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我本三國一路人 作者:水瓶座·杰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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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臉龍王 2015-10-29 16:03:0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74 1858198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7-9 00:01
卷三 第兩百四十四回 無以名狀(三)

  「沒那麼簡單……」

  說完這句,陸仁就微笑著望向了陳宮:「公台老哥,你不像是不懂事的人啊!周瑜敢向我提出這樣的要求,他所依仗的是什麼,你難道會不清楚?」

  陳宮也笑了:「怎麼會不清楚?義浩你派兵赴北參戰,最擔心的事情莫過於孫權會趁著你調派了半數的兵力的空隙進犯夷州,而有孫郡主和周瑜在你的手中,你就可以免去對孫權一方的擔憂之心。詁計周瑜就是吃准了你的這種心態,所以才會想著讓孫郡主來向你提出隨軍參戰的要求的吧?他自己不來說,則應該是想讓你不好駁孫郡主的面子。」

  陸仁哂笑:「所以我才說周瑜好算計。他隨軍參戰,等於是拿著我的錢糧軍械什麼的去給他們江東子弟賺面子,而且他和孫郡主要是真的出了什麼事,等於就是給了孫權一個可以向我問難的借口,所以我還要想方設法的保證他們的安全。」

  陳宮道:「那義浩你的意思是?「

  陸仁沉默了一下,隨即微笑道:「既然他們想去,我就讓他們去好了。孫郡主的人品如何我不想多說,至於周公瑾嘛……我想他還沒有笨到自己去送死的地步。總而言之,別讓他們去打什麼太危險的仗,讓他們跟著我們的主力部隊打打醬油劃划水,讓他們撈著點軍功也就行了。」

  陳宮道:「義浩你這麼說當然是沒什麼問題,但你是不是把曹丕那邊對匈奴的作戰想得太簡單了點?」

  陸仁仰起頭想了想,搖頭道:「我們遼州這裡的部隊僅僅是對晉陽一線進行一下增援,壯一壯聲勢而已,說得難聽點我們的部隊過去多半也是去那裡打醬油,曹丕既不可能也不敢讓我們的部隊再往西走。所以說真正的對匈奴作戰,主要還是集中在長安以北的那一線。而曹丕雖然不如他老爹老曹,卻也絕對不是個笨蛋,他應該很清楚對匈奴的作戰要速戰速決,一但拖長了時間對他決沒有好處,可是以之前的格局,曹丕又不得不拖著。」

  再沉思了一下,陸仁接著道:「其實在我看來,現在的局勢是西北的西域聯軍、北面的匈奴,還有我們這裡的三族聯軍,這三個方向都開了戰,劉備、曹丕,再加上我們,則分別抵禦著這三個方向。但除了我們之外,劉備和曹丕都沒有真正的投入全力,反過來這些異族也沒有真的去盡他們的全力。

  「當然了,像匈奴之類的北方遊牧部族沒盡全力,有他們的準備時間不足,確實在短時間之內難盡全力之外,他們其實也都一樣的在觀望別處的戰況。比如說我這裡如果沒有能抵擋住三族聯軍,甚至是被三族聯軍攻佔了遼西的話,曹丕就勢必要向東北方向增兵,這樣一來曹丕手頭上的兵力就分散了不少,匈奴也就有了可趁之機。再或者是匈奴發了狠,直接全力攻擊曹丕,曹丕也必然要全力的抵擋,那麼對於西北和東北這兩個方向曹丕就會無力增援……感覺我怎麼有些班門弄斧了?這些事情公台老哥你應該能看得到吧?」

  陳宮點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其實簡單點說,西北、正北、東北這三個方向,哪一個向的連合能率先取得勝利,都可以影響到敵對連合一方的態度。」

  陸仁道:「這就是我為什麼會決定要盡快打完我這裡的仗的原因。相比起劉備和曹丕,我這裡的情況其實算得上是最單純的了,而我這裡一打完,曹丕就少了東北方向的顧慮,雖然在西北那邊還會和劉備僵著,但至少在對匈奴的作戰上可以專心許多,然後在匈奴那邊,也會因為三族聯軍的失敗而多出一些顧慮。」

  陳宮不住的點頭。

  陸仁又道:「打仗就要消耗大量的錢糧,我們又把今年的秋收都扔給了三族聯軍,再加上呂丫頭受了重傷,短時間之內做不了事情,所以接下來遼西這裡的事情嘛,就勞煩公台老哥你要多費點心思了。不過你放心,賑濟遼西與恢復生產的準備我已經做好了,錢糧方面的事情你不用擔心什麼。而且遼西的仗打完,我也可以騰出手來去幫一幫劉備和曹丕了。」

  陳宮問道:「義浩你準備什麼時候回夷州?」

  陸仁道:「再過幾天差不多了。這次回去主要是回師門幫呂丫頭康復,前後大概需要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公台老哥你這頭應該沒什麼問題吧?我反正是覺得我們剛打完決戰,軍兵百姓都需要休整,而且正值嚴冬,舉兵而行這一類的事情也辦不了,所以一個月的時間隨隨便便的就可以瞎混過去才對。不過最主要的……」

  陳宮笑道:「是看住孫郡主和周瑜。放心,這點事我隨便找個借口應該就行了,比如說現在天寒地凍,生長於南方的江東子弟不耐此嚴寒就是個很好的借口。」

  陸仁亦笑:「也別讓他們太清閒,必要的話給周瑜提供一些彈藥箭矢什麼的,讓他們練練槍法箭術。周瑜的私兵接觸火槍才兩、三個月,新召的新兵蛋子玩弓弩的時間也不長,所以我想周瑜也很想多練一練兵才對。還是那句話,我可不認為他會想著去送死。」

  陳宮道:「義浩你開了這個口就沒問題了。那麼接下來,義浩你是準備做點什麼?」

  陸仁望了望城外的白雪,嘿嘿壞笑道:「夷州有小蘭,遼州我則是安排了個拓跋玉。所以在我回去之前,怎麼說也得看一看拓跋玉現在的歌舞技藝是否精進了許多才行。」

  這話聽起來好像是有點扯淡與猥瑣,可實際上陸仁的目的是準備讓拓跋玉來錦州開一場大型的演藝會。剛打完大仗,太多太多的人的心理上有著創傷需要撫平。再者遼西地區有著遊牧部族聯盟的特性,這個時候讓拓跋玉出來露個面,搞點祭祀活動什麼的,有助於進一步的拉攏相關的那些遊牧部族……

  ————————————————————

  差不多一個月之後,許昌方面收到了陸仁送來的表文。

  其實在此之前,陸仁在遼西殲滅十餘萬異族聯軍的消息已經傳開了。但陸仁是準備藉著這個事情作點文章,所以走的是親筆書寫表文,按正規的途徑送到朝庭那裡的路線,也因此在時間上拖了有近一個月。

  別以為這是扯淡。傳聞歸傳聞,人們還無法確定,但陸仁走了正規途徑上表朝庭之後,就等於是進行了「官方認證」,意義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而接下來嘛,獻帝劉協下詔,正式加陸仁為遼州牧……之前只是遼西刺史。這樣一來陸仁就成了「牧兼二州」,官位也從撫夷將軍這個雜號將軍,正式的加封為征南將軍,爵位則是上升到了縣候的級別,以前一直都只是亭候來著。

  這些到沒太多可說的,只有一條,那就是自老曹死後,曹丕在接任時因為亂七八糟的事情有點多,忙這忙那的對獻帝劉協的掌控能力有所下降。也正因為如此,獻帝劉協才能夠十分順利的把官爵什麼的都扔給陸仁。要換了老曹還在的時候,獻帝劉協的這些事可辦不了這麼順。

  另一方面,遼西那邊當時的戰況也流傳了開來,雖然不免會有些誇大的成份,但整體上來說還算是基本屬實。這其中就有一條值得一提,那就是在陸仁的有心安排之下,呂玲綺的戰績被流傳得最多最廣。其實這算是陸仁對呂玲綺作出的一個補償,意思就是要告訴世人,呂布這個不怎麼爭氣的傢伙,卻有著一個相當爭氣的女兒。

  當然了,有人對這種傳聞將信將疑,但平民百姓們對這種事卻會津津樂道。而世道往往就是這樣,很多時候女性在某些事情上,比起男性還是佔著不少便宜的。就比如說現代社會之中,在酒吧裡面的一群大老爺們兒,最能夠引起共同話題的往往就是女人……貌似扯得有點遠,但大致上就是這麼個意思。女性作為談資的話,比男性要方便得多。

  ————————————————————

  魏境,中牟。

  老曹死後,曹丕接任。而相比起原有的歷史上曹丕重點提防曹植,現時點曹丕重點提防的卻是武勇過人的曹彰。原因是曹植原有的光芒,都被沒死的曹沖給掩蓋住了,因此曹植就不是那麼顯眼,反到是能帶兵打仗,而且手中持有兵權的曹彰讓曹丕更放不下心。

  所以曹丕接任之後放在第一序列要做的事情之一,就是奪了曹彰的兵權,然後把曹彰扔去了中牟當個無所事事的候爺。曹彰對此縱然是心有不甘,卻也沒什麼辦法。曹彰雖然不怎麼懂政治,卻也知道當時曹魏的局面不是那麼好,自己在那個時候不能給曹丕添亂,否則敗壞掉的也只能是他們曹家的一畝三分地。

  其實真論起來曹彰還真沒什麼野心,他就是想打仗,想在戰場上證明自己的人生價值而已,就像他對老曹說的那樣,他就是想當一個有如衛青、霍去病那樣的名將去馳騁疆聲,縱然是馬革屍還也不會後悔。

  只是按現在的情況,曹丕又哪裡會讓曹丕去統領部隊?再說了,老曹雖死,卻仍然給曹丕留下了一大堆能打的人物,也用不著曹彰出來統兵打仗。因此在曹丕看來,黃須老弟你就給我老老實實的在中牟閒著吧。

  而此時的曹彰不過三十來歲,都不是血氣方剛,而是氣血正旺,打仗的事輪不到他的頭上,他的心裡將會是何等的鬱悶?此外還有一條,曹彰心中的偶像是抗匈名將衛青和霍去病,而他們曹魏現在主要要對付的又恰恰是匈奴的進犯,也就是說曹彰本來是有機會和他心中的偶像一樣去打擊匈奴的,現在卻只能是呆在中牟這裡什麼事都做不了,這就更讓曹彰鬱悶了。

  偏偏就在這幾天,陸仁在遼西那邊大捷的消息傳到了曹彰這裡,呂玲綺那些相關的事績也同時傳到了曹彰的耳中,曹彰就真的是坐不住了。

  當初曹彰和呂玲綺有過一起並肩作戰的經歷,不過說實話,當時曹彰可著實被呂玲綺給欺負得不輕。戰功被呂玲綺搶去了不少,作為戰利品的戰馬差不多被呂玲綺給搶光了……嗯,這些可能還好說,最主要的是那時曹彰還被呂玲綺給狠狠的調戲了一番,偏偏曹彰對呂玲綺還發作不得,最後只能是用「好男不跟女鬥」這樣的想法來安慰一下自己。但不管怎麼說,曹彰對呂玲綺那可是有著相當深的映像。

  只是按現在的情況,曹丕又哪裡會讓曹丕去統領部隊?再說了,老曹雖死,卻仍然給曹丕留下了一大堆能打的人物,也用不著曹彰出來統兵打仗。因此在曹丕看來,黃須老弟你就給我老老實實的在中牟閒著吧。

  而此時的曹彰不過三十來歲,都不是血氣方剛,而是氣血正旺,打仗的事輪不到他的頭上,他的心裡將會是何等的鬱悶?此外還有一條,曹彰心中的偶像是抗匈名將衛青和霍去病,而他們曹魏現在主要要對付的又恰恰是匈奴的進犯,也就是說曹彰本來是有機會和他心中的偶像一樣去打擊匈奴的,現在卻只能是呆在中牟這裡什麼事都做不了,這就更讓曹彰鬱悶了。

  偏偏就在這幾天,陸仁在遼西那邊大捷的消息傳到了曹彰這裡,呂玲綺那些相關的事績也同時傳到了曹彰的耳中,曹彰就真的是坐不住了。

  當初曹彰和呂玲綺有過一起並肩作戰的經歷,不過說實話,當時曹彰可著實被呂玲綺給欺負得不輕。戰功被呂玲綺搶去了不少,作為戰利品的戰馬差不多被呂玲綺給搶光了……嗯,這些可能還好說,最主要的是那時曹彰還被呂玲綺給狠狠的調戲了一番,偏偏曹彰對呂玲綺還發作不得,最後只能是用「好男不跟女鬥」這樣的想法來安慰一下自己。但不管怎麼說,曹彰對呂玲綺那可是有著相當深的映像。。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8-2-12 10:32 編輯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7-10 01:27
卷三 第兩百四十五回 意外來客

  關隴之地,長安。

  自西域聯軍犯境時起,長安基本上就成為了曹魏方面西線的指揮中心。從長安這裡,往西會與西域聯軍交兵,往北則會與匈奴開干。這也是幸好劉備分擔了曹魏方面許多來自於西域聯軍那邊的軍事壓力,而且匈奴那邊的動靜也仍然還有些拖拖拉拉,不然真要是西域聯軍和匈奴大軍一起往長安這邊壓過來,長安城不說失守,最起碼也得是城上城下屍骨成堆、血流成河。

  趙雨此刻就呆在長安城中。話說趙雨在那個時候完成了老曹與劉備之間的「對接」之後就一直留在了長安,在身份上除了是曹劉陸三家之間的聯絡官之外,還充當著曹軍士兵的……嗯,用現代的話說就是「炮術教官」或「戰術顧問」。這樣的一個身份在曹營之中雖然沒有什麼實權可言,但要說「尊貴」卻還是沒有問題的。後來老曹因故離開長安,趙雨也仍然留在了長安,繼續協助夏候淵等人。

  這時已經是建安二十六年的年初,長安這邊的春寒未去、冬雪尚存,而這樣的天氣仗也有些打不起來,趙雨一時之間卻也沒什麼事可做,就在自己的居所之中抱爐看書。這裡正看著,忽然侍女來報說有人求見,趙雨以為是長安這邊的守將碰上了什麼事情不明白來請教,就讓侍女把來客請去了客廳,自己把該收拾的收拾了一下就出來迎客。

  剛見到來人,趙雨卻不認識。要知道趙雨呆在長安都快一年了,身份又是教官,因此長安這邊但凡是有點身份的人,趙雨不說全都能叫上名子,但總能混個臉熟。而這個人趙雨真的是一點映像都沒有,顯然不像是長安這裡的人。

  帶著幾分的疑慮,趙雨與對方互通了姓名。再在客套了幾句之後,來人就請趙雨把侍從什麼的都支開,說是有機要之事相告,而趙雨稍稍的猶豫了一下便同意了來人的要求。

  等到從人退下,來人就從懷中摸出了一封書信,畢恭畢敬的遞到了趙雨的手中。趙雨遲疑著拆信細看,但只看了幾眼就愣住了,隨即抬頭向來人道:「你是曹子文(曹彰)的幕賓?」

  來人用力點頭:「雨姑娘,我家主公現在就在長安城中的酒肆中等候,還望雨姑娘能去與我家主公見上一面。其實本來應該是我家主公親自前來拜訪的,只是雨姑娘你也知道,主公他的相貌獨特,若是就此前來太容易……」

  趙雨擺擺手示意來人不用往下說。她在曹魏這裡呆了這麼久了,對曹魏之中的一些敏感之事相對來說也比較瞭解,曹彰不能輕易露面這種事不用多作解釋。

  其實對於曹彰的被雪藏,趙雨也覺得挺可惜的,但趙雨明白這就是政治,而且這方面的事也輪不到她來多,因此趙雨就沒怎麼去關注。而這會兒曹彰忽然說想要和她見面,這就讓趙雨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難道是想讓趙雨出面去跟曹丕說說,好讓曹彰重新帶兵出戰?這明顯的不太現實,因為趙雨在曹丕的面前可說不上什麼話,換成是老曹的話或許還有點可能。但,老曹如果還在的話,曹彰也不會被雪藏了。

