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重生] 妙手仁醫 作者:七月生我(連載中)

 
BloomCaVod 2015-11-20 13:57:46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56 909373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21 18:06
第五百六十七節 內憂外患

    只是一個代表愛意的吻,齊不揚淺嘗即分,林冰蘭情動一副羞澀的樣子,低著頭不敢看著齊不揚。

    多少次,齊不揚每次吻完她之後,總是這個害羞的樣子,至少齊不揚找到了降伏她,讓她老老實實服服帖帖的辦法。

    齊不揚輕聲道:「等你康復了,出院了,我再好好疼你。」

    這句話聽在林冰蘭耳中暗示意味很濃,好好疼她,是怎麼個疼法,發生那種最親密的肉體關係嗎?只是一句話,林冰蘭就又被搞得臉紅心跳,覺得身體癢癢的,很不正常,嘴上卻道:「我才不用你疼。」

    齊不揚笑著看她,冰蘭的心思,他也能夠捉摸幾分,她是那種心裡願意,嘴上也不願意認輸的女人。

    林冰蘭補充一句:「我又不是小孩子。」她明明聽懂一點,卻故意裝傻,曲解這個「疼」的含義。

    齊不揚卻笑道:「在我眼睛,你就是小孩子。」

    林冰蘭心裡一甜,嘴上依然倔強道:「才不是。」

    如果林冰蘭的眼前有面鏡子,她就會知道她的神情,語氣已經將她出賣了。

    「好了,我要睡覺了,你走吧。」林冰蘭說著被子把頭蓋上。

    她不想齊不揚在這裡呆太多時間,能這樣偷偷摸摸說幾句貼心的話,她已經很滿足了。

    「好吧。」齊不揚剛要走,突然看見一張紙從病床上掉了下來,好奇彎腰撿了起來,卻是一副手繪畫。

    紙上畫著海邊,沙灘,天色卻是陰暗的,下著濛濛小雨,一對男女緊緊挨著一起的背影,光著腳淋著雨……

    「畫的挺好的,你畫的嗎?」

    林冰蘭掀開被子,露出頭來,看見齊不揚手中拿著她的畫,坐著伸手就搶了回來,「偷偷摸摸拿我的東西,你不知道這侵犯別人的隱私嗎?」

    齊不揚笑道:「剛剛掉到地上的。」說著問道:「你畫的嗎?」

    林冰蘭給了他一個白眼,不是她畫的是鬼畫的啊。

    齊不揚笑道:「沒想到你居然會畫畫!」

    齊不揚驚訝的口吻讓林冰蘭很不爽,她何止會畫畫,讀書的時候還獲過獎,只是後來她覺得畫畫顯得秀氣,就放棄了這種天賦。

    齊不揚笑道:「你等不及了嗎?」

    林冰蘭懶得理會,又把頭蓋上。

    就在這時,病房外傳來腳步聲,凌雲風站在門口。

    如果說這一個月除了林驚雪和齊不揚,還有誰對林冰蘭無微不至的照顧,那這個人就是凌雲風了,甚至齊不揚感覺,凌雲風照顧冰蘭的時間比自己還要多。

    齊不揚走了過去,凌雲風把保溫瓶裡的雞湯遞給齊不揚,朝病房裡指了指。

    齊不揚點頭,拿著雞湯又走進病房,這一個月來,凌雲風都將雞湯交由齊不揚送到林冰蘭的面前,凌雲風明知道林冰蘭喜歡的是齊不揚,依然不肯放棄,對林冰蘭一心一意。

    有的時候齊不揚會想,冰蘭若跟凌雲風在一起,也許是一件不錯的事,但愛情不能拿來施捨,他也不捨得,他知道自己很自私,在芳芳離開之後,他已經變成一個自私的人了。

    林冰蘭聽到腳步聲,掀開被子,見是又是他,見他手裡的保溫瓶,立即明白的,用眼神詢問,又是雞湯嗎?

    齊不揚點頭,「剛送過來了。」

    林冰蘭,「你一定故意在整我。」林冰蘭一直認為雞湯是齊不揚燉的,如果知道是凌雲風,她可不會接受。

    燉雞湯是一件非常費神費時的事情,既然凌雲風替他把這事做了,齊不揚樂得騰出時間來,說真的他沒有這個燉雞湯的時間。

    齊不揚笑道:「雞湯對你的康復有好處。」

    「就知道你又是這句話。」林冰蘭說著坐了起來。

    齊不揚已經給她倒在碗裡。

    林冰蘭喝完雞湯,說道:「我再說一邊,不要再燉雞湯了,這玩意喝的我想吐了,還有我發現我胖了許多。」說著伸手摸了摸自己臉蛋。

    可能在病床上躺的時間太長了,林冰蘭顯得豐腴許多,原本鵝蛋臉型都變得有點嬰兒肥了。

    齊不揚違心笑道:「不會,一點都不胖。」

    「是嘛」林冰蘭半信半疑的又摸著自己的臉,「我覺得我以前臉上沒有這麼多肉。」

    齊不揚收拾東西,「我先走了,晚點再來看你。」

    坐著走廊長凳的凌雲風見齊不揚走了出來,立即起身問道:「冰蘭都喝完了嗎?」

    齊不揚點頭,「凌教授,到我的辦公室坐一下吧。」

    往常凌雲風會說他要趕到學校上課,這一次卻點頭笑道:「好。」

    到了齊不揚的辦公室,凌雲風坐了下來,笑道:「齊醫生,多謝你了,要是冰蘭知道雞湯是我燉的,可以不會領情。」

    凌雲風在與齊不揚交談的時候總是話中有話。

    齊不揚給他倒了杯水,坐了下來,笑道:「功勞都被我拿了,倒是凌教授委屈了。」

    凌雲風道:「我不在意,我是關心冰蘭,希望她早點康復出院,並不是為了討好她才這麼做的。」

    齊不揚沒有接話。

    凌雲風喝了口水,大概沉默了幾秒,凌雲風問道:「齊醫生,你考慮清楚了嗎?」

    齊不揚笑道:「考慮什麼?」

    凌雲風一本正經,直接說了出來:「放心的把冰蘭交到我手上。」

    齊不揚笑著看向凌雲風,「我從來沒考慮這個問題。」

    凌雲風沉吟片刻道:「齊醫生,我知道冰蘭喜歡的是你,如果你不放手,我的機會可以說很渺茫,我很愛冰蘭,我愛她所以我希望她幸福快樂,本來我應該放棄成全你們兩個,但冰蘭跟你在一起並不開心,所以我不能眼睜睜看著。」

    齊不揚反問道:「冰蘭跟你在一起就會開心嗎?」

    凌雲風沉聲道:「但我能給她一個名分,我能承諾娶她,愛她,照顧她一輩子,齊醫生能嗎?」

    齊不揚輕輕應了一句:「愛情是不能拿來施捨的。」

    「你跟她姐姐已經是戀人了,你讓冰蘭擠在中間左右為難,於心何忍!」凌雲風說著站了起來,看著齊不揚的表情看上去有些生氣。

    齊不揚輕聲道:「我承認我很自私,但我寧願冰蘭擁有剎那間的光芒,也不願意她永遠沉淪在黑暗之中。」

    凌雲風沉聲道:「齊醫生,我已經給你足夠的時間來做一個男人理智的決定,如果齊醫生還只顧著滿足自己的私慾而不顧及別人的痛苦,恐怕我要做出一些實際行動來。」

    齊不揚淡道:「例如呢?」

    凌雲風應道:「例如,我會跟冰蘭的姐姐好好聊一聊。」

    齊不揚問道:「凌教授在威脅我嗎?」

    凌雲風笑道:「齊醫生,說句不好聽的,比起你我遠遠不夠卑鄙無恥。」

    「請齊醫生三思而後行,告辭了!」凌雲風說完轉身就走,談話不歡而散。

    「不送。」

    凌雲風親手熬了雞湯,卻讓齊不揚來做這個順水人情,凌雲風是痴的傻嗎?當然不是!

    凌雲風所做的一切都是向齊不揚證明,如果齊不揚能夠看清楚問題,理智的放手,再好不過了。

    凌雲風知道冰蘭愛的是齊不揚,但他並不是全無優勢,至少他是堂堂正正的,齊不揚卻是見不得人的,凌雲風並不是他表面說的那麼偉大希望林冰蘭快樂,他跟齊不揚同樣有私心,想得到佔有林冰蘭,只是這個男人並不魯莽衝動,他採用的是兵不血刃的進攻方式。

    凌雲風走後,齊不揚卻陷入沉思,他並不是在擔心凌雲風的威脅,想的卻是怎麼來處理和兩姐妹複雜的三角關係。

    和林冰蘭在一起的決心,讓他完全否決了離開林冰蘭的辦法,總不能和冰蘭這麼偷偷摸摸一輩子,這事遲早要東窗事發,三個人坐下來好好說個清楚,接下去齊不揚卻不敢想下去。

    手心手背都是肉,讓他放棄任何一個都做不到,而現在不僅僅是放棄一個這麼簡單,還有王薇薇,雖然王薇薇明白跟他說過,

    但齊不揚絕不會這麼狠心,如果是當初的齊不揚,他絕對會堅守道德的底線,只選擇王薇薇,放棄其她兩人,但是發生了這麼多事之後,他已經做不出來這樣明智的決定。

    得到了越多,人卻活的越煩惱,越累。

    心中暗暗嘆息一聲:「冤孽啊!」

    手機鈴響打斷了齊不揚的思緒,接了電話是高徽墨打過來的,說有個慈善計畫需要他拍板並簽名。

    齊不揚問:「是開會嗎?」

    高徽墨在電話中笑道:「會開完了,知道齊醫生是大忙人,不敢勞煩您來開會。」

    「哦,對了,利昂來找你,說你再不見他,他就從五十樓的窗戶跳下去。」

    「利昂?」這個月已經不是利昂第一次要找他了,這些天他光顧著林冰蘭的事,無暇其他事情。

    「是。」高徽墨在電話那邊回答。

    「什麼事情不能和你談嗎?」

    高徽墨笑道:「齊醫生,憑利昂的身份親自到來,算是屈尊了,我可不夠資格,我倒是收到一些小道消息,愛普蘭斯慈善基金會的資金運作出現很大問題,全球多個慈善計畫都因此停擱,他來找齊醫生你,可能希望得到齊醫生你的幫助。」

    齊不揚不肯定道:「我能幫助到他嗎?」

    高徽墨笑道:「理論上可以,但肯定幫助不大,本身仁心基金會也是非盈利性,但我感覺到利昂很肯定你能夠幫助他。」

    齊不揚道:「好,我現在過去一趟,你讓他等我一下。」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21 18:07
第五百六十八節 多情善感

    齊不揚直接來到仁心基金會的總部,一棟有七八十層高名叫國際大廈的大廈,這棟大廈入駐有許多國際跨國企業,在這最為繁華的商業中心,租金也是貴了的離譜。

    仁心基金會租了48層到50層作為辦公地點,對於一個非盈利性的企業來說,這實在有些奢侈,不過這也符合了國際大企業一貫的作風。

    內外停車場豪車雲集,齊不揚將他那輛毫不起眼的別克轎車停好,坐電梯直接來到五十樓。

    進入仁心基金會,妝容端莊的前台小姐看見齊不揚,禮貌而尊敬的喊道:「主席先生。」

    齊不揚報予微笑,前台小姐有些受寵若驚,粉嫩的臉蛋微微泛起一絲紅暈來。

    空蕩蕩的辦公大廳沒有幾個人,幾乎80%的辦公室都是空置的。

    齊不揚雖然不擅長商業操作,但也明白成本節約的重要性,這每個月的租金都不知道能夠幫助到多少人。

    進入自己的辦公室,極為寬敞的空間再次讓齊不揚感覺這是一種極大的浪費,齊不揚知道徐百賢有錢,但有錢也不是這個花法,他還是希望資金能夠實際用到公益慈善上面,而不是鋪張浪費。

    寬敞的辦公室只有兩個人,高徽墨個利昂坐在沙發上聊天。

    看見齊不揚走進來,兩人立即站了起來。

    「齊醫生。」

    利昂就顯得有些激動了,「齊先生,總算見到你了。」

    齊不揚笑道:「利昂,實在抱歉,我這一個月有些忙,讓你白走幾趟了。」

    利昂立即道:「沒關係,能見到你就好了。」

    高徽墨拿著文件走了過來,齊不揚道:」利昂,你先坐一下,等我把文件簽了再說。「

    在辦公桌坐了下來,高徽墨將文件擺在齊不揚面前,「齊醫生,這是你提出來困難群體醫療救助計畫,你過目一下,如果沒有什麼異議,就在上面簽個名,如果覺得有什麼需要修改的再開會討論。」

    好傢伙,這文件都快有一本書那麼厚了,這光是要看完就得花幾個小時吧。

    還好高徽墨一旁輔助,讓齊不揚略過不必要的內容。

    果然是大企業出身,這個計畫系統到方方面面,比國家醫療保障規範多了,套用的卻是外國人已經比較完善的那一套,再根據華夏的實際國情做了一些小的修改,齊不揚是醫生,對於醫療的一些問題是比較瞭解的,暫時看不出有什麼漏洞來。

