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大陸] 天路殺神 作者:撞破南牆(已完結)

 
mk2258 2015-11-21 18:49:10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298 1775170
Tim8210 發表於 2016-1-10 21:43
第一一一章  名將的由來


漁道的眼眶顯得有些潮濕,他長吸一口氣,隨後拋掉自己的畫天龍戟,迎上葉信。

葉信抱住漁道,在漁道的背上重重拍了兩下,隨後放開漁道,嘆了口氣:“為難你了……”

“大人說哪裡話,這是我應該做的。”漁道露出微笑。

“走,我們去那邊談。”葉信說道。

漁道向薛白騎點了點頭,隨後跟在葉信身側,向林中走去。

葉信和漁道的身影消失了,葉玲、溫容等人還久久無法恢復平靜,那麼恐怖的戰將,也是葉信的部下麼? 這和她們親眼目睹的莊不朽的死同樣詭異,讓她們不敢置信。

“太可怕了……”沈妙幽幽的說道:“如果葉信已經淬煉出殺招,憑著自己的戰力斬殺莊不朽,我反而能接受,可是……”

沈妙的話引起了溫容和邵雪的共鳴,那是莊不朽啊! 大召國的中流砥柱! 在天狼軍團最輝煌、大衛國實力最強大的時候,尚且無法毀掉莊不朽,葉信居然做到了!

莊不朽在葉信面前是那麼的可憐,身處局中卻不自知,其實莊不朽並不蠢,一次次大戰早已證明了他的能力,只能說,葉信的城府太深了!

樹林內,葉信和漁道很隨意的坐在草叢中。

“小魚兒,不得不說,你的表現遠遠出了我的預料。”葉信再次嘆了口氣:“這才兩年,你居然已經成為一軍統帥了!”

“沒有大人,哪有我今天?”漁道微微搖了搖頭:“大人交給我兩萬顆元石,讓我上下打點,加上我還算有點本事,這樣幫我,如果我還是不能出人頭地,那我真是笨得無可救藥了!”

其實漁道能迅崛起,不在於莊不朽慧眼識人,不在於他的實力。 漁道領悟殺招之前,已經獨掌一軍了,但那時只是偏師,直到他守住靈頂。 擋住魏卷之後,大召國國主姜能才補充給他大批將士。

關鍵就在上下運作,兩萬顆元石可不是小數目,漁道揮金如土,結交各路世家、權貴。 體恤部屬,整個大召國,所有認得漁道的,幾乎沒有一個人說他壞話,對上,他保持謙遜,對下,他能做到平易近人,加上他的能力確實出眾,那麼崛起也就成了必然。

在大召國各路豪傑看來。 漁道是一個人格已接近完美的戰士,而所謂的完美需要龐大的資本來支撐。

漁道的內心是非常感激的,因為葉信毫無猶豫的把兩萬顆元石交給他,但對葉信而言,那是應該的,說白了,就是一種投資,前世他做過的投資有很多,投資一個項目與投資給一個人,兩者的心態完全雷同。 沒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莊不朽的人都死了,只剩下你一個,回去之後會不會有麻煩?”葉信問道。

“不會,我就說見勢不妙。自己尋一條路殺了出去,再說了,誰敢懷疑我?”漁道拿出一塊玉玦,在手中拋動著:“莊不朽把虎頭軍的兵符交給了我,讓我暫時統領虎頭軍,守住太歲原。可我說了要和他一起去,他竟然忘了把兵符要回去,呵呵呵……那時候我就知道,他的心已經亂了。”

“你有把握控制住虎頭軍?”葉信又問道。

“他們不跟我,又會去跟著誰?”漁道淡淡說道:“加入魔軍嗎?他們的尊嚴不會容許的,至少在我的帳下,我會讓他們保留編制,進了魔軍就容不得他們自己做主了。”

“這局勢……對我們極妙啊!”葉信露出笑意。

“至多三個月,我就能整合虎頭軍。”漁道說道:“加上我的本部,就算是蕭魔指,也要讓我三分了!”

“好!”葉信點了點頭:“事不宜遲,你馬上趕回太歲原!我擔心蕭魔指也退了回來,見莊不朽不再,或許要動一些歪心思。”

“大人,我還有一件事要禀報。”漁道說道。

“哦?什麼事?”葉信一愣。

“我已經加入了名將。”漁道的聲音變得低沉了。

“你……”葉信錯愕在那裡,良久他搖了搖頭:“我說過這件事讓你自己拿主意,不過……你顯得太過急躁了,加入名將,或許你馬上就能看到好處,但名將這個組織明顯是要和各國君主對抗的,從長遠的角度看,恐怕是得不償失啊。”

“我本來想拒絕,後來知道了誰是名將的締造者。”漁道深深的看著葉信:“那就容不得我遲疑不決了,不要說他主動找上門來,就算他們排斥我,我也要想方設法混進去。”

“哦?是誰締造了名將?”葉信產生了好奇心。

“狼帥。”漁道一字一句的說道。

這對葉信而言,無異于晴空霹靂,他做夢都想不到,自己身體的生父葉觀海竟然和名將這個神秘組織有聯繫,而且還是名將的締造者。

“你……說什麼?”葉信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狼帥締造了名將。”漁道重複了一遍。

葉信愣怔了良久良久,搖頭道:“這不對啊……和父帥的禀性有些不符……”

“在我看來,這正是狼帥的風範。”漁道說道:“大人以為狼帥要對付的是各國君主,可實際上,狼帥真正要做的,是劍指宗門啊!”

“你開什麼玩笑?”葉信又一次目瞪口呆,這是大逆不道的! 以他葉信的強大自信,也絕對不敢想這種事。

“大人,你可知道,在九大公國境內,為什麼所有天質卓絕的武士,都會在高級巔峰境戛然而止麼?終他們一生苦練,也無法突破壁壘,只能坐視自己垂垂老去。 ”漁道說道。

“你知道原因?”葉信雙目圓睜,這個消息更讓他震駭。

“因為缺了一味藥,那味藥能讓武士元脈中散佈的元氣匯集成一線,往複循環、生生不息,能做到這種境界,才是修行真正的開始。”漁道說道。

“那是什麼藥?”葉信問道。

“原來叫證道丹,製成證道丹的主藥叫證道花。”漁道說道:“不過現在名字已經被宗門給改了,改成厄運之花。”

葉信只感覺自己腦海中有一顆炸雷在炸響,無數模模糊糊的線索,在此刻凝聚出了一條清晰的邏輯線。

“世人都知道,厄運之花中匯集著極強的元氣,但每一個得到厄運之花的武士都會落得淒慘的結局,久而之久,很多武士就算發現了厄運之花,也會敬而遠之。”漁道說道:“其實那些武士都是被宗門殺害的,他們不允許世間出現太多的修士。”

“為什麼?”葉信喃喃的問道,他不止是在問漁道,也在問自己,同時大腦快運轉,尋找著合情合理的邏輯。

“就算青元宗吧,青元宗真正的修士不過有三十多個,用大人話說,那是一座金字塔形的建造,高高在上的是宗主,他是所有修行資源的支配者,通常情況下,他會把自己餵得飽飽的,直到再塞不下一粒米,才會把剩下的資源分配給下面。”漁道說道:“下面的修士也會照做,這樣一層層分配下去,不過資源是有限的,大衛國每年都要交給青元宗六萬顆到七萬顆元石,他們自己再出去行走搜刮,收穫一年都在十萬左右,三十多個修士,共享十萬顆元石,他們每一個、哪怕是最底層的修士,也能過上窮奢極欲的生活,擁有無限未來,但如果多出一個修士,自然要佔用他們的資源,那麼就會受到他們的排斥了。”

葉信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證道丹是修行入門的關鍵,就算是老邁的韓三昧,服用過證道丹之後,一年左右都有可能晉升為修士,鐵心聖、王芳、鄧知國那些更有可能。”漁道說道:“何況只要達到了柱國境的強者,都有資格去嘗試,大衛國會誕生多少位修士呢?二十個?三十個?四十個?成為修士之後,他們怎麼會甘心任由青元宗獨占大衛國的資源?肯定要反抗、要謀奪,修士間的戰鬥就會不停的爆發。”

“明白了……”葉信幽幽說道,他只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變得沉重了。

“為了永享安樂,宗門必須要壟斷所有的證道花,嗯……現在應該叫厄運之花了。”漁道說道:“至於大選,不過是宗門做做樣子,給世人一種微渺的希望罷了,他們到死依然是外門弟子,根本無法步入宗門的核心,除非宗門因為一些事情,出現了傷亡,或者有人老去,他們才有機會上位,呵呵呵……這就是人性啊!在他們沒上位之前,肯定會腹誹宗門太過重視內門弟子,對他們不公平,但等他們上位之後,立即會搖身一變,成為資源的守護者,對世人下手更為狠辣!”

“這些話……都是誰告訴你的?”葉信緩緩問道。

“原本我不認識他,不過在我簽了血誓、加入名將之後,我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漁道說道:“他叫宗別離,原本是大陳國的統帥,後來因故離開大陳國,進入大衛國,據我所知,他應該是第二個加入名將的統帥了,或許……狼帥就是被他害死的。 本帖最後由 Tim8210 於 2016-1-10 21:49 編輯

Tim8210 發表於 2016-1-12 21:46
第一一二章  有進無退


“怎麼回事?”葉信沉聲問道。

“因為厄運之花。”漁道說道:“厄運之花的數量極其稀少,想無聲無息、瞞過所有人的耳目得到厄運之花,更是難上加難,稍有風吹草動,宗門的修士就會找上來。當時宗別離為了勉勵我,增加我的信心,提起過狼帥在四年前已經收集到了整整八朵厄運之花,已經可以找丹師煉化證道丹了,至少能煉化出兩顆證道丹,結果消息走漏,慘遭不幸。宗別離提起這些的時候,看似很惋惜,我看到了他深藏眼底的貪婪,後來仔細考量,更懷疑他了。”

“哦?”

“我看得出來,宗別離是個非常驕傲的人,狼帥締造了名將,按照他的禀性,不會甘心只做一個追隨者,只要毀掉了狼帥,名將就成了他的囊中物,而且他深信自己會比狼帥做得更好,既然已知道了秘密,又怎麼會留下一個讓他感到礙手礙腳、並且壓在他頭上的人呢?”漁道說道。

“再說厄運之花,他是不會出賣名將的,那樣宗門肯定會想法設法找到狼帥藏起來的厄運之花,白白便宜了宗門,我的推想是……他應該是找到了一個不知內情的同謀,把別的罪名栽贓到狼帥身上,讓宗門憎惡狼帥,等到狼帥被宗門所害,他再找到那八朵厄運之花,豈不是一箭雙雕?既掃清了自己前方的障礙,又得了狼帥的奇寶。不過,他最後是很失望的,厄運之花不知道被狼帥藏在哪裡,他很關注被關在天牢中的葉將門,應該是認為葉將門知道秘密吧。”漁道猶豫了一下:“至於宗別離的同謀,我就猜不出來了,當時我允諾加入名將,簽下血誓,並且對他非常恭敬,宗別離很高興。和我痛飲了幾個小時,他的很多隱秘都是在那段時間裡吐露出來的,之後我只和他見過一次,不敢深問。怕他起疑心。”

“是鐵心聖。”葉信瞇起眼睛:“他的同謀是鐵心聖,我一直感到奇怪,宗家為什麼全面放棄大陳國的權柄,進入大衛國,如果說是因為大陳國的國主對他產生了忌憚之心。才逼得宗家另投明主,有些講不通,既然有忌憚之心,肯定會做些佈置,豈能容宗家那麼輕易退出去?宗家對外說,是大陳國迫害宗家,他們一番苦戰之後才逃離了大陳國,但問題是,他們居然連一些侍女和家丁都帶過來了,可見他們有多麼從容。”

“如此……再加上你得到的信息。我可以斷定,宗別離早就和鐵心聖接觸過了,父帥之死,是他們聯手推動的。”葉信眼中閃過一縷厲色:“還有很多疑問都找到了答案,好一個宗別離!”

