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重生] 妙手仁醫 作者:七月生我(連載中)

 
BloomCaVod 2015-11-20 13:57:46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56 909278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20 15:18
第一百二十節 顯而易見

下午兩點,準時舉行多科室專家會診,院長也到場。

見人都來的差不多,江院長出聲道:「李主任,你說一下情況。」

李軍站起來出聲道:「今天門診接診了一個病人,病人男性,年齡六十三歲,經過詢問家屬,,四天前發熱,以普通的發燒感冒自行服用便藥都不見好轉,今天一早病人出現呼吸困難,病人家屬將病人送到醫院來,經過詳細檢查,病人肺部出現大面積感染,內臟各器官已經有初步衰竭現象,病狀跟林主任十分相似,我懷疑跟林主任感染了同一種病毒。」

齊不揚心中暗忖:「看來林主任並不是特例,這才是最最可怕,倘若像sars一般大範圍爆發,那可就真是一場災難。」

齊不揚出聲道:「我懷疑這種病毒並不是個例,而且有一定的傳染性。」

此言一出,在座眾人變色,不過有了sars的教訓之後,醫院謹慎的提前做好防護工作,目前還並沒有醫護人員出現傳染。

一個專家問道:「有沒有可能是新一輪類似sars,高傳染性,高致命性的變異病毒?」

齊不揚還未回答,李軍出聲道:「很有可能性,我今天聯繫了省人民醫院和嘉城醫院傳染科的主任,他們醫院也收留了此類病人,省人民醫院有三例,嘉城醫院有一例,其中省人民醫院一名最早入院的病人已經死亡,從住院到病逝僅僅六天時間。」

說到這裡在座多位專家教授表情已經變得嚴肅起來,這種未知病毒有著可怕的致命性。

李主任繼續道:「省人民醫院和嘉城醫院的醫生和我們一樣,對此類患者都束手無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患者病重。」

江院長這時候插話道:「鑑於SARS的教訓,眼下已經不僅僅是治好林主任的病這麼簡單,我認為有必要將詳細情況告之市衛生局領導,由衛生局上告衛生部,提前做好防控工作,至於林主任的情況就由齊醫生全權主持。」

散會之後,江院長將齊不揚單獨叫到自己的辦公室。

「小齊,很顯然,這是一種類似sars的未知病毒,你可千萬不能有半點疏忽。」

齊不揚點了點頭,「這種事情當然不能有絲毫的馬虎。」

江院長看了滿臉疲憊,眼睛發紅,幾天幾夜沒睡好覺的齊不揚一眼,輕輕道:「你也有些天沒有好好休息了,先回家好好休息吧,我知道你心裡著急,可是不養足精力,如何有精神面對各種突發狀況。」

齊不揚淡道:「我還是留在醫院的好,若是林主任有任何特殊狀況,我也能夠迅速趕到,院長你放心,困了,我就在辦公室趴一會。」

江院長想了想,怎麼說他也是林主任的男朋友,著急擔心是正常的,應道:「那好,這些天你就專心負責林主任的病,醫院其他的工作你也不必管了。」

齊不揚點了點頭,離開院長辦公室。

省市各大醫院的院長互通了口風,同時向衛生局衛生廳匯報情況。

這種情況,立即引起衛生局衛生廳領導的重視,畢竟是致命的未知病毒。

隔日,衛生局衛生廳的領導就分別到有收留此類患者的各大醫院瞭解詳細情況。

中午以方副局長為首的衛生局領導來到市人民醫院,這一次可不是例行視察,而是為了這種新型致命未知病毒而來。

以江院長和李主任為首的院領導帶著方副局長前往林驚雪所在的ICU病房,一邊向方副局長介紹病情的詳細情況。

跟在方副局長身後的助手一邊聽著一邊記著筆記。

方副局長道:「江院長,一定要集中醫院優勢醫療資源,對病患進行救治。」

江院長應道:「這個當然。」就算方副局長沒有下達這樣的指令,他也會這麼安排。

方副局長轉頭對著李軍問道:「李主任,不知道到目前為止醫院對這種病毒有多少瞭解?」

李主任臉露尷尬之色,應道:「目前還無法得知是詳細何種病毒。」

方副局長聞言臉上立即露出不悅之色,身後的助手出聲解釋道:「方副局長,對於未知的新型病毒的檢測是一項很繁瑣的工作,而且就算檢測並提取病原體,要描繪出病毒的基因組序列也是一項週期性很長的工作,至於確認病毒並找出切實的治療方法更是存在著未知的距離。」

李主任朝這位助手投去感激的眼神,感謝他對自己醫治工作困難的解釋。

江院長突然道:「齊醫生負責此次救治工作,還是請齊醫生來為你詳細介紹情況。」

齊醫生?方淑雙聞言一訝,總感覺這個齊醫生就是齊不揚,點頭淡道:「好。」

「方副局長,這邊走。」江院長說著帶領著方副局長朝齊不揚的辦公室走去。

齊不揚困的趴在辦公桌上睡著了,辦公桌上堆滿了各種各樣的資料,這些都是他從網上下.載並打印出來,目的自然是希望通過這些以往類似病例,找到可行可嘗試的治療方法,林驚雪的病不能拖了,隨時都有可能因為病重而死,他必須跟時間賽跑。

他剛剛才睡下,本想趴一會休息一下,卻困的不知不覺睡著了。

「方副局長,這裡就是齊醫生的辦公室。」

方淑雙點了點頭,剛走到門口,卻看見這齊醫生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臉上頓時十分難看,這會都什麼時候,而且還是工作時間,他還有心情睡覺。

江院長見了方淑雙表情,立即解釋道:「齊醫生已經幾天幾夜沒睡覺了,一直住在醫院沒回家,我想他是累壞了。」

江院長這麼一解釋,方淑雙的情緒立即由生氣轉化為驚訝,現在還有這麼認真負責的醫生嗎?點了點頭道:「齊醫生的工作態度值得敬佩,好了,讓齊醫生休息一會,不要打擾他了。」無意中卻流露出女性溫情貼心的一面來。

一眾人剛要離開,突然聽到手機鈴響,所有人檢查自己的手機,都發現不是自己的手機在響,手機又響了幾下,這會聽清楚是從齊醫生辦公室傳過來的。

齊不揚被手機鈴聲吵醒,立即接聽電話,卻是珍妮打過來的。

為了能隨時隨地聯繫到珍妮,齊不揚改變了聯繫方式,直接用手機聯繫。

門口眾人看見齊醫生接了電話,正用流利的英文和人交談,個個有些驚訝,只感覺這齊醫生深藏不露啊,要找個英文說的如此流利的人也是不多見。

齊不揚掛完電話之後,臉上露出微笑,病毒檢測出來了,是H7N9變異禽流感病毒,凱文那邊說會盡快描繪出病毒的基因組序列,並研製出抗病毒.藥劑。

齊不揚突然感覺不對勁,朝門口望去,只見辦公室門口站著一大幫人,正用驚訝的眼神看著自己。

江院長出聲道:「齊醫生,這位是方副局長,你應該認識。」

齊不揚微笑朝方淑雙點了點頭,方淑雙面對他的微笑,臉上露出了不自然的表情來。

江院長繼續道:「方副局長想找齊醫生你瞭解詳細情況。」

齊不揚應道:「正好,病毒已經檢測出來了,是H7N9變異禽流感病毒。」

此話一出,眾人表情一驚,怎麼就檢測出來了呢,方淑雙好奇的朝助手看去。

助手有些尷尬卻解釋不出來這齊醫生是通過什麼方法檢測出病毒來,朝齊不揚問道:「齊醫生,不知道你是如此確認病毒就是H7N9變異禽流感病毒。」

齊不揚應道:「我拿了病人的體液標本,交給國外的一個做病毒研究工作的朋友。」

助手道:「據我所知,要檢測未知新型病毒只有大型的病毒研究實驗室才有這個能力。」

齊不揚應道:「我這個朋友就是在大型的病毒研究實驗室工作。」卻沒有說的太清楚,否則又必須向人解釋,他怎麼會認識全美最好的傳染病學專家,甚至可以說是全世界最好的傳染病專家之一的凱文.斯貝西博士。

助手問道:「齊醫生,你確認你這位朋友已經準確檢測出病毒類型?」在他想來就算華科院病毒研究所也需要一定的檢測週期。

齊不揚不清楚華科院病毒研究室的能力如何,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凱文所在的國家病毒研究機構,以及其領導的病毒研究小組,絕對是全球數一數二的,嘴上反問道:「這種事情能夠拿來開玩笑嗎?

這位助手被問的無言以對。

門口眾人從齊醫生的種種表現,均感覺這齊醫生深不可測,同時對他的身份和能力也感到好奇。

就在眾人猜疑與不肯定的情況下,齊醫生又說出了一番話:「我相信三天之內,我的那個朋友就能描繪出H7N9變異禽流感的基因組序列。」

這句話只有傳染科的幾位專家教授和方副局長的助手能夠聽懂,這幾個人聞言,頓時臉上露出驚訝之色,這齊醫生的朋友到底是什麼人物,居然有這個能力,這可是國家科研小組的工作,一般的科研機構根本沒有這個能力,更別提普通的醫院了,只感覺這話有點在說大話,可聽齊醫生的語氣又如此篤定。

方副局長看見身邊的助手和人民醫院的幾個專家教授露出驚訝之色,感覺有些奇怪,朝身邊的助手望去,希望他能給解釋一番。

助手剛想詢問齊醫生他的這位朋友是何許人也,居然有這麼大的能力,忽見方副局長帶著疑惑的表情朝自己看來,低聲向方副主任解釋一番。

明白了原因的方淑雙吃驚的朝齊醫生看去,怎麼看這個年輕的齊醫生都不具備這樣的能力,驟然對他的身份背.景都產生了很大的疑惑。

這邊傳染科主任李軍也在向江院長解釋著些什麼,江院長雖然是一院之長,但是醫學涵蓋的範圍太廣泛了,他也不是什麼都懂,似剛才齊醫生說的一番話,他就聽不太懂。

聽完李軍的解釋,江院長同樣也是十分驚訝,他一直認為齊醫生是個醫生天才,但從來沒有想到他居然也有這樣的人脈。

齊不揚看著門口眾人驚訝的看著自己,也不說話,覺得氣氛有些尷尬,又不好出口讓他們離開。

終於方副局長開口了:「我想找齊醫生單獨瞭解一些詳細情況,其他人該忙的就忙去吧,不要把時間浪費在我的身上。」方淑雙併不是一個講究形式的領導。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20 15:18
第一百二十一節 不可讓步

醫院這一大幫領導終於散了,包括江院長在內,齊不揚的辦公室只剩下方副局長和她的助手。

再次面對這羞辱過她的齊醫生,方淑雙心裡很不自然,明明已經穿了內褲,可是總感覺西裝裙底空蕩蕩,十分沒有安全感,甚至她必須用手觸摸自己的腰部,確認裙內有穿內褲,才讓穩定住自己的情緒來,幸虧還有助手小王在場,否則她一刻也不願意在這齊醫生的辦公室呆下去。

至於齊不揚,再次面對這位方副局長,心裡除了有幾分歉意倒是沒有太多的想法,一者他的心思都用在林驚雪的病情上,其次他和方副局長之間的事情也已經告了很長一段落,更主要的是他為人坦蕩蕩的,沒有什麼好心虛的。

方副局長站著,看上去有些拘謹,堂堂一個市局副局長面對一個普通的醫生,卻反而顯得拘謹,拘謹的不應該是齊醫生才對嗎。

「兩位請坐。」

方副局長坐了下來,不由自主的併合雙腿,似乎擔心這位齊醫生會突然間禽獸大發,心中暗忖:「有小王在,他應該不敢亂來吧。」

一個市衛生局的副局長會害怕一個普通醫生,這可真是破天荒的事情。

助手小王並沒有坐下來,而是站在方副局長身後。

方副局長出聲道:「齊不揚齊醫生。」口吻透著威嚴,有些強勢的看了看齊不揚的胸牌,或許方淑雙想通過這種身份地位的高低在這齊醫生面前找回一點安全感。

齊不揚點頭道:「是我。」

方副局長道:「市衛生局對本市出現的數例受未知致命病毒感染的患者十分重視,這一次我……」

齊不揚打斷道:「不是未知致命病毒,是H7N9變異禽流感。」

被這齊醫生突然打斷,方副局長臉上露出不悅之色,卻沒有發作,應道:「病毒是齊醫生通過私人關係檢測得曉,目前還沒有通過國家衛生部的確定,我們目前還是不要妄下定論。」

或許方淑雙還是不相信齊醫生那位朋友的檢測結果,或許是抱著嚴謹的態度才這麼說的,這種事情一定要按照規矩來,卻不可能聽齊醫生的一家之言,而且就齊醫生的身份來講,他只是市人民醫生的一名普通醫生,還不足以有這樣的權威。

