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史上最強師兄 作者:八月飛鷹 (已完成)

   
x24685 2016-3-10 09:52:27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835 9827355
x24685 發表於 2016-5-13 19:47
220.助人為樂黑魘山

  眾人一起向燕趙歌和石柱靠攏,那石柱表面悠悠光輝閃動。

  凝結於空中不散的虛幻光紋,彷彿將石柱斷裂缺失的部分重造。

  燕趙歌站在石柱下,一隻手按在石柱表面,另外一隻手,伸出食指,輕輕敲擊自己的丹田。

  他的視線緊緊盯著突破結界陣法,向著面前襲來的黑色風暴。

  「李長老」和「姚山」的注意力,則放在燕趙歌和阿虎身上,此外還有這時已經縮到燕趙歌身旁的盼盼。

  燕趙歌看著向己方席捲而來的風暴,目觀不停閃動,心中飛速計算。

  丹田內,清氣散開,混沌氣團不停鼓蕩。

  罡氣遊走之間,突然蘊含奇妙而又獨特的韻律,悠遠而又雄渾。

  其他人無法感知其存在,就算感受到了,也無法理解,無法辨認。

  燕趙歌按住石柱表面的手掌,貫入石柱的罡氣越發渾厚,使得石柱表面的光紋,更加耀眼。

  眾人衝到燕趙歌身邊,全都緊張的看著他。

  回身望去,恐怖的黑魘風暴,此刻彷彿一條條上天入地的惡龍。

  風暴所經之處,大漠都被犁出一道又一道溝壑,許多起伏的沙丘被削平,大量風沙漫天席捲。

  從燕趙歌的目力看去,甚至能看見那細小的砂鑠,被捲入風暴中後,進一步破碎成更加細微的塵埃!

  颶風過處,埋著石柱的流沙。因為石柱同大漠相連的關係。倒是仍然穩如泰山。

  但沙漠上站立的人,卻注定難以倖免,會被狂暴的颶風撕裂身體!

  眼見風暴已經近在眼前,燕趙歌卻仍然沒有什麼動作。眾人都開始感到不安起來。

  雖然並未騷動,但是每個人視線中都掩不住的焦慮。

  之前是因為燕趙歌的決定。所以眾人沒有及時撤離躲避黑龍煞。

  此刻黑龍煞來襲,燕趙歌若是沒有辦法,除了自己以外。所有人都要一起陷在這裡陪葬。

  其他人倒不至於以為燕趙歌有心坑他們,因為燕趙歌自己同樣遇險。

  但這時眼見風暴臨頭。卻沒有應對措施,難免大失所望。

  「李長老」和「姚山」對視一眼:「他不准催動那聖兵碎片的力量?是不捨得還是根本就無法催動?沒有聖兵碎片,他執意不撤離的底氣在哪裡?」

  「若是他那聖兵碎片其實無法催動。我們都不需要製造黑龍煞了!」假姚山有些懊惱:「這下子黑龍煞來襲,把我們自己也賠進來了!」

  「李長老」目光陰沉:「雖然有些不甘。但若果真如此,那也是命數,葬送廣乘山年輕一代第一人。一個二十出頭,以宗師修為就能攪動天下大勢的天才妖孽,我們不虧!」

  他冷哼一聲:「提高警惕,或許他就是涼薄自私的心性,有辦法只保他自己,所以才有恃無恐。」

  「若真是那樣,我們要抓住最後機會,送他一程!」

  就這麼短短瞬息功夫,恐怖的風暴已經來到眾人面前!

  站在最外圍的幾人,立足不穩,身體竟然無法在地面上立住,直接就要被捲上半空!

  見狀,所有人都臉上變色!

  死亡的陰影,籠罩所有人,危險已經近在咫尺!

  就在這時,燕趙歌兩隻手,一起按在石柱之上!

  閃動光紋的石柱,劇烈一震,道道光芒向著四面八方衝出!

  匹煉似的光輝,猶如一道道鎖鏈,閃電般伸入肆虐的風暴裡。

  有那麼一瞬間,時空彷彿凝固。

  恐怖的黑色風暴,在半空中顯得遲滯,猶如一幅靜止的畫面,只見黑風中,彩色光輝飛速延伸,同風暴交織在一起。

  下一瞬間,似乎靜止了剎那的時間,重新運動,猛烈的風暴仍然撲向眾人。

  但此刻,眾人腳下的沙地上,一道道粗大的靈紋重新出現,佈滿附近的沙漠。

  道道靈光衝天而起,將燕趙歌和周圍的人一起籠罩住,重新隔絕風暴於外。

  眾人震驚之餘,就見從石柱上散發出去的一道道光輝,仍然和風暴攪在一起,隨著凌冽罡風,在空中瘋狂舞動。

  燕趙歌吐氣開聲:「凝!」

  整體煥發光彩的石柱,斷裂缺口處,靈光閃現,竟然有光芒不斷延伸,填充著那空白光紋中心處。

  就彷彿斷裂的石柱,又重新長出一截,要恢復原樣!

  看著這一幕,包括「李長老」和「姚山」在內,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他莫非真能將這跟石柱從西極大漠中拔出來?!頂尖大宗師強者都做不到啊!」

  當斷裂的石柱停止增長,光輝籠罩下,外形輪廓看起來意境趨於完整之後,燕趙歌再次一聲低喝。

  「起!」

  燕趙歌低喝聲中,從石柱上延伸出去的道道光輝,猛然繃直!

  本來給眾人帶來死亡威脅的黑色風暴,這時就好像千百巨靈神,一起用手抓住這些光輝鎖鏈,然後用力!

  石柱下方的大沙漠,轟然震動,前所未有劇烈!

  週遭天地,在這一刻,彷彿一起在晃動。

  然後,在眾人膛目結舌的目光注視下,那彷彿完全與沙漠鑄在一起的石柱,閃動萬丈光輝,拔地而起!

  巨大的石柱,一點一點從沙漠中上升,脫離大漠的禁錮!

  大家腳下沙漠不停動盪,庇護他們的光輝,正在不斷減弱。

  但頭頂那肆虐的風暴,此刻卻也無暇對眾人造成傷害,而是完全陷入同石柱的角力當中。

  雖然不清楚具體細節,不知道燕趙歌到底如何做到,但眾人都漸漸明悟過來:「他是借助西極大漠自身天災力量,反衝西極大漠對那根石柱的禁錮融合……」

  所有人心中不可抑制的讚歎:「宗師修為,居然可以反借天象之力,這未免太不可思議,太恐怖了!他究竟如何做到這一點?」

  「李長老」和「姚山」,回過神來之後,面面相覷:「他這是……反過來借助我們創造的黑龍煞?」

  若非掀起黑龍煞,使得附近局部範圍內風暴猛然增強,燕趙歌想要直接以這一帶的黑魘風暴拔起石柱,怕還沒有這麼輕鬆。

  意識到己方反而幫了燕趙歌一把的「李長老」二人,一時間臉色都有些發青,彷彿生吞死老鼠一樣。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7-8 18:09 編輯

x24685 發表於 2016-5-13 21:29
221.左手牽熊貓,右手……

  纏繞石柱的光輝,在天空中波蕩,化作條條光帶,被黑魘風暴牽引,扯得筆直。

  繃緊的力量,將石柱從沙漠中強行抽起。

  當石柱完整從沙漠中被抽出的那一剎那,陡然有恢宏的力量向著四周圍擴散出去。

  狂瀾橫掃之下,周圍肆虐的黑魘風暴,直接被清空!

  天空中的沙塵,被徹底碾成塵埃,向著遠方吹散。

  如果從九天之上俯視,就可見被黑色風暴籠罩遮蔽的大漠中,突然出現一塊空白。

  原先石柱立足處,茫茫大漠幾乎被夷平,向下空出一塊,形成一個凹陷的巨大沙坑。

  那根石柱,懸浮於半空中,延伸出去的道道光輝,這時已經盡數收斂,只剩下石柱本身,為光芒籠罩。

  石柱表面光輝漸漸消散,落在眾人眼中,就見原先斷口處,赫然已經被補齊。

  整根石柱渾然一體,煥然一新。

  看著眼前的巨大石柱,再扭動有些僵硬的脖頸看看周圍突然變得晴朗的天空,眾人終於回過神來,齊齊發出一聲歡呼。

  「李長老」和「姚山」的動作稍微慢了半拍,但也立刻露出驚喜神情,加入到大家的行列中。

  只是當他們兩人對視的時候,目光中都是慢慢的陰霾和鬱悶。

  真正的姚山深吸一口氣,平復自己的心情,罡氣傳音給同伴說道:「不要輕舉妄動,現在沒辦法確定他那件聖兵碎片能否使用。」

  一旁的假姚山答道:「我明白。」

  話雖然如此說,但語氣中掩不住的帶著幾分咬牙啟齒。

  石柱徐徐向下落,阿虎見狀。連忙上前準備接住。

  燕趙歌剛說了一句:「我來。」阿虎的手已經伸出。

  誰知手掌剛一托住石柱底部。他的臉色就驟然大變,只感覺有無窮力量壓在手掌上,手腕差點脫臼!