“狼帥向來不畏強權,劍指宗門,是為了給無數被困在高級先天境的武士們找到一條出路啊!”漁道嘆道:“只可惜功敗垂成,宗別離根本就是一個無恥的小人!”

“小魚兒,你做得很好。”葉信說道:“你暫時不要妄動,先控制住虎頭軍再說。還有,要小心蕭魔指,他在兩年前已經加入了名將,知道麼?”

“蕭魔指也加入了名將?想必蕭魔指也一樣不知道我吧?”漁道一愣。 隨後出冷笑:“宗別離的所作所為完全偏離了狼帥的本意,他是想讓我們都變成他的走狗啊!”

“你那邊還需不需要元石?”葉信問道。

“起步之初當然是多多益善的,現在我已深得姜能信重,暫時是不缺了。”漁道回道。

“需要的時候和我說。”葉信說道:“不用擔心我,這一次我又大賺了一筆,你猜猜看。我做下了什麼大事?”

“大衛國傾巢而出,九鼎城必定空虛,能讓大人這般高興的……應該就是大衛國的天地九鼎了。”漁道笑道:“不知道九鼎城是誰主事?”

“我把墨衍留在了九鼎城。”葉信說道。

“墨衍缺乏臨機決斷之能,如果一切順利還好,萬一出現差池,恐怕……”漁道皺了皺眉。

“老十三已經給他鋪好路了,他只負責動手。”葉信說道。

“既然有鬼先生主持,那就是我多慮了。”漁道展顏笑道。

“這一次回去,在無法完全控制大衛國的局勢之前,我們是沒機會再見面了。”葉信輕聲說道:“你多保重。”

“我知道。”漁道想了想:“大人,你一定要小心宗別離,他已完全控制了名將,我根本不知道名將現在有多少人,等到了必要的時候,他所能召集到的人手,是我們現在無法想像的!”

“我心中有數。”葉信淡淡說道:“只要我能走出去第一步,他就休想能擋得住我了,比起借力打力的本事,他還差得遠呢。”

葉信和漁道走出樹林,漁道急著返回太歲原去整編虎頭軍,而且還要向上禀報莊不朽遭受伏擊的事情,不方便多逗留,只是草草和薛白騎等人打了個招呼,便騎上唯一一匹倖存的胭脂寶駒,匆匆離開了。

臨走時,漁道只留​​下了一句話:“大人,別忘了給我留一匹無界天狼。”

對謝恩這種不喜歡動腦的人來說,漁道是垂涎無界天狼的度和力量,但葉信聽出了漁道的畫外音,他會回來的,不管他飛得有多高、實力變得如何強大,天罪營是他的家,薛白騎這些人是他的兄弟,他永遠放不下。

葉信也知道,別看漁道說得很輕鬆,但想整編虎頭軍是困難重重的,先莊家的人就不會同意,虎頭軍中自然會有大批願意為莊家效忠的武士,只是,他相信漁道的能力。

漁道和薛白騎,都是天罪營的重將,被列為雙騎,地位僅在鬼先生之下,不過他們的性格截然不同,漁道銳意進取,侵略性十足,薛白騎穩練守成,一個是天罪營的劍,一個是天罪營的盾。

這段日子,薛白騎的修行被遠遠拋在後面,主要是因葉家的事耗費了大量精力,畢竟葉信把葉家的孤兒寡婦交託給薛白騎,薛白騎只能殫精竭慮的保護葉家,等到葉信返回來,他才敢鬆口氣。

事實上他們兩個人的資質差不多,這是葉信虧負薛白騎的,以後肯定要補回來。

薛白騎似乎察覺到什麼,靠近葉信,低聲問道:“大人,你怎麼了?”

“沒事。”葉信搖搖頭,他的視線緊緊盯在莊不朽的屍體上。

薛白騎順著葉信的視線看過去,不由大吃一驚,他剛才沒有留意,現在才現,莊不朽的屍體竟然沒有流血,隨後他扭身看向拜訪在石塊上的莊不朽的級,現級也沒有流血,莊不朽的面頰上依然殘留著因暴怒而產生的紅暈,簡直和生前沒有什麼區別。

“勝敗在此一舉……拼了!”葉信喃喃的說道。

在斬殺莊不朽的同時,他用鍾馗的神能之力,硬生生封住了莊不朽的殺意,因為莊不朽的殺意太過暴烈了,他本能的感覺到有些危險。

如果不知道名將的秘密,他或許會選擇慎重行事,但已牽扯到了宗門,名將也被宗別離竊奪,他已沒辦法從容佈置了,本來預計在兩三個月後尋機動,現在日期還要提前!

如此,他已被逼到了有進無退的境地,罷了,以前他知道自己的運道一直不好,不管制定下多麼完美的計劃,總會出現各種各樣的意外,讓他屢屢自嘲,今天他已做到了人力的極致,剩下的只能歸於天意了。

葉信長吸了一口氣,莊不朽的屍身和首級同時出悶響,兩道璀璨的光華伴隨著血光噴灑出來,在半空中凝成一隻栩栩如生的劍齒猛虎。

下一刻,那隻劍齒猛虎張開嘴,出無聲的咆哮,隨後筆直向葉信射來。

看到這匪夷所思的一幕,薛白騎、郝飛乃至溫容等人,都是目瞪口呆。

葉信任由劍齒猛虎撲來,在雙方相撞擊的瞬間,劍齒猛虎的身影已消失得無影無踪,而葉信的長衫同時變得粉碎,化作無數碎片向四下飄去。

突然現葉信已變得近乎全身赤裸,只剩下腳上的一雙戰靴,還有腰間的一條破碎的纏腰帶,溫容幾個人本能的避開視線,隨後又勉強一點點轉過頭,她們臉上充滿了驚駭。

葉信的身體竟然象氣球一般鼓了起來,腦袋和脖頸幾乎連成了一片,甚至能聽到骨節的破裂聲,身體也脹大了數倍,猶如一個圓球,大腿也變得格外粗壯,本來一個玉樹臨風的美男子,轉眼間變成了一個蛤蟆一樣的怪物。

完了……葉信的心陡然沉入谷底,他萬沒想到莊不朽的殺意竟然如此恐怖,以鍾馗留下的神能,根本無法消化,繼續下去,他只能被活活撐死。

只是神能已經動,就沒辦法半途而廢,葉信還在繼續膨脹著,周身上下的肌膚已出現了無數道細小的裂口,他的鼻孔、眼角、耳朵同樣流出了鮮血。

薛白騎等人都看出葉信的處境有些不妙,但他們不懂葉信在做什麼,也不知道該怎麼樣去阻止。 本帖最後由 Tim8210 於 2016-1-12 21:50 編輯

Tim8210 發表於 2016-1-12 21:51
第一一三章  來年的危機


第一個無法承受、徹底炸開的將是他的元府,那種頭痛欲裂的感受難以用語言來形容,只不過,葉信從來不會放棄自己,他在最後一刻,依然在拼命運轉元脈。

元府中的精神海已掀起了狂濤駭浪,鑲嵌在黑暗中的無數點星光也被攪得異常凌亂,突然,有一點星光釋放出明亮的光澤,體積也在逐漸膨脹,這種現象迅向四方傳散開,亮起的星光越多,葉信所感受到的壓力就越小,只是眨眼之間,精神海的狂濤駭浪便開始平息了。

在薛白騎等人眼中,葉信的身形逐漸恢復了正常,但看起來還是慘不忍睹,周身上下佈滿了鮮血,就像一個血人。

下一刻,精神海進入了一種死寂,每一點亮起的星光中出現了一條模模糊糊的身影。

身影在不停的動,準確的說,每一條身影都重複著同樣的一套動作。

葉信慢慢坐了下去,雙膝盤坐,把所有的心神都投入到元府中,他隱隱知道,鍾馗的神能吸收了雙架山上的那個元魂之後,擁有了一種獨特的傳承,只是以前他的元力太過低微,沒辦法把那種傳承激活,吸收了莊不朽的殺意之後,終於達到了激活傳承的底線。

葉信以前從來沒見過那套動作,但他了解每一式動作的名稱,就像是隱藏在他靈魂深處的本能突然間恢復了。

葉信甚至知道那條人影是誰,他的前世,星皇貪狼,可問題在於,他的明明是從另一個空間的現代化世界走出來的,到底哪一個才是他真正的前世,讓葉信有些搞不清,因為兩種判知同樣真實。

不知道過了多久,葉信慢慢張開雙眼,薛白騎一直焦急在等待著。 看到葉信恢復了,急聲問道:“大人,你怎麼了?”

“沒事,就是差點被撐死。”葉信咧了咧嘴。 隨後站起身,從薛白騎手中接過了殺神刀。

雖然已完全吸收了莊不朽的殺意,但現在他的體力非常虛弱,不過,他實在是等不及了。 整套貪狼戰訣都已融刻在他的腦海中,只是他還不清楚這套戰訣的威力。

葉信的視線落在那塊大石頭上,身形一閃,已化作電光向前激射,手中的殺神刀同時向前刺出。

那塊大石頭像豆腐一般被刺穿了,這種威力連葉信都沒料到,他的身形透過迸射的碎石雨,又向前掠出十餘米遠,前方出現了一棵大樹。

葉信沒有猶豫,刀光又向上掠起。 貪狼戰訣中起手式是奔雷擊,第二式就是倒捲山河。

刀光由下而上,卷過整棵樹幹,竟然樹幹整齊的剖開,下一刻,被分裂開的樹幹慢慢向左右兩側栽倒,重重撞擊在地面上。

葉信本來還想出第三式,卻現自己的元力已然耗盡,心中悚然。

其實本命技就是一種把自己的元力以最快、最強大的方式釋放出去的技巧,消耗的元力越多。 威力自然也就越大。

從毒寡婦身上汲取到了封魂刺,他已經可以連續釋放七、八次了,蠍甲也可以保持相當一段時間,而貪狼戰訣消耗的元力遠遠過封魂刺和蠍甲。 也過天狼勁。

或許,貪狼戰訣才是真正的修行法門,九大公國中,每一個武士都想法設法從元晶中領悟本命技,只是因資源極度匱乏,而不得不做出的低級選擇。

“老大。我現你刀式比以前厲害多了。”謝恩咂舌道。

謝恩的眼光很毒,其實劈開一塊大石頭並不算什麼,以前葉信也可以輕鬆做到,關鍵的地方在於,刀式落處,葉信保留了太多的餘力,也就是說,就算那塊大石頭再大十倍、再堅韌十倍,也會輕易被葉信的刀光斬成碎片。

“還好吧。”葉信緩緩說道:“這幾天我要安靜的想一想,暫時在這裡休息,正好我們也等他做好佈置,現在返回太歲原,或許要和虎頭軍打上一場了。”

* * * *

漁道返回太歲原,需要一段時間做佈置,葉信等人索性在原地等了三天,隨後才開始向南走。

果然,漁道的軍隊和虎頭軍已全線收縮,一些關卡都廢棄了,狼騎沒有受到任何阻攔。

從小道趕往老龍口,老龍口已經出現了城防軍的遊騎,看得出來,韓三昧太過穩妥了,明知道莊不朽已經撤退,還不敢揮軍壓上,可能是魏卷的大敗,讓他心有餘悸,抱著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念頭,也從另一個方面證明,他真的老了。

看到是狼騎,城防軍的武士們湊上前,打探戰事,葉信簡單的說了幾句,問清楚奮武營的大概位置,又順著小道一路南下,越過萬嶇山,進入平原地帶。

和葉信之前預料得一樣,大召國分三路入侵,只是想試一試能否多佔一些便宜,並沒想著可以一戰徹底毀掉大衛國,見勢不妙便立即縮了回去,事實上,他們已經是大勝了,因為大衛國和大羽國的盟友關係被破壞,今後將不得不陷於兩面作戰的困境。

最無辜的應該是大羽國了,潘遠山本以為奔襲九鼎城,可以大撈一筆,就算沒辦法攻占王城,能把八座子鼎中的元石全部擄走,也算是大勝了,但只得到了一座子鼎的元石。

更倒霉的是,太閣沈忘機和太令王芳,得知九鼎城被血山軍團遊騎襲擊的消息,像瘋了一般追著血山軍團不放,幾乎每時每刻都在爆戰鬥,潘遠山一邊打一邊逃,直到逃過國境,太閣沈忘機依然不放過血山軍團,越過國境,連續攻破了大羽國數座城池,並且把城池毀為廢墟。

混戰中潘遠山倒是知道了讓沈忘機發瘋的原因,九鼎城的八座子鼎都被洗劫一空,他明白中了某個奸人的詭計,接連派出使者,試圖與沈忘機說合,指證九鼎城內別有奸徒,是他們搶走了大部分元石。

只是,沈忘機根本不見使者,來一個殺一個,有幾個使者在被斬前,拼命把內幕喊出來,不過,誰會信呢?