齊不揚沒有說話,點了點頭,卻沒有應話。

方淑雙繼續道:「這一次我來到市人民醫院,就是想瞭解詳細情況,然後回局裡開會,寫一份詳細的報告上交衛生部,所以希望齊醫生能夠將你瞭解的情況詳細告訴我。」

齊不揚道;「好的,據我的瞭解,這種病毒和sars有一樣的致命性,一般發病之後,七日內未有及時的治療,病患就會有生命危險,病毒潛伏期目前還沒有確切的定論,病發初期,會出現感冒發燒,肌肉痠痛的症狀,正是因為這些症狀與一般的流感發燒極為相似,並不能引起感染患者和患者家屬的重視,在這一點上面,我建議一旦有此類症狀的患者應該立即到醫院接受檢查。隨著病發,感染患者病情會快速加重,出現咽痛、咳嗽,伴有腹瀉,肺部會在短時間內出現大面積的感染,呼吸出現困難,以至於出現生命危險……」

齊不揚一邊說著,方淑雙的助手一邊記著。

方淑雙點了點頭,「齊醫生,繼續講下去。」只感覺這個男人這會認真說話的模樣很有吸引力。

齊不揚繼續道:「目前這類感染病毒的患者還沒有確切有效的治療方法,利巴韋林等常用抗病毒對感染患者沒有明顯治療效果,蛋白酶抑制劑類藥物同樣取不到太大的效果,我院收留住院一位感染病毒的女性患者,根據臨床治療發現,糖皮質激素對感染病毒患者病情的加重有減緩作用。」

助手問道:「糖皮質激素?」

齊不揚點了點頭道:「雖然不能夠完全抑制病毒,不過能夠極大的減緩病重速度,為醫生和病人贏得治療時間。」

助手點頭,迅速在筆記本上面記下這個關鍵詞語。

方淑雙問道:「除此之外,齊醫生還有什麼治療建議?」在來市人民醫院之前,她也瞭解了一些基本情況,感染這種病毒,如果沒有有效的治療方法就相當於是慢性死亡,本市已經有幾例患者死亡。

齊不揚道;「隨著病情的加重,病患會出現肺部感染呼吸困難,臟器功能衰竭等病變情況,重點要保證器官組織供氧,對病患進行動態生命體徵檢測,物理或藥物降溫,針對患者個人的免疫能力強弱等多種併發症情況,臨床有減緩病重的抗感染藥要對症維持,一旦發現病患臟器官衰竭,危及生命危險,要進行及時搶救。」

助手插話道:「齊醫生,你剛才說感染此類病毒的患者在病發初期與一般的流感發燒極為相似,這又該如何甄別呢?」

齊不揚應道:「因為目前還沒有描繪出病毒的基因組序列,這就對醫院的準確檢測造成一定的困難,我認為可以依靠病原學檢測的方式對此類發燒引起的肺部感染的病毒進行鑑別,例如季節性流感、細菌性肺炎、嚴重急性呼吸綜合徵、新型冠狀病毒肺炎、腺病毒肺炎、衣原體肺炎、支原體肺炎等疾病,一旦排除這些常規的病發原因,很有可能就是感染了這種新型變異病毒。」

助手道:「這倒是個好方法,齊醫生可真是傳染學方面的專家。」

助手的這句話若聽到市人民醫院其他醫生的耳中,一定會感覺是在諷刺,齊醫生所屬心血管外科。

其實病毒研究正是齊不揚的老本行,繼續道:「鑑於感染病毒的患者不是個例,我懷疑此類病毒有一定的傳染性,而且可能發生在禽人之間。」

方淑雙和助手異口同聲道:「你確定!」

齊不揚道:「這只是我的猜測,目前還沒有得到確切的證實。」

就在這時,護士匆匆跑到齊不揚的辦公室,「齊醫生,病人出現呼吸困難,心臟隨時可能停跳。」

齊不揚聞言,臉上立即變得陰沉嚴肅,站了起來,沉聲道:「失陪了。」說著迅速走出辦公室。

方淑雙問道:「小王,你怎麼看這位齊醫生?」

小王應道:「在華僑醫院的時候我已經見識過這齊醫生過人的醫術,現在看來齊醫生在醫學方面可以說是無不精通,簡直就是醫學界的奇葩,我認為這齊醫生既是深藏不露又是為人低調。」在他看來,這樣的人物應該早就成名才對。

方淑雙點了點頭道:「我認為齊醫生是個奇怪且讓人捉摸不透的人。」

小王好奇道:「奇怪在什麼地方?」

方副局長卻沒有回答。

齊不揚走出辦公室立即吩咐護士道:「立即準備搶救手術。」

護士應道:「孫主任已經吩咐人將林主任送到手術室。」

齊不揚大吼道:「為什麼不第一個通知我。」

護士一愣,不明白為什麼向來好脾氣的齊醫生會大發脾氣,低聲應道:「孫主任是呼吸科的主任。」護士這個解釋倒也是合情合理。

其實齊不揚生氣是有原因的,上一次那個車禍傷員,若是由他主刀有很大的機會能夠搶救回來,但是因為種種原因,他未能成為主刀醫生,最後那個傷員死在手術台上,有了這個教訓之後,這一次齊不揚無論如何也不能將林驚雪的性命掌握在別的醫生手中,他要牢牢捉住,不讓死神從自己手中奪走她,無論如何也不能夠!

齊不揚沉聲道:「我全權負責林主任的病,以後出現任何緊急狀況都要第一時間第一個通知我。」這些天他為什麼不敢回家,一直呆在醫院,就是擔心這種事情發生,擔心林驚雪一旦病危,自己不能夠及時趕到。

說著心中卻忐忑不安,以後,都不知道林主任這一次能否熬過來,還有沒有以後,儘量控制住自己的負面情緒,將林驚雪當做一個普通的病人看待。

走進手術準備室,碰到已經穿上無菌手術服的孫副主任。

孫雅麗見到齊不揚的第一句話就是,「林主任的手術還是由我來做,這方面我有十幾年的豐富經驗,齊醫生若是不放心,就在一邊打個副手吧。」

「不!我來主刀!」齊不揚幾乎是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說出這句話來。

孫雅麗一愣,「齊醫生,都什麼時候了,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這方面我畢竟經驗豐富一些。」

齊不揚:「孫主任,你能夠保證百分百搶救成功嗎?」

孫雅麗氣憤道:「難道你就能夠?」

齊不揚用一句話堵的孫雅麗啞口無言:「我能夠!倘若手術失敗,我就把命賠給林主任。」

孫雅麗一愣之後,怒道:「你簡直不可理喻。」

齊不揚不想和她再爭辯,為了林驚雪,就不可理喻一回吧,迅速穿上無菌手術服走出準備室。

孫雅麗突然追了上來,「那讓我打個副手吧。」說著補充一句:「我是為了林主任。」

齊不揚點了點頭。

兩人共同走進手術室,林驚雪安靜的躺在手術台上,她憔悴蒼白的臉容讓齊不揚不忍多看,只感覺多看一眼,心就隱隱作痛。

此刻她是那麼的安靜,那麼的溫柔恬靜,可齊不揚卻寧願看到她冰冷瞪著自己的眼神,她冷漠轉身的背影,甚至是她怒罵自己時憤怒的模樣,可是她安靜的睡著,就好像她會永遠這樣安靜的睡過去,不會再醒來。

齊不揚不得不承認,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面對林驚雪,他無法說服自己的內心將她當做一名普通的病人。

一旁的孫雅麗提醒道;「齊醫生,已經做了麻醉,可以手術了。」其實她想主刀的原因就是因為齊醫生是林主任的男朋友,這些日子她已經看出齊醫生在面對林主任時情緒會變得不是那麼鎮定,一個主刀醫生在手術台上不夠冷靜鎮定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齊不揚走到手術台前,動手剪開她的衣服,豐腴雪白的美豔上身立即暴露在自己眼前,飽滿圓潤的胸脯格外誘人,這已經不是齊不揚第一次看到她的身體,但是每一次都是在這種給她動手術的情形下,他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欣賞林驚雪美麗動人的身體。

齊不揚視而不見,手上動作變得機械化起來,只有在剪開她的胸口時,手上才有輕微的顫抖。

這一次有別於以往幾次搶救手術,藥物已經不能滿足對林驚雪病情的有效治療,只有通過外科手術的手段,才能挽救林驚雪的性命。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20 15:18
第一百二十二節 自創絕招

林驚雪的情況跟他以前的一個病人情況相似,肺部出現嚴重感染,幾近喪失呼吸功能,就算在呼吸機的幫助下,吸氧量也無法滿足器官的供氧需求,只不過當時委內瑞拉的總統是在做了腫瘤手術後出現肺部感染併發症,而林驚雪是在病毒的侵襲之下出現嚴重的肺部感染,齊不揚清楚這個手術並無法根治林驚雪的病,只不過暫時將她從鬼門關搶救回來。

孫雅麗無奈道:「摘除左肺,我看沒別的辦法了。」

齊不揚應道:「不!不一定要摘除左肺,可以用肺保留支氣管成形血管成形支肺游離術。」

孫雅麗露出疑惑之色,在當了這麼多年的呼吸科主任還從來沒有聽到這種複雜的術語。

齊不揚見了孫雅麗疑惑的表情,解釋道:「這是一種還未廣泛應用的臨床的手術,跟左肺切除術是一個道理,通過支氣管成形和血管成形,讓病人能夠正常呼吸。」

孫雅麗問道:「那左肺呢?」

齊不揚解釋道:「左肺部保留血供和活性,暫時不承擔呼吸功能。」

孫雅麗問道:「那左肺不是完全喪失功能了,留著還有什麼用?」

齊不揚道:「當然有用,等林主任肺部感染消退,再重新接回來。」齊不揚幹過一次,而且成功了,所以他有信心。

孫雅麗似乎還有疑惑,這會不是探討研究的時候,齊不揚不再解釋,出聲道:「動手吧,你按我說的去做好了。」說著動手開始把支氣管和肺血管仔細分開,避免術時損失,而游離支氣管和氣管避免過分分離,一般標準保持在一釐米,而齊不揚控制在半釐米。

人常說外科醫生的手是世界上最靈巧最細膩的手,見了齊不揚這雙手,才知道什麼才是靈巧什麼才是細膩,動作一氣呵成,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而且最主要的是不重複操作。

孫雅麗感覺自己是多餘的,根本辦不上幫,在齊醫生這雙十分流暢的雙手下,自己幫忙反而會添亂,打亂他的次序。

孫雅麗看著齊醫生開始游離肺門結構,用非常規的手法切斷並結紮通向肺門的迷走神經分支和肺部血管,唯一不同的是並沒切斷下肺韌帶,這大概就是他所說的肺保留。

看到這麼驚險而又如此細膩的手法,孫雅麗額頭上的冷汗嘩啦一下就滴下來了,旁邊的護士慌忙給她擦掉。

孫雅麗今日可總算大開眼界,瞭解到什麼才算是真正的外科聖手,自己十幾年的臨床手術經驗比起這齊醫生差的可真不是一星半點。

肺血管及支氣管解剖和游離完畢後,齊醫生逐一對其進行處理,處理的順序一般情況下是先肺動脈,再肺靜脈,最後切斷支氣管,將最難處理的結構放在最後一步,可是齊醫生卻反著來,將最難處理的部分三下兩下就給解決掉,就好像這最難處理的部分在他手中其實是最容易處理的。

孫雅麗眼睛緊盯著齊醫生手裡格外靈巧的手術刀,額頭上再次佈滿細密的汗水,這實在是太凶險了,齊醫生完全就不按照規矩規範來,就好像信手拈來,想動哪裡就動哪裡。

孫雅麗覺得應該提醒齊醫生這樣做,危險係數太高了,可是又覺得這會不能出聲打擾齊醫生的思緒,他的動作如此之快,大腦自然也充滿信息量。

就在齊醫生在林主任做右支氣管成型時,中心監護儀上突然傳來一陣盲音,護士緊張道:「病人心臟停跳!」

齊不揚臉無表情,手上動作沒有絲毫的停頓,這種手術本來就有很高的風險性,病人有極大的可能死在手術台上,齊不揚這會已經無暇去處理可能湧現的恐懼慌張情緒,冷靜道:「特效強心針!」

