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不靠譜大俠 作者:田十(已完結)

 
BloomCaVod 2016-3-15 21:19:5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99 549238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15 21:32
20 可是太難

    「那你剛才說的刷到前幾名,是刷票吧?」胖子問道。

    鉛筆看他一眼,笑了下:「刷票有好處,炒做更有好處,就說張怕的書,哪怕沒有訂閱,只要搜索網站都是他的書,盜版站也是他的書,到處都在說都在傳,這本書就能賣出去。」停了下又說:「有些大神寫書不指望訂閱賺錢,他們吃的是版權,各種版權,電影、電視、出版、漫畫,只要能賣出去就是錢,能賣出去的前提就是書要大熱。」

    胖子問道:「按你說的刷票,大概花多錢?」

    「看你想要什麼樣的成績,有專門做這個的,上購物網站一搜就是,價錢不一。」鉛筆笑了下:「說個小道消息,有票販子跟網站內部有關係,好像黃牛跟火車站的關係一樣。」

    「我靠,是不是真的?」胖子說道。

    「不知道,反正我是不知道,就是有人在傳,不過可以說個知道的,有些小網站,他們的書沒有點擊量,編輯自己做假,到日子隨便輸入些數字,幾萬十幾萬的,全看心情。」鉛筆說:「其實哪行都一樣,這個世界的基礎是人,是人就有私心有缺陷,想想你工作的地方,想想你的同事,對吧?」

    胖子琢磨琢磨:「還真是,我身邊一堆混蛋。」

    張怕說:「你自己就是混蛋,好意思說別人?」

    胖子說:「老子高興。」

    鉛筆笑了下接著說道:「不過,說句不好聽的,刷票要有基礎,就你這成績,不管別人刷不刷都和你無關,影響不大;而你自己投錢刷票,只會投多少賠多少;別人為什麼刷票,有的人是在冒險、在博一把,可對於大神來說,刷票其實是投資,他們刷出去的錢能賺回來,刷一塊賺兩塊,你做不做?」

    張怕沒回話。

    大海說:「喝酒。」

    胖子說:「對,喝酒。」倒滿酒杯,站起身朝鉛筆敬酒:「你夠哥們,真的,夠義氣,這些話都能說出來。「又沖大海說:」你這哥們不錯,真的,你交了個好朋友。」

    「廢話,不好能處這麼多年麼?」大海回上一句。

    胖子又跟鉛筆說:「敬你。」一乾而盡後再倒一杯:「好事成雙,謝謝。」

    胖子都敬酒了,張怕起身道:「第一次見面,我不會說話,就是謝謝。」一口幹掉,倒一杯一口幹掉,再倒一杯一口幹掉。連續三杯後說謝謝。

    鉛筆說:「你這太客氣了,都是朋友。」說著也陪上一杯。

    大海喊道:「我呢我呢?怎麼沒人敬我酒?」

    胖子說:「你自己喝吧。」

    大海罵聲草,喝掉一杯說:「划拳。」

    這頓酒喝到很晚,娘炮打過幾個電話,倆人都說過不去。四個老爺們越喝越爽,大海說改天他請客,再好好喝。鉛筆說他請,反正都是喝爽了。

    等飯局結束,胖子搶先結帳,又送走大海和鉛筆,才聯繫娘炮。

    娘炮正處在花群中,和一群妹子唱歌。接到胖子的電話,先罵一句,再說地址,接著狂罵一頓。

    胖子跟張怕到歌廳的時候都十一點多了,進到包房一看,娘炮安然端坐,前面有妹子站著唱歌,點歌器那裡有妹子在點歌,娘炮身邊有倆妹子在說話……只有這些人,加上娘炮,一共五個人。

    胖子問:「你說的十好幾個人呢?」

    娘炮說:「十一點關燈,回學校了。」

    「她們不回去?」張怕問。

    「她們去同學家睡。」娘炮說:「張白紅剛走,你來晚了。」

    「晚就晚吧。」張怕說:「我就是來醒酒的。」

    「跟誰喝這麼多?」娘炮問。

    胖子回話:「你是不知道,怕怕這行真不好幹,絕大多數都是撲街貨。」

    「廢話,什麼都不好幹。」娘炮問張怕:「劇本寫多少了?」

    「一個字沒寫。」張怕回道。

    「趕緊吧,另外再想個歌詞。」娘炮舉杯道:「現在喝酒。」又拽了下身邊女孩,一番介紹,開始喝酒。

    胖子太胖,直接被忽略掉。張怕湊合,起碼能看,妹子試著聊上幾句,不過也就這樣。

    玩到快兩點的時候,大家散夥。娘炮三個人先打車把妹子送回家。

    其中一妹子有房子,四個人一起過去。等到了地方,看妹子走進小區,張怕三人才打車回家。

    在車上,娘炮一直嘮叨,說張白紅好歹是個小演員,等你這麼久都不來,太不給面子。

    張怕說:「我相信自己的魅力,她等的不是我,是大狗。」

    「隨便你吧。」娘炮說:「趕緊寫劇本,記好了,我是男一號。」

    「你等著吧。」張怕頓了下又說:「即便有了本子,你也得面試。」

    「靠,面個屁。」娘炮說:「我是這麼想的,我來男主,你把張白紅寫成女主,小丫頭真好看。」

    張怕當沒聽見,不接話。

    到家時,張怕跟胖子說聲謝謝,才上樓回家。

    不論哪一行都需要交流,在今天認識鉛筆之前,張怕好像孤獨的行者,自己寫自己的,很多事情不瞭解。簡單說就是缺少信息來源,對寫手圈的很多事情都不清楚。今天的鉛筆等於是給他啟了個蒙。

    因為沒少喝,回家就睡。早上起的時候,頭很痛,又睡了倆多小時才起來。

    洗把臉,找點東西吃,打開電腦。上線就收到鉛筆加他好友的消息,通過後呆看會對話框,又關掉。因為不知道說什麼,遠不是昨晚酒桌上的輕鬆感覺。

    打開文檔,開始日復一日的重複工作,三百六十五天無休,即便是大年三十也要更新,也要完成該做的工作。

    寫到中午,泡個方便麵吃,找個搞笑小品看。一邊是精神上的歡笑,一邊是飽肚子的舒服,感覺很幸福。

    電話忽然響起,是陌生號碼,接通說:「你好。」

    「幹嘛不通過我好友?」電話那頭是女聲,很好聽。

    「你是?」張怕看眼號碼,很陌生,於是問道。

    「我是張白紅!」女聲稍大一些。

    「啊,你好。」張怕說:「不好意思,不知道是你。」

    「你幹嘛不通過我好友?」張白紅又問一遍。

    張怕反問什麼好友?

    「微信!」張白紅氣道。

    張怕笑了下:「我家沒無線網,一般不開微信。」

    「你得摳死。」張白紅掛斷電話。

    張怕想了想,先給娘炮打電話:「你把我微信號告訴張白紅了?」

    「不就是手機號麼?」娘炮問怎麼了。

    「為什麼告訴?」張怕問道。

    「我說你賣的書是自己寫的,她好奇,就要個號碼唄。」娘炮說:「這是機會,要把握住。」

    張怕說:「像我這樣的撲街寫手,全國少說幾十萬,有什麼希奇的?」

    「隨便你,記得寫歌詞。」娘炮掛電話。

    張怕琢磨琢磨,給胖子打電話:「在家沒?」

    胖子說:「剛想找你,來我家。」

    張怕應上一聲,掛電話、關電腦,鎖門,下樓。

    出去的時候遇到長發妹子上樓,打招呼說:「晚上請你吃飯,你喜歡吃什麼?」

    張怕問:「為什麼請吃飯?」

    「你幫我們這麼大忙,連郭剛都得罪了,請吃頓飯算什麼?」長發妹子說:「就給我們一個感謝你的機會吧。」

    張怕說:「不用,心意領了。」說完去胖子家。

    胖子在上網,招呼他過來看:「這是價錢,有包月套餐,要不要刷?我拿錢。」

    張怕說:「你打檯球的小錢都問我要,這麼多錢?拉倒吧。」

    「兩回事,這個錢當是投資,等你發達了再給我……」胖子說:「萬一你不給,我是不是虧了?」

    「是啊,很容易就虧了。」張怕說:「我搞不起這玩意,不搞。」說著話拿出手機,連上網點開聊天軟件,通過張白紅的申請。

    張白紅資料裡有很多照片,大略掃上幾眼關掉。

    胖子還在徵詢意見,說你們這行我不懂,可既然刷票有好處,你就刷唄。

    張怕說:「沒那個必要,我水平太差。」

    「隨你。」胖子關閉網頁,起身道:「那我去打麻將。」

    張怕說:「上個月不是說減肥麼?」

    「上個月是上個月。」胖子往外走。

    張怕跟出來:「你確實太閒了。」下樓的時候手機震動兩下,微信收到條信息,張白紅說:「張老摳,捨得用流量了?」

    「是。」張怕回道。

    「鄙視你。」那面發過這樣幾個字。張怕看眼,收起手機。

    「誰啊?」胖子問道。

    「不告訴你。」張怕回家繼續幹活。

    晚飯到底是跟隔壁倆妹子一起吃的,就在外面街上的大虎烤肉。吃飯時,圓臉妹子一直在感謝。張怕問:「你不擔心啊?得罪到炮王。」

    「擔心,所以今天又沒上班。」圓臉妹子說:「我倆打算換地方了。」

    張怕恩了一聲。

    他跟倆妹子實在聊不到一起,又不想近距離接觸,所以很快吃好,結帳回家。

    倆妹子沒喝盡興,說張怕不應該結帳,掏出錢給他。

    張怕沒要,找個藉口提前離開,回家開始寫劇本。

    經過這幾天折騰,加上睡覺前的構思,有個大概思路,寫熟悉的、寫身邊的故事。比較容易找感覺。唯一麻煩是笑點,要多讓人笑才行。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15 21:33
21 總是想了很多

    想來想去,決定以胖子為原型,寫個《體重一百九》。

    儘管娘炮想當主角,儘管帥哥美女才是影視作品的王道,可滿世界都是帥哥美女,娘炮再帥也帥不過當紅一線小生,索性反其道而行之,拿大胖子做主角,萬一能紅呢?反正網劇以搞笑為主。

    胖子的曾經很精彩,有很多故事可以寫。小時候是混蛋中的精英,上課沒意思,拿把破刀、勺子,加上水,把教室牆壁挖個大窟窿。覺得體育課太累,半夜拿鎬頭給跑道刨個坑。至於打架就不用說了,僅僅一個小學,醫藥費最少賠出去兩萬。

    把胖子做過的混事加以修飾,變成笑料形成文字,看上去還不錯。再把老良的經歷加進去,那傢伙是相親達人,在各個場合都有個相親經歷,比如你有帶妹子去夜店相親的麼?前面一堆人亂扭屁股亂跳舞,音樂聲大的沒邊,你和相親對象吃黑瓜子……

    老良的相親對象很多很多,多到各種職業都有。比如對方是移動的,他就辦了張有吉利號的新電話卡,沒多久分手,那張卡廢掉。

    相親對象是銀行的,他就去開戶、辦信用卡,兩次以後,對方不理他,老良卻習慣了透支,每個月努力還銀行錢。

    最酷的是相親做生意,戀愛賺錢兩不誤。倆人聊著聊著,知道對方公司想買個什麼設備,老良就把單子接過來了。

    小時候的老良很操蛋,總跟胖子胡鬧。長大以後變不同,閒暇時間主要用來相親,平時難見人影。

    窮小子歡樂多,幸福裡別的沒有,全是窮小子,把蝗蟲大隊這幫傢伙的故事加到胖子一個人身上……是想拍長篇巨著麼?

