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 南宋不咳嗽 作者:第十個名字(已完成)

 
uuuuuuuuuu 2015-11-13 15:45:2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53 226313
linuxhall 發表於 2017-5-22 13:10
南宋不咳嗽024章人性

  「趙家江山毀亦事已至此,你還來故意羞辱與我,是何目的。是不是需要我的命來為你登基做墊腳石了好吧,索性拿去,只求你放過她們母女,她們只是女人,不會對你的江山有威脅,可否」經過這幾天的耳濡目染,理宗皇帝的精神已經被完全擊潰了。他也不相信洪濤還會繼續留著他和他的家族,歷史上從來沒有這個先例,他也不想當陳後主。

  「陛下,沒人要取代您的皇位,也沒人要殺戮皇族。洪兄和我只是覺得大宋還能變得更好,但是通過正常手段,我們拿不到大宋的控制權,只能出此下策。請陛下相信,只要我文南活著一天,您就還是大宋皇帝。」文南終於敢在理宗皇帝面前露面了,而且不是洪濤逼著的,而是自願來的。殺戮百官的狠毒計策都說出來了,這層窗戶紙也就捅破了,他內心的思想也就跟著變了。

  「文部長,為何至此地步我自問沒有對不起天下蒼生的地方,難道我就真如此不堪嗎」理宗皇帝看到文南並不感覺到吃驚,自打洪濤出現在他面前那一刻起,他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至於文南所說的話,他還想不通,如果自己不配做皇帝,幹嘛還要留著自己呢

  「陛下,如果金河帝國與大宋交戰,你覺得最終勝利的會是誰」洪濤一直都在門框邊上站著,他不想離理宗皇帝太近,不是怕他暴起傷人,而是理宗皇帝身後的賈貴妃和公主看自己的眼神非常恐懼、無助、哀傷。這兩個女人確實是無辜的,自己也確實為了自己的目的傷害了她們,被人當魔鬼看待的滋味也確實不那麼令人高興,索性就離遠點吧。

  「我朝與金河國曆來交好,何來戰爭之說」理宗皇帝對洪濤算是恨到骨子裡了,但又不敢得罪這位大煞神,這幾天後山裡傳出來的那些慘叫聲日夜迴響,想一想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兒,所以問題還得回答。

  「交好你還在自己蒙自己。金河帝國是我一手建立的,前後不過二十多年,卻已經可以視大宋為無物,想攻打就攻打,這還不說明問題嗎在治國問題上,我比你強,而且我自認祖上是漢人,看到漢人的國家愛在你們手裡越來越弱,很快就會被金河帝國打得支離破碎,我心裡不忍。這個國家原本能更強大,那為什麼不呢」

  「剛才你說大宋是你趙家的江山,這就很不對。大宋不是誰家的,而是大家的。你改不掉這個觀念,就永遠不可能帶著大宋富強起來。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你趙家的皇帝真的一無是處嗎也不是,就我個人而言,我覺得你們做得還算不錯。這也是我要保留這個皇位給你的主要原因,算是你趙家對大宋付出了幾代人的努力,在強敵入侵時始終沒有放棄的獎勵。」

  「但這個皇帝和以前的皇帝就不太一樣了,你應該研究過金河帝國的皇帝,也就是我和我兒子的皇帝是什麼樣子的。以後你和你的子孫就是要做好我以前的工作,僅僅是當一個皇帝,有條件的參加某些政務,主要還是做為帝國的一種象徵和精神存在。不管你願意不願意,這都是不可抗拒的,我勸你還是為了整個皇族著想,好好做好這份工作,配合我們一起把大宋治理好。」

  「這些是明天朝會上需要做的事情,你先好好看看,記不住也沒關係,可以帶著稿件一起上朝。對了,明天的朝會在辰時開始,以後也都是這個時辰,別再大半夜就起來瞎折騰了,你不累別人也累。我說的話你好好想想,以後咱們君臣還有大把時間可以細聊這些問題。當然了,你得能讓自己能活到以後,認真聽我的每一句話並百分百做到,就是你和她們繼續活下去保障。」洪濤不想去感化這位皇帝,他沒這個耐心,也沒必要去感化。留著他這個皇帝,只是個過渡方式,最終趙家的皇位還是會被取代,自己取代不了也得交給金河。估計理宗皇帝在史書中會成為一位很特殊的末代皇帝,之所以說他特殊,是因為他和他的皇族不會被後來者殺戮,而是逐漸變成普通百姓,還有參加政治活動的機會。

  「這幾日御花園中一直哭嚎不斷,你已經拿到了想要的一切,為何還要讓他們拖著傷體來此受罪你說吧,想做什麼我都應允,就別再難為他們,是我愧對他們了」理宗皇帝看著洪濤遞過來的那一摞文件,一頭撞死的

  

  

  心都有了。成了階下囚還不夠,還得讓自己和那些大臣們像沒事兒人一樣接著上朝,這也太不把人當人了吧

  「傷體哈哈哈哈陛下你的心眼還真不錯,不過你多慮了,他們身上基本都沒什麼傷。那些慘叫確實是他們發出來的,我也聽見了,不過叫聲慘並不一定要受傷。看來在如何折磨人的技巧上,你還是不如我。正好,借這個機會我給你演示一下我是如何讓人屈服的。來人,伺候公主上水刑」居然還敢和自己瞪眼還和自己甩怪話兒看來這位理宗皇帝還是沒完全擺正自己的位置啊。乾脆一事不勞二主,理宗皇帝年歲有點大,給他上刑不合適,賈貴妃歲數也不小了,也不合適,還是由公主代替吧。

  聽到洪濤的命令,兩名燕子面無表情的向公主走了過去,不由分說就把那位哭得撕心裂肺的公主從貴妃和皇帝懷中拖了出來,往圓桌上一扔。一個人騎在她的肚子上壓著不讓起身,一個人接過陸戰隊員遞過來的一塊棉布,蒙在了公主的臉上。這時已經有陸戰隊員從院子的水井裡提來了一捅水,用瓢向舀起,向棉布上慢慢澆。

  棉布很快就溼透了,貼在了公主的口鼻上。為了獲得更多空氣,公主不得不張開嘴,透過溼透的棉布使勁喘氣,可是空氣數量很有限,更多進入口鼻的是水。這種滋味到底有多難受,洪濤沒嘗試過,但差不多能想像出來,應該就和人快被淹死時的感覺差不多。整個胸腔撕裂般的疼,肺裡好像有幾十根小針在扎,鼻子和喉嚨裡雖然充滿了水,但感覺卻是有火在燒燎著。

  要問洪濤咋知道快要淹死的感覺,誰讓他穿越的時候是在海里泡著呢,剛清醒過來時那幾口海水喝的也和淹死差不多了。上輩子和這輩子在帆船上,他也沒少用這個辦法折磨那些不聽話的水手,效果只有一個字兒,好再彪悍的人,一桶水澆下去也得跪地求饒,不服就再澆一捅,啥時候服了啥時候算完。據說後世美國人在關塔那摩審問恐怖分子時也用這招,如果不好用,中情局那些特工會用

  這個辦法除了效果好之外,還有一個特別的優點,就是基本不傷害受刑人的肉體。停止澆水之後,不到五分鐘就能緩過來,除了精神上的刺激,肉體上啥傷也沒有,馬上就能活蹦亂跳的和好人無異。當然了,如果受刑人心臟不太好,也可能在受刑過程中猝死。在之前的三天時間裡,已經有四位大宋官員死在了賈似道和丁大全手裡,就是這種情況。

  「放了我兒我上朝我上朝放了我兒」理宗皇帝看到公主渾身都在抽搐,卻一聲都叫不出來,就知道她有多難受了,唯一能救自己女兒的辦法只能是求洪濤。他還是真愛這個女兒,為了讓她少受點罪,雙腿一彎,就要給洪濤跪下。

  「站起來,敢跪我就再給她加一桶水。好好看著她此時的樣子,記在心裡,以後再有什麼愚蠢想法時,就回想一下現在。別擔心,她不會死,等這一桶水澆完就放了她。另外和她說一聲,不許尋死,否則我就把皇族裡的人挨個上一遍刑。你們的命是我的,什麼時候哭、什麼時候笑、什麼時候死,都得我說了算。」洪濤一把揪住了宋理宗的脖領子,單手就把他提了起來,瞇縫著小眼睛,獰笑著把理宗皇帝的臉扭向了圓桌方向,嘴中像和老朋友聊天一樣低聲訴說著,內容卻不那麼令人高興。

  「非要如此折磨一個老人嗎」一桶水澆完,公主已經癱軟在圓桌上一動不動了,如果不是胸口還在起伏,和死了沒什麼兩樣,準確的說是暈了,疼暈了。洪濤只過去看了一眼,確定公主沒死,就拉著文南出了大殿。文南對洪濤如此羞辱理宗皇帝和皇家公主,還是有異議。

  「我比他還大,就當是兄長教訓弟弟吧。這是他自找的投降就徹底一點,要面子還是要命只能選一個。以後一段時間他依舊是大宋皇帝,如果老這麼膩膩歪歪的,不光是自己找死,還會讓我們也處於危險當中。誰給我增加危險,誰就是我的敵人,對待敵人我已經算很客氣了。」道德、禮節,都是有前提的,如果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脅,哪怕只是潛在的,洪濤也必須急眼。在性命攸關的時候,什麼道德、禮節,全扯淡去吧。
linuxhall 發表於 2017-5-22 13:10
南宋不咳嗽025章新制度

  今天是大宋朝廷自中秋節後的第一個朝會,也是頭一次在天亮之後才開的朝會。由於御林軍和陸戰隊封鎖了皇宮,那些半夜賣小吃的商販無法再去大臣們等候上朝的地方賣吃食了,只能在御街兩側徘徊,他們也不清楚這是為啥。其實就算去了也賣不出,這些大臣們天亮了才出家門,大多都已經在家裡吃完了早飯。

  「軍爺,我看這些位大人們怎麼都哭喪著臉啊,是不是前方吃了敗仗了」臨安城的百姓並不怕官員,更不怕御林軍,主要是平時天天看,都習慣了。一個挑著擔子賣吃食的小販白忙活了一宿,啥也沒賣出去,很不甘心,湊到了皇宮前面的御道旁,想從站崗的御林軍嘴裡套出點八卦來。就算不值錢也總比白來一趟強不是,說不定還能去酒樓裡當個談資呢。

  「」站崗的御林軍儘量不去看這個商販,生怕對方從自己臉上看出點什麼來端倪,然後給自己一家招惹禍端。那些被處死的御林軍軍官員還歷歷在目,他們這些當小兵只能糊里糊塗的聽賈大人的話。這些天皇宮裡發生的事情已經把大家的膽子嚇破了,知道是遇上了天大的事兒,但具體是什麼事兒,還真說不出來。但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那些穿著淡黃色麻布衣服、端著槍的人絕不是宋人,到底是哪兒的人真看不出來,反正在臨安城裡沒出現過類似的。

  御林軍是站崗的,但每三十個御林軍就會有兩個陸戰隊員負責監督。按照新的規矩,任何人都不許進入身前兩米左右的那條白線,如果越線,可以先警告,也可以不警告,直接使用武力把越線者驅趕出去或者就地殺死。每個崗位前面都立了告示牌子,上面明確寫著這些新規矩,可是大部分御林軍還不適應這種過於嚴苛的規定,更提不起精神去驅趕這些好奇的臨安百姓。

  「咔嚓遠離這條白線,不認識牌子上的字嗎」怕啥就來啥,御林軍可以裝看不見,但陸戰隊員眼睛裡卻不揉沙子,他們也不知道啥叫湊合。按照他們的習慣,上官的命令就是太陽神的旨意,別說睜隻眼閉隻眼糊弄,就算這麼想想也是大罪。