強心針打了下去,依然沒有效果,齊不揚騰出一隻手對林驚雪的心臟進行人工按壓,另外一隻手依然沒停,手術時間越長,出血量越大,越危險。

這是孫雅麗見齊醫生一個人做著兩樣手術工作,而自己卻一直站著,出聲道:「我來給她做人工心臟復甦,你繼續手術。」

齊不揚看了孫雅麗一眼,點了點頭,信任的騰出手來。

一會之後孫雅麗失望的對著齊醫生搖了搖頭,齊不揚瞥了一直發出盲音的中心監護儀,問道:「誰手上有銀針一類尖銳的東西嗎?」

護士立即看看自己的周圍,一個護士問道:「齊醫生,剪刀可以嗎?」

齊不揚應道:「太粗了。」

這時一個護士問道:「髮簪可以嗎?」

齊不揚應道:「可以。」說著接過護士從衣兜掏出的髮簪在林驚雪的胸口用力紮了一下。

周圍的人見到這一幕頓時驚呼起來,只感覺齊醫生就是在謀殺,可是讓人驚訝的是中心監護儀突然又發出聲音,手術病人心臟恢復搏動。

從手術病人心臟停止跳動的這段時間,齊醫生完全沒有絲毫的驚呼。

累的滿頭大汗的孫雅麗小心翼翼的瞥了齊醫生一眼,只感覺這個男人此刻冷靜的就不像凡人,從他身上絲毫感受不到半點情感波動。

齊不揚沉聲道:「手術大概在半個小時內結束,倘若半個小時還未結束,立即再給病人打一支特效強心針。」

齊不揚瞥了氧氣面罩下蒼白的美麗俏臉,心頭為之一揪,眼神格外的充滿溫柔愛意,這一幕並沒有被任何人看見。

在場所有人都依然認為齊醫生冷靜且冷酷無情,他滿身血污,那機械性而又熟悉的動作,就像是一個屠夫,視覺上給人一種冷酷而又殘忍的味道。

眼看到了最關鍵的時候,孫雅麗有些緊張的盯著齊醫生靈巧的雙手,這幾個關鍵步驟若是在短時間內完成,病人的存活率就會變高,倘若拖延上那個幾分鐘,病人存活率就會立即降為百分之八,這是多年臨床經驗印證出來的準確數據,一個頂尖的外科醫生會優秀到每一個細微的部分。

袖手旁觀的孫雅麗感受到強大的壓力,臉色由於緊張變得有些慘白,她的思緒僅僅跟隨著齊醫生的雙手動作,就感覺極為耗費心神,難以想像倘若是她在主刀,是否能夠支持的住。

其實倘若由孫雅麗在主刀,她倒是感受不到如此巨大的壓力,只是這道她原本熟悉的命題,難度與複雜程度被齊醫生瞬間升級了好幾個檔次,這絕對是國際級別的頂尖外科手術,孫雅麗當然無法應付,所以她才感受到強大的壓力,而這個手術又涉及到手術病人的生死。

半個小時過去了,林驚雪的心臟再次出現虛弱,孫雅麗立即緊張起來,眼睛都紅了,立即喊道:「特效強心針!」

齊醫生在半個小時前就提前預知這種情況的發生,護士早就準備好特效強心針,這一次的搶救雖然緊張倒顯得一點也不慌亂。

突然中心監護儀又發出一陣盲音,這已經是第二次了,這種聲音對於醫生和護士來說是再熟悉不過了,同時她們也十分敏感這種聲音,這代表一條生命離開了,幾個護士在強大的壓力面前,眼睛都紅了,無助的朝雙手似花蝴蝶一般靈巧的齊醫生看去,可是齊醫生根本不關心這些,依然在做著自己的手術,就好像中心監護儀的盲音只不過是手術期間一個普通的現象。

孫雅麗覺得這個時候自己應該站出來,分擔齊醫生的手術壓力,雙手按在林驚雪的胸口上,對她做人工心臟復甦,在三十秒後,在特效強心針的作用下,心臟再次復跳。

這幫醫生護士再次將一隻手被死神牽走的林驚雪又搶了回來。

包括孫雅麗在內的醫生護士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只感覺自己幹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情,只有齊醫生一個人依然是那麼的冷靜冷酷。

其他人並不是沒參加過這種類型的大手術,可是卻從來沒有感受到這樣的壓力,大的精神都要垮掉了,是的,她們要崩潰了,幸好有穩如泰山的齊醫生坐鎮,成為她們的精神支柱,只感覺有齊醫生在,一切困難都會迎面而解,一個主刀醫生能給護士和助手強大的信心,這也是一種能力。

孫雅麗見齊醫生沒有仔細檢查筋脈、肺與胸壁粘連分離出是否出血,就開始用可吸收的縫合線開始縫合上下肋間的切口,這並不符合操作規範,因為這種手術在結束之後一般都會出現術後胸腔大出血,原因有多種,胸壁、膈肌與胸膜粘連分離切斷處止血不徹底,胸腔內負壓形成導致出血。筋脈損傷出血。支氣管動脈出血。肺動脈、肺靜脈結紮線結滑脫導致大出血,便提醒道;「齊醫生,你應該仔細檢查一下,若出現術後出血可就麻煩了。」整個手術過程是那麼凶險而又完美,孫雅麗可不想一個小的疏忽導致最後全功盡棄。

孫雅麗的擔心不無道理,倒是她的習慣思維卻忘記了重要的一點,主刀是齊醫生,這樣一個頂尖的外科醫生如何可能犯這種錯誤。

只是在孫雅麗說話的時間,齊不揚已經開始逐層縫合肌肉、皮下和皮膚。

齊不揚抽空應道:「我已經檢查過了。」

孫雅麗驚訝之餘,脫口問道:「什麼時候?」

齊不揚卻沒有再回答,心中大大的鬆了一口氣,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人救回來了!她還沒死!」

一邊的孫雅麗卻依然驚訝,這齊醫生的醫術簡直不能用常理來解釋,她就從來沒有遇到過手術如此高超的醫生,就算在一些由國際頂級外科醫生操刀的手術視頻中,也從來沒看到過,而且這齊醫生還是如此年輕,這是一件讓人難以置信的事情。

齊不揚道:「好了,推到ICU病房觀察治療,一旦有任何異常情況,立即通知我。」說完這句話,齊不揚感覺自己人有些輕飄飄站立不穩,這些天他根本就沒有好好休息過,剛才又做了這樣一個極為耗費心神的大手術,剛才精神狀態處於高度集中的緊張狀態,這會放鬆下來,虛弱的身體狀態立即顯現出來。

一個護士看見齊醫生站立不穩,似要暈倒過去,連忙上前攙扶,關心道:「齊醫生,你怎麼樣了?」

齊不揚朝她露出感激的微笑,應道:「我沒事,剩下的就交給你們了,我回辦公室休息一下。」齊不揚心裡也知道這會的身體狀況需要足夠的休息,他必須抽空回去休息一下,才能有精力應付接下來一系列的突發可能。

齊醫生的微笑,看在護士眼中只感覺這是世界上最溫暖最動人的笑容,這還是剛剛那個冷酷無情的齊醫生嗎,有些失神,齊醫生已經脫下口罩,疾步走出手術室。

孫雅麗和護士望著齊醫生的背影,齊醫生剛剛的表現已經贏得了她們心中足夠的尊重,這種征服人心的男人魅力,卻不是那些討好的花言巧語可以相比的。

齊不揚走出手術室,大力的呼吸一口空氣,就好像從氧氣稀薄的高峰上回到了陸地上的那一刻。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20 15:19
第一百二十三節 分身乏術

通過臨床實踐證明,這個手術可以有一個血運良好的支氣管組織,在保留肺部的情況下完成右支氣管成型。

這已經是他第二次做這個手術了,不過這一次意義完全不一樣。

在齊不揚第一次做這個手術時,就已經引起國外許多外科專家的注意,許多瞭解委內瑞拉總統病情的外科醫生,都認為委內瑞拉總統必須進行肺部切除手術,可是委內瑞拉總統身體恢復健康之後,那些外科專家卻驚訝的發現委內瑞拉總統的肺是完整的,並沒有被切除,開始想知道這到底是誰動的手術?礙於政治原因,君無邪得到了政治保護,官方並沒有公佈君無邪這個主刀醫生的身份,後來這個手術還上了國際上最著名的醫學報告《全球優秀外科手術匯錄》,只不過這個手術還未經過各國外科專家印證就從此銷聲匿跡,但是有一點讓人感覺興奮的是,醫學是一門充滿神奇的學科,沒有做不到的只有想不到的,無形之中卻鼓勵許多知名的外科專家做出大膽的創新,醫學是一門需要創新發展的學科,而不是墨守成規,墨守成規只會停滯不前,現代醫學的發展不正是在不斷創新發現中這麼走過來的嗎。

齊不揚脫掉手術服,換回白大褂,清洗滿是血洗的雙手,洗了把臉之後返回辦公室。

走進辦公室的時候,驚訝的發現方副局長和她的助手還在,他也不知道自己做了多久的手術,但至少是兩三個小時了。

方副局長自然也能看出齊醫生的疲憊,只感覺他隨時都可能累的倒下去,心中竟有些心疼這個男人。

齊不揚表情冷漠,已經沒有多餘的精力向領導賠笑,沒有人情味道:「今天就到此為止吧,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

助手聞言一愣,他們可是等著這位齊醫生足足三個小時,有些不高興的出聲道:「方副局長可是……」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方淑雙打斷:「小王!」說著站了起來:「好吧,我已經從齊醫生這裡瞭解到了足夠的情況,齊醫生好好休息吧。」說著轉身離開辦公室。

助手小王跟了上去,在走廊裡就忍不住問道:「方副局長,我們可是足足等了他三個小時。」

方淑雙卻一點都不生氣,淡道:「你看不出來他累的都不想說話嗎?就體諒他一下。」說著吩咐道:「你回去把筆記好好整理一下,明天一早開會用的上。」市局要做一個詳細的報告,上達衛生部。

齊不揚從噩夢中驚醒,發現是個夢,感到僥倖,幸好是個夢,感覺眼眶有些濕潤,伸出觸摸眼眶,濕漉漉的全是淚水,他已經不知道自己多久沒有哭過了,在夢中卻為了林驚雪的死亡而落淚。

辦公室漆黑一片,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打開燈,看了手錶才發現已經是深夜了,這是這段時日他睡得最長最安穩的一個覺,感覺肚子有些餓了,剛想下樓到醫院附近的夜攤隨便弄點吃的,正在充電的手機突然響了。

齊不揚接聽了電話,電話居然是許俏恩打過來了。

齊不揚問道:「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睡?」

許俏恩在電話中應道:「很晚了嗎?我怎麼不知道。」

齊不揚特意看了一下手錶,報了一個準確的時間,「現在已經是凌晨兩點二十分。」

許俏恩回答的十分奇怪:「我不在乎,我現在只是想問你一個問題。」

齊不揚問道:「什麼問題?」

電話那頭的許俏恩沉默了一會之後才出聲道:「我突然間想走遍全世界,但是我缺少一個夥伴,你願意成為我的那個夥伴嗎?」

齊不揚聞言有些心中有些不悅,因為林驚雪的事情,最近他的情緒不太穩定,冷淡問道:「這麼晚給我打電話就是想問我這個問題嗎?」他不認為許俏恩是認真的。她只不過是三更半夜睡不著,無聊找自己尋樂子。

聽到齊不揚冷淡的口吻,許俏恩似乎也不太高興,問道:「怎麼?打擾你睡覺了?讓你不高興了?」

齊不揚應道:「沒有,你還有其他的事情嗎?沒有的時候就早點休息,已經很晚了。」

許俏恩道:「我再問你一遍,我想走遍全世間,但是我缺少一個夥伴,你願意陪我嗎?」

齊不揚認為她在耍小女人脾氣,敷衍道:「好好好,我願意。」

許俏恩興奮道:「我是說認真的,你可不要敷衍我。」

齊不揚一愣,只聽許俏恩在電話中說道:「我現在就在你家樓下,下來見我,什麼東西都不用帶,馬上下來。」

齊不揚聞言一驚,問道:「你說什麼?」

許俏恩笑道:「我在你家樓下,真的不騙你,快下來,這周圍很黑,我有些害怕。」

齊不揚怒道:「三根半夜你一個人跑到我家附近幹什麼?你犯什麼神經啊?難道你不知道那邊治安很差嗎?」

許俏恩顯然被齊不揚憤怒的語氣給嚇到了,沉默了一會之後,生氣道:「你敢凶我?你馬上給我下來,否則我以後再也不理你了。」

齊不揚應道:「我現在在醫院。」

許俏恩怒道:「胡扯,現在三更半夜,你怎麼可能在醫院,你這個混蛋,你居然會編出一個如此蹙腳的謊言來騙我,行,我算看透你了,混蛋你去死吧!」這會卻輪到許俏恩情緒激動起來,誰也想不到女神也會說粗話,或許許俏恩已經習慣在齊不揚的面前流露出自己最真實的一面來——她的喜怒哀樂。

齊不揚連忙解釋道:「我現在真的在醫院,醫院有一個重症患者。」

許俏恩怒聲責問:「到底是你的病人重要還是我重要?」還未等齊不揚回答,又立即道:「算了,我不管你現在在哪裡?你馬上趕過來。」此刻的許俏恩是那麼的霸道,刁蠻不講道理

齊不揚應道;「我走不開,俏恩,你聽我說,我要求你現在立即回家,不要在外面……」

許俏恩冷聲打斷道:「夠了!真的夠了!你不必再說了……」

齊不揚在電話裡頭隱隱約約聽到許俏恩的哭泣聲,溫柔道:「告訴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回應齊不揚的卻是電話掛斷的嘟嘟聲。

