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重生] 妙手仁醫 作者:七月生我(連載中)

 
BloomCaVod 2015-11-20 13:57:46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56 909372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21 17:52
第五百四十七節 好心添亂

    女孩道:「能看出這一點並不難,僅憑這樣要成為一名合格的心理醫生還遠著呢?」

    女孩並不接受齊不揚的誇獎。

    齊不揚抿了口茶水之後,問道:「還要多久?」

    女孩應道:「王醫生現在有病人。」

    剛說著,就傳來腳步聲,望去是一個中年男人走了出來,他走路的時候微微喘息著,作為醫生的齊不揚一眼就看出男人的身體因為疾病而虛弱的,但是男人臉上表情看上去還算很輕聲愉悅。

    齊不揚不明白一個生理有疾病的人,為何不去正規的醫院,卻跑到這裡來,難道看心理醫生就能解決生理上的疾病嗎?

    齊不揚一直看著男人,看著他走出診所,在診所門口深深呼吸一口氣,就好像剛剛從一個封閉的盒子走出來。

    女孩去而復返,對著齊不揚道:「抱歉,齊先生,王醫生今天沒時間見你了,我現在給你預約好嗎?」

    齊不揚笑道:「我這裡等好了,今天看不成也沒關係。」

    女孩道:「齊先生,王醫生說沒時間就真的沒時間見你。」

    「你去忙吧。」齊不揚淡淡說了一句。

    見他堅持這樣,女孩也不打算再勸,又拿起灑水壺給那些花花草草澆水。

    大概二十分鐘後,女孩又給齊不揚泡了杯花茶,大概她覺得這位齊先生今天注定是白等。

    齊不揚正想著事,見女孩靠近,立即回神。

    女孩笑道:「打擾你了嗎?」

    齊不揚笑道:「沒有。」

    女孩笑著將茶杯遞了過去。

    「謝謝。」

    診所裡面突然傳來動響,女孩遲疑了一下,聲音又傳來。

    「吳崠。」女孩喊了一聲,便和這個戴眼鏡的男孩匆匆趕過去。

    齊不揚放下茶杯,也跟了上去。

    男孩推門進去,大喊一聲「你幹什麼?」

    聲音剛落下,男孩人就從屋內飛出來,撞在走廊的牆壁,露出痛苦的表情。

    女孩嚇得驚慌失措,不知道怎麼做好,突然看見齊不揚走來,連忙喊道:「先生,幫幫忙!」

    不用女孩懇求,齊不揚也會這麼做,迅速進入屋內。

    房間內,窗簾是拉上的,天花板有一盞燈亮著有若藍天的那種白光。

    齊不揚看見有一個很強壯的男人背對著他,而王薇薇一臉冷靜的看著與她面對面的男人。

    「出去!」說話的同事,王薇薇目光掃到齊不揚身上,嚴肅的表情瞬間露出驚訝之色。

    男人突然轉身出拳朝齊不揚胸口打去,王薇薇驚呼一聲。

    齊不揚卻條件反射的側身躲過這一拳,雙手順勢捉住這個男人的手臂往下用力一扭,男人臉上微微露出一絲痛苦之色,卻哼也沒哼一下,那隻被捉住的手臂用了下力就掙脫開來,雙手就朝齊不揚頭上按去,似要一下子把齊不揚的脖子扭斷。

    這些在電光火石間發生,快的王薇薇都來不及說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慘劇發生。

    只是男人雙手卻按了個空,反倒是腋下挨了齊不揚一拳,強壯的體格被打的後退兩步,才穩住身體。

    與這個男人保持了距離,齊不揚這才有空隙朝男人正面看去,只見男人表情扭曲凶狠,眼睛充滿血絲,眼神散發出嗜血的光芒,整個人看上去就是一桶火藥,只要一點火星就能造成巨大的爆炸。

    王薇薇鬆了口氣,見兩個男人僵持著,隨時都可能再動手,也顧不得驚訝齊不揚剛才為何能夠死裡逃生,指著齊不揚道:「你立即出去!」

    齊不揚訝異道:「你現在讓我出去?」

    王薇薇點頭道:「一會再向你解釋,相信我,我能搞定。」說完這句話之後,王薇薇對著男人的後背道:「周頓,他不是你的敵人,他只是個普通人,他不會傷害你,你也不要傷害他。」

    男人身體輕顫著,突然怒吼道:「他不是普通人,連你都騙我。」

    王薇薇一邊朝齊不揚使著眼色,示意他趕緊出去,一邊對著男人安撫道;「周頓,你現在深呼幾口氣,讓自己放鬆下來,什麼都不要想,你累了,只想好好躺下來睡一覺。」

    男人按照王薇薇說的深呼吸起來,臉上表情滿滿變的柔和。

    「是的,你很累,很累,你什麼都不願意想,你只想躺下來睡一覺。」王薇薇一邊說著一邊朝男人靠近,她的腳步是那麼的輕柔,就好像在雲朵裡漫步。

    男人頑固的眼皮開始以一種非常緩慢的速度閉合。

    王薇薇雙手輕輕的按在男人的肩膀上,嘴上說著呢喃一般的聲音。

    齊不揚見男人的情緒被控制下來了,腳下謹慎小聲的慢慢退了出去。

    「痛死我了,我的眼鏡壞了。」這時候被女孩扶起來的眼睛男孩說了一句話。

    男人剛剛閉上的眼角突然如猛虎一般的睜開,突的轉身伸出將王薇薇的脖子掐住。

    齊不揚雙眼驟然通紅,瞬間來到男人身邊,一手捉住男人的手臂,一手落在男人的手上,咔擦幾聲,男人一隻手的手指關節全部被捏斷。

    男人掐住王薇薇脖子的五指瞬間失去了力道,緊接著又是咔擦一聲,男人手腕脫臼。

    男人如發狂的老虎一般怒吼一聲,「我殺了你!」

    另外一隻手臂剛剛抬起,齊不揚卻以一種驚人的快,將男人另外一隻手也給廢了。

    王薇薇這會剛喘了口氣,喊道:「夠了!」

    齊不揚卻一步向前,靠近男人,單手揪住他的頭往下一拉,拉得這個身體宛如泰山屹立不倒的男人,整個腰彎了下來,齊不揚一個抬膝撞在男人的下巴上,一口鮮血就從男人口中飛濺出來,強壯的身體飛撞到牆壁上,一動不動了。

    門口的男孩女孩見了,一臉目瞪口呆。

    齊不揚一腳踩在男人的胸膛上,「誰也不准動我的女人!」

    語調之中,有種說不出的冷漠,令人一聽之下,不由自主的心顫起來。

    「我說夠了。」王薇薇快步靠近,將齊不揚從男人身上扯開,突然看見齊不揚的臉容表情,整個人卻瞬間石化了,這張臉讓人全身汗毛直起,毛骨悚然,比情緒失控的周頓不知道要陰寒多少倍。

    齊不揚目光肆無忌憚的看著王薇薇,看的王薇薇心抖了一下,卻很冷靜道:「我說夠了。」

    齊不揚突然露出笑容,眼神鋒芒隱去,透著溫柔,笑道:「好,不過我得先把他綁起來先。」

    這種快速變化讓王薇薇感覺自己剛才看錯了,不過她很清楚那是真實發生的,她直視齊不揚的眼睛。

    齊不揚卻避開她的目光,對著門口發呆的兩人道:「能幫忙拿條繩子過來嗎?」

    「哦,我找找看。」兩人這才回神。

    王薇薇卻道:「不必了。」說著對著齊不揚道:「你知道不知道,你對我的工作造成很大影響,給我帶來多大的麻煩。」

    齊不揚笑道:「我只知道剛才如果不是恰好有我在,你可能已經被他掐死了。」

    王薇薇不悅道:「你知道什麼,周頓很敏感,對周圍充滿不信任,我好不容易才得到他的信任,被你這麼一搗亂,他又不相信我了。」

    齊不揚道:「對於你的治療方式,我沒有絲毫質疑,但前提是必須保證你安全無恙。」說著低頭看著昏迷過去的男人,「我承認情急之下我剛才出手有些重了。」

    「你來幹什麼?」

    齊不揚剛要回答,王薇薇卻抬手道:「好啦,一會再說,你現在先出去外面等我。」

    齊不揚道:「這個人很危險,我不太放心,我看我還是留在這裡的好。」說著見王薇薇皺眉,抬起雙手笑道:「我保證我只是安靜的看著,你把我當透明人就可以了。」

    「我看你比他危險多了。」王薇薇說著推著齊不揚出去,「出去啦。」

    王薇薇剛剛將齊不揚推出門外,就把門關上。

    女孩看著齊不揚,什麼話也沒有,只是眼神有著一些列的疑惑。

    突然門又打開,王薇薇道:「小梅,去倒杯溫水過來。」卻看都不看齊不揚一眼。

    齊不揚站在走廊裡遠遠看著,過了一陣子,房門又打開。

    齊不揚急匆匆走來,王薇薇瞥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沒事,你緊張幹什麼?」

    齊不揚笑道:「當然緊張他突然發狂傷害你。」

    王薇薇應了一句:「我現在更擔心你發狂多一點。」

    齊不揚笑了一笑。

    王薇薇對著小梅道:「打電話叫救護車。」

    將昏迷的男人送上救護車之後,王薇薇這才對齊不揚道:「你來幹什麼?」

    齊不揚笑道:「我很慶幸我今天來了。」

    「我問你,你來幹什麼?」

    齊不揚笑道;「你好像很煩躁?」

    王薇薇深呼一口氣,平復一下,說道:「你能夠理解當你花了很多的精力去治療一個病人,當一切都往好的方向發展,卻因為突發意外而前功盡棄的心情嗎?」

    齊不揚道:「我能夠理解,我遇到過。」

    王薇薇沒好氣道:「那你說我心情煩躁不煩躁。」

    齊不揚笑道:「你也不必太煩躁,我看他好不到哪裡去。」

    王薇薇輕輕道:「至少他開始信任我,現在要讓他重新信任我,恐怕有些困難了。」

    齊不揚道:「薇薇,我很抱歉,當如果再發生一次,我還是會這麼做,還是會以保證你的安全為首要。」

    王薇薇微笑道:「看過雜技團表演高空走鋼絲嗎?」

    「嗯。」齊不揚點頭。

    王薇薇道:「在觀眾看來那是很驚險的事,但對於那個表演的人來說,那只是很平常的日常工作,所以下次遇到這種事,不要插手,讓我自己來處理好嗎?」

    齊不揚道:「恐怕我無法做到置身事外。」

    王薇薇淡道:「算了,走吧。」

    齊不揚卻道:「我是來看病的。」

    王薇薇有些訝異的看他一眼。

    齊不揚要道:「我現在的身份是個病人。」

    王薇薇邁步走在前面,淡道:「走吧。」

    齊不揚跟上問道:「不打算接診我嗎?」

    王薇薇應了一句:「我不會跟病人一起出去吃飯,所以只能在接診室,而你在哪裡談都一樣。」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21 17:53
第五百四十八節 內憂外患

    王薇薇打開車門,齊不揚自然而然的坐上副駕駛位。

    王薇薇沒有立即發動汽車,而是朝齊不揚看去。

    齊不揚笑道:「需要我坐到後面嗎?」

    王薇薇輕的一笑,「你還記得。」

    在齊不揚第一次坐王薇薇車的時候,王薇薇說過她開車的時候不喜歡男人坐在副駕駛位置。

    「不是,只是突然感覺你很陌生,想好好看清楚你。」王薇薇說著發動汽車。

    齊不揚問道:「是因為我變得多變嗎?」

    王薇薇淡道:「這個問題我們討論過了。」

    齊不揚笑道:「像個一面菱鏡,能照出不同顏色來。」

    王薇薇輕輕一笑。

    汽車平穩的駕駛著。

    過了一會,王薇薇又突然開口問道:「昨天的籌捐晚宴怎麼樣?」

    齊不揚淡道:「在徐百賢的游輪上舉行。」

    「哦。」王薇薇淡淡應了一聲,只聽齊不揚又道:「人很多,也……怎麼說呢?很圓滿成功。」

    齊不揚用圓滿成功來總體概括昨晚的籌捐晚會。

    王薇薇笑道:「我問的是你。」

    齊不揚笑道:「我很好。」

    王薇薇卻道:「你不好,所以你才會特意來診所找我。」說著又看著齊不揚補充一句:「我看的出來,你充滿負擔,你很累,所以你才要來我這裡尋找心靈上的避風塘。」

    齊不揚微笑沉默,相當於默認。

    「是因為她嗎?」

    齊不揚心中暗忖:「應該是她們。」

    王薇薇笑道:「知道嗎?我很喜歡她,發自內心由衷的喜歡。」

    你們不是情敵嗎?怎麼會由衷的喜歡她?齊不揚有些不能理解這種心理,嘴上笑道:「只可惜你是女人,不是男人。」

    王薇薇笑道:「我若是男人,你豈是一個也得不到。」

    齊不揚稍微錯愕,很快明白,王薇薇若是男人,自然不可能與他有男女關係,而王薇薇跟林冰蘭成了一對,也就沒他什麼事了。

    這大概就是她所說的一個也得不到。

    齊不揚笑道:「也許這是一種不錯的結果。」

    王薇薇搖了下頭,「感情並不是那麼容易放下的,否則這世間也不會有這麼多的痴男怨女,擁有過再失去就好比從心頭上割一塊肉下來一樣疼。」

    「比這還要痛。」齊不揚應了一聲。

    這句話瞬間讓兩人有了共鳴,他們都曾經失去摯愛過,他們都切身體會到那種痛苦,並煎熬的度過一段很漫長的黑暗歲月。

    王薇薇突然把車停在路邊,凝視著齊不揚,過了一會才開口輕輕道:「不必擔心我,不過你怎麼變,我都永遠不會變。」

    齊不揚腦子裡在更深一點的理解這句話所表達出來的意思,未等他分析清晰,王薇薇又道:「記得你在美國住院的那些日子嗎?