  只看那石柱模樣,雖然體積龐大。但阿虎已經是通天之境巔峰的宗師武者,雙臂一振。罡氣全力爆發,血肉之力何止萬鈞。

  可現在一托那石柱,卻感覺完全承受不住。只能連忙鬆手退開。

  燕趙歌在旁邊,伸出手來。也在石柱下方一托。

  讓阿虎眼珠子差點跳出眼眶的一幕出現了,自己全身力量爆發都無法支撐的石柱,燕趙歌居然輕巧的只用一隻手托住了。

  而且看燕趙歌的樣子。分明極為輕鬆。

  其他人在一旁看了,也嚇了一跳。

  雖然因為身份和日常做派的緣故。阿虎總是會被人有意無意輕視。

  但隨著燕趙歌越來越為外界重視,他身邊的一切,也會納入有心人的視線中。所以外界對阿虎瞭解也越來越多。

  這個經常跟在燕趙歌身旁,以僕役扈從自居的大個子,乃是一個宗師武者中的頂尖強者。

  很多人甚至在私下猜測,他和燕趙歌這一主一僕,究竟誰強誰弱。

  剛才阿虎托舉石柱的時候,全身罡氣爆發,那雄渾的力量,讓所有人都為之心驚。

  阿虎平時不顯現頭頂靈光,但剛才發力時,靈光湧動,直貫天際,竟然是完全真實的光輝,昭示了他通天之境的修為。

  但就是這樣一個通天宗師,全力托舉也沒能托住的石柱,卻被燕趙歌一隻手輕鬆托住,著實讓所有人悚然。

  燕趙歌看著深受打擊的阿虎,嘴角微微抽搐。

  「這石柱很特殊,其中蘊含的力量意境非常玄奧,不僅僅是你,很多大宗師都舉不起來。」

  「我之所以能舉起來,是因為我初步煉化了這根石柱,將我自己的武道拳意融入其中,所以對你而言重過山岳,對我來說,比稻草還輕。」

  旁人恍然大悟,阿虎摸摸自己的後腦勺,咧開大嘴一笑:「公子啊,你能煉化這石柱,本來就是本事啊。」

  其他人聞言,紛紛點頭。

  換了其他時候,被人用這樣崇拜讚歎的視線圍觀,燕趙歌會非常愉快。

  但現在,他雖然表情沒有什麼變化,但其實心情很複雜,哭笑不得。

  燕趙歌看著手上的石柱,強忍翻白眼的衝動。

  托著這麼一個大傢伙,倒是真的威風凜凜,充滿了視覺衝擊力,非常震撼。

  ……但是,如果要一直這麼托著這根石柱,一路從風域走回天域廣乘山的話,那就未必讓人愉快了。

  尤其是,燕趙歌還沒辦法轉手交給別人。

  因為這石柱的特異之處,用車拉,用獸馱,用很多人來抬,恐怕都難以成功。

  偏偏燕趙歌還無法讓其體型縮小。

  換言之,如果情況不發生變化,燕趙歌需要自己親力親為,一直舉著這個大傢伙,返回廣乘山。

  而且是走路走回去,如果乘坐騎,別說其他異獸了,就是盼盼也會被壓趴下。

  試想一下吧,身邊跟著盼盼這樣霸氣的坐騎,已經很惹人注意了,然後再一直扛著一根長度超過二十米的粗大石柱,那畫面,真的太美,讓人不忍心看……

  其實,扛著這麼一個大傢伙,雖然有些二,但也還是挺拉風的。

  燕趙歌嘴角抽搐,自己是挺喜歡出風頭,招搖過市,但前提是這行為是出於自己意願,是可以控制的。

  想拉風的時候就拉風,想低調的時候就低調,這才是生活。

  如果是被迫出風頭,去給別人圍觀,那就未免讓人有些不爽了。

  「這玩意兒……」燕趙歌頗有些惡意的想道:「……用來砸人倒是挺不錯的。」

  一邊苦中作樂,燕趙歌一邊心中暗嘆一聲,表面上則絲毫不露聲色。

  一隻手托著石柱,另外一隻手則在石柱表面的圖紋上摩挲,做出一副正認真揣摩研究的樣子……

  燕趙歌一邊處理石柱,一邊跟阿虎等人說道:「目的達成,黑魘風暴很快會重起,我們離開這裡。」

  遠方,被驅散的風暴,已經再次向著這裡湧來。

  眾人連忙跟在燕趙歌身後,向來時的道路折返。

  「李長老」和「姚山」心情極度挫敗,但表面上還要強顏歡笑,跟上燕趙歌的腳步。

  風暴再起,讓眾人的返程之路也變得艱難起來,經過長途跋涉,終於回轉到了之前設立的接應點那裡。

  幾個廣乘武者,和君洛三人正在那裡等候。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7-8 18:11 編輯

x24685 發表於 2016-5-14 20:03
222.風暴再起

  當看到燕趙歌托著那根巨大的石柱出現在面前,君洛等人不由得全都一臉懵逼,久久回不過神來。

  君洛看著燕趙歌,本來伶牙俐齒的姑娘,此刻竟然有些口吃:「燕……燕世兄,這……這東西是什麼啊?」

  燕趙歌一臉若無其事的表情:「這次我進西極大漠,本就是有差事要辦,勘察一處遺蹟。」

  「至於這個東西嘛……是遺蹟中的一件物事,比較有價值,所以要設法帶回山門。」

  君洛看著燕趙歌手掌上托著的龐然大物,忍不住吞嚥一下口水:「要帶回廣乘的話,如果一路都是這樣子,也未免……額,未免太過壯觀……」

  燕趙歌微微挑起眉梢,以一副循循善誘的口吻說道:「洛洛你不是一直都在嚮往鮮衣怒馬,縱意江湖的生活嗎?這就是啊,拉風的人生不需要解釋。」

  君洛一張小臉皺成了包子,輕聲嘀咕道:「總感覺,不是眼前這樣啊。」

  燕趙歌笑笑,沒有答話。

  其中他心中也滿是嘆息,君洛幾人這裡,還只是一個開始罷了,可以預見,日後很長一段時間內,自己都要面臨其他人的類似問題。

  而讓燕趙歌有些蛋疼的是,這並非他本意。

  只是雖然初步煉化了石柱,但目前來說,還僅限於將之從原地拔起。

  燕趙歌清楚知曉這石柱的來歷,正是昔年神宮一根斷裂的廊柱,落於這世上。

  但這根神宮廊柱斷裂後,其中是否生出其他的變化,如何變化,燕趙歌還需要仔細琢磨研究。

  造成的結果就是,燕趙歌現在還無法自如操控這根巨大的石柱。只能任由它那般巨大。

  此前驅散黑龍煞的光輝。一閃即逝,此刻已經消失不再出現。

  甚至連石柱表面的光紋都漸漸黯淡下去,不再閃耀。

  除了異乎尋常的詭異重量變化,一切看上去彷彿都極為普通。讓人難以置信,剛才是這石柱震動週遭天地。

  燕趙歌曾經幻想。有敵人挑釁時,光拿石柱砸也砸死對手,目前來說。除非對方處於自己手掌正下方,否則也就只能想想而已。

  舉起石柱橫揮豎掃。暫時是不用考慮了,燕趙歌做過實驗,目前石柱只能保持直立的模樣。

  一旦石柱傾斜。燕趙歌就會立刻感到手掌中劇烈的震動,震動同時。石柱猛然變得沉重起來。

  每當那個時候,自己便也會感受到阿虎當初的感覺,石柱彷彿有無窮重。自己托在手上,手腕瞬間要脫臼甚至於要斷裂似的。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燕趙歌隱約能感覺到,自己同那石柱的聯繫越來越緊密。