  不管怎麼樣,趙雨還是決定去見一見曹彰,至少也得聽聽曹彰是想幹什麼。

  數刻之後,長安城東面的一間小酒肆中。

  「多謝雨姑娘肯來與在下見這一面。曹彰不善言談,唯有先乾為敬了。」

  各自舉杯致禮,趙雨只是小抿了一口,曹彰卻是幹掉了杯中的酒。等到雙方都放下了酒杯,彼此間先是沉默了一下,趙雨才開口道:「子文見我,是有何事?」

  曹彰又是一陣的沉默,然後才道:「遼西捷報,雨姑娘可有收到?」

  趙雨點頭。其實在長安這邊,可能沒有誰比趙雨更早收到遼西那邊的戰報。當然了,負責接收電報人員除外。不過趙雨當時沒有正面公開,因為按陸仁的要求,這個消息是要由獻帝劉協的官方人員來向長安方面正式公開。

  這邊的曹彰接著道:「那呂玲綺重傷之事……」

  趙雨接著點頭。作為陸仁的內部人員,這些事趙雨當然是知道得比較清楚的。

  曹彰又給自己倒滿了酒,氣悶道:「雨姑娘,你可別怪我說話直。不是我看輕你們女子,而是我一直以來都認為上陣廝殺、血灑疆場這種事情,你們女子就應該躲得遠遠的,因為這是我們這些熱血兒郎應該去做的事。不過在陣戰之事上,我還就偏偏在呂玲綺的身上吃過大虧。」

  趙雨道:「我們曾經一起在居庸關作過戰,這些事在那個時候我有聽玲綺說起過。子文,軍爭為利、軍功皆慕,這是人之常情。我不否認當時玲綺對你耍了些心機,但你也沒必要因為這些事對玲綺記仇吧?」

  曹彰道:「談不上記仇,我就是心中不服而已。想我曹彰自負勇力,敢說自己也有萬夫不擋之勇,可是碰上她呂玲綺,我卻好像就是一直在吃虧。說實話,原本我以為呂玲綺就是會耍些心機手段,靠巧取豪奪從我的手中賺走軍功戰績,因此本來是有些看不起她的。可是在驚聞了這次的遼西之戰之後,我卻……」

  趙雨道:「你從中牟跑來找我,就是為了向我說這些嗎?」

  曹彰搖搖頭:「當然不是為了這點事。我想說的是……我不想輸給呂玲綺。」

  趙雨樂了:「子文你這是大男子主義啊!」

  曹彰一愣:「什麼是『大男子主義』?」

  趙雨再次搖頭。她在陸仁的身邊久了,這一類的名詞一說出來就能明白,但要和曹彰這些人解釋的話就太麻煩了點。

  不過曹彰又不笨,而且這種詞單從字面上也不難想明白。而在愣了愣之後,曹彰就一拍酒桌道:「男兒丈夫,又豈能輸給女子?」

  趙雨聳了聳肩,對曹彰的這種反應毫不在意,因為這種事她見得太多了。再歪著頭想了想,趙雨就向曹彰道:「你縱然是不服氣,縱然是心有不甘又能如何?我明白你現在也想率領將士上陣去廝殺,但我可得向你說明白,你如果是想讓我去向曹子桓建言說讓你再率兵馬,那你可真的是找錯了人。與誰兵馬,這是你們曹家之事,又哪輪得到我一個外人來開口?」

  曹彰苦笑:「這些我明白,我也不可能會讓你去與子桓說這種事,子桓更不可能會讓我再率兵馬出征。所以我來找你,是有別的事情想請你幫忙。」

  趙雨道:「什麼事啊?能幫的我盡量幫一下,幫不了的你也別怪我。」

  曹彰又一次的沉默了。再一次的許久過去,曹彰才終於下定了決心:「雨姑娘,我想請你幫的忙對你來說其實算不得什麼大事,相信你也能幫得了我……我想去夷州。」

  趙雨聞言手就是一抖:「你說什麼?你想去夷州!?」

  曹彰用力的點頭。

  趙雨基本上那可是當得起「冰雪聰明」這四個字的女子,所以這會兒已經隱約的猜到了曹彰心中的想法。可即便是如此,趙雨仍不免疑慮的向曹彰道:「子文你去夷州幹什麼?」

  曹彰道:「想去看望一下倉舒。當然,若有機會也想見一見陸征南(陸仁現在正式的升職為征南將軍,所以稱呼有變)。」

  趙雨皺起眉看了曹彰很久,最後才不置可否的道:「如果你是想去一趟夷州,這的確算不得是什麼大事,不過畢竟你的身份不一般,我也不敢擅自作主。這樣吧,你在這裡等我兩天,容我先問一問陸征南的意思,如何?」

  曹彰點頭。電報機這時已經不是什麼秘密,曹彰知道趙雨能和陸仁聯繫上。

  這時的陸仁已經回到了夷州,正在準備著把呂玲綺帶去「秘境」的事情。不是陸仁拖拖拉拉,而是陸仁要避開的麻煩事太多,而且因為去了一趟遼西,夷州這裡也有不少事需要陸仁來解決。至於呂玲綺嘛,讓她先掛著彩的在夷州休息幾天也沒什麼關係。

  就因為這樣,正在忙碌著的陸仁收到了趙雨拍來的加密電報。親手解析出來之後,陸仁也呆在了當場。

  「搞什麼啊?曹衝跑來我這裡也就罷了,這我能理解,可曹彰這小子也想往我這裡跑又是怎麼個意思?」

  接著解析後續的內容,陸仁就陷入了沉思的狀態:「曹衝來我這裡是屬於政治避難,曹彰這小子按趙雨的分析,是不甘心被曹丕雪藏,所以是想找機會重上戰場。只不過在曹丕那頭,曹丕不可能會再給曹彰兵馬,曹彰就想另尋出路……如果是這樣的話到不難理解,這小子是屬於那種想在戰場上尋找自己的人生價值的那種人吧?那麼我又該不該讓曹彰過來?」

  正猶豫間,荀來到了陸仁的身邊,陸仁就把電文遞給了荀,同時把自己心中的疑慮向荀說明了一下。而荀在看完、聽完之後只是稍稍的思索了一下,隨即就向陸仁斬釘截鐵的道:「義浩不必猶豫,讓曹子文到你這裡來吧。」

  陸仁道:「荀公你的意思是?」

  荀道:「老夫與曹子文也算是打過不少交道,此子武勇過人但胸無城府,所以在許多事情上不必擔心他會懷有什麼異心,簡單點說就是此子用著放心。」

  陸仁道:「可他畢竟是老曹的兒子,情況與曹倉舒又不一樣,我哪能說用就用?」

  荀道:「老夫明白義浩你心中的顧慮,但是現在這個時候你用他不會有錯。」

  陸仁道:「荀公你到底什麼意思?」

  荀道:「那老夫細說一下。咱們遼西大捷之後,下一步要做的事情是西援晉陽,會有一些什麼樣的仗打起來,這個事情不太好說。按我們初步的詁算,很可能是帶著兵只去那裡搖旗吶喊上一番,但誰又能保證不會與匈奴的偏師撞上?」

  陸仁點頭:「這個我懂。」

  荀道:「我們會派去的援軍不可能會太多,按你我的初步設想,是我們出兵八千,再算上周瑜與孫郡主的五千,計一萬三千人。真要是意外的和匈奴的偏師大部碰上,這一萬三千的兵力很可能會有些不夠看,我們也就少不了會向曹魏呼援。那麼義浩你認為在這個時候,曹丕會誠心誠意的派兵助戰嗎?」

  陸仁聳聳肩,因為這個事那可真叫天曉得。不過到了這個時候,陸仁也明白了一些荀話裡的意思。

  再看荀接著道:「曹子文雖然年少,但曾多次在北境作戰,猶其是在晉陽、居庸關那一線,他十分瞭解那一帶的地理環境,這是他值得一用之一;其次,曹子文性格剛烈、作戰勇猛,在邊的槊邊將士之中甚有威望,因此如果我們派去的部隊碰上了什麼事,憑著曹子文在曹軍軍中的威望就可以為我們解決不少的麻煩,這是其二;再次,曹子文現在雖然被曹子桓削奪了兵權,但憑著他在晉陽那邊的威望,徵召一批當地的青壯以義勇之名參戰,想來也不是什麼難事。」

  陸仁點頭:「那就等於是把曹彰掛靠在我們的名下了吧?而曹彰這小子最麻煩的事情,就是他的手中沒有錢糧軍械,所以他得來找我幫忙。」

  荀道:「所以義浩,這個時候你把曹子文給綁到你的戰車之上,對你來說不會有什麼壞處。還有,你可別忘了還有個孫郡主和周公瑾也掛靠在你的名下,曹營中人對他們可不會有什麼好臉色看。但如果是把曹子文也拉下水,你其實可以省去不少的麻煩。」

  陸仁道:「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我就擔心曹彰和周瑜見上面,他們自己就會先打起來。聯軍聯軍,我這也得算是聯軍的性質了吧?可聯軍最麻煩的事情,就是得擔心自己的內部不和。再一個,這幾號人物都是些大頭,那麼你覺得我手頭上有誰能鎮得住他們嗎?」

  荀想了想也沉默了,因為這的確是個問題……

  瓶子大靠!高考一結束,酒吧裡全是些借酒裝瘋的傢伙,聽服務生說居然還有學生把老師也一起拉來喝酒,玩得一個比一個瘋、一個比一個晚,這特麼叫什麼事?害得瓶子晚下班!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8-2-12 10:32 編輯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7-11 00:02
卷三 第兩百四十六回 熱血八力

  夷州,基隆碼頭。

  一支並不算大的船隊正在向碼頭緩緩靠近,不久之後就順利的靠了岸。等到船隊中的幾艘船隻上的人員陸續上了岸之後,則都是在好奇的四下打晾著周邊的環境。

  曹彰此刻也在好奇的觀望著。事實上,這幾艘船裡下來的人都是曹彰的親兵。他的兵權被曹丕削奪了是不假,但他的親兵則不在被削奪之列,只不過數量不多,只有五百人而已。

  然後趙雨說曹彰想去夷州的話並不是難事,這也不是虛話。曹彰帶著自己的親兵去哪裡玩,曹丕也不好管得太多。再說了,真惹得曹彰發了火的話那也不是鬧著玩的事,曹彰那剛烈的脾氣在曹營之中那可是出了名的。

  總之,曹彰帶著他的五百親兵離開中牟前往徐州,再從徐州登船來到了夷州,前後也沒花掉多少的時間。曹丕那頭當然有收到消息,但聽說曹彰是乘船出海,曹丕卻也懶得去管,甚至還暗中授意在這一路之上給曹彰大開綠燈。畢竟對曹丕來說,還巴不得曹彰麻溜的滾蛋。

  這裡面的破爛事就不多說了,只說曹彰正在碼頭上發著呆的時候,一聲「子文哥」讓曹彰回過了神來。再凝神望去時,見是一個二十四、五歲的青年正在向他這裡趕來。而對於這個青年,曹彰絕不陌生,因為正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曹沖。

  曹丕對曹沖的態度就不再多說了,可曹彰對曹沖的態度卻並不像曹丕那樣陰狠,至少彼此間的關係在老曹的子女之中還算是不錯的。另一方面曹彰與曹沖現在算得上是「同為天涯淪落人」,卻也因此增添了幾分同病相憐般的親近感,所以曹彰在見到曹沖的時候也非常高興。

  不過嘛,當曹彰看到曹沖的身上掛著孝帶(別太較真這東西)的時候,卻也想起老曹到現在去逝還不足一年的事來,然後倆兄弟就在碼頭上抱頭痛哭了一番。

  曹沖會跑來接船當然是出自於陸仁的安排,而這倆兄弟在碼頭上哭鬧了一番之後,曹沖就帶著曹彰一行人前往莽甲。

  曹彰會來得這麼快,除了有趙雨的安排和曹丕的暗中綠燈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曹彰搭乘了曹魏方面的「許彭」鐵道,畢竟中牟距離許昌就那麼點路而已,所以曹彰他們對鐵路什麼的也並不陌生。但直到曹沖領著他們登上夷州的「莽基」線,曹彰才突然明白自家的那點東東和陸仁這裡實在是相差了太遠太遠。

  這算是閒話,反正也沒用多久,曹彰一行人就住進了陸仁事先給他們安排的居所,卻沒有能夠見到陸仁。這可不是陸仁在擺什麼譜,而是陸仁在給趙雨發去回電之後就帶上了呂玲綺「回師門」給呂玲綺治療去了,因此暫時不在夷州。曹沖在向曹彰說明之後再算了算時間,告訴曹彰說陸仁大概要再過個五、六天才能回來,而這幾天曹彰就先在這裡好好休息一下。

  曹彰對此到也沒什麼意見,因為在他看來,他想做的那些事也不是三下兩下就能搞定的。有這幾天的時間讓他緩衝一下,多想想接下來見到陸仁時的話該怎麼說也不錯,還可以正好拉著曹沖當一當顧問,多瞭解一下陸仁。

  不過此刻曹彰最關心的卻是另一件事:

  「倉舒,你剛才是說呂玲綺身負重傷,尋常的醫者已無力醫治,只能成為個廢人,所以陸征南在無奈之下只得帶呂玲綺回一趟師門,請師門中人為呂玲綺治療?」

  曹沖點頭。之前呂玲綺在夷州休息了幾天,曹沖也有去看望過,自然知道呂玲綺是傷成了個什麼樣子,所以當下又向曹彰細說了一下。

  曹彰那也是在戰場上摸爬滾打過來的人,因此在聽完了曹沖的講敘之後,很明白呂玲綺的傷會是什麼情況,一時間卻也在不住的搖頭歎息。末了曹彰則不解的問道:「陸夷州真的有辦法能讓呂玲綺恢復如初?若真能如此,為何不早帶呂玲綺去?」

  接下來就又是一番陸仁編出來忽悠人的話了,什麼回去不方便啦,代價太高之類的,反正旁人就算是想查實也沒法去查,曹沖也不過是原話照搬而已……

  幾天的時間一下就過去了,陸仁和雪莉也帶著處於「沉睡」狀態的呂玲綺回到了夷州。沒辦法,有些事實在是不方便,所以陸仁和雪莉在駕著登陸艇出海沒多久就把呂玲綺給整睡著了,不然以呂玲綺那直率的性格,詁計也很難管得住她的大嘴巴。

  當然,呂玲綺身上的傷都復原了,只不過還需要好幾天才能醒過來,這也是在給陸仁所謂的「師門」營造著一種神秘感。而呂玲綺的事一辦妥,陸仁就要去見一見曹彰的說。

  酒宴接待肯定是少不了的,但在酒宴之上誰都沒有提及正事。直到酒宴散去,陸仁邀請曹彰去花園之中散散步的時候,曹彰才終於開了口:「陸征南,你不覺得你其實很可惜嗎?需知以你的實力,如果去做些什麼的話,完全有可能使你成為天下霸主。」

  陸仁笑著撇了撇嘴:「其實子文你應該是個能夠理解我為何會如此決意的人,怎麼現在反而對我有此一問?」

  曹彰愣住:「在下應該是能能理解之人?」

  陸仁笑道:「難道不是嗎?試想一下,去年令尊去逝之時,只要你曹子文願意,單憑你當時手中所掌控著的兵權,魏國之主的寶座將會花落誰家也未可而知,可你又做了什麼沒有?而在今時今日,你帶著五百親兵跑來找我,為的又僅僅是想在疆場之上一展胸中長才,在有生之年再次的揚名天下嗎?」

  曹彰不算是什麼聰明人,但也不是笨蛋,被陸仁的這幾位話一說立馬反應了過來。輕歎了口氣再搖搖頭,復又向陸仁道:「雖然不是很明白,但好像是能理解一些陸征南心中的想法了。」

  這幾句閒話間,陸仁與曹彰已經走到了側院。也許是因為在房舍中呆了太久的緣故,陸仁這會兒真不想再坐到令人氣悶的房舍中去,因此索性在偏院的草坪中盤腿坐下,再微笑著伸手向曹彰比了個「請」的手勢。