    張怕寫的很來勁,很多搞笑故事讓他邊寫邊笑。不想這一寫就是凌晨四點多,可還是沒有睏意,出去撒泡尿,回來繼續寫。

    一直寫到上午十一點,忽然覺得困了,往床上一倒,呼呼睡去。

    再醒來是晚上八點,剛睜眼那會兒有些迷糊,稍微緩上一會兒,忽然想起網站的文章沒有更新,那是瞬間清醒,坐過去繼續打字。

    晚上九點鐘的時候,胖子和烏龜來敲門,看見他在幹活,胖子罵道:「以為你死了呢,打電話怎麼不接?」

    「電話?」張怕拿手機看,一個下午有很多來電,他在睡覺。

    「我打了八遍。」胖子問:「你幹嘛呢?」

    張怕看他一眼:「喝完酒才想起我?還假裝來關心,真想弄死你。」

    胖子說:「廢話,喝酒比你重要多了。」

    張怕說:「告訴你個好消息,劇本以你為主角。」

    「我靠,這是怎麼情況?」胖子很警覺:「你是要借錢麼?」

    張怕說:「借錢?罵我呢?我寫你做主角,需要借錢麼?先給我一萬。」

    「我給你一萬精子。」胖子拿暖瓶倒水。

    張怕說:「好啊,你給我點出一萬精子,一個不多一個不少的……不用一萬,十個就行,你點吧……一個!只要能點出一個,讓我幹嘛我幹嘛。」

    胖子鄙視道:「老流氓。」

    張怕說:「有正事沒?沒正事滾蛋,我得幹活。」

    「累死你不多。」胖子轉身出門,烏龜打聲招呼,也是回家。

    這就是幸福裡流氓們的日常,混吃混喝又一天。

    張怕繼續幹活,總算在零點以前上傳,距離全勤又近一步。

    然後洗把臉睡覺,只是睜眼後,還是要打字寫故事,這就是寫手生活,這也是老百姓的生活,不論夢想著什麼,擁有著什麼,生活其實就是千篇一律的不斷重複。

    上午,娘炮打電話說晚上吃飯,你有空麼?

    張怕說你怎麼這麼客氣?

    娘炮說晚上要跟陸一一幾個妹子碰下劇本的事情,還有主題曲的事情,你應該在場。

    張怕嘆氣道:「你到底看上誰了?直接去追不好啊?」

    娘炮回話:「追了,人家不回應,每次出來都是倆倆的,找不到機會。」

    「活該。」張怕說:「我不去。」

    「別啊,幫哥哥一忙,回頭髮你倆妞。」娘炮說道。

    「再見。」張怕掛電話,繼續幹活。

    中午,胖子上門,說是去檯球城。

    張怕說:「你不是放棄比賽了麼?」

    「放棄也得打幾場,一百五的報名費,不能白交。」

    張怕點頭道:「對,還有我五十。」

    「那走吧。」胖子說道。

    張怕說:「我得幹活。」

    胖子說:「就你那檯球水平,不到四點就能回來,不耽誤幹活。」

    「瞧不起我?」張怕說。

    「還就是瞧不起了。」胖子說:「夠牛皮就進決賽。」

    張怕看眼時間:「我打完就回來。」

    「你還真是不看好自己。」胖子嘆氣道。

    於是二人出發,張怕本想帶些書去賣,被胖子阻攔:「你去去就回來,別拿了,怪累的。」

    張怕一想是這個道理,輕裝出動。

    他倆真是輕裝,什麼玩意都沒帶。等到了檯球城一看,我去,不知道的還以為在舉行國家級球王爭霸賽,很多年輕小子,不知道水平如何,反正是人手一槍,拿著專用槍套或是槍袋,裡面是自己的兩截球杆。

    這是最基礎的裝備,個別人甚至帶兩套球杆,一隻球杆開球,一隻球杆打技術,至於手套、巧粉,也有各自準備。

    偷懶的隨便拿個白手套就是,稍微講究一點的帶那種只有三根手指的彈力指套,顏色不一,多是黑色。

    最有意思的是兩名大叔,不但拿著全套裝備,還穿著白襯衫黑馬甲,看上去很正規。

    胖子給張怕普及知識:「這倆是老槍,二十多年前就是高手,基本不上班,全靠打檯球養家,後來打檯球的人減少,不好賺錢,這二位爺才隨便找了個工作混日子。」

    「沒結婚?」張怕問。

    胖子鄙視道:「你怎麼也這麼俗?你可是作家。」

    張怕哦了一聲:「還有哪個是高手?」

    「看前面,那個大屁股妹,你肯定打不過。」胖子朝前面示意。

    張怕看過去,嘆氣道:「大哥,那妹子應該比你大吧?」

    「大也大不了幾歲,性感不?」胖子笑問。

    前面牆角站個一米七左右的女人,盤發,穿一身緊身服裝,臉盤和身材都不錯,看著成熟、性感,有吸引力。

    張怕說:「你怎麼都認識?」

    「以前總出來玩,見過一些人。」胖子假裝謙虛道。

    這時候,主持人上場,就是檯球城一漂亮服務員,大聲宣讀規則,然後抓鬮進行比賽。

    報名人數太多,光第一輪就就要折騰好久。

    張怕運氣很好,第一輪比賽有他,胖子排在後面,要等第一批選手比賽完畢,才能有檯球桌進行下場比賽。

    張怕的比賽位置在一進門的第一張檯子,這地方來來往往的,最亂也最鬧。

    不過張怕運氣好,雖然打的不咋的,發揮不咋的,可對手更不咋的。五局三勝,像馬平那種高手,連擺球時間算上,最多用不到一刻鐘就能結束,這還是打滿五盤的情況下。

    可張怕跟他的對手,對了,他對手是個長腿妹妹,穿條緊身褲,愈加顯得腿長。於是就打吧,他倆玩起表演賽,第一局硬是打上十分鐘,張怕獲勝。

    長腿妹妹說:「你也不讓著我點。」

    於是就讓吧,第二局,第三局接連輸掉。可長腿妹妹的運氣確實不好,張怕是要讓球,可總不能把球讓到洞口吧?所謂讓球也是把球推到案邊,白球不好架桿,目標球不好下袋,打的非常慢,等打完第三局,場上所有比賽都已經結束,該胖子等第二批選手上場。

    臨走前,胖子直搖頭:「大哥,你是來搞笑的還是來泡妞的。」

    因為空前絕後的臭,第一張檯子邊上圍著許多人,每當打不進球的時候,就有人在笑,還有人在說:這水平也來比賽?

    這是開始時的情況,等第三局開始,周圍的議論聲變成:肯定進不去,我賭這個肯定打不進……

    輪到張怕打,有人鼓勵他:「千萬別打進。」

    輪到長腿妹妹打,很多人一起鼓勵:「就快進了……」

    打檯球有就快進了的麼?

    第一張檯子成為檯球城裡的笑料,這比賽打的,甚是**。

    萬萬沒想到,張怕還是晉級了。原因是妹子沒有張怕臉皮厚,在咬牙堅持過三局後,第四局一開場就說退出,說不打了。

    張怕很鬱悶:「你怎麼比我還著急?我再輸一桿就好了,也不給個機會。」

    邊上有人表揚道:「帥哥,你泡妞太下本錢了。」

    長腿妹妹趕忙劃清界限:「我喜歡檯球打的好的男生。」

    馬上有人起鬨:「我打的好,號稱台呢。」

    不管咋說,張怕晉級,很驕傲的去胖子那裡觀戰。沒想到那一桌打太快,他剛走到地方,胖子勝出。

    張怕說:「這麼快?」

    胖子說:「我接受你的祝賀。」

    張怕說:「咱倆不會是對手吧?」

    胖子吃驚道:「你晉級了?你打完了?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這麼快?」

    張怕說:「你罵人能不打臉麼?」

    胖子說能,又問細節,說長腿妹妹多好看,那檯球打的跟跳舞一樣,應該多打幾局才對。

    張怕說你個花痴,轉身去看別人比賽。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15 21:33
22 卻寫不出來

    願意花一百塊錢參加檯球比賽的,多少有點本事,比賽多是打很快,又半個小時,第一輪比賽全部結束。

    第二輪比賽還是抓鬮,要這輪比賽結束,大家的號碼才會寫到黑板上,兩兩對決,一直比賽到最上面那一層。

    前面說了張怕運氣好,那運氣好到逆天,第一輪三局比賽打上四十多分鐘,第二輪三局比賽用不到三分鐘,每局都是選好球以後發現黑八正好在袋口,邊上就是自己的球。

    遇到這種情況,是個人都會選擇傳球,張怕用這種方式輕鬆鷹得比賽。然後又是很驕傲的去看胖子比賽。

    胖子很糾結,對手是他說的那個大屁股女人。

    看著性感美女在眼前晃啊晃,胖子都不想進球了,想一直讓女人打球,他負責看。

    公平說一句,這女人確實性感。你想啊,緊身褲,打檯球要俯下身體,屁股更顯大,胖子的注意力完全不在檯球桌上。

    張怕看到這景象,走到胖子邊上嘆氣道:「擦擦口水。」

    因為分心,胖子這面的第一局還沒結束,球桌上只剩倆目標球,一個是黑八,另一個是妹子要打的球。

    發現張怕過來,胖子問:「你是投降了還是認輸了?」

    「贏了。」張怕說:「你這水平不行,是該好好練。」

    胖子說:「真想噴你一臉,說我水平不行?」

    胖子還是有一定水平的,可性感妹子打的也不差,主要是胖子會分心看美女,不是看胸就是看屁股,根本看不過來,所以,他的比賽止步於第二輪。

    輸了以後很氣憤,大罵張怕:「還有沒有道理可講?你能進第三輪,我進不去?」

    張怕說:「這是實力的體現。」

    「我體現你個腦袋。」胖子十分氣憤。

    張怕說:「要不要幫你要電話號碼?你可以帶回家慢慢看。」

    「你以為自己是娘炮?」胖子鄙視道。

    張怕說:「你這是不相信我?還是不相信你自己的魅力?」

    胖子咳了一聲:「你要這麼說的話,恩,還是比較科學的。」

    張怕說:「必須科學,等著。」大步走去性感美女那裡,小聲說上幾句話,然後微笑離開。

    回來後,胖子問他說什麼了。

    張怕反問:「你真想知道?」

    「真想知道。」

    張怕說:「我問她買不買書,她說不買。」

    「就這個?」

    「不然呢?」張怕臉上忽然出現吃驚表情:「你個老流氓,想什麼呢?」

    胖子有點鬱悶:「走吧。」

    「走什麼走?我要打下一輪。」

    「就你這水平打什麼啊。」說著話左右看:「看到龍小樂了麼?」

    「沒看到,估計沒報名,一是有錢,二是專業選手,何必湊這個熱鬧。」張怕回道。

    「也是。」胖子說:「讓我看看你是怎麼被人三比零清出去的。」

    再說一次,張怕的狗屎運氣絕對是逆了天的好,第三輪在先輸兩局的情況下,對手連續出現關鍵性失誤,張怕一次次上場,一次打不進還有第二次,第二次不進還有第三次,然後,贏了。

    這場比賽看的所有人都鬱悶,我弄了天的,就這水平能殺進第三輪?還有沒有道理可講?我打這麼好,為什麼第一輪淘汰?

    因為打的臭,反是觀眾最多,許多的淘汰選手想在張怕這裡找到安慰。

    張怕的號碼出現在黑板上,再次挺進下一輪。胖子氣得直撓頭。張怕說:「你頭髮痛?」

    胖子沒回話,繼續撓頭。

    沒一會兒繼續比賽,第四輪,張怕真是走狗屎運了,對手在觀察球的時候,隔壁桌一選手玩花活兒,打那種高跳球,結果發力過大,目標球變成飛翔的小鳥,砸到張怕對手的眼睛上……

    不用打了,去醫院看傷吧。張怕不戰而勝。

    出現這種情況,胖子都傻眼了,湊過來小聲問話:「你是不是會法術?」

    張怕驕傲說道:「我是文曲星下凡,會點法術算什麼?」

    比賽到現在,場上還剩十六名選手,可以說是省城業餘黑八界的十六強。不管比賽結果如何,會有一張十六強的榮譽證書。給這玩意就是告訴你,參與參與得了,獎金沒份。

    又等上一會兒,十六強入場,爭奪前八名次。

    胖子咬牙切齒的說:「看你這次怎麼贏?」

    即便是業餘比賽,可是能打進全市十六強,檯球水平起碼不弱於胖子。

    到了這種程度的比賽,興許一個失誤不會輸,兩次失誤也不會輸,可如果出現三次、四失誤呢?好像張怕那種選手,怎麼可能會贏。

    比賽打到這裡,很多人知道了張怕的好運氣,便也湊來這張檯子附近,不知道是想看笑話,還是看魔術表演。

    十六進八,除張怕以外,所有人都有自己的球杆,那兩個穿馬甲的老槍在其中。不過贏了胖子的大屁股妹子沒在,上一會兒被淘汰。

    比賽再次開始,張怕的對手就是老槍之一。

    大叔同志很嚴肅,始終不笑,眼神銳利,看什麼都特別用力、認真。

    依舊是五局三勝,張怕先開球。

    運氣這玩意實在沒道理,比如某位大神被雷電劈過好多次還活著,又比如某大神在十幾秒的時間裡連續被雷電劈中兩次,還有大神自殺三十多次沒成功……

    運氣沒道理可講,老天從來不會和你講道理,所以這一局,依舊是張怕獲勝。原因是對手開球後忽然肚子疼,著急上廁所,結果還沒上呢,在廁所裡被水滑倒,右手骨折。最鬱悶的是把大便也摔出來……

    張怕昂然挺進八強!