    齊不揚陷入回憶,那是他開始知道王薇薇愛上他。

    王薇薇微笑著輕輕說道:」我從未想過要佔有你,我只是愛你,如果能得到一點回報,這不是理所當然的,我會認為這是幸運的眷顧,你不必承擔,也不必負擔。」

    你不必承擔,也不必負擔。這句話王薇薇對齊不揚說過的第二次。

    齊不揚道:「當然是理所當然的。」

    齊不揚道:「你這麼說,是因為你不瞭解我,或者你不相信這世界上有這樣的女人,又或者認為事情就應該按照世間所默認的那個公理去發展,但這世界本來沒有絕對的公理,大魚吃小魚,而鹿注定要成為獅子追捕的獵物。」

    齊不揚道:「人是一個完整的社會群體,公理要靠人去維持,倘若人人棄之,這世間也就沒有公理。」

    王薇薇道:「不要特別尋找我話中的破綻,我只是想向你說明,人力有限,有些事情不是你想改變就能夠改變的。」

    齊不揚笑道:「你真是個有大智慧的女人。」

    王薇薇指著路邊的一片落葉,說道:「它還是在那裡,沒有消失,我可以遠遠看著,所以不必擔心我。」

    齊不揚微笑的搖了搖頭,「我就問你一句,如果我娶了冰蘭,你會不會難受?」

    王薇薇笑道:「我會難受,但至少我看的開。」說著嫣然笑道:「現在是不是感覺輕鬆許多,至少容易抉擇的多。」

    齊不揚溫柔的看著她,眼裡卻充滿傷感,王薇薇伸手撫摸他的臉頰,柔聲道:「傻瓜。」說著特意解開安全帶,頭湊了過去,在齊不揚臉上溫柔吻了一下,「我愛你一天,就愛了你一輩子,我們並不能夠活千千年萬萬年,幾十年後我們終究要歸於黃土,到時候大家都一樣,愛一天和愛一輩子都只是一段消逝的歲月。」

    齊不揚道:「薇薇,我聽不懂。」

    王薇薇溫柔道;「聽不懂沒關係,你只要知道我愛你就好了,所以讓我們在一起的時光多一點快樂,少一點悲傷,明天很快就到來的。」

    「如果你一直糾結於這麼矛盾痛苦中,就相當於在枉費這美好的光陰。」說著笑道:「今天真是一個好天氣,不是嗎?」

    齊不揚道:「薇薇,你真是一個頂尖的心理醫生。」

    王薇薇嫣然笑道;「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我也是這麼過來的。」

    說完,王薇薇又發動汽車。

    兩人來到一間西餐廳,用了一頓燭光晚餐。

    齊不揚只覺與王薇薇長情纏綿,這段時光如一抹淺香留在心中,他日念起馨香送暖。

    對,就應該這樣,餘生該如此。

    ……

    調任申請書已經遞交好幾天了,調任通知卻遲遲不來,而且局裡大事小事,局長都特意安排林冰蘭去做,就好像這警察局,沒有林冰蘭就不行,她林冰蘭是如何如何的重要,非但如此,她的那些個手下一個個時不時就找她聊天,談感情。

    林冰蘭知道這肯定是局長暗中指示,希望她留在這裡。

    說真的,林冰蘭也舍不得離開這裡,畢竟在這裡工作這麼長時間,同事朋友都有感情,就她面前的這張辦公桌都有感情,更何況是人,但是,她必須離開,她已經下定決心了,再沒有任何事能夠阻止她了。

    敲門聲響起,林冰蘭冷聲道:「進來。」

    小李推開門走了進來,手裡端著一個杯子,笑嘻嘻道:「隊長,看你這幾天挺勞累了,寶嫻特意給你泡了被參茶讓我給你送過來。」

    林冰蘭冷淡道:「放下吧。」她知道小李又跟她談感情來了,當然是同事之情,朋友之情,借他十個夠膽也不敢來談男女之情。

    小李放下參茶,卻沒有要走的意思。

    林冰蘭冷淡道:「有事報告,沒事出去。」

    小李靈機一動,看著林冰蘭的頭髮,說道:「隊長,你頭上好像有根白頭髮。」

    白頭髮?林冰蘭倒是一訝,看來是她這些日子太……

    小李見找到話茬,便說個沒完道:「隊長你工作實在太辛苦了,我們看了都心疼,不過沒事,我和寶嫻他們會好好照顧隊長的,別人可沒有這個心,特別是局長,恨不得將隊長當牛使,當然這也是因為在局長眼中,隊長你能夠委以重任,就好比我,想當牛使,別人還不把我當牛呢,隊長……」

    林冰蘭知道小李只在自己不出聲的情況下說上一個小時,冷聲打斷道:「我!你不用操心。」

    小李被震懾一下,卻硬著頭皮繼續上,「來,隊長,我幫你把這跟白頭髮拔掉。」

    手剛伸了上去,白頭髮沒摸到就被林冰蘭鉗住,痛的小李忙道:「隊長,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就算借我一百個夠膽,我也不敢非禮你啊!我只是想幫你拔掉白頭髮,只是……啊!」

    小李說著卻是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頭上卻被林冰蘭拽下一撮頭髮。

    林冰蘭直接起身,疾步走出辦公室,剛打開門就門口站著幾人一臉鬼祟,豎著耳朵在偷聽。

    見林冰蘭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嚇了一跳,卻佯裝正常的走開。

    「對了,寶嫻,我要的資料你準備好了嗎?」

    「哦,我馬上去拿。」

    林冰蘭心裡清楚,卻懶得去說,直接朝局長辦公室走去。

    也不敲門,直接推門進入局長辦公室。

    局長正在打電話,聽到聲音,看了林冰蘭一眼,「好,我這邊有點事,一會再給你電話。」

    掛了電話之後,局長對著林冰蘭笑道:「有什麼事?怎麼也不敲門。」

    林冰蘭直接道:「局長,你也不必在背後搞小動作,我去意已決,說什麼都沒用。」

    這話說的局長心裡怪尷尬的,這怎麼算是小動作,可是懇誠的挽留。

    局長站了起來,笑道:「冰蘭,來,先坐下來,今天我們不談工作。」

    局長說著走到一邊的沙發椅坐下,林冰蘭卻依然站在辦公桌前,「局長,我知道你想跟我說些什麼,我想離開不是因為得罪了什麼人,也不是遇到什麼困難,我在這裡工作也很愉快,我之所以離開是我的一些私人的原因。」

    局長笑道:「是是是,我還不知道你誰都不怕得罪,是不是因為感情原因啊,我聽說最近有個在大學教書的教授一直來找你,是不是因為這個男人一直在糾纏你啊,你放心,我找人去跟他談話,叫他不要再糾纏你了。」說著生怕林冰蘭不喜歡他這種作風,又補充一句:「有些事情你不方便出面,我做領導的能幫的上忙,還是要幫忙的。」

    林冰蘭冷然道:「不是!我不想他來糾纏我,隨時可以打斷他的腿。」

    這話說的像個黑社會,都不像警察了,局長倒是沒有糾結這個問題,笑道:「那因為什麼原因啊。」

    林冰蘭道:「局長,我來不是跟你講原因的,如果明天調任通知書還沒有下來,大不了我親自找李市長去。」

    局長呵呵一笑:「連我這個老頭子都威脅。」

    「我走了。」林冰蘭說著轉身離開,就好像下最後通牒一樣。

    看著林冰蘭離開的背影,局長倒是無奈笑道:「這丫頭的脾氣真是犟,要是有人能降住她就好咯。」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21 17:53
第五百四十九節 身先士卒

    林冰蘭剛走不久,辦公室的座機電話就響了,局長接了電話,只聽了一小會,就臉色大變。

    「好,我知道了,我馬上安排行動。」

    局長走出辦公室,刑警科電話響個不停,不停有電話轉進來,所有的刑警人員都在忙一件事,聽電話寫著記錄。

    這時候有人看見局長來了,喊了聲「局長」,剛想報告情況。

    局長抬手道:「情況我知道了,你們隊長呢?」

    湯寶嫻應道:「凌教授來找隊長,隊長剛剛和他一起走出去了。」

    局長沉聲道:「那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快去把人給叫回來。」

    湯寶嫻快步走出警察局,看見隊長正跟凌教授說著話,喊了一聲:「隊長。」

    林冰蘭回頭,看見湯寶嫻表情,就明白有事情,對著凌雲風道;「先這樣,我有正事要做。」

    「冰蘭。」凌雲風還想挽留林冰蘭,再說些什麼,林冰蘭卻沒有停下腳步回頭,跟著湯寶嫻走進警局內。

    湯寶嫻立即先簡單向林冰蘭匯報情況,「有一幫綁匪挾持了光明小學的老師和學生。」

    林冰蘭聞言臉容一繃,「目的為何?」

    湯寶嫻道:「綁匪這麼做的目的暫時不知,最新的情況是學校的兩名保安被打死,分局的一名同事在試圖靠近挾持地點的時候被綁匪用槍擊中,當場死亡。」

    林冰蘭臉上表情更冷峻了,僅從湯寶嫻的這兩句話,就基本能夠推斷出這次的綁匪是極凶極惡,行為極端的人物。

    很快來到刑偵科,李劍剛剛想匯報情況,林冰蘭先開口道:「情況我已經有了基本瞭解,車上再談,立即出警,前往實發地點。」

    所有的刑警早已整裝待發,就等林冰蘭這句話了。

    「走!」林冰蘭帶頭出動,這也符合了林冰蘭一貫雷厲風行的作風。

    局長說了一句:「冰蘭,通知特警,讓特警協助行動。」

    林冰蘭帶著人快步走出警察局,凌雲風見了所有人一臉嚴肅,似乎發生了什麼大事,立即上前問道:「冰蘭出了什麼事,需要幫忙嗎?」

    林冰蘭應都不應,直接從凌雲風身邊走過,倒是走在後面的李劍剛快速解釋一句:「有一幫綁匪挾持了一所小學的老師和學生,我們現在要趕往實發現場。」

    凌雲風關心問道:「危險嗎?」

    李劍剛倒不知道怎麼跟凌雲風解釋危險不危險,目前死了三個人,這幫綁匪是殺人不眨眼的。

    幾輛警車呼嘯快速駛離市警察總局,整個刑偵隊全部出動。

    車上,林冰蘭立即給特警隊的林烈打電話。

    電話剛接通就傳來林烈的聲音:「冰蘭,我剛剛已經接到命令,隊員們已經在準備,隨後出發。」

    「那好,我們到了再談。」

    這個電話乾淨利落,只是知會,沒有多談。

    趁這個時間,林冰蘭這情況再詳細瞭解一番。

    光明小學位於遠離市中心的近郊,不算市中區也不算太偏僻。

    幾輛警車飛馳,一路上直闖紅燈,半個小時後抵達光明小學。

    小學大門口已經停了三輛警車,一輛白色的救護車。

    遠處停著一輛新聞採訪車,一名女記者正對著攝像機做著現場報導。

    在三輛警車停放的外圍還圍著一大堆情緒激動的人,應該是被挾持學生的家長親屬。

    現場比較混亂,而現場已經趕到的警察卻忙著給這些給情緒激動的人一個個解釋著情況。

    林冰蘭見狀立即皺眉,家長親屬的情緒可以理解,但是警員這會卻不是跟他們解釋的時候。

    一個四十來歲,肥胖身材,穿著警.服的中年男子整給一名情緒激動的女同志解釋著什麼,見市警察總局刑偵科的人來了,抹了額頭上一把熱汗,朝林冰蘭這邊走了過來,看見走在前面英姿颯爽美麗動人的林冰蘭卻是有些意外,林冰蘭的名字在穗南市警界大名鼎鼎,只是真實接觸還是頭一回,果真如傳聞中一般年輕貌美。