齊不揚又立即撥打回去,只是嘟了一下,就立即被許俏恩拒接,再撥打過去的時候,已經顯示關機。

齊不揚顯得十分無奈,匆匆披了件外套,打算親自趕過去送許俏恩回家。

剛走到走廊,就聽護士從身後追了上來,喊道:「齊醫生,病人出現緊急情況。」

齊不揚清楚一般這種手術,術後在24小時內都可能發生危險,立即和護士趕往特護病房。

周圍寂靜漆黑,許俏恩站在齊醫生家樓下等待著,她相信齊不揚會很快趕過來。

等了好一會兒之後,齊不揚還沒有出現,突然傳來一聲狗吠聲,看著周圍漆黑無人,許俏恩有些害怕了,在樓下一處花壇的邊緣縮著身子坐了下來,探了下頭又縮了回來,既擔心齊不揚來了看不到自己,又害怕遇到壞人。

最後許俏恩還是打算縮著躲起來,心中想著:「一會他來了,任怎麼叫喚自己,也不出來。」卻是因為剛才的事情還在生齊不揚的氣。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齊不揚卻一直沒有出現,天已經濛濛亮,許俏恩一臉失望,心都涼了,他並沒有出現。

許俏恩站了起來,抬頭望了一眼模模糊糊的樓層之後轉身離開,說不出來是失望還是留戀。

她曾說過她對愛情的要求很高,受母親的影響,愛情在許俏恩心中一直都是高貴忠貞的代名詞,無比的神聖,當她下定決定要給齊不揚一次機會的時候,齊不揚卻沒有來捉住,他終究只是一個親密的朋友而已,並不能夠填補自己心中一直空白的位置。

許俏恩走了,她要離開這個城市,而她也不知道要去哪裡,或許她高貴的追求沒有一個男人能夠給予。

齊不揚從特護病房走出來,已經是早上七點了,整個人餓了都有些有氣無力,正打算下樓吃點東西,然後再會辦公室休息一下,突然想到一件事,匆匆取了手機,撥打許俏恩的電話,電話依然處於關機狀態。

齊不揚心中自我安慰:「或許她已經老老實實的回家了。」

他也不知道許俏恩突然發什麼瘋,三更半夜跑到他家樓下,此刻他身心俱疲,卻沒有多餘的精力去處理許俏恩的事情了。

齊不揚吃完早飯,返回辦公室,正走到走廊,輪班護士急匆匆的朝他走了過來,「齊醫生,一大早你的辦公室就來了一個氣勢洶洶的中年男人,說有事找你。」

齊不揚走到辦公室,來人卻是許俏恩的父親許一天和保鏢阿強。

許一天在辦公室來回渡步,看樣子有些心急如焚,突然看見齊不揚走了進來,冷聲責問道:「你把俏恩藏哪裡了?」

齊不揚聞言一訝,俏恩還沒回家,該不會發生什麼事情了吧。

「你把俏恩藏哪去了?」許一天又問了一句。

齊不揚應道:「我就根本沒和俏恩見過面。」

許一天揪著齊不揚的衣領,怒道:「胡扯,她不找你找誰去?」

護士見狀忙道:「先生,你再這樣,我叫保安了。」

齊不揚安撫道:「沒關係,我和許先生是朋友,小趙,你先出去,有事再叫我。」

護士離開之後,齊不揚這才解釋道:「俏恩昨夜大概在兩點多的時候給我打的電話。」

許一天立即問道:「她在電話裡跟你說什麼了?」

許俏恩說的話,齊不揚倒是不太好意思講出來。

許一天見齊不揚吞吞吐吐的,怒道:「說什麼了?」情緒變得更加激動起來。

齊不揚這才硬著頭皮道:「俏恩說要跟我私奔。」見許一天露出驚訝之色,又補充了一句:「我以為她在鬧脾氣,說著玩,就沒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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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節 快人一步

許一天冷聲道:「她是在鬧脾氣,卻不是說著玩。」

齊不揚心頭一顫,回想起昨晚俏恩與自己對話的內容場景,只感覺似乎錯過了什麼。

齊不揚問道:「許先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俏恩為什麼會三更半夜從家裡跑出來?」

許一天冷冷道:「昨天我們大吵了一架,我打了她一巴掌。」說著說著臉上露出了愧疚之色。

齊不揚聞言一驚,怒道:「你怎麼可以動手打她!」

許一天氣道:「你不知道她多麼過分,算了,都是我的錯,只是不知道她現在在哪?」

齊不揚聽出他的擔心,安慰道:「許先生,你也不必太過擔心,我想俏恩過幾天會自己回來的。」

許一天聽完非但不領情,還把脾氣撒在齊不揚的頭上,怒道:「是你瞭解她還是我瞭解她,她向來是敢說敢做。」說著又補充道:「你作為她的男人就是這種態度,你的女人不見了,你卻一點都不擔心。」

齊不揚保持沉默,知道這個時候許一天情緒激動,自己多說多錯。

過了一會之後,齊不揚說了一句:「我會把她找回來的,然後把她送回家。」

許一天冷聲道:「她若想躲起來,憑你是找不到她的,一旦有她的消息你立即通知我就可以,我會處理。」說著扔給齊不揚一張鑲金的名片,又警告了一句:「不要試圖配合她來隱瞞我,你明白她現在的身份是一個孕婦,出了什麼差池,你擔當不起。」

齊不揚點了點頭,他並不懼怕許一天的警告威脅,他也是站在為許俏恩著想的位置上。

許一天說完,對著保鏢阿強道:「我們走。」

就在這時,齊不揚的手機突然傳來短信聲,許一天十分敏感的停下腳步。

齊不揚打開手機,確實是許俏恩發來的短信;「不揚,我走了,雖然我對你的表現十分失望,但是為了不讓你擔心,我覺得還是得跟你說一聲,我爸一定會找你,告訴他不必試圖找我,我想回來的時候自然會回來,不必掛念,勿回。」

許一天問道:「是不是俏恩?」

齊不揚點了點頭,許一天立即搶過他的手機,看完之後馬上撥了回去,電話卻顯示關機,許一天當機立斷道:「阿強,機場,馬上!」

齊不揚原本打算詳細問一下情況,許俏恩到底和他爭吵什麼,為什麼會做出這樣一個驚人的舉動,許一天卻和保鏢阿強匆匆離開。

齊不揚拿著手機,呆呆看著短信,心頭有種莫名的傷感,俏恩,你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呢?你真的是想和我私奔嗎?

……

護士突然走了進來,「齊醫生,傳染科來了一名病人,症狀和林主任十分相似,李主任讓你馬上過去一趟。」

齊不揚這才回神,步伐匆匆離開辦公室。

兩日之後,這種新型變異病毒立即引起國家衛生部的高度重視,國家相關部門立即部署防控工作,並下達通知到各級省市衛生部門,重點內容可簡單概括為全力救治患者,加強疫情防控,迅速協調落實各項防控措施,切實做好各項工作。

與此同時,隨著新增感染病患的增加以及最早感染病毒重症患者的死亡,國家衛生部門先後派數批專家趕赴疫情重災區指導和協助救助工作,並動員國家傳染學科學家對病毒傳染來源,傳染渠道,傳播方式進行動態研究,當然最最重要的還有病毒的檢測工作以及針對此類病毒,抗病毒疫苗的研製工作。

國家衛生部這個反應動作與平時相比倒算是迅速,鑑於sars的教訓,對於這種致命性傳染病毒,任何人也不敢有絲毫的輕視馬虎。

隨著國家衛生部通知的傳達,穗南市所有醫院悄然進入高度戒備狀態,醫護救治崗位進行了調整,在確保傳染病防護措施全部到位的前提下,醫院依舊正常運轉。

多名患者的類別體液標本被送到了廣海省CDC實驗室,廣海省CDC實驗室的燈光徹夜通明,工作人員和科學家全力以赴,務求在最短的時間內檢測出病毒。

當然不僅僅是廣海省CDC實驗室在對病毒標本進行檢測,全國各省市的CDC實驗室都在攻克這個難題,包括最有權威性的華科院病毒研究所。

在收到國家衛生部通知當日,省衛生廳廳長當晚九點立即召集廣海省、穗南市兩級衛生行政領導,兩級衛生應急辦,兩級傳染學專家,省市各大醫院相關人員專家,召開緊急會議,針對此次新型病毒進行探討研究,並部署落實救治防護工作。

江院長安排李軍和齊醫生跟隨自己前往參加會議,不過齊醫生婉絕了,這個時候他沒有時間參加這種會議,就在這兩天,市人民醫院又接收了兩例此類感染患者,從發現到懷疑,僅僅一個星期,疫情已經有爆發的跡象。

江院長也不強求,在自己和李軍離開的時候,醫院有齊醫生坐鎮也讓他放心許多。

僅僅兩天,林驚雪的情況又變得嚴重,他不得不用一些非常規的手段來維持林驚雪的生命跡象,可倘若不用這種非常規的手段,這會林驚雪已經死了。有的時候他看到受病毒折磨的林驚雪,內心感到十分痛苦,只感覺自己是不是做錯了,她這麼痛苦的活著,何不讓她痛快的離開,每一次站在躺在病床的林驚雪的身邊,齊不揚都會喃喃的說一句話:「驚雪,以前都是你做決定,這一次就讓我為你做決定,原諒我這麼做,原諒我讓你這麼痛苦的活著,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會讓你好起來的。」

十二點,江院長和李軍參加完會議,連夜趕到醫院,立即通知醫院相關工作人員趕到醫院參加會議,在衛生部下達通知時,江院長就要求每個醫生護士都必須保持24小時開機,隨傳隨到。

晚上十二點開會,這是繼上次sars之後的第二次。

江院長向在座眾人簡單講述省廳會議的重要內容之後,將發言權交給傳染科主任李軍。

李軍表情嚴肅道:「剛才江院長已經講了省廳領導的指示,這裡我就不贅述了,剛剛收到最新消息,省人民醫院最早收留住院的三例病人,在治療無效的情況下均宣佈死亡,從三例病人的死亡時間可以推斷,從病發到病亡時間大概是六天。」

一人問道:「可林主任從住院到現在已經差不多八天了。」

這句話提醒了在場的所有人,突然均朝齊不揚望了過去。

齊不揚站了起來,出聲道:「李主任的判斷沒有錯,林主任是通過多次搶救才搶救過來,只能當做特殊個例。」

話雖這麼說,但是齊醫生這些日子的表現已經讓人感覺到齊醫生的能力比起其他醫院的專家還要更勝一籌,林主任現在還活著就是有力的證明,就是齊醫生多次將病危的林主任硬生生搶救回來。

齊不揚道:「請李主任繼續說下去吧。」說著坐了下來。

李軍繼續道:「經過詢問調查,這些感染病毒的患者或多或少都跟活禽有一定的接觸,其中多名感染患者是生禽販子,這一點就是有力的佐證。」

一個醫生道:「齊醫生不是早就說是變異禽流感嗎?」

醫學常識,禽流感病毒不會對人體造成影響,所以一開始齊不揚斷定病毒為變異禽流感的時候,並沒有引起太多人的重視,而且醫學是一門嚴謹的學科,需要有準確的檢測,不能隨便聽取一家之言。

李軍臉上有些尷尬,咳嗽一聲,一言帶過:「這件事情我們一會再討論,目前只是懷疑,這要等準確檢測出病毒之後才能完全確定。」說著繼續道:「相關科學家已經提取了雞鴨鵝等多種活禽身上的標本和感染病毒患者身上的病毒標本進行比對印證,而省市兩級禽流感專家也已經著手立即處理此事,這不是我們醫院的工作範圍,我們暫時不必太過關心,我們的工作重點是如何救治感染患者,在有效抗病毒.藥劑沒有研發出來之前,盡一切努力保住感染患者的性命,這一點請齊醫生詳細說一下。」

就在這時,一個護士匆匆忙忙的推開會議室的大門,只是喊了一聲齊醫生。

齊不揚就應道:「我知道了。」說著也不打招呼就起身離開會議室,他的步伐有些機械化,對林驚雪的搶救已經似乎習慣到麻木了。

李軍見齊醫生離開,出聲道:「那我來說一下吧,鑑於目前沒有有效的治療手段,我認為……」

再一次從手術室走出來,已經是凌晨三點,會議室的會議已經結束了。

齊不揚心裡不停的問自己:「為什麼?為什麼?我這麼做的意義到底是為什麼?倘若最後無法挽回林驚雪的性命,這段日子豈不是讓她更加痛苦。」

可是心裡卻有另外一個聲音:「我不能放棄,我一定要看到林主任健健康康的沐浴在陽光下,那是多麼動人的場景啊。」他期待著林主任凶巴巴的瞪著自己的那一刻到來,在幻想中,身心俱疲的齊不揚內心感到一絲快樂,這也是一直支撐他堅持下去的動力,這也是讓他鼓起勇氣對林主任使用那些非常規的治療手段。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20 15:20
第一百二十五節 重要資料

