藥物對帝王將相之流會有什麼樣的誘惑那還用多說嗎?為了這種東西而發動戰爭,理由也真的是足夠了,那麼自己又是不是可以用這個東西為代價去平息戰爭?事情可不能這麼看哦!因為現在的婉兒出於自身安危的考慮還有所控制,可一但發現陸仁用這個來平息戰爭的話,婉兒再來個大肆張揚,鬧得人盡皆知……好吧,那時的陸仁詁計就得是全天下的公敵了。

  可能有人會說這是不是有點不合邏輯?婉兒不是想向陸仁復仇嗎?那麼只要大肆的張揚說陸仁的手裡有這種藥不就行了嗎?又何必搞得這麼神神秘秘呢?

  不好意思,很多事情其實沒那麼簡單。這麼說吧,婉兒的心機其實是不夠用的,但「他」的心機卻夠使。所以按「他」的考慮,陸仁這個傢伙的手上有著足夠的實力,不但在軍事上足以自保,還可以控制輿論。那麼婉兒如果是單純的去散佈消息的話,陸仁完全可以利用手頭上的輿論資源把這種消息給辯駁掉。

  其次,婉兒的事在初期不能被陸仁查覺,這也就意味著婉兒不能用在各處玩「神棍」的手段來散佈消息,不然被陸仁過早查覺到的話,婉兒後面的事也就別去做了。可是婉兒如果不玩一些「神棍」的手段來增加說服力的話,那誰又會信婉兒的話啊?

  再次,也就是像婉兒對陸仁說的那樣,一但大肆的張揚之後,陸仁固然是很有可能成為大眾公敵,但誰又敢保證不會有人會倒向陸仁一方?陸仁手頭上持有的力量是假的嗎?又真的是那麼容易搶過來的嗎?而許許多多實力不強的人,又為什麼要幫著你去搶陸仁手上那不見得能搶得到的東西?搶到了在分贓的時候也不見能分得到吧?與其如此,那麼我還不如直接倒向陸仁,說不定就可以直接從陸仁的手上得到好處呢?至少至少,我也不會給自己惹上一個仇敵是不是?而這種情況再轉回到婉兒這裡,那就是局勢會超出婉兒的掌控。簡單點說就倆字:不智。

  所以所以,「他」最後的決定是利用人類對好東西都只是想獨佔的心態,只把這種事情告訴給最關鍵的那麼一兩個人,這樣的話事態的發展就比較好控制。

  (寫到這裡才發覺瓶子是給自己挖了一個好大的坑,而這個坑真心不好填……)

  陸仁與婉兒之間的對話到這裡冷了一會兒的場,彼此間都是一樣的沉默了很久。而在許久之後,陸仁終於開口道:「婉兒,不管怎麼樣,我還是想和你作個約定。」

  婉兒淡然搖頭:「不約。」

  一句「不約」又讓陸仁的心頭湧起了那種怪怪的感覺,但陸仁馬上就調正了心態,搖搖頭道:「聽我說完。你我之間的一戰是已經無法避免了,我如果輸了的話我沒什麼話說,但如果是你輸了的話……你如果輸了的話,我會給你最後一個機會。」

  婉兒挑了挑眉:「最後一個機會?你這是什麼意思?」

  陸仁道:「你不就是想為你那個所謂的父親報仇嗎?如果你在暗中操控的仗打輸了,你覺得你還會有翻身的餘地嗎?我又會給你這樣的餘地嗎?」

  婉兒聽了這話就低下頭想了想,之後就抬頭向陸仁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的確,如果你真的能擊敗安息,甚至是攻入王都的話,你也不可能會放過我,而我再想找一個勢力暗中行事的話……」

  話到這裡婉兒也搖了搖頭。

  陸仁道:「所以真到那個時候,我會給你最後的一個機會,一個和我公平決鬥的機會。」

  婉兒一愣:「你說真的?那你又為什麼要這麼做?」

  陸仁道:「你與我之間的事,又何必牽連那麼多的人進來?現在戰事已經被挑起,因此而死的人已經很多很多了,又何必再讓更多無辜的人也捲進來?」

  婉兒冷冷的一笑:「陸仁,你又在扮演聖人了。」

  陸仁無奈搖頭,自己這麼說的確是給人很虛偽的感覺。只是陸仁雖然是有著別樣的打算,但不希望會有更多的人因此而死的想法卻並不是假的。

  不過這時的陸仁心中的一根弦被崩斷了……自從那一夜發現婉兒被復活,而且是成為了自己的「仇敵」之後,陸仁的心頭一直都背負著極大的心理壓力。回到夷州之後,也因為出於諸多的考慮的緣故,只能是把這份心理壓力繼續強壓在心底。既便是有蔡琰和陸蘭,也不能真正的消除掉陸仁心中的那份壓仰,僅僅是可以幫陸仁稍稍的舒緩一下而已。

  如果是有足夠的時間的話,或許可以漸漸的消除掉陸仁的心傷,但問題是現在的陸仁又哪裡有給他去舔平傷口的時間?不但沒有這個舔平傷口的時間,反而是陸仁要帶著這個傷口去準備與婉兒交手的事情,也因此傷口其實是在越扯越大。而在這次與婉兒的交談之中,陸仁的傷口被徹底的撕裂、心中的那根弦因此而被崩斷。

  別誤會,陸仁可沒有因此而瘋狂,不過也可以說這時的陸仁犯了點瘋病……當陸仁再次抬頭望向婉兒的時候,之前的鬱結、沉默什麼的都消失了,取而代之遞送給婉兒卻是一個相當之猥瑣的笑臉:「婉兒,你知道當時我為什麼會殺了你的老爹嗎?」

  陸仁身上的這種變化卻也讓婉兒愣了愣。老實說,一個正兒八經的女孩子在見到男人向自己露出那種猥瑣不堪的神情的時候,第一反應自然是相當的厭惡。而婉兒雖並不例外的泛起了一些厭惡之意,卻又在心頭湧上了一股對陸仁的這種猥瑣很習慣的感覺。而且不止是習慣,多多少少的好像還有那麼些……欣慰?歡喜?有點扯不清。

  趕緊的甩了甩頭,然後才在厭惡之中向陸仁道:「你謀害我的父親,為的不就是父親的那些東西嗎?」

  陸仁的臉上猥瑣依舊,而且向婉兒擺了擺手指:「錯了,我真正最想得到的,其實是你。而我會殺了『他』,就是因為他不肯讓你和我在一起……」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8-2-12 10:21 編輯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7-24 23:26
卷三 第兩百六十回 真真假假(二)

  「錯了,我真正最想得到的,其實是你。而我會殺了『他』,就是因為他不肯讓你和我在一起……」

  在這一瞬間,空氣好像都因為陸仁的這幾句話而凝固了。再看此刻的婉兒已經是驚得雙手都摀住了嘴,望向陸仁的目光中更是寫滿了震驚之意:「你、你說什麼?你是為了我才……」

  陸仁咬著牙,臉上的神情卻是在猥瑣之中還帶上了些銀邪之氣:「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得到你。婉兒,我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你本來都已經被我泡到手了,可是你那個所謂的老爹卻就是不肯同意你我之間的事。可惜了,當時我們如果不是還有所顧慮,一起滾床單的時候要麼是戴著套套,要麼就是算著安全期,不然我們都可以去玩一出『奉子成婚』的戲碼。」

  婉兒猛烈的搖頭:「不對,不是這樣!明明是你想謀奪……」

  陸仁邪笑依舊:「我謀奪個啥啊?不就是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嗎?我自己又不是沒有。相比之下我對你才更感興趣,更喜歡和你在一起的時候那種無憂無慮的感覺。」

  說實話,陸仁並不算是騙婉兒。只是到了現在這個份上,既便是實話、真話,陸仁似乎也沒辦法和婉兒好好的說,結果只能是用這種不正經的語氣給說出來。只是這樣的語氣,誰他嗎的又會認為是實話?