血山軍團的遊騎確實進攻過九鼎城的子鼎,那些倖存的將士就是證明,你說只搶了一座,可為什麼八座子鼎上都有大羽國血山軍團遺落的戰衣和刀劍?

而且,太令府的朱總捕在事後仔細調查了所有的子鼎,每一座子鼎上都存留著激烈戰鬥的痕跡,至於九鼎城的人為什麼只察覺到了一場戰鬥,是因為血山軍團佈置周密,他們故意展開強攻,吸引九鼎城留守武士的注意,接著從其他方向進行暗襲,以至於那些將士來不及出警報就遇害了,不過戰鬥痕跡是無法掩蓋的,血山軍團遺落的戰衣和刀劍也做不得假。

這個消息傳到新軍,促使沈忘機和王芳徹底瘋了,而且大羽國與大衛國一直是盟友,邊境根本沒有防禦設施,被沈忘機和王芳一路突破,直到大羽國從前線調回大軍,沈忘機和王芳才撤回本國境內。

安定下來,潘遠山第一件事就是給蕭魔指了一封信,痛斥蕭魔指的背信棄義,蕭魔指的回信倒是很平和,詳細問過了搶劫九鼎城的經過,隨後大召國的國主姜能親自給潘遠山寫了一封信,姜能在信中坦言,不管是誰搶走了那些元石,大衛國經過這場損耗,來年已無戰力是事實,並約定來年同時進攻大衛國,把大衛國的國土一分為二,九鼎城則歸大羽國所有。

隨後蕭魔指又寫了一封信,這封信就是為自己解釋了,畢竟分處兩國,他不可能完全掌握大衛國的潛藏力量,鐵心聖傾巢而出,九鼎城應該只剩下太閣沈忘機和太令王芳,誰知九鼎城突然多出了兩位不明來歷的上柱國級強者,這一點他也沒辦法控制。

潘遠山也就息了聲,一方面他拿蕭魔指沒辦法,另一方面,大召國國主姜能畢竟做出了承諾,要把九鼎城讓給大羽國,雖然有畫餅充飢之嫌,但有總比沒有好,而且他明白姜能說得是事實,大衛國已沒有再戰之力了,明年將是開疆拓土的好機會。

大衛國雖然完成了驅逐強虜的目標,但國內上下是一片慘淡,九鼎城遭受洗劫的消息已經傳開了,其實這也是韓三昧和魏卷緩進的原因,他們要為來年考慮,不希望再和大召國生激烈的對抗,以保留最後的一點資源,局勢已惡劣到了極點,大召國能承受得起消耗,他們卻不行。

奮武營內,各營前來報功,本應是喜氣洋洋的,但上至各位院長,下至各營的學生,面色都很沉重,這點戰績遠遠無法彌補他們所失去的,別的不說,來年寒武殿、百花殿能不能正常開啟都是個未知數,龍騰講武學院的元石斷了來源,或許,他們只能自給自足了。

秋祥的臉色如黑鍋底一般,自從知道九鼎城被洗劫之後,這些天他始終沒笑過,也笑不出來,情緒也很萎靡,在他前面報功的鐵人豪也一樣,他是王族,鐵家遭受損失也就是他遭受了損失。 本帖最後由 Tim8210 於 2016-1-12 22:14 編輯

Tim8210 發表於 2016-1-12 22:16
第一一四章  讓他們絕望

營門口突然傳來一陣騷動,葉信率領的狼騎魚貫進入營地,他身後是薛白騎、謝恩和郝飛,再後面是符傷和他幾個兄弟,還有楊宣統、林童和周素影,葉玲、溫容四個人走在中間,斷後的天狼軍團的老將,狼騎們個個面帶傲色,徑直向前走,而營地中的學生和家將們看到比野牛還要龐大的無界天狼走過來,早遠遠避開了。

葉信笑得很歡暢,這場戰爭大衛國和大召國都沒有贏,唯有他是最後的勝利者,陣斬莊不朽,為太歲原死難的弟兄們報了血海深仇,又掠走了九鼎城的元石,真正的名利雙收,他有資格笑。

如果有人知道葉信做過些什麼,又得到了什麼,肯定會感到不寒而栗,那些天之驕子、那些叱吒風雲的名將,原來都是葉信可以利用的棋子,論心計、比城府,無人能出葉信其右。

大召國被葉信算計了,大衛國被葉信算計了,大羽國也一樣被葉信算計了,本應該屬於他們的成功,都被葉信捲入囊中。

狼騎的氣勢逼人,校場中央的秋祥現了狼騎,他眼中閃現出精光。

每一員狼騎,都是驕兵悍將,眼高於頂,能讓這些驕兵悍將俯聽命,只靠著葉觀海的餘蔭,可能麼? 不管別人怎麼說,他秋祥是絕對不信的!

自從沈忘機入閣之後,秋祥一直擔任龍騰講武學院的總院,說到知人之能,他自信不再任何人之下,分析種種,他堅定的認為,葉信能統帥狼騎,肯定有一些他所不知道的能力,所以才會讓這些驕兵悍將們心折。

他看得出狼騎們對葉信的尊重,而且這份尊重似乎一直在增長著,這一次。 狼騎們似乎變得比以前更驕傲了,應該又一次獲取了戰績,到底是什麼呢?

葉信已馳入校場,看到站在那裡的鐵人豪。 他有些吃驚,隨後露出笑意。

“五殿下,真是巧啊……我明白了,你是故意留在這裡等著讓我踩的吧?沒想到你還有這份心意……”葉信說道:“好!我記下你的人情了!”

“葉信,你什麼意思?”鐵人豪皺起眉。 他的情緒很低落,不想再和葉信起爭執,換成以前,他可不會客氣。

溫容、沈妙還有邵雪都露出憐憫之色,遙想鐵人豪這十幾年,也夠悲催的,小時候整天被葉信揍,等到大了,能凝聚元力、成為武士了,葉信卻又消失了四年。 鐵人豪根本沒有機會報仇。

上一次葉信來報功,正好在鐵人豪之後,這一次又遇上了鐵人豪,好像鐵人豪生命中的最大意義,就是不斷的被葉信蹂躪羞辱。

“沒什麼意思。”葉信嘿嘿一笑,四下掃視了一圈:“大家的情緒不高啊,怎麼都哭喪著臉?”

“先不提這個。”秋祥正色道:“葉信,你上一次保全了奮武營,我現在代表龍騰講武學院所有的學生謝謝你!”

“怎麼?”葉信問道:“出了什麼事?”

“馮啟山果然是奸細!”秋祥沉聲說道:“你已經及時揭露了他的身份,他居然還敢行險。想把我奮武營的行進方向傳給魔軍,幸好他的信使被鄧大人的家將擒獲,主上將計就計,給了蕭魔指一個難忘的教訓!現在。蕭魔指已經全軍撤退了!”

“馮院長竟然是奸細?想不到啊想不到……”葉信嘆道:“上一次我只是順便幫他傳個話,可沒想太多。”

秋祥當然不會相信這種鬼話,他的視線在狼騎中轉了一圈,輕聲問道:“葉信,這些天你帶著狼騎去了什麼地方?”

“反正寒武殿是我們第五營的了,我也不好賺太多貢獻點。總得給別的營留一下顏面啊?”葉信笑瞇瞇的說道:“所以這些天我只是帶著他們四處遊玩了一圈。”

“那可不一定!”見葉信如此狂妄,鐵人豪到底是忍不住了:“能陣上斬魔兵,只是你運氣太好罷了,你​​以為我們第一營的將士都是懦夫不成?”

“確實不一定。”秋祥點頭說道:“第一營可是人才濟濟的,三殿下、五殿下和七公主不說,宗雲錦、魏輕帆、王猛、鄧多潔等可都是第一營的學生,葉信,奮武營參加過與魔軍的戰鬥,第一營的將士都立下了不少功勞,雖然你陣斬司馬清虹,算是一樁奇功,但他們聚少成多,未必就比你差,你想保住寒武殿,尚需努力啊!”

葉信沒說話,他側過頭,深深的看著鐵人豪。

“你……你看什麼?”鐵人豪感覺很不舒服。

“你為什麼這樣配合我呢?啊?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葉信動情的說道。

“我……”鐵人豪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賴話他是能聽出來的,葉信的語氣中明明充滿濃濃的感激,但,這樣太過奇怪了呢。

葉信伸出手,後面薛白騎趨進兩步,把手中的包裹遞給了葉信,葉信緩緩來到桌案前,他沒有下坐騎,俯身輕輕把包裹放在了桌案上:“既然他們一心想過第五營……好吧,那我只好讓他們感到絕望了。”

秋祥急忙把包裹打開,裡面露出了一顆首級。

“葉信,你真是癡心妄想,呵呵……你根本不清楚我們第一營的將士做了什麼,只靠著一顆首級,就想贏過我們?還想讓我們感到絕望?哈哈哈……”宗雲錦冷笑道,這些天裡,第一營的表現確實很優秀,單單是俘虜就抓了兩千多名,鐵書燈那邊也多有斬獲,如果比單項戰功,確實比不上陣上斬司馬清虹,但功勞是要變成貢獻點的,都加在一起,應該能過葉信了。

秋祥的臉色卻變得僵硬了,莊不朽雖然已死去多時,又塗滿了石灰,但神威猶存,秋祥立即判斷出此人生前必定極為不凡。

“這……這是誰的首級?”秋祥顫聲問道。

“虎頭軍、莊不朽。”葉信淡淡回道。

四周的議論聲突然變得安靜了,鐵人豪的嘴巴張得大大的,幾乎可以塞進去幾個雞蛋,宗雲錦化作雕像,就連秋祥也是劇烈的顫抖了一下,以至於讓莊不朽的級脫落在桌案上,又滾落在地,他的身體有些站不穩,不得不用雙手撐住桌案,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其他幾位院長同樣目瞪口呆,開什麼玩笑? 葉信到底知不知道莊不朽是誰?

縱橫沙場五十載,莊不朽在大召國是近乎神一樣的存在,盛年的魏卷、巔峰時的葉觀海,也最多是在戰術層面擊敗過莊不朽的虎頭軍,僅僅是擊敗過,同樣,他們也敗給過莊不朽,想徹底毀掉莊不朽,無異於癡人說夢,如果能這般容易,莊不朽早就死了!

沒有一個人相信,包括秋祥在內,雖然他意識到葉信肯定擁有很強的能力,但這個消息太過聳人聽聞了,他難以相信。

魏卷、葉觀海先後付出了幾十年的努力,也沒能完成的事,葉信只出去幾十天,就做到了麼?

