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重生] 妙手仁醫 作者:七月生我(連載中)

 
BloomCaVod 2015-11-20 13:57:46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56 909369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21 17:59
第五百五十七節 表達決心

    齊不揚只告訴張望東他姓齊,可是張望東卻直接叫出他的名字來。

    林冰蘭心中驚駭,他們怎麼知道不揚的名字,這幫人到底還有什麼本事,他們是怎麼做到的!

    張望東笑道:「剛才見到齊醫生的本人,很想跟齊醫生握一下手,儘管在如此敏感緊張的處境下,我為這遲到的禮貌感到抱歉。」說著張望東主動朝齊不揚伸出手去。

    「你的手太髒了,恕我無禮!」齊不揚並沒有抬手,此刻他的生死掌握在張望東手中,他卻沒有討好張望東。

    林冰蘭心頭澎湃,有種熱血沸騰的暢快感,但是心中卻暗暗道:「他會殺了你的,你這個傻瓜!」

    張望東笑道:「我知道齊醫生對我這樣的人一定深痛惡絕,那我們說現實一點的東西吧,只要齊醫生肯親自為我的老闆做心臟移植手術,在手術結束之前,我可以向齊醫生承諾我不會主動殺害他們任何一個人,當然不排除被動的可能。」

    這句話的意思是這些人質老老實實呆著,外面的警察也老老實實呆著,他不會殺人,但是如果人質逃跑或者特警隊再次行動等一些列不定因素發生,他就沒辦法保證了。

    兩個老師滿懷期待的看向齊不揚,心中替齊不揚吶喊著「點頭答應啊。」綁匪能開出這樣的條件來實在太優待了。

    那些個小學生聽懂一些,似乎這個叔叔有幫忙救他們,他們用純潔天真又充盈著生命活力的小眼睛痴痴的看向齊不揚,等到這個叔叔點頭答應這些壞人。

    但是林冰蘭卻黯然的垂下目光,不忍看到人質滿懷希望的目光,因為她知道張子正已經死了,綁匪頭子開出的條件根本不存在。

    齊不揚卻說了一句讓人非常惱火的話,「為什麼非要我呢?」

    這個時候還問這個無關的問題幹什麼?

    齊不揚並不肯定張子正是死是活,就算張子正還活著,他也並不知道張子正此刻在哪裡,給張子正從手術更是無稽之談,他剛才所說的一切都是憑藉對張子正的瞭解,對張望東的瞭解而編造出來的,他問為什麼非要我呢?其實也在說為什麼不讓其他的醫生專家來給張子正動手術呢?

    張望東看著齊不揚,大概沉默了幾秒之後卻很誠懇的回答:「因為我相信你,我相信你的醫術,我相信你是一心一意想救下這裡的每一個生命。」

    「我知道齊醫生不會懷疑自己的醫術,不是嗎?就像幾個月前齊醫生在巴爾的摩市,齊醫生給亞洲船王之孫動手術。」說著笑道:「我敬仰齊醫生,一直很想和齊醫生你見上一面,只是沒有想到會在這樣一種情形下見面。」說著指著人質,「如果剛才他們心中一直在祈禱,齊醫生就是聽到他們祈禱的神!」

    齊不揚為徐一仁動手術的事一直都是被徐百賢封閉,當然天下沒有不漏風的牆,如果有人很想知道真相,並通過各種方式渠道進行追查,像張望東這種人,想要知道真相併不算太困難的事。

    而張望東想知道這件事的真相當然是有原因的,因為張望東在很早以前就一直在物色一個有足夠權威給他父親再次動手術的醫生人選。

    橋本住吉應該很感謝齊不揚,因為在此之前橋本住吉是張望東的候選醫生。

    果不其然只聽張望東繼續說道:「齊醫生,你不必在我面前隱瞞,我瞭解你的底細,我知道你有什麼樣的能力。」

    只有張望東和齊不揚知道他們在交流什麼,而其他人對此一頭霧水,初次見面,這個綁匪頭子何以對這位齊醫生如此尊敬。

    齊不揚沒有說話徑直朝那些人質走了過去,視這些手持自動步槍的綁匪如物。

    幾個綁匪見了齊不揚的舉動,卻不敢擅自行動,均朝張望東看去,先徵詢張望東的意見,傻瓜也看的出來,張望東對這個醫生態度很不一樣,這個醫生一點都不像人質,倒更像個尊貴的客人多一點。

    張望東對著齊不揚的背影道:「齊醫生,我不是個有耐心的人。」

    齊不揚在一個小女孩面前蹲了下來,小女孩大概十歲,留著齊耳的短髮,面容秀美,一雙原本漂亮的眼睛紅紅的,眼角和臉頰可以看出幹了的淚痕,像個小花貓一樣,她的表情很害怕,卻不是緊張恐懼,大人總是比小孩子更明白死亡代表著什麼。

    在齊不揚在她面前蹲下來並露出微笑的一瞬間,小女孩多了一絲緊張,卻少了幾分害怕,她紅紅的眼睛用一種奇異的眼神看著齊不揚。

    然後她的眼神露出好奇,這位叔叔為什麼來到她的面前。

    齊不揚低頭看著小女孩坐著平伸在地上的右腿,柔聲問道:「你的腳受傷了,對嗎?」

    小女孩遲疑了一秒,然後點了下頭。

    「我幫你看一下好嗎?」

    小女孩沒有回答,只是看著齊不揚。

    齊不揚問道:「去過醫院嗎?叔叔是個醫生。」

    小女孩點了下頭,齊不揚突然手朝褲兜伸進去,一個綁匪立即持槍瞄準齊不揚的後腦勺,張望東卻伸手將這把瞄準齊不揚後腦勺的自動步槍壓下去。

    只見齊不揚從褲兜裡拿出來的是一顆糖,他依然保留著這個習慣,每天衣兜褲兜裡放著糖,用糖來哄那些來看病的孩子,糖帶來的甜蜜能讓他們暫時忘記緊張害怕,進而放鬆下來。

    有個綁匪立即對另外一個綁匪低聲道:「剛才你沒有搜身嗎?」

    這個被責問的綁匪卻朝張望東看去。

    張望東卻道:「都不要說話了。」

    齊不揚將糖遞給小女孩,小女孩露出遲疑之色,然後她望了下周圍,發現所有的人都在看著她,他們的眼神很奇怪,就好比自己被老師叫起來回答問題時被別人注視的那種眼神。

    小女孩感覺自己被別人的目光督促著回答問題,她接過糖,剝開糖紙就將糖塞入嘴巴了,酥甜的滋味傳來,味道很好,突然她發現齊不揚在笑著看她,那笑容宛如微波在臉上蕩漾,緊接著她感覺到齊不揚捉住她的右腳,與此同時一股微痛從腳上傳來,又瞬間消失。

    然後他放下她的腿,就站起來,朝她的同學走去,他再次蹲了下來,從褲兜裡拿出一顆糖……

    光明小學大門外門,所有人都會時不時的做一個動作,看看手腕上的手錶。

    「市長已經過去二十分鐘了,綁匪沒有再殺人。」

    李在民道:「看來齊醫生在跟綁匪談判,只是我們卻不知道談的怎麼樣了。」在十分鐘前林烈一直請求立即行動,卻被李在民擋了下來,這會看來,十分鐘前的決定是正確的。

    陳教授道;「至少齊醫生拖延了時間。」他們有太多太多的疑惑了,只是一時之間理不清楚個中的思路。

    情況有所好轉,李在民心中反而猶豫糾結起來,是把寶押在齊醫生身上,還是即將趕到的特別行動小組。

    李在民開口道:「再等等看,我們並不知道里面的情況。」至少這一刻沒有火燒眉毛那麼著急,一切還是以人質的安全為穩妥。

    齊不揚給每一個孩子處理傷勢,這些孩子多是扭傷,跌摔傷,齊不揚沒有醫療箱,也沒有任何藥物,他只有一雙手和褲兜裡的一些糖果,這些糖果在這會就像能夠治療心理生理的的雙重藥品。

    教室裡變成了六一兒童節,每個孩子身上無論有傷沒傷都會公平的從齊不揚手上分到一顆糖果。

    學生和老師暫時忘記了緊張害怕,而綁匪們卻心頭一陣陣的怪異,老大何以如此縱容這位醫生,他們可不是信男信女,他們是心狠手辣,冷酷無情的毒販。

    張望東從頭到尾都沒出聲,很是冷靜,只是臉上肌肉一直有著細微的變化,他沒有耐心卻又強行控制自己耐心等待,終於張望東出聲道:「齊醫生,我已經沒有耐心了,你是不是該回答我的問題了?」

    無需張望東命令,幾把自動步槍就對準了這些學生,也許該殺兩個來讓這位齊醫生明白一些事情。

    齊不揚沒有回頭,背對著這幾把自動步槍淡道:「等一下,最後一個了。」

    最後一個是個小男孩,還未等齊不揚開口,他就對著齊不揚說道:「叔叔,我沒受傷。」

    齊不揚一笑,手伸進褲兜,卻發現沒有糖果了,他有些尷尬道:「我沒有糖果了。」

    前面的小女孩聽到這話,剛剝掉糖紙要塞入嘴巴的糖卻放在嘴邊咬成兩半,分一半給小男孩,「給。」

    齊不揚笑了一笑,起身轉身回頭。

    張望東的眼神依然很友好,而實際上他心頭火氣很大,真想殺幾個人來發洩一下。

    齊不揚道:」放了他們,我答應你。」

    張望東道:「只要你馬上去給我老闆動手術,我自然會放了他們。」

    齊不揚用近乎命令的語氣道:「馬上!

    張望東輕輕笑道:「我一直想在齊醫術面前做個彬彬有禮的紳士,但我終究是個魔鬼。」說著「砰」的一聲槍響傳了出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21 18:00
第五百五十八節 鬥智鬥勇

    半秒鐘之後,女老師恐懼的尖叫聲和孩子的哭泣聲同時響起。

    齊不揚快速來到這位倒下男老師身邊,蹲了下來,子彈正中心臟要害,立即死亡,救不回來了。

    林冰蘭剛剛恢復些紅潤的臉色又蒼白下去,胸臆充滿怒火,卻什麼也做不了。

    尖叫中的女老師突然挨了一個綁匪一巴掌,「再叫!殺了你。」

    被打的嘴角流血的女老師立即摀住自己的嘴巴,控制住這微弱的抽泣聲,眼眶卻依然不停的湧出淚水。

    十幾個孩子的哭聲充斥著整個教室,這些個綁匪卻沒有絲毫憐憫之心,揮動著自動步槍想要用暴力來制止這種吵鬧的哭聲。

    齊不揚站了起來,擋在這些孩子的面前,朝著氣勢洶洶走過來的綁匪身上推了一把,不允許綁匪靠近。

    沒有張望東的命令,這些綁匪還真不敢動齊不揚一根寒毛,被齊不揚推的很生氣,卻不得不忍氣吞聲。

    齊不揚轉身對著這些孩子輕聲道:「都不要哭了,老師是不是教過你們要做個勇敢的人?」

    齊不揚的聲音似乎有魔力,這些個孩子一下子就不哭了,點著頭回應。

    微弱的抽泣聲難免,不過不至於刺激到這些綁匪。

    齊不揚表情依然冷靜,目光冷冽的看向張望東,責問道:「你說過你不會再殺人。」

    張望東微笑道:「齊醫生不是還沒有答應我的條件嗎?我必須向齊醫生證明我的決心!」說著這一次他把手槍瞄向一個孩子,「我會殺到齊醫生你答應為止。」

    「我答應你!」拖延時間已經不管用了,齊不揚必須馬上答應,他知道只要自己沉默多一秒鐘,張望東就會開槍。

    張望東收回手槍,「既然齊醫生答應我的條件了,我也要表示我的誠意,我允許這屋子裡的人質跟齊醫生一起離開。」

    這句話對這教室裡的人質來說,無疑是由死到生的驚喜,學生們還茫茫然然,那女老師已經激動的差點歡呼出聲,很快她又輕輕的望向齊不揚,心中忐忑,他該不會不想走吧!

