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大陸] 天路殺神 作者:撞破南牆(已完結)

 
mk2258 2015-11-21 18:49:10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298 1775149
Tim8210 發表於 2015-12-23 22:49
第七十章 驚人的蛻變


“三哥是怎麼說的?”葉信問道。

“三哥倒是沒想這麼多。”王猛說道。

“你沒和他提起過?”葉信笑了。

“為什麼要提呢?”王猛的視線直勾勾的看著酒杯:“其實很多時候我自己都搞不懂,我可以幫他做事,可以聽他的話,也明白我們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但就是和他親不起來,或許……是因為小時候的事吧。”

“小時候?”葉信一愣。

“小時候我們兩個是最笨、最蠢的。”王猛露出古怪的笑容:“你想想看,遇到事情最先沖上去的,除了我就是你啊,韓元子和韓雲子,頂天是在後面搖旗吶喊的貨,三哥也能打,但他總是在我們吃了虧之後再動手,因為他要佔理,因為每次想到小時候總會感覺無地自容吧,所以麼,心裡總是不想和他們過於親近。”

“小猛,你真的長大了……”葉信悠悠說道,剛才他已說過了一次,但這一次語氣中充滿了感嘆。

“信哥,有一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問。”王猛說道。

“你說吧。”葉信說道。

“你就沒想到討回自己的清白麼?”王猛盯著葉信:“你和七公主鐵卉真那事,明白人都知道裡面有玄機,而且當初也沒經過太令府,呵呵……老頭子毛病雖然很多,但有一點,他做事情還算是公正的,如果讓老頭子插手,那點見不得人的東西就要大白天下了,所以命令是從宮裡直接出來的,繞過了太令府。”

“討回自己的清白……有這種想法的人,需要三個心理前提。”葉信淡淡說道:“第一,我依然認同這個團體,以後還希望繼續為這個團體出力;第二,我渴望做一個好人,不想讓自己的名聲出現大污點;第三,我很軟弱,並沒有能力改變自己的命運,只能把希望寄託在公理上。”

王猛從來沒聽過這樣的用辭,心理前提? 他需要思考才能明白葉信的意思。

“譬如說蕭魔指,大衛國上下幾乎已把蕭魔指形容成了一個怪物,凶狠、殘忍、狡詐……像那種人,絕對沒有理由繼續活在世上,一個天雷落下來把蕭魔指劈死,才能昭顯天地正氣。”葉信微笑著說道:“蕭魔指什麼時候會為自己辯解說?找人訴說自己的苦衷和不得已?真正強大的武士,是根本不屑於那些虛名的,他的眼裡,只有自己的將道和武道。”

王猛靜靜的看著葉信,這番話遠遠出了他的預料,他也隱隱明白了葉信的想法。

“剛才說過的那三點心理前提,我一條不都佔。”葉信說道:“清白?這東西對我來說完全沒有意義。”

“信哥,這才是現在的你吧?”王猛緩緩說道。

“不管你說什麼,吳總捕的事情和我是無關的。”葉信說道,只是他那斷然的口吻顯得有些假。

“我當然知道那些事情與你信哥無關。”王猛笑了,他的笑容也有些假。

“至於朱總捕麼,我隱約還記得他的樣子。”葉信說道:“他很憨厚、慈祥,所謂吉人自有天相,我認為他不會遇到什麼危險的。”

“我也這樣認為。”王猛大笑起來:“好,我沒別的事了,信哥,現在可以喝酒了吧?”

“來。”葉信端起酒杯,和王猛碰了碰,一飲而盡。

“對了,朱總捕臨走的時候和我說過,他只是做個樣子,就算現了什麼,也不會繼續追查下去的。”王猛一邊重新給葉信倒酒一邊說道。

“這事情你不該和我說的。”葉信似笑非笑的說道。

“哎呀,只是兄弟間沒事說說閒話罷了。”王猛搖頭道:“信哥,事關太令府的機密,你可不要傳出去哦……”

“那是自然,我口風很緊,你放心好了。”葉信頓了頓:“小猛,你這些本事是從哪裡學來的?”

四年的王猛,從骨子裡是個憨貨,現在居然能變得如此精明,絕對不是上過幾次戰場就能完成改變的。

“你也不看看我天天和什麼人打交道。”王猛露出得意之色:“都是太令府的老油條啊……各個腸子裡有九十九道彎,差一點就能成精了。”

“和他們走得那麼近,太令大人沒教訓過你?”葉信說道。

“教訓我什麼?”王猛搖頭道:“魏卷離京二十餘年,他家的四海樓已經變得荒蕪了,前些日子,魏家把四海樓推倒,準備重蓋一座大樓。想當年魏卷親自監工,蓋起一座十一層的高樓時,不知道讓多少人艷羨,嘿嘿……起也忽焉,倒也忽焉!信哥,說一句誅心的話,前一任太宰可不姓韓,前一任太令也不姓王,我們雖然傍著三哥,準備成就大富貴……但以後的事情,誰能說得準呢?”

葉信心中是越來越讚賞王猛了,這幾年的時光他沒有虛度,成長的度非常驚人。

“多學學那些老油條的本事,對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王猛說道:“以後成不了太位大人,去做個總捕,總該綽綽有餘吧?這樣至少能舒舒坦坦的過一輩子。 ”

“你甘心麼?”葉信笑道。

“不甘心又能怎麼樣?”王猛道:“而且,我以後也會有兒子的,我不行,可以往死裡操練他們,嘿嘿嘿……我想好了,找個溫柔賢淑的老婆,再找十個八個美妾,讓她們拼了命的給我生!”

“還有,信哥,就通過這件事,讓我領悟到了很有意思的東西。”王猛笑瞇瞇的續道:“所謂是非,站在各自的立場,會變得截然不同。就說我娘吧,老頭子七、八年前找個一個小妾,結果我娘給了那小妾一萬金票,直接把那小妾送走了,然後抄起刀追殺老頭子,整整有半個多月,老頭子一直沒敢進後宅;現在我和我娘說,準備以後納多多的小妾、生多多的孩子,居然把我娘笑得合不攏嘴,老婆還沒定下哪家呢,已經跑到香樓裡給我預定了幾個小青衣,現在先讓香樓幫我養著,教她們規矩,等她們成年就要進王家了。”

“這……太令大人不得被氣瘋啊……”葉信的表情變得古怪了。

“我管他?!”王猛撇了撇嘴:“不過……說到老頭子,信哥你也要多加小心,最好約束一下義盟的人,近期不要惹事。”

“哦?”葉信頓了頓:“出什麼事了?”

“還不是吳總捕的事。”王猛說道:“朱總捕不會把這件事告訴老頭子的,他是個拎得清的人,但老頭子還有別的路子,尤其是義盟,裡面有太令府的臥底,朱總捕都能知道墨衍曾經有兩天不在九鼎城,那麼老頭子也會知道。”

“義盟有太令府的臥底?有幾個?”葉信的眼神開始閃爍起來。

“這個我不知道,知道了也不會告訴你。”王猛說道:“說實話,去做臥底的人,大都是因為不得已,家裡出了病患,或者是遇到了別的什麼災禍,急需一大筆錢,所以把命給豁出去了,我把他們的身份告訴你,害一個就是害一家子啊!就算你能留著他們,義盟裡多得是刀頭舔血的亡命徒,如果知道身邊有太令府的臥底,呵呵……”

“你倒是明白事理。”葉信笑道。

“而且,就算你把他們除掉也是沒用的。”王猛說道:“義盟的勢力膨脹得太快,幾乎把整個九鼎城的地痞們都收服了,如果不派幾個臥底監視義盟,上面的人連睡覺都沒辦法睡安穩了,你殺了一批還會有下一批。”

“好吧……”葉信無奈的說道:“喝酒喝酒!”

兩個人又乾了一杯,王猛似乎是喝熱了,拉開自己的胸襟,露出**的胸膛,隨後視線無意識的向下看​​去,接著被嚇了一跳,臉色也變得僵硬了:“我去……真是見了鬼了……”

“怎麼了?”葉信急忙站起身,走到窗邊,順著王猛的視線看過去。

在一張酒桌旁,只坐著一個中年人,下巴留著三寸短髯,臉頰方正,相貌很威武,不過穿著的衣衫有些破敗、寒酸,桌子上只擺了一碟小菜,和一壺茶。

那中年人正是王猛的父親,坐鎮太令府的王芳!

“你家老頭子怎麼跑到信義樓來了?吃飯?”葉信大吃了一驚:“還是微服私訪?”

“狗屁!”王猛惡狠狠的說道:“沒看到他穿著什麼衣服麼?他是在尋找真愛!真是個老不知羞的!”

“什麼真愛?”葉信愈糊塗了。

“老頭子年幼時,我祖父和祖母的商隊被盜匪劫了,所有的貨物被洗劫一空,二老也慘死當場。”王猛幽幽說道:“最可氣的是,七大姑八大姨們來幫老頭子操持喪事,喪事過後,家裡的東西也全沒了,就連房子也被老頭子的二伯賤賣了,把老頭子掃地出門。”

“太令大人還遇到過這種慘事?”葉信說道。

“呵呵……又一次他感覺自己快要餓死了,就硬著頭皮闖入一座酒樓,胡亂從一張酒桌上搶東西,然後就遇到了畢生難忘的夢中情人。”
Tim8210 發表於 2015-12-23 22:55
第七十一章  同一種人


“他搶的那張桌子,只有一個小女孩還有兩個僕人,老頭子那時候有十一歲了,小女孩要比他大一些,在十三、四歲之間。王猛續道:“酒樓的伙計衝過來要把老頭子趕出去,小女孩可能是因為憐憫吧,把老頭子留下了,特意又要了一些吃食,臨走的時候還給了老子頭一點錢,讓老頭子藉以熬過了那個艱難的冬天。”

“看來太令大人也不容易……”葉信嘆道。

“等老頭子出息了之後,也就著魔了,到處找那個小女孩。”王猛撇嘴道:“他願意娶我娘,正是因為我娘的眉眼和當年的小女孩有些相像,老實了許多,突然找了個小妾,同樣因為那小妾讓他想起了過去,其實他有機會出外領兵的,一定要進入太令府,也是因為經過那場劫難之後,他有了宏大的願望。”

“什麼願望。”葉信問道。

“天下無賊。”王猛說道:“他要消滅大召國境內所有的盜匪!嘿嘿……如果那時候遇到墨衍,他是一定要和墨衍死磕到底的,但經過了這些年,他的雄心壯志褪減了很多,也知道有些東西和野草一樣,根本沒辦法消滅乾淨,割了一茬還會有一茬出來。”

葉信露出會心的微笑,他很喜歡把邏輯貫通的感覺,少年慘遭不幸,進入太令府,立志平息匪患,行事風格公正嚴明,後來的一切都是在驚聞噩耗那一天被決定了。

“沒事就打扮出一付寒酸相,四處亂轉,做給誰看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他一直希望能重溫那一天、再迎來一次邂逅!不行……我得教訓教訓他!”王猛突然用力拍了下桌子:“伙計,過來!”

很快,一個伙計推開包廂的門,陪著笑說道:“王少,有什麼事?”

“你們這裡最貴的菜都有什麼?”王猛大大咧咧的問道。

“最貴的菜……”那伙計頓了頓:“有鍋燒甲魚、八寶豬、酒釀紅鴨、八代魚、蟹肉羹、燴鴛鴦……”

“行了行了,就這幾樣,全都做了。”王猛向下面指了指:“然後給那老傢伙端過去,要一起送過去,懂麼?帳算在我頭上。”

“王少,這幾樣菜可不便宜……”那伙計咂舌道:“如果王少和那位客官有交情,不妨把人請上來,又何必這般破費呢?”

