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我本三國一路人 作者:水瓶座·杰 (已完成)

   關閉
九臉龍王 2015-10-29 16:03:0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74 1858196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7-29 00:45
卷三 第兩百六十四回 涼州突變

  時間已經是建安二十六年的中秋之季。

  此時的華夏主要是有兩個半戰場,一是涼州方面的戰場,二是居庸關方面戰場,剩下的半個戰場則是陸仁正在作著戰爭準備的對貴霜戰場。

  陸仁這頭的先不用提,畢竟陸仁這頭要進行的是大規模的遠航作戰,相應的準備工作可不是短時間之內就能完成的。

  居庸關方面的情況則是比較穩定,因為居庸關下敵人的是匈奴的一部偏師,並不是匈奴的主力部隊,總兵力也就那麼幾萬人。這樣的部隊其本意是作為佯攻的存在,分散一下曹魏方面的注意力,當然在事有可為的情況下也會在攻破居庸關之後在河北地區劫掠一番,破壞一下曹魏方面的軍事與經濟。不過這支匈奴偏師被居庸關給死死的攔住了,而且在陳宮、周瑜等人擬定的策略下吃了不少的虧,短時間之內也無力進擊。

  所以到目前為止,主要的戰鬥仍然是集中在涼州一帶。說得再確切一點,就是曹丕自長安出兵進擊安定,劉備自漢中出兵進擊天水。而在這一點上,曹劉兩家主要面對的敵人也稍有不同,因為西域聯軍一方把安定郡讓給了匈奴,自己把主要的兵力集中去了天水。換言之就是西域聯軍成功的拉攏了匈奴,然後西域聯軍對戰劉備,匈奴方面則是對上了曹丕。

  長安自古以來就有匈奴之患,而且長安以西的大片平原地區一向都有利於匈奴等等的遊牧騎兵發揮優勢,所以曹丕要面對的仗可不是那麼好打的。也正因為如此,曹丕在戰術上採納了謀士們的建議,採取的是步步為營、穩紮穩打的策略,即步兵軍團保持穩固的陣型緩步前進,遇上敵軍的騎兵攻擊時只以長槍、大盾與弓弩所組合的戰陣迎敵,先將己方立於不敗之地。等到敵軍潰逃則絕不追擊,部隊仍然穩步的向安定郡進發。說得簡單點其實就是典型的「龜殼戰術」,寧可慢一點也要穩一點。

  劉備方面採取的戰術也差不多,因為真要論及騎兵的數量和質量,劉備都還遠遠比不上曹丕,曹丕都尚且不敢輕易動用手頭上有限的騎兵,劉備又哪裡會亂動?

  再者就整體上的戰略走向而言,曹丕拿下安定,劉備拿下天水,那麼雙方就可以對涼州的武威達成一個夾擊的態勢,而武威是西域聯軍目前在涼州西部最關鍵的立足點,只要把武威給拿下來,基本上就已經將西域聯軍趕出了涼州。等到這一態勢達成,後面的事嘛……再說吧。

  憑心而論,這一時期不管是曹丕還是劉備,其部隊都是比較能打的,而匈奴這些北方的遊牧部族早就不是在他們的強盛期,所以真碰上曹丕的主力部隊的時候,這些匈奴部隊因為諸多的因素其實也討不到多少的便宜。

  確切的說,當時臨漢的匈奴主要是南匈奴,對東漢有從屬關係,依附漢朝的南匈奴人被漢朝安置在河套地區。藉著漢朝的軍力多次大敗北匈奴,接納大量降眾,勢力大增。

  但由於這些匈奴的部族成分複雜,難以駕馭控制,造成內部不隱,時有叛亂,甚至前前後後有多位南匈奴的單于被殺。而後漢朝對南匈奴的管理越加嚴厲。在東漢中期以後一再發生南匈奴單于被漢朝的官員拘捕、更換、逼死甚至殺害。

  再到東漢末年黃巾起義、董卓專權之際,南匈奴發生內訌,殺死單于羌渠,其子左賢王於夫羅即位。而參與者恐被報復不認可新單于,另立一位單于,於夫羅只得前往漢朝申訴求助。正值漢末大亂,只好留在河東。再到195年,南匈奴參與了中原混戰,原有的歷史上蔡琰就是在這個時候被擄掠去的匈奴,只不過現在的情況是當時正好被陸仁趕上,特意去把蔡琰救了下來。

  這些不扯,到216年的前後,老曹仍然和原有的歷史一樣拘留呼廚泉單于,而派右賢王前去監國,並將南匈奴分成五部,安置在平陽郡,南匈奴單于王朝至此算是終結。

  漢化的南匈奴一直居住在河套一帶,老曹把匈奴分成五個部,即左、右、南、北、中,分別安置在陝西、山西、河北一帶。各部貴者為帥,後改稱都尉;以漢人為司馬以監督。於夫羅之子劉豹為左部帥。

  也就是說,這時的匈奴部族其實是比較亂的。而且除了少數的部族之外,對漢庭的態度真心好不到哪裡去。因此只要一有機會,這些亂七八糟的匈奴部族就會想著跳出來搞事情,但是由於心不齊,戰鬥力無法全面性的整合,屬於典型的各自為戰,哪有裡便宜可佔就去撈上一把然後火速閃人,只有少數幾個算是有點眼光的部族結成了同盟,牢牢的霸住了安定……他們到也沒想著真的去佔據安定以及周邊地區。準確的說,這個匈奴部族的小同盟主要的目的是以安定為之後的談判籌碼,盡最大的可能從曹丕那裡撈到好處。

  匈奴部族的這種亂局,造成的一個局面就是說好打是很好打,但說不好打的話其實也的確是不太好打。說好打很簡單,零亂的部族無法集結起有規模的作戰集團,曹丕這裡可能隨便派一支部隊過去都能輕鬆的將其擊潰;說不好打則是在於這些部族太零亂了,亂七八糟的就是東一鎯頭西一棒槌,其行事方式就有如一群無頭蒼蠅一般到處亂竄,曹丕對此也是頭痛不已。但是考慮到目前的戰略走向,曹丕也不敢冒然的分兵出去當蒼蠅拍打蒼蠅。

  這些事情就扯到這裡,到建安二十六年的九月初,曹丕的「烏龜殼」軍團終於抵達安定,並且開始對安定郡城發動攻擊。

  實話實說,這時的仗打得並不激烈。佔據安定的匈奴部族主要是想向曹丕展示一下自身的實力,為之後的談判爭取到利益的最大化,因此並不想與曹丕死磕;反過來,曹丕也想盡可能的保留自身的實力,畢竟接下來還要肝西域聯軍甚至是肝劉備,所以在查覺到了匈奴方面的意圖之後也並不想與匈奴死磕,但同時又不願讓匈奴佔什麼便宜……好吧,雙方的仗打得稍有點狠,但在狠的同時卻又保持著相應的節制,都在試圖用軍事力量逼著對方讓步,而這樣的戰局也勢必會陷入一個僵局……

  ————————————————————

  長安城中,趙雨正在望著秋季那晴朗的天空發著呆。對於當前打成了這般模樣的戰局,趙雨也實在是無力吐槽。她是搞過外交工作的人,陸仁對她又多有提醒,所以趙雨深知想指望著曹劉兩家真心真意、全心全力的去共禦外敵根本就不現實。而她所能做的,就是以一個中立勢力的外交官兼聯絡官的身份,盡可能的對曹劉兩家進行一些微調。

  正在這裡發著呆,旁邊的通訊間裡有人急奔而出,一看見正在廊下發呆的趙雨就急忙衝著趙雨跑了過來,口中還呼喊道:「雨姑娘!出大事了!!」

  趙雨一愣:「什麼大事?」

  說真的,趙雨也不知道這個時候會出什麼大事。單以目前的情況來說,曹劉兩家雖然是各懷鬼胎,對匈奴和西域聯軍的作戰進程也比較緩慢,但總的來說卻是慢而偏穩。如果是按這樣的情況發展下去,固然在短時間之內無法把匈奴和西域聯軍都趕出涼州,但只要是不出意外的話也不過就是多拖上一些時間而已。再從目前曹劉兩家都很穩健的進軍局面來看,貌似也不會出什麼問題才對。

  這一愣神的功夫,通訊員已經把電文交到了趙雨的手中,趙雨拿起來只看了幾眼頓時身上驚就出了冷汗,急忙向侍從吩咐道:「快去備馬,我要去見魏公(指曹丕)。」

  曹丕是在前些時候完成了內部的整合工作之後,為了進一步的提升威望而親自坐鎮於長安指揮對匈奴與西域聯軍的作戰。由於近段時間的進展穩定而又有些緩慢,再加上正在考慮著如何降服安定方面的匈奴部族的事,這會兒的曹丕多少也有那麼些的倦怠。侍衛在向曹丕稟報說趙雨求見時,曹丕就是在房舍中翻閱書籍,以求進一步完善他的《典論》。

  在這裡不得不說一句,曹丕畢竟不是老曹。如果換成是老曹還在的時候,趙雨要見老曹根本就不用那麼麻煩,門人通報什麼的都免了,趙雨可以直接往老曹的身邊跑。可是換成老曹去世之後由曹丕接手,曹丕卻喜歡擺他的架子,那些規矩禮數什麼的也都搬了出來。

  對於這種情況,趙雨雖不至於會氣得跳腳,卻也真心有些不滿。最主要的是趙雨的心裡很清楚曹丕這麼做除了是要擺他的譜之外,還有一層向趙雨示威的意思在裡面……當初曹丕對趙雨動過心思,結果卻被趙雨狠狠的揍了一頓。這個仇,曹丕可一直都記著。

  而曹丕的這種心態嘛……嗯,就有如現代社會中的吊絲青年追求女神,換回來的卻只是女神的冷眼和白眼。所以在吊絲得勢之後,就會想著去向當初的女神炫耀與裝13,以期從女神態度轉變,甚至是從女神的卑躬屈膝中得到滿足。

  當然了,曹丕固然不是吊絲,可趙雨也不是那種會去諂媚討好的所謂的女神,所以某些東西曹丕注定是看不到的。但是話又話回來,曹丕的身份畢竟在那裡擺著,趙雨出於禮制的限制對曹丕該行的禮還得行,這多少也讓曹丕的那種心思得到了一點點的滿足。

  不過此時此刻的趙雨卻真的是有點怒了。她這會兒已經趕到了曹丕的行園,但是由於曹丕擺的那些譜的緣故,只是一個門人的通報卻已經花費了五、六分鐘卻還沒人出來答話。其實這種事也不是一次兩次,趙雨知道這是曹丕的有意刁難與向自己擺下馬威,讓自己在大門這裡干站上幾分鐘再說。

  這種事要是換在別的時候到也罷了,趙雨是個識大體、知輕重的女子,也懶得在這種事情上和曹丕計較,平時沒事不往曹丕這裡來也就是了。可這次已經明說了是有緊急軍情,你曹丕還要擺什麼譜?

  總算是趙雨耐得住性子,又等了幾分鐘之後,才見到門人慢慢悠悠的跑回來領著趙雨進去見曹丕。趙雨強壓下了心頭的怒氣,跟著門人往裡走。只是見到領路的門人還在那裡慢慢悠悠的往前挪著步子,趙雨卻真的是忍不住了,伸手一把就拔開了慢步領路的門人,自己快步向曹丕所在的書房趕。

  她這一動手那可就不是開玩笑的事了。以趙雨的這種動靜,曹丕的護衛們完全可以將趙雨視作刺客而就地格殺,所以當時就有人跳了出來攔住趙雨並且準備動手。可誰都沒想到的是趙雨探手入懷,取出了一枚符綬往眾人的面前一亮:

  「都給本姑娘讓開!!」

  這一下的變故,一般的護衛到也罷了,級別稍高一些、資歷久一些的護衛卻都大吃一驚,特別是不遠處聞訊趕來的許褚在見到這枚符綬的時候更是驚得讓一眾護衛都趕緊把路讓開。

  趙雨手中的這枚符綬是老曹交給趙雨的,為的就是讓身為聯絡官的趙雨在必要的時候可以通行無阻,只不過在一般情況下趙雨可不會把這玩意兒給拿出來,再說老曹在的時候趙雨也用不著。後來老曹去逝,曹丕接上班,趙雨考慮到曹丕的面子總得顧著點,就一直沒有把這東西亮出來過,今天也實在是被曹丕給惹火了才亮了出來。

  曹丕的警衛班子是老曹留給他的,所以像許褚等等的老資格人物都認得這枚符綬。再者以許褚對趙雨的瞭解,知道趙雨如果不是真的有急事,也不會不管不顧的把這玩意兒給亮出來。說真的,許褚對於曹丕的某些行為也有點看不過去,認為曹丕在某些方面真的是遜色老曹太多了點。

  趙雨可是個八面玲瓏的主,見許褚出現就及時的向許褚告了聲罪,算是給許褚他們這些人留了點面子,然後就請許褚趕緊把自己帶到曹丕那裡去。許褚也不敢怠慢,馬上就領著趙雨往曹丕所在的書房趕。

  當趙雨出現在曹丕的書房門口的時候,曹丕在稍覺意外之餘還有點不滿,因為趙雨來到這裡的時間比曹丕預想的至少要快了五分鐘。還是那句話,在路上走得慢點且多拖點時間,讓趙雨覺得不爽,也是曹丕對趙雨的一種報復、一個下馬威。而現在趙雨這麼快就到了又是怎麼個意思?

  不過當看到趙雨的臉上帶著的怒意的時候,曹丕的心中卻又暗爽不已,因為曹丕要的就是趙雨的這種反應。而且這對曹丕來說還有點不夠,所以開口刁難道:「雨姑娘,再怎麼說我也是大漢的魏公,而你只不過是陸征南麾下的官吏,今見本公你連禮也不行,是否有失禮制?還是說你們夷州的官吏都如此無狀?」

  面對曹丕的這種刁難,趙雨作出的選擇是「啪」的一聲把那枚符綬重重的砸在了手邊放置書卷的書架上,俏臉生寒的道:「曹子桓,平時若無緊急軍情,你對我有所刁難也就罷了,畢竟陸征南曾再三的告誡我說外敵犯境,這些無益的顏面之爭不要去管它,讓我受點委屈讓著你一點。可是今日我再三提醒說是有緊急軍情耽誤不得,你卻還要在這裡擺譜裝13,那也就別怪我不給你留臉面了!」

  曹丕看到那枚符綬的時候也嚇了一跳。老曹留下來的東西有著什麼樣的意義不必多說,曹丕自然也不敢怠慢。再看看趙雨那張帶著寒意的臉,曹丕馬上就意識到這次的事情可能是真的很大,不然以趙雨的脾氣也不會把這樣的東西給拿出來。

  所以說曹丕畢竟是曹丕,不該耍性子鬧脾氣的時候他也不會亂來,當下趕緊就起身向趙雨施禮道歉,並且追問趙雨是有什麼緊急軍情。

  趙雨也懶得和曹丕瞎矯情,取出電文拍在了曹丕的桌案上:「劉備在率軍進取天水時遭遇西域聯軍的突襲,身中三箭受傷嚴重,目前暫時由龐統等人領軍,正在退還漢中的途中。另外再根據我們夷州的細作回報,劉備的傷真的很重,人還在回漢中的路上就從漢中急調高明的醫者前往軍中進行救治,一個搞不好劉備就會挺不過這一關。」

  「什麼!?」

  曹丕這回可真的是沒了和趙雨鬥氣的心思,急忙抄起了電文細看。而在看過之後,曹丕的眉頭就擰到了一處,自言自語道:「怎麼會這樣?劉備好歹也是一代梟雄,居然會被西域聯軍暗算突襲還身負重傷?他的仗到底是怎麼打的?」

  趙雨冷冷的道:「具體是怎麼回事現在還不清楚,我們夷州安排在漢中的電報站也只是從劉備軍中派回漢中的信使口中得到的消息。但不管怎麼樣,劉備重傷退兵已是事實,而劉備這一退兵漢中,你這裡會有什麼樣的變故就很難說了。曹子桓,你也是知曉兵機之人,有些事相信不用我這麼個外人來提醒你。」

  曹丕沒了脾氣,只是看著手中的電文暗罵道:「劉備啊劉備,你的仗到底是怎麼打的!?」

  ————————————————————

  (昨天出差沒能及時的趕回來碼字,瓶子也無奈。主要原因是昨天雨下得太大,司機他喵的怕在路上出事不肯發車!!)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8-2-11 23:07 編輯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7-29 23:53
卷三 第兩百六十五回 涼州突變(二)

  秦嶺北道,數萬劉備的部隊正走在退還漢中的路上。雖然受到山地道路地型的限制,這幾萬部隊的兵力無法全面展開,整體的隊型有些偏於狹長,但在隊列中/央的位置卻仍然團起了一個厚實的防禦陣型,顯然是在保護著最重要的人物。

  防禦陣中是一輛華車,劉備就躺臥在華車之中。不過這位在漢末亂世之中可謂是聲名鵲起的一代梟雄,此刻卻不是在華車中展示著他好不容易才打拼回來的威嚴,而是因為身受重傷的緣故在那裡昏迷不醒,卻也因此愁壞了同在車中照看的醫者。

  都說歲月不饒人,這時的劉備畢竟已是年過六旬的老者,一但被創受傷不但不容易恢復,還很容易引發一連串的身體惡化反應,而劉備這回受的傷真的很重,背上中了一箭、大腿中了一箭、肋下中了一箭,雖然都不是致命的傷,但是以劉備現在的年紀又哪裡開得玩笑?