    齊不揚看向張望東,張望東道:「不必懷疑。」說著拿了個手機遞給齊不揚,「不要關機,如果我聯繫不到你,你知道我會做些什麼。」

    齊不揚對著那女老師道:「你帶著學生。」說著走到教室的角落裡,輕輕攙扶起林冰蘭,輕聲問道:「能走嗎?」

    林冰蘭點了下頭,咬了咬牙,在齊不揚的攙扶慢慢起身。

    那個被林冰蘭割破喉嚨的綁匪卻指著林冰蘭出聲道:「她不准走!」

    這個綁匪話剛說完,「砰」的一聲槍響,卻腦袋開花,應聲倒下,再也不能說話了。

    「我不會讓任何人破壞我們之間的約定。」張望東收回手槍,禮貌的向齊不揚做了一個請離開的手勢。

    女老師帶著這十幾個學生走在前面,齊不揚攙扶著林冰蘭走在後面殿後。

    女老師一邊走著,一邊還忐忑不安的回頭望,心中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就這樣獲救了。

    林冰蘭壓低聲音道:「他們把一半的學生安置在另外一個教室了。」

    齊不揚應道:「我知道,不要再說話。」說著突然把林冰蘭整個人橫抱起來,淡道:「這樣走太慢。」

    林冰蘭凝視著齊不揚,凝視著這個不顧生命危險進來救她的男人,感受著這一刻幸福到無法呼吸……但林冰蘭卻再說了一句話:「答應我,別撇下他們。」

    齊不揚知道「他們」指的是誰,林冰蘭把屬於她的重任託付在他身上,此刻他不知道用什麼美麗的詞語來形容這個還心繫那些孩子安危的女人,他只是溫柔的用手指撥起林冰額頭幾縷亂發來表達自己的情感,並點頭!

    「站住!」張望東.突然朗聲喊了出來。

    前面帶路的綁匪立即用槍指著女老師和學生讓他們停下來,女老師心中惶恐,「他改變注意了嗎?」

    張望東朝齊不揚走近過來,對著不遠處道:「老師很學生可以先走。」

    女老師迫不及待的對著學生們道:「快點,我們快點走。」

    張望東對著齊不揚道:「對不起,齊醫生,這個女警不能走。」

    齊不揚冷聲道:「為什麼?」

    張望東笑道:「因為我突然想增加些籌碼。」

    未等齊不揚開口,林冰蘭就微笑道:「我願意留下來。」

    張望東笑道:「偉大的愛情總是需要我們這些人來襯托。」看來張望東看出端倪了。

    齊不揚雙足重若千均,張芳芳的死又在腦海浮現,他不願意重蹈覆轍,他並不偉大,這一刻他很自私的只想要林冰蘭活著,他這一撇下林冰蘭走,可能……

    齊不揚從欄杆上凝望著那些剛剛走出教學樓,一個個充盈著生命活力的小剪影,話也不多說一句,就離林冰蘭而去,這一刻他並不偉大,他知道林冰蘭的心願,他為林冰蘭而做出這個決定。

    林冰蘭看著齊不揚頭也不回的背影,淚水就流了出來,這個女人被打的再狠的時候也沒哼一聲,可這會她卻落淚了,這一望就像永別。

    張望東輕輕道:「我很感動,我理解這種生死離別。」

    林冰蘭止住淚水,很是平靜的看向張望東,「你配嗎?」

    張望東輕輕一笑:「配不配,我自己說的算。」

    張望東說著轉身返回,一個綁匪靠近林冰蘭,林冰蘭冷聲道:「我自己走。」

    張望東說了一句:「對小姐禮貌一點。」

    林冰蘭被帶到一間教師辦公室,辦公室桌翻椅倒,地上一片狼藉,十幾個小學生擠在辦公室的角落裡,兩個或三個的小學生被捆綁在一起,有好幾個臉上有鮮紅清晰的巴掌印,淚痕點點。

    一個綁匪拿了一個裝置鎖在林冰蘭的身上,林冰蘭是個刑警當然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只是她從來沒有和真實的定時炸.彈如此的接近,心頭抖了一下,卻不是因為害怕,倒是忘了那些孩子一樣。

    「這炸彈是我親手設計的,這裡除了我,他們都不知道怎麼解除,一般我只給大人物用。」張望東說著林冰蘭笑了笑,言外之意是你可算是大人物。

    張望東啟動炸彈裝置,炸彈裝置上面的電子顯示開始計數,爆炸倒計時為一個小時,這是不是說林冰蘭僅剩的生命只有一個小時。

    張望東淡道:「對你來說這是難得的經歷,人在知道自己快要死的時候,總會大徹大悟,知道自己這一生想要什麼,財富、名利、愛情或者……」

    張望東沒有說下去,轉而說道:「這個炸彈很敏感,震盪、撞擊、靜電都會引發爆炸,它的威力足以將這間辦公室炸平,甚至更大。」

    遠遠的就看見一個女老師帶著十幾個小學生朝校門口走了出來,綁匪主動釋放人質,這實在太讓人意外了。

    李在民鬆了口氣,笑道:「太好了,太好了。」

    陳教授卻提醒他一句:「市長人數不對,綁匪好像只釋放了一半了人質。」

    李在民點了下頭,說了一句:「齊醫生可真了不起。」

    這十幾個小學生剛剛抵達小學門口,十來個警察就立即上前,將這些小學生帶到安全區域,被警察驅趕到外圍的新聞媒體,立即跟進攝像鏡頭記錄這激動人心的一刻,同時唾沫橫飛的做著現場報導。

    有的家長看到自己的孩子安然無恙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頓時喜極而泣,緊緊的把自己的孩子抱在懷中,這一瞬間是任何語言也無法表達的。

    沒有看到自己孩子的家長卻露出恐慌之色,「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他們圍上這位獲救的女老師,而女老師在一聲聲的責問中,卻呆若木雞,應也不應。

    林烈和幾個特警隊員走了過來,「這位老師,我們想請你協助一下。」

    女老師臉色蒼白的點頭,「好。」

    那些見不到自己孩子的家長卻不准這個女老師離開。

    「請冷靜一下……」警察只能強行驅散。

    遠遠的就看見這位齊醫生一個人朝小學大門口走來,一步一步的靠近,一個警察情不自禁的向他警禮,緊接著一個個警察開始敬重的行禮。

    齊不揚抵達大門後,兩位警察似保護重要人物一般,自覺的跟在齊不揚的後面。

    李在民點了點頭,輕輕的說:「齊醫生!」

    齊不揚道:「市長,我擅自主張的和綁匪談判並交換條件了。」

    李在民回頭看了一眼那些被釋放出來的小學生,回頭問道:「綁匪提出什麼條件?」

    齊不揚道:「請林隊長過來一下好嗎?」

    李在民露出疑惑之色,還是揮手讓人把林烈叫過來。

    林烈很快走來,果真是這個齊醫生,「齊醫生,冰蘭呢?」

    齊不揚沒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說道:「跟我來。」

    林烈聞言心中忐忑,疾步跟了上去。

    李在民和陳教授面面相覷,很是疑惑卻也一起跟了過去。

    齊不揚突然在林烈耳邊低聲道:「綁匪頭子給了我一個手機,讓我隨時和他保持聯繫,我懷疑他在手機裡面裝了竊聽器……你跟李市長他們說一下,讓他們一會不要說漏嘴。」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21 18:01
第五百五十九節 強援到來

    林烈點頭,回頭跟李在民陳教授兩人把齊不揚剛才的警告重複一遍。

    陳教授好奇問道:「齊醫生怎麼知道手機

    林烈只得應道:「齊醫生只是懷疑。」

    李在民問道:「能把這個竊聽器找出來嗎?」

    林烈應答:「當然可以,但是……」

    李在民立即抬手道:「我懂了。」

    林烈繼續道:「齊醫生的意思是讓我們配合他演一齣戲給裡面的綁匪聽,如果手機裝有竊聽器的話。」說著把齊醫生和綁匪達成的談判條件說出來。

    李在民和陳教授聽完立即明白,陳教授忍不住讚道:「太聰明了,沒有條件,就憑空創造出一個條件來讓綁匪接受,這實在太聰明了!」

    李在民道:「所以如果讓綁匪知道張子正已經死了,齊醫生從頭到尾都在耍他,那……」

    林烈點了點頭。

    ……

    「齊醫生,你要盡力把張子正救活,只要能讓這幫學生獲救……」

    齊不揚打斷道:「市長,沒有時間了,請讓林隊長派人送我回醫院。」張望東太狡猾聰明,如果此刻他在監聽,他甚至能從李市長的語氣中聽出來李市長是在說話,齊不揚不能讓李市長說太多的。

    李市長看到齊不揚的眼色,雖有一點疑惑,卻還是順著他的意思道;「好,林隊長,你立即安排人送齊醫生回醫院,這裡就交給我。」

    齊不揚道:「請千萬不要擅自行動,等我的消息,他們殺人不眨眼。」

    「齊醫生,請跟我來。」

    ……

    張望東放下耳機,不出齊不揚所料,他給齊不揚的手機,裡面果然裝了竊聽器,張望東認為齊不揚只是個醫術高超的醫生,但是齊不揚卻深知張望東狡詐多疑的個性。

    齊不揚身上的手機響了,接通電話傳來張望東的聲音,「齊醫生,你現在在哪?」

    齊不揚道:「我現在在車上,正往醫院趕,有什麼吩咐嗎?」

    張望東笑道:「沒有,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在那位小姐身上安裝了一個定時炸.彈,一個小時後就會爆炸。」張望東言語之中絲毫沒有洩露他監聽了齊不揚的痕跡。

    「一個小時!」齊不揚聲音有壓抑不住冰冷,「你知道一個小時的時間遠遠不夠。」

    張望東笑道:「一個小時的時間當然不夠你準備並動完手術,但卻足夠讓你趕到醫院拍一張我老闆的照片並發送到我的手機來,這對你來說應該不難吧?」

    張望東太狡猾謹慎了。

    齊不揚道:「當然!」

    張望東道:「我收到照片就會重置定時器,你最好讓開車的人開快一點,時間可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掛了電話,張望東對著林冰蘭笑道:「他不會讓我失望,也不會讓你失望,對嗎?」

    林冰蘭卻冷笑道:「他給人帶來希望,也給人帶來絕望。」

    張望東道:「希望、絕望,等待的煎熬均難以避免。」

    張望東說話像個詩人,林冰蘭卻沒有什麼和他交談的慾望,她看了看這群孩子,又看了看窗外依然明朗的陽光,多好的一個天,多麼的秋色,最適合戀人手牽著手在林蔭道上散步。

    林冰蘭閉著眼睛幻想著這樣一個情景,嘴角慢慢翹起,露出微笑。

    吱嗤,一輛特種部隊的悍馬車在現場急停下來,從車上下來四個人,穿著同樣是深黑色的特警隊服,帶著頭套蒙著臉,當中三位玲瓏凹凸的女性線條可以看出是女人。

    李在民只是看了一眼,就露出訝異之色,女人?緊接著他忘了下後面,沒有來車。

    一輛車!

    四個人!

    其中三個還是女人!

    搞什麼?