“我和他沒交情,但我和他兒子比親兄弟還要親,而且……我和他兒媳婦算是老相好了。”王猛露出邪笑:“心裡一直過意不去,所以呢,今天敞開來請他一頓,怎麼?你們開酒樓的還不想賺錢么?!”

“既然王少這麼說,我馬上去後廚囑咐一下。”那伙計眼中閃過一縷鄙夷之色,這都是什麼人啊? 俗話說朋友妻不可戲,還說比親兄弟更親,真夠無恥的! 這些達官貴人啊,一個比一個臟……

信義樓的工作能力是毋庸置疑的,時間不大,那些昂貴的菜都做好了,然後幾個伙計把菜端到了太令大人的酒桌上。

太令大人明顯被搞懵了,那種雲淡風輕的姿態也被破壞殆盡,他呆呆看著滿桌的菜,片刻,似乎猛然意識到了什麼,臉色變得略微有些激動,身形站了起來,沉聲說道:“這些是誰送的?”

“是樓上那位王少。”剛才負責侍候王猛的伙計急忙說道。

太令大人抬頭向上看去,王猛依在窗台上,臉上露出賤賤的笑容,接著伸出手搖了搖:“嗨……”

太令大人的臉色又一下子垮了,他慢慢坐下去,也不說話,只認真的吃了起來。

太令大人的胃口倒是蠻好的,筷子上下翻飛,吃得不亦樂乎,旁邊那伙計則處在糾結之中,他是義盟的外圍成員,加入義盟的時間並不長,墨衍組建義盟時,提出了很多口號宣言,不外是兄弟要坦蕩團結講義氣之類的,別人信不信是另外的事,那伙計是深信不疑的,加上年紀尚在十六、七之間,正處於正義感爆棚的階段。

猶豫了良久,他還是決定上門提個醒,如此骯髒醜惡的罪行,必須要製止!

“客官,您吃過這頓飯之後,回去管一管你家的後宅吧。”那伙計壓低聲音說道。

“我家後宅怎麼了?”太令大人一愣。

“天上不會掉餡餅,人家請你,肯定是有原因的。”那伙計說道:“不過您要先答應我,聽了我的話之後,千萬不要鬧,悄悄的走,把後宅管好就可以了!人家可是太令府的公子,憑你我是惹不起的,有些虧只能認了,客官,您可不要坑我啊!”

“好,我不鬧,你說吧。”太令大人產生了好奇心,想听聽這小伙計能說出什麼樣的驚天之言。

“太令府的公子和你家的兒媳婦……有姦情!”那伙計咬牙切齒的說道,他全身已經在冒冷汗了:“客官,千萬不要鬧啊,不要鬧,悄悄的走… …”

縱使太令大人老於世故,也差點噴了,他強自吸了口氣,看了那小伙計一眼,隨後淡淡說道:“這算什麼?我和太令府的夫人在一張床上滾了幾十年了。”

那伙計幾乎一屁股坐到地上,果然是沒有最無恥、只有更無恥! 今天碰到的都是什麼人啊? !

太令大人心安理得的吃起東西來,口中不時還低語著:“這是你第一次孝敬老子……好吧……給你點面子……”

那伙計見太令大人吃得如此香甜,眼睛都直了,良久,他灰溜溜的退到一邊,思考片刻,又走上了二樓。

上樓的時候,那伙計的一雙小腿一直在抖,王猛和人家的兒媳婦有姦情,關係並不大,而堂堂的太令大人被人戴了綠帽,事情就大條了,太令大人怒,是要死人的!

更關鍵的是,這個秘密居然是被他套出來的! 他真想狠狠給自己幾個耳光,為什麼我就那麼聰明? 為什麼我就要多管閒事? 現在好了,該怎麼辦? !

想了良久,那伙計終於下定了決心,他年紀還小,是個心地非常乾淨的人,那麼也見不得別人藏污納垢,剛才他很同情樓下的人,所以冒著危險,把實情坦然相告,現在他又開始同情王猛了,如果太令府的公子得知這個消息,會多少傷心啊……這是一種莫大的恥辱!

不行,一定要把這個消息告訴王少!

片刻,那伙計溜進王猛和葉信的包廂內,王猛眼睛一瞥,看到那伙計欲言又止的樣子,便明白有問題了,皺眉問道:“那傢伙說了些什麼?”

“他說……他說……”那伙計吭吭哧哧的,他實在是不太敢說。

“說啊!”王猛瞪起眼睛。

“他說……他和太令府的夫人已經偷偷在一起幾十年了……”那伙計終於鼓起了勇氣,不過他暗自把用詞改了,真要說在一起滾床,王猛暴怒之下,第一個死的也許是他了。

王猛咀嚼的動作變得僵直了,葉信忍不住出笑聲,那伙計再次被驚出一身冷汗,這位是什麼人? 在知道太令大人被戴綠帽的情況下,還敢當面嘲笑太令府的公子,真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王猛說道,隨後向門外指了指。

“什麼……”這次輪到那伙計傻了,如此淡定? 哪裡是為人之子的正常反應啊? 一點羞恥之心都沒有麼? !

“出去出去。”王猛不耐煩的說道。

伙計退出包廂,呆呆的站在那裡,這個疑團,估計他一生都沒辦法解開了。

“你們父子鬥法,你好像從來沒贏過吧?”葉信笑道。

“我這點道行還差得遠呢。”王猛伸頭向下面看了一眼,摀住自己的臉,好像牙疼一樣:“嗎的……吃得還真香……”

“太令大人跑到這裡來……恐怕不止是遊玩,應該聽到了一些風聲吧?”葉信緩緩說道。

“這是你要擔心的事,不要問我,剛才我也說了,我一直鬥不過他,也沒辦法揣摩他的想法。”王猛沉吟了一下:“信哥,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做什麼,也不會問你,如果是一些尋常的小事,我肯定能幫你,但真的遇到大事,我會躲開的,不是做弟弟的不講情義,王家的事,還輪不到我做主。何況我的能力微薄,頭腦不夠縝密,閱歷尚淺,經常做錯事、糊塗事,現在還沒​​辦法幫到家裡什麼,可我至少可以不給家裡帶去災禍。”

“小猛,我明白。”葉信說道。

“除非……你能說動老頭子,那我這個做弟弟的,就會毫不猶豫的替你沖在前面了。”王猛說道。

“嗯。”葉信點了點頭:“本來是準備過兩個月再說的,或許我應該提前拜見一下太令大人了。”

葉信是什麼地位? 太令府王芳又是什麼地位? 差距太大了,但葉信的神色卻很自然,就好像他和太令大人見一面、聊些事情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王猛深深的看著葉信:“信哥,你身上有一種……嗯,應該叫氣度吧,讓我幾次想起了上月在帳中指點江山的魏帥,雖然拿他和你比有些不恰當,但我有種感覺……你和他屬於同一種人。” 本帖最後由 Tim8210 於 2015-12-23 22:59 編輯

Tim8210 發表於 2015-12-23 23:01
正文第七十二章  天狼傳功


當葉信回到龍騰講武學院的時候,學生們都已經走光了,寒武殿內只剩下了謝恩,他正在整理著葉信修煉時需要的藥劑和元石。

在整個九鼎城內,比起資源之豐厚,大概出了鐵心聖之外就要屬葉信了,雖然大部分資源都埋在大召國境內,暫時沒辦法取出來,但此刻手中所掌握的,也遠遠過了各個世家。

為了請一個必須要請的人,葉信能毫不猶豫的拿出八百顆元石,這可是天價。

在天緣城,僱傭山炮那種級別的嚮導,一次也不過一顆元石罷了。 柱國級實力的武士,舍生忘死一次次不停的接高難度任務,一年結餘能過五十顆元石,連做夢都會笑醒的。

葉信脫掉上衣,活動著身體,在進入修煉之前,最好是讓氣血流動的度更快一些,這樣效果會更好。

想起王猛的表現,葉信嘴角露出一抹笑意,真沒想到四年不見的王猛會變得如此老道和機智,人才是不容放過的,無論如何也要把王猛拽上他的賊船。

“老大,笑什麼呢?賊眉鼠眼的……”謝恩撇嘴說道。

“沒什麼,以前的老朋友送給我一份大驚喜。”葉信看了謝恩一眼,淡淡說道。

見葉信的表情沒什麼變化,謝恩的眼中閃爍一縷失望,他讓自己的胸膛變得更挺直一些:“老大,有個問題你好像沒有想到。”

“什麼問題?”葉信問道。

“那天你和我們聊過之後,我一直在按照你說的去想。”謝恩說道:“就算我們能把均勢變成胜勢,但有一個人最後會給我們造成麻煩。”

“誰?”

“鐵心聖啊。”謝恩說道:“不管是韓三昧、還是王芳、焉或是鄧知國和沈忘機,他們不可能親自向鐵心聖出手!弒主之名可不好聽,加上往日他們也沒少佔天地九鼎的好處,鐵心聖對他們有恩啊!在我看來,他們願意出手牽製鐵心聖那邊的戰力,已經是底限了,對鐵心聖出手……那絕無可能!”

“鐵心聖交給我。”葉信說道。

“老大,你真的有把握?”謝恩眼中射出精光。

“再有兩個月,應該差不多了。”葉信說道:“天狼訣和尋常的法門不同,而且經常這幾年的歷練,我對天狼訣做了相當大的改變,修行……應該怎麼形容呢?在我看來,修行就像是一條大河,而瓶頸則是大河中的一道壁壘,要靠河水反復不停、長年累月的衝擊,直至沖垮壁壘,也就完成了一次突破。”

“是這個道理。”謝恩點頭說道。

“所以,我選擇了在河水中另外建造一道壁壘。”葉信長吸一口氣,開始運轉元脈,一個淡金色的狼頭從他的胸膛中飄離出來,隨後又突兀的潰滅了,化作一顆顆拳頭大小的光團,分別滲入他的眉心、咽喉正中、雙肩、胸口、還有臍下。

六顆光團閃爍著光芒,隨著葉信的呼吸,一個個淡金色的狼頭飄離出來,隨後都會立即潰滅。

“老大,你居然……鎖住了自己的元脈?這是要做什麼?!”謝恩異常驚愕。

“我要蓄水啊。”葉信笑道:“當有一天,我覺得可以了,就把自己建起的壁壘打開,製造人為的洪峰,讓河水的力量瞬間增強幾倍、甚至幾十倍,一舉突破瓶頸。”

“但元脈怎麼可能承受這樣的……”謝恩突然呆住了:“老大你修煉的是天狼訣……我明白了……”

“雖然有些冒險,但我必須要嘗試一次。”葉信嘆了口氣:“天狼訣的來歷讓我不敢想像啊……根本不應該出現在這種地方,也不應該被父帥得到,說實話,父帥的資質並不像別人說得那麼好,如果換成我……”葉信沒有把話說完,他並不是在詆毀葉觀海,只是覺得有些惋惜,如果葉觀海的資質再好一些、悟性再高一些,估計早就可以打破九國格局了。

“怪不得……怪不得對付幾個巡捕,老大也要拉著墨衍一起去。”謝恩苦笑道:“原來老大自己把元脈鎖住了啊……”

鎖住自己的元脈,不是一天兩天能做到的,重新打開元脈,更耗費時間,也就是說葉信此刻的戰力要比兩年前的巔峰時差了很多。

葉信給自己起了個'殺神'的將號,不論敵友,都覺得很正常,是因為葉信當得起、有資格,如果換成謝恩起個差不多的名號,天罪營那幫人會把他活活噴死的,大召國的將士也會引為笑談,但從無人敢笑話葉信。

葉信連莊不朽的一擊都沒能擋住,全因他不能動用天狼訣,莊不朽使出了殺招,葉信卻連本命技都不敢用,根本沒法打,輸了一點不丟人。

葉信想出的修煉法門是匪夷所思的,腦子稍微正常點的人,都不會這樣自廢戰力,而且這種法門無法被模仿,葉信有天狼訣護身,可以抵抗元力狂濤,別的武士想學,與自殺無異。

葉觀海為人方正,習慣循規蹈矩,他修煉天狼訣,第一步沒有完成絕對不會去嘗試第二步,也不會去尋找取巧的辦法;而葉信極能另闢蹊徑,接觸到的任何方面的知識,都可以活學活用,所以天狼訣在他們兩人之手所體現出的價值,是截然不同的。

“反正這段時間暫時不會有太大的麻煩。”葉信頓了頓,他突然露出狐疑之色:“不對啊……謝恩,你這傢伙以前是最不喜歡動腦筋的,今天怎麼了?”

