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重生] 妙手仁醫 作者:七月生我(連載中)

 
BloomCaVod 2015-11-20 13:57:46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56 909265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20 14:50
第七十節 無中生有

齊不揚聞言有些失落,臉上卻笑了一笑掩飾一番。

許俏恩見了他的表情,說道:「其實你很自卑,你在女人面前沒有自信,所以一直以來你都是通過別的方式發洩你的生理需求,例如A.片和色.情雜誌。」

齊不揚聞言表情一訝,不知道自己哪方面的表現讓她如此看待自己。

許俏恩見到他的表情,認為自己說中了,「例如那天在醫院門口遇到的那個美女,還有在餐廳的那個冰雪美女,其實你心裡渴望和她們親近,可是你的自卑卻讓你和她們的關係一直停滯不前。」

齊不揚苦笑一聲,許俏恩見狀,笑道:「齊不揚,其實你不用自卑,雖然你相貌普通,人老土,沒情趣,不會哄女人開心,但是你有你獨特的優點,獨特的個人魅力,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

齊不揚笑了笑,應道:「謝謝你的鼓勵。」其實他心裡想說,你讓我心動,其她的女人能不能接近都沒有關係,我也不在意。

許俏恩笑道:「你不必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其實這並沒有什麼?」

齊不揚問道:「那你呢?」

許俏恩應道:「我當然不會輕易跟男人上床,我認為這種事情並不能隨隨便便就發生,那應該是一種愛情的昇華。」

齊不揚的意思是你是怎麼看待你身邊的男人的,可許俏恩卻誤會了他的意思。

齊不揚問道:「那一個男人怎樣才能……」

齊不揚話還沒有說完,許俏恩卻立即應道:「我不知道男人做些什麼我才願意跟他上床。」說著卻略作思索道:「應該是一顆真心吧。」

齊不揚想問的是怎樣才能打動你,聽她這麼回答了,也不解釋,順勢問道:「我想許多男人都對你有一顆真心,那是不是代表你要跟許多男人上床?」

「齊不揚!」許俏恩怒斥出聲,「再說這種侮辱我的話,我可不跟你客氣了!」

齊不揚忙道:「我是順你的意思講出來的。」

許俏恩怒道:「你故意搗亂是嗎?男女之間的愛情當然是你情我願的,倘若我不喜歡對方,他付出一顆真心也與我無關。」

齊不揚忍不住道:「其實你生氣的樣子看上起也很可愛,讓人感覺親近。」

許俏恩露出一副理解的表情,說了一句頗有深意的話,「齊不揚,姐姐可不是那些年少無知的少女那麼容易欺騙。」說著用指尖戳了戳他的鼻尖,「齊不揚,你想都別想,你這一輩子都別妄想。」

許俏恩原本只是在說俏皮話,齊不揚卻當真了,大受打擊,黯然道:「你放心,我們之間可能性不大」

許俏恩咯咯笑了起來「這就對了。」驟然發現他神情黯然,哄道:「喂,你以後每天晚上要跟一個超級名模睡覺,你還想怎麼樣,不要這個樣子啦」

齊不揚只感覺這對他來說不是好事,卻是一種折磨,勉強露出笑容道:「是啊,我每天都要跟一個超級名模一起睡覺。」

許俏恩道:「你怎麼看上去好像很痛苦,很糾結,很為難。」說著嘟著嘴,露出生氣的模樣來。

齊不揚不經大腦思考,脫口應道:「差不多吧。」

許俏恩拉長聲音,諷刺道:「可真為難你啦。」

齊不揚笑道:「其實……」話說一半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許俏恩學著他的淡淡定定的說話口吻:「真可憐!我每天晚上要跟一個超級名模睡覺,這真是一件很痛苦,很糾結,很為難的事情。」

齊不揚道:「我沒這麼說。」

許俏恩道:「可你剛才承認了。」說著側著身子,雙手托著臉頰,露出十分可愛動人的表情看著齊不揚。

「我的意思是……」話說一半,突然發現許俏恩又挨近自己一分,感受到她吐氣如蘭的氣息灑在自己臉上,心頭頓時一陣酥麻,看著她美麗的眸子卻一句話也應不出口來。

「齊不揚,你平時有什麼愛好呀?」

「我平時有什麼愛好?我這個人沒有什麼愛好。」齊不揚邊思索著邊應道。

「怎麼可能沒有愛好,不想聊天算了。」

這時,手機鈴聲突然響了。

齊不揚好奇的看著許俏恩,「你這會還沒關機。」

許俏恩眼神露出幾分狡黠,笑道:「噢,我忘記了。」

齊不揚見了她的表情,問道:「你好像故意的?」

許俏恩笑道:「我去接電話。」說著掀開被子下床,她身上穿著一件月白色的絲質睡裙,睡裙的胸口部位繡著幾個蘭花,破衣欲裂的一對怒峰有一半暴露出來,脖子下邊一片雪白細膩,這絲質睡裙柔和的裹住她高挑修長,玲瓏曼妙的身體,暴露出裙外的一雙長腿如修竹一般纖長,欺霜賽雪的肌膚泛著暖玉般的光澤,處處透著難以言喻的誘惑。

齊不揚小腹一熱,心中暗暗叫苦:「又來了。」只感覺已經被許俏恩撩撥的體內燥熱,不得不發。

許俏恩興奮的拿起手機接聽電話,「喂,你好。」

電話那邊傳來一把中年男人的冰冷聲音,「你現在和他睡在一起?」

許俏恩笑道:「哦,是你老人家啊,這麼晚還不睡,可要注意身體,別老熬夜了,你老的身體可吃不消。」表面看是充滿關心,口吻卻讓人感覺在諷刺。

「嚴肅一點,我認真問你,你現在是不是跟他睡在一起?」

許俏恩笑道:「你都知道了還問出來幹什麼?」

電話那邊喘了幾口氣,似乎在克制自己的情緒,一會之後才發生道:「你是認真的,你跟他上床了沒有?」

「爸爸,你也是男人,都睡在同一張床上了,你說呢?」

「我要宰了他!」這聲怒吼從電話裡傳了出來,連齊不揚都聽到了。

許俏恩也被轟的耳朵嗡嗡作響,將電話拿的離耳朵遠一點,對著床上的齊不揚笑道:「不揚,我爸爸說要閹了你。」她故意說給自己的父親聽,讓父親感覺他們兩人同心,並不畏懼他的威脅。

齊不揚好奇問道:「為什麼啊?」

許俏恩打了個哈欠道:「很晚了,我要睡覺了,爸爸,你也晚安。」

許一天忙道:「俏恩,你回來,我們父女之間慢慢商量。」口吻突然變軟。

許俏恩淡淡應道:「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好商量的,你的決定就是一切,從來就是如此,不是嗎?爸爸。」說著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之後,許俏恩對著齊不揚道:「是我爸爸打過來的。」

齊不揚苦笑道:「我好想聽到了他要宰了我。」

許俏恩笑道:「他是要閹了你。」

齊不揚問道:「為什麼?」

「因為……因為你是個很壞很壞的壞蛋。」許俏恩說著咯咯笑了起來。

齊不揚表情疑惑,重複許俏恩的話:「我是個很壞很壞的壞蛋,我壞在哪裡了?」

「哎呀,反正就是很壞就對了,否則我爸也不會說要閹了你。」

突然電話突然又響了,許俏恩接了電話,「爸爸,你能不能打擾我了,我很忙。」

電話那邊的許一天一愣,問道:「這麼晚了,你還在忙什麼?」

許俏恩笑道:「爸爸,你說呢?」

許一天冷聲道:「讓他聽電話,馬上!」

許俏恩問道:「誰?」

「敢睡你的男人!」

許俏恩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心中暗忖:「這個男人還沒出現呢?」

許俏恩將電話遞給齊不揚,笑道:「我爸讓你聽電話。」

齊不揚一臉好奇,讓我聽電話幹什麼,我和他又沒有什麼好談的,見許俏恩把手機湊到他的面前,只好接聽電話,「喂,你好……」剛接了電話,電話中便立即傳來一聲怒吼:「你把她給上了!」

齊不揚問道:「把誰給上了?」

「今晚睡在你旁邊的女人!」許一天幾乎是咆哮說出這句話。

齊不揚聞言,眼神疑惑的看著許俏恩,有這回事嗎?

許俏恩忙朝齊不揚使眼色,示意他給肯定的答案,齊不揚卻據實道:「沒有!」

「真的沒有?」許一天語氣變得輕柔了許多:「沒有最好,你真的敢把她給睡了,老子要先閹了你,然後把你身上的肉一塊塊切下來,知道嗎?」

許俏恩惱怨的瞪著齊不揚,生氣他沒有按照自己的吩咐說,這時齊不揚一臉無辜的朝她看去,我明明就沒有嘛。

許俏恩爬上床,挨在齊不揚身邊,嬌聲嬌氣道:「不揚,別摸了,你好壞啊。」

齊不揚睜大眼睛,目瞪口呆的看著一臉發騷模樣的許俏恩,自己沒摸她啊!

「啊……不行,不可以,那裡不能摸……討厭了……真不要啦……」

齊不揚整個人愣住了,一臉驚呆,突然電話裡頭傳來怒吼聲:「小子,你敢騙我!你死定了!」

「伯……」齊不揚還沒說完,電話卻掛斷了,「喂、喂、喂……」

許俏恩頓時撲哧大笑起來。

齊不揚一頭霧水看著許俏恩,問道:「你剛才發什麼騷啊?」

許俏恩摸著自己紅撲撲的臉蛋,俏皮道:「演戲演得好辛苦啊。」

齊不揚問道:「你剛才發情是真的還是假的?」

許俏恩笑道:『傻瓜,當然是假的啦。」

齊不揚問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許俏恩笑道:「讓我爸爸相信,你已經把我給睡了。」

齊不揚一臉激動道:「可我沒有把你給睡了啊!」

許俏恩淡淡道:「這很重要嗎?」

齊不揚道:「我明明沒做過的事情,為什麼冤枉我有做過啊?」

許俏恩冷冷道:「我就是想冤枉你,不可以啊?」

齊不揚理所當然道:「我不能白白讓你冤枉啊。」

許俏恩冷冷道:「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想假戲真做不成。」說著挺起胸脯主動朝齊不揚湊過去,挑釁道:「你碰啊,你敢碰一下,我明天就拿你的照片向全世界公佈,你是我的男朋友,看你能活多長時間。」

許俏恩每靠近一分,齊不揚就向後縮一分,「砰」的一聲,齊不揚突然掉下床。

許俏恩見狀,撲哧笑了起來,「呆子。」

只見齊不揚從床下探出頭來,問道:「為什麼我活不長?」

「笨蛋,自己想唄。」她的那些傾慕者豈肯讓齊不揚獨佔自己。

齊不揚上床,轉過身去把被子蒙在頭上,說道:「睡覺吧。」

「喂,來聊天嘛。」許俏恩嬌聲道。

「不要!」齊不揚堅決拒絕。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20 14:52
第七十一節 登高望遠

隔日一早,正在睡夢中的齊不揚卻被一把驚叫聲給吵醒。

猛地睜開眼睛,見許俏恩正睜大著眼睛尖叫著。

齊不揚問道:「發生什麼事了?」說著緊張的巡視周圍一圈。

許俏恩卻拿起枕頭狠狠的打在齊不揚的身上,罵道:「下流,變態狂!」

齊不揚一邊用手擋著,一邊問道:「怎麼了?我怎麼了?」

許俏恩打了齊不揚幾下之後,狠狠的將枕頭扔到他的頭上去,轉過身去,冷哼道:「你看看你的褲子再說。」

齊不揚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的短褲正撐起一頂大帳篷來,尷尬道:「這是晨勃,每個正常的男人都這樣,不正常的就沒有。」

許俏恩回頭冷冷道:「你是不是心裡在意淫我?」突然又瞥到齊不揚那撐起的短褲,猛地又背過身去,尖叫道:「把被子蓋上啦!」

齊不揚解釋道:「我說許小姐,這很正常的好不好,憑什麼說我心裡在意淫你,你該不會真的從來沒跟男人睡過覺吧。」

許俏恩臉一紅,這混蛋竟敢取笑自己,反唇相譏道:「誰說我沒有跟男人睡過覺,我睡過的男人比你見過的女人還要多。」

齊不揚驚訝道:「真的?」

這混蛋還當真,我又不是淫.娃蕩.婦,見齊不揚還沒有蓋上被子,冷聲道:「馬上蓋上被子,否則……」思索半天卻找不到可以威脅的事情,脫口道:「否則我和你分手。」

齊不揚聞言立即拉上被子,其實昨夜啊,蓋在他身上的被子卻全部被許俏恩給搶走拉去,他可是委屈了一晚上,沒有想到一大早起來卻是受到這樣的待遇,嘴上嘟噥道:「我本來就不是你男朋友。」