    「林隊長嗎?我是分局刑偵隊副隊長的吳青霖。」這名吳副隊長說著主動朝林冰蘭伸過來濕漉漉胖乎乎的手。

    林冰蘭卻沒有跟他握手,直接說道:「吳隊長,你立即讓你的人拉起警戒線,把閒雜人等擱在警戒線外,特警隊員正在趕來。」

    「各位觀眾,我現在在光明小學門外面的現場為大家做直擊報導,大家可以看見現在的情況非常混亂,根據一名從小學裡逃出來老師的消息,綁匪不止一個人,都蒙著面,挾持了小學三年級的一個班,因為事發時在上課,這個班的學生全部被挾持,同是被挾持的還有學校的一名男警察,一名男老師,還有當時正在上課的女老師,根據最新消息,光明小學有兩位保安被打死,一名最先抵達現場的分區刑警隊長在進入校門試圖和綁匪交談時,綁匪在未做任何表示的情況下,用槍擊中這名警官,導致這位警官當初死亡。」

    主持人示意攝影機把鏡頭拉遠對準那位警官的屍體。

    「我們現在就離開校門口不到三十米的地方,校門是打開的,但是警方卻不敢越雷池一步,可以肯定綁匪有狙擊槍一類的武器,所以目前這位已經英雄犧牲的警官,屍體還躺在地上。綁匪擁有狙擊槍這種武器也大大增加了警方解救人質的難度,到目前為止綁匪還未做出任何說明,裡面的情況依然是個謎,到底綁匪只是單獨的極端報復社會,還是有目的的挾持綁架,我們不得而知……」

    「琳姐,好像是市警察總局刑警隊的人來了,那個女警官好像就是大名鼎鼎的林冰蘭。」

    陳丹道:「警方要拉起警戒線了,馬上跟我過來。」

    其他電視台的解說員老實的呆在安全區域,唾沫橫飛的做著現場報導,只有陳丹不怕死的帶著一個扛著攝像機的靠近剛剛拉起的警戒線。

    剛剛靠近就被一個警察攔住,「不要拍了,都走開!」

    陳丹靈機一動道:「我是市警察總隊刑警大隊隊長林隊長的朋友。」

    這名年輕警員聞言猶豫了一下,陳丹趁機越過警戒線,朝正在說話的林冰蘭靠近過去,抗著攝像機的那位卻被擋在外面。

    林冰蘭正在部署行動,「先把人給帶回來,看還能不能搶救回來。」

    胖副隊長立即道:「我看的很清楚,張隊長被一槍打中心臟。」說著搖了搖頭。

    林冰蘭沉聲道:「就算死了,人也要先帶回來。」

    這幾句話剛好被陳丹聽見,「林隊長,現在是什麼樣一個情況。」

    林冰蘭聞言回頭見是記者,眉頭一皺,也不說話,揮了揮手。

    李劍剛就立即靠近陳丹,很是客氣道:「記者小姐,請你馬上離開,這裡很危險。」

    陳丹道:「危險不危險是我的事。」

    李劍剛剛要動手,陳丹就很生氣道:「不要碰我!否則我告你非禮!」

    這無賴的言語讓人很是反感,湯寶嫻二話不說,上前扯著陳丹的手臂就將陳丹往外面拉,動作粗魯到把陳丹手臂處的襯衣扯破,露出雪白肌膚來。

    這種事多發生在電影中,現實中少之又少,連林冰蘭都沒有太多的經驗,跟別說其他警察了,所有的警察只能包圍在小學門外,因為綁匪有狙擊槍又不敢進入大門,只能這麼幹候著,等特警隊來。

    「寶嫻,談判專家到了沒有?」林冰蘭問了一句,表情沉著冷靜,目光死死盯著遠處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不知是死是活的分區同事。

    「隊長,還沒有。」

    肥副隊長說了一句:「這幫綁匪可真奇怪,挾持了人質也不說明目的。」說著又伸手拭了拭頭上的熱汗。

    林冰蘭說了一句:「等把人帶回來再說。」說著一對美眸四下掃了周圍一番,目光定在不遠處的救護車上。

    對著肥副隊長道:「你跟綁匪說,我們現在要求進入校門,把屍體帶出來。」

    肥副隊長愣一下,「還是不要冒這個險的好,人肯定死了,在特警隊沒趕到前,不要做無謂的犧牲。」隊長的死可以看出這幫綁匪殺人不眨眼,也根本不問原因。

    「小李,小葉,你們來跟我來。」

    林冰蘭說著帶著兩人朝來到救護車前,對著一幫候命的救護人員,冷冽而幹練道。:「我現在要開車進入學校,我需要兩個醫護人員幫忙把受傷的刑警抬上車。」

    林冰蘭目光巡視,這些救護人員卻都把頭低下,沒有一個人敢迎上林冰蘭的目光,他們只是醫生護士,沒有道理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險吧。

    一個比較年長的醫生開口道:「這位警官,我可以肯定那位警官已經死亡。」

    林冰蘭應了一聲,「死了,我也要把人帶出來,既然你們不願意幫忙,借救護車用一下沒問題吧。」

    這話說的讓這些救護人員無言以對,什麼叫不願意幫忙,這種行為可是在冒生命危險,他們只是醫生護士,讓他們去冒這種險,太強人所難了吧。

    林冰蘭也知道是這種結果,所以他早就準備好了自己的人。

    那個年長的醫生道:「可以,擔架在救護車上。」

    林冰蘭對著兩人道:「一會我開車接近傷員時會減速,你們迅速從車後面下車,我會用車身擋住綁匪的視線,讓他們無法射擊到你們,並吸引綁匪的注意力,三十秒後撤退,明白嗎?」

    兩人點頭。

    林冰蘭問:「準備好了嗎?」

    兩人深呼吸著,額頭滲出汗水,明顯十分緊張。

    林冰蘭拍了兩人肩膀一下,淡道:「不會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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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節 事態嚴峻

    胖副隊長拿著拿著擴音器對著裡面大聲喊著話,「裡面的人聽著,我們現在想要開車進去將受傷的警官帶回來進行救治,並沒有其他的意思,出於人道主義,請不要開槍阻止。」

    胖副隊長剛說著,林冰蘭就駕駛著救護車從他身邊衝進校門。

    包括胖副隊長在內的所有人立即緊張兮兮起來,目不轉睛的盯著那輛快速朝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警官靠近,而這一會校門外的混亂喧嘩也停止下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這輛奔馳中的救護車所吸引。

    陳丹突然恍神,立即喊道:「鏡頭快跟上!把這珍貴的畫面拍下!」

    詭異的安靜!安靜到林冰蘭能夠清晰聽到汽車發動機傳來的每一次顫動。

    救護車離目標地點越來越近,綁匪並沒有開槍警告,車內的林冰蘭卻能敏銳的感覺到這個狙擊手在一處隱蔽的角落盯著自己,他為什麼不開槍?是允許她將人帶回去救治,還是打算讓自己到達一個更高命中率的狙擊距離才開槍,從頭到尾,對方都沒有對自己的挾持行為作出說明,他們一直保持沉默,還沒真正交手,林冰蘭已經能感覺到這幫綁匪十分棘手,比以前所遇到過的那些難對付的多。

    在一秒之中,林冰蘭腦海迅速滑過多個念頭,

    差不多該減速停車了,這個時候林冰蘭腦海裡又有一個念頭,直接開車朝教學樓衝去,並潛入教學樓。

    不行!念頭剛起,林冰蘭就打消這個念頭,這樣做會讓小李他們暴露在敵人的視線下,同事綁匪有人質,她就算能夠成功潛入教學樓,也做不了什麼。

    胖副隊長看見救護車離死亡的警官已經不到十米,救護車卻沒有減速停下的跡象,抹了額頭上的一把汗,「她想幹什麼?為什麼不停車。」

    話音剛落,就看見救護車急剎車,從地上屍體身邊橫向漂移,急停下來,斜著擋在地上屍體的前面。

    林冰蘭大喊一聲,「快下車!」

    而小李兩人在救護車為完全停穩的時候已經推開後車門擔著擔架下車來,就車上的十幾秒時間,他們早就緊張憋了一股氣,等到這一刻到來。

    一秒一秒變得似乎十分漫長,安靜中死亡隨時會降臨。

    而小李兩人這會反而顧不上緊張了,他們把自己的安全交給隊長,他們要做的就是迅速把人抬上擔架,趕緊上車返回。

    林冰蘭雙手緊握方向旁,右腳準備在油門上,擊中精力盯著車前窗所能看見的所有景象,但她並沒有發現狙擊手的位置。

    一聲後車門關閉的聲音傳來,小李朗聲喊道:「隊長,開車!」

    林冰蘭狠踩油門,同是雙手快速轉動方向盤,將車掉頭,快速返回。

    救護車停下,那幾個早就等候著的救護人員立即幫忙將擔架從車上抬了下來,醫生立即拿出儀器想要診斷這位警官是否還有生命跡象的時候,小李說了一句:「不用看了,人死了,身體都涼了。」

    這位醫生聞言還是按照正常程序仔細診斷一番。

    小李兩人這會內衫都濕透了,小李還好一下,那個叫小葉的,卻心有餘悸的雙腳微微發抖,雖說是刑警,但是這種事態遠遠超過他們所能處理的範圍。

    小李對著林冰蘭道:「隊長,人死了。」

    這會手裡還拿著擴音器的胖副隊長走來說道:「林隊長,我早跟你說過了人死了,你非要冒這個險,還好綁匪沒開槍!」

    林冰蘭瞪了胖副隊長一眼,瞪的胖副隊長手一抖,把擴音器來開關打開。

    「不肯冒險,就不要當警察!」

    這句話通過擴音器清晰的傳到在場所有人的耳中。

    這位林隊長剛才以身犯險的行為加上這句話立即讓人對她心生敬佩,也讓那些心中焦急沒底的學生家長親屬有了一絲信心。

    至少到目前為止,只有這位林隊長的表現讓他們滿意。

    很快就冷靜下來的學生家長開始安撫其他情緒激動的學生家長來,「聽說這位林隊長偵破無數大案小案,經驗豐富……」

    聽見這話的林冰蘭心中卻覺得他們太天真的,這種大案子,十年都不一定發生一次,而且他們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裡面的綁匪。

    特警隊怎麼還沒到!

    林冰蘭正焦急著,突然聽到人群一陣喧嘩,只見幾輛清晰特警標示的特警車快速駛來並停了下來,十幾個全副武裝的特警隊員從車上迅速下車來。

    雖然都蒙著臉,林冰蘭卻一眼就認出林烈來。

    林烈見林冰蘭走來,拉下面罩露出一張棱角分明的俊臉來,露出笑容,一副你放心,一切交給我的表情。

    林冰蘭卻嚴肅道:「林烈,我認為這一次的綁匪跟以前遇到的不一樣,為了人質的安全,還是小心謹慎的好。」

    林烈卻道:「冰蘭,我們是特警,不是刑警,就是為了專門應付這種事而存在的。」說著介紹起身後一個戴著眼鏡的老頭來,「這位是心理談判專家陳教授。」

    林冰蘭點了下頭打了招呼,「我和陳教授認識,和陳教授合作過,當時陳教授成功勸降一夥搶劫銀行挾持人質的搶劫犯,避免交火,成功解救出人質。」說著又道:「陳教授,和綁匪談判就交給你了,這幫綁匪從目前為止都沒有發出任何聲明。」

    陳教授扶了扶眼鏡,「大概情況我在車上已經瞭解過了,他們不會無端端挾持一所小學的學生,肯定有目的,之所以沒有做出任何說明,我認為有兩個可能,第一是讓我們摸不著他們的心理,摸不著他們的心理,那我們就沒有辦法判斷出他們的底線,在談判時,我們根本不知道對方的底牌是什麼,第二無形中向我們施加壓力,一旦他們提出要求,這要求會立即像泰山壓下,讓我們喘不過去來。」

    林烈問道:「會是報復社會的極端恐怖組織嗎?」

    陳教授道:「不知道,但至少目前他們沒有做出殺害人質的行為來,所以我認為他們不只是單純的報復社會,他們特意留下一絲談判的空間,大概是為了讓我們滿足他們的要求。」

    林冰蘭道:「可直到目前為止,他們都沒提出任何要求。」

    陳教授道:「他們會提出要求的。」說著卻沉吟起來,「只是……他們遲遲不提出要求,這麼拖著豈不是讓我們有時候做好充分的準備部署。」

    林冰蘭道:「先定兩套方案,第一套方案先讓陳教授和綁匪談判,如果綁匪的要求在可接受範圍內,以人質的安全為首要保證,事後實行追捕。第二套方案,談判破裂,部署潛入強攻解救人質作戰計畫。」林冰蘭處理過類似的案件,思路還算很清晰。