  「哎呦,這位軍爺好嗓門啊,只是您的口音有點怪,不像是南洋人,也不是高麗、日本口音。別看咱買賣小,見過的人可不少,真要說起來,軍爺您的口音倒是和金河國的人有點類似,不知軍爺家居何處啊」臨安城裡小販膽子都不小,陸戰隊員這聲警告不光沒把他嚇退,反倒讓他有了新目標。這些穿得和孝子一樣的士兵在皇宮和碼頭站了好幾天了,誰也不清楚他們是誰,從哪兒來,來幹嘛的,要是自己能問出個究竟來,那豈不是露大臉了。

  「咣」商販得到的回答是一聲脆響,然後整個身體倒著飛了出去,落到了四五米之外,胸口上一片血肉模糊,渾身抽搐了幾下,就不動了。

  陸戰隊員根本沒再給出第二次警告,直接向這個準備靠近自己的人開了槍。至於他到底是個商販還是不法之徒,根本不予考慮,斯萬手下訓練出來的士兵都是這個德性,只認命令不考慮其他。只要有人可能威脅到自己和崗位的安全,哪怕對方是個女人,扣扳機的手指頭也絕不會遲疑半秒。

  「你們三個,把他立在這裡,掛上牌子示眾。下次再有人進入白線,離誰近,我就把誰就地正法你們是士兵,不是廢物」更可怕的是這些陸戰隊員根本不把這種殺戮當做負擔,如果不殺才會惴惴不安。而他們的善後辦法更殘忍,光打死還不夠,還得把屍體掛起來示眾,連家屬收屍都不許。

  御林軍們就算有意見,也不敢吱聲,他們和這些陸戰隊員已經交過手了,都被打怕了,只能乖乖的去執行命令。附近的臨安百姓剛開始也被嚇住了,但很快就有幾個很有正義感的讀書人站了出來,要聲討這種草菅人命的行為。人這個玩意,只要有人帶頭,膽子就變大了,原本不敢出面的人也跟著向警戒線走來,一邊走一邊大聲叱喝。

  「賈大人,此等行徑你就不該管管嗎」不光是附近的百姓看到了,正在上朝的大臣們也目睹了這個場面。大多數官員都把頭低下假裝沒看見,現在他們也是泥菩薩過河,說不定下場比那個小販更慘,哪兒還有心情管別人的事兒。可是也有例外,一位鬚髮花白的紫袍高官站了出來,大聲質問著上朝隊伍裡

  

  

  的賈似道。

  「嘿嘿,吳大人,這是本朝的新規定,官家和各位大人都已經下了詔,而且還立了告示牌。規矩就是規矩,這位陸戰隊員不僅沒錯,還應該獎,他百分百的執行了新規。如果您覺得新規不合適,那正好,可以去朝會上提嘛,我只是按照規定辦事的,該如何管」賈似道算是徹底死心塌地的站到了洪濤一邊,不站也不成,這些天他做的事兒沒一件不是缺德帶冒煙的,如果洪濤拍拍屁股走了,他能被這些同僚活活咬死。

  「你以為我不敢提否」站出來仗義執言的不是別人,正是吳潛。他雖然被洪濤用家人逼著暫時屈服了,但還是有點擔當的,脾氣一上來,也還剩了點血性。

  「敢敢但是您和我提沒用,我沒權利做主啊」要是換了別人敢當著這麼多朝臣和自己大聲嚷嚷,賈似道早就叫陸戰隊員過來抓人了,扣上個謀逆的帽子,直接拉到後山去崩了。可是有幾個人他不敢碰,吳潛就是其中之一。因為洪濤對這幾個人也很客氣,連上刑都不許。看人下菜碟是賈似道的本能,就算吳潛指著鼻子罵娘,也得忍。

  「諸位,我們雖和階下囚無異,但此事決不能不聞不問,誰與我上殿去給小哥討個公道」吳潛拿賈似道也沒脾氣,只好把這股怒氣攢著,準備撒到洪濤和文南身上。

  「吾與吳大人一起,否則我這個御史還有何用」立刻就有人應和了吳潛的號召。隨後又有十幾位大臣站到了吳潛身邊,一個個都像要上刑場一樣,挺胸抬頭大踏步的向宮門走去。

  「呸早有這個膽子,當初別寫認罪書啊,現在充什麼正人君子」賈似道等這群人走遠,才衝著地上啐了一口,掃了一眼身邊那些唯唯諾諾的親信,也跟著向宮門走去。

  「」跟著吳潛走的只有少數官員,跟著賈似道的也不多,絕大多數官員已經把臉面忘在家裡了,尤其是那些受過水刑,家小又被控制了的官員,只盼著白天趕緊過去,最好永遠都是黑夜。

  咔嚓、咔嚓、咔嚓此時警戒線前的臨安百姓已經越聚越多了,陸戰隊員也吹起了銅哨,一隊陸戰隊正從宮門裡跑出來,一邊跑一邊把手中的獵槍都上了膛,然後在警戒線後面十多米的地方一字排開,端起槍衝著人群,只要誰敢踏過白線一步,他們說不定真的就要開槍了。

  「準備好手榴彈,沒人兩枚瞄準,聽我口令」帶隊的尉官也和陸戰隊員們一樣,沒什麼政治頭腦,看到警戒線前面聚集的人越來越多,他覺得光靠獵槍不足以壓制住,乾脆讓士兵們把手榴彈也準備了出來,如果還壓制不住,那就往皇宮裡跑,讓城牆上的迫擊炮先說話,反正這些人是不能過警戒線的,為什麼他可不管,這是命令,斯萬大將軍訓練的時候,從來也沒說過士兵可以質疑命令,敢這麼做的人早就被神火燒成灰兒了。

  「散了散了散了瞎起什麼哄,沒看到這是朝廷的新規定嘛,已經貼出來好幾天了,就算不識字難道還聽不懂人話啦再敢聚眾鬧事,他就是你們的榜樣。自己回去多琢磨琢磨,別幹這種傻事,神仙打架的時候,咱們這些小鬼還是離遠點好,免得遭了無妄之災。」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隊騎著馬穿著公服的府衙捕快從北面跑了過來,利用馬匹插在了人群和陸戰隊員之間,一邊把人群往回轟,一邊提醒著這些起鬨的百姓。

  他們都是臨安本地人,又在衙門裡當差,對這些事兒比較敏感。雖然猜不出皇宮裡到底出了什麼事兒,但也知道這不是普通百姓能管的,眼見這些街坊鄰居要吃虧,趕緊來把他們驅散。表面上是幫著御林軍和陸戰隊做事兒,其實是在救人,他們也只有這麼點能力。

  看到這些陸戰隊員們毫無懼色,而是還打算開槍殺人,聚集起來的人群也有點含糊,誰不怕槍子兒啊。可是這麼多人在一起,他們覺得法不責眾的可能性也有,還硬撐著不想先軟。現在府衙的差人來了,話裡話外的意思大家也聽懂了,再往前衝那就真成傻子了。給個臺階就下吧,大多數人還都是普通百姓,跟著起鬨喊兩聲可以,真要讓他們衝上去和荷槍實彈的軍人玩命,一點希望都沒有。
linuxhall 發表於 2017-5-22 13:10
南宋不咳嗽026章征服者的嘴臉

  皇宮前面的人群散去了,可皇宮裡面的交鋒才剛剛開始。丁大全穿戴整齊的站在大慶殿門口,手裡拿著一本花名冊,每進殿一位官員,他就高聲報出這名官員的名字和官職,這時站在旁邊的一名陸戰隊軍官就會用筆在自己手中的花名冊上勾畫一下,他們倆在點名呢。

  大部分寫了認罪書和揭發材料的本地官員都可以出宮回家,前提條件是朝會的時候必須參加,否則就會被當做謀逆一黨的人抄家滅門,現在就是他們兌現承諾的時候。往常參加朝會也會有人負責記錄考勤之類的東西,但都沒有今天這麼讓人壓抑,所有文武百官都低著頭,不敢看同僚,也不敢去看那些站崗的陸戰隊員和御林軍。

  「我說以後就少開這種大朝會吧,除了能讓大家看看皇帝還活著,沒有任何實際意義,還勞民傷財。」洪濤是第一次參加大朝會,或者說是第一次參加朝會,他和理宗皇帝早早就到大慶殿裡落座了。按照禮制,皇帝是應該最後出來的,但禮制這個玩意已經讓洪濤破壞得一乾二淨了。按照禮制他還應該站著呢,現在他卻搬了一把椅子,就坐在理宗皇帝的右下方,也就是右相應該站的地方,叼著根雪茄,一邊噴煙、一邊噴毒。

  「……」理宗皇帝就像個木頭人,呆呆的坐在皇帝的寶座上,兩眼看著鞋尖,不聲不響、一動不動。那些已經按照次序分站在大殿兩邊的朝臣也基本是一個德性,偌大的房間裡,如果閉上眼,根本感覺不到已經站了二百多人。

  「今天的議題裡並沒朝會的事情,我看還是下次再討論吧。」第二個活著的人就是文南,他站在洪濤的對面,也就是左相的位置上,本來也是可以坐著的,但他自己堅持要站著。聽見洪濤的牢騷,文南拐彎抹角的提醒了一下,別把步子邁得太大,這些幾百年流傳下來的規矩,不能一下子都改過來,那樣會引起不必要的阻力。

  「要我說洪兄說的對,把各部門負責人找過來商量商量就成了嘛,弄好幾百人一起開會,這能商量出來什麼結果?一個人說一句就該吃中午飯了。」第三個活著的人坐在洪濤身邊,羅有德也忙完了碼頭上的事情,一聽能和理宗皇帝在一起開會,二話不說就來了。他雖然也當過大宋子民,但經過這麼多年的海外生活,早就不把皇帝當了不得的大人物了,更沒有什麼敬畏的感覺。相反,還有很多看不慣。

  「總理大人說的極是,確實商量不出來什麼事兒,大部分時間都是在互相攻訐,和市場上吵架一樣。」第四個活著的人站在文南旁邊,賈似道立場堅定的站在洪濤這邊。雖然他也不想得罪文南,但不表態豈不是可能得罪洪皇帝了?兩邊比一比,只能選洪皇帝這邊站隊。

  「總理大人高瞻遠矚,此等陋習早就該改,你們說呢?」挨著羅有德站的,就是丁大全。現在他和賈似道成了一對爭寵的冤家。剛剛又被賈似道搶了先,丁大全肯定不甘落後,對洪皇帝的支持慢一步不要緊,咱人多啊,說服朝臣是他的本職工作,所以他身旁站著的,都是識時務者。他這一問,立刻就是幾十名大宋朝臣點頭稱是,表情還得特別莊重嚴肅。

  「丁大人,人都到齊了嗎?」當著這麼多人被一群識時務者吹捧,洪濤還真做不到旁若無人。但又不能打擊這些投靠者的積極性,暫時來說他們對自己還是很有用的,只好先改變個話題。既然丁大全都進來了,那就說明點名結束了,朝會該開始。

  「有三名御史抱病未到,我已經派人去他們家中查看……」丁大全小心翼翼的把花名冊遞向洪濤。

  「他們都多大年紀?」洪濤沒接花名冊,陰沉著臉問了一個新問題。

  「呃……有兩位四十七,一位五十一歲。」丁大全摸不太清這位洪皇帝到底是什麼想法,為何思維跳躍得如此快。

  「我今年五十六歲,自打兩個多月前離開港口,就一直都在大海上奔波,在這次變故中基本都是全程參與,到現在為止我也沒病倒。如果諸位說我是武官,身體本來就好,就來看看文部長。他比我小三歲而已,一直都是文官,也和我一樣奔波了兩個多月。而這位羅部長比我還年長三歲,到了冬天就年滿六十,依舊坐在這裡。他們三個人昨天出宮時都是自己走出去的,我沒接到任何告病的請示,可是一回家就病了,病得都無法來開會,也就是說都起不來床了。我如果認為他們是在無言的對抗,大家覺得是我不通人情嗎?」洪濤站起身,走到皇帝的御座前面,衝著近三百位朝臣,拿自己、文南和羅有德當做例子,探討了一下三位御史裝病的可能性。

  「……」滿屋子的人都沒出聲,就連賈似道和丁大全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算合適,他們根本摸不清洪濤的脾氣。

  「賈大人,派人抄了這三個人的家,所有人拉到皇宮南門外的廣場上,以欺君、謀逆罪處斬,一個不留!」等了幾秒鐘,看到沒人應答自己,洪濤衝賈似道下達了命令。

  「哦,對了,官家,您認為呢?」下完了命令,洪濤突然想起了什麼,一轉身,衝著理宗皇帝拱了拱手,打算徵求一下皇帝的意思。

  「……」理宗皇帝張了張嘴,啥聲音也沒發出來,又把頭低下了,這怎麼說啊!