良久,宗雲錦的尖叫聲突然打破了死寂:“笑話!葉信,你隨便拿一顆首級,就敢冒充莊不朽?你瘋了不成?莊不朽是什麼人?是上柱國!就憑你們天狼軍團的殘兵老將,也敢去挑釁莊不朽?!”

四周的人群轟然炸開,紛紛譴責著葉信的荒誕,宗雲錦的判斷有理有據,區區一個葉信? 憑什麼和掌握虎頭軍的莊不朽對抗?

“安靜!安靜!!”秋祥醒轉過來,他已進入癲狂狀態,拼命拍擊著桌案,幾下便把桌案拍得粉碎,心情激盪,他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力量了,四周的學生們見秋祥神色猙獰,非議聲逐漸減弱。

見人群​​再一次變得安靜了,秋祥死死的盯著葉信:“葉信,這真的是莊不朽的首級?”

“也不知道誰是笑話?”葉信瞥了宗雲錦一眼,笑呵呵的說道:“莊不朽被陣前斬,大召國肯定要舉行國葬,何況魏帥座下多有認得莊不朽的將士,找人過來一問便知,隨便找一顆首級來騙人?我能騙得過誰?”

“我來看看!”隨著話音,魏輕帆踉踉蹌蹌走出來,也不等秋祥首肯,幾步搶上前抓起莊不朽的首級。

片刻,魏輕帆的視線一點點的艱難的轉向葉信,就像看著一個魔鬼一般看著葉信。

看到魏輕帆的表情變化,秋祥已知此事絕對不會假了,但他還是想聽到確認:“魏輕帆,這真的是莊不朽的首級嗎?”

“沒錯……”魏輕帆輕輕把首級遞過去,隨後邁著沉重的腳步走向人群。

秋祥抱著莊不朽的首級,片刻,兩行清淚流落,接著他突然仰出長笑聲,此戰之後,大衛國上下已是一片哀鳴,士氣低落到谷底,但在葉信身上,他看到了希望,有此等良將,大衛國絕不會亡!

“給我備馬!我要最好的馬!快快快快……”秋祥瘋狂的嘶吼著:“我馬上動身追趕主上,快!”

人群又一次炸開了,之前他們都在指責葉信荒誕,可現在消息已被確認了,將士們的興奮已無法用語言形容,甚至可以說,這是大衛國百年來最大的戰功! 沒有什麼能與此相比! 本帖最後由 Tim8210 於 2016-1-12 22:30 編輯

Tim8210 發表於 2016-1-12 22:33
第一一五章  人多心雜

秋祥單獨把葉信帶入帳中,問了一些事情,戰馬已經準備好了,他把撤兵的事宜交代給其他院長,隨後單人獨騎,向九鼎城的方向狂奔而走,去追趕鐵心聖了。

葉信已成了奮武營的核心,短短幾個小時,他的名字已被傳頌了成千上萬次,幾乎每個學生都​​在和同伴般談論著葉信還有葉信的狼騎。

葉玲、溫容幾個人都顯得很平靜,這一次隨著葉信出征,或許實力上並沒有什麼提高,但眼界提升很高,腦洞也是大開,她們第一次明白,原來拳頭硬並不能解決一切,莊不朽的實力夠強了,至少在九大公國內,足以排進巔峰強者的序列中,但被葉信盯上之後,他從頭到尾都被葉信牽著走,最後又被自己人襲殺,可悲可嘆。

奮武營學生們的興奮尖叫,落在她們眼中,是那麼的幼稚,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她們和其他學生已變成了處在兩個層面上的生命。

回到第五營的營帳,李崇樓那些學生是一路伴隨著溫容等人走過來的,他們的眼神充滿了敬畏,畢竟是陣斬了大召國的統兵大帥莊不朽,就算腦子再不清醒的人,也知道這裡面絕對不止是運氣。

進了帳中,葉信把殺神刀放在一邊,又把小紫貂從腰包中拎出來,戰事應該會暫時告一段落了,莊不朽之死,會讓大召國國主姜能大驚失色的,幾個月之內,他的精力都會用在舔傷口,還有重新分配牌局上,不可能再起戰端。

只是不知道大羽國的血山軍團怎麼樣了,墨衍有沒有出紕漏,還有更多的事情需要他去判斷、去謀劃。

“此次大勝,主上一定會大加封賞的,你們也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沈妙輕聲說道,她​​這個'你們'肯定是包括葉信和葉玲,只不知道有沒有算上溫容。

“是啊。這一戰魏帥有罪無功,太宰大人也沒有什麼建樹,只有狼騎斬獲奇功。”邵雪說道:“我看用不了多久,信哥就要重組天狼軍團了。”

自從莊不朽死後。 她們稱呼葉信的方式已生了變化,像王猛那樣都叫信哥,一方面是為了表達和葉信的親近,另一方面因為以前的稱呼太不禮貌,對真正的強者必須秉持尊重。

“哥哥還沒滿二十呢。恐怕不太可能。”葉玲搖了搖頭,她有些擔憂,用不了多久,葉信就會成為整個大衛國家喻戶曉的大英雄了,崛起的度太快太驚人,縱使她早就知道了哥哥擁有很強的實力,但還是有些不適應。

“有志不在年高,沒滿二十又怎麼樣?”邵雪撇嘴道:“太宰大人的年紀倒是夠老,但這一戰一丁點貢獻都沒有啊,只是帶軍在北線轉了一圈。一戰未逮!”

“是啊,如果這樣主上還不讓信哥統兵,豈不是寒了天下人的心?”沈妙說道。

“哥,你以為呢?”葉玲看向葉信。

“溫容,你怎麼看?”葉信張開眼睛,笑著看向溫容。

“讓信哥自統一軍,應該是肯定的了,大召國有年富力強的蕭魔指,有更年輕的漁道,而大衛國的年輕將領中。沒有誰能與蕭魔指和漁道相對抗,信哥的出現,彌補了這個空白,這不是主上自己能做主的。無論如何也要起用信哥,在這種大勢面前,連主上也要讓步。”溫容見葉信特意問她的想法,她臉色微微一紅:“不過,信哥以後也不會太好過的。”

“這是怎麼說?”葉玲一愣。

“有些事情不用我提,你們也明白。狼帥是前因,主上怎麼會放心?他必然會派人來製衡信哥的。”溫容說道:“而且人多了,心就會雜,我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家父在擔任軍監的時候,曾經被困在二龍灘,只有狼帥揮軍相救,當初的戰況極為慘烈,其實只要魏帥再派出一支援軍,就可以輕易解圍,但魏帥惱怒狼帥不服將令,按兵不動,不止是想坐看狼帥的笑話,或許還有借刀殺人的用意,唉……人心是最可怕的!”

“說得沒錯!”邵雪正色道:“這次能陣斬莊不朽,主要是因為信哥做到了出奇制勝,而且,狼騎都是靠得住的,我們也不會給信哥拆台,人多了,良莠不一,說不定就有人不願看到信哥再立大功,甚至有可能故意給大召國通風報信,讓信哥陷入危境!”

“是啊。”溫容連連點頭:“這種事肯定是層出不窮的!”

“連狼騎裡都有奸細呢!”葉玲忍不住說道。

溫容等人肅然,這件事早已說開了,秋戒察也為此自責了很長一段時間,他絕對想不到,老兄弟裡竟然也有大召國的內奸,幸虧被葉信現,否則必將給大家帶來難以估算的損失,別的不說,這次設計伏擊莊不朽,就未必如此輕鬆,甚至可能反被莊不朽所算計,漁道的處境也危險了。

葉信笑呵呵的看著溫容幾個人探討交談,都說人才難得,但對葉信而言,只要善於挖掘培養,人才遍地都是,難得的是可以信任的人才。

天罪營的將士還是太少了,如果想控制住國器,控制住大衛國,他需要來自各個方面的協助,而且他還得有理由信任對方。 沈妙背後是沈忘機,邵雪背後是大衛國最龐大的商團,只要讓沈妙和邵雪坐上自己的戰車,他將獲得兩股臂助。

溫容的地位有些特殊,雖然已被溫家逐出家門,但溫弘任和溫容是風向標,鐵心聖在殿議中羞辱葉家,是溫弘任挺身而出,掃了鐵心聖的面子,又公開要把溫容許配給他葉信,從某種角度說,是否善待溫弘任和溫容,成了他葉信是否遵從道義的象徵。

當然,這些是從冷冰冰的、不夾雜任何個人情緒的邏輯層面作出的判斷,但他葉信是個有​​感情的人,其實他可以再隱忍一段時間,那樣他大有可能和平接受國器,只所以如此急迫,不止是因為牽扯到了宗門,更因為他猜到了鐵心聖接下來的種種舉措。

葉信不忍心。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喧嘩聲,接著王猛的身形衝了進來,幾步靠近葉信,探手就在葉信胸膛在重重擊了一拳,隨後瘋了一般大叫著:“信哥,你做得好大事!好大事啊!怎麼不帶我一個?!我他媽早知道就跟著你混了!”

隨後鐵書燈也走了進來,他的視線從溫容身上掃過,臉色一暗,接著看向葉信,臉上重新露出笑容:“小信,你真厲害!我們第一營輸得心服口服!”

“呵呵,運氣好罷了。”葉信笑道。

“去他嗎的運氣啊!你這不是當傻子麼?”王猛叫道。

“小信,王猛說得沒錯!”鐵書燈嘆道:“換成我們,不要說能不能幹得成,就算機會擺在我們面前,我們也不敢去摸老虎屁股啊,那豈不是找死?!”

“信哥,說說,你到底是怎麼做的?”王猛的雙眼瞪得如銅鈴般大,他原本是想在沒人的時候單獨葉信,但​​看到葉信之後,實在控制不住自己了。

“真的是運氣。”葉信笑道:“當初我只是想帶著狼騎混入大召國內部,趁著他們國內空虛,到處轉一轉,佔些便宜,沒想到在攻占老龍口的時候,擒獲了一員敵將,經過審訊之後才知道,那敵將是莊不朽最看重的孫子,叫莊善淵,聽說莊不朽把那莊善淵當成莊家的寶貝,我就生出了一念頭,想試一試把莊不朽引出來,結果他真的上當了。”

“引出來你又能怎麼樣?那可是莊不朽啊!”鐵書燈長長吁出一口氣,雖然已​​經知道了結果,他還是在為葉信當時的荒誕念頭而吃驚。

“既然他很在意自己的孫子,那我就不怕了。”葉信的神色很輕鬆:“何況我座下都是狼騎,打不過我們可以逃麼,僅靠著那幾匹胭脂寶駒,只有跟在我們後面吃煙的份,我有什麼好擔心的?”

秋祥詢問詳細經過的時候,他就是這麼說的,邏輯上勉強說得通。

“那你的膽子也太大了。”鐵書燈露出苦笑:“說起來我們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真沒想到你會這麼瘋狂!”

“這算什麼,我倒是感覺小時候欺負鐵人豪才是真的瘋了呢,連殿下都敢惹。”葉信笑道:“反正我已立於不敗之地了,連試一試都不敢,太給父帥丟人了。”

“你這一試,試出了千古奇功啊!”鐵書燈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但想讓莊不朽伏誅,恐怕沒那麼輕鬆吧?”