  眼前閃現的畫面景象,越來越清晰,那石柱的份量也越來越輕,便是歪斜,重量雖然極速增大,但燕趙歌漸漸開始掌握其中竅門,越來越輕鬆自如。

  唯一的問題就是石柱體型無法變小,以至於燕趙歌要一直托著這麼一個大傢伙招搖過市。

  在深山老林裡也就罷了,至少有個遮擋,在大沙漠中,雖然有起起伏伏的沙丘,並非真正的一覽無餘,但是自己如果一直舉著個長度超過二十米的巨大石柱,仍然無比顯眼奪目。

  「風域和西極大漠,世道可並不太平啊。」燕趙歌摸著自己的下巴:「簡直就像是在臉上寫了『來打我』的字跡一樣……」

  見燕趙歌和君洛詳談甚歡,兩人都語氣隨意,連家兩兄弟臉上都浮現出豔羨的神采。

  年紀更小,看上去病怏怏的的連城還好,目光裡滿滿的羨慕與嚮往。

  另外一邊,還有一個連家子弟,連營,目光深處則轉動著幾分陰鬱和躁動。

  他和連城一樣,望向君洛的目光中,都有深深的痴迷,不過,連營的目光裡更蘊含狂熱與極端。

  當他的視線轉過燕趙歌身上時,則下意識的垂下眼皮,不讓別人察覺其中閃動著的光芒。

  眾人在接應點收拾停當後,重新上路,步入外面肆虐的黑魘風暴中,艱難跋涉,向西極大漠外走去。

  到接應點之後,「李長老」的心情頓時好轉:「之前布下的一招閒棋,如今卻到收穫的時候了。」

  他身旁的「姚山」仍然一副顧慮重重的模樣,為之前安排佈置落空而感覺懊惱。

  「李長老」微微搖頭,罡氣傳音說道:「隨時做好動手準備,我已經將消息送出去。」

  那扮作姚山模樣的武者,雖然神情控制良好,不露絲毫端倪與破綻。

  但他雙目中,明顯有振奮的光彩閃過。

  「還有機會?」假姚山立刻迫不及待的問道。

  扮作李長老模樣的姚山,笑道:「有個有意思的小孩子,活在自己的想法裡,不管其他,看不清局勢,不懂得輕重。」

  「很多事情,只要運用得當,把握住時機,那本來沒多麼重要的的小事情,或許會變得格外的有價值。」

  「李長老」一邊微笑,一邊撫動自己的長鬚,這是真正的李長老的個人習慣,被他模仿的惟妙惟肖。

  他傳音說道:「很快,便將再來一次黑龍煞!」

  「雖然讓我們的人有徹底暴露之嫌,但只要大多數時候待在西極大漠中,廣乘山也很難奈何我們。」

  「可是如果成功,則成果顯著,燕趙歌雖然只是一介宗師武者,但他迥異於旁人,若能斬殺他,對廣乘山的打擊,甚至超過失去一些大宗師境界的武者」

  「李長老」娓娓道來,「姚山」振奮之餘,則還有些猶疑:「此子手段太多,會不會……」

  「李長老」看了他一眼:「他拔起了那根石柱,已經是奇蹟,但我相信也必然佔用了他本人不少精力。此外,目的沒有達成,成功之前人的警戒心,和目的達成,志得意滿的人的警戒心,必然不同。」

  「雖然不知道他那聖兵碎片能否使用,但希望這第二次黑龍煞,能有收穫。」

  一邊守著,「李長老」的視線看向另外一邊,在那裡,連營的目光始終落在君洛身上,漸漸凸顯出幾分瘋狂之色。

  「李長老」的臉上露出淡淡笑意。

  就在這時,遠方風暴呼嘯聲變大,恐怖的黑龍煞再次出現!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7-8 18:13 編輯

x24685 發表於 2016-5-14 23:33
223.想要得到更多

  本就肆虐的黑魘風暴,這一刻突然再次變得猛烈起來,化作狂暴的黑龍煞,向燕趙歌等人襲來。

  罡風所過之處,一切存在,包括大漠黃沙,盡皆破碎為塵埃。

  活人身處其中,若是修為不夠,再沒特殊手段庇護,注定死無葬身之地。

  燕趙歌眉頭微微蹙起,視線環顧四周圍。

  黑龍煞這東西,雖然並不常見,但也是西極大漠中知名的災劫,充滿了不確定性,誰也不敢保證自己一定不會遇到。

  所以在拔出石柱那裡遇上黑龍煞,燕趙歌除了小心處理應對以外,並沒有多想。

  入了西極大漠,身處滿是黑魘風暴的地方,預見黑龍煞,小心應對突如其來的災劫,並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

  但是如此短暫的時間裡,連續碰上黑龍煞,更是彷彿就跟在自己身後不斷追趕似的。

  這種明顯有些反常的事情,就由不得燕趙歌不在意了。

  燕趙歌目光盯著遠處又一次席捲天地的黑魘風暴,腦海中瞬間閃過諸多念頭。

  「有人欲對我不利,又或者衝著石柱遺蹟而來……」

  「絕淵?大日聖宗?黑魘山餘裔?五靈旗餘裔?還是別的什麼人?」

  「能夠在一定範圍內,不著痕跡驅策形成黑龍煞,對西極大漠的力量瞭解到這個地步,黑魘山餘裔的可能性最高!」

  「也不排除黑魘山餘裔同大日聖宗聯合,或者與絕淵勾結,甚至本身就是絕淵重要成員的可能性。」

  西極大漠力量太過暴虐,卻又玄幻莫測,複雜難明。

  不論廣乘山,還是大日聖宗又或蒼茫山,現在對西極大漠。還處於探索階段。

  大破滅後八極大世界。也一直沒有人能真正徹底掌控這片大凶之地的力量。

  不過,如果要說所有人中,對西極大漠瞭解最深,有可能有限度借用其中力量的話。那麼非昔日風域聖地黑魘山莫屬。

  黑魘山覆滅之後,有餘裔退入西極大漠。並在西極大漠和風域四洲邊界一帶,一直活動至今。

  燕趙歌本人,此前雖然沒有和黑魘山餘裔正式打過交道。但也知道對方兇殘成性,又善於隱忍。

  行事作風是標準的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同時卻又謹慎異常,稍有風吹草動。便又一起退回西極大漠藏身。

  近些年來,黑魘山餘裔雖然人數越來越少。但其中不乏心狠手辣的強者。

  燕趙歌目光飛速掃視現場眾人,目光幽深。

  黑龍煞迅速由遠處刮來,短短幾息之間。已經到了眾人眼前!

  所有人下意識望向燕趙歌,希望燕趙歌能有辦法,再次讓大家渡過眼前的難關!

  之前在石柱埋藏之地,能夠一舉驅散黑龍煞,是憑藉西極大漠自身天候力量扭曲對轟,同時石柱內有玄奧力量意境湧現。

  如此方法,可一不可再。

  想要照葫蘆畫瓢,短短時間,就算燕趙歌立刻將石柱埋回沙漠中,也來不及重新周轉。

  但這不妨礙此時,大傢伙兒拿燕趙歌當做主心骨,對之寄予厚望。

  燕趙歌目光再次在眾人面上掃過,深深的看了大家一眼,言道:「大家先向我這裡靠攏,不要走散。」

  眾人聞言,立刻紛紛向燕趙歌靠攏。

  「李長老」和「姚山」,首當其衝!

  兩人一邊向燕趙歌靠攏,一邊假意回首張望襲來的颶風,實則始終在暗中觀察燕趙歌左右!

  比一般大象體型還要更加巨大的盼盼,此刻就守在燕趙歌身後。

  而阿虎,則如慣例一樣,門神似的守在燕趙歌身後。

  「李長老」眼瞳中有寒光閃過:「這次可和上次不一樣了!」

  他眼角餘光掃過,就見那少年連營,此刻正緊緊注視著少女君洛的背影。

  連營牙齒咬緊嘴唇,唇上已經滲出血跡而不自知。

  在他的眼中,只看見君洛一臉欣然、信任、佩服、讚歎甚至於崇拜的神情走向燕趙歌。

  他是多麼希望,君洛在看向自己的時候,能是這樣一幅表情啊。

  連營從小不受家族親人寵愛關懷,缺愛,缺安全感,更總是被家族同輩欺凌。

  唯有在遇到君洛時,對方從來不會看低他,最近更冒險在西極大漠中救了自己的性命。

  於君洛而言,或許只是平常朋友間的交際。

  但對連營來說,卻從她那裡得到了從未有過的關懷與溫暖。

  只是,他還想要得到更多!

  他的心底總有恐懼,如果不是越來越多,或許就會是越來越少了。

  帶著幾分病態的扭曲,讓他從此一發不可收拾的想要死死的抓住那個可人兒,那個自己生命中唯一的光。

  他見不得她對別人過多的關注或是對自己冷落。

  每一個靠近君洛的年輕男子,都會被他當做潛在的對手,包括與自己同病相憐的族兄弟連城。

  更包括那個在他面前,彷彿天神下凡一般的男子。

  廣乘公子,燕趙歌!