「你說什麼?你昨晚才和我一起睡覺,今早就說出這般絕情的話來,你還是人嗎?」許俏恩較真起來。

齊不揚道:「我是個你同睡一床,可我也沒把你怎麼樣啊。」

許俏恩抬高聲音道:「那你還想怎麼樣?睡在一起難道還不夠嗎?」

齊不揚妥協道:「好好好,全是我的錯行了吧。」

許俏恩冷聲道:「對我說一百句許俏恩小姐,對不起,我以後不敢了,我就原諒你。」

齊不揚目瞪口呆,這實在是蠻橫無理。

許俏恩見他不肯開口,朗聲道:「你不說,我生氣啦!我生氣起來是很可怕的!」

齊不揚露出無奈的表情,只能哄著她道:「許俏恩小姐,對不起,我以後不敢了。」當一個男人願意為了一個女人做出委屈自己的事情,而不去爭論對錯,那他心裡就是很在意她了。

許俏恩冷冷道;「一句了,我數著呢。」

齊不揚又重複了一句。

許俏恩露出得意的笑容:「繼續。」

……

齊不揚唰著牙的時候,嘴裡還得朗聲道:「許俏恩小姐,對不起,我以後不敢了。」

許俏恩那邊朗聲應道:「七十八,我數著呢,繼續數。」

出門上班之前,齊不揚總算把一百句給說完。

「親愛的,我在家等你回來哦。」

看著許俏恩似個溫柔賢惠的妻子一般循循囑咐,齊不揚心中有種幸福的感覺,這就是他一直想要得到的東西,可是離真實卻又那麼的遙遠,柔聲道:「那我上班去了。」

「早去早回哦,下班之後可不要去沾花惹草。」

一個人在屋子的許俏恩可不打算就這個閒著,看著這個屋子,只感覺哪裡都不滿意,是該好好佈置一番的,可仔細一想,這屋子就這麼丁點大,能佈置到哪裡去呢?不過至少有一點,臥室裡的那張床必須換了,而且這窗簾也必須安上,否則今晚又得與他同睡一床。

許俏恩低調裝扮一番,離開房子下了樓,剛到樓下剛想給自己的經紀人白真真打給電話陪自己逛街,突然一輛黑色的奔馳轎車在他身邊停了下來,從車內出來兩個穿著黑色西裝帶著墨鏡的男人二話不說就將許俏恩架上車去。

一開始許俏恩有些驚呼,上車之後卻立即發現這些人沒敢對她動粗,冷聲問道:「你們是誰?為什麼要綁架我?」

阿強的聲音傳來:「小姐,老闆讓我帶你回去。」

許俏恩輕蔑道:「真夠卑鄙的。」

齊不揚剛來到醫院,林主任的助手小吳立即前來通知他到會議室開會,齊不揚並不屬於林驚雪管,但是林驚雪讓人專程來叫他參加會議,可見心中對他的重視。

齊不揚來到會議室,會議桌已經坐滿了人,他是最後一個到的,可見林驚雪這個主任年紀輕輕卻管理有方。

林驚雪見齊不揚到了,朗聲道:「會議開始。」

齊不揚朝會議桌最尾的座位上走去,一個坐在前面的主治醫生主動站了起來道:「齊醫生,坐這邊。」

齊不揚笑道:「沒關係,我做這邊就好了。」

他的表現已經贏得了別人的尊重,不似以前一般不把他當回事。

林主任將傷者的CT圖通過投影儀放大,讓所有人看的清清楚楚,出聲道:「從這張CT圖的結果可以看出,傷者受損的部位有主肝的外葉,離心臟不到一釐米的脈血管,脈血管昨日我已經和齊醫生動手術縫補,腹部的內臟器官受損嚴重,包括腸、腎、脾臟、膀胱、膽囊……」

在座的人聽林主任提起齊醫生,紛紛朝齊醫生看了過去,都說這齊醫生醫術高超,昨日經過林主任親眼驗證,這可假不了的。

林主任一邊指著CT圖一邊介紹傷者的傷情。

聽完林主任的介紹,眾人心裡忍不住暗忖:「這個人傷的如此嚴重,能夠搶救回來真是命大。」

林主任見沒有人接話,繼續道:「傷者已經被送往重症監護室,生命體徵基本穩定,昨日的搶救手術也十分成功,但傷者還沒有完全脫離生命危險,接下來還有可能發生感染,你們有什麼看法。」

宋書豪出聲道:「傷者的情況並不僅僅是銳物戳傷,顯然可見更為嚴重的是受到嚴重的外力擠壓,這種情況器官已經基本損壞,並不是縫縫補補這麼簡單。」

林主任見有人露出疑惑之色,出聲道:「我來解釋一下宋醫生的意思,傷者的器官已經整體損壞,完全喪失功能,並不是局部創傷。」

這麼解釋就容易理解的多,就似一個面包被擠壓變形,卻難以恢復原狀,倘若是掉了一塊或者裂了一片,卻還是可以修修補補的,但是器官已經完全損壞,這麼做就於事無補。

「那該怎麼辦?」一個主治醫生問了出來。

齊不揚出聲道:「摘除。」

齊不揚說出了在場眾人最不願意聽到的話。

那醫生聞言一訝,「那人怎麼活啊?」

齊不揚起身朝台上走起,林驚雪主動讓開位置。

齊不揚指著放大的CT圖道:「摘除一個腎留一個腎能不能活?脾臟也可以摘除,當然摘除了脾臟之後會對傷者的免疫系統造成影響,但是難道讓傷者發生感染死亡嗎?至於膽囊切除術也是一種很常見的手術,膽囊切除之後會產生後遺症,傷者的消化功能會減弱,平時注意飲食,還是沒有太大的問題,最麻煩的是膀胱,幸好傷者心臟部位沒有受到嚴重的創傷。」

一個醫生問道:「切除膀胱麻煩在哪裡?」他雖然是個醫生,這並不是這方面的專業。

齊不揚解釋道:「膀胱切除後人體仍然會產生尿液,因此,最好的方法是用人造的膀胱來替代原來的膀胱。但人造膀胱會產生結石,解決的方法是用患者自身的器官來代替,讓尿流改道,最簡單的一種是迴腸膀胱術,而複雜一點的是新膀胱手術。」

在座醫生見齊醫生說完,臉上露出驚訝之色,這齊醫生怎麼什麼都懂,簡直全能,根本就是一本現代外科百科全書。

林驚雪也驚訝的看著齊不揚,只感覺自己對他的瞭解實在太少太少了,原本她打算會議結束之後,再請醫院其他科室的專家前來幫忙,共同解決這個難題,可齊不揚一個人就囊括了外科方面所有的專業。

一個醫生問道:「齊醫生,倘若要給病人動手術,需要幾個外科專家來共同完成。」這個傷者的傷情複雜,涉及到醫學專業,並不是僅僅一方面的問題。

齊不揚應道:「最好是由一個人來完成。」

「一個人來完成!」此話一出,會議室一片嘩然,誰有這個本事,誰這麼全能,醫學與其他學科不一樣,任何一個學科要有所精均需要有多年豐富的臨床經驗,才敢稱上專業二字。

突然許多人不約而同驚訝的朝齊不揚看去,難道齊醫生能做這個手術,只感覺不敢想像。簡直就是天荒夜談。

人就是這樣,有的時候你自己做不到的東西,就會感覺不可能,但你不能做到並不代表別人就做不到。

會議室議論紛紛起來,變得跟茶市場一般喧嘩,林驚雪眉頭一皺,該你們講話的時候個個都變成啞巴,該保持安靜的時候,個個又特別能說,朗聲道:「安靜!」

此話一次,會議室立即安靜下來,林主任的威懾力還是很強大的。

林驚雪朝齊不揚看去,「齊醫生,你能勝任這個手術嗎?」其實她只是問問而已,心裡也不相信,她承認齊不揚在心血管方面的本事,當不代表他也擅長其他醫學專業,他才多大年紀,就算從娘胎開始學習,也達不到這個水平,卻不瞭解齊不揚在醫學方面很有天賦,他花在醫學上的時間比別人要多出一倍甚至兩倍,倘若用一般人的時間來算,他已經七老八十,學習了幾十年了,有了幾十年的豐富經驗了。

齊不揚應道:「我可能有些生疏,倘若醫院沒有其他人來動這個手術,就由我來做吧,但是我需要兩名專業的助手。」

林驚雪驚訝問道:「你確認你一個人能行。」

在場之人大多安於一隅,孤陋寡聞,並沒見識過什麼是世界頂尖水平,齊不揚的醫術代表的就是世界級的頂尖水平,就是他的想法,在其他人看來也是天荒夜談的,就像此刻他建議摘除病人身體大部分的器官。

林驚雪沉默一會之後,朗聲道:「先散會。」倘若齊不揚真的能夠獨立完成這種複雜到讓人難以想像的手術,那他給自己的感覺並不僅僅早非吳下阿蒙,而是充滿神奇。

其他醫生議論紛紛的離開會議室,齊醫生剛才的一番言語足夠讓他們花時間好好消化一下,信息量實在太大了。

齊不揚剛要走出會議室。

林驚雪將他喊住:「齊醫生,你來我的辦公室來一下。」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20 14:52
第七十二節 淡雅如菊

齊不揚跟著林驚雪走進她的辦公室,林驚雪主動道:「齊醫生,坐下來談。」

待齊不揚坐下,林驚雪出聲問道:「剛才你在會議室裡所講的都是理性化的臆想,對嗎?並沒有可行的操作性。」

齊不揚露出疑惑的表情,醫學素來嚴謹,哪能隨隨便便臆想,行的通就行的通,行不通就是行不通,出聲應道:「林主任,我剛才在會議室所講的是可操作性的,當然這種複雜的手術風險性極高,極為考驗主刀醫生的體力和精神,但是你我都清楚,傷者不動手術肯定活不成。」

林驚雪出聲問道:「齊醫生,冒昧問一句,你是哪個醫學院畢業的?」

齊不揚應道:「中山醫學院。」

林驚雪繼續問道:「那齊醫生是哪個醫學專業的。「

齊不揚應道:「臨床外科。」

「那齊醫生有這種複雜手術的經驗嗎?」

齊不揚應道:「有。」說著卻立即改口道:「沒有。」

林驚雪沉聲問道:「到底是有還是沒有?」

齊不揚道:「林主任,這是我的隱私,你似乎問太多了。」

林驚雪沉聲道:「這算不上什麼隱私,我只是為病人負責,對齊醫生你更加瞭解,希望齊醫生你能夠誠實回答我。」

齊不揚可真難回答這個問題,他當然有這方面的經驗,但是齊不揚沒有啊,這讓他怎麼說。

在林驚雪的盯視下,齊不揚應道:「算有吧。」

林驚雪問道:「齊醫生能夠詳細的說一下嗎?」

齊不揚應道:「我曾在國外的戰區呆過一段時間,當時那個士兵被炮彈彈片炸傷,整個腹腔被炸的一團模糊,五臟六腑破碎不堪。」齊不揚並不想說的太多,免得露餡,當時所有人都認為那個士兵死定的,但是齊不揚卻硬生生的將他從鬼門關拉回來,現在這個士兵還活的好好的,只不過身體各方面的機能比普通人要差。

林驚雪心中暗暗吃驚,「他居然還有這種經歷。」問道:「齊醫生是以什麼身份?」

齊不揚應道:「國際紅十字會志願者。」

林驚雪突然從抽屜裡拿出一疊資料來,「齊醫生,這是你的簡歷,簡歷上你的臨床經驗一片空白,為何你當初進入的醫院時候沒有這些資料呢?」

齊不揚應道:「我覺得這並沒有什麼值得炫耀的。」

林驚雪應道:「好吧,就算是,根據我對你的瞭解,你在醫院近兩年來,一直默默無聞,為何最近這段事情,齊醫生你的表現卻堪稱神奇。」

齊不揚只能撒謊,也必須撒謊,「我在戰區的時候受到精神刺激,精神狀態變得一蹶不振,當我走到手術台的時候就會緊張,最近這段時間才漸漸恢復,重拾信心。」齊不揚這個謊言撒的完美沒有破綻,確實戰區與醫院完全不一樣,許多醫生在戰區呆過一段時間之後,出現了精神崩潰,那種地方不是隨隨便便的人就能呆的下去的。

林驚雪狐疑道:「是這樣子的嗎?」確實以前齊不揚一進入手術室,緊張的雙手發抖,林驚雪也一直認為他難堪大任,讓他重點負責文職工作。

齊不揚應道:「是的。」他的心理素質強大,可不容易被林主任一誘就誘出破綻來的。

林驚雪道:「看來我必須對齊醫生重新瞭解一番。」林驚雪話中有話,只感覺這齊不揚隱藏了太多的秘密了。

齊不揚笑了一笑,只聽林主任出聲道:「齊醫生我不建議你動這個手術,若傷者有個三長兩短,你會惹上醫療事故。」林驚雪也是出於保護齊不揚而考慮,接續道:「我採納你摘除傷者內臟器官的建議,不過這個手術要聯合各科室的專家來共同完成。」在林驚雪想來,這個手術若是成功,也足以驚動一方,讓省內的其他醫生專家刮目相看。

齊不揚問道:「林主任你是不是重新考慮一下。「

林驚雪應道:」我覺得我的決定正確,不需要重新考慮。」

齊不揚想了一想,覺得自己並不適合表現的太過驚天駭俗,畢竟他現在的身份是齊不揚而不是齊不揚,本身他這段日子的表情就已經開始讓別人對他這個人產生猜疑了,而且這個手術他也沒有十全的把握,權衡之下應道:「好吧。」齊不揚並不想借此出名,他的猶豫只是覺得自己這個是手術的最佳人選。

齊不揚離開之後,林驚雪讓助手將傷者家屬叫到自己的辦公室,低頭看著手上齊不揚的簡歷,從簡歷上看齊不揚簡單的就像一張白紙,這簡歷和其他剛從醫學院畢業出來的學生沒有什麼區別,只有學術知識,並沒有臨床經驗。

這時,一行人鬧鬧哄哄的走進林驚雪的辦公室,林驚雪眉頭一皺,冷聲道:「除了傷者的家屬,其他人都出去。」

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應道:「我是海洋的妻子,這是他的爸爸,媽媽,弟弟,叔叔……」