“說起來倒是有些心驚肉跳。”葉信說道:“我帶著狼騎和莊不朽談一陣,又跑一陣,和他們耗了整整四天四夜,我不放人,莊不朽只能跟著,無界天狼的速度要比胭脂寶駒快得多,我們總有喘息的時間,莊不朽在那四天四夜裡,卻連眼皮都沒合上過,最後已是精疲力竭了。”

“信哥,你立下這等大功,主上肯定會讓你自統一軍的。”王猛涎著臉:“給我留個位置好不好?以後我就跟著你了! 本帖最後由 Tim8210 於 2016-1-12 22:38 編輯

Tim8210 發表於 2016-1-23 14:16
第一一六章國危思良將

鐵心聖已經病了,病得很重,通常情況下,擁有上柱國戰力的強者是不會生病的,但內憂外患交困之下,鐵心聖也承受不住了,聽到已接近了九鼎城,他掙扎著爬起身,在內監的攙扶下勉強走出車輦,遙遙看向遠方的九鼎城。

或許是一種錯覺,有一種蕭瑟感撲面而來,而出城迎接的太閣沈忘機還有王宮的二總管小福子,只帶著十幾個隨從,讓這種蕭瑟感又加重了幾分。

看到小福子的身影,鐵心聖勃然大怒,猛地掙脫了兩個內監的攙扶,大步走上前,鐵青著臉,一個字都不說,抬手便給了小福子重重一記耳光。

小福子踉蹌了一下,又怯怯的低下頭。

“你以為孤的布衣衛是什麼?聞風奏報是他們的責任,他們不是戰士!”鐵心聖怒吼著:“你居然把布衣衛驅上戰場去送死?你這夠奴才!!!”

布衣衛是鐵心聖創立的,經過二十餘年的經營,總算具有一定規模,布下的耳目已形成了一張網,讓鐵心聖勉強能做到耳目通達,但在與血山軍團的混戰中,布衣衛損失極為慘重,近千名布衣衛,只剩百餘人,其中還大半帶上,當時聽到這個消息,鐵心聖差不多暈厥過去,二十多年的心血毀於一旦,讓他痛心到了極點。

“心聖,你是不知道當時的局勢有多麼危急。”小福子身後有個麻衣老者站了出來,緩緩說道:“我們只能全力以赴,但……沒料到潘遠山居然還派出了一支偏師,唉……”

沈忘機一愣,他原本以為那麻衣老者是布衣衛的人,聽到那老者居然當面稱呼鐵心聖的名字,他當即明白肯定有內情,不過這是布衣衛的事情,他不方便詢問什麼。

“又能怪誰呢?”另一個麻衣老者苦笑道:“我們只知修煉,卻不通兵法。如果魏卷在此……哪怕是換成韓三昧,潘遠山都絕無可能這般輕易得手。”

那麻衣老者說得是實情,太閣沈忘機處理政務是一把好手,太令王芳能做到公正嚴明。 但他們都沒有在外帶過兵,打探到潘遠山的血山軍團逼近,便一窩蜂的衝出去迎敵,不是他們笨,而是太缺乏經驗了。 而且當時的情況非常急迫,只想著遠遠擋住潘遠山的大軍,沒時間仔細制定作戰計劃。

就算換成一個最普通的大營統領,也知道防患於未然,必定廣撒探馬,不可能讓一支偏師不受任何阻攔的襲擊九鼎城。

沈忘機的呼吸變得急促了,他只感覺自己臉上火辣辣的痛,防備敵軍分兵進襲應該是兵法中最簡單、最平常的事情了,可他偏偏忘了防範,以前在龍騰講武學院。 他也做過教習,也給學生講解過兵法,怎麼輪到他自己,就犯下如此愚蠢的錯誤?

其實不止是沈忘機,王芳也一樣把此役當成奇恥大辱,否則也不會那麼瘋狂的進攻大羽國了,現在王芳依然率領新軍駐紮在邊境上,畢竟和大羽國已經交惡,邊境不能沒有防守力量。

“心聖,我大衛國不缺上柱國級的戰力。缺的是可以運籌帷幄的上將啊!”先開口說話的麻衣老者嘆道:“十年樹木、百年樹人,魏卷老了,韓三昧也老了,現在不抓緊尋覓人才。恐怕二十年之後,你就要落入無人可用的境地了。”

“說得容易,所謂千​​軍易得、一將難求,想找到能與魏卷相提並論的帥才,談何容易……”另一個麻衣老者搖頭道。

鐵心聖心中的苦澀更重了,原來魏卷之後還有葉觀海。 可葉觀海已經死了,他還能倚重誰呢?

就在這時,一個騎士從遠方衝來,一邊疾馳一邊放聲呼喊著:“大捷!北線大捷!主上!北線大捷啊……”

鐵心聖一愣,側頭向那騎士看去,原來是一臉風塵的秋祥,作為奮武營的統領,不好好照看那些學生,自己跑回來做什麼? 鐵心聖心中惱怒,近期他的脾氣越來越不好了,經常為小事大雷霆,其實他也明白這樣不好,但實在控制不住自己。

很快,那騎士已經靠近了,鐵心聖厲聲喝道:“大召國已然全軍潰退,哪來的大捷?秋祥,奮武營何在?!”如果說大衛國想挖掘出真正的將才,只能從龍騰講武學院裡找,現在那些學生已經成了鐵心聖的命根子,絕不容有失,所以在得知蕭魔指試圖伏擊奮武營之後,他才不顧左右的攔阻,毅然率領所有兵力北上,與蕭魔指決戰,只可恨蕭魔指一心要保存實力,見事不可為,便領軍退走。

秋祥已馳到近前,滾鞍下馬,他能感應到蕭索的氣氛,知道軍心已低落到了極點,隨後用最大的力氣呼喊起來,試圖讓所有的士兵都聽到:“主上!北線大捷!百年大捷啊!”

“什麼大捷?”鐵心聖喝道。

“葉信率狼騎潛入大召國境內,設伏陣斬虎頭軍莊不朽!”秋祥舉起手中的包袱,狂呼道:“莊不朽的級在此!”

鐵心聖陡然化作雕像,沈忘機眼中暴起精光,出來迎駕的,還有鐵心聖所率領的宮禁軍,聽到這句話都變得目瞪口呆。

“秋祥,你……你說什麼?”鐵心聖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葉信率狼騎設伏,陣斬虎頭軍莊不朽!”秋祥再次全力呼喊著。

這是,一個獨眼的將領突然越眾而出,迎向秋祥:“總院大人,把莊不朽的級給我!”

那獨眼將領正是鄧家的家主鄧知國,此次也隨鐵心聖前往北線,他倒是懂兵的,如果他留守九鼎城,潘遠山絕不會那麼容易得手。

秋祥把手中的包袱遞給了鄧知國,鄧知國解開包袱,把級拿出來,定睛觀看了片刻,轉身走向鐵心聖,雙手捧著級,聲音顫抖著:“主上,果真是莊不朽的級,絕對不會錯!”

鐵心聖的動作象殭屍一般,他剛剛接過莊不朽的級,身形陡然向後踉蹌了一下,險些栽倒,幸好鄧知國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

“總院大人,葉信怎麼可能斬殺莊不朽?你可知道詳情?”鄧知國看向秋祥。

“為什麼不能?”其實秋祥追到這裡,也是精疲力竭了,他勉強打起精神:“葉信雖然年輕,但機智百變、用兵如神,此次……”

“他才多大?也敢當'用兵如神'這四個字?”鄧知國不由皺起眉,別說葉信,連魏卷、葉觀海也不敢如此自誇。

“鄧大人,你剛才接過去的是什麼?不用秋某提醒吧?”秋祥反問道。

鄧知國語塞了,沈忘機跨前兩步:“總院大人,葉信是怎麼做到的?”

鐵心聖的眼睛猛然瞪了起來,死死盯著秋祥,他也想知道答案。

“說起來也是莊不朽天命該絕,偏偏遇上了葉信。”秋祥嘆道:“葉信率領狼騎潛入大召國境內,本想奔襲靈頂,讓大召國不得不回軍自救,為主上緩解壓力……”

“他帶了多少人?也敢染指靈頂?”鄧知國搖頭道。

秋祥愣了愣,葉信倒是說過他想打靈頂,但僅僅提了一下,為主上分憂等等只是他的推測,被鄧知國這般問,他就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

“知國,有這份心就是好的!”鐵心聖緩緩說道:“我大衛坐擁十餘萬大軍,又有誰想過要為孤分憂了?!”

“鄧大人,莫要小瞧了葉信!”秋祥不悅的說道:“他雖然在少年時無法凝聚元力,但心高志遠,一直苦苦研習兵法,終獲大成,否則又怎麼能在短短時間內盡收狼騎之心?人們都說葉信是廢物,哈哈哈……如果是廢物,那些虎狼之士如何會甘心聽從一個廢物的調遣?!”

秋祥的話裡還有大半是他的猜測,這樣才能解釋葉信能力的由來,不管別人信​​不信,他是信了。

“總院大人,你先說說葉信是如何做到的。”沈忘機急道,隨後看向鄧知國:“鄧大人,你少說幾句吧!”

“葉信率領狼騎攻占了老龍口,他本欲取道北上,進襲靈頂,沒想到在老龍口抓到了一員悍將,正是莊不朽極為看重的孫子莊善淵,此人在北線也頗有名氣。”秋祥說道:“隨後葉信便改變了計劃,用莊善淵做誘餌,引出了莊不朽,不過葉信也知道莊不朽戰力極強,擔心狼騎不是莊不朽的對手,便時談時走,莊不朽為了救回自己的孫子,只能緊追不放,整整四天四夜,逼得莊不朽下不了馬、合不上眼,最後在莊不朽油盡燈枯之境,才起雷霆一擊,陣斬莊不朽!”

在秋祥的描述下,一個勇猛、無畏、機智、忠誠的少年將軍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的腦海中,當然,秋祥只是說了一個大概,葉信是如何讓莊不朽不放棄,又不敢強行動手,那些就需要他們自己去腦補了,肯定沒有那麼簡單。

“國危知良將啊……”沈忘機長嘆一口氣。

鐵心聖只感覺自己胸膛一片火熱,甚至有仰天長嘯的衝動,解氣,真解氣啊! 如果大衛國的將士都能像葉信一樣厲害,區區一個大召國,早就臣服在鐵蹄之下了!
Tim8210 發表於 2016-1-23 14:17
第一一七章遺物

在大衛國境內,唯一一支興高采烈的軍隊,就是奮武營了,在回軍途中,可算是唱著歌兒把家還……因為葉信是第五營的學生,不管他立下了什麼樣的功勞,都是奮武營的戰績,至少他們可以光明正大的對別人講,我們第五營的葉信如何如何,而其他軍隊的士兵,只有做聽眾的份。

葉信這一次沒有離開奮武營,和大軍一起上路了,如果狼騎全行進,只要十幾個小時就能趕回九鼎城,但回去太快沒有什麼卵用,先,他需要時間仔細思考未來,更需要時間給鐵心聖留下緩衝的餘地。

葉玲、溫容幾個人走在騎隊的前面,葉信的視線不時飄向溫容,他的眼神顯得很複雜。

“老大,這一次真的動了春心麼?”謝恩靠近葉信,壓低聲音笑嘻嘻的說道:“這才算正常,要不然大家都以為你是個石頭人呢。”

“你懂個屁。”葉信微微搖了搖頭:“我是感覺對不起她。”

“對不起她?從何談起?”謝恩愣住了。

“她是我的保命符。”葉信輕嘆道:“我必須要把她置於險境,才能確保大家的平安,呵……這幾天我一直在問自己,你有良心麼?可是……我又有什麼辦法?”