  雙方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他不過沙洲連家一個生活在最底層,看不見出頭之日的庶出子弟。

  沙洲連家不過嘯風劍派治下的一個二流勢力。

  而嘯風劍派則也只是廣乘山統御無邊疆土下的勢力之一。

  廣乘山的眾多主事長老之一,乃是嘯風劍派的第一供奉。

  廣乘山的眾多執事長老之一,便是連家家主,也要奉作上賓。

  而燕趙歌,年紀輕輕,卻已經可以讓廣乘主事長老低眉,讓執事長老折腰!

  與他連營之間的差距,何止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他知道,君洛對燕趙歌,更多可能是崇拜憧憬一類的感情,而不是男女愛慕之情。

  但即便如此,當他看到兩人言談甚歡的時候,心中還是彷彿有千萬毒蛇一起噬咬!

  君洛與自己之間,從來也不曾那樣交談過啊。

  洛洛……這個燕趙歌掛在嘴邊的稱謂,他無數次夢寐以求,卻停在嘴邊,怎麼也叫不出口。

  為什麼……為什麼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會這麼大?

  當連營看著燕趙歌和君洛之間交談的樣子時,他第一次感覺到,自己同這生命中唯一的光,其實相隔那麼遙遠!

  「這不行!廣乘公子又如何?廣乘公子也不能把你搶走!」連營死死咬著嘴唇。

  他臉上露出一個病態而又蒼白的慘笑,突然拔出一把黑色短劍,刺入自己的手臂!

  鮮血向下滴落,落入黃沙之中,砂鑠陡然一片雪白!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7-8 18:15 編輯

x24685 發表於 2016-5-15 11:53
224.我這兩年是不是太溫和了?

  燕趙歌托著石柱,目光視線注視遠方天際的黑龍煞,和向自己聚湧過來的眾人。

  一邊觀察,燕趙歌一邊罡氣傳音給阿虎和封雲笙,大致說明眼下情況。

  「能驅策黑龍煞的人,最起碼也是大宗師修為。」阿虎此刻神情嚴肅,全然不見往日的憊懶油滑:「對方不直接出手,想來是顧忌廣乘在此地的大宗師,同時也是起牽制之效。」

  封雲笙手握在黑刀刀柄上:「完全依靠黑龍煞的天災之力,那大宗師不靠近,也無法精細操縱,所以並沒有十足的把握達到自身目的。」

  「能以黑龍煞埋葬我們自然是最好,如果不能,則可以起到製造混亂,令我們應接不暇的作用。」

  封雲笙看向燕趙歌:「這個時候,如果有人趁亂出手,則成功機會大增……」

  燕趙歌目光幽深,微微頷首,並不多言。

  突然,燕趙歌視線望去,就見君洛的身後,那名叫連營的連家子弟,神情有些古怪,突然抽出一把黑色短劍。

  燕趙歌皺眉,初時還以為他要對君洛不利,正準備阻止,卻見那黑色短劍的目標,赫然是連營本人。

  黑色短劍刺入連營自己的手臂中,頓時發出「嗡」的一聲輕響。

  有古怪的靈氣波動,自黑色短劍和連營手臂傷口處散發出來。

  燕趙歌目光一凝:「像是某種血祭之法的變種,他的血脈中,被人事先埋藏了某種咒印?」

  鮮血從連營手臂上滴下,掉落在下方的沙地上,砂鑠瞬間被染成一片雪白。

  空氣中光影浮動,凝結成一個若隱若現的巨大符紋,然後符紋印在地上。

  雪白色以連營立足之地為中心,向著周圍的沙漠飛速蔓延。

  頓時,眾人腳下,傳來劇烈的震盪感。猶如地震一般。白色的沙海驟然變得危險起來。

  腳下沙漠,這一刻似乎全部變為流沙,人腳踩上去,頓時沒入其中向下陷!

  所有人都是一愣:「……這是。白龍煞?」

  在場的人都是武者,除了君洛、連營、連城三人以外。更全部都是宗師武者。

  察覺不對想要發力躍起,但卻無法衝出白色流沙的掩埋。

  腳下只是稍稍用力,不僅無法將腳從流沙中拔出。反而陷得更深。

  不管是剛勁還是柔勁巧勁,全都是一個結果。試圖催發罡氣,但罡氣一接觸到白色流沙,便立即消弭於無形!

  頭頂天空中。黑色風暴肆虐,腳下的荒漠。卻又變為流沙井,要將人活埋。

  腿腳陷進流沙後,眾人都不敢亂動。越是掙扎,陷下越快。

  無法動彈的同時,更是只能眼睜睜看著恐怖的黑色風暴向自己襲來。

  君洛驚呼一聲,腳下一空,身形迅速下沉,很快身體便有近乎一半沒入白色沙地中。

  另一旁的連城也是同樣如此。

  卻見連營仍然穩穩當當的站在白色沙地上,步履如常,反而顯得分外詭異。

  鮮血不斷從連營手臂傷口處低落,他的臉色也越發蒼白,幾乎不見半點血色,整個人更顯得孱弱不堪。

  但他精神卻異常亢奮,臉上帶著病態而又激動的笑容,痴痴看著君洛:「洛洛,不要怕,不會有事的。」

  連營一步步走向君洛,一邊走,一邊輕聲說道:「只要抱緊我,就不怕沉入沙漠,我可以帶著你自如的潛行於地下。」

  「如此一來,地面上的黑龍煞風暴,便也不足為慮了。」

  他痴痴笑著,張開雙臂,彷彿要擁抱君洛:「你看,洛洛,我也不差的,對不對?燕趙歌能救你,我也能的。」

  連營手臂上,那黑色短劍還深深插入傷口裡,鮮血不停滴落。

  聽見他的話,雖然身處危險中,眾人也都是微微一待,有些人的視線不由自主向燕趙歌看去。

  燕趙歌看著連營:「同心血咒,這已經不單純是武道範疇的東西了,更偏向於奇門異術,不過這是以燃燒你自己精血作為代價,猶如獻祭一般。」

  「雖然引發了白龍煞,但以你的氣血,活不了多久了。」

  燕趙歌微微揚眉:「借助血咒同天災的聯繫,你確實可以短時間內自如的在白龍煞中行走,與你接觸之人,也同樣可以被你帶著活動,不用擔憂流沙之險。」

  「但是,那會把那個人也拖入同心血咒中,一起為咒印提供精血獻祭,很快步你的後塵,氣血敗盡而亡。」

  「你是想要洛洛陪你一同赴死不成?」

  聽了燕趙歌的話,君洛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連營。

  從小同連營一起長大的連城,更是目瞪口呆,只感覺自己這位族兄,突然陌生的讓人感到可怕。

  連營接觸到君洛的目光,臉上神情微微變化,有了那麼一瞬間的於心不忍和茫然。

  但很快,他呵呵輕笑起來:「生不能同衾,死可以同穴,也算不枉了。」

  連營注視著燕趙歌:「總勝過眼睜睜看著洛洛跟別的男人越走越近。」

  「燕趙歌,你是天之驕子,你高高在上,你將成為一代傳奇,跟站在雲端上的你相比,有多少跟我一樣的人,像塵埃,像爛泥一樣活著?但是那又如何,就因為你站在雲端上,就可以任意踐踏我們,就可以連我生命中最後一點光芒都搶走嗎?」

  「不可能的!我雖然弱小,但也要試試,將你從雲端上拉下,看看你身上沾滿泥水,是怎樣一副狼狽德行,看看你還能否繼續這樣高高在上!」

  瘦弱的少年,激動的咆哮。

  同一時間,地上白色的流沙肆虐,天上黑色的風暴呼嘯。

  除了眾人腳下突現的白龍煞以外,天空中黑魘風暴所形成的黑龍煞,鋪天蓋地,已經來到眾人面前,恐怖的黑色罡風,衝著所有人兜頭落下!

  燕趙歌神情恬淡,托著石柱,站在原地動也不動,右眼中突然有紫色雷光閃耀!