    很爽快的在上面簽了名。

    看了手錶,不知不覺過去了一個多小時,有些抱歉的朝利昂看去。

    簽了名後,齊不揚道:「徽墨,我看辦公室的桌子都是空的,而且我的辦公室也實在太大了……」

    齊不揚話還沒說完,高徽墨就明白他的意思,笑道;「齊醫生,我知道你想節省費用支出,但一個企業的形象就好比一個人的衣裝,這一點齊醫生你要相信我,詳細原因等有空再跟齊醫生你細談。「

    齊不揚在利昂對面坐了下來,還未開口,利昂就先開口說道:「齊先生,華夏有句古話就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齊不揚笑道:「我明白這句話的意思,我從徽墨口中獲知愛普蘭斯慈善基金會的資金運作出現問題,不知道仁心基金會有什麼地方能夠幫助到你。」

    利昂道:「齊先生,我不是需要仁心基金會的幫助,我此次到來的目的與仁心基金會沒有半點關係,我需要的是你的幫助。」

    「哦?」齊不揚露出疑惑之色,問道:「不知道我個人有什麼地方幫助到你,願聞其詳?」

    利昂問道:「齊先生知道愛普蘭斯慈善基金會是誰創立的嗎?」

    齊不揚笑著搖頭,「不管是誰創立的,我都為這位先生的仁心義舉感到欽佩。」

    利昂在齊不揚耳邊低聲說了一句。

    齊不揚聞言臉色大變,緊接著整個人似瞬間變成雕塑,過了許久才看向利昂。

    利昂肯定的點了點頭。

    齊不揚又是沉默了幾秒,才開口道:「需要我做些什麼呢?」

    利昂道:「一個再大的湖泊在烈日的烘烤之下,也終於一天會幹枯,再好的辦法就是讓湖泊的水和河流大海相連,齊醫生明白我的意思嗎?」

    齊不揚點頭,利昂繼續道:「張小姐在全球範圍內,財富包括個人名下企業股份,不動產,跨國公司及個人儲蓄,這所有的一切都與愛普蘭斯慈善基金會聯繫在一起,但在我的權利範圍內,能夠動用的少之又少,而有一個人可以行使張小姐的所有權利,這個人就是你,齊醫生。」

    「相關的委託法律文書就在我那裡,齊先生要過目一下嗎?」

    齊不揚似乎沒有聽見利昂的話,整個人一直陷入沉思,他的未婚妻張芳芳把一切都留給他,她是如此的瞭解自己,用了一種自己最容易接受的方式,也是不得不接受的方式,

    「齊先生。」利昂見齊不揚沒有回答,喊了一聲。

    齊不揚回神道:「繼續說下去。」

    利昂道:「除了無償慈善救助,愛普蘭斯慈善基金會目前還資助多個公益項目,包括病毒疫苗與免疫研發,新型抗艾滋病藥物研發,美國斯坦福大學禽流感及新發傳染病研究……最為回報,愛普蘭斯慈善基金會優先獲得研究專機和研究成果。」

    利昂補充一句:「說是慈善資助,實際上這一些都是有償回報,只是週期比較漫長,需要巨大的資金鏈支撐,而現在愛普蘭斯慈善基金會的資金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如果再沒有資金注入,愛普蘭斯慈善基金會只能宣告解散,前期的多個資助項目只能半途而廢,齊先生我並不願意看到這一幕的發生。」

    「當然!」齊不揚應了一聲。

    利昂立即露出笑容。

    齊不揚道:「利昂,我很抱歉,她並沒有將這一切告訴我,她走的太突然了。」

    利昂應了一句:「她是個偉大的女人。」

    兩人沉默數秒之後,齊不揚問道:「現在我該怎麼做呢?」

    利昂沒有回答,卻笑著問道:「齊先生,你不懷疑我嗎?畢竟這是一筆巨大的財富。」

    齊不揚應道:「她相信你,我也相信你。」

    利昂笑道:「不!她不相信任何人,她只相信你,她很聰明,就算是我再狡詐,再如何利用漏洞也拿不走她的任何東西,除了你齊先生……」

    離開國際大廈,齊不揚的心情卻無比沉重,芳芳用這種方式永遠留在他的心中。

    夕陽映上的他的臉龐,齊不揚忍不住想起與芳芳手牽著手一起漫步的場景,只是這一次他卻是一個人,少了嬌俏動人,溫柔如水的芳芳。

    「芳芳,你再哪裡?如果你還活著,為什麼不回來,你怎捨得我一個人如此思念你。」

    望向天邊,那被映的發紅的紅霞浮現了一張笑臉,黑髮飄飄,有著一雙溫柔的眼眸。

    齊不揚深情呼喊道:「芳芳。」

    她只是凝視著齊不揚,對著他笑,依然溫柔美麗的笑,卻不說話,齊不揚想要想要觸摸,觸摸她的秀髮,觸摸她的笑顏,可是天邊的影子離他是那麼遠,那麼遙不可及,齊不揚只能喊道:「芳芳,我好想你。」

    她依然微笑著,突然轉身,溫柔如水的白色衣裙漸漸變得模糊,她走了,不會再回來。

    ……

    回到家裡,屋內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這讓齊不揚想起芳芳在家裡的每一個溫馨的瞬間,噬骨的思念壓的他喘不過氣來,他為他現在擁有的而感到內疚不安,他就是感覺很對不起芳芳。

    難道餘生孤獨一人,才能告慰芳芳對他的一片深情嗎?齊不揚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真的很內疚,很傷感,很惆悵。

    他一個走到陽台,想喘口氣,驚雪是幸福的,冰蘭是幸福的,薇薇是幸福的,但芳芳的悲慘命運卻讓他無比心痛,芳芳甚至沒有享受到應有的快樂,這對芳芳不公平。

    隔壁陽台炊煙裊裊,甚至齊不揚還能聽見抽菸機工作時發出的輕微聲響。

    齊不揚想找個人說話,此刻王薇薇無疑就是最合適的人選。

    齊不揚直接從陽台跳到王薇薇家的陽台。

    客廳裡,王薇薇正坐在沙發上看著書。

    上半身穿一件純黑色的羊毛衫,與她垂過肩膀落在胸前的青絲融為一體,羊毛衫裹貼她的身體,露出女性玲瓏凸顯的優美輪廓

    ,下身穿一條米色包臀羊毛短裙,似流水一般完美的包裹住她的臀部和大腿,婉約端莊中透著幾分女人動人的美麗,一雙美麗的長腿沒有任何遮覆,白皙的光澤散發出幾分成熟感性的香氣。

    優雅、婉約、典雅……太多太多美麗的詞語可以用在這個女人的身上。

    王薇薇放下書本,朝齊不揚淡淡望來,出聲問道:「冰蘭出院了嗎?」

    齊不揚搖了下頭,卻沒有出聲,走到王薇薇對面坐了下來。

    王薇薇看著齊不揚問道:「你怎麼了?」

    齊不揚還是沒有出聲。

    王薇薇又問道:「吃飯了沒有?」

    齊不揚應道:「沒。」

    王薇薇站了起來,她的笑容含蓄沉靜,「那我去給你準備一下。」

    齊不揚看著她線條曲婉柔和的優雅背影,突然起身從追了上去,從背後抱住她。

    王薇薇柔聲問道:「怎麼了?」

    齊不揚嗅著她一頭烏黑秀髮散發出來的香氣,卻突然瘋狂的吻她。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21 18:08
第五百六十九節 心靈伴侶

    秀髮的清香,秀髮的烏黑柔順讓齊不揚空虛的內心得到一種滿足,他貪婪而熱情的吻著,脖頸,耳頰,秀髮……

    王薇薇站著一動不動任齊不揚親吻著,得不到熱情回應的齊不揚卻突然敗興的停了下來。

    王薇薇回頭看他,臉上依然掛著微微笑容。

    看著王薇薇明亮而溫柔的眼眸,齊不揚內心卻一陣心虛,目光閃爍。

    彼此沉默幾秒之後,王薇薇淺淺一笑,轉身走向廚房。

    齊不揚站在原地,遠遠的看著她線條曲婉柔和的優雅背影,看著她圍上廚裙,將衣袖挽起,這溫柔動人的模樣讓他心中泛起一陣陣溫馨。

    王薇薇的聲音傳來,「我沒有準備,隨便好嗎?」

    齊不揚點頭,王薇薇以為他沒回頭,回頭看了他一眼,又問了一遍:「怎麼了?」

    齊不揚搖了搖頭。

    「拿到客廳先坐一會吧,馬上就好,羅宋湯我已經提前燉了。」

    「羅宋湯你吃習慣吧。」

    「要不到外面吃也可以。」

    王薇薇一個人一直說著,齊不揚卻一言不發。

    突然齊不揚從背後抱住她,很熱情,又有些依戀迷戀。

    王薇薇輕笑道;「怎麼了?我還在做飯,或者你不想我做飯。」

    齊不揚道:「讓我這樣抱一會。」這一幕如此相似,讓齊不揚想起芳芳,他渴望真實感受一下,就好像芳芳活生生的回來了。

    王薇薇一動不動任他抱著,過了一會輕輕轉過身來,看見他深沉的眉頭,很是心疼,手在廚裙上擦了一下,愛憐的撫摸他的頭髮,「有什麼事,你可以跟我說。」

    齊不揚看著貼心善解人意的王薇薇,有一剎那想說出口,終究沒說,他總不能當著王薇薇的面說他想念另外一個女人。

    王薇薇沒再問,伸出手臂將齊不揚的頭摟在臂彎中,貼在她飽滿的胸脯上,當做自己的孩子一般哄著齊不揚。

    暖暖的體溫,有別於男人,女人身上獨有的味道,齊不揚心動暈眩,內心又滿足安寧。

    沒一會兒,齊不揚竟就這樣趴在王薇薇的胸口上睡著了,也許他身心太疲憊了。

    王薇薇發現齊不揚竟這樣睡著了,有些哭笑不得,騰出手來先將火關掉。

    就這麼讓齊不揚這麼在廚房睡著不是辦法,弄醒他又於心不忍,王薇薇溫柔道:「你可給我出了個難題。」

    說著王薇薇使出全身的力氣將齊不揚抱了起來,這超出王薇薇的能力範圍,剛把齊不揚抱起就腳下一軟,重心不穩,眼看兩人就要一起摔到地上,王薇薇身體連忙往廚台靠去,後腰撞在瓷磚砌成的廚台上,後腰處立即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有了廚台支撐背靠,總算把重心穩了下來。

    王薇薇光潔的臉容一下子就滿頭大汗,忍著腰疼,咬著牙,使出吃奶的力氣,抱著齊不揚朝自己的臥室快步走去。

    王薇薇不是個女漢子,相反她的身段婀娜多姿,一個女人這麼抱著一個大男人,這一幕實在怪異,違反常理。

    十來米的距離,對於王薇薇來說卻是無比艱辛的一段路程。

    終於將睡著的齊不揚放在床上,王薇薇已是氣喘吁吁,汗流浹背。

    這才有空擦拭眉目耳頰的汗水。

    幫齊不揚脫掉鞋子,蓋上被子,飯也不打算做了,就坐著床邊,托著香腮一直守候著。

    很快天色就暗了下來,暗的什麼都看不見,王薇薇打開床頭櫃上的檯燈,檯燈裡流露出來的光像昏黃的紗一樣披在她的身上,不知道想到什麼,王薇薇突然恬靜的笑了笑,這一笑讓無聲的溫柔從她身上泛散開來,瀰漫整個房間。

    燈光下,王薇薇更加凝視的看著齊不揚的臉,想從他男人的五官更加清晰的體會「男人」這個詞語所涵蓋的內容,想從他此刻平靜的內容看到他不安的內心。

    他是多情的又是專一的,他是正派的又是優柔的,王薇薇從齊不揚身上看到人性的光輝,又看到人性的弱點矛盾。

    猶記得第一次見面,齊不揚的外貌和衣著都十分普通,在她所遇到的男人之中並不起眼,在熙熙攘攘中,既然遇到一次,兩次,當他消失在茫茫人海中,在遇到恐怕也難認出來,但就是這樣一個男人,卻驅趕她心中的陰暗面,並成為她生命中最為重要的人。

    如果她不是來到華夏,如果她不是遇到他,齊不揚的一切都與她沒有任何關係,但現在就算是他的一個呼吸,也與自己切切相關。

    聽著他輕微的呼吸聲,王薇薇內心已經有了滿滿的滿足。

    夜漸漸深了,靜謐無聲,只有逸出窗戶的燈光,才說明有人在這樣的深夜還未入眠。

    齊不揚被餓醒來過來,輕輕的下床來,他都忘了是怎麼睡著,又是怎麼跑到王薇薇的床上來。

    看了下手錶,十一點半,這說明他睡了差不多有六個小時。

    感覺還有點腰酸背痛,如果不是因為飢餓,想必這一覺要睡到明天早上。

    齊不揚走到門口就看見王薇薇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掀起自己後背的毛衣不知道在弄些什麼。