  龐統這會兒則是坐在華車的前轅處,時不時的會扭回頭去看一眼車中的劉備,臉上則掛滿了擔憂的神色。偶爾的,龐統還會在車轅上站起身子,回身去望一望後隊的警戒情況,再就是異常小心的環視一下週遭的地形,以免在行軍途中再碰上什麼意外。

  又是一輪的探視確定應該沒什麼問題之後,早已是身心俱疲的龐統這才重新坐了下來,背靠到了車壁上合上雙眼小休一下。只是雙眼這才剛一合上,前些時候那恍如惡夢一般的場面卻又一次的在龐統的眼前浮現而出……

  那一日,劉備率領著數萬將士以「烏龜殼」戰術正在向天水郡城靠近,而在行進的途中也自然是碰上了西域聯軍大量騎兵的攻擊。

  面對西域聯軍的輕騎快馬,劉備軍中上上下下的將士們早都習慣了,而現在所採取的「烏龜殼」戰術陣型,也一直是應對西域聯軍快馬游騎的一劑良方,之前都已經很輕鬆的擊退了太多次西域聯軍的進攻,所以劉備的將士們並不慌亂,仍然是在按照相應的戰術配置迎擊敵人。

  不過可能是已經接近了天水郡城的緣故,敵軍這次參予攻擊的數量確實是有點多。劉備的將士們依靠著「烏龜殼」戰術雖然是沒有陷入苦戰之局,但是面對著一波又一波的敵人,打得確實是有點累。

  就這樣,戰局在一時之間陷入了一個膠著的狀態,不出意外的話一直會打到天黑下來雙方才會各自收手。而從目前的戰損比例上來看,劉備這邊的「烏龜殼」實在是佔了非常大的便宜,這個從西域聯軍留在「烏龜殼」周邊那大批的屍體上就能看出來。

  看到這樣的戰果,在中軍坐鎮指揮的劉備頗有些意氣風發,遙望向在視野之中隱約可見的天水郡城的目光中也帶出了幾分不屑之意。或許在此刻的劉備看來,這天水郡城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了吧?

  這時又有一大波的西域聯軍騎兵部隊向劉備的戰陣呼嘯而來,對此劉備仍然是抱以了不屑的冷哼,下令將士們仍然按照各自的陣型走位以應對敵軍。

  按當時正常的戰術來說,劉備下達的命令並沒有出錯,劉備軍中上上下下的將士們也並沒有覺得有何不妥之處。因為按照之前多次交手的經驗,這些西域聯軍的輕騎快馬,衝陣的話衝不破「烏龜殼」的槍林盾壁,繞陣騎射的話所射出的馬上箭矢也無法對戰陣中受到良好防護的將士們產生多少的傷害,所以劉備的將士們只要站好各自的站位,應該就可以輕鬆的應對西域聯軍的這一波騎兵衝擊……或許,這已經是劉備軍中的慣性思維了吧?

  不多時戰鬥打響,而在剛開始的時候,情況也正如劉備軍中將士們所想的那樣,西域聯軍的快馬輕騎們面對槍林盾壁不敢衝陣,大量的騎兵在與劉備的軍陣接觸的時候,就有如潮水遇到了砥柱之石一般分流向左右。而在不敢衝陣之餘,只能是從側面將羽箭射入陣中,但對劉備的將士們卻造不成什麼傷亡。

  戰局似乎是偏向了劉備這一方,可也就在這個時候異變突生,大量的西域騎兵不再是向軍陣中射出羽箭,而是奮力的將一包又一包、一罐又一罐的東西扔進了劉備的軍陣之中。那一包包的東西在掉落陣中之後有不少破裂,被風一帶就瀰散出了一陣陣的硝石與硫磺的味道,而那些扔進來的瓶瓶罐罐掉在地上破裂之後,則是流淌出了一種黑色的濃稠液體,隨之而來被風帶起的氣味很是難聞。

  那液體是什麼,劉備的軍中無人知曉,可是硝石與硫磺的氣味卻是馬上就能分辯出來。另一方面由於陸仁對劉備也有著不少的軍械支援,所以使得劉備的軍中有人一見到這玩意兒馬上就明白了西域聯軍扔進陣中的是什麼:

  「是火藥!敵軍想要放火!!」

  不要小看古人的戰爭智慧,「烏龜殼」戰陣以防守嚴密見長,對火攻也有相應的應對之法,不然對方的一波火箭過來就能破陣了。所以在這個時候,陣內的一些士卒馬上就抄起了滅火用的工具準備拍滅火焰,再加上對火藥有了一定的認知,所以也有人立刻就去挖起沙土掩蓋火藥。

  這些應對之策都沒有錯,但是劉備軍的將士們卻有些忽略了地上那黑色的液體,或許這是因為這些黑乎乎的液體看上去好像不易引燃的緣故才會如此吧?

  可也正因為這種無知,造成了劉備軍接下來的敗局。當西域聯軍後續的騎兵將一支支的火箭射入陣中的時候,這些黑乎乎的液體幾乎是在瞬間就被點燃了,而且難以被撲滅。再由於液體之前的流淌,點燃了那些之前被沙土掩蓋住的火藥。而許許多多在此之前身上被濺上了黑色液體的士卒,更幾乎是立時之間就變成了火人。

  就這樣,劉備的「烏龜殼」陣型出現了一定程度的混亂,但總的來說這時還沒有亂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一則劉備的將士們久經沙場,對於一些亂局知道該如何應對;二則西域聯軍是以正常人的臂力將火藥與黑色液體在馬背上投擲而出,實際扔出的距離相對有限,而且西域聯軍的這些東西也並不是很多,能夠憑借這些放出來的火也因此不算很大。

  所以所以,劉備軍的「烏龜殼」在這個時候只是因為火勢而崩壞了軍陣表層的幾個邊角,劉備軍的將士們只要扑打及時、戰陣人員的補位及時,「烏龜殼」仍然可以堅硬如初。

  可是接下來的,便是讓龐統心中難以忘卻的一幕:隨著西域聯軍輕騎快馬部隊的左右分流,一支幾乎可以說是武裝到了牙齒的重甲騎兵部隊出現在了劉備軍將士們的面前,並且開始向著劉備軍陣的某個崩壞之處發起了集團性的衝鋒。

  堅實的馬鎧、厚重的護甲,帶來的就是巨大的衝擊力。而由於火勢的影響而崩壞的軍陣一角,也幾乎就是在瞬間被這支彷彿有如鋼鐵怪獸般的重甲騎兵部隊給衝破。而後續的西域聯軍快馬輕騎,也順著重甲騎兵衝撞出來的缺口殺入了劉備的軍陣之中。

  漢末三國時代的華夏有沒有重甲騎兵?史料文獻之中並沒有明確的記載,而據陸仁所知是只有個雛型而已,華夏真正意義上的重甲騎兵那還得到晉唐時期。

  還有,根據陸仁玩內政玩了多年的瞭解,漢末時期重甲騎兵沒能有效的發展起來,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當時的社會經濟都受到了很大的破壞,一般的諸侯們能夠組建起一支不錯的輕騎兵部隊就很不錯了。

  再說得難聽點,當時大家連飯都吃不上了,又哪裡還有錢去組建需要花費大價錢才能整出來的重甲騎兵?老曹的虎豹騎算是有點重甲騎兵的影子,但要陸仁來形容的話也就是介乎於輕騎兵和重甲騎兵之間而已,這也是因為老曹在執行屯田制之後手頭有點錢才燒出來的結果,虎豹騎的規模也一直大不起來……太燒錢了!

  陸仁有條件去搞重甲騎兵,但陸仁對此卻沒有興趣。因為歷史上的那些重甲騎兵所裝備的人馬鎧甲有60至80公斤重甚至更高,戰馬負重過大,易疲勞,會使得騎兵最突出的速度優勢大打折扣,而且步兵經過訓練,列陣執長兵器而戰,重騎兵的正面突擊就無法發揮,所以到了隋末唐初,重甲騎兵的弱點已暴露無遺。李淵父子組建的身穿鎧甲的輕騎兵就擊敗了隋朝的甲騎具裝,在統一中國過程中屢立奇功。突厥輕騎兵則戰勝柔然的重騎兵,成為新一代草原霸主。

  所以陸仁在佔據遼西之後,雖然有發展騎兵,卻沒有刻意的去發展重甲騎兵。準確的說,陸仁是利用手頭上的技術優勢,打造出了一批重量輕但防護效果好馬鎧,組建了一支的類重甲騎兵並交由呂玲綺統領。而這支只有幾千人的類重甲騎兵,在錦州一戰中表現出色……

  不過這些與現在的戰局沒有關係,反正一句話,由於許許多多局限性,華夏中人對重甲騎兵沒有多少的認知,所以在面對西域聯軍的重甲騎兵那有如雷霆一般的強大衝擊力的時候,「烏龜殼」的陣腳終於被衝亂了。

  再接下來的,就是一場混亂不堪的混戰。而在混戰之中,重甲騎兵的強橫衝擊幾乎就是勢不可擋,那一*的強力衝擊,也有如一記記的重錘擊打在了劉備軍中上上下下的將士們的心上。

  這場混戰的結果是劉備敗了,但敗得並不算徹底,畢竟劉備率領的將士都是身經百戰的精銳之師,而且有著像趙雲、馬超這樣的強將指揮,在經過初時的混亂之後總算是漸漸的重新穩住了陣腳。而另一方面,重甲騎兵的強大衝擊力雖然恐怖,但終究後力不足,幾次的衝擊之後就因為馬力的過度消耗而不得不退出了戰場。再到劉備軍的「烏龜殼」好不容易重新合攏的時候,西域聯軍的快馬輕騎也就再難以發揮出什麼大的作用。

  但是在之前的亂戰之中,劉備中了三箭。而為了穩住軍心,劉備仍然堅持著在進行著指揮。這三箭並不致命,可劉備的年紀畢竟在那裡擺著,傷口由於未能及時的處理造成了失血過多,這對於一個年過六旬的老人來說,問題可就大了去了。

  所以所以,在擊退了敵軍之後,劉備終於因為撐不住而倒下了。而他這一倒下,造成的結果就只能是劉備的部隊不得不因此而退還漢中。在那個時代,一支軍隊的總帥因為傷病而倒下,這支軍隊只怕就沒有再戰下去的可能……

  ————————————————————

  「劉備!虧你還是與我父親齊名的一代英雄,你的仗到底是怎麼打的!?」

  這會兒的曹丕並不知道劉備那邊是出了什麼事,只能是如此的咒罵劉備不爭氣。趙雨在一旁冷冷的看著曹丕,等到曹丕跳著腳的咒罵完了之後才道:「曹子桓,你也是善於領兵之人,現在劉玄德因為重傷而退兵,你這裡又準備如何行事?」

  曹丕又跳著腳的罵了好幾聲這才冷靜下來。稍一沉吟,曹丕就吼道:「來人!」

  有人應聲而入,曹丕咬著牙吩咐道:「馬上派出加急快馬,著令進軍安定的各個部隊火速退還長安!如有違令者,斬!」

  侍衛領命而去,曹丕又坐回了案前生起了悶氣。趙雨看了曹丕一眼,到也沒再多說什麼,只是向曹丕隨意的施了個禮就快步離開。

  對於曹丕下達的命令,趙雨卻也沒什麼意見,就算是有意見也輪不到她來指手畫腳。憑心而論,曹丕的這個命令也並沒有錯,因為劉備敗退之後,西域聯軍馬上就可以騰出手來對安定的匈奴進行支援,那麼曹丕派出去的幾萬部隊可就危險了。打仗固然是需要一往無前,但也不能把部隊胡亂的往火坑裡推吧?該把實力給保留下來的時候,當然還是要保留下來的好,而接下來的仗也還有得打。

  長長的歎了口氣,趙雨離開了曹丕的行園往自己的住處走。緊急軍情報知給了曹丕,趙雨也算是完成了當前最主要的任務,而接下來趙雨還有別的事情要做,像是要從劉備那裡得到更為詳細的情報,並且把這些詳細的經過上報給陸仁知曉。

  牽著馬復又抬頭望天,趙雨心中暗道:「老哥,你現在怎麼樣?你們當時的仗,又到底是怎麼打的啊?你們到底是碰上了什麼事情才會打得這麼慘?哥,你沒事吧?」

  ————————————————————

  數日之後的夷州莽甲。

  「重甲騎兵的突擊?西域聯軍哪來的重甲騎兵!?就憑他們那點可憐的經濟水平能養得起重甲騎兵?還有什麼一點就著並且難以撲滅的黑油!?不對!!這些重甲騎兵絕對不是西域三十六國的!!」

  陸仁將手中的電文重重的拍在了桌案上,雙眉則是早已擰到了一處。荀彧伸手過去把電文抄過來看了一下,問道:「義浩,你說這些重甲騎兵不是西域三十六國的是什麼意思?還有那些一點就著的黑油又是什麼?」

  盛怒之下的陸仁很努力的平復了一下心情才向荀彧解釋道:「荀彧你有所不知,重甲騎兵可不是那麼好養的,而且真正的重甲騎兵也不像你所想的那麼簡單。至於你所知的老曹的虎豹騎嘛……」

  說著陸仁就搖了搖頭:「至少在我看來,老曹的虎豹騎雖然可稱為天下精銳,卻也算不得是真正意義上的重甲騎兵。」

  荀彧皺起了眉,對這些東西他並不怎麼瞭解,所以仍然在等著陸仁進一步的解釋。

  陸仁沉默了一下,這才接著道:「劉備碰上的重甲騎兵應該是貴霜的,甚至很有可能是安息暗中調派過去的。荀公,有些事我一時半會兒的也不知道該如何向你解釋,你只要知道劉備如果是碰上了這種重甲騎兵的話,會因為他們沒有相應的戰術對策而吃了大虧卻也正常。我也是該死,早就知道西域三十六國的背後是貴霜和安息,卻沒有提醒劉備和曹丕要注意這個……嗎的,我他嗎的也是沒想到貴霜和安息居然會把這樣的部隊派去西域!!」

  陸仁會發出這樣的憤慨自然是有著他的道理。安息也好、貴霜也罷,他們同出於波斯,而波斯騎兵在歷史上那可是出了名的,其中又猶以被後人戲稱為「鐵罐頭」的重甲騎兵而聞名於世,一般人們提起波斯騎兵或帕提亞騎兵的時候,大多數所指的就是「鐵罐頭」。

  陸仁當然知道這東西,但陸仁是真心沒想到貴霜或安息居然會把「鐵罐頭」給派去涼州戰場。這麼說吧,後世的人們在提起「鐵罐頭」的時候固然是津津樂道,卻往往會忽略掉這些「鐵罐頭」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派出去的。

  事實上在貴霜或安息,這些「鐵罐頭」的造價高昂,人員也需要長時間的專業性培養,也就注定了這些「鐵罐頭」不可能是平民或奴隸,只能是貴霜和安息的貴族子弟去當,也只有貴霜和安息的貴族子弟才有那個錢去搞裝備、有那個時間去進行訓練。

  所以所以,不管是安息還是貴霜,「鐵罐頭」的數量都非常少,正常情況下能有個七八千就不錯了,而且是不到關鍵時刻絕不輕易動用的軍事打擊力量。再對於當前的涼州戰場來說,貴霜都是驅使西域三十六國的人馬去當炮灰,貴霜就算是有後續部隊跟進,按理說也不會把這些「鐵罐頭」給派到這樣的戰場上去才對。也正因為如此,「鐵罐頭」的出現,真的是太過出乎於陸仁的意料之外……

  ————————————————————

  (有點扯,讓劉備碰上了帕提亞騎兵,呵呵噠……)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8-2-11 23:11 編輯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7-31 09:12
卷三 第兩百六十六回 涼州突變(三)

  卻說陸仁在經過一番斟酌之後,總算是把有關於安息或貴霜的帕提亞重甲騎兵的事向荀彧大致的說清楚了。荀彧在聽完之後眉頭緊鎖,並且在輕吸了一口涼氣之後才沉吟道:「如果真如義浩你所說的那樣,這樣的重甲騎兵可謂是精絕天下,光是打造他們的馬鎧甲具所需的花費就夠驚人的了。單就裝備而言,只怕連曹孟德的虎豹騎都要遜色了許多。」

  荀彧那可是常年掌管錢糧的人,很多的東西需要一個什麼樣的花銷他非常清楚。雖然說裝備的好壞並不完全能與戰鬥力劃上等號,但好的裝備總歸能在戰場上討到相應的便宜卻是肯定的,更何況現在收到的情報就是劉備的「烏龜殼」便是被裝備精良的帕提亞重甲騎兵給衝破了,荀彧也能借此大致的詁算出帕提亞重甲騎兵的戰鬥力,心中不免有些震驚。或許對此刻的荀彧來說,算是徹底的領悟了什麼叫作「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意思吧?