    到了這個地步,不光是胖子傻眼,所有人都傻眼,還有這麼打比賽的?這傢伙是自帶冠軍光環麼?很多人狐疑的看了又看,覺得真邪。

    從比賽開始到現在,張怕一共沒打幾桿球,第一輪表現了什麼是拉鋸戰;第二輪和第三輪撞了撞大運,從第四輪開始,對手眼睛受傷;第五輪,對手右手骨折;不知道第六輪的對手會不會也受傷?

    答案是否定。張怕不是神仙,怎麼可能一直讓對手受傷?第六輪的對手不是受傷,是忽然發病,把檯球城老闆嚇得,趕忙找人送去醫院。

    第六輪比賽結束,張怕進入四強。

    下一輪半決賽,對手決出以後,看著不遠處無所事事的張怕,想想連續受傷的幾個可憐傢伙,走過來問話:「你會詛咒麼?」

    胖子說:「我也想知道。」

    張怕當然說不會,可對手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對,有憤怒?有不捨?

    有人在起鬨:「大聖,收了神通吧。」

    胖子跟著起鬨:「說真的,你是不是會法術?」

    張怕說:「巧合,都是巧合。」

    知道什麼是巧合麼?巧合就是同樣性質的事情一再地接連發生,半決賽的對手又受傷了。

    這也是個可憐人,打球的時候擦巧粉,就是那種方型粉塊,也有叫槍粉的。

    擦好槍頭,巧粉隨手放在案邊,打球時無意碰到地上。

    有些選手會打一桿擦一下巧粉,已經有了迷信心理,不擦一下,心裡會不得勁,也會打不好球。

    這哥們不知道是不是這種情況,反正擦的很頻。

    巧粉掉在地上,滾進球案底下,他蹲下探身進去揀。

    我們都有揀東西撞頭的經驗,這哥們就是這樣悲劇的,出來時一抬頭,轟的一下,雖然沒有昏迷,可腦袋一直很暈,緩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想再打球的時候,有人發現流血了,頭髮是濕的,襯衫領子也染到血跡。

    這就又不用打了,張怕再次獲勝。

    這一輪,張怕一共就開了槍球,然後看對手表演,看著看著,把對手看去醫院,他再次昂然晉級,進入決賽。

    到了這一步,整個檯球廳的人都迷糊了,哪有這麼巧的事情?絕對是降頭,要不就是巫術,否則那些對手怎麼可能連連去醫院?

    這時候,第二輪因運氣差被淘汰那傢伙十分僥倖,心說幸虧遇見的早,不然去醫院的肯定有他一個。

    胖子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本來說張怕露一臉就回去,重在參與。可誰能想到一參與就參與到決賽?而且還不是靠實力進的決賽……這要是傳出去,你說是丟人?還是搞笑?

    又一次問話:「大哥,我管你叫大哥,你是不是會法術?」跟著又說:「師父,收我為徒吧。」

    張怕板著臉不說話,過上好一會兒才問:「怎麼會怎麼巧?」

    「大哥,不要謙虛好不好?這不是巧,是邪,非常邪門!」胖子說道。

    張怕哦了一聲,看向幾張檯球桌之外的另一場半決賽。

    那哥倆打了個一比一,正要擺第三局,聽說到這面事情,倆人也不開球了,都是疑問看張怕。

    這還怎麼打?先不管半決賽結果如何,就算是打進決賽,可是遇到這個帶詛咒功能的混蛋對手……我是來打比賽贏錢的,還是來找不自在住院的?

    想著想著,其中一個人問對手:「你膽子大不大?」

    「……還行?」對手給個迷糊答案。

    「還行就行,你贏了。」他棄權,保送對手進入決賽。

    「認輸?你認輸了?」對手說:「你打的比我好……」

    「我輸了。」那人直接放棄比賽。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15 21:34
23 希望現在的這個故事還好

    半決賽打七局,可兩場選手都是快速解決戰鬥,沒用上那麼久時間。

    主辦方預計,起碼要打到晚上十點才能決出第一名。到最後階段,必須要小心謹慎才能贏得勝利,比賽時間反是有可能加長。

    只因為張怕的古怪獲勝方式,晚上七點多就結束全部比賽,只差決賽。

    晉級到決賽的是個帥哥,打扮的青春陽光,基本是電視上男主角的感覺,顏值稍差一點。

    主持人宣佈休息十五分鐘,七點半開始決賽。

    比賽到這種程度,張怕有了座位,也有了水,此時便是悠閒的喝水發呆。

    胖子在旁邊是滿臉的不可思議:「到底是怎麼回事?到底是什麼回事?」

    張怕看時間:「今天打車回去。」

    「為什麼?」

    「我還沒更新。」張怕小聲說道。

    胖子說:「你認輸吧。」

    張怕不干:「憑什麼?我就要拿到一萬塊了。」

    這時候,就看見陽光帥哥以一種很穩很慢的走路方式慢慢走回來。前面有人提供經驗教訓,帥哥努力避免發生意外。

    考慮到種種有可能發生的意外,帥哥不喝水,先找別人借個馬甲,把槍粉裝兜裡,拿球杆的時候也是格外小心。

    胖子說:「這是被你嚇得。」

    張怕說我什麼都沒做。

    「你一定是做了什麼。」胖子說:「教給我吧,傳奇**師。」

    張怕說好,又說:「多吃黃豆多喝水,堅持吃上一百年,體內醞釀大量真氣,從此後可以飛著走。」

    胖子說廢話:「你要是吃上一百年,你也能變成超人。」

    張怕做痛惜狀:「這是師門的不傳之秘,我冒著極大危險告訴你,你咋能不相信?」

    「我信,絕對信。」胖子的眼神跟探照燈一樣左右亂轉,尋找看熱鬧的美女們。

    美女總是很多,喜歡打檯球的女孩多有個性,看胖子色眯眯的樣子,有女孩冷哼,有女孩直接給中指。

    胖子很是發愁:「這幫妹子真是不怕死,連我堂堂幸福裡十三少都不認識,還敢罵我?也就是我脾氣好多了,擱以前一定抓過來先鞭屍。」

    張怕問:「挺好奇的,你們十三少都有誰,我一直沒見全。」

    「見不全了。」胖子擺出副老江湖的姿態:「光陰似箭,歲月如梭……」

    張怕打斷道:「恭喜你,即將成為因為讀詩而被揍的第一人。」

    「誰敢揍我?」胖子說:「反了天了,弄死他們。」

    張怕捏捏拳頭,發出噶蹦脆的聲響:「你要弄死誰?」

    「大俠,張大俠,咱倆是一夥兒的,你不能這樣。」胖子起身離開點距離。

    這一打岔,到底也還是不知道幸福裡十三少都有誰。

    過了會兒,主持人宣佈比賽開始,學正規比賽那樣打白球決定先後手。

    一槍之後,人群轟然大笑。

    決定先後手,每人一顆白球打向底邊,讓球反彈回來,誰的球距離發球邊更近,誰先開球。

    張怕當然懂規矩,只是一槍後,白球反彈回來,竟然偏了,啪的打到擺好的目標球上……

    連直線反彈球都打不好,這水平也能參加決賽。許多落選選手很是鬱悶,憑什麼啊憑什麼,為什麼我就沒有他這種逆天運氣,讓對手全部受傷……

    對啊,現在的對手還沒有受傷?

    很多人看向陽光帥哥。

    決定出打球順序,帥哥開球。這傢伙巨穩,儘管腳下是地毯,可仍是慢慢行走,架桿時也是擺的很慢很穩。

    帥哥嚴陣以待的對付張怕,決定了開槍只能是防守。

    輪到張怕上場,找不到下球線路,隨手一個猛擊,目標球打到案邊,反彈進底洞。

    胖子在邊上喊:「蒙的吧?」

    張怕氣道:「老闆,把他轟出去。」

    胖子趕忙說:「我倆是一夥兒的。」

    選好球就接著打吧,問題是別的目標球跟第一顆球一樣沒有下球線路。

    正常人遇到這種情況,一定是穩穩防守。運氣逆天的張怕當然不肯防守,隨便選顆球又是大力轟出去,這一下連碰帶撞的,大多目標球散開,至於張怕擊打的那顆目標球,經過三次反彈,又撞了兩顆別的球,再一次蒙進洞裡。

    這個球的偶然性實在太大,即便是世界級頂尖高手也不可能算出這種路線,所以,這個球可以肯定的說,是蒙的。

    不過能進球就是勝利,在這一時刻,大家的注意力變成,張怕能夠連蒙幾顆球進袋?

    下一桿不用蒙了,這一桿把很多目標球打散,有的球滾去洞口附近,張怕就慢慢的磨啊磨,把球磨進洞裡。

    於是,張怕居然真像個高手一樣連進五顆球。

    好打的球沒了,剩下兩顆很難打。圍著檯球桌繞上一圈,這也是跟高手學的,高手遇到難打的球都會怎麼做。

    張怕不是高手,別說繞桌走一圈,就是走一年也想不出來怎麼打,所以,下一桿又是大力擊球……不是他一定要選擇蒙球這種打球方式,是因為水平太差,很難防守好,既然如此,索性採取大力蒙球做為進攻手段,萬一能蒙進呢?

    一槍大力擊球,目標球在球桌上滾動幾下,撞到黑八,黑八朝球桌中間滾去。這時候白球反彈回來,撞上黑八。黑八改變前進路線,滾進中洞。

    打過檯球的都知道,像這種蒙球經常見,不足為奇。可現在是決賽,竟然有選手在決賽中選擇蒙球?然後還能蒙進去,最難得的是連續蒙進!

    這局球,那位真正的帥哥高手只開了個球,剩下就是張怕的表演賽。

    贏下這局後,很多人看張怕的眼神有些不對,這乾淨利索的,難道真是高手不成?

    下一局,張怕大力開球,然後又蒙進球了……

    把胖子樂的,舉著手機從頭開始拍攝,就這打球水平,戴維斯來了也不夠看。

    這一局,高手沒機會上台,張怕的進攻思路就是找黑八,不管目標球能不能進,一定要藉機撞黑八,能蒙進去就是勝利。於是,又勝利一局。

    大家徹底沒語言了,這傢伙一定會法術,或者說是會意念,能控制目標球!