林驚雪冷聲道:「你們誰能主事?」

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走上前道:「我能主事。」他的神情看上去有些焦慮不安。

作為醫生的林驚雪見慣了這種表情,已經麻木了,淡淡道:「你留下,其他人先出去。」說著對著助手道:「小吳,請他們出去。」

助手小吳將這一眾家屬請出去,關上門。

林驚雪見男人神情焦慮緊張,淡淡道:「高先生,請坐。」

男人坐了下來,立即問道:「醫生,我兒子情況怎麼樣了?」

林驚雪據實道:「很不樂觀。」她並不喜歡欺騙病人家屬,她覺得必須讓病人家屬瞭解真實的情況。

男人顫道:「有的救嗎?」

林驚雪道:「我請你過來,就是想跟你談論這個問題,傷者的內臟多器官受到嚴重損壞,通過早上的會議決定給傷者做器官摘除手術。」

男人問道:「什麼意思?」

林驚雪解釋道:「就是將傷者的器官摘除。」

男人問道:「器官摘除了,還能活嗎?」

林驚雪應道:「只要手術進行順利,傷者還能活下來,只是各方面的身體機能比普通人要差。」

男人問道:「差到什麼程度?」

林驚雪耐心向他解釋,摘除器官之後對身體的後遺症和不良影響。

男人聽完,堅決道:「那這樣活著有什麼意思,我不同意!」

林驚雪沉聲道:「我必須提醒你,傷者目前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倘若不及時手術的話,隨時都有可能因為感染而死亡,你考慮一下,再給我答覆,最好今天就給我答覆。」

男人的表情頓時變得沉重起來。

男人有氣無力的走出辦公室,很快,辦公室的林驚雪就聽到走廊出來爭吵聲,她最討厭吵鬧,不過這一次她倒忍住,沒有發脾氣,人人都以為林驚雪冷漠無情,但其實她的內心深處有一顆柔軟的心腸,只是不在表面表現出來。

最後,傷者的家屬還是確定進行手術,只有一絲希望,誰也不願意放棄自己的親人,儘管接下來整個家庭還要承擔高額的手術費用。

下午,林驚雪立即請醫院其他科室的專家來開會,共同探討這個高難度複雜性高的手術。

這是一種超越,一種嘗試,這些專家表現的十分興奮,踴躍發表自己專業範疇內的意見和建議,這種多個科室專家合作共同完成一個手術的機會難得,卻是一次難求的臨床經驗。

由於手術的高複雜性,高難度,以及手術過程中的詳細分工,需注意細節,這個專家會議從下午兩點一直開到下午六點才結束,確定明日一早九點進行手術。

會議結束之後,林驚雪立即吩咐護士準備手術所需要的東西,儘管要留下來加班,這些護士有些不高興,不過這是林主任的吩咐,誰也不敢在口頭上表現的不滿。

吩咐完畢之後,林驚雪朝自己的辦公室走去,打算換了衣服回家,突然看見齊不揚在她的辦公室門口等她,走過去淡淡問道:「你怎麼還沒有下班回家。」

齊不揚問道:「林主任,會議開得怎麼樣了,怎麼決定?」

林驚雪看了他一眼,他並不是傷者的主治醫生,卻如此關心,現在像他這種類型的醫生實在太少了,其實當醫生的最需要克服的就是感情用事,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誰也沒有能力改變。

林驚雪淡淡應道:「已經確定明日一早進行手術。」說著走進自己的辦公室。

齊不揚跟了進去,問道:「林主任你一個人動手術嗎?」

林驚雪不悅的瞥了他一眼,回答道:」肝膽外科的石主任,腸胃外科的錢主任,泌尿外科的詹醫生……來共同完成這個手術。」她所說的這些人,都是醫院響噹噹有名的專家醫生。

齊不揚「哦」的應了一聲,「明日就要動手術了,我有些建議想要跟林主任你好好談一下,希望能對明天一早的手術有幫助。」

林驚雪不悅道:「齊醫生,你不相信醫院這些專家醫生的專業嗎?」說著淡淡道:「我今天累了,我想回家好好休息,養足精神,準備明天的手術,下午的時候我已經跟他們確定了手術過程的分工和所有細節,這會他們都下班回家了,難道讓我將他們再叫到醫院來開會。」

齊不揚應道:「可以啊,下午你沒有讓我參加……」

林驚雪打斷道:「齊醫生,我不是院長,我沒有這個權利,好了,你不要插手這件事情了,也不要再添亂了,好嗎?」

林驚雪的語氣出奇的溫和,若是換做其他人這般跟她唸唸不休,她絕對要發脾氣,此刻她確實疲憊了,說著轉身褪下白大褂,更換衣服。

齊不揚站在原地還想說些什麼,突然看見林主任當著他的面褪下白大褂,露出裡面的一件白色的女士背心,白色背心緊貼後背,微微印出黑色文胸的繫帶,她的後背很平滑,似錦緞在微風的吹拂下呈現出綿柔的線條,腰部纖細,整體給人一種窈窕高挑的美感。

齊不揚愣了一愣,忍不住多看了幾眼,不得不說林主任雖然冷若冰霜,卻有一種如天鵝一般優雅的美。

林主任突然轉身,向齊不揚展現她正面的嬌美身段,平坦的小腹,飽滿圓動的胸脯,潔白修長的雙手,修長高雅的脖頸,鵝蛋臉型的美麗俏臉,當然還有似蓮莖一般的修長雙腿。

林主任冷冷道:「我在換衣服,你是不是可以出去了。」

被她這麼一問,齊不揚微微有些尷尬,立即轉身離開。

林驚雪卻突然將他喊住,「齊醫生。」

齊不揚停下腳步,礙於非禮勿視,並沒有回頭,只聽林驚雪淡淡道:「回家好好休息,這件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20 14:53
第七十三節 默默等待

齊不揚打開房門,一想到馬上就能見到許俏恩,心頭就有一種莫名的幸福感,他要的其實不多,只是每天下班之後,家裡有個人在等他。

客廳靜悄悄的沒見到許俏恩的人,「俏恩。」齊不揚朗聲喊了一聲,屋內靜悄悄的卻沒人回應。

難道出去了?也是,依她的性格,肯老老實實呆在屋內才怪。

齊不揚撥打許俏恩的電話,電話卻關機了,心頭一慌,立即朝臥室走去,看到許俏恩的行李都還在,這才放下心來,情不自禁露出微笑:「也不知道去哪了,怎麼把電話給關機了。」

齊不揚原本打算等回家之後再和許俏恩商量解決晚飯的問題,這會她卻不在家,就自己隨便下面,炒了蛋,把晚餐給解決了。

吃完晚飯之後,許俏恩還沒回家,齊不揚有些擔心,心中卻自我安慰:「她是個成年人又不是小孩子,我擔心什麼。」

齊不揚打開電腦,剛登陸MSN,立即彈出一大堆信息來,卻全部珍妮發給他的。

「齊,你在嗎?」

「齊,針對你的情況,我特別徵詢了格蕾絲醫生。」

「齊,格蕾絲醫生說你可能是雙重人格,必須進行治療,否則情況會越來越嚴重。」

「齊,格蕾絲醫生想見你,你能抽空到美國來一探嗎?」

……

在齊不揚離開前往郊區醫院的這段日子,珍妮幾乎每天給他發來信息。

齊不揚剛剛看完所有的留言信息,珍妮的頭像突然閃爍。

打開信息:「齊,你終於上線了,這段時間你去哪鬼混?」

齊不揚立即回覆道:「我被調到郊區醫院去當援助醫生,那邊比較簡陋,沒辦法上網。」

珍妮回覆說:「原來如此,害我十分擔心。」

齊不揚回覆一個笑臉:「謝謝掛念。」

珍妮問道:「你看到我發給你的那些信息嗎?」

齊不揚回覆說:「剛剛看完。」

珍妮問道:「你能抽空來美國一趟嗎?格蕾絲醫生想要見你,她對你的病情很感興趣。」

齊不揚應道:「我想我多慮了,這段時間我很正常。」

珍妮回覆說道:「你這段時間正常不代表你永遠正常,精神方面的疾病發作起來都是毫無徵兆,無法準確預測的。」

齊不揚回覆說:「再看看吧,若是情況變得嚴重起來,我會考慮你的建議。」

珍妮發來了一個翹嘴的表情,屏幕前的齊不揚見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珍妮問道:「齊,你是不是害怕見到我?」

齊不揚發過去一個疑惑的表情:「為什麼這麼說?」

珍妮回覆說:「因為我給你壓力了,你不敢與我見面,寧願躲在世界的另一頭與我交流。」

齊不揚發過一個笑臉:「珍妮,你對自己的美麗很自信。」

珍妮回覆說:「我之所以會這麼說,是因為你們華夏男人的自尊心太強了。」

齊不揚只回覆了一個笑臉,沒有文字,他極少用表情來代替文字,可這個表情卻比文字更有說服力。

珍妮回覆說:「好吧,齊,你贏了,你並不是不敢見我,或許你抽不出時間來美國,但是我真的很擔心你的情況,希望能夠幫助到你。」在珍妮心中,她對齊有種莫名的牽掛,或許因為這個男人說話的口吻,性格和她的導師很像,齊在她心中是安慰她心靈創傷的代替品。

齊不揚突然打出一段文字,「珍妮,我在想,我將來的妻子是否能似你這般關心我,倘若她將來知道你這麼關心我,會不會妒忌心酸?」齊不揚只是想表達內心對珍妮的感激,他和珍妮並不只是相識兩個月的網友,在他潛意識,兩人是認識幾年親密無間的好朋友。

素來回覆快速的珍妮這一次卻久久沒有回覆,直到齊不揚打過去一段文字,「珍妮,你還在嗎?」

「齊,你在向我表白嗎?我無法準確理解你的意思,因為你不是一個美國男人。」

齊不揚腦子裡浮現出珍妮美麗動人的笑臉,這段時間她的心情一定很陰鬱,為了博她一笑,少有的開起玩笑來,「是的,我在向你表白,美麗的泰勒小姐。」不知不覺中也用上了正式的稱謂。

珍妮那邊又沉默了許久之後才回覆:「齊,鑑於你目前還沒有任何實際的行動表現,我需要考慮。」珍妮這句話更像是在敷衍,而且有些認真嚴肅。

珍妮可以和他大談性.事,但是涉及到真正的男女情感,卻是決然不同的一副態度。

在美國男女建立戀人關係和發生性關係是區分開來的,美國人雖然開放,但是對於婚姻卻顯得十分的認真嚴肅,例如在教堂在神父面前許下莊重而神聖的誓言,擔起責任和忠誠,男女都一樣,一個未婚的美國女人,沒有人會約束她在兩性方面的行為,倘若一個已婚的美國女人,她的出軌行為不但會受到道德的譴責,還會受到法律的懲罰,婚前和婚後完全是天差地別。

齊不揚回覆說:「美麗的泰勒小姐,你拒絕了我。」

珍妮發來了一個笑臉,「齊先生,我還沒有完全拒絕你,你還有努力表現的機會。」珍妮想乾脆點回答是的,可是她卻情不自禁的回答的委婉一些。

儘管談論到讓珍妮同樣也認為敏感的話題,兩人還是表現的十分的坦然自若,就好像平時在聊天一樣,或許無形之中,兩人都把對方當做可信任的朋友。

齊不揚問了出來:「泰勒小姐拒絕我,是否已經有了追求者?」他清楚珍妮的身邊從來不缺優秀的追求者。

珍妮回應說:「齊先生,我可不是你,無人問津,你也不是我拒絕的第一個男人,請不要因此而喪氣。」說著說著又變成了朋友的口吻。

齊不揚回覆說:「聽你的口吻,你拒絕過許多男人。」

珍妮回覆道:「我拒絕他們是為了等一個男人向我表白。」

齊不揚聞言心頭一顫,她說的是不是自己呢?齊不揚心裡有些不敢肯定,或許他習慣了每天和珍妮呆在一起,習慣了這種親近友好的關係,讓他一直以來沒有想到過這個問題,更沒有考慮到兩人的關係能否更進一步。

齊不揚笑道:「泰勒小姐,那你為何不向他表白呢?是否泰勒小姐也是個害羞的女人?」

珍妮回覆道:「我害怕被他拒絕,我看不透他的內心,這讓我膽怯。」

齊不揚輕輕的敲打鍵盤:「能告訴我哪個男人這麼幸運嗎?」

珍妮回覆說:「對不起,他珍藏在我的內心,我不想告訴任何人。」

屏幕前的齊不揚一臉思索,他感覺珍妮說的這個男人就是他。

珍妮突然問道:「齊,你妒忌了嗎?」

齊不揚回覆說:「是的,我妒忌了。」

珍妮回覆說:「齊,其實你也是一個很不錯的男人,我現在很開心,畢竟被人追求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情,但我們連面都沒真正見過。」

齊不揚詢問說:「希望沒有給你產生困擾。」

珍妮發了一個笑臉之後,詢問說:「齊,你在誘我的心事嗎?我有點不太相信你是這麼狡猾。」

齊不揚看到這句話忍不住呵呵一笑,怎麼自己的話到了珍妮那邊就變得複雜起來了,回覆說:「倘若泰勒小姐覺得我狡猾是一種好事,那我確實狡猾。」

珍妮詢問說:「這算是甜言蜜語嗎?」

只有高智商高情商的人才能領悟這是一種變相的討好,任何一種願意傾向對方心裡愉悅的行為和言語,都能算是針對異性的甜言蜜語。

齊不揚並不著急立即回答這個問題,珍妮是一個高智商高情商的女人,她誘人心事的本事更厲害,突然珍妮又發來一段文字,「齊,你不必馬上回答這個問題,現在是不是該彼此平靜一下,為彼此剛才所說的話做一個準確的而又客觀的自我判斷。」