  不過這時的陸仁已經從剛看到電報時的驚怒狀態中冷靜下來了許多。再次細細的品讀了一下電報中詳細的記載,陸仁卻又忍不住咬了咬牙道:「那些重甲騎兵的衝陣能力雖然恐怖,但如果是在正常的情況下去衝擊劉備的戰陣,其實也討不到什麼便宜才對。」

  荀彧點了點頭:「如今的大漢,可能誰都沒有見到過這樣的重甲騎兵,因為不知其深淺就容易吃大虧。另外劉備的陣腳因火勢之故有所崩壞……對哦,那些黑油是什麼?」

  陸仁搖頭苦笑:「應該就是所謂的『西域火油』了,現今一些對西域的文獻記載之中有對這玩意兒的記述。不過說真的,這東西其實沒有某些文獻中所記載得那麼誇張,而且真要說起來,我們手頭上現在也有這東西。」

  荀彧馬上就反應了過來:「石油製品?」

  陸仁點點頭。陸仁在與婉兒碰上面之前,與安息方面已經有了一些石油交易,雖然說交易的數量不大,但也足夠陸仁這裡完成一些相關的事情,比如說製成樣品交給南中與遼州的勘測人員去找尋礦藏,至於石油的提煉那更是不必多說,所以陸仁說自己的手上也有這種一點就著的東西絕不過份。這些事荀彧其實也知道,只不過是因為在看到電報的時候太過吃驚,一時半會兒的沒能反應過來罷了。

  順便說一句,歐州和中亞地區玩石油那可是相當的早,甚至在《荷馬史詩》中都有在戰爭中使用石油製品的記載,華夏這邊發現與使用石油製品則相對較晚。

  不扯太遠,反正陸仁對帕提亞騎兵會在戰鬥中使用石油製品來放火的事並不意外,而且根據陸仁作出的判斷,劉備碰上的帕提亞騎兵所使用的石油製品應該只是經過了粗提煉而已,實際的效果也應該沒有某些文獻中所描寫的那麼誇張。只是猛然想起來婉兒在安息那邊的幕後,那麼會整出什麼樣的東西誰又能說得清?

  因為想起了婉兒,陸仁的神色立時之間就黯然了下去,人也低著頭在那裡沉默不語。荀彧總歸是比較瞭解陸仁,此刻也猜到陸仁可能是因為扯上了安息的緣故而想起了什麼,卻也只能是在無奈之下用力的乾咳了幾聲拉回陸仁的思緒,繼而皺眉道:「義浩,劉備此番落敗,而且因為重傷的緣故而退還漢中,這將會意味著什麼,你是否心裡有數?」

  陸仁歎了口氣再點點頭:「曹丕那裡要麻煩了。根據趙雨之前拍回來的電報,曹丕這小子總算是反應快,一收到消息就馬上命令進擊安定的幾萬人馬退還長安。不出意外的話,曹丕現在已經在準備打長安保衛戰了。」

  荀彧仰起了頭,細想了很久之後才搖搖頭道:「西域聯軍、貴霜、匈奴,此外還要算上一些周邊的勢力,曹丕的這場仗只怕是不好打。義浩,你有沒有辦法幫一幫曹丕?長安若失,中原危矣啊!」

  陸仁苦笑:「我現在能有什麼辦法?誰他嗎的能想得到劉備竟然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出這麼大的問題?按現在的局面,別說曹丕不可能會讓我的部隊進入魏境,就算是允許我的部隊進入魏境去馳援長安,荀公你就不覺得我也是鞭長莫及嗎?隔了幾萬里的路啊!」

  荀彧對此也只能無奈搖頭了。頓了頓,荀彧沉吟道:「現在就看曹丕能不能及時的從魏國境內增調兵力馳援長安了。」

  陸仁低著頭沉默了一下,忽然重重的一頓足道:「我他嗎就不信了!我們華夏中原的戰鬥力難道就那麼差?當初的那句『一漢抵五胡』難道又是假的?荀公,我反正是認為這一仗曹丕這小子只要狠下心了去打,貴霜、西域,外加匈奴還就真的奈何不了他!」

  荀彧看了陸仁一眼,心說你從哪裡得來的這種判斷?他其實是不知道陸仁這時是想起了華夏歷史上許許多多的對外戰例。而在陸仁看來,華夏民族一直以來都有著強韌而堅實的根本,真要是打對外戰爭就總能打贏。至於歷史上的諸多失敗,真要算一算帳的話,幾乎無一例外的都是出在統治階層的身上,要麼就是決策失誤,要麼就是軟弱無能,與華夏民族自身的戰鬥力卻沒有什麼關係。

  現時點曹丕的局面雖然不妙,陸仁也不喜歡曹丕這個傢伙,但不可否認的是曹丕這傢伙還算得上是個英明之君,對外作戰時可能會出在統治階層上的問題基本可以排除,華夏民族自身的戰鬥力因此也能夠發揮出來才對……不過說真的,陸仁自己也覺得現在作出這樣的選擇未免有點玄玄乎乎,但是因為鞭長莫及的緣故,恐怕是也只能作出這樣的選擇了。

  不過陸仁也不會完全把希望放在曹丕的身上,畢竟陸仁還有著自己能做的事:「荀公,第一艦隊和第二艦隊的準備工作作得如何了?」

  荀彧馬上就明白了陸仁的意思,沉吟道:「還差不少。不過……如果是把這兩隻艦隊之中已經基本完成準備工作的艦船集合一下的話,到是能夠拼湊出一隻混成艦隊。至於相應的後勤補給用艦船,到是可以用常規的商船頂一頂,此外還可以讓珠崖、廣州、泉州同時準備,艦隊出發之後順路帶上即可,這樣就可以節省下不少的時間。雖然會有些倉促,某些事物會顧及不上,但我們也完全可以在後續的艦隊中進行補足。」

  陸仁點頭:「那就這麼辦吧!相關諸事,就有勞荀公費心一下了。若無大事,也不必事事都報知於我。再一個……」

  稍稍的猶豫了一下,陸仁還是作出了選擇:「把相關的消息都放出去,多多少少的應該可以緩解一下曹丕那邊的壓力。」

  荀彧點頭:「如此也算是在圍魏救趙了。只是如此一來,收到了消息的貴霜和安息就肯定會在海防線上對我們全力提防,我們的艦隊在海路上將會碰上的敵人可就不好對付了。」

  陸仁道:「事有緩急,再說吧。而且我覺得真要是拼海戰,安息和貴霜應該還沒有和我的艦隊叫板的資本!!」

  這不是狂妄,而是自信。哪怕就算是狂妄,這時的陸仁也完全有著支撐這份狂妄的資本。其實想想就能明白,陸仁的艦隊現在是什麼樣的配置,而安息和貴霜雖然也有艦隊,可他們的艦隊又只是什麼樣的配置?說得難聽點,如果說貴霜和安息的艦隊只能算是紅白機、小霸王的水平,那麼陸仁的艦隊少說也得是索尼和土星的水平。

  (咳咳,請原諒瓶子在這裡忽然想起來用遊戲機的階段來作比喻,實在是這時候忽然被勾起了一些這方面的回憶。瓶子最後買的主機是索尼ps和土星,之後的什麼n6***s23和x盒子什麼的就再沒買過了,沒那個閒錢也沒了當初那個興致。)

  就算是婉兒在安息的幕後指導著,可婉兒抵達安息的時間不過四五年,頭兩年還在幫著卡絲伊莉打內戰,真正用來發展的時間又能有多少?陸仁與婉兒碰上面的時候,安息下水的新型艦船還只有陸仁這裡第三梯次級別艦船的水平而已。而在海戰之中,武器裝備方面的優勢將會被極大限度的放大,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陸仁還巴不得安息和貴霜集中全力跟自己拼海戰。

  ————————————————————

  接下來又是緊張的數日,而這數日之中,各方也都在作著各自的準備。

  曹丕方面已經在緊急抽調兵力,同時也沒忘記向陸仁請求裝備方面的支援。陸仁對此到也沒說什麼,反正部隊在完成了火槍取代弓弩的換裝之後還有大量的弓弩放在倉庫裡,收拾收拾給曹丕送過去就行了。長安那邊要對付的是大量的騎兵,打的又是守城戰,這些替換下來的弓弩正好可以派上大用場。

  陸仁這裡整合出來的艦隊其先頭部隊已經出發,會在珠崖那裡帶上補給船隻之後直接奔赴馬六甲海峽再直撲貴霜的東南方沿海地區,另外南中那裡由荀攸、水靈整合出來的萬餘先頭部隊也已經出發,目標是進駐仰光,介時會配合先頭艦隊向貴霜發動攻擊。

  孫權一方算是比較老實。孫權不會在這個時候自己找罵,同時卻也樂得看到另外三家打得一團糟,自己卻啥事都沒有。至於劉備受了重傷的消息,這時的孫權也已經收到了,但孫權沒有選擇借此機會落井下石的去向荊州發難……有些晦頭,孫權可不會去觸。

  再接下來就是劉備這裡。說起來,劉備這裡的反應是最激烈的,閬中的張飛和留守江陵的關羽在收到劉備在涼州受重傷的消息的時候都急了,完全不顧各自的崗位,帶了自己直屬的人馬就往漢中趕。張飛的閬中還好說,可關羽卻帶走了一部份荊州的守軍,把諸葛亮給鬧得手忙腳亂。這也是幸好曹丕那頭顧不上荊州,孫權出於某些考慮也沒有對荊州藉機發難,否則荊州會因此而再鬧出大失的情況,帳詁計還得算到關羽的頭上去。

  不過在這個時候,劉備那頭的一個電報也拍到了陸仁這裡,大致的意思就是希望陸仁能出手救一救劉備的命……好吧,誰讓陸仁掛著個「仙師」的名頭,而夷州的醫療水平又是最出色的?反正簡單點說就是一句話,現在的劉備完全就是靠著一些手段吊住了一條命,而劉備身邊的人商議來商議去,得出的結論就是在這個時候只有陸仁能救劉備。

  可這個事情又哪有那麼簡單?以劉備現在的情況根本就不能再挪一挪地兒,去往夷州的長途跋涉就是在扯淡,真要是上了路三顛兩震的立馬就會沒命,所以只能是請陸仁去往漢中對劉備進行救治,可陸仁又是什麼身份?巴巴的跑去漢中治好了劉備,你劉備為了利益一翻臉把陸仁給扣下來又怎麼算?那年頭,這樣的事誰不會防著點?

  劉備方面自然知道這事很難辦,但劉備命在朝夕,無奈之下也只能對陸仁發出了請求,而且聲明劉備的三個兒子都已經走在了前往夷州的路上,但不包括長子劉禪……這個可以理解,因為劉備萬一掛掉了,劉備集團就得有人能接上班,所以劉禪是不能派出來的。

  對於劉備一方提出來的這個請求,當然是馬上就遭到了陸仁這裡一堆人的反對。開什麼玩笑,你劉備要死了,讓我們的主公跑去救你?你劉備又不是什麼好人,萬一真的把陸仁給扣下來了那可怎麼辦?而陸仁一但出了點什麼,夷州怎麼辦?誰能鎮得住?

  不過在這一堆表示反對的人之中,荀彧卻一直都沉默不語,而陸仁自己也想到了些什麼。把那一堆的人趕走之後,陸仁對留下來的荀彧低聲問道:「荀公,對這個事你是怎麼看的?」

  荀彧滿心複雜的看了陸仁幾眼,話卻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義浩,我覺得你應該去一趟。因為這個時候的劉備真要是死了,只怕對接下來的戰局大為不利。」

  陸仁沒說話,他又不傻。事實上,陸仁也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但現在陸仁還是想聽聽荀彧對這個事所作出的分析……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8-2-12 10:06 編輯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7-31 23:39
卷三 第兩百六十七回 涼州突變(四)

  「牽一髮而動全身。」

  看著陸仁望向自己的目光,荀彧搖了搖頭再輕歎道:「義浩,你是不是已經明白劉備如果在這個時候死了會引發什麼樣的變故?」

  陸仁點頭:「想到了一些,不過還是想聽聽荀公你的看法。」

  荀彧道:「劉備此時若死,那麼荊楚與蜀中便會因此而人心不穩,進而會引發出什麼樣的亂局誰都無法預料。事實上劉備現在都還沒死,荊州和蜀中就已經出了亂子不是嗎?」

  這話讓陸仁也不由得搖了搖頭,知道荀彧這時所指的是關羽扔下江陵和張飛扔下閬中,各自擅自帶兵前往漢中的事,而且陸仁敢說劉備要是真的掛了,關羽和張飛絕對會不顧他人的勸阻,直接就會帶兵出漢中去找西域聯軍報仇。再以這兩位在劉備集團中的位高權重,一發起狠來誰又能攔得住他們?

  而在這一點上,關羽和張飛的師出漢中進擊天水,與劉備的率軍出擊,其意義可就完全不一樣了。劉備的出擊有明確的戰略目標,而且有著充份的戰前準備以及與曹丕方面的聯動,換句話說就是合格的軍事行動。

  可關羽和張飛的出擊只是為了給劉備報仇,屬於「因怒而興師」,帶來的結果就是自身的戰略目標不明,戰爭準備可能也會不夠充份,與曹丕之間的聯動詁計也會扯淡掉。這是打仗,是軍事行動,而關羽和張飛的目的就是過去殺人,在各方面的意義上都會差了十萬八千里,可介時以關羽和張飛的暴脾氣,對別人的話能聽得進去嗎?

  再從政治層面上來說,劉備真要是出了什麼意外的話,自家的局面還得指望著關羽和張飛來鎮住場子,可關羽和張飛不但沒有去鎮場子,還帶走了關鍵的兵員,那到時候像諸葛亮這些人拿什麼來鎮住場子?手裡沒兵還鎮個菊花啊?

  要知道這個時候劉備的地盤其實都不穩固。荊州方面雖然有諸葛亮已經經營了多年,內部算是比較穩定,可荊州要直接面對孫權這樣的敵人,關羽帶走人馬之後諸葛亮已經是手忙腳亂了;

  同時在蜀中地區,劉備佔據蜀中的時間尚短,都還沒有整合好蜀中本土勢力、劉璋留下的東州集團與劉備自家集團這三方勢力,那麼劉備一掛,這三方勢力恐怕馬上就會暴發爭權奪利的內鬥,蜀中那頭又會亂成啥樣?而蜀中要是出了內亂的話……西域聯軍會不會趁機去攻破漢中進取蜀地?孫權會不會借此機會接著搞他的「天下二分」?誰知道呢?

  總之,這會兒的陸仁很頭痛,坐在那裡直敲腦門。

  荀彧則是在陸仁的身邊坐了下來,輕歎道:「義浩,出於大局的考慮,我還是比較傾向於你能趕去救一救劉備的性命,把荊州和蜀中的局勢穩定下來。嗯……劉備的命,你能救得了嗎?」

  陸仁在此之前其實已經問過雪莉,雪莉的回答是只要還有一口氣就能救回來。但現在的問題還是那句話,陸仁得趕去漢中才行,畢竟現在的劉備動不了地兒。而延伸出來的問題,則是陸仁趕去漢中也只是能先吊住劉備的命,讓劉備可以動一動地兒,真正要治好還是得送去「秘境」才行,那麼一些問題要是沒處理好的話,劉備方面的人又哪裡會允許陸仁把劉備帶走?這和陸仁不能輕身去到劉備的地盤裡是一個道理,身份上太敏感了。而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是想救劉備的話,陸仁就得親自去漢中的原因……沒個重量級相等的人物過去穩住哪行?再簡單點說就是有些人質、押金的意義了。

  正是因為明白這些,荀彧才沒有極力的勸陸仁去救劉備,只是把這些關鍵的問題分析給了陸仁聽而已,至於陸仁會作出什麼樣的選擇,還是得看陸仁自己。不過這時荀彧又補充了一條,就是陸仁如果不伸手救一救劉備的話,劉備集團搞不好會遷怒於陸仁……你明明有本事救人卻見死不救,那不記恨你又記恨誰?雖然這事沒有道理,但自古以來人心大多如此。而這個事,也太容易被有心之人加以利用了點。

  荀彧悄悄的離開之後,陸仁把自己關起來想了很久,最後還是作出了一個決定:怕什麼?咱跑一趟漢中就是了!咱有寶貝傍身,真要跑還怕跑不了?