    接著是第三局,帥哥慢慢上場,想了又想,選擇和張怕同樣的開球方式,大力蒙球。

    球進了,不過是白球。輪到張怕上場,隨意擺放白球,輕鬆拿下第三局。

    接著是第四局,只要贏球就是冠軍。

    結果當然是贏了,就是過程稍有點曲折、驚險。

    照例大力開球,沒有進球,目標球被打散,帥哥終於有了次表演機會,給張怕著實上了一課,告訴他什麼是走位,什麼是精確擊球,什麼是控制力度,前面七顆目標球以極其乾淨利索、也是極其精確的擊打,輕鬆送進球洞。

    每一顆球都打的堪稱完美,白球走的位置總是恰到好處,如果能拿下黑八,絕對是一局完美比賽。可惜黑八沒進。

    黑八是一顆直球,像這種球,每一個喜歡打檯球的都會去練,也都喜歡打。這種球被稱為子彈,砰的一桿擊出,目標球快速衝向球洞,落袋時會發出砰的一聲,特別好聽,也特別帥氣。

    帥哥把白球留到最佳位置,下面就是打直球。

    打的非常準,目標球逞直錢快速前進,也是砰的發出那個很帥氣的聲音,只是運氣不好,目標球跑太快,砰的撞到袋口外圈上,啪的反彈回來……球沒進。

    這是運氣球,好像籃球比賽,明明投進一個三分球,偏是在藍筐裡轉悠一圈又轉出來,沒有道理可講。

    因為運氣不好,帥哥特別完美的一局比賽出現瑕疵,輪到張怕上場。

    為什麼說帥哥是高手,他自己連進七顆球,同時還能把張怕的七顆球全都送到案邊位置,每一顆都貼在球桌邊上。

    不但是張怕的七顆目標球如此,連最後進洞又出來的黑八也是滾到案邊位置,整張檯子,除去中間白球,其餘八顆球分在四邊,很難打進。

    可張怕管那些?既然運氣逆天,就做運氣逆天的事,上場後稍一打量八顆目標球的位置,然後隨意擊打。

    運氣逆天,運氣逆天,運氣逆天,重要的話說三遍。張怕卻是表演了八遍,打了八顆反彈子彈球,所有球都是一擊就中,貼邊目標球反彈進對邊球袋,連續八顆,全是這樣進洞。

    這時候的張怕表現出極強的自信心,估計是破罐子破摔,反正瞄準了也打不準,還不如大膽蒙一下,起碼混個形象分。

    八顆目標球全是干淨利索的反彈進袋,沒有一顆例外,然後,比賽結束。

    儘管前些輪的比賽打的很難看,可決賽時,張怕硬是靠運氣打出逆天球,表現完美,完美到讓人懷疑是真高手,明明很厲害卻扮豬吃虎。

    不管咋說,決賽還能看,張怕也是贏了球,這一次比賽總算沒搞成鬧劇。

    稍微等上一會兒,主持人宣佈比賽結束,但是獎金得明天來領,要麼就多等一會兒,原因是檯球城老闆去醫院了。

    聽說是明天給錢,張怕抓著胖子就跑,下樓打車往家趕。

    在車上,胖子依舊不平衡,氣道:「就你這臭棋簍子,怎麼可能拿第一?」

    張怕說:「少廢話,不管你說什麼,我都是第一。」

    好吧,你第一。胖子鬱悶的快都變言情劇女主角了,一路長吁短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15 21:35
24 希望有很多人看

    張怕沒時間搭理他,讓司機加快速度,到家後馬上開工,努力寫故事,努力更新。

    運氣還算不錯,晚上十一點五十九分還多的時候成功上傳文章,勝利保住到今天為止的全勤。想要拿全勤,每天要更新任務字數,整月下來一天不少,才能領到。

    搞定文章以後,趕緊上床休息,明天還得去領獎金。

    一萬啊,絕對一筆巨款,起床後,張怕拽上烏龜、娘炮、胖子、老孟,五個人一起去領錢。

    那哥三個很爽,領獎金就意味著可以花天酒地瀟灑一把,起碼烤肉、唱歌必不可少,還可以找小姐……生活不要太美好好不好?

    唯一不爽的是胖子,睡一宿覺也沒想明白為什麼是張怕拿冠軍。

    他們去太早,十點多趕到檯球城,老闆還沒來。服務員打過電話,說老闆下午過來。

    張怕惦記一萬塊錢,不肯走,說是邊打檯球邊等。

    娘炮幾個人當然不肯,享受要從現在開始,先吃午飯,回來領錢,再去唱歌,晚上再喝一頓,酒要連起來喝才有意思。

    張怕人單力薄,到底沒拗過他們,答應請吃午飯。

    請吃飯是一件大事,要爭取選擇權。哥四個幾經爭取,奪到四盤菜的點菜權。張怕爭取到飯店選擇權。

    哥四個不放心,給張怕的飯店選擇權加以限制,一個是在檯球城周圍兩條街以裡,一個不能是早點鋪子,也不能站街上喝風,要有店舖。

    哥四個想的很好,哪怕是包子鋪餃子店也有炒菜,總能享受到一頓美味。

    可千算萬算,漏了一家大店面,麻辣燙,並且不賣酒。看著張怕微笑請他們進門時的表情,哥四個連憤怒都沒了,齊齊化悲憤為食慾,堅決不能讓張怕這個黑心老闆得逞。

    所以,當四個人抬著肚子離開麻辣燙店的時候,張怕一臉悲憤,邊走邊罵:「一群王八蛋,吃麻辣燙都能吃進去三百多,怎麼不撐死你們?」

    「剛吃個半飽,怕你花錢,我們都是悠著吃的。」老孟說道。

    「我靠,老子不信邪了,回去繼續吃,我想請你吃個全飽。」張怕咬牙切齒道。

    老孟搖頭:「那不行,既然出門,怎麼還能回去?」

    下午兩點,五個人回去檯球城。老闆還成,沒食言,給了一萬塊錢,還給了第一名的證書。跟著就是嘆息:「你也算有本事的人,差點讓比賽成為鬧劇,也差點坑我一次。」

    「坑你?怎麼坑的?」胖子問。

    「我送醫院那傢伙還行,墊了兩千塊錢,晚上就給了,還說謝謝我,沒找麻煩,要是攤上個無賴,這一萬塊錢早變成醫藥費。」老闆說道。

    張怕說謝謝。

    老闆說:「你還真應該謝我。」跟著又說:「照相,好歹弄次比賽。」

    張怕便是陪著老闆照上幾張照片,然後離開。

    下樓時,烏龜說老闆識相,要是敢不給錢,他就把店給砸了。

    「行了,別吹牛了。」張怕說:「我出三百塊錢,你們唱歌,我回家幹活。」

    「幹你個腦袋,三百塊不夠!」老孟喊道。

    「下午場便宜,夠了。」

    「小姐呢?加上小姐,連酒錢都不夠。」老孟說:「你拿一千吧。」

    「我弄死你,沒有!」張怕說:「現在連三百都不給了,老子管你們去死?」

    「我靠,不給錢就在街上給你扒了,給不給?」胖子威脅道。

    張怕剛說聲不給,胖子電話響起,接通說上幾句話,掛電話說:「走吧,去醫院。」

    「怎麼又去醫院?」張怕問道。

    「猴子娘住院,親戚一個不出現,沒錢交醫藥費,猴子去偷錢被抓,現在在派出所,說是老師能去領人。」胖子說:「不管怎麼說,先去醫院看看。」

    老孟嘆口氣,從兜裡摸出兩百塊錢:「沒了,最近特窮,我就不去了。」

    娘炮摸出五百塊:「泡妞基金,我也不去醫院。」

    烏龜接過這倆人的錢,跟胖子和張怕說:「咱仨過去。」

    張怕應聲好,三個人打車去醫院。

    區醫院,因為市級醫院太貴,猴子家住不起。可就是區醫院也快住不起了。

    猴子是前幾天打架的五個英勇少年之一,單親家庭長大,根本沒見過爹。他娘也沒結過婚,是未婚產子。因為猴子的出生,娘家直接斷了所有聯繫。

    猴子娘其實很年輕,三十四、五歲的年紀,因為養猴子,硬是從一個青春少女變成工廠大媽。她想多賺錢,可還要照顧孩子,兩邊都忙不過來,一路跌跌撞撞的,導致工作沒做好,孩子沒教好。

    猴子家是租的房子,一個小單間每月二百八十塊。一租就是十好幾年。

    猴子娘積勞成疾,加上孩子不省心,工作沒著落,未來看不清,一天天都是陰著臉。十幾年下來,不病才怪。

    其實也好理解,三十來歲,女人最成熟、性感的年紀,應該好好的幸福的享受生活,而不是每天像狗一樣的到處找骨頭吃……想一想電視上出現的大腕女明星,基本都是三十來歲,既然她們可以很漂亮很幸福的活著,為什麼猴子娘不行?

    在去醫院的路上,胖子又接到電話,說是老師不去派出所了,讓家長去領孩子。

    張怕說:「我去吧。」

    胖子說好,又說電話聯繫,三個人在半路分開。

    張怕趕去派出所,先沒見猴子,反是被詢問一遍。

    問他是誰,跟猴子什麼關係,不應該放任孩子不管,要加強教育什麼的。

    猴子十五歲,讀初三,基本不上學,上學就是搗亂,跟一群小哥們拜把子,自稱幸福裡八條龍。

    說起外號和這種形式的拜把子,幸福裡多去了。

    這種拜把子更傾向於湊熱鬧,而不是真的兄弟齊心、哥倆一條命。

    胖子小時候那會弄了個十三少,同時,十三少里有倆還跟別人合稱四大金剛,另外還有幾個「少」參加斧頭幫。再有十二月、十二鳳什麼的,這個是女生組織,從大姐排到十二姐。

    這樣一幫子人湊一起,沒事就曠課練武。這個練武不是正規學習,是一幫子小孩湊一起比試,要麼是拉黃瓜架子,要麼是打王八拳……這叫注重實戰。

    胖子那夥人讀小學時,十三少上街去玩,沒有目的的玩,路上看見個二十來歲的青年,就是一個人。胖子這幫人一琢磨,打他!

    儘管在讀小學,儘管對方是二十多歲,但是咱們人多,十幾個人搞不定一個人?先研究做戰計畫,誰上去吸引注意力,誰背後偷襲,誰抱大腿,誰抓胳膊,誰掐脖子,一一商定完畢,然後動手。

    你說這幫孩子膽子大不大?你說他們無不無聊?沒有任何原因,就是想十幾個小孩打一個大人。

    那場架沒打起來,在他們發動攻擊的時候,青年看著一群瘋孩子,撒開大長腿跑了。

    總說成長環境很重要,在血腥和打鬥的環境里長大的孩子,很多都是那個德行。比如猴子幾個人的所謂八龍,好的沒學會,小學時就有一條龍在教室裡毆打老師,把剛當上老師沒兩年的小姑娘打哭了,哭著跑去校長室告狀。

    猴子在八條龍裡是老大,雖然長的瘦,雖然個子不高,但是敢拚命,他是最敢拚命的一個,連同伴之間搞那種所謂的練武都是下死手,根本是瘋子。

    不過猴子很服張怕,打不過是肯定的,主要原因是張怕一個人單挑一條街,最後把胖子一群人打服了,打成朋友。

    在猴子眼裡,張怕就是成龍就是李小龍就是各種龍,是他的偶像。所以,張怕會來派出所。

    聽過派出所民警一番說話,總算見到猴子。

    小屁孩兒一個,蹲著銬在暖氣管子上,可滿臉都是不服表情。尤其臉上還有血漬,鼻子和嘴巴都有,更顯得桀驁不馴。

    民警進來說話:「有人接你,認識嗎?」

    猴子回頭看:「張哥。」

    張怕嘆口氣:「我說了多少次,有什麼事情就告訴我,為什麼不說?」

    猴子沒回這句話。

    民警問:「認識到錯誤沒有?」

    猴子說:「認識到了。」

    張怕插話道:「別聽他胡說,認識到個屁,跟你說肯定是認識到了,等一出去,原來啥樣,現在還啥樣。」

    猴子說:「張哥,你是不是來接我的?」

    張怕說:「我現在想揍你。」

    猴子沒吭聲。

    民警說:「好好管著吧,要是屢教不改,得考慮送少管所了。」

    張怕說:「我儘量管,但你千萬不能有這個想法,為什麼呢?他家就娘倆,現在老娘住院,他要不伺候就沒人了;他偷錢也是為了醫藥費,實在沒辦法才會這樣。」

    民警恩了一聲,說:「寫個保證書,再簽個字。」

    張怕說好。民警去解開手銬,讓猴子寫保證書,帶張怕出去簽字。又呆上一會兒,張怕跟猴子離開派出所。

    離開派出所,猴子回頭猛吐口唾沫,罵聲草。

    張怕表情無動,好像沒看見一樣。可是他的無動表情陰的能滴出水來。

    猴子說:「張哥,你怎麼了?」

    「學校要開除你。」張怕淡聲回道。

    「開除就開除,誰吊它?」猴子很不屑。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15 21:36
25 不過能寫多久還不知道