    王薇薇聽到聲響,朝臥室門口望來,見是齊不揚,把自己掀起的毛衣放下,笑道:「你醒了?」

    齊不揚走了過去,在王薇薇的身側坐了下來,兩隻手捉住她的一隻手,然後一隻手輕輕的撫摸她的手背。

    王薇薇看見齊不揚目光痴痴而又溫柔,不禁淺淺一笑,「怎麼這麼快就醒了?「

    齊不揚應道:」餓醒了。「

    王薇薇笑道:「飯一直在保溫,湯我拿去冷凍了,熱一熱就可以吃,不過味道可能不美味了。」

    王薇薇說著就要起身走向廚房,齊不揚卻把她拉坐下來,「不著急,我想多看看你一會。」

    「怎麼?」王薇薇笑著問。

    「就是想看看你。」說著手指輕輕撫摸她的秀髮,手指尖滑過她臉容嬌美的肌膚。

    王薇薇一直微笑看著她,過了一會才問道:「看夠了沒有?」

    齊不揚應了一聲:「差不多。」

    王薇薇笑道:「那我要去把飯菜熱一下了。」

    王薇薇說著起身剛走兩步,齊不揚卻突然從背後一把將她抱住。

    「啊!」一聲痛叫從王薇薇檀唇吐出。

    齊不揚忙道:「我弄疼你了嗎?」

    王薇薇笑道:「沒,好了,你不要再搞這種突然襲擊,會嚇到我的。」

    齊不揚不禁哈哈大笑,「要嚇到你也不容易。」

    王薇薇沒再搭話,快步朝廚房走去。

    齊不揚看見她走路的姿勢有些怪,出聲道;「等一下。」

    王薇薇轉身,沒好氣道:「又怎麼啦。」

    齊不揚快步走到王薇薇身邊,掀起王薇薇的毛衣,只見她的後腰處一大塊淤青,便蹲了下來仔細看的一眼,關切問道:「怎麼弄的?」

    王薇薇用開玩笑的口吻道:「抱你這頭豬上床,不小心撞到廚台。」

    齊不揚看著身材嬌俏婀娜的王薇薇,驚訝道:「你抱我!」

    王薇薇笑道:「要不然,你認為你是怎麼躺在床上的。」

    齊不揚心裡一陣感動,卻要不知道說什麼好。

    過了幾秒才問道:「擦藥了嗎?」

    王薇薇道:「手抹不到。」

    「來,我幫你擦。」齊不揚說著就牽著她的手又返回沙發坐下。

    翻了王薇薇的家庭醫藥箱卻沒有找到合適的藥,急匆匆的返回自己,提著家裡的家庭醫藥箱過來。

    倒了點藥酒在掌心,就朝王薇薇淤青處抹去,手剛碰到王薇薇的肌膚,王薇薇卻立即縮了一下。

    齊不揚問:「疼嗎?」

    「不是,你的手有點涼。」

    齊不揚莞爾一笑,「好。」雙手互搓,搓的熱一下,掌心這才輕輕覆蓋在王薇薇淤青處。

    沒倒一次藥酒,齊不揚都要在手上先搓熱,也不說話,就專心的給王薇薇抹藥。

    王薇薇扭著頭,用女性柔情的目光凝望齊不揚,這一直這麼凝望他。

    齊不揚抬頭看見她充滿柔情的目光,兩人默默的對視一笑,彼此都體會到這無聲的溫馨恬靜。

    齊不揚看見她逸出短裙外,薄如蟬翼的黑色內褲蕾絲邊,調皮的拉扯一下,問道:「你為什麼喜歡穿這麼性感的內褲。」

    王薇薇笑道:「對我來說它是舒適、貼身、美,對你來說才是性感的。」

    齊不揚笑道:「那我該怎麼問?」

    王薇薇淺笑道:「我不知道。」

    齊不揚拉下她的羊毛衣,站了起來,「你坐著,我去把飯菜熱一下。」

    原來王薇薇也沒吃,剛好可以兩人共用午夜晚餐。

    齊不揚包清理飯桌,洗碗。

    「我還沒洗澡,要回去洗澡了。」

    王薇薇對著他說;「在這裡洗,今晚不要走。」說著走過去拉住他的手。

    齊不揚笑著說道:「你腰受傷了。」

    王薇薇應了一聲,「那你溫柔點。」

    齊不揚洗完澡從浴室走出來,一想到王薇薇剛才那種直白的暗示,竟激動的像個小處男,心怦怦直跳。

    齊不揚輕輕的推開臥室的門,臥室內亮著昏黃的燈光,米白色的窗簾綴著藕色碎花,此刻已經拉上。

    藕色的被單,藕色的枕頭,藕色的被單,在一片藕色背.景下,王薇薇側臥著躺在床上,一條放直,一條微微曲起,身著白色真絲睡衣,內中黑色內衣輪廓清晰看見,肘墊在枕頭上,手掌托著下顎,如秋水一般多情的動人眸子正凝視著齊不揚。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21 18:08
第五百七十節 難忘初心

    齊不揚突然感到有些難以呼吸,這種呼吸困難來的如此突然,而他喉嚨並沒有堵住任何東西。

    王薇薇把曲著的腿放了下來,真白絲裙下襬微微蕩動,那如雪的一雙修長玉腿,在交並的剎那間,雙腿間的縫隙擦眼而過,是細密的,緊貼肌膚的,魅惑的像網一樣的黑色蕾絲。

    在現代的今天,女人的內衣可以毫不遮擋的展現在櫥窗內,只是一件商品。

    但這條黑蕾絲卻緊貼在王薇薇的大腿根際,它不僅僅在展示它的魅惑誘人,它還遮擋住了女性美麗的慾望源泉,它還有兩個忠誠的侍衛——一雙修長的腿,保護著它,讓它隱匿其中。

    當它像頑皮貪玩的公主甩開它的兩個侍衛,在你面前驚鴻一現,你會為它所傾倒,且不顧一切的追逐它。

    在齊不揚注視之下,王薇薇不知道為何一笑,這笑容卻有別於她平時的高貴優雅,顯得有些生澀,或者說羞澀。也許她腦子裡清楚這個男人將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一個男人,一個征服女人肉體靈魂的男人,那種肌膚相貼,那種激烈纏綿的動作。

    她是匹馬,而齊不揚是馬的主人,他身體的武器就似馬鞭,將揮打她的身體,讓她低下高傲的頭顱,讓她疼痛,讓她屈服,讓她奔騰,熱烈的迸發自己的熱情與力量,最後她會心悅誠服的迎合,拱體相送。

    心跳的很快,非比尋常的喜悅,無比的期待與忐忑緊張。

    像個新娘子,像個在婚前偷過情,食髓知味的新娘子。

    齊不揚心頭怦怦跳如鼓捶一般,卻很沉穩的靠近王薇薇,但他的目光卻散發著一種叫做雄性侵略性的東西。

    當齊不揚到達床邊的時候,王薇薇卻蜷縮著往後退縮,同時臉上有些泛紅。

    眼神的交匯,足以讓生理產生奇妙的化學反應。

    齊不揚緩緩的靠近,臉和王薇薇的臉容貼的很久,近的能夠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溫柔一點。」還未開始,王薇薇就像先央求一般。

    齊不揚沒有回應,此刻任何的語言都是多餘,他的身心受到某種牽引,與生俱來的知道該做些什麼。

    齊不揚的手掌落在王薇薇的小腿上,王薇薇的小腿肌膚立即感覺到很清晰的摩擦,被觸摸到的肌膚細胞生出很活躍的反應,有點瘙癢又很舒服。

    齊不揚的手沒幹過什麼粗活,不算粗,卻是因為王薇薇的小腿肌膚太過光滑無痕了。

    不知道是癢了還是肌膚敏感,雙腿稍稍併合,蜷曲起來,人也推到了床頭,後背依靠在床頭板上。

    似乎為剛才這個舉動做出解釋,王薇薇又向齊不揚笑了一笑,平時的那種高貴優雅的笑,多情的眼眸卻多了許多動人。

    齊不揚看著她,細細品味王薇薇此刻的表情,他腦海裡想起了王薇薇平時高貴清雅的形象,他又想到了王薇薇神秘不可捉摸心理醫生的身份,齊不揚突然有很強烈想看看她另外一面的渴望,就好比你看見一個高貴清冷的女人,後背不為人知放.蕩下流的一面時,那一瞬間給你帶來強烈的身心震撼。

    齊不揚心頭生出一絲惡意,這股惡意開始升溫,並越來越猛烈的撞擊他的心房,突然雙手按在王薇薇的膝蓋上。

    王薇薇表情有些驚訝,她從齊不揚的動作中預感到什麼,果然齊不揚用蠻力掰開她的雙腿,手伸進她的真白絲裙內。

    王薇薇感覺到什麼東西從她的身體被拉扯出來,那種感覺就好像從她肌膚上扯下一塊皮來,薄薄的好像女人黑色面紗的褲兒到來齊不揚的手上,奇妙的空間位移,穿在她身上和拿在齊不揚手中完全是兩種意義。

    齊不揚看著她,女人黑色面紗放下鼻尖,王薇薇不知道他聞沒聞到,但這個動作就讓人覺得他在聞,她的雙頰立即暈紅,露出一種叫做難為情的表情來,她從來沒想到一個男人會聞自己身體的氣味,她突然很好奇到底是什麼樣一種味道,對齊不揚來說又是怎麼一種感受。

    齊不揚就是想看到她這種不為人知的表情,就是想看到這種巨大的反差,他的嘴角自然的勾勒出一絲微笑。

    齊不揚的微笑讓王薇薇立即做出反擊,嗔怪道:「下流。」

    齊不揚將面紗在手心捏出一團,跟扔廢紙一般扔掉,就好像果實鮮美的味道已經被他吸食,成了果渣。

    王薇薇笑著說了一句:「很貴的。」

    「再貴也只是一條內褲。」齊不揚說著跨.坐在王薇薇的腿上,王薇薇的雙腿被迫被壓的放平下來,嗔道:「你覺得這樣坐在一個女士的腿上合適嗎?」

    齊不揚反問道:「你願意嗎?」

    「就算我願意,你不是應該先徵求我的意見嗎?」

    齊不揚笑道:「我現在要脫光你的衣服,我需要先徵求你的意見嗎?」

    王薇薇笑道:「我發現你現在變得能言會道了。」

    齊不揚道:「有人告訴我,調情就是不停的說廢話。」

    王薇薇問:「誰說的?」

    「一個花花公子說的。」齊不揚說著又坐上一點,坐上她的大腿,近的王薇薇平視只能看到他的胸膛,抬頭髮下齊不揚低著頭居高臨下凝視著她。

    齊不揚腰彎一分,頭低一分,兩人的鼻尖觸碰在一起,彼此的嘴唇卻還有一些距離,王薇薇呼吸頻繁加快,胸脯也有著明顯的起伏,一股股熱息從她檀唇吐出灑在齊不揚的臉上,明亮動人的美眸裡流動著淡淡的水氣,緊接著慢慢的閉上眼睛,等待齊不揚親吻她。

    她是如此的端莊美麗,細密的眼睫毛勾畫出女性的絲絲柔情,她就像小溪的溪水一眼清澈透明,潔白無瑕,齊不揚從這張臉上實在找不到半點污穢,就像女神一樣,讓人醜陋的心靈不敢沾褻。

    「你真美!」發出齊不揚心靈的一聲讚美。

    王薇薇身體顫抖一下,不禁心靈震撼,一把醉人的聲音從兩片似火焰一般熱情的嘴唇傳出:「吻我。」

    齊不揚吻上她的嬌唇,貪婪的吸食著甜蜜多.汁的味道,兩張嘴,四片嘴唇,粘粘合合,磕磕碰碰,不停的改變位置改變姿勢極力想要融化為一體,終究是兩張嘴,不是一張嘴,多少努力都徒勞無益,卻樂此不疲。

    不是索取,卻是在分享親吻時,唇齒低吟淺嘗,密密咬合的又酥又軟。

    只是一吻唇分,王薇薇就髮絲凌亂,氣若輕羽,眸光迷離,「我愛你。」

    這三個字強烈的激發齊不揚的血脈神經,她低頭吻上王薇薇的鎖骨作為回應。

    王薇薇渾身輕輕顫抖,全身的汗毛悄悄的豎立起來,身體軟綿綿的倒下一邊,黑髮如瀑垂在床褥上。

    齊不揚迷失在這軀雪白光潔的肌膚之下,迷失在她美麗的肢體動作,迷失在她真白絲裙內每一分的曲線……

    什麼都不知道,只知道盡然再盡然。

    「抱緊我,抱緊我……」王薇薇撕裂自己的喉嚨懇求著,她雪白的腿和圓圓的屁股還壓在齊不揚身上。

    齊不揚手臂強有力的攬住她那似風中搖搖欲墜的腰肢,王薇薇的臉容朝他蕩來,看見齊不揚被汗水濕透的頭髮,看見他肌肉緊繃著有些凶狠的臉,看著他濃眉下……

    四目交匯,深情凝鎖,王薇薇只感覺齊不揚的目光彷彿一束激光,直接射進自己靈府最深處,甜似蘋果的美妙聲調從她歌喉唱出最後一調。

    王薇薇身若輕羽,飄飄然入仙境,只剩下輕輕的顫抖,肉體和心靈昇華到至美至高的境界。

    風暴過後,是無人港灣般的平靜,輕微的呼吸像拂過的微風。

    王薇薇內心是輕盈空靈的,就好似剛剛經歷一次脫胎換骨,身體的純淨的,她趴在齊不揚身上一動不動,他的胸口黏糊糊的,卻像陽光那麼溫暖。

    淚眼朦朧,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刺激到淚腺,是剛剛激烈時的哀求嗎?她都忘了,只知道此刻她的眼角是濕潤的。