  而且此時的陸仁也很想看看另一件事,就是在生死抉擇的時候,同為天下英雄的劉備,與那時的老曹又會有什麼樣的區別?

  現在的陸仁都還記得那次把可以讓老曹多活三年的藥劑交給老曹的時候,老曹卻選擇了把藥劑給扔進大海的畫面。雖然現時點與那時的局勢大有不同,老曹可以說是作好了各方面的安排再安安心心的去死。可不管怎麼說,當人們要面對死亡的時候,某些情況都是一樣的吧?

  ————————————————————

  長安,西漢國都,到東漢末年與洛陽並稱為東西兩都。可惜這本應是繁華之極的大城市,近幾十年來屢遭破壞,已不再如往昔。後來在曹操佔據長安,派鍾繇去治理長安周邊,數年以來才稍有起色。只是現在的長安城,又再次攏上了戰爭的陰雲。

  「鍾大理,您先休息一下吧!」

  鍾繇在城門樓上坐下來,人也在不停的歎息。前些時候收到劉備重傷退兵的消息,曹丕馬上就命令進擊安定的部隊退還長安,同時也就開始著手長安的防守準備,鍾繇就是在負責驅使士卒與民工在長安城的周邊挖陷阱之類的工作。至於曹丕本人……不好意思,曹丕目前退到了潼關。

  不過在此之前,長安就已經打過防守戰,也就是老曹從漢中退回長安的那個時候。鍾繇還記得在那個時候,西域聯軍開到長安城下,對長安城展開了強攻。鍾繇也就是在那個時候驚愕的發現一向以游騎騎射出名,卻並不擅長攻襲堅城的異族,竟然就在長安城下架起了投石架、沖車、雲梯之類的攻城利器,更是直接就見始到了火炮的威力!驚愕之餘,鍾繇也總算明白了為什麼涼州西部的幾個重鎮會那麼容易就被西域聯軍一舉攻下。在這些攻城利器的面前,那幾座城鎮的低薄城牆簡直就形同虛設。

  然後接下來數日便是慘烈之極的長安攻防戰。西域聯軍有攻城利器為助,使得有堅城為依的長安兵馬傷亡直線上升;但是反過來,長安的兵馬民眾對二十年前的長安之亂記憶猶新,上下一心拚死抗衡,再加上有老曹的親自指揮,所以順利的守住了長安。只是現在老曹已經去逝,接班的曹丕也沒有像老曹那樣親自鎮守長安,而是躲去了潼關。雖然潼關也是戰場的前線,可給人的感覺總歸是有些比不上他的老子。

  忽然間一名士卒趕過來稟報道:「啟稟大理,東門潼關方向有一隻約五、六千人的部曲趕來,請求開門接應!」

  鍾繇奇道:「潼關方向?是洛陽來的援軍嗎?」

  士卒搖搖頭:「不是,夷州新送來的一批軍需之物,旗號上書的是荀字。」

  「荀!?」鍾繇大吃一驚,稍一思索便即明瞭:「難道是荀氏子弟!?為首者是何人?」

  「來人自稱荀令君次子荀俁!」

  鍾繇不作多想,急令道:「速去打開東門迎入城中!」

  心急火燎的趕去東門,那數千部曲已經在押運著車架入城。鍾繇在人群中尋視了一下就發現了正在指揮車馬入城的荀俁……鍾繇也是穎川人,與二荀自幼便是同窗好友,而荀彧的次子荀俁面容神態與荀彧很相像。

  荀俁也看見了鍾繇,趕過來向鍾繇恭身一禮道:「小侄參見鍾叔父!」

  「賢侄何以來此?」

  荀俁道:「涼州局勢有變,陸征南急調了一批軍械支援長安,小侄便是押運著這些軍械來此的。」

  自從涼州生變,陸仁方面前前後後已經支援了大批的軍械給曹魏,鍾繇對此到也並不見怪。當下叫停了一輛貨車,看了看上面的弩弓羽箭之後也沒覺得有什麼特別之處。不過荀俁卻另外叫過來了一輛車,從車上取過一個圓滾滾的東西讓鍾繇過目。

  「賢侄,這是何物啊?」

  「陸征南稱此物為『地雷』,至於用法是……」

  嗯,沒錯,是地雷。不過可不是什麼高質量的地雷,用陸仁自己的話說,詁計就和某些抗戰老片中的土地雷差不多。但是還真別小看了這些土地雷,抗戰時期能把武器裝備相對來說要精良得多的鬼子給炸得七葷八素,用在這個時代的話威力就更不一樣了好不好?

  鍾繇已經知道了火炮的威力,但是對於地雷這看上去小小的玩意兒卻有點不太看好。於是乎荀俁就向鍾繇試用了幾枚土地雷,那麼接下來的結果就是鍾繇立馬下令把這次送來的上萬枚土地雷給埋設在了長安城的邊上……

  ————————————————————

  長安那邊正在忙著埋地雷的時候,陸仁已經抵達了上庸……沒走入川的蜀道,而是先去了荊州,從江陵北上前往襄陽之後,再由水道直接前往了上庸,最後由上庸趕赴漢中。走入川之後的蜀道比較費時,走這樣的水道則比較方便且省時間。至於在路經襄陽的時候曹魏方面會不會放行,貌似這個還真不是什麼問題,曹丕也不是那麼笨的人,孰輕孰重曹丕分得清。

  這一路因為都是走水道,配合陸仁方面的船運能力,陸仁的行程其實是很快的。而且陸仁作出這樣的路線安排也是在隱藏自己的底牌,畢竟真要是有個什麼萬一,陸仁還得指望著用反重力翔板逃命來著。

  好了,這些不再多扯,只說陸仁自上庸趕到漢中的時候,龐統已經被關羽和張飛給鬧得焦頭爛額。這也是幸虧劉備還有一口氣在,關羽和張飛守在劉備的身邊沒別的動靜,但是不用多說都能知道,劉備要是一嚥氣,關羽和張飛立馬就會發狂。而到了那個時候,劉備的集團之中就再沒有人能管得住這二位。

  陸仁和雪莉最後的一段路程用的是快馬車駕,畢竟有些東西得帶在身邊,治療劉備也得用上相應的藥品。而車駕的速度當然是會比單騎快馬要慢上一點,這卻讓關羽和張飛大為不滿:

  「陸仁小兒!我家哥哥命在旦夕,你為何就不能騎快馬直接趕來!?」

  張飛這是直接衝著陸仁吼上了,而一旁的關羽雖然沒說什麼,但是臉色也非常的難看。而接下來張飛的暴脾氣發作,衝了上來抬起拳頭就想揍陸仁,陸仁卻淡淡的一句話就讓張飛的腳步不得不停了下來:「打啊!把我打壞了,誰來救劉皇叔的性命?」

  「……!!」

  張飛的拳頭就此高懸在了半空,陸仁又上上下下的看了張飛幾眼,心中卻也不免暗歎道真的是歲月不饒人,因為這時的張飛的頭上也有了不少的白髮,反到是自己還保持著當年的模樣。

  由於一直以來的路線與經歷,陸仁與劉備方面的人打的交道並不算多,而像關羽、張飛這些超一線的名人,也就是十幾年前在荊州的那段時間接觸得稍多一些。猶記得那時的關羽、張飛都還在壯年,可這一轉眼……

  關羽其實也一直不怎麼對陸仁感冒,但關羽總歸要比張飛多些禮數。所以此刻的關羽雖然在心中極度的不滿,卻也不願真的開罪到陸仁,因此是走上前去把張飛的拳頭給按了下來,然後恭恭敬敬的向陸仁施禮道:「陸先生,翼德脾氣一向如此,還請先生莫怪!到是我家大哥真的已經是命在旦夕,還望先生能救一救我家大哥!」

  關二哥既然沒擺架子,那該給的臉面還得要給,所以陸仁回了一禮道:「君候是明事理之人,就該明白我這一路已經是日夜兼程了。再者既然是要救皇叔的命,那總得讓我把要用的湯石藥物都帶上吧?若是沒有這些湯石藥物,你們又讓我拿什麼去救皇叔的命?」

  關羽皺了皺眉沒說什麼,張飛聽了這話也只能強壓下了火氣不敢再有所發作。龐統見狀趕緊的過來打圓場,拉上了陸仁就往前走。陸仁走出了幾步忽然回轉過身,自然是望見了關羽和張飛神情中的憤恨之意。

  而陸仁心裡多少也有些氣不過,便冷冷的開口道:「也許你們的心中在說著諸如『若此子救不了我家哥哥,就要他如何如何』的話吧?奉勸你們最好別這麼想,因為那樣的話,豈不是等同於你們為了拿我撒氣就在咒皇叔去死?」

  「你!!!」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8-2-12 10:04 編輯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8-3 00:06
卷三 第兩百六十八回 漢中瑣事

  沉重的眼皮,就有如那厚重的石閘,想要撐開異常的困難,甚至是會讓人想乾脆省著點氣力別去睜開,就此長眠不醒算了。只是對於一個心中有著雄心壯志,現在卻還沒有達成心中的那份志願的英雄來說,又哪裡會甘心就此長眠不醒?

  所以所以,此刻躺在病榻上的人在感覺到自己的意識清醒了一些,而且身上也好像有了些氣力之後,終於是很努力的去試著睜開雙眼。而當他的雙眼很勉強的撐開了一條細縫,並且因為窗外射入的陽光而使他的雙眼還有些不適的時候,一個感覺有些熟悉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中:

  「皇叔,你終於是醒了。」

  劉備那雙合上了太久的雙眼因為陽光的刺激,短時間內仍有些適應不過來,所以仍然是處在一個半睜半瞇的狀態。直到過了好一會兒之後算是適應過來,能夠瞇著雙眼看清些事物的時候,他才終於看清了懷抱著雙臂坐在自己榻旁的人。而當他看清楚榻旁之人的相貌的時候,人卻很有那麼些的驚異不定:「你是……陸先生、陸征南?」

  陸仁呵呵的笑了笑:「沒錯,是我。皇叔,你我之間已經很多年沒見過面了呢。我算算……少說也得有個十五、六年了吧?」

  陸仁本人在荊州地界的活動大概是在建安九年至十年間基本中止,為的是防備被當時即將到來的赤壁之戰以及荊州本土的拉幫結派給拖下水,而且那時的陸仁其夷州本土的開發工作也要全面展開,所以在那之後陸仁和劉備就真沒再見過面。到現在的建安二十六年初冬,說有個十五、六年沒見過面一點都不過份。

  相比起關羽和張飛,劉備對陸仁還是有那麼些感覺的,畢竟劉備也曾經打過陸仁的主意。好吧,這些不扯,總之劉備對陸仁的映像比較深。不過此刻在見到陸仁的時候,劉備仍然不免有些吃驚,因為二十幾年前劉備就見過陸仁,而在二十多年後的今天,見陸仁還是保持著二十幾年前的樣貌,劉備會不吃驚才是怪事。再看看劉備自己,已經是六十來歲,頭上滿是白髮的老者了好不好?

  不過得益於陸仁一直以來玩的那些手段,劉備這會兒到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過問什麼,問也問不出個什麼結果。再者,一旁的雪莉已經把一支針劑遞到了陸仁的手中。

  劉備看到這支針劑到是醒悟了過來,再看了看週遭的環境就問道:「孤這是昏睡了有多久?還有陸先生,是你從夷州趕來救了孤?」

  陸仁一邊把針劑往劉備的身上注射,一邊淡然的回應道:「你昏睡了多久我也不是很清楚,這個得回頭你去問問龐士元他們,我只是昨天才趕到的。」

  還一句話陸仁沒說,那就是你劉備總算是聰明人一個,多年間沒少從我那裡購買軍需藥品和聘請從夷州醫學院畢業的醫師,不然以漢代正常的醫療水平,這麼長時間的昏迷只怕早就可以讓你劉備死透了。用現代醫學上的話來說,你劉備這段時間可是靠著鹽水瓶子活下來的。

  劉備不笨,馬上就明白了些什麼,當下就想向陸仁施禮道謝,可是因為身體太過虛弱,根本就連手都抬不起來,所以也只能是動動嘴了:「救命之恩,備不敢忘。」

  陸仁搖搖頭:「現在的我也只是能暫時保住你的命而已,想要完全治好你的傷病,只怕還得請我師門裡的人出手才行。所以這兩天皇叔你先吃好喝好恢復點氣力再說,過兩天我就讓雪莉帶你回一趟我的師門去幫你治療傷病。」

  這個話既是扯淡又不是扯淡,陸仁和雪莉其實現在就可以讓劉備快速復原,但這會兒的陸仁又哪裡敢讓劉備快速復原?畢竟現在可是呆在人家的虎穴狼窩裡面,誰又敢保證劉備不會傷病一好就翻臉?指望著劉備的賢德仁義?別天真了好不好?但是話又說回來,陸仁和雪莉能夠做到的其實是屬於急救性質,真要完全治癒還是得去一趟「秘境」才行。

  所以陸仁還是決定繞個圈子,把劉備握到自己的手裡再說,回頭雙方再來個友好交換。再者陸仁也想借此機會在漢中這裡看看西域聯軍的情況,如果可能的話還想試著借用劉備的兵力去支援一下長安那邊。

  劉備對於陸仁的說法顯然也有些疑慮:「以陸先生之能,都不能在此治好劉備嗎?」

  性命相關,劉備都不敢在陸仁的面前以「孤」自稱了。不過陸仁到是沒注意這點細節,而是點點頭道:「陸仁在師門之中不過是不成器的外門弟子,所學其實非常有限,現在能做到的也不過就是可以讓皇叔你的傷病暫時穩住而已。而皇叔你在重傷之後失血過多,撐到現在已經近乎於油盡燈枯,想要完全治癒也只有我的師門中人才能辦到了。」

  劉備自然是不會輕易相信,卻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去開玩笑。人嘛,在關乎到自己的生命的時候,會作出的選擇也往往會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連帶著的,劉備的目光也就飄向了站在陸仁身後的雪莉。

  對於雪莉,劉備也是早有耳聞,但要說見面卻還是頭一次見到,而雪莉那絕美的姿容與清冷的氣質也立馬就讓劉備有些震驚。不過劉備可不是那種會沉迷於女人的貨色,正相反劉備扔女人那都是扔出了名的。

  不過此刻的陸仁到還真想看看劉備在面對死亡的時候將會是個什麼樣的態度,所以臉上掛起了為難的神色道:「皇叔啊,現在有個事情我可得先跟你說清楚。」

  劉備的心神馬上就被陸仁的這句話給拉了回來,神色也為之一凜:「陸征南是有何話?但說無妨。」

  陸仁也板起了面孔道:「剛才我已經把話說明了,只在這裡的話,我也只能是暫時穩住皇叔你現在的傷病,但要想治好你,請恕我無能為力。」

  劉備沉默了一下,問道:「那劉備現在的身體如何?」

  陸仁那可是早就準備好了台詞:「皇叔你也是見識廣博之人,那麼你可以想想一個六十多歲的老者,身中三箭之後失血過多,在正常情況下只能是個什麼樣的結果。這也是你皇叔久征沙場身體還算不錯,而且因為身份尊貴有名醫良藥吊住了你的性命,要換了尋常的老者……」

  話到這裡陸仁就適時的搖了搖頭,劉備則再一次的陷入了沉默的狀態。直到好一會兒過去之後,劉備才低聲問道:「陸先生,你真的治不好劉備?」

  陸仁接著搖頭:「我能做到現在這樣已經盡了我的全力了。有些話我也不妨明說,如果皇叔你不願去我的師門尋醫救治,詁計在我帶來的藥物的支撐之下最多還能再活個把月。」

  劉備頓時就沒了聲音,不過雙拳卻死死的攥緊。

  陸仁眼角的餘光掃到了劉備的這點反應,心中暗笑之下卻仍然板著臉「轟擊」劉備:「總之皇叔若想痊癒,就只能是跟著雪莉去一趟我的師門求助。可是皇叔啊,我陸仁以誠待人,換來的卻是皇叔的一眾幕僚對我的諸多誹議,甚至差點就被雲長和翼德當場斬殺。」

  劉備沒說話。以他的身份,又哪裡會不知道陸仁在向關羽、張飛他們說出要帶劉備去陸仁的師門的時候,關羽和張飛他們會是個什麼樣的反應?