看著這有些認真的口吻,齊不揚心中一驚,玩笑搞砸了,珍妮當真了!看來他真的不擅長開玩笑,而他現在是齊不揚,可不是齊不揚。

「齊,現在中國一定是夜晚了,你該休息了,晚安。」

齊不揚習慣性的回覆:「晚安。」

珍妮回覆了一個大笑的表情,「我才剛剛吃完早餐。」

緊接著頭像一暗,珍妮下線了。

齊不揚忍不住莞爾自語道:「這個泰勒小姐啊。」

辦公桌前的珍妮一臉苦惱,看著桌子上的相片,輕聲問道:「教授,我該怎麼做,神父告訴我,我應該面對事實,走出這片陰天,可……可我需要時間。」

齊不揚登陸美國當地一個有訂花送花服務的網站,在收花人的空格上填寫珍妮醫院的地址和她的全名,並留下自己的名字。

說起來好笑,這卻是齊不揚第一次送女人花,這業務操作並不算太熟練。

用自己的國際銀行卡付款之後,關閉網站,他清楚的記得明天剛好是珍妮的生日。

突然想到許俏恩還沒回來,這會已經八點十分,還是拿出手機打了她的電話,許俏恩的電話依然處於關機狀態。

這時門鈴突然響了,齊不揚以為是許俏恩回來了,露出喜色匆匆走去開門。

門一打開,站在門口的卻是張海。

張海手裡拎著一個袋子,笑道:「不揚,我搞了支紅酒,特意找你來一起享用。」說著走了進來。

張海進了屋子,卻東張西望起來,沒有看見許俏恩的人,低聲問道:「不揚,她人呢?」

齊不揚應道:「我今天下班回家,就沒見她人,也不知道她去哪裡了?」

張海關心問道:「該不會搬走了吧?」

齊不揚應道:「行李都還在。」

張海問道:「打她手機沒有?」

齊不揚答道:「關機了,海哥,你說會不會發生什麼意外?」

張海笑道:「你放心好了,她不是小孩子,上流社會的人交際多,你懂得的。」

「來,我們一邊品酒一邊等她回來。」張海準備了一支好酒,目的就是想在許俏恩面前抬高自己的品味檔次,許俏恩不在屋內,心中卻難免有些失望。

兩人一直喝到十一點多,期間齊不揚一直心事重重,沒怎麼喝。

齊不揚問道:「這麼晚了,怎麼還沒回來?」

張海「哎呀」一聲,「不揚,你就別擔心了,大名人一般都是這樣的。」

齊不揚問道:「那怎麼也不打給電話給我?」

張海道:「不揚啊,哥跟你說掏心話,許俏恩是一匹人人都夢想征服的野馬,但是不是每個男人都能駕馭住她,說實話,哥妒忌你,但哥也祝福你。」在張海想來,圍在許俏恩身邊轉的男人,隨隨便便挑出一個來都能夠將齊不揚甩出個十萬八千里。

當晚,齊不揚在樓下足足等了許俏恩一個晚上。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20 14:54
第七十四節 竭盡全力

豪華別墅的一件房間裡,被鎖在房間裡的許俏恩聲音沙啞喊道:「放我出去,不然我跟你斷絕父女關係。」從昨晚她一直喊到今天早上,聲音都喊得嘶啞了。

可是任她喊個不停,就是沒有人來理睬她。

門突然打開,穿著一身傳統長褂的許一天走了進來,保鏢阿強卻守在門口,沒有跟進來。

「就算你喊多少遍,我還是不會放了你。」

許俏恩見沒有機會逃跑,別過頭去,冷哼一聲。

「黃媽。」許一天輕輕喚了一聲。

一個五十來歲的婦人端著一碗粥走了進來。

「我來。」許一天說著接過黃媽手中的粥,眼神透出慈愛的目光看著冷冷背對著他的許俏恩,「嗯兒啊,你肚子餓了吧。」

許俏恩冷冷不應。

「來,吃點吧。」

許俏恩轉身瞪著許一天道:「爸爸,我受夠了你的霸道了,我長大了,我的人生應該由我自己做主,你尊重一下我,好嗎?」

許一天臉色一變,決然道:「沒有可能,只要你一天是我許一天的女兒,你就得聽我的。」

許俏恩道:「那我寧願跟你斷絕關係。」

許一天冷聲道:「沒有人敢對我這麼說話,若非你是我的女兒,你早死一百回了!」說著語氣一變,柔聲道:「來,吃點,別把身體給餓壞了。」

許俏恩手一撇,「啪」的一聲,許一天手中的碗被許俏恩掃落地上。

許一天看著地上破碎的碗,臉色頓時變得陰沉,一聲不吭。

黃媽立即臉色變得蒼白,忙彎腰收拾地上的碎片,而阿強臉上也微微有些動容,沒有人想要惹老闆生氣。

只有許俏恩完全不在乎,冷哼一聲,又轉過身背對著許一天。

許一天沉沉的呼吸一口氣,克制自己不要發作,沉聲道:「走,不要收拾了。」

屋門又被關上了,許俏恩腰一彎,坐了下來,委屈道:「肚子好餓啊。」突然卻神情憤怒道:「這個笨蛋,說保護我的安全,保護的我被人給擄走了一天一夜都還不知道,混蛋、混蛋……」嘴裡不停唸唸叨叨起來。

這個在外人眼中氣場強大的T台女神,卻居然有如此可愛俏人的一面。

門突然又被打開,許一天再次走了進來。

許俏恩冷冷道;「你又來幹什麼?餓死我算了。」

許一天道:「我許一天曾經發過誓,就算我許一天餓死了,也不會讓你餓肚子。」

許俏恩認真道:「你違背了你的誓言。」

許一天道:「好,一會我把你捆綁起來,強行喂你吃東西。」

許俏恩「啊!」的一聲,卻有些後悔故意和他頂嘴。

許一天笑道:「嗯兒,我給你看一些東西,你一定很感興趣。」

許俏恩立即道:「我不感興趣。」

「你會感興趣的,是關於你的那個男朋友。」

許俏恩立即道:「你把他怎麼了,你堂堂一個大人物卻對付他一個小人物,你卑鄙不卑鄙。」

許一天冷聲道:「我卑鄙?他敢動我女兒,我沒把他宰了是給你面子,跟你直說,若不是顧忌到你,他早死一百回了。」

許俏恩道:「爸爸,你不能傷害他,我已經懷了他的孩子了。」許俏恩不希望自己的父親傷害齊不揚,所以臨時編了一個謊言。

「什麼!」許一天一臉震驚,緊接著握緊拳頭,咬牙切齒吼出聲來:「這混蛋,我要殺了他!」

許俏恩見父親一臉震怒,忙道:「爸爸,你可不能傷害他,他可是你未來外孫的父親,你殺了他,以後要怎麼跟你的外孫交代啊。」

許一天氣的胸口直伏,從來沒有人讓他如此生氣,更讓他感到憋屈的是,他還不能動這個人。

許俏恩看父親差點氣得發狂,心中有些後悔這個玩笑開大了,忙轉移話題道:「爸爸,你要給我看什麼東西呢?」

許一天一驚,忙把手上的資料往身後一藏,應道:「沒有。」

突然其中幾張卻掉在地上。

「咦!」許俏恩彎腰,撿起地上的資料一瞧,資料上的齊不揚像個嫌疑犯,問道:「爸爸,這是什麼?」

許一天淡淡道:「這是他的違法犯罪記錄。」

許俏恩一訝,突然伸手奪過許一天手中的全部資料。

嫖.娼!拘留十五天!偷拍女性裙底!偷盜女性內衣褲!收容教育!

許俏恩目瞪口呆,不敢置信,出聲道:「他不像是這樣的人!」

許一天沉聲道:「這是從警局調出來的資料,難道有假不成,你若不相信,可以自己親自到警察局一趟。」

許俏恩沉默了,聯想到齊不揚房內的那些色.情雜誌,她也不敢肯定齊不揚是不是這樣的人,一直以來齊不揚在她面前的表現都讓她很滿意的,而且也覺得他這個人還算老實。

許一天諷刺道:「俏恩,你看你找的是什麼男人?這種男人就是普通人家的姑娘也看不上。」

許俏恩頂嘴道:「反正我就是喜歡他。」

「你……」許一天氣的說不出話來,「你倒是說說看,他有什麼地方吸引你。」

許俏恩故意道:「偷拍女性裙底,偷盜女性內衣褲可是需要很大的勇氣,我欣賞他的勇氣。」

許一天突然想到一個棘手的問題,問道:「你肚子裡的孩子怎麼辦?」

許俏恩淡淡道:「生下來唄。」

許一天臉上肌肉一抽,只感覺自己面對有生以來最痛苦最糾結的問題,俏恩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外孫,但同時是那個窩囊齷齪男的孩子,他一直渴望有個外孫,但絕不是在這種情形下,許一天現在真的想把那個男人千刀萬剮,問道:「俏恩,你跟他在一起不感覺到骯髒噁心嗎?」

許俏恩看著手中的這一疊齊不揚的違法記錄,勉強笑道;「不會啊!」

多麼為難自己的回答啊!

……

辦公室內,許一天一臉煩惱,來回渡步,突然停了下來,對著李健仁道:「健仁,你說我該怎麼做的好,難道真的讓他來做我的女婿,我一想到這種男人來當我的女婿,我就渾身難受。」

李健仁道:「許總,你心中介意什麼?」

許一天朗聲道:「他根本不配!窮點沒有關係,但這男人的品格德性,給我提鞋我都嫌髒,根本就不算是個男人。」

李健仁笑道:「許總,他不配,你可以讓他配嘛。」

許一天聞言,表情一愣,問道:「你什麼意思?」

李健仁笑道:「憑你許總的能力,再卑微的人,有許總你扶持,無需多久也會飛上枝頭變鳳凰。」

許一天道:「健仁,我糾結的不是這個問題,我糾結的是恩兒肚子裡的孩子,俏恩可真是傻到家了。」

李健仁呵呵一笑。

許一天冷聲道;「你笑什麼?」

李健仁笑道:「憑我對俏恩這孩子的瞭解,這事情很有蹊蹺。」

許一天表情疑惑:「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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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齊不揚一晚未睡,他還是準時到醫院上班。

到了辦公室,李香琴看見他的神態疲憊,出聲道:「齊醫生,你看起來沒睡好的樣子?」

齊不揚應道:「昨晚睡得有些晚,我先眯一會,九點到了叫我。」說著趴在辦公桌前小憩起來。

九點準時一到,李香琴回到辦公室,看見齊醫生睡得很沉,明顯十分的勞累,於是自作主張,取消今日的坐診,讓那些來問診的病人明日再來。

手術室門口,手術傷者的家屬著急的等待著,每個人的表情都是十分緊張凝重,突然手術室的門打開,林驚雪率先走了出來,冰冷的俏臉沒有一絲的笑容。

那高先生立即上前問道:「醫生,怎麼樣了?」其實他的心中有種不良的預感,在手術之前醫生告訴他,這個手術可能要進行五至六個小時,可現在才剛剛過去兩個多小時。

林驚雪臉上露出一絲歉意,「對不起。」

高先生聞言,雙手顫抖,臉上露出了絕望的神色,只聽林驚雪平靜道:「傷者在手術期間出現排斥,我們儘量搶救,還是沒能搶救回來。」

兩個女人聞言,頓時暈了過去。

一個年輕男人很是氣憤的上前吼叫道:「我要告你們。」

林驚雪平靜道:「告吧。」儘管她已經做了完全的準備,對於未能成功完成手術,心中還是充滿愧疚。

這時候,其他幾個專家也走了出來,似在爭吵著技術性的問題,看來他們這一次的合作並不似想像中那麼愉快順利,出現了爭執。

林驚雪突然咆哮道:「都安靜!」

幾個專家級別的醫生被林驚雪一吼,愣了一愣,頓時安靜下來,臉上均露出不悅之色看著林驚雪。

林驚雪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淡淡道:「幾位醫生,請和我到會議室開會吧。」

一個年輕的男人突然揪住其中一位主任專家胸口上的衣服,怒罵道:「你們這些庸醫,我要告你們。」

那位專家主任不悅道:「告什麼告,在手術之前醫院就已經告訴你們這個手術的風險性,成功是僥倖,失敗是情理之中,我們是醫生,又不是神仙,再者說了你們也在手術責任書上面簽了字,再不松手,我要報警了。」

那個高先生顯得十分的平靜,喝道:「鬆手!」那個年輕男人這才不情願的鬆開手。

高先生對著林驚雪道:「林主任不管如何,還是謝謝你,我相信你已經盡力了。」說著主動向她伸出手。

林驚雪有潔癖,不跟別人握手,但是這一次她卻破例,握住高先生的手,「謝謝你的體諒,請節哀順變!」

林主任和幾個參加手術的專家在會議室開會,討論手術失敗的原因。

石主任和錢主任都指責對方說是因為對方的問題,才造成這個手術的失敗,兩人越吵越凶,甚至扭打起來,完全失去了主任醫生的風範,林驚雪冷眼旁觀,也不出聲勸說,在座這幾位都是倚老賣老的老資歷,個個都自以為是,說起來手術之所以會失敗,最大的原因他們均自以為是,讓這一次的合作變得困難無序,有點群龍無首各做各的意思,儘管林驚雪自認在手術期間完美的完成了屬於自己的那一部分,可是她認為責任還是在自己身上,她對這個手術的判斷還不夠準確。