  「陛下,還請三思……三位御史說不定真的是病了,人吃五穀雜糧總會得病,就算他們心懷牴觸,也罪不至死。這樣亂殺忠臣、草菅人命,如何服眾!」聽到洪濤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把三個御史連同三個家族都判了死刑,終於有人忍不住了,站出來指責洪濤的處事方法不妥,言語上還有點激烈。

  「吳大人,還是別叫我陛下了,一個朝堂上總不能有兩位皇帝,你說是吧?現在我是大宋帝國的總理,這件事兒本來要在今天的朝會上宣佈,可惜被打斷了。至於你說的服眾,我用服眾嗎?我沒有服眾嗎?在場的諸位也都是知書達理、深明大義之人,誰不服我?來來來,說出來我聽聽……」洪濤都不用回頭看,一聽這個男低音,就知道是吳潛。這個老頭膽子確實大,為人也算比較正直,但真不是一個合格的政客,心裡還有對錯的概念,還算個人。

  「笑話,我是來改變這個朝廷的,說白了,就是來推翻你們的,我幹嘛要讓你們心裡認同我?我們天生就是敵人啊!各位,先搞清楚自己的狀況,我不是在和你們商量朝政,我也不打算和你們商量,只是讓你們按照我的命令做事情。誰不服,抄家滅門!誰不幹事,抄家滅門!誰敢反抗,還是抄家滅門!我就算是把你們全殺光了,然後坐上大海船回我的國家繼續當國王去,也不會留著你們繼續禍害大宋的。在這種情況下,我用得著讓你們服嗎?我只需要殺就可以了。古人不是說過嘛,無欲則剛!我現在就是這種情況。大宋我並不是非得到不可,扔給我兒子的金河帝國統治,對我也沒什麼害處。我只是不忍心看著大宋百姓替你們這些無能之輩白白送命,被金河帝國當海外殖民地來統治,才回來試試能不能救一救。各位的死活在我眼裡還不如幾隻小螞蟻,如果你們配合我讓大宋平穩過渡,我會讓諸位的家族保住一條命,拿著你們的合法財產回家去,以後的朝堂跟各位大多數基本沒關係了,這就是我對你們最大的仁慈。如果不配合,我發現一個就殺一家,而且不需要證據,只要我認為你對我不利,我就殺,聽明白了嗎?我再問一遍,聽明白了沒有?每個人必須回答!丁大人,你去給我挨個聽,誰不說話,直接拉出去砍了,然後抄家滅族!」洪濤突然爆發了,一番話把之前僅存不多的假面具全都揭了下來,完全撕破了臉,瞪著一雙小眼睛,真的打算把今天的朝會變成大屠殺,而且連基本的臉面都不給。

  「總理大人,他們都聽明白了……」丁大全也沒料到洪濤會這麼凶狠,卻一個字都不敢多說,自己帶著頭先喊了一聲聽明白了,然後帶著手下挨個去問朝堂上的每個官員。一圈下來,沒有一個人被拉出去,包括吳潛在內,所有人都明確表示聽明白了。

  「賤骨頭,給你們好臉就不知道姓什麼了!還有你,別以為我這番話光是對他們說的,你聽明白了沒有!」滿朝文武都聽明白了,洪濤還不滿足,衝著理宗皇帝又吼了一嗓子。

  「吾……吾聽明白了……」理宗皇帝估計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麼狠毒的人,而且他也相信洪濤說得出來就做得出來,和全家族的性命相比,臉就先別要了吧。

  「我再提醒你們一句,誰要是敢自殺,就視同造反,照樣抄家滅門,有本事你們就試試!好了,現在開始說正事,賈大人,該你了。」罵痛快了,洪濤的煩躁也就少多了,罵歸罵,事兒還得幹。

  有了洪濤這個大煞神在場,朝會進行的別提多順暢了,要是以後都按照這種方式開會,還真和洪濤說的一樣,這種朝會開不開根本不重要。找出來幾個主要負責人,能按照大宋原本的制度把流程走完就足夠了,事後把會議精神傳達一下,又省時間又省精力。

  此次朝會的主要議題是人事方面的調整,董槐全家已經成了冤魂,他左相的位置由丁大全的同黨接替了。吳潛樞密使的職務也被擼了,賈似道一躍成為太尉,把控全國軍事大權。還有一部分空下來的職位,都由比較識時務的官員接替,不夠的就把職位合併合併,一人身兼數職。反正有些職務在洪濤看來根本就沒用,比如禮部的大部分官職,留下兩個人看堆兒就夠了,今後也不會有太多皇家祭祀活動。

  其實這都是瞎扯淡,三省六部的一切人事任免、新政頒佈、軍事調動決定,都要先交給洪濤的參謀部審核,最終還得由洪濤、文南、羅有德商議決定之後,才輪得上理宗皇帝和大臣們看。也僅僅是看,既沒有修改的權利,也沒有不同意的權利。

  為了不讓自己三個人陷入公文堆裡,洪濤還特意叮囑了賈似道和丁大全這兩位新晉朝堂領袖,讓他們轉告下屬。從現在開始,大宋進入冬眠期,也就是說只處理重要的、關係國家目前狀況的公務,其它的事情一律延期,什麼時候恢復再等通知。

  這次朝會等於是把大宋皇權和相權徹底剝奪了,但保持了大宋朝廷的基本完整。不管理宗皇帝和那些大臣們到底樂意不樂意,也得按照目前的狀態工作,消極怠工都不成,該完成的必須完成,而且還得比以前努力。因為洪濤洪總理的屠刀分分鐘都懸在他們和他們家人的脖子上,稍不如意就會落下。而且隨著越來越多的監軍、通判被聖旨調回臨安城,然後被祕密控制住,大宋朝廷和地方政府之間的聯繫基本就已經被洪濤切斷了,再派出去的人要不就是賈似道、丁大全的心腹,要不乾脆就是說這一嘴漢話的外國人,這些官員就算想集中力量撥亂反正也沒機會了。

  這次洪濤並沒有急於對大宋政體進行全面改造,只是宣佈自己為大宋總理,文南和羅有德是副總理。總理嘛,洪濤對大宋朝臣的解釋就是啥都管。但這個任命只在朝堂裡適用,並不公開。也就是說在大宋帝國的其它地方官眼裡,朝廷還是原來的朝廷,只不過是內部發生了權利鬥爭,換了幾個主要官員而已。不是洪濤不想對大宋朝廷下手,而是他手裡還沒可用之人,改革政策再微妙,沒人去給你執行也是白搭。)
linuxhall 發表於 2017-5-22 13:10
南宋不咳嗽027章帝國的獠牙

  中秋節這個節日,不光在大宋有,隨著海商們的活動範圍越來越大,在東南亞和印度洋周邊的很多城市裡也會有不少人跟著大宋的習慣過一過這個節日。本質上講這也是文化入侵,當強勢一方把語言、文字、生活習慣都帶過來,弱勢一方在無意識的被動接受之後,入侵過程就基本完成了。

  但金河帝國是個例外,中秋節雖然在金河帝國也算是一個法定節日,但這個風俗不是由海商們帶過來的,而是由帝國第二大族群漢人帶來的。不管是北地漢人還是大宋的移民,都還保持著原本的風俗習慣,再加上本來已經和漢人沒什麼區別的疍家人,如果不看人種的話,在金河帝國本土生活,多一半風俗習慣其實和在大宋南部沿海城市沒什麼差異。

  可是今年的中秋節卻和往年不太一樣,因為在節後多了一個活動,閱兵式

  在八月二十二日的上午,金河城圖書館門口的廣場上人山人海,都穿著節日盛裝、拖家帶口來看熱鬧的帝國居民。在半個月前帝國政府就已經頒發了通告,說是在中秋節之後,帝國將舉行一次盛大的閱兵式。這還是帝國政府自建立以來第一次舉行閱兵式,誰也沒見過閱兵式是啥樣的,必須來看看熱鬧。不光是金河城的居民好奇,還有很多人特意從麻逸港、文萊港坐船跑過來看。

  「哎呦我的媽啊大劉,快看,都是你老鄉原本我還覺得你黑呢,現在看來,你還算白的。看看他們,這才是真的黑啊」廣場上響起了一連串的禮炮,閱兵式正式開始了。從東面臨時軍營裡走出來的第一個方陣就讓觀禮的百姓們眼前一黑沒錯,不是錯別字,就是眼前一黑。這個方陣裡的士兵全是由黑人組成的,即便在金河帝國裡各色人種都有,大家早就習慣了膚色不同。但這麼多、這麼整齊的黑人隊伍,還是頭一次看到。

  「這可不是我的老鄉,他們的部落應該在開普敦更北的地方。」這是一位黑人移民在和身邊的人解釋著,在這個問題上,他的發言比較有權威性。

  「東邊走來的第一支隊伍,是帝國非洲軍團祖魯團,他們全部來自開普敦港東部地區,旗幟上繡的是一隻當地的海鳥,而他們的軍服顏色也是海鳥羽毛的顏色,青色;後面穿著彩色條紋軍服的是來自開普敦港北部地區的布須曼團,他們的旗幟上繡的是當地一種猛禽。」隨著隊伍越走越近,站在人群前面的一些軍校學生舉起了手中的喇叭筒,開始為附近的民眾一一介紹著每支隊伍的情況。當這支隊伍走到主席臺前面時,士兵們就會把右手高高舉起,面向主席臺敬禮,同時也會受到圍觀民眾的歡呼。

  「去讓你閨女小點聲喊,別把嗓子喊壞了。」主席臺上坐在最中間的是穿著一身軍禮服的帝國皇帝洪金河,在他左右兩邊是帝國政府的官員和帝國軍隊的將領,身後則是帝國議會的議員。此時他正一邊衝主席臺前經過的隊伍揮手致意,一邊小聲和帝國總理伊一討論著身前那個舉著大喇叭聲嘶力竭叫喊的小姑娘,聽意思這個十多歲的姑娘是伊一的女兒。

  「她要是肯聽我的話,就不會放棄軍校非要跟著部隊出征了。讓她折騰吧,帝國早晚也是她們的,自己的東西自己去拿,天經地義的。」伊一那張死人臉上滿是無奈,饒是他這個帝國總理,統領著大半個亞洲和非洲,卻擺佈不順自己的孩子。

  「這句話好像是我父皇說的吧」洪金河很敏感,尤其是一涉及到洪濤的事情。

  「陛下,老陛下當年說過很多話,當時我聽著並沒什麼感覺,可是這些年我慢慢覺得其中有些話很有道理。有些事兒啊,不到一定的年齡,不管如何聰明都是體會不到的,因為它不是用腦子想出來的,而是用身體去體會的。就拿教育孩子這個問題來說吧,我覺得老陛下的做法就很對,不能太嬌慣孩子,該讓他們出去經歷風雨的時候就得撒手。當年老陛下極力主張全民兵役制的時候,遇到的阻力也不小,從您外公哪兒就不太願意,我也沒怎麼支持。可是現在看起來,這是一個非常英明的決定。如果連我的女兒還有您的妹妹都上戰場為國戰鬥了,那其他人的孩子還有什麼理由逃避服兵役呢帝國能從海外領