“就是突然之間感覺自己的頭腦靈活了許多,所以想了很多事情。”謝恩笑嘻嘻的說道。

“突然之間?”葉信上下打量著謝恩:“你突破瓶頸了?”

“然也!”謝恩的胸膛挺得更高了:“以後請叫我柱國大人!”

“呵呵……在我面前也敢神氣?就算我鎖住了自己的元脈,也可以隨時把你按倒揍一頓,試試?”葉信怪笑道。

“老大你可經常說的,暴力並不能解決一切。”謝恩叫道。

“但可以解決你。”葉信說道:“什麼時候的事?”

“還能是什麼時候,今天中午啊,我突然感覺到心血來潮,認為自己應該閉關了,結果只在寒武殿中修行了兩個小時,就沖開了二品元關。”謝恩說道:“整個學院都轟動了,連總院也過來了,老大,你沒見到小玲麼?今天我收了好多禮啊,哈哈……而且我現在是名譽副院長了,只是副院長還沒有空缺,所以暫時只能當個名譽的,老大,你是沒看到吳曼那張老臉,拉得像驢臉一樣,哈哈哈哈哈……”謝恩到現在也沒能脫離亢奮情緒,說得口沫橫飛。

“我從信義樓過來,沒看到小玲。”葉信顯得有些感嘆:“不錯啊,謝恩,你應該是第五個突破瓶頸的吧……”

“老大,你和鬼先生是妖孽,不是人,不能算你們。”謝恩急忙說道:“小魚兒第一,他第二,第三就是我了,哈哈……前三的位置總算是保住了!”

“坐下。”葉信說道。

謝恩愣了愣,旋即露出激動之色,乖乖在蒲團上坐好。

葉信走到謝恩身後,雙眼慢慢合攏,開始調整呼吸,差不多過了十幾分鐘,元脈已運轉到極致,葉信伸出右手,燦金色的華光在他手背著指縫間流淌著,度越來越快,最後已變成金色的電光。

下一刻,葉信的右手向謝恩的顱頂壓下,金色的電光滲入到謝恩的頭部,謝恩的身體劇烈的抖動了幾下。

天狼傳功!

天罪營的將士們修行的度都非常快,一方面是因為他們必須持續不斷的迎接戰鬥,一方面是因為在葉信的帶領下,他們接連截獲了大批資料,修行上有充足的保證,而最重要的,是葉信可以用天狼傳功幫助他們。

天狼勁是一種特殊的戰鬥技巧,面對敵人,天狼勁可以禁錮敵人的元脈,讓敵人在極短時間內喪失戰鬥能力,面對朋友,天狼勁可以起到淬煉元脈的效果,是傷人還是助人,全在葉信一念之間。

當然,天狼勁無法強行提升進境,修行還要靠自己,但元脈得到淬煉,能讓修行事半功倍。

能力的差距也就體現出來了,葉觀海只能照顧到十幾個人,這十幾個人形成了天狼軍團的核心,他們基本上對葉觀海是絕對忠誠的,只有一個人例外;而葉信最多的時候,照顧到了三百多個人,只可惜,戰事太過激烈了,一場接著一場,根本沒有休整的時間,最後活著回來的還不到一百人。

一群凶悍暴戾的重犯囚徒,能堅定的圍繞在葉信身邊,不是因為葉信最強,也不是因為葉信聰明,而是因為葉信代表著他們的希望。

足足過了兩個多小時,葉信才緩緩把手收了回去,謝恩也睜開了眼睛,他已汗出如漿,頭都被打濕了,臉色有些白,嘴唇也沒有血色。

“你要休息兩天了。”葉信說道。

“我沒事……”謝恩咧了咧嘴:“只是耽誤你的修行了。”
Tim8210 發表於 2015-12-24 23:49
第七十三章  殿前議事


“我的事情不用你擔心。”葉信說道,他的臉色看起來也有些疲憊:“我已經堅持多長時間了?”

“差不多一個月了吧。”謝恩說道。

“如果我今天成為真正的武士,會不會還是顯得太過突然?”葉信說道。

“這個”謝恩側頭認真想了良久:“怎麼說呢?應該能被大部分人接受的,最開始的時候,他們都是迸懷疑的態度,可你裝得惟妙惟肖,每一天離開學院的時候,精氣神都會比之前好上那麼一點點,老大你當初是怎麼說來著對,是創建心理引導的流程,我前幾天還聽到溫容幾個人閒聊,她們都認為你大有希望的,也就是在不知不覺的中被你引導了,嗯小玲兒也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騙騙這些孩子當然容易。”葉信說道:“我擔心的是外面的人。”

“老大,你有時候總是把別人想得太聰明了。”謝恩笑道:“外面的人又怎麼樣?他們第一個去調查的,肯定是元氣堂,我這些天可是一直在真金白銀的買東西,前前後後差不多花了二十萬了,他們能不信?再說了,擁有元靈之體的人,這世間有幾械,m.個?難道還能再找出來一個做試驗嗎?”

“不過你這些天要心了,或許有人會對你的來歷感興趣了。”葉信說道。

“老大,你不用擔心我。”謝恩說道:“我這幾年來,什麼時候吃過虧?上一次是遇到了修士,那我無能為力,只得任由他們擺佈,區區一個九鼎城而已,就算是出動上柱國級的強者,我想跑還是能跑得掉的。”

“那也要心一些。”葉信說道:“你的狀態會顯得很萎靡,元脈至少還幾天的時間才能恢復,你自己想個理由去解釋吧。”

“嘿嘿,老大,我早就想到辦法了。”謝恩笑嘻嘻的回道。

葉信準備開始修煉,他走到一邊,坐在蒲團上,慢慢合攏雙眼。

第二天清晨,第五營的學生們陸陸續續來到了學院,第一個走進來的,是在上一次奪旗戰中立下大功的李崇樓,進入寒武殿後,他先是習慣性的向謝恩問好,神色略有些愣怔,因為此刻的謝恩盤坐在葉信身後,雙手搭在葉信的後肩上,臉色蒼白,眉宇間滿是濃濃的倦意。

這是在做什麼? 李崇樓感到費解,當他的視線落在葉信身上時,不由大吃一驚。

隨後葉信的呼吸,隱隱約約散發出了元力波動,雙眉間的神庭透著亮光,這分明是元力流轉的徵兆!

還有其他學生走進來,看到了這一幕,他們和李崇樓一樣,當即變得目瞪口呆。

溫容幾個人是知道為葉家保密的,元靈之體的事情並沒有對別人說起過,至於孫美芳和鄧多潔,並沒有把葉信兼備陽罡陰煞的消息當回事,因為她們早認准了葉信是個廢物,一個廢物有什麼值得重視的?

其實她們也沒想錯,所謂的元靈之體,就是廢材,陰陽壁壘無法打破,終生也沒辦法修行,可一旦出現了奇蹟,那麼廢材就會變成寶貝。

是真正的寶貝!

當年承法帝國的締造者李逝川,原本亦是廢材,天雷轟頂幸而不死,因禍得福陰陽融合,後來創下好大一份基業。

所以,後來趕到的溫容、邵雪等人看到這一幕,她們的表情充滿了震駭,心中所受到的衝擊遠比其他學生強烈。

“天謝教習真的做到了”沈妙吃力的說道。

“小玲,你哥哥簡直是個怪物!”邵雪倒吸了一口冷氣。

“真沒想到,葉信的性格能這般堅韌不拔。”溫容緩緩說道。

葉玲這些天經常提起,說葉信回家後是怎麼樣的哀叫連天,連路都走不了,需要家將貼身伺候,吃飯也需要人餵,等等等等,潛移默化之下,已經在她們腦海勾勒出了一個付諸一切刻苦修行的葉信,雖然對眼前的一幕感到異唱駭,但裡面有合理的邏輯,她們可以接受。

“小玲,已經過去這麼多天,你也該消消氣了。”邵雪說道:“畢竟是你的哥哥啊。”

葉玲沒有回答,葉信能凝聚元力的事情,顯然對她也造成了巨大衝擊,她的眼眶紅紅的,不過聽到邵雪的勸解,她並沒有回應,似乎心中還留有心結。

葉信能凝聚元力,應該算是一樁新聞了,肯定會有更多的教習把葉信當成典範,當第五營的學生們離開寒武殿,把消息傳出去時,肯定會引發嘩然的。

在這同時,九鼎城的王宮內,殿前議事已接近了尾聲。

這次殿前議事主要是討論軍情,魏卷的大軍已包圍了靈頂,只不過蕭魔指的抵抗非常頑強,魏卷暫時沒辦法攻克靈頂,為了畢其冠一役,魏卷希望九鼎城能派出援軍。

既然是殿前議事,當然是集思廣益的,大多數大臣都為魏卷的節節勝利而興奮,當然也夾雜著不和諧的聲音,譬如說溫弘任堅持認為,蕭魔指不可能被逼到這種境地,戰爭已持續了半年,整理戰報做出統計,軍中陣亡的將士達到了一千三百餘人,輕傷可以繼續戰鬥的不算,因傷退下前線的將士有二萬餘人,消耗的元石總量在三千顆左右。

溫弘任畢竟是做過監軍的,從數據就可以看出,雙方一直沒有爆發過真正意義上的死戰、決戰,蕭魔指如此畏縮,有些不明不白。

也有人反駁溫弘任,說大召國境內出現大規模的反叛,不得不抽調一部魔軍去鎮壓,蕭魔指的力量受到了削弱,加上近年來大召國國主姜能全力扶持莊不朽,那麼分給蕭魔指的資源自然就少了,所以一直被魏卷壓著打也在情理之中。

這種分析同樣有道理,決定戰爭勝負的因素有很多,戰嶺資源同樣重要,兩個武士對決,不死不休,如果在雙方元力耗井時也沒能分出勝負,那麼誰恢復得快誰就佔據了優勢。

軍隊作戰也是一樣的,一場大戰下來,軍中的陣圖全部開啟,製造人為的元氣場,讓將士們以最快速度恢復戰力,這個時候元石的損耗是異唱人的,誰的資源多誰就能擁有主動權。

殿前議事一直進行到了中午,也沒能得出結果,大軍支援是不可能的,城防軍被韓三昧掌控著,他最多同意派出一個營到兩個營去支援魏卷,至於王宮的禁衛,鐵心聖無論如何也不會動。

最後,鐵心聖轉移了話題:“振堂啊,聽說觀海的孩子在學院裡可是用你做靶子,苦熬筋骨呢。”

宗振堂眼觀鼻、鼻觀心,全當沒聽到。

謝恩激勵葉信的那些話,早就傳開了:他就是宗家的宗振堂,他就是逼得你毀掉葉家傳世之寶的敵人! 去吧,攻擊他! 摧毀他k碎他!