    齊不揚突然感覺到有一滴冰涼落在自己胸口,昂頭望去,她眼角掛著一滴淚珠,這滴淚珠在她黑眸映襯下顯得晶瑩明亮,像一個細小的鑽石鑲在她白嫩的肌膚上,飄逸的根根青絲在他眼前蕩了蕩,一個美麗端莊的形象來到他的面前,並投入他的懷抱,溫暖而柔潤的身軀那麼真實清晰。

    齊不揚心靈顫抖,望向懷抱中的這張臉,一個動人到淒美的臉容。

    卻不是他想看見的臉容,突然齊不揚將柔情脈脈的王薇薇從身上推開。

    瞬間!錯愕落在王薇薇的臉上,她想從齊不揚眼中看到一絲色彩,可是齊不揚眼神平靜到讓人感覺冷漠。

    「我去洗個澡。」齊不揚說著轉身離開,

    這句話沒錯,卻顯得如此冷酷無情。

    望去那走出臥室的背影,王薇薇感覺自己只不過是被發洩的工具,什麼都不是,嘴角淒楚一笑,平靜的穿上一副。

    浴室裡,冰冰的水沖刷過齊不揚的每一寸肌膚,卻不能沖刷掉心中的壓抑沉悶,剛剛他就好像看見芳芳在臨死前哭泣掙扎,在絕望中死去,那一刻歡愉之後的齊不揚是如何憎恨自己。

    走出浴室,齊不揚這才想到剛才的舉動可能傷害到王薇薇,走到臥室,門卻關了,擰了把手,門是鎖著的。

    她生氣了,齊不揚很肯定。

    「薇薇,對不起,我……」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21 18:09
第五百七十一節 弄巧成拙

    齊不揚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他總不能說是因為想到去世的張芳芳,剛剛才會如此異常,這番話說出口怕是對王薇薇又是傷害。

    齊不揚就這麼站在臥室門口,門裡面是安靜的,他並不知道王薇薇睡了沒,也許她剛剛消耗了很多體力,這會已經疲憊的沉沉睡去,可是他又不敢肯定。

    齊不揚沉默了一會,又出聲喊了一句:「薇薇。」

    見臥室裡面沒有回去,齊不揚就當王薇薇睡了,已經是凌晨兩點多了。

    早些時候他剛剛睡了一覺,不過齊不揚還是覺得該回去再躺一會。

    齊不揚轉身剛剛走了十來步,還沒有完全走出客廳,身後的門卻突然打開。

    齊不揚回頭,只見王薇薇站在門口,臉無表情,根本看不出她是不是還在生氣。

    兩人的目光未多做交流,王薇薇就轉身返回臥室,臥室的門卻敞開著。

    齊不揚站在原地,遲疑是走是留,最終還是走進臥室。

    臥室裡的燈光調的很暗,暗到一切都變得模模糊糊,齊不揚倒是能看清楚王薇薇已經躺在床上,大床她沒有一個人佔著,留了半張床的空間。

    齊不揚回手把臥室的門關上,這一聲關門聲是安靜中唯一的聲響。

    齊不揚脫的只剩下一條內褲,摸索著上床,剛剛爬上床,王薇薇卻伸手推了他一把,差點齊不揚推的摔倒在床下。

    「把衣服換了。」

    齊不揚聞言,憑藉昏暗的燈光果真看見床上有一套男性睡衣,包括一條男性內褲。

    天氣有些冷,他連忙換上睡衣,爬上床,這一次王薇薇沒有再推他。

    王薇薇睡在床那頭,齊不揚睡著床這條,共用一條被子,被子中間留下了很大的空隙。

    在這冰冷的天氣,齊不揚很想抱住她溫暖的身體,只是這種沉默而壓抑的氣氛,卻讓他一直呆在床這頭。

    兩人沉默了五分鐘之後,齊不揚先出聲問道:「薇薇,你睡了嗎?」

    王薇薇沒有立即回答,大概十秒之後,聲音傳來:「你覺得呢?」

    齊不揚露出笑容,她肯出聲,至少表示她不是太生氣,「我不知道。」

    」如果你不想幹我,我完全不會去強迫你,但請你不要在幹完我之後,冷漠的把我當做發洩完的工具一般扔掉。」這句話的內容有些粗魯,王薇薇用英文表述出來。

    「是我的錯,不要生氣了,好嗎?」齊不揚說著,身體一點一點悄悄的朝王薇薇那邊靠近。

    「我從來沒想你索要什麼,如果你覺得你同時跟兩個女人保持男女關係,過不了心理這一關,內疚,良心受到譴責,我隨時都可以離開。」

    王薇薇倒是十分瞭解他,齊人之福並不是那麼好消受的。

    齊不揚沒有回應,涉及到這類敏感的話題,他總是沒有辦法給予肯定的答覆,他伸出一隻手去,還沒有觸碰到王薇薇,卻被王薇薇捉住,狠狠的甩開,兩人同蓋一條被子,王薇薇當然能從被子的振動感覺到他的靠近。

    王薇薇現在連讓他碰都不讓碰了。

    「你預料不到結果,或者說你心裡不敢想,總是抱著聽天由命,順其自然,過一天是一天的心理,那我幫你分析吧。」

    齊不揚不想聽,可是心裡的「不」字卻沒有說出口。

    「我知道你愛林冰蘭,她在你的心中佔有很大的份量,第一,你不可能同時娶兩個女人,第二,退一步講,也許你會娶了林冰蘭,但是她絕對不願意我和你們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這種荒唐的事情發生,第三,你和冰蘭結婚,然後繼續和我保持這種不正當的男女關係。」

    齊不揚出聲道:「為什麼不是我和你結婚,和冰蘭保持不正當的男女關係?」

    王薇薇笑了笑,笑聲有些冷,「像你這種優柔寡斷,心慈手軟的男人那裡有魄力做出這種決定來,你是個追求圓滿的人,總希望每一方面都照應周到,或者說每一個人都照應周到,冰蘭比我更需要齊夫人的名分不是嗎?「

    王薇薇說的無比正確。

    王薇薇也不分析了,直接下了定論,「結果就是,你和冰蘭會在一起,而我會是那個選擇離開的人,我不可能永遠和你在一起,終究有一天我和你之間終究會只剩下回憶,我們過一天是一天,你清楚了嗎?」

    王薇薇將最殘酷的結果直接說出來,她的話驅散齊不揚心中的煩惱矛盾,卻又像警鐘敲醒他,他應該好好珍惜薇薇在他身邊的每一天,某一天她將會離開。

    齊不揚突然撲向王薇薇,緊緊將她抱住,珍愛無比。

    王薇薇卻將他狠狠推開,冷冷道:「滾!不要碰我!」說著幹脆下床。

    「薇薇。」齊不揚伸出手去,剛剛觸碰到她的真白絲裙,就被王薇薇一手揮開,揪住齊不揚胸口的衣服,瞪著他,一字一字道:「我王薇薇的男人,至少應該是立地頂天,處事果決勇敢,你怕什麼,怕失去她?怕失去我?還是怕不能夠全部失去?說的好聽是痴情多情,說的不好聽是優柔寡斷,懦弱窩囊。」

    「現在我鄭重告訴你,你不配當我王薇薇的男人!好了,你可以滾回家去了。」

    王薇薇是個性情溫穩的女人,極少生氣,也極少發脾氣,此刻多少有點很鐵不成鋼的味道。

    齊不揚看著她氣的臉頰漲紅,胸脯直伏,輕輕道:「我不想讓你受委屈,這會讓我感到很內疚。」

    「啪」的一聲,王薇薇卻狠狠給了他一巴掌,齊不揚臉上立即浮現鮮紅的掌印。

    「你注定你只能當一個平凡的男人,一個平凡的男人何能像大山一樣龐博,讓草樹鳥獸依託。」

    「滾!」王薇薇竟將齊不揚從床上扯下來,將齊不揚一直推到家門外,「砰」的一聲把門狠狠摔上。

    齊不揚愣在王薇薇家門口,王薇薇一直給他感覺是個十分溫雅,體貼、善解人意,沒有想到發起飆來竟是這麼狠。

    回到家裡,齊不揚卻一直想著王薇薇剛剛跟他說的那些話,他能理解王薇薇的意思,可是站在他的世界觀,卻感覺王薇薇像個魔鬼在引誘他作惡。

    他想了又想……

    王薇薇的非凡的女人,她的思想不能用普通女人來看待,她對齊不揚的愛已經超越正常感情的極限,獨自佔有、名分對她來說均是浮雲。

    這麼說吧,王薇薇就好比是齊不揚的大太太,一心向著丈夫,想著怎麼成功為齊不揚添上二太太、三太太、四太太。

    在一妻一夫的今天,這種思想是讓人難以理解,又感到不可思議的,古人受妻德約束,又從小受著這樣的教誨,他們骨子就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但王薇薇不是。

    可這又如何解釋她的這種思想,也許只能用超出正常感情的極致來解釋。

    當你愛一個人愛的極致的時候,你會為他做出最大的犧牲,最大的付出是什麼呢?

    尊嚴、道德底線均可以列在其中。

    隔日齊不揚就王薇薇昨晚的一番話在工作之餘又認真思考了一天,他有了更完整的想法,下班匆匆回家,想要跟王薇薇交談交流,當他拿出王薇薇家的鑰匙,卻發現打不開門。

    試了幾次,確認他手中的鑰匙已經打不開王薇薇家的門了。

    才一天功夫,就把鎖都換了,王薇薇這是什麼意思,他認為昨夜只是一般的矛盾爭吵,還沒有到換鎖跟他劃清界限的地步吧。

    卻結果擺在面前。

    王薇薇可不是林冰蘭,冰蘭這麼做可能只是耍小性子,鬧彆扭,王薇薇的每個行為卻一直都是深思熟慮,她可不會做這些來跟你耍小性子,或者鬧鬧彆扭,讓你哄她開心。

    齊不揚有些擔心,一想到她昨晚說的她終究會離開他,不可能永遠在一起……

    這些話讓齊不揚更加緊張。

    齊不揚連忙返回自己家裡,走到陽台,跳到王薇薇家的陽台。

    卻被一扇鋁框玻璃窗擋在陽台外,齊不揚這會才知道,原來陽台和客廳還有一扇玻璃窗,原來這扇玻璃窗從來不關,今天卻關上了。

    這自然難不倒他,他從拆衣架上拆了一根空心的鐵管,把玻璃窗砸了,把手伸進去,把玻璃窗打開走了進去。

    不遠處有個正在晾衣服的住戶剛好看見齊不揚砸玻璃窗的這一幕,把齊不揚當做入室盜竊的小偷,連忙放下衣服回屋,拿起電話報警。

    很明顯,王薇薇沒在家,一般這個點,她都已經是回到家裡了。

    齊不揚總覺得王薇薇在躲著自己,卻將王薇薇家逐個地方搜了起來,要在房子裡躲個人並不容易,齊不揚沒搜到,證明王薇薇卻是不在家。

    倒是從書房的書桌上看到一本筆記本,因為筆記本是攤開的,所以才吸引齊不揚的注意。

    齊不揚剛坐下來,掃了一眼,覺得這是王薇薇的日記,便立即把筆記本合了起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未經許可閱讀別人的日記就是窺探別人的隱私。

    齊不揚等著王薇薇回家,眼睛不時瞥向書桌上的筆記本,心裡有閱讀的渴望,終還是沒這麼做。

    突然聽到門鈴響的聲音。

    她又忘記帶鑰匙了?齊不揚想著快步走過去開門。

    門打開,門口站著卻不是王薇薇,卻是兩個警察。

    兩個警察表情警惕而嚴肅,齊不揚感覺奇怪,該不會王薇薇出了什麼事吧,出聲問道:「兩位警察同志,有什麼事嗎?」

    兩個警察直接走了進來,一個警察沉聲問道:「你是這房子的主人?」

    「不是!」

    警察喝道:「那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我是她的朋友。」

    警察又喝一聲:「怎麼進來的?」

    「從陽台進來的。」

    齊不揚剛回答完,另外一個警察就說道:「陽台的玻璃窗被砸了。」

    這個問話的警察突然出手將齊不揚手臂反扭,訓練規範的制服動作。

    「不是……」齊不揚想解釋,警察卻直接將手.銬給他雙手銬上。

    齊不揚忙道:「我就住在隔壁。」

    「最近這個小區經常發生入室盜竊案件,專門挑主人不在家的點下手,我們早就懷疑是熟人作案,總算逮到你了。」

    齊不揚哭笑不得,可真倒霉,這都能碰巧遇到。

    「警察同志,准許我給這房子的主人打個電話嗎?證明我的清白。」

    「對了,把他手機給先沒收了,可能是贓物。」

    齊不揚的話卻只是提醒警察拿走他的手機。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21 18:10
第五百七十二節 到此一遊