林主任向助手小吳使了個眼色,讓他去請院長過來。

直到院長趕來,這場爭吵才結束,畢竟在座幾位都是醫院各科室的一把手,院長也不好偏向誰責備誰,說了幾句和氣話,安撫住他們的怒氣,然後讓大家各回各的辦公室。

待其他人都離開,林驚雪主動向院長道:「這一次的手術失敗我一人承擔。」

院長卻道:「這個手術是我批的,難度和風險性我也知道,成功了自然是好事,失敗了也在情理之中,林主任你也不要自責了,我們是醫生不是神仙,盡力無愧於心就好了。」

林驚雪腦中突然浮現出一個念頭來:「倘若讓齊不揚來動這個手術,有可能成功嗎?」念頭剛起卻忍不住輕輕搖頭,覺得自己有些胡思亂想了,他是個人不是神仙,自己把他想的太神奇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20 14:54
第七十五節 溫柔一面

臨近中午,齊不揚這才醒來,看了一下時間,嚇了一跳,對著李香琴責備道:「香琴,我吩咐你九點一到準時叫醒我,你看看現在都幾點了。」

李香琴笑道:「齊醫生我看你實在累壞了,就沒忍心叫醒你,你那狀態怎麼給病人看病啊,我讓那些病人明天再過來。」

齊不揚想了想,也行,就不多說了。

李香琴笑道:「齊醫生,你看看,你睡了一覺精神好多了,這樣工作起來才有效率嗎?」

齊不揚笑了笑,站了起來:「一起去吃飯吧。」

兩人走到走廊,聽到幾個護士正在低聲討論幾個主任醫生在會議室吵架的事情。

齊不揚問道:「香琴,你知道怎麼回事嗎?」

李香琴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出來,齊不揚聽完驚訝道:「手術失敗了?」

李香琴點了點頭,「看來這個手術實在有難度,各科室的專家醫生聯手合作,卻還是失敗了。」

齊不揚內心卻充滿愧疚,因為自己的私心,讓一條原本可以有機會挽救回來的性命就這樣離開了,內心慚愧又無奈,有些事情卻不是醫術就能解決一切問題的,雖然知道讓醫院同意讓自己來主刀這個手術幾乎不可能,但是他還是應該努力爭取的,不是為了昭顯自己高人一等的醫術,而是作為醫生救死扶傷的天職。

吃過午飯之後,齊不揚特意來到林驚雪的辦公室,她坐在辦公室埋頭聚精會神看著什麼,絲毫沒有察覺到齊不揚的到來。

齊不揚輕輕敲了下門,林驚雪抬頭望去,看見齊不揚,出聲道:「請進。」

齊不揚走了進去,林驚雪淡道;「坐吧。」待齊不揚坐了下來之後,主動出聲道:「手術失敗了。」

齊不揚應道:「我聽說了。」

林驚雪冷冷道:「你來的目的是不是想責問我沒有讓你來動這個手術,齊不揚你不瞭解這個手術的難度,想的和真正做的完全是兩個概念,我……」

齊不揚打斷道:「不是。」

林驚雪聞言愣了一下,立即停了下來,沒有繼續說下去。

齊不揚輕輕道:「這並不怪你,我知道林主任你做事嚴謹負責,你這麼安排是正確的,手術沒有成功只是缺少一些運氣的成分,你不要放在心上。」

林主任淡淡道:「我是醫生,我見慣了生死。」

齊不揚道:「可我分明看到了林主任的耿耿於懷。」

林主任沒有說話,算是默認。

齊不揚微笑的看著她,看的林主任覺得不說話不行了,出聲道:「你也認為手術失敗是因為運氣原因嗎?在醫學上從來就沒有運氣這一說,失敗了就是失敗了,不必為自己找理由。」

齊不揚點了點頭,林主任不悅道:「那你剛才還這麼說?」

齊不揚道:「我這個人不會說話,我只是想讓你釋懷。」

林主任淡淡道:「不必了,我是成年人,更是一個醫生,我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緒,不會影響到工作。」醫院每天都有死人,倘若每死一個人,心情就陷入低谷,還怎麼工作,這也是在外人眼中做醫生的都沒有人情味的原因。

齊不揚微笑點了點頭,林主任出聲道:「你小看我了。」

見齊不揚還沒有出聲,林驚雪問道:「你什麼意思?」

齊不揚應道:「我這個人不太會說話,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林驚雪冷冷道:「既然不知道說什麼好,就請不打擾我的工作了。」卻是下了逐客令。

齊不揚問道:「林主任,你吃飯了沒有?」

林主任應道:「沒心情。」說著低頭看著手上的資料,不理睬齊醫生,他愛走愛留是他的事情。

齊不揚自討沒趣,起身離開,「林主任,我先走了。」

林主任應也不應,依然埋頭看著手上的資料,一次的失敗,她不允許下次重蹈覆轍。

齊不揚突然停下回頭道:「林主任,我不知道你此刻的心情是否已經平靜下來,但我感到很遺憾。」說著轉身離開。

林驚雪抬頭看著齊醫生離去的背影,莫名感受到他的內心,其實他跟自己一樣,披著冰冷外衣之下卻有一顆柔軟的心腸,她不知道這是不是錯覺,突然莫名的感覺到自己很孤單,沒有一個可以傾吐心事的人,一直以來她是個堅強獨立的女人,可是這一刻卻湧出女人渴望被男人愛護的天性。

過了一會之後,齊不揚又出現在林驚雪辦公室門口。

林驚雪眉頭一皺,突然瞥到他手中的飯盒,愣了一愣。

齊不揚走了進來,揚了揚手中的飯盒,笑道:「蛋炒飯,我想應該是你喜歡吃的。」

林驚雪冷冷道:「我不喜歡吃蛋炒飯。」雖然她每次到食堂都點蛋炒飯,卻是為了圖方面節省時間,並不是她喜歡吃蛋炒飯。

齊不揚聞言一愣,有些不知道怎麼辦了,只聽林驚雪突然道:「拿來吧。」

齊不揚大喜,將蛋炒飯放在辦公桌上。

林驚雪打開盒飯,對齊不揚說了聲謝謝,沒有動筷,看著齊不揚,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齊不揚立即恍悟,出聲道:「那我先不打擾你用餐了。」說著離開辦公室。

林驚雪看他表現的像個服務員,忍不住莞爾一笑,看著手中的蛋炒飯,呆了一呆之後,吃了起來,只感覺這蛋炒飯比平時要香許多。

算了,不跟他計較了,而一直以來,林驚雪對齊不揚是很有意見的,特別是上次放她鴿子的事情。

晚秋,天空突降綿綿細雨,讓人感受到幾分涼意,提醒人們冬天即將來臨,要注意添衣保暖。

林驚雪走出醫院,涼風拂面,感受到幾分涼意,攏了攏外套衣領,她只穿了一件背心和一件單薄的外套,這場雨讓氣溫驟然降了好幾度。

雨不大,林驚雪並沒打傘,見離停車場不遠,頂著小雨,朝停車場自己轎車停放的位置跑去,倩影匆匆,與路上躲雨之人沒有什麼兩樣。

跑到一半,突然聽到一聲狗兒哀嚎的叫聲,林驚雪望了過去,看見一隻小狗躲在一輛轎車的下面,身上的毛已經淋濕,正索索發抖。

林驚雪眼神少有的露出溫柔之色,彎下腰來,伸出手將小狗從車底下抱了出來,小狗的一隻腿血跡斑斑,卻不知道什麼原因而受傷。

林驚雪露出憐憫之色,脫掉自己的外套將全身淋濕沾滿泥土的小狗包裹起來,這種行為對於有潔癖的林驚雪來說是讓人難以置信的。

小狗似乎感受到她的關愛,叫了一聲,聲調中透著幾分興奮。

林驚雪笑了一笑,站了起來,只是這一會功夫,她只穿背心的後背被雨水淋濕變得透明,後背纖細肌理畢現。

突然一件外套輕輕的披在她在身上,「天氣多變,不要感冒了。」

林驚雪回頭,卻看見齊不揚站在她的身邊,臉上露出微笑,林驚雪心頭一顫,頓覺無比的溫暖,不畏懼寒風冷雨侵襲,全身變得熱乎乎的,她第一次對一個男人心動,第一次願意心甘情願的接受男人對她的慇勤。

兩人站在原地沉默了一會,齊不揚看著她懷中的小狗,問道:「這狗是你的?」

林驚雪應道:「不是,我不養狗。」一個有潔癖的人又怎麼會養狗呢。

林驚雪說著解釋道:「我剛才看見它躲在車底下,就將它抱了出來。」

齊不揚笑道:「林主任你真有愛心。」對狗尚且如此,對人自然充滿關愛。

林驚雪卻顯然不願意接受他的讚美,沒有接話,岔開話題道:「你怎麼現在才下班?」

齊不揚應道:「我習慣將所有的事情完成之後才下班。」

林驚雪聞言心中暗忖:「跟我一樣。」大多時候她我行我素,只要不要惹到她,她從來不去關心別人的事情,可最近一段時間卻對齊不揚一言一舉上了心,齊不揚來醫院也有兩年多,一開始她對這個男人根本沒有半點印象,後來因為人手不夠,她讓齊不揚來做她的助手,但印象也僅僅停留在助手上面,這段時間她才真正感覺認識了這個男人,而以前的形象是那麼的模糊,模糊的她都記不清晰了。

齊不揚見她沒有應話,有些尷尬,每一次林主任都是一副冷冰冰不願意和別人交談的模樣,出聲道:「我送你上車吧。」

林驚雪淡淡點頭,沒有應話。

齊不揚舉著傘遮著兩人朝林驚雪的小轎車走去,兩人沉默沒有說話,綿綿細雨落在雨傘上面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響,清脆又悅耳,就像一曲美妙的樂曲。

雨傘並不大,兩人共乘一傘堪堪而已,齊不揚不敢挨她太近,卻又為了不淋到她,雨傘大部分都遮在林驚雪的頭頂,他的肩膀側背卻淋到雨水,林驚雪走的很慢,撐傘的齊不揚當然不能走的太快或者太慢,兩人都在尋找著並肩齊步的默契。

到了小轎車旁邊,林驚雪讓齊不揚幫她打開後車門,將小狗放在後車座上,打開車門坐上駕駛位,看了齊醫生一眼,才發現他整支左手臂完全淋濕了,美麗的眼眸透出一絲溫柔,輕聲道:「你住哪裡?我送你回家吧。」

齊不揚笑道:「不必麻煩你了。」

林驚雪臉驟然一黑,每一次都這樣,送一程有什麼大不了的,冷冷應道:「那好吧。」說著關上車窗,駕車離開,在發動汽車的一瞬間,她望了一下後車鏡中站在雨中的男人,綿綿雨下,他卻一塵不染,林驚雪心中湧出一絲莫名的敬重。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20 14:54
第七十六節 弄虛作假

齊不揚走出醫院門口,剛想打車回家。

一輛黑色奔馳,一個穿著西裝帶著墨鏡,身材高大的男人從車裡走了出來,齊不揚認出他就是許俏恩父親的保鏢阿強。

該來的還是要來的,阿強朝齊不揚走了過去,齊不揚也不躲避迎了上去。

「我老闆想見你。」

「好。」

「上車吧。」

一會之後,汽車在一棟摩天大樓停了下來,阿強帶著齊不揚走進大廈,進入電梯,上了頂層,領著齊不揚走進一間寬敞的辦公室。

辦公室內有兩個男人,一個正是許俏恩的父親許一天,另外一個五十出頭,西裝革履的男人,齊不揚不認識,此刻這個男人正臉露微笑,眼神頗有深意的盯著自己看。

李健仁對齊不揚也很感興趣,感興趣這個男人有什麼地方讓許俏恩看上他,而對已經擔起何氏家族大任的何超揚卻不屑一顧,要對一個人做出評價,僅僅從資料來判斷是不準確的,眼見為實,但見這個男人直腰正步前行,眼神淡定從容,給他的第一印象卻不是許一天所形容的宵小齷齪之輩。

許一天顯然也感覺到異樣,兩人都是閱人無數的人物,一雙眼睛是何等的老辣,自然能看出眼前男人自然流露的氣度,心中不禁暗忖:「他真的做過那些事情嗎?