很快,家禽身上的病毒標本和感染患者身上的病毒標本得到了印證,華科院病毒研究所通過這個研究方向,最先檢測出病毒是H7N9變異禽流感,各省市的CDC實驗室也相繼傳出相同的檢測結果。

針對這個檢測結果,衛生部立即又啟動《人感染高致病性禽流感應急預案》下達通知,要求各省市衛生部門依法規,遵程序,規範展開緊急應對。同時部署,立即查明所有與病人密切接觸者,進行醫學觀察,省、市、區3級CDC聯手開展相關流行病學調查,成立善後小組,妥善處理患者遺體,開啟面向社會大眾的禽流感預防宣傳。

隨後,世界衛生組織收到華夏衛生部的病毒檢查報告,世界各衛生工作者立即開始投入到這場病毒研究與對抗之中。

齊不揚手上拿到了凱文傳真過來的H7N9變異禽流感基因組序列圖譜,這份圖譜對抗病毒.藥劑的研發有很大的幫助,齊不揚立即給方淑雙打電話,希望通過她的手移交到相關衛生部門。

齊不揚拿出手機剛要打電話,護士忽然輕輕敲了下門,「齊醫生,有位范小姐找你。」

齊不揚抬頭一看,認出是在香琴家宴會見過一面的范妍,今天這位美女穿了條短裙,搭配肉色絲襪,一雙長腿格外搶眼,臉上化了妝。

齊不揚多少有些訝異。

范妍笑道:「不揚,怎麼?又不是認識我了。」

齊不揚淡道:「認識。」他這會確實沒有什麼心情和這位范美女閒聊,他最近的心情很陰鬱。

見齊不揚如此冷淡的態度,范妍有些意外,卻笑道:「怎麼,不請老同學進去坐一下。」

齊不揚道:「我剛好有事,要不下次吧。」

齊不揚找了個理由,就要從范妍身邊匆匆離開。

范妍把齊不揚拽住,反手將門給關上,責問道:「為什麼躲著我?」

齊不揚道:「我真有事。」

范妍盯著齊不揚看,笑道:「你看你撒謊一樣會臉紅。」說著身體到齊不揚靠近,驕傲又自信道:「不揚,我讓你緊張,害怕還是心慌?」

齊不揚輕笑一聲,顯得有些不以為然。

范妍將嘴唇湊到他的耳邊,輕輕道:「還是你不敢相信我會看上你。」

齊不揚胸膛蹭的她的胸脯,這才恍悟她的身體已經如此接近自己,「范妍……」

范妍突然用牙齒咬了齊不揚的耳朵,「不揚我們來玩過遊戲,現在,就在這裡。」說著手上無聲無息的撫上他的腰。

齊不揚捉住她的手,正色道:「端正一點好嗎?」

范妍咯咯一笑,「別人不清楚你的底細,我還不清楚你的底細,你就是一隻聞到女人氣味就會發情的公狗。」

齊不揚臉一沉,敢要開口,突然敲門聲響,護士著急道:「齊醫生,齊醫生。」

齊不揚沉聲道:「我有事先忙去了。」

范妍卻捉住他,不讓他走,齊不揚表情陰沉:「鬆手!」

范妍笑道:「你捨得碰我不成。」

齊不揚突然將范妍的手臂反扭,范妍頓時痛叫起來。

齊不揚輕輕一推,推的范妍踉蹌後退幾步,話也不說一句,打開門疾步離開,他極少這麼不憐香惜玉了,這些日子誰都看出他心情不好,連護士見了他都小心翼翼的,這個時候這位所謂的老同學居然來阻撓他正常工作。

范妍咬牙切齒看著疾步離開的齊不揚,透著恨意道:「我會讓你後悔這麼對我!」

……

方淑雙正在開會,突然看見手機上浮現一個陌生號碼,沒接,直接掛斷電話,剛一掛斷,這個電話號碼又打過來,方淑雙只好走出會議室,有些不悅出聲道:「喂。」

電話那頭立即傳來了齊醫生的聲音,「方副局長,是我,齊不揚。」

方淑雙聞言有些驚訝,本來她是有齊不揚的電話號碼,那天晚上在咖啡廳見面之後就被她刪除了,方淑雙淡淡道:「齊醫生有什麼急事嗎?我現在在開會。」言外之意是沒有緊急重要的事情,她可就要掛斷話了。

齊不揚直奔主題道:「我手上有一份H7N9變異禽流感基因組序列圖譜,這對研究抗病毒疫苗有很大的幫助,希望通過方副局長移交到相關衛生部門。」

H7N9變異禽流感基因組序列圖譜?方淑雙聞言表情一驚,剛剛開會的主要內容就是關於描繪H7N9變異禽流感基因組序列圖譜,這方面她也不太在行,可是衛生部派遣下來的科學家說,描繪出H7N9變異禽流感基因組序列圖譜是眼前一項重要的日常工作,這是最基本的,只要描繪出H7N9變異禽流感基因組序列圖譜,才能針對病毒的基因組序列找出切實的治療方法,當然要找出切實的治療方法仍然存在未知的距離,需要多長時間研製出預防H7N9變異禽流感的疫苗就更加難以確定了,科學家接觸H7N9的時間才短短幾天,對H7N9的致病機理仍然有許多不明之處等待解釋,這批科學家要求市衛生廳給他們提供一間微生物實驗室,方便他們開展工作,她正打算趕到省醫學院,將省醫學院最好的微生物實驗室暫時挪用出來,這會齊不揚就說他手中已經有了H7N9變異禽流感基因組序列圖譜,簡直就是雪中送炭,來的及時。

倘若這份H7N9變異禽流感基因組序列圖譜真實可靠,那就可以跳過描繪病毒圖譜,直接進入第二階段找出切實的治療方法。

方淑雙只感覺這齊醫生的信息總是比別人快上一步,幾天前就還沒有檢測確認病毒之前,齊醫生接了個電話之後就篤定說是H7N9變異禽流感,要知道現在這種事情可是舉國家科學家,不僅僅是憑個人之力就能完成的,齊醫生的那個朋友到底是什麼身份?背後又是怎樣強大的一個科研團隊,而齊醫生又為何會有如此強大的人脈呢,頓時只感覺這個男人充滿神奇,幾乎無所不能。

這個時候不是去猜測齊不揚身份的時候,方淑雙回覆道:「我現在在市衛生局,你立即把圖譜拿過來。」

齊不揚應道:「我這邊有病人走不開,要不勞方副局長到醫院走一趟吧。」

方淑雙本想安排助手去取,仔細一想,這圖譜十分重要,還是自己親自去取要放心一些,應道:「好,你等著,我馬上到。」

掛完電話之後回到會議室低聲在王局長耳邊說了幾句話。

王局長點了點頭,方淑雙立即離開,會議室眾人見正開著會議,這方副局長卻突然離開,紛紛好奇的朝她的背影看去。

王局長為方淑雙的離開解釋道:「方副局長去拿一份重要的資料。」

一位六十多歲的科學家出聲道:「王局長,我們會盡最快速度描繪出病毒基因組序列圖譜,相信大概在一個星期左右。」這個人正是華科院病毒研究所所長張百葉

王局長驚訝道:「這麼久。」

一個四十多歲壯年派的中年男人聞言臉上露出輕蔑的表情,搞科研的一般看看不慣當官的,主要是當官的在他們這些科研人員眼中一直都是一竅不通,卻什麼事情都習慣指手畫腳的形象。

這個中年男人出聲道:「描繪出病毒基因組序列圖譜是一件十分繁瑣複雜的工作,不是我說大話,就算是國外的科學家要描繪病毒基因組序列圖譜至少也需要一個月的時間,這當中涉及……」

張百葉沉聲道:「高利。」

中年男人立即閉嘴。

張百葉對著王局長道:「王局長就有勞你安排了。」

王局長連忙應道:「自然配合好張所長的工作。」

方淑雙直接趕到市人民醫院,江院長接到消息百忙之中立即抽出空閒來迎見方淑雙。

方淑雙道:「江院長,我是來找齊醫生的,不用接待我,忙去吧。」

江院長聞言一訝,找小齊的?他們兩個不是仇家嗎?什麼時候有交情了,這可真讓人莫名其妙。

方淑雙也從江院長的表情看出他在想什麼,出聲道:「我來找齊醫生是公事。」

江院長應道:「那我帶方副局長到齊醫生的辦公室。」

方淑雙似乎感覺這江院長一副曖昧她與齊醫生的關係,臉上露出不悅之色,冷冷道:「不必了,我認得路。」說著直接朝齊不揚辦公室走去。

江院長被冷了一頓,一頭霧水:「這女人又發什麼神經,算了這鬼見愁還是少去招惹她的好,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方淑雙到了齊不揚的辦公室,辦公室內卻沒有人,突然看見一個護士走過來,上前問道:「齊醫生人呢?」

護士應道:「齊醫生到特護病房觀察病人。」突然卻驚訝道:「方副局長。」主要是方淑雙一個人來,這護士沒太注意,一時沒把她認出來。

護士連忙說道:「方副局長你在辦公室稍等一會,我立即去通知齊醫生。」說著匆匆離開。

方淑雙在辦公室坐下,等了好一會兒,齊不揚卻還沒有來,從來都是別人等她,她還沒怎麼等過別人,這齊醫生的譜越來越大了,走出辦公室,倒是看見有護士經過,見她們均一副忙碌的樣子,也就不打算打擾她們的工作了,回到辦公室耐心等待。

等人是一件煎熬的事情,特別是有急事的時候,她還想拿了圖譜趕回局裡開會呢,看了時間一點一滴流逝,看來是趕不上了,無名火生,就沒被人這麼冷落過,只感覺這齊醫生就好像吃定她似,絲毫不將她這個副局長放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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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節 惡魔一面

終於聽到腳步聲,朝門口望去,只見齊不揚慢悠悠的走進來,方淑雙驟然站了起來,怒道:「我說我一會就到,讓你等我一下,你怎麼還走開?」

齊不揚心情明顯不太好,若是平時他一定會讓這方副局長,冷聲應道:「我是醫生,你不知道醫生的時間不屬於自己的嗎?」

方淑雙冷笑諷刺道:「我看不一定,有人可以趁沒人的時候偷空干齷齪下流的事情,一到重要時刻就擺出一副高尚的模樣為自己找藉口。」她指的是齊不揚非禮她的那件事情。

齊不揚心頭猛的一塞,臉色有些難看,突然間感覺到自己的情緒有點控制不住。

方淑雙見他居然還敢給自己臉色看,沉聲道:「難道我說的有錯的,表裡不一的齊醫生。」

齊不揚表情扭曲,怒吼道:「閉嘴。」突然衝到方淑雙的面前,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將她整個人叉了起來。

這個變化實在太突然了,方淑雙臉露驚恐之色,一張俏臉被掐的漲的通紅,想掰開齊不揚佈滿青筋的手又無能無力,隨著齊不揚手上用力,方淑雙呼吸逐漸困難起來,眼睛翻白眼,齊不揚再不住手,她可就要被活活掐死了。

齊不揚感覺身體充滿暴力,需要宣洩出來才舒坦,看著這個被自己掐在手中的柔弱女人,眼看一條生命就要葬送在自己手中,強行控制自己鬆開手。

齊不揚的手一鬆開,方淑雙就劇烈的咳嗽起來,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就在剛剛那一刻,她感覺死神逼近,她以為她要死了,可這會又活過來了,那麼驚心動魄,刻骨銘心,生平頭一回。

方淑雙呼了幾口大氣之後,緩過氣來,臉上充滿憤怒,擰成拳頭的雙手因為震怒而索索發抖,眼睛噴出火焰盯著站在窗口背對自己的男人。

這個時候齊不揚的身體在微微顫抖著,竭力控制自己的暴躁情緒。

可是被一腔怒火的方淑雙卻沒有這個細微的變化,雙手捧起桌子上的一盆盆栽,用力的朝齊不揚的頭上砸去,花盆頓時成了碎片。

當看見齊不揚頭上鮮血直流,方淑雙後悔自己的衝動了,可是剛才充滿憤怒的她根本沒有理智來控制自己的行為。

齊不揚頭被花盆狠狠的砸了一下,奇怪的是,他的身體卻紋絲不動,似乎只是被蚊子輕輕叮了一下。

方淑雙一時也呆住了,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他該不會被自己砸死了吧,可是人為什麼不倒下去?