    林烈點頭表示同意。

    這時候湯寶嫻帶了了學校當時的施工圖紙,同事帶來了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隊長,這是光明小學的全圖,這位是小學的訓導主任。」

    林冰蘭見這個訓導主任額頭有傷,手臂綁著一圈綁帶,問道:「你是被綁匪毆打嗎?能描述綁匪的體徵相貌嗎?」

    這個訓導主任臉露尷尬道:「我身上的時候是跑出來時摔倒的。」

    林冰蘭問道:「那你看見綁匪嗎?」

    訓導主任道:「我聽到連續槍聲,就立即和老師安排學生撤離逃跑,沒遇到綁匪,也不知道綁匪長什麼樣。」說著指著身後一位三十歲左右的女老師,「這是劉老師,她說她當時聽到綁匪的交談聲。」

    林冰蘭立即問道:「你聽清楚他們說什麼了嗎?」

    這名女老師道:「他們說的話我聽不懂,聽聲音應該是外國人,但說的不是英語。」

    外國人!外國人在華夏境內實行綁架挾持人質行為,這可是從未有過的事情,華夏又不是美國,事情越來越蹊蹺了。

    林冰蘭沉聲問道:「你確定他們是外國人?」

    「他們把頭蒙起來。」說著指著一個特警隊員道:「就像他們那樣,體型很高大強壯,我只知道這些。」

    林烈把地圖攤開,問道:「人質在什麼地方?」

    女老師走上前去,其他人也跟了過去,女老師指著地圖上的一棟樓道:「他們挾持的是小學三年級二班,教室位於這棟樓的三樓,靠右邊樓梯口的位置。」

    林烈問道:「這棟樓有兩條樓梯對嗎?」

    女老師點頭。

    林烈問道:「還有別的進出口嗎?」

    女老師道:「這是教學樓,當然只有樓梯上下樓。」

    林烈又問:「教學樓上面是天台對嗎?」

    女老師點頭,林烈又問:「能通過天台進入教學樓嗎?」

    這時候教導主任插話道:「有一個口,為了學生的安全,這個口沒有樓梯,校工要清理維護天台時,才會搬來一張豎梯上去。」

    林烈道:「也就是說能夠通過天台進入教學樓。」

    教導主任應道:「應該是吧。

    林烈朝林冰蘭看去,林冰蘭點了下頭之後,問道:「教學樓後面是什麼地方?」

    教導主任反問道:「你看不見嗎?是山。」

    林冰蘭問道:「我是問教學樓後面是否還有建築?」

    「沒有,這棟教學樓後面就是山體了。」

    林烈招手讓兩個特警隊員過來,說道:「你們兩個繞到學校後面去,從上面的山上觀察是否有合適的狙擊地點。」

    林冰蘭對著訓導主任問道:「這個班有多少人?」

    訓導主任語頓,女老師卻迅速回答道:「三年級二班有32名學生,加上一名男警察,一名男老師,和正在上課的女老師總共有35人。」說著補充一句:「我是這個班的班主任。」

    林烈好奇問道:「怎麼會有警察被挾持。」

    女老師道:「他是這一帶的巡警,經常會在小學周邊巡邏,事發時在我的辦公室坐,聽到槍聲就衝出去了。」

    林冰蘭問道:「在你的辦公室坐?」

    女老師輕輕應了一句:「他也是我男朋友。」

    這時候一個特警走了過來,對著林烈道:「我剛才看了屍體的傷口,胸口一個大窟窿,綁匪使用的是軍用大口徑狙擊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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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一節 超出意料

    軍用大口徑狙擊槍!

    此話一出,林冰蘭和林烈兩人面面相覷,心中凜然,連這種武器都有,這幫綁匪到底是什麼來頭,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說實話,林冰蘭當刑警這麼多年,辦過大大小小的刑事案件,卻從來沒有對付過擁有這種強大殺傷力武器的罪犯,朝林烈看去,表情似乎在問,你搞得定嗎?

    林烈倒是笑了一笑,「我是特警,一切按照規矩來就是了。」

    陳教授那邊一直通過擴音器講話的方式,尋求和綁匪講話談判,但是綁匪一如既往的保持沉默。

    在林冰蘭和林烈看來,綁匪遲遲不做出聲明,提出要求,卻是正在他們下懷,這樣一來他們就有更充足的時間來部署行動了,一旦談判破裂,就必須以雷霆之勢將綁匪控制住,並解救出人質來,否則後果是嚴重的,若人質出現傷亡,就算最後能將所有的綁匪擊斃,行動也是失敗的。

    特警隊員的責任和壓力可見一斑,但他們是特警隊員!

    這時候,李市長協同省廳市局的領導過來了,後面還跟著好幾輛警車,是臨時從各個警務部門抽調過來幫忙的警力。

    「冰蘭,一切要以學生和老師的安全為首要保證!」李市長剛來就對林冰蘭做出重要指示。

    林冰蘭心中稍微不悅,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這種事應該讓他們來做,領導來了指手畫腳的,反而更容易添亂,而且這些臨時抽調過來的警力屬於各個部門,交流配合起來難免出現困難,最怕的就是忙幫不上,反而添亂,她十分清楚這次面對的罪犯連她這種專門處理此類案件的人都沒有絲毫把握,更別說這些平時只處理一般刑事案件的警察了,說句不好聽得,有的警察連槍都從來沒開過。

    「市長,請放心,我們就算豁出性命也要將人質解救出來。」林冰蘭沒開口,林烈倒是代表特警隊先表態了。

    林冰蘭淡淡介紹道:「這是特警隊隊長林烈。」

    李市長對著林烈點了下頭。

    林冰蘭看著從各部門抽調過來的警力陸續趕到,密密麻麻的都是穿著制服的警察,似乎裡面的綁匪插翅難飛了,卻對著李市長道:「綁匪手上有學生老師作為人質,人太多反而容易添亂,我建議將這些臨時抽調過來的警力用在包圍避免綁匪逃跑和維持現場秩序上面。」

    林冰蘭說著補充一句,「罪犯擁有軍用狙擊槍,目前我們還不知道他們是否還有其他殺傷性的武器,所以行動交給特警隊,一旦談判破裂,務求以雷霆之勢控制住罪犯,把人質解救出來。」

    李市長點頭道:「好,冰蘭,行動就交給你和林隊長負責,我來負責安撫人質親屬情緒和維持現場秩序媒體。」說著很是謹慎的補充一句,「一旦決定強攻,要先向我請示。」

    各司其職,按部就班,林冰蘭和林烈就施工圖紙開始研究部署解救人質的作戰方案。

    現在擺在面前的一個問題是,綁匪所在的教學樓就像一個高高的哨塔,教室密密麻麻的門窗和長長的走廊欄杆都可以成為伏擊的地點,而特警隊員一旦要靠近教學樓就會立即暴露在擁有狙擊槍的罪犯眼皮底下,身上穿的防彈衣在大口徑狙擊槍面前脆的跟紙一樣。

    初步的方案是多方位潛入,罪犯的人數不多,一方面又要控制住人質,多方位潛入會讓罪犯火力分散,應顧不暇。

    林烈指著地圖道:「我負責開車正面從大門進入靠近教學樓吸引罪犯的注意力和火力,B隊C隊D隊分別從學校的後山,左右三個方向攀越圍牆靠近教學樓。」

    林冰蘭道:「我負責B隊,從後山方向潛入。」

    林烈道:「不!你從天台潛入。」

    「天台?」

    林烈笑道:「直升機就停在不遠處隨時候命,你待在直升機裡面安全一點。」說著解釋一句:「冰蘭,我不承認你比我們差,但是我們是經過無數次訓練和實戰。」

    林冰蘭點了下頭,在這種時候,她並不固執,相反她很是理智冷靜。

    林烈通過對講話說道:「蒼鷹蒼鷹,請立即起飛,進行空中盤旋觀察,一旦發現綁匪位置,避免交火以免激怒綁匪殺害人質,立即報告綁匪伏擊地點,一切行動等待命令。」

    「收到!」

    很快就看見一架警用直升機從不遠處飛來,往綁匪挾持人質的教學樓上空飛去。

    所有人都抬頭看著這架直升飛機,好幾個記者更是激動的讓攝影機拍下這個畫面,並激動的做著現場報導。

    連直升機都用上了,只覺得這些不知死活的綁匪插翅難飛了,卻一時忘了綁匪手中還有三十五個人質。

    林烈對著林冰蘭道:「蒼鷹就是我們的眼睛,它能幫我們找到罪犯的準確位置,讓我們的行動……」

    突然天空中冒出一團爆炸的火光,讓一直盯著直升機看的人眼睛感受一股強烈的刺眼,緊接著「砰」的巨響清晰所有人的耳中,靠近的人甚至感到震耳欲聾。

    所有人一下子呆住了,除了剛才這聲爆炸聲,現場驚人的安靜,直到直升機只剩下一堆殘骸掉落在小學的操場上,所有人才反應過來。

    哄的,現場變得無邊混亂起來,夾帶著女人驚恐的尖叫聲,有警察開始維持秩序,將閒雜人等驅趕的更遠一點,同時擴大警戒範圍。

    別說普通人了,有一些心理素質差點的警察,第一次見識這種真實的爆炸場面,站在原地一直髮著抖。

    直升機被罪犯擊落,讓包圍在小學外面的警察們神經繃的更緊,什麼樣的罪犯敢幹這種膽大包天的事情,將特警直升機擊毀。

    不是一般的罪犯,絕對不是一般的罪犯!

    這是打仗還是犯罪!

    在警察的維持下,混亂現場逐漸控制下來。

    林烈卻一臉呆滯,站著一動不動。

    林冰蘭心中雖然震驚,卻還是安慰性輕輕的拍了拍林烈的肩膀

    林烈卻情緒激動的甩開林冰蘭的手,咬牙切齒道:「我一定要殺光這般狗.娘養的!」

    林冰蘭道:「冷靜一點,他們手上還有人質。」見李市長一臉冷峻的走了過來,輕聲道:「李市長來了,你現在是指揮官,你要冷靜下來,不要衝動。」

    林烈深呼一口氣之後,看上去跟平時沒有什麼兩樣,但剛剛他失去了兩個隊友!兩個好朋友!

    李市長剛到就沉聲問道:「怎麼回事?」

    林冰蘭應了一句:「我們沒有想到罪犯手中還有火箭筒之類的殺傷性武器!」

    李市長指著林烈責斥道:「你都還不瞭解罪犯的底細,怎麼就輕舉妄動呢?」

    林烈沒有反駁,他很內疚,他承認是自己疏忽大意了,他完全沒有想到罪犯手中還有這種武器。

    李市長沉聲道:「暫時不要再有任何行動,我立即打電話到部隊,讓他們把特種部隊派過來。」

    林烈突然道:「不!」

    李市長冷視林烈,「你最好馬上給我一個解釋。」

    林烈沉聲道:「應付這種情況,特警隊比特種部隊更擅長,市長這不是打仗,特警隊比特種部隊更懂得如何解救人質。」

    李市長猶豫了一下,認真道:「不要再出漏子了!」

    就在這時,一把男人的聲音通過學校的廣播傳了出來:「外面的警察聽著,我只要一個要求,那就是馬上釋放我的老闆張子正!從現在開始一個小時後,如果沒有接到我老闆打來的電話,每隔十分鐘我就殺一個人!」

    陳教授見罪犯終於發表聲明並提出要求了,立即通過擴音器喊道:「這需要多個部門的許可,並由領導點頭答應,時間太少了,請你冷靜一點,再給我們多一點時間。」

    「不接受任何請求談判,我的態度你們也看見了,我已經開始計時了,一個小時已經過了一分鐘。」

    罪犯說完這句話,任陳教授任何喊話,他們也不再回應。

    林烈問道:「張子正是誰?」

    林冰蘭問道:「你不看新聞嗎?頭號國際大毒梟,前段時間在國際刑警聯合下,在華夏境內被捉獲。」

    林烈道:「這群罪犯是衝著張子正來的。」

    「顯而易見,張子正在墨西哥是連警察也不敢惹的人物,這就可以解釋這幫綁匪手上為什麼會有殺傷性驚人的武器,張子正的毒品網絡遍佈全球,想必這次綁架挾持人質事件,有國內的犯罪團夥接應。」