  婉兒當然是氣得臉都泛紅了。如果這會兒面對的不是對手的全息影像,而是對方的真人就站在面前的話,詁計婉兒早就左一耳光再右一耳光,然後再補上一記「斷子絕孫膝」了。但是現在嘛,卻也只能是指著陸仁的鼻子怒道:「你、你……」

  現在的陸仁根本就是在破罐子破摔,而且抬手指了指婉兒的手邊某處:「我什麼我?是不是想說我在騙你?那你帶著這個幹什麼?」

  陸仁所指的是婉兒放在床榻上的玉笛:「你忘了嗎?你會被我勾搭上,和這玩意兒也有著很大的關係。我不知道你現在還記得多少曲樂,但你會的那些可都是我教給你的。甚至連你的笛藝其實都是我教給你的。」

  「你騙我!!」

  陸仁下意識的就摸出竹笛想來上一段。別奇怪,陸仁雖然很久都沒怎麼玩過音樂了,竹笛也不再像以前那樣時常帶在身上,但前些時候呂玲綺受重傷,在陸仁前去看望的時候表示希望陸仁能演奏一段算是獎勵,當時就把一支收集來的竹笛送給了陸仁,陸仁也就恢復了把竹笛帶在手邊的習慣。然後因為婉兒的事件,總是讓陸仁處在一個心理壓力很大的狀態,於是乎偶爾的摸出竹笛來上幾段,也成了陸仁可以暫時的放緩一下心境的手段,因此竹笛陸仁就帶在了手邊。

  此刻也不理會婉兒是個什麼反應,陸仁已經吹響了竹笛。也許是際遇,也許是心境,更也許是有感於現在的情形,陸仁吹響的是一曲《還魂草》(樂出《仙三》,雪見的bgm)。

  這樂曲讓婉兒即便是在怒意之中也愣了愣,下意識的道:「是《還魂草》……」

  《還魂草》很短,不一會兒就奏完。而陸仁在收笛之後向婉兒道:「你還記得?」

  婉兒瞪了眼陸仁,反手一指房中的留聲機:「不是記得,而是我有唱片。你們夷州出產的留聲機在這邊可是搶手貨。」

  「……」

  陸仁忽然覺得有些無語。乾笑了兩下,卻又把竹笛湊至唇邊,但也沒有馬上奏響,而是皺著眉細想了一下,這才奏響了那曲《心願》的笛樂版。而在陸仁的記憶之中,當初婉兒最喜歡的就是這首歌。

  不過這一曲也早有唱片推出,更是陸蘭在成為夷州之花以後開演唱會時常用的開場樂,買夷州的留聲機的話基本上是必選之曲,所以婉兒一聽就知道是哪一曲,當下就冷笑道:「你就沒點新鮮的了嗎?」

  話是這麼說,旋律到了某個地方卻忽然一轉,接下來的就與原版的旋律有些不同。說起來,這還是當初陸仁和婉兒在一起玩音樂的時候有一次吹跑了調,但卻錯有錯著,陸仁和婉兒把錯的調加以修改,再加上蔡琰的幫助,因此編出了一小段不同的旋律……喜歡玩音樂的人誰不想試著自己編點出來?只是因為這一小段與原版有不少出入,從整體上來說很難硬加進去,所以後來錄製唱片的時候陸仁並沒有採用。另外對於陸仁來說,這一小段的錯曲,也是陸仁留在心底對婉兒的一個回憶片段。

  這時的婉兒當然是冷笑了一聲「吹錯了」,但陸仁還是不管不顧的接著吹。婉兒本來是不屑一顧的,但聽著聽著,卻又感覺這一小段自己好像非常的熟悉,而且絕對不是自己手上的那些唱片裡面有的,那就只能說明這一小段自己之前就已經很熟悉。

  「怪了,這一小段好像、好像……哎呀!」

  話沒說上兩句,婉兒的雙手就已經死死的按住了頭,單看神情就已經可以讓人一眼看出現在的婉兒已經陷入了一個頭痛欲裂的狀態。

  而這時的陸仁卻也是心情複雜。雪莉告訴過陸仁有關於「他」對婉兒的記憶動了手腳的事,並且從恢復過來的殘缺資料中推斷出「他」因為沒時間的緣故,對婉兒的記憶所動的手腳並不夠完善,也就是說婉兒其實很容易出現記憶方面混亂衝突的情況。而一但婉兒受到了過度的記憶混亂衝突,會讓婉兒變成個什麼樣子誰都說不清,所以雪莉曾經警告過陸仁最好不要去刺激婉兒,以免發生什麼意外的情況。

  所以所以,當陸仁見到婉兒抱頭苦痛的時候,陸仁就及時的停住了嘴。之前也說過,陸仁在過重的心理壓力之下,人其實已經有些亂來了。找個貼近點的比喻,就好比說某些傢伙去追女孩子,在不停的慇勤攻勢未果之後就忍不住想用一些極端的手段來強行佔有目標……反正差不多就這個意思,陸仁就是和婉兒好好的說話,婉兒卻聽不進去,再加上陸仁的心理壓力太大,因此鬧得自己有些失控了。

  不過婉兒這一陷入痛苦的狀態,到是讓陸仁猛然的驚醒了過來。眼見著婉兒如此,陸仁一時間卻也亂了手腳,連忙問道:「婉兒你沒事吧!?」

  這頭的婉兒還是那麼的頭痛欲裂,神智都有些不清醒了。可也就在這個時候,面對著陸仁的這一聲問詢,婉兒完全是在一種近乎於無意識的狀態下勉強的出了個聲:

  「主、主上……」

  這一聲「主上」便有如晴天霹靂,令陸仁當時就呆愣在了當場。而在一愣過後,陸仁馬上就衝著婉兒吼道:「婉兒!再努力的想想!!」

  可惜此刻的婉兒聽不到陸仁的話,因為那頭痛欲裂的感覺讓婉兒都快暈闕過去了。忽然間婉兒猛一抬頭,望向陸仁的目光之中滿懷著恨意:「陸仁!我恨你!!」

  這句話讓陸仁又是一呆,而這邊的婉兒則是一揮手結束了通訊,給陸仁留下的只是一片空空蕩蕩。

  陸仁茫然的呆立在原地,許久許久都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幹什麼。而這時通訊裝置收到了一個消息,陸仁於茫然之中點開,見上的寫的是「陸仁,我答應你的約定。如果我的計劃真的失敗了,我就會和你一對一的決鬥。你不是想得到我嗎?就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看完這條留言,陸仁又茫然了。再看看空空如也的艙室,陸仁只能苦笑:「到頭來就只能是這樣的結果嗎?也好,如果你真的到了那個時候選擇這樣做,或許事情就還會有著最後的餘地。只是婉兒,如果沒有必要的話,我真的不想和你動手。」

  不過也許是在心理上有那麼點崩潰的緣故,之前的幾許邪笑卻又忽然出現在了陸仁的臉上:「但這樣或許也不錯?仔細的回想一下,我好像還真沒怎麼泡過妞,沒怎麼去征服過哪個女孩子來著。蔡琰?貂嬋?甄宓?糜貞?甚至還有我們家小陸蘭,還有倭島的卑彌呼,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好像都是因為她們有求於我,所以對我來了個倒貼吧?正兒八經的來說,我追過她們當中的誰來著?現在讓我去征服某個女孩子,感覺好像是很不錯。是男人就難免會犯上幾回的賤,我現在就是犯上一回賤又能如何?所以婉兒,你等著我,等著我去再一次的征服你……這麼想好像是不是很猥瑣?不過以我現在的年紀,我早就是猥瑣大叔一枚了,那麼我是大叔,我怕誰?」

  ————————————————————

  當陸仁回到府坻的時候,諸如蔡琰、荀彧這些與陸仁很親近的人,都感覺到陸仁的狀態好像與之前變得很有些不一樣了。至少至少之前的陸仁總讓人感覺很有些陰鬱,可現在的陸仁嘛……該怎麼說?輕狂?猥瑣?亦或是可以用別的什麼貶意詞來形容一下?