  陸仁可沒管這些,接著「炮轟」劉備:「皇叔,我陸仁難道就是命那麼賤的人嗎?說句難聽點的話,我本來在夷州呆得好好的,你劉皇叔的死活又關我屁事!聽說你命在朝夕,你的人來信再三懇求我出手救你的性命,而我念在咱們兩家這麼多年的交情,還有你劉皇叔畢竟是為了國家安危去抵禦外敵而受的傷,所以不遠萬里乾巴巴的跑來救你,在實話實說之下換回來的卻是一個這樣的結果,你認為我的心裡好受嗎?現在你的人我已經救醒了,話我也已經明說到了這個份上,是選擇相信我還是選擇不相信我,那就是皇叔你自己的事了。」

  說著陸仁就站起了身:「當然了,我說的那些話的確是很難讓人相信,雲長和翼德會懷疑我對皇叔你有不軌之心也在情理之中,所以我也不想怪罪他們。至於皇叔你不信的話,那我們就此別過吧……我只希望皇叔你可別做出什麼有違信義之事。

  「對了,順便說一句,我在離開夷州的時候向荀文若交過底,如果我出了什麼意外而回不了夷州的話,就讓我家的臭小子繼上我的位,然後會做些什麼樣的事……算了,多說無益。」

  劉備聞言頓時就是一驚。他劉備能混到今天這個份上,心狠手辣的事難道做得少了?而就在剛才,劉備還真就考慮過如何劫持陸仁的事情,畢竟如果成功的劫持了陸仁的話,可以得到了好處那可不是一點半點。至於陸仁所說的「師門治療」,劉備也沒有全信的說,而劉備的打算就是抓住陸仁之後逼迫陸仁說出來。

  而陸仁的話就是提醒了劉備,他陸仁來漢中可不是一點準備都沒有,同時還有一個意思就是提醒劉備,咱陸仁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人,別以為你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

  好吧,亂七八糟的話就不多扯了,只說劉備的腦中閃過了一連串的信息之後,見陸仁留下了幾支藥劑就打算離開,急忙在榻上抬起了手向陸仁喚道:「陸先生且留步……咳咳!!」

  因為太過著急引發了一連串的猛咳,而這樣的猛咳又哪裡是現在的身子骨還虛著的劉備能承受得了的?不過也因為這一連串的猛咳,讓劉備確信了自己現在的身子骨實在是不怎麼樣。或許很有可能就像陸仁說的那樣,如果是想完全治癒的話得去一趟陸仁的師門才行。

  所以在心念一轉之間,劉備已經在思考著這次去往陸仁的師門,而且還想到是不是可以借此機會在陸仁的師門中招納點人才為自己所用的事了。

  而在劉備看來,陸仁自稱只不過是師門中不爭氣的外門弟子都已經能混到現在這般,雖然不免有過謙之意,但想來陸仁的師門中人也不會差到哪裡去。如果能忽悠那個三個五個的到自己的麾下賣命,那麼……呵呵吧!

  陸仁當然看不透劉備的心思,但陸仁出於對劉備的一些瞭解,卻能推算出劉備可能會有的一些想法,所以此刻見了劉備打晾雪莉的那副尊容,陸仁也不免心中好笑,心說你劉皇叔這回就等著失望吧。俺的那些個家底,又怎麼可能會讓你劉皇叔知道?你這老頭子就等著一直睡到從「秘境」裡出來吧。

  且不提劉備的心裡是如何作想,到是劉備的這一連串猛咳之聲驚動了一直在屋外守候的關羽和張飛等人,性子急的張飛更是三步兩步就趕了過來並且一腳喘開房門,一眼就看到劉備在榻上彎腰猛咳,而陸仁和雪莉則是站在一旁一副準備離開的樣子,火氣當時就冒了出來,上前兩步一探手就攥住了陸仁的領口,怒道:「陸仁小兒,你對我家大哥作了什麼?是不是害了我家大哥就想逃走!?」

  劉備見狀就嚇了一跳,到了這個份上劉備哪裡敢去得罪陸仁?所以忙不迭的強忍住猛咳再向張飛吼道:「三弟!住手!!」

  張飛一愣,扭回頭向劉備道:「大哥,這個傢伙……」

  「傢伙你個大頭鬼啊!!」

  這句話是陸仁板著臉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而且一探手就反扭住了張飛的領口:「你家大哥的性命精貴,難道別人的性命就賤如狗?就你這種德性,又憑什麼讓別人把你家大哥當回事!?」

  張飛頓時大怒:「陸仁小兒,你說什麼!?」

  「我說的是這個!!」

  二十幾年前,陸仁與張飛曾經在酒宴之上有過一次衝突;而在二十多年後,這樣的衝突又再一次上演。只是二十幾年前的張飛正值青壯之年,可現在的張飛又哪裡還有當年的氣力?反過來陸仁的狀態可一直保持著,而且在得到了這個時空的「他」的飛船並且完善了資料之後,雪莉早就已經補滿了陸仁身上的體能強化劑,更何況陸仁現在出於各方面的考慮也需要立一立威,所以這一出手就是二十倍的火力全開,不像當初那樣還要算著用、省著用……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8-2-11 23:01 編輯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8-3 23:59
卷三 第兩百六十九回 漢中瑣事(二)

  陸仁與張飛互掐到了一起,週遭的人當然是想上前勸止。再者,張飛的腦子容易犯渾,可旁人的腦子卻清醒著。人家陸仁千里迢迢的從夷州趕來漢中救劉備的命,這本身就是一個天大的人情不說,陸仁真正冒著的風險誰的心裡會沒個底?可你張飛到好,好話不說上幾句到也罷了,有事沒事的就朝人家發脾氣幹什麼?別人陸仁難道真的欠了你的不成?

  而當張飛的手扭住陸仁的衣領的時候,另外的幾個人可都慌了。要知道張飛的武力值那可是出了名的,陸仁看上去那平平無奇的身板,又哪裡能頂得住張飛的力道?真要是張飛在腦子發熱之下把陸仁給摔壞了,劉備的傷誰來治?

  可就在包括劉備在內的眾人想對張飛齊聲喝止的時候,接下來的一幕就險些讓他們把眼珠子都給瞪出眶來……陸仁反扭住了張飛的領口,扭身發力間把張飛的整個人都給掄了起來,而張飛那兩百多斤的身體,在陸仁的手中就彷彿是一個輕飄飄的枕頭。

  再看陸仁就這麼掄著張飛,在原地轉了幾個圈之後忽然一撒手,張飛的整個人就被陸仁給拋了出去。這會兒也不知道是張飛運氣好,還是陸仁有意的留了手,反正張飛的身子是沒有砸到房柱上,而是從窗戶那裡摔了出去。稍顯搞笑的,就是在窗戶那裡留下了半個人形的窟窿。

  「……」

  這一幕讓在場的人全都目瞪口呆。其實要說力量值,在場的好幾個人都能做到這種程度,但問題是張飛本人的力量值是假的不成?要知道是張飛先動的手,完全是在一個相互較力的情況下被陸仁掄了幾圈再扔出去的好不好!

  眾人愕然間,卻見陸仁「啪啪」的拍了幾下手,拍去了手中並不存在的塵土,然後就扭過頭向劉備冷笑道:「劉皇叔,你親眼見到了吧?我現在就想問你一句,我陸仁是虧了你們的還是欠了你們的?千里迢迢的趕來,我也不說以禮相待吧,你們他嗎的給我過最起碼的尊重沒有?就你們這德性,還有臉面叫我給你們治傷治病?你們他嗎的還有沒有臉皮!?」

  陸仁這已經是明著在罵人了,鬧得劉備這幫子人雖然心中有些不忿,卻又偏偏發作不得,畢竟張飛的舉動的確是太過失禮了點。而且這種事要是傳了出去,只怕劉備這幫子人真的是會被鬧得顏面無存。當然最關鍵的,卻還是怕把陸仁給惹火了而不給劉備醫治。

  這幾句話的功夫,屋外腳步聲響,卻是有些狼狽的張飛又趕了回來。常年衝陣廝殺的人,只是摔這麼一下,還是摔在了草地上,所以身體到也並無大礙。而這一回來,張飛一看見陸仁就又想發作,關羽和趙雲趕緊硬拉住了張飛,劉備也在病榻上氣呼呼的指著張飛,只可惜劉備的身子骨還虛著,人在氣惱之下氣也均不過來,除了不住的猛咳之外也出不了聲。

  好不容易把氣勻過來,劉備就開罵了:「翼德!還不給我住手!?難道你真的想把我氣死不成!?」

  張飛怒道:「大哥,陸仁小兒他……」

  「閉嘴!!」

  這一聲「閉嘴」吼得很大聲,卻因為用為過猛而導致劉備剛剛才勻過來的氣又一次不暢,於是就再度的猛咳個不停。雪莉見狀皺了皺眉,問詢的目光就投向了陸仁,而陸仁則是向雪莉點了點頭,於是雪莉就另取出了一粒藥丸,交由侍從去幫劉備服下。

  也許是因為見劉備的身體出了問題,亦或許是被關羽和趙雲合力拉住,張飛這回到是沒有再鬧騰。再看劉備服藥之後沒過一會兒算是氣息穩健了許多,這才指著張飛罵道:「翼德,還不快些向陸先生謝罪!」

  張飛惱怒的看了看陸仁,但還是準備向陸仁賠禮道歉,陸仁卻擺了擺手道:「心既不誠,謝罪何用?回過頭來還不是要記恨於我?到是張翼德啊,你關心你家大哥原本沒錯,可我還是要說你一句,你家大哥的性命是命,別人的性命也一樣是命!」

  張飛沉默了一下,忽然掙開關羽和趙雲的手再向陸仁道:「陸先生,是俺老張得罪了你,你有什麼氣沖俺老張來就是!不過,還請你能治好我家大哥,你要是氣不過,俺老張的這條命你只管拿去就是!」

  關羽一皺眉,擋在了張飛的身前:「陸先生,翼德有過,某願替之!」

  劉備這時也開了口:「陸先生,若你要問罪於翼德才肯救我的話,我的這條命不要也罷。」

  說完劉備又是一陣的猛咳,似乎是又觸動了傷痛,而邊上的一圈人也趕緊的跪了下來向陸仁又是求情又是賠罪,看得陸仁的身上頓時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雪莉的藥有什麼樣的效果陸仁心裡有數,所以劉備這會兒不應該還會咳才對,至少也不應該會咳得那麼凶。也就是說,劉備這會兒的猛咳是裝出來的。至於為什麼要裝,呵呵吧,相信只要不是太笨的人都能明白。

  不過事情鬧到現在這個份上,陸仁也不好再這樣下去,不然臉皮搞不好就真的要完全撕破,接下來也不好收場,所以陸仁就來了個見好就收:「皇叔,各位,不必如此,都請起吧。張翼德,你如果是誠心的想向我賠罪,就麻煩你去畫二十幅美人圖給我,這個要求不過份吧?」

  關羽趕緊的捅了捅張飛,而張飛也沒什麼說的,當下就應了下來,但還是向陸仁道:「陸先生,我家大哥的傷……」

  陸仁轉回了身,再次向劉備道:「皇叔,我還是那句話,我現在只能是讓你的傷病暫時穩住而已,想要治癒還是得去一趟我的師門。信與不信,看你自己。如果信的話,你這兩天就要趕緊的作好準備,如果不信,那我也只能回夷州去了。」

  劉備再一次的沉默了下來,連帶著其他人也是一陣的沉默。陸仁看了看這些人的反應,表示無奈的搖了搖頭,招呼了聲雪莉就準備離開。劉備見狀心中一急,忙喚道:「陸先生請留步!」

  陸仁道:「皇叔還想怎樣?」

  劉備道:「只能如此了嗎?」

  陸仁半真半假的怒道:「我以誠待人,來到這裡之後碰上的不是刁難就是懷疑,我他嗎的圖個啥啊我?皇叔你現在也不妨想想,我如果不是真心的想要救你的性命,那我跑到你這裡來幹什麼!?有些話因為太傷和氣,我本來是不願說的,但現在是你們硬逼著我要說出來……你們當中有幾個人敢對天發誓說當看到我陸仁來到漢中的時候,心裡面沒有動過想劫持於我的壞心思!?你們還真以為我陸仁是個笨蛋,不知道你們這裡是龍潭虎穴不成!?我明明知道你這裡是一處險境卻還是跑來了,為的還不就是你劉備這條命!?信不過我,就別他嗎的在這裡嘰嘰歪歪,煩不煩人啊!?」

  這番話讓一幫子人又接著沉默,因為陸仁可真的是狠狠的打了他們的臉,把他們的一張臉給打得紅白交錯。劉備的臉色也變得非常的難看。在又一陣的沉默之後,劉備示意關羽和張飛等人都退出了房去,只留下了陸仁和雪莉,那意思是想和陸仁說幾句話。

  眾人紛紛退去,等到最後一個侍者退出房並且關上房門之後,劉備才向陸仁拱拱手道:「陸先生,剛才真是對不起了。」

  陸仁隨意的坐了下來,哂笑道:「皇叔,再無旁人,你說句實在話吧……你到底是想治好傷病活下去,還是想用這最後一個月的時間準備一下你的後事?」

  劉備遲疑道:「真的能治好?」

  陸仁冷冷的哼了一聲才回應道:「信不信由你,愛信不信。」

  劉備又想了很久,這才一咬牙道:「好!我信陸先生!!回頭就準備與雪長史一同前往貴派師門之事……備能帶上隨從嗎?」

  陸仁搖頭:「你當我的師門是可以隨便去的嗎?還帶隨從?你真要帶了,我敢保證你連進都進不了。就算是我和雪莉,很偶爾的回去一趟都不敢多帶一個人。這麼說吧,皇叔你當年也是進過皇宮的人,那麼你在進宮面聖的時候,難道還能帶上你的隨從?我的師門當然不是皇宮,可門禁之嚴卻遠在皇宮之上。那種地界上的事,可是很難說得清的。」

  劉備愣了愣,想了想又想開口,陸仁這時卻已經有些煩了,揮揮手打斷劉備的話道:「劉備啊劉備,現在看來你比起老曹可真不是差了一點半點。」

  劉備聞言愕然,下意識的問道:「陸先生此言何意?」

  陸仁道:「老曹臨死之前曾經和我在南皮近海見過一次面的事,皇叔你應該早就知道了吧?」

  劉備點點頭,隨即反應了過來,驚道:「難道說,那次陸先生是想帶曹瞞去師門醫治?」

  陸仁點頭。其實當時陸仁是送藥給老曹,不過事後老曹沒有說出來過,陸仁也不想把那種藥的事公開,所以當時具體的情況沒人知道。

  劉備這時的心中有些不爽,問道:「那曹瞞為何沒有去?」

  陸仁用很不屑的目光看了眼劉備,回應道:「該怎麼說呢?其實老曹當時已經知道自己已經活不了幾天了,所以在聽說我有辦法能治好他的時候……也許是他不相信我吧,反正他是選擇了安安心心的去死。別的我不好說,但老曹很乾脆,可不像劉皇叔你這樣猶豫不決。要我說,單是在這行事果決之上,你劉皇叔比起老曹就差了十萬八千里。」

  「……」

  劉備沒脾氣。其實作為敵人,劉備痛恨老曹;但是作為對手,劉備卻一直都很看重老曹,並且自愧不如。

  陸仁的心中其實也在冷笑。剛才關羽和張飛的表現,陸仁不認為是假的,但是劉備的裝咳卻著實讓陸仁有些看不起劉備。說白了,那就是在作秀和表演,不過演技到是沒得說,如果陸仁不是知道那會兒的劉備其實咳不起來,詁計都能讓劉備給騙過去。

  不過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陸仁也真的是煩透了。所以想了想,還是決定給劉備找個台階下才比較好:「皇叔啊,其實也沒什麼,畢竟在這世上,不怕死的人又能有幾個?再者且不說你劉皇叔如今胸中的大業未成,就說西域胡寇尚未擊退,我大漢的百姓有懸卵之危,還等著你劉皇叔早日康復,為國家驅除外患,你又怎麼能輕易的死去?」

  劉備也明白了過來,趕緊的順著陸仁的話道:「陸先生說得是!西域的賊寇犯我大漢邊境,備自當親率甲士為國家驅除外患,護我大漢百姓……啊,陸先生,備若去往貴派師門,需多久才能治癒歸還?」

  陸仁心中暗笑,心說你劉備到底還是想接著活下去嘛!當下裝模作樣的算了算,回應道:「算上往返的路程,大概三個月吧。」

  劉備點點頭,心說三個月到也不算太久。再看了看陸仁,遲疑道:「這三個月,可否請陸先生留在漢中……哦,備的意思是……」

  陸仁擺擺手:「你我之間就別說這些好聽的了,有些事你我的心裡明白就行。放心吧,在你回來之前我會呆在漢中,等你的傷治好之後咱們在江陵見面。皇叔你覺得如何?」

  就像陸仁說的那樣,劉備的意思其實是想讓陸仁呆在漢中當人質,免得他的傷治了好了之後卻成為陸仁的人質。陸仁則是直截了當的讓劉備別那麼疑心,自己會留在漢中。至於之後在江陵的見面,是因為江陵也算是在陸劉兩家的勢力交界點,雙方都能放得下心。