  曹彰見狀啞然,心說陸仁就這德性?畢竟再怎麼說,今時今日的陸仁好歹也是雄據一方的諸侯大員,怎麼一點諸侯的樣子都沒有?不過見陸仁已經發了邀請,曹彰也不好多說什麼,再說曹彰征戰多年,平時沒那麼多講究,現在見陸仁這麼隨意,其實挺合曹彰的胃口。

  再看陸仁揮退侍從,之後便抬頭望天,許久之後若有所思的道:「子文,你說一個人胸懷大志,想成就一番不世的王霸之業,這算不算是有上進心?」

  「這個嘛……」

  曹彰遲疑了一下之後才道:「胸中懷志,這當然是好事。」

  陸仁接著道:「可如果說這個人為了實現與達成其胸中所謂的大志,遇事便不擇手段,明知會坑害到太多的人,卻只是一味的在自私自利,一切都只為了自己的利益與權勢去考慮,甚至為了利益與權勢不惜去出賣或是犧牲自己的家人、朋友、親族,還有自己的良知、原則、人格,那這個所謂的大志你又如何看待?」

  曹彰用聞言用很怪異的目光望了陸仁好一陣子,良久過去才有些莫名其妙的道:「陸征南所說的這種人,根本就是良知喪盡的禽獸之徒……」

  陸仁很不知所謂的一笑:「禽獸之徒?也許吧。但事實上,很多的世之梟雄不都是在這樣做的嗎?只不過吧,我是這麼認為的,梟雄與禽獸的分別,只在於梟雄不會胡亂的去出賣與犧牲,只會在必要的時候才這麼做。而禽獸,只要是有利可圖,就沒有他不能出賣的。」

  曹彰讀的書不多,為此老曹都批評過他很多次卻沒什麼用處,也因此他在聽過之後愈發的莫名其妙:「陸征南且恕在下直言,你的這些話到底是何意?」

  陸仁長歎道:「其實在抗胡、擊胡的許多事上,到也不能太過責怪劉備與老曹……哦,不好意思,我平時這麼稱呼你那老爹已經習慣了,你也別在意。這麼說吧他們因為有著他們的思想局限性,對許多的事根本就不清楚,所以也算是不知者不罪吧。

  「但我不一樣,有很多的事,在這個時代可能只有我心裡一清二楚,真正到要面對的時候,我不能夠,也做不到裝作不知的而不去理會。我不是劉備、你老爹那樣的梟雄,如果我為了自己的私利做了某些事,那我和剛才所說的那種人又有什麼分別?除此之外,我也更不想成為一個有利可圖就什麼都能出賣的禽獸……尋機而進、圖謀北方,進而成就一番霸業?我自問我做不到!真要那樣做了,對我而言我就不僅僅會是一個梟雄,更會是一個連原則、人格、良知都出賣了的禽獸之徒。」

  曹彰驚道:「陸征南何故如此自貶?」

  陸仁略顯落漠的笑了笑道:「剛才不都跟你說過嗎?很多的事情你們不清楚,但我的心裡卻比誰都明白……還是那句話,我們中原華夏已是戰亂多年,人丁銳減、元氣大傷,而關外的異族胡寇一直窺視著我們中原華夏,我們元氣一傷,他們就會趁機起事。而一但被他們成事,我們華夏子民就會淪為這些異族胡寇的奴隸,受盡他們的欺凌與壓迫……

  「子文,我想這些話你可能聽不懂,但我還是要說。我是個狹隘民族主義者,在心底有一份民族榮譽感與歸屬感。正是因為如此,如今異族犯境、國將大亂,你們看到的是起事之機、霸業之機,我看到的卻是這場大戰之後對我們華夏中原元氣的巨大損失,還有異族胡寇會隨之而來對我們華夏中原的侵犯與傷害。

  「一但中原大亂的話,我們華夏中原的元氣大傷的時候我又趁機插一腳進去,看上去我好像是成就了一番不世的霸業,可實際上我是進一步的折損了我們華夏中原的根底元氣。且不說我能不能擺平你們曹劉孫三家,我知道我沒那個本事,就算是我能夠擺平這你們三家,只怕到時我們華夏中原也已經是元氣喪盡,再也無甚氣力去抵敵異族胡寇。真要是那樣,我陸仁又哪裡是什麼功臣霸主?根本就是一個禍害了我們華夏中原還要去欺世盜名的混帳傢伙!」

  論戰略眼光,曹彰總歸還是有一些的,此刻被陸仁的這番話一提醒,曹彰到也很快就想清楚了這裡面的厲害關係,隨即輕輕點頭道:「原來陸征南是慮及於此才甘願放棄這爭霸天下的機會。唉……細想一下,與陸征南相比起來,在下的眼光也實在是太過短潛了一些。」

  陸仁向曹彰擺擺手:「這也不能怪你。你和我不是一個時代的……哦,我的意思是說,子文你與其他的梟雄、智士們一樣,心中雖然厭恨異族胡寇,但是對他們所潛在的危害性有多大卻並不是很清楚,而在這方面我則比你們要清楚許多罷了。」

  曹彰皺了皺眉,遲疑道:「異族胡寇的危害真有那麼大?」

  陸仁聞言啞然,心中則在暗暗的輕歎搖頭。對這方面的事,陸仁還真的有仔細的考較過,發覺在五胡亂華以前,華夏中原對域外異族的認知,一直都僅僅是將其視作「專思劫掠而無意於攻城掠土」的流寇性質而已,且由於其遊牧社會的本性,對中原的農耕社會並不感興趣,因此實在不行的時候給他們些錢糧好處什麼的打發打發也就行了。所說陸仁才會說曹劉等人有著相應的歷史思想局限性,看不到域外異族真正所潛在的危害。

  再看看眼前的曹彰,陸仁歎口氣再搖搖頭,話語也繞起了彎子:「子文啊,這異族胡寇之患絕不似你想像得那麼簡單。從表面上來看,這些異族好像一直都只是劫掠貲貨,卻不攻城掠地,但那是以前的關外胡族在某些事上還不具備相應的條件,因此嘗不到相應的甜頭而已。可今時今日,異族之中有不少的部族從我們這裡學去了很多的東西,差不多也就嘗到了甜頭,那接下來的事可就不一樣了。」

  曹彰的眉頭又皺緊了幾分:「食髓而知味嗎?」

  陸仁點點頭。老實說,這會兒的陸仁除了這麼說也真沒別的法子。至於陸仁為什麼會如此堅持的要打關外胡族,並為此放棄爭霸的機會……其實根據陸仁依照史料的分析,五胡亂華雖然發生在晉代的八王之亂之後,但會出現這樣的結果,卻依舊與漢末三國時期戰亂多年而人口銳減有著很大的關係。

  之所以沒有直接發生在漢末三國時期,主要原因是自魏蜀吳三國時代的中後期開始,魏蜀吳三方所發生的戰爭都發生在各自的邊境地區,從總體局勢上來說都只是局部性的戰役而已,不管哪一方的中央腹地與後方則都沒有什麼戰事,因此到三分歸晉時,華夏中原不少地區的人口元氣都是有一定程度的恢復的。儘管人口什麼的還少……蜀滅亡時的在籍人口不足百萬,吳滅亡時的在籍人口不足兩百五十萬,再加上魏境,詁計總數也就是七、八百萬的人口,要放在現代社會,一個大都市的人口數就能把這點人口給比下去。

  但在當時,七、八百萬的人口,仍能提供充足的兵力與錢糧,那在晉初相對平穩的局勢下,五胡自然起不了什麼風浪。可惜三分歸晉之後沒多久就出現了八王之亂,華夏中原的根本元氣因此沒有能夠得到進一步的恢復,從而被關外五胡給撿了便宜。

  而現在的情況,是曹操與劉備這倆本來都應該死了的世之梟雄,卻因為陸仁這個異數人物的出現所引發的蝴蝶效應而使得他們之間的關係產生了一些變化,而且由於陸仁對生產力方面的知識傳播,不少的方方面面其實比原本的歷史要好上一些。但是但是,至少到這時華夏中原地區的人口方面,卻沒有得到原有的歷史上三國鼎立的中後期到三分歸晉時那幾十年的恢復期!而人口是需要時間來生長起來的。

  換言之,如果北方陷入混亂,那麼華夏中原地區所殘存的力量極有可能會比八王之亂後的力量更加衰敗不堪,介時不管是誰,想要抵擋西域聯軍和匈奴等等的大軍的南下只怕會更加的力不從心。陸仁正是因為清楚這些,本著其狹隘民族主義者的思想原則,才會不願意介入到所謂的爭霸天下裡去,因為那樣只會無限拉長華夏中原的參戰時間而使華夏中原的元氣多折損幾分,只會在關外五胡侵犯中原的事上,給華夏中原再來個雪上加霜。

  只可惜陸仁心裡的這些事對其他的人根本就無法說出口,或者應該說就算是說出了口,其他的人由於歷史思想局限性的關係,根本就無法理解,因此陸仁的心裡也是非常鬱悶的。而此刻對著不是那麼聰明的曹彰,陸仁總算是能說出一點心裡話,再抬頭望望星空,陸仁到也覺得心情舒暢了一些。

  另外嘛,對於曹彰這種不是很聰明,卻又容易熱血上頭的傢伙,搬出這些大道理來忽悠忽悠,應該會收到非常好的效果。至少在陸仁的眼中,曹彰就有點像後世的很多卡通動漫中的那種「熱血八力」……

  (瓶子按:八力是啥,不用多解釋吧?瓶子懶得換鳥文。)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8-2-12 10:32 編輯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7-12 00:34
卷三 第兩百四十七回 熱血八力(二)

  狠狠的忽悠了一番曹彰之後,陸仁長長的吁出一口大氣,就勢向後躺在了草坪上,望著天空中的繁星出神。一旁的曹彰靜靜的望了陸仁許久,忽然向陸仁畢恭畢敬了行了一禮:「陸征南為人行事,曹彰盡服於心!於討胡之事上,陸征南但有所使,曹彰萬死不辭!」

  陸仁楞了楞,趕緊的爬了起來再上上下下的打晾曹彰,同時很不確定的道:「子文你真的能夠理解我所作出的選擇」

  曹彰這會兒笑得似乎有那麼點的二:「說實話,在下也不甚甚解,但卻又隱隱約約的覺得在此事之上,跟著陸征南去做就不會有錯。」

  陸仁又楞了楞,隨即搖頭笑道:「是啊……當世之人如果要笑我們傻的話,不妨就讓他們去笑吧。不過我相信,百年千年之後的人們卻是會認同和讚許我的選擇。其實王霸之業的是非成敗又能如何到底是功還是過,不妨留給後人去評說。而我只要能對著蒼天拍拍胸脯,說我所做的事我對得起我的良心,對得起我的良知,對得起我是一個炎黃血脈、華夏子民,這樣其實就已經夠了。」

  對於曹彰,陸仁其實也不敢肯定就真的是個「熱血八力」,會那麼容易就被一番熱血激昂的話給刺激得熱血沸騰。不過再轉念一想,曹彰來找自己的目的,無非就是想藉著自己這裡的幫助然後上戰場,那麼曹彰不管是真熱血也好,假熱血也罷,都會附合著自己的言論,然後力爭得到自己的幫助。

  想明白這一節,陸仁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反正按荀給出的建議也是要把曹彰給拖下水,畢竟這樣對接下來的出兵之事有著不少的好處。而這種事情嘛,說白了就是典型的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看看天色也差不多了,陸仁就送走了曹彰,具體的事情則是過兩天再說。等到曹彰離開,陸仁卻在庭院中望著星空發起了呆。而他在陷入沉思狀態之下,連雪莉是什麼時候來到了他的身邊都不知道。

  「師兄,你在想些什麼」

  陸仁猛然回神,看看身邊在黑夜裡突然冒出來,都帶著那麼點「倩女幽魂」范的雪莉,先是半真半假的拍了拍心臟表示被嚇了一跳,然後又抬頭望天:「是你啊,嚇了我一跳!對了,呂丫頭那裡的情況怎麼樣了」

  雪莉道:「不出意外的話,36個小時之後就能醒過來。說起來呂玲綺的身體素質好,醒過來之後補充點營養,再稍稍的活動一下就沒問題了。師兄,你剛才想什麼事情想得那麼入神」

  陸仁沉默了一下,再看看周圍無人,這才向雪莉落寞的一笑:「我累了。」

  雪莉道:「看得出你很疲憊,你應該早點休息。」

  陸仁搖搖頭:「不止是身體累,心更累。雪莉你是不知道,自從我介入對異族的戰事之後,我要考慮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可能別的還好說,可是曹劉孫三家之間那種錯綜複雜的關係,實在是讓我用費了心機。更要命的是我要接觸到不少的人,而這些人當中但凡是聰明一點的,都會對我發出的口號表示懷疑,然後只要一見到我的面,就會問我喊的那些口號是不是真的,同時也會有人問我為什麼不借此機會成就一番王霸之業,搞得我得不厭其煩的去解釋,而且還他嗎的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累,真他嗎的累!」

  雪莉道:「我多少能理解一些師兄你現在的心態,但是師兄,路是你自己選的,你總得把這條路走完。」

  陸仁道:「說是這麼說,可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少次想乾脆的扔下這個攤子不管,讓他們自己打生打死去」

  雪莉道:「並無不可,但師兄你沒有那麼做。」

  陸仁道:「是啊,我如果是一意固守,詁計幾十年之內沒誰能奈何得了我,我也可以安安心心的過我的小日子,那將會是何等的逍遙自在只是回過頭來靜下心想一想,我如果是那麼做的話,那我留在這個時代好像也沒什麼意義可言了。反正是想逍遙自在的過日子,那我不如乾脆穿回去算了,但人活在世上,不總得做點什麼有意義的事情,才能讓生命有意義不是嗎」

  雪莉搖搖頭,這種話題她不擅長。

  陸仁這時則是歎了口氣,再釋然的笑了笑道:「算了,不說這些了。現在路我已經走了一半,能走的話還是盡量走下去的好。真要是在尚有餘力的情況下卻放棄了,等多年以後再回想起來,多半我會後悔不已吧對了雪莉,你這個時候來找我是有什麼事」

  雪莉道:「沒什麼事,就是過來看看師兄。另外嘛,我要調用一下登陸艇,得跟師兄你打聲招呼。」

  陸仁奇道:「你要調用登陸艇有什麼事」

  雪莉道:「我們在貴霜那邊的情報網出了點問題,我想親自過去看看。順便的,我想看看能不能帶點有價值的情報回來。」

  聽了這話陸仁就點了點頭。之前西域三十六國的聯軍進犯涼州的時候,陸仁就已經感覺事情沒那麼簡單,詁計應該是有貴霜在西域三十六國的背後搞事情,隨後就加大了對貴霜方面的情報力度,然後一直是到前段時間,對貴霜的情報網才算是初步建成,但也只是初步建成而已,能收集到的情報相當有限。

  而漢末時期的貴霜正是國力強盛的時候,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主,而且位置較遠,陸仁如果是想出兵貴霜的話,還要經過馬六甲之後再北上才能抵達,那可是上萬公里的航程。最要命的是陸仁原本有做對貴霜出兵的準備,可是因為碰上了三族聯軍進犯遼州,陸仁就只好把預定的甘寧第一艦隊和黃忠的第二艦隊派去了遼州進行增援,因此對貴霜也暫時無力去管。

  不過對於情報方面的事情,陸仁還是沒有放鬆下來的。雪莉現在說要親自去一趟,陸仁也沒有拒絕的理由。反正陸仁接下來也沒什麼要用到登陸艇的地方,那麼讓雪莉用一段時間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三天後,曹彰受邀再次赴宴。別的好說,可是當曹彰步入大廳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廳中有個身材高挑的女子正在向他壞笑連連,曹彰也是楞了好久才回過神來,驚道:「呂玲綺你、你身上的傷都治好了」

  再說一次,陸仁這裡的酒宴除非是正式的大宴,不然的話一般情況下都會是那種自助餐形勢的宴會,所以呂玲綺隨手從盤中抄起了一個水果就向曹彰扔了過去,笑道:「你覺得呢」

  曹彰順手接下。呂玲綺這下扔水果可不是單純的給個水果吃那麼簡單,而曹彰的武藝也不是鬧著玩的,自然有著他的眼光,所以曹彰一眼就能看出呂玲綺剛才的這一扔,其肢體靈便自如,好像就沒有受過什麼傷似的。再說得不客氣點,如果之前不是親耳聽到曹沖提及過呂玲綺當時的傷勢,詁計曹彰都會懷疑呂玲綺根本就沒有受過傷了。