  不過說真的,陸仁現在的這種精神狀態對不是很瞭解陸仁的人來說,到是可以讓他們安心上一些,但是對於蔡琰、荀彧這些很瞭解陸仁的人來說就有點不太樂觀了。至少陸仁在笑嘻嘻的跑去泡澡的時候,蔡琰悄悄的拉住了荀彧,異常擔憂的道:「荀公,你覺不覺得現在的義浩他……」

  荀彧黑著臉點了點頭:「和那個時候的義浩太像了。文姬,你可得看緊一點!」

  沒多久陸仁洗完澡再換好衣服出來,荀彧因為也不知道陸仁剛才出了什麼事,心中不免擔憂。但擔憂歸擔憂,該做的事還是要做:「義浩,有關於貴霜在暗中指使西域三十六國犯我大漢一事的消息已經散播出去了。等稍遲一些,我們就可以正式上表朝庭,然後出兵貴霜。」

  陸仁點點頭:「曹劉孫三家是什麼反應?」

  荀彧看看陸仁,覺得陸仁至少現在好像也沒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這才接著道:「他們還能有什麼反應?手上該做的事還在做,然後就靜觀你這裡的動靜罷了。」

  陸仁則是想了好一會兒之後才道:「這樣我們也算是師出有名了吧?荀公,我想了一下,回頭你再發出去一個這樣的消息,就說我們在攻佔了貴霜的土地之後會招募無地之民前往耕種。」

  荀彧愣了愣,道:「義浩你的意思是?」

  陸仁笑了笑:「照我說的做就行了。」

  有些話陸仁沒說,或者說陸仁是不太好說。其實在漢末三國的時代,士家豪族這一階層對土地的兼併十分嚴重,

  不過說真的,陸仁現在的這種精神狀態對不是很瞭解陸仁的人來說,到是可以讓他們安心上一些,但是對於蔡琰、荀彧這些很瞭解陸仁的人來說就有點不太樂觀了。至少陸仁在笑嘻嘻的跑去泡澡的時候,蔡琰悄悄的拉住了荀彧,異常擔憂的道:「荀公,你覺不覺得現在的義浩他……」

  荀彧黑著臉點了點頭:「和那個時候的義浩太像了。文姬,你可得看緊一點!」

  沒多久陸仁洗完澡再換好衣服出來,荀彧因為也不知道陸仁剛才出了什麼事,心中不免擔憂。但擔憂歸擔憂,該做的事還是要做:「義浩,有關於貴霜在暗中指使西域三十六國犯我大漢一事的消息已經散播出去了。等稍遲一些,我們就可以正式上表朝庭,然後出兵貴霜。」

  陸仁點點頭:「曹劉孫三家是什麼反應?」

  荀彧看看陸仁,覺得陸仁至少現在好像也沒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這才接著道:「他們還能有什麼反應?手上該做的事還在做,然後就靜觀你這裡的動靜罷了。」

  陸仁則是想了好一會兒之後才道:「這樣我們也算是師出有名了吧?荀公,我想了一下,回頭你再發出去一個這樣的消息,就說我們在攻佔了貴霜的土地之後會招募無地之民前往耕種。」

  荀彧愣了愣,道:「義浩你的意思是?」

  陸仁笑了笑:「照我說的做就行了。」

  有些話陸仁沒說,或者說陸仁是不太好說。其實在漢末三國的時代,士家豪族這一階層對土地的兼併十分嚴重,大量的貧下農民也因此淪為了佃農、奴農。而老曹會一生都在盡其所能的去推行屯田制,除了其軍事征伐的軍需需求之外,也是在盡可能的去破壞掉士家豪族對土地的兼併……或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屯田制其實都有點類似於「生產公社」的性質了,反正是不讓士家豪族進行兼併就是了。而老曹會與士家豪族之間有那麼大的矛盾,這土地問題也是主要的原因之一。

  陸仁是穿越者,這方面的問題當然是看得很清楚的。但是一個時代畢竟有著一個時代的歷史局限性,或者也可以說是當時人們普遍的時代觀念,況且陸仁的自身發展也有著一定的限制,很多的事情也不敢做得太過份,不然會引發許許多多不必要的麻煩,所以陸仁就一直沒有在這方面作什麼文章,至少是在明面上不敢玩得那麼明顯。當然了,這也與陸仁當初的實力不夠強大有著很大的關係。

  後來陸仁實力漸漸的增強,一些變革就可以悄悄的下手了,但也仍然沒有明目張膽的去做。不是陸仁不想,而是陸仁準備在合適的時候作為一個超級大招給放出去。再說白一點,就是陸仁準備在合適的時候,以殖民者可以獲得土地為條件來吸引大量的無地農奴。

  而可以獲得自己的土地這一條,對於那些沒有土地的農奴來說有著什麼樣的致命誘/惑也無需多說。只是以當時的時局,這樣的大招往華夏中原一放,會引發出什麼樣的劇變誰又能說得清?再對於陸仁來說,他只要知道一點就夠了,那就是這樣的大招一放,妥妥的會拉來華夏中原幾乎所有的士家豪族的仇恨。所以在自身的hp和防護值不夠高之前,這種自帶「s級挑釁」的大招還是別亂放的好,不然只怕會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但是現在嘛,陸仁卻決定放一回這個大招。當然了,大招的等級不會太高,至少在某些方面要能夠說得過去。沒辦法,兵力不夠,得多拉點人……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8-2-12 10:21 編輯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7-25 23:58
卷三 第兩百六十一回 遙遠之交

  夜燈初上,基隆的碼頭這裡卻早已是燈火通明,眾多的軍民船工仍在忙著搬卸著這次夷州船隊所需裝卸的貨物。

  碼頭的某個高台之上,陸仁正與剛從北境回來的周瑜並肩而立,遠遠的觀望著份外忙碌的碼頭。許久過去,周瑜側目向陸仁問道:「陸征南,自你介入戰事之後,前前後後所花費的錢糧器械只怕不在少數吧?」

  陸仁輕歎了口氣,略顯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沒辦法。國家有難,我既然有這個能力,又豈能坐視不理?不過說真的,到目前為止,我用掉的錢糧還真不是個小數目。」

  周瑜微吸一口涼氣:「陸征南就不怕如此行事會傷及夷州的元氣嗎?」

  陸仁側目望向周瑜,臉上卻流露出了些許的嘲弄之意:「公瑾你莫不是在試探於我?想看看我們夷州會不會因此而國力衰竭,給予江東以可趁之機?那公瑾你可能要失望了。不錯,我們夷州是會為此而用去相當巨額的錢糧物資,但是嘛……突然之間有點不知道怎麼向你解釋。嗯,我想公瑾你肯定懂什麼叫『以戰養戰』,但你卻不見得懂什麼叫『赤字經濟』。」