  不過話又說回來,陸仁這次來漢中也有想親眼看看西域聯軍的意思,而且陸仁真要逃命的話也有辦法逃得了,所以才會答應得這麼爽快。

  劉備也覺得應該顧著點陸仁的面子,所以連忙道:「備非此意!其實是備此去三月,對涼州戰事總有些放心不下。今得陸先生在此,就想請陸先生權且代備督率將士。若有良機,陸先生可代備率軍擊賊,以護我大漢疆土。」

  陸仁一聽這話就樂了:「皇叔,你又在說漂亮話了!別的不說,我就問你一句,你認為如果是我向雲長、翼德發號施令的話,他們能聽我的話嗎?」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8-2-11 23:00 編輯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8-4 23:58
卷三 第兩百七十回 漢中瑣事(三)

  數日之後。

  想活下去的劉備,在這幾天裡聽從了陸仁的建議,好吃好喝的惡補身子骨。當然,作為一代梟雄,劉備也沒忘記在這幾天向群下作出一連串的安排。

  那些亂七八糟的事,陸仁當然不會去過問。而陸仁在這幾天之中,除了每天定時的為劉備穩定一下身體狀態之外,其餘的時間基本上都是去了軍營,向那些參戰的士卒打聽那次的戰鬥中所碰上的重甲騎兵的情況。

  之前雖然根據漢中方面的情報站發回來的電報,陸仁推算出貴霜或是安息出動了精銳的帕提亞重裝騎兵,但那畢竟只是推算,實際情況還有待證實。現在有這麼個機會,陸仁當然要盡可能的多收集一點情報,並且以此來判斷劉備是不是真的碰上了帕提亞重裝騎兵。

  陸仁可不是閒得蛋痛。因為在漢末三國時代,華夏地區還沒有真正意義上的重裝騎兵,而帶來的結果就是華夏地區的軍事人員對於重裝騎兵的認知度較低,同時也因此缺乏應對重裝騎兵的相應戰術。這裡扯上幾句題外話,某中的拐子馬很可能就是重裝騎兵來著,至於有沒有被給藝術化那就叫天曉得了,至少在陸仁看來多半是被藝術化了。

  不扯遠,只說陸仁這幾天從劉備軍的士卒中得來的情報……很亂。沒辦法,人們在碰上一些超出了他們的認知範圍的東西的時候往往會有意無意的去誇大,陸仁現在就是碰上了這種情況,著實被鬧得暈頭轉向。有心想試著剔除掉那些誇大的成份,可這種事又哪裡是說搞定就可以搞定得了的

  不過經此一鬧,到是愈發的堅定了陸仁想要親眼去看看的想法。因為如果沒有親眼看過的話,陸仁也不好著手制定相應的戰術。而且帕提亞騎兵可是把火藥和燃油也用上了,這種東西如果運用得當,就可以比較容易破開步兵方陣的陣腳,不想辦法對付不行。

  終於到了這天,劉備在親衛隊的護送下開始前往上庸,準備走陸仁來時的路前往「秘境」。這會兒的上庸是劉備的地盤,劉備在上庸登船之後順江而下雖說會經過曹丕的一些地頭,但相信不會有什麼問題。

  臨出發的時候,劉備少不了又把關羽和張飛給叫到車前好一陣子的叮囑,至於是說了些什麼,陸仁也懶得去過問,而且有些事陸仁猜也能猜得到。等到關羽和張飛送出了老長一段路才回來,陸仁瞥了眼關張二人臉上的神情就搖頭笑道:「別這樣瞪著我了行不行我知道你們直到現在都還信不過我,但麻煩你們好好想想,我如果是想害皇叔的話,不來漢中不就行了又何必乾巴巴的跑到這裡來看你們的臉色還徒當惡人」

  張飛臉色難看,抬腳就上前了兩步,不過趙雲適時的攔在了陸仁的身前。看到趙雲站出來,張飛不滿的道:「子龍,你這是幹什麼」

  趙雲取出了一封帛書亮到了張飛的面前:「主公怕翼德你又去為難陸先生,所以叮囑在下在這段時間裡護衛陸先生的周全,還留下了這卷書信以示告誡。」

  張飛眼一瞪又想發作,關羽趕上來拉住,然後向陸仁還算恭敬的施禮道:「陸先生,我家大哥就指望先生了。但且恕關某把醜話說在前面……」

  陸仁淡然的一笑:「救得回來是皇叔命好,救不回來也不能怨我吧難道皇叔是我打傷的到是你們啊,有空在這裡記恨著本來與此事無關的我,為什麼就不能抓緊時間去整訓兵馬,以求為皇叔報那三箭之仇你們這樣一味的記恨於我,就沒有查覺到是恨錯了人嗎」

  關羽和張飛頓時無言,只是各自瞪了陸仁幾眼之後就匆匆離去了。趙雲護著陸仁,見關羽和張飛走遠之後才向陸仁滿懷歉意的道:「陸先生,雲長與翼德的脾氣一向如此,還請陸先生不要記在心上,在下且代他二人向陸先生賠個不是。」

  陸仁笑笑搖頭:「怪他們其實也沒什麼意義。子龍兄,我們也是很久沒見了,有沒有興致去陪我喝上幾杯前幾天一直在忙著皇叔傷病之事,我們都沒時間坐下來敘敘舊。」

  老實說,陸仁與趙雲之間的關係也就一般般,只不過有個趙雨的緣故,在很多方面到是要比劉備陣營中的其他人要親近一些。再者,趙雲現在的老婆樊氏,還是陸仁送給趙雲的。

  回到漢中城中找了間酒肆入座,客套了幾句之後趙雲也不免擔心的問道:「陸先生,主公此去貴派師門,是否能安然歸還」

  陸仁笑了:「對於雲長、翼德他們,我的話會留上三分,因為他們對我的疑心太重,我真要是把話說滿了,反而會愈發的讓他們心中生疑。不過對於子龍兄你我卻沒有這種顧慮,因為子龍兄信得過我陸仁……放心吧,三個月,最多四個月之後,我陸仁就會還給你們一個活蹦亂跳的劉皇叔。」

  頓了頓再想了想,陸仁又笑著補充道:「我陸仁可以對天發誓,這也是我對子龍兄你作出的一個保證。」

  與關羽、張飛不同,趙雲因為有個趙雨的關係,再加上早年間還曾經與陸仁一起在徐州並肩作戰過的原因,在劉備的陣營之中算是對陸仁比較瞭解的。現在得到了陸仁作出的保證,趙雲明顯的鬆了口氣,隨即向陸仁恭敬一禮道:「多謝陸先生了。」

  陸仁擺擺手表示不用客氣,也終於有空多看上幾眼趙雲。趙雲的年紀比陸仁大幾歲,這時也已經是五十多歲的人了,在額間鬢角也有了不少的白髮,不過其眉宇之間的英武之氣到是沒有削減半分,要扔到現代社會絕對是能讓不小女人動心的帥大叔一枚。

  輕歎了口氣再搖搖頭,心中暗道:「時光真特麼的是一把殺豬刀啊……」

  再甩了甩頭,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緒甩出腦外,陸仁便向趙雲詢問起了有關於當時遇上的重甲騎兵的事。之前從士卒那裡聽來的太多太亂了,還是向趙雲這樣的冷靜型的將領問詢一下才比較好,至少對於當時真實的情況不會失真太多。其實之前陸仁就想直接找趙雲問的,可是前幾天劉備不是忙著安排事情嗎沒那個時間和機會。

  ……

  陸仁望了趙雲許久,問道:「子龍兄年長我兩歲,今年也四十有七了吧記得我們最初見面,都是青壯之年……一下子就是二十多年過去了。」

  趙雲點點頭,沉默了許久忽然問道:「義浩,這次你為什麼要傾盡全力去幫曹賊?」

  陸仁啞然:「幫曹賊我不是幫他,而是在幫我大漢子民。皇叔與曹家之間,只是家人之鬥;可與胡虜之間,卻會是一場生死存亡之戰。曹家若敗,長安若失,中原必毀……子龍兄,你也是北方曾經歷過胡虜劫掠之舉的人,這些畜生什麼樣的事做不出來?」

  趙雲暗中攥緊了雙拳,沉聲問道:「會有那麼嚴重?」

  陸仁道:「何止!到時只怕就是中原破敗,民不聊生。」

  趙雲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長長的歎了口氣。

  陸仁看看趙雲,忽然無奈一笑:「子龍兄,還記得昔日在新野之時你我閒談時說過的話嗎你說哪天等哪天皇叔大業一成,你會向皇叔請命遠赴北疆,剿滅五胡以揚我大漢國威;我則說真要是有那麼一天,我會親自為你擔草負糧。可是現在……」

  趙雲黯然中低下頭去:「你還記得這話,可我以為你早就忘了。」

  陸仁搖搖頭:「我會忘卻北族之恨嗎如果當年我沒有叛出曹營,也許現在我就已經在往援北地的糧道上了。」

  「如今之局,乃是漢室之危。」

  陸仁同樣的低下了頭道:「子龍兄,我已經很久沒有唱過歌了,但是現在我很想高歌一曲,你幫我擊掌相合好嗎」

  趙雲楞了一下,點頭應允。

  陸仁清了清嗓音,回憶起了自己時代眾口傳唱的一首歌,開口唱道:

  「狼煙起/江山北望/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

  心似黃河水茫茫/二十年縱橫間誰能相抗

  恨與狂/長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他鄉

  何惜百死報家國/人歎息/更無語/血淚滿眶……」

  唱完上半闕,陸仁頓了頓,再看趙去口中吶吶自語道:「多少手足忠魂埋骨他鄉……人歎息/更無語/血淚滿眶……」

  陸仁或許是在此刻明白了歌中真味,哽咽中換了口氣,接著唱道:

  「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黃塵風揚/我願守土復開疆/堂堂中華要讓四方/來賀——」

  歌並不長,可是一遍唱完之後,趙雲也跟著陸仁唱了起來。一遍、兩遍……不知不覺間,趙雲的臉龐上流出兩條淚痕。許久,二人終於止住唱,趙雲側臉拭去淚痕,低聲問道:「陸先生,所謂馬蹄南去,是指你自己的處境嗎?」

  不管盜版不盜版,這「馬蹄南去」確實是有些像陸仁現在的寫照。陸仁緩緩的點點頭:「希望我還有能親至北疆抗擊五胡的機會。」

  趙雲望了陸仁許久,沉聲道:「有的,一定會有的!不止你,我也一樣!」

  陸仁楞住:「子龍兄,你……」

趙雲忽然向陸仁一抱拳:「在下忽然想起來一些事,且恕在下暫離。」

  陸仁依舊楞在那裡,許久才明白過來。不過等陸仁明白過來,趙雲已經出了酒肆。陸仁也愣了愣,不知道趙雲這是想幹啥去,心中也不免有些哭笑不得,暗道:「我用這些東西的確是想喚起你的一些共鳴,可你也用不著這麼大的反應吧?不過這樣也好,回頭我想去會會那些西域聯軍的事看來是有著落了。」

  不提陸仁如何,卻說趙雲急奔出門方欲上馬,忽有人喚道:「子龍何去?」

  趙雲心中一驚,趕緊向來人行禮道:「軍師又為何至此?」

  龐統輕歎道:「難得有空,想來看看陸征南……哦,子龍若是有事就先去吧,我去見見陸征南問上幾句話就行了。」

  趙雲向龐統恭敬一禮後上馬離去,也不知道是要去忙些什麼。龐統看了看趙雲離去的背影,聳了聳肩就準備進酒肆去見陸仁,不過此刻龐統的口鼻中卻輕輕的哼著剛才聽到的那支歌……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8-2-11 23:00 編輯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8-6 00:50
卷三 第兩百七十一回 漢中瑣事(四)

  那首慷慨激昂的歌,的確是觸動了趙雲的心弦。

  趙雲的老家在河北的常山真定,這樣的地理位置就注定了趙雲從兒時起就經常要接觸到當時的北方遊牧民族,相關的事也從來就不會少見,而對待北方異族的態度也早就扎根於心。後來到袁紹與公孫瓚相爭的時候,那麼多的人都選擇了袁紹,趙雲卻偏偏選擇了公孫瓚,這多半就有袁紹和孫孫瓚對待北方異族不同的態度有關:袁紹採取的是懷柔,公孫瓚選擇的是抗擊,對於心中有著一些想法的趙雲來說,當然是看公孫瓚更順眼。

  當然了,後來的結果是趙雲距離當初的想法越來越遠,對此趙雲也無可奈何。而陸仁有意的唱起了那首歌、說出了那些話,勾起了趙雲心中某些東西……

  這些就不再多說了,反正誰的心中會沒有個年少時的夢想?可在世間又有幾人能夢想成真?至於趙雲的匆匆離席,原因說出來也很簡單:作為一個純爺們兒,實在是不想被人看到自己落淚的場面。若是再往某些方面來說……陸仁的身份敏感,趙雲得避嫌。

  好吧好吧,總之雲哥就是找了個沒人的地方自己傷感一下、掉了些眼淚之後,情緒漸漸的穩定了下來。不過經此一鬧,雲哥對於抗擊外族的事情就多上了些心。再略一沉吟,雲哥就喚來了一個隨從,讓這隨從去請陸仁晚上到雲哥的居所小坐。

  陸仁這會兒則是在和龐統閒聊著。不過龐統來見陸仁到沒太多的心思,說白了就是過來聊一聊天,拉一拉該拉的關係。

  與諸葛亮不同,龐統與陸仁之間幾乎就沒有過什麼交集,而且相對來說龐統的脾氣有點臭,有那麼點的自視甚高,造成的結果就是當初陸仁在荊州活動的時候,諸葛亮會跑去和陸仁接觸,向陸仁請教問題,龐統卻因為有點看不起陸仁,所以連去都懶得去。

  後來陸仁回夷州去把家底什麼的慢慢搞起來,龐統則是在赤壁之戰之後就跟了劉備,也沒什麼理由去夷州找陸仁。事實上當時像龐統這樣看不起陸仁的人可真不在少數,龐統不過是其中之一而已,畢竟陸仁的「出身」實在是遜了點。

  再往後陸仁的動靜越鬧越大,龐統多少也會有些對陸仁看走了眼的感覺,但因為已經出仕於劉備,想去拜訪陸仁就不太現實了。現在難得碰上這樣的機會,龐統當然不想錯過。再者劉備臨走的時候也交待過要搞好與陸仁之間的關係,龐統來找陸仁聊個天什麼的也名正言順。

  另一方面嘛,龐統現在雖然是漢中這裡的決策者,可是碰上關羽和張飛這倆貨,龐統也頭痛得緊,所以很想找一個有「共同語言」的人說說話,排解一下心裡的煩燥。

  「……陸征南,說了這麼多,那麼在你看來我們漢中這裡現在應該如何應對?」

  陸仁伸手給龐統滿上了酒,沉吟道:「事先聲明,我完全是出於一個旁觀者的看法,可別以為我是在借此機會幫誰。」

  龐統嘿嘿一笑:「在下雖然愚鈍卻也理會得,所以陸征南但說無妨。」

  陸仁沾了點酒水,在桌案上畫了個草圖:「我個人認為,漢中這裡有地勢之利,想要守住不難,而西域聯軍在擊退了皇叔之後,就可以調集兵力馳援長安那邊的戰場。長安那邊多為廣闊的平原地型,利於西域聯軍發揮他們的騎兵優勢,所以曹丕要打的這場長安保衛戰會很難打。」

  龐統點頭:「確實如此……陸征南,難道你是想說漢中這裡應該適當的派出一些援軍去增援長安?」

  陸仁也點了點頭:「我是這麼想的。老實說,對行軍打仗的事我一直都不怎麼在行,但是我覺得如果能有一支擅長打山地戰的部隊駐紮在子午谷的北面出口,時不時的對西域聯軍進行一下騷擾與牽制,怎麼說也能夠緩解一些長安方面的壓力。當然了,我還是那句話,這純淬就是我作為一個旁觀者和外人的建議而已。」

  龐統低著頭想了一會兒之後抬頭笑道:「陸征南到是挺能夠體會我這裡的難處。」

  陸仁聳聳肩:「混了這麼多年,要是這點事情都不明白,那我還混個毛線。」

  龐統卻有些陰險的笑了笑:「不過也不是全然如此。在下也自認頗有些眼光,知道長安一但有失則中原必亂,而我們若是一味的在這裡按兵不動,詁計死後也會被人謾罵譏諷,所以說在下其實還是想做點什麼的。」