  

  

  地順利的徵調來這些兵源,全拜全民兵役制所賜。這不僅是一場戰爭,還是對帝國政府管理國家能力的考試。」伊一當了近十年帝國總理,已經褪去了年輕時候的熱血和激情,更多考慮的是帝國的未來,也越來越像當年洪濤當總理時候的思維了,凡事都不太著眼於眼前,而是要想得比其他人更遠一些。

  「唉他的那些功績我這一輩子恐怕也趕不上了,連當年一心想脫離他束縛的人都開始念好了,也不知道他聽到你的這些話之後,會不會笑得連眼睛都找不到了。對了,我說去讓你找他回來,到底找到沒找到」洪金河對他那位大撒把的父親到現在為止都不知道是該不滿啊、還是該崇拜。經過了這麼多年皇帝生涯,他也不是原本那個只考慮自己感受的年輕人了,可是一說到父親,他心裡還是五味雜陳。

  「找不到監察部裡有人不想讓咱們找到他。」伊一苦笑著搖了搖頭。

  「是慈部長」洪金河也把眼睛瞇縫了起來,不過他的眼睛比他爹大了不少,就算再怎麼使勁瞇縫,也達不到洪濤當年那種一肚子壞水的感覺。

  「還能有誰啊這些年我是算看透了,他們哥倆就是老陛下留在帝國裡的眼線,我估計咱們的一舉一動他老人家都一清二楚。他要是不想讓人找到,咱們一輩子也找不到他。不過這樣也好,這說明他老人家對陛下您和我領導的政府還算滿意,如果哪一天他老人家突然回來了,那咱倆就等著倒黴吧。」別看洪金河是洪濤的兒子,但是伊一洪濤瞭解的更深刻。

  「那我總不能盼著我爹一輩子不回來吧這些年我娘的身體越來越差了,有時候經常一個人偷偷哭,她也想我爹了。你說他為什麼這麼狠心,扔下我們母子倆一走就是七八年不露面呢」洪金河倒是不太怕他親爹突然回來,他覺得自己這些年的皇帝當得還是不錯的,馬上大宋就要歸入帝國版圖了,任何人也不能說這不算一個豐功偉績。做為一個兒子,在這種時候最盼望的就是和同樣偉大的父親顯擺顯擺,讓他看看他的兒子也不是笨蛋。

  「如果我爹也能留給我一個偌大的帝國,我覺得他不回來一定是有原因的。您總把他當做父親看,卻忘了他曾經也是帝國皇帝,而且是位開國皇帝。我覺得他還有很多志向沒有完成,但是為了帝國的穩定,他無法在帝國裡繼續完成他的理想。您也知道他的脾氣,是個非常非常任性而為的人,要是留在帝國裡他會非常鬱悶的。至於說皇太后的問題,我建議您去找慈部長談談,他肯定有辦法找到老陛下的,或者說可以幫您帶句話。」伊一倒是能理解洪濤的苦衷,但是在皇家內部的家事上,他這個帝國總理雖然和皇帝私交很好,也不能太過干預。

  「我不太喜歡慈部長,他對我遠沒有對我父親那麼忠誠。每次和他談論事情,我總有一種感覺,好像他是在糊弄小孩子,就連他看我的眼神也是那麼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一說起慈器,洪金河很不滿意,但在政府官員的任職問題上,帝國皇帝是沒有多少權利插手的。

  「可是在監察部的位置上,沒人比慈部長更適合。當年太上皇說的很對,慈氏兄弟才是對帝國最忠誠的人,他們把自己的全部都貢獻給了帝國。別看您覺得他對您不夠忠誠,但如果遇到了大麻煩,我是假設,說不定最終能豁出性命去保護您和皇室的人,就是他們。好了,不說這個了,還是看看咱們的軍隊吧,這支軍隊您肯定沒見過」

  伊一做過監察部部長,他心裡比誰都清楚這個部門的重要性和特殊性,放眼整個帝國政府,不管是執政黨還是在野黨,沒一個人敢說自己能代替慈器當監察部長。就算真有這種妄言之人,議會也不會把這個職務交給他的,因為慈器是經歷過特殊生死考驗的人,他用生命證明了對帝國法律的尊重。

  「我的天駱駝騎兵」洪金河重新把目光集中到了廣場上,這時非洲軍團已經過完了,後面跟著的是一支非常奇特的軍隊。他們的整個人都裹在一層白布斗篷之下,頭上還戴著頭巾,只露出一雙眼睛。而他們的坐騎更奇特,不是馬而是駱駝。
linuxhall 發表於 2017-5-22 13:10
南宋不咳嗽028章洪金河的煩惱

  「這是阿拉伯半島上的貝都因人騎兵,現在有三分之一的半島都處於帝國控制之下。說起來我還比較內疚,當年不該對麥總督那麼無情,這些騎兵都是麥總督的弟弟募集來的。原本帝國是打算打通整個半島,一直把商路通到歐洲去的,可是最終議會還是選擇了大宋,阿拉伯半島的問題恐怕要等以後才能解決了,在我的任期內能把大宋穩定下來就不錯。」伊一給洪金河仔細介紹了一番這支騎兵的來歷,然後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兒,有些後悔。

  「我父親幹嘛非把總理的任期限制在兩任,這是不是有點過於死板了能不能提請議會對這條法律做出修改,加一個附加條件,比如說在議會和皇帝都同意的情況下,可以延長總理的任期。」洪金河與伊一這些年配合的不錯,伊一也教了他不少管理帝國的經驗,他不想再換一個總理重新磨合。尤其是兩黨競選執政的情況下,萬一下一任保皇黨選舉勝利了,自己的舅舅泊蛟當了總理,那自己就不能像和伊一這樣平等相處了。

  「噓陛下,這種話還是少說為妙,就算說,也不能從您的嘴裡說出來。制度就是制度,尤其是這種根本制度,要想改就得從頭來,難度不是一般的大。您的眼光還要放得更遠一些,老陛下設計的這套東西,我琢磨了這麼長時間,也親自體驗了這麼長的時間,才覺得它非常非常奇妙,一環套著一環,想動任何一環,都要牽動其它環跟著一起動。除非是像老陛下那樣從頭開始建立,一旦讓這套規則成型並運轉起來,就只能跟著它的節奏走了,任何人都沒有足夠的力量去影響它的運轉。當年我也曾問過老陛下,有沒有辦法讓這套規則停下來,他說只有一個辦法,徹底砸爛它。因為這套規則就是人的本性,而人性就是自私的,想說服所有人放棄自己的利益去為公是不可能的,只能用人性制衡人性,努力達到相對的平衡。政府就是平衡的調節者,只能微調,一但想去過多幹涉,你猜怎麼樣」

  伊一對洪金河的建議毫不動心,他當然也想多擔任幾屆帝國總理,按照自己的理念把帝國管理得更好。可他同樣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帝國的規則就是不允許出現偉人,也不允許出現廢物,要說中庸,這套規則真是中庸到極致了。可是它表現出來的結果,卻不是中庸,而是高效,總體看上去的高效,保持長時間的穩定,沒有跳躍、沒有倒退、沒有來回折騰,對國家本身就是一種效率。

  「還能怎麼樣,在野黨上臺了唄我父親的腦子也不知道是怎麼長的,每一步走出去都要算計到十年甚至幾十年之後,想學都學不來。」洪金河也不是一點不懂國家政治這一套,相反,他這些年一直都在努力研究,瞬間就找到了正確答案。然後很自然的就失去了雜念,因為他也是這套規則裡的一個小零件,真要想對抗整套規則,他這個小零件估計會第一個被替換掉。在這套規則裡,誰也不是不可或缺的。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別老和他比。他是神,你是人,咱們都是人,犯不著去自找煩惱。」別看伊一長著一張死人臉,看上去老像是在算計你家的祖產,其實他並不像慈禧那樣真的是在算計你。尤其在不擔任監察部部長之後,他的笑容明顯多了些,時不時的還會開個玩笑。只是由於年輕時跟著慈禧的時間太長了,性格受到了影響,一時半會很難改回來,所以他開玩笑的時候,一般人也不會認為他是在開玩笑。

  「那就不想他了,還是看看帝國軍隊吧這是海軍陸戰隊吧就他們不老實,別人都穿著禮服,他們非得穿短褲背心,和朗崖一個德性」洪金河也抱怨夠了,打算換換心情,可是一抬眼皮,臉上的笑容又僵住了。

  此時經過主席臺前面的已經不是海外軍團了,而是金河帝國本土的軍隊。在陸軍和海軍方隊後面跟著一支服飾非常清涼的隊伍,每個人都是短褲加無袖坎肩,露出一身古銅色的肌肉,上面還用油彩畫著道子,再配上腰間明晃晃的短刀,看上去比其他隊伍少了一分紀律感,卻多了一分凶猛的感覺。

  洪金河不喜歡這些過於自我的士兵,主要不喜歡是那位海軍陸戰隊主將朗崖。按說自己都該管他叫叔叔了,可這

  

  

  位十年也沒升官的老上校卻長著一張碎嘴子,沒事兒就喜歡拿老皇帝和新皇帝比較,每次得出的結論都是新皇帝是。洪金河並不是個太小心眼的皇帝,但遇到這樣的人,能喜歡起來才怪。

  但皇帝不喜歡並不妨礙人群裡那些少男少女的極度崇拜,尤其是女孩子,她們看到陸戰隊的小夥子們之後,嗓子都喊啞了,就連伊一那個在主席臺上當解說員的閨女也不管身後這些政府官員了,舉著手裡的喇叭跳著腳的歡呼,和瘋子一樣。

  「你這個閨女和我姐姐有一拼,以後有你受的也不知道她和美洲跑哪兒去了,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說走拍屁股就走,連招呼都不打。而且一走就沒音信了,死活都不清楚。」看著伊一的女兒,洪金河又想起洪鯢來了。

  「有美洲在,大公主不會有有事兒的。要說他們那一代人裡誰最機靈,就是你這位姐夫了。他的行事風格和老陛下一模一樣,嘴上不說但心裡總有數,沒有把握的事情絕對不幹。可惜他也和老陛下一個性格,不太喜歡從政,否則過不了幾年,他很可能就是帝國最合適的總理人選。」一提起洪鯢,必然就聯繫到了羅美洲,伊一這個總理不是白當的,在看人方面,他同樣有很不錯的眼光。

  「還是別了,我姐姐和姐夫這兩口子對咱們的政府極度看不上眼,如果不是因為我是她弟弟,她們倆早就站出來和我對著幹了。」洪金河對自己的姐姐更是頭疼,別人說話還有分寸,到了洪鯢哪兒,三句話沒對付就得動手,沒理可講。

  「也別光說我閨女,您今年都二十四了吧皇太后可找過我不止一次了,想讓我問問您到底是怎麼想的,到底看上誰家姑娘了。您總不會是想學老陛下,到了三十多歲才結婚吧,那樣的話我估計皇太后要把眼睛哭瞎的。別拖著了,趕緊找一個吧,這可不是我干涉皇傢俬事,您是帝國皇帝,為帝國找一位不錯的皇后、生一位繼承人是您的責任,也是國家大事,政府完全有權利過問。」既然皇帝不待見海軍陸戰隊,伊一索性就和他聊點別的。