  「赤字經濟!?」

  周瑜哪會懂這個詞?其實別說周瑜,陸仁自己也是似懂非懂、一知半解。不過現在陸仁多少還是能向周瑜解釋一下:

  「公瑾啊,我這麼和你解釋吧。夷州自我闢土以來,農工商的發展都很迅速,而且除去十多年前與吳候的一場海戰之外,基本上就沒有過什麼真正意義上的戰事。二十年不打仗,而且錢糧經濟都發展得很好,那你說我們夷州得積存下多少的錢糧?」

  周瑜輕輕頜首。這筆帳,周瑜是算不清楚的,反正他不知道的事情很多很多。

  陸仁接著道:「作為一鎮諸侯,手裡頭有得是存糧是好事,但是當存糧多得超過了某個界限的時候,就未必是好事了。」

  周瑜疑惑道:「廣有存糧、庫滿倉溢,為何又未必是好事?」

  陸仁微笑:「不都說飽暖思/淫慾嗎?這話雖然難聽了點,但卻是很寫實的話。百姓所需者是衣食住行,不是說光吃飽了就行了的。肚子吃飽了,就想穿得好點;吃穿好了,就想出門的時候有騾馬可乘、住上好些的房子,然後還會有些什麼,誰又能說得清?

  「但有一條,衣、住、行,對農民來說,都得用他們種出來的糧食去變賣成錢,然後再用錢來購買。剛才我們說糧多是好事,但如果說糧食過多的話,就勢必會引起糧價的過度下滑。糧價過賤,那農家百姓辛苦一年,縱得豐作,卻一樣會賺不到什麼可用之錢。」

  周瑜反應多快,立時間便啞然道:「聽陸征南言下之意,竟然是想借這場戰爭來消耗掉夷州多年積存下來卻過多的錢糧?」

  陸仁大笑:「最初時我可沒有這些想法,也曾擔心過如我此參戰會使我夷州國力衰退,不過這些經濟學方面的事,恐怕再說下去公瑾你只會越聽越糊塗,而且我自己也只是一知半解,所以還是到此為止吧。

  「我只能告訴你,我們夷州雖然自參戰之後花銷掉了大量的錢糧物資,但卻於我們夷州的財力無損。這麼說吧,如果這場戰爭是你們江東來打,那麼這兩年的戰事下來,你們肯定要向民間百姓強行徵集錢糧軍械以應對戰爭的需要。而我們夷州,卻是在向百姓購買糧食器物,因此我們夷州雖然用去了大批的錢糧,但百姓卻是越打越富足。」

  周瑜微驚:「向百姓購置糧草器物?還越打越富?那……你們夷州的錢從何來?」

  陸仁再笑:「很簡單。北境,嗯主要是指遼州那邊的幾次戰事之後,我軍掠得的牛羊騾馬不計其數,草漠之地的特產也數不勝數。除了留下必要的以資軍用之外,其餘的我們都運回夷州向百姓換取錢糧……公瑾,要不要我們也賣一些給你們東吳?大不了我算得便宜一些,少賺些你們江東的錢糧也就是了。」

  「……」周瑜又是一陣無語,良久過去之後才從牙縫裡擠出句話:「以戰養戰?」

  陸仁笑:「差不多吧。」

  周瑜沉默許久之後才搖搖頭道:「陸征南,我發覺我是越來越不想與你們夷州為敵了。算了不提這個,不然恐怕真的會以為我存心不良……說實話,其實瑜向陸征南問及這些,是想看看夷州還有沒有再戰下去的餘力。」

  陸仁道:「放心吧,仗還是打得下去的。其實公瑾你仔細的問一問再算一算,不難得知這一年多的時間下來,我除了錢花得有點多之外,別的方面其實都沒多少損失。還是說……」

  說著陸仁壞笑著望向周瑜:「還是說公瑾你在北境轉了這麼一圈,打了幾場小勝仗之後就不想打了,現在想回江東去?」

  周瑜回望向了陸仁,回以的是意味深長的微笑:「的確是想回江東了,可也得看陸征南你肯不肯放在下回江東。」

  陸仁嘿嘿一笑:「你覺得呢?」

  周瑜亦笑:「要我說的話……陸征南,咱們還是心照不宣吧。」

  彼此又是相視一笑,在這個話題上也不再多說。都是聰明人,話不用說得那麼明,不然在臉面上可會有點掛不住。

  又望了望那忙碌的碼頭,陸仁忽然開口道:「火炮兩百門,強力的戰船十隻。」

  周瑜沒反應過來:「這什麼意思?」

  陸仁笑道:「我向吳候借你公瑾一用,當然要拿些東西出來酬謝吳候。公瑾,你來我夷州為的不就是這個嗎?」

  周瑜這才反應過來,人也是微微一笑:「恨少!」

  陸仁道:「適可而止吧你!你以為我這裡弄這些東西容易?再說你和孫郡主接下來要隨我的海軍進擊貴霜,我還得給你的五千江東子弟安排艦船。而這些艦船,我到時候可沒指望過你會還給我來著。這麼算一算的話,你覺得我付給吳候的酬勞之資還會少嗎?」

  周瑜低著頭想了一會兒,這才點點頭道:「如此算來,到是遠超在下所價值的份量了。只是陸征南啊,貴霜偏遠異常,你如此越海進擊真的值嗎?」

  陸仁看看周瑜,笑道:「值!公瑾啊,你雖然才智過人,可稱為無雙國士,但你的眼光還是太過局限了一點。今天我給你一句這樣的話吧:用我們大漢的劍,為我們大漢的犁去開闢土地。」

  說完這話,陸仁其實都想伸手去扇自己的嘴巴,因為這句話的原話是希/特/勒魔這個大魔頭整出來的,陸仁是把原話裡的「德國」給換成了「大漢」。

  不過那個時代就是這個樣子,而且陸仁一直都覺得華夏古時有的是機會向外擴張,可偏偏受限於許多過於迂腐的東西,好像就沒做過多少向外擴張的事情來著。當然了,這裡面其實也有著很多的原因,事情不是那麼的簡單,但千萬別說什麼華夏的土地夠用的話,華夏的土地分配問題一直都很嚴重的。而在陸仁看來,在土地分配出了問題的時候,又為什麼不向外擴張,把自部的問題給轉移到外界去?

  說起來這樣的思想在現代社會的話詁計會被認為是戰爭狂人和瘋子,但在那個時代就沒什麼關係了。再說得難聽點,咱不擴張,有的是人要擴張,憑什麼他們可以,咱們卻不行?所以老子現在就是要擴張!