齊不揚朝許一天微笑點頭道:」許先生。」說著又朝旁邊的李健仁露出微笑,算是禮貌的打了個招呼。

許一天陰沉著臉,冷冰冰的看著齊不揚,卻不說話,李健仁出聲笑道:「齊先生,請上前坐下。」

齊不揚大大方方的在許一天對面辦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齊不揚這份敢於正視許一天的表現倒是沒有讓許一天太生氣,相反內心感到滿意。

齊不揚先出聲問道:「許先生,不知道俏恩是否被你帶走了。」

許一天依然不答,李健仁出聲笑道:「俏恩確實被許總接回家了,齊先生不必擔心。」

齊不揚露出笑容道:「那就好。」

許一天突然出聲問道:「你是真心愛我的女兒嗎?」

「是!」齊不揚應的果斷,這是他的真實想法,他沒有半點心虛。

許一天冷聲道:「你憑什麼愛她。」

齊不揚溫和問道:「許先生認為我需要什麼才有資格愛俏恩呢?愛情不是自由平等的嗎?」

許一天冷笑道:「這話你也信,你可知道我是誰。」

齊不揚搖頭道:「我只知道許先生是俏恩的父親,除此之外對許先生沒有太多的瞭解。」

一旁的李健仁出聲介紹道:「許總是許氏集團的董事長。」

「哦。」齊不揚淡淡應了一聲,看上去對許一天的身份好像不以為然。

齊不揚見過的人當中不乏富豪名流,面對一個集團老總自然不會感到太驚訝。

李健仁驚訝道:「齊先生該不會不知道許氏集團吧。」

齊不揚笑道:「確實瞭解的不是很深。」

李健仁露出一副怪異的表情,連大名鼎鼎的許氏集團都不認識,就好像不知道美國總統是誰一般。

許一天嘴角冷冷溢出一絲笑容,「年輕人不知道天高地厚。」

齊不揚問道:「許先生,此話怎講?」

許一天冷冷笑道:「小夥子你似乎還沒有見識到我的手段,憑我的能力我可以讓你活不下去。」

齊不揚笑道:「我從來不畏懼任何人的威脅。」

許一天突然重重拍了桌子,指著齊不揚的鼻子冷聲道:「若不是因為俏恩,你早死一百回了。」

齊不揚道:「許先生,你這麼說話,那我們就沒有什麼可談的了?」

許一天吼道:「放肆,你是什麼東西,敢跟我這麼說話。」

齊不揚的好脾氣讓他依然保持微笑,換做一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早就反唇相譏了。

齊不揚站了起來,禮貌道:「先告辭了。」

李健仁見狀心中暗忖;「這男人不錯啊,不亢不卑卻又輸人氣勢,許總的威嚴落在他的身上就似打在棉花上面,一點作用的沒有,這種男人如何會去幹那些齷齪下流的事情。」

許一天冷聲道:「我讓你走了嗎?」說著朗聲道:「阿強,將他從窗戶扔下去。」

保鏢阿強聞聲闖了進來,剛要動手,李健仁卻朗聲喊道:「慢著!」說著對阿強揮手道:「阿強,你先出去。」

阿強朝許總望去,見許總保持沉默,就退了出去。

李健仁在許一天耳邊低聲道:「許總,你先別生氣,考慮一下俏恩,這麼把他給宰了,俏恩那邊如何交代。」

許一天一想到俏恩肚子裡還有一個孩子,就十分的煩躁,這似乎是一個解不開的死結,殺了他又不行,不殺了他又不解氣,朝齊不揚朗聲吼道:「滾!」

齊不揚禮貌道:「兩位告辭了。」

看著齊不揚離開的背影,李健仁忍不住出聲道:「真有禮貌和風度,就憑這氣質便配的上俏恩。」

許一天聞言怒道:「健仁你說什麼?」

李健仁聞言忙笑道:「沒有沒有,許總啊,這個男人也不像想像中那般差勁,至少你剛才可沒辦法拿他怎麼樣?」

許一天沉聲道:「我沒辦法拿他怎麼樣!我是因為俏恩的緣故才這麼憋屈。」

李健仁順勢道:「許總真是愛女心切。」

許一天沉默不語,心中十分矛盾糾結。

李健仁知他甚深,出聲道:「許總,與其糾結不如接受。」

許一天怒道:「你今天吃錯藥了嗎?」

李健仁笑道:「我向來理智清醒,許總,這個男人總給我一種不一樣的感覺,你想一想一個普通的年輕人見了你能如此淡定自若嗎?我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來,你在他眼中也只是一個普通人,與其他人沒有什麼兩樣。」

許一天聞言表情一訝,只聽李健仁繼續道:「俏恩和他走在一起,看似是他的幸運,但任何事情都是有原因的。」

許一天淡淡道:「健仁,你想表達什麼?」

李健仁笑道:「我們對他的瞭解還不夠,何不給他一次機會,耐心觀察一番,反正許總你現在也奈何不了他。」

許一天出聲道:「我已經對他調查的足夠仔細了,他就是一個下三濫。」

李健仁笑道:「字面上的東西總不如我們雙眼看著真實。」

許一天沉默一會之後,淡淡道:「健仁,你說遠了。」

李健仁笑道:「那我回到剛剛的問題上,俏恩這孩子,從小就機靈古怪的很,卻也不是一個隨便和男人上床的女孩,我猜啊這裡面大有內容。」

許一天問道:「你確定?」

李健仁笑道:「只是猜測,目前還沒有證據證明,不過可能性很高,許總,你想你閨女有這麼蠢嗎?這個男人或許是俏恩請來氣你的。」

許一天問道:「那她肚子裡的孩子呢?」

李健仁笑道:「許總,你確認你看到孩子了。」

許一天頓時恍悟,氣道:「媽.的,敢把老子當猴耍。」

李健仁表情怪異,輕笑道:「又不是第一次。」就算俏恩真把你當猴耍,你也不敢拿她怎麼樣,當年俏恩還是個小女孩的時候,就經常騎在許一天的頭上,在他頭上撒尿,許一天非但不生氣,還呵呵笑了起來。

君無邪走出摩天大樓,深刻感受到許俏恩的父親不待見自己,原本他與許俏恩就隔著一段距離,現在又多了一層阻力,只覺幻想是美好的,現實卻又讓人如此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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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許一天回家,走進客廳,問道:「黃媽,小姐吃東西了沒?」

黃媽笑道:「老爺,肯吃東西了,心情看上去不是太受影響。」

許一天不再約束許俏恩的自由,卻也不准她離開家門一步。

走進許俏恩的房內,許俏恩坐在椅子上,嘴裡吃著零食,手上捧著雜誌在看,看上去心情卻不是很壓抑,忍不住想起早些時候李健仁說的話。

「嗯兒。」

許俏恩聞聲,淡淡瞥了許一天一眼,應了一聲,「你回來了。」卻繼續低頭看著雜誌。

許一天在許俏恩的旁邊坐了下來,「你看上去心情好像不錯。」

許俏恩隔著衣衫撫摸著自己的肚皮,笑道:「我不能生氣,這樣對寶寶不好。」

許一天突然道:「嗯兒,我把他給殺了。」

許俏恩聞言猛地站了起來,驚訝的盯著許一天,「你剛才說什麼?」聲音卻又幾分顫抖。

「我把他給殺了,沒有人可以玩弄我許一天的女兒,敢做出來就必須付出代價。」

「他什麼時候玩弄我了,是我心甘情願,你這個殺人凶手,你怎麼可以把他給殺了,他是我肚子裡孩子的父親。」許俏恩吼著,眼眶一紅,卻真的流出幾點眼淚,拽起粉拳拚命的捶打許一天的胸口。

許一天原本只是想試探一下,見她反應如此激烈,心中卻又懷疑起來,莫非是真的,我和健仁都多疑了?見許俏恩越打越凶,忙出聲道:「我騙你的,我沒有殺了他。」

許俏恩聞言一愣,撫了撫胸口道:「嚇死我了,你真敢殺了他,我跟你沒完。」說著卻背過身去,悄悄的擦掉眼角的淚水,害我白白為這個下流胚子掉了幾點眼淚,突然一驚,我這麼關心他幹什麼,卻立即自我安慰起來,聽到這麼悲慘的事情會落淚卻更能證明我的善良。

許俏恩突然轉身,瞪著許一天,「爸爸,你巴不得嚇死我嗎?」

許一天淡淡道:「我只不過想試探一下你,你太狡猾了。」

許俏恩冷哼一聲,心中暗暗慶幸,幸好我很善良,否則豈不露餡了。

許一天道:「明天我想帶你到醫院檢查一下。」

許俏恩聞言心中一慌,裝傻道:「檢查什麼?」

「孩子。」

許俏恩道:「不必了,前些天我才剛檢查過。」

「必須去!」許一天說著站了起來,轉身離開房間,沒有給許俏恩再商量的餘地。

「完了,這下沒辦法再瞞下去了。」卻偷偷拿了黃媽的手機躲在廁所給白真真打電話,「真真姐,是我,俏恩,我有件事想讓你幫忙,你姐姐不是在醫院當醫生嗎……」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20 14:55
第七十七節 驚為人父

確認許俏恩的去向之後,齊不揚一顆心也就放了下來。

洗了個澡,神清氣爽的從浴室走了出來,打開電腦,登陸MSN,剛上線,珍妮的頭像就立即閃爍。

齊不揚一邊擦著頭髮,一邊打開信息:「齊,花我昨天已經收到,很漂亮,不過你在上面留的那些親密的話,是不是有些逼人太甚,我的助手甚至以為我已經有了男朋友。」

親密的話?齊不揚聞言一愣,問:「什麼親密的話?」

珍妮反問道:「花不是你送的嗎?」

齊不揚應道:「是我送的啊,不過我可沒有在上面留下什麼親密的話,我是通過花店網站的送花服務給你送花的,等等,我看一下。」

齊不揚立即登錄那個花店網站,仔細看完之後,才發現其中有一個祝福欄他沒有填寫,想必是網站的人自作主張的給他填寫內容,齊不揚頓時哭笑不得,這個烏龍鬧得,立即向珍妮解釋起來。

一番解釋之後,珍妮卻發來了一個生氣的表情,後面跟著一段話,「齊,我原本以為你還算貼心浪漫了,我收到花的那一刻還有些感動,怎知道你做事如此的馬虎敷衍。」

齊不揚解釋道:「我沒這麼做過,是我疏忽了,給你造成困擾,實在抱歉。」

等了一會之後,珍妮卻沒有回覆,齊不揚問了出來:「珍妮,你生氣了嗎?」

過了一會兒,珍妮才回覆說:「我是生氣了,齊,你說的都不是理由,難怪你到目前為止都沒有女朋友,你活該。」齊不揚回覆說:「珍妮,早知道你會生氣,我就不這麼做了,我實在是太愚蠢了。」

珍妮回覆說:「你本身就是個蠢貨!」

齊不揚看著這段文字,愣了一愣,珍妮是真的生氣了嗎?他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試探性的詢問:「珍妮,你不要生氣好嗎?一切都是我的錯。」

珍妮回覆說:「齊先生,倘若此刻你在我的面前,你猜會是怎樣的結果?」

齊不揚立即問了出來:「什麼樣的結果?」

珍妮回覆說:「你的屁股鐵定開花,我會用我的高跟鞋狠狠戳進你的屁股縫裡。」美國人說起粗話來,可是粗魯的一點底線都沒有。

珍妮爆粗口,齊不揚確認她真的生氣了,立即回覆道:「我保證我不會再這麼做了。」

珍妮發來了一個豎起中指的表情,後面跟著一句話:「Qi,fuckyou,suckmydick.」

看到這句更粗魯的話,齊不揚此刻能想像出珍妮張牙舞爪的憤怒模樣,回覆說:「噢,我的天啊!珍妮,我以為你是個高雅的小姐,請不要這樣粗魯。」

珍妮回覆道:「你可知道你敷衍了事的行為在一個女人眼中是何等的可惡嗎?送花是表達心意,卻不只是形式,我要和你斷絕朋友關係!」

齊不揚忙回覆說;「我有些後悔這麼做了,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想送一束花給你,表達對你的祝福。」

珍妮立即回覆說:「慢著,你怎麼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齊不揚這才想到珍妮並沒有在網絡中告訴自己她的生日,卻回覆道:「你告訴過我了。」

珍妮回覆說:「我沒告訴過你。」

齊不揚回覆;「你告訴過我,可能你忘記了。」

珍妮那邊沉默了一會,才回覆說:「可能我真的忘記了。」

齊不揚問道:「生日怎麼過,朋友給你祝福嗎?」

珍妮回覆說:「不,我不想過什麼生日聚會,我不喜歡鬧哄哄的。」

齊不揚一愣,珍妮不是最喜歡熱鬧嗎?怎麼這麼說?

珍妮繼續發來文字:「我不想我的快樂只屬於我一個人,我想和一個人分享。」

齊不揚回覆說:「我倒是願意和你一起分享生日的喜悅。」

珍妮回覆:「好吧,倘若你能夠立即趕到美國來,我就給你一個和我共聚晚餐的機會。」

齊不揚知道自己辦不到,岔開話題道:「珍妮,你不是已經和我斷絕了朋友關係嗎?」

珍妮回覆說:「隨時改變注意是女士的權利,難道你不知道嗎?」

齊不揚回覆說:「泰勒小姐,那我尊重你作為女士的權利。」

珍妮繼續剛才那個問題:「在今天天黑之前你能趕到美國來嗎?」

齊不揚直接回答:「我沒有辦法做到。」

珍妮回覆說:「那你剛剛說的願意和我一起分享生日的喜悅是一句空話咯?」

齊不揚回覆說:「這是我的真心話。」

珍妮回覆說:「齊,突然間我想找個人面對面的交談,只有你能給我信任和安全感,我突然間很想見到你。」

齊不揚的雙手放在鍵盤上,遲遲沒有敲下,過了許久才敲打鍵盤迴復說:「我們會見面的。」

珍妮發來了一個笑臉,「我知道這有些強人所難,算了。我喜歡你送的花,它現在就在我的辦公桌上,甚至我能聞到花香,而實際上大多時候送到我辦公室的花都是被扔進垃圾桶的命運。」

齊不揚不明白珍妮為何突然說這句話,回覆說:「你不是不准我再送你花嗎?」

珍妮立即回覆:「蠢貨,你當個婊子算了,那我可以狠狠的干穿你屁股後面的那個洞。」

這本來是美國人爆粗口慣用的口頭禪,用在親近的朋友之間表示憤怒,對於陌生人說出這種話,就是赤裸裸的挑釁,而翻譯成中文,套用在華夏含蓄的文化上,那就是更加的不堪入目。