  「你說我要是娶一個不是疍家人的女孩子,我媽會答應嗎」聽到伊一提起了自己的婚事,洪金河有點不自在。做為一個成年男人,唯一能在這個問題上給他提供建議的父親還不在身邊,他很是苦惱。這種話做為皇帝又不能逮著誰和誰講,伊一是帝國總理,也是幫助自己度過皇位初期的政治夥伴和老師,私交上更像是一位兄長,和他念叨唸叨也還湊合。

  「不是疍家人您是不是有目標了和我透露透露,是誰家姑娘,我先去幫你把把關,然後才能找人去和皇太后耳邊吹風。這件事兒只要不是太過分,我相信不會有太多人反對的。法律裡也沒規定皇后必須是疍家人,而且這種事兒皇太后不會過份堅持的,皇室如果把族群問題看得太重是不利於帝國政策的。」伊一覺得皇后是不是疍家人並不重要,如果能不是更好,那樣才能給全國人民做個表率,防止族群分裂問題的出現。

  「她以前是我的同班同學,家在卡蘭巴港,是個當地女孩子」洪金河在和異性交往的問題上顯然不如他爹,既沒理論又沒實踐,吭嘰了半天也沒說明白。

  「她是卡蘭巴人您可真能藏啊,一直忍著不說。您表哥正好在卡蘭巴當總督,幹嘛不給他去信讓他幫您先看看」伊一這回不敢大包大攬了,皇后不是疍家人可以,甚至不找漢人也成,但要是找個長相過於與漢人有異的女人,就有點太激進了。雖然當年洪濤也娶過塞尼婭,但正牌皇后一直都是泊珠。現在洪金河想立一個卡蘭巴港的外族女人當皇后,不是說一定不成,阻力還是不小的,如何處理就得小心一點了,儘可能的拉上更多人站到支持一方,比如說泊蝦總督。

  「噓那可不成泊魚泊蝦雖然都是我表哥,但我和他們都不太熟,他們在這件事兒上肯定向著我媽,讓他們知道了,我媽肯定知道,搞不好還得私下去嚇唬人家姑娘」洪金河也明白自己要娶一個卡蘭巴港姑娘當皇后的難度,但心裡有放不下。
linuxhall 發表於 2017-5-22 13:10
南宋不咳嗽029章爹來了

  「嘿嘿嘿別急,我先找人去查查看,但您得把名字先告訴我,她叫什麼、在卡蘭巴港住哪兒翁部長,什麼事兒」伊一看到洪金河一臉的認真樣子也笑了,剛想問問這個把皇帝迷住的姑娘到底是何方神聖,身後突然有人捅了捅他的腰眼,一回頭,原來是海軍司令和國防部長。

  「」這兩位的年紀都不大,國防部長是翁丫的族哥,叫翁樹,也是小時候跟著洪濤一起在船上鍛鍊的那一批孩子。海軍司令是歐家的孩子,說是孩子,其實也都三十多歲了。當年他們跟著洪濤上船的時候還都是七八歲的孩子,一轉眼二十多年過去了,當年光屁股的孩子都已經成了帝國政界、軍界、商界裡的領軍人物。

  「什麼事兒幹嘛還這麼神神祕祕的,說吧,這裡都是帝國要員,沒什麼非得避人的。」看到兩位同僚示意自己到一邊去說話,伊一沒有應從,因為洪金河也轉過頭來了,要是這時候走開,那不等於是對皇帝說,我們就是為了瞞著你嘛。

  「」翁樹個子比較高,一見伊一不肯和他們離開主席臺,乾脆摟著伊一的肩膀耳語了起來,一邊說眼睛還不由自主的瞟向洪金河,好像是生怕皇帝不誤會。就算伊一像掙脫也不成,他可沒有翁樹這種從小就在船上當水手的軍人力氣大。

  「陛下,確實有點大事兒,您先和我們到後面去說吧。」只聽了幾句,伊一的臉色就變了,居然顯露出了一絲慌張,這在他身上可是非常少見的。

  「什麼事兒還能嚇到你不會是北面的戰事出了問題吧,文浩他們頂不住了」洪金河也覺出伊一表情上的變化,點了點頭,轉身向主席臺後面走去,一邊走還在一邊打聽到底出了什麼事兒。他覺得這件事肯定不會小,否則不會嚇到伊一。

  「翁部長,還是你和陛下說吧。」四個人沿著樓梯進了圖書館大門,一直皺著眉頭的伊一才恢復了那張死人臉。

  「還是讓老歐說吧,他親自去炮臺上看過,也問過當時的全部經過,比較瞭解情況。」翁樹又把皮球踢給了歐司令。

  「我說咱們能利落點不檢閱儀式還沒完呢,我和伊總理不能離開太長時間,有什麼事情趕緊說」洪金河有點急了,就算大宋把海峽公司國都滅了,也不用這麼吞吞吐吐的,不靠海峽公司國的策應,金河帝國照樣有能力吞掉大宋,而且也有這個預案。

  「老校長的船回來了,就在金河口外幾公里的地方」歐司令使勁搓了搓手,說話的表情又像是為難,又像是興奮。

  「誰哪個老校長」洪金河聽到這句話,臉上的表情立馬就變了,雖然他還在追問,但他心裡已經有了大概答案,能讓歐司令這種人稱呼為校長的人,只有一個。

  「陛下的父親,上一任帝國皇帝」歐司令也屬於嘴皮子不咋利落的那種人,別人越是著急,他的話越少,多一個字兒都不說。

  「你確定他幹嘛不直接入港,還讓你來通知我」洪金河好像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父親會突然出現在金河口外,想起剛才和伊一的談話內容,不由得向伊一看去。

  「算了,還是我來說吧陛下,先別著急,不是老陛下回來了,而是他派回來一條船,打著帝國皇室的旗號,然後用旗語通知巡邏艦和炮臺,說是船上有老陛下給您的一封信,是這樣吧歐司令」伊一看不過去了,這樣你問一句我答一句很容易造成誤會,雖然他知道的情況也不多,但用一句話就能說明整件事兒。

  「對對這艘船摸樣非常怪,航速很高,它在幾十公里之外就碰到了我們的巡邏船,也是這麼回答的,但不接受停船檢查,一路衝到了金河口,卻又不肯入港,一直就在河口外側幾公里的海域裡轉悠。據瞭望臺上的瞭望手說,這艘船應該是一艘戰艦,兩舷配有幾門非常巨大的艦炮,都用雨布蓋著。船上的人數並不多,二十人左右,不是宋人,也不是阿拉伯人,更不是黑人,稍微有點像印度半島上的人,也僅僅是像,穿著打扮都有很大差距。但他們的旗語絕對是皇家海軍使用過的,但這種旗語在五六年前已經被新的取代了。他們要求陛下您或者伊總理親自去接收老陛下的信,還說這件事兒很重要。海軍的戰艦已經把河口警戒了,禁止一切船隻靠近,可是他們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我覺得這艘船不像是假的,船

  

  

  上還有當年老陛下出海時使用的金鼠旗。」這回歐司令不問一句說一句了,把事情的前因後果一口氣都說了出來。

  「我這個爹可真不讓人省心啊,還這麼會挑時候,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這個時候回來。而且還不自己回來,要派人送信來。走吧,去看看我爹給我寫什麼了」洪金河一邊聽一邊撓腦袋,就算歐司令不給出判斷,從這艘船的行事風格上也帶著濃濃的洪濤習慣,送個信都先找好了退路,雞賊到家了。

  「陛下稍等,我看還是我去吧。閱兵式還沒結束,如果咱們倆都走了,會引起不必要的解釋。帝國少個總理不受絲毫影響,但皇帝只有一位。目前帝國正要進入戰時,萬事還是小心為妙。走吧,歐司令,我坐你的小艇去河口。」伊一攔住了洪金河,話裡話外就是不願意讓皇帝去冒險。他是監察部出身,凡事兒都喜歡往最壞打算,理性更多。

  「那你小心點,完事去皇莊裡找我翁部長,這件事兒先不要和任何人講,包括炮臺和戰艦上的海軍官兵也不要亂說,等我和伊總理商量完之後再定論。」洪金河知道伊一說的對,即使他很像親自去問問那艘船上的人,自己的父親到底在哪兒,到底在幹什麼,但一國的皇帝該幹什麼不該幹什麼還是有規矩的,不能隨性而為。

  再次回到主席臺上時,閱兵式已經進入了尾聲,壓陣的是帝國陸軍的炮兵。他們騎在馬上,拖著一輛輛的炮車從廣場上走過,引來了又一陣歡呼聲。洪金河雖然也在微笑著鼓掌、揮手致意,但心思早就不在這上面了。閱兵式剛剛結束,他就推說身體不舒服,騎著馬帶著衛兵一溜煙奔向了城東的皇莊,慰問受閱士兵的工作交給了國防部長和議長去做。

  「老伊,你怎麼回來的這麼快他們的人和船呢」洪金河回到皇莊的時候,伊一已經在門口了,不過只有他一個人一匹馬。

  「一言難盡啊你先看看這封信,老陛下不露面是不露面,一露面就給咱們出了個天大的難題我是千想萬想,也沒想到老陛下會用這個方法阻止咱們北上。不得不說啊,把咱們都捆到一起,也鬥不過他老人家,這一招真是太狠了」伊一把手裡的一個鯨魚皮袋子遞給了洪金河,袋子的口已經開了,顯然他看過了裡面的信件。

  「阻止咱們北上就憑一封信」洪金河很想和父親聊一聊,既有請教的意思,也希望自己這些年的功績得到認可。但有一個事情又是他非常怕的,就是洪濤非常反對用武力征服大宋,也一直把大宋像孩子一樣教育和呵護著,到了自己這裡卻要推翻自己父親的一貫執政理念。可是怕什麼來什麼,這封信居然是有關北上大宋的。

  「你還是先看看吧,看完了咱們再探討,順便也讓我好好想想應對之法」伊一揉著太陽穴,一副很疲憊的樣子,看來剛才他已經提前思考過,而且還沒想出來什麼辦法。

  「他、他、他」兩個人一前一後的進了皇莊,剛走了一半兒,洪金河就指著信,一臉的驚愕,連說話都結巴了。

  「我大概問過了,老陛下的艦隊借著錢塘江潮在凌晨衝到了臨安碼頭,然後用一千海軍陸戰隊,不到一個時辰就把整座皇宮全佔領了,理宗皇帝和所有上朝的大臣全成了俘虜。這艘船是在當天下午出發的,到這裡一共用了不到四天時間。也就是說,老陛下已經實際上部分控制大宋至少三天了。」伊一拉著洪金河加快了腳步,他不想在外面討論這個太過機密的問題,即便是皇莊裡的工作人員,也不應該聽這麼敏感的東西。

  「可、可、可可大宋應該是我們的目標啊」洪金河還沒看完,但已經被封信的內容弄得有些神智錯亂。大宋本來應該是金河帝國的囊中之物,這次閱兵式其實就是帝國軍隊出戰前的一個儀式。用不了一週時間,先頭部隊就會在泉州和溫州登陸,帝國海軍就會封鎖大宋的東部海岸線。如果不出太大意外,三個月到半年之後,長江以南的地區就應該被金河帝國和海峽公司國的軍隊全面佔領。

  為了這場戰爭,帝國政府足足討論了三年時間,然後又準備了不到四年。現在最精彩的一幕還沒上演呢,自己的父親居然來了一封信,信裡說:孩子,你選錯目標了,大宋是你爹的,如果不想父子相殘的話,就趕緊換個目標吧,別和你爹搶東西,要尊老愛幼
linuxhall 發表於 2017-5-22 13:10
南宋不咳嗽030章背後算計爹

  「怎麼說呢……如果老陛下回來和我們講理,他基本沒有勝算,就算你我都同意他的觀點,光是一個帝國議會就夠他費上一年時間說服的,還不一定能成功。如果老陛下采取一些更激烈的方式也沒什麼意義,帝國政府裡原本追隨老陛下的官員基本都不再是實權派了,各大家族裡和老陛下一起打天下的老人們也都差不多不在了,說話不好聽的,老陛下親手創建的帝國已經不聽他的指揮了。」