  到這裡就又得扯上之前陸仁向荀彧吩咐的事了,也就是陸仁這回準備小小、適當的放一下他的大招。說真的,如果是處在那些社會穩定、政局清明的盛世,陸仁放出這樣的大招詁計也不會有什麼效果可言,因為那些盛世之局的出現,往往都是「破而後立」,換言之就是在土地分配的問題上剛剛洗過牌,大家都可以安安穩穩的種地過日子,再加上在思想上受到某些華夏那些傳統思想的影響,沒誰會願意去打仗。

  但如果是在土地兼併嚴重,廣大的農民都無地可種的情況下就另當別論,而陸仁現在就是處在一個這樣的檔口上。本來陸仁一直都隱忍不發,沒有放這個大招,是想等時間再推遲一些,到各個地區的土地兼併更加嚴重的時候再放的。硬要說個準確點的時間點的話,陸仁原本是打算在曹魏那邊廢除屯田制之後再發動大招。這麼說吧,老曹的屯田制被廢除的時候,就意味著當時的士家豪族的實力達到頂點,三國時期的土地兼併已經最為嚴重的時候,而在這個時候以無地之民可以從對外的征戰中獲得土地為基礎,就可以吸引大量的人往外殖民了……事實上在歷史上這麼做的國家可不在少數。

  從長遠上來看,那些殖民地最後會變成什麼樣子,這個誰都不好說,至少到了現代社會,許許多多的殖民地基本上最後都那個了,甚至還有個原本是殖民地的地區,最後還成為了世界上數一數二的大國強國。但對於陸仁來說,陸仁在乎的到不是殖民地最後能不能管好,而是在於廣闊的殖民地最後所能帶來的文化影響。

  如果不明白這什麼意思的話,不妨想想十字架和「英哥裡犀」為什麼在世界上的通用範圍會那麼廣。而陸仁所想的,就是華夏的文化、語言也能如此。土地也許不能一直佔有、殖民,但文化的影響卻是可以一直流傳下去的。說得再俗再俗再再俗一點與惡趣味一點,陸仁就是希望許久以後外國的孩子在學校裡要學的外語不是ABC,而是咱們的方塊字。

  好吧,這些扯得可有點遠了。基於某些原因,陸仁的這個大招本來是不打算太早放出來的,但這次由於婉兒引發的事件,說起來這樣的思想在現代社會的話詁計會被認為是戰爭狂人和瘋子,但在那個時代就沒什麼關係了。再說得難聽點,咱不擴張,有的是人要擴張,憑什麼他們可以,咱們卻不行?所以老子現在就是要擴張!

  到這裡就又得扯上之前陸仁向荀彧吩咐的事了,也就是陸仁這回準備小小、適當的放一下他的大招。說真的,如果是處在那些社會穩定、政局清明的盛世,陸仁放出這樣的大招詁計也不會有什麼效果可言,因為那些盛世之局的出現,往往都是「破而後立」,換言之就是在土地分配的問題上剛剛洗過牌,大家都可以安安穩穩的種地過日子,再加上在思想上受到某些華夏那些傳統思想的影響,沒誰會願意去打仗。

  但如果是在土地兼併嚴重,廣大的農民都無地可種的情況下就另當別論,而陸仁現在就是處在一個這樣的檔口上。本來陸仁一直都隱忍不發,沒有放這個大招,是想等時間再推遲一些,到各個地區的土地兼併更加嚴重的時候再放的。硬要說個準確點的時間點的話,陸仁原本是打算在曹魏那邊廢除屯田制之後再發動大招。這麼說吧,老曹的屯田制被廢除的時候,就意味著當時的士家豪族的實力達到頂點,三國時期的土地兼併已經最為嚴重的時候,而在這個時候以無地之民可以從對外的征戰中獲得土地為基礎,就可以吸引大量的人往外殖民了……事實上在歷史上這麼做的國家可不在少數。

  從長遠上來看,那些殖民地最後會變成什麼樣子,這個誰都不好說,至少到了現代社會,許許多多的殖民地基本上最後都那個了,甚至還有個原本是殖民地的地區,最後還成為了世界上數一數二的大國強國。但對於陸仁來說,陸仁在乎的到不是殖民地最後能不能管好,而是在於廣闊的殖民地最後所能帶來的文化影響。

  如果不明白這什麼意思的話,不妨想想十字架和「英哥裡犀」為什麼在世界上的通用範圍會那麼廣。而陸仁所想的,就是華夏的文化、語言也能如此。土地也許不能一直佔有、殖民,但文化的影響卻是可以一直流傳下去的。說得再俗再俗再再俗一點與惡趣味一點,陸仁就是希望許久以後外國的孩子在學校裡要學的外語不是ABC,而是咱們的方塊字。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8-2-12 10:19 編輯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7-27 00:07
卷三 第兩百六十二回 遙遠之交(二)

  公元前8世紀至公元前6世紀,史稱羅馬的王政時代。先後有七個王,氏族部落組織尚完整存在,統治階層包括王、元老院,以及庫裡亞大會。所謂的庫裡亞是羅馬對胞族的稱呼,大致上就和華夏的「姓氏宗族」差不多,由每十個氏族組成一個庫裡亞胞族。再後來庫裡亞大會便由百人隊會議取代。而在此之後就出現了貴族與平民之分。

  王政時代的七個王中,第一王羅慕洛在前753年建立羅馬城。前4王是羅馬人公社的軍事首領,後3王是伊特拉斯坎人塔克文王朝的君主。公元前6世紀中葉的塞爾維烏斯·圖利烏斯進行的改革,標誌著羅馬國家的產生。

  王政時代最後一位王高傲者塔克文暴虐無道,被憤怒的羅馬人趕走,傳說於公元前509年建立起由羅馬貴族掌權建立在城邦國家基礎上的羅馬共和國。

  在共和時代的早期,平民與貴族的鬥爭進行了2個世紀。百人隊會議從貴族中選出兩名執政官行使最高行政權力,為期1年;而掌握國家實權的則是元老院。隨著貴族與平民之間對立的加深,貴族承認了平民所選的「保民官」,負責保護平民的權力不受貴族侵犯。前451年,頒布了十二銅表法,廢除了平民與貴族不能通婚的限制,這也標誌著羅馬法的誕生。前326年,取消了債務奴隸制。

  羅馬剛建國時還只是一個小國家。自公元前5世紀初開始,先後戰勝拉丁同盟中的一些城市和伊特拉斯坎人等近鄰,又征服了意大利半島南部的土著和希臘人的城邦,成為地中海西部的大國。羅馬又發動了3次布匿戰爭,在前146年征服了迦太基並使之成為羅馬的一個行省。前215年至前168年發動3次馬其頓戰爭,征服馬其頓並控制了整個希臘。又通過羅馬至敘利亞戰爭和外交手段,控制了西亞的部分地區,建成一個橫跨非洲、歐洲、亞洲,稱霸地中海的大國。

  這一時期羅馬的經濟發展迅速,但是也激化了社會矛盾。公元前2世紀30年代至前1世紀30年代,史稱羅馬內戰時代,先後爆發了西西里奴隸起義和斯巴達克思起義,形成了破產農民與大地主之間的鬥爭,無權者與當權者之間的鬥爭,騎士派與元老派之間的鬥爭。

  公元前133年至公元前123年發生了格拉古兄弟改革。公元前107年,在民主派支持下,馬略當選為執政官並開始實行軍事改革。他推行募兵制,使大批無地或少地公民湧入軍隊。再到公元前90年,為了爭取羅馬公民權,意大利人起義,史稱同盟者戰爭。

  公元前82年貴族派支持的蘇拉率軍佔領羅馬。次年迫使公民大會選舉他為終身獨裁官,開創了羅馬歷史上軍事獨裁的先例。前60年,克拉蘇、凱撒、龐培秘密結盟,共同控制羅馬政局,史稱前三頭政治。前48年,朱利斯·尤里烏斯·愷撒先後打敗另外兩人,被宣佈為終身獨裁官,集軍政大權於一身。他厲行改革,但因獨裁統治而招致政敵仇視,於公元前44年3月15日遭貴族派陰謀分子刺殺。

  凱撒死後,羅馬內戰又起。前43年,安東尼、雷必達、屋大維公開結盟,獲得統治國家5年的合法權力,史稱後三頭政治。隨後屋大維將另外兩人打敗,於前27年元老院授與屋大維「奧古斯都」的尊號,建立元首政治。羅馬共和國宣告滅亡,羅馬從此進入羅馬帝國時代。