    林烈卻「哇」的一聲,顯得有些激動,他激動不是因為看到女人,而是認出來的這四個人是誰。

    李在民聽見「哇」聲,很不高興的朝林烈看去。

    林烈知道李市長誤會了,忙道:「我激動是因為他們是高手中的高手。」

    李在民疑惑道:「高手?比特警隊如何?」

    林烈應道:「我只知道他們很厲害,卻不知道他們厲害到什麼樣的程度。」

    夏夢帶頭走來,四個人沒有拿著自動步槍,該拿的沒拿,倒是身上帶著亂七八糟不知道有什麼作用的東西。

    「夏隊長,林烈很是友好的打了招呼。」

    夏夢卻沒應,「市長,我們被派來處理此次的挾持人質事件。」說著對著林烈道:「林隊長,你跟我說一下里面的大概情況,綁匪人數,持有武器,所在位置方位,人質安置地點……」

    林烈道:「裡面的情況我們還未能全部掌握,我儘量把我知道的告訴你。」說著將他瞭解到的情況告訴夏夢;「綁匪人數估計可能八個到十個,也許更多,持有自動步槍,狙擊狙擊槍,可能還有手.榴彈,綁匪在教學樓的四周圍還設置有紅外線感應炸彈,通過我們的狙擊手觀察,我們發現敵人狙擊手曾出現在這幾個位置,他很狡猾,經常不規律的變換狙擊位置。」一邊說著一邊用紅筆在教學樓的平面圖上圈起幾個紅圈。

    夏夢道:「對方有兩個狙擊手。」

    林烈聞言一訝,露出思索之色,夏夢拿過林烈手中的紅筆,在那幾個紅圈化起幾條連接的直線,林烈看了一下,立即恍然大悟,「我說呢?』

    夏夢問道:「還有沒有?」

    林烈道:「我們不知道人質被安置在哪個教室,你知道的,綁匪手中有人質,我們投鼠忌器,行動起來畏手畏腳的,爆攻方案都否決了。」

    夏夢道:「給我一個無線電。」

    林烈從身邊的特警隊員拿了一個無線電遞給夏夢。

    夏夢道:「五分鐘後行動。」

    林烈訝道:「這麼快。」

    夏夢繼續道:「你通知你的隊員候命準備,我們進去後三分鐘,你們就行動,我會通過無線電告訴你人質的位置,我們負責擊殺綁匪,你們負責解救人質,有沒有問題?」

    林烈道:「我們是沒有問題,就怕你們……」

    夏夢打斷道:「我們沒有問題,一切按計畫行事。」

    林烈卻繼續提醒一句;「夏隊長,我還是必須提醒你,敵人的狙擊手不是一般的狙擊手,是一流的高手。」

    夏夢還是謹慎問了一句:「你瞭解對方的來歷嗎?」

    林烈道:「我不知道對方的來歷,是我的狙擊手告訴我的,他說他從來沒有這種被人鎖定的感覺,就好像子彈隨時都會打破他的腦袋,不管如何儘量不要暴露在對方狙擊手的視線下。」

    夏夢聽完朝伊莎貝拉看去,伊莎貝拉轉頭觀察四周圍的環境,一分鐘後伊莎貝拉指著斜對著教學樓五點鐘方向的一個山頭,說道:「那裡視線寬闊,可以將整棟教學樓都的情況都看的一清二楚。」

    林烈道:「太遠了,這距離至少有一千四百米,狙擊目標還要考慮到風向、風速、甚至是溫度和濕度,不是你們想像中那麼簡單。」

    夏夢應道:「這點不用你來操心。」說著朝伊莎貝拉看去。

    伊莎貝拉對著林烈問道:「林烈你敢不敢開車從大門衝進去?」

    林烈沒有回答,他不久前才這麼做過,當時真的九死一生,這會想來還心有餘悸。

    伊莎貝拉笑道:「我需要一個誘餌,引誘敵人狙擊手露頭。」

    林烈聞言一訝,讓我來當誘餌?卻道:「他很狡猾,我的狙擊手根本鎖定不到他。」

    伊莎貝拉笑道:「這是我的事。」

    「你?」林烈很驚訝的看向伊莎貝拉。

    夏夢對著伊莎貝拉問道:「你多久才能到那個山頭?」

    伊莎貝拉應道:「十五分鐘吧。」

    「好,二十分鐘後行動。」夏夢說著對著林烈道:「你和我們一起行動,你的隊員等我們行動後,五分鐘後再行動。」

    林烈露出苦笑,他還沒有答應做誘餌呢?夏夢卻已經做出決定。

    伊莎貝拉對著林烈道:「你跟我過來。」

    從頭到尾李在民連插話做出重要指示的空隙都沒有。

    伊莎貝拉從悍馬軍車上扛出一把狙擊步槍,笨重修長的槍體和伊莎貝拉嬌俏的身材形成鮮明的對比,十分突兀,只感覺這兩者不應該聯繫在一起。

    林烈很是錯愕,只聽伊莎貝拉介紹道:「CheyTacM200狙擊步槍,高達2200米的射擊距離,青銅合金自制子彈,本來想拿它對付一個人,沒想到在這裡先派上用場。」

    林烈脫口問道:「對付誰?」他太好奇了,這樣近乎變態的武器是用來對付誰。

    伊莎貝拉本可以不必回答,但她還是輕輕道:「一個可怕到極點的人。」

    林烈突然看見車內還有一把狙擊步槍,伊莎貝拉隨即介紹:「雷明登700,帶紅點瞄準,m203槍掛式榴彈發射器,這把是以備萬一。」

    伊莎貝拉說著關上車門,扛著這把遠程狙擊步槍就往山頭走去。

    林烈和獵魔小組是一起行動的,他輕裝上陣,把身上的防彈衣卸下,以便能夠更加靈活,防彈衣在狙擊槍面前根本起不到絲毫的保護作用。

    坐在特警車的駕駛位上,林烈少有的感到一絲緊張,還有和獵魔小組一起行動的激動,只是誘餌的角色讓他很不痛快,堂堂特警隊隊長卻只能來充當誘餌。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21 18:01
第五百六十節 狂風掃葉

    林烈朝遠處的山頭看去,心中暗暗道:「伊莎貝拉你可要打的准一點,我的命可是掌握在你手上。」

    「行動!」無線電裡突然傳來夏夢的聲音,林烈條件反射的狠踩油門,特警車以欲撞倒教學樓的架勢向前衝。

    一秒!兩秒!三秒,時間在這一刻變得十分漫長。

    一顆榴彈在高速前衝的特警車旁邊爆炸,特警車劇烈顛簸一下,車速減緩一下。

    車內的林烈死死控制住產生巨大扭轉力的方向盤,剛要把頭縮下去,馬上就打消他的念頭,他是誘餌,要引誘對方狙擊手朝他開槍。

    位於山頭上的伊莎貝拉輕輕自語道:「寶貝,抬起你的手,瞄準他的眉心,射擊,讓我知道你在哪裡?」

    特警車越來越靠近教學樓,敵人的狙擊手卻很冷靜沉穩一直沒有開槍。

    林烈心中很忐忑,怎麼還不動手殺他?

    倒是突然看見一扇窗口探出一把榴彈槍朝他的方向瞄準,剎那間就看見榴彈槍從窗戶掉了下來,那個探出窗口的人被特警隊狙擊手狙殺。

    一秒鐘之後,這名開槍暴露位置的特警狙擊手被對方狙殺。

    林烈腦海閃過一個念頭,是伊莎貝拉開的槍嗎?無線電卻傳來聲音:「隊長,李準死了。」

    山頭上的伊莎貝拉卻一直沒有動手,輕輕道:「寶貝,我知道你在那裡了!現在把你的頭露出來,再開一槍。」這麼遠的距離,子彈到達的時間至少要3.5秒,所以伊莎貝拉要提前預判,剛才她只是剛剛知道敵人狙擊手的位置,若出手,等子彈到達的時候,對方已經縮頭了,一個優秀的狙擊手只有在瞄準射擊的時候才會將自己的身體暴露出來。

    「王八蛋!」林烈乾脆踩了急剎車,打開車門從車裡走了出來,將自己的身體暴露出來,大喊道:「王八蛋,來啊!打死我啊!」

    林烈做出這種自尋死路的瘋狂行為,難道是失去冷靜了。

    與此同時伊莎貝拉瞄準空白窗口的角落,嘴上輕輕喊了「三二一」之後扣動扳機。

    三秒鐘之後,原本空白的窗口,角落位置卻冒出一個頭來,0.5秒之後,一團血花將整個窗口濺紅。

    林烈對著對講機沉聲道:「行動。」

    「老大,雷死了,警方有狙擊高手。」

    張望東立即通過對講機道:「皮爾斯在未確定敵人狙擊手位置之前,不要再露頭。」

    蒙面的夏夢從教學樓走廊欄杆這種離奇詭異的地方冒出頭來,綁匪有所警覺,剛剛回頭的瞬間,一把尖刀插進他的喉嚨。

    夏夢抽回尖刀的一瞬間,又冒出一個綁匪開槍朝她連續射擊,夏夢用綁匪的屍體擋住自動,血還在滴的飛刀從屍體雙腿的縫隙飛出,扎中幾米外綁匪的大腿,飛刀使用到這種神乎其技的地步,簡直跟手槍沒有什麼兩樣。

    綁匪大腿中刀,痛叫曲腿,這剎那間的空隙足以讓夏夢近身,一個踢腿,力道驚人,直接將這個綁匪從四樓的走廊踢飛下樓。

    解決兩個,夏夢繼續前進,開始大清掃。

    被獵魔小組潛入,綁匪失去了槍械遠程攻擊的優勢,在教學樓這種環境下,對於他們來說簡直就是噩夢,直到死前的那一刻他們才知道自己可以被如此殺死。

    鐘紀蘭踢中一個綁匪的肚子,將身材強壯的綁匪踢得整個人飛起一米多高,重重的摔在地上,咣噹一聲身上短刀掉落地上,在他伸手去拿到的一瞬間,鐘紀蘭穿著警靴的腳踩在他的後背上,嘎嘎,骨骼斷裂聲如炒菜般響起。

    鐘紀蘭通過對講機道:「二樓清掃完畢,沒有發現人質。」

    與此同時傳來鷹的報告:「三樓清掃完畢,沒有發現人質。」

    一個個失去聯繫,張望東知道敗勢已定,他不明白自己嚴密萬無一失的部署何以會被狂風掃落葉般擊潰,沒有聽到任何炸彈爆炸的身影,對方就從四面八方潛入教學樓來,這一次的對手到底是誰!

    不管如何,他都有最後一道王牌,朝角落裡的人質看去,孩子們聽到槍聲害怕的緊縮在一起,林冰蘭卻在笑,她笑得很美,眼神卻給人一種很猙獰的感覺。

    張望東卻依然很冷靜,很紳士的朝林冰蘭走了過來,乾脆脫掉頭套,

    一張三十多歲的臉,皮膚很白皙,只是臉上的傷疤讓人……讓人心寒。

    張望東像朋友一樣在林冰蘭身邊坐了下來,林冰蘭擔心他對這些孩子做出什麼極端的行為來,張望東卻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

    「啪啪啪」自動步槍的聲音很清晰傳來,這說明對方很快會到。

    很快就安靜了,辦公室內除了張望東還有兩個綁匪,也都脫掉頭套,黑頭髮黃皮膚東方面孔的男人拿著自動步槍近距離對著這些人質,另外一個金色頭髮外國面孔,他的外套已經脫下,只穿背心露出精壯的肌肉線條,手上戴著一個露出手指的黑色手套,手套在拳眼位置鑲有菱形鋼粒。

    兩人望向張望東,用眼神詢問下一步的行動。

    張望東沒有出聲,他還是那樣坐著,像是在思考,又是在回憶。

    他這樣怪異而又安靜的舉動讓林冰蘭內心更加擔心,他還有王牌,還是留有後手。

    幾秒鐘之後,張望東卻看向林冰蘭身上數字不停變化的定時器,突然問出來一句道:「齊醫生會信守承諾給我父親動手術對嗎?」

    父親?張子正?這男人是張子正的兒子。

    張望東笑著點了下頭,這個心狠手辣,殺起人來不眨眼的男人居然笑起來很斯文。

    林冰蘭不知道為什麼回答道:「就算能在手術台上把他救回來,最終也難逃一死。」

    張望東笑道:「那就是另外一種命運了。」

    林冰蘭問道:「你為什麼依然有肆無恐?」

    張望東道:「我知道你擔心什麼,預先計畫好的撤退方案這會已經用不上了。

    林冰蘭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她見識到這個男人的狡詐,他手上還有人質,他依然有搏一搏的機會。

    沒有發出腳步聲,夏夢就出現在辦公室門口,只用了半秒鐘的時間,目光就掃過整個辦公室,一把飛刀朝帶著鐵拳套的男人飛去,金發男人微微側頭就躲過這致命一刀,看來有兩下子。

    拿著自動步槍的男人依然把槍口指向這些孩子,似乎看緊這些人質才是他的職責。

    男人擺著一個姿勢,皮靴在地面上沉穩的挪移一下,腳似釘在地面一樣,看來下盤功夫紮實。

    夏夢手上剛有動作,金發男人的身體立即向前一突,腳下飛快,快到身體凌空似踩在水面上。

    夏夢的刀還是飛了出去了,金發男人也到了她的面前,右拳又迅又猛的朝夏夢面門落去,這一拳若打中,怕是整張臉都要爛了。

    夏夢站在原地紋絲不動,飛刀沒扎中,金發男人也沒打到她的臉,一個人一條腿突然出現在金發男人的面前,格開這記能將腦袋轟爛的重拳,腳尖舉重若輕的掃在金發男人的臉上,金發男人一百幾十斤的身體似落下的樹葉在空中翻動,砰得一聲巨響,重重砸在了一張辦公桌上,辦公桌立即散架分裂。