    齊不揚以為入室盜竊嫌疑被兩個警察帶走,也不給齊不揚半點面子,銀亮亮的手銬就銬在他的手上。

    進入電梯內,齊不揚還一直向這兩位警察解釋情況。

    不知道是齊不揚長的太像小偷還是證據確鑿,兩位警察卻認為這是齊不揚黔驢技窮的狡辯。

    不管齊不揚如何解釋,就是用一句話回覆齊不揚,「有什麼話到警局說,是清白的絕對不會冤枉你。」

    齊不揚想想也是,王薇薇一來不就證明自己的清白嗎?這警察局也沒少去,就當再去參觀一次。

    電梯到了一樓,走出住宅樓,一個三十來歲的家庭主婦站在住宅樓門口,兩個警察帶著警察走了過去,問道:「是他嗎?」

    這少婦從頭到腳認真打量了齊不揚一番,開口道:「是他沒錯,就是穿著這身衣服,我親眼看著他拿工具把那戶人家陽台的落地窗戶砸破。」說著厭惡的朝齊不揚身上吐了口痰,鄙視道:「我最討厭你們這些小偷了,偷東西還不算,還盡幹一些骯髒下流的事,連女人的內衣褲都偷。」

    看這少婦說的如此激動氣憤,看來遭遇此類不幸。

    齊不揚露出苦笑。

    少婦說著,突然揪著齊不揚的衣服,要打他洩憤,卻立即被一個警察攔下,「噯,別胡鬧!」

    少婦潑辣道:「他是小偷。」

    這位男警道:「小偷也不能隨便動手打他,只有法律來制裁他。」說著道:「這位女士,你留個電話方便我聯繫你,到時候請你到警局錄口供。」

    「好。」大概這少婦對小偷深痛惡絕,無比配合。

    齊不揚被帶出小區,卻沒上警車,而是走到街道上,路上行人不時朝他投來注視的眼光,這讓齊不揚感覺有點被遊街示眾的味道。

    還好不算太遠,只是走了兩個街口,齊不揚就被帶到所在轄區的警察分局。

    這轄區分局不大,幾張簡單的辦公桌,這會已經是下班時間,大多數警察已經下班回家,只有一個年輕的女警還呆在工作。

    「小華,還沒下班吧?」

    那個叫小華的女警抬頭應了一句:「幾天有不少投訴,我整理完了再回家。」

    齊不揚看這個女警很是年輕,一看就是剛剛畢業參加工作,也只有剛剛參加工作的人才有這樣的工作熱情。

    這女警看見齊不揚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問道:「這人怎麼回事?」

    男警笑道:「有人報案說有小偷入室盜竊,我和明銳趕到的時候,逮了個正著,聯繫這段時間附近小區頻頻發生的入室盜竊案件,我懷疑就是這人幹的。」

    齊不揚露出苦笑。

    女警道:「他是小偷嗎?我怎麼看著不太像。」

    男警笑道:「小偷要是能從外邊看出來,捉小偷也就太簡單了,當場捉住,又有證人,證據確鑿了。」

    「好了,小華,不早了,你也下班回家了。」

    「他呢?」這女警指著齊不揚,倒很關心。

    「先關拘留室,晚上老王他們值班。」

    兩個男警將齊不揚關在一間拘留室,拘留室與分局的辦公大廳只隔著一扇封閉的鐵圍欄。

    小分局,各方面的設施都比較簡陋。

    「小華,下班一起走吧。」

    那女警笑著應道:「你先走吧,我還有工作沒做完,剛好等老王他們來接班。」

    那男警道:「沒事的,老王他們一會就過來。」

    女警反問一句,「要是這時候有人來報警怎麼辦?」

    那男警應不出來,只得應道:「那好吧,我先走了。」

    夜幕降臨,周圍開始變得安靜,分局只有兩個人,被關在拘留室當做嫌疑犯的齊不揚和在辦公室埋頭工作的女警,只是隔著一扇鐵圍欄,身份卻是天差地別。

    日光燈流出來的光像水銀一眼瀉在這位女警微趴著的後背上,齊不揚就站在拘留室的鐵圍欄前看著她的後背,突然想起林冰蘭,只覺得林冰蘭也應該是這麼過來的吧,兩人對待工作的態度很相似,只是從這位女警的形象大概是做文職工作多一點吧。

    女警眼睛終於離開辦公桌,看見外面天色已經黑了,看了手腕的手錶,嘀咕一聲:「老王他們怎麼還沒來。」

    順勢回頭看了拘留室一眼,剛好看見齊不揚在盯著她看,齊不揚盯視的目光完全被她逮了個正著,女警繃容嚴肅道:「看什麼看!」

    這一聲喝倒是頗有幾分威嚴之色。

    齊不揚笑了笑,「有些無聊,隨便看看。」

    女警諷刺道:「你這會還有這種心情啊。」說著又道:「我看你一點都不害怕擔心,看來應該是慣犯,以前被判過刑嗎?」

    齊不揚笑道:「我不害怕擔心,是因為我是清白的。」

    女警問:「當場捉住,還有人證,你怎麼個清白法?」

    齊不揚笑道:「有些事很難解釋,能讓我打個電話嗎?」

    女警搖了搖頭。

    齊不揚道:「就算犯人都有打電話的權利,何況現在我只是嫌疑。」

    女警道:「我做不了主,等老王他們來了再說。」

    齊不揚問道:「那老王什麼時候來啊?」

    這口吻好像恨不得快點來人審問他似的,女警道:「本來這會應該到了,不知道這會為什麼沒過來。」

    剛說著她身上的手機突然響了,女警立即接聽電話。

    「小華啊,老王他們出車禍了。」

    女警立即關心問道:「有事嗎?」

    「已經上了救護車了,好像傷的很嚴重,我現在趕到醫院去,你先代替老王值班,我晚點再回局裡去陪你。」

    女警立即道:「好的。」

    「有消息我再通知你。」

    「好。」

    齊不揚見女警的臉色不太好,問道:「出了什麼事了?」

    女警脫口應道:「老王他們出車禍了。」

    齊不揚道:「那就是老王他們晚上不會過來審問我了。」

    女警道:「當然了。」

    齊不揚又道:「那就是說佔時無法還我清白,晚上我必須呆在這裡了。」

    女警不悅道:「你有沒有半點同情心,我的同事出車禍了,你這會還想著這種事。」

    齊不揚覺得這位女警的話毫無半點邏輯,她的同事出車禍跟他想這種事有矛盾衝突嗎?他是清白的,卻被關在警局的拘留室,當然關心他自己了,難道去關心那位素未謀面的老王啊。

    齊不揚笑道:「這兩者之間沒有矛盾衝突對嗎?我當然關心我今晚能不能回家。」

    女警冷聲道:「你今晚在這裡待定了!」大概見齊不揚這一副表情,對他沒有好感。

    齊不揚道:「要不你來審問我吧,好早點放我回家,我明天還要上班呢?」

    女警訝異道:「你有工作的啊!」

    齊不揚笑道:「你覺是我是無業人士嗎?」

    女警問道:「你有工作為什麼還要偷東西?」

    齊不揚露出苦笑,卻道:「你現在算是在審問嗎?」

    「不……」女警突然改口:「算是吧。」

    齊不揚這才應道:「我是清白的,這是個誤會。」

    女警瞪了他一眼,顯然不相信齊不揚的話,淡淡問道:「你是從事什麼工作的?」

    齊不揚淡道:「醫生。」

    女警聽到齊不揚的職業倒是露出意外之色,看齊不揚穿的朴樸素素,她還以為齊不揚從事工廠工人一類工作性質的職業,很天真的問道:「你是醫生,該不會在騙我的吧。」

    齊不揚笑道:「我又不是那個叫明銳的男警要追求你,騙你幹什麼?」

    女警臉一紅,明銳還真有追求她的意思,她不傻,早感覺到了,只是對明銳不來電。

    女警立即繃容喝道:「別扯遠,你騙我,是因為你這種人最擅長偷拐搶騙。」

    齊不揚笑道:「好吧,我也不替我自己辯駁了,我現在只要求打一個電話,一個電話就能夠證明我的清白。」這個電話隨便打給誰都能證明他的清白,王薇薇,林冰蘭,高徽墨,醫院的同事,甚至是李市長,都能證明他的清白。

    女警卻道:「不行,我做不了這個主。」

    齊不揚很是無奈,說道:「女警官,我肯定要投訴你。」

    女警正氣凜然道:「隨便。」說著轉身朝自己的辦公桌走去。

    齊不揚道:「你不是要審問我嗎?去哪裡?」

    女警冷冷拋下一句話,「不審了,等別人來審。」

    齊不揚聞言,竟說教道:「做任何事情可不能半途而廢。」大概這位女警身上和林冰蘭有相似之處,讓他愛屋及烏。

    女警立即回頭,表情很奇怪的看著他。

    齊不揚笑道:「不是嗎?」

    女警道:「我還從來沒有看見教育警察的小偷。」

    「我不是小偷。」齊不揚再次重申這個問題。

    女警道:「對,在法院沒定罪之前,你只是嫌疑犯。」說著不再理睬齊不揚,在自己辦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周圍又恢復了安靜,似乎能聽見時間滴答滴答的慢慢流逝。

    拘留室連椅子都沒有,齊不揚一會站在雙手捉住鐵圍欄,趴在鐵門上,一會又在狹小的拘留室來回渡步,走累了乾脆坐了下來,沒坐一會又站在來走。

    女警也沒什麼事,隨手翻了辦公桌資料,沒看一會又合上,手裡玩這筆盯著辦公桌發呆,一會兒又拿出手機,看看有沒有人給她打電話。

    覺得有些口渴,就站起來去倒了杯水喝。

    齊不揚出聲道:「我有些渴,給我倒杯水可以嗎?」

    女警看了他一眼,也沒回答,倒是拿了個乾淨的杯子,倒了杯水走到鐵門前來,齊不揚手伸出來敢要接過。

    女警突然把杯子縮了回去,「等會,我給你換個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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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三節 越獄新法

    齊不揚道:「沒事,我現在口很渴,不講究。」

    女警卻道:「我講究。」說著將玻璃杯換成一次性的紙杯才遞給齊不揚。

    齊不揚也知道她為什麼要換成紙杯,接過將水喝完才笑道:「你是不是警匪電影看多了。」

    女警卻沉聲道:「這是有實際案例發生的事情,曾經就有一個罪犯用玻璃碎片挾持警察,最終成功逃脫。」

    齊不揚笑道:「我只是個小偷,沒必要冒這麼大的險,增加罪名吧。」

    女警冷聲道:「你終於承認你是個小偷了。」

    齊不揚臉上又露出無奈,岔開話題道:「你們是不是得聯繫事主?」

    女警問道:「什麼事主。」

    齊不揚道:「就是認為我入室盜竊的那家人。」

    女警淡道:「我沒有這家人的聯繫方式。」說著又道:「那房子的主人回家發現家裡有什麼異常,肯定會主動報案的。」

    齊不揚點頭道:「很好很好。」說著突然問道:「若是那房子主人很久之後才回家呢?」

    女警似乎又捉到什麼,輕輕道:「你打探的倒是挺詳細的嘛。」

    齊不揚無奈道:「得了,我不再說話了。」

    過了一小會,齊不揚卻不得不開口,「我要方便怎麼辦?」

    大概因為還沒吃完飯,同事那邊又遲遲沒有傳來消息,女警的心情很煩躁,聽到齊不揚這句話,沒怎麼好好理解,就轉身對著齊不揚怒道:「你要怎麼方便啊,要不要我現在打個電話給你叫個小姐啊?」

    齊不揚聞言愣了一下,做了個手勢,表示自己要小解,然後這簡陋的拘留室連個坑都沒有。

    女警領會他的意思,臉一紅,也不說話,倒是給齊不揚找了個空的礦泉水瓶過來,遞了過去,沒好氣道:「給!」

    齊不揚愣了一下,看了看礦泉水瓶,又看了看這個女警。

    女警決然道:「我不會冒險放你出來的,你愛尿不……」話說一半覺得這「尿」字從一個女人口中說出來不雅,就沒把話說完。

    齊不揚先接過礦泉水瓶,才開口道:「我肯定要投訴你虐待一個守法公民。」

    女警懶得理會,背過身去走遠一點。

    由於這會安靜,咚咚的水聲卻清晰的傳入她的耳中,腦子裡自然而然的就幻想出一副情景來,對於一個年輕女性來說,實在讓人感到很不好意思。

    是個人就要吃喝拉撒,從生理角度上講,這也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咚咚水聲停止是個信號,說明他已經解手完了,女警又特意等了半分鐘,這半分鐘的時間是給他抖一抖,把那玩意塞回褲子裡,同是把褲鏈拉上。

    覺得差不多,女警這才轉身回頭,很顯然齊不揚已經整理完畢,不過女警還是條件反射的朝齊不揚的褲鏈位置瞥了一眼,見似乎拉上了,心裡才踏實一些。

    緊接著又覺得自己太講究了,雖說一男一女共處一室,但自己是警察,他是嫌疑犯,又不是相親對象。

    女警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認為自己工作了一天,腦袋有些暈乎了。

    女警朝齊不揚靠近,一隻手自然而然的就要掩住鼻子,手剛抬起卻又立即放了下來,只覺得這樣的舉動有些做作。

    倒是皺眉,表情有些不太樂意的把另外一隻手伸過去,「拿來吧。」

    從來沒有想過會淪落到給犯人倒尿的地步。

    齊不揚卻沒把礦泉水瓶遞迴去,而是像礦泉水喝剩下一半的把瓶蓋給擰緊。

    女警好奇道:「你留著那東西幹什麼?」

    齊不揚應道:「如果我今晚必須在這裡過夜,我覺得這礦泉水瓶還用得著。」

    說的也是,女警也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覺得勞累一天,連思維也遲鈍起來。

    還有一個問題,她還沒吃晚飯,現在感到飢餓。

    齊不揚看出她的心思,笑道:「肚子餓了,就去打個飯盒回來吃。」

    女警聞言有些猶豫,把他一個人撂在這裡沒人看守合適嗎?