  奧古斯都創建的政治制度,史稱元首制,其實就是共和名義的帝制。他在位期間,實行了一系列積極的改革,促進了經濟和社會的發展。並且對外擴張,使羅馬帝國的北疆達到萊茵河與多瑙河一帶。

  奧古斯都死後,其養子提比略繼位,從此開創了皇位繼承製。從前27年開始到192年這一時期被稱為前期帝國時期,包括3個王朝:克勞狄王朝、弗拉維王朝和安東尼王朝。這一時期社會相對穩定,史稱羅馬和平時期。安東尼王朝皇帝圖拉真(98年-117年)在位時,帝國疆域達到最大:西起西班牙、不列顛,東到幼發拉底河上游、南自非洲北部,北達萊茵河與多瑙河一帶,地中海成為帝國的內海。經濟空前繁榮。公元1世紀中葉基督教興起,公元2世紀、3世紀迅速傳播。

  192年,安東尼王朝最後一位皇帝康茂德被刺身亡後,羅馬出現了近百年的混亂時期。史學家將193年塞維魯王朝建立,到235年這段時期稱為後期帝國時期。始於安東尼王朝後期的社會、經濟和軍事危機,在公元3世紀達到空前規模,以致一些史家又劃出一個三世紀危機時期(193年-284年)。這一時期,戰爭頻仍,皇帝更迭頻繁,奴隸和隸農的起義遍及各地,3世紀60年代在高盧開始的巴高達運動,對統治階層的統治造成很大的威脅。

  ……

  陸仁現在所處的時間點是建安二十六年,即公元221年……當然,原有的歷史上其實並沒有建安二十六年,但也有一種說法是曹丕代漢之後,劉備的蜀漢還延用了一年建安的年號,不過這都沒什麼意義了。

  這裡要扯的當然不是年號,而是說明一下陸仁現在所處的時間正是羅馬那邊公元193至235的這段後帝國時期。這時的羅馬帝國應該說是分崩離析,整體的格局到挺像是華夏這邊早些年的群雄逐鹿。不過由於有個地中海的關係,羅馬帝國的那些個行省有些仗打不起來,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使得羅馬帝國各方割據的情況更為嚴重。

  再看陸仁這頭。在赤壁之戰結束之後,大概是在建安十六年的前後,陸仁派出的遠航船隊抵達了亞非交界之處,大致的位置是在紅海外側,並沒有進入紅海地區,然後就是在那裡與羅馬東部的行省進行了交易。

  當時陸仁有嚴令,讓遠航艦隊抵達了紅海外側之後就夠了,不要進一步的深入。因為在華夏的赤壁之戰時期的公元210年前後,正是羅馬帝國與安息(帕提亞波斯)再次暴發大規模的戰役的時期,艦隊跑到紅海一帶要是一個沒注意就會被捲進去,所以在邊緣地區完成了交易與相應的情報探查工作之後就趕緊回來。

  總的來說,陸仁受限於當時的諸多因素,與羅馬帝國的接觸相當有限。在完成了第一次的接觸之後,一年之中最多也就是會有兩到三次的遠航艦隊跑到紅海那頭交易一下,往來的貨物量交易量也並不大。

  只是交易量雖然不大,可以獲得的收益卻非常可觀,畢竟華夏的瓷器、絲綢、茶葉等等的貨物在羅馬一直是貴重物品,而羅馬的陸上商道則因為與安息的關係惡化而被截斷,早就「斷糧」N多年了……當然,以當時華夏的時局,也真沒有什麼東西產出並銷售。

  如此一來,陸仁與羅馬之間的商道雖然並沒有真正的打通,但總歸是有了一些聯繫。羅馬東部行省的商人在嘗到了一些甜頭之後也不會幹等著夷州的商船一年就來那麼兩、三趟,他們為了賺錢也會積極的想辦法往陸仁的地頭上跑,更何況陸仁有意的留了航線圖給他們。所以到了建安十八年的時候,羅馬東部行省的一支商船隊抵達馬六甲,之後的商船隊則是進一步的抵達了夷州進行貿易。

  不過總體上來說,羅馬那邊每年能夠抵達夷州的商隊數量也很少,大概一年最多也就是四、五趟規模不大的船隊吧。而且就積載量而言,羅馬方面的三趟船隊還不見得能比得上陸仁這裡的一趟船隊……這是航海技術上的差距,沒得說。

  好了,這些就扯到這裡。按說羅馬方面有船隊抵達夷州,對陸仁來說也不算是什麼稀奇事,但是羅馬基本上沒有受到陸仁的影響,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也就是說羅馬於公元216年的前後又向安息發動過戰爭,也就是在五年前。

  而這一次的戰役,不管是原有的歷史還是現在的進程,羅馬帝國都失敗了,但是安息方面卻有一個很大的變化,那就是婉兒的出現與對卡絲伊莉的支持,使卡絲伊莉成功的剿滅了之後的諸侯叛亂,然後經過了一系列的改革使安息王室出現了中興的勢頭。

  (PS一下,歷史上這一時期安息的國王是Artabanus四世,瓶子這裡為了滿足劇情的需要進行了一下虛構……嗯,好吧,是亂編,是把Artabanus四世改寫成了攝政女王卡絲伊莉。不過只是人物進行了虛構,當時安息的國情格局並沒有寫得太離譜。歷史上Artabanus四世於220年在薩珊家族的叛亂中陣亡,瓶子的安排是讓這場叛亂提前了幾年,然後被婉兒與卡絲伊莉來了個一鍋端,安息也就沒有進入薩珊王朝的時代。)

  羅馬的戰敗那可是付出了巨額的代價,亞美尼亞地區也被安息納入了掌中,這對羅馬帝國來說可是一個天大的恥辱。

  另一方面,亞美尼亞的丟失對羅馬來說還意味著紅海與波斯灣一帶的對東方海運貿易將會完全的斷絕。這個事對當時的整個羅馬帝國來說會有多大的影響有點不太好說,但是單就羅馬東部及東南部行省的割據勢力來說,這個問題可就很大了。因為這數年的時間下來,他們可是借此獲得了相當可觀的收益。

  這些事都是屬於明面上的情報,很容易就可以打探得到,所以陸仁對這些事比較瞭解。對於陸仁來說,這時能從羅馬那邊得到的收益並不算高,說白了就是有當然好,沒有也沒太大的關係,因此陸仁一開始並不怎麼上心。

  而在近兩年,羅馬的船隊雖然還零零散散的會過來,但次數與規模都小了很多,陸仁為了安全起見,也相應的削減了對羅馬的貿易量。畢竟那邊的格局不安寧,胡亂的派船隊過去給那邊的人搶嗎?

  所以所以,當陸仁聽隨從說來的船是羅馬方面的船,而且船隻不太一樣、船上面裝載的東西很珍稀、來的人也看似不尋常的時候,陸仁的第一反應就是這應該是羅馬方面,至少是羅馬東部的行省派來送禮與遊說的人,目的不外乎是想陸仁這裡能加大一點貿易額。但是再進一步來想,如果船上的東西真的是羅馬方面送來的禮物,那是不是就意味著羅馬方面想有點什麼動靜?