    挨了這麼重一下,金發男人卻直接鯉魚打挺的站了起來,擦了下嘴角的血跡,將自己一條腿一百八十度直過頭頂。

    夏夢不知道從哪裡抽出一根香菸來,很悠閒的點上,抽了一口之後,才通過對講機說的:「人質在五樓右邊的辦公室,跑快點。」

    對講機傳來聲音:「教學樓外圍有紅外線感應炸彈,我們要……」

    夏夢卻直接把對講機扔掉。

    心繫人質安危的林冰蘭對夏夢的一些列舉動感到很生氣,她難道不知道這些孩子的生死還……

    「呃」的聲響突然傳來,手拿自動步槍的東方男人突然直直倒地,手中的自動步槍掉在一邊,眉心處正中一把飛刀,還緩緩流出鮮紅的血。

    林冰蘭立即朝夏夢望去,只見她又深深抽了一口煙,似從來沒有出手過,殺人於無聲中。

    林冰蘭回頭看向那把自動步槍,又看向張望東,只見他依然很平靜,表情似乎在思考,對於周圍發生的一切充耳不聞。

    金發男人一抬腿就是快速三腳踢向鐘紀蘭小腹,胸口,臉蛋。

    鐘紀蘭雙手合疊擋住踢向小腹的這一腳,胸口這一腳到,她的雙手也同是到,最後臉蛋這一腳,用腕力撥開,肩膀卻挨了對方一拳,蹬蹬退後兩步。

    金發男人朝鐘紀蘭豎起大拇指,緊接著朝下,譏諷挑釁。

    夏夢抽了一口煙,開口道:「速戰速決。」

    話音剛落,鐘紀蘭快如閃電從金發男人擦肩而過,蹬,金發男人只後退一步,雙腿膝蓋處齊斷了,像兩根豎起粘合在一起的火柴,雙臂直直朝下,頭軟綿綿一歪,整個人就像散架的火柴堆散在地上。

    滿紙煙雲,在擦肩而過的一瞬間,鐘紀蘭用快到驚人的速度踢中了金發男人雙膝,雙肩,脖子脊椎五個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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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一節 同生共死

    只剩下最後一個了,夏夢、鐘紀蘭、鷹同是鎖定張望東,只要他有絲毫異動就立即將他格殺。

    張望東依然坐著低頭沉思,十分鎮定冷靜,這讓其他人產生和林冰蘭一樣的猜測,他還留有什麼後手,或者手上還有王牌。

    夏夢抽了最後一口煙,皮靴將煙踩熄,出聲道:「你投降嗎?」

    張望東沒有回應,而是望向林冰蘭,「時間好像不多了。」

    林冰蘭聞言低頭看著自己身上不停跳動的數字,只剩下十幾分鐘了。

    夏夢他們早就看到林冰蘭身上的定時炸.彈,否則她就不會多餘的問一句:「你投降嗎?」

    夏夢出聲道:「我給你一分鐘讓你決定投不投降?」

    張望東對夏夢的話充耳不聞,對著林冰蘭繼續說道:「你死了,齊醫生肯定很恨我,他肯定不會給我的父親動手術,可我又不知道用什麼辦法讓齊醫生信守承諾。」

    林冰蘭道:「你可以選擇相信他,放了這些孩子,也放了我。」林冰蘭居然會向張望東懇求放了她,這不符合她傲慢的性格,但她不想就這麼死去,她想再見到齊不揚,再……

    夏夢淡淡道:「三十秒。」

    張望東輕輕笑道:「可我不相信齊醫生,我總有種感覺,他在騙我。」說著他拿出一個手機。

    夏夢道:「十秒。」十秒之後他如果不投降,夏夢就會殺了他,至於能不能解除定時炸.彈已經不是她該關心的問題。

    張望東手指按動數字開始撥打電話。

    「五秒。」

    與此同時張望東拿出一把短刀從中間隔開自己的衣服,只見他胸口裝了一個裝置,這個裝置連接他的身體,裝置上面有一個大拇指大小的液晶顯示屏幕,屏幕顯示一個數字,數字並不固定一直在變化,徘徊在一百左右。

    五秒鐘已到,夏夢卻喊了一聲:「等一下。」

    夏夢問:「方便給我們解釋一下嗎?」

    張望東道:「這顆炸彈連接我的心臟,當我的心率低於八十或者高於一百四的時候就會爆炸,威力足以將這棟樓夷為平地。」

    似乎有聽過這類傳說,沒有想到真的有人如此的瘋狂。

    夏夢苦笑道:「是不是說連刺激你都不可以?」

    張望東沒有回答,一直等待對方接聽電話。

    林冰蘭懇求道:「能先放了這些孩子嗎?」就算是自己死了,也讓她做一個警察該做的。

    張望東居然給林冰蘭一個安慰的微笑,然後點頭。

    「真希望齊醫生能夠親眼看到我為了他當一回好人。」

    得到張望東的許可,林冰蘭露出驚訝到不敢相信的表情,半秒鐘之後她立即對那些孩子道:「都快起來,到那位姐姐那邊去。」

    就在這時,林烈帶著幾個特警隊員破門而入,幾把自動步槍立即瞄準張望東眉心,氣氛在瞬間又立即凝固起來。

    夏夢淡道:「你來晚了。」

    林冰蘭沉聲喝道:「都把槍放下。」說著又吩咐一句:「把孩子們先帶走。」

    局勢已經控制住了嗎?綁匪全部投降了嗎?

    林烈手一揮幾個特警隊員立即靠近這群孩子,用刀割斷他們身上的繩子,帶著這群孩子離開辦公室。

    林烈吩咐一聲,「小心一點,別觸碰到紅外線炸彈。」都到這個地步,若是出了差池,那就前功盡棄了。

    林烈留下,沒有跟著特警隊員離開,夏夢說了一句:「讓拆彈專家趕緊過來。」

    林烈道:「我就能夠拆彈。」說著瞥到林冰蘭身上那個定時炸.彈剩餘的時間,一滴冷汗就從額頭冒了出來,緊接著他又瞥到張望東胸口上的炸彈裝置,額頭汗水又多了起來,他畢竟見多識廣,一眼就看出這個炸彈裝置大不簡單。

    夏夢朝林烈看去,問道:「怎麼?」

    林烈道:「他身上的炸彈威力巨大,足以將這棟樓夷為平地,一旦爆炸我們都難逃一死,而且炸彈的引爆裝置跟他心跳連接在一起,他死了,炸彈就會立即爆炸。」

    夏夢應了一句:「跟他剛才說的差不多。」

    林烈立即拿出對講機說道:「所有的隊員立即注意,教學樓有一枚威力巨大的炸彈隨時爆炸,所有的人員快速退離現場,同是馬上驅散小學門口的人群。」他無法清晰估計這顆炸彈的威力,卻採用比較穩妥的方式。

    夏夢問道:「你要留下來嗎?」

    林烈看向林冰蘭,點了下頭。

    夏夢對著鐘紀蘭和鷹道:「你們倆先撤退吧。」

    辦公室只剩下四個人。

    電話一直沒人接,張望東看著林冰蘭身上炸彈顯示屏上一秒一秒流逝的時間,心跳稍微加快一下,心率第一次達到了一百一。

    夏夢道:「我不想給你陪葬,提出你的要求吧。」

    張望東應了一句:「只有一個人可以跟我談判。」

    就在這時,辦公室外面傳來手機的鈴聲,夏夢和林烈有些好奇,不是讓他們撤退嗎?怎麼還有人。

    張望東卻臉色大變,心率快速攀升到一百三,這個從頭到尾冷靜無比的男人第一次變色。

    鈴聲變得清晰,與此同時輕輕的腳步聲傳來,一個男人出現在辦公室門口。

    看見齊不揚,夏夢露出驚訝之色。

    張望東怒道:「你怎麼會在這裡?」說這話的時候他的心率一度達到135,馬上又降了回去。

    「齊醫生,情況很是複雜,冰蘭身上有個定時炸.彈,還有幾分鐘就要爆炸了,這個綁匪身上有一個……」

    齊不揚抬手打斷林烈的話,直接朝張望東和林冰蘭走了過去,對著張望東道:「放了她,我來陪你,我會給你解釋的。」

    張望東露出冷笑,「你膽敢騙我,我要讓你看著你心愛的女人死在你的面前。」

    齊不揚平靜的掃了張望東身上心率起伏不定的炸彈裝置,夏夢提醒一句:「心率低於60或者超過140就會爆炸。」

    齊不揚不想多說廢話,他深知張望東的為人,一旦欺騙張望東一次,再想獲得他的信任絕無可能,他已經沒有任何資本來說動張望東了,開口說道:「林隊長,你有辦法解除冰蘭身上的定時炸.彈嗎?」

    林烈稍微遲疑的看向張望東,齊不揚道:「他不會引爆炸彈的,他剛才說過要眼睜睜的看著我的女人在我面前死去。」

    林烈聽完快步來到林冰蘭身邊,開始動手研究她身上的炸彈,他的雙手小心翼翼,就似繡花一般輕巧,剛打算用小刀撬開電路面板的時候,齊不揚的手突然捉住林烈的手阻止他怎麼做,因為齊不揚剛才看見張望東的眼神露出一絲興奮,張望東清清楚楚顯示出來的心跳頻率也暴露了林烈一旦撬開面板,炸彈肯定會爆炸。

    「怎麼?」林烈問了一聲,手上有些微微顫抖。

    張望東笑道:「不愧是當醫生的,能夠如此冷靜,這個炸彈任何的拆剪都會立即引發爆炸,要讓時間停止只有知道密碼,而全世界只有我一個人知道密碼。」說著對著齊不揚笑道:「齊醫生,聽到這裡是不是感覺很絕望。」

    林烈錯愕,那冰蘭豈不是必死無疑,一時間無法接受這個還未發生的結果,沉聲怒道:「她死了,你也活不成。」

    張望東笑著看著齊不揚,聲音卻冰冷無比,「知道我有多恨你嗎?你給我希望,又讓我絕望。」

    齊不揚看向時間,林烈問道:「齊醫生,怎麼辦?」這會他也沒有注意了,手掌心全是汗。

    齊不揚道:「你們兩個先走吧,我留下來陪冰蘭。」

    林冰蘭忍不住淚水就留下來了,咬著唇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只是不停搖頭。

    齊不揚笑了笑,捧著她滿臉污點斑斑的臉,用大拇指抹去她眼眶流出來的淚水。

    林冰蘭終顫聲道:「走,趕緊走,我答應你,只要我能夠活下來,我就再也不離開你。」

    齊不揚笑道:「無需你的承諾,我也不會讓你離開我。」說著在林冰蘭身邊坐了下來,輕輕的拉住她的手,然後卻握的很緊。

    這感人至深的一幕看的林烈這個大男人都眼眶紅紅的,發狂的揪住張望東一頓暴打,怒吼道:「密碼多少,你說不說,不說我打死你。」

    林烈出手很狠,幾下就把張望東打的狂吐鮮血,張望東卻一直笑著。

    這一刻夏夢終於理解男人這個字眼,不僅僅是與女人生理特徵的不同,那是一個無法復刻的形象,心中輕輕道:「齊不揚。」

    林冰蘭用力掰開齊不揚握住她的手,哭泣著喊道:「走啊,都走啊!」

    齊不揚卻握的很緊,似乎永遠不會分開,他笑得很溫暖,林冰蘭卻悲傷的哭成個淚人,她好悔恨,為什麼總要等到最後一刻,才想要去珍愛,這一刻什麼道德倫理都煙消雲散,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擋在他們兩人中間,也要跟他在一起。

    只是現在自己必死無疑,他卻必須好好活下去。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21 18:02
第五百六十二節 道高一尺

    林冰蘭將所有的力量都用來擁抱齊不揚,背後的一隻手無聲的朝齊不揚後頸處移去,想要將齊不揚打暈讓林烈把他帶走。

    齊不揚卻捉住她的手,阻止她這麼做。

    林冰蘭瞬間捉狂,怒吼道:「走!否則,我做鬼也要恨死你。」

    齊不揚淡笑道:「你又不是頭一回恨我。」

    這一刻林冰蘭竟無比肯定的知道勸不動他,她只能央求其他人,她看了看林烈,又看了看夏夢,讓他們做自己想要作的事情。

    林烈無法眼睜睜的撇下林冰蘭一個人,倒是夏夢非常平靜走了過來。

    便就在這時,張望東笑道:「太感人了,連我都被你們感動了。」

    「齊醫生,想不想跟我玩個遊戲?」

    齊不揚看向張望東,只聽張望東笑道:「你贏了,她就能活下來,你輸了,你們就一起死。」

    「不要!」未等齊不揚回答,林冰蘭就先開口。

    齊不揚卻應道:「好。」

    張望東笑道:「讓時間停止的密碼是八位數,我會先輸入前面的七位數密碼,最後一個數字由齊醫生自己動手輸入,九死一生是不是很刺激?」

    齊不揚並不知道密碼,從零到九隻有一個數字是正確的,說九死一生恰如其分,這個遊戲很不公平,但是齊不揚卻毫不猶豫道:「好。」他本來就不打算走,這十分之一生還的機會是賺的。