“險境?老大,你指的到底是什麼?我怎麼不懂呢?”謝恩撓頭說道。

“等鐵心聖垮台之後,你自然就明白了。”葉信說道。

謝恩咧了咧嘴,對一般的聰明人來說,走出第一步、明白第二步、看到第三步,已經算是很不容易了,可葉信的城府深不可測,完全可以用妖孽來形容,別人只能看到三步,他卻能看到八、九步,甚至是十幾步,葉信用一次次事實證明了他的能力。 所以謝恩是深信不疑的,但,他怎麼也想不出來​​,把溫容置於險境。 就能保住大家? 還是鐵心聖垮台之後? 到底為什麼……

“那……鐵心聖什麼時候會垮台?”謝恩換了個話題。

“快了。”葉信抬頭凝視著夕陽:“當他把刀遞給我的時候,我順便給他一刀就是了。”

* * * *

終於,九鼎城的城牆出現在遠方,已經能看到巨大的子鼎了,奮武營一陣歡聲雷動。 隊伍開始亂了,將士們爭先恐後的向著九鼎城的方向跑去。

葉信一揮手,狼騎們同時加快度,越過人群,第一個衝入九鼎城,守護子鼎還有看城門的城防軍將士沒有照例尋查,反手把右手握拳,在胸口上輕輕擊打著,這是在對狼騎致敬。

進城後,溫容、邵雪和沈妙分別向葉信請假。 其實以她們的身份,沒必要在意這些,打個招呼就好,向葉信請假,代表著她們內心已經把自己當成了狼騎中的一員。

看到了葉家的大門,葉信剛剛跳下無界天狼,一條身影便從院內走了出來,那是一個中年人,年紀在四十左右,俊眉朗目、身材頎長。 面白無須,絕對是一個美男子,不過年紀有些大了。

葉玲先是目瞪口呆,接著驅動無界天​​狼衝了過去。 身形從無界天狼的背上撲起,撲向那中年人,口中出悲喜交集的呼聲:“爹……”

那中年人眼中滿是寵溺之色,他張開雙臂抱住葉玲,而葉玲在他懷中放聲大哭。

那中年人用充滿磁性的聲音低聲勸慰著葉玲,隨後抬頭看向葉信。 他眼中精光爆射,而葉信四平八穩的站在那裡,雙眼微微瞇起。

那是強者間的碰撞,充滿了審視。

良久,那中年人笑了,緩緩說道:“信兒,你果真長大了!”

“二叔,一向可好?”葉信也露出笑意。

那中年人就是一直被關押在天牢中的葉隨風,葉信為大衛國立下這等奇功,再把葉隨風繼續關在天牢裡,也太不像話了,而且,這是拉攏葉信的第一步,也是至關重要的一步,所以在鐵心聖回到九鼎城的第二天,葉隨風就接到特赦令,走出了天牢。

“好不好……你在天牢裡坐過幾天就知道了。”葉隨風嘆道:“進來吧。”

狼騎紛紛走進了葉家,現在也不用再遮著瞞著了,他們可以大大方方的駐守在這裡,葉隨風和葉信、葉玲走進了客廳,其他將士們分頭尋找自己的院子,葉信已經交代下了,反正葉家的院子很大,院落也多,裝下這幾十個人是沒問題的。

三個人落座之後,葉玲忙不迭的和葉隨風說著話,好像要把幾年的虧欠都補回來,不止葉信,連葉隨風都沒有插嘴的機會,最後實在忍不住了,打斷了葉玲的話:“小玲,你娘呢?”

“娘……哥哥把娘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去了。”葉玲說道。

“安全的地方……”葉隨風眼中再次爆起精光,他明白這'安全的地方'代表著什麼:“信兒,巧瑩在哪裡?”

“小玲剛才不是說了麼,安全的地方。”葉信笑了笑。

葉隨風有些驚愕,遲疑片刻,轉頭對葉玲說道:“小玲,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些要緊事要和你哥哥談。”

“什麼要緊事不能告訴我呀?”葉玲撅起嘴:“連哥哥現在不瞞我呢!”

“聽話。”葉隨風正色道。

葉玲不情不願的扭著身體走了出去,葉隨風頓了頓,他沒有再提起鄧巧瑩:“信兒,你到底是怎麼斬殺莊不朽的?我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根本不敢相信!”

“這是小事。”葉信低聲道:“我有更重要的事情想和二叔談一談。”

“哦?”葉隨風點頭道:“你說。”

“名將是父帥自己創立的,還是和二叔一起創立的?”葉信說道。

“什……什麼?”葉隨風受到劇烈刺激,竟然忍不住跳離了椅子,俊美的臉已變成鐵青色:“你怎麼會這樣問?”

“看來二叔果然知道內情,那就是後者了?”葉信嘆道:“二叔一直被關在天牢裡,應該是故意示弱吧?您在擔心誰?宗別離?”

“你……你怎麼會知道這些?”葉隨風用不敢置信的目光死死盯著葉信。

“很簡單。”葉信說道:“父帥要帶兵作戰,不可能兼顧到名將,那麼肯定要有一個人代替父帥到處奔波,想起二叔以前很喜歡出外遊玩,我也就猜出來了。 ”

葉隨風知道葉信已經很厲害了,厲害到能靠狼騎的實力斬殺敵國大帥莊不朽,但萬萬沒想到,葉信的眼界會變得如此之高,似乎世上再沒有什麼秘密能瞞得住他,他是葉信? 他真的是葉信? !

“信兒,你……你你……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名將的?”葉隨風連呼吸都變得困難了。

“我有一個朋友加入了名將。”葉信淡淡說道。

“誰?是誰?”葉隨風立即追問道。

“蕭魔指。”葉信說道。

葉隨風化作一座雕像,只是幾息的時間,他遭受的巨大衝擊一個接著一個,幸好他擁有柱國級的實力,換成普通人,早就心髒病死翹翹了,饒是如此,他也被驚得遍體冷汗,小腿、胳膊、嘴唇還有臉頰上的肌肉,都在微微顫抖著。

“你和蕭魔指……怎麼會成為朋友?”葉隨風吃力的問道。

“我和他不是一般的朋友,如果有機會搞掉他,我不會有片刻遲疑,他也一樣,但如果我們都沒辦法搞掉對方,那隻能盡可能的合作了。”葉信說道:“這一次我給了他一點小教訓,又得知我陣斬了莊不朽,那麼他派出來的傳達善意的信使應該在路上了吧,也就是這十幾天就能到。”

略微頓了頓,葉信又開口說道:“二叔,您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事態緊急,您一定要給我一個答案,您一直努力躲避的,是不是宗別離?”

“是。”葉隨風苦笑點頭:“當時去找宗別離的是大兄,宗別離並不知道我的存在,大兄西去之後,我怕他找我的麻煩,只能出此下下策了,宗別離並無法確認我和名將有關,那麼……”

“他要找你,是想奪得父帥留下來的厄運之花?”葉信打斷了葉隨風的話。

葉隨風已是面無人色,他突然踉蹌著靠近葉信,用雙手扣住葉信的肩膀,雙眼瞪了老大,死死觀察著葉信,良久,他終於得到確認了,慢慢把葉信放開,喃喃的說道:“你是信兒……但你……但你怎麼會變成這樣子?”

“二叔,我這幾年也有自己的際遇。”葉信說道:“何況二叔剛才在門外不是也說過了麼?我長大了,是真的長大了。”

“可是……你長大了也應該是個人啊!我怎麼感覺……你現在就像鬼一樣?!”葉隨風苦笑道:“不錯,宗別離一心要得到大兄留下的厄運之花,厄運之花本就很稀少,想不引起任何人注意就拿走厄運之花,更是難上加難,所以,他勢在必得。”

“二叔,你知道厄運之花的下落?”葉信問道。

“你是信兒……我也就不瞞你了。”葉隨風嘆道:“我知道。”

“如果你不是我二叔,我也不會和你說這些。”葉信笑了笑:“把厄運之花交給我。”

“好。”葉隨風沒有任何猶豫,隨後再次嘆了口氣:“都是大兄的遺物,本就應該交給你。
Tim8210 發表於 2016-1-23 14:18
第一一八章解鈴還須繫鈴人

在葉信和葉隨風展開交談的時候,王城中的宮殿中,也有著一場非常重要的談話,鐵心聖坐在王座上,參加議事的臣子並不多,只有鄧知國、沈忘機、官翰雨和秋祥幾個人。

“葉信……葉信……”鐵心聖喃喃自語著,今天這兩個字他已經重複無數次了,似乎心中有締結難以放下。

“觀海遇害之事雖然與孤無關,但孤當時​​確實沒有出面阻攔,本想著是藉機殺一殺觀海的銳氣,讓他以後不要再那麼執拗了,沒料到最後竟然鬧到那般結果……”鐵心聖長嘆一口氣:“幾位,你們都是孤的重臣,這種時候就不要有顧慮了,真的要啟用葉信麼?一旦他羽翼長成,糾結於觀海的事情,事事與孤作對,孤又該何以自處?”

“主上!”秋祥第一個走了出來:“百姓當中有一句話俗話,說得很貼切,人心都是肉長​​的!只要主上能對葉信恩寵有加,以前那些不快,自然會被慢慢放下,其實微臣看來,葉信是個重情之人,他和三殿下的關係一直不錯,就是一個證明,如果他真的心懷嫉恨,恐怕早就和三殿下疏遠了。”

“總院此言大善。”沈忘機沉聲說道:“葉信對小女多有關照,甚至得了一匹無界天狼,只因小女以前幫過葉玲,而​​且據我所知,狼騎的薪餉是元石,按月放,小女只是和葉信一起去了趟大召國,呵呵……小女剛剛步入先天武士境,和狼騎相比差得遠了,根本幫不到葉信的忙,縱使如此,她也帶回了十顆元石。”

“主上,葉信的心性和狼帥不一樣。”秋祥又補充道:“或許是因為葉家大起大落,還有他被打入天罪營的緣故,性格變得頗為乖張,比年少時更甚。但又極重舊情,葉信不止是和三殿下關係好,聽說太令大人之子王猛也得了一匹無界天狼呢。”

“小女告訴我,她聽到葉信告訴溫容。讓溫容把宏任帶到葉家去安住。”沈忘機說道:“不過以宏任的禀性,恐怕是不會應允的。”

“天罪營……”鐵心聖皺起眉,這又是一樁心事,當初正是他親自下詔令,把葉信關入了天罪營。

“主上。現在有流言,說當初葉信是被人誣陷。”秋祥低眉順眼的說道,畢竟這個話題太敏感:“但不管此言是真是假,葉信當時會上當,一方面是因為年幼,容易被人挑唆,另一方面應該對七公主也有幾分懵懂之情吧。”

“秋祥,你……這是什麼意思?”鐵心聖問道。

“主上,解鈴還須繫鈴人啊!”秋祥一字一句的說道。

“你是說……卉真?”鐵心聖愣住了。

* * * *

傍晚,一輛馬車停在了信義樓側方的角門前。 葉信跳下馬車,緩步走了進去。

角門後有兩個漢子,看到葉信走進來,急忙要上前阻止,葉信抬手把一塊黑色的牌子扔了過去,那是義盟老大墨衍的信物,那兩個漢子相互對視一眼,悄悄退到一邊。

義盟的總部內,墨衍正坐在桌邊,認真的寫著什麼。 而那子車灰象猴子一樣不老實,居然就在桌子上盤坐,低頭看著墨衍。

“墨衍,本來不想多嘴的。可我實在忍不住了。”子車灰嘆道:“你這一手字……真是醜得一絕,簡直和雞屎差不多!”

“至少我會寫。”墨衍淡淡說道,隨後他的神色頓了頓,似乎感應到什麼:“大人有令,每天都要學十個字,並且做到會寫。這麼長時間來你一直偷懶吧?”

“嘿嘿嘿……你管我?”子車灰斜眼看向墨衍。

“你就不怕大人知道了處罰你?”墨衍說道。

“這麼多兄弟呢,老大總不會只盯著我一個吧?”子車灰大大咧咧的說道:“而且我就不明白了,老子能操刀砍人,還不行?認什麼字啊,有時候啊,我感覺老大簡直像我小時候的老媽,一天到晚的碎碎念碎碎念,煩不煩?”

“呵……”墨衍長長吐出一口氣,隨後很愜意的瞇起眼:“真舒服……”

“什麼舒服?”子車灰問道。

“我心裡舒服,但你馬上就要不舒服了。”墨衍嘆道。

“憑你?”子車灰以為墨衍在挑釁:“如果是在千米之外,那我服你,讓我管你叫爹都成,現在我們距離不過三米,信不信我把你人腦子打成狗腦子?”