    齊不揚又笑道:「我覺的這鐵門很結實牢固,除非我是綠巨人,否則根本沒辦法打開。」

    女警聽了齊不揚這話,倒是嫣然一笑。

    「我很快回來。」說著匆匆離開。

    大概二十分鐘後,女警回來,走進來的時候,喘著氣,頭上還有熱汗,很明顯是跑回來的,第一時間卻是看齊不揚在不在,有沒有逃跑。

    齊不揚看見她提著兩個飯盒,出聲笑道:「沒想到你一個女兒家,飯量倒是不小。」

    女兒家?女警突然感覺這個詞語很新鮮,心裡對這個詞語還是蠻喜歡的,嘴上沒好氣的說了一句:「一個是給你的。」

    齊不揚露出意外的表情,「哦,那太謝謝你了,我也沒吃晚飯,肚子很餓,就是沒好開口。」

    「給,別一會又投訴我虐待你。」女警先把飯盒遞給齊不揚。

    齊不揚從縫隙接過盒飯,「讓你破費可真不好意思。」

    女警應了一聲,「又沒幾個錢。」

    返回自己辦公桌,打開盒飯,吃了起來。

    「你剛剛畢業參加工作嗎?」

    飯吃一半,齊不揚突然出聲問了起來。

    女警應道:「是,我剛剛參加工作一個月,工作經驗不足,還有許多地方需要學習的。」說著笑道:「很容易看出來對嗎?」

    齊不揚笑道:「看你的年紀,大概也能猜到。」說著問道:「出過警嗎?」

    「沒有,女警很少有出警的,一般都做文職工作的吧,其實我主學治安管理和法學,只是學過簡單的槍械搏鬥基本技巧,讓我出警,真的遇到什麼事,恐怕我也應付不了。」

    齊不揚道:「我認識一個女警,我覺得你們有相似之處。」

    女警聞言笑了笑,覺得齊不揚在攀親帶故,「是嗎?」

    「是。」齊不揚給予肯定的回答,他並沒有說出林冰蘭的名字來,否則這位女警肯定知道。

    「你真的是醫生嗎?」

    齊不揚表情給予肯定的回答,卻沒出聲。

    「什麼類型的醫生?」女警又問了一句。

    「嗯……我算是雜科型的。」

    女警問:「就是什麼病都會治,對嗎?」

    齊不揚謙虛道:「都懂一點。」

    女警笑道:「那就是土郎中,你是開診所的吧。」

    齊不揚搖了搖頭,「我在醫院上班。」

    「正規醫院還是私人醫院?」

    齊不揚剛要回來,女警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

    女警連忙接聽電話,「味,明銳,老王他們怎麼樣了?」

    「陳隊傷的輕一點,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可老王情況似乎很嚴重,醫生給老王做了止血救護之後,正緊急開會商討手術方案,醫生說情況很不樂觀,必須有一個完整的手術方案,馬上動手術。」

    女警問道:「那讓醫生趕緊的啊!」

    「本來醫院有個醫術高超的外科聖手,護士偷偷跟我說,只要他來動手術,手術應該沒有問題。」

    女警著急問:「那醫生不肯動手術還是不在醫院啊?」

    「護士說電話已經打過去了,一直說關機,聯繫不到人,急死人了!」

    女警問道:「別的醫生就沒辦法嗎?」

    「別的醫生不是很有把握,老王傷的太重了。」

    女警問:「在哪個醫院,我現在過去,市人民醫院是嗎?好,我馬上過去。」

    女警說完掛了電話,對著齊不揚道:「我現在要去醫院。」

    齊不揚卻道:「我和你一起過去吧?」

    女警一臉不能理解的表情看著齊不揚,「你說什麼!」

    齊不揚道:「讓我和你一起過去,我是醫生,也許我能夠幫的上忙。」

    女警表情嚴肅,沉聲道:「我現在沒有時間和你扯嘴皮子,明白嗎?我雖然工作經驗不足,但我不是傻子。」

    齊不揚也不說廢話,直接道:「是在市人民醫院對嗎?他們在找的醫生可能就是我。」

    女警黑著臉,轉身就要走。

    齊不揚忙道:「我是市人民醫院急診科科室副主任,我的手機被你們沒收了並關機,護士如何打電話給我,肯定聯繫不上我。」

    女警聞言停下腳步,轉身回頭,狐疑的看著齊不揚。

    齊不揚立即道:「你現在打個電話回去問,他們是不是在找齊不揚。」

    女警沒有立即照做,齊不揚督促道:「救人如救火,就打電話問一下又沒什麼損失。」

    女警立即拿出手機撥打電話,一邊盯著齊不揚,電話剛接通就問道:「明銳,你找的那個醫生是不是叫齊不揚?」

    「好,我知道了。」女警掛完電話走到齊不揚跟前來,沉聲責問道:「你如何證明你就是齊不揚?」

    齊不揚道:「我的錢包被你們沒收了,你看一下我錢包裡的身份證就知道了。」

    女警去而復返,匆匆走來,拿出鑰匙打開鐵門,「走,趕緊跟我去醫院救人。」

    女警把手機錢包塞在到齊不揚的手裡,不肯浪費半點時間,扯著齊不揚就往門口走。

    走出這分局大門口,齊不揚道:「至少得先把我手銬給解開吧。」

    女警給齊不揚打開手銬,正著急沒有交通工具,她平時上下班都是坐車,剛剛參加工作更是沒有能力購買汽車。

    女警正左望右望的,看看有沒有出租車,突然看見齊不揚撒腿就跑了,一驚之下,追了上去,大聲喊道:「站住!你給我站住!」

    沒追一會,女警就氣喘吁吁的被齊不揚甩在後面,眼看追不上了,乾脆停了下來,不追了。

    她想不明白,自己怎麼就被騙了,明明已經證明他就是齊不揚了,想不清楚個中原因,卻知道自己經驗不足被人給騙了,把一個嫌疑犯給放了。

    心裡又氣又委屈,眼眶一紅,淚水就掉下來了,都怪她太天真了,這些罪犯就根本不值得信任。

    突然一輛出租車在她面前急停,女警猛地抬頭,看見齊不揚從後車窗探出頭來,「趕緊上車。」

    女警回神,「哦」的一聲,匆忙打開車門坐上後車坐,心裡暗暗道:「原來他沒跑啊,我說呢。」

    齊不揚突然見她眼眶紅紅的,似哭過,好奇問道:「你怎麼了?」

    女警臉一紅,不好意思說出來,輕輕應了一聲,「沒事。」

    齊不揚問道:「你跟你同事感情很好嗎?」說著笑道:「小姑娘就喜歡動不動就哭鼻子。」

    小姑娘這個稱呼卻讓女警很不高興,「你又多大,我若是小姑娘,你豈不是小毛孩。」

    齊不揚笑道:「至少我不會動不動就哭鼻子。」

    女警怒道:「我剛才是以為你跑了,突然感覺又氣又委屈,就……」

    齊不揚恍然大悟,笑道:「我又不傻,都讓你知道我是身份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女警反駁一句:「我哪裡有想這麼多。」

    齊不揚笑道:「好,都是我的錯,不要哭了。」

    女警怒吼道:「我沒哭了!你眼睛瞎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21 18:11
第五百七十四節 手到擒來

    就憑出租車剛才那個急剎車,齊不揚就知道這位司機是個習慣開快車,不老實的老司機。

    只是這位司機這會卻開的又平又穩,還有又慢。

    看見前面有空檔,也不搶前,經過一個路口的時候,前面是黃燈,加加速還是能夠通過,偏偏這位司機卻謹慎行駛,寧願停下等下一個綠燈,交通不堵的話,到市人民醫院也就十分鐘左右的車程,可現在按照這位司機的開車速度,二十分鐘到達都不能保證。

    齊不揚特別吩咐一句:「師傅開快點,我趕著去醫院。」

    這位出租車司機卻倚老賣老道:「先生,再趕時間,也必須以安全為首要不是。」

    齊不揚聞言心中,莫不成這司機看出我有急事,所以特意刁難,想讓我價錢不成,便開口道:「師傅,請你開快點,我加一倍價錢。」

    出租車司機呵呵一笑:「先生,價錢是明碼標價的,到了目的地多少錢就收多少錢,絕不亂收費,再者說了這開快車難免要違反交通法規,我們出租車司機更要當守法的榜樣。」

    今天的出租車司機是怎麼了?怎麼這麼不正常?

    齊不揚看見身邊女警一襲黑亮亮的警.服,立即明白了,這執法者就坐在後車座上,這出租車司機怎敢明目張膽的犯法,便低聲對著女警說了一句。

    女警這才開口:「師傅,請你開快點,人命關天!」

    出租車司機道:「警官,是你讓我開快點了,一會你可不要給我小鞋穿。」

    女警道:「不會,我不是交警大隊的,這不屬於我管。」

    出租車司機道:「這可說不定,上次我就載了一個漂亮的女警,人家是刑警,最後卻非常負責任把我……」

    齊不揚聽著怎麼感覺說的就是林冰蘭。

    女警打斷喝道:「開快點!別廢話!」

    出租車立即踩了油門,車後兩人冷不丁晃了一下,只聽出租車司機道:「憋死我,這麼慢悠悠的開可真讓我很不習慣。」

    出租車司機開的很快,見縫插針的不停超車,坐在車後座的兩人都感覺很是驚險。

    在七八點這個交通繁忙的時刻,居然十分鐘就到達市人民醫院。

    醫院這種地方,女警看來很少來,剛走進大門,卻不知道往哪裡走,剛要拿出手機給同事打電話,齊不揚卻道:「跟著我。」

    「哦。」女警應了一聲便快步跟上。

    顯然齊不揚對這裡很熟悉,輕車熟路的直接朝急診科走去。

    一路上遇到不少醫生護士,有人稱呼齊醫生,有人稱呼齊主任,看這些醫生護士打招呼的口吻表情,顯然這位年輕的齊醫生在醫院很有名望地位,至少每個人表面看去來對他都很尊敬。

    女警這會確定齊不揚的身份了,看來他說的不假,他的確是個大醫生,一個大醫生怎麼會幹入室盜竊的事,該不會真是冤枉他了吧。

    女警正想著,齊不揚已經把女警帶到他的主任級別單獨的辦公室。

    辦公室裡,護士小蘇正在撥打電話相反設法聯繫齊不揚,突然看見齊不揚走了進去,驚喜道:「齊醫生,你總算來了,你手機怎麼關機了?「

    坐在椅子上一個穿著制服的警察,正焦慮的看著護士小蘇打電話,聞聲朝大門口看去,不要不要緊,這一看卻嚇了一大跳,這不是今天傍晚他剛剛逮捕的入室盜竊嫌疑犯嗎?怎麼會在這裡。

    緊接著看見齊不揚身後的女警,又是一愣,「小華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把他給放了,還帶到這裡來。」

    這會不是解釋的時候,齊不揚直接道;「警官,我就是齊不揚齊醫生。」

    這位男警察立即明白,怎麼一直聯繫不到這位齊不揚醫生,這位醫生被關在警局拘留室,手機也被關機沒收了,當然聯繫不到了。

    這個入室盜竊嫌疑犯居然是他們一直在等的醫術高超的外科聖手。

    小蘇見狀問道;「齊醫生,發生什麼事情嗎?」

    齊不揚笑了笑,抬手道:「沒事。」說著對著男警察笑道:「警官,是否可以等我給病人動完手術之後再跟你回去。」

    男警立即道:「當然可以,原來你是個醫生啊!」這位醫生不記仇,肯幫忙,他高興都來不及,又怎麼會……

    齊不揚不再浪費時間,「小蘇,帶路。」

    「哦,齊醫生,陳醫生他們在會議室開會……」

    齊不揚走到門口,不忘回頭說了一句:「你們先在我這裡休息,想喝水自己倒,不必客氣,有什麼消息再通知你們。」

    說完齊不揚人已走遠。

    這才是待客之道,想必之下他們把齊不揚關進拘留室後就不理不睬,可不算是什麼好的待客之道。

    兩人臉上都有些尷尬,對視一眼之後,男警問道;「小華,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位叫小華的女警便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我接了你的電話很是著急,想要趕到醫院來,這位齊醫生突然開口……」