  「當然了,我從來不認為老陛下會採取這種百分百沒勝算的辦法來阻止咱們,這只是帝國發展的副作用,也是老陛下制定的規則生效了。可我萬萬沒想到,老陛下會……會直接和咱們耍賴!我真是服了,每次他都能找到應對一切問題的辦法,就算沒辦法,也能生生搞出辦法來,這次他恐怕又贏了……」伊一已經捋清楚了整個事情的大致脈絡,不再驚愕、惋惜,而是開始思考,只是得出的結果並不理想。

  「就是耍賴!對,耍賴!他要從我手中搶走勝利,從他兒子手裡搶!為什麼?為什麼?難道他就看不得我成功嗎!他已經有了那麼多的功勞,為什麼就不能讓我也獲得一次呢?我早就說過,他不喜歡我!」洪金河與伊一的反應正好相反,他非常非常失望、無助、委屈和憤怒,想不通自己的父親為什麼非要和自己作對。

  「陛下、陛下,請不要這麼大聲。如果你很憋悶,我可以陪你去院子裡過幾招,但打過之後,你必須要控制住自己的脾氣。發火是沒用的,委屈也沒用,現在我們需要的是辦法,能解決問題的辦法。」伊一對洪金河的反應並不感到意外,這估計也不是第一次了。

  「……你不是我對手,我欺負一個老人也沒有什麼可高興的,把你摔壞了還得我掏腰包。好了,我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緒,我可以、我可以……呼……」洪金河沒有再繼續爆發,他也知道自己有這個弱點,每次都是伊一在一邊提醒,這已經讓他覺得很不好意思了。

  「斬首行動……還真別說,這個名字起得很貼切。一個國家就像人的身體一樣,政府就是腦袋,把腦袋控制了,身體自然而然就投降了。這種辦法也就老陛下能想得出來,表面上充滿了風險,認真想一想,卻比咱們動員了全國武力大舉進攻省事多了,效率也高,非常符合用最小的投入換取最大利益的精神。」伊一又把那封信拿了起來,從頭翻到了尾,除了感慨之外,依舊沒看出什麼漏洞來。

  「等你有了這麼一個父親,就沒心情在這兒說風涼話了。現在我們怎麼辦?全國上下準備了六七年,花費了那麼多精力和財力,難道就用這封信去和議會說,這次行動夭折啦?如果議會不答應,是不是真要我們父子在戰場上見?」洪金河的情緒也平靜了下來,不再繼續埋怨洪濤。

  「先談一談吧,咱們沒辦法對付議會,老陛下肯定有,他既然明目張膽的把這封信送了過來,就沒打算瞞著議會,應該也有對策了。議會那邊我會提交一個議案,把這件事兒做出詳細說明,不過你的態度一定要中立。就像信上說的一樣,先站在帝國皇帝的立場上思考,後面才是父子之情。」伊一提出了他的建議,這也是目前來講最穩當的辦法,是繼續出兵北上還是偃旗息鼓目前做決定還太早。

  「……如果議會真的決定和他作戰怎麼辦?」洪金河對洪濤有埋怨、有不滿、有失望、有期盼,但絕沒有絕情。如果不是父親堅決退位,並把皇位傳給自己,按照自己父親的身子骨,現在自己說不定還是太子呢。而且父親為了自己也犧牲了很多,除了國家之外,還特意把弟弟塞飛帶到了歐洲,這一切都是在為自己鋪平道路。不能說他不愛自己,只是他愛自己的方式有點特殊。平時嘴上埋怨埋怨可以,真要讓他和自己的父親開戰,可能性不大。

  「放心吧,議員們也不是傻子,先不說和老陛下開戰會不會讓帝國陷入分裂的危險,光是在海軍一項上,皇家海軍就不一定能打得過老陛下帶來的戰艦。冒著這麼大風險,去和帝國的開國皇帝作戰,是需要搞清楚很多事情的。在沒算計清楚雙方實力之前,即使你全力主張出戰,議會也不會批准的。」伊一搖了搖頭,用非常肯定的語氣否決了洪金河的假設。

  「皇家海軍打不過!為什麼?他帶回來的戰艦很多嗎?」洪金河雖然不想和自己的父親打仗,但他也不願意聽到帝國皇家海軍技不如人的論調。

  金河帝國以大海起家,不管是在泊蛟執政還是伊一執政的時期,在海軍建設上投入的精力、財力都是最大的,而且這一點是全國所有人的共識,從來沒人說過消減海軍預算的話。皇家海軍一直都是目前世界上最強大的海上武裝力量,沒聽說過有別的海軍比皇家海軍還強大,帝國也不能接受這種局面,這是要亡國的節奏啊。

  「不多,信上不是寫得很清楚,老陛下只帶了二十一艘戰艦回來,人員二千多,連我們北方分艦隊的規模都比不上。不過他們來送信的戰艦我見到了,雖然我不太懂海戰,但畢竟也在航海學校裡學習過,歐司令對它做出的評價和預估我覺得比較準確。」

  「這艘戰艦和咱們的戰艦完全不一樣,船身瘦長、幹舷非常低,全部使用的縱帆,航速很快而且轉向靈活,這些特點和羅美洲的美洲號非常像。按照歐司令的判斷,這種戰艦恐怕就是溫小七和老陛下弄出來的更新一代戰艦,只是看不到它的艦炮。但按照邏輯推算,溫小七是和齊祖一起失蹤的,既然溫小七的新船造出來了,齊祖沒理由不去造一種新炮。所以最終結論是這種新船和新炮的威力應該不會比咱們新海狼級差,很大可能要強很多。老陛下可是海上不敗的戰神,他對戰艦和艦炮的要求非常高,不是好船好炮,他從來不會量產。」伊一併不是光把信取回來,他在河口的炮臺上和歐司令已經碰過頭了,並且對這艘怪模怪樣的戰艦進行了初步評估,也得出了大致結論。

  「可它們只有二十多艘船,如果我們把阿拉伯海和開普敦的分艦隊都調回來,將會是十幾比一以上的比例,難道十艘海狼級還打不過一艘?這還沒算上我們的武裝貨船。」洪金河對海戰也不陌生,整個帝國政府裡就沒幾個人不懂海戰的,因為絕大多數人都是從航海學校畢業的,即便是專業不同,但航海都是必須學的,只是側重點不同而已。

  「嘿嘿嘿……陛下恐怕忘了當年老陛下的成名之戰。蒙古帝國當時的戰艦數量是我們的二十倍還多,最終還不是被皇家海軍給拖垮了。在海戰問題上,就算把孔副部長、泊蛟市長重新徵調回皇家海軍,慈悲和翁丫也還在,他們也不一定敢和老陛下在大海上週旋。他們是帝國最懂大海的人沒錯,可他們的一身本領全都是老陛下教的,而老陛下手裡還有什麼沒教的,就不清楚了。而且老陛下在大海上從來沒吃過敗仗,大的損失都沒有過,如果他沒有十足的把握,是不會帶著這麼幾艘戰艦回來的。」

  「這個問題我也諮詢過歐司令了,他給出的答案比我還悲觀。他認為皇家海軍如果對上了那種船,將沒有一點主動權。什麼時候打、什麼時候停、在什麼地方打、在什麼天氣裡打,全都會由對方做主,因為它們比咱們的船快。就算我們把港口全佔住,只在近海做防禦,也沒有什麼實際意義。那些船會把我們的商業航道全切斷,逼著我們的艦隊不得不出來和它纏鬥。皇家海軍不怕正面作戰,怕就怕它們打了就跑,時不常的出來騷擾。戰場在我們的地盤裡,我們拖不起,沒有任何佔便宜的可能性,尤其面對的是老陛下指揮的艦隊,他最擅長這種作戰模式了。」伊一再次把洪金河的假設否定了,因為他也想到了這個問題,並且提前諮詢了專業人士,得出的結論並不樂觀。

  「……唉……我真想找個人揍一頓,太憋屈了!好吧,談就談吧,不過這次我必須親自去,誰也不許攔著我!」洪金河沒的說了,伊一講的很有道理,論起海戰來,自己的父親說是第二,沒人敢當第一,這是公認的。而且自己這位父親打仗的時候是出了名的陰損毒辣缺德帶冒煙,這件事兒肯定也不是臨時起意,一想起他算計人的時候往往會從十年前就下手挖坑,心裡就不由自主的發虛,提不起太多的戰意。

  「放心吧,誰也不會攔的,信上明確說了,您、我、議長都必須到場,還得加上一個文浩。在海戰上我們算計不過老陛下,在談判上也別想糊弄他,就差把榮大法官叫上了。」伊一又拿起那幾張信紙抖了抖。

  「他會不會把咱們扣下?如果帝國皇帝、總理、議長都不見了,勢必會引起不小的騷動。另外我不太明白,他幹嘛非指名道姓的要求帶上文浩,難道說文浩和這件事也有關係?」洪金河接過信紙,又仔細看了看上面的談判名單,有點擔憂。

  「沒這種可能,帝國的規則老陛下比我們明白,除非把政府和議會全一鍋端了,還得帶上兩個黨派的主要人員,否則缺了誰都一樣。議長不出一個小時就會選出來一個新的,總理也不會超過一天,唯有您的皇帝繼承人還不太好找。但別忘了,您還有個妹妹,帝國法律裡並沒規定不許有女皇。放心吧,老陛下不是那種人,他雖然看上去很任性,其實他是最守規矩的人,只不過這些規矩得他認可才成。我先去找各位部長開會商量一下,不管怎麼說,北上的行動是先要緩一緩了,但願老陛下不會太難為我們,多少也得給帝國政府一個停戰的理由才好。至於說文浩嘛,誰知道呢,老陛下以前非常討厭這個人,是不是他們倆在演戲給別人看,我也猜不出來,還是談完了再說吧。」在這個問題上,伊一也沒有太好的辦法,更想象不出來洪濤會如何談,只能先走一步再看下一步。
linuxhall 發表於 2017-5-22 13:10
南宋不咳嗽031章物流業

  「麥頭黃,黃魚旺;一網拉金,一網投銀;黃魚咕咕叫,漁船裝滿艙」

  這是一首流行於舟山、台州附近的漁家歌謠,它所描述的場景就是靠打漁為生的漁民們,一年當中可以依靠辛勤勞動獲得財富的幾次大機會。

  從春分到立夏,海里的小黃魚就會跟著海流洄游到舟山群島附近,這就是麥頭黃,黃魚旺;一網拉金,說的就是捕撈黃魚,一網投銀則是另一種海產品,帶魚。它的漁汛從九月底開始,一直持續到十一月底。每條漁船隻要別犯懶,一網一網撈上來的,真是和銀子差不多。

  九月下旬,杭州灣附近的漁民們迎來了當年的最後一次漁汛,幾百艘漁船從周邊的各州各縣彙集到了舟山群島附近海域,準備再大幹一場,然後舒舒服服的過個好年,這一年就算是過去了。對於東海的漁民們來講,這些年的日子倒是一天比一天好過了,甚至比南海那邊的同行還要舒服一些。

  為什麼這麼說呢,按說南海的魚群、漁汛也不少,憑什麼東海漁民的日子要更好過呢?其實這和魚的多少無關,主要是陸路交通決定的。漁民們打再多的魚,賣不出去也是枉然。南海附近氣溫高,捕撈上了的新鮮海產品無法長期保存,在當地又沒有非常大的銷售市場。所以這裡的漁民都成了兼職,打幾天魚就晒幾天網,平時更多的給大貨船充當內河搬運工,在主要的江河航道里替商戶運輸貨物。