“觀海的孩子知道上進了,總歸是好事。”鐵心聖笑道:“想當年,觀海為這孩子沒少操心,如果他能親眼看到,應該會很開心吧”

下面還是沒有人說話,大家都不懂鐵心聖迸什麼目的,自然要等鐵心聖給出暗示才好捧場。

“其實這件事,是你做得有些過了。”鐵心聖嘆道:“何必難為一個孩子呢?天狼訣是葉家的傳家寶,別說是你,當年孤和觀海提起,想藉閱一下,也被觀海斷然拒絕了。”

“主上,微臣當時沒想那麼多。”宗振堂淡淡說道:“微臣只是因仰慕狼帥,所以才對天狼訣有了些好奇心。”

“呵呵只能說你宗家與葉家無緣了。”鐵心聖說道:“觀海的孩子是天罪營的逃犯,孤本應該把他打入天牢問罪的,之所以不聞不問,一方面是感痛觀海之死,另一方面也是對那孩子有些憐憫之心。”

下面諸位大臣你看我、我看你,眼神中都帶著一絲狐疑。

“不過還好,那孩子終於知道努力了,如果再給他找個好人家的女兒做內助,收收他的心、熬熬他的性子,或許以後亦堪大用。”鐵心聖說道:“只是不知道誰家有合適的孩子?孤願意親自給你們做媒。”

殿下鴉雀無聲,給葉信做媒? 開什麼玩笑? ! 不管是敵視葉家的,還是對葉家有憐憫之心的,都不可能胡亂糟踐自己的孩子,葉信近一個月的努力,也不可能讓他們改變對葉信的芋。

鐵心聖拿起一本奏摺,他似乎在等人站出來,其實是為了掩飾自己的情緒。

人生其實就是一個成長的過程,每個人都在成長,鐵心聖也不例外,垂下去看向奏摺的視線,閃爍著輕蔑與愉悅。

二十年前的鐵心聖很年輕,因為一些特殊的事情,上位之不易,讓他迸誠惶誠恐之心,極力拉屢鼎城的各個世家,甚至可以說是在巴結了,他恐懼不安,擔心自己成為又一個鐵紅壽,當這些世家聯合在一起時,足以決定廢立大事,他親眼看到了證明!

而在這二十多年的時間裡,他慢慢觀察、揣摩,發現自己把各個世家看得太過強大了。 .
Tim8210 發表於 2015-12-24 23:54
第七十四章  葉家是火坑

真是一個笑話身為國主,怎麼會讓各個世家聯合起來 國主有著無上的權威,他有太多手段讓各個世家陷入內鬥了,只能說,他那位父王鐵紅壽過於愚笨,早就該給他讓位!

遍看九國,就屬他這個國主做得委屈,天地九鼎凝成的​​元石,七成左右要上交給青元宗,剩下的還要分出大半去籠絡各個世家,和宿敵大召國的國主姜能相比,人家的日子過得比他舒坦得多。

鐵心聖是非常謹慎的,他用了近二十年,默默的觀察、分析,然後做一次次小的試探,一直等到他的長子鐵冠天進入青元宗,並成為外門弟子,他才發動了第一次攻擊。

這對鐵心聖而言意義無比重大,那麼目標自然要鴉個標誌性的人物。

之後鐵心聖的心情忐忑難安,他無法預測各個世家的反應,結果卻讓他瞠目結舌,原以為會爆發抗議聲潮根本沒有發生,各個世家顯得出奇的順從,就算是和葉家走得非常近的,也選了沉默。

竊喜之餘,鐵心聖領悟了一個道理,年輕時的銳意進取,會隨著時光的流逝而逐漸消失,最後變成安於現狀,為了不成為第二個葉觀海,或者說,他們希望鐵心聖把目標轉向別人,沒有誰會站出來的。

原來,你們也不過如此!

這是鐵心聖的感悟,不過他還是很心,沒有再採用激烈的手段,一直慢慢滲透著,在城防軍中安插親信,越過太令王芳,直接任命總捕,從禁軍中抽調將領,補充到魏卷的大軍中,他的動作大都很順利,只是在嘗試著改任太位人馴,才遭遇到強硬的反彈,因為那動了世家的根本。

隨後他吸取了教訓,繼續用原來的手段,一點點的割著各個世家的肉,他不急,十年做不完,他可以用二十年,二十年做不完,他可以用三十年,時間多得很。

鐵心聖有時候會感到驕傲,真正的帝王之術就應該像他這樣,一點一點改變格局,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啊

今天提起葉信,鐵心聖有自己的想法,他要讓這些人模狗樣、自以為是國之棟樑的臣子們明白,你們並沒有自己以為的那樣高尚。

人才有用,可惜偏偏都不太聽話,奴才都很聽話,但能力方面總會有各種不足,鐵心聖渴求的,是把這兩種優點集合到一起,有用的奴才是最好的,如此才能讓他的意志遍布公國每一個角落。

等了良久,也不見人說話,這本在他預料之中,他放下了奏摺,面帶不悅之色:“怎麼?看不上觀海的孩子?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孤已經不追究那孩子了,而且他現在有了上進心,你們就不願給他一個機會?”

還是沒有人說話,殿中的氣氛幾乎可以用死寂來形容。

“如果觀海還在,決不至於如此。”鐵心聖長長嘆了口氣:“人心冷暖、世態炎涼啊”

承有幾個大臣的臉色有些變了,太閣沈忘機皺了皺眉,溫弘任的臉孔已漲得通紅。

“就算觀海的孩子爭氣,性格頑劣不堪,但有孤保著他,總能保他一生富貴的,而且觀海一生勞苦功高,你們之中有不少人都領過他的恩情,難道真的可以這樣無動於衷麼?”鐵心聖露出淡淡的笑意,今天的效果很好,可以就到這裡了。

鐵心聖發現那些經常反對他的人,總是秉持著某些可笑的情操和情懷,讓他很反感,如果都像溫元仁那樣唯唯諾諾,朝堂會和諧許多,再不然也應該向魏卷學習,讓他滾就得乖乖滾出去,讓他回來又得乖乖滾回來,每一次去探望魏卷,總能讓魏卷感動得熱淚盈眶;實在學不來魏卷,像韓三昧那樣也算勉強,給他幾顆甜棗就能把他哄得樂樂哈哈的。

情懷? 理想? 你們不過是我鐵家的家奴,你們也配,從葉觀海死後,朝堂的沉默,讓鐵心聖從骨子裡瞧不起這些自以為是的人,一個個冠冕堂皇,實際骨子裡都不過是唯利是圖而已。

現在讓你們替葉觀海說話,讓你們去報答葉觀海的恩情,你們卻躲得遠遠的,那以後就少他嗎談什麼情懷了鐵心聖雖然沒有像葉信那樣系統的學習過心理方面的知識,但他的想法是合乎心理邏輯的。

“既然都看不上觀海那孩子,也就算了,孤總不能逼你們。”鐵心聖說道:“退朝吧,諸位”

“主上!”溫弘任突然踏前一步。

鐵心聖看到溫弘任站出來,眼角不由跳了一下,他很了解溫弘任的性格,心知要壞,急忙說道:“宏任,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孤今天有些累了”

“溫大人!”宗振堂顧不上朝殿禮儀,大聲叫道,他也要阻止溫弘任。

“溫大人!”韓三昧也急了,他知道鐵書燈的心思,也很看好,自然不能容溫弘任亂來。

“主上,微臣家有一女,如果葉家不嫌挾粗鄙,願與葉家結好。”溫弘任朗聲說道。

鐵心聖的表情變得僵硬了,他死死的盯著溫弘任,溫弘任微垂著頭,等待鐵心聖做出回應。

殿中再次變得沒有聲息了,大臣們看到溫弘任的目標顯得很複雜,有嘲笑的、有幸災樂禍的、有憤怒的、有惋惜的,幾乎沒有一個人看好。

“溫老來了麼?”鐵心聖的聲音變得低沉了,他在尋求幫助,現在能阻止溫弘任發瘋的,只有溫元仁了。

“兒女婚事,當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件事微臣還是能做得了主的。”溫弘任說道。

鐵心聖不再掩飾自己了,他看向溫弘任的視線中閃過一縷殺機,完美的心情,全都被溫弘任破壞了,甚至可以說,這是當面甩給他一記耳光。

“也罷,孤就成全你了。”鐵心聖猛然站起身,接著甩袖走向殿後。

見鐵心聖已經離開了,殿中的大臣們轉身向殿下走去,經過溫弘任的人,都下意識的和溫弘任拉開距離,似乎是擔心沾上晦氣。

轉眼間,殿中出了護殿武士之外,只剩下了兩個人,一個是溫弘任,一個是沈忘機。

“宏任,你好糊塗啊。”沈忘機幽幽嘆了口氣。

“氣不過而已。”溫弘任笑得很勉強。

“氣不過?你真是”沈忘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狼帥生前勸了你多少次,以你的禀性,龍騰講武學院才是你該去的地方,可你就是不聽在終於闖下潑天大禍,後悔已經晚了!”

後悔麼? 溫弘任的雙眼突然變得有些茫然,葉觀海是被青雲宗的修士所害,這其中有什麼內幕,他不知道,只知道如果鐵心聖一定要保葉觀海,會有相當可能讓青雲宗收回成命,畢竟青雲宗每年都接受大衛國大批奉養,以葉觀海的能力,也不可能做出危亨雲宗的事情,這點面子總該給的。

所以溫弘任聽不慣鐵心聖一口一個'觀海'的叫著,讓他感到噁心,也不忍坐視葉信蒙羞,雖然葉信並不在場,頑劣不堪? 這話讓他坐立難安,就像自己的孩子被人羞辱了一樣,或許狼帥真的有識人之明,他並不適合在朝中為官。

只是,現在後悔確實晚了,溫弘任發現自己的雙腿象灌了鉛一樣沉重,剛才只是一時血氣之勇,如果再來一次,他真的未必會站出來。

沈忘機低聲說道:“宏任,明天我和你一起去一趟葉家。”說完,他又拍了拍溫弘任的肩膀,緩步向外走去。

溫弘任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的轎子,腦袋暈沉沉的,剛剛進入家門,看到他的髮妻沈雲靈被兩個僕人攙扶出來,沈雲靈眼眶通紅,好似剛剛哭過。

一眼看到溫弘任,沈雲靈就像一匹狼一樣撲了上來,雙手抓向溫弘任的臉,溫弘任被鬧得措手不及,等他反應過來時,臉頰已經留下了幾道血痕,讓他感受到火辣辣的疼。

“你瘋了!”溫弘任喝道。

“我沒瘋 瘋的是你!”沈雲靈發出尖叫聲,身形再次撲上。

溫弘任雖然無法修煉,但畢竟做過武士,身體是很結實的,他探手抓住沈雲靈的手腕,向後一推,沈雲靈踉踉蹌蹌向後退了幾步,接著噗通一聲坐倒在地。

“我不活了”沈雲靈放聲大哭,就像街頭的潑婦一樣,其實她往日是很知書達理的,否則也養不出溫容那種性格的女兒,現在是傷心到了極點,理智已徹底崩潰: “溫容不止是你的女兒,也是我的女兒你憑什麼把我的女兒往火坑里推憑什麼憑什麼啊”

溫弘任沒想到朝中的事情已經傳到了家裡,當即呆住了。

砰前院突然傳來一聲巨響,煙塵沖天而起,接著一個拄著拐杖的老者大步走進廳中,充滿血絲的雙眼死死盯著溫弘任的背影。

溫弘任轉過身,用乾澀的聲音說道:“爹”

“給我拿下!”那老者怒吼道。 .
本帖最後由 Tim8210 於 2015-12-24 23:57 編輯

Tim8210 發表於 2015-12-25 19:53
第七十五章  對峙


正午時分,溫容滿腹心事,緩緩步入家門,葉信居然能開始凝聚元力了,也代表著未來的某一天,葉信有可能變成承法帝國開國之主李逝川那樣的妖孽,雖然這種可能性非常小,但確實存在著。

溫容是個早熟的孩子,對學院其他學生來說,就算知道內幕,頂多對葉信感到嫉妒,或者是震驚罷了,她卻看到了隱藏的危機,狼帥葉觀海是被青元宗的修士所害,不管國主鐵心聖如何自表清白,也無法消除眾多朝臣的疑慮,從某種角度說,國主鐵心聖就是青元宗的一條狗,但不是用來看家護院的,而是用來覓食的,鐵心聖很有用,如果他一力死保葉觀海,青元宗肯定會照顧他的想法,前因擺在這裡,鐵心聖能容得下葉信嗎?