  「陸征南的師門竟神妙如此!」

  「神妙什麼啊!」

  陸仁的手拍到了曹彰的肩上:「你知道我帶去了多少東西才煉製出了能治好呂丫頭傷勢的藥物嗎還有啊,你可千萬別以為我的師門是什麼神仙門派,他們也一樣是人,只不過懂的事情多一些、會的本事多一些罷了。而他們會的那些東西,在你們看來或許是神仙的神通,可實際上都是正兒八經的科學知識,與神仙的神通什麼的掛不上邊,只不過我們的文化知識對他們來說還太差勁了點,很難學到他們的那些東西罷了。好了,不說這些,就宴吧!」

  陸仁一直是在玩這種既玄幻卻又好像很現實的花招,被陸仁給忽悠得暈頭轉向的人那可多了去了。很多的聰明人尚且如此,曹彰這種不算太聰明的人那只能是更暈。有心想再向陸仁詢問上幾句,但曹彰也實在是開不了這個口,只好老老實實的就宴。

  那些禮節客套之類的就不說了,等到吃得差不多,陸仁把荀、呂玲綺、曹彰給叫進了房間,隨後轟走侍從,這才開口道:「子文你已決意隨著我陸仁的部隊參戰了是嗎」

  曹彰點頭,他等的就是陸仁的這句話。

  陸仁道:「那我可把醜話說在前面,你是掛靠在我的名下,出征之時就要聽從我這裡的命令,否則你給我惹出事來,會讓我很難做人的。」

  曹彰抱拳:「請陸征南放心,曹彰理會得。但不知陸征南是準備如何安排」

  陸仁道:「別急,還有件事我得說清楚。除了你之外,江東的孫郡主和周公瑾也在我的軍中隨軍出戰,你們到時候可別打起來。」

  曹彰冷冷的一笑,這個事他其實早就知道了:「陸征南莫要以為曹彰是那種不識大體的小人,今日裡曹彰願意隨陸征南出征而共驅胡寇,自然不會因為那些陳年舊怨去為難江東之人,所以陸征南要擔心的,應該是江東之人才對。」

  陸仁心說你當孫尚香和周瑜又是省油的燈啊事實上這個事情,陸仁已經電告了周瑜和孫尚香,孫尚香不是很懂這裡面的門道,但周瑜懂,回電中也說出了和荀差不多的話。

  總之,這兩方至少是不會在明面上鬧起來的了,陸仁也有著自己的安排,總的來說到不用太過擔心,而且這會兒的陸仁還要玩一玩激將法:「有子文你的這些話,我就安心了。其實在我看來,你們之間仍然可以鬥上一鬥,但不是彼此交惡,而是在戰場上比一比誰殺敵多、誰立功多。」

  曹彰道:「正合吾意!」

  陸仁道:「不過你只有五百人,兵力少了點。所以我幫你想了一下,你到遼西之後先去一趟田子泰那裡,請田子泰幫你召集一批人馬,子文你意下如何」

  這是陸仁不得不耍的一個小心眼。陸仁自己的兵是不可能可曹彰的,曹彰不熟悉陸仁這裡的軍事體系,再加上是曹魏那邊的人,有著這樣那樣的因素,他也很難指揮得了陸仁的兵,而江東的兵那就更別提了。相比之下,讓曹彰自己去田疇那裡召一批曹魏方面的兵才比較好。

  曹彰又不是沒腦子,稍稍一想也能明白陸仁這麼做對他其實也有好處,自然是滿口應允。說起來曹彰和田疇也是老熟人,一起在居庸關那裡打過仗的,這一類的事請田疇幫忙,曹彰也比較放心。

  再看陸仁接著道:「既然是以我為主,那麼主帥人的選當然是由我指派。」

  曹彰這時也有點緊張,主帥的人選對他的影響那是很大的。

  而陸仁這時就一指呂玲綺:「呂丫頭,就由你來統領了。」

  呂玲綺向陸仁一抱拳:「玲綺領命!」

  曹彰這時卻愣住了:「你、你來主帥?」

  呂玲綺向曹彰挑了挑眉:「怎麼了小弟弟,不服?不服的話,那咱們出去過過招。」

  曹彰當時就想發作,陸仁卻突然猛的一拍桌案:「曹子文!」

  這一拍之下曹彰也嚇了一跳,陸仁則是收回了手掌,一邊在暗中輕輕的揉按這只剛才用力過猛而震得生痛的手掌,一邊臉上帶著慍意的向曹彰道:「曹子文,曹公子!我想我得提醒你一句,你是掛靠在我的名下隨軍出征,可不是你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如果你這樣不樂意,那樣不高興的話,那還是請你回你的中牟去吧。」

  曹彰立馬就沒了脾氣。不服歸不服,但曹彰很明白自己是個什麼處境。跟著陸仁的話,雖然會受點委屈,但至少能撈著仗打;可如果是自己耐不住性子而回魏國的話,那麼詁計自己從今往後就再沒有什麼機會上戰場了。相比起現在這點委屈,後者才會更讓曹彰受不了。

  荀彧會在這裡,那就是準備好了要打圓場的。此刻見了曹彰的反應,荀彧就悄悄的和陸仁對視了一眼,然後就來到了曹彰的跟前,和顏悅色的向曹彰道:「子文啊,陪老夫去散散步如何?」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8-2-12 10:31 編輯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7-12 23:53
卷三 第兩百四十八回 境外之訊

  夕陽如畫的時候,荀彧反背著雙手、哼著小曲的回到了陸仁的辦公室。見一向老沉穩重的荀彧現在是這個德性,陸仁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事實上吧,曹彰對呂玲綺不能說是不服氣,而應該是不甘心。而不服氣和不甘心,那其實是兩回事來著。現在有荀彧出來打打圓場,再以一個長輩的身份開導一下曹彰,事情差不多就可以搞定了。

  順便說一句,別看荀彧離開曹營都七八年了,但荀彧在許多曹營中人的心中仍然頗有威望。特別是對於曹彰這樣的貨色來說,荀彧幫老曹坐鎮大本營多年,像曹彰這樣的小字輩,見了荀彧那都是得恭恭敬敬、服服貼貼。

  這些不再多扯,只說搞定了曹彰之後,陸仁就作出了如下的安排:

  遼州方面將要對晉陽一線進行增援的部隊為三個部份,呂玲綺與陳宮的組合為中軍,孫尚香和周瑜的組合,還有曹彰與田疇的組合為左右兩翼。而陸仁會拉上田疇,主要是擔心曹彰這小子會按捺不住脾氣,所以得有個人在中間幫忙緩一下衝。另外曹彰的性子太急,得有個沉穩的田疇盯著曹彰才比較好。

  同樣的,安排陳宮跟在呂玲綺的身邊也有著差不多的用意。另一方面周瑜可不是省油的燈,沒個高智謀的角色幫呂玲綺盯著,天曉得周瑜會不會玩什麼花招出來把呂玲綺和曹彰給賣了。而硬拚謀略的話,陳宮可能是比不上周瑜,但如果只是進行相應的調整與防範的話,陸仁相信陳宮的應該也沒什麼問題。

  留守方面陳宮跟著呂玲綺出了征,那麼遼西和遼東的主事之人就換成了劉曄,同時進一步的確定整個遼州的新治所將會是瀋陽。換言之陸仁就是在執行徹底的將遼西和遼東合併為一個完整的遼州的戰略佈署。別以為這是扯淡,事實上漢代的遼西和遼東有那麼點「分著家」的感覺,陸仁就是要把這種「分家」的狀態給抹掉。

  當然,飯要一口一口的吃,路要一步一步的走,陸仁也並沒有急於求成。因此遼西的錦州仍然是讓拓跋玉和慕容紫英負責,遼東的襄平則是讓鄧艾管著,而錦州與襄平則是要同時保證瀋陽城的各方面需求。這麼說吧,接下來的錦州和襄平就有點像是瀋陽的衛星城。在這樣的格局之下,相信時間只要稍稍一長,瀋陽自然而然的就會成為遼州方面的核心。

  這時的時間已經進入了建安二十六年的二月……原有的歷史上是沒有建安二十六年的,因為建安二十五年的時候,獻帝劉協禪位給了曹丕,東漢也因此正式滅亡。但是現在卻因為那一連串的變故,老曹和小曹甚至連王爵都沒有撈到手,東漢也因此而保存了下來。

  這個事對別人來說可能還沒什麼,但是對陸仁來說嘛……陸仁只能是在暗中好笑而已。回想一下自己剛剛穿越的時候是個什麼樣的小角色?可是一晃二十多年……不,都已經快三十年了,自己也終於影響到了比較大的歷史進程,這又算不算是一種成功、一份自傲?

  這些不論,二月初的時候,陸仁把呂玲綺、曹彰這些人送上了前往遼西的艦船,同時讓他們在遼西用兩到三個月的時間完成出征的準備工作。如果一切順利,就讓呂玲綺於五六月間出兵。

  可能有人會說怎麼戰爭拖了這麼久。其實不算久,要知道老曹去逝到現在才不過一年多點的時間而已,而匈奴與進犯遼西的三族聯軍,是在老曹去逝了兩三個月之後才收到的消息並且有所行動,換言之這些傢伙有所行動大概是在建安二十五年的入秋之後。

  其中匈奴方面當時還有所顧慮並且持以一種觀望的態度,所以在行動上並不算積極,也因此動作比較快的反到是進犯遼西的三族聯軍。然後在建安二十五年的年末,陸仁方面徹底擊潰三族聯軍之後就大肆的傳播這個消息,在傳到匈奴方面之後,也進一步的影響到了匈奴方面的心態,使他們對要不要南下的態度又猶豫上了幾分,這一猶豫之下動作就又慢了一些。

  匈奴方面沒什麼大的動靜,只有一些小規模的騷擾戰鬥,這個不用多提。反到是在西域聯軍這一方,儘管他們也收到了遼西那邊的三族聯軍潰敗的消息,但對他們來說卻沒多大的影響,畢間一個是在西北,一個是在東北,差了大幾萬里的說。

  另一方面,西域聯軍進犯涼州是在建安二十四年趁著老曹和劉備在漢中交戰的時候,並且一舉拿下了涼州的西部幾個重鎮。拿下了重鎮,他們就取得了橋頭堡;奪取了老曹的存糧,就讓他們得到了相對充足的給養。有這兩點,就使得西域聯軍有了可以在涼州長時間作戰的能力。

  而且這些西域聯軍也盡可能的利用了曹劉兩家之間的矛盾,這從剛開始的時候先是意圖聯合劉備,接著又意圖聯合老曹的事就能看出來一些。而在此之後老曹和劉備雖然都表示出了應該合力抵禦異族外敵的意思,但誰他嗎的就能保證曹劉兩家會全力合作?哪個的心裡會沒點小九九?而這些曹劉之間的小九九,自然就成了西域聯軍方面可以利用的對象。

  就因為這樣,涼州方面的戰事總是打打停停、停停打打,一年的時間唰的一下就這麼過去了。而這種情況,趙雨不止一次的在電報中向陸仁說明過,陸仁對此也無可奈何。說句不客氣的話,陸仁就算是再有本事,又能夠讓老曹小曹外加劉備去全心全力的把西域聯軍給幹掉?這明顯就是不太現實的事情好不好?

  現在進入二月的春季,先前因為嚴冬大雪而暫停的戰事也繼續開打。不過這回的情況似乎要好上了一些,因為曹丕經過了這大半年的時間,使他的寶座坐穩了許多,到是可以把不少的氣力投入到對外的作戰之中去了。而曹丕在這一點上應該說是聽了老曹的話,在抽出手來之後對西域聯軍的攻擊加大了力度,用意則是要刺激得劉備方面也趕緊的加大力度,不然涼州的幾個地盤可就沒劉備的份了。當然了,這個時候曹丕還只是在進行準備工作,但消息已經傳了出去。

  劉備方面收到了消息,陸仁方面也收到了消息。老曹留給曹丕的那些,陸仁並不知情,但對陸仁來說,曹丕在穩住了寶座之後就加大攻擊力度,一則是能夠理解一些曹丕的難處,二則見曹丕如此行事,也算是心中稍安。

  到二月中,也就是呂玲綺和曹彰抵達了遼西開始作出征準備之後,陸仁就命令甘寧的第一艦隊和黃忠的第二艦隊回航夷州。現在遼州那邊已經沒什麼問題了,接下來陸仁就要讓甘寧和黃忠繼續作遠航作戰的準備。等到雪莉從貴霜那邊回來,所探聽到的情況沒什麼問題的話……嗯,一言不合就開打!從海路方面把貴霜打出問題,很可能就意味著西域三十六國的聯軍會失去後方的支援,不出意外的話可以直接把西域聯軍給逼退。這就是陸仁作出的判斷了。

  時間在一天天的過去,在這段時間裡除了涼州那邊的一些小規模戰鬥之外,到也沒什麼太大的消息傳到陸仁的耳中。直到這一天,雪莉終於回來了……

  ————————————————————

  「你說什麼?貴霜的王室好像有什麼問題?很可能還與安息有關係?」

  這是陸仁在聽完雪莉所匯報的情報之後於愕然之下問出的話。

  雪莉點了點頭。這次雪莉去了一個多快兩個月,在貴霜盡可能的收集情報。而按雪莉收集回來的情報顯示,兩三年前的時候吧,安息方面曾經派遺使節前往貴霜,雙方在不知道談了些什麼事情之後,貴霜就開始聯合西域諸國,應該就是在作進犯大漢涼州的準備了。

  再按一些「小道消息」,貴霜的高層貴族原本是不贊成進犯涼州的,但安息方面也不知道是做了些什麼,幾乎是在一夜之間,那些原本並不贊同進犯涼州的高層貴族的態度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紛紛近乎於狂熱的表示要去攻打涼州、進據華夏。

  而接下來,安息方面給予了貴霜許多經濟與軍事方面的支援,貴霜方面就是拿著這些錢糧軍械再發散給了西域三十六國,其中就有西域聯軍在進犯涼州時所使用的「初級火炮」。換言之,貴霜自己是沒有火炮的,所使用的火炮全是安息給的!

  在打聽到這個消息之後,雪莉又馬不停蹄的盡可能的又收集了一點有關於安息方面的情報,但因為時間太緊,雪莉所收集到的並不多,但有收集到安息方面在平叛之戰中就使用過火炮的情報。這下雪莉大吃一驚也不敢怠慢,趕緊的回來向陸仁報信。因為從時間上來算,安息擁有火炮至少是在四五年前,而有這四五年的時間,安息方面又會是個什麼情況?

  這時的陸仁也懵了,第一感覺是難道自己這裡的火炮技術那麼早就被人給偷走了?

  接著雪莉還說出了一個「小道消息」,就是據說在安息與貴霜的會談之後,貴霜方面除了作那些戰爭的準備工作之外,那些大小貴族每隔幾個月就得分批的往安息跑,而且在進見安息的攝政女王的時候,持以的都是臣子的禮節……貴霜與安息的國力相當,確切的說安息本來在這一時期已經進入了衰敗期,而貴霜卻是國力鼎盛期,就算是安息冒出來了個中興的攝政女王,但在綜合國力上,安息方面可沒有能力讓貴霜如此臣服才對,這就明顯的不合常理了。

  「你說什麼?貴霜的王室好像有什麼問題?很可能還與安息有關係?」

  這是陸仁在聽完雪莉所匯報的情報之後於愕然之下問出的話。

  雪莉點了點頭。這次雪莉去了一個多快兩個月,在貴霜盡可能的收集情報。而按雪莉收集回來的情報顯示,兩三年前的時候吧,安息方面曾經派遺使節前往貴霜,雙方在不知道談了些什麼事情之後,貴霜就開始聯合西域諸國,應該就是在作進犯大漢涼州的準備了。

  再按一些「小道消息」,貴霜的高層貴族原本是不贊成進犯涼州的,但安息方面也不知道是做了些什麼,幾乎是在一夜之間,那些原本並不贊同進犯涼州的高層貴族的態度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紛紛近乎於狂熱的表示要去攻打涼州、進據華夏。

  而接下來,安息方面給予了貴霜許多經濟與軍事方面的支援,貴霜方面就是拿著這些錢糧軍械再發散給了西域三十六國,其中就有西域聯軍在進犯涼州時所使用的「初級火炮」。換言之,貴霜自己是沒有火炮的,所使用的火炮全是安息給的!