    林烈道:「這些犯罪團夥真是膽大包天!」

    林冰蘭平靜道:「他們本來幹的本來就是掉腦袋的事!現在的問題是答應不答應綁匪的條件。」說著看了手腕秒針不停走的手錶。

    一個小時,林冰蘭也感覺到壓力,答不答應綁匪的要求,放不放張子正,卻不是她能夠說得算。

    綁匪的話已經很清晰的傳達到所有人的耳中,不必再次傳達,李市長等領導已經快速商討對策了。

    顯然張子正是非常非常重要的重犯,一個領導向李市長說明要答應罪犯的條件,釋放張子正必須經過上面多個部門的點頭批示,換句話說就算是市長你也無法做出決定。

    另一個領導說別說一個小時了,就算是一天的時間,張子正這事也不一定搞得定,程序太為複雜了,以前也沒有這樣的先例,勸李市長準備好充足心理準備,採用強攻的方式將裡面的人質解救出來。

    李市長當場大發雷霆,「你們沒看到這幫人殺人不眨眼嗎?我能看得出他們毫無忌憚,也不是一般的亡命之徒,現在最重要的不是擊斃這幫罪犯,而是將人質順利解救出來!」

    發了下火之後,李市長很平靜道:「罪犯跑了可以再追捕,但是學生老師死了,卻再活不過來。」

    說著不再理睬這幫領導,對著身後助理道:「馬上給我接通省長的電話。」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21 17:55
第五百五十二節 心急如焚

    李市長看上去很冷靜,只是不時候看著手腕上的手錶,似乎一刻也不想浪費時間,開口道:「把冰蘭叫過來。」

    「市長。」林冰蘭快步走來,似乎這會誰也不想把時間浪費在客套上。

    李市長只問了一句:「在罪犯要求的時間到達前,你們是否能夠部署強攻的準備?」

    「是不是不肯放……」

    林冰蘭還沒說完,李市長就豎起一根手指打斷林冰蘭的詢問,「只是以防萬一!」

    林冰蘭應道:「隨時!」

    李市長淡道:「去準備吧,這裡交給我。」

    林冰蘭轉身離開向林烈傳達李市長的意思。

    林烈渾身充滿復仇的慾望,「我要把這些混蛋全部幹掉。」

    林冰蘭說了一句:「你要冷靜點來,別忘瞭解救人質是首要任務。」

    林烈道:「放心,進入特警隊最開始的課程就是情緒控制,我會很冷靜的打在他們的眉心上。」

    五分鐘一過,李市長就對助手道:「在給省長打電話。」

    助理道:「市長,電話佔線了。」

    「再打,直到打通為止。」

    助理不停的撥打,電話裡不停的提示佔線,終於打通了。

    助理連忙把電話遞過去,「市長,通了。」

    「老領導,怎麼說?」

    「在民,我剛剛跟國家禁毒局局長通了電話,他說張子正死了。」

    李市長立即問道:「被執刑了?」

    「不是,在拷問時心臟病發死了。」

    李市長應道:「好,我知道了。」

    張子正死了,那代表無法答應罪犯的條件,這也跟堅定了用強攻來解救人質的計畫。

    李市長朝林冰蘭走來,林冰蘭和林烈正緊鑼密鼓的部署著,見李市長走來,暫緩一下。

    李市長直接道:「剛剛從國家禁毒局得到消息,張子正死了。」

    林烈立即解氣道:「這種混蛋死了好。」

    張子正死了就無法答應綁匪的條件,就只能用最冒險的方式,如果最終能擊斃罪犯,成功解救人質,那是完美的結局,但如果是……

    只能說五十五十,跟賭博一樣好壞各佔一半。

    李市長道:「時間一到,綁匪肯定會殺人,這點毋庸置疑,所以……拜託了。」李市長說著竟重重的拍了林烈的肩膀。

    都說李在民愛民如子,林冰蘭可以看出他的的確確是關心那些學生老師,並非擔心這件事情對他前程的影響。

    林烈點了點頭。

    林冰蘭沉聲道:「市長放心,就算我死了,也不會讓他們傷害人質。」

    ……

    病房內,齊不揚坐著抱著一個四歲大的小男孩和病床上的一個女病人聊著天,只有和齊不揚聊天的時候,這個女病人充滿黯然悲傷的臉容才會露出一絲笑容,而小男孩才能這種疑惑的安靜孤單中找到一點熱鬧,溫暖。

    「醫藥費你不必擔心,我會替你向相關的慈善機構提出救助申請。」

    「齊醫生,真的謝謝你,沒有你,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辦。」女病人說著看向還瞞在鼓裡卻露出笑容的兒子,如果不是兒子還活著,她真的……真的……

    齊不揚站了起來,微笑道:「好了,我先走了。」

    「跟醫生叔叔說再見。」

    「醫生叔叔再見。」小男孩一邊說著一邊揮手。

    齊不揚看向小蘇,小蘇立即笑道:「齊醫生,你放心好了,我們會輪流幫忙照顧孩子。」說著對著小男孩招手,「到阿姨這裡來。」

    「你餓不餓啊,要不要阿姨買吃的給你?」

    小男孩卻看向自己的母親,「媽媽,你餓不餓?」

    只是聽到這句話,女病人眼眶就紅了。

    齊不揚臉無表情的走出病房,人生除了喜劇,還有悲劇,就像這個女病人,因為一場車禍喪失丈夫,公公婆婆,原本應該是幸福的一家人,如今卻變成孤兒寡母。

    但當悲劇降臨到你的身上,地球照轉,而你也要繼續活下去。

    回到辦公室,齊不揚就跟高徽墨打了電話。

    」徽墨啊,我們基金會能不能啟動一個困難家庭醫療救助計畫……」

    掛了電話,齊不揚只感覺渾身通泰愉悅,這是有別於他成功救活一個病人的另外一種奇妙的感覺,大概……大概可以用問心無愧這四個字來形容。

    對得起天,對得起地,對得起自己。

    齊不揚走過急診科的走廊,突然看見有護士和病人一起盯著電視看。

    齊不揚朗聲道:「你們知道還有急診病人在等著嗎?」

    一個護士道:「齊醫生,你看一下新聞。」

    齊不揚道:「你們現在在上班,看新聞等回家去。」

    「不是,是現場報導,有一般綁匪綁架挾持了一個小學的一班學生老師……」

    齊不揚駐步看了一會,卻是真的驚訝,這種電影中的情節會真實的發生在身邊,直升機、狙擊槍、火箭筒、墜毀、死亡……

    他腦海裡浮現出身處戰區時,耳邊炮火轟隆的情景,到處都是呼喊聲,到處都是傷員,到處都是鮮血,到處都是疼痛、絕望、死亡的氣息……

    突然鏡頭滑過,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齊不揚眼中。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們只能通過鏡頭看到小學外圍到處都是警員,整個戒備森嚴……」電視機裡面的現場記者一直報導著、

    「齊醫生……」

    「齊醫生哪裡去了?」

    有護士發現剛才還站在身邊的齊醫生突然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齊不揚此刻正離開醫院,駕車前往事發地點。

    齊不揚雖然不是醫生,但是他卻比林冰蘭更有見識,他在戰區呆過,真真正正知道軍人、恐怖分子是什麼樣的一類人,他也跟毒販子打過交道,世界上最有名的大毒梟張子正恰恰就是其中之一,諷刺的是張子正的心臟手術就是他給做的。

    他從美國被秘密綁架到墨西哥,他清楚這個犯罪集團的手段和能力。

    十幾把槍指著他給張子正動手術,張子正活過來,他就能活過來,張子正活不過來,他的腦袋就要挨槍子。

    手術期間,他的腦袋一直被槍指著,這些人可不管這麼做會不會讓他在手術期間感到壓力,是否因為緊張而出現差錯,他們只給君無邪死或活兩個強硬的選擇。

    齊不揚從容不迫的成功完成手術,他在手術台上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全力挽救病人的性命,那些人並不知道頂在他腦袋的槍在他眼中是透明的。

    在看見林冰蘭出現在電視鏡頭中,齊不揚就知道憑她的性格肯定是把她自己擺在衝鋒陷陣的位置,這讓齊不揚心頭立即掠過詭異的不安,這不安不是幻想,就像是真實發生那麼清晰,當初他讓芳芳永遠離他而去,當他知道的時候,事情已成定局再無挽回,這一次他不能在看見悲劇重演,他要將這個可能扼殺在萌芽之中,他不能坐視不理,只在遙遠安全的地方為她的安全暗暗祈禱,他知道他必須做些什麼。

    游輪上充滿悲傷的一吻,絕對不是吻別,她不會讓冰蘭重演芳芳的悲劇。

    齊不揚駕駛著汽車從醫院停車場飛快馳出,別人見了這輛似發了瘋的汽車,還以為那個混蛋在醫院這種人流密集的地方飆車。

    遠遠的,齊不揚看見前面堵著車,他踩著油門的右腳本能的鬆開,可是半秒鐘之後,他的右腳卻又用力的踩了下去,見縫插針的開上人行道。

    汽車霸道擠過並不寬敞的人行道,路上見了倒是慌忙避讓,女人罵聲傳來,男人更是惡毒的問候一句。

    齊不揚的運氣很不好,一輛出租車從行車道上長長等候的車隊中突然拐上行人道,擋在齊不揚汽車的前面。

    城市的出租車司機一個個都是圓滑老道不守規矩,他們熟悉市區每條路道的監控測速,雖屢屢違規,卻一直能夠避免處罰。

    這也沒有什麼,本來齊不揚將汽車開上人行道也算是違法交通規則,大家都是半斤八兩。

    問題是當齊不揚不停按喇叭督促出租車快行的時候,卻惹來出租車司機的一頓臭罵:「按你.媽的按,老子開車用的著你教啊。」

    這個時候不是鬥氣的時候,當齊不揚試圖在狹窄的人行道上超車時,這輛出租車卻跟他槓上了,不停的卡在齊不揚的超車路線。

    「想超老子的車,再練十年吧。」

    聽到這賴皮出租車司機的諷刺,爭分奪秒的齊不揚真想把他從車里拉出來暴打一頓,對於這些老油條,齊不揚卻知道最好的辦法是做出讓步,探出車頭朗聲道:「師傅,我趕時間,讓下路好嗎?」

    「你說說誰不趕時間,天天堵車,誰不是被堵的心浮氣躁,想開快一點,老實跟著老子後面,想超車想都別想。」

    這出租車司機一邊說著一邊從車窗裡探出頭回頭望,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

    齊不揚好聲好氣說道;「我真的有人命關天的事,麻煩你讓一讓,好嗎?」

    「跟你說,我遇到堵車,心情很不暢快,心情不愉快就要犯心臟病,這才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出租車司機應了一句。

    簡直是胡攪蠻纏,齊不揚心裡惱火,腳下輕點油門朝出租車的車位撞去。

    這一撞,出租車司機立即炸了天,破口大罵,滿口污言穢語的從出租車上下來。

    齊不揚下了車,見這中年司機氣勢沖沖一副要動武的架勢朝他走來,就當齊不揚打算一拳把他撂倒,用最乾脆利落的辦法迅速解決問題的時候。

    這中年司機卻停了下來,瞪大著眼睛看著齊不揚。

    喊了出來:「齊醫生!」

    「哎呀,怎麼是你啊。」

    「齊醫生,真是對不住,我剛才不知道你,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向你賠不是。」

    出租車司機連聲道歉,態度來了個三百六十度大轉變。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21 17:56
第五百五十三節 分秒必爭

    這中年出租車司機陪著笑臉,點頭哈腰,對著齊不揚十分恭敬。

    「你是?」齊不揚很是疑惑。

    司機立即道:「我媽,是齊醫生你給動的手術,那天我……」

    齊不揚這會沒有時間,抬手打斷道;「好了,我現在有十分要緊的急事,你能不能把車挪一下,讓我先過。」

    司機立即道;「當然可以,沒有問題,我馬上開車。」說著疾步返回。

    這時候出租車內傳來乘客的抱怨聲,「你到底開不開車啊,我很趕時間的。」

    司機又原形畢露,大聲道:「嚷嚷什麼,沒看見我回來嗎?你急著要去投胎啊!」

    「噯,你這司機怎麼說話的,我要投訴你!」

    「你儘管去投訴,老子又不是頭一回。」

    齊不揚很急,見這位司機又和乘客吵起來了,朗聲道:「師傅,你能快一點嗎?」

    「好嘞。」

    齊不揚又說了一句:「撞壞你的車,維修費用多少,你到醫院找我,我會給你。」

    「不用不用,我有保險,再說也是我的錯。」出租車司機說著開車對著齊不揚道:「齊醫生,前面有個地方比較寬敞,你從左邊過。」

    出租車司機在前面一處較為寬敞的地方停車,讓齊不揚過。

    車內的乘客不樂意了,不悅道:「你這人怎麼回事,我上車的時候就跟你說我趕時間了,你再耽誤我的時間,我要狠狠投訴你!」

    出租車司機應了一句:「有多狠就投訴多狠,到了記得給錢就好。」

    見齊不揚開著車從左邊過,探出車頭說道:「齊醫生,小心開車啊。」

    「好的。」齊不揚應了一聲,車頭剛剛越過出租車就狠踩了油門,想把浪費的時間搶回來。

    出租車司機見了,臉上抽了一下,開的比我還要凶,看來齊醫生真的有急事。

    出租車和齊不揚剛好同路,過了兩個路口,前面又堵車了,出租車本能的想按喇叭督促,手剛抬起卻又強行忍住,若不是前面開車的齊醫生,他肯定要破口大罵。

    齊醫生顯然比他更為著急,一直探出車頭觀察前面的交通狀況。

    出租車司機比齊不揚有經驗,肯定前面是出車禍了,這這麼原地停上半個小時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便打開車門下車。