  東海這邊則不同,一是貿易活動沒有南邊的港口城市發達,二是氣溫沒南邊那麼高,三是有了一條沿江水泥官道,可以把漁獲儘可能多的向長江以南的內陸地區運送,哪怕新鮮的送不了那麼遠,做成鹹魚或者風乾的魚乾,也能賣個不錯的價格。如果是可以用海水短時間養殖的海產品,比如螃蟹、海膽、海螺什麼的,能活著送到內陸地區去,價格更會高一些。

  有了銷路,漁民們自然不會吝嗇體力。每年的夏初和深秋,都是他們大幹一場的時候,能不能給兒子湊夠彩禮風風光光的把兒媳婦娶進門、能不能把家裡的木板土坯老房子翻蓋成青磚大瓦房、能不能添購一艘更大的漁船、能不能幾家人湊在一起弄個海產品加工作坊,自己也當一回老闆,就看這兩次漁汛裡能打上來多少魚了。

  臨安、明州港每年到了這個時候,也會雲集著一大批海產品採購商。這些商人都有自己的四輪馬車,可以沿著官道日夜不停的把海貨運往內陸,在較低的採購價和較高的出售價中賺得缽滿盆滿。如果是買賣做得比較大的老闆,還會有從金河帝國進口來的鋼軸大馬車,同樣的三匹馬,一車能比別人的木軸馬車多拉一半還多。

  「鄭兄,別來無恙啊。您的買賣是越做越大了,去年還是兩架土車,今年這是又加了一架金河車,徽州的海貨生意全快被鄭兄搶光嘍!」臨安城竹車門外的海貨市場裡,聚集著一群一群的外地商人,市場外面的大馬車更是一輛接著一輛的連成了片。這些都是販運海鮮的商戶,用後世的話講,他們就是二道販子。

  「哈哈哈,馮老三,你還說我呢,進來之前我可看到你馮家的車隊了,好嘛,一水兒的金河大車,連拉車的馬都是一個顏色的。徽州再好,終歸離臨安太近,幹這一行的可不止我一家。可江州馮家可就是獨一號了,雖然路程遠一些,但售價也高不少,一來一去賺的比為兄我可多多了啊。」又黑又瘦的鄭老闆原本是黃山附近的小商販,五年前才發現了這門生意,在族裡借了不少錢,購置了大車和馬匹,專門往家鄉販運海貨。別看他的本兒不大,只有兩輛車,但好在他有固定的銷售地區,別人運過去也是白搭,當地人不買賬,利潤還算不錯。

  乾貨運這個買賣,尤其是販運鮮果、海貨,都需要非常穩定的下家,否則運回去沒人買,再現找買家,就晚了。因為這些貨物不能存放時間太長,稍微耽誤是個十天半個月的,基本就等於賠得一乾二淨了。原本之所以沒有幹這種買賣的商人,不是人們不想幹,而是條件不具備。

  以前的官道就是黃土地,碰上雨水到處都是坑窪,連人走路都費勁,更別說載重大車了。而且前些年馬匹這個東西還屬於戰略物資,普通百姓就算有錢也沒地方買去。

  自打沿江水泥官道修好之後,交通問題就解決了,不管下多大雨,官道上依舊是平坦的,只要不發洪水,大車就能一直跑下去,一天百十里沒問題。再加上北方戰事平定了,從前線運回來的戰利品裡數量最大的就是蒙古馬。朝廷用不了這麼多,也養不起這麼多馬,更看不上這些矮小的馬匹,乾脆就在民間售賣。這下不光路有了,運輸工具也有,這才衍生出來貨物這門生意。

  「唉……別提了,我這心裡也是七上八下的。鄭兄您沒發現嘛,今年少了好幾家大戶,他們可都是有官府背景的,突然不見了,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變故。鄭兄離臨安近,是否聽說了什麼情況,也給小弟嘮一嘮,讓小弟我安安心如何?您看,正宗的中華公司雪茄,這還是我族兄前年去廣州帶回來的,我也不會抽這個東西,索性就借花獻佛吧。」

  今年的臨安城確實與往年不一樣,甚至和春天的時候比也有很大的變化。不是說季節氣候的變化,而是候潮門的城牆塌了,江面上停著十多艘誰也沒見過的怪船,原本的海貨市場也被向西遷移了幾百米,遠遠的離開了以前的碼頭。從候潮門到嘉會門一帶都成了禁區,任何人和船隻都不許靠近。

  「嗯,這可是稀罕物,味道正啊!我說老弟,別怕,大戶少了對我們這些小商人是好事兒啊。往年好貨色都被他們先搶了,我們只能挑剩下的,今年他們不來,我們應該高興才對。要說變化嘛,我還真知道點兒。知道那座城門為什麼會塌了不?知道江面上這些船是幹嘛的不?知道今年為什麼有些大戶不來不?」鄭老闆接過那根裝在木筒裡還用蠟封著的雪茄煙,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很滿意。既然收了人家的禮,那就得把人家想知道的說出來個一二,也算是回禮嘛。

  「鄭兄請說,兄弟洗耳恭聽!」看到鄭老闆收了自己的禮,還能回答自己的疑問,馮姓商人趕緊把姿態再放低了一點。做買賣不能光低著頭傻幹,朝廷的動向一定得掌握,否則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像他這種小門小戶,禁不起風浪。

  「八月節的時候,朝廷裡出了大事兒,據說是有人想謀逆,要炸死官家,結果被這些船的主人發現了,這才保住了官家和一干大臣的性命。可惜城門還是沒保住,被炸塌了,否則這麼結實的城牆怎麼會倒塌?」鄭老闆很鐘意雪茄煙的味道,更喜歡給別人答疑解惑的感覺,把他知道的消息娓娓道了出來。

  「啊!謀逆!這可是抄家滅門的大罪啊!只是不知這些船的主人是誰,他們又和那些大戶有什麼關係?」鄭老闆說的事兒,馮姓商人還真不知道,除了驚愕之外,更多的還是疑問。

  「誰說不是呢,這一個多月朝廷砍頭砍得刀都捲刃了,那些大戶以前不就是仗著家中有人在朝為官,才能得勢的嘛,現在別說出來繼續做買賣了,能不能活命都是問題。你要是早來半個月,就能看到嘉會門外的江邊整天濃煙滾滾,燒的全是死人啊,燒完了灰都不留,全掃進江裡。我聽這裡的漁民們說,每天到了夜裡,嘉會門外的江邊就會有魚在叫,叫的聲音和人哭一模一樣……」鄭老闆也不是臨安人,他只不過是在臨安城裡有族人,能聽到一些外地人不知道的傳言。傳言嘛,說著說著就跑偏,總會往神鬼那邊出溜。

  「……嘶……」馮老闆聽得後背直髮涼,不由自主的向東邊看了看,就好像真聽到了什麼一樣,趕緊把頭又轉了回來。

  「江裡那些大船是官家請來的援兵,聽說是來自東洋,比日本還遠的地方,是要和南邊的海賊打仗用的。這些人你可千萬躲遠點,一個個都是殺神。」鄭老闆一看自己講的故事真把馮老闆鎮住了,非常得意,又指了指江中的大船和東邊那些站崗的陸戰隊員,把聲音還壓低了許多。

  「唉……朝廷剛把蒙古人打跑,這怎麼又和南邊的海商打起來了。我族弟以前還經常去廣州販貨,這兩年也斷了財路。看樣子這個仗是停不了了,我這次回去得好好勸勸他,還是跟我一起先跑官道吧,這兩年是別指望再去販貨回來賣了。」馮老闆此時已經大概搞明白了臨安城的變化,什麼謀逆不謀逆的,殺再多人也是當官的,影響不到百姓的生活。可是打仗這件事就不一樣了,如果朝廷打贏了還則罷了,一旦戰事向北蔓延,那首當其衝的就是百姓。
linuxhall 發表於 2017-5-22 13:10
南宋不咳嗽032章去會會兒子

  「這事兒朝廷也有不當之處,遷都沒的說,這裡本來就是行宮,回開封也在情理之中,可非要從南邊沿海城市裡大量移民,這就有點不近人情了。自古人就有南北之分,讓那些世代生長在海邊的南人去江北生活安家,先不說他們的家業怎麼辦,到了冬天能不凍死就是萬幸,如果是我我也不樂意去」鄭老闆對這場戰爭也有他自己的見解,隨著報紙的出現,很多處於內陸地區的宋人也不再是睜眼瞎,就算得到的消息不是很及時,早晚也會知道一些事情。

  「得,咱還是幹正事兒吧,您看,出去早的漁船都回來了,這回沒了大戶,咱也往前湊湊」馮老闆對朝廷裡的事情不太感興趣,他一直都盯著東邊的江面看,那些單桅小帆船才是他最關心的。

  「沒錯,打仗不打仗總得吃飯走,去碼頭」鄭老闆一聽漁船回來了,立刻也把腦子裡的雜念拋得乾乾淨淨,抖擻精神大踏步的向漁船碼頭走去。雖然今年大戶少了,可該乾的活兒也沒怎麼少,如何挑選最好的海貨,和漁民行會的作頭殺出一個自己滿意的價格,一點都馬虎不得。

  「諸位諸位先別急呢,不是小老兒我故意拖著,而是漁船上真的沒有多少漁獲。不信各位自己去看,連船底都沒裝滿,這叫我如何出賣」擁到碼頭上的二道販子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可是又出狀況了,漁民行會的老作頭沒有喊價,也沒有讓人把漁獲抬上來,而是苦著一張臉玩命作揖,說是漁船上沒有海貨。

  「王作頭,您這就不對了,我們大老遠的跑來等了半宿,你卻讓人把海貨都拉到別的地方去了,是何緣故難道說我等的錢不是錢嗎」商人們也急了,如果自己沒拉到海貨,回到家鄉去就等於失信於人,這個買賣以後也就別幹了,誰還敢指望你

  「諸位真不是小老兒耍花招兒,不信各位去明州碼頭上看看,一樣也是沒有海貨。江口外的海上來了金河帝國的戰艦,鋪天蓋日一般,不知道有多少艘,帆把太陽都遮住了。人家還算仁義,提前派船喊了,說是先戒嚴三天,任何船都不許靠近,不光是咱臨安的漁船不能打漁了,附近州縣的漁船都不敢出去。各位如果不放心小老兒我,可以坐船出去看看,反正這些漁戶也沒魚可打了,不如把船租了吧,一起去看看大戰艦去。」王作頭可不願意背這個黑鍋,做買賣講究的就是信用,要是被人當成騙子,明年就沒人來找他了,他行會裡的漁民也就不再需要他了。

  「金河帝國的戰艦他們來這裡做什麼我們的水師呢給我一艘船,快快快,帶我出去看看」一石激起千層浪,商人們問啥的都有,可惜他們這些問題誰也回答不了。反正海貨是別想了,索性出去看看熱鬧吧,這種場面可不是年年有的。

  「嗖嗖嗖啪啪啪」正當商人們忙著租漁民的船打算去江口看鬧熱時,天空中突然傳來了三聲尖嘯,然後又是三聲脆響。原本停泊在江中的那些大帆船突然像活了一般,甲板上一片忙亂,操帆手和水手們上竄下跳,把一面面風帆升了起來,然後

  

  

  這些大船一艘跟著一艘的開始向碼頭靠近。

  「我的娘啊難不成是要開戰了嗎東洋人的戰艦都動了。快看、快看,東洋人的將軍出來啦,東便門那裡」原本都已經上了船準備出發的商人們看到江中的大艦動了,立馬又全跑回了岸上,墊著腳尖向西邊的碼頭張望,有眼尖的已經看到了從東便門中跑出來的一隊人馬。

  如果洪濤聽見臨安人把自己稱作東洋人,立馬就得把丁大全和賈似道叫過來一人給一腳。這些故事都是他們編出來騙人的,編啥名字不好,非叫做東洋人。不過現在他也沒功夫再和這兩個奸臣逗著玩了,金河帝國的艦隊已經到了溗泗列島,不管是來談判的還是來進攻的,自己都得出去會會它們,順便也看看自己的兒子。