“我不和你打。”墨衍不咸不淡的回道:“不過,你現在慢慢轉過去,向門口看。”

“看毛啊?”子車灰轉過身,驀然看到葉信就靜靜的站在門口,他唬了一跳,險些從桌子上栽下去,隨後急忙翻身落在地上,陪笑道: “老大,您回來了呀?哈哈哈……我想死你了……”

“墨衍,以後你給我看著他。”葉信沒理會子車灰:“連續十天,每天都要會寫五十個字,完不成軍法從事!”

子車灰的臉色真的灰了,以前每天認十個字,他都痛苦得咬牙切齒,每天五十個字,簡直是要了他的命。

“是,大人。”墨衍露出陰笑。

“這一次得了多少顆元石?”葉信把子車灰踢到一邊,與墨衍對面坐下。

“一共是四萬六千一百四十七顆。”墨衍翻動著手中的賬本:“上三品有三顆,中三品有三千一百零九顆,下三品有兩萬九千八百二十二顆,剩下的都是不入品的元石。”

“收穫不小啊。”葉信嘆了一口氣。

“大人,我已經花去了一千多顆元石。”墨衍說道:“弟兄們總不能白忙一場,鬼先生和我要了五百顆,朱總捕那邊也需要安心。”

“嗯,這是你的事,你自己做主,我不過問。”葉信說道,接著他話鋒一轉:“洪前輩已經到了?”

“到了。”墨衍點頭說道:“就在後面,大人要見他?”

那位洪前輩就是葉信讓薛白騎拿出六百顆元石去請的上柱國級強者,也就是葉信所說的變均勢為胜勢的那個點,幾個月的時間,他終於在葉信準備動之前趕到了。

“嗯,帶我過去。”葉信說道。

“這邊走。”墨衍站起身。

葉信和墨衍離開了房間,子車灰卻一動不敢動,依然站在原地,他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角色,只怕葉信,在天罪營的時候,被葉信折騰慘了,心有餘悸,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惡狠狠盯著墨衍的背影,口中嘀咕著:“好你個墨衍,你敢陰我……”

片刻,墨衍帶著葉信走進一間很幽靜的小院,墨衍走到院門前,朗聲說道:“洪前輩可是歇息了?”

“進來吧。”裡面有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

兩個人推開院門,走進正房,看到一個年過花甲的老者正端坐在窗前,墨衍微笑道:“洪前輩,這就是我家少主。”說完他看了看葉信,隨後轉身走了出去。

那老者凝視著葉信,接著,他慢慢站了起來,這是對葉信的一種尊重,倒不是因為葉信的身份,到了他這種境界的強者,對氣息的感應非常敏銳,而葉信這時候又沒掩飾自己,雖然還無法準確辨別葉信的實力,但他能看得出葉信的強大。

“見過洪前輩。”葉信微微躬了躬腰:“晚輩知道大陳國有南宗北洪之說,今日有幸得見前輩,果然非凡。”

“小先生莫要客氣,請坐。”那老者向一邊讓了讓。

雙方同時落座,那老者略微沉吟了一下:“既然小先生開門見山,​​那老夫也就直來直去了,宗別離果真在九鼎城?”

“就在九鼎城。”葉信說道:“前些日子,他還在外到處奔走,現在應該回來了,只是……我暫時找不到他藏在什麼地方。”

“他在就好。”那老者眼中露出刀鋒般的光芒:“早晚會碰上的。”

“洪前輩是心憂天下的高士。”葉信笑道:“我的屬下告訴我,他找到洪前輩,想用六百顆元石請洪前輩出一次手,但被洪前輩拒絕了,後來他提起宗別離在九鼎城,洪前輩卻想也沒想,立即應允,呵呵……宗家世代得到貴主上的信重,本應該粉身碎骨以報君恩才是,竟然從貴國叛逃,此獠不除,貴國上下之心難安啊!”

“小先生,就莫要在老夫臉上貼金了。”那老者輕輕嘆了口氣:“老夫願來九鼎城,只為私仇!洪家被人從麗水趕出去之後,老夫也就沒有什麼主上了。”

“哦?”葉信愣了愣,對方如此坦言,或許還有別的用意。

“不過,老夫只有一人,宗家卻有很多狗腿子。”那老者皺起了眉:“不是老夫怯戰,恐怕……”

“這個還請前輩放心。”葉信說道:“我座下有不少精銳,自當給前輩留出一個公平的戰局,其實……前輩只需要拖住宗別離一時半刻就好,待到事了,他也就插翅難飛了,而且,計劃會出現一些變動,或許要幾個月之後,才會勞煩到前輩。”

“什麼變動?”那老者問道。

“九鼎城近期會出現一些大事,宗別離未必顯身,但接下來,就容不得他坐山觀虎鬥了。”葉信說道:“前輩要安心等一段時間。
Tim8210 發表於 2016-1-23 14:19
第一一九章又見親人

清晨,九鼎城的城門剛剛開啟,狼騎便走出城門,離開九鼎城,向著封城的方向進。

除了溫容、邵雪和沈妙之後,所有的狼騎都在,不過,墨衍躲在了騎隊當中的馬車裡,馬車內除了他之外,還有那位洪姓老者。

葉家對外的藉口,是去封城​​接人,封城是葉觀海的狼軍崛起之地,有大量的產業,很多退下來的傷殘將士也被葉觀海安排在封城養老,他們雖然沒辦法再次馳騁沙場,但訓練新軍應該是綽綽有餘的。

不過,這只是葉信的藉口,真正的目的,是看看能否把宗別離引出來,所以才會帶上那位洪姓老者。

宗別離的存在,讓葉信感到很不舒服,因為他不了解宗別離,沒辦法構築宗別離的邏輯線,對葉信而言,這就是一顆炸彈,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炸,帶來無法想像的麻煩,如果可能的話,越快解決越好。

只是,葉信也沒有報太大的希望,僅僅屬於一個小試探,葉隨風剛剛從天牢裡放出來,宗別離就會找上門麼? 根據他現階段得到的消息去推測,宗別離應該是一個心機非常深沉的人,性格如此急躁,是難以成大事的,與他暫時做出的推測不相符。

從某種角度上判斷,他葉信和宗別離都是犯了天條、無法救贖的罪人,他不敢讓真正的修士察覺到自己的存在,其實宗別離也不敢,這樣行事都會恪守底線,在大多數情況下,這樣兩個罪人相互試探、現都沒辦法解決掉對方之後,極有可能達成合作關係,但他和宗別離的關係很特殊,害死葉觀海的真正元兇,就是宗別離,他不可能饒恕對方,反過來講。 宗別離也一樣,豈能去相信葉觀海的嫡子?

因為有馬車的關係,狼騎行進的度並不快,和尋常商隊差不了多少。 到了第二天正午,墨衍掀起車簾,對葉信搖了搖頭。

他一直在用妖眼觀察著周圍,始終沒能現異常,這意味著宗別離並無意尋跡跟進。

葉信點點頭。 突然加快度,追上前​​面的葉隨風,叔侄兩人對視了一眼,一起脫離騎隊,向著荒野中行去。

薛白騎、謝恩、子車灰和符傷四個人追向葉信,他們的度並不快,坐下無界天狼的尾巴後還綁著一根大掃帚,狼爪上也纏著厚厚的粗布,他們的目的是掃掉葉信和葉隨風留下來的狼爪印,大概跑出百餘里之後。 他們還要重來一遍,徹底讓所有的痕跡消失,然後再追趕本隊。

洪姓老者從車簾的縫隙裡看到了這一幕,他有些失神:“少帥行事一直如此謹慎小心麼?”

“前輩怎麼知道我家少主是……”墨衍一愣。

“我雖然老了,但不是瞎子。”洪姓老者淡淡說道:“除了葉家,誰能駕馭這麼多無界天狼?葉觀海已死,你們以他為,那麼他肯定就是葉信了。”

墨衍露出苦笑,這位前輩自從進入義盟總部之後,一直呆在自己的院子裡。 從不出來走動,或許是擔心引起宗別離的警覺,顯得頗為知趣,非常配合。 今天僅僅是出來一次,就看出這些,能突破上柱國境界的強者,果真每一個是傻子。

“還請前輩為我家少主保守秘密。”墨衍緩緩說道。

“這是本分。”洪姓老者說道,隨後話鋒一轉:“少帥真的陣斬了莊不朽?”

“是。”墨衍點頭道:“只可惜我當時另有要事,沒能追隨在大人身側。錯過了這一戰。”

洪姓老者瞇起眼,不再說話了。

遠方,葉信和葉隨風並駕齊驅,他們畢竟是親人,雖然第一次見面,葉信為​​葉隨風的表現而吃驚,葉隨風也為葉信而感到震駭,但他們都在第一時間選擇了信任對方。

葉信回頭看了一眼,薛白騎幾個人的身影已經看不到了,他輕聲說道:“二叔,過些天我或許會派人來刺殺你。”

“這是做什麼?”葉隨風一愣,隨後馬上明白了:“你想讓我詐死?”

“嗯。”葉信點頭說道:“義盟已經開始在找替身了,幾年前,我在一個異人那裡學到了很奇妙的易容術,又教給了周素影,她的在這方面的能力比我強,推陳出新,又搞出了很多奇妙好玩的花樣,只要找到一個骨相和你差不多的人,一天之內就能讓他變成你,當然,只能在遠處看,近了還是有破綻。”

“為什麼讓我詐死?你擔心宗別離麼?”葉隨風說道。

“是啊。”葉信說道:“本來是想明天出,今天先讓你死一次,不過,一時間沒找到合適的人,而且我不知道該怎麼向小玲交代,不告訴她真相,對她太過殘忍了,盼了幾年,總算把你盼回了家,轉眼你又被刺殺了,恐怕她是難以承受的,以後就算明白了,也可能嫉恨我,如果告訴她真相,我又擔心她被人看破,你的詐死就沒有意義了。”

葉隨風沉默了良久,輕聲說道:“還是告訴她吧,如果不給她鍛煉的機會,她永遠也長不大,當初的你……可是讓我做夢都想不到,你竟然會變得這般……呵呵呵……”

“二叔說得在理。”葉信說道:“看來你是同意了?”

“我在天牢里呆了兩年多,對我來說,很多事情都變得很陌生了。”葉隨風說道:“所以,還是你來拿主意吧,如果你認為是對的,那我就死一次好了。”

繞過山腳,前面又出現了一個獨行的狼騎,正是楊宣統。

楊宣統只是略帶好奇的看了葉隨風一眼,沒有說話,悶頭跟在他們身後。

無界天狼整整飛馳了十幾個小時,前方出現了一座小山村,葉隨風籲出一口氣,向山村村尾的一座荒廢的小廟奔去。

葉信略微頓了頓,眼前這小山村只有七、八戶人家,又藏在深山里,估計在大衛國的戶冊上連名字都不會有。

一個衣衫襤褸的老者從小廟中走出來,他的相貌雖然蒼老,但體型卻如同青年一般壯實,一眼看到葉隨風,他露出了驚喜之色。

葉隨風跳下無界天狼,張開雙臂擁抱住那老者,那老者哽塞得說不出話來,葉隨風也同樣激動。

葉信和楊宣統都停下了,隨後葉隨風轉過身,對葉信說道:“信兒,過來拜見一下長輩吧,這是你親大舅,譚心放!”