  與此同時,燕趙歌左手一翻,一尊黑色小香爐出現在手中,然後隨手拋給阿虎:「處理白龍煞,並將洛洛她們帶出來。」

  阿虎應了一聲的同時,目光不善的盯著連營。

  「雖然,其實不太明白你到底在怨憎些什麼。」燕趙歌目光注視黑魘風暴,根本不看連營:「不過,是不是我這兩年修身養性,太過溫和的緣故,以至於現在誰都想試著踩我登高,來證明他們自己了?」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7-8 18:16 編輯

x24685 發表於 2016-5-15 19:32
225.別看別人,問得是你

  燕趙歌注視黑魘風暴,右眼中突然有紫色雷光閃耀。

  本來因為黑色的颶風,而一片昏暗的天地,這時在雷光照耀下,突然變得重新明亮起來。

  燕趙歌輕喝一聲,以青紫雷霆閃電,自他右眼中射出,然後落在一旁的巨大石柱上。

  那石柱表面重新有道道光紋亮起,然後散發出萬丈光輝,向著四面八方蔓延。

  道道光輝同黑色颶風糾纏在一起,重新將黑色颶風定住。

  而另一邊,阿虎手拿噬地爐,蹲伏在地面上,讓噬地爐同那蔓延的雪白流沙接觸。

  雖然無法主動激發噬地爐的功效,但僅僅是雙方接觸,噬地爐內便陡然生出詭異吸力,並不吞噬白色流沙,但砂鑠迅速從雪白重新變回原來的模樣。

  連營瞪大了眼睛看著這一幕,臉上笑容消失,但是神情更加扭曲。

  他用力抓住還插在自己手臂上的黑色短劍,用力劃動,擴大了傷口,更多鮮血流下,落入沙地中。

  可是同噬地爐的吞噬相比,連營的舉動,明顯只是杯水車薪罷了。

  他呆滯的站立在那裡,身體越來越虛弱,眼前景象越來越模糊。

  極致的亢奮,這時也掩飾不住疲倦和冰冷的感覺越來越強烈,連營終於能感到生命正在不斷從自己體內流逝。

  他的身體漸漸軟倒在地,手臂上插著的黑色短劍,烏光流轉,竟生出妖豔之感。

  而連營的皮膚,越來越蒼白,並且開始漸漸乾癟。

  那個印在地上的符印,還試圖同噬地爐對抗,但本就不是對手,此刻得不到連營精血的滋養,更是孱弱。

  符印光紋,也開始被噬地爐吸收。

  阿虎站在那裡。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面無表情斜睨著生命漸漸消逝的連營,然後便不再關心,收回目光,向陷在流沙中的君洛等人走去。幫她們脫困。

  連營眼前漸漸一片模糊,掙扎著看向君洛。就見君洛此刻臉上難以置信的表情,仍然尚未褪去。

  自己就要死了,這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亡的路上沒有那個女孩與自己同行。

  終究還是要永遠失去那道唯一的光芒了嗎?再次重回滿是黑暗和絕望的世界。

  「我不要啊!」連營喃喃自語,無力而又艱難的扭動脖頸。想要尋找當初將黑色短劍給自己的人:「這和我們說好的不一樣啊……不應該是這樣的……不應該……」

  連營雙眼兀自瞪大,不肯閉合,但是卻已經失去光彩。

  假扮李長老的姚山。同樣也沒有看連營一眼。

  對他而言,這顆棋子已經起到了應有的作用。同時價值已經耗盡,不需要再多費心思。

  他此刻緊緊注視著燕趙歌,注視著燕趙歌右眼中放射出的雷光!

  那恐怖的力量。讓他心悸之餘,更是心頭微微火熱,生出嚮往佔有的衝動。

  「李長老」旋即將心中生出的貪慾壓制下去,重新恢復冷靜:「很好,黑龍煞成功消耗了他聖兵碎片的力量,更牽制了他的注意力。」

  將目光轉向正以噬地爐克制白龍煞,同時從流沙中救人的阿虎,「李長老」雙眼中的光芒更盛:「他這個頂尖宗師修為的僕從,也成功被調開了……」

  「李長老」深吸一口氣,罡氣傳音給身旁的同伴:「就是現在,動手!」

  「你牽制那頭山貔,我取燕趙歌性命!」

  說罷,之前已經慢慢靠近到燕趙歌身旁的「李長老」,不動聲色間,向燕趙歌身後咫尺處繼續貼近。

  而「姚山」,也是相同動作,有意無意間,身形穿插,要隔開燕趙歌和盼盼。

  對於燕趙歌,兩人沒有絲毫小覷的意思。

  即便已經先行消耗燕趙歌聖兵碎片的力量,更調虎離山牽制了阿虎和燕趙歌本人的注意力,但他們還是要爭取最大的機會。

  要儘可能拉近距離,然後暴起發難,一擊必殺!

  但還不等「李長老」和「姚山」到達符合他們心裡預期的距離,只是腳步剛剛一動,異變突生!

  雖然身形龐大,但一直一副懶洋洋,憨態可掬,笨拙呆滯模樣的盼盼,雙目中突然露出凶光!

  低沉咆哮聲中,盼盼突然腳下發力,狂衝而出,彷彿山崩一樣!

  它的目標,正是「李長老」!

  「李長老」瞳孔陡然收縮:「是被黑龍煞和白龍煞驚著了?還是說……」

  沒給他更多思考時間,盼盼體型雖大,但速度卻快得出奇,勢如奔雷,碾壓踐踏面前一切存在,氣勢狂暴的令人驚駭欲絕。

  那小山一樣的身軀,瞬間到了「李長老」面前,彷彿山峰倒塌一樣壓迫過來!

  「李長老」臉色瞬間難看至極。

  不奮力抵擋或者躲閃,就要被眼前的巨獸一腳踩成肉餅。

  真的發力抵擋或者躲閃,他就要露餡了!

  利用仿殺玉雖然可以在平時外在模擬被殺者,連氣息都可以模仿的似假還真,但他畢竟不是真正的廣乘武者!

  一旦動手發力,立刻暴露自己的真實底細。

  可是此情此景之下,不管盼盼為何突然發狂,如果是真正的李長老,有什麼理由像根木頭一樣,傻站在那裡等著被盼盼踩死?

  假扮李長老的姚山,仰天長嘆一聲,身形猛然極速後退!

  他罡氣拳意爆發,這一退,竟然同天空中尚未平息下來的恐怖黑魘風暴,有相似力量意境。

  罡氣所化之虛幻天地的景象,便是充斥四野的無窮黑色龍捲風。

  昔日風域聖地黑魘山嫡傳,黑魘神風訣!

  場中突然發生的變化,令在場大多數人都措手不及,光是看著燕趙歌的坐騎山貔突然發狂,衝向李長老,就已經讓大家有些反應不過來。

  但之後的變化,更是令人呆若木雞。

  廣乘山一脈武者,身為執事長老的李長老,竟然施展黑魘山嫡傳絕學!

  如今黑魘山傳人雖然已經極為少見,但這裡畢竟是風域,在這活動的人,如何認不出昔日名震八極的黑魘山嫡傳?

  姚山面無表情,一退之餘便知道今日事情難成,他眼角餘光掃過同伴,就見本該負責牽制盼盼的同伴,此刻赫然也被封雲笙擋住去路。

  燕趙歌這時轉過頭來,平靜的看著一副「李長老」外觀模樣的姚山:「所以說,是不是我這兩年作風太溫和了,所以讓人覺得我好欺負?」

  「你以為我剛才在問那姓連的嗎?我問得是你。」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7-8 18:18 編輯