    學校開除猴子,是剛才那個警察說的。

    張怕看猴子一眼,沒再說話,伸手攔車,倆人去醫院。

    在車上,猴子還在罵警察,說都是混蛋,那麼多貪官不去抓,就盯著自己。

    張怕終於聽不下去,問他:「是警察抓的你麼?」

    猴子被問住。

    張怕說:「你偷錢,被人逮住好頓揍,要不是警察去的快,早被人打死了。」

    「打死就打死,這狗日子,老子活夠了。」猴子說道。

    張怕說:「我很同意的你的想法,也支持,你什麼時候死?」

    「張哥……」猴子覺得今天的張怕有些不一樣。

    張怕說:「你可以死,死越早越好,滾越遠越好,我告訴你,你在世界上沒有一丁點的存在價值,活著就是個廢物,不服是麼?你不是很能打麼?下車咱倆打?你敢麼?」

    猴子被說懵了,小聲說:「張哥,你怎麼了?」

    張怕說:「現在跟你說句廢話,以前沒說過,以後也不會說,聽好了你這個垃圾,你給我記著,你媽為了生你被家裡趕出來,搬去幸福裡那個鬼地方一住十幾年,就為了養你,現在一身病,三十來歲的年紀,比我大多少?現在她住院……算了,不說了。」

    猴子小聲辯道:「我知道住院要錢,才去那什麼。」

    「去偷是吧?」張怕冷笑道:「你剛才不是還罵警察麼,說不去抓貪官,你有本事,倒是去偷貪官啊,要是不認識門,我幫你找,你敢麼?」

    「敢。」猴子回答的很豪氣。

    「我敢你個腦袋。」張怕說:「聽好了,你死不死活不活的沒有人關心,可你娘關心;你死不死活不活的全無所謂,可你娘怎麼辦?沒錢治病,跟你一起死?」

    「不是。」猴子小聲辯道。

    「別跟我說廢話,見慣了你們這幫兔崽子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張怕看他一眼:「我說個事,從現在開始,讓我看見你抽一根菸或者說一句髒話,就是揍,你可以告我,可以報警,可以離開幸福裡,還有,不許文身!記住了沒有?」

    猴子輕輕恩了一聲。

    「我當你答應了。」張怕點出一千塊錢,放到猴子手裡:「跟你媽說,你這幾天沒搗亂,雖然曠課,但是在做服務員,賺了一千塊錢,這是你的工錢。」

    猴子說不能要。

    張怕說:「剛才沒說清楚,再加一條,從今天開始,我說什麼是什麼,哪怕讓你跳河你也得跳,不許反駁,否則就是揍,還是那句話,有本事就告我,要麼就離家出走,滾遠遠兒的。」

    「為什麼?」猴子問道。

    「沒有為什麼。」張怕把錢放身邊一放:「拿走。」

    猴子猶豫一下,拿起錢小聲說謝謝。

    張怕愣了一下:「我靠,居然會說禮貌用語?我一直以為你不帶髒字就不會說話呢。」

    「張哥,我靠也是髒話,你剛才說髒話。」

    「我的規則只適用你。」張怕說道。

    猴子辯道:「不是應該以身作則麼?你這個是什麼放火什麼點燈的。」

    前面司機補充道:「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對對,就是這個,你這是雙重標準。」猴子說道。

    張怕說:「閉嘴,我讓你說這些廢話了麼?」停了下問道:「那天跟你打架那四個混蛋呢?」

    猴子猶豫一下,決定坦白:「他們在幫我搞錢。」

    「怎麼搞?偷是麼?打電話,全給我叫去醫院,今天晚上五點以前看不到他們,我見一次揍一次,趕緊的。」

    猴子恩了一聲,開始打電話。

    很快到醫院,病人住四人間,胖子和烏龜站在門口。

    張怕問:「你們幹嘛?」

    胖子沒回他的話,問猴子:「知道你娘什麼病麼?」

    猴子說:「肚子疼,要住院。」

    胖子抬手就要打,被張怕攔下。胖子說:「得教訓下這個玩意。」

    張怕說:「你小時候比他還混蛋。」

    胖子瞪他一眼,又瞪猴子一眼,再跟張怕說:「烏龜和我,每人給五百,加上娘炮、老孟的,共一千七,你給湊個整吧。」

    張怕跟猴子說:「你先進去。」

    猴子恩了一聲,走進病房。張怕拽胖子、烏龜走遠一點兒問話:「什麼病?」

    「肝炎引起的胃穿孔,病了一直不來醫院,瞎吃藥。」胖子回道。

    張怕說:「沒事吧?」

    「等錢手術呢,現在在維持。」

    「手術?」張怕問:「你們給錢了?」

    「還沒,等你一起給。」胖子回道。

    張怕伸手:「給我吧。」

    烏龜說好,拿出疊錢。張怕接過走進病房。

    四人間很擠,最鬱悶的是病房裡有男有女,很不方便。猴子坐在床前低著頭,猴子娘在輸液,眼睛看天棚,不說話。

    張怕進過來問話:「身體怎麼樣?」

    「你來了,快坐。」猴子娘叫云云,很好聽的一個名字,有一張很好看的臉,由於過於操勞,很顯老相。

    張怕說:「我也不會說話,反正來醫院就住下,先養病。」

    云云嘆口氣沒接話,估計在想沒有錢怎麼看病?

    張怕問:「你這個手術,區醫院能做麼?不能做的話轉市醫院。」

    「不用轉。」云云回道。

    張怕看眼猴子:「錢給了沒?」

    猴子啊了一聲。

    「你啊什麼?」

    「我給錢,我媽就不理我,我說是打工賺的,我媽不相信,也不要。」猴子回道。

    張怕接話:「咱倆年紀差不多,我叫你聲姐,雲爭確實曠課了,不過沒搗亂,你放心,你住院這些天我看著他,他曠課去打工賺了點錢,你可以不相信雲爭,但是得相信我,我沒必要騙你。」

    云云有些懷疑,問猴子:「真的?」

    猴子趕忙點頭:「真的。」

    云云伸手:「錢拿來。」

    猴子趕忙遞過去,云云點上一遍,問猴子:「累麼?」

    猴子說不累。

    云云說:「淨說謊,幹活哪有不累的?」跟著又說:「不過不能曠課,去上學,現在不干活,等以後有的是機會幹活,想不干都不行。」

    猴子恩了一聲。

    張怕從兜裡拿出一疊錢,打檯球贏的一萬,加上娘炮那些人給的一千七,再減去給猴子的一千,一共一萬零七百,放到云云手裡:「看病重要。」

    「不要。」云云趕忙推開。

    張怕說:「不是我的,是烏龜、胖子、娘炮、老孟這些人湊的,我也湊了點兒,夠不夠不知道,先把病看了。」

    云云說不能要,說錢太多了,還不起。

    「沒讓你還,這是看病錢,收好了。」張怕沖猴子說:「你和我出來。」

    猴子應一聲,跟張怕出門。

    倆人走到走廊陽台,看著下面來往的人,張怕想上一會兒才說話:「有件事情,你必須得知道,你現在只有你媽一個親人,假如說,我是說假如,你媽離開了,這個世界上你就剩自己,只剩自己,什麼都沒有,沒有錢沒有房子,最主要的沒有親人,沒有親人知道是什麼感覺麼?所有節日一個人過,年也是,別人家團圓歡樂,你只能看電視跟聯歡會一起過,你要記住了,你媽不能失去你,你也不能失去你媽,你是你媽的唯一依靠,也是唯一希望,聽懂了麼?」

    猴子說聽懂了。

    張怕搖搖頭:「聽懂才怪了。」

    「我真聽懂了。」猴子說。

    「聽懂就要去做,為了這個世界上最在乎你的人,去好好做,用心做,做出成績給她看,她會高興,會快樂,這樣才算懂了,不是嘴上說說就完了。」張怕說:「我沒耐心勸人,也沒那個好心,今天這些話只說一次,能不能記住是你的事,能不能聽懂也是你的事,不論你以後怎麼做,都和我無關。」

    說完這些話,張怕又走去病房。猴子在後面跟著,小聲說謝謝。

    張怕沒回應,路過廁所時,看到胖子和烏龜在抽菸,走進去搶過菸頭,丟進大便池:「醫院不許抽菸。」

    烏龜張了張嘴,最後無奈搖下頭,什麼話沒說。

    胖子看他一眼,又看猴子,問道:「晚上飯怎麼辦?」

    「有猴子,用不到我們操心。」張怕說:「走吧,我還得回去幹活。」

    胖子撇撇嘴:「聽張老大的。」

    張怕帶著他們幾個人回去病房,跟云云說:「雲姐,我們走了,這是我的電話號碼,有什麼事就打電話,要是雲爭不聽話,或是丟了,也可以找我,我幫你收拾他。」

    云云說謝謝你,又說錢不能要,從枕頭下面拿出那疊錢。

    胖子看一眼那些錢,搖搖頭沒說話。張怕說:「不是我的,我就是做個代表,把大傢伙兒的錢送過來,正好胖子在這,你要是不想要,直接給他。」

    胖子趕忙擺手:「可不行,是我們一點心意,治好病才是真的。」又沖猴子說:「一會兒問你媽要錢交押金,要不不給手術。」

    猴子說好。

    「那我們走了。」張怕說:「好好養病。」跟胖子和烏龜出門,猴子送出來。張怕看他一眼:「記住我說的話,千萬別做錯事,不然揍死你。」

    胖子拍下猴子肩膀:「相信我,他能幹出來,你多保重。」搖搖頭跟著下樓。

    很快走出醫院,張怕看眼時間,在大門口台階坐下。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15 21:37
26 因為還有個故事在構思

    胖子問:「幹嘛?」

    張怕說:「等人。」

    「等誰?」

    「那四個猴子。」張怕回道。

    胖子說:「你就是閒的。」跟著又說:「張大俠,我算是服了。」

    「你病了?」張怕問。

    胖子在他邊上坐下:「一萬,還沒捂熱就送人了?牛皮。」

    烏龜站到前面:「你總這麼牛皮,會沒有朋友的。」

    張怕搖搖頭沒說話。

    稍等上一會兒,那天幫忙打架的四個猴崽子來了。看到他們,趕忙來打招呼:「張哥、胖哥,烏龜哥。」

    張怕起身道:「跟我走。」

    「去哪?」有人問話。

    張怕沒回答,帶他們走去籃球場。

    等他們跟來,張怕站住了說:「老子心情好,給你們上個課。」

    「什麼課?」又有人問話。

    張怕說:「馬列主義,給你們樹立正確的人生觀。」

    「別逗了,張哥。」小屁孩笑著回道。

    「從明天開始,你們只有三個地方可以去,一是學校,二是醫院,三是家,必須給我上學,放學來幫醫院幫忙,再是回家,如果上課的時候不在學校,可以試試。」張怕說:「對了,明天上午我去你們學校,誰要是曠課,會有驚喜的。」

    「張哥,你這是干嘛?」四個小屁孩開始要近乎。

    張怕說:「住院部三樓,記住我說的話。」說完就走。四個小屁孩互相看看,有人說:「先去看猴子。」於是去住院部。

    張怕這面,胖子笑道:「咋的?想當老師啊?」

    「不是想當老師,是不想他們跟老秋一樣被人捅死,還有老牛、德子、朱三兒,全在裡面關著呢。」說完這句話,猛踹胖子一腳:「你是運氣好,不然早死了。」

    胖子撇撇嘴:「不要以為你比我能打,就可以隨意凌辱我的人格。」

    張怕也是撇撇嘴,等走出醫院,趕忙伸手攔車,趕回家幹活。

    在車上,胖子說:「先去大虎,我請你烤點肉,總不能不吃飯就干活。」

    張怕恩了一聲。

    胖子嘆口氣說道:「你真他馬的傻,一萬啊!那是一萬啊!那是一萬塊!」

    張怕說:「當沒贏過就是。」

    「好吧,沒贏過。」胖子說:「就算你不想要,可以投入劇組啊,選個漂亮小姑娘演員。」

    張怕說:「你是打算假公濟私麼?」

    「什麼?」胖子假裝沒聽明白。

    張怕說:「你是知道我拿你做主角,想給自己找福利是不是?」

    「我是想把網劇做好,是為了大家,也是為了事業,怎麼是為自己找福利呢?」胖子不承認。

    張怕說:「錢反正都要花出去,拍戲和看病,沒什麼不同。」

    「好吧,不同。」胖子說:「叔叔請你烤肉,吃飽了回去幹活。」

    張怕答應下來。

    然後就烤肉唄,結果三瓶啤酒下肚,張怕瞪著紅眼珠子問:「我是不是干了件傻事?」

    「什麼?」胖子問。

    「我怎麼就把錢都給了?」張怕說:「一萬啊,那是一萬啊,想起來就心痛。」

    胖子說:「你終於是個正常人了。」

    張怕琢磨琢磨,起身沖胖子勾手指頭:「過來。」

    胖子問幹嘛?