    乘客問了一句:「噯,你去哪裡?」

    出租車司機應也不應,直接走到齊不揚車窗前,說道:「齊醫生,前面肯定堵車了。」

    「啊!」齊不揚立即露出一絲著急之色。

    出租車司機道:「齊醫生若趕時間的話,必須繞道抄小路了,我來帶路,齊醫生你跟在我後面。」

    齊不揚立即道:「好,太謝謝你了,耽誤你賺錢,我會補償你的。」

    出租車司機笑道:「補償什麼,齊醫生是我媽的救命恩人,再多的錢也換不回一條命。」

    齊不揚不想多聊,「我要去光明小學,你快回去開車帶路。」

    「光明小學!」

    出租車司機驚訝道:「學生老師被綁架的那個小學?」

    齊不揚點頭。

    出租車司機表情認真,「我明白了,齊醫生,你只要緊跟在我後面就好了。」

    出租車司機返回,打開後車門對著乘客道:「下車。」

    乘客疑惑道:「幹什麼?」

    「下車!」出租車司機吼了出來,同時將乘客從車裡強拉出來。

    關上後車門,坐上駕駛位,乘客這次從疑惑中恍惚,怒道:「你拒載,我要投訴你。」

    「啪!」的一聲,出租車突然踩了油門撞倒路道護欄,車前面立即撞了凹進去一塊。

    「齊醫生,跟緊了,我要動了。」

    出租車司機說著突然踩了油門,出租車碾過撞倒的護欄,從這個地方掉頭,繞到對面車道,並快速換擋加速。

    車輪碾過護欄,汽車一陣上下簸動,一輛對面車道的汽車看見突然從路道護欄冒出一下汽車來,連忙踩了剎車,差點就撞上齊不揚的車,「神經病!你找死啊!」

    齊不揚感覺有些瘋狂,卻毫不含糊的死踩油門,快速換擋,擔心慢了就跟不上前面的出租車。

    兩輛汽車似在城市路道飆車一樣,右閃又扭不停超車,見縫插針。

    在這種高速之下,齊不揚變得精神集中,死死跟緊前面發了瘋的出租車,只感覺就似警察在追逐飛車逃跑的罪犯。

    在出租車司機的帶路下,齊不揚很快駛離交通擁堵的市中心,交通變得順暢許多,兩人幹脆將油門踩到底。

    這是齊不揚這輩子第一次飆車,瘋狂的中間好幾次險象環生,差點就撞車人亡。

    離光明小學越來越近,路上多了許多從各地抽調過來,趕來增援的警車。

    警車鳴著警笛,高速行駛,這兩輛車一前一後,卻不停的超過一輛又一輛的警車,給人感覺在特意挑釁這些警車似的。

    一騎絕塵,兩輛車將這些警車遠遠甩在後面。

    ……

    兩輛車停在距離光明小學大門口一百多米遠的地方,齊不揚下車對著出租車司機道:「師傅,太謝謝你了。」

    出租車司機苦笑道:「我的營業執照恐怕要被吊銷了。」說著卻立即笑道:「沒事,為齊醫生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突然一聲爆炸聲傳來,只見小學教學樓處的一處地方冒出一團火光來。

    炸彈!

    又是連續幾聲爆炸聲響起,教學樓周邊幾個地方冒出火光,緊接著遠遠傳來一陣密集的槍聲,特警隊與罪犯交火了。

    小學外圍的人雖然處在安全距離,卻還是驚慌驚叫起來,現場外面再次混亂起來,這讓齊不揚感覺又回到了戰場。

    齊不揚對著出租車司機道:「師傅,你先回去吧,我會替你求情的。」

    警方再次擴大警戒範圍,將人再次往外面趕的更遠一點,所有的人往外撤,齊不揚卻逆流而上,往裡面擠。

    這時候一個警察揪住齊不揚,往外推,喝道:「走!」

    情急之下的齊不揚本能就反手將這個警察打倒。

    這一下反手卻惹來警察的注意,身邊好幾個警察立即緊張的掏槍對著齊不揚,「不許動!抬起雙手來。」把齊不揚當成犯罪同夥的嫌疑。

    幾個警察上前將齊不揚拿下扣押,快速搜身確認齊不揚身上沒有武器之後,將齊不揚押到領導那裡。

    「報告!捉到一個嫌疑者。」

    「齊醫生。」李市長見是齊不揚露出一絲驚訝,很快說道:「快給齊醫生解開手.銬。」

    齊不揚道:「市長,我是來幫忙的,我瞭解這幫綁匪,他們是墨西哥黑幫。」

    李在民這會也顧不得詢問齊不揚作為一個醫生為什麼會知道這幫人的來歷,「好。」說著對著身邊說道:「把陳教授也叫過來,一起商量對策。」

    齊不揚問了一句:「冰蘭呢?」

    「跟特警隊一起在裡面!」

    ……

    啪啪啪,林烈駕車的特警車從小學校門口正面突進,在距離教學樓還有數十米的距離,為了躲避火箭筒一類武器射中,整個特警車出現側翻,林烈從車內滾了出來,躲在車後面,駕駛車早已被打成篩子。

    雖然離教學樓只有幾十米的距離,這幾十秒快速奔跑也就是幾秒鐘,林烈連身體都不敢露出車外來,這十幾秒成了一道無法跨越的距離。

    媽的,火力這麼猛,這不是罪犯份子,這是部隊精英吧。

    林烈心裡暗暗罵了一句,撿起地上的後車鏡,瞧瞧探出車體外,想要通過車後鏡觀察外面的情況。

    車鏡剛剛探出去一點,「啪」的一聲悶響就被打碎,林烈捉著鏡柄的手立即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通過對講機喊道:「狙擊手快給找到敵人狙擊手的位置,把他打掉。」

    「找不到對方狙擊手的位置!」

    「隊長,敵人火箭筒正瞄準你的車,我火力掩護你,你快撤離!」

    林烈立即命令道:「狙擊手把他打下來。」

    「警官!他縮頭了!」

    媽.的!這麼狡猾!林烈心裡暗暗罵了一句,這幫罪犯似乎對他們的作戰方式瞭若指掌。

    「一號二號狙擊手鎖定他,他再敢露頭,就讓他腦袋開花!三號狙擊手準備觀察對方狙擊手的位置,我要引誘他露頭開槍!」

    就在這時「轟」的一聲爆炸聲傳來,卻看不見火光,聽聲音爆炸聲是從教學樓後面傳來。

    林烈立即道:「D小隊,怎麼回事?快回答!」

    「有炸彈!D小隊中了埋伏!」

    「冰蘭!冰蘭!你沒事吧!」

    林冰蘭的聲音有些虛弱的傳來:「我沒事,敵人在教學樓外面設置有紅外線感應炸彈,取消計畫!撤退!重複一遍取消計畫!馬上撤退!

    林烈只花了一秒鐘思考,咬了咬牙道;「馬上撤退!」

    林冰蘭看見一名特警隊員被炸傷了,「你們兩個扶他撤退,我先掩護。」

    見兩人扶著受傷的隊員成功撤離,灰頭蓋臉的林冰蘭卻一邊匍匐前進一邊謹慎觀察地面,慢慢靠近教學樓。

    她就算能夠成功潛入教學樓,一個人也許也做不了什麼,但行動的失敗必定會激怒綁匪,為了裡面的人質著想,她必須這麼做。

    林冰蘭停了下來,果然發現在草叢的隱蔽處放置有紅外線感應器。

    林冰蘭往後挪動,本想撤後遠遠引爆這個炸彈,驟然卻改變注意,從一側繞過這塊感應地點。

    罪犯以為他們全部撤退了,這會爆炸動靜必須會吸引敵人的注意,那自己也就相當於暴露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21 17:57
第五百五十四節 孤膽英雄

    特警隊撤退出來,有幾個隊員受了傷,等候在現場的救護人員終於可以排上用場了,對受傷的特警隊員進行醫療救治,一個傷的比較嚴重的直接送到醫院去。

    冰蘭呢?

    林烈突然發現林冰蘭沒有回來,追問了幾個隊員,才從D小隊的隊員中得到消息,說林隊長掩護他們撤退。

    林烈急道:「那現在她人呢?」

    D小隊的幾個隊員面面相覷,卻均保持沉默,還沒有回來,可能受傷行動不便,再有一個可能……

    林烈指著幾人,朗聲道:「你們幾個跟我到學校後面去。」

    「隊長,還是不要擅自行動的好。」

    林烈卻毫不理睬,就在這時,對講機傳來聲音,「林烈,我已經成功潛入教學樓,現在我要先關閉對講機,有進展再跟你聯繫。」

    「冰蘭,你聽我說……喂……喂……」

    「隊長,林隊長關閉對講機了。」

    「操!」

    李市長眉頭皺的彎彎的,事態變得更加嚴峻了,原本認為特警隊的行動只在人質有傷亡和沒有傷亡兩種可能,擊斃綁匪是鐵定的事,卻沒有想到是意料之外更為糟糕的結果,行動失敗,綁匪沒有擊斃,人質更是沒能成功解救出來。

    齊不揚道:「李市長,相信我,這幫人什麼事都幹的出來,快點答應他們的要求。」

    李市長低聲道:「齊醫生,張子正已經死了,我沒有辦法答應綁匪的要求。」說著對著身後的助理秘書道:「給我接通軍區司令部的電話。」他打算讓特種部隊出動,就當一場仗來打。

    「死了?」齊不揚顯得很驚訝,驟然之間他可以想像裡面那些人質的命運,這幫人不會因為是小孩子而心慈手軟,他們說到做到。

    「市長……」

    齊不揚剛說一半,李在民就抬手,示意他現在在打電話,一會再說。

    「李市長,處理這種事情,特種部隊未必能夠做的比特警隊好。」

    李在民沉聲道:「張司令,你是說整個軍區連解決這件事的人都沒有嗎?」

    「有!」

    李在民道:「那趕緊派過來!」

    「這個特別小組不受我管轄,我去跟他們商量一下。」

    李在民不悅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人命關天,還商量什麼,讓他們馬上趕到!」

    那邊沉吟一秒,給了肯定的答案:「好!」

    掛了電話,李在民對著齊不揚道:「齊醫生,什麼事?」

    齊不揚道:「讓我進去跟他們談判。」

    李在民很是疑惑的看著齊不揚,只聽齊不揚道:「我瞭解他們,也許我能把你們拖延一些時間。」

    李在民不說話,只是看著齊不揚,等待他更多的解釋。

    齊不揚道:「他們應該不介意多一個人質吧。」

    一旁的陳教授說了一句:「他們只會在你還未走到教學樓前就開槍把你打死。」

    齊不揚笑道:「也許我可以試一試他們會不會?」

    陳教授驚訝的看了齊不揚幾秒,吐出一句話,「你瘋了吧。」

    李在民突然沉聲道:「好了,你還去看看那邊受傷的傷員有需要什麼幫助的吧。」

    齊不揚突然朝小學大門口衝去,李在民一驚之下,朗聲喊道:「把他攔住!」

    這塊敏感地帶,設有好幾層人牆,除非齊不揚會飛。

    果不其然,在李在民喊出聲的一瞬間,就有十來個警察一擁而上.將他撲倒。

    李在民走來,很嚴肅的對著齊不揚說道:「齊醫生,我很敬重你,但我必須鄭重的警告你,不要拿你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你肯留下來幫忙,我會很感謝,但是如果你要做出一些衝動瘋狂……」

    齊不揚打斷他的話,「市長,你要相信我,我能夠拖延時間。」

    李在民露出無奈之色,卻道:「送齊醫生離開這裡!」

    ……

    為了預防特警隊突擊,這幫罪犯現在肯定分散開來,林冰蘭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個選擇就是先清除一個方向外圍的眼睛,然後再通知林烈行動,並接應特警隊突擊進來,第二個選擇就是擊斃看守人質的人,先救人質,但問題是她並不知道看守人質是多少人,就算能將看守人質的人擊斃,她一個人是否能夠在特警隊突擊進來之前,成功保護這些人質。