x24685 發表於 2016-5-15 21:41
226.你沒資格提問

  燕趙歌目光落在外觀模樣同李長老一模一樣的姚山身上。

  「不僅僅是外觀身形的模仿,連吐納氣息都可以模擬,不真正動手,同門武者都看不出來。」燕趙歌冷冷說道:「是仿殺玉嗎?」

  既然是仿殺玉,那就說明這幅相貌的原主人,真正的李長老,已然遇害。

  燕趙歌看著姚山,目光冰冷,不帶絲毫溫度。

  被燕趙歌這樣盯著,饒是姚山見慣風浪,也心中陣陣發寒。

  雖然不知破綻出在哪裡,但既然已經被燕趙歌識破,姚山第一個念頭,就是立即撤退。

  燕趙歌有了準備,想要強行將之擊殺,姚山沒有這個自信。

  既然如此,留下來繼續死拼,便沒有任何價值,甚至只是無意義的垂死掙扎,白白送了自己性命。

  一擊不中,立刻遠颺千里,再圖後計。

  姚山是這麼想的,但當他想要撤離的時候,卻發現遠沒有預想中那麼簡單。

  盼盼全身氣息兇殘,和此前那副呆呆笨笨的懶樣完全不同,周身上下白色火焰和黑色水流一起湧現。

  白色火焰籠罩盼盼全身,而一道道黑色水流則擴展開來,瞬間遍佈四周,形同牢籠,將姚山死死困在其中。

  姚山意圖強行突破黑水牢籠的阻隔,但他剛被黑色水流稍稍遲滯一下腳步,盼盼就已經到了眼前,迫使他不得不全力應對。

  等他躲過盼盼一輪攻勢,眼前的黑水牢籠,重新恢復原樣,甚至比剛才更強。

  隨著時間推薦,黑色水流分明越來越雄渾。

  姚山本來有心硬抗盼盼的攻擊一下,拚死先衝出重圍。但盼盼身上白色火焰聚攏。力量極端狂暴。

  這讓姚山絕望的發現,如果敢只顧著逃跑,挨了盼盼全力一擊,怕是當場就要重傷。根本就跑不了。

  燕趙歌的這頭山貔,比他們預想中都還要更強。

  他眼角餘光掃過另一邊。就見那個假扮成自己模樣的同伴,赫然也被堵住去路,難以脫身。

  姚山一顆心頓時沉到谷底。

  阿虎這時救了君洛等人返回。齜著牙齒看向他們,嘿嘿冷笑:「黑魘神風訣。嘿嘿,正好俺也是學這門功夫的,咱們搭搭手如何?」

  姚山二人聞聽此言。都悶哼一聲,沒有說話。

  在場的其他廣乘山麾下武者。這時都明白過來,看著還是一副李長老模樣的姚山,都神色古怪。

  聽燕趙歌提到仿殺玉。有聽說過其傳聞的人,便即醒悟,恍然之餘,看向姚山的目光也變得冰冷起來。

  姚山有些不甘心的看向燕趙歌:「你沒有親自出手,也沒有讓那頭老虎出手,而是叫你的坐騎山貔,假裝受驚失控,來試探我,你心中其實也不確定,對不對?」

  「直到我被迫躲避山貔攻擊,顯露武功根底,你才看破我的秘密?」

  燕趙歌漠然一笑:「你好像弄錯了一件事,現在是你即將落入我手中,稍後應該是你來回答我一些關於你們黑魘山餘裔的事情,而你,你覺得你現在還有空閒來問我問題嗎?」

  姚山眉頭緊鎖:「我跟李老頭跟了很長時間,早已是他的心腹,他的習慣和作風,我自問比你燕趙歌還要瞭解得多,我到底哪裡露出破綻,讓你生出了警惕?」

  「我為什麼要解釋給你聽?」燕趙歌嗤笑一聲:「給你解釋一下你的破綻出在哪裡,然後我再詳細介紹一下我的計劃?」

  「哪那麼麻煩,你只需要知道你接下來會面對什麼就可以了。」

  燕趙歌轉頭,平淡的跟阿虎說道:「要活的,榨出他們知道的一切。」

  阿虎此刻已經先擒了另一人,這時冷笑著進入黑水牢籠對付姚山。

  姚山憤懣的大吼,想要殊死一搏,但卻難敵阿虎。

  盼盼天賦異稟所放出的黑色水流,不斷束縛姚山,使得姚山便是想自盡,都顯得艱難。

  君洛、連城二人,這時也回過神來,看著已經變成一具乾枯屍體的連營,還有姚山二人,一時間都心情複雜。

  而一眾廣乘山武者,都恨恨的盯著姚山他們,尤其是看到姚山此刻那副同李長老一樣的長相,更是感到憤恨。

  燕趙歌跟阿虎說完,注意力就重新回到手中的石柱上。

  石柱上光輝四射,化作無形屏障,為眾人遮風擋雨,阻住天空中仍然在不停肆虐的黑色風暴。

  黑龍煞猛烈兇殘,不過相對來說,來得快,去得也快。

  抵擋一段時間不被其所傷,風勢就會重新漸漸減弱。

  等黑龍煞這猛烈的一波過去,之後黑魘風暴雖然仍狂暴凜冽,威力驚人,但燕趙歌等人即便沒有石柱相助,也可以抵禦。

  看著眼前已經開始逐漸變緩的黑龍煞,燕趙歌微微頷首。

  封雲笙收刀,回到他的身旁,低聲言道:「如果是仿殺玉的話,那李長老該已經遇害了?」

  燕趙歌沉默之後一點頭,封雲笙也微微有些黯然。

  他們到肅州城之後,便是李長老招待,然後擔任嚮導,一起進入西極大漠。

  一路上李長老為人幹練,將一切都處理得井井有條,同時與燕趙歌、封雲笙、阿虎相處,都非常和善。

  封雲笙目光注視姚山:「也不知道李長老是何時遇害,屍身被他怎麼處理了?」

  燕趙歌答道:「仿殺玉冒充的持續時間有極限,為了穩妥起見,他不會太早動手,第一次來黑龍煞的時候,是他們第一次要殺我,他殺李長老,多半在那不久之前。」

  「算算時間,他們這第二次出手,也是他最後的機會,再過不久,仿殺玉就該失效了。」

  封雲笙聞言說道:「李長老是先天宗師,如果身死,氣血衰敗會自然散發。如果是在你拔出石柱的那個地方遇害,那李長老的屍身應該一直都沒有被埋入地下,這一路走來,始終沒有感覺到死氣和血氣。」

  「如果他們將李長老的屍身帶著行動,那該有一具縮影囊。」

  燕趙歌說道:「一個人冒充李長老,另一個人則仍然作為『姚山』活動,多出來的這個人,之前應該便待在那縮影囊中。」

  封雲笙問道:「對了,我也想知道,你是怎麼看出他破綻的?」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7-8 18:19 編輯

x24685 發表於 2016-5-16 09:28
227.大破滅之前流傳的靈紋

  封雲笙通過罡氣傳音詢問燕趙歌,燕趙歌也傳音答道:「既然知道是要趁著黑龍煞製造混亂的時候來殺我,我自然要用心觀察。」

  「黑龍煞來臨,我叫所有人一起向我靠攏,大家靠攏的同時,自然都看著我,想要知道我有什麼辦法。」

  「唯獨只有這兩個人,除了看我之外,還不停觀察阿虎和盼盼的位置,我仔細回想,第一次黑龍煞的時候,似乎也是這模樣。」

  「他們關心阿虎和盼盼做什麼?」

  燕趙歌說著撇撇嘴:「我姑且當他們兩個都喜歡男人,看上阿虎了……」

  雖然聽不見燕趙歌的聲音,但是正要擒拿姚山的阿虎,身體毫無緣由的突然打了個哆嗦,差點讓姚山找到機會自盡。

  那邊,燕趙歌若無其事的繼續說道:「……但是,他們還留心盼盼做什麼?莫非重口味到了看上盼盼的地步?」

  封雲笙聽了,不禁有些啼笑皆非。

  燕趙歌說話雖然調侃,但語氣卻沒有絲毫笑意:「在外界眼中,阿虎不僅是我的隨扈,同時也是我的護衛。」

  「阿虎不在場也就罷了,只要阿虎跟在我身邊,想暗殺我的人都知道,要殺燕,先殺虎。」

  「他們沒有大宗師,要動我,就必須考慮突破阿虎的保護。」

  「而盼盼,也是一直跟在我身邊近處,靈獸護主,盼盼平時看上去再怎麼憊懶無害,山貔一族也是天賦異稟,實力強大的少數幾種異獸之一,更何況,光是這麼大的個頭,站我身邊都形成天然屏障,讓他們必須繞過才行。」

  黑龍煞漸漸過去,石柱上的光紋同樣開始消失,燕趙歌眼中閃耀的雷光也逐漸趨於黯淡。

  看著姚山已經被阿虎擒拿。燕趙歌淡淡說道:「黑龍煞。不僅僅是製造混亂,同時也是為了消耗我身上聖兵碎片的力量。」

  封雲笙點點頭,上前跟阿虎提了一句,阿虎點頭:「搜過了。確實有一具縮影囊,俺還沒顧上看裡面具體是什麼。」

  接過縮影囊。封雲笙將之解開,果然在裡面發現了李長老的屍身。

  李長老已經死亡多時,屍身氣血已經漸漸徹底衰敗。不過他生前是先天境界宗師,肉身氣血強大。雖然衰敗,不過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腐敗的跡象。