    張怕又沖烏龜勾手指頭:「你們倆混蛋,明知道我沒錢,在我熱血衝動裝大尾巴狼的時候,為什麼不攔著?」

    烏龜看眼胖子,小聲問:「三瓶就多了?」

    胖子說:「有可能。」

    烏龜回道:「那還等什麼?」沖大虎喊聲:「老闆,先欠著。」聲音落下,烏龜和胖子嗖的就跑沒影了。

    張怕很氣憤:「還敢跑?」撒丫子追出去,邊追邊喊:「我的一萬塊錢啊……」

    追逐戰在十分鐘後落下帷幕,因為沒找到人,張怕只能很鬱悶的回家碼字幹活,一萬塊沒了,總不能連全勤也沒了,要止損,一定要止損!

    在三瓶啤酒的引導下,在損失一萬塊錢的懊悔中,內心情緒得到宣洩,難得的寫了兩章好故事。待文章上傳,倒在床上的他還在念叨:「我的一萬塊啊。」

    隔天上午,收拾收拾自己,去猴子讀的中學,一一九中學。

    一一九中學完全對得起這個名字,從校長往下儘是爆脾氣。在嚴禁體罰的今天,就上個月,一學生因為考試作弊被老師打進醫院。

    老師說就扇了兩巴掌,家長不同意,一定要住院要賠償,鬧出很大動靜。

    猴子的班主任叫劉芳芳,三十歲,戴個眼鏡。

    張怕來的時候,劉老師在上課,多等會兒才有機會見面說話。

    劉芳芳問什麼事。

    張怕做自我介紹:「我是雲爭的鄰居,雲爭的母親得病住院,家裡又沒錢,雲爭才會做傻事,我是來賠不是的。」

    劉芳芳看他一眼:「雲爭啊,學校決定開除他,不用來了。」

    「劉老師,這個事情能不能商量一下,哪怕留校察看也行。」

    「學校決定不是菜市場買菜,可以討價還價。」劉芳芳說道。

    「不是討價還價,是給最後一次機會,以後再有這樣事情發生,開除,我幫你們開除。」張怕說:「現在是情況特殊,雲爭的母親因為沒錢,醫院沒安排手術,正硬挺著呢,她還不知道雲爭因為偷錢被抓進派出所,更不知道被開除,在這種時候要是知道孩子被開除,一著急一上火,興許就過去了。」

    張怕邊說邊觀察劉老師表情,接著說話:「我說的是真的,你要不信就跟我去醫院……不瞞你說,他家是真沒錢,雲爭媽媽是真沒錢看病,還是我們幾個鄰居湊些錢送過去,運氣好的話,夠手術費了,才能治病。」

    劉老師只是在聽,沒有說話。

    張怕繼續勸道:「麻煩老師幫忙說個情,公平說一句,這孩子確實欠收拾,可現在真不能收拾啊,鬧不好就出人命……劉老師知道他是單親家庭吧?其實是根本沒結婚,不知道爸爸是誰,房子是租來的,雲爭媽媽實在不容易,老師你也是女人,就給可憐女人留一條路,通融一下,好麼?」

    劉芳芳嘆口氣:「好吧,我去跟主任說一下,你等我。」說完起身出門。

    二十分鐘後回來,告訴張怕:「最後一次機會,這次先記個處分,以後要是再有類似事情發生,肯定開除,到那時候說什麼都沒用。」

    張怕說一定一定,又說麻煩,還說謝謝,反正是感恩戴德一般。

    看他這麼在乎,劉老師疑問道:「你跟雲爭母親是什麼關係?」

    張怕趕忙說道:「打住,千萬別亂想,我和他們家一點關係都沒有,一丁點關係都沒有。」說這話的時候,心又在滴血,一點關係沒有,為什麼就要給出一萬塊錢啊!

    劉老師笑了下:「那行,知道了,叫雲爭回來上課,明天可以麼?」

    張怕說:「下周行嗎?他要照顧母親,他家一個親戚都沒有。」

    劉老師想了下說好,又說你也真是夠熱心的。

    「我不想熱心,一點都不想。」張怕回道。

    劉老師說:「行,就這樣吧,你還有事麼?」

    「沒了沒了,謝謝劉老師。」張怕道謝後告辭離開。

    這個上午就做了這麼一件事,出來後給猴子打電話:「在哪?」

    猴子說在醫院。

    張怕說:「好好照顧你媽,我跟你們班主任商量了,暫時不開除你,下禮拜回來上課。」

    「啊?」猴子有些驚訝。

    「啊個屁你啊!我話扔這,你媽得病,我給了一萬,不沖別的,就衝我這一萬塊錢,哪怕是裝相,你是不是也得給我好好裝幾年?」張怕說道。

    「謝謝張哥,我裝。」猴子回道。

    鬱悶個天的,你說裝?張怕嘆口氣:「那就好好上學,還有你們一起的幾個混蛋……對了,我去找那幾個混蛋,掛了。」掛掉電話,張怕回去教學樓,挨個班級看。

    他不想這麼做,可只記得幾個小混蛋的外號,根本不知道名字。

    溜躂沒一會兒,下課了,抓個看起來很囂張的毛孩子問話。

    那幾個小混蛋在學校裡的名氣真響,一問都知道。張怕去班級門口等著,等上課鈴響起,往教室裡看,鬱悶個天的,四個混蛋,居然一個都沒在。

    張怕給猴子打電話,讓他把那幾個混蛋的號碼發過來。

    四個小混蛋在一起,商量去火車站倉庫偷鐵,目的還是給猴子籌錢。

    張怕打過去電話,四個小混蛋完全不承認。

    張怕說:「我就在你們學校,等你們。」

    「我們去可以,但你不能動手。」

    「跟我討價還價?」張怕說:「一個小時,我等你們一個小時。」說完掛電話。

    四個小混蛋商議商議,趕忙往回趕,結果就在學校門口,四個人剛一出現就被張怕全部揍在地上。

    那是真打啊,最狠一腳把人都踢出去兩米多。打倒四個小混蛋,張怕說:「刀呢?」

    「沒拿。」四個小傢伙小心站起來,問話:「大哥,出氣了沒?」

    張怕被說無語了,沉默片刻說道:「可能是昨天沒說清楚,那我再說一遍,進去上課,誰敢曠課,除非晚上不回家。」說完就走,看都不看四個小混蛋。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15 21:38
27 今天的故事有點鬱悶

    四個倒霉蛋互相看看,一個把腦袋染成三種顏色的傢伙嘆氣道:「走吧。」

    「你能走動?我靠,他是真下死手啊。」另一個小子說道。

    張怕走兩步,回頭沖染髮那小子說道:「把頭髮染回來。」這一次才是真的走開。

    「我靠,怎麼辦?」四個小哥們互相看看。

    想來想去,給猴子打個電話,等疼痛緩過去,無奈走進校門。

    張怕這邊算是解決掉一件事兒,回家繼續開工打字。

    寫一半的時候,聽到街上有人吵架,還有狗叫聲。

    張怕比較關心狗,趕忙下樓,就看到張老四的兩隻大狗怒沖沖看著前面一中年胖子,張老四也在瞪眼:「咬你了麼?瞎喊什麼?」

    中年人罵回來:「廢話,這麼大狗嚇到我了,你還不講道理?我報警。」

    張老四罵聲:「草,有本事就報,我的狗出事情,我就弄死你。」

    這是典型不想好的節奏,中年人被激得拿出手機。

    張怕趕忙走上去:「兩位大哥,這家住著病人呢,那什麼,我替狗給您賠個不是,不是沒咬到麼,那誰,拿根菸過來。」說話間看見土匪,喊上一聲。

    土匪走過來上根菸,中年人說不抽,很氣憤的還要打電話。張怕沖土匪使個眼神,讓他把張老四和兩條狗弄走,自己再勸中年人:「看您這穿著打扮,一看就是有福之人,是當官的吧?沒必要跟一條狗計較,我們這兒挺那什麼的,和別的地兒不一樣,土匪流氓居多,老話說光腳不怕穿鞋的,你和他們計較什麼?萬一真起了衝突,當然,您面子大關係廣,不會吃虧,可萬一一不小心惹上點什麼,多不值當,是吧?咱這樣,這地方確實不好,我都不願意呆,瞧您也不像本地人,您來這兒有什麼事,儘管說一下,我看看能不能幫個小忙,如果能幫上忙,就當替兩條狗賠罪,您就別計較了,好麼?」

    這一番話下來,中年胖子多看張怕好幾眼,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是當官的?」

    張怕決定繼續拍馬屁:「有種氣質叫官威,您自己可能感覺不到,但是我感受的很清楚。」

    這馬屁拍的,中年胖子直接爽了,謙笑道:「不算什麼官,就是個辦事員。」

    「你真謙虛。」張怕再問一遍:「我也算認識了大官,您來這裡是找人還是做什麼?儘管說,萬一碰巧我知道,您就不用多費事了不是?」

    瞧這話說的,要是進入官場,再怎麼也不至於混太慘。

    中年人笑了下:「沒什麼,就是來看看。」

    「那我陪您,這地方的狗都認識我,能少點麻煩。」張怕說道。

    「不用了,今天就這樣吧,倒是你……有點意思。」中年人說:「再見。」轉身離開。

    看中年人走遠,土匪從另一邊跑過來:「你認識?」

    「不認識。」張怕問:「你沒上班?」

    土匪說:「辭了。」

    「怎麼又辭了?」張怕問道。

    土匪搖搖頭:「明天陪我人才市場?」

    張怕笑道:「就咱倆這德行?去勞動力市場還差不多。」

    土匪罵句髒話:「找個工作就這麼難。」

    張怕說:「你不會自己成立個公司?」

    土匪問:「你是又升級了嘲笑技能麼?」

    張怕笑笑:「幹活了,你該幹嘛幹嘛去。」

    「沒地兒去,上你家喝酒行麼?」

    張怕說:「我隔壁有倆妹妹,你看看在不在,在的話請出去喝酒。」

    「拉倒吧,下份工作還不知道在哪,得節省。」土匪問:「你喝不?」

    「不喝。」

    「那我買自己的了。」土匪去小賣部拿兩瓶啤酒一袋花生米回來。於是,張怕在打字幹活,土匪坐在門口台階上喝啤酒吃花生米。

    沒一會兒,胖子打來電話:「在家麼?」

    「在啊,又怎麼了?」張怕問。

    「娘炮出事了,趕緊下來,我在路口等你。」胖子說道。

    張怕氣道:「我去你二大爺的,這還不到三天呢。」

    「廢什麼話?趕緊的。」胖子掛電話。

    張怕嘆氣著關電腦,出門跟土匪說:「走吧,跟我上班去。」

    土匪問什麼班?