    綜合權衡之下,林冰蘭還是選擇更為冒險的解決人質,就是因為綁匪手中有人質,特警隊才一直投鼠忌器,同時……

    突然林冰蘭聽到二樓樓梯口傳來輕輕的腳步聲,林冰蘭立即停止前進,身體緊靠樓梯護欄對方看不見的死角,屏住呼吸,默數這輕輕的腳步聲,一步二步三步四步五步,一步二步三步四步五步。

    對方一來一回都是走了五步,連續幾次如此,確認對方這個規律之後,林冰蘭把槍放回去,拿出林烈剛剛給她的軍用匕.首在對方往回走的一瞬間,林冰蘭輕而快的上樓。

    在二樓樓梯的拐角處,兩人驟然撞面,林冰蘭早有準備,軍用匕.首准而狠的朝對方脖子割去,男人反應卻是極為敏銳,吃驚倉促之下,用手上的自動步槍擋住這致命的一刀,與此同時自動步槍也被林冰蘭一腳踢掉。

    一擊不成,林冰蘭心中著急,想要快速殺掉此人,又是一刀朝男人胸口要害刺去。

    男人身手極為靈活,左閃右避,在林冰蘭刀光快的眼花繚亂的進攻之下,竟是毫髮無損。

    面罩下只露出一雙眼睛,露出戲謔的眼神,同是傳來笑聲,笑聲中有陰冷,也有興奮。

    林冰蘭很想快點殺掉這個人,可是男人突然快速的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在避開林冰蘭的同時,反手給了林冰蘭一刀,然後快速後退一步,保持一個距離。

    她手臂的衣服被割破,卻沒有流出鮮血來,半秒鐘之後,林冰蘭突然再次靠近。

    一個呼吸之間,兩人互有來回,彼此身上就都多了幾道割傷。

    乾淨的走廊上,像污點一般的鮮血很顯眼,二人都繃緊神經的看著距離自己不到一米的敵人,這距離能夠聽到對方的呼吸聲,生死卻就只在剎那之間。

    林冰蘭想拔槍,但是她又不希望槍聲驚動其他人,男人似乎知道她的意圖,目光掃了她腰間的配槍,在這麼近的距離,他當然不會讓林冰蘭有拔槍的機會。

    「嗖!」寒光閃過她的臉頰,一縷短髮從空中緩緩飄落,容不得林冰蘭喘上一口氣,陰寒的匕鋒橫割向她修長白皙的脖子,亦是人體最為脆弱的部位之一。

    鮮血並沒有從她的脖子濺射出來,林冰蘭的敏銳讓男人這一刀還是慢了一點點,或者說差了一分分,這一點一分卻是生與死之間。

    男人在進攻的同時一直盯著林冰蘭的匕.首,然而林冰蘭卻有違常理的不用刀刺,反而用腿踢了男人一腳。

    注意力一直放在林冰蘭手中匕首的男人挨了林冰蘭的狠狠一腳,他的感受到痛楚,眼神似乎在說,沒想到這小妞這麼大的力氣。

    十分意外的一幕出現了,林冰蘭突然扔掉手中的匕.首,這個舉動讓男人以為她要拔槍,毫不猶豫的欺身靠近,再無忌憚,每一刀都又快又狠,只求狠狠的扎進去這嬌美動人的嬌軀。

    林冰蘭平時刻苦練就的敏銳身後很應敵經驗,讓她成功躲過一次次的死亡,她一邊躲避一邊後退,將所有注意力放在那鋒利的刀芒上面。

    林冰蘭不停的後退,似乎想拉遠和男人的距離,騰出一個拔槍的時機,而男人卻在進攻中不停的想要拉近與林冰蘭的距離,他也達到目的的一分分靠近林冰蘭,兩人看上去就像是國際花樣溜冰比賽上一對舞技高超的選手,動作那麼和諧流暢。

    越來越近,近的那匕首的鋒芒就在林冰蘭的身體邊緣遊走,近的一個只要停下來,一個踏出半步,就能肌膚相切,近的能感受到對方汗水飛濺到自己的身上,近的能夠感受到對方口中熱息拂面而來。

    林冰蘭似被囚禁在銀芒包圍的籠子,籠子越來越小,她躲避的空間也越來越小。

    男人眼神露出興奮的光芒,只感覺鮮血迸射的一刻馬上就要到來,而在死亡邊緣掙扎的林冰蘭眼神卻也矛盾的露出興奮之色,而且她在笑,不是微笑,卻是冷笑。

    匕首朝她胸口上的胸膛刺去,從這麼美的女人身上濺出鮮血來,一定是很美麗的景觀。

    林冰蘭不退反進,身體柔韌性極致到驚人的她腰肢扭了一下,朝她胸口刺去的這一刀變成朝她腋下的空檔刺去。

    匕首沒有扎中她的身體,兩人的身體卻撞在一起,林冰蘭左肩狠狠的擊打在男人的胸口上,同一時間膝蓋頂在他的小腹上,這力道可以將人打飛狠狠摔落,但是男人沒有被打飛,他的雙腳在這股衝撞擊打之下微微離地,整個人像被風吹折的樹卻還粘著一層樹皮,垂而不倒。

    卻是那隻刺過林冰蘭腋下的手臂卻林冰蘭手臂卡住,林冰蘭手臂收緊用力,身體一扭,就傳來手臂折斷的聲音。

    匕首落地,發出「叮」的一聲,幾乎同一時間,男人的身體也被狠狠砸落在地上。

    林冰蘭最擅長的不是槍械,不是短兵器,而是近身肉搏,擒拿技巧,這個身材嬌美動人的女警,卻用最粗魯粗暴的方式來以暴制暴!

    她騎在男人身上,舉起匕首朝男人後背狠狠扎去。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21 17:57
第五百五十五節 從容不驚

    又一個男人出現在幾米之外,拿著自動步槍瞄準林冰蘭,大概是兩個人的打鬥聲太過激烈了,被吸引過來。

    林冰蘭揪住地上男人的頭一把拉起,擋在自己的面前,匕首掛在男人的脖子上。

    被林冰蘭控制的男人用西班牙語對著持槍的男人怒吼一句。

    林冰蘭聽不懂西班牙語,看著對面男人拿槍的手指一緊,也知道是讓他開槍射擊!便先下手為強,在男人脖子上割了一刀,血流的很快,倒不至於立即斃命。

    但是如果不快速止血的話,也活不成。

    持槍的男人一邊盯著林冰蘭一邊通過無線電開始講話,報告這裡的情況。

    林冰蘭偷偷的拔槍,先干掉這兩個再說,已經驚動了這幫罪犯,現在只有採用第一個辦法通知林烈立即行動。

    然而當林冰蘭的手指剛剛觸摸到槍套,被她挾持的男人突然出聲,用西班牙語說她有槍。

    手拿自動步槍的男人立即全神貫注,瞄準林冰蘭眉心,「不要動!」

    林冰蘭便不敢亂動了,在對方有警惕的情況下,她拔槍的速度一定比不上對方扣動扳機的速度,用英文對著男人道:「把人質放了,我就放了他,如果你還不相信的話,我可以來當你們的人質。」

    這時候一把聲音傳來:「就你一個人質可遠遠不夠。」說的居然是華夏語。

    走廊裡又出現兩個男人,說話的是一個身材中等的男人,臉上帶著面罩,看不出臉容來,跟在他後面的男人全副武裝,手中的自動步槍瞄準在林冰蘭身上。

    林冰蘭立即變得更為變動,卻冷聲道:「看你們的槍快,還是我的刀快。」

    男人笑道:「小姐,你以為我會因為他的生死而向你妥協嗎?你應該向我妥協。」

    林冰蘭堅決道:「我不會向你妥協,就算是死。」

    「你會的。」男人說著輕輕招了下手。

    他的手下很快帶來兩個人質,一個穿著制服的年輕男警察,一個十歲左右,眼眶發紅的小男孩。

    「噗」一聲槍聲突然響起,男警察腦袋濺起了一股血花,鮮血噴灑而出,整個人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男人將手槍緩緩的移動到被槍聲嚇傻的小男孩腦袋上,

    「叮」的一聲,林冰蘭將手中的匕首扔到地上,咬著牙充滿憤怒的看著這個冷漠無情的男人。

    「我說過你會妥協的,我是壞人不受約束,你鬥不過我的。」

    他的一個手下立即靠近林冰蘭,繳了她的武器,將她控制住,另外一個手下從死去的男警察手上解開手銬,銬在林冰蘭的手上。

    那個被林冰蘭割破喉嚨的男人怒罵一聲,就要動手暴揍林冰蘭,「啪啪啪」聲連續傳來,卻冷不丁挨了這綁匪頭子好幾個巴掌,手中的手槍卻頂在他的腦袋上,冷酷道;「我不會允許任何人的疏忽而讓這次的計畫失敗,再有下次我就殺了你。」

    林冰蘭恨不得他們狗咬狗自相殘殺,這綁匪頭子卻最終沒有下殺手。

    林冰蘭靠近小男孩身邊,輕聲安撫道:「不要怕,姐姐會保護你的?」

    小男孩卻呆若木雞應也不應,幼小的心靈被一連續的巨大刺激下,精神崩潰。

    綁匪頭子笑問道:「你以為你能夠保護他嗎?」說著看了下手錶,「剛好。」

    毫無徵兆,綁匪頭子突然對著小男孩的腦袋開了一槍。

    鮮血濺的林冰蘭滿臉都是,腦袋嗡嗡作響,震驚的表情瞬間凝固。

    小男孩軟綿綿的倒在她的身上一動不動,林冰蘭臉色極其蒼白,淚水就從眼眶湧了出來,被手銬銬住的雙手卻發了瘋一般的掙扎,雙手想要將小男孩抱住。

    「他還是個孩子!你這個惡魔!」林冰蘭怒吼出聲,一口牙齒幾乎要咬碎,血紅的雙眼充滿仇恨憤怒的瞪著這個冷酷的綁匪頭子,不顧一切的沖綁匪頭子衝去,想要馬上殺了他,卻被他幾個手下拉住,用槍柄一陣毆打。

    綁匪頭子阻止道:「住手,對小姐要紳士一點。」

    林冰蘭的挨打能力遠勝普通人,這幾個呼吸的功夫愣是將她打的骨頭傳來陣陣疼痛,頭暈目眩。

    ……

    齊不揚被帶上警車,準備送離現場。

    齊不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拔掉一個警員的配槍對準另外一個警員。

    這個警員立即舉起雙手,並小心翼翼說道:「你冷靜點,這是違法的。」

    齊不揚命令道:「給他帶上手銬。」

    被槍指著,這個警員不敢嘗試他是否敢開槍,老實按照齊不揚的吩咐去做。

    「把自己也銬上。」

    齊不揚把兩個警員捆綁,塞住嘴,鎖在車內,從容不迫的下車來,這會所有人都把焦點放在小學的教學樓上,誰也不會注意他這個無關緊要的人。

    齊不揚再次朝警方警戒範圍靠近,正想著怎麼混進去的時候,只聽人群突然「嘩」的驚呼一聲,卻是有什麼東西從教學樓扔了下來,未等所有人緩過神來,又有東西從樓上被扔下來。

    不知道誰喊了一聲,「是人!他們殺了人!」

    所有人感到震撼而憤怒,綁匪會殺害人質,但真正發生卻又少之又少,在大家的一直的印象概念中,往往綁匪會被擊斃,而人質會被成功解救出來。

    冰蘭!林烈腦袋轟隆一下,認為從樓下被扔下來的是林冰蘭。

    「隊長,是個孩子!他們居然對一個孩子下殺手,這幫人簡直喪心病狂!」狙擊手那邊通過無線電傳來聲音。

    林烈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沉聲問道:「另外一個人?」

    「穿著警.服……」

    林烈心猛地一顫,突然呼吸不來。

    「好像是那個男警。」

    不幸中的萬幸,不是冰蘭。

    齊不揚知道這幫人殺害孩子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更殘忍的事情他們都做的出來,因為你不會知道這幫人會剖開孩子的身體用孩子的身體來販毒,你不會知道在墨西哥,他們為了劫獄,會把警察局都炸了。

    沒有什麼事情他們做不出來,用道德來估量他們冷酷殘忍的極限是極為可笑的。

    齊不揚趁亂越過警戒線,朝陳教授衝去。

    小學的廣播突然傳來聲音:「時間到了,我沒有接到電話,那我只好殺人了,也許你們會有疑惑,為什麼我一次殺兩個,嗯……這是個意外,所以我改變注意了,每隔十分鐘我就殺兩個!」

    男人很是平穩的說出這番話,他的每個字卻像一把大錘錘在所有人的心中,讓人感受到巨大的壓力,一分一秒在這一刻變得是那麼的珍貴。

    陳教授拿起擴音器剛要說話,擴音器突然被人奪走,卻是剛才那個齊醫生。

    只見這個齊醫生拿著擴音器就朝小學大門口走了進去,越過安全區域。

    他這是找死嗎!