  在打聽到這個消息之後,雪莉又馬不停蹄的盡可能的又收集了一點有關於安息方面的情報,但因為時間太緊,雪莉所收集到的並不多,但有收集到安息方面在平叛之戰中就使用過火炮的情報。這下雪莉大吃一驚也不敢怠慢,趕緊的回來向陸仁報信。因為從時間上來算,安息擁有火炮至少是在四五年前,而有這四五年的時間,安息方面又會是個什麼情況?

  這時的陸仁也懵了,第一感覺是難道自己這裡的火炮技術那麼早就被人給偷走了?

  接著雪莉還說出了一個「小道消息」,就是據說在安息與貴霜的會談之後,貴霜方面除了作那些戰爭的準備工作之外,那些大小貴族每隔幾個月就得分批的往安息跑,而且在進見安息的攝政女王的時候,持以的都是臣子的禮節……貴霜與安息的國力相當,確切的說安息本來在這一時期已經進入了衰敗期,而貴霜卻是國力鼎盛期,就算是安息冒出來了個中興的攝政女王,但在綜合國力上,安息方面可沒有能力讓貴霜如此臣服才對,這就明顯的不合常理了。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8-2-12 10:25 編輯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7-14 09:21
卷三 第兩百四十九回 境外之訊(二)

  夜幕之中,陸仁的登陸艇緩緩的離了岸。不過這回登陸艇的出航可不是只有雪莉一個人,陸仁也親自出馬了。

  其實陸仁也無奈啊!太多太多的「神秘」之事還不能被人知道,可很多事情僅憑雪莉一個人的話卻又太難辦了點,無奈之下陸仁只好和雪莉一起往中亞地區跑上一趟了。

  拋開這些無奈,陸仁也有把雪莉打聽來的那些消息向荀彧提及,荀彧得知後也是大吃一驚。荀彧自建安十八年來到陸仁這裡,一轉眼下來也七八年了,眼界早就不再相對的封閉,因此荀彧對安息和貴霜也有著一定程度上的瞭解。而按現在的局勢,分明就是安息與貴霜這兩個中亞地區的大帝國在向華夏中原下黑手,那麼從整體實力上來考慮的話,華夏的局勢真不是鬧著玩的。

  因此在陸仁提出得親自和雪莉去一趟中亞打探詳細的情報的時候,儘管荀彧知道陸仁作為一鎮諸侯、一方霸主,這樣做有點不太合適,但還是對陸仁的這個決定持以了贊同的態度。

  在荀彧看來,如果安息和貴霜真的摻合了進來,那麼華夏中原的這場戰爭將會有著最大限度升級的可能,因此在許多事情還沒有確定的前題之下,盡可能的避免與中亞的兩個大帝國發生戰爭才是上策。退一步來說,就算是真的要打,也一定要做到知己知彼,而相對的,當時的華夏中原對外界的瞭解和認知還是太少了點,陸仁手頭上現在所探知的一些情況還算是好的了。

  另外,陸仁還向荀彧問了這樣的話:

  「荀公,若事有可為的話,我和雪莉想設法暗殺掉安息和貴霜的上層人物,你覺得這樣做行不行?」

  荀彧沉默了許久之後,一向沉穩的他卻也在目光中閃過了陰狠之意:「若是一國之主意外的暴斃,其國將會大亂那是肯定的事。就比如說現在的華夏中原,若是劉備、孫權、曹丕突然意外的死亡,蜀中、江東、魏國也必然會大亂。再按我們探聽來的消息,安息與貴霜兩國其國內都是一般的諸侯林立、派系甚多,那麼我敢斷定在他們的那些諸侯之中心懷異志者也絕對不少。

  「特別是安息的攝政女王卡絲伊莉幾年前還平過安息國內的奪權叛亂,所以我相信安息的局勢不會很穩。這個時候如果其國主暴斃,其國內的那些心懷異志之人很可能會藉機起事。而這兩國的國內一亂,現在進犯涼州的西域聯軍將會失去給他們撐腰的人,如此一來甚至很可能涼州那邊不用再打什麼仗都能讓西域聯軍自己退還。只是……」

  話到這裡荀彧很緊張的盯住了陸仁:「只是義浩,老夫話雖如此,但你也要量力而為,千萬不可以輕身犯險!老夫知道你和雪莉師出同門,身懷神鬼莫測之術,但彼既為大國之主,其防範之事也肯定會無比的嚴密,又哪裡是那麼好暗殺的?剛才我們也提及一國之主一但暴斃,其國內局勢就必然會大亂……義浩,你也是一方之主啊!而且按現在的局勢,你如果出了什麼事,亂的就不僅僅是夷州和遼州,甚至很有可能整個華夏中原都會因為你的、你的……總之,義浩你可千萬別亂來!」

  陸仁點點頭:「放心吧荀公,我這個人其實很怕死的,沒有十足的把握我絕對不會去做什麼很危險的事情。」

  「千萬小心!凡事也切莫強求。」

  就這樣,陸仁和雪莉在作了一番準備之後駕駛登陸艇離開了夷州,大本營的事情則是按慣例交給了荀彧來負責。不過說真的,陸仁這回還真的是發了狠,打算找到機會就把貴霜和安息的領頭人給狙暴了頭再說。對劉備、孫權、曹丕這些人,陸仁當然是有著一些顧慮,可是對這些外國的傢伙嘛,陸仁可真沒什麼顧慮可言。說得難聽點,那些傢伙與陸仁可沒有什麼政治與軍事上的相互牽制與互相利用,死了也就死了。

  當然了,想是想把對方的頭面人物給一槍狙暴了頭就收工,但實際上可沒那麼簡單。其中最淺顯的一條,就是安息和貴霜的國都都在內陸地區,而陸仁和雪莉此行最大的倚仗是登陸艇,有點什麼事那就得靠著登陸艇逃命,所以陸仁和雪莉的活動區域不能離海岸線太遠。雖然說陸仁和雪莉都有反重力翔板提供一個比較大的活動範圍,但很不幸的就是安息和貴霜的國都都在反重力翔板的活動半徑之外。

  別說什麼帶著翔板登陸一段距離之後再行動的事,那樣做的話風險就太大了點,別忘了中亞地區的人與華夏人的外貌區別比較大,陸仁和雪莉一上岸就能被人注意到。而在這一點上,雪莉那驚人的美麗也很容易吸引旁人的眼球的說。還有,陸仁也不懂那個地區的語言,雪莉在這方面到沒什麼問題,但越是這樣就越容易引起他人的關注……

  總之,陸仁和雪莉可不能冒然的登陸。而此刻登陸艇以一個很高的速度行駛在海面上,陸仁則是坐在船頭,仔細的設想著此行可能會發生的一些情況與應對的方法。

  一個餐盒遞到了陸仁的手中,雪莉的聲音也隨之響起:「師兄,該吃飯了。」

  陸仁點頭接過,雪莉就接著問道:「師兄是在想些什麼?」

  陸仁暫時的停下了設想,吃了點東西之後才道:「機遇往往只垂青於有準備的人,所以我在盡可能的作好各種可能會發生的情況的設想。說來也好笑,回想起當初我還沒穿越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人,屬於那種有什麼事碰上了再說的傢伙。可是在穿越之後又這麼多年下來,這種凡事會先做好各種設想的作法,幾乎都快成為我的習慣了。不過正因為這樣,我才總是會覺得很累。」

  雪莉道:「別太累,先休息一下吧。按我們現在的速度至少還要兩天才能穿過馬六甲海峽,抵達貴霜和安息那就更別說了。」

  陸仁「嗯」了一聲,又胡亂的吃了幾口東西,目光卻飄向了海面:「雪莉,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我們這次將會碰上讓我心驚肉跳的事情,這幾天下來,我也一直總是心中怎麼都安靜不下來……你說我這是不是在心理上出了什麼問題?」

  雪莉歪著頭想了很久,最後是調出芯片資料看了一會兒才道:「有本書叫《犯罪心理學》,不知道師兄你看過沒有。書上說頭一次犯案的人,往往會表現出過份的緊張情緒。而我們現在嘛,按師兄你的意思是有想要對對方的政要進行暗殺活動,基本就等同於去犯罪,師兄你又是頭一次做這種事,會產生這樣的緊張情緒也說得過去。」

  陸仁哂笑:「第一次?錯了!之前我們可就聯手的去暗算過這個時空的『他』!所以我們這應該是第二次了。」

  雪莉道:「前幾次的區別不會太大吧?」

  陸仁搖頭。說真的,這會兒的陸仁就是覺得心裡莫名其妙的堵得慌,可又說不清楚自己現在為什麼會這樣。而與雪莉扯起這些淡,也是在試圖用扯淡的方式來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而已:「雪莉啊,你說的那種情況是從來就沒有犯過罪的人才會有的反應,是人們在第一次見到血的時候一般都會有的反應。

  「但雪莉你別忘了,我可不是沒見過血的人。雖然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親手殺過人了,但當初我也是在戰場上打過滾的人。雖然不敢說是殺人如麻,但是我的手上怎麼說也曾經有過幾百條的人命。我現在就是想不明白了,像我這種殺過人、見過血,而且常年累月的在各種各樣的陰謀詭計裡打滾的傢伙,可以說是見慣了大風大浪,凡事都應該處變不驚才對,可為什麼就是這次出來會一直感覺著就是這麼慌?」

  雪莉只能連連搖頭,而在這一刻雪莉連稱呼也變了回去:「主人,你這樣的問題,現在的我還真的是回答不了。我現在只感覺你現在的身體各項指數都有點不太穩,所以我覺得我現在應該做點什麼事,幫你排解一下心理上的恐慌與壓力。」

  陸仁皺了皺眉:「也許你說得對……說不定我只是突然之間來了那個啥才會這樣吧?」

  雪莉笑了笑,一扭身坐到了陸仁的身後,雙臂一探就從後面攬住了陸仁的腰際:「有資料顯示,在這個時候吧,讓男性來一次瘋狂的那個就可以最大限度的緩解心理壓力,師兄你應該試上一試。」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嘴裡的話是這麼說,但此刻的陸仁,心中的確是有著一份很讓陸仁莫名其妙的緊張與恐慌。而在這種心態之下,再被已經越來越有腹黑傾向的雪莉一撩,使陸仁不管是在心理上還是身理上還真有些控制不住。不過說真的,一個正常的男性,在這種情況之下,的確是應該藉著一些瘋狂的事情來排解掉身上的緊張、恐慌,還有那種莫名其妙的壓力。再說,陸仁和雪莉之間早就不是第一次了。再說得難聽一點,可別忘了雪莉是陸仁的御用女僕……

  ————————————————————

  半個月之後,安息的沿海某個港口。

  陸仁和雪莉先抵達的當然是貴霜的沿海,按他們的預定行程,應該是先在貴霜那裡先收集一下情報的。但他們在抵達了貴霜的沿海之後,卻意外的收到了一個消息,那就是再過幾天安息方面會有新型的船隻下水,安息的國王和攝政女王為了慶祝這款安息方面的新型艦船下水,將會前往港口親自主持下水典禮。

  這樣的消息讓陸仁既意外卻又興奮。因為在抵達貴霜的這幾天之中,陸仁和雪莉已經基本確定安息方面對貴霜的高等貴族玩了「精神控制」的那一套,那麼在這個時候如果能把安息的國王和攝政女王給幹掉的話,不但可以讓安息國內陷入混亂,相信貴霜方面的那些高等貴族也會跟著陷入一種「信仰崩潰」的狀態,從而使貴霜也隱入混亂之中。而貴霜一亂,就意味著西域聯軍的後台出了大問題,接下來的事就好辦多了。

  只是安息的國都是在內陸,陸仁和雪莉很難進入內陸並且進行暗殺活動。但是安息的國王和攝政女王都要去海邊港口搞什麼新型艦船的下水典禮,這不就正好給陸仁和雪莉提供了一個極佳的暗殺機會嗎?你跑來海邊搞活動?我駕著翔板在半空中崩你一槍,暴了你的頭之後,俺掉頭上船就跑,你還能拿我有什麼辦法?

  於是乎陸仁大呼「天助我也」,沒有半點的猶豫,馬上就和雪莉改道前往安息的那個港口。但不知為何,越是靠近這個港口,陸仁之前心中的那份緊張感與恐慌感就越是強烈,雪莉為此都安撫了陸仁好幾次。

  陸仁和雪莉的登陸艇跑得快,因此當他們抵達那個港口的時候,安息國王和攝政女王都還沒到,先到的只是安息王室的近衛軍,他們得先搞好這裡的安全工作,這個也不用多解釋。而陸仁和雪莉則選擇了先隱藏起來,搞清楚環境等方面的因素再說。

  多餘的事就不多說了,只說在這一日的半夜時分,安息王室的隊伍抵達了港口,其儀仗什麼的也很是派場。

  陸仁和雪莉之前已經收到了消息,為了穩妥起見,是準備等安息國王和攝政女王入住之後再找機會下手。這用陸仁的話說,就是他們走在路上的時候守備太嚴,而且移動的目標不太好打。等到安息國王和攝政女王都住下,在花園裡透氣休息的時候,靜止的靶子就要好打得多……

  好吧,雪莉在槍法上是沒問題的,可陸仁對自己的狙擊水平很不自信,畢竟他都多少年沒摸過槍了。而對於這次的暗殺,陸仁和雪莉是要同時進行,力爭同時暴掉安息國王和攝政女王的頭再一齊閃人……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8-2-12 10:25 編輯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7-15 01:50
卷三 第兩百五十回 故人再會

  夜色之下,誰也沒有留意到在離地百餘米的半空中有兩葉「孤舟」正懸浮在某處……不是說沒人會去抬頭仰望星空,而是反重力翔板本身有一定的光學隱蔽能力。特別是在黑夜之中,藉著夜色的掩護很難被人查覺。

  陸仁和雪莉此刻就正坐在翔板上,用望遠鏡觀察著那奢華的王室庭院中的一舉一動。看了好一會兒,陸仁就放下望遠鏡再揉了揉雙眼道:「到底是中亞大國的王室,守衛還真他嗎的嚴密。如果我們不是開了作弊器,準備是在半空中下手的話,按這個時代正常的方式,我們根本就連靠近都靠近不了。」

  這其實有點廢話了,哪個國家的頭面人物在有條件的情況下會不作好人身安全的工作?像孫策那樣自恃勇力,動不動就單騎狩獵的貨色畢竟只是絕少數而已。

  陸仁和雪莉這樣在半空中潛伏已經兩天了,一直沒有找到好的狙殺機會。說起來安息國王和攝政女王也不知道是不是一路趕路累著了,在這兩天裡很少從房子裡出來,偶爾出來一下也沒有兩個人一起露面的情況,而陸仁的目的是要力爭將這二人同時狙殺,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將安息的混亂局面最大化,如果只是狙掉其中的一個,說不定就是給另外的一個撿了大便宜呢?所以陸仁就放過了好幾次可以狙掉其中一個的機會。

  其實對陸仁來說,就算是這樣的暗夜潛伏一直沒找到機會也沒關係,因為過兩天就會是這裡的新型艦船下水典禮,介時安息國王和攝政女王肯定是要一起在公眾的面前露面的,陸仁和雪莉在那個時候再一槍過去收工閃人也完全來得及。現在這樣的暗夜潛伏,無非就是想看看有沒有什麼更好的機會罷了,而且藉著夜色的掩護,一些事情辦起來也會比較方便。

  稍稍的休息了一下再繼續觀察與等待機會,負責觀察另一個方向的雪莉卻忽然道:「師兄,那邊又來了一列隊伍,看上去沒什麼儀仗,但是看護衛的衣甲樣式也是屬於安息的近衛軍,詁計應該是安息的王室中人,比如說嬪妃、親屬之類的。」