    男警聽完,忍不住道:「居然還有這麼巧的時,這傢伙居然是個大醫生。」當然是大醫生了,整個醫院沒他來不行,不是大醫生又是什麼。

    女警道:「他一直說他是清白的,該不會我們冤枉他了吧。」

    男警道:「照理像他這種身份的人,應該不會幹出入室盜竊的事來,只是有目擊證人,又當初被我和許耀當場捉住……」沉吟片刻要道:「這也很難說,有些有社會身份地位的人也會幹出一些違法的事情。」

    女警道:「他有穩定收入,沒有作案動機才是啊。」

    男警笑道:「說不定這是他的癖好,又或者有其他的喜好。」

    女警很是疑惑問道:「其他的喜好?什麼意思?」

    男警笑道:「有些男人不喜歡偷什麼值錢的東西,就喜歡偷女人的內衣褲。」

    女警聞言臉一紅,「看他樣子正派,應該不是這種人吧。」

    男警敷衍應了一句:「誰知道呢?反正我們欠他一個人情,好好調查清楚就是,若他是清白的,絕對不會冤枉他,若他真的犯了法,也不能因此徇私。「

    女警點頭肯定。

    兩人就在齊不揚的辦公室等著,時間過得很緩慢,覺得等了很久,看了手錶才過去半個小時。

    過了一會一個護士匆匆走進來,「你們誰是王凱東的家屬?」

    兩人立即站了起來,「我們是他的同事。」

    「病人傷情嚴重,趕緊讓他的家屬過來。」

    兩人聞言一驚,聽護士這口吻,老王隨時會走的樣子。

    男警忙道;「他的家屬在隔壁城市,正趕過來!」

    護士問:「那你們誰能代表家屬在手術簽字呢?」

    女警道:「我來簽吧。」

    話剛說完,就有一個護士匆匆走來對著這個護士說道:「你還在這裡幹什麼,齊醫生正找你啊。」

    護士應道:「讓他們在手術簽字啊。」

    「齊醫生已經代簽了。」

    「啊,這不符合規矩吧。」說著卻快步跟上,又把兩人撂在辦公室。

    男警問道:「代簽出了手術意外,是不是要負責任啊?」

    女警應道:「好像應該是這樣的。」從這個舉動可以看出這位齊醫生的做事風格,這位齊醫生做事不死板,至少他以病人的生死為重,而不是很關係個人利益。

    大概一個多小時後,老王的妻子還有十五歲的女兒才從隔壁城市趕到。

    母女二人都已經哭成淚人了。

    男警和女警連聲安慰,說老王肯定會沒事的。

    緊接著又一起來到手術室外的走廊等候手術結果,老王的妻女大概從來沒遇到這種事,見到亮著紅燈,瞬間就嚇得大哭起來,人還沒確定生死,卻哭的悲憫天人。

    男警女警又忙著安慰,「嫂子,別哭了,會沒事的。」其實他們心裡也沒底,早些時候醫生已經說情況很不樂觀了。

    一個護士從打開手術室的門走了出來,嚴肅道:「安靜點,齊醫生正在動手術。」

    母女不敢哭出聲了,忍著細聲抽泣。

    有的時候時間的流逝真是煎熬的等待,就這麼一分一秒的數字,腦袋著急又呈現害怕擔心狀態。

    終於在十二點左右,手術室外的燈熄滅了,門外等待的人心立即提到嗓子眼,聽著走出來輕微的腳步聲,心跳卻似擂鼓一般砰砰一下又一下的跳。

    一身手術服的齊不揚率先走出手術室,疲憊的臉容卻露出笑容,這是幾個小時的大手術,勞累程度可想而知。

    這笑容讓這些家屬同事心定了一下,卻還是緊張忐忑的問了一下,「醫生,怎麼樣了?」

    齊不揚剛想說話,幾個小時沒喝死,喉嚨干的說不出話來。

    這差點沒把他們幾個嚇死,老王的妻子更是差點暈了過去。

    齊不揚潤了潤喉嚨道:「手術很成功,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不過還要密切觀察。」

    所有人都如釋重負的舒了口氣,心裡的大石這才落下,人還活著就好。

    齊不揚對兩個警察道:「我洗個手,換身衣服。」

    兩人點頭,至少這一刻他們對齊不揚這個職業很是尊敬。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21 18:12
第五百七十五節 獸面人心

    這位叫明銳的男警和這位叫小華的女警很給齊不揚面子,齊不揚也很自覺,帶著兩人來到一處僻靜的地方,主動伸出雙手。

    明銳和小華,你看我一眼,我又看你一眼,都沒好意思再給齊不揚戴上手銬。

    最後男警用開玩笑的口吻說了一句:「我沒帶手銬,就不必給齊醫生戴上了,我還是很相信齊醫生的為人的。」

    這句話有矛盾,既然相信他的為人,那就說明相信他是清白的,那為什麼還要逮捕他。

    叫小華的女警應了一句:「我帶齊醫生回去吧。」雖然齊不揚是嫌疑犯,卻也還是尊敬的稱呼一聲齊醫生,畢竟他剛剛挽留了一條生命。

    男警又補充一句:「齊醫生,你放心,明天!明天我一定把情況調查清楚,如果齊醫生真是清白了,今晚只能委屈齊醫生了,畢竟有人證,而且……」

    齊不揚點頭打斷他的話,「我明白。」

    男警道:「那好,我還要留下來照應老王的家屬。」

    「走吧。」齊不揚反而領起路來,他現在困得只想找個地方躺下睡覺,就算是拘留室髒兮兮的地步也沒有關係。

    一路上女警心中充滿疑惑,有問題想問,卻又不知道怎麼說出口,走出醫院的時候終於出聲問道:「我問你一句,你真的有偷東西嗎?」

    齊不揚笑道:「有。」

    女警聞言,一驚之後,臉上表情變得很不好看,對於這個回答,心裡充滿失望,她剛剛看到一個好人,可是這個好人卻有很大瑕疵,冷冰冰問道:「你當醫生收入應該還不錯吧。」

    齊不揚笑道:「不算多,勉勉強強能夠過日子。」

    女警沉聲問道:「那也不至於淪落到當小偷的地步,我實在難以想像似你這麼優秀的大醫生居然會去當小偷。」

    齊不揚哈哈大笑,「你又沒問我偷什麼。」

    女警脫口問道:「那你偷什麼?」說著見齊不揚沒立即回答,又隨口問了出來:「女人的內衣褲嗎?」

    女警話剛說出口,臉就立即一紅,剛才明銳跟他說有些男人有奇奇怪怪的嗜好。

    齊不揚一愣之後,哈哈大笑:「我像個色狼嗎?」

    女警應道:「不像,不過……」

    「不過有些有社會身份地位的人也會因為一些特別的嗜好而幹出違法的事來。」女警乾脆套用同事的話。

    齊不揚應道:「你說的沒錯,的確如此。」

    女警立即問道:「那你真的喜歡偷女人的內衣褲嗎?」

    「這個……」齊不揚還真不知道怎麼回答,他的違法記錄還真有這樣的污點,林冰蘭不就是認為他骨子裡有變態色.情狂的一面嗎?

    女警見齊不揚吞吐表情,立即露出很難相信的表情,從頭到尾仔細打量齊不揚一眼。

    齊不揚受不了她這種眼神,乾脆道:「你乾脆問我有偷東西嗎?我的回答是有,我偷了別人的芳心。」

    女警聞言一愣,唰的臉又紅了。

    齊不揚莞爾笑道:「剛才跟你開玩笑的。」

    女警卻冷聲道:「你看不出來我在很嚴肅問你嗎?」

    齊不揚笑道:「我有些累,腦袋也暈沉沉的,只是想放鬆一下。」

    女警道:「這麼說,你沒有偷東西了,那你潛入別人家裡是怎麼回事?」

    齊不揚笑道:「我潛入的那戶人家的主人是我女朋友,我就住在隔壁,昨晚我們倆鬧了彆扭,傍晚我下班回家的時候,發現她居然把門鎖給換了,於是我就從我家陽台跳到她家陽台……」

    「慢著!」女警突然打斷,「既然她是你女朋友,為什麼你們不住在一起。」

    齊不揚笑道:「我們還在談戀愛的階段,還沒有到同居的地步。」

    「明白了,繼續。」

    齊不揚道:「我跳到她家陽台。」

    女警打斷道:「你這麼做很危險,萬一不小心……」後面的話卻沒有說出來。

    齊不揚笑道:「為了愛情,有些冒險行為還是值得的。」

    女警應道:「好,當我剛才什麼都沒說,請繼續。」

    這時走出醫院,齊不揚招了輛出租車,醫院這種地方,什麼時候都不必擔心打不到車。

    案情瞭解暫時中止,兩人坐進出租車。

    「去哪裡?」出租車問了一句。

    女警報了城郊的一個地方。

    齊不揚疑惑的看了女警一眼,把我帶到荒郊野外幹什麼。

    女警應了一聲:「我住的地方。」

    齊不揚問道:「什麼意思?」

    女警不悅道:「這麼清楚的事還需要我解釋嗎?」

    齊不揚道:「我覺得還是解釋清楚的好。」

    女警怒道:「你覺得我才認識你這麼一會就窺伺你嗎?要知道你現在還是個嫌疑犯。」

    說這話,平穩行駛的出租車突然扭了一下,出租車司機呵呵笑道:「這位女警官,不知道他犯了什麼罪,若是什麼重犯要犯,你一個人看守還是有些危險,我覺得應該叫警車來押送才是。」可想而知這位出租車司機的擔憂,卻不想發生什麼意外,跟著一起倒霉。

    女警心情不好,沉聲道:「開你的車就是,不要多問!」

    齊不揚笑道:「小姑娘的,脾氣不要太沖的好。」齊不揚說這話,大概是又聯想到林冰蘭了。

    女警剛才反駁,卻突然深呼一口氣,把到嘴的話憋回肚子裡,平心靜氣道:「我之所以不把你帶回局裡,是看你勞累,可憐你,不想你在骯髒而又冰涼的地上睡一晚上,當然我也不想在局裡看守你一個晚上,我打算將你帶回我家,你可以有個地方睡覺,我也可以洗個澡舒舒服服的睡一覺。」

    齊不揚還沒出聲,出租車司機先插嘴了,「女警官這樣可不行,你這麼年輕貌美,就這麼把他帶回到你居住的地方,別說他是一個嫌疑犯,就是一個普通的男人,也難保你不會被他……」

    出租車司機關鍵詞語還沒說完,就被女警沉聲打斷:「你閉嘴!再亂說話我可不客氣了!」

    出租車委屈道:「警官,我是為你好啊!」

    「還說!」女警怒了。

    出租車司機立即閉嘴,卻豎起耳朵,只感覺這年輕的女警察明顯經驗不足,這不很明顯的引狼入室。

    齊不揚這才笑道:「這位師傅說的極是!」

    女警卻道:「就這麼定了,明天一早我再把你押回局裡。」顯然這麼做是不符合規矩,但第一她心裡想起齊不揚是清白的,其實也算還給他救了老王一命的人情。

    女警等齊不揚給自己回應,見他久久不出聲,望了過去,發現他居然在車上睡著了,也知道他肯定很疲倦,才能這樣就睡著了。

    出租車司機又開口了,「姑娘,咱不論職業,叔跟你說一句,現在的犯罪分子是十分狡猾,最懂得迷惑人心,憑我的經驗,這個人一定在迷惑你,讓你放鬆警惕,叔跟你說著最好的辦法,最後把他關在警局裡,然後你自己回家洗澡睡覺,這樣最妥當,你一個姑娘家家的,這麼晚的把一個男嫌疑犯帶回家,是什麼餿主意。」

    女警冷淡道:「你放心,我就是警察。」

    出租車司機反駁一句:「女警察又不是不會被強.奸。」

    這話越說越離譜,女警嚴肅道:「你知不知道我可以告你侮辱警務人員。」

    「得了,好話歹話我都說盡了,是福是禍就看你造化了,到時候吃了虧可別怨叔沒提醒你。」

    本來就是深夜,開到城郊,一片漆黑,能看見亮燈的地方更是沒幾處。

    出租車停了下來,出租車司機抖了抖身子,「你一個姑娘家家怎麼住這麼僻靜的地方。」

    女警不應,她有錢不知道租地點好一點的房子嗎?可她剛剛工作,薪水微薄實在租不起市中心的房子,拍了拍齊不揚,讓他醒過來,「到了。」

    齊不揚睡的正甜,被人弄醒,整個人很是懶散,不太想動。

    下了車,出租車離開,周圍暗的連點亮一點的燈光都沒有,簡直就跟荒山野外差不多。

    女警轉身就走,前面帶路,「跟著。」

    齊不揚跟在後面,路不平躺,不太好找,走了一小段路,終於到了一棟破舊的樓房,樓房門口亮著一盞昏暗的鹵素燈。

    進入樓房是一條狹窄的樓梯,每一層樓梯的中間都有一盞照明的小燈,有的樓層照明的燈卻壞了,那就得摸黑走樓梯了。

    這種環境倒讓齊不揚想起一開始是張海一起租的城中村出租屋,後來城中村改造他才不得不搬出去,當是為了找房子,還奔波了好一陣子,想來這個剛剛參加工作不久的女警薪水不足以支撐城里昂貴的房租。