    張望東迅速在數字鍵上輸入前七位數密碼,手都不帶抖一下,這前七位數是什麼都不重要的,總要的這最後一位到底是什麼。

    定時炸.彈上的時間依然沒有停止,顯示為二分多鐘,並一秒一秒的減少。

    張望東很紳士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齊不揚盯著十個數字鍵卻一動不動,辦公室內安靜的落針可聞,林烈額頭上的汗水似雨落一般滴下,夏夢表情也有一絲緊張,林冰蘭卻痴痴的盯著齊不揚,只是痴痴看著,在僅剩的時間裡,她一秒鐘也不想從他臉上移開視線。

    一分三十秒的時候,齊不揚出聲道:「你們兩個先走。」

    十秒鐘之後,齊不揚怒喝道:「走!」

    幾秒鐘之後林烈和夏夢才奔跑著離開。

    齊不揚的手指移動到零這個數字,瞬間張望東的心率迅速攀升,並壓抑不住的笑出聲來。

    只是齊不揚卻沒有按下去,他只是指紋觸摸到數字鍵的表面,「看你笑的這麼開心,不是零對嗎?」

    「既冷靜又狡猾,想不到我臨死前還能遇到這樣的對手,好吧,就算你排除一個,擺在你面前還有九個數字,你到底是選哪個呢?」

    齊不揚指紋觸摸到一字鍵,依然沒有按下去,這一次張望東卻沒有上當,笑道:「同樣的伎倆我不會上當兩次。」

    齊不揚說道:「1代表完美,獨尊,2是個偶數,象徵肉體和物質,3代表和諧,4象徵穩定也是你剛才輸入的第一個數字,5暗示高無上的權力,6象徵愛和豐饒,7是個質數,具有未生成的特質……」隨著時間流逝齊不揚越說越快。

    說到8聲音又慢了起來,「8是象徵再生,復活,永恆,9代表圓滿,你肯定不想看到別人圓滿。」

    張望東笑著應了一句:「沒想到齊醫生對數字也有研究,解析的再好,可給你的時間只有15秒了。」他說完時間就只剩下14秒了。

    齊不揚手指移動在8這個數字上。

    10、9、8……

    林冰蘭全然不知道時間流逝,她眼裡只有齊不揚,齊不揚冷靜到不畏生死,最緊張的卻是張望東,他的心率已經攀升到一百三。

    3……

    齊不揚在0這個數字按了下去,因為延遲,時間停留在零分零二秒,就不再跳動了。

    張望東哈哈大笑,「太刺激了,太精彩了,齊醫生我想知道你是幸運還是判斷出來?」

    齊不揚笑道:「一開始我就知道是零,我說了那麼多話,只是想再確認一下。」

    張望東笑道:「哦?」

    齊不揚道:「我所說的數字含義在你眼中毫無意義。」

    張望東問道:「那你為什麼會選擇0這個數字並如此肯定。」

    「因為你對這個數字尤其鍾愛,我說的對嗎?張望東。」齊不揚直接喊出他的名字。

    張望東聞言一訝,「你到底是誰?」

    齊不揚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望向林冰蘭,只見林冰蘭還保持這種痴痴凝視的眼神。

    齊不揚笑道:「別看我,低頭看。」

    林冰蘭低頭看見自己身上定時炸.彈的時間停止了,喜極而泣的露出齊不揚的脖子,「你成功了!我們活下來了!」說著不顧一切的狂吻齊不揚。

    齊不揚輕拍她的肩膀,「別高興的太早,我們的生死還掌握在這位張望東先生的手中。」

    張望東笑道:「齊醫生,你贏了,理當享受這份劫後餘生的喜悅。」

    這句話聽在林冰蘭耳中有種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的味道,他打算放他們離開,不引爆他身上的炸彈嗎?

    齊不揚手上卻突然多了一把短刀,寒光快速閃了幾下,張望東的手筋腳筋瞬間把割斷,銀光橫向一劃,補上一刀割破張望東的喉嚨。

    張望東很是驚訝錯愕的看著齊不揚,還沒反應過來,嘴巴就被齊不揚扯了塊布塞住。

    林冰蘭一時驚訝的說不出話來,難道齊不揚不知道殺死他就相當於引爆炸彈嗎?

    齊不揚對著張望東淡淡道:「張望東,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在你的字典裡沒有原諒,更不會有寬恕,你這麼恨我,又怎麼會讓我們生還。「

    張望東說不出話來,眼神充滿不敢置信的看著齊不揚,這個男人為什麼這麼瞭解他!

    他被隔斷手筋腳筋的四肢還稍微能動一下,只是剛動一下,齊不揚又在張望東雙肩兩邊大腿又補了四刀,瞭解人體身體結構的齊不揚這四刀,可真的讓張望東連動一下都沒辦法。

    就算林冰蘭恨張望東入骨,可她依然覺得齊不揚的手段太過殘忍了,太不人道了。

    突然齊不揚的舉動又讓林冰蘭很矛盾,只見齊不揚用刀從自己襯衣上割下一條條的布條開始包紮在張望東不停流血的傷口。

    張望東會漸漸因為失血過多而死,在此之前,身體血液循環中的血液量會逐漸減少,器官的供血不足,心臟心跳會加快以泵出更多的血液供身體器官供給,很快張望東的心率就會超過一百四。

    齊不揚給張望東包紮傷口不是為了救助他,而是為了減緩他傷口流血的速度。

    林冰蘭看著張望東,儘管張望東是個殺人不眨眼,手段殘忍的惡人,她的心中還是不由自主的產生一絲憐憫,她的本性讓她可憐這個男人。

    張望東也看著林冰蘭,林冰蘭突然從他的眼神感覺張望東在笑,勝利者一般的獰笑。

    林冰蘭很是疑惑,不明白這個時候張望東為什麼還能露出這樣的笑容來,她問齊不揚:「為什麼我感覺他在笑?」

    齊不揚淡道:「他的確在笑,可是一會他就笑不出來了。」

    這種語氣讓人感覺齊不揚會用更殘忍的手段來對付張望東。

    「齊醫生。」林烈和夏夢突然同時出現在辦公室的門口。

    林冰蘭訝道:「你們怎麼回來了?」

    林烈笑道:「齊醫生剛剛用眼神告訴我,時間一到若沒有爆炸就讓我立即回來,是不是齊醫生?」

    「天啊!齊醫生你真的做到的,看來幸運女神站在你這一邊。」林烈說完這句話才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齊不揚卻沉聲道:「聽著,林隊長,事情還沒結束,我現在要求你小心的拆開炸彈裝置的面板!」

    聽到這句話,張望東眼神睜大,震驚!不敢相信!充滿不解!

    如齊不揚所說一般,他的確笑不出來了。

    林烈道:「炸彈不是已經解除了嗎?」

    齊不揚冷聲道:「你照做就是,不要問太多問題。」

    夏夢也走了過來,問道:「需要我做些什麼嗎?」

    齊不揚道:「你看著他,一旦他的心率超過135,你就馬上告訴我。」

    夏夢露出苦笑,齊不揚的話雖然平淡,卻讓她知道自己的生死依然在一線之間,卻還是點了頭,掃了張望東身上已經被包紮好的九處滲出鮮血的傷口,只覺得一個優秀的外科醫生玩起刀了,那可是能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張望東現在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林烈小心翼翼的拆開炸彈裝置面板,立即倒抽一口冷氣,裝置裡面居然還有一個定時炸.彈,而跟電子手錶一般大小的屏幕上顯得的時間不到五分鐘。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21 18:03
第五百六十三節 有此一劫

    炸彈之中居然還有一個炸彈!

    這綁匪頭子實在太狡詐了,若不是齊醫生聰明謹慎,林冰蘭豈不是在劫後餘生的喜悅中死去,當你以為一切風平浪靜了,死亡卻突然降臨,這真的讓人無法接受。

    齊不揚並非聰明謹慎,他作為一個醫生,在處理犯罪的經驗遠遠比不上林烈,他只是太瞭解張望東這個人了,是的,一開始齊不揚就認定,張望東不引爆自己身上的炸彈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讓他眼睜睜的看著林冰蘭死在自己的面前。

    張望東設了一個局中局,以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而齊不揚早知道張望東的底牌,他抽絲剝繭,一點點贏回主動。

    林冰蘭盯著張望東看,只覺得這個人太可怕了,他必須死,若是讓他活著,林冰蘭不敢想像……

    現在彼此已經沒有什麼可隱瞞的,但是事情還沒結束。

    拆炸彈林烈不知道演練過多少次,但是他現在首先要控制的就是雙手不要發抖,一滴滴的汗水卻無聲無息的從他的額頭上滴落,嘴上說道:「這個炸彈威力不算大,卻足以在人身體炸出一個大窟窿來。」

    這句話正印證了齊不揚一直以來的判斷,張望東就是想讓齊不揚看著林冰蘭死在他的面前。

    林烈繼續道:「拆開外殼,裡面會有零線和回路線,剪斷火線,時間就會停止,若剪錯了……」林烈說了一半,突然轉而說到:「一半裡面會有紅藍兩條線,一條是火線一條是回路線,要判斷那條是火線,就必須先找出正負級來,但是一些製造炸彈的人不會讓你輕易分辨出正反級來,會故意弄出一下複雜的線路來迷惑你,例如徽把電池倉的正反級作方。」

    林烈一邊輕輕說著一邊,用小刀撬開小型炸彈的外殼,映入眼中卻是十幾根如紗線一般粗細的白線,根本沒有所謂的紅藍線給拆彈的人選擇。

    林烈頓時呆住了,只有額頭汗水答答直下。

    林烈只是愣了一秒之後就立即說道:「線路太過複雜了,就算拆彈專家來了,也沒有辦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準確找出火線來,只能儘量減少受到炸彈的爆炸傷害了,這種炸彈威力不大,還有一線生機。」

    齊不揚朝張望東看去,只見他似乎有話要說,便拿掉張望東口中的布,張望東笑著說道:「從你欺騙我的那一刻,你就注定要輸。」

    齊不揚只讓張望東說了一句話,就又把他嘴巴塞住,張望東等的就是這一刻,他肯定不會告訴自己剛剪下那條線。

    齊不揚對著林烈說道:「準備緊急救護!」

    林烈立即領會齊不揚的意思,剪中火線的幾率太低了,與其如此還不如在爆炸之前儘量保護林冰蘭的身體減少傷害。

    辦公室內外的死屍留下不少東西,三人給林冰蘭戴上頭盔,用東西包裹住林冰蘭身體能夠包住的部位,能用上的東西全部用上,三人爭分奪秒,恨不得給林冰蘭包成厚厚幾層,但是炸彈依然緊貼林冰蘭的胸口,他們所能坐的就是在炸彈爆炸之前保護林冰蘭身體其他部位不受傷害。

    林烈心中沒底,他只能祈禱這顆炸彈的威力小一點,讓林冰蘭還有一線生機。

    齊不揚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冰蘭不能死,他不能讓芳芳的悲劇再發生一次,他儘量把林冰蘭身上的炸彈往下移動,遠離心臟要害,哪怕往下移動一釐米,也能多一線生機。

    「齊醫生,只剩下一分鐘了!」

    齊不揚在林冰蘭腹部位置和炸彈之間強行塞下一隻斷手,這只斷手血淋淋的,是他剛剛從一具死屍砍下了的。

    能做的齊不揚已經全做了,剛剛幾分鐘的勞動量讓他頭髮都被汗水浸濕了,低頭望去,只見林冰蘭深情的看著他。

    「不揚!我愛你!」

    林冰蘭笑著,眼淚卻撲簌撲簌滾落下來。

    齊不揚吻上林冰蘭的紅唇,貪婪的親吻著,就好像他再也吻不到她的嘴唇。

    「三十秒!」林烈大聲提醒一句。

    兩人的嘴唇卻沒有分開,齊不揚的吻卻變得越來越溫柔,透著深深的,濃濃的,所有的愛。

    齊不揚的喘息和林冰蘭的微微嬌.喘就好像是人世間最美的絕唱。

    「十秒!」林烈大喝一聲。

    齊不揚閉上眼睛,突然抱住林冰蘭,他說過了,不會離開她,就算是死也要一起面對,這一刻他的內心很平靜安詳,竟有著從未有過的滿足。

    如果生就一起生,如果死就一起死。

    林冰蘭突然低頭狠狠咬了齊不揚一口,齊不揚吃痛本能鬆開,整個人就被林冰蘭用力推開!