葉信吃了一驚,他可從沒聽母親說過還有舅舅,只隱約知道,母親是從一座很黃破的小山村里走出來的,因天資過人,很快在龍騰講武學院闖出了自己的天地,甚至在學院大比中,險些擊敗葉觀海,名聲大噪。

後來又上了宗門大選,戰績也非常優越,理應成為宗門弟子,結果當時主持大選的一位修士接受了世家的賄賂,把譚心慧和同樣成績優越的葉觀海除名。

再後來事情鬧開了,那位修士也感覺沒面子,向師尊多要了兩個外門弟子的名額,隨後又找到葉觀海和譚心慧,要把他們帶走,在那位修士看來,既然葉觀海和譚心慧入了青雲宗,也就不會再鬧了。

只是葉觀海和譚心慧都是心高氣傲之輩,他們斷然拒絕了那個修士,之後葉觀海苦讀兵書,斷了入宗門的想法,而譚心慧去了落霞山,並得到落霞山修士的欣賞,成為落霞山的外門弟子。

葉信跳下無界天狼,輕聲道:“見過大舅。”

“這就是心慧的孩子?”那老者擦了把眼淚,快步走向葉信,上下打量著葉信,眼淚又控制不住了:“眉眼果然和心慧有八、九分相像!”

“譚大哥,我們另有要事,恐怕沒時間多耽擱。”葉隨風說道:“東西還在麼?”

“我在東西自然也在。”譚心放露出驚愕之色:“小葉,你想幹什麼?”

“不是我想幹什麼,是信兒有他自己的計劃。”葉隨風說道:“你先別說話,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先聽我說完!信兒前些天在大召國陣斬了虎頭軍莊不朽,拿回了級,他的能力已經不是你我能揣測的了,現在,你要選擇相信他,把東西交給我們,如果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在路上慢慢說也不遲。”

譚心放錯愕在那裡,葉信立下的戰功確實太大了,每一個聽到這件事的人都會很震駭、不敢相信。

“譚大哥,快一點!我們的情勢有些不妙,能早一刻都是好的!”葉隨風沉聲說道:“東西我們拿走之後,你也沒必要守在這裡了,跟我們去軍中吧,然後我再仔細和你說。”

“跟我來。”譚心放轉過身,匆匆向小廟內走去。

葉信等三人也走了進去,譚心放快步走到小廟的角落前,拂去上面的枯葉和灰塵,接著用指尖扣住石板,把石板撬了起來。

一股森冷的氣息在小廟中彌散著,譚心放十指如刀,挖出一蓬蓬泥土,轉眼間,就在小廟中挖出一個差不多有一米多深的小坑。

下面居然有冰層,從葉信的角度,能清晰的看到一朵如海碗大小、艷紅色的鮮花。
Tim8210 發表於 2016-1-23 14:19
第一二零章圖謀

很快,整整八個冰塊都被挖出來了,擺成兩排,接著,譚心放又取出一隻小匣子,放在一邊。

葉隨風看著厄運之花,他明顯已失神了,良久,又長嘆一口氣:“信兒,這八朵證道花應該是俗世最後的希望了,希望你……不要荒廢大兄十幾年的心血!”

“我知道,二叔放心。”葉信緩緩說道,要知道他還在封印著自己的天狼勁,一旦全部解開,他的力量要比現在強得多,再想汲取更多的元力,就算是元靈之體也不可能,所以才決定用最快度得到證道花,然後突破壁壘,成為真正的修士。

“宣統,你帶著這八朵證道花用最快度返回老營。”葉信又看向楊宣統:“小魚兒已經得到了證道丹的秘方,飛信不日就到,然後讓真真馬上開始熔煉證道丹!”

葉隨風和譚心放見葉信竟然把證道花交給外人,都顯得很吃驚,也不高興,但楊宣統卻是神色自若的,他點了點頭:“好,大人,如果小魚兒的飛信能及時到老營,我差不多能在一個月之內返回九鼎城,真真的丹道還是很厲害的,我對她有信心。”

“慢著!”譚心放突然說道:“信兒,你要熔煉證道丹?”

“是啊,大舅,有什麼不妥之處麼?”葉信問道。

“你大舅手裡就有丹譜、而且他也懂丹道。”​​葉隨風插嘴說道:“我們一直沒辦法熔煉證道丹,是因為一些配藥很難搞到,尤其是藥引子,至少需要十顆上品元石,我們全力以赴攢了十幾年,也不過得到了五顆,還差一半。”

譚心放拿起地上的小匣子,慢慢打開,裡面有五顆瓶蓋大、金光四射的元石,簡直像小太陽一般閃閃光。 還有數百顆體積小、散著的燦金色光澤的元石。

“除了五顆上品元石之外,我這裡還有二百多多顆中品元石,都是你父親交給我的。”譚心放緩緩說道:“我們原本打算再多積攢些,用這些中品元石去換上品元石。誰想到……你父親一去就再沒有回來,我和外界斷了信息,又不敢擅離此地,唉……後來是小葉來告訴我,說你父親已經遭遇不測了。”

“用中品元石能換來上品元石麼?交換的比率是多少?”葉信問道。

“當然能換來。八十顆到一百顆顆中品元石,能換一顆上品的吧。”譚心放說道​​:“上品元石最珍貴的地方,是可以用來入丹,而中品元石熬不住烈火的燒灼,對很多低等修士而言,他們倒是很高興用上品元石換取更多的中品元石,反正他們暫時也不需要那些靈丹。”

“那就沒問題了。”葉信說道。

“信兒,沒有你想得那麼簡單。”譚心放說道​​:“還有很多輔藥,算下來熔煉出一顆證道丹,如果都用不入品的元石去交易。消耗恐怕在兩萬顆以上了。”

“小事一樁。”葉信說道,他有足夠的自信,不說留在大召國還有老營的藏寶,單單是洗劫了七座子鼎,就讓他得到了巨大收穫,區區兩萬顆不入品的元石,他消耗得起。

譚心放愣住了,隨後轉頭看向葉隨風,葉隨風同樣顯得很吃驚,他們都不知道葉信到底控制著多少資源。 不過,他們知道這對葉觀海而言是個大問題,每年的軍費才多少? 兩萬顆元石也是小事一樁? 好大的口氣!

“信兒,你沒有開玩笑?”葉隨風一字一句的問道。

“我怎麼會拿這種事開玩笑?”葉信笑了笑。

“也罷……”譚心放長吸了一口氣:“信兒。那我跟著這個小哥走一趟吧,反正我也沒有必要留在這裡了,跟著你們去軍中……恐怕我也幫不上什麼忙。”

“好。”葉信毫不猶豫的應允了,隨後看向楊宣統:“宣統,你跟我出來一下。”

葉信和楊宣統走出了小廟,一直走到一棵小樹下。 葉信遲疑片刻,低聲說道:“宣統,回去之後告訴真真,把別的事情先放下,全力以赴熔煉丹藥!還有……在丹成之後,一定要小心譚心放。”

“怎麼?”楊宣統木訥的臉上充滿了震駭:“大人,他是假貨?!”

“那倒不是,確實是我大舅,就算我記錯了,二叔也不會錯。”葉信瞇起了雙眼:“不過,我一直認為世上最聖潔的東西是人性,最醜惡的東西還是人性,我讓你們小心他,正是為了保護他。”

“大人,這……這我有些搞不懂了?!”楊宣統吃力的說道。

“你也知道證道丹意味著什麼,只要達到了高級先天武士的巔峰,再有緣得到一顆證道丹,就有機會突破塵世的壁壘,成為真正的修士。”葉信緩緩說道:“你以為有多少人能抗拒得了這種誘惑?他雖然是我大舅,但到了這種關頭,他的腦海中會生出各種各樣的念頭,譬如說,他會想只要服下這顆證道丹,晉升為修士,那麼他就有能力保護我這個外甥了,呵呵……想說服自己還不容易麼?”

“我明白了……”楊宣統幽幽嘆了口氣。

“不是我多心,而是……我不敢讓我信任的人面對非人力所能抵抗的誘惑。”葉信說道:“我最信任的人是老十三、小魚兒和白騎,我可以讓白騎去監督熔煉證道丹,但絕不會讓小魚兒插手,知道為什麼嗎?”

“不知道。”楊宣統搖了搖頭。

“看來你還是沒明白。”葉信笑道:“小魚兒已經有資格服下證道丹了,讓他去面臨這種抉擇,很不公平,就算他守住了兄弟情義,也會留下一段非常痛苦的回憶,既然我已經選擇了信任他,就不會去考驗他!宣統,以後如果我們能得到更多的資源,你這個符道師還有真真都會大放光彩,這些兄弟也都會求到你們,所以,你和真真要記住我的話,你們可以給他們驚喜,但絕對不要去考驗他們的人性,更不能把難以拒絕的誘惑放在他們面前,懂麼?”

“大人,這次我明白了。”楊宣統的目光顯得格外複雜:“這位大舅……你不是懷疑他,而是擔心他在最後關頭控制不住自己的**,所以,你是在保護他!”

“對了。”葉信點了點頭。

“如果他真的動了歹意呢?殺了他?”楊宣統問道。

“說起來……名將的出現,他應該也是出了大力的,還有收集到這些證道花……”葉信很罕見的露出了遲疑的神色:“讓真真拿主意吧,不過,如果你們運轉得當,完全可以不給他機會,宣統,今天我突然多出一個舅舅,雖然很意外,但我不想轉瞬之間又失去他。”

“我會很小心的。”楊宣統說道。

隨後葉信和楊宣統又走了回去,譚心放突然要跟著走,葉信交代部屬幾句話,也在情理之中,他們沒有什麼異樣。

葉信說道:“大舅,我沒有帶別的坐騎過來,只能讓你們兩個共乘一匹無界天狼了。”

“無妨。”譚心放搖頭說道。

把八朵證道花都收拾好,分別裝在無界天狼兩側的褡褳裡,楊宣統和譚心放遠去了,葉信看著他們兩個人的背影,突然說道:“二叔,我這位大舅是什麼來歷?現在總該和我說一說了吧?”

“我早想和你說了,但不知道他還在不在這裡,而且這個消息對你而言有些突然,我一直在斟酌。”葉隨風緩緩說道:“說起你大舅的來歷… …譚心放沒幾個人知道,但譚步奇卻是有著鼎鼎大名的,他原本是落霞山的外門弟子,後來有一次誤入宗門重地,惹得宗門幾位長老大怒,便廢了他的修行,把他趕出了落霞山。大兄得以創立名將,也多是受了他的啟蒙,我等不過不是世間俗人,哪裡有機會得知厄運之花的妙用?他給我們指出了一條突破極限的修行路,只可惜……大兄沒能挺過來。”

“如此說……我娘當時那麼厲害,也是得了大舅的指點吧?”葉信問道。

“嗯。”葉隨風露出緬懷之色。

“這就全通了。”葉信說道,他只需要一個切入點,現在已經找到了。

“什麼全通了?”葉隨風一愣。

“我娘當時拒絕進入青雲宗,應該是故意的吧?畢竟大家都知道她和父帥是大衛國人氏,忽視青雲宗,直接求上落霞山,於情於理都不符,會遭人懷疑,哈哈……就連有人賄賂那位主持大選的修士,也是我娘在背後做的手腳吧?其實她的目標根本就是落霞山。”葉信說道:“青雲宗不過一個幌子而已,我娘要做大舅沒有做完的事,對吧?如此說,大舅當初也不是誤入重地,他有一件大事!”

葉隨風臉色大變,看著葉信的視線恍若看著一個魔鬼,他知道葉信的表現很厲害,但沒有親身承受過葉信帶給他的壓力,這個秘密葉信是絕對不知道的,只是稍微向葉信透露一些內情,葉信就能撥開迷霧,直指事情的真相,這種能力讓他震駭到了極點。

“你……怎麼這麼說?”葉隨風吃力的問道。

“其實我一直有一個疑問,父帥為什麼瞧不起鐵心聖,雖然他沒有表現出來,但屢屢給鐵心聖難堪。”葉信嘆道:“現在我懂了,原來父帥果真要劍指宗門,不是一時起意,而是早有了構想,那麼,他又怎麼會瞧得起一個國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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