  其他廣乘山武者圍上來。看看已經死去的李長老,以及被阿虎所擒。外觀相貌仍然是一副李長老模樣的姚山,頓時都感到怒不可遏。

  李長老臉上已經僵硬,但仍然有尚未散去的驚愕駭然。瞪大了眼睛,眼神空洞,死不瞑目。

  燕趙歌來到李長老面前,一手托著那巨大的石柱,但仍然低下身來,伸出左手,輕輕為李長老閉合雙眼。

  「把他們知道的東西榨乾淨,然後就沒必要留了。」燕趙歌重新站起身,衝阿虎說道,阿虎毫不猶豫的答道:「是,公子。」

  姚山臉色灰敗,低頭不語,他的同伴則掙扎著說道:「左右都是死,還指望我們招供?」

  阿虎轉頭看他一眼,咧開大嘴,笑得猙獰:「有些時候,死其實不可怕。」

  燕趙歌抬頭看看眼前漸漸恢復往常模樣的黑魘風暴,稍微眯縫一下眼睛:「黑魘山……」

  搖搖頭,燕趙歌檢視阿虎從姚山二人那裡收繳回來的東西。

  有價值的東西相對有限,比較讓燕趙歌在意的東西,主要是兩樣。

  第一樣東西,在姚山的那個同伴武者身上,還有一塊未曾使用的仿殺玉。

  燕趙歌手指摩挲仿殺玉,沉思不語。

  仿殺玉有諸多限制,例如作用時間有限,例如對殺人者和被殺者的修為有限制等等。

  但不可否認,這東西某些時候,可以發揮出重要作用。

  尤其是殺人者和被殺者之間非常熟悉,瞭解對方大多數生活習慣、語言習慣等情況的時候,確實很大程度上可以起到以假亂真的效果。

  以姚山為例,他冒充李長老,在第二次黑龍煞來襲以前,燕趙歌確實沒有生出懷疑。

  雖然目前是沒有什麼用處,但這東西留在手裡,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派上用場。

  就算燕趙歌自己不用,交給其他信得過的人,也可能發揮意想不到的作用。

  至於第二樣東西,源自姚山,則是半塊玉璧,看上去風格樣式非常古樸。

  燕趙歌留心觀察了一下,應該是一塊完整玉璧,從正中間被分成兩塊,另外一塊不知去向。

  玉璧表面有紋路,雖然簡單,但是大氣磅礴,令人看了印象深刻。

  燕趙歌仔細分辨一下後,稍微有些意外:「哦,居然是大破滅之前流傳的靈紋?」

  靈紋非文字,沒有什麼特殊含義在其中。

  但燕趙歌揣摩一下後,卻可以確定,如果是完整玉璧的話,靈紋完整,將是一座小型靈陣。

  這小型靈陣中,或許隱藏一些較為有價值的東西。

  「看斷口模樣,和靈氣散逸的程度,這玉璧剛被分開不久。」燕趙歌琢磨了一下:「另外半枚玉璧,或許也在風域這一帶流傳,很可能也就在沙洲。」

  「如此說來,倒是可以吩咐人去仔細尋找搜索一下。」

  「這種靈紋,在大破滅之前,也比較少見,現在八極大世界的人能夠仔細辨明,並開啟靈陣的人應該沒幾個,如此說來,靈陣中隱藏的信息,多半還沒有被破譯。」

  燕趙歌一邊想著,倒也沒有太過放在心上,無可無不可的聳聳肩膀,將仿殺玉同玉璧一同收起。

  阿虎直接帶著姚山二人,鑽進了那個縮影囊裡。

  眾人接下來還是要盡快上路,離開西極大漠的。

  而逼供這種事情,不能急,要慢慢熬,才更容易突破俘虜的心理防線。

  於是燕趙歌取了縮影囊,帶領眾人繼續上路。

  雖然不知道阿虎有怎樣的手段讓姚山二人開口,但李長老麾下的廣乘山武者們,帶了李長老的遺體上路的同時,個個臉上都露出期待和解恨的神情。

  封雲笙神色如常,而君洛和連城,看著燕趙歌收起裝了阿虎三人的縮影囊,則都目光有些複雜。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7-8 18:21 編輯

x24685 發表於 2016-5-16 18:14
228.審訊結果

  連營的屍首,其他廣乘武者都沒有理會。

  此前在黑魘風暴中,將他同君洛、連城一同救起,結果在危急關頭,這個不起眼的小子卻恩將仇報,險些插了眾人一刀。

  若非燕趙歌有辦法及時處理,眾人就要一面要防備上方的黑龍煞,一面還要小心腳下連營造成的白龍煞。

  因為李長老遇難的緣故,正怒火填膺的一眾廣乘武者,沒有直接戮屍洩憤,已經是很冷靜的表現了。

  連城看著連營的屍身,嘆息一聲,上前為之收斂骸骨。

  曾幾何時,他和這位族兄,同病相憐,際遇相似,於是頗為投契。

  兩人都是庶出,父母早亡,性情又都比較陰柔文弱,在家族中常受欺負。

  磕磕絆絆一起長大,彼此之間,倒算是各自少有的朋友親人。

  只是不知從何時起,連營對他漸漸疏遠了,這讓連城很是不解。

  方才聽了連營的話,又看了其表現,連城才終於想起,似乎就是從認識君洛那一刻起,連營對他的態度開始發生轉變。

  連城雖然性子有些軟,但也並不傻,已經明白連營變化的原因,不由得更是心中嘆息。

  其實,對連城來說,君洛又何嘗不是出現在自己生命中少有的光明?

  只是,連城不似連營那麼極端,同時,也更加悲觀,很早他就覺得,看著君洛,就像是在仰望雲端一樣。

  雖然連營對自己不善,製造的白龍煞也差點將自己吞沒,但連城看著已經死去的連營,心中還是一軟,不忍他就這麼葬身大漠。

  縱然已經身死,但至少可以讓他葉落歸根?

  君洛看著連城和連營,咬著嘴唇,有些猶豫。

  目光落在連營身上,顯得非常複雜。落在連城身上。則稍微柔軟一些。

  半晌,君洛也嘆息一聲,上前相助連城,收斂連營的屍身。準備將之帶出西極大漠。

  一眾廣乘山武者看著這一幕,沒有相助。也沒有阻止,他們收斂了李長老的屍身後,默然站立一旁。等候燕趙歌的指示。

  燕趙歌平淡看了君洛一眼:「洛洛,這才是江湖。是外面世界的常態,或者,應該說。這其實根本不算什麼,仍然是很光鮮的一面。還有許多更黑暗血腥的事情。」

  血腥冷酷的突發暗殺,洞悉人心中弱點後的利用算計,兩方大勢力之間的仇恨報復。因此對其他人殃及池魚。

  黑魘山早已覆滅,如今不過一些遺子遺孫想要報復,針對者也並非廣乘山的高層強者,而是如今地位雖然越來越重,但修為到底都還沒入大宗師之境的燕趙歌。

  雙方的衝突,遠遠比不上兩大聖地級別勢力開戰所能掀起的風暴。

  但這樣一場波瀾,已經足夠毀滅君洛、連城和連營他們這樣的人。

  不捲入則已,一旦捲入,完全身不由己,很可能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連營,到死那一刻恐怕都還沒徹底明白,他不過是姚山手裡一枚棋子,是姚山暗殺計劃中的一個環節。