  陸仁見庭院之中並沒有對新來的隊列有多大的反應,再聽雪莉說新來的隊伍沒什麼儀仗,詁摸著新來的人身份地位應該不高,不會引發出那種能讓安息國王和攝政女王都跑出來迎接的事,換言之就不會有能讓安息國王和攝政女王同時在庭院中露面的情況,也就暫時的調整了一下方向向新來的隊伍望了過去。

  新來的這支隊伍其儀仗的規格雖然不高,但總歸還是有一些的。而陸仁和雪莉由於所處的方向和高空角度的原因,他們的觀察視線剛好被來人的傘蓋給擋住了,看不到新來之人的樣貌與上半身,只能看到那新來之人下半身的裙擺而已。

  不過陸仁在看清那裙擺的式樣之後卻愣住了:「搞什麼啊?這種裙擺的式樣……這尼瑪不是夢璃仕女裝的式樣嗎?雪莉,我們與安息的貿易往來之中有服裝生意?」

  雪莉也愣了愣,有點不確定的道:「這方面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師兄你得問甄宓或是陳依依才對。不過在我與她們的閒談之中,好像是有說過貴霜和安息在服裝方面有一定數量的採購。」

  陸仁道:「那也不對啊!安息和貴霜主要採購的是布匹,並不是成衣。就算是有少量的華服成衣被他們買去,一般也只是作為收藏品或是在一些特定的場合使用,至於什麼服裝流行之類的對他們來說根本就是扯淡!而且這個女子還是安息的王室中人啊!」

  別以為陸仁是在扯淡。事實上,當時的安息和貴霜都是屬於宗教神權性質的國家,其宗教教義的管轄十分嚴格,在服裝方面也一樣是如此。跟他們扯什麼流行服裝,基本上就是在等同於挑起對方的仇恨與敵視,所以陸仁才會對新來的這個有王室關係的女子居然穿著華夏漢服感到大為驚奇,畢竟這與當時安息的環境氛圍可是格格不入的。

  如果只是這樣到也罷了,充其量不過就是陸仁在這種無聊的潛伏之中碰上的一個能讓他覺得有些怪異的小插曲而已,新來的這個安息王室女子也不是陸仁的目標,所以陸仁只是多看了兩眼並且心中暗自嘀咕說這個女子的腿部線條不錯之後,就再次的把觀察的目光轉回了庭院之中。可就是這一轉之下,陸仁就驚訝的發現安息的攝政女王卡絲伊莉居然出了房,看樣子是要去迎接這個新來的女子。最重要的是陸仁藉著望遠鏡,好像是隱約看到了卡絲伊莉那臉上掛著的……該怎麼說?諂媚?討好?狗腿?

  以卡絲伊莉的身份地位以及其實權性,居然會這麼慇勤的去迎接這個儀仗不怎麼樣,而且還身著華服的女子,這就讓陸仁越發的不解了。如果說是禮賢下士的話,可對方只是個女子而已,不太像是那種很有本事的士人吧?這可不是陸仁重男輕女,而是安息的國情如此來著。畢竟從某些方面來說,安息由於其宗教性,對女性的嚴苛要求還在華夏之上。

  下一刻,陸仁就更驚訝的發現連安息國王也跑出來了。說起來陸仁對安息的國情有一些初步的瞭解,知道現任的這個年輕的安息國王有些傀儡,實權都在他的姐姐卡絲伊莉這個攝政女王的手裡,但卡絲伊莉卻是實實在在的在幫弟弟治理國家,姐弟之間的關係也非常好,至少是在表面上沒什麼宮斗的戲碼,這在許許多多的王室之中也算是比較少見的了。

  好吧,這個扯得有點遠,但不管安息國王傀不傀儡,卡絲伊莉始終尊重著弟弟作為一個國王的威嚴。而安息國王以一個國王之尊,居然也會在半夜裡跑出來迎接一個很有些怪異的女子,這是不是有些說不過去?

  就因為這樣的一份驚訝與不解,陸仁在這一刻居然忘了這可是一個絕佳的對安息國王和卡絲伊莉同時狙殺的大好機會,還是雪莉趕緊的提醒了一下陸仁,陸仁這才反應過來,忙不迭的把放在身邊的槍給抄了起來,與雪莉一齊向安息國王和卡絲伊莉瞄準。

  由於身位和角度的關係,雪莉瞄的是安息國王,陸仁瞄的是卡絲伊莉。陸仁的射擊水平要比雪莉差些,所以在瞄準的時候要多花上一點的時間。而由於陸仁的拖後,同時射擊的命令也將會是由陸仁來發。

  陸仁的水平差,瞄的就不是那麼好,畢竟陸仁不是專業的狙擊手。而且卡絲伊莉是在走動,陸仁這個半吊子槍手的槍口在追隨卡絲伊莉的腦殼的時候也有點飄。而這樣的情況,到讓陸仁想起了當初玩CS時的場景,自己好像也是標準的菜狙,玩狙擊就沒能打死幾個人的,反到是用突擊步槍亂掃一通能收穫幾個人頭……

  「師兄!集中精神!!」

  雪莉的聲音讓陸仁微微一驚,趕緊的集中精神用槍口去追隨卡絲伊莉。但是因為陸仁剛才分了一下神,槍口的追隨慢了半拍,因此現在出現在陸仁的瞄準鏡裡的是那個新來的漢服女子的側後腦。藉著庭院中明亮的火光,陸仁只感覺這個側後腦好像非常的熟悉。

  正因為這份莫名其妙的熟悉感,陸仁的瞄準鏡就跟住了這個漢服女子,而且就是不明白這漢服女子怎麼會給自己這樣的感覺。再就是很沒來由的,在瞄準鏡盯準這個漢服女子的時候,陸仁前些時候心中那種莫名其妙的緊張感和恐慌感也再一次的升騰了起來。

  陸仁自己也很奇怪怎麼會這樣,卻又不免多看了幾眼,然後才在心中給了自己一個說得過去的解釋:「難怪會這麼熟悉,這漢服女子分明就是一身標準的夢璃裝束嘛!不止是服裝,連髮型和髮飾什麼的都一模一樣……切,COS柳夢璃能COS到她這個份上也真是不錯了。」

  對於夢璃仕女裝會出現在這裡,陸仁到並不覺得奇怪,因為陸仁在夷州為了刺激市場,可沒少「盜版」一些服裝式樣,很多樣式的服裝在夷州很流行。如果安息與夷州之間的貿易往來有一些服裝生意的話,會有一些漢服流入安息到也正常,只不過敢這麼穿出來的非常少見罷了。

  不過這個女子能COS得這麼到位還真是出乎陸仁的意料之外,因此陸仁的目光也不免仍在這女子的身上多停留了一下,甚至想看看這女子的相貌是個什麼樣,心說你這個COSER就轉過臉來讓我看看有沒有柳夢璃那麼漂亮吧。

  老實說,陸仁這是有些分神和「不務正業」,目光停留在那女子身上的時間也久了一點。而在這時那女子的腳步忽然停了下來,並且抬起了手來,好像是看了看手腕上的什麼東西,接著這個女子就扭過了頭,目光竟然是直接投向了陸仁和雪莉所在的位置。

  就是這一扭頭,心中帶著幾許期待之意的陸仁終於看清了這漢服女子的相貌。但也正因為看清了這漢服女子的相貌,陸仁整個人都呆住了,並且在這一呆之下手中的槍都險些掉落。

  「怎、怎麼可能?那、女子怎麼和婉兒長得這麼像!?」

  陸仁不是情聖,甚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陸仁這傢伙都當得上「禽獸」二字,而婉兒的確是到現在已經故去了二十年,但婉兒的音容相貌卻從來就沒有在陸仁的腦海記憶之中消褪過半分,畢竟那是曾經讓陸仁刻骨銘心的一段感情。更何況婉兒在身故之後,陸仁不惜用掉了月背基地好不容易才存起來的時空傳送能量,讓雪莉把婉兒的身軀接回了月背基地進行保存。後來每次的通訊,陸仁只要有空就會呆呆的看一會兒婉兒的影像。所以哪怕是過去了二十年,陸仁仍然非常的熟悉婉兒的相貌。此刻看到這漢服女子與婉兒幾乎是一模一樣,陸仁又豈能不驚?

  當然,現在的陸仁還並不知道,他看到的這個漢服女子,實際上就是婉兒。婉兒在被「他」復活,並且篡改了記憶再送到這個時代的安息已經好幾年了。而在這幾年之中,婉兒幫助卡絲伊莉姐妹穩固了王權、發展了國力,接下來就是對貴霜的貴族們玩了「精神控制」,並且指使貴霜拉攏西域三十六國對華夏發動了攻擊。

  話又說回來,現在的婉兒在許多方面,至少是在史料方面與陸仁基本上可以說是對等的,所以婉兒才能夠抓住老曹和劉備在漢中交戰時的這個關鍵點,使西域聯軍來了個趁虛而入,一舉攻佔了涼州的西部地區,同時還借曹劉之間的矛盾,穩住了西域聯軍在涼州西部的腳跟。換句話說就是如果沒有婉兒的這些安排,西域聯軍可能早都退回去了。

  另一方面,婉兒對安息國王和卡絲伊莉也玩了些手段,而且最重要的是婉兒對權勢其實沒什麼興趣,算是與安息國王和卡絲伊莉沒有利益上的衝突,所以安息國王和卡絲伊莉對婉兒格外的尊敬。這是婉兒在很多時候不想露面,而且安息的宗教體制也不太方便,不然的話婉兒早就成為安息的「大國師」了。但實際上,安息國王和卡絲伊莉就是把婉兒給當成了「大國師」和「神的使者」。

  好了,這些就不多說了。本來婉兒一般都是呆在安息的王宮裡面不出來的,但這回的安息新型艦船下水,關乎著婉兒的……確切的說是「他」給婉兒設定下的海軍計劃,所以婉兒得親自來看看新型艦船下水之後的情況。但還是那句話,婉兒不想引人注意,所以是比安息國王和卡絲伊莉晚出發了兩天,並且刻意拖到入夜之後才準備進入庭院。而在步入這所庭院之後,婉兒就感覺這裡好像有些不對勁,就下意識的看了一下手腕上的示警手鐲。

  婉兒穿過來的時候,「他」在臨死之前可是為婉兒準備了大量的裝置用品,所以婉兒與陸仁、雪莉在裝備方面還算是對等的。而陸仁和雪莉現在所使用的反重力翔板,當時的人固然是發現不了,卻瞞不過婉兒的探查……。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8-2-12 10:25 編輯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7-16 00:36
卷三 第兩百五十一回 故人再第會(二)

  「有危險!快躲起來!!」

  這是婉兒在探查到隱藏於夜空之中的陸仁和雪莉之後作出的第反應。不但自己馬上就躲了起來,還在躲起來之前伸手把在前面引路的卡絲伊莉給推進了房中,另外還出聲向稍遠處的安息國王示了警。

  這個事要換在別人的身上,詁計會撈回個「大不敬」的罪,但安息國王和卡絲伊莉對婉兒非常的信任,因此在見了婉兒的這個反應的時候都趕緊的閃躲進屋。而庭院中的衛士本來就不少,在得到了卡絲伊莉的命令之後也馬上就站滿了庭院。

  反觀此時的半空之中,陸仁卻還處在那個見到了婉兒時的震驚狀態,至於狙殺安息國王和卡絲伊莉的正事,也因為陸仁的這份震驚而被拋去了九宵雲外。直到安息國王和卡絲伊莉都躲進了房屋裡面,使陸仁和雪莉失去了這次絕佳的狙殺機會,陸仁都還沒從震驚的狀態中回復過來。

  陸仁固然是在震驚之下呆傻住了,雪莉卻也好不到哪裡去。相比起陸仁,雪莉在看到婉兒的時候也震驚了下,但卻不會像陸仁那樣徹底的懵掉。真正讓雪莉也沒能回過味來的原因,是雪莉查覺到了婉兒身上的裝備。

  「這怎麼回事?那個長得像婉兒的女子怎麼會有這些東西?」

  陸仁震驚呆傻,雪莉不得其解,個大好的機會就這樣錯過了。而接下來吧,兩個震驚莫名的人,居然都忘了對方已經查覺到了自己,這時候應該馬上閃人。

  或許陸仁和雪莉不是忘了,而是他們倚仗著裝備優勢在這個時代已經「橫行」慣了,猛然之間碰上了這樣的事居然有些反應不過來。

  可就在陸仁和雪莉都沒能反應過來的時候,婉兒藉著趕入庭院中的那些護衛的俺護,已經竄回了她來時的車上。再到下刻,婉兒也駕著與陸仁、雪莉相同的反重力翔板升了空,直接就向陸仁和雪莉飛了過去。

  如果按般的行動準則,婉兒這麼做應該說有些不太合適,畢竟她這樣做可有著些自己衝過去當靶子的意思了。但是該怎麼說呢?「他」在篡改婉兒的記憶的時候,是把自己設定成了婉兒的父親,陸仁變成了婉兒的殺父仇人,雪莉則變成了背叛者。

  而且在這樣的時代,婉兒忽然探查到有著和自己相同的裝備的人,不出意外的話就只能是陸仁和雪莉。然後正所謂「殺父之仇不共戴天」與「仇人見面份外眼紅」,陸仁和雪莉居然這樣送上了門來,婉兒想都沒想的就衝了上去,想借此機會把陸仁和雪莉給幹掉。

  說起來,婉兒為什麼會按照「他」留下來的方案搞那麼多的風風雨雨?說白了無非就是「他」清楚在正常情況之下,婉兒想暗殺陸仁和雪莉等同於扯淡。反過來陸仁和雪莉也樣,正常情況下陸仁和雪莉想暗殺安息國王和卡絲伊莉也是在扯淡,如果不是碰上了這次的機會,陸仁和雪莉都不會在這個時候到安息港口這裡來。可就因為這樣的次巧合,雙方有了這麼次碰上了面的事情發生……

  本來有些事情婉兒不會做得那麼張揚,但「仇人」就近在咫尺,婉兒也顧不得許多了,完全是在群衛士驚愕的目光之中駕著翔板騰空而已,逕直的就向陸仁和雪莉飛了過去。這裡扯句題外之話,她這飛起來,立馬就嚇壞了周邊的群護衛,甚至馬上就有人跪了下來向騰空而去的婉兒施以最虔誠的禮節。沒辦法,愚昧與迷信就是這樣的結果。

  而此時的陸仁還在犯著傻,以至於先回過神來的雪莉叫了陸仁好幾聲都沒能明白過來,反而是傻呆呆的看著婉兒在向自己這裡飛過來。

  就這樣,夜色下的半空之中,雙方就這樣面對上了面。也該著婉兒在某些事情上是菜鳥,在飛近的時候居然沒有開槍射擊,反而是想在近距離義正嚴辭的痛斥上陸仁番再動手……反正雙方就這樣對上了。至於陸仁嘛,在那份驚愕之下,又哪裡會想到向婉兒開槍?就算是想起來了,就算是心裡知道對面的不太可能是婉兒,但陸仁又哪裡開得了槍?而且真論起來,陸仁比婉兒還想要和對方交談下。

  此刻,陸仁就看著對方的臉,感受著對方在夜空微風下的衣袖飄舞,茫茫然的開口問道:「你、你是誰?為什麼會和婉兒長得模樣?難道你是婉兒的雙生姐妹?」

  話出口陸仁也感覺自己是真的犯了傻。婉兒死的時候是二十來歲,可晃就是二十年過去,當初二十幾歲的人現在都得是四十多歲的人了,可對面這位怎麼看也只有二十來歲好不好?如果說對面的這位是婉兒的女兒……更別扯!婉兒當初和陸仁是什麼關係?真要是婉兒生了女兒出來的話陸仁能不知道?