齊不揚實在難以想像珍妮這個金發美女說出這種美國粗話俚語時的場景,回覆說:「泰勒小姐,你太粗魯了。」

珍妮發來一個笑臉,「Qi,fuckyou.」

齊不揚感覺似回到以前和她說玩笑話的日子,他能感覺到珍妮是帶著微笑打出這幾個英文單詞,默默的敲打鍵盤,發送過一段文字:「我等著你。」

珍妮發來一個大笑的表情:「處男,你還是先找幾個女人練練,否則到了床上,可就變成我在幹你了。」

齊不揚莞爾一笑,這妮子可真是越來越過分了,在美國女人眼中十分看不起小男人,珍妮這話帶有一絲侮辱性,當然這種露骨的談話方式,在美國友好的男女之間是很普遍的。

齊不揚回覆說:「你身為女人,天生無法做到。」

珍妮發來一個笑臉,後面跟著一張圖片。

齊不揚一愣,內容卻是一張系在腰間的塑料男具圖片。

苦笑一聲,我怎麼跟她說起葷話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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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齊不揚正在坐診,許俏恩突然打來電話,齊不揚向病人說了聲抱歉之後,拿起手機接聽電話,他工作的時候一般都不接通電話的,可這會怕許俏恩有什麼緊急的事。

電話剛接通就聽許俏恩說道:「我在省人民醫院給肚子裡的孩子做檢查,你馬上過來一趟,就這樣。」說著掛斷電話。

電話掛斷之後,齊不揚一頭霧水,給孩子做檢查?突然表情一臉驚訝,大喊道:「該不會說是我的孩子吧。」

病人看見他一驚一乍的表情,聯繫他說出口的話,露出深深的笑意道:「齊醫生,這可是急事。」

齊不揚思索起來,覺得其中充滿玄機,該不會是許俏恩懷了別的男人的孩子,那男人不要他,卻找他來當父親吧,一定是這樣的,一開始她就設了個套讓自己鑽進去,否則無緣無故的找自己當他的男朋友幹什麼,憑她的條件隨便挑個男人都比自己強,想到這裡對著李香琴道:「香琴,你來坐診,我有急事先出去一趟。」

李香琴一愣,齊醫生卻已經匆匆走遠,只得硬著頭皮上陣,她跟在齊醫生身邊這麼久,也學到了不少東西,就是第一次有些緊張。

齊不揚打了車,剛在省人民醫院門口下車,許俏恩就給他打了電話,說了位置。

齊不揚來到醫院B超的地方,從排隊等待B超的孕婦中搜尋許俏恩的身影,一般來說,憑許俏恩的身段無論身在何地都是脫穎而出,應該很好找才是,可是齊不揚巡視一圈卻沒有發現許俏恩的身影。

許俏恩突然出現在齊不揚的身後,「我在這裡。」

齊不揚回頭,只見眼前站著一個戴著墨鏡,身材高挑,亭亭玉立的妙齡女子,不是許俏恩又是何人。

齊不揚立即問道:「怎麼回事?」

許俏恩咳咳一聲,「回去再說。」

齊不揚立即發現,許一天正站在許俏恩身後不遠的地方,也不多問了。

許俏恩將齊不揚領到許一天的跟前,「爸,他來了。」

許一天臉無表情,冷冷道:「跟過來。」

來到一間房間門口,門口寫著院長辦公室。

走進辦公室內,裡面有幾個穿著白衣大褂的婦科醫生,還有一個坐在沙發上穿的西裝革履的老頭子。

那老頭子見許一天走了進來,連忙站起起來,客客氣氣的向許一天打了招呼,「許總。」

許一天淡淡道:「楊院長,麻煩你了。」

老頭子忙道:「許總,那裡的話,不用客氣。」說著卻瞥了一眼走在許俏恩身邊的齊不揚一眼,當看見衣著普通的齊不揚,臉上露出訝異之色,對著許俏恩問道:「許小姐,這位是?」

許俏恩應道:「這位是孩子的父親。」

齊不揚聞言一愣,果然如此,拿我來頂數的,他沒有跟許俏恩發生關係,許俏恩肚子裡的孩子當然不可能是他的。

許俏恩見齊不揚表情有異,生怕他說漏嘴,出聲道:「不揚,我也是不久前才查出懷孕,沒來的及告訴你。」說著朝他暗暗使著眼色。

齊不揚愣了一愣,許俏恩見他一點表示也沒有,暗中狠狠的擰了他一下,齊不揚這才恍悟,佯裝驚喜;「真的嗎?那我不是快要當爸爸了。」電視上好像都是這樣演的。

許俏恩心中暗忖:「還算機靈,演的不錯,回頭我好好獎勵他一番。」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20 14:55
第七十八節 作美姻緣

那楊院長朝齊不揚走了過來,主動朝齊不揚伸出手去,「楊成業,省人民醫院院長,還未請教。」

齊不揚握住他的手,應道:「齊不揚。」只感覺這個院長對他還是蠻尊重的。

這個當然,許一天什麼人物,齊不揚卻沾上他的光,本來憑許一天的身份,今日也無需專門到醫院檢查,這會親自過來了,這江院長自然得好好表現一番,若是許一天心情一好,給醫院捐個千八百萬,那是很尋常的事情。

楊院長笑道:「齊先生,在坐的都是醫院婦產科經驗豐富的醫生,一會由她們來給你詳細講述日常需要注意的一些護理的細節。」

齊不揚點了點頭,應道:「好的。」

除了點頭,他不知道該做些什麼,這會一頭霧水,卻想找許俏恩問個清楚,怎麼他什麼都沒做就當了父親了。

許一天一直冷冷的盯著齊不揚,那眼神複雜極了。

「這位是婦產科的宋主任,以後有什麼需要儘管找她。」

江院長將一個中年婦女醫生介紹給齊不揚認識。

兩人認識一番之後,這宋主任道:「君先生,到我的辦公室來,你年紀還輕應該沒有做父親的經驗,由我來給你講述孕婦平時需要注意的一些東西。」

齊不揚跟著這宋主任來到一間辦公室,剛坐了下來,就立即問道:「宋主任,真懷孕了?」

這宋主任表情一訝,「這還能有假,B超圖都出來了。」

齊不揚道:「拿來我看一下。」

接過B超圖,看著手中的彩色圖片,驚訝道:「都差不多兩個月了。」

宋主任點了點頭道:「是,兩個月了,孕婦初期最為金貴,胚胎還沒有成型,稍微的顛簸都可能對胚胎造成傷害,當然也因人而異,胚胎的位於子宮前置後置都有差別。」

齊不揚心中苦笑:「我認識她也就一個多月,這孩子都兩個月了,這什麼跟什麼嘛。」

宋主任見齊不揚表情怪異,問道:「齊先生,有什麼不對的嗎?」

齊不揚忙道:「沒有沒有,你繼續講。」

宋主任笑道:「那我現在就跟你講一些孕婦需要注意的一些東西,有什麼不懂的地方你儘管問出來。」

……

一個半小時之後,齊不揚才從宋主任的辦公室走了出來,這宋主任事無鉅細嘮嘮叨叨的講了一個半小時,而所講的他都懂,這宋主任的話他一句也沒聽進去,腦子裡全在想孩子的事情,許俏恩要他來當孩子的父親嗎?倘若真的如此,齊不揚心裡是願意的,只是他還沒有準備好當父親的準備,只感覺一切來得是那麼的突然。

返回院長辦公室,許一天見他回來了,就站了起來,「江院長那就麻煩你了,我先走了。」

江院長道:「許總是大人物,時間寶貴,我就不挽留了。

許一天對著許俏恩道:「嗯兒,我們回去吧。」

許俏恩卻道:「爸,我先去上個廁所。」說著匆匆朝站在門口的齊不揚走去。

江院長忙道:「許小姐,辦公室就有廁所。」

許俏恩應道:「江院長,不必麻煩了。」

許一天插話道:「嗯兒愛乾淨。」

江院長露出怪異的表情,說的好像我辦公室的廁所不乾淨似的,不過當著許一天的面卻不敢表現出不高興的模樣來,與許一天相比,他這一院之長卻只是個小人物。

許俏恩走到齊不揚跟前,「不揚,陪我去上廁所。」

齊不揚露出怪異的表情,你又不是小孩子,上個廁所也要我陪著嗎?見許俏恩朝他使眼色,這才恍悟她想找個地方和自己單獨談話,忙應道:「好的。」

許俏恩突然伸出手,「扶著,我現在可是孕婦。」

雖然齊不揚不是許俏恩肚子裡孩子的父親,不過他倒是小心翼翼攙扶許俏恩。

到了醫院一處安靜的地方,齊不揚立即將心裡的疑惑問了出來:「俏恩,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又沒有和你發生關係,怎麼可能是你肚子裡孩子的父親?」

許俏恩撲哧一笑:「我沒懷孕,是騙我爸的。」

齊不揚表情一驚:「沒懷孕!」

許俏恩點了點頭。

齊不揚有些生氣道;「那你無緣無故說自己懷孕幹什麼,而且還說我是孩子的父親,是不是想故意整死我?」

許俏恩氣道:「我想整死你就不會用這種辦法。」說著低聲道:「我若不說我懷了你的孩子,我爸可是要動手把你給宰了,現在就算你惹他再生氣,他可就要掂量掂量我肚子裡的孩子。」說著很是溫柔的摸著自己的小腹。

齊不揚問道:「那以後怎麼辦?你根本沒懷孕,這事遲早要露餡。」

許俏恩淡淡道:「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唄,到時候就說流產了,眼下是保住你的小命要緊。」

齊不揚氣憤道:「憑什麼把我給宰了,我又沒幹殺人放火的惡事。」

許俏恩生氣道:「你這麼凶幹什麼?我爸要宰了你根本不需要理由。」

齊不揚冷聲道:「那他試試看。」

許俏恩指尖戳著齊不揚的腦門,「你也不掂量掂量一下,你拿什麼跟他鬥。」說著低聲道:「我爸這人厲害著呢,他要動你,你是逃不了的。」

齊不揚淡淡一笑,許俏恩認真道:「你別以為我在嚇唬你,你是沒有見識過他的手段。」說著突然道:「還不感謝本小姐的救命之恩。」

齊不揚露出苦笑,突然問道:「對了,你明明沒懷孕,怎麼檢查卻是懷孕了?」

許俏恩低聲道:「我找人弄了張假的B超圖,好了,回去了,別耽擱太久讓他起疑心。」

齊不揚跟在許一天等人的身後離開醫院。

許一天對著齊不揚冷冷道:「今晚你就搬到我家裡去住,晚上我會派人去接你,方便照顧俏恩。」

齊不揚還沒有應話,許俏恩就立即道:「爸,不必了吧,家裡傭人多的是。」

齊不揚也點頭道:「我就不給你們添麻煩了。」許俏恩根本沒懷孕,照顧什麼啊。

許一天臉色一冷,瞪著齊不揚道:「添個屁麻煩,你是個男人,即將成為一個父親,這是你的責任懂嗎?明天你就把工作給辭了,好好在家照顧俏恩,直到孩子出世。」

齊不揚應道:「不行。」對他來說,醫生工作就是他的生命。

許一天臉一黑,剛要開口,許俏恩忙拉住他的手,「爸,回頭我再勸勸他,我累了,想盡快回家好好休息。」

許一天這才作罷,臨走前許俏恩暗暗向齊不揚使眼色,示意她會搞定一切。

看著轎車離開,齊不揚站在醫院門口,只感覺又煩惱又頭疼,事情什麼時候變得複雜到這種程度。

下班,齊不揚走出醫院,巡視了一圈,許一天並沒有派人來接自己,突然接到許俏恩打來的電話。

「不揚,我已經說服我爸了,他不會強迫你來我家照顧我了。」

齊不揚應道:「那敢情是好。」他可不喜歡到別人家去看人臉色,就算住的是豪宅又如何,一直以來他對物質生活的需求不高。

許俏恩聞言,不悅道:「你什麼意思,你很討厭見到我嗎?」

齊不揚笑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去你家住我實在不太習慣,而且你應該知道,你爸爸不喜歡我。」

「唉!」許俏恩嘆息一聲:「你怎麼不爭氣一點,別說我爸了,連我都對你失望。」

齊不揚聞言一愣,問道:「對我什麼地方失望?」他還是很在意許俏恩對自己的看法的。

許俏恩卻道:「不說了,先這樣,有什麼事情再聯繫你。」她是個善良的女人,可不會去揭人隱私傷疤,何況齊不揚干的那些醜事實在是不堪入目,讓人羞於啟齒。

齊不揚問道:「聽你口氣,你似乎很開心?」

許俏恩應道:「當然了,現在我爸對我千依百順,不再強迫我做不喜歡的事情。」

齊不揚問道:「這就是你的目的?」

許俏恩那邊沉默了一會,才輕輕應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人生我要努力追求,而不是受人擺佈。」

林驚雪開著轎車看見齊不揚站在門口打電話,本打算載他一程,可是想起屢次被他拒絕,卻又打消了這個念頭,放慢車速,想讓他主動開口。

林驚雪的轎車從他身邊經過到遠去,齊不揚都完全沒有注意到,站在原地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車內的林驚雪露出苦澀的笑容,自語道:「我真是自作多情。」

齊不揚回到出租屋,看著空蕩蕩的屋子,只感覺有些寂寞孤單,我是不是應該真正找個女朋友了,許俏恩是那麼的不現實,他是個理性的人,不會鑽牛角尖。

吃了飯,洗了澡,剛從浴室走出來,手機鈴聲就響起,齊不揚快步走過去接聽電話:「喂。」

「齊醫生,我是杜梅,你最近工作可還順利?」

齊不揚笑道:「杜醫生,原來是你,怎麼想到給我打電話?」

杜梅燦爛的笑聲傳來:「我怎麼就不能給齊醫生你打電話,難道齊醫生認為我給你打電話就有什麼目的不成。」說著咯咯笑了起來。

齊不揚跟杜梅認識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兩人的關係卻是不錯,杜梅性感開朗外向,齊不揚平易近人,兩人都是好相處的人。