    齊不揚跌坐地上的一瞬間,一聲類似鞭炮的爆炸聲響起,林冰蘭腹部濺出一團血花,整個人倒地地上。

    齊不揚刻骨銘心的體會到「剝奪」一詞的含義,這種感覺猶如一枚冷箭穿透脊椎。

    「不!」齊不揚怒吼的朝林冰蘭撲了過去。

    下一秒中,他就冷靜下來,把自己當做一個醫生,林冰蘭還活著,她還有脈搏,只要她活著,齊不揚就要把她救活來。

    冷靜!冷靜!齊不揚控制住自己的私人感情,儘量把林冰蘭當做一個普通人來看待。

    腹部大範圍穿刺傷,內臟器官很可能因為爆炸震盪而出現震裂傷,他現在要做了就是止血。

    林烈只是在爆炸聲中愣了一秒,就通過無線電喊道:「有人受傷了,需要緊接救護,快把醫生叫上來!」

    夏夢靠近,出聲道:「齊醫生,我需要做些什麼?」

    齊不揚道;「把她身上的頭盔保護物全部拆下來。」可以肯定在頭盔的保護下,這種程度的爆炸並不會對林冰蘭的頭部造成太大的傷害,她的頭部很可能只是受到震盪,張望東這顆彈中彈的威力就是設計剛好殺死一個人。

    林烈也沒閒著,通知醫生快點趕到之後,立即和夏夢一起解下林冰蘭剛剛包裹上去的保護物,不得不說這些保護剛才起到的保護作用雖然不算大,卻也算勉強暫時保住了林冰蘭一條命。

    齊不揚從褲兜裡拿了一顆糖放在嘴裡。

    林烈夏夢兩人見了,感覺奇怪,這會還有心情吃糖,卻不敢多問,大概這是齊醫生的一種怪僻,也許這顆糖能讓他冷靜一點。

    齊不揚將這顆糖在嘴裡快速咬碎,融化在口中唾液中,含了一大口唾液就朝林冰蘭血肉模糊的小腹傷口吐去。

    兩人並不明白齊不揚為什麼這麼做,但顯然有他的道理。

    齊不揚朝林冰蘭傷口吐了一口又一口的唾液,將這顆糖的糖分通過唾液均勻的分部在林冰蘭小腹血肉模糊的傷口上。

    在傷口上撒糖可以促進血液凝結,快速止血,傷口癒合速度快,而且還有殺菌的效果,血液滲透,細菌失水而死,而且不易感染。

    當然這麼做是遠遠不夠的。

    這會夏夢林烈兩人已經將林冰蘭身上的保護物全部拆除下來,齊不揚用鋒利的短刀從林冰蘭胸口中間將她的警.服外套連著裡面的寸衫隔開,白色的文胸下面邊緣有燒焦的很近,這樣看來心臟要害並沒有受到來自外部的穿刺傷,也是齊不揚剛剛儘量把炸彈往腹部移動,若是傷及心臟,恐怕在爆炸的一瞬間,林冰蘭就當場斃命了,他們所做的每一分努力,都得以讓林冰蘭這會還活著,雖然奄奄一息。

    林烈看見林冰蘭上身只剩下一件殘破的文胸,自覺的轉過頭去。

    夏夢低聲說了一句:「都什麼時候了,這會就不要講究了。」

    林烈苦笑道:「她若是知道我看見她的……她做鬼都不會放過我的。」說著下定決定,「死就死了。」

    齊不揚吩咐道:「你們兩個把她身體輕輕平放下來,沒有我的吩咐,不要隨便動她。」

    林冰蘭的身體被輕輕平放在地上,齊不揚手指上多了四根銀針,夾在他的手指縫上,在林冰蘭身邊蹲了下來,凝神下針如飛。

    剎那之間就將四針紮在林冰蘭周身四大要穴,用的卻是中醫學裡面的截脈止血之法,這種針法流傳不多,聞者甚多,會者卻少。

    很顯然,傷口上流血的速度立竿見影的又慢了許多。

    在需要緊急救護的這三分鐘,齊不揚儘可能利用一切資源做到完美,卻也沒有辦法做的更多了。

    辦公室外面的走廊傳來噼噼啪啪的腳步聲。

    林烈喜道:「救護人員到了。」

    卻是兩個特警隊員抬著擔架跑了進來,另外一個手裡提著瓶瓶罐罐。

    他們已經跑的很快了,林烈卻還是督促一聲,「快點。」

    擔架在林冰蘭身邊放下,齊不揚立即給林冰蘭做好靜脈輸入系統。

    齊不揚道:「輕輕把她放上擔架。」

    林烈生怕自己的隊員動作粗魯,卻親自和夏夢把林冰蘭輕輕台上擔架。

    齊不揚挽起自己衣袖露出了一側手臂,撕了一條袋子將自己的上臂纏好,選擇自己肘正中最粗大的靜脈吐了一口.含有糖分的唾液,針頭就紮了進去,一邊按壓手臂一邊甩動手臂,創造內壓力,利用重力來作直接輸血時的推動力。

    只見鮮紅的血通過輸入管流了出來。

    另外一頭紮在林冰蘭靜脈處,按靜脈注射法直接輸給病人。

    整個過程快的花不到半分鐘。

    幾個救護人員氣喘吁吁的趕到,這些救護人員的體能耐力與特警隊員相比當然差一大截。

    幾個救護人員看見齊不揚用直接輸入法給傷員輸血,大吃一驚,大喊道:「你不要胡來,這些交給專業的我們來做。」

    林烈堵了一句:「他就是醫生,你們找他的吩咐做就是。」現在林烈只相信齊不揚能救活林冰蘭,他從齊不揚眼神中看到了不顧一切的決心。

    齊不揚無暇應話,說了聲:「走!」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21 18:04
第五百六十四節 命中注定

    兩個特警隊員抬著擔架就跑,給林冰蘭直接輸血的齊不揚保持同步跟上。

    幾個救護人員剛剛趕到,什麼也沒做就看著傷員就走了,沒緩幾口氣,又快跑跟上,只是沒多久功夫就又被遠遠甩在後面。

    擔著擔架的特警隊員健步如飛,齊不揚卻一直督促快點。

    「齊醫生,你能夠跟上嗎?」

    血液流失讓齊不揚產生暈眩的生理反應,齊不揚卻應道:「有多快跑多快。」

    到了救護車上,他能做的就更多了。

    一個特警隊員把特警車開到教學樓樓下等待接應,齊不揚怒吼道:「救護車!我要的是救護車!」

    特警車有什麼用,車上又沒有救護設備。

    一個特警通過無線電讓人趕緊開一輛救護車過來,大概耽擱了一分多鐘,才有一輛救護車抵達教學樓下。

    齊不揚對著林烈說了一句:「樓上那個人半個小時候就會死亡,但你只有二十分鐘的時間,找架直升機來,把他直接扔下大海。」齊不揚的聲音是如此冷酷

    林烈點頭表示明白,這會也不必講究什麼人道不人道了,「齊醫生,一定要把冰蘭救回來。」

    齊不揚沒有回答,和林冰蘭一起上了救護車。

    夏夢什麼也沒表示,就坐上了駕駛位的位置,朗聲喊道:「可以開車了嗎?」

    齊不揚「走」字剛出口,救護車就跟脫韁的野馬一般。

    李在民親自指揮警力在堵得水洩不通的校門外清出一條快速通道來。

    在校門口的時候,齊不揚讓夏夢停車。

    齊不揚拔掉輸血針頭,打開車門走了下來,似老鷹捉小雞一般直接揪了一個護士上車。

    齊不揚關上車門,喊道:」開車。」

    護士驚魂未定,就聽齊不揚說道:「我要你按我說的去做!」

    「呼吸機!傷口消毒!硼酸水冷敷減緩內臟器官出血速度……」

    一輛特警車在前面開道,一輛尾隨在救護車後面。

    齊不揚喊道:「夏夢,到最近的醫院。」

    夏夢慌道:「我不知道最近的醫院在哪啊?」

    倒是給林冰蘭做冷敷止血的護士說道:「離這裡最近的醫院是華僑醫院,照這個速度十五分鐘後就能到,但是……」

    未等護士說完,齊不揚就道:「夏夢,去華僑醫院。」

    夏夢並不認識路,通過車上通訊頻道喊道:「前面的特警車,我是後面的救護車,去華僑醫院,馬上前面帶路。」

    護士繼續剛才的話:「但是華僑醫院是小醫院,醫療設備落後,醫生醫術也不高,可能最終還是要轉到大醫院去。」她當然明白這種嚴重的傷勢,華僑醫院根本趕不到。

    護士見齊不揚根本不理睬她,著急說道:「你要相信我,我就是華僑醫院的護士。」

    齊不揚淡淡看了護士一眼,卻問道:「你是剛來的吧。」

    護士訝道:「有這麼明顯嗎?我剛才從護校畢業到醫院工作八個月。」

    齊不揚低頭看了林冰蘭的傷口,她的手法不算嫻熟,倒也合理合規。

    護士不好意思道:「我雖然在護校學過,但是真正給傷員做硼酸水冷敷還是頭一回,你也是醫生嗎?」

    齊不揚卻不應話,溫柔的看著林冰蘭安靜的臉容。

    冰蘭,答應我,不要就這麼離開我好嗎?你喜歡大海對面?你喜歡下雨對嗎?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帶你去海邊淋雨好嗎?我好害怕……

    十五分鐘是那麼的漫長,汽車終於在華僑醫院急診科門口停下,其實這段路開的很快,並用不到十五分鐘。

    因為提前收到上面的通知,門口一大堆醫生護士早就等待多時。

    領導下達的指示,讓他們把這當做一個非常重要的任務來看待,但是這又讓他們心中忐忑,不知道憑藉華僑醫院的實力能不能成功完成任務,救活傷員。

    後車門剛打開,就有醫生護士幫忙著將林冰蘭推了出來。

    心中沒底的老院子看見齊不揚,驚呼出聲:「齊醫生!」

    護士很是好奇的看向齊不揚,院長認識他,她怎麼不認識這位醫生啊。

    齊不揚邊走著邊說道:「院長,這會不是敘舊的時候,我要馬上給她動手術,你馬上給我準備一間手術室!」

    護士聞言更是驚訝的看向齊不揚,這醫生看起來還很年輕啊,更讓他驚訝的是老院長的回答,「好的,齊醫生你走後不久,方局長就開會讓局裡撥款給華僑醫院建立了一個急救救護系統,現在醫院裡也有幾間像樣的手術室,可以給齊醫生你大展拳腳。」

    林冰蘭被直接朝手術室送去,齊不揚對著護士道:「你來當我的助手。」

    護士頓時慌了,「我不行啊,我沒這方面的經驗。」

    齊不揚只說的了一句:「剛才在車上你做的很好,我相信你。」

    手術室門口早就醫生護士穿著手術服等待多時。

    未等推車靠近,一個中年醫生的聲音朗聲喊道:「所有的閒雜人等一律待在原地,不准進入手術室影響我給病人動手術!」

    兩個穿著手術服的護士上前接手,推著車就進入手術室,那個中年醫生剛要踏入手術室,卻被齊不揚揪了回來。

    中年醫生怒道:「你幹……」

    夏夢的短刀突然抵在他的脖子,嚇得他不敢說下去。

    齊不揚又道:「夏夢,我要他的手術服,讓他脫下來。」

    夏夢點頭,眼神一凜,喝道:「聽到沒有,馬上脫了。」

    中年醫生很不情願,「你們這會害死傷員的。」

    老院長人老腿慢,這會才氣喘吁吁的在走廊遠處喊道:「一切聽從齊醫生的吩咐。」

    齊不揚對著年輕的護士道:「你也換套手術服,給我準備消毒水,我要洗手,戴上手套。」

    年輕護士聽著「噢」的一聲,急匆匆的要跑去換衣服。

    卻被齊不揚拉進手術室,「裡面換。」

    年輕護士愣了一下,人已經被齊不揚拉進手術室。

    兩個正在給林冰蘭建立靜脈通路的護士見齊不揚和年輕護士走了進來,一愣之後,沉聲道:「你們進來幹什麼?這是手術室,趕緊出去!」這兩個護士顯然不認識齊不揚,否則她們就會知道眼前的年輕男人是華僑醫院建立以來最富有傳奇色彩的齊不揚齊醫生,自從華僑醫院建立緊急救護系統一年多來,醫院的人員變動很大。