  正是帶著這樣的想法,陸仁就讓隨從再去一趟碼頭,把羅馬艦船的領頭之人給帶到這裡來,同時還讓人去請來雪莉與荀彧。而周瑜見陸仁的動靜,也知趣的先行離去了,畢竟他是外人。

  閒話少說,沒過多久雪莉和荀彧先後趕到,羅馬船隊的領頭人也被帶到了陸仁這裡。

  這領頭人大概三十四、五歲的樣子,名子是歐元斯基(懶得想名子,反正也只是個龍套),有著歐系人種典型的外貌特徵,比如說個頭少說也有一米八八,金髮碧眼還外加一臉的大鬍子。服裝方面是典型的羅馬長衫,再看其氣質的話,詁計是屬於羅馬的貴族一系。

  雙方依照各自的方式見了禮,雪莉則是充當起了翻譯。陸仁作為主人則是先開了口,指著桌上的飯菜笑道:「我吃宵夜吃到一半的時候聽說貴客駕到,沒想太多就直接請過來了,所以你也別介意,先將就著吃點喝點。回頭安頓好了,我會正式的設宴招待。」

  歐元斯基對此到也並不介意。事實上按羅馬的貴族宴會方式,經常是中午開始邊吃邊玩的一直要整到深夜,飯菜不完整那是常事。再說他一路辛苦的在海上漂亮了那麼久,吃的東西好不到哪裡去,現在見到這些一看過去就能讓人垂涎的飯菜,沒有馬上就坐下胡吃海塞已經算他很有修養的了。

  吃了點東西,喝了幾杯酒,外加還閒聊了一些不著邊的事,歐元斯基總算是稍稍的過了點癮,然後就試探著向陸仁道:「尊貴的陸,其實我這次來夷州,身上有很重要的使命。」

  陸仁聞言只是笑了笑,並沒有馬上回應,而是扭過頭望向了坐在一旁的荀彧。荀彧這時則是瞇起了雙眼,微不可查的向陸仁點了點頭……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8-2-12 10:19 編輯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7-27 23:54
卷三 第兩百六十三回 遙遠之交(三)

  很是隨意的宵夜之席自然不是談什麼正經事的好地方,所以陸仁並沒有讓歐元斯基在宵夜席中說正事,而是先安排著讓歐元斯基與一眾船員好好的休息一下,休息好了再談正事。

  歐元斯基前腳一走,荀彧就向陸仁問起了羅馬與安息之間的關係。陸仁則是笑了笑,因為陸仁查覺到荀彧可能是和自己想到一起去了。

  羅馬與安息,或者應該說地中海一系的國度與中亞波斯一系的爭端可以說是由來已久,最遠的話甚至可以扯到公元前多少多少年去,就比如說希臘的斯巴達三百勇士在溫泉關所抵禦的就是當時的波斯帝國,而古羅馬實際上應該算是古希臘的後繼傳承,安息則本就是屬於波斯一脈,在這一點上到是和華夏的朝代更替有些類似。

  換句話說,如果將希臘、羅馬文明比作華夏話,那麼波斯就可以看成是匈奴,反正彼此之間就是沒完沒了的打打停停、停停打打,主要的爭端到羅馬帝國時期主要是集中在亞美尼亞地區。

  從傳統意義上來看,亞美尼亞王國是羅馬與波斯這兩個國家之間的緩衝地帶,而羅馬與波斯也曾經一度達成過妥協,作了一個很有意思的協定:羅馬和波斯都並不直接進駐亞美尼亞,而亞美尼亞的國王通常由帕提亞波斯在王族或者其他的大貴族中挑選,然後提交到羅馬,由羅馬的皇帝和元老院批准。

  一但羅馬或波斯有一方違反這個協定,那麼就意味著要開戰。後來羅馬一度戰敗,面對佔了上風的波斯方提出的國王人選,羅馬方面只能是走個過場,當一當「橡皮圖章」。

  就這樣到了羅馬的圖拉真皇帝時期(Trajan,羅馬的五賢帝之一),圖拉真把當時的羅馬治理得不錯,可以說是羅馬的一個頂峰期。正好這時候帕提亞波斯已經有了長時間的內亂不說,在亞美尼亞的問題上又出現了違約,圖拉真就決定對帕提亞波斯來一波RASH,並且在一連串漂亮的戰術之下把當時的帕提亞波斯給打了個人仰馬翻。可惜由於決策方面的失誤,以及當時羅馬後方出現了一些問題的緣故,圖拉真沒有能夠完全保住勝利果實,最後只能是保留了一個戰勝了帕提亞波斯的虛名之後就退還羅馬,並且在不久之後病死。不過圖拉真有留下一個良將鎮守。

  接下來雙方接著打,而帕提亞波斯居然還繼續鬧內亂,反正在此之後基本上就沒怎麼消停過,而且帕提亞的首都泰西封都被攻陷過。就這樣一直鬧到了最近,卡絲伊莉終於成功的擊敗了羅馬軍團,而且用雷霆手段平息了安息的內亂……

  ……

  向荀彧解說完了這些歷史,荀彧捋鬚點頭道:「如此說來,羅馬與安息之間差不多可以稱得上是世仇了?」

  陸仁也點點頭:「差不多吧。荀公,你現在是怎麼想的?」

  荀彧笑著向陸仁道:「詁計應該和義浩你想得差不多。安息我們早晚要打,可是一則是我們還要先對付貴霜,一時半會兒的還打不到安息,二則是我們僅以數州之力要去對抗堪比大漢的中亞大國,實力明顯不足。如果是能夠利用一下安息與羅馬之間的爭端……」

  話到這裡,陸仁與荀彧相視一笑,都沒有往下說。再看陸仁夾了幾筷子的菜送入口中之後,這才向荀彧道:「過兩天還是先看看這個歐元斯基是怎麼說的吧。我們有意攻打安息的事,他肯定是不知道的,所以我敢斷定羅馬方面,或者說羅馬的東部行省派歐元斯基來我們夷州的目的不是想搞什麼軍事同盟。而最大的可能,應該還是想與我們建立更穩固的貿易關係。」

  荀彧點頭表示贊同。

  還有些事情荀彧並不知道,因為陸仁不方便說。這麼說吧,現在的時間點是公元221年,羅馬帝國已經進入了混亂與衰弱的時期,不過距離分裂成東西羅馬還有兩百年左右的時間,羅馬帝國也還是處於一個「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的狀態,許多方面的實力還是說得過去的。至少至少,紅海那邊的東部行省還能派出船隊與使節來給陸仁送禮,希望陸仁能加大貿易供應,這就說明當時的羅馬還具有相當的實力,不然商人們收購來的貨物往哪賣?