    又經過一處沒有燈的樓梯,又黑又靜的讓人忐忑,齊不揚便出聲問道:「你住幾樓?」

    「頂樓八樓。」女警應了一聲。

    齊不揚道:「我覺得你應該住的離工作的地方近一點,房租貴可以和別人一起合租,平攤下來就便宜了。」

    齊不揚突然摸到一處軟綿綿的地方,大腿還是屁股,他不敢確定,卻立即縮手,「啊!」一聲尖叫還是從女警口中喊了出來。

    「你……」

    就算看不見她的臉,僅從她的語氣,齊不揚也知道她這會肯定是又羞又怒。

    剛才肯定摸到她的敏感位置,這麼柔軟彈性,齊不揚卻語氣正常道:「剛才碰到你了嗎?你怎麼走著走著停了下來。」

    剛才的確是女警停下腳步,一直保持均速的齊不揚才碰到她的身體,這麼黑的地方他也看不見。

    無需解釋,女警反倒消氣釋懷,知道他是無意的。

    八層樓說高不高,但爬起來也挺累人的,特別是又困又累的時候。

    在打開門之前,女警對齊不揚道:「房子是租來的,家裡很簡陋,你就將就一晚。」

    齊不揚笑道:「你放心,再簡陋我也能夠習慣。」

    這話讓女警聽起來,卻聽出歧義來,就好像說跟她在一起,住哪裡都是好的。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21 18:13
第五百七十六節 君子之交

    如今的社會,女人總是對男人多了一份戒備之心,特別是那些有姿色又受男人青睞的女人。

    眼前這位年輕的女警,靚麗的姿容,在男光棍已經是一個龐大社會群體的今天,無疑是一塊非常誘人的肥肉。

    女警打開一扇沒有任何防盜功能的木板門,就進入她所謂的家,空間大小佈局一目瞭然,一間並不寬敞的客廳,說著客廳不如說是平時的活動空間,完全沒有客廳的樣子,你見過不擺沙發茶几,卻擺著一張餐桌的客廳嗎?

    自然而然這樣的房子就沒有所謂的餐廳,陽台、廚房、衛生間是連在一起的,總共佔用也空間也不到十平米吧,最後就是一間臥室了。

    說實在的,這間出租屋比齊不揚以前跟張海一起居住的出租屋要簡陋多了。

    女警從齊不揚的表情也看出他的心思,說了一句:「我一個人住,也就不是不講究了。」這話有點自己找面子的味道,若是有條件當然希望住更好一點的房子了。

    齊不揚笑道:「嗯,房租多少?」

    女警道:「260一個月。」

    260要在市區租一間一個人住的出租屋是不可能的,房租的確不貴,但地點環境實在是不怎樣,特別是對一個在市區工作的人來說,上下班很不方便。

    齊不揚問道:「你剛工作,薪水不高嗎?我覺得你還是可以租離市區近一點的房子。」

    女警也不隱瞞,「不到三千,離市區近的房子貴。」女警應了一句之後,指著客廳道:「我這裡沒有多餘的房間,你晚上就在客廳睡,我現在收拾一下,可以嗎?」

    齊不揚點頭。

    女警走進臥室,搬了一個大學宿舍用的軟床墊出來,很輕很薄的那種,對著齊不揚道:「你把桌子挪一下。」

    齊不揚照做,騰出一塊比較闊的空間來。

    女警緊貼牆角,把軟墊放下,又問了一句:「需要被子嗎?」最近寒流來襲,晚上還是比較凍的。

    她要是方便的話早就把被子給齊不揚一併拿來,何須多此一問,齊不揚笑道;「不必了。」

    女警聞言卻是一訝,「晚上這麼睡你不冷嗎?」

    齊不揚笑道:「我可以穿衣服將就一晚就好了。」見女警表情怪怪的,就笑道:「嫌疑犯有這樣的條件,算不錯了,不是嗎?」

    女警道:「那你隨意吧,要喝水自己燒,廚房有乾淨被子。」

    女警說著走向陽台收了衣服,大概家裡從來沒來過男人,她把剛剛從陽台收下的內衣褲藏在外套長褲裡面,抱著就朝浴室走去,突然回頭對齊不揚說了一句:「你要洗澡嗎?」

    齊不揚笑著搖頭,「不用了。」何必給人家添麻煩,一晚上不洗澡又不會死。

    「那好。」女警抱著衣服就走進衛生間洗澡,關上門。

    齊不揚在軟墊躺下來,伴隨著洗澡的水聲,很快就睡著了。

    十來分鐘後,女警在臥室裡穿戴整齊之後才走了出來,換下的衣服全部放在桶裡面,手裡提著桶。

    第一時間朝客廳裡的齊不揚望去,見他已經睡下了,心裡放心一點,不知道為什麼在洗澡的時候腦子裡老想起出租車司機說的那些話。

    本來還要洗衣服了,看了時間已經一點多了,就把桶放在陽台處,打算明天下班再洗。

    回到臥室,關上門,上了鎖,這才在床上躺下。

    勞累了一天,又這麼晚了,本來應該很困才是,卻不知道怎麼也睡不著。

    便用小時候數羊的方法,數到好幾百隻了,卻還沒有睡下。

    乾脆起來,開燈,打開抽屜拿出一本相冊出來,看著看著就想起上次回去母親對自己說的話,小華啊,媽的身體不行了,媽希望能看到你嫁人,如果能夠的話,也許還能抱上外孫。

    她剛畢業,還很年輕,嫁人結婚根本不必著急,可是母親卻是時日無多,病也拖了一年多了,卻一直沒有好轉,加上弟弟還小還在唸書。

    突然想到外面睡在客廳上的男人,念頭剛起就暗暗罵自己胡思亂想,今天才認識,怎麼就想到這方面的事上去。

    緊接著又拿出儲蓄存執,心中暗暗道:「這個月工資馬上要到了,可以給母親寄錢了。」

    ……

    鬧鐘鈴鈴的響。

    女警被鬧鐘吵醒,睡眠不足的感到頭疼,這麼冷的天真想在被窩裡多睡一會,卻還是強迫自己起床來,穿了見外套,下邊還穿著睡褲拖鞋就打開臥室的門,迷迷糊糊的看見客廳的地面睡著一個大男人,著實被嚇了一大跳,很快就反應過來,走過去叫醒齊不揚,「不早了,快起床了。」

    「好。」沒睡幾個小時的齊不揚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

    女警就先走到衛生間洗漱,走出衛生間見齊不揚還眯著眼睛在睡覺,乾脆走上前扯著齊不揚手臂,「趕緊起來!」她可不想因為這個貪睡的男人誤了早班車,心裡計畫著最好自己是第一個到局裡,也不必跟同事解釋為什麼昨晚齊不揚沒有呆在拘留室。

    看著齊不揚懶懶惰惰的樣子,女警嚴肅警告道:「給你五分鐘時間,可不要害我誤了早班車。」說著就匆匆走進臥室,換了一身衣服走了出來。

    走出來的時候,看見齊不揚人已經站在廚房的水盆前,直接用水龍頭出來的冷聲洗臉。

    這麼冷的天,涼水撲面,齊不揚很快就被凍的精神起來。

    「可以走了嗎?」女警試探性問了一句。

    「可以了。」齊不揚轉身面前她應了一聲,臉上還沾著水珠。

    從他起床到現在最多也花不到三分鐘,女警表情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之後說道:「那走吧。」

    是不是男人都這麼利索。

    冬天的六點多,天還只是濛濛亮,而且早上的這會天特別冷,北方拂面而來,很快就臉給痛的通紅了。

    齊不揚雖然穿的不多,在曾在艱苦環境呆過一陣子的齊不揚,這種寒冷他完全能夠適應接受,倒是這位女警,一邊疾步,一邊摩擦自己的雙手,嘴上說了一句:「今天好像又冷了許多。」

    齊不揚應了一聲,「冷空氣補充加強,比昨天要冷了幾度。」

    女警道:「我們要趕上早班車,第一個到局裡去。」說著竟小跑起來。

    齊不揚也就小跑跟上,兩人就像是結伴晨跑的人,不過這衣著打扮可一點都不像晨跑的人。

    女警回頭對著齊不揚說了一句:「我們要快點,早班車有時候會提前五分鐘到,我們要到站點提前等。」

    上個班都這麼不容易,齊不揚問道:「你每天上班都要這樣嗎?」

    「差不多吧,住在城郊就交通……」女警說著卻「啊!」的一聲蹲了下來。

    卻是光顧著回頭很齊不揚說話,腳下踩到一個坑,扭到腳了。

    女警微微蹲下,臉上露出痛苦之色,卻很快就要起身,齊不揚靠近道:「不要動,可能扭到腳了,我看一下。」

    齊不揚說著蹲了下來,讓女警在地上坐下。

    也不打招呼就把她扭傷的腳,鞋子襪子脫了下來,只見腳裸腫了起來,冬天天氣冷,一不小心就容易扭傷。

    齊不揚道:「腳裸扭傷了。」

    女警立即問道:「嚴重嗎?」

    齊不揚笑道:「說嚴重也嚴重,說不嚴重也不嚴重,我看你今天就不必去上班,請假算了。」

    女警卻道:「不行,我要把你帶回局裡去。」

    齊不揚道:「我自己去就好了。」說著手落在女警腳上。

    「不行……」女警剛說兩個字,立即感覺到腳上一陣冰涼,緊接著一股扯痛傳來,「嗯」的哼了一聲,感覺到腳上的痛楚減輕許多,眼神有幾分佩服的朝齊不揚看去。

    齊不揚笑道:「我都跟你說了,我是個雜科醫生。」

    女警腳上痛楚減弱,就又從地上站了起來,「走吧。」

    只是這會別說小跑了,走起路來都一拐一拐的。

    女警一邊忍著痛快行,一邊又焦急的看著時間一點一點流逝。

    齊不揚實在看不下去了,這脾氣就跟冰蘭一樣犟,心裡對這種性格的女孩很有好感,就乾脆道:「要不我背你算了。」

    「啊!」女警聞言愣了一下,「背我啊?」

    表情顯然很矛盾猶豫,齊不揚說了一句:「你還想不想趕上早班車了。」說著把後背露個女警。

    女警聞言,咬了下牙,就趴到齊不揚後背。

    齊不揚雙手抱住她的大腿,背著她就快走。

    感受到大腿處真實清晰的接觸,女警心裡卻一陣怪異的感覺。

    「往哪走?」齊不揚一邊跑著一邊問道。

    女警道:「沿著這條小道一直走到公路上。」

    齊不揚背著一個人,卻似乎完全沒有負擔,看似瘦弱的身材卻健步如飛。

    風迎面拂來,趴在齊不揚後背的女警卻感覺他的後背很溫暖,像依靠在一座大山,看著他一頭黑色頭髮,女警突然很想把頭探過去,看看他的臉容,看著這個在寒風中背著她奔跑,卻穩如泰山的男人的一張臉容。

    在大學裡她有交過一個男朋友,最終卻因為種種原因而分手,大學戀情能夠最終走到一起的總是少之又少,後來母親病來,她就再沒有這方面的心思了,再後來母親說希望看到她嫁人……

    女警伸手指著道:「看見前面那個站牌嗎?就是哪裡?」

    「看見了。」齊不揚應了一聲。

    突然遠遠的看見一輛公共汽車駛來,在女警所指的站牌停下。

    女警著急道:「快點。」

    齊不揚一直很快,沒有慢過,趕到公車站點的時候,汽車已經開走了,

    齊不揚背著女警追著公共汽車大聲喊道:「等一下!」

    幾十米之後,公共汽車速度加快,再追不上了,揚長而去。

    齊不揚停了下來,淡道:「追不上了,我們等下班車吧。」

    女警就焦急道:「不行。」

    齊不揚把她放下,笑著問道:「難道你就從來沒有遲到過嗎?」

    女警道:「從來沒有。」

    齊不揚笑道:「那今天就是頭一回吧。」

    女警卻道:「不行,今天我要頭一個到局裡去。」

    齊不揚笑著看她。

    女警被齊不揚看的有些不好意思,終忸怩道:「我不想讓人知道,昨晚你住在我家裡。」

    齊不揚笑道:「清者自清,你也不用管別人的那些閒言碎語。「

    「我知道,可終究……」

    正說著只見一輛農用小貨車遠遠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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