    「陪練,免費陪練。」張怕鎖門下樓。

    土匪嘆氣道:「操蛋的,剛辭職就拽我打架,你們真夠意思。」

    倆人在路口等上一會兒,那輛熟悉的小面包車再次停在面前,倆人上車,汽車朝音樂學院開去。

    在車上,胖子解釋道:「娘炮去音樂學院泡妹子,跟一個棒搥打起來了。」

    張怕嘆氣道:「不就是和陸一一在一起麼?」又說:「你說的棒槌是不是富二代?」

    胖子說:「反正開輛寶馬。」

    張怕嘆氣道:「別去音樂學院了,直接去派出所吧。」

    胖子說:「我問問。」給娘炮打電話。

    娘炮沒接,過好一會兒回過來:「警察來了,現在去派出所。」

    於是就去派出所吧,張怕一下車就看到陸一一跟幾個女生站在門口,此外還有七、八個小混混樣子的人或站或蹲的呆在另一邊。

    看見他們下車,那些小混混倒是沒過來,但一直在注意。

    張怕下車朝陸一一走過去:「你們在幹嘛?」

    「揚帆在裡面。」陸一一回道。揚帆是娘炮的名字。

    張怕問:「你們沒事吧?」

    「我沒事。」陸一一回道。

    張怕說:「那行,回學校吧,烏龜,你送她們回去。」

    烏龜應聲好,拉開面包車的門。

    陸一一不肯走:「現在不能走,揚帆還沒出來。」

    張怕笑了下:「沒事兒,最多賠點錢,你們先回學校,改天找你們玩。」

    跟陸一一一起的有倆女生是第一次見,其中一個勸道:「走吧,在這呆著也沒意義。」

    陸一一說:「因為我打架,我怎麼走?」

    「又不是你讓打的。」那妹子再勸。

    張怕幫著勸:「回去吧,等娘炮出來,給你打電話。」

    陸一一搖頭:「不行。」

    見勸不動她,張怕說:「那你們上車坐著,在派出所門口多不好。」

    這倒是可以,幾個學生坐上面包車。

    張怕走進派出所,走廊站倆青年,打扮油光水滑的,看樣子不窮。

    胖子跟張怕一起進來,找到警察問話,警察看他一眼:「外面等著。」

    胖子有點鬱悶,小聲嘟囔:「草,什麼態度?」

    這時候,裡面走出來個微胖青年,兩個油光水滑的過去打招呼,微胖青年說沒事。走出派出所大門。

    張怕琢磨琢磨,跟胖子說:「咱也出去吧。」

    胖子恩了一聲,倆人跟著出門。

    微胖青年左右看,好像在找人。有個小混混跑過來指著面包車說話,微胖青年大步走向面包車:「一一,我送你回學校。」

    陸一一不下車,也不說話。

    因為在等人,沒關車門,微胖青年一隻腳踩在踏板上,伸手去抓陸一一。

    陸一一躲開胳膊說:「我不回學校。」

    張怕瞬間出現在面包車邊上,抬手架住微胖青年的手,也不說話。

    微胖青年看他一眼:「滾。」

    張怕也是看他一眼,看眼邊上的胖子。胖子心領神會拿出手機錄像。

    張怕沒動地方,也還是不說話。

    微胖青年收回右腳,兩腳結實踩到地上,沖張怕再說一聲滾。

    張怕扣扣耳朵,就是不說話。

    微胖青年抬手一巴掌,張怕根本不躲,也不擋,任憑一巴掌結實拍在臉上,就勢倒下,大喊:「殺人了,受傷了,報警啊。」

    張怕他們一起來了七個人,沒有一個去扶張怕,也沒有一個人衝過來打架,除胖子在專心錄像,別人都是退後好幾步,烏龜大步衝進派出所,大喊殺人了,救命啊。

    出來倆二十來歲的小警察,衝他喝道:「喊什麼?」

    烏龜說:「外面有人打架,欺負人,打傷了。」

    警察皺眉,大步出門,正看到微胖青年抬腳踢張怕。

    張怕倒在地上亂喊亂叫,微胖青年罵上兩句,也是想在女人面前要面子,告訴女人,自己很拽很牛皮,開始踢人。

    張怕完全不躲避,任他踢上兩腳,然後警察出來大喊:「你們幹什麼?」

    看警察出來,微胖青年冷哼一聲,不說話想要回去自己人那裡。

    張怕雙手抱住那小子的小腿,大喊不能走,我受傷了,你要賠錢。

    胖子趕忙走到警察面前:「我錄像了,你看。」不等警察反應過來,他跟著又說:「你們要是不好好處理,我就發上網。」說完點下視頻:「你看,這裡面有你倆,還有派出所名字。」

    一警察伸手就要拿手機,胖子退開,把手機放到老孟手裡,一探手,手裡又出現一個手機,點開錄像功能:「錄著呢,你別衝動。」

    這是要威脅警察啊。倆警察很氣憤。

    微胖青年那裡大罵張怕,想用力踩實被抱住的那條腿,用另一隻腳踹張怕。

    沒有錄像了,張怕哪還肯吃虧?用力一扯,微胖青年差點摔倒。

    那傢伙轉身大喊:「過來揍死這小子。」

    胖子沖警察喊道:「當你們面,他們都敢殺人,太囂張了。」

    這是肯定要制止的,警察沖微胖青年喝上幾嗓子,又看向那幫小混混,最後走到張怕面前問話:「你鬧夠了沒?」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15 21:38
28 不知道你們會怎樣想

    張怕認真回道:「沒,我要他賠償。」

    「行啊,進去錄口供。」警察又沖胖子說:「還有你,把視頻拿進來。」

    胖子問:「什麼視頻?」

    這是擺明不給面子。看胖子這些人的表情、架勢,分明是滾刀肉、老油條。

    警察才不管你們打生打死,有人報案,那就處理。於是不再理會胖子,跟張怕說:「進來錄口供。」

    「我受傷了。」

    「受傷就去檢查,找個人進來跟我拿單子。」警察又沖微胖青年說:「你也進來。」

    微胖青年陰冷看向張怕:「我一定弄死你。」

    張怕慢慢起身:「哎呀哎呀,痛死我了,他還威脅我,怎麼辦啊啊啊啊啊啊。」

    胖子說:「用不用啊那麼多次?」

    張怕回道:「用,這是表示我的傷心欲絕,被人打成這樣,起碼是個癌。」

    「癌不是打出來的。」胖子好像捧哏演員一樣搭話。

    張怕說:「痛癌。」做痛苦狀,沖胖子說:「拿單子。」

    這個單子是派出所開的,要求去公安醫院做檢查,醫生寫出診斷書,再帶回來協商賠償問題。

    公安醫院的醫生很酷,見慣各種人,見慣各種傷,嘴巴特別嚴,即便你是病人,他也不會多說一句,這是避免擔上不必要的責任。

    同時呢,假如你在裝傷,說頭迷糊眼睛花耳鳴什麼的,醫生也不跟你辯,首先是看片子,各種片子看過,按片子寫診斷書。假如你一定要頭暈,醫生會把這句話加進去。

    一個半小時後,張怕拿了張頭暈眼花耳鳴肚子痛的診斷書回來。雖然從片子上完全看不出受傷。

    有了這個證明,張怕可以漫天要價。微胖青年當然不理會。在張怕去醫院的這一個多小時裡,他又喊來許多人,比如他爹。

    他爹還是很有錢的,認識很多人。可惜沒什麼用,張怕不松口,就是派出所所長也沒辦法,難道要硬關起來?那才是給自己找麻煩。

    胖子負責談判,說有確實錄像記錄,你們家公子毆打我朋友,公安醫院給的診斷,可以告你們什麼什麼的。

    其實別的不重要,視頻最是問題,張怕已經倒在地上,胖青年還踢他打他。張怕很配合的做出痛苦表情、大聲叫慘,在視頻裡看,是相當可憐加相當慘。

    如果把這個視頻放上網,再曝出姓名、家世,對誰都不利,除非市局出面進行刪減控制。可要是真麻煩到那麼多人,付出的代價可想而知。

    於是賠償吧,一萬塊錢加娘炮無事。

    微胖青年報警,就是想像張怕這樣陰娘炮一次。現在陰不了了,雙方達成協商,胖子交出視頻,他們給錢離開。

    這麼一聽,好像一萬塊錢很好賺?事實是很難!當著漂亮女孩的面耍無賴,試問有幾個男青年能做到?你什麼時候見過大小伙子滿街打滾的碰瓷?

    人活一張臉,像張怕這樣能豁上臉皮的……只能證明一件事情,他對陸一一幾個漂亮妹子沒有一點想法。

    當事情解決以後,張怕讓烏龜送女生回學校,那些女生看他的表情都不對了。

    可以肯定的是,不管是什麼表情,肯定沒有喜歡和好感在裡面。

    張怕無所謂,跟娘炮說:「你到底幹嘛了?」

    娘炮朝張怕伸出兩個大拇指:「服了,老子這輩子沒服過誰,你是第一個。」

    張怕說:「你見的人太少了。」

    胖子也說服了。

    是得服,一個窮鬼捐出一萬塊,一個正常大小伙子在女孩面前滿街打滾,這哪是正常人做的事情?

    在女人面前打滾撒潑……好吧,是一件很有想像力的事情。

    張怕倒是全不在意,說:「我走了,回家幹活。」

    胖子直接又沒語言了,連道別的話都懶得說,看著他上出租車離開。

    老孟湊過來說:「這到底是個什麼人?」

    「不知道。」胖子說:「他當初要是跟咱也這樣耍無賴,至於打上一個月麼?」

    「不止一個月。」娘炮說:「就他馬因為你,一個月內老子住院兩次,剛泡的電影學院妹子都丟了。」

    胖子鄙視道:「說的好像我沒住院一樣?」

    「張怕沒住院。」烏龜說道。

    是啊,一個人打一條街,打的滿身傷,硬是不住院……現在一想,應該是沒錢住院。

    「我明白了。」胖子說:「那就是個變態。」

    「還好這變態夠朋友。」娘炮說:「咱也回吧,找飯店打包。」

    大家同意下來,先找飯店打包七、八個菜,再打車回幸福裡,打算慰勞張怕,他幫著出了這麼大的力氣。

    張怕沒在家,在音樂學院。

    從認識張怕開始,陸一一對他的感覺是不好也不壞,反正就一普通人。可今天在派出所門口做的事情,實在超出想像、難以接受。

    即便是自己被人打了,也不會倒在地上抱著人家腿不放……

    陸一一越想越不明白,儘管對張怕談不上喜歡,也談不上厭惡。可這件事情是因為自己而起,在回到學校後,找個藉口跟同學分開,第一件事是給張怕打電話。

    派出所離學校很近,她打電話的時候,張怕坐上出租車才走過兩條街。陸一一說你能回來麼?我有些話想問你。

    張怕說能不去麼?