「好了,齊醫生不跟你開玩笑了,我給你打電話確實有事,是這樣,我明天要到市區去,晚上跟一個朋友吃飯。」

齊不揚聞言,感覺好奇,這又與我什麼關係,問道:「杜醫生,想要找我敘敘舊嗎?」

杜梅笑道:「關鍵是我這個一起吃飯的朋友,上次我跟齊醫生說過,就是想介紹給齊醫生認識的同學。」

齊不揚應道:「哦,記起來了,不過我連她叫什麼名字,長什麼模樣都還不知道。」

杜梅笑道:「上次她不是說答應跟你見面嗎?但是她卻只是在敷衍我,根本就沒打算跟齊醫生你見面。」

齊不揚笑道:「那算了,我也不喜歡強求別人。」

杜梅道:「不行,怎麼能算了,她爸可是委託我給她介紹對象,再不嫁人可是嫁不出去了,我物色來物色去也就齊醫生你條件人品還算靠譜。」

齊不揚笑了笑道:「杜醫生,敢情你是拿我來解決問題的。」

杜梅笑道:「齊醫生,我可真是一片好心,我這朋友真是個絕色美女,這種好事可是只留給齊醫生你。」

齊不揚笑道:「多謝了,留給別人吧。」

杜梅笑道:「別人沒戲的。」

齊不揚笑道:「那你就肯定我有戲?」

杜梅笑道:「當然!我對齊醫生的男性魅力可是很有信心的。」

齊不揚哈哈笑道:「杜醫生你可真會扯。」

杜梅認真道:「我可是認真的,齊醫生你不知道當日你在急症室多有魅力,我都被你迷倒了,差點就像個小姑娘一般撲倒你懷裡去。」

齊不揚笑道:「杜醫生,好啦好啦,說正事吧。」

杜梅道:「正事就是明天我和那朋友在餐廳吃飯,齊醫生突然出現,然後我驚訝的發現這麼巧,於是我就介紹你們認識,順便一起吃飯。」

齊不揚好笑道:「哪有這個道理,你們在吃飯,我突然插進去。」

杜梅笑道:「齊醫生,你臉皮厚一點嘛,規規矩矩的哪能追到女孩子,沒聽過一句話嗎?過分的禮貌對女人是一種藐視。」

齊不揚笑道:「杜醫生,這種事情怎麼能強求呢?」

杜梅央求道:「齊醫生,你就幫幫忙,大發善心解救我這單身的朋友。」

齊不揚無奈的笑了笑,只感覺杜梅實在有點胡鬧。

杜梅道:「齊醫生,對於別人的請求,你不是一向來有求必應嗎?而且齊醫生,你也老大不小了,該找個女朋友了,難道齊醫生你不喜歡女人。」

齊不揚笑道:「我確認我的性取向沒問題。」

杜梅道:「那就證明給我看!」

「好吧,好吧。」齊不揚只能無奈答應下來。

齊不揚掛斷電話後,上網跟珍妮聊了一會之後,準時休息。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20 14:56
第七十九節 相親對象

隔日差不多快要下班的時候,杜梅躲在衛生間給他打來電話,說她們一會去國際飯店星光旋轉餐廳吃飯,讓齊不揚自己拿捏時間過去。

齊不揚笑了笑,哪有這樣的,不過已經答應人家了,卻不能再反悔。

齊不揚下班打車來到國際飯店星光旋轉餐廳,這會已經六點半了,天色暗了下來,處處呈現出一副都市的繁華夜景。

這國際飯店看上去很高檔,環境優雅,裝修富麗堂皇,服務員衣著整潔,讓人印象良好。

進入旋轉餐廳,目光搜尋著杜梅的身影,吃飯的地方一般都很喧嘩,一個穿著白襯衣黑裙子的女服務員走到她的面前,禮貌的詢問道:「先生,是來用餐的嗎?」

齊不揚笑道:「我約了人。」

女服務員問道:「幾號桌?」

齊不揚應道:「不知道。」說著對著女服務員道:「你忙去吧,我自己找。」

女服務員報予微微笑容,應道:「好的。」

齊不揚行走在吃飯的人當中,開始搜尋杜梅的身影,倒是杜梅先發現他,站了起來,驚喜喊道:「齊醫生。」

齊不揚聞聲望了過去,這個站了起來朝他露出笑容的時尚麗人,不是杜梅又是何人,只感覺杜梅脫掉白大褂,換上時尚服飾,輕妝淡抹一番,更加的嫵媚動人了,一對耳環,一條絲巾便將時尚精妝女郎的形象點綴的恰到好處,心中暗暗道:「杜醫生今天可真是美豔。」

杜梅對著齊不揚笑道:「齊醫生,真巧啊,你也來吃飯?」

齊不揚笑道:「是啊,真巧。」說這話的時候,他感覺自己的臉微微發紅。

杜梅看見他有些不好意思,心中暗笑道;「齊醫生還是真是臉皮薄,這又不算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齊不揚在與杜梅打著招呼,坐在杜梅桌子對面的女人一直紋絲不動,絲毫沒有轉身過來跟齊不揚禮貌打個招呼的意思。

杜梅見齊不揚站在那裡愣愣發呆,只有由自己來發動氣氛了,問道:「齊醫生,你一個人來?」

齊不揚點了點頭,杜梅又問道:「吃了沒有?」

齊不揚笑道:「還沒,剛來。」

杜梅笑道:「那坐下來一起吃吧。」

齊不揚笑道:「好啊。」

林冰蘭聞言眉頭微微一皺,這個男人怎麼這麼厚臉皮,她認為杜梅只是熱情的表示一下,哪裡知道他真答應下來。

杜梅暗暗朝林冰蘭看去,剛好林冰蘭也朝她望來,想詢問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我們兩個人吃飯為何要插一個男人進來。

杜梅臉上露出無奈的表情,這個表情卻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到齊醫生的身上,意思好像在說,我都出口了,總不好意思將人趕走,杜梅見林冰蘭絲毫沒有挪動位置的意思,主動朝裡邊挪了挪,「齊醫生,來,你來坐這邊。」

齊不揚笑道:「好的。」剛剛坐了下來,坐在杜梅對面的女人卻突然站了起來,這個舉動唐突,看上去有些生氣。

齊不揚朝她望去,才正式打量這個女人,在看到她的一瞬間,頓時有一種進入冰窖的感覺,涼意拂面而來。

女人一身筆鋌而得體的警.服,身高一米七左右,留著中發,腦後簡單的束著辮子,臉容冰冷嚴肅,讓人感覺英氣逼人,或許由於身高的優勢,那將警.服漲到了極限,一對豐挺渾圓的胸脯給人一種驚心動魄的視覺衝擊,典型的美人臉蛋輪廓,五官精緻不施粉黛,兩道眉毛濃而不密,細而不妖,十分明爽,臉上肌膚雪白明潔,脖子上的肌膚也是一片雪白。

齊不揚看了一眼之後,立即禮貌的收回目光,目光並沒有在英氣勃勃的美女身上停留太長時間,心中倒是暗暗驚豔一番,難怪杜梅說的那麼好,她確實是一道獨秀的風景線,齊不揚並不好色,但這不妨礙他正常的審美觀,美麗的事物總是能夠讓人感覺身心愉快,何況眼前的美女可是活生生的,這大概就是美女與美景的區別吧。

林冰蘭冷冷看著坐在她對面的男人,打算用冰冷的眼神讓他識相一點,趕緊滾!待看見這個男人的一瞬間,表情卻露出驚訝之色,她認識這個男人,這個男人曾經因為偷盜女性內衣褲而被捉到警局,甚至他痛哭流涕的向自己跪下來,央求自己不要將他幹得那些違法行為通報他所工作的醫院,這是林冰蘭一輩子見過的最窩囊廢的男人!

林冰蘭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幹了這種齷齪的醜事,有何臉面敢堂堂正正在自己面前坐下。

杜梅笑道:「差點忘了介紹,這位是我的中學同學兼好友林冰蘭,冰蘭可是警隊的警花,剛進入警隊就引起一陣冷豔狂潮,不過我們冰蘭眼界高,一個也沒看上。」

齊不揚看著林冰蘭點頭微笑。

「這位就是有醫德人品的齊醫生啦,齊醫生……」

林冰蘭冷冷打斷道:「我認識,齊不揚。」眼睛冷冷的盯著這齊醫生,讓他好好看著自己,有沒有認出自己來。

杜梅笑道:「對啦。」當初她就是要將齊醫生介紹給冰蘭認識,當時就向冰蘭說過齊不揚醫生的好,只不過此刻齊醫生在,不好跟林冰蘭明說這就是我前段時間跟你講的齊醫生。

齊不揚淡定從容的表現看在林冰蘭眼中,讓她感覺這齊醫生根本沒有認出自己來,看上去倒是風度翩翩,溫文爾雅,但誰能想到他骨子裡卻是一個會幹出偷盜女性內衣褲的齷齪男人,特別想到他哭的滿臉鼻涕跪著央求自己的那一幕,林冰蘭就厭惡無比,這就是杜梅一直想介紹給她認識的齊醫生,怕是這世界上隨便挑一個男人出來都比他強。

齊不揚主動站了起來,朝林冰蘭伸出手:「林小姐,你好。」

杜梅鼓動氣氛,開起玩笑來:「大家都叫她林警官,齊醫生你也叫林警官吧。」

林冰蘭並沒有伸出手去與齊不揚握手,她又怎麼會和這個骯髒的男人握手呢,她非但沒有禮貌的和齊醫生握手,而且雙手交叉盤在胸前,目光冷冷的盯著齊醫生看。

齊不揚有些尷尬的收回手去,只感覺這個美女的表現好像看不起自己,笑了一笑,自我釋解尷尬。

杜梅一愣,冰蘭性格雖冷,但是倒不至於這麼沒有禮貌啊,怎麼可以讓齊醫生這麼難堪啊,一時倒也沒有什麼主意來化作這尷尬的氣氛。

林冰蘭突然出聲道:「齊不揚,難道你不認識我了嗎?」口吻卻似在盤問犯人一番。

齊不揚微笑應道:「我今天才第一次見到林警官。」

「哦,是嗎?看來你的記性真不好,要不要我提醒你。」

齊不揚好奇道:「我們認識嗎?」突然卻恍悟齊不揚這個身份,以前的事情他都不清楚,笑道:「林警官能否提醒一番,好讓我記起來。」

林冰蘭冷冷道:「在警察局。」

齊不揚佯裝恍悟說道:「哦,我記起來了,我好像真的在警察局見過林警官。」

林冰蘭嘴角露出冷笑,只感覺他一直在裝模作樣,想必不想自己的醜事讓杜梅知道吧,自己偏偏就要當面揭穿他。

杜梅看見林冰蘭嘴角的冷笑,她十分瞭解林冰蘭,冰蘭露出這樣的笑容,就一定有人要遭殃了,該不會想暴揍齊醫生一頓吧,人家只是厚著臉皮打擾她們用餐,又沒怎麼樣,沒必要把人家揍一頓吧。

杜梅故意挪動自己的包包掉到桌子底下,齊不揚是個有風度的男人,出聲道:「我幫你撿一下。」說著彎腰鑽到桌子底下去幫杜梅撿包包。

杜梅趁齊不揚鑽到桌子底下的空隙,對著林冰蘭低聲問道:「你幹什麼?他是我的朋友,你就算不待見他,也給我點面子好不好,這樣讓我多難做啊。」杜梅和林冰蘭還沒講完,自然不會讓齊醫生這麼快的就撿起包包了,腳下假裝沒有注意,將包包往裡邊踢遠,齊不揚伸手剛要拿起包包,突然包包卻又被杜梅給踢遠了,只好再往裡面鑽去。

林冰蘭給這個多年的好朋友面子,否則她早就發飆,壓低聲音問道:「你真正瞭解他嗎?」

杜梅聞言一訝,「什麼意思?」說的好像你比我還瞭解他似的,杜梅可不是小姑娘,她見過的男人不知道多少,齊醫生是她見過的最有品格,最有責任的男人,雖然外表普通但是比起他的內在,這些都可以忽略不計。

林冰蘭剛要應話,突然感覺自己的雙腿之間有異物在動,低頭一看,卻是那一張讓她厭惡無比的臉,想起他幹過的那些齷齪下流事情,頓時怒火迸發,竟敢打她的主意。

林冰蘭站了起來,退後一步,齊不揚聽到聲音,抬頭一看,表情一訝,卻怎麼鑽到她的腳下來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幸好她穿的是褲子不是裙子,否則他可就要被人當做色狼了,手裡拿著杜梅的包包剛要從桌子底下鑽出來,林冰蘭突然伸手揪住他的衣領將他從桌子底下猛的拉了出來。

齊不揚正驚訝這個身段纖細的女人怎麼會有如此大力氣的時候,一拳就打到他的胸口。

杜梅見狀,愣了一愣,俏臉上的肌肉不由自主的抽了一抽,只感覺這一拳太狠了,她還沒來得及出聲,只見林冰蘭用膝蓋狠狠的朝齊醫生的胯下頂撞,齊醫生痛叫出聲,杜梅似乎還聽到蛋碎的聲音。

打了齊不揚一拳,踢了他的要害,林冰蘭還不解氣,揪住齊不揚的頭髮將他的頭狠狠的朝桌子上砸下去。

「嘭!」的一聲,木桌都被砸裂了,齊不揚頓時頭破血流。

林冰蘭不是一般的女人,她可是刑警大隊的大隊長,下手當然是又凶又狠。

這一系列的變化來的太突然了,以至於齊不揚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幸好他練過,若是換了一般的男人,挨了這麼幾下,早就暈死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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