  甚至,還不是關鍵環節,只是一個輔助環節罷了。

  收斂了連營的屍身,連城將之帶上,君洛站起身來,咬著下唇看向燕趙歌。

  燕趙歌靜靜的說道:「本門與黑魘山餘裔的恩怨,對你們來說,確實力不能及,捲入其中身不由己,並非你們的過錯,非戰之罪。」

  只不過,對於君洛、連城他們出身的勢力來說,很難防備這些從上層吹下來的風暴。

  說被捲入就被捲入,很多時候,全無徵兆。

  「而你出身的嘯風劍派,同級別的勢力其實也有不少,如果彼此之間存在爭鬥,同樣是各種手段迭出。」

  君洛沉默一下後,低聲說道:「燕世兄,我懂你的意思。」

  她微微有些倔強的抬頭:「但我仍然相信,外面的世界,並不是只有這些。」

  「這些東西,我要懂,否則不知什麼時候就會害人害己,但也不會讓我踟躕不前。」

  少女的目光依舊明亮,燕趙歌見了,微微一笑:「我沒有替你做主的意思,只是給你提個醒罷了,做什麼事情之前,想想君世伯他們,你若是出事,他們難免傷心。」

  君洛點頭:「是,世兄。」

  燕趙歌言道:「好了,我們上路,其他事情都等離開西極大漠再說。」

  一行人轟然應諾,跟上燕趙歌的腳步,繼續踏上返回肅州城的道路。

  走在路上,封雲笙看了一眼君洛,微笑著罡氣傳音給燕趙歌:「小姑娘很不錯。」

  燕趙歌右手托著石柱,一邊走,一邊同樣笑道:「你當年是不是也這樣走過來的?」

  封雲笙一笑:「差不多吧,我當年差點被人販子迷暈了,賣給人當女奴。」

  燕趙歌轉頭看她一眼。

  封雲笙神態倒是很輕鬆:「我在大日聖宗的時候,雖然也經常外出歷練,但都主要是增長武道搏殺方面的經驗,而且還有師門長輩跟著,就算遇險,即使吃苦頭,多少能保住性命。」

  「後來剛從山門逃出來的時候,舉目無親,自己一個人隱藏行蹤潛逃,躲避追殺,跑了快有小半個火域。」

  「逃亡過程中,遇到不少人和事,也交了些朋友,不過……」封雲笙呵呵一笑:「我逃亡路上交到的第一個朋友,看起來義薄雲天,待人熱忱,剛相識的時候,著實把我感動極了。」

  「我那時剛剛避過一波大日聖宗武者的追殺,雖然成功突圍,但身受重傷,與那人結識之後,他很熱心的要幫我找地方養傷。」

  封雲笙微笑:「誰知,那其實是個人販子,想要迷暈我賣給別人,連買家都聯繫好了,若不是我及時發現,早幾年前,我大概就在誰家的私宅裡做籠中鳥了吧。」

  燕趙歌撇撇嘴:「我就不問你關於那個人販子的下場了。」

  封雲笙哈哈一笑,也沒有繼續說下去。

  出了西極大漠範圍,眼前雖然仍是一片黃沙,但那漫天黑色風暴的恐怖景象,終於消失,被眾人甩在身後。

  沒到肅州城,阿虎那邊的審訊,也出來了結果。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7-8 18:23 編輯

x24685 發表於 2016-5-16 18:18
229.二次煉化神宮廊柱

  對於阿虎的審訊能否撬開姚山二人的嘴,燕趙歌表示自己從來沒有擔心過。

  因為寒髓針的法門,燕趙歌也交給阿虎了。

  除了寒髓針這個最後手段,阿虎本也有許多其他刑訊逼供的技巧。

  這個看似憨實的大塊頭,精通多門業務,是個稱職可靠的大狗腿,只是他很多專業技巧,一直沒機會施展。

  阿虎果然不負眾望,還沒到肅州城之前,就從姚山二人那裡榨出了燕趙歌想要的東西。

  「果然和絕淵有聯繫。」燕趙歌摸著自己的下巴:「黑魘山餘裔,有相當一部分人雖然未必墮魔,但也投身絕淵。」

  「不過,也仍有大多數人,保持獨立自主,同時也對絕淵和九幽暗中提防,只不過雙方仍然維持著聯繫?」

  「這部分人,則主要是接受大日聖宗的資助?這倒是預料之中的事情。」

  燕趙歌聽了阿虎的匯報,喃喃自語。

  阿虎學著他的模樣,也摸著自己的下巴:「就是不知道,大日聖宗通過和黑魘山餘裔的聯繫,對絕淵的情況瞭解多少?姚山兩人的層次還是稍嫌低了些,所知情報到底有限。」

  燕趙歌言道:「不,其實已經挺充足了,尤其是知道,有相當一部分投身絕淵組織,先前離開風域的黑魘山餘裔,在這幾個月以來重新返回風域,這條情報很重要,對方或許又有動作也說不定。」

  思索片刻後,燕趙歌對阿虎說道:「所有獲知的情報,一式兩份,一份報山門那邊。一份提供給沙洲首座長老。」

  阿虎點頭應了。下去安排。

  燕趙歌回首向西極大漠方向望去,那裡的天空還是一片昏暗。

  就在那裡,至少有一個黑魘山出身的大宗師武者,此前兩次催動黑龍煞。

  而燕趙歌同樣也已經確定。廣乘山一脈最靠近這裡,在嘯風劍派坐鎮的主事長老。此前也到了西極大漠,因此震懾那個黑魘山的大宗師無法直接親自出手。

  隨著燕趙歌平安帶著那根神宮廊柱離開西極大漠,嘯風主事長老也自那邊危險地帶中撤出。不過並不遠離,而是暫時就在西極大漠外圍坐鎮。

  燕趙歌一行人。重回肅州城,李長老作為肅州城執事長老多年,在此地頗有威望。駐紮於此的廣乘山武者聞聽噩耗,都感到悲痛。

  沙洲首座長老。和嘯風主事長老也都接到李長老的死訊,一邊傳信安慰眾人,一邊安排新的肅州執事長老前來接任。

  在新任肅州執事長老到來之前。燕趙歌便即暫時停留在肅州城。

  燕趙歌如今的身份地位頗為特殊,理論上來說,便是沙洲首座長老也無法節制他。

  他有什麼需要,似嘯風主事長老這樣的人物,還要盡力予以滿足。

  雖然年歲修為尚輕,但燕趙歌離開山門之後,下到地方上,身份異常超然。

  不過,燕趙歌此刻的精力,仍然主要集中在那根被他從西極大漠中帶出來的神通廊柱上。

  入了肅州城,來到給自己安排的住處,燕趙歌終於將巨大的石柱放下。

  石柱立在地上,地面纖塵不起,似乎渾然沒有重量,就像是燕趙歌托著它的時候一樣,但只有真正嘗試過的人,才知道這東西是多麼沉重。

  如果不是已經將之初步煉化,燕趙歌敢確定自己就是成就大宗師境界,也未必能托舉起來。

  經過此前在西極大漠的初步煉化之後,燕趙歌這次在肅州城停留,便是準備對石柱進行第二次煉化。

  方才進城的時候,燕趙歌手托巨大石柱的模樣,已經引起眾人圍觀。

  拉風是確實拉風了,但如果一直這麼走,那未免拉風過頭。

  不說別的,帶著這樣一個無法裝進縮影囊的大傢伙,不管走到哪裡,任誰都知道是自己來了,想隱藏行蹤都做不到。

  就像黑夜裡舉著火把一樣,而且這火把還無法主動熄滅。

  讓所有人知道我來過。

  這話聽著是挺提氣,挺帶勁,挺拉風,挺囂張的。

  但如果前面多加幾個字,那意味就完全變了。

  例如,我只能讓所有人知道我來過……

  燕趙歌盤膝坐在院子裡的空地上,仰望長度超過二十米,立在地上幾乎比肅州城城頭還高的神宮廊柱。

  他一隻手在空氣中連連比劃,罡氣留痕,刻畫出一道又一道線條,組成玄妙的圖紋。

  然後這些圖紋光影,被一起刻印到一枚晶石內。

  這些圖紋,便是燕趙歌將神宮廊柱上的紋飾,拓印下來。

  一同被刻印進去的,還有燕趙歌對這些圖紋的解讀。

  神宮廊柱上的紋飾,本身並不具備特殊含義,但是其中自有獨特的道理和力量意境蘊含。

  修為較低的武者觀摩,難以體會其奧妙與價值,但如果是元正峰、燕狄、方准、石鐵他們那個層次的強者,那麼便可能有獨到的收穫。

  視個人情況而定,收穫也可能各不相同,有多有少,但無疑是一筆寶貴的財富。

  將石柱整個帶回去,其實真正能煉化破譯其中深層次東西的人,也還是燕趙歌。

  對元正峰等人而言,有意義的便是這些圖紋中蘊含的奧義。

  所以燕趙歌雖然暫時留在肅州城二次煉化石柱,但這些神宮廊柱上的圖紋,他全部拓印下來,不露聲色,暗中安排人盡快送返廣乘山山門。

  「除了這件事情以外,這個東西,讓我們的人在沙洲地面上仔細尋找,看能不能找到另外半塊。」燕趙歌將拓印圖紋的晶石交給阿虎後,又取出那半塊玉璧:「不要聲張,低調尋找。」

  阿虎接過東西:「公子放心,俺曉得怎麼做。」

  在阿虎離去後,燕趙歌的精神重新放在眼前的神宮廊柱上,開始嘗試進一步煉化。

  當燕趙歌的武道拳意與之相結合後,他的眼前彷彿再次出現當年大破滅時的景象。

  天崩地裂中,景象變幻,直墜九天,燕趙歌心知肚明,這是石柱從天而降,彷彿有記憶的生命似的,自己現在的視角,屬於石柱。

  石柱直接落入沙漠中,最開始的沙漠平平無奇,但之後天象漸漸改變,化為現如今的西極大漠。

  而在這個過程中,石柱也漸漸同西極大漠的天象相合,時而露在外面,時而又被風沙掩埋,不見蹤影。

  燕趙歌彷彿化身這石柱,一同感受時光荏苒。

  突然,燕趙歌眼前一亮,一個若隱若現的人影,出現在視線中!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7-8 18:25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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