只是,溫容當時沒機會阻止,如果能事先得到消息,她一定單獨找葉信仔細談一談,明明白白告訴葉信其中的利弊,其實她認為葉信最好的應對之策是藏拙,甚至應該離開九鼎城,到別的地方歷練,天緣城就是個好地方,當有朝一日擁有上柱國的戰力,自然可以重現葉家的榮光。

可惜,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溫容準備和父親聊聊葉信的事,自從參加葉信的婚禮之後,她發現父親的態度有些奇怪,似乎對葉信非常感興趣,基本上每天都要向她詢問葉信的消息,而且父親畢竟為官多年,應該能給她一些啟迪。

剛剛走進院子,溫容便看到家中的侍女和僕婆像沒頭蒼蠅般亂轉著,臉色蒼白,神情慌張,好像是出了什麼大事。

“出了什麼事?”溫容喝道。

“秀,不好了!”一個侍女看到溫容,立即尖叫起來:“老太爺來了,要對老爺行家法,秀快去啊,再慢點老爺就要被打死了!”

溫容大驚之色,隨後在兩個侍女的帶領下,向著後院奔去。

片刻,溫容衝進後院,發現溫家有頭有臉的人幾乎都到了,她的父親溫弘任被吊在了木架上,在溫弘任身後站著的幾個武士,手中還拎著染血的鞭子,從溫容的角度沒辦法判斷溫弘任的傷勢,只能看到鮮血不停的從溫弘任的腳尖滴落。

她的母親沈雲靈拼命哭喊著,試圖向端坐在正中央的溫老太爺求情,沈雲靈恨的是溫弘任不和她商量,直接把溫容推進火坑,但溫弘任畢竟是她的男人,眼見溫弘任被打成這樣,她已暫時忘了溫容,只想著怎麼把自己的男人救出來。

溫容只感覺自己的頭皮都要炸開了,幾個月前在天緣城陷入絕境,她依然能敝冷靜,但在這種時候,她控制不自己了。

“怎麼回事?!”溫容髮出怒喝聲。

承的人向著溫容這邊看過來,神情各異,溫容在溫家的資歷尚淺,但地位不一般,一年前有落霞山的修士來過溫家,看到溫容之後,對溫容贊不絕口,在溫家人看來,溫容極有望在大研脫穎而出,直接進入宗門修行,她的態度,通常沒有誰敢忽視。

也許唯一的例外就是溫老太爺溫元仁了,他只是瞥了溫容一眼,又冷冷的說道:“把這逆子從族譜中除名,趕出九鼎城,只要我還活著一天,就不允許他踏入九鼎城半步,你們母女倆馬上收拾東西,從今天開始,搬到溫家老宅去住,學院也不用去了,不得我的允許,絕不能私自離開溫家老宅。”

接著溫元仁又揮手招過一個管家:“你馬上去宗家,告訴宗振堂即刻下聘,女大不中留,說不定以後還會出什麼麻煩,早點嫁過去,就是他們宗家的事了。”

“溫老,這有些不妥當吧?”一個聲音突然傳了過來。

溫元仁側過頭,神色微微一愣,太閣沈忘機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後堂中走了出來,正好聽到了溫元仁後面的話,沈忘機身後還跟著十幾個家將,沈妙也來了,她搶上幾步,抓住溫容的手,把溫容拉到後面,溫容此刻已六神無主,任由沈妙把她拽開了。

溫弘任的妻子沈雲靈雖然沒什麼見識,但在最重要的關鍵時刻,倒是做出了一個正確的決定,她知道朝中的大臣中與溫弘任交好的並不多,其中權勢最重的人就是太閣沈忘機,所以在溫弘任被武士們捆起來時,她已經派個管家去沈家求救去了。

“這是溫家的私事,不勞太閣大人插手。”溫元仁皺眉說道。

“如果我剛才沒聽錯的話,溫老已經把宏任除出族譜了,父子之情已絕,這確實是溫家的私事,我不當管。”沈忘機冷冷的說道:“但夫人和小容也要跟著宏任一起走才對,莫非溫老以為夫人和小容是你溫家的私產麼?​​”

溫元仁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正在構思措詞的時候,沈忘機又接了一句:“溫老,做人不要太老不知羞了!”

溫元仁勃然大怒,昂身而起,沈忘機身後有個武士搶上一步,他懷中迸劍匣,那是沈忘機的劍匣! 溫元仁愣了愣,不由倒吸一口涼氣,他明白沈忘機是真的動怒了。

笑裡藏刀沈忘機,牆頭不倒溫元仁,綽號可以從某種角度昭顯出他們的禀性,沈忘機從來不和人爆發正面衝突,就算他心中嫉恨誰、準備絆倒誰,面子上也是談笑風生的,就像老朋友一樣;至於溫元仁,在溫家第二代無望成為上柱國級強者時,他就夾起了尾巴做人,靜靜的等待著第三代後輩的崛起,幾十年了,溫家沒有和其他世家對立了,一直在謀求合作。

事實上沈忘機出現在溫家,只是想給溫弘任助威,但溫元仁的算盤徹底激怒了他。 如果把溫弘任、沈雲靈乃至溫容都趕出溫家,還不算什麼,溫弘任秉持著一種做人的信念,這就是他必須付出的代價,縱使遭受折磨,但至少有繼續活下去的勇氣。 如果只把溫弘任趕出家門,留下母女兩人,又逼得溫容嫁進宗家,會讓溫弘任成為徹頭徹尾的大笑話,沈忘機太了解溫弘任了,以溫弘任的性格是無法承受這種奇恥大辱的,最多一兩個月,就會鬱鬱而終。

“看來,老朽只能到國主面前去求一個公道了。”溫元仁咬牙切齒的說道。

“無妨,你儘管去。”沈忘機今天壓根不給溫元仁任何面子:“今天在朝堂之上,宏任求我做小容的主婚人,我已應允,你居然又轉而向宗家求姻,溫老,你想置我沈太閣於何地?!”

“好好一個沈太閣!”溫元仁怒極大笑。

“來人,把宏任接下來,讓他去我沈家養傷。”沈忘機說道:“不得進九鼎城半步?宏任是朝中要員,你說不讓進就不能進了?溫老,你以為溫家的家法比國法更大麼?”

沈家的家將向前走去,溫元仁強自振作精神,喝道:“誰敢?!”溫家的武士們立即迎上前,擋住了路。

溫元仁沒辦法再退了,再退就到了顏面掃地的程度,沈忘機皺了皺眉,他只是想把人帶走,現在爆發衝突對他沒好處,而且,沈家的人不能先動手。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聲怒吼:“誰他媽的敢來我家搗亂?!”接著一個彪形大漢手持巨斧怒氣沖衝的闖了進來。

“山炮?去把我爹救下來!”溫容看到山炮出現,精神一振,雖然接觸的時間只有幾個月,但她知道,山炮的戰力是非常強的,甚至已接近了上柱國的實力。

山炮不止說過一次,整個天緣城,能讓他忌憚的、摸不透的人也只有那麼四、五個,溫容經常去天緣城歷練,對天緣城的情況也多有了解,天緣城的人口很少,只有幾十萬,遠不如九鼎城,但各個大勢力的頭領都是非常恐怖的,上柱國級的強者多達十餘人,敢說這種話,代表山炮有某種特別的本事克制上柱國級強者的殺招,或者他一直在隱藏真正的實力。

山炮掃視了一圈,也不說話,大步向著被吊在木架上的溫弘任走去。

溫家的武士們並沒有讓開,為首的武士冷冷的看著山炮。

山炮大步走到那為首的武士面前,看了片刻,突然咧嘴一笑:“哥們,讓下路。”

那為首的武士用手向旁一指,剛要喝令山炮退下去,山砲手中的巨斧已化作電光,斬向那為首武士的頭顱。

那為首的武士被嚇出一身冷汗,他做夢都沒想到對方說動手就動手,幸虧他已擁有了高級先天武士的戰力,動作還算敏捷,急速向後退去,身後的武士們同樣被搞了個措手不及,竟然被他硬生生撞倒了一片。

溫元仁怒哼一聲,他已開始運轉元脈,山炮若有所覺,向溫元仁的方向瞥了一眼,隨後慢條斯理的說道:“那個老傢伙我打不過,但你們這些東西加一起還不夠我三斧頭砍的,都他媽給我滾遠點!”

沈忘機探手接過劍匣,向前走了兩步,承的氣氛一觸即發,尤其是溫元仁和沈忘機,大有一拼高下的氣勢。 本帖最後由 Tim8210 於 2015-12-25 19:58 編輯

Tim8210 發表於 2015-12-25 20:03
第七十六章  大英雄歸來


在一片死寂的氣氛中,溫容的聲音突然響起:“爺爺,真的是一點餘地都不留了麼?”

溫元仁心中一驚,被憤怒沖昏的頭腦迅速冷靜下來,他慢慢側轉頭看了溫容一眼,長嘆一口氣,隨後低聲說道:“我們走。”

溫弘任畢竟曾經是他最青睞的兒子,這一次擺明姿態,其實是做給鐵心聖看的,要與葉家聯姻,是溫弘任自己糊塗,與溫家無關,現在他的目的已算達成了,真的有必要斬盡殺絕麼?

別的孩子還沒什麼,幾年來他一直把溫容視作溫家的希望,如果葉家真的能挺過去,溫容又成為了修士,或許真有重現榮光那一天,雖然這種可能性非常渺茫,但只要有一丁點希望,他就應該留下一點轉圜的餘地。

溫元仁和以前一樣,遇到風頭之後就退讓,衝突最終還是沒能爆發,那邊太閣沈忘機已經收拾好了一片院子,準備讓溫弘任這一家子人搬過去,其實他也算是冒了極大的政治風險的,這一次站隊,他無可避免的給自己打上了標籤。

忙了小半天,終於把溫家安置妥當,溫容也明白了前因後果,情緒變得複雜無比,嫁給那個葉信了麼? 事實上她對葉信並沒有什麼反感情緒,正相反,因為有狼帥葉觀海的光環所籠罩,她對葉信是有相當好感的,就像對葉玲一樣,至於葉信以前做下的頑劣事情,因為有葉玲整天替葉信叫屈,她不是很相信。

但好感和嫁過去是截然不同的兩碼事!