  「老羅,這五艘船留給你和陸戰隊,派人時刻盯著東面。如果來的是金河帝國的戰艦,你就帶上他們上船,沿著運河北上太湖,轉道長江出海,回中途島找你兒子去。別和他們說我失敗了,就說我和老文去金河帝國了,瞞上幾年,他們也就想不起來報仇了,這個仇不用報。來吧,我們哥倆抱一個,保重」洪濤把羅有德和多一半陸戰隊全留在了臨安城,自己帶著文南登上了弗吉尼亞號。臨走之前,又給羅有德佈置了另一個任務,這條退路是他最後的底牌。

  「你少吃點螃蟹吧,一身都是腥味,薰死我了放心,金河不像你這麼混蛋,他不會把你怎麼樣的。」羅有德很嫌棄的把洪濤從自己身上推開,洪濤這個習慣他也沒轍,就算去見親兒子也不忘了留條退路,這都是從哪兒學來的啊。

  「嗨,怕就怕來的不是金河成了,我走了,回去吧,把皇宮看好,別等我讓我兒子打回來,老家也沒了,那咱可就真沒地方跑了。」洪濤沖水手們揮了揮手,弗吉尼亞號馬上被幾根大撐杆從碼頭上頂開,借著側風,慢慢向江中飄去。

  「洪兄,你說會不會來的真不是金河要是金河帝國也學你我,用更多戰艦來一個斬首行動,那我們豈不是白幹了」羅有德不在身邊唸叨了,這次改成了文南,他也對這次談判不太放心。

  「怎麼著,你越活膽子越小了啊這麼著吧,你再叫我一聲老師,給我跪下磕個頭,我就告訴你來的到底是不是金河。」洪濤的膽子本來就不大,心裡也正打鼓呢,再加上羅有德和文南一個勁兒的問,不耐煩了。

  「無恥」文南就算把洪濤當做了一輩子的老師,也不會在這種情況下行什麼師生大禮,這明顯就是拿自己開涮呢。

  「不行禮是吧那你就忍著吧,我就不告訴你老吳,給各船發信號,檢查艦炮,進入戰鬥狀態」洪濤沒在嘴上佔到便宜,比打了敗仗還難受,他難受了,就不會讓別人好受,不光要氣文南,還得折騰折騰水手。離江口還有七八個小時路程呢,早早的就進入戰鬥狀態了,搞的甲板上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linuxhall 發表於 2017-5-22 13:10
南宋不咳嗽033章你兒子學壞了

  十艘戰艦排成了縱隊,一艘跟著一艘的進入了主航道,張滿了帆,再加上順流而下,度很快就提了起來,像一條長龍般的往錢塘江口衝了過去。13579246810它的身後還跟著一大片小帆船,它們都是準備跟著去看熱鬧的。大宋人的好奇心真是太重了,打仗都要往前湊合,個個都有嘬死的潛質。不過半個小時之後,這些小帆船就看不到前面戰艦的影子了,急得那些僱船出海的商人一個勁兒的催促船老大加。可惜再怎麼加漁船也跑不過戰艦,連吃尾流的機會都沒有。

  一二五四年九月二十五日,金河帝國的艦隊突然出現在了溗泗列島以東,數量足有一百多艘,除了一艘海上君王級之外,清一水的海狼級。

  就像南說的一樣,如果當初金河帝國也想到了斬行動這個簡單的辦法,大宋早就亡國了。以金河帝國的海軍實力,根本不用等什麼大潮,還趁夜鑽進錢塘江,只需要把主力艦隊往杭州灣裡一擺,大宋水師估計連水寨都不敢出。然後用武裝貨船載著上萬的帝國6軍突然出現在臨安城邊,後面的過程也不會有任何出入,臨安的城牆擋不住自己的6戰隊,同樣也擋不住金河帝國的海軍6戰隊,說不定突破的更快,畢竟金河帝國的軍隊數量多啊。

  「陛下,那幾艘帆船和老陛下派到金河口送信的船一模一樣,看來是成批建造的。現在他們的炮衣已經脫了,據咱們的人觀察,那些炮口徑並不大,只是裝在了一個鐵架子上,不知道是何緣故。」海上君王號出現了,那就意味著帝國皇帝也出來了。此時洪金河正咱在艉樓上舉著望遠鏡,聽旁邊的海軍司令講解海面上的情況。

  「它們有沒有開戰的意思?如果有,不用徵求我的意見,先下手為強。我父親既然是要我來談判的,就不該做這種挑釁的行為。」洪金河這時已經進入帝國皇帝的狀態,什麼事情都是次要的,先得保證帝國艦隊的安全。

  「這倒是沒有,它們一直在咱們艦隊的外側兜圈子,並不是在挑釁,而是怕被咱們的艦隊包圍。我剛才派人試探過,一旦靠近到一千米左右的距離,它們船上的炮手就進入戰鬥位置了。這個消息對咱們非常不利,我們最新艦炮的有效射擊距離只有六百米,他們比我們要遠很多。」歐司令不想讓皇帝產生什麼誤會,不管洪濤是不是也在船上,畢竟是老陛下派來的人,能不打還是不打的好。

  「大宋水師有沒有什麼反應?」洪金河把望遠鏡放了下來,那幾艘船的幹舷太低,在大海里時隱時現的,觀察起來很費勁。既然海軍司令都說了它們沒有異常,那就別費眼睛了。

  「我派了兩支分艦隊先和大宋水師接觸了一下,讓他們別害怕,我們不是來打仗的。放心,就算他們不相信,也不敢出來的,大宋這些年把6軍弄的很不錯了,可惜在海軍建設上依舊沒什麼大的突破,還抱著十年前的防禦理念呢。也不知道他們朝廷裡是哪位能人出的主意,把這麼一支龐大的海軍分成十幾個分艦隊沿著海岸線撒開,真是蠢得不能再蠢了,屁用也起不到,白白耗費了那麼多錢糧和水手。」在歐司令眼裡,駐紮在明州附近的二百多艘大宋水師戰艦還沒那幾艘正在遠處繞圈子的戰艦有威脅呢。海軍如果不出海轉悠,每天只在水寨和港口停著,就失去了海防的意義。

  「不要太輕敵,在沒見到我父親之前,先把這次談判的對象當做敵人,凡事還是小心一點好。」洪金河即便性格不太像洪濤,但畢竟是洪濤的兒子,雞賊的毛病也遺傳了不少,連最不可能生的情況都當真了。

  「陛下,瞭望手接到了警戒艦隊的信號,有一支艦隊從江口駛了出來,航很快,大概四個小時之後抵達。」說金河帝國是個純粹的海洋國家一點都不誇張,不光像洪金河、伊一、歐司令這樣上過航海學校的官員對航海很熟悉,就連這位年近五十的議長也能輕易讀懂旗語。

  全民大航海不僅是帝國的國策,還形成了一種化傳承。剛進入帝國的移民可能不太習慣當地人一到節假日就帶著家裡的孩子駕著小船出海轉悠的作風,但是他們的第二代、第三代想不習慣也不成。從小學會駕駛帆船已經成了帝國兒童的基本功,誰家孩子不會,和同齡人就沒法相處,會被小朋友笑話的。

  「……他喜歡吃海鮮,小時候一回家就會帶著我們幾個去金河口釣魚放螃蟹籠。釣魚我不如他,抓螃蟹還湊合,放小艇,我去抓些螃蟹,正好晚飯用。」洪金河明知道那支艦隊的距離還遠,什麼也不會看到,但還是端起望遠鏡向西邊瞭望了一下,然後走下了艉樓,打算親自去給父親抓幾隻螃蟹當晚飯。

  雖然現在還不能確定來的就是洪濤,但包括洪金河在內的大部分人都已經在心裡認定了將要來的是誰。換成另外任何一個人或者一個組織,也不可能瞞過帝國監察部的眼睛建造這麼大一支艦隊,還帶著溫小七的設計思路。而且有這麼大膽子敢約帝國皇帝和總理、只帶著十幾艘戰艦就敢和上百艘戰艦周旋的人,除了那位有海神之稱的洪皇帝,好像也找不到第二個。

  「要這樣的水師何用?敵人都到家門口了,他們卻連水寨的門都不敢開。」就在洪金河劃著小艇帶著螃蟹籠準備給自己父親弄一頓螃蟹宴時,這位父親正帶著十艘佛吉尼亞級戰艦以十一節的航衝出了錢塘江的入海口,向著約定地點疾駛而去。讓洪濤很憤慨的是,附近水域里居然一艘大宋水師的戰艦都沒有,反倒是遠處多了幾艘掛著金河帝國旗幟的海狼級戰艦。很顯然,大宋水師和皇家海軍達成了某種默契,把大宋給出了。

  「別管他們了,早晚是要替換的。有六七年沒見過金河了?你是個好皇帝、好將軍、好老師,但絕不是個好父親。」南倒是見怪不怪,通過這些天對大宋朝廷深入的研究,大宋水師的表現應該說是順理成章的。大宋有兩群人是受金河帝國影響最大的,一群是海商,另一群就是水師裡的軍官和水手。

  「確實,這些年我光忙自己的事情了,沒怎麼關注過他。老實說,有時候我甚至都把他忘了,如果讓他知道了,估計會恨死我的。不過這次我會送給他一份禮物,大大的禮物,也算是彌補一下這些年的虧欠。」洪濤在這方面從來不否認自己的缺陷,他對家庭、親人確實不那麼特別親,和她們在一起是的時間甚至還沒有和水手在一起的時間多。

  「也只有你才會把一個偌大的國家當做禮物送給兒子,這算不算以權謀私?」南知道這份禮物是什麼,它就是大宋。洪濤不打算再獨自改造大宋了,因為這個任務對於一個年近六十的老人來講,難度有點過於大了,很可能看不到結局。與其這樣半途而廢,不如給大宋找到一個更好的出路。

  「以權謀私?咱倆屁也沒有,出了皇宮連臨安城都控制不了,哪兒來的權啊!這次咱倆必須好好配合配合,必須讓他們相信咱們已經實際上控制了大宋朝廷,否則我兒子肯定不介意再來一次斬行動。」洪濤可沒有南這麼樂觀,藉助金河帝國的力量來幫自己治理大宋,這也是一招險棋。關鍵就在於如何忽悠住帝國皇帝、帝國總理和帝國議長,讓他們相信利益互換才是最有利的。儘管自己在忽悠人方面有著極高的天賦,但要面對的這幾位也不是什麼善茬,再加上一個無孔不入的帝國監察部,這場談判估計不會太容易。

  夕陽西下,火紅的落日把海面上鍍了一層金黃色,包括白色的風帆。兩支規模相差很多的艦隊在杭州灣東部海域慢慢的靠近著,如果從天空俯瞰,西邊的艦隊像是一把鋒利的劍,東邊的艦隊分成了好幾層,更像一面厚實的盾。

  「金河也學壞了,居然想把我們往島邊上逼,難道說你們家就不出善良之輩?」別看雙方都已經進入瞭望遠鏡觀察距離,也正在用旗語互相交流著,可是私底下的小損招兒一點也沒閒著,就連南這樣對航海沒什麼興趣的人也看出來了,對面的艦隊不懷好意。

  「好人不長命啊!自打孩子們懂事那天起,我只要見到他們就會重複這句話。老吳啊,讓他們見識見識什麼叫快船,別以為船多就能欺負人,廢物再多也沒用!」即便不是來打仗的,但洪濤在大海上不想向任何人服軟,哪怕是自己的兒子也一樣。

  「用不用裝彈?」吳艦長明白洪濤要幹什麼,他甚至比洪濤還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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