  相比起陸仁的犯傻行為,雪莉卻是在忙著檢測對方的裝備,初步得出的結論是與自己和陸仁所使用的完全樣,甚至在某些地方好像還進行過升級改良。而能夠做到這種事情的人……好吧,此刻雪莉的腦子也有點不夠用了。

  不是說雪莉的腦子不行,而是這個時候婉兒開口回應陸仁的話打亂了雪莉的思路:「什麼叫模樣!?我就是婉兒!陸仁,你想不到吧?你殺了我父親,又殺了我,但我命大沒死。」

  句「我就是婉兒」就已經足夠讓陸仁的大腦當時死機了,至於後面的「你殺了我父親又殺了我」更是讓陸仁的大腦險些直接崩潰:「你是婉兒?怎麼可能?婉兒已經死了二十年了!而且婉兒也不在這個時空!!」

  婉兒這時已經把槍舉了起來:「這世上太多的事情你想不到!」

  看到婉兒向自己舉起了槍,陸仁的瞳孔當時就是縮,而雪莉在看到婉兒手中的槍的時候臉色也跟著大變,慌忙的擠到陸仁的身邊,激活了自己身上的防護罩。

  但見婉兒手中的槍口閃起了光芒,道光束射向了陸仁。陸仁在震驚的狀態之下根本就反應不過來,什麼閃避、防護之類的事情完全不知道去做。

  也是幸虧雪莉及時的啟動了防護罩,幫陸仁擋住了這致命的槍。但不得不說的是,雪莉激活的防護罩只是導偏了點射來的光束,使這原本是射向陸仁心臟的槍偏了些,但卻仍然打在了陸仁的右臂之上。

  防護罩多少削減了些光束的殺傷力,使陸仁的右臂免去了斷臂之危,卻也仍然把陸仁的右臂給打得血肉模糊。陸仁於吃痛之下腦子總算是清醒了些,忙不迭的以不是那麼規範的戰術動作趴到了翔板上,左手也趕緊去激活翔板上的防護罩。

  雪莉的聲音也傳到了陸仁的耳中:「我們快走!我們現有的防護罩防護係數擋不住她的攻擊強度!」

  陸仁再懵:「雪莉,這到底怎麼回事!?她竟然說她是婉兒?可如果是婉兒的話,她為什麼會向我開槍!?」

  「會兒再解釋!」

  這樣的電光火石之間,婉兒那頭其實已經射出了好幾槍。也幸虧婉兒手裡的槍雖然攻擊時的能量強度高,但是射速偏慢了點,而陸仁和雪莉的防護罩雖然不能完全擋住婉兒的攻擊,卻總歸能彈偏些,陸仁和雪莉趴在翔板上到也暫時無憂。

  而雪莉在向陸仁說那幾句話的時候,已經啟動了自己和陸仁的翔板,掉轉過頭就跑,逃跑的走位路線也十分的詭異……好吧,說是戰術規避也行。婉兒雖然有在後面奮起直追,但以她手裡的槍相對緩慢的射速,想擊中會兒s會兒的陸仁和雪莉顯然不太現實。

  奔逃之中,陸仁也趕緊的對自己的右臂作了下緊急處理,同時還不忘向雪莉問道:「雪莉,她說她是婉兒?這不可能吧?還有,她怎麼會用我們的這些東西?」

  雪莉這頭邊忙著控制逃跑路線,邊在沉默了下之後才向陸仁回應道:「主人,她、她可能真的是婉兒。」

  「你說什麼?」陸仁聽這話都差點沒從翔板上掉下去:「更不可能了!婉兒她、她怎麼可能會用這些東西,又怎麼會向我開槍?」

  雪莉又是陣的沉默之後道:「有些事我現在還不敢完全確定,得後天與月背基地進行了通訊之後才能確定下來,但是主人,至少在現在這個時候,我想我作出的推測應該不會有錯。」

  這樣的追兩逃並沒有持繼太久,畢竟這裡就是海港,陸仁與雪莉所在的位置距離登陸艇並沒有多遠,所以沒用多久陸仁和雪莉就躲進了登陸艇中。而婉兒見陸仁和雪莉躲了進去,除了氣得在翔板上直跺腳,恨自己不夠冷靜之外也沒了辦法。憑她的裝備想要殺進登陸艇?詁計那和癡人說夢差不了太多。婉兒清楚這些,所以只能是氣憤了番之後就退了回去。

  不過雖然是退了回去,婉兒卻也覺得自己總有那麼些的心神不寧。其實在第槍擊中了陸仁的右臂的時候,婉兒就覺得自己的心中泛起了陣陣的痛楚。只不過當時專注於追殺陸仁和雪莉,這種感覺還不是那麼明顯。現在靜了下來,那份心中的痛楚之意也陣陣的湧上了心頭。

  安息國王和卡絲伊莉當然有來向婉兒問詢,婉兒隨便的找了幾句話就把他們打發了,然後就把自己給關在了房間裡。再度回想起那槍命中陸仁的畫面,婉兒還是沒有半點的快意,反到是心中的那份痛楚感越來越濃重。

  「我這是怎麼了?是在恨自己當時那槍沒能直接打死他嗎?可是為什麼,為什麼那槍打在他身上的時候,我會有這種心如刀絞般的感覺?我和他、我和他到底……」

  ————————————————————

  登陸艇行駛在回航的路上。

  婉兒的那槍並不致命,卻也基本打廢了陸仁的右臂,對安息國王和卡絲伊莉的暗殺行動也就此取消。對方已經有了防備,再想搞暗殺那就是在扯淡加送死了。再者,陸仁這條基本上被打廢了的右臂,也得回「秘境」中去恢復過來。

  暗殺失敗?沒什麼,陸仁本來就沒抱太大的希望;

  右臂廢了?也沒什麼,就算是真的被斷了臂,去趟「秘境」再多花點時間,雪莉也能幫陸仁給再整條完好如初的出來。

  真正讓陸仁憂心的,還是有關於碰上了婉兒的事。而此時此刻,陸仁和雪莉就起聯通了與月背基地的通訊,雪莉也在忙著給月背基地的主電腦下達系列的命令。安息國王和卡絲伊莉當然有來向婉兒問詢,婉兒隨便的找了幾句話就把他們打發了,然後就把自己給關在了房間裡。再度回想起那槍命中陸仁的畫面,婉兒還是沒有半點的快意,反到是心中的那份痛楚感越來越濃重。

  「我這是怎麼了?是在恨自己當時那槍沒能直接打死他嗎?可是為什麼,為什麼那槍打在他身上的時候,我會有這種心如刀絞般的感覺?我和他、我和他到底……」

  ————————————————————

  登陸艇行駛在回航的路上。

  婉兒的那槍並不致命,卻也基本打廢了陸仁的右臂,對安息國王和卡絲伊莉的暗殺行動也就此取消。對方已經有了防備,再想搞暗殺那就是在扯淡加送死了。再者,陸仁這條基本上被打廢了的右臂,也得回「秘境」中去恢復過來。

  暗殺失敗?沒什麼,陸仁本來就沒抱太大的希望;

  右臂廢了?也沒什麼,就算是真的被斷了臂,去趟「秘境」再多花點時間,雪莉也能幫陸仁給再整條完好如初的出來。

  真正讓陸仁憂心的,還是有關於碰上了婉兒的事。而此時此刻,陸仁和雪莉就起聯通了與月背基地的通訊,雪莉也在忙著給月背基地的主電腦下達系列的命令。

  真正讓陸仁憂心的,還是有關於碰上了婉兒的事。而此時此刻,陸仁和雪莉就起聯通了與月背基地的通訊,雪莉也在忙著給月背基地的主電腦下達系列的命令。。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8-2-12 10:24 編輯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7-17 00:03
卷三 第兩百五十二回 故人再會(三)

  「所以這個時空的『他』去了我們那個時空的月背基地,並且成功的復活了婉兒,還把婉兒送來了這個時空,更他嗎的是讓婉兒來殺我!?」

  陸仁的這句話讓雪莉沉默了很久很久,最後才向陸仁點了點頭。

  接下來陸仁再沒有說過一句話。直到雪莉完成了那些剩餘的工作並且結束了這次的時空通訊之後,陸仁才木然的拖著傷臂來到了船尾,目光也望定了安息的方向。

  雪莉這時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才好,想了想只能是倒了杯水給陸仁送了過去。陸仁仍舊是那麼木然的接過了水,又呆立了許久之後才向雪莉道:「當初你不是說婉兒已經無法復活了的嗎?」

  雪莉既有歉意卻又無奈:「主人,我只是個使用者,『他』才是研發者;『他』是主人,我只是僕從,我與『他』的知識量和能力根本就不對等啊……」

  陸仁擺了擺還能動的左手:「別說了,我沒怪你。」

  沒有出現什麼於歇斯底里之下向雪莉瘋狂咆哮的事情。畢竟現在的陸仁可不是當初的那個毛頭小子,而是一個已經在漢末三國這個亂世之中打拼了二十多快三十年的人。這麼多年的社會經驗在身上,陸仁懂得如何讓自己冷靜與清醒的去面對事物。

  就這樣,二人一起呆望了安息的方向許久,陸仁才再次的問道:「婉兒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雪莉道:「是『他』修改了婉兒的大腦記憶。」

  陸仁道:「有辦法恢復過來嗎?」

  雪莉黯然的搖了搖頭:「恐怕是沒什麼辦法,至少是在技術層面上我做不到,而且月背基地裡相關的資料也都被破壞掉了,僅憑恢復出來的那些也不足以支持。」

  陸仁對此已有心理準備,此刻也不過就是把陸仁心中的一點希望之火給吹熄了而已,所以對陸仁的影響到不是很大。

  再問了問婉兒現在的情況,雪莉則告訴陸仁說婉兒現在的能力大致上與自己相似,不過應該是由於「他」當時時間太緊的原因,婉兒現在的能力與雪莉相比其實是差了很多的。這裡不妨套用正統《高達》系列在《機戰》裡的用詞:如果說雪莉是「強化人間」lv9的話,婉兒最多也就是「強化人間」lv4或lv5的水平……好吧,有點扯了。

  不過陸仁在聽說婉兒的身上也有著與自己相同的芯片的時候卻愣了愣,隨即問道:「那是不是說我們可以設法與婉兒進行通訊對話?」

  雪莉點頭,這個事情到不難。雖說他們現在距離安息其實已經超出了芯片與芯片之間的正常通訊範圍,但是陸仁和雪莉是在登陸艇上,而登陸艇上有著更好的通訊條件。

  ————————————————————

  安息這頭的新船下水典禮今天剛剛結束。婉兒因為清楚擊傷了陸仁之後,陸仁和雪莉已經遠遠的逃離,安息國王和攝政女王卡絲伊莉的人身安全沒有問題,就沒有去參加典禮,而是躲在了房間裡,自己一個人在對著窗外發呆。

  婉兒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麼,只知道自己之前擊傷了陸仁的時候心中難受,而此刻陸仁與雪莉逃離之後,婉兒的心中固然有著一份不甘之意,卻也有著一種很難說清的釋懷,再就是對陸仁受傷的事隱隱約約的還有著一份擔憂。

  「這個時代受了那種傷,他的右臂基本上就廢掉了吧?不過有雪莉在他的身邊,雖然會麻煩一點,但他只要回去一趟還是可以復原右臂的……我擔心他幹什麼?」

  正想著這些亂糟糟的心事,婉兒的芯片忽然收到了通訊提示。婉兒愣了愣,但馬上就明白過來這肯定是陸仁和雪莉發來的通訊請求,畢竟在這個時代也只有他們幾個人之間有這種能力。

  猶豫了一下,婉兒接通了與陸仁的通訊。而且婉兒用的不是芯片的直接通訊,而是外置的增強裝置。這玩意兒可以理解為強化版的手機,可以進行全息影像的**。之前婉兒忽悠安息的小城主和卡絲伊莉用的就是這玩意兒。

  陸仁那頭對婉兒會進行全息影像對話也並不驚奇,畢竟有些東西在雪莉恢復了記錄資料之後是可以查得到的。而當雙方的全息影像都出現在對方的視線之中的時候,雙方卻不約而同的老長時間一個字都沒有說出口,氣氛也因此顯得有些怪異。

  又是許久過去,終於還是婉兒先開了口:「陸仁,你是想跟我說什麼?」、

  陸仁沉默了一下,回應道:「婉兒,現在的你既是你,卻又不是你。」

  婉兒道:「你什麼意思?」

  陸仁再次的沉默的許久,搖搖頭道:「我不是你的殺父仇人,你那個所謂的父親其實也不是你的父親。事實上不管你我,都不知道你的父親是誰,而你的記憶根本就是被你那個所謂的父親給篡改了,都是假的!」

  婉兒的一雙秀眉當時就擰了起來:「你在說些什麼!?」

  陸仁張嘴剛想說些什麼,一旁的雪莉卻趕緊摀住了陸仁的嘴,並在陸仁的耳邊低聲道:「主人,現在千萬別說這些!」

  陸仁:「怎麼?」

  雪莉道:「資料顯示,這種記憶修改的技術並不是那麼完善,對她的大腦也有著一定程度的損害,最主要的是與她原有的記憶有很大的衝突。如果主人你在不具備一些條件的情況下就和她說這些,一但刺激到了她,很可能會……」

  陸仁馬上就明白了雪莉的意思,說白了無非就是別去刺激婉兒。而很沒來由的,到是讓陸仁想起了當初看過的一些與現在這種情況有些相似的電影電視中的場面,使得陸仁不由自主的苦笑了一下,心說這種亂七八糟還外加狗血的事情,怎麼就偏偏發生在了自己與婉兒的身上?

  此刻的陸仁對於「他」也不知道應該是感激還是該怨恨,畢竟婉兒當年的事情是陸仁心中最大的苦痛與遺憾,可以說當初如果不是因為婉兒的那場事,陸仁都根本不會留在這個時空、這個時代。而怨恨嘛……好不容易與婉兒再次相逢,卻莫名其妙的成了婉兒所謂的殺父仇人,這讓陸仁又如何接受得了?

  有心想再和婉兒說上幾句,想試試能不能喚醒婉兒真正的記憶,卻又怕會過份的刺激到婉兒而引發出反效果,所以此刻的陸仁也真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這邊的婉兒冷冷的看著陸仁和雪莉在那裡悄悄耳語,冷不丁的道:「陸仁,你到底是想和我說些什麼?」

  雪莉用很擔心的目光望向了陸仁,而這目光中有提醒之意,陸仁看見雪莉的這種目光到也明白雪莉的意思。再望向婉兒時,陸仁就笑了,但卻笑得無比的苦澀:「該怎麼說呢?真是打死我也想不到竟然會是這樣與你重逢……婉兒,不管現在的你信與不信,我還是想跟你說一聲,當初的你可是我最為鍾愛的女子,而那個時候的事情,我很想向你說一聲對不起。」

  「他」那個時候就剩幾天的時間,對婉兒記憶的篡改不可能會那麼詳盡,甚至很多地方都可以說是胡亂強塞的,因此現在的婉兒的記憶其實很混亂。再說句不客氣點的話,有不少地方都是婉兒自己腦補的。此刻見陸仁道歉,婉兒就自行腦補道:「你向我說對不起?是為了你殺了我父親的事而向我道歉嗎?陸仁,殺父之仇難道是你一聲對不起就能瞭解的嗎?」

  「……」

  你說這個時候陸仁還能說啥?呆呆的看了幾眼婉兒的全息影像,陸仁重重的歎了口氣,話鋒也隨之一轉:「我想問你一句,西域三十六國的聯軍進犯涼州的事,是不是你暗中操控著安息和貴霜給搞起來的?」

  婉兒點了點頭:「沒錯,是我。我一直都躲在暗處不露面,本來是不想讓你知道我被父親救回來之後也來到了這個時代,卻沒想到這次我們會意外的碰上,那麼這些事情再瞞著也就沒什麼意義了,你陸仁也不是那麼好忽弄的人。」

  陸仁道:「你恨我也就罷了,為什麼要挑起這樣大規模的戰火?」

  婉兒冷冷的一笑:「你陸仁現在的是什麼身份?對我又是何等的熟悉?我如果冒然的在你那裡露面,那豈不是在自己送死嗎?而且以你陸仁的為人,我如果落到了你的手裡,多半還會成為你的玩物吧?你剛才不還說我曾是你最為鍾愛的女子嗎?其實應該是對我垂涎已久才對吧?」

  「我……」

  陸仁還真不知道這話該怎麼接了。

  婉兒接著道:「我不會讓你的日子過得那麼痛快的!現在的你是漢朝的一方諸侯,再按照歷史的走向,到魏蜀吳三國鼎立的時候,以你現在的實力想裂土稱帝都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陸仁,我不但會要你的命,還要讓你苦心經營起來的國家也隨之覆滅!而想讓你的國家也跟著為之覆滅,很多的事情就得做得比較大才行。」

  此刻的陸仁對於「他」也不知道應該是感激還是該怨恨,畢竟婉兒當年的事情是陸仁心中最大的苦痛與遺憾,可以說當初如果不是因為婉兒的那場事,陸仁都根本不會留在這個時空、這個時代。而怨恨嘛……好不容易與婉兒再次相逢,卻莫名其妙的成了婉兒所謂的殺父仇人,這讓陸仁又如何接受得了?