被打了數百鞭的溫弘任暈死過去幾次了,臉色顯得格外灰白,溫容心在床前伺候著,每一次溫弘任睜開雙眼,看到溫容時,都會下意識的避開視線。

當溫容又一次為溫弘任換藥時,溫弘任終於忍不住了,低低的說道:“我真的錯了麼”

溫容塗藥的指尖僵硬了一下,隨後柔聲說道:“爹,我知道您一直覺得對不起狼帥,如果這樣能讓你化去心結,未必不是好事。”

“狼帥對我有恩,應是我的事,容兒,我千不該、萬不該連累到你的”溫弘任的聲音已經開始顫抖了。

“爹,這是什麼話?”溫容露出笑意,不管心中怎麼想,她笑得還算很自然:“您以前經常說過,如果沒有狼帥,您早就死在二龍灘了,娘也不會嫁入溫家,自然也不會有我。”

“可是容兒你真的願意嗎?如果你不願意,我去說”溫弘任吞吞吐吐的說道,不管從哪個角度看,溫容和葉信都是不般配的,溫弘任並沒有瞧不起葉信,這是事實。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命。”溫容說道,聽到父親的話,有那麼一瞬間她感到心動了,但馬上用理智控制情緒,事情已經鬧得這麼大,哪怕僅僅是為了自己的尊嚴,溫弘任也沒有退縮的餘地,如果她的態度稍微露出些遲疑,必然會讓溫弘任傷上加傷:“這是我的命吧而且這幾天我經常看到他,他的性格雖然飛揚跳脫了一些,但人品還算可以。”

“容兒,你說的是真話?”溫弘任掙扎著爬起身,死死的盯著溫容。

“當然是真話了。”溫容再次露出笑容:“至少要比鐵書燈和宗雲錦強得多了,鐵書燈心機太重,宗雲錦狠戾跋扈,和他們在一起,我會很累的。”

“好,那就好”溫弘任長吸了一口氣。

溫家父女都被蒙在鼓裡,如果有明白人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一樣會感到啼笑皆非的,鐵書燈心機太重? 和葉信比比看宋雲錦狠戾跋扈? 對葉信而言,他不過是毛毛蟲!

這時,沈雲靈匆匆忙忙闖了進來,溫容見狀心的替溫弘任蓋上被子,隨後悄悄退了出去。

“雲靈我我對不足”溫弘任低聲說道。

“算了,老爺,事已至此,再說別的已經晚了。”沈雲靈眼眶中含著淚水,低聲安慰著:“堂哥剛才找我聊了很久,他說只要他在位一天,就能保葉家那孩子安享富貴,雖然沒什麼大出息,但總算還可以”

溫弘任慢慢抓住沈雲靈的手,不知道是為了尋求肯定,還是別的什麼,他抓得很用力,沈雲靈任由他抓著,用一隻手在溫弘任的手背上輕輕拍打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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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家鬧翻了天,溫容沒有來,沈妙要陪著溫容,也沒有來,葉玲、邵雪這邊一點消息都不知道,只是感到有些奇怪,邵家是大衛國最大商團西京會社的掌舵人,雖然富可敵國,但在朝堂上就沒什麼影響力了,消息渠道並不算很通暢,

等到第二天清晨,學院的四位營花很巧合的在學院門口遇上了,葉信已經能凝聚元力,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白天也要去學院去轉一轉,這一次他是和葉玲一起出來的。

邵雪到底是得到消息了,她的眼神很古怪,在溫容身上掃了一下,又側頭看向葉信,溫容和沈妙也在緊盯著葉信看。

葉信的感覺是很敏銳的,他有些費解,先是上下打量了自己幾眼,首先註意的是拉鍊的位置,旋即反應過來,現在穿的武士褲,何況這世上根本沒拉鍊。

“小玲,我臉上長花了麼?”葉信說道。

“沒有呀,哥你和以前一樣好看的。”葉玲說道。

“走吧,我們進去。”溫容第一個緩過神來。

走進寒武殿,學生們差不多都來齊了,謝恩還沒有到,學生們正交頭接耳說著什麼,看到溫容等人進來,都出哄笑聲。

溫容皺起眉,就在這時,李崇樓手中握著一束花,慢條斯理的走了過來,他把手中的鮮花遞給沈妙,輕聲道:“沈妙,有些話我一直想說,可是”

“拿走,我不需要!”沈妙皺眉說道,她從昨天到現在,一直在寬慰溫容,哪裡還有別的心情? 態度自然變得惡劣了。

“沈妙,我只是”

“我告訴你拿走!”沈妙怒喝道。

剛才那些起哄的學生們都變得冷場了,以前沈妙也拒絕過別人,但用辭、神色都很和善,有時候還會帶著歉意去拒絕,何嘗象今天這樣,一點面子都不給? !

眾目睽睽之下,李崇樓感到很下不來台,上一次在雙架山奪旗戰,正是他力挽狂瀾,出奇計贏了第一營,從那天開始他的心態就爆棚了,甚至以第五營的營頭自居,雖然沒說,但他心裡是看不起溫容的,沒什麼能力不說,還害大家被扣了大量的貢獻點,差點丟了寒武殿,不過是仗著有一張好臉蛋而已。

“沈妙,我曾經以為你是個高潔的女子!”李崇樓甩手把手中的花扔到地上,還用力碾了一腳:“沒想到,你一身上下充滿了市儈氣,也罷,當我瞎了眼!”

葉信低下頭,勉強控制自己,他不想當場出聲,那種英雄式的造型啊是他當天在雙架山教給李崇樓的,沒想到現在依然潛移默化的影響著李崇樓。 。

沈妙沒說話,只要李崇樓退後就好,她怕影響到溫容的情緒,不想和別人發生口舌之爭。

見李崇樓轉身要走,伶牙俐齒的邵雪忍不住了,她喝道:“李崇樓,把話給我說明白,什麼叫市儈氣?!”

“還用我明說麼?”李崇樓側轉頭,背負雙手,胸膛捅,氣勢逼人,面帶驕傲之色,因為他的腦海中不停有人告訴他,你是大英雄、你是大英雄現在他確實把自己當成英雄了,願意和其他學生做朋友,完全是折節下交,這些孝子,哪裡配與他相提並論。

“你就明說吧,我看你到底能說出什麼來?!”邵雪冷笑道。

“呵呵我李崇樓現在無權無勢,腰里只有幾個錢,其貌不揚​​,所以你們看不上我罷了。”李崇樓緩緩說道:“井底之蛙啊你們只在乎外表、只在乎權貴,卻忽略了最值得珍惜的內在,你們根本不知道我李崇樓的雄心壯志!”

“行了,崇樓,不要和她們置氣了,我們和她們不是一路人。”有個學生叫道。

“是啊,回來吧。”另一個學生也叫了起來。

畢竟是李崇樓出手,幫他們獲得奪旗戰的勝利,所以也贏得了他們的尊敬,這個時候當然要替李崇樓說話了。

“哦原來你們還知道珍惜內在啊。”邵雪怒極反笑,其他學生的應和,不但沒能讓她退縮,反而激起了她的鬥志:“李崇樓,你再說說看,你到底看上沈妙什麼了?大大的眼睛?雪白的皮膚?婀娜的身材?嬌媚的聲音?還是太閣嫡女的地位?”

“我李崇樓怎麼會在意這些?”李崇樓淡淡的笑道。

“那到底是什麼內在吸引了你?說啊!”邵雪說道。

“我”李崇樓愣了一下,他突然意識到,除掉邵雪剛才所說的沈妙的優點,沈妙似乎沒有別的能吸引到他了。

“幾年了,你和沈妙一共沒說過幾句話,更缺少接觸的機會,你是從什麼地方了解到她的內在了?”邵雪冷笑道:“說啊!” .
本帖最後由 Tim8210 於 2015-12-25 20:06 編輯

Tim8210 發表於 2015-12-26 21:35
第七十七章  另一種力量


“我……”李崇樓再次語塞了,頭上也冒出了細小的汗珠。

“我最瞧不起的,就是你們這種自以為是的傢伙!”邵雪眼中露出憎惡之色:“我們第五營裡,誰的內在最好?誰的心底最純淨?是溫湉!”

聽到邵雪的話,學生們的視線不由都轉到了溫湉身上,溫湉的體型很胖,差不多有二百五、六十斤了,坐在蒲團上像個球一樣,看到所有的視線都轉向她,她有些手足無措。

“誰能挑出溫湉的毛病來?你們誰沒找溫湉幫過忙?跑腿、搬水、領食盒、打掃衛生,整個寒武殿的瑣事,溫湉一個人都做了一多半!”邵雪喝道:“溫湉的心地如此美好,為什麼她從來沒接過你們男人的禮物、也沒接到過你們男人送的花?你們又為什麼看不到她、刻意忽略了她?!”

寒武殿中變得鴉雀無聲了,尤其是李崇樓,他本來認為自己是個大英雄,有資格來追求沈妙了,但嘴皮子的功夫差得太遠,而邵雪的喝問又絲絲入扣,一環接一環,他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招架了。

“邵雪,算了。”沈妙拉了邵雪一把。

“不行!我就看不慣這些臭男人往我們女人身上潑髒水!”邵雪怒氣不減:“不止是第五營,其他營也一樣,稍微有些姿色、能力也不差的女學生,身邊絕不會缺少追求者,長得醜的、能力不佳的、家境不好的,肯定無人問津,這就是你們珍惜的內在?我呸!”

李崇樓臉孔已漲得通紅,一直囁嚅著,卻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邵雪,少說幾句!”溫容有些惱了,因為坐在那邊的溫湉已流下了淚水。

“溫湉,我不是針對你,我只是針對這個道理。”邵雪說道:“李崇樓,如果你真的像你所說的那樣珍惜內在的話,你的花是應該送給溫湉的,沈妙的內在並不好,喜歡耍小孩子脾氣,性格也有些刁鑽,讓人又氣又笑,所以說,你不過是個偽君子罷了!”

葉信見氣氛鬧得僵硬,笑出了聲。

“哥,臭男人也是包括你的,你還笑得出來?!”葉玲也想調節氣氛,立即把矛頭指向葉信。

“其實啊,以內在、外在區分,有些膚淺了。”葉信說道。

“哦?”邵雪看向葉信,她的態度要和緩得多了,葉信畢竟是葉玲的哥哥,又即將成為溫容的未婚夫:“那你說啊,我說的是我們女人的道理,你說說你們男人的道理吧。”

“我的道理不分男女,是生命的道理。”葉信說道:“其實剛才說得那麼多,歸根結底可以總結成四個字:生存資本。你們去過濕地嗎?那裡有一種大型凶獸,叫呼雷巨獅,母獅子挑選公獅子的標準,就是看公獅子是不是夠強壯、敏捷、凝聚了多少顆雷印,這就是公獅子的生存資本。”

“因為母獅生下來就對世界有一種本能的畏懼,它們總有一天會懷孕的,懷孕代表著它們將失去生存能力,那麼能否繼續生存下去,完全要依靠它們所挑中的公獅子。 ”葉信續道:“其實不止是母獅,所有的凶獸,甚至包括人,母性都會擁有相同的本能畏懼,她們的生命中遲早會有一段時間,需要完全依靠自己的伴侶,對母性來說,生存資本是否合格,是至關重要的。”

“可笑!居然把凶獸和人相提並論!”李崇樓冷笑道。

“兄弟啊,道理是相通的。”葉信輕聲說道:“聽說魏輕帆在學院裡很受歡迎?為什麼?因為他有能力,又是魏帥嫡子,他掌握著雄厚的生存資本,能嫁給魏輕帆,不止衣食無憂,下一代也會擁有良好的成長空間,這難道不重要嗎?”