  ————————————————————

  兩天後,陸仁設下了正式的酒宴招待歐元斯基一眾人等,而這時歐元斯基也向陸仁遞交了正式的外交行文。不出陸仁的預料,歐元斯基所代表的羅馬東部行省希望能從陸仁的手上買到更多的東西,而其中最重要的一條,就是希望能從陸仁的手上購買火炮和弩弓,這馬上就讓陸仁意識到了些什麼。

  當時的羅馬有沒有弩?這個不太好說,可能沒有,但也可能有。但至少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當時的羅馬並沒有將弩作為主戰武器。所以當時的羅馬就算是有弩,其工藝水平也絕對是灰常灰常的渣。而在這一點上就算是沒有陸仁這傢伙的出現,華夏的弩也能把羅馬的弩甩出幾條街。

  那麼是不是羅馬開發不出好的弩弓?這個問題可就有點深度了。至少在陸仁看來,羅馬真要是開發弩弓的話,以當時羅馬的工藝水平,要弄些比較好的弩弓出來應該不是什麼難事,而之所以羅馬的弓弩沒能發展起來,到很有可能是由於弩弓良好的上手性,使得羅馬的那些貴族怕被人輕易的用弩弓暗殺,所以是盡可能的要去壓制弩弓藝的發展……聽起來可能是有點扯淡吧?但不好意思,這種事情在歷史上還真有。

  不扯遠,反正當時的羅馬軍團在戰場上是沒有比較好的中遠程攻擊手段嘀。而弩弓尚且是如此,火炮這玩意兒那就更別說了。然後到前兩年羅馬與安息再次打起來的時候,安息的卡絲伊莉由於得到了婉兒的技術支持,對羅馬傳統的步兵方陣祭出了滿天的箭雨和火炮的炮彈……

  陸仁在聽歐元斯基作出的這些解說的時候可真是被鬧了個哭笑不得,但在心中卻也很有那麼一些的神往之意。大漢和古羅馬,歷史上的兩個超級大國,真要是撞到了一起的話那又將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場面?東方的弩箭如雨和西方的步兵方陣……光是想想都讓人覺得有點興奮。陸仁甚至都想過如果有條件的話,都想帶上幾萬弩兵去碰一碰羅馬的步兵方陣來著。只是陸仁這裡事情都還沒個影呢,婉兒那邊卻先把這個事給做了。

  有點跑偏,打住。反正按歐元斯基的說法,是習慣於安息傳統的衝擊騎兵和弓騎兵的羅馬軍團,在碰上安息突然冒出來的中遠程打擊的時候,很快就被打得潰不成軍。而在戰後,相應的消息自然是在羅馬軍團中大肆傳播。反觀東部行省本來就與亞美尼亞戰場比較近,得到這樣的消息自然也就比較早。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東部行省的商人們終於把他們的目光暫時的從貿易船隊裡的瓷器、絲綢等貴重物品上移開,轉而注意到了夷州船隊艦船上的大鐵筒子和夷州水手們手裡的武器,並且很快就得知夷州有出產弩弓和火炮。再經過了一些波折之後,現任的羅馬皇帝就下令東部行省要設法與陸仁取得聯繫,並且購置弩弓與火炮去對付死敵帕提亞波斯。

  而這些對於陸仁來說說明了什麼?說明羅馬與安息之間的仗肯定還要打!再進一步來說,就是當陸仁的腳步走到了某個地方的時候,完全可以與羅馬之間達成一個軍事上的同盟,以達到陸仁要進擊安息的目的。

  不過現在的陸仁混跡多年,在處理外交問題上也很有一手,所以陸仁並沒有馬上就答應下來,而是表示要考慮考慮再說。因為在陸仁看來,弩弓這東西到也罷了,可火炮這玩意兒要是過早的流入了歐州地區,那又會不會給華夏帶來一些負面影響?

  但是在酒宴散會之後也過多久陸仁就想通了。很多東西有著其必然性,不是自己想攔就能夠攔得住的。就拿火藥來說,當這玩意兒還在國人的手中充當著玩具的時候,中亞、歐州的人們已經把火藥給投入了戰爭之中。自己現在所做的其實也不是阻攔,而是要進行引導,把跑偏的線給引回到正途上去……雖然這條正途會帶來更多的死亡。

  於是乎,在幾天之後,陸仁再次的接見歐元斯基,表示同意了羅馬的購貨請求。當然了,陸仁也提出了相應的條件,比如說考慮到安息對海路的封鎖,需要羅馬方面保證紅海外側的航道,而陸仁提出的具體的位置其實都到了非洲的東北角了。不過這個問題不大,因為當時的埃及早都不知道成為希臘、羅馬的行省多少年了,東部行省只要把陸仁指出的地方修築一下就行。

  其次是陸仁提出了對石油的要求……看看地圖吧,紅海邊上就是沙特,而沙特在後世是以什麼聞名於世?不過這個一時半會兒的搞不定,因為那片地區太容易與安息直接肝上。而陸仁的目的就是當某些事情完成了之後,就要設法把沙特給控制在手裡。夷州今後的發展要用到石油,但是與安息之間本來就很少量的石油貿易,在與婉兒碰上面之後就中斷了。對此陸仁也有一個懷疑,懷疑婉兒可能也在打發展石油產業的主意,只不過安息的基礎工業還沒有起來,但這個事也是不得不妨著點。要是某些東西真被婉兒給搞了起來,那陸仁就鐵定要吃大虧。

  後續的事情當然不用陸仁自己去親身而為,給出一個目標讓手下人去忙就行了。至於與羅馬達成軍事同盟,這個事情就還太早了一點,貴霜都還沒打,又怎麼去動安息?

  事情談妥搞定,歐元斯基當然是非常高興。相應的,大批的禮物也送到了陸仁的手上。這方面金銀珠寶什麼的就不多說了,比較讓陸仁既意外卻又不意外的是羅馬方面居然隨船送來了三十個西方美女作為禮物……好吧,古今中外的外交之中,拿美女當禮物不是什麼稀奇事。

  鑒於東西方在審美觀上的不同,這三十個西方美女之中有一些陸仁其實不感性趣。不過這三十個西方美女作為「高檔禮品」,在身份上還是說得過去的。用華夏的話說,這些美女也是出身於貴族或富民,家庭破產或犯法什麼之後才淪為了奴隸,對這樣的女子華夏一般稱之為「官伎」,其個人的修養和學識什麼的其實都很不錯。

  對於美色,陸仁現在真心提不起什麼興趣,但是這三十個「高檔禮品」身上所具有的當時的西方學識對陸仁來說卻很有用處。所以陸仁大手一揮,把其中的二十八個扔給了相應的部門去「壓搾」她們的價值。別誤會,不是要搞什麼叉叉圈圈的事,而是要把她們身上的學識給盡可能的利用起來,為陸仁以後向西方伸手的事情作一些前期準備。

  至不濟,這些「高檔禮品」還可以充當一下翻譯,搞一搞拉丁語教學不是嗎?而且這些「高檔禮品」之中還有人會古希臘語什麼的,到時候可能都用得上。順便說一句,這個時候的陸仁居然還想起了那塊有重要的歷史文獻價值,號稱解開了古埃及文明之秘的「羅塞塔石碑」,而羅塞塔石碑上面就有古希臘語的譯文來著。

  本來陸仁是想三十個都扔過去的,卻在蔡琰和陸蘭的執意要求之下留了兩個下來。按蔡琰和陸蘭的說法,陸仁留兩個洋妹紙在身邊當侍女而已,就算是收為侍妾也沒關係。對此蔡琰的解釋是陸仁留兩個這樣的洋妹子在身邊的話,偶爾想起些什麼有關於羅馬那邊的事要找人問的時候會比較方便,陸蘭則是乾脆跟陸仁開玩笑說應該「嘗嘗鮮」。

  嗯,陸蘭的話用現代的話說就是開開洋葷。然後陸仁也沒想太多,一則是覺得蔡琰的話的確有道理,二則身邊不過是多倆洋妹子,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實際上這時的陸仁是因為近期的事太多太亂,沒有去想蔡琰與陸蘭這麼做所隱藏著的用意。而蔡琰和陸蘭這麼做的用意真要說出來其實也很簡單,就是想用別的漂亮女人來分散一下陸仁對婉兒的注意力。

  聽起來是不是有點傻?不過在歷史上很多女人都這麼做過,像某女皇在未得勢之前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而再次入的宮……

  (咳咳,最後兩段是想起了范爺的那啥傳奇順手加上去的,比較扯淡。另外明天七一,瓶子要休息一下,最近真的太忙太累了。)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8-2-12 10:18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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