齊不揚突然緩緩轉身,方淑雙本能畏懼的向後退了一步,猛地卻看到血流如注,滿臉鮮血的齊不揚,他冰冷的眼神不帶一絲感情,那張滿是鮮血的臉孔就像地獄來的魔鬼,更可怕的是他的頭上還冒著鮮血,順著臉頰流下來,看見這一幕的方淑雙差點要暈過去了。

齊不揚突然將手中的病毒圖譜朝方淑雙扔過去,冷聲道:「滾!馬上滾!」

方淑雙本來想說你是不是應該先止一下血,被他這麼一說,又生無名怒火:「你算哪根蔥,敢叫我滾!我告訴你我隨時可以吊銷你的行醫資格證,讓你當不成……」

「滾!」齊不揚突然似金剛一般暴躁,拳頭狠狠的砸下辦公桌面。

這一下把方淑雙嚇得腿差點軟軟下去,她從來就沒見到這麼不知死活,不知輕重的醫生,敢在太歲爺頭上動土。冷哼一聲,轉身離開辦公室,打算他日再找他算賬。

從齊不揚的辦公室走到醫院大門口,方淑雙嘴裡一直唸唸叨叨,左一個混蛋!右一個禽獸!

觸摸到脖子處火辣辣的疼痛,又補充了一個新的詞語:「畜生!」生怕被別人看到,將襯衣頂端的扣子扣上,攏了攏外套的衣領,遮掩脖子上的傷痕,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人,一面是天使,另外一面卻是魔鬼,完全就是兩個極端,腦子裡不禁浮現出兩個齊不揚的形象,一個是當日華僑醫院遇到的齊醫生,他滿身血污,一臉疲憊,一個卻是剛剛的齊醫生,滿頭滿臉的鮮血,那模樣看上去是那麼的恐怖噁心。

突然方淑雙停下腳步,在原地猶豫了好一會兒,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時間,現在回局裡也趕不上了。

方淑雙用有些痛恨自己的口吻自語道:「我真是下賤,他這麼對待我,我還管他的死活幹什麼。」話雖然這麼說,她還是轉身返回。

方淑雙再次出現在齊不揚的辦公室,門掩著留下一條縫隙,並沒有鎖,辦公室很安靜,方淑雙深深呼了一口氣,硬著頭皮伸手推開辦公室門,只見齊不揚的那張臉還是剛剛的那張臉,滿是血跡沒有經過半點處理,就好像剛剛從古代戰場的死屍堆爬出來一樣,這會他坐在辦公桌前,低著頭,朝自己的手臂上注射著什麼東西。

方淑雙一臉好奇,他在注射什麼?難道是毒品!想到這裡疾步走了過去。

齊不揚聽到腳步聲,本能的將注射針具往桌底下一藏,望了過去,卻是去而復返的方淑雙,冷淡道:「你還回來幹什麼?」

方淑雙冷聲道:「你在注射什麼東西?」

齊不揚冷冷道:「這是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方淑雙沉聲道:「這事我還真管的著,是不是毒品?」

齊不揚沒有回答,方淑雙突然看見辦公桌上有幾個小藥瓶,伸出手去。

齊不揚發現她的意圖,想要趕在她的前頭,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方淑雙盯著小藥瓶上面的醫用學名苯甲二氮卓,又回頭看了桌子上幾瓶已經空蕩蕩的鎮定劑,驚訝道:「你注射這麼多鎮定劑幹什麼?你瘋了?」

齊不揚伸出手臂一掃,將桌子上的空瓶連帶手中的注射針具全部掃入垃圾桶,站了起來轉移話題道:「你還有什麼事情嗎?」

方淑雙表情嚴肅,沉聲責問道:「我問你話呢,你注射這麼多鎮定劑幹什麼,你是不是瘋了?」

齊不揚沒有回答,冷漠道:「如果方副局長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我就先不招待了,你請便,那邊有乾淨的杯子,水壺裡有水。」說著就要離開辦公室。

方淑雙突然攔住他的去路,冷聲道:「你不說清楚,今天別想離開這個辦公室。」

齊不揚不說話,冷冷看了她一眼。

這眼神,這張臉讓方淑雙心裡有些害怕,可是她的身體卻沒有挪開半步,而且毫不畏懼的迎上他的眼神。

兩人的眼神就像兩把鋒利的鋼刀猛烈相碰,迸發出一團無聲無影的火光。

齊不揚感受到體內不穩定情緒又開始躁動,冷聲道;「讓開,我不想侵犯你。」

方淑雙冷笑一聲,「說的好聽,你已經不止幹過一次了,是否你以為我是柔軟可欺的弱女子,是否你認為我害怕丟人出醜不敢將你醜陋的一面公佈於眾。」

齊不揚平靜道:「我從來沒有這麼想。」

「啪」的一聲,方淑雙打了齊醫生一巴掌,這一巴掌毫無徵兆,來的實在突然,打的齊不揚一愣之後,卻露出淡淡微笑,她完全有理由打自己這一巴掌。

看見齊醫生嘴角的微笑,方淑雙突然感覺那個天使一面的齊醫生又回來了,看著自己手心上的血跡,嘴上卻道:「連血都是這麼骯髒。」

齊不揚笑道:「方副局長,你在挑戰我的耐心,請讓開。」說的卻是如此彬彬有禮。

「我要吊銷你的行醫資格,立即生效!」

聽到這句話,君無邪腎上腺素激素激增,伸出手臂一把將她摟住懷中,用力緊箍她的細腰,威脅道:「你敢!」

這齊醫生看似瘦弱,可手臂卻像鐵夾一般,她感覺就像一隻弱小的羔羊在他的鐵夾中無法掙脫,方淑雙掙扎道:「鬆手,你這個流氓!」

齊不揚淡道:「收回你剛才的那句話,我就立即鬆手!」

方淑雙咬牙切齒道:「休想!齊不揚你完蛋了!」

此刻的齊不揚雖然在鎮定劑的效用下暴力情緒消退,身上卻流露出一股邪氣,無邪無邪,他的父母之所以給他取這樣一個名字,就是希望他能躲避這種家族遺傳的說不出來是什麼原因的精神疾病。

方淑雙突然感覺雙腿離地,被他用單臂架了起來,胸前被他勒的緊貼他的胸口,緊的能夠感受到他的心跳,抵在他下顎的額頭感受到他鼻息呼出來的熱氣伴隨著淡淡的血腥味,身體器官頓時變得敏銳起來,那平緩的男人氣息撓的她心頭奇癢無比,只感覺不做些什麼就無法活下去,後背雖然被勒的劇痛,卻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是女人天性的柔軟屈服在男人的剛陽強壯,自古如此,陰陽剛柔相剋。

方淑雙身體變得軟綿綿的,身體細胞卻是打了顫慄一般,充滿精神活力,身下部位一暖,居然濕潤了,自從喪偶之後,她已經多久沒有體會到這種感覺,是如此的陌生,卻又似等待一個寒冬,引來春天煥發生機。

方淑雙抬頭望著男人滿是鮮血的臉,既冷酷又無情,心頭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這麼多年她的生活只有工作和女兒,就沒有男人的餘地。

方淑雙迷惑迷糊了,以至於她安靜著沒有絲毫的反抗。

齊不揚關上辦公室門。

關門聲驚醒了方淑雙,「你想幹什麼?」

這個賊子膽大到敢在這裡侵犯她不成?

剛才他差點就殺了自己,又有什麼不敢做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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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節 流氓到底

齊不揚架著方淑雙走回辦公桌前,伸手掃了桌子上的資料,騰出一塊空來,這個舉動讓方淑雙感覺齊不揚要強姦她,她這一輩子還從來沒遇到過這種事情,堂堂一介副局長,誰敢強姦她!

方淑雙冷聲道:「你知道後果嗎?」

齊不揚冷道:「我只知道誰也不准吊銷我的行醫資格,只要你收回剛才的話,我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方淑雙冷笑道:「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現在還能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嗎?我不會因為受到威脅而失去我的原則,你的醫術雖然高明,但是你是一個沒有醫德的醫生,就好像壞人,越厲害對社會的危害越大。」

齊不揚道:「你想多了。」

處於劣勢的方淑雙卻強勢道:「不要轉移話題,先回答我,你為什麼要注射大量的鎮定劑,你身為醫生難道不知道過量的鎮定劑會對人體神經和大腦造成傷害嗎?」

齊不揚應道:「我知道,不過你難道想看見我差點殺死你的情況再發生嗎?」

方淑雙聞言一愣,疑惑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齊不揚卻道:「我不想解釋。」

方淑雙氣急敗壞,「有什麼不可以解釋的?」

齊不揚道:「我不想解釋,不是不可以解釋。」

方淑雙冷聲道:「那你就等著被吊銷行醫資格,然後去蹲牢子。」

「是嗎?」一臉邪氣的齊不揚似乎變得天不怕地不怕,體內某種激素的分泌讓他無畏世界的任何事情,哪怕是死亡。

「啪」一聲清脆響亮的聲音突然響起,卻是齊不揚手掌隔著西裝裙在方淑雙的屁股狠狠的來了一巴掌。

方淑雙一愣,俏臉頓時漲的通紅,她這個年紀居然還被別人打屁股,屁股一陣火辣辣,內心羞愧無比,只感覺自己成了古代被貴族褻玩的女伶,簡直比上次被他扒掉內褲還難以忍受。

方淑雙的大腦頓時成了一團迷糊的漿糊,難以置信這種事情的發生,身體輕輕顫抖起來,咬牙切齒怒道:「你……敢打我的屁股?從來沒人敢……打我屁股!我要讓你為此付出代價!我發誓我一定……」

「啪」的又一聲響起,齊不揚能感受到方淑雙身上散發出來的滔天怒氣,可是在她威脅自己的時候,齊不揚回應她的卻是又在她的屁股打了一巴掌,這個時候他不畏懼任何威脅,身體充滿莫名的興奮,就好像一個可以為所欲為的暴徒。

「我要殺了你!」方淑雙憤怒的眼淚都掉下來了,十指捉住桌面,恨不得將齊不揚給生撕了。

齊不揚冷漠道:「你還有機會,或許我繼續下去。」

「你休想!」

齊不揚很平靜的掀起方淑雙的西裝裙,這個動作就好像他在動手術時顯得有些機械化,不帶半點情緒,方淑雙感受到他的意圖,拚命掙紮起來,雙腿亂蹬,「你現在是在侵犯國家公務人員,罪加一等!罪加一等!」難道方淑雙還沒有意識到她的威脅根本對這個男人沒有用,她習慣了被人尊重,被人仰望,這讓她忘記了本質上她還是一個女人。

白色的女性三角內褲,說不上性感,也不算傳統,很尋常普通,齊不揚無視緊貼肌膚的內褲所呈現出來的動人桃子形輪廓,也無視她方寸之間被內褲勾勒出來的凹凸溝壑,扯下她的內褲。

方淑雙「啊」的叫了一聲,屁股一陣涼颼颼的,感覺到自己的屁股暴露在空氣之中,是那麼的沒有安全感了。

「啪」,齊不揚對著她裸露在空氣中的屁股直接拍打下去。

臀部上的肌膚似水面上的漣漪泛起一陣美麗的波紋,這個部位白皙、細膩、光澤、圓潤、彈性,是那麼的唯美動人。

「又翹又緊實。」天知道素來守禮的齊不揚為何會突然間說出這種話,或許在兩性之間,挑逗刺激女人是男人天生的天賦。

方淑雙既憤怒又羞恥,情緒十分複雜,拚命並緊雙腿希望能夠遮掩住大腿根際的隱私.部位,她不知道齊不揚看見了沒有,其實她是一個很傳統的女性,除了丈夫,在其他男人面前暴露自己的私密部位是一件讓她無法接受的事情。

齊不揚並沒有帶著有色眼光去窺看方淑雙的身體,此刻方淑雙在他眼中就像一個接受他檢查治療的女患者,屁股只是人體的一個部位,沒有蘊含情色的味道。

「你混蛋!」方淑雙怒罵出來,口氣中的羞愧知恥已經超過了憤怒。

齊不揚冷淡道:「我可以打到你答應為止,你要嘗試嗎?」

方淑雙崩潰的差點就要屈服,只感覺自己的身心被一個魔鬼蹂躪著,她的尊嚴已經絲毫不存,緊緊咬住雙唇,閉上眼睛,眼角流出淚水流了出來,心中暗暗發誓:「我一定要殺了他!殺了這個魔鬼!」恥辱已經讓她不去顧及法律。

齊不揚能感到她的負面情緒,可是此刻卻是鐵石心腸,沒有半點憐憫,相反他認為自己的目的很快就要達到了。

「齊醫生。」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方淑雙聽到這敲門聲,心裡不是慶幸自己得救解放了,卻顯得異常緊張起來,這一幕若是讓別人看見,她都沒有臉活在這世界上了,「他不會就這樣去開門吧!他不會愚蠢到這樣暴露自己的惡行吧!」