  陸仁則是笑著抿了口酒:「士元兄你就別亂來了。皇叔臨行之前會有些什麼樣的安排,我縱然不知卻也能猜得到一些,那麼士元兄你又何必引火上身?」

  龐統到是樂呵呵的:「並非是引火燒身,而是打算要禍水東引。」

  陸仁愣了愣,隨即舉杯的手就稍稍的顫了顫:「士元兄你沒開玩笑吧?你想禍水東引?」

  龐統學著陸仁剛才的樣子聳了聳肩:「沒辦法,主公雖然說要在下約束住人,可某些人在下又哪裡能約束得住?所以仔細的想了想,與其因為管不住他們而被他們亂來,還不如想個辦法把他們引導去一個合適的地方。只要這些人不出什麼大事,等主公回來在下也好交待。」

  陸仁啞然了:「士元兄,你這是把主意打到我的身上了吧?不過話又說回來,你這是打算陰我來著,那麼明著告訴我又是怎麼個意思?」

  龐統還是那有些陰險的笑:「你陸征南又豈是尋常之人?至少在下自問於心,如果是耍一些花招的話,只怕根本就瞞不過你陸征南。與其如此,到不如向陸征南你明說,至於選與不選,那就是陸征南你自己的事了。」

  陸仁心說得!這些古時候的智計之士果然不負其名,自己怎麼就沒碰上過幾個省點油的燈?或許因為時代的進步、戰術的變革,古時的一些東西可能是用不上了,但真正好的謀士都懂得如何從人心上來入手,這卻是不會有什麼變動的說。

  而現在的龐統,明顯就是利用了自己想去碰一碰西域騎兵的這個想法,順便的還能把關羽和張飛給捎上,讓他在漢中清靜幾天。不過話又說回來,陸仁現在在漢中沒兵沒將,如果利用好關羽和張飛想給劉備報仇出氣的心態,到是可以因此而得到一支軍事力量。

  而這裡面關鍵的問題,就在於陸仁如何去玩「仇恨轉移大/法」。玩得轉,一切好說;玩不轉,麻煩多多。但陸仁知道,自己如果去玩這一手的話,龐統肯定會在旁邊幫忙。沒辦法,劉備集團中關羽和張飛的強勢的確是太讓人頭痛了點。

  想完這些,陸仁就望向了龐統,龐統也適時的望向了陸仁。怎麼說呢,這會兒的情況,簡直就是兩個各自心懷鬼胎的人,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接下來的談話就沒有什麼油鹽味了,畢竟一些事情陸仁雖然想到了,但要施行卻不是馬上就能夠去做的。一些準備工作沒作好,做了就肯定做砸。再者,劉備這才剛走啊!

  就這麼聊著,趙雲派來的人也到了,陸仁到也沒作多想就答應了下來。而在陸仁看來,趙雲這麼做也是在執行劉備的命令,免得陸仁再碰上一些刁難。

  ————————————————————

  天方入夜,陸仁就來到了趙雲在漢中的居所。原本以為趙雲無非就是請陸仁喝個小酒什麼的,但實際情況卻讓陸仁稍稍的吃了一驚,因為酒還沒喝上幾杯,趙雲就讓人搬出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讓陸仁過目。

  「子龍兄,這是……」

  趙雲指了指放在院中的那些零零碎碎:「當日一戰中收集回來的。」

  陸仁頓時愕然了。知道院子裡的地面上放的是什麼嗎?三套不同於中原樣式的馬鎧,十幾樣種類不同的兵器,再就是還有一些零零碎碎。而看到這些,陸仁忍不住在心裡說難不成咱雲哥在戰場上有搶東西的嗜好?而搶得最出名的就是老曹的青虹(字庫問題,那個剛字打不出)劍了。於是乎陸仁忍不住在心中很惡意的想著如果把趙雲扔進某些網絡小說之中,那麼趙雲又會不會是打怪搶裝備的達人?

  不過陸仁最不明白的卻是當時的劉備是敗退,按理來說應該沒有時間和心情去打掃戰場才對,但很快陸仁就反應了過來,當時劉備軍的確是敗退不假,但卻是穩住了陣型之後的穩步後撤,那麼一些死在戰陣之中的人身上的東西會被剝下來到也正常。而且說句實在話,在那樣的時代,這種一身都是鐵的鎧甲可是貴重物品,有點條件當然要趕緊的撿起來。再說句難聽點的話,這幾十上百斤的鐵,就是扔去廢品回收站都能值幾百塊了,不撿幹嘛。

  扯遠了,只說趙雲請陸仁去看一看地上的東西,陸仁便明白趙雲這是想讓自己再多瞭解一點有關於帕提亞重甲騎兵的事,當下也就不再囉嗦,走到近前藉著火光仔細的查看這些東西。

  三套馬鎧其實有不少破損的地方,不過整體上的形態到是沒什麼問題。陸仁發展夷州多年,鋼鐵冶煉一直是發展中的重中之重,所以對這些東西也頗有經驗。現在仔細的看了一下馬鎧的質材,陸仁就輕輕的搖了搖頭,因為這三套馬鎧的質才一般般,要擱夷州基至都上不了檯面。再從別的一些地方上來看,這三套馬鎧應該有些年頭了,搞不好都可能是家庭條件稍差的帕提亞貴族騎士傳了幾傳的貨,至少陸仁就在馬鎧上面找到了一些明顯的新鐵補丁,打得也不怎麼好。

  對這樣的鐵鎧,陸仁並不怎麼在意。以夷州目前所使用的火槍,在一定距離之內可以很輕鬆的擊穿防護。甚至別說是火槍了,就是夷州出產的一些動能較大的弩弓都可以射穿。劉備方面自身的武器裝備雖然說沒辦法和陸仁相比,但陸仁可是支援了不少的傢伙給劉備,所以在這方面劉備的部隊也不算太吃虧。再說了,這種帕提亞「鐵罐頭」畢竟也只是少數而已,劉備或曹丕真正要面對的大部隊,其裝備水準也就那樣。

  別以為陸仁的這些是沒意義的事。事實上仔細的看這些東西,基本上就可以瞭解到對方的裝備水平,而武器裝備的水平在戰爭中的重要性也不必多說。再轉回到陸仁的身上,陸仁最擔心的就是由於婉兒的介入,使安息和貴霜的裝備水平上升幾個台階,那麼在對戰的時候華夏這邊可就太吃虧了點。不過現在看來應該是有些多慮了,畢竟婉兒抵達安息的時間就那麼點,而相對於地域廣闊的兩個中亞帝國,很多東西也沒那麼快鋪開。

  看完馬鎧再看了幾樣武器,陸仁的臉色就變了變。之前馬鎧的材質是不怎麼樣,但幾柄武器的材質就不一樣了,至少陸仁看得出來這些武器的材質水平已經超出了劉備與曹丕方面很多,有些地方基至與夷州出產的東西不相上下。

  事實上中亞地區的冶鐵水平在這個時代本身就比華夏要高一些,漢武帝時期為了加強武器的水平那也是費了相當多的心思。而到了漢末三國時期,由於多年的動亂導致了華夏的生產力的大幅度的下降,曹劉孫三家的冶鐵水平多少也有些跟不上……說句不客氣的話,如果不是有這種情況的存在,陸仁的軍火生意也不會那麼好做。

  至於安息那邊,安息也有著多年的動亂,但人家的底蘊在那裡,而且如果是婉兒控制了貴霜的話,貴霜可是處在巔峰期,那麼婉兒就可以用生產力較好的貴霜先把一些東西在貴霜搞出來。

  正因為如此,使陸仁堅定了要盡快去拿下婉兒的想法。有婉兒在安息的幕後,安息和貴霜就特麼的有點像是很多遊戲中慢熱但是後勁十足的角色或是勢力,真被他們得到了時間慢慢的發展了起來,麻煩絕對是大大的……

  ————————————————————

  暑假了,學生黨們都瘋了,瓶子也快瘋了。特麼的進入七月之後就沒有不加班的日子,每天點算和搬運啤酒就能要了瓶子的半條命。太累,最近的字碼得不太好,見諒了。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8-2-11 22:59 編輯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8-7 00:14
卷三 第兩百七十二回 暗夜虛空

  漢中軍營的校軍場,兩支團隊約千餘人正在進行著演練。其中一支是五百餘人的步兵方陣,另一支則是五百餘騎的騎兵部隊。步兵一方的指揮是陸仁,騎兵一方的指揮則是趙雲。

  雙方是打打停停,時不時的陸仁和趙雲就會在那裡商量上幾句,然後就會在各自的陣型、組合、人員站位上作出一些調整。有點眼力的人都能看得出來,他們這是在對步兵戰陣進行著優化與改良。

  一陣馬蹄聲響過之後,關羽和張飛也來到了校軍場中。在看了一下陸仁與趙雲之間的戰術演練之後,暴脾氣的張飛就忍不住向陸仁譏諷道:「上陣廝殺,講究的是氣勢一往無前,哪能像你這樣像個娘們兒似的指指畫畫?」

  陸仁沒好氣的回瞪了張飛一眼:「你張翼德是武勇無雙,可是打仗又哪裡能只憑勇力?我現在擺弄的這些或許在你看來是有點娘娘腔,可至少它能夠盡可能的減少將士們的傷亡。」

  張飛說的其實純屬氣話。這麼多年的仗打下來,他又哪裡會不知道打仗不能只憑著一股子蠻勁去亂來?再說白一點,張飛純淬就是看陸仁不順眼罷了。有心想再和陸仁干干嘴炮,關羽卻適時的拉住了他,讓他少說幾句。

  就這樣又演練了一陣,忽然有人來報說陸仁的隨從們到了……以陸仁的身份,跑來漢中當然不可能真的是就自己過來,有帶了三百精銳護衛,用現在的話說這三百人就是陸仁的警衛營。而前兩天的時候,陸仁的一批支援物資送達漢中,其中有一些是陸仁之前安排著送到漢中來的,抵達之後就讓警衛營去取,所以到這個時候才回到陸仁的身邊。

  看看這支警衛營回到自己的身邊,陸仁招呼了一下之後就來笑著向關羽和張飛道:「雲長和翼德有沒有興趣陪我去子午谷走上一遭?」

  二人一愣,張飛隨即問道:「子午谷?你想幹什麼?」

  陸仁故作驚訝的回應:「怎麼?龐軍師沒和你們說?」

  趙雲適時的接上了話:「天水一戰之後,西域賊軍收縮了天水的兵力,主力部隊大多調去了長安一線,故而長安勢危。事關中原安危,主公與曹家暫棄前嫌共禦外敵,故而暫有聯合之誼,現在長安勢危,我們要派出一支兵馬駐往子午谷北,稍分賊軍之勢。」

  張飛道:「這我知道,可是關他陸仁何事?」

  陸仁樂了:「好像不管是皇叔還是曹丕,手上用的刀劍弩矢就有很多是我陸仁提供的吧?同為大漢子民,我也應當為大漢抵禦外敵出一份力。現在有這樣的機會,我當然也很想在戰場上親手擊殺一些犯我大漢的賊寇。」

  張飛怒了:「他曹家遇敵,關我等何事?要我說,出個屁的兵,讓他們去打生打死好了!還有你陸仁,你湊什麼熱鬧?共禦外敵、親手擊殺?俺老張看你就是想藉機逃走!」

  「翼德,不得無禮!!」

  關羽的話是這麼說,但望向陸仁的目光之中卻也帶出了些不悅與懷疑。

  對於關羽和張飛的這種反應,陸仁已是早有預料,而早就打好的腹稿也隨之而出:「逃?我陸仁有什麼可逃的?雲長、翼德,你們無非就是擔心我的師門治不好皇叔,所以我理解你們,對你們屢次三番的刁難於我,我也懶得去計較。但是現在我要說一句,你們他嗎的要是不敢上戰場就明說,別他嗎的拿我來說事!」

  張飛大怒:「你說什麼?俺老張什麼時候不敢上戰場了?俺老張明明就擔心沒仗可打!」

  陸仁道:「那你為什麼不敢和我一起去子午谷碰一碰西域聯軍?我再提醒你一句,打傷皇叔的是西域鐵騎,並不是我陸仁!我陸仁千里迢迢的趕來,對你們已經夠仁至義盡的了,可你他嗎的有事沒事還總是在這裡刁難我,有意義嗎?世人皆說你們劉關張三兄弟最重信義,可重信義的人就是這樣為難來幫助你們的人的嗎?是不是想讓我罵你們欺世盜名?」

  「你!!」張飛明顯的是再一次理虧了。

  陸仁這時則是話鋒一轉:「不過我知道你們不是這樣的人,所以我就在想你幹嘛要這樣一直的為難於我。後來我就想通了,這般的為難於我,還說什麼怕我逃走,其實無非就是想拿我說事,好給自己不敢上陣去廝殺找一個說得過去的借口罷了。」

  「陸、仁、小、兒」

  陸仁很是瀟灑的一轉身:「我真要走,你們沒人能攔得住我。而我要是在漢中這裡出了什麼事的話,你就等著遺臭萬年好了。」

  張飛暴怒之下就想上前與陸仁開肝,陸仁的警衛營馬上就齊刷刷的舉起了手中的火槍,關羽和趙雲也急忙硬按住了張飛。再看陸仁頭也不回的就這麼往前走著,心中卻在暗想道:「我的話會不會說得太過份了點?算了不管了,剩下的事看龐小鳥怎麼去解決吧。」

  ————————————————————

  子午谷,長安與漢中之間的一條山道,很是難走。

  在原有的歷史進程之中,魏延曾數次向諸葛亮建議「率軍五千,負糧五千,不過十餘日便可抵長安」,但諸葛亮認為太過凶險而並未採用。歷史學家們對於這個事爭論不休,這裡也就不再多提。

  而現在的情況,是曹劉雙方的漢中爭奪戰過後,劉備方面被西域聯軍奇襲過,陽平關都險些失守,當時老曹就反走了一趟子午谷對漢中增援了一回。在此之後,曹劉雙方在子午谷的兩頭各自駐防,雖有相互增援之意,但更多的卻也是相互提防。

  不久前曹丕收縮兵力準備打長安保衛戰,子午谷北方道口的兵力也隨即回撤。一則是打起來之後不好對那裡進行增援,留兵在那裡等於是扔掉一支部隊,二則曹丕也玩了個小心思,想看看西域聯軍會不會分出兵力進入子午谷再去找劉備的麻煩。總之,子午谷的北道口曹丕沒有留兵。

  而此時此刻,劉備方的數千人馬就抵達了子午谷的北面道口,並且在曹丕一方留下來的工事中駐紮了下來。或許是因為這裡沒有駐軍與補給,亦或許是這裡距離長安還有一大段的距離,更或許是西域聯軍不喜歡山地地型,反正西域聯軍並沒有在意這個看上去廢棄了的工事點,結果就是劉備方的數千人在這裡駐紮下來的時候,根本就是直接進駐。別說肝仗了,箭都沒射一支。

  陸仁來了,趙雲來了,關羽和張飛也在陸仁與龐統的聯手忽悠之下來了。兵力方面雖然只有為數不多的六千餘眾,但都是擅長打山地戰的精銳,目的也只是對西域聯軍進行牽制與騷攏,有這幾千人夠了。再說這樣的山道,後勤補給的運送也不方便,兵多了反而麻煩。

  人員的安排與佈防,還有對工事的修補加固等等都不必多說,等到安置妥當的入夜之後,陸仁就找上了趙雲……

  長安保衛戰還沒有正式打響,有的只是一些雙方小規模的試探性質的戰鬥,而西域聯軍此時的駐軍點距離長安還有一段距離,與子午谷道口到並不算是很遠。還是那句話,可能是由於西域聯軍多為騎兵,不喜歡山地地型的緣故,此時他們都還沒有注意到子午谷道口這裡多出來了一支部隊。或者已經知道了,但對這幾千人的步兵實在是沒什麼興趣,更不想他們的騎兵在山地地型中連跑都跑不起來。

  閒話少說,在這一夜的午夜時分,陸仁駕著翔板來到了距離子午谷道口較近的一個西域聯軍軍營的上空,而在翔板的後面則坐著趙雲。

  這個軍營之中沒有人注意到夜空之中的動靜,老實說他們也發現不了。而趙雲在距離地面四百多米的高空,看著地面上有如爬蟲一般大小的聯軍士卒,以及肉包子一船的軍帳,心中的感覺那也是驚訝萬分。

  陸仁曾經帶蔡琰玩過翔板,蔡琰一開始那可是嚇壞了。但趙雲卻並非如此,畢竟咱雲哥那可是「一身是膽」的主,更多的反到是吃驚與興奮。

  「陸先生果然不負『仙師』之名!雲也未曾想到在有生之年,竟然還能在天空之中翱翔一番。這要是回頭讓雲長、翼德他們知道,相信會羨慕死他們。」

  陸仁哂笑:「子龍兄,我帶你飛這一遭,是因為我相信子龍兄你的為人,而這個事就請你為我保密吧。這個事真要是被外人知道了,天曉得會給我惹來多少的麻煩。不過話說回來,如果單純的只是想上一上天的話,我那裡有得是辦法,只不過沒我的飛劍這麼方便而已。好了好了,不相關的話少說幾句,我們這次出來不是來玩的,而是來打探軍情的。」

  趙雲點點頭,當下也不再囉嗦,取出陸仁送出的望遠鏡仔細的觀察。不大一會兒,趙雲就低聲道:「這個營盤不大,充其量也就駐軍五千左右吧。不過看遠處的燈火,像這樣的營盤應該還有不少。」

  陸仁道:「就是不知道你們曾經碰上的帕提亞重甲騎兵是在哪裡。」

  其實不用趙雲解釋,陸仁也知道下方的軍營只不過是外圍軍營而已,而帕提亞重甲騎兵一般都是貴族子弟,要駐紮的話肯定會是在核心的區域。有心想找一找,親眼見識一下,但考慮到翔板超重之後的耗電量,陸仁也不得不放棄了這個打算。再回頭看看趙雲,忍不住腹誹說你雲哥不用啥時候都穿著一身盔甲而且是全副武裝吧?知不知道這得多出多少的重量?