  有心想再和婉兒說上幾句,想試試能不能喚醒婉兒真正的記憶,卻又怕會過份的刺激到婉兒而引發出反效果,所以此刻的陸仁也真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這邊的婉兒冷冷的看著陸仁和雪莉在那裡悄悄耳語,冷不丁的道:「陸仁,你到底是想和我說些什麼?」

  雪莉用很擔心的目光望向了陸仁,而這目光中有提醒之意,陸仁看見雪莉的這種目光到也明白雪莉的意思。再望向婉兒時,陸仁就笑了,但卻笑得無比的苦澀:「該怎麼說呢?真是打死我也想不到竟然會是這樣與你重逢……婉兒,不管現在的你信與不信,我還是想跟你說一聲,當初的你可是我最為鍾愛的女子,而那個時候的事情,我很想向你說一聲對不起。」

  「他」那個時候就剩幾天的時間,對婉兒記憶的篡改不可能會那麼詳盡,甚至很多地方都可以說是胡亂強塞的,因此現在的婉兒的記憶其實很混亂。再說句不客氣點的話,有不少地方都是婉兒自己腦補的。此刻見陸仁道歉,婉兒就自行腦補道:「你向我說對不起?是為了你殺了我父親的事而向我道歉嗎?陸仁,殺父之仇難道是你一聲對不起就能瞭解的嗎?」

  「……」

  你說這個時候陸仁還能說啥?呆呆的看了幾眼婉兒的全息影像,陸仁重重的歎了口氣,話鋒也隨之一轉:「我想問你一句,西域三十六國的聯軍進犯涼州的事,是不是你暗中操控著安息和貴霜給搞起來的?」

  婉兒點了點頭:「沒錯,是我。我一直都躲在暗處不露面,本來是不想讓你知道我被父親救回來之後也來到了這個時代,卻沒想到這次我們會意外的碰上,那麼這些事情再瞞著也就沒什麼意義了,你陸仁也不是那麼好忽弄的人。」

  陸仁道:「你恨我也就罷了,為什麼要挑起這樣大規模的戰火?」

  婉兒冷冷的一笑:「你陸仁現在的是什麼身份?對我又是何等的熟悉?我如果冒然的在你那裡露面,那豈不是在自己送死嗎?而且以你陸仁的為人,我如果落到了你的手裡,多半還會成為你的玩物吧?你剛才不還說我曾是你最為鍾愛的女子嗎?其實應該是對我垂涎已久才對吧?」

  「我……」

  陸仁還真不知道這話該怎麼接了。

  婉兒接著道:「我不會讓你的日子過得那麼痛快的!現在的你是漢朝的一方諸侯,再按照歷史的走向,到魏蜀吳三國鼎立的時候,以你現在的實力想裂土稱帝都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陸仁,我不但會要你的命,還要讓你苦心經營起來的國家也隨之覆滅!而想讓你的國家也跟著為之覆滅,很多的事情就得做得比較大才行。」。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8-2-12 10:24 編輯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7-18 09:10
卷三 第兩百五十三回 編排故事

  夷州莽甲,陸仁的府坻。

  「義浩,你、你吃點東西吧」

  「我還不餓,文姬你放那裡吧。如果沒什麼要緊事的話,讓我一個人靜靜。」

  蔡琰看了看之前放在那裡幾乎沒怎麼動過的飯菜,眉頭緊皺間卻也沒什麼辦法,只能是把新燒好的飯菜放下,端起早已涼透的舊飯再退出了房去。臨出去之前,蔡琰忍不住再望了陸仁幾眼那呆呆的坐在牆角裡的模樣,這才合上了房門。

  等到蔡琰從陸仁所在的院子裡出來,一堆的人馬上就圍住了蔡琰。只是當他們看到蔡琰端出來的那份沒怎麼動過的飯菜的時候,就沒有人開口說話了。

  三天,從陸仁回到夷州到現在已經三天了。而這三天,陸仁一直都是把自己給關在了房間裡面誰都不見,而且是飯也不吃、水也不喝,蔡琰、貂嬋、甄宓等人都給陸仁送過飯,看到也都是陸仁就那麼呆呆的坐在那裡,唯一主動說出來的話只是那句「給我送點酒來」。

  陸仁回來之後就是這個樣子,而雪莉在回到夷州的當天就再次出發,也不知道是忙什麼事情去了,所以到現在也沒人知道陸仁和雪莉的這次出行是碰上了什麼事情。眼見著陸仁消沉如此,一堆的人除了著急上火外加擔心之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因為怕吵到陸仁,一堆的人雖然擔心陸仁,卻也不敢在近處說什麼話,而是在離開了一大段距離之後才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而在這一堆人之中,蔡琰悄悄的拉住了陸蘭,避開了其他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琰姐,大人他到底」

  蔡琰向陸蘭擺了擺手,沉思了很久之後才道:「小蘭,你也看過義浩兩次,有沒有覺得現在的義浩與當初那個時候很像?」

  陸蘭愣愣了,仔細的回想了一下之後道:「琰姐你說的是當初婉兒姐故去的那個時候?」

  蔡琰點了點頭:「我們跟在義浩的身邊這都多少年了?說句不客氣的話,義浩很多時候都可以用『沒心沒肺』這個詞來形容他,可唯獨只有」

  話到這裡蔡琰和陸蘭一起沉默了。當初的那個時候跟在陸仁身邊的人也沒幾個,蔡琰和陸蘭卻是那時親身經歷了那次的事件的人。可以說這麼多年下來,只有當初的那場事才曾經讓陸仁如此的消沉,卻不想今時今日又再次的見到了幾乎是相同的場景。

  「琰姐,你說大人他到底會是碰上了什麼事?按說除了婉兒姐之外,可能也沒誰會讓大人變成這個樣子了,可婉兒姐都已經故去二十年了啊!就算是婉兒姐,有這二十年的時間,很多的事情也會被沖淡了許多吧?」

  蔡琰道:「義浩是什麼脾氣你又不是不清楚。很多的事情,其實在他的心中是無法磨滅的。有時候我還真的希望他能再沒心沒肺一點,可他如果真的是那麼的沒心沒肺」

  說著蔡琰看了看陸蘭,算是想用一句玩笑話來沖淡現在彼此心中的擔憂:「他如果真的是那麼的沒心沒肺,你可能早都不知道被他給折騰成什麼樣子了。」

  陸蘭撇了撇嘴:「有時候我到還真希望他能來折騰我。」

  蔡琰搖了搖頭:「好了,不說這些。義浩他現在把自己關起來不想見人,我們也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只能是等他自己出來,或是等雪莉回來問問雪莉。但是在此之前,不論你我還是先把自己手頭上的事情做好吧。」

  事有趕巧,蔡琰和陸蘭這裡這麼說著,當天傍晚的時候雪莉還就正好回來了。而雪莉回來之後先是去見了陸仁一面,出來之後就被人給圍了。只是當人們問起她和陸仁在貴霜那邊到底碰上了什麼事的時候,雪莉也只是搖頭很多的事,暫時還不能說出來。

  但眾人又哪裡會這麼輕易的放過雪莉?也就是在雪莉正左右為難的時候,陸仁的身影終於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並且用有些沙啞的聲音道:「都別吵了,我沒事。我不過就是碰上了點意外的事情,回來之後想自己好好的想想而已,你們一個個的都這麼緊張幹什麼?該幹嘛的都幹嘛去,別他嗎的惹我生氣。」

  一堆人見陸仁那陰鬱的模樣,也不好再多說什麼。而像蔡琰、陸蘭這些人心情複雜的看了眼陸仁之後也就散去了。但陸仁這時又出了聲:「荀公、雪莉、文姬、小蘭,你們四個留下,我有話要跟你們交待。」

  片刻之後,幾個人來到了陸仁之前呆坐的房中。此刻的房中亂到不怎麼亂,但卻儘是酒氣和煙霧,地上則滿是空酒瓶子和煙頭。蔡琰和陸蘭之前來給陸仁送過飯,對這樣的場面到是不怎麼吃驚,荀彧見過之後卻皺起了眉。這麼多年了,以荀彧對陸仁的瞭解,陸仁如果不是碰了上什麼非常特別的事情,絕不會是這個樣子。

  蔡琰和陸蘭想去開窗透氣,陸仁卻喝止住了她們:「別開門窗,我怕隔牆有耳。」

  這個擔心其實有些多餘,但蔡琰和陸蘭明白陸仁接下來要說的事小不了,所以就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安安靜靜的坐去了陸仁的身邊。

  陸仁又沉默了很久,這才開口道:「荀公、文姬、小蘭,你們都還記得婉兒吧?」

  荀彧當時就是一愣,不明白陸仁忽然提起婉兒幹什麼。而蔡琰和陸蘭則是對望了一眼,各自的心中也是混亂異常。她們中午的時候才剛說能讓陸仁如此消沉的人可能只有婉兒,回過頭來陸仁就提起了婉兒,那這裡面的事?

  荀彧當初與婉兒那也是非常的熟悉,而且荀彧也清楚那個時候的陸仁都變成了什麼樣。此刻聽陸仁提起一個已經死了二十年的女子,荀彧不由得在心中設想了一下,然後就向陸仁皺眉道:「義浩你難道是在貴霜那邊遇上了一個與當初的婉兒生得相似的女子?而且這個女子在貴霜那邊的身份很不一般?」

  這是荀彧目前唯一能想得到的可能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比較合乎邏輯。那邊的蔡琰和陸蘭在聽過之後再次對望,然後就都點了點頭,畢竟這種解釋還算是說得過去。

  再望向陸仁時,陸仁卻苦笑道:「哪裡是像?她根本就是婉兒!」

  「怎麼可能!?」

  荀彧、蔡琰、陸蘭都差點沒跳起來。當年婉兒身故那是確定了的事,他們那可都是近在身邊的當事者,很清楚婉兒是死透了的。現在陸仁冒出來這麼一句,他們又哪裡接受得了?

  荀彧當時就出了聲:「義浩你肯定是搞錯了!難道說婉兒當初身故之事還能有假?好吧,就算是婉兒當初並未身死,事後也不知道怎麼從墓裡爬了出來,可她又怎麼到貴霜去了?再一個,這都已經二十年了,婉兒如果當初沒死的話現在都已是四十餘歲的婦人,相貌上的變化不會小,你又怎麼能」

  話到這裡荀彧到是頓住了,然後就下意識的看了看仍然是二十幾歲的模樣的陸仁、雪莉、蔡琰和陸蘭,話就沒有往下說。陸仁這一家子老得慢那是人所共知的,陸仁為此到也沒少玩手段來作解釋。事實上別說是陸仁這一家子了,荀彧在習練了陸仁整出來的所謂的「吐吶養生之法」之後還不是快六十歲的人了,看上去還跟個四十來歲的人差不多?

  好了,這些不扯,只說陸仁看荀彧停住了嘴,這才繼續搖頭苦笑道:「最初的時候我也和荀彧你是同樣的反應,但是唉!該怎麼說呢?婉兒當初的確是死了,但事實上我並沒有將她送入墓中,而是托我的一個同門之人將婉兒的屍身送回了師門,請師門中人幫我在師門之中厚葬婉兒。」

  這裡就得說清楚了,現在的陸仁又不是當年那個會因為熱血上頭就啥都不管的毛頭小子。這次回來之後就關了自己三天是不假,但實際上陸仁也有在考慮這次的事情應該如何向外界述說。而雪莉一回夷州就又離開了三天,實際上是又去了一趟安息,進一步的收集情報去了。而到這個時候,陸仁的故事已經編好,自然就不能再關著自己。現在各方面的事情都那麼多,自己如果還這麼關著,到時候不出事才是怪事。

  眼見著荀彧、蔡琰、陸蘭都一臉的迷茫之態,甚至從神情中還能看出他們都在腦補著些什麼,陸仁就只能是慘然的一笑,繼續說自己編出來的故事:「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哦,我說的江湖是指爭鬥,我的師門其實也不像你們想像得那麼好。反正簡單點說,早年間我還在師門學藝的時候,雖然本事、地位什麼的都很低,卻因為一次意外幫助師門除掉了一個意圖謀奪師門的傢伙,但這個傢伙卻躲了起來,沒有被師門拿住問罪。

  「順便再說一下,當初如果不是因為那次的意外而立下了功,我在師門之中充其量也就是個雜役。正是因為立了這個功,我才成為了外門弟子學到了本事,最後還得到了出山歷練的機會。之後的事就不用多說了。」

  這種解釋算是比較合理的了,至少對荀彧他們來說完全接受得了。而荀彧在聽完之後就沉吟道:「那個謀逆之人未能捕獲?而有本事去謀奪師門的人,本身的本事自然小不了義浩,你想說的是婉兒的事是不是與他有關?」

  陸仁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接下來陸仁與婉兒,也可以說是夷州與安息之間必有一戰,如果不把婉兒出現的事情給圓了說,那到時候很多事情可就不好解釋了。最重要的是在戰勝了安息之後,陸仁還想嘗試著抓住婉兒,並且把婉兒給變回去。可婉兒現在的性質差不多都能和紂王身邊的妲己劃上等號了,要是不事先就給婉兒留好退路,那麼在戰勝安息並且俘獲了婉兒之後,將會等待著婉兒的就只能是那一刀。

  默默的向荀彧點了點頭再繼續道:「那個傢伙按輩份的話,我都得管他叫一聲太師叔,身上的本事可不是鬧著玩的。而我當初壞了他的好事,他又怎麼可能會不記恨於我?所以也不知道他是用了什麼秘法禁咒吧,葬在師門之中的婉兒被他給復活了哦,雪莉之前離開了三天,就是回師門去查這件事。而在事情沒有確定之前,我也不能」

  荀彧趕緊擺手道:「義浩你做的是對的,這種事情太過驚世駭俗,可不能為外人所知。一但輕易的為外人所知,那就天曉得會惹出來什麼樣的亂子。哦對了,那婉兒在貴霜是什麼身份?」

  陸仁搖頭:「婉兒不是在貴霜,而是在更遠的安息。現在的事情是這樣,我也不知道那個太師叔是用了什麼法子,居然讓婉兒認為他是就婉兒的父親,而我也莫名其妙的變成了婉兒的殺父仇人。」

  荀彧一皺眉:「殺父仇人?這麼說你那叛門的太師叔已經死了?」

  陸仁道:「這個應該假不了。當初『他』就是被打成了重傷才逃逸的,詁計也就是苛延殘喘了幾年哦,雪莉之前離開了三天,就是回師門去查這件事。而在事情沒有確定之前,我也不能」

  荀彧趕緊擺手道:「義浩你做的是對的,這種事情太過驚世駭俗,可不能為外人所知。一但輕易的為外人所知,那就天曉得會惹出來什麼樣的亂子。哦對了,那婉兒在貴霜是什麼身份?」

  陸仁搖頭:「婉兒不是在貴霜,而是在更遠的安息。現在的事情是這樣,我也不知道那個太師叔是用了什麼法子,居然讓婉兒認為他是就婉兒的父親,而我也莫名其妙的變成了婉兒的殺父仇人。」

  荀彧一皺眉:「殺父仇人?這麼說你那叛門的太師叔已經死了?」

  陸仁道:「這個應該假不了。當初『他』就是被打成了重傷才逃逸的,詁計也就是苛延殘喘了幾年。」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8-2-12 10:24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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