齊不揚問道:「什麼事情?」

護士應道:「林主任,她……她……」護士吞吞吐吐起來。

「我馬上過去!」齊不揚立即鬆開方淑雙,疾步走過去開門。

恢復自由的方淑雙第一反應是在辦公桌底下躲了起來。

門一打開,看見齊醫生的模樣,護士頓時嚇了一跳,「啊!齊醫生你……你這是怎麼了?」

齊不揚沒有回答,沉聲道:「馬上走!」

聽到匆急的腳步聲越來越小,直到完全消失,方淑雙這才小心翼翼的從辦公桌底下站了起來,鬆了一口大氣,只感覺終於從地獄中掙脫出來。

她這一輩子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難堪過,就算她丈夫生前也一直對她尊重有加,從來沒有在語言和行為上羞辱過自己,剛剛發生的事情是自己人生中的奇恥大辱,她恨透這個男人。

方淑雙衝動的想立即趕到院長辦公室,將齊不揚對自己幹過的事情說出來,然後將他繩之於法,可是她卻逼迫自己冷靜下來,就算講出來又能怎麼樣,他定多被吊銷醫生資格證,以猥褻罪被起訴,這種報復遠遠不能夠滿足方淑雙,而自己的名聲卻全毀了。

權衡利弊之後,方淑雙打消了這個念頭,她恨死這個男人了,恨的想要用非常規的手段來報復這個男人。

畢竟是堂堂衛生局的副局長,方淑雙的心理素質自然不差,一臉平靜的離開醫院。

散會之後,高利對著張百葉道:「張所長,一個星期是不是有點太短了。」

張百葉應道:「沒有壓力那有動力,這可不是跟平時一樣的研究可以慢慢來,這可是在跟時間賽跑,早一天完成這一階段就可以早一天找出切實的治療方法,就算徹夜不眠也要保證在一個星期內完成任務,上面的重視程度和這件事情的重要性,我想你應該比我更加清楚。」

高利點了點頭。

張百葉話鋒一轉輕輕道:「我這把年紀早該退休了,只是一直後繼無人,高利,你是個人才,不過就是太高傲了,處處看不起別人。」

高利立即應道:「我是看不起這些當官的,什麼都不懂卻喜歡指手畫腳。」

張百葉反問道:「你是僅僅看不起當官的嗎?你就看得起幾個人。」說著輕輕拍了高利的肩膀,意味深長道:「這一次是你的機會,你的表現若能夠得到上面的嘉獎,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坐上我這個位置,而我也可以安安心心的退下了。」

高利道:「研究所還需要張所長你的指導。」

張百葉笑道:「我老了,眼睛都花了看不清東西,如何搞研究啊,人得服老。」

方淑雙駕車回家,打開屋門走進家裡。

聽到聲音,一個二十多歲的妙齡女子從屋子裡走出來,對著方淑雙喊道:「表姐,你回來了。」

方淑雙笑道:「阿華,麻煩你來照顧小妍。」

阿華笑道:「小妍今天很乖。」

話剛說完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從臥室裡跑了出來朝方淑雙飛奔過去,高興喊道:「媽媽。」

方淑雙露出慈愛的微笑,將女兒抱在懷中。

這個小女孩五官胚子長的有點像方淑雙,只是臉色過於蒼白,雙眸神采較一般健康的小孩子要暗淡許多。

小女孩嬌聲道:「媽媽,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回來?以後你每天都這個時候回家好不好,那我就不用一直在家裡等你了。」

方淑雙聞言,心中一酸,嘴上卻笑道:「媽媽要工作,不是有阿姨陪著你嗎?」

小女孩反問道;「可阿姨不可能每天都陪著我啊?」

方淑雙柔聲道:「乖,聽話。」

這時候妙齡女子插話笑道:「小妍,你剛才不是在睡覺嗎?怎麼醒了?」

小女孩轉頭對著妙齡女子笑道:「阿姨,我聽到媽媽開門的聲音就醒了。」說著回頭對著方淑雙道:「我什麼時候回去上學?幼兒園的小朋友很長時間沒見到我,一定會想我的。」

方淑雙柔聲道:「等你的病好了,媽媽就送你去上學?」

「那我的病什麼時候好?」小女孩立即問了起來。

方淑雙一下子沉默了,看著女兒充滿期待的眼神,感到無比的心疼,勉強露出笑容道:「很快就會好,你不要著急,對了,今天有沒有感覺不舒服?」

這下子輪到小女孩沉默了,方淑雙柔聲道:「我不是說過嗎?身體難受就要告訴媽媽。」

小女孩這才出聲道:「我感覺全身沒有力氣,而且全身的骨頭都很疼,媽媽,我的腳怎麼會腫起來了?」

方淑雙立即挽起女兒的褲腿,發現女兒的下肢出現水腫,眉頭立即緊鎖,一臉憂愁。

妙齡女子這是出聲道:「表姐,小妍已經半個月沒有吃藥了,要不先帶她到醫院……」

方淑雙立即打斷道:「阿華,在小妍面前不要說這些。」

小女孩好奇道:「媽媽,為什麼不能在我面前講。」

方淑雙笑道:「小妍,你先回床上休息,媽媽要跟你阿姨說會話。」

將女兒送回房間,輕輕關上房門之後,方淑雙走了出來。

阿華壓低聲音道:「表姐,小妍已經停藥半個月了,要不先帶她到醫院化療一下。」

方淑雙堅決應道:「不!」說著卻一臉憂愁的低下頭沉默不語。

阿華突然道:「表姐,是不是你最近手頭上有些拮据?我這裡還要些積蓄,要不你先拿去買藥吧。」

方淑雙淡道:「不必了,我會自己想辦法。」

阿華不悅道:「小妍都半個月沒吃藥了,表姐你這個時候你還跟我客氣什麼。」

方淑雙淡道:「你那點錢也買不了幾個月的藥,我自己會想辦法的,畢竟我也算是一個副局長。」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20 15:21
第一百二十八節 兩袖清風

方淑雙的女兒得了血癌,服用美國抗血癌藥物生產商Ariad研發生產的一種叫做普納替尼的特效藥劑,可以代替化療治療,控制病情,服用這種藥劑有利有弊,利處就是不必化療就可以控制住病情,畢竟放射性化療對人體會引發諸多副作用,方淑雙可不願意看著女兒看見自己光著頭髮的樣子,弊端就是這種藥十分昂貴,而且在國內買不到,這種藥在美國原價一個月的劑量是2400美金,就算前往美國沒有美國醫生開的處方藥證明是購買不到的,為了女兒的病,方淑雙就曾專程前往美國,看著藥店現成的藥近在咫尺就是買不到,那種感覺真是痛苦,她雖然是一市衛生局的局長,可在美國,人家根本不認她這個官,而且美國的藥物管理十分嚴格,沒有醫生開出的處方藥證明就賣這種藥是違法的,方淑雙跑了數十間藥店,沒有一間藥店肯賣給她。

後來方淑雙通過關係弄到了這種藥,畢竟怎麼說也是堂堂市衛生局局長,這點關係和人脈還是有點,可是價錢卻貴了許多,一個月的劑量是3000美金,方淑雙為了女兒的病也顧不得貴不貴了,僅七八個月就將她的積蓄全部花光,又向朋友親戚借了錢,還有變賣一些金銀首飾,可也只是再維持了三四個月,現在方淑雙可是窮的一分錢都沒有,還欠了許多債,儘管如此,方淑雙卻依然沒有通過私權斂財。

若是一個貪官,又何愁為這點小錢而發愁,可方淑雙卻是一個有原則的清官,她的收入也只是跟普通人差不多,根本無法支撐如此高昂的醫藥費用。

最近趕上人感染禽流感,方淑雙忙的忘記女兒已經停藥有一段時間了。

方淑雙沉默思索了一會之後,出聲道:「再不行,把房子賣了吧。」

阿華驚訝道:「表姐,把房子賣了,你和小妍住哪裡?再怎麼說也得有個家啊,倘若連個家都沒有……」

阿華還沒有說完,方淑雙打斷道:「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明天我抽空到房產中介走一趟,你順便幫我聯繫一下看看你周圍朋友有沒有購房意向。」後面要走的路還遠著呢,就算打算做骨髓移植還需要一大筆手術費用。

說著脫掉外套,「我洗個澡先,你先幫我看一下小妍。」

阿華突然看見方淑雙脖子上的傷痕,驚訝道:「表姐,你的脖子怎麼了?」

方淑雙淡淡道:「在醫院被一個神經病給弄的。」

阿華露出好奇之色,「神經病。」也是只有精神病人才敢這麼對待她,正常人哪裡敢對一個堂堂的衛生局副局長動手。

阿華一直以來對這個表姐很是敬佩,可是又感覺表姐何苦這麼為難自己,別人隨隨便便當個小官,就家財萬貫,送兒女出國留學,購買名貴奢侈品……活的殷實瀟灑,可表姐堂堂一個市衛生局的副局長,僅僅小妍的藥費就把她給難住了,甚至要到賣房子攢醫藥費的地步。

一會之後,方淑雙穿著浴袍從衛生間走了出來,擦著頭上的濕髮,問道:「小妍呢?」

阿華應道:「睡著了。」

方淑雙自責道:「我這個當母親的也沒有好好跟她說上幾句話。」

阿華突然道:「表姐,別人當官,你也當官,可別人富得流油,可你……」

方淑雙知道阿華想說什麼,冷聲打斷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別人是別人,我是我,我絕對不會縱容自己徇私舞弊,中飽私囊!」

這番話說得阿華啞口無言,其實她早知道表姐會是這個態度,可是她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方淑雙語氣一軟,「好了,我有事要回局裡一趟,可能會晚點回來,麻煩你照顧好小妍。」

阿華剛想說話,又被方淑雙搶先道:「錢的事情你不必再擔心了,就先這麼辦。」

走出門,方淑雙就撥打王局電話,約他到局裡見面有要事相談,平時王局的電話這會是關機的,可這段時間是特殊時期,卻是保持24小時開機。

王局回答說:「我剛回來吃晚飯,洗完澡就過去。」

方淑雙自己開著公家車朝衛生局駛去,她的專人司機這幾日跟著她四處奔跑,這些天也累的夠嗆,方淑雙也就打算讓他好好休息一下。

回到局裡,打開辦公室的門,坐在辦公桌前,瞭解一下最新的疫情變化和情況。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走廊傳來腳步聲,卻是王局長來了。

王局長走進辦公室,關心道:「方副啊,可別把身體給累跨了,局裡沒有你可不行。」

方淑雙只是微微一笑,沒有說些什麼。

兩人坐了下來,方淑雙直接進入正題道:「今天局裡開的專家會議不是談到關於變異禽流感基因組序列圖譜的問題嗎?」

王局長點頭道:「是啊,張所長說需要一個星期的時間才能夠描繪出病毒圖譜來,這會他們已經在省醫學院微生物實驗室,進入工作狀態。」

方淑雙好奇道:「要一個星期這麼久?」

王局長道:「一開始我也有這樣的疑惑,可高博士說描繪出病毒基因組序列圖譜是一件十分繁瑣複雜的工作,說什麼就算是國外的科學家要描繪病毒基因組序列圖譜至少也需要一個月的時間,我也不太懂,不過聽起來卻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方淑雙聞言,臉上露出古怪的神色,這種需要科學家團隊攻克解決的問題,齊不揚早就解決了,雖然不知道他是通過什麼方式,但是他一個人的效率卻比一幫科學家還要高效許多。

其實支撐齊不揚的也是一個科學家團隊,而且都是世界上最優秀最頂尖的科學家。

方淑雙突然道:「王局,我手上有病毒的圖譜。」

王局長聞言愣道:「什麼圖譜。」

方淑雙道:「H7N9變異禽流感基因組序列圖譜。」

「啊!」王局長驚呼出聲,「你從哪裡弄過來的?不是才剛剛確認病毒,進入病毒基因組序列圖譜描繪工作嗎?」

王局長當然意外,華科院那幫科學家說的煞有其事,可是方副卻突然隨隨便便就弄來了。

方淑雙不想提起齊不揚的名字,淡道:「一個醫生。」

王局長好奇道:「醫生?醫生又不是科學專家,怎麼會有這個本事?」

方淑雙沒有解釋,這同樣也是她的疑惑,她沒辦法跟王局解釋,直接拿出那份病毒基因組序列圖譜遞給王局長。

王局長拿到手中,卻完全看不懂,就像不懂音樂的人看著曲譜,而且全是英文註釋,半個都不識。

王局長咳嗽一聲,「這東西我也看不太懂,還是拿給張所長,高博士他們鑑定一下吧。」

方淑雙點了點頭,這東西只有交到看的懂的人手中才有作用。

方淑雙坐上了王局長的車前往省醫學院的微生物實驗室。

這會雖然是夜晚,可是省醫學院的微生物實驗室卻亮著燈,華科院研究室的科學家正在徹夜不休的工作著。

實驗室大門緊閉,拒絕外人進入,省醫學院方面特別安排了一個幾個校工在實驗室門口輪流守著。

校工見有人朝實驗室走來,朗聲問道:「什麼人?」

司機出聲道:「這位是市衛生局的王局長,這位是市衛生局方副局長。」

校工見來了大官,態度立即驟變,尊敬道:「兩位局長有什麼吩咐。」

王局長打著官腔道:「是這樣的,我有要事想找張所長談一談。」

校工應道:「兩位局長稍候,我去說一聲。」說著特意給兩位局長解釋一下,「張所長說不希望有人來打擾他們的工作。」

方淑雙點了點頭,沒有說些什麼。

一會之後,張百葉穿著白色的實驗服走了出來,脫掉手中的白手套,伸手去握住兩位局長的手,「兩位局長,這麼晚了,還有什麼事情?」

王局長看了方淑雙一眼,出聲道:「方副,你來說。」

方淑雙道:「是這樣的,我這裡有一副禽流感病毒基因組序列的圖譜。」說著遞過資料。

張百葉聞言哭笑不得,解釋道:「這是新型變異禽流感病毒,跟我們認識的禽流感病毒是完全不一樣的。」高利說的不錯,這些當官的什麼都不懂,跟他們交流實在是一件困難的事情,倘若需要普通的禽流感病毒基因組序列圖譜,早就有了,他們何須描繪。