“越說越可笑了!難道我們聽到過的那些故事,都是胡編亂造的不成?”李崇樓愈不屑了。

“你是說……那些男女相愛的故事?好吧,真假暫且不論,你告訴我,所有的故事裡有多少是能獲得一個完美結局的呢?佔了兩成?佔了三成?”葉信笑道。

“呵呵,也就是說在你葉少眼裡,那些故事都是滑稽無聊的事情了?難道他們不夠美好麼?!”李崇樓說道。

“他們值得尊敬,高尚的情懷當然值得尊敬。”葉信說道:“但也正因為此,證明故事裡的事情是非常罕見的,如果人人都能做得到,也就沒必要大驚小怪了。”

“既然你認為他們值得尊敬,又為什麼想方設法詆毀他們,生存資本?呵呵呵呵……把人和凶獸相比,葉少,你的看法太過讓人瞠目結舌了。”李崇樓說道。

“你之所以會為故事感動,是因為太罕見了,但你想過沒想過,為什麼會罕見呢?”葉信嘆道,李崇樓會變得今天這般自大,是他造成,他想給李崇樓講一些道理,讓李崇樓穩下心:“再用呼雷巨獅做例子吧,或許在無數年前,有些母獅子也是很浪漫的,看到一隻公獅子皮毛光鮮亮麗,象太陽一樣金閃閃的,牠喜歡;或者一隻公獅子的吼聲抑揚頓挫,如歌曲一般動聽,牠喜歡;再或者一隻公獅子走路的姿勢優雅穩重,讓牠喜歡,接著會生什麼事?”

“母獅子懷孕了,失去了生存能力,它們的伴侶卻很無能,沒辦法捕抓到獵物,要不然被別的凶獸打敗,失去了棲息之地,再不然整天只知道放聲歌唱,完全沒有照顧母獅子的想法,幾個月後,母獅子死去了,幼獅也夭折了。”葉信續道:“一代又一代,無數年之後,所有懷著浪漫情懷的母獅子都死光了、死絕了,剩下的都是重視生存資本的母獅子,你們只知道修煉元力,卻不懂世上還有一種摸不到看不見的力量,在影響著所有的生命,這就是進化,物競天擇,你不進化、不改變,就要被淘汰。”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李崇樓瞇起眼睛:“一定要看重生存資本,看重赤裸裸的利益紐帶,每一個人都變得冷漠,只重利害,這就是進化?”

“我並不是這個意思……”見李崇樓油鹽不進,他有些厭煩了:“你送花,她拒絕,並不代表著你能在道德上佔據制高點,如果你能像魏輕帆那樣,她就算拒絕你至少不會像剛才那麼乾脆。”

李崇樓臉色大變,葉信這話就有些瞧不起的意思在裡面了。

“我記得一位姓屠的前輩說過。”葉信說道:“不要去追一匹馬,用追馬的時間種下一片草原,待到春暖花開時,就會有一批駿馬任你挑選;不要去刻意巴結一個人,用暫時沒有朋友的時間,去提升自己的能力,待到時機成熟時,就會有一批朋友與你同行。用人情做出來的朋友只是暫時的,用人格吸引來的朋友才是長久的。所以,豐富自己比取悅他人更有力量。”說這麼多,葉信是希望李崇樓能控制自己的自大情緒,潛心修行。

“你就算說得再多,亦是沒用的,我知道你們是什麼人。”李崇樓再次冷笑。

李崇樓不在乎,而溫容幾個人的臉色都變了。

“豐富自己比取悅他人更有力量麼……”溫容喃喃的說道,能說出這種話的人,豈會是一個無所事事的紈絝子弟? !

“小玲,你哥哥這幾年都去過了哪些地方?”沈妙低聲向葉玲問道。

“我……我也不知道呀。”葉玲眼中也有些疑惑。

“說得好!”外面響起了掌聲,接著謝恩緩步走了進來。

葉信走過去,拉了葉玲一把,隨後向高台走去,對李崇樓說這麼多,他已是仁至義盡了,不管李崇樓能否聽得進去,再與他無關。

第五營的學生們在寒武殿中開始修煉的時候,一隊騎士從城外馳入了九鼎城,為的騎士是個少年,銀盔銀甲,手中持著一柄燦金色的長槍,他的相貌很英俊,器宇軒昂,極為吸引別人的眼球。

一隊武士迎上前,和那少年低聲說了幾句什麼,那少年的臉色大變。

幾個小時之後,山炮一邊啃著只燒雞,一邊在小巷中快步向前走,他突然停下腳步,狐疑的看著前方。

一個穿戴著銀盔銀甲的騎士出現在巷口,隨後跳下戰馬,大步走向山炮。

“山炮吧?還認得我麼?”那少年朗聲說道。

“我認得你。”山炮點了點頭:“上一次我送小姐回九鼎城,你在半路上過來接應了。”

“認得我就好。”那少年轉身看了看巷口,隨後低聲說道:“小容要嫁給葉家的葉信了?”

“唔……是有這個事情。”山炮還在大口咬著燒雞,口齒有些不清楚。

“你見過葉信麼?”那少年說道。

“沒見過,關我鳥事?”山炮大大咧咧的回道。

“溫家鬧出這麼大變故,你真的能置身事外?”那少年說道:“我知道,小容心中一定是非常痛苦的,她對你有多好,用不著我多說了吧?難道你就不想替她解決這個麻煩?” 本帖最後由 Tim8210 於 2015-12-26 21:42 編輯

Tim8210 發表於 2015-12-26 21:44
正文第七十八章   山炮的任務


山炮咀嚼的動作停下了,他上下打量了那少年幾眼,用力把口中的一大口雞肉嚥下去,隨後慢吞吞的說道:“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

“很簡單,殺了那個葉信。那少年露出笑意:“葉信死了,婚約自然也就失效了,那麼小容也可以從痛苦中解脫出來。”

“這不對吧……”山炮把手中的燒雞扔到一邊:“如果小姐想殺那個葉信,自然會自己對我說,用不著你來想辦法的。”

“小容的性子太柔軟了,遇到這種事情,她只會自己去承受,絕不會想到用別的辦法去抗爭。”那少年說道:“山炮,相信我,這是唯一的辦法。 ”

“柔軟麼?”山炮笑了,幾個月的接觸,他知道溫容是個外柔內剛的人:“還有,你怎麼就能認定小姐一定會有痛苦呢?”

“這還用說麼?”那少年的情緒變得激動起來:“葉信是個什麼東西?他怎麼能配得上小容?!問問九鼎城內數得著大家閨秀,誰能看得上那個葉信?如果小容真的嫁進葉家,她的後半生將會在白眼和譏諷中度日,又豈會不痛苦?!”

“這只是你的一面之詞。”山炮搖頭說道:“如果小姐打定主意,我可以去幹掉那個葉信,你有時間在這裡勸我,還不​​如去勸勸小姐。”

“小容是狠不下心的。”那少年嘆道:“所以只能找你了。”

“我這點本事哪能和你比啊。”山炮笑嘻嘻的說道:“你身邊的家將那麼多,只要隨便派出去幾個,想幹掉區區一個廢物,有什麼難的?”

“葉信畢竟是狼帥的嫡子,其中關係極大,我不能亂出手。”那少年苦笑道:“葉信我不怕,我怕的是事後的麻煩!畢竟……我們進入九鼎城的時間並不長,根基不穩,本來處境就有些不妙,如果真的害了葉信,以後更要被孤立了。”

“真是笑話,你害怕事後的麻煩,我就不怕了?”山炮說道。

那少年沈默了,片刻,他探手從腰間抽出一個小匣子,遞給山炮。

“這是什麼?”山炮一邊問一邊接過了匣子。

“裡面有三十顆元石,是定金。”那少年悠悠說道:“只要你能除掉葉信,我會再給你補上三十顆!在你們天緣城,就算是殺一個天字號的老大,恐怕三、五十顆元石也夠用了,給你這麼多,是因為事後你可能要面對天狼軍團、太令府和城防軍的三方追殺,如果你能逃得出去,自然好說,如果逃不出去,最好是當場戰死吧,要是落到太令府手裡,他們有無數種辦法讓你開口。”

“三十顆元石?”山炮完全沒在意對方後面說的是什麼,他立即打開匣子數了起來,只是他數數的方式很笨拙,是一顆一顆的數,簡直像個幼兒園的小孩子一樣。

“俗話說富貴險中求,山炮,你可要想仔細了。”那少年說道:“上一次我看得出來,你是個一諾千金的人,要記住,無論如何也不能把我們家扯進來! ”

“我的宗少啊,這才對嘛!”山炮的態度驟然變得親熱起來了,眉開眼笑的,還伸出手拍了拍那少年的肩膀:“如果你早些把元石拿出來,我們哪裡還需要費這麼多口舌?”

那少年被山炮突如其來的的親熱搞得有些無法適應,張口想說什麼,卻又閉上了嘴。

“說什麼大道理?宗少,莫非你還拿我當小孩子不成?”山炮的指點已經點到了那少年的鼻尖上,逼得那少年只得向後仰身:“讓我冒天大的風險,總得給我些回報才會麼,只要價位到了,就算讓我把你們的國主鐵心聖幹掉,我都敢去搏一次!”

山炮的聲音越來越大,那少年的臉色大變,再次轉過頭四下張望了片刻:“你小聲一點……”

“怕什麼?!”山炮撇嘴說道:“宗少,你的意思是……只要把葉家和溫家的婚事攪黃就可以了,對吧?”

山炮在話語裡打了個埋伏,他是個唯利的兇徒,但是​​葉家和他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他不太想見血,這屬於他自己的行事底線,如果能在不殺害葉信的情況下,搞定這件事情,應該是皆大歡喜的。

“不錯。”那少年心中有些慌亂,一時間沒有細想,他後悔今天親自來找山炮了,沒想到山炮真的是個口無遮攔的大砲仗,居然在九鼎城裡狂言會幹掉鐵心聖,萬一傳到鐵心聖的耳朵裡,後果不堪設想。

要知道九鼎城內還有一支神秘的力量,就是布衣衛,他們散佈在各個角落,有的混入各個世家做了家將,有的在軍中效力,有的開了小商舖,有的竟然會到處行乞,沒有人知道布衣衛一共有多少人,只知道他們都是鐵心聖的耳目,是鐵心聖花了二十年時間編織出的一張大網。

所以各個世家在話語中都會很小心,互相對罵對辱倒是沒什麼,一旦牽扯到王城,說話就要留有分寸,天知道哪句話會被布衣衛的人聽到。

“交給我了,回去睡你的安穩覺吧。”山炮露出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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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同時,太宰韓三昧的家中,氣氛同樣顯得很緊張。

一臉惱火的鐵書燈,背負著雙手在客廳中走來走去,韓三昧高坐在正坐上,和葉信猜測得一樣,他的相貌顯得非常衰老,臉上佈滿老人斑不說,連雪白的頭和鬍子都顯得有些稀疏了。

韓元子和韓雲子臉色同樣不好看,他們一會兒看看鐵書燈,一會兒看看韓三昧,噤若寒蟬。

事情生得太突然,他們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評斷,如果是葉家主動向溫家求姻,那他們早就衝到葉家找葉信說理去了,難道不知道鐵書燈對溫容的心思麼? 葉家到底想搞什麼? !

但事情是在朝堂上生的,與葉家一點關係都沒有,完全是溫弘任一時瘋釀成的苦果。

“姥爺,您倒是說句話啊?!”鐵書燈終於忍耐不住了。

“我已經說過了。”韓三昧緩緩說道:“你可以找到第二個溫容,但絕對找不到第二個天狼軍團。天狼軍團雖然已經被蕭魔指打殘,但骨頭並沒有斷,八大營統領俱在,只要……”

“爺爺,前些天有一個統領在夜市被宗家的人幹掉了。”韓元子急忙提醒道,他現這幾年來爺爺的記性是越來越不好了。

“就算死了一個也沒有太大影響。”韓三昧瞪了韓元子一眼,又續道:“何況天狼軍團還剩下一些殘部,給他們補充足夠的士兵,從城防軍和禁軍中給他們抽調一些武士過去,用不了三、年,天狼軍團又會成為一支強軍。”

“可是,溫容……”鐵書燈喃喃的說道。

“大丈夫要拿得起、放得下。”韓三昧說道。

“剛才雲子說,或許有辦法讓葉家主動退婚的。”鐵書燈的目光中隱隱帶著哀求之色。

“癡兒……”韓三昧搖了搖頭,雖然他確實日漸衰老了,但遇到關鍵的事情,腦筋還是不糊塗的:“如果溫容嫁入葉家,以後還會成為你的臂助,天狼軍團也會為你效力,可算兩全其美,如果想讓葉家主動退婚……呵呵呵,先不說此事已經在朝堂上定下了,你以為葉家願意退婚麼?溫容的相貌、資質、才能在你們同輩之中都是上上選,狼帥西去,隨風被關在天牢,葉家已然慢慢沒落,能迎來這樣一個新婦,他們是非常滿意的,又豈能按照你說的去做?”