    齊不揚應了一句:「我得到你們院長的許可,全權負責這一次的手術。」

    兩個護士露出疑惑之色,其中一個問道:「張醫生呢?」

    齊不揚知道護士口中的張醫生指的是誰,應道:「這裡不需要他。」說著又道:「你們其中一個現在把手術服脫下來讓她換上。」手指朝年輕護士指去。

    手術室的大門再次被推開,夏夢拿著剛剛從那位中年醫生脫下來的手術服走了進來,朝齊不揚拋了過去。

    老院長站在手術室門口朗聲喊道:「一切聽從配合齊醫生的吩咐。」

    老院長發話了,事情就順利多了,不必向每個人解釋。

    齊不揚接過手術服,這手術服是帶褲子和大褂的,齊不揚二話不說直接在手術室脫的只剩下一條內褲,又迅速穿上手術服,雖然這會時間緊急,但是不能馬虎的地方絲毫不能馬虎,一旦手術期間發生細菌感染,後果不堪設想。

    護士看多了男病人的身體,看見只穿一條內褲的齊不揚,卻還是很淡定,不像一般的女人露出害羞之色。

    夏夢做事不必齊不揚操心,她拿著刀威脅其中一個護士脫掉手術服,那女護士雖然羞澀,在夏夢的脅迫下卻老老實實的開始脫衣服。

    齊不揚穿衣服的同時不忘讓年輕護士脫掉身上的護士服,她這套護士服剛剛在外面不知道沾了多少細菌。

    等齊不揚穿好衣服,發現這年輕護士紅著臉,扭扭捏捏的連扣子都沒解完,頓時一肚子怒火,直接走到年輕護士跟前,瞪了她一眼,眼神露出冰肅之氣,雙手直接就將護士服的扣子全部扯開,把她的護士服從身上脫了下來。

    只穿紅色文胸的年輕護士驚呼一聲,因為害羞雙臂本能的摀住身體的一剎那,又尖叫一聲,卻是齊不揚將她的長褲直接褪到腳跟。

    齊不揚卻沒有給只穿內衣內褲的年輕護士害羞適應的時間,接過夏夢剛剛從另外一個護士脫下來的手術服遞給她,「趕緊穿上!」

    見是手術服,年輕護士連忙穿上遮羞。

    等她穿上手術服,卻看見齊不揚雙手已經消毒戴上手套站在手術台前。

    冰冷的聲音傳來:「還不雙手消毒後趕緊過來。」

    但她到達手術台邊,齊不揚早已拿著手術刀切開那一團血肉模糊的傷口,手術刀似風溫柔劃過的軌跡,讓年輕護士腦海裡突然浮現出一個念頭來:「別人一直叫他齊醫生!莫非他就是華僑醫院的傳奇醫生齊不揚!」

    「鉗子!」

    年輕護士立即回神,集中精神將鉗子遞到齊不揚手上,同時給他擦拭額頭上的汗水。

    一塊鐵片從血肉模糊的傷口探出頭來,「叮」的一聲落入鐵盤上。

    「密切關注生命監護儀,一有異樣馬上告訴我。」

    這句話讓年輕護士感到很大很大的壓力。

    「叮」的一聲,又一塊異物從傷員身體被取了出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21 18:04
第五百六十五節 天不負我

    林冰蘭體內的一塊塊異物被取了出來,連比手指甲都小的鐵片也難逃齊不揚的眼角,這容不得半點馬虎,一塊這樣的鐵片就能夠造成感染,進而引發一些列的術後併發症,直接影響到手術的成功與失敗,成功與失敗也就代表著生和死。

    異物取出,接下來就是修復縫合創傷的腹部大動脈和內臟器官,這也是手術最為關鍵的部位,華僑醫院的醫療設備不夠先進,不能給齊不揚提供準確破裂出血位置,這就需要齊不揚靠著自己的豐富經驗來判斷,而有的外科醫生一旦失去先進醫療設備的支持,遇到問題就不知道怎麼做了。

    齊不揚一直認為在手術台上外科醫生才是主導,人是靈活的,能夠應變各種問題,而機器是死的,固定的,一旦太過依靠機器,養成習慣,永遠都不可能成為一個優秀的醫生。

    「醫生……醫生……心跳……」年輕護士突然盯著生命監控儀緊張的說不清楚話了。

    齊不揚頭也沒抬,專注操作手術刀,嘴上應了一句:「強心針!」

    「多少劑量?」

    「0.8mg鹽水十倍稀釋!」

    年輕護士馬上準備,大概訓練了無數次,很快就按照齊不揚的吩咐準備好。

    「心內注射!」

    年輕護士聞言,朝傷員胸口看去,手卻在發抖,齊不揚二話不說就拿過針,就朝林冰蘭心臟位置紮了進去。

    心內注射是一種比較特殊的用藥方式,效果明顯,但由於心內注射可能導致心臟破裂出血,心包填塞等併發症,而且操作手法要求十分之高,已經不是常規的搶救手段。

    由此可見齊不揚救活林冰蘭的決心,本來就是高空走鋼絲,生死一搏,不搏一搏,以後永遠都不會有機會了,生命只有一次。年輕護士頓時咋舌,沒有想到齊醫生會用直接穿刺的方式,這極為容易造成非常嚴重的後果,這齊醫生果真是人高藝膽大,眼前所見已經遠遠超過她所學書本知識。

    「衰弱減退!血壓偏低……」年輕護士盯著生命監控儀報告情況。

    血肉模糊的一團,齊不揚看到的是嚴重受損的腹部動脈,該用真功夫了,他接下來要做的是世界上任何先進醫療設備都無法做到的工作。

    「一會會因為大量出血而出現低血壓,一旦看見血壓減低,立即提高輸血速度,針。」

    「血一冒出來,你就立即用止血鉗止血,讓我看清楚破裂的血管。」話還沒有說完齊不揚已經動手開始縫合血管,最為一個優秀的外科醫生這是最基本的,但並不是所有的外科醫生都能像齊不揚這麼快,這麼準,男人的手指在這一刻比繡花的女子還要熟練輕盈,甚至是優美,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麼連貫沒有半點拖泥帶水。

    太快了,快的年輕護士止血鉗的速度都跟不上,齊不揚並沒有等她,他的雙眼銳利到能鎖定一瞬間的景象,並不會被那不停滲出來的鮮血遮住血管破裂的位置而影響。

    「加快輸血速度!」僅憑出血的速度,他的判斷比機器還有快還要准,儀器檢測還需要一定的延遲,果不其然生命監控儀開始顯示血壓下降。

    「好。」年輕護士剛剛按照齊不揚的吩咐加快輸血速度,就聽齊不揚又喊道:「止血鉗止血。」

    這一聲吩咐隨著也讓年輕護士感到壓力,只覺自己在跑步機上跑步,容不得她半點停歇。

    這增加輸血速度的這一會功夫,冒出來的鮮血已經將血管淹沒,齊醫生卻手上沒停,年輕護士連忙止血,血管脈絡這才變得清晰,心中大嘆神奇,血管都被血液淹沒,他是如果做到準確縫合破損位置的,他果然稱的上是神奇。

    千瘡百孔,個中工作量可想而知,縫了再縫,接了再接,就算兩三個優秀的外科醫生同時進行,就這一點也需要很長的時間。

    齊不揚卻靠他過人的縫合技術,縫住破裂的位置,接合一根根斷裂的血管。

    一切在緊張有序中緊張,時間流逝而不知。

    年輕護士突然瞥到齊不揚滿頭大汗,這才連忙幫齊不揚擦掉汗水,又擦掉自己額頭上汗水,避免汗水低落。

    她的內衣都已經濕的好似剛從水中撈出來一樣,一直以來她都認為自己所能做的就是給主刀醫生擦汗,卻沒想到能做的更多。

    大約十五分鐘後,齊不揚完成了腹部動脈破裂受損的縫合接合,臉色蒼白卻冷靜如斯,多了一絲讓人心疼的男人魅力。

    年輕護士知道這有多累,只見腹部動脈已經不像剛剛那般散散斷斷,被某種神奇的力量連接在一起。

    進行到這一步,手術已經成功一半,齊不揚掃了生命監護儀一眼,顯示心臟比較虛弱的跳動著,心中暗暗道:「我就知道你跟你姐姐一樣堅強,你想要和我淋著雨在海邊散步對嗎?我也一樣。」

    年輕護士看見齊不揚的臉,驟然心顫,他的臉是如此多情,多情到讓她心疼,想要將女人的萬般愛憐柔情贈他。

    下一秒鐘齊不揚冷靜的面孔卻讓年輕護士以為剛剛是錯覺。

    「減緩輸血速度,避免血循環超負荷!」

    「好。」

    「止血鉗隨時準備止血!」剛說完齊不揚拿著手術刀的手又動了起來,憑著自己的經驗找到內臟破損的位置,先在破裂處隔開一道平整的切口,才動手縫合。

    裂傷邊緣破碎不堪,直接縫合一者困難,其次容易掉針,造成再次破裂出血,這又是一門技術,雖非齊不揚獨創,卻極少有人能做的比他好。

    齊不揚下達一個又一個的指令,年輕護士又感覺自己身處跑步機上,累的喘不過氣來,卻又不能停下來歇一歇。

    不知道過了多久,齊不揚雙手終於停了下來,轉頭看向生命監護儀,什麼時候他都沒有這個自信需要儀器確認一下。

    林冰蘭的小腹依然可以看見一個窟窿,但裡面的血管內臟剛縫合的已經縫合了,停止出血。

    齊不揚長出一口氣,摘下口罩,「轉到特護病房。」

    年輕護士看著齊不揚,手術十分成功,他臉上卻沒有一絲笑容,嚴肅的臉眉頭依然緊鎖。

    作為主刀醫生在長時間的手術,精神身體消耗巨大的情況下,他卻親手為傷員蓋上白單。

    年輕護士問:「你叫齊不揚是不是?」

    齊不揚點了下頭,問:「你叫什麼名字?」

    年輕護士道:「你真是齊醫生啊!大家都叫我小雅。」

    「小雅,謝謝你。」齊不揚說著親自推著林冰蘭走出手術室。

    手術室外,人可真叫多,除了華僑醫院的醫生護士,特警隊員都到了。

    見了齊醫生的表情,所有人心頭一黯。

    林烈顫道:「齊醫生,冰蘭。」

    齊不揚淡淡應了一句;「人算是救回來了。」

    語氣雖淡,份量卻重若千鈞,所有人懸的一顆心總算落下來。

    本該歡呼起來,卻因為齊不揚的表情,沒人敢歡呼出來。

    救活林冰蘭,齊不揚應該高興才是,但是他高興不起來,他讓林冰蘭受了這麼大的苦,他應該保護好她才是。

    「轉入特護病房,我還要給傷員做一個全方位的檢查。」

    「齊醫生,請跟我來。」

    一個護士幫忙領路,將林冰蘭轉移到特護病房。

    林烈追了上來,「齊醫生,市長的電話。」

    齊不揚冷冷道:「沒空!」

    林烈愣在原地,看著齊醫生推著車走遠。

    這聲冰冷的「沒空」卻讓所有人朝齊不揚注目,市長的電話都敢拒接。

    林烈回頭連忙對著話筒道:「市長,冰蘭沒事了,齊醫生暫時沒空聽你的電話。」

    李在民露出苦笑,剛才那聲「沒空」他可是聽得很清楚,卻沒有絲毫不悅,「我這邊要處理的事很多,沒法趕到醫院去,冰蘭沒事就好了。」

    華僑醫院又出了一回名,不少新聞媒體趕到華僑醫院想要採訪孤膽英雄齊不揚和警界女英雄林冰蘭。

    地處郊區的華僑醫院再一次熱鬧的像菜市場。

    可是這一次新聞媒體卻兩個英雄都採訪不到,特警隊扮演了一回保鏢,拒絕任何新聞記者進入。

    所有關於齊不揚和林冰蘭的事蹟又被人一點一滴的翻了出來,進行擴大報導。

    半夜時分,齊不揚走出特護病房,回到華僑醫院臨時給他安排的可供休息的辦公室。

    身心疲憊的在沙發上躺了下來,眼睛就閉上。

    似乎聽見門輕輕被推開的聲音,齊不揚卻累的睜不開眼睛。

    只聽一把女聲輕輕喊道:「齊醫生。」

    齊不揚很費力的睜開眼睛,看見這個悄悄溜進來的女人是陳丹,只見她笑嘻嘻說道:「齊醫生,你能接受我的專訪嗎?」

    齊不揚停了這句話頓時一肚子怒火,從沙發上起來,拿了陳丹的錄音機就狠狠砸在地上,怒喝道:「專訪就真的這麼重要嗎?」

    陳丹被齊不揚的舉動嚇壞了,愣在原地,過了好一會兒才輕輕說道:「齊醫生是個醫生,而我是個記者,救人是齊醫生最看重的,新聞報導卻是我的本職。」

    齊不揚道:「我累了,不要再來打擾我。」

    陳丹沒有說話,朝門口走了幾步,突然回頭笑道:「我很佩服你,我想從你身上獲得不只是專訪,而是一種社會力量。」

    一個特警隊員聽到動靜,出現在門口,「齊醫生,什麼事?」

    只是當做簡單的看守,所以才讓陳丹溜進來。

    齊不揚淡淡道:「送這位陳小姐離開。」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21 18:05
第五百六十六節 雙線作戰