方淑雙聞言應道:「就是變異禽流感病毒基因組序列的圖譜。」

張百葉聞言一訝,愣了一愣之後,半信半疑的接過資料打開看了起來,看著表情卻越來越認真嚴肅,這是一份很專業很標準的病毒基因組序列圖譜,描繪工整完全,確實不是普通禽流感病毒基因組序列的圖譜,突然發現這份圖譜全部用英文進行註釋。

張百葉好奇問道;「這份病毒基因組序列從哪裡來的?」

王局長應道:「一個醫生?」

「一個醫生?」張百葉一臉驚訝的說出這句話來。

方淑雙問道:「張所長,不知道這資料對你們有沒有幫助?」

張百葉道:「我目前還無法確定這份資料的準確性,不過憑我的經驗,這份資料應該是出自國外大型的醫學科研機構。」說著問道:「是不是世界衛生組織傳真過來的?」在張百葉想來,也只有世界衛生組織才有這個能力動員全世界的科研機構對這種新型病毒進行最快速的研究,不過時間也不對啊,這病毒才剛剛檢測出來不久,怎麼病毒基因組序列的圖譜就出來了,除非在國外就已經有了這種病毒的病例,國外科學家早就對這種病毒進行了研究,並描繪出病毒基因組序列的圖譜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20 15:22
第一百二十九節 天王老子

其中原因張百葉就算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珍妮向凱文承諾說,只要他在三天之內能夠描繪出病毒基因組序列,珍妮就考慮與他交往,正是這個原因,凱文豁出去了,連續72個小時呆在實驗室。

而珍妮之所以提出這樣的要求,卻是因為在與齊醫生通話過程中,感受到齊醫生心中的著急,她希望能盡快幫助到齊醫生。

王局長聞言好奇的朝方淑雙看去,方副什麼時候與世界衛生組織的人聯繫上了?世界衛生組織要聯繫也是聯繫衛生部,為何聯繫到市衛生局來了。

方淑雙應道:「不是,一個醫生交給我的,我也不知道他從哪裡弄過來的。」

張百葉道:「你們稍等一下,我把高博士叫出來。」

一會之後,同樣穿著實驗服的高利走了出來,對於別人打擾他的工作,他顯得不太開心,問道:「張所長,什麼事情?」

張百葉道:「兩位局長送來了變異禽流感病毒基因組序列的圖譜,你看一下。」

高利聞言一愣之後,表情立即一變:「這不是胡鬧嗎?你們以為這是畫畫啊,想畫就能夠畫出來的啊。」

方淑雙聞言,臉上露出不悅之色,只感覺眼前這高博士太高傲了,這個態度也難以讓人接受,說什麼華科院病毒研究所的科學家,辦事效率卻比不上一個在醫院工作的醫生。

王局長有些尷尬的朝方淑雙看去,傳遞的意思大概就是本來我們就不應該添亂。

張百葉卻出聲道:「高博士,你還是看一下吧。」

張百葉出口,可就完全不一樣了,高利好奇的接過資料打開一看,一會之後,表情跟張百葉剛才一模一樣,驚訝中透著疑惑。

高利一邊看著一邊出聲問了與張百葉相同的問題:「這份資料從哪裡來的?」

這會方淑雙對他沒有好感,卻沒有回答,輪到王局長來回答:「方副局長說從一個醫生哪裡拿過來的。」

高利口氣變得尊敬許多:「方副局長,你有朋友在美國從事醫學科研工作嗎?」

「沒有!」方淑雙冷冷應了一聲。

張百葉好奇問道:「高博士,為什麼這麼說?」

高利解釋道;「這份資料出自AMERICA.VIRUSESRESEARCHCENTER,也就是美國病毒研究中心,這個病毒研究中心是美國有較大影響力的科研機構,同時是世界上少數幾個專門從事病毒研究的綜合性科研機構之一。」

張百葉狐疑道:「你確定?」

高利應道:「我確定,我曾看過他們的報告,這種註釋方式正是他們的習慣。」說著指著資料對張百葉道:「張所長你看,在每一組基因序列頂端都有註釋,這種註釋方式方便看資料的人更快的瞭解掌握圖譜,同時容易檢查錯漏並糾錯,而且每份出自美國病毒研究中心的病毒報告都有負責人簽名。」說著翻到資料的最後面。

突然,高利驚訝的喊出一個名字來:「凱文.斯貝西!」

張百葉聞言也是一訝,兩位局長不認識這個人,他們做病毒研究的卻不可能不認識,凱文.斯貝西全世界最有權威的病毒研究專家之一,同時他也是基因學、分子和細胞生物學、蛋白質化學的專家,凱文.斯貝西有個綽號叫「醫學瘋子」,因為他對每一次的研究近乎瘋狂的地步,可以不喝不吃一直呆在實驗室,而且他對研究嚴謹到近乎苛刻的態度,也讓那些跟他一起進行醫學研究的科學家背地裡都罵他是個瘋子,「醫學瘋子」之名由此而來,張百葉和高利兩人雖然沒真正見過凱文.斯貝西,但是卻經常從醫學報告中瞭解到凱文.斯貝西的一些軼事趣聞。

張百葉出聲道:「這份資料既是出自美國病毒研究中心,由凱文.斯貝西簽名,那其準確性就十分可靠了。」

高利點了點頭,他雖然自視甚高,但也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其專業素養,專業才能比起凱文.斯貝西還是有一定的距離,畢竟凱文.斯貝西做出的醫學貢獻已經得到世界的認可,而他高利要走出世界,名聲遠播還有一段很長的路要走。

王局長和方淑雙卻完全聽不懂兩人的對話,什麼美國病毒研究中心?什麼凱文.斯貝西?一句也沒辦法消化。

張百葉這才發現和高利聊得太入神,冷落了兩位局長,出聲道:「我們要對這份資料進行檢測復合,明天早上就能夠知道結果。」

王局長聞言道:「不是說要一個星期嗎?」

這句話讓高利表情顯得有些尷尬,出聲解釋道:「有這份資料做比對,我們只需要進行檢查復合就可以,不必再重新描繪,兩位局長,我先進去了。」說著拿著資料轉身進入實驗室。

張百利道:「感覺兩位局長對我們工作的幫助。」一開始誰能想到兩位局長送來的資料竟幫了大忙,讓他們的工作進展快了一個星期。

車上,王局長問道:「方副,你這麼資料從哪裡弄來的?我怎麼看張所長和高博士很重視的樣子。」

方淑雙淡淡應道:「他們剛才不是說了嗎,這份資料出自美國病毒研究中心?」

王局長好奇問道:「可美國病毒研究中心的報告資料怎麼會到了你的手上?」

方淑雙應道:「一個醫生給我的,我不清楚他是怎麼從美國病毒研究中心弄出來。」

王局長又問了幾個問題,可是方淑雙卻沒有想交談的慾望,王局長見她累了,也就不再問了。

而方淑雙心中卻一直有一個疑惑,「他到底是什麼人?高人一籌的醫術,還有讓人驚訝的人脈關係,一個普通的醫生卻怎麼跟美國病毒研究中心扯上關係。」

當然還有他那變幻莫測的性情,這一切都讓方淑雙充滿疑惑。

隔日,省衛生廳從科學家手中獲得了第一手資料,立即召開會議,立即啟動了《廣海省人感染高致病性禽流感應急預案》。

齊不揚在辦公室正在與珍妮通話,討論變異禽流感病毒對人體的致病機制。

護士突然匆匆忙忙的走了進來,喊道:「齊醫生。」

齊不揚對珍妮說了一聲之後,掛斷電話,打算立即趕往病房。

護士立即解釋道:「不是,林主任沒有什麼特殊情況,是……」卻吞吞吐吐說不出口來。

齊不揚沉聲道:「到底是什麼事情?」

護士這才應道:「齊醫生不是說過沒有經過你的允許,不准任何人碰你的病人嗎?」

齊不揚點了點頭,護士繼續道:「有幾個專家教授現在正在抽取林主任的血液和體液,進行檢查。」

齊不揚聞言臉一黑,疾步朝病房走去,護士立即跟了上去。

齊不揚冷聲問道:「哪裡來的專家?」

護士應道:「衛生部派來的,指導和協助救助工作的專家,聽說是燕京大醫院那邊的專家教授,來頭好像很大,我也不是很清楚。」

齊不揚直接來到林驚雪的病房,看見病房門口站著醫院的幾個領導,還有幾張生面孔,看樣子應該是衛生部門的官員。

江院長看見齊醫生出現,忙道:「齊醫生,你來得正好,我來跟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市衛生局應急辦公室宋副主任,這位就是……」

還沒有介紹完,齊不揚卻直接走過,無視自己的直屬領導,直接進入病房。

宋副主任臉色頓時陰沉起來,一臉不悅。

齊不揚突然看見病房裡有兩個穿著防護病服的人正在給林驚雪做檢查,怒吼道:「誰讓你們進來了?誰讓你們動我的病人了?」

齊不揚這一吼可把所有人都給嚇住了,根本想不到齊醫生會做出這樣的舉動來。

一位專家扭頭瞥了齊不揚一眼,見是一位年輕的男醫生,露出不悅之色,他走到哪裡從來都是受人尊敬禮遇,那裡被人這麼凶過,這人無緣無故就發火怒吼,簡直跟市井潑皮一般。

江院長本打算跟宋副主任解釋,突然卻被齊醫生嚇了一大跳,連忙拉住齊醫生的手,「齊醫生,這兩位可是衛生部特意派過來的專家,來我們醫院指導和協助救助工作的,陳穎平陳主任是衛生部應急專家組成員,同時也是燕京中心醫院傳染病科的主任專家,另外一位……」

齊不揚冷聲打斷道:「我不管是誰,立即離開病房,不准碰我的病人。」

兩位專家還從來沒有受到過這種待遇,臉上頓時掛不住,悶哼一聲,甩手走出病房。

見兩位專家走出病房,齊不揚立即關閉病房門,不打算再讓任何人進去。

兩位專家站在門口,一臉不悅冷冷的看著年輕的齊醫生。

而江院長那邊正在向同樣表現的不太高興的宋副主任解釋著什麼,在宋副主任想來,醫院怎麼有醫生這麼不懂事,敢對衛生部派遣過來協助指導工作的專家醫生大吼大叫,聽江院長說這位年輕的男醫生就是這位感染病人的主治醫生,這才臉色好了許多,他和兩位專家此行,就是為了這位感染病毒的患者而來,在最早感染變異禽流感病毒的第一批患者中,只有這一位患者目前還活著,其他的都已經宣佈治療無效死亡,兩位專家就是想來看一看,到底是什麼原因這位患者目前還堅挺著,壓低聲音道:「江院長,你快向兩位專家醫生解釋一下,免得鬧出矛盾來。」

江院長點了點頭,心中暗忖;「齊醫生今天是怎麼了,怎麼似吃了火藥一樣。」

齊不揚突然看見其中一位專家醫生正拿著一紅一白的兩個小瓶遞給身邊的助手,知道這是剛剛才林驚雪身上提取的血液和體液標本,驟然伸手從那助手手中奪了過來。

一個專家醫生見狀怒道:「你想幹什麼?」

齊不揚冷聲道:「這是我的病人,你們無權插手。」

一個專家冷聲譏諷道:「年紀不大,口氣倒是不小。」

齊不揚冷聲道:「反正我就是不准你們碰我的病人。」為了維持林驚雪的生機,齊不揚採用了非常規的手段,這體液和血液一檢測,就暴露了,若是採用一樣的治療手段,那後果可就嚴重了,病人會立即死亡,因為這種非常規的手段只有他齊不揚做的到,別人卻模仿不來,他是在高空中走鋼絲,藝高人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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