    陸一一說:「你是不敢來?還是不好意思來?或者就是不想來?」

    張怕說:「不想去,我覺得沒必要。」

    「可我有話想問你。」陸一一說。

    張怕看眼時間,說聲好,等我。讓司機調頭去音樂學院。

    陸一一等在校門口,把張怕帶進校園,站在花壇邊上說話,第一句話就是:「你沒有羞恥心麼?」

    張怕面色平靜:「有是肯定有,但要分時候,有些時候沒必要。」

    陸一一想了下說道:「我想說,你要還是這樣,我就不參與你們的網劇了,我覺得會不舒服,一個人倒在地上抱別人大腿、耍無賴要錢……對不起,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張怕說:「沒事,我不在意。」他是真不在意。

    「不在意?」漂亮女孩的思維好像有些不同,想想問道:「我不好看麼?」

    張怕沒明白:「你這是什麼思維?」

    陸一一點點頭:「你是不是一點都不在意我?」不等張怕回話,她馬上又問:「今天的事情,如果不是揚帆出事,你根本不會來,是不是?」

    張怕思考下問道:「你是想讓我喜歡你麼?」

    陸一一臉紅一下,連忙搖頭:「不是。」

    張怕說話相當直白,「那知道了,就是你不在意我是否喜歡你,你也不會喜歡我,但如果我直接表明不喜歡你,你會有一些不爽和失落,對吧?」

    陸一一沒回話,這句話沒法接。

    張怕笑了下:「其實沒什麼,你挺好看的,也挺懂事,以後應該有很好的男孩喜歡你,有很好的未來,鄭重提醒,娘炮不合適,別理他了。」

    陸一一問:「你說話一直這麼直接麼?」

    「直接點兒比較省時間。」張怕說:「說客套話太囉嗦,說假話太費腦細胞。」

    「那我知道了,謝謝你今天幫忙,我請你吃晚飯吧,去食堂吃。」陸一一是在禮貌的客套一下。

    張怕說:「不了,我得回家幹活。」

    陸一一頓了下問道:「揚帆說你每天都要寫作,是真的麼?」

    「不是寫作,是打字編故事。」

    「你真有毅力,不過……」陸一一頓了下說:「沒什麼。」

    張怕笑道:「你是不是想問一個我這樣有毅力的人,努力追逐夢想的人,應該是情操高尚才對,怎麼會躺在地上打滾耍無賴訛別人錢?」

    陸一一小聲說:「我不是這個意思。」

    張怕笑了下:「因為我不在乎。」又說:「該解答的問題解答完畢,走了。」

    陸一一又說一遍:「我請你吃飯。」再說謝謝你。

    張怕笑笑,揮揮手往外走。走到學校門口,眼角出現一個熟悉身影,很熟悉很熟悉,不過已經幾年沒見。

    停住了看那個身影走進校門,穿練功服,舞蹈鞋,戴個耳機邊走邊聽歌。

    身材苗條,腳步輕的像精靈一樣。張怕轉身跟上,一步步跟上,眼睛在看那個背影。

    那個身影走很快,飄過花園,飄過長廊,飄進女生宿舍樓。

    張怕退回長廊,靠在角落看宿舍大門。

    在今天以前,他來過很多次音樂學院,不過只在校門口看上一會兒就離開。他知道有個人在這裡上學,卻是從不見面。

    大概看了半個多小時,看到許多個漂亮女孩來來往往,直到那個身影再次出現……

    還是戴著耳機,還是穿練功服,背個小包往外走。

    等她走遠,張怕才慢慢跟上。

    她去的是琴房,在門口登記,找空房間練琴。張怕進不去,或者說不知道能不能進去,遠遠停步,看著一扇又一扇窗戶,不知道她會在哪間屋子。

    能聽到有琴聲傳出,很多的琴,很多的節奏。還有人練聲、練歌,透過牆壁和窗戶,聲音變小許多。

    一步一步走,聽著一個又一個聲音,這裡是音樂的天堂。

    往前走,有一排高高的窗戶,沒有音樂聲傳出,再往前開著道小門。

    張怕慢慢溜躂,不知道為什麼就走進那道小門,走上幾階樓梯,進入走廊。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15 21:39
29 過年應該寫開心的故事

    走廊有些暗,兩邊都是房間。關著門,亮光透過門上小窗照進來。

    跟在外面比較,在這裡能聽到更多琴聲。好在聲有遠近,沒有顯得特別亂。

    沿走廊往裡走,順便從小玻璃窗往屋裡看,多是女生在練琴或是練聲,心說還真努力。

    這裡面沒有流行音樂,彈的是門德爾松那類玩意,唱的是美聲和民族。

    連續走過幾個琴房,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坐在鋼琴前面,丁丁冬冬彈的很好聽。

    多站一會兒,發現琴聲停下,那個身影接電話,然後……要起身?

    張怕趕忙退回來,低頭快速往後門走。沒一會兒聽到開門聲,那個人拿包往外走。

    聽腳步聲走遠,張怕慢下腳步,轉身回看,走廊盡頭站個很帥氣的大男孩,跟那個身影打招呼,然後,兩個人離開琴房。

    張怕連追過去看個究竟的想法都沒有,慢慢走回那間琴室,想進入看,門已經鎖上。琴房有自己的打卡計時系統。

    便是多站一會兒,轉身走向後門。

    後面另一側也有個走廊,走到這裡,張怕電話響起,趕忙接聽,胖子那些人問他在哪?怎麼不在家?

    張怕隨便找個藉口:「在外面吃麵。」

    「吃什麼面?回來喝酒,買了好些菜。」胖子說道。

    張怕說:「不回去,你們吃吧。」掛上電話。

    這時候,走廊那頭傳來音樂聲,很好聽。張怕想了想,只當看熱鬧,輕輕走過去。

    這個房間很大,是舞蹈教室,裡面有幾個女生。

    有倆個在做下腰訓練,有倆坐地上往前看,還有個舉手機錄像的,場地正中是一個穿黑色練功褲的女孩在跳舞。

    腳上是白色軟底舞蹈鞋,褲子是黑色寬鬆運動褲,上身是白色緊身衫。妹子一頭長發,黑的發亮,隨便扎個馬尾巴,隨著她身體跳動,頭髮也帶有韻律感。

    衣服普通,樂曲是一支歐美流行歌曲,可這妹子跳的就是好看,特別好看,好看到連張怕這種不太注意美色的人都被吸引住。

    她的舞蹈好像有靈性,帶動的空氣都活起來,美的會讓人忽略掉她的容顏。

    一般男人看跳舞,看的是大腿看的是性感服裝,當一切都滿意了才去看臉。比如春晚的舞蹈節目,很多男人都是盯著短裙看盯著大腿看。

    可這個妹子跳的會讓人忽略掉這一切,讓人真正的注重在舞蹈本身。好像看孔雀楊跳舞那樣,有幾男人會想去看她的腿她的臉?

    這是一種靈性,只有舞蹈演員切實掌握住,才能讓舞蹈表演昇華到一個高度。

    舞蹈室裡的白衣妹子跳的就有這麼好,每一個動作都好像在說話,說著一種屬於她自己的憂傷。

    張怕看了三分多鐘,歌曲結束,舞蹈停止,白衣妹子依依停在教室中心。下一刻,掌聲響起,教室裡的幾個妹子圍上去,說老師跳的真好。

    原來是老師。張怕這才去看臉。

    有的人似乎天生為舞蹈而生,腿長臂展都是最標準的比例,連脖頸的長度、腦袋的大小,甚至於臉型,都是那麼合乎標準。

    一張小圓臉,皮膚白皙,眼睛大大、嘴巴小小。好像很和氣,因為明明是平靜表情,卻給人很舒服的感覺,讓人想要接近。

    張怕被迷住了,傻呆呆的看上好一會兒。

    科學家說目光有壓力,隔著玻璃,站在教室裡的白衣妹子正在跟學生們說話,也許是感受到這股壓力,轉頭看向門外,跟張怕的眼神對上。

    張怕一驚,有些緊張的想要離開,可再一想,反正不會再見面,就多看一眼吧。於是,他就那麼站著,隔著塊玻璃,跟美女老師對視。

    美女老師還是平靜表情,見張怕盯著看,她便是盯看回去。

    發現到老師目光的異樣,幾個學生齊齊轉頭,張怕再次感到緊張,擺了下手,對口型說個再見,轉身離開。

    然後就是回家,要完成今天的更新任務。只是在回家路上想起美女老師,舞跳的真好。

    接著呢,又想起那個曾經很熟悉很熟悉的身影,也想起她跟一個男生離開琴房……

    想著想著一聲嘆息,不論是哪種女人,都與自己無關,何必多想?

    著急更新,打車回來,下車時遇到王百合。

    王百合有些好奇:「你去哪了?」

    張怕回話:「上班。」

    「切,一天淨瞎扯。」王百合先回家。

    張怕踩樓梯上樓,進家門第一件事,開電腦……

    如此又是一天,只是昨天晚上臨睡前,腦子裡全是那個身影跟男生離開,還有那個美女老師在跳舞。

    隔天起床,隨便洗把臉,開電腦就是干活。

    上午,胖子打個電話,讓他趕緊幹活,下午開會。

    張怕一聽就知道沒好事,說下午要出去賣書。

    「賣你個腦袋,趕緊幹活。」這是胖子的咆哮,咆哮完就掛電話。

    張怕嘆口氣,他們這是想出氣啊。

    果然,下午一點鐘,胖子再次打來電話催他。張怕回話說兩點到。胖子只能同意。

    於是在下午兩點,大家聚在小賣店門口談事情,中心議題是怎麼找場子,直白點說就是報復昨天那個微胖色狼。

    今天的人更齊,比昨天去打架還多出來六個。

    張怕來的時候,娘炮跟胖子制定作戰計畫。

    張怕說:「你們無不無聊?」

    「閒著也閒著。」胖子說:「我們一致同意實施報復計畫,你做為苦主,有沒有什麼想法?」

    這是文雅點兒的問法,翻譯成白話文是你想怎麼報復他?不管潑油漆還是潑尿,只要你有想法,咱就去做。

    張怕嘆口氣:「老子真不應該搬來幸福裡,認識你們這麼一幫渣滓。」

    「裝什麼大尾巴狼?你是最大的渣滓。」胖子罵回來。

    張怕說:「人家都給一萬塊錢了……別折騰了,我分你們五千,成不成?」

    「五千?我們這麼多人怎麼分?」胖子說:「你可以投到劇組裡……對了,劇本寫多少?」

    張怕說:「你們一天到晚打架,老子哪有時間寫?」

    「那你回去寫,我們搞定那個色狼。」胖子說道。

    「大哥,別鬧了,真的。」張怕使出殺手鐧:「晚上大虎烤肉,想去打架就別來吃。」說完轉身就走。

    胖子一群人馬上跟過來:「就這麼定了,還是吃烤肉比較愛國。」

    張怕想了想,回身問話:「你們是不是就憋著等我請烤肉?」

    「不能!你得相信我們的高尚人品。」胖子不承認。

    張怕說:「快停吧,一準兒你出的主意。」跟著又說:「就這幾天已經吃我兩次了,下次你們請。」說完回家。

    補了會兒《體重一百九》的情節,很快到晚上四點半,一群臭不要臉的早早等在街上,在外面裝發春的貓,發出各種古怪聲音。

    張怕關電腦下樓:「服你們了。」

    烏龜認真說道:「是我們服你才對。」

    張怕不再說話,領大家去大虎烤肉,等坐下後才發現多出幾個平時難得一見的主兒,先跟娘炮說話:「沒去泡妞?」

    「沒心情,我一直都認為哥兒們比美色重要。」娘炮說的很自然,好像是真事兒。

    張怕不理他,問下一個人:「你怎麼回來了?」

    問的是一個壯漢,特別壯,基本就是省級健身運動員的標準,外號叫大壯,喜歡健身,後來去健身館當教練,認識個富婆,從此搬出幸福裡,過上幸福小日子。

    大壯說:「我那健身館走了倆教練,還缺倆保安,就是想問問哥們,誰沒工作的,要是不嫌錢少,過去幫我幾天忙。」

    張怕聽出語病:「你那健身館?是你的了?」

    大壯說:「去年健身館生意不好,我婆娘給兌下來了。」

    「我靠,你這是烏鴉變鳳凰,是咱圈子第一個發財的吧?」烏龜說:「嘴這麼嚴?這麼大事不請我們喝酒?」

    「怎麼請?生意不見起色,天天花女人的錢,再花女人的錢請你們喝酒?我豁不出這個臉。」大壯說:「難得回來一次,給你們發幾張卡,沒事去健身。」

    胖子搖頭:「拉倒吧,去一次大老遠。」

    烏龜接過健身卡問:「還有沒有你那樣的婆娘?介紹個唄?」

    大壯鄙視道:「少說沒用的,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那婆娘比我大三歲,還是二婚,給你,你能要?你媽能殺了你。」

    「要是肯給我投資個健身房,也不是不可以。」老孟接話道。

    大壯說:「知道咱倆最大的不一樣的地方在哪麼?我比你聰明,不管怎麼玩怎麼鬧,堅決不文身,你記住了,大部分女人嫁男人,是想找個塌實過日子的,你弄一身鋼筆水,誰敢嫁你?」

    「靠,老外文身的多去了。」

    「那是老外,你也別說國內的體育明星,人家再怎麼折騰也沒像你弄一身。」大壯跟張怕說:「這一圈子就你文化高,哪天去我那轉轉,看看有什麼賺錢的好點子?」

    張怕說:「你想多了。」

    大壯想了下說道:「我倒是有個建議,市裡每年都搞健身比賽,各健身館都有名額,你們跟我練半年,去參加比賽。」

    「別鬧啊,這種比賽根本沒人知道,我們就是全參加了有屁用?報名還要花錢,不夠折騰的。」張怕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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