    一個月後,穗南市人民醫院。

    前幾天,冷空氣襲來,所有的人都穿上了厚厚的外套,圍上圍巾,讓人感覺冬天真的來了。

    南方的冬天要比北方來的更晚一點,影響氣溫主要是冷空氣,南方天氣好的時候,一件長袖一件薄外套就足夠了,若寒流加上降雨一起到來,毛衣加上羽絨服躲在屋裡裡都覺得冷。

    在手術後的第四天,齊不揚就將林冰蘭轉移到市人民醫院,畢竟市人民醫院是他的大本營,什麼事情都方便一點。

    林冰蘭的家人一直呆在美國,或許離的太遠了,這麼大的事情居然沒有收到消息,倒是林驚雪在林冰蘭轉入市人民醫院的第一天收到消息,立即從國外趕回來,是林烈聯繫林驚雪,卻挨了林驚雪一頓臭罵,說為什麼不第一時間聯繫她。

    林烈當然有他的考慮,自然是確認林冰蘭沒有生命危險才給林驚雪報平安。

    林驚雪一回來,就代替齊不揚無微不至照顧林冰蘭,在最初的幾天這種血肉與水的姐妹之情得到淋漓盡致的表現,親姐妹畢竟是親姐妹,平時很少聯繫,但一旦遇到什麼事情,這種關心照顧卻是別人代替不了的。

    林驚雪為了照顧林冰蘭,幾乎是不分日夜呆在醫院裡,齊不揚一會心疼這個,一會又心疼那個,只是表面上他卻不能把這種情感表達出來。

    當然齊不揚這位「未來姐夫」也承擔起了林驚雪不在的時候,負責照顧林冰蘭。

    三人的心思都在林冰蘭的身體康復上,導致這複雜的三角戀愛所帶來的煩惱,極大程度的弱化。

    林驚雪看見齊不揚對冰蘭真的很關心,只覺得他就把冰蘭當做自己的親人來看待,同時一直對齊不揚沒有好感的冰蘭,對齊不揚態度也發生了極大的變化,這讓林驚雪感到很安慰,只覺得他們就是一家人。

    齊不揚走進病房,林家兩位美女都在,病床邊的桌子上有一束鮮花,齊不揚不用猜也知道是誰送的,每天一束從不毫不例外。

    「你年紀不小了,我看這凌雲風相貌人品都不錯,就試著相處一下。」

    顯然凌雲風已經過了林驚雪這一關。

    「好啦,好啦,姐,你就別再囉嗦了,我心裡有數。」病床上的林冰蘭顯得很不耐煩。

    林驚雪卻道:「我只是提醒你,錯過了就再回不來了。」說著頗有深意的回頭看了齊不揚一樣。

    「好了,好了,你趕緊走,別誤點了。」林冰蘭督促一句。

    林驚雪站了起來,朝齊不揚走去,「跟我來。」說著轉身走出病房。

    齊不揚看向林冰蘭,林冰蘭朝暗暗朝他揮手,示意他快點跟上,這一個月為了不讓姐姐看出他們之間的關係,林冰蘭可沒少做這些事。

    齊不揚轉身走出病房,林驚雪站在病房外的走廊。

    林驚雪輕聲道:「是不是我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好?這些天你對我冷冷淡淡的。」

    齊不揚笑道:「沒事,只是最近太累了。」齊不揚並非對林驚雪有什麼意見,只是在林冰蘭的面前不想和林驚雪表現的太.恩愛,以免刺激到林冰蘭。

    林驚雪道:「我知道這些日子我只顧著關心照顧冰蘭,因此冷落了你,對不起。」

    齊不揚笑道:「我是這麼小氣的人嗎?」

    「那好,我不在的這幾天,你這個未來姐夫可要好好照顧冰蘭。」林驚雪說著在齊不揚臉上輕輕吻了一下。

    林驚雪是個極為傳統顧及體面的女人,幾乎從不再公眾場合做這些親暱的舉動,這個吻算是彌補這些天對齊不揚疏於關心的虧欠。

    溫柔一吻之後,林驚雪笑道:「我也想好了,等我把這事忙完,就回穗南市,也不四處奔波了。」

    齊不揚聽懂她的言外之意,兩人應該把結婚這事提上日程了。

    齊不揚點了下頭。

    林驚雪笑道:「我也想生個孩子,再耽擱我怕我生不出來了。」

    她這話讓她顯得像個孩子,齊不揚溫柔的撫摸她的秀髮,剛好有人走過。

    林驚雪顯得有些不好意思,齊不揚也瞭解她,並沒有更進一步的舉動。

    「幫我好好照顧冰蘭。」

    屋內的林冰蘭聽到姐姐對齊不揚的囑託,心裡暖暖的,又酸酸的充滿愧疚,儘管她再如何愛齊不揚,與齊不揚在一起的決心如何堅定,心裡對姐姐的愧疚心虛永遠無法驅散。

    齊不揚走進病房,看見林冰蘭眉頭緊鎖,卻知道她在為什麼而煩惱。

    齊不揚故意發出腳步聲,林冰蘭回神朝他望來,問道:「姐姐走了嗎?」

    齊不揚點頭,走到病床邊坐了下來。

    林冰蘭眼神很不友善的看著齊不揚,突然開口問道:「你就一點都不心虛愧疚嗎?」

    齊不揚沉默了幾秒之後,輕輕點了下頭。

    林冰蘭深深嘆了口氣,「齊不揚,我不介意做你的小三,做你的情人,但這終究對我姐姐是種傷害。」像林冰蘭這種心驕氣傲的女人居然會說出這種願意做別人小三的話。

    齊不揚沒有說話,林冰蘭繼續道:「有時候我很恨你,我明明已經掙脫了,可你又將我拉回網中,甚至我寧願當時被炸彈炸死,一了百了,也好過現在……」

    齊不揚伸手堵住她的嘴,不讓她繼續說下去,輕輕道:」你答應過我的。」

    林冰蘭眼睛泛著柔光,輕輕把他的手拿開,微笑說道:「我心裡煩惱,就不能讓我發發牢騷嗎?」

    齊不揚笑著點頭。

    林冰蘭卻「哼」的一聲,別過頭去。

    在兩個人相處的時候,林冰蘭時而會向齊不揚撒嬌,而且她似乎越來越喜歡這樣,享受女人和孩子特有的權利。

    齊不揚看向桌子上的花。

    林冰蘭的聲音傳來:「你知道的,我必須拿凌雲風當擋箭牌,否則很容易被我姐姐看出來。」

    齊不揚收回目光,林冰蘭問道:「吃醋了嗎?」

    齊不揚笑道:「沒有,我……」

    林冰蘭眼睛一瞪,繃著臉,一臉不悅,齊不揚立即改口;「吃醋了。」

    林冰蘭這才露出笑容,「傻瓜,我只愛你一個,不要再吃這種乾醋了。」說著又莫名其妙高興的咯咯笑了起來。

    戀愛中的女人真的不一樣,以前的林冰蘭絕對不會如此俏皮,更不會有這種情態。

    林冰蘭笑著,突然不笑了,眉頭皺起,臉上表情僵住了。

    齊不揚知道她笑的太用力,牽拉到傷口了,按住她的腰肢輕柔著,放鬆她傷口周圍的肌肉,嘴上說道:「傷還沒好,注意點。」

    林冰蘭緊繃的臉上肌肉慢慢放鬆下來,「整天呆在病床上,真是活受罪。」

    齊不揚笑道:「我覺得對你來說倒是一件好事,至少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我幫你看一下傷口。」說著把站了起來,把白色簾布拉上。

    林冰蘭似乎有些抗拒,說道;「你昨天看過了。」

    齊不揚道:「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每天例行一檢。」

    林冰蘭不悅道:「我懷疑你是故意佔我便宜。」

    齊不揚啞然失笑,「我想佔你便宜,需要這麼麻煩嗎?」

    林冰蘭道:「你這個人好色又假正經,喜歡在人前擺出一副正人君子的形象,所以你總是要找一些理由來逞非禮之慾。」

    但齊不揚掀起林冰蘭的病房,林冰蘭突然不說話了,她的身體在齊不揚面前顯得格外敏感,無論多少次。

    寬鬆的病服裡面空蕩蕩的,當然沒有穿內衣,胸口的部位格外挺聳。

    齊不揚只是把病房掀到半腰處,足夠看見完整的傷口,兩抹弧形的白嫩肌膚還是露出一點來。

    齊不揚每一次看見林冰蘭小腹上巨大的傷疤,他都控制不住的心頭一疼。

    但齊不揚的手指輕輕落在她的小腹肌膚上,林冰蘭赧然的閉上眼睛,任由齊不揚在她的小腹上划來按去。

    齊不揚是醫生,職業習慣讓他很是專注,林冰蘭卻被他手指弄得臉紅心跳,耳頰早是害羞的一片通紅。

    小聲問了一句:「好了沒有,我有點冷。」

    「嗯,注意傷口不要碰到水。」

    林冰蘭不耐煩道:「你都說了一萬回了。」

    齊不揚輕輕一笑,把她的病服拉下,胸襟部位依然高高隆起。

    林冰蘭暗暗送了口氣,低著頭不敢看著齊不揚,看來天底下只有齊不揚能夠讓林冰蘭感到羞澀。

    齊不揚自然也發現了,又不是頭一回這樣了,莞爾一笑。

    林冰蘭突然眼睛睜大,凶道:「你笑什麼!」

    齊不揚笑道:「你可以放鬆一點,沒什麼的!」

    「沒什麼的!我告訴你!要不是你,你讓其他人碰我一下試試!」

    齊不揚道:「換做其他醫生也是這樣幫你檢查啊!」

    「不行!」

    齊不揚笑道:「好好好,幸虧我是你的主治醫生,否則你這傷別想好了。」

    林冰蘭不悅道:「你說的好像是我不對似的,你現在脫掉褲子!」

    「呃!」齊不揚露出疑惑之色。

    「你脫掉褲子,把你下面露出來,看你難堪不難堪,站著說話不腰疼。」林冰蘭一臉譏諷。

    齊不揚笑道:「為了證明這真的沒有什麼,我脫!」

    「額!」林冰蘭倒是有些意外。

    林冰蘭見齊不揚真的開始解皮帶,「呀」的一聲,「你幹什麼呀!」

    齊不揚笑道:「按你說的去做啊。」

    在見到齊不揚往下脫的一瞬間,林冰蘭「啊」的一聲,連忙別過頭去。

    齊不揚笑道:「已經脫了,不看嗎?」

    「死不要臉!趕緊滾!不要污染我的眼睛!」林冰蘭一邊說著,一邊揮手。

    齊不揚卻突然靠近,把臉伸了過去。

    嚇得林冰蘭緊張道:「這是醫院,公眾場合,你不要亂來啊。」

    齊不揚的手輕輕搭在她的肩膀上,林冰蘭換張道:「我的傷沒好,不宜做激烈運動。」

    齊不揚笑道:「跟你開玩笑的,根本沒脫。」

    「咦」,林冰蘭回頭,看見褲子還好好的在他身上,臉一黑,「誰准許你跟我開這種玩笑的?」

    齊不揚柔聲道:「因為我想讓你開心一點。」說著無聲吻上林冰蘭的紅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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