    齊不揚的聲音通過擴音器響亮的傳了出來:「我們之所以採取強攻,不是我們不想放了張子正先生,而是我們根本沒辦法答應你的要求。」

    李在民聽了,立即怒道:「立即把他回來了,簡直胡鬧!」若是讓他們知道張子正死了,都不知道他們會做出什麼瘋狂得事情來。

    「市長,他走的太深入了,暴露在對方的狙擊範圍內,我們不能這樣衝進去。」

    李在民大聲喊道:「齊醫生,你快回來!」

    然而齊不揚不知道是聽不見,還是聽見了卻置之不理,李在民道:「趕緊給我拿個擴音器過來。」

    齊不揚一邊向前走著一邊繼續說道:「張子正先生現在沒辦法給你打電話。」

    「砰」的一聲,齊不揚面前一秒的地方突然冒出火花,卻是對方狙擊手開槍了,卻沒打在齊不揚的身上,當然不是槍法失準,這一槍只是警告。

    陳教授有些意外,壓抑不住興奮說道:「他們沒有擊殺,他們只是開槍警告!」

    李在民疑惑道:「陳教授,你這話什麼意思?」

    陳教授道:「市長,這幫人從頭到尾都是干淨利落,不拖泥帶水,可現在對方只是開槍警告,這在心理談判是個很好的開始,這說明齊醫生已經有談判的餘地了。」說著喃喃自語道:「齊醫生到底想說些什麼來說動這幫冷酷無情的綁匪呢?」

    齊不揚並沒有停下腳步,好像他根本沒聽見,沒看見剛才在他一米外的動靜。

    男人說話了:「你很勇敢,但勇敢不代表可以不死!」

    齊不揚朗聲道:「你不會殺我的。」

    男人的哈哈笑聲通過學校廣播傳了出來。

    齊不揚繼續道:「至少在我把話說完之前。」

    男人道:「好,你繼續講,看看你的話能不能救你的命。」

    齊不揚道:「我是來談判的。」

    男人道:「我不接受談判,時間一到我就殺人。」

    齊不揚道:「先生,由不得你了。」

    齊不揚這會還很禮貌的稱呼他為先生,這說明他在被對方狙擊手鎖定的情況下內心依然很平靜。

    這一次男人卻沒有發笑,而是思考了一會才說道:「好吧,我很感興趣你為什麼這麼說?」

    齊不揚道:「張子正先生現在躺在ICU病房,他的身體不容樂觀,甚至連睜開眼睛都沒辦法,當然更不能夠給你打電話。」

    李在民聽到這裡,脫口道:「什麼情況?」

    不只是他,知道張子正已經死了的人也有同樣的疑惑。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21 17:58
第五百五十六節 知根知底

    男人發出冷笑聲,「你們對他都做了些什麼,你們竟敢這麼做來威脅我!」從語氣中可以聽得出來男人的怒氣。

    齊不揚忙道:「不不不,先生,你誤會了,我們什麼也沒有做,是張子正先生的身體生病了,應該說他的心臟出現問題了,張子正先生做過心臟移植手術對面,他一直都需要服用抗排斥藥物對嗎?」

    李在民聽到這裡一頭霧水,疑惑的朝其他人看去,只見其他人也是同樣疑惑的表情,面面相覷。

    李在民對著陳教授問道:「他這是在胡編亂造嗎?」

    陳教授苦笑一聲:「我也不知道。」

    男人陰沉的聲音傳來,「繼續說。」

    齊不揚道:「從一個醫生的角度上講,張子正先生這個心臟移植手術並不成功。」

    男人立即脫口道:「不可能,給他手術的醫生是世界上最好的外科醫生。」

    齊不揚沉吟起來。

    男人給予壓力,沉聲道:「馬上回答,否則你永遠開不了口。」

    齊不揚道:「如果動手術的醫生是世界上最好的外科醫生,我只能說這位醫生別有居心,簡單說這位醫生在張子正先生心臟瓣膜上做了手腳,平時看不出來,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兩年三年之後張子正先生會毫無徵兆的出現猝死。」

    男人怒吼道:「他居然有膽子耍花招!」

    包括李在民在內的許多人一臉驚訝,聽綁匪頭子這反應,齊醫生說的一點不假,可齊醫生怎麼會知道這些,通過語氣刺激讓這綁匪頭子自己暴露的?然而一個正常人理智點都知道這不太可能,只覺得齊醫生肯定知道些什麼,所以才一直能牽著綁匪頭子的鼻子走,一直將對方的情緒控制在自己的言語下。

    這個「他」應該就是綁匪頭子口中說的世界上最好的外科醫生,如果真的如此,那真的該為這位醫生叫好。

    然而正是這位醫生,他們現在卻又沒辦法拿張子正的命來換那些人質的命。

    在不知不覺中,綁匪放任齊不揚走到教學樓下。

    陳教授等人這才回神,這是不是代表說綁匪已經願意接受談判了呢,而齊醫生成功的代替了他的工作。

    李在民看向陳教授,兩人目光對視卻沒說出話來,一切盡在不言中。

    綁匪頭子突然說道:「站住,我派人上去接你。」齊不揚前進的方向同樣設置有紅外線感應炸彈,這會綁匪頭子非但不殺齊不揚,還很關心他的生死,相比較剛才他一些列冷酷無情的行為,是多麼的諷刺。

    「好。」齊不揚笑著應了一聲,沒有多問。

    一個蒙著面的男人下來,指引著齊不揚避開那些紅外線。

    李在民等人看著齊不揚成功進入教學樓,消失在他們的實現中,心中暗暗道:「希望齊醫生能夠說動這幫人,他不奢望這幫人會投降,只要他們不再殺害人質就好了,甚至只要他們肯釋放人質,就算讓他提供工具讓他們逃跑,也是可以答應的。」

    這時林烈突然靠近過來:口氣很是堅決:「市長,我要求再次行動!」

    李在民卻道:「等一等,看齊醫生能為我們爭取到什麼條件。」

    「齊醫生!那個齊醫生?」

    齊不揚來的時候,林烈正帶領特警隊和綁匪交火,剛剛他心繫林冰蘭安危,集中精力部署下一次的潛入行動,所有根本不知道這個情況。

    「齊醫生剛剛已經進入教學樓了。」

    林烈很是驚訝好奇:「進入教學樓了,他一個人潛入進去了?」

    「不是,經過綁匪的允許進入教學樓。」

    「綁匪怎麼會讓人……」

    林烈話還沒有問完,就有兩三個記者越過警戒線衝到李在民身邊,「市長,能詳細介紹剛剛進入教學樓的那位齊醫生嗎?」

    「這位齊醫生是不是我們的警務人員假扮的,借此混進去綁匪內部,從裡面接應我們下一次的行動?」

    李在民黑著臉,一個問題也沒回答,這都什麼時候了,這些記者卻還不分輕重,冷冷道:「無視法律法規,擾亂警務人員辦案,把他們幾個都扣押起來!」

    不來真的,他們還以為這是鬧著玩的。

    就在這幾個警察被扣押,陳丹那邊卻開始針對齊不揚做著現場報導:光是齊不揚的身份來歷,就足以讓她敷衍觀眾好一陣子,當然陳丹無需在齊不揚的身份來歷上做文章來敷衍觀眾,對於齊不揚,她有太多太多說不完的故事,就算給齊不揚來做一次專題報導也完全沒有問題。

    「齊醫生是位充滿神奇的醫生,他高超的醫術與他的年輕不成正比,恰恰相反……」

    在醫學領域上,齊醫生給我帶來了太多的震撼,太多的奇蹟,我不知道這一次齊醫生是否能夠扭轉乾坤,雖然他不是一個警察,但我卻依然對他信心百倍,因為他從來沒有讓別人失望過,再困難的事情,齊醫生也最終能夠解決……」

    陳丹整個人就像打了雞血一樣,說的慷慨激揚,唾沫橫飛。

    齊不揚上了樓,走進一間教室,花了一秒鐘的時間掃了整個教室,十幾個孩子,一個女人,一個男人,還有角落裡一個穿著警.服縮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奄奄一息的女警,都是人質,但人質數目有出入,很顯然這般綁匪狡猾的很,並沒有將所有的人質安置在一間教室裡。

    「看來,你關心他們遠遠多過關心我。」一直站在齊不揚身邊,齊不揚卻從頭到尾都沒看他的男人突然開口了。

    這把聲音就是剛才在學校廣播說話的男人,雖然他蒙著臉,但是齊不揚知道他是誰,甚至對這個男人的性格,他也有一點點的瞭解。

    「當然。」齊不揚淡淡應道。

    男人問:「你想要當英雄?」

    齊不揚道:「我只是想讓他們活著,對任何人來說,生命都是珍貴的。」

    跟綁匪講這種話,簡直就是浪費口舌,但是至少在這一刻張望東是認可這句話的,毒梟和孝子的雙重身份讓藐視生命卻又矛盾的重視生命。

    張望東輕輕一笑,「說的好!請問怎麼稱呼?」他極為的禮貌。

    「我姓齊。」

    張望東問:「你是個醫生嗎?」

    齊不揚道:「是的,我是個醫生。」

    張望東道:「你一定是個很優秀的醫生。」張望東並沒有齊不揚的年輕而輕視他的醫術,他就曾遇到過一個醫術高超卻十分年輕的醫生。

    齊不揚沒有應話:張望東說著又道:「我一直認為罪犯、士兵、醫生這三者很相似,掌握著別人的生死,救人或殺人,但要成為一個優秀的醫生卻必須有與生俱來的冷靜。」

    「老大……」一個手下突然出聲。

    「啪!」話還沒有說完,卻挨了張望東一巴掌,「你沒看見我在說話嗎?」

    「十分鐘到了。」

    張望東看向齊不揚,卻沒有說話,眼神在微笑。

    就像上一次齊不揚與他相處,張望東喜歡將問題交給別人,或者說他喜歡將壓力交給別人。

    齊不揚伸出右手,攤開五指,「我願意用兩根手指來換兩條人命。」

    角落裡的林冰蘭雖然奄奄一息,眼睛卻一直看向站在門口的齊不揚,聽著他說的每句話,當聽他說願意用兩個手指來換兩條人命的時候,林冰蘭露出微笑,這是一種複雜到說不清楚的情感,欣慰、驕傲、欽佩、心疼……還有很傻很單純,你的兩根手指怎麼可能值兩條人命,綁匪怎麼會同意。

    一個綁匪用西班牙語冷笑道:「你當你是總統嗎?」

    張望東卻伸出手將齊不揚攤開的五指攏合,「一個優秀醫生的一根手指遠遠不值一條人命,是無價珍寶。我和齊醫生開始談話的這段時間就當不算數。」

    林冰蘭有些意外,大多數的綁匪眼神也露出意外之色,然而沒有任何人出聲質疑張望東這個決定。

    張望東沒有動手殺人,表示了對齊不揚足夠的尊重,因為齊不揚剛才說「對任何人來說,生命都是珍貴的。」

    十分鐘的簡單交流之後,張望東才說道:「齊醫生你已經有資本和我談條件,你想救他們,而我想救我的老闆,我們彼此的意向都很誠懇很渴望。」齊不揚是個醫生,醫生的職責就是救人,而他不是官方的人,就不會摻雜太多的政治因素,張望東這句話雖簡單卻透徹。

    齊不揚道:「張子正先生現在需要做心臟移植手術,我沒辦法給你任何承諾,我只能說我們會盡全力給他動手術,挽救他的生命。」

    張望東笑道:「這樣的條件無法滿足我,看來我需要多一點的本錢。」

    難道這些學生老師的命還不夠本錢嗎?

    一個綁匪拿出一顆定時炸.彈正打算綁在齊不揚的身上,卻再次被張望東阻止,「怎麼對齊醫生如此無禮,我們應該對齊醫生保持足夠的禮貌尊重。」

    這話是真是假?還是反話在諷刺?

    齊不揚平靜的看著他,張望東眼神保持足夠多的微笑禮貌,「外面那幫人救不了他們,這個勇敢的女警也救不了他們,但是齊醫生你能夠救他們的命。」

    聽到這裡一男一女兩個老師眼睛頓時一亮,絕望的眼神露出了希望的光芒。

    「齊不揚!」

    「齊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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