  就在這個時候,趙雲卻指向了一個方向:「陸先生你看看那邊!」

  陸仁隨著趙雲所指之處望去,見那裡是軍營邊上的一個小營。因為沒什麼燈火的緣故,在黑夜之中並不怎麼起眼,所以剛才陸仁並沒有注意到。現在仔細的望去,陸仁的心裡馬上就明白過來那是俘虜們的關押點。不為別的,單看那裡人們的狀態就能知道了。

  但見此時有幾個聯軍士卒進到了這個別營之中,先是喝罵了幾聲,接著就對一些俘虜開始了毆打取樂。

  俘虜中有很多女性,其中就有個姿色應該不錯的被某個聯軍士卒找了出來,扯著她的頭髮硬拖到了某個帳後。女俘知道接下來將會發生什麼事,雖然有拚命的掙扎打罵,但又哪裡是孔武有力的聯軍士卒的對手?而且她越是掙扎,反而越是激起了這聯軍士卒的凶性。

  一下下的耳光抽到了女俘的臉上,很快就把女俘給打暈了過去。而這聯軍士卒在張狂且獰邪的笑意之中,幾下就硬生生的撕開了女俘的上衣,露出了女俘雪白的胸口和裡面的肚衣。再伸手一扯,薄薄的肚衣飄去了一旁,這女俘的上半身就裸/露在了聯軍士卒的眼中。

  隨之而來的,就是這聯軍士卒的一雙髒手按在了女俘的雙峰之上大力的揉搓,並且在一陣陣的邪笑聲中又去撕扯女俘身下的衣物。此時的女俘已經是處在昏迷的狀態,又哪裡還能夠進行什麼反抗?所以只能是在無力之下任由這聯軍士卒在她的身軀上蹂躪肆虐,成為了聯軍士卒發洩獸/性的工具。

  而聯軍士卒在發洩完了獸/性之後,對於還暈在那裡的女俘也不管不顧,隨手的提上了衣褲便就此離去,任由那女俘就這麼光著身子倒在沙草之中,也不管這個女俘會不會因為這深秋之季的夜寒之苦而患病甚至是死去。或許在他看來,沒有殺掉這個女俘已經是自己寬容大度了吧?如果這女俘沒死,下次也許還能成為他發洩的工具。但如果死了的話,對他也沒什麼影響。因為據他所知中原地區像這樣的和比這樣的更好的女子多得是,只要能打進去那就有得是女俘供他享用。

  這只是偏營之中的一個縮影,同樣的事情在偏營的各處都有發生。而此刻夜空中翔板上的陸仁雖然已經是把牙咬得咯咯直響,卻仍然在用力的按住趙雲已經把箭都搭在了弦上的弓……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8-2-11 22:58 編輯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8-8 00:34
卷三 第兩百七十三回 暗夜虛空(二)

  「陸先生,你為何阻我!?」

  陸仁再一次按下了趙雲正要抬弓的手,氣苦道:「子龍兄,你以為我就不想下去大開殺戒?可是子龍兄啊,我們早就不是二十幾歲,一碰上事情就熱血上頭、怒髮衝冠的毛頭小子了。」

  「……」

  無言之中,趙雲總算是鬆開了手上的力道。

  陸仁緩緩的撤回了手,又向下方的偏營看了幾眼,不住的搖頭道:「現在我們想要射殺幾個敵軍固然是易如反掌,可那樣的話就打草驚蛇了。子龍兄你不妨想想,這些賊兵現在在這裡呆得好好的,忽然間莫名其妙的死了一些人,那麼接下來他們會如何應對?往小了說,他們會提高警惕並嚴加防範,這便會使我們的一些事情變得不好辦;往大了說,這些賊寇要是在一怒之下殺俘洩憤,我們這一時的快意之舉,豈不是害死了更多的人?」

  趙雲剛才其實也只不過是氣過了頭,而趙雲本身就是性格很嚴謹慎重的人,現在被陸仁這一提醒就明白了過來,取出的弓箭也跟著緩緩收回。復又向下方探視了一眼,仍有看到一些西域聯軍的暴行,心中卻還是非常的煩悶。

  陸仁見狀就勸解道:「小不忍則亂大謀,現在也只有讓這些涼州百姓暫時再吃幾天的苦,回頭等我們的準備都作好了再來設法相救。」

  趙雲長長的歎了口氣:「也只能如此了……」

  陸仁抽個空用翔板上的攝像器拍了幾張照再轉存到了芯片裡,這樣回頭就可以把這附近的地形與軍營的安排給畫出來。順便的再看了一下翔板的余電量,知道得回去了,不然的話搞不好會在半路上從半空中栽下來,那樂子可就大了。

  ————————————————————

  兩天後的深夜,還是那座軍營。

  雖然有安排巡夜哨崗,但說實話著實是有點鬆懈,或許這是因為這個軍營只不過是屬於押送奴隸勞力以候調用的部隊的原因吧?用現代的話說,就是非一線的後勤性部隊。

  而在此刻的偏營之中,時不時的還會傳來男人的打罵聲、狂笑聲,再就是女人的啼哭聲與掙扎聲。對於這些,原本就有些鬆懈的哨崗早已是習以為常,甚至還會掃晾一下自己能看到的那些被撕爛了衣物的女俘。如果看到順眼的,還會盤算著等換了崗之後也去發洩一下。

  隨著夜越來越深,越來越多的人已經湧起了睡意,因此不管是正營還是偏營都漸漸的安靜了下來,那些亂七八糟的聲音也已是越來越少。而在偏營的一角,站崗的哨兵抱著他的武器有些昏昏欲睡,卻怎麼也想不到死神就在這時降臨到了他的身上……一支銳利的羽箭藉著夜色的掩護,釘入了他的眉心之中。

  「我去!六十米左右的距離一箭暴頭……喵了個咪的,古代的這些武將的弓術到底都是怎麼練出來的?算了,混了這麼多年,這種事我也早就見怪不怪了。我自己的手下不就有個百步穿楊的黃老爺子嗎?還有甘寧和孫尚香這個大奶妹紙的弓術也不差。」

  以上純屬陸仁因為在潛伏點趴了太久的無聊想法。眼見著趙雲一擊得手,陸仁也把自己的光束步槍端了起來並且調成了狙擊模式,暴掉了另一個哨兵的頭。不過說真的,陸仁的狙擊雖然被趙雲大為驚歎,可陸仁自己清楚自己其實沒什麼水平可言。且不提手裡的光束步槍是什麼樣的高科技,就說現代的一些狙擊步槍,往往都有著能夠讓沒經過訓練的人在某個距離只要瞄準鏡瞄準了就能命中目標的質量標準。

  再看陸仁和趙雲連連出手,不大會兒的功夫就放翻了偏營這一角的幾個哨兵,接著就是百餘士卒在夜色的掩護之下潛行而至,順利的摸進了偏營之中。而在摸進去之後他們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放火。

  這座偏營裡關押的人約有兩千左右,基本上全都是女俘……好吧,男的都被殺了,女的則作為奴隸和玩物被留了下來,這在那個時代到也常見。而陸仁在探查清楚情況之後會選擇在這裡下手也是因為這些女俘一般都不會被綁起來,不然潛行進去的人一個一個的解繩索哪解得過來?而且一但有人驚慌亂叫那就非誤了事不可。

  閒話少說,只說偏營中火勢一起,眾多的女俘頓時就亂成一團,而這時潛伏進去的人就開始大聲的喊話,讓女俘們從被破壞的營角逃出去,並且指明讓她們逃往子午谷道口。慌亂之中的人本來就很容易產生盲從心理,而那些喊聲又讓她們查覺到了獲救的希望,所以就一股腦的從那處被破壞的營角奔逃而出。

  這樣的動靜不可能會不驚動到旁邊的正營,自然也馬上就會有人想出來攔阻。但在這個時候正營那邊傳來了喊殺之聲,而且伴隨著喊殺聲的就是大量的羽箭,一些毫無防備的聯軍士卒就這麼莫名其妙的倒在了羽箭之下。

  「敵襲!!」

  這是正營這裡的聯軍目前能作出的反應。黑夜之中他們也不知道來襲的敵軍有多少,只能是趕緊的進行防禦,對於出逃的女俘們自然就顧之不上了。當然也有人想去追捕女俘,但是迎接這些人的,就是不知從哪個暗處飛射出來的羽箭,再就是偶爾還能看到一束在黑夜之中頗有些刺眼的白光,悄無聲息的把某個人的身上給打出一個窟窿,給人的感覺甚是詭異。如此一來,就再沒人敢去追討女俘。

  不過正營這邊在經過了最初的慌亂之後,很快就發現射向他們的羽箭其實並不多。這些西域聯軍都是常年在馬背上玩弓箭的主,從射來的羽箭的疏密程度判斷出對方有多少人馬,至少是有多少射手,對他們來說不是難事。而他們現在得出的結論就是正在攻擊正營的射手也就在三百人左右,純屬虛張聲勢而已。再從後續箭支射入正營之中的射擊力度上來看,這三百左右的射手也正在開始遠離。

  對方是撤退還是逃跑?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衝上去放翻他們,因為這三百左右的射手這一番的虛張聲勢拖住了正營聯軍的腳步,使得偏營中關押的女俘都已經跑出去了一大段的路,這讓正營中的聯軍士卒很是惱火。沒了這些女俘,就意味著他們沒了奴隸與戰利品,更要命的就是不把女俘們追捕回來,回頭他們也沒法向上頭交待。

  於是乎五千左右的聯軍分成了兩隊,一隊千餘人去追殺那三百射手,另一隊的四千多自然是趕緊的去追捕女俘們。都是有馬的人,難道還追不上一群用腳跑路的女人?

  女俘們當然跑不快,而且亂七八糟的也沒個隊列可言,但她們的前面有人帶路,她們只要拚命的跟著跑就行了,四千左右的西域聯軍則是在後面緊追不捨。

  眼看著就快要追上女俘們的隊尾,卻忽然有數百漢軍彷彿突然從土裡冒出來一樣擋在住了西域聯軍的去路……不是什麼遁地術,說白了這些漢軍之前只是一直趴在地上,在黑夜中有些看不清而已。

  起盾、架槍,而在盾壁槍林之後就是亂箭齊發,只在瞬間就放倒了西域聯軍衝在前面的百餘騎。反觀西域聯軍的士卒一看到這盾壁槍林再加箭雨的陣型,頭皮也是一陣陣的發麻。之前小規模的仗沒少打,他們這些身上加起來也沒幾塊鐵的輕騎兵,碰上這種步兵陣型之後吃的虧又哪裡會少了?

  有心想藉著騎兵速度上的優勢避開「烏龜殼」再去追捕女俘,卻發現在第一個「烏龜殼」的後面又有兩個「烏龜殼」冒了出來,分梯次的擋住了西域聯軍的去路。你想繞開?可以,但在繞開的時候得準備好被「烏龜殼」裡射出來的箭支放翻一些人再說。而被後面的兩個「烏龜殼」再來上這麼一下之後,那兩千多女俘差不多就可以逃進前面的那片樹林裡了。

  不過最重要的一條,卻是這時就算是把那兩千多女俘都抓住了又能如何?這三個「烏龜殼」難道還會任由他們就這樣離去?而在西域聯軍的士卒們四散開來抓捕女俘的時候,這三個「烏龜殼」難道又會站在這裡無動於衷?

  好吧,簡單點說,現在就是得開肝,於是乎這場戰鬥也就此打響。

  不過在這些西域聯軍看來,他們還是很有勝算的,因為這三個「烏龜殼」每個都在五百人左右,三個加起來就是一千五上下,他們卻有四千左右,兵力上有著相當的優勢。而且就算是砸不破這「烏龜殼」,他們也完全可以憑藉著馬匹的優勢安逸的撤退。但如果是把這三個「烏龜殼」給滅了,一則回頭好向上頭交待,二則他們也想暴漢軍手裡和身上的裝備……西域三十六國的這些騎兵其實可都是窮鬼,而一身好的裝備很多時候比什麼都更值錢。

  但真一打起來,他們馬上就發現這仗還真不好打。因為這三個「烏龜殼」的防守嚴密,而且彼此之間也有著很好的相互支援能力。特別是三個「烏龜殼」在調整為「品」字型站位之後,這四千西域聯軍甚至都不知道應該從哪裡下手才好。因為你不管是攻打哪一個,另外的兩個都能用弩箭進行火力援護,進而形成一個局部的三打一。可如果是分散包圍的話,平均是一千二、三的散騎去對付五百結陣的步兵,西域聯軍的這些士卒還真沒有把握能搞定。

  於是乎西域聯軍在很彆扭的情況下打著,很快就扔下了三百多的屍體。領頭的人見勢頭有點不太妙,果斷的選擇了全面撤退。至於女俘什麼的,他們也顧不上了,別吃飽了沒事把命扔在這裡才是正理。

  三個「烏龜殼」,總共約一千五、六百的漢軍,見西域聯軍開始後撤到也沒有進行追擊,說真的他們這些步兵也追不上騎兵,所以是在齊唰唰的緩步後退,很快就消息在了女俘們逃入的那片樹林之中。西域聯軍見狀也不敢追進林子裡,因為他們這些騎兵進了林子的話就廢了。

  不久之後雙方停手,漢軍帶著女俘們撤離之後,戰場上就留下了一地的屍體。不過在屍體堆中有那麼些沒死的,其中有懂漢話的人,聽到「烏龜殼」裡發出的命令是「退還子午谷口」,隨後在西域聯軍過來打掃戰場時,把他們聽到的事情上稟……

  另一頭,一千多聯軍輕騎也追上了那三百射手,具體的說,射手的確只有三百人,另外還有兩百結陣的盾兵槍兵,總計五百來人。

  而對對方結好的戰陣,這一千聯軍騎兵猶豫了。雖然說他們這一千餘騎的兵力數字是對方的一倍,可面對這樣的戰陣,他們也不敢輕掠其鋒。

  可就在這千餘騎正在猶豫的時候,那三百射手卻收起了弓弩,轉為舉起了火槍向那千餘騎開始射擊……沒錯,這三百人正是陸仁的警衛營,陸仁的「二四式」火槍是他們手裡的標配武器之一,不過今晚的行動卻是把這三百警衛扔給了關羽和張飛,陸仁自己這會兒正和趙雲在偏營中找尋那些可能沒逃出去的女俘。

  三百火槍手對上千餘騎兵會是什麼情況?回答是完虐!在倭島的戰國時代,織田信長指揮三千鐵炮對陣武田家的上萬騎兵,結果把對方給打得潰不成軍,武田家的四台柱都掛了三個的說。

  而陸仁的「二四式」要優於倭島戰國時期的鐵炮,三百警衛營也是陸仁身邊最精銳的存在;反觀西域聯軍的千餘騎,也應該比不上武田家那些訓練有素的騎兵。在這種此消彼長之下,可憐的千餘騎也只有被完虐的份,不大會兒的功夫就開始了潰逃。或許應該說,這根本就不是一場對等的較量。

  看著已不足七百的敵軍潰逃,關羽和張飛自然很是滿意,不過也連帶著對三百警衛營手裡的火槍多出了些別樣的心思。他們還記得當時向陸仁問及這些感覺怪怪的「管子兵」應該怎麼用的時候,陸仁的回答是:

  「你們把我這三百人當成弓箭手來使用就行了。

  ————————————————————

  (好累!好困!!碼完上傳趕緊睡覺眼皮子都在打架了。)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8-2-11 22:56 編輯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九臉龍王

LV:15 支援小組

追蹤
  • 8

    主題

  • 12484

    回文

  • 2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