“我可以……在別的地方彌補葉信。”鐵書燈說道。

“好吧,就算葉家會讓步,然後呢?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或者是葉家漏了口風,或者是讓別人猜出了葉家因為什麼而退婚,你又該何以自處?那葉信還會這般信任你麼?”韓三昧緩緩說道:“再說說溫家,溫弘任已蒙受了大羞辱,再被葉家退婚,他們可算是陷入了生不如死的境地啊……不止是溫容,包括溫弘任,還有溫元仁,都會把你和葉家當成死敵!這邊葉信又將和你生出嫌隙,算一算,你最後究竟得到了什麼?”

鐵書燈一時說不出話來。

“而且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韓三昧續道:“葉家現在已失去了所有,唯一還能依仗的,就是故人情義了,溫弘任幾乎拋卻所有,只為報答狼帥之恩,葉家退婚,會讓所有故人心寒,鄧巧瑩雖然在小事上糊塗,這等大事她可是看得清的,就算她看不清,別忘了天牢還有一個葉隨風,你今天讓人去葉家說項,明天你們就再做不成朋友了。”

“王儲……王儲……”鐵書燈露出慘笑:“如果我連自己喜歡的女子都得不到,坐上王儲的位子又有什麼意思?!”

“不能說你喜歡什麼,要說你應該去喜歡什麼。”韓三昧淡淡說道:“這才是合格的王儲。”

鐵書燈不說話了,雙拳緊握,他知道是不可能去葉家的,溫容,他只能放棄了。

“書燈……你的年輕還是太小了。”見鐵書燈表情如此痛苦,韓三昧嘆道:“難道你就沒想過麼?你不做,或許有別人會替你去做。”

“宗家?宗雲錦?”鐵書燈臉色再變,旋即露出了狂喜之色。
Tim8210 發表於 2015-12-27 19:50
第七十九章  要求


葉信回到府裡,先是吃了些東西,便開始修煉了,在一個月到兩個月的時間裡,他要盡可能的積聚元力,然後開始衝關。

現在最大的弱項正是他自己,如果他擁有了與鐵心聖、官翰雨等人一決高下的資格,他的謀劃要變得容易得多,成功機率也大得多。

從黃昏開始修煉,一口氣修煉了三個多小時,期間薛白騎來過兩次,見葉信正在修煉,便悄悄退出去了。

感覺時候差不多了,葉信輕輕籲出一口氣,他準備吃些東西,然後返迴龍騰講武學院,整夜都在寒武殿中修煉。

葉信起身走到桌前,拿起火石準備點燃燭火,突然露出狐疑之色,慢慢把火石放下了,坐在椅子上,側耳細聽著外面的動靜。

一個模模糊糊的身影接近了房門,接著房門悄無聲息的被推開了,今夜無月,環境顯得很黑暗,但雙方都同時看到了對方的身影。

外面的身影一個箭步竄入房間,閃電般接近葉信,口中低喝道:“別動!你敢動一下我就一斧子砍死你!”

相貌看不清,但這個聲音是很熟悉的,葉信的表情變得極其古怪,他含糊不清的回道:“好……”

“你就是葉信?”那條身影說道。

“是我。”葉信應道。

“明天讓你嬸娘去把婚事退了,懂不懂?”那身影把巨斧架在葉信的脖頸上。

“什麼婚事?”葉信是真不懂。

“少他嗎和我裝傻!”那身影似乎有些惱怒了,手中的巨斧動了動:“老實告訴你,這一次來我只是給你提個醒,下一次我就不會這麼費事了,手起斧落,什麼事情都可以解決!”

“可我真不知道是什麼婚事,你能不能說得明白些?”葉信說道。

“當然是和溫家的婚事了!小子,我最後警告你一次,不要和我裝傻!老子要裝傻會裝得比你像!”那身影低聲喝道。

“溫家……溫容?”葉信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今年他的紅鸞星瘋了麼? 怎麼一個婚事接著一個婚事? !

“嘿嘿……裝不下去了吧?”那身影出奸笑聲:“聽懂了沒有?明天讓你嬸娘去退婚!你也算是世家弟子,怎麼一點不明白事理呢?”

“婚事是定下來之後才能去退婚,溫家沒有人來,媒人亦沒看到,就算我想退,也沒有門路啊?”葉信苦笑道:“還有,我點上燭火行不行?黑燈瞎火的……我害怕!”

“小子,是不是想看到我的樣子?以後好報復我啊?行,你等著。”說完,那身影似乎在往自己頭上套著什麼東西,片刻之後,又說道:“好了!”

葉信拿起火石,把蠟燭點燃,屋中逐漸變得明亮起來。

“哈哈哈,你能看到我麼?”那身影出笑聲,他的腦袋已經被一塊黑布蒙上了,黑布上只露出一個小孔:“小子,我再告訴你……”

氣氛陡然變得死寂了,葉信靜靜的看著黑布上那隻小孔後面的眼睛,而那隻眼睛也在看著他。

差不多有兩息的時間,那身影突然怪叫一聲:“我勒個去……”話音未落,他已轉過身,全力向著門口竄去。

就在這時,薛白騎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用狐疑的目光看著葉信,正常情況下,葉信早就會把潛入的賊人擊殺或者擒下了,怎麼會墨跡這麼久?

那身影展動巨斧,撲向了薛白騎。

“山炮。”葉信開口喝道。

那身影呆立在門口,遲疑良久,他慢慢轉過身,瓮聲瓮氣的說道:“你在叫誰?”

“當然是在叫你。”葉信淡淡說道:“我還記得你的聲音,而且,你手中的戰斧形狀很特殊,我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那身影下意識的把巨斧藏在身後:“你說什麼?”

“騙你的,只不過是詐你一下,你上當了,還藏什麼?”葉信向旁邊的椅子點了點:“過來坐吧,好久沒見了,過來陪我喝杯茶。”說完他向薛白騎使了個眼色。

那身影遲疑良久,終於把頭上的黑布扯掉,果然是山炮,他大步走過來,把巨斧放在地上,笑容慢慢變得很愉悅:“黑袍,還久不見,真是想死我了!”

“有點假了。”葉信笑道:“是誰讓你來殺我的?”

“沒有,你誤會了。”山炮急忙說道:“我是來讓你退婚的。”

“你知道我的重點是什麼。”葉信說道:“到底是誰?”

“這個……不合規矩啊。”山炮嘆了口氣:“真沒想到是你,早知道給我再多我也不來啊,至於到底是誰……你就不要問了,只有那些無恥之徒才會出賣自己的主顧,你看我山炮是沒有節操的人麼?!”

“別和我廢話。”葉信皺起眉:“告訴我是誰?”

“我山炮從七歲開始接任務,一直到今天,從來沒出賣過一個主顧。”山炮正色道:“黑袍,你別逼我,你要是再這樣……恐怕我們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我耐性一直不太好,看在我們是朋友的份上,我已經額外給了你一次機會。”葉信沉下臉:“我再問最後一次,是誰?”

“宗雲錦。”山炮回答得非常迅捷,毫無遲滯,好似剛才信誓旦旦不會出賣雇主的人與他沒有任何關係。

“原來是他……”葉信鬆了一口氣,臉色也緩和了。

“你以為是誰?”山炮問道。

“我還以為是你家小姐,那樣就沒意思了。”葉信說道。

就在這時,薛白騎和郝飛急匆匆走過來,到了門口,一眼看到山炮的真容,他們都皺起眉,因為以前見過,不過時間快來不及了,薛白騎頓了頓,急急的說道:“少爺,太閣沈忘機來訪,溫容和沈妙也來了,她們要來見您,嗯……已經進院子了,馬上就到。”

葉信站起身,向山炮說道:“你躲起來。”

“我草……我躲哪啊?”山炮也急了,這一次他可是瞞著溫容出來搞事情的,這種見不得光的勾當不能讓溫容知道。

“床底下,快去。”葉信說道。

山炮立即起身向沖床榻,接著掀開床單,鑽了進去,只是他的巨斧忘了拿,葉信用腳尖一挑,巨斧便貼著地板滑向了床底。

“往裡去。”葉信走到床前,用腳踢著山炮。

“唉……唉唉……我和你說黑袍,我們熟歸熟,你再踢我我可就……唉……你還踢?!”

葉信側頭看了看,見山炮確實都被床單擋住了,才轉過身向門口走去,剛剛走到桌子旁,溫容、沈妙的身形已經出現了,葉玲也跟了過來。

葉信此刻已知道了婚訊,他看向溫容的視線有些古怪,當然,溫容的視線更古怪,一方沒有請人進門,另一方也暫時沒有進門的意思,僵在那裡你看我、我看你。

“哥,溫容,你們怎麼了?”葉玲不解的說道,今天太閣沈忘機拜訪葉家,就是來談婚事的,但葉玲還沒有機會聽到。

“溫小姐,請進。”葉信笑了笑。

溫容和沈妙走進門,她們先是好奇的打量著葉信的臥房,這裡被葉信重新設置過,以前那個葉信所喜歡的東西,大部分都被拿走了,剩下的設施很簡潔,當然,落在溫容和沈妙眼中,就顯得有些寒酸了。

“葉信,我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溫容開門見山的說道。

這就是溫容聰明的地方,她不會要求葉信讓不相關的人離開,只是把重要性告訴葉信,其他的讓葉信自己拿主意。

雖然只是不起眼的小節,但能讓人產生兩種相差懸殊的感受,如果溫容要求了,葉信會感受到強勢的壓力,這應該是兩個人第一次正式接觸,溫容不想讓葉信感覺不舒服。

葉信猶豫了一下,向門口的薛白騎和郝飛使了個眼色,他們兩個轉身離開了。

“溫小姐,到底有什麼事?”葉信說道。

“這是我三年來所有的積蓄,我也只能幫你這麼多了。”溫容把一個小匣子放在桌子上:“明天我會去找幾個陣師,在葉家給你設下陣圖,然後每天除了睡覺吃飯以外,你必須努力修煉了,因為留給我們的時間並不多。”

葉信的視線不由落在那隻小匣子上。

“裡面有七十三顆元石,如果是三品陣圖,每三天會消耗一顆元石,也足夠你大半年所需了。”溫容說道:“還有,我本來沒想今天晚上過來,但聽說宗雲錦已經回來了,他的脾氣狠戾跋扈、急功近利,極有可能對你不利,所以從明天開始,你不管要去做什麼,都不能離開我的視線!”

葉信愣住了,直勾勾的看著溫容。

“溫容,我怎麼越聽越糊塗了?宗雲錦為什麼要對我哥哥不利?”葉玲實在忍不住了。

“因為你哥哥是我的未婚夫,而我是他的未婚妻。”溫容淡淡的說道。

“什麼?”葉玲目瞪口呆,接著便出興奮的尖叫聲:“天啊!那我應該叫你嫂子了?!”

“你小聲點。”沈妙低聲說道。

“葉信,你可能會覺得我這麼要求你有些過分,但你要明白,我是在保護你。”溫容柔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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