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不靠譜大俠 作者:田十(已完結)

 
BloomCaVod 2016-3-15 21:19:5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99 549236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15 21:40
30 可寫著寫著就這樣了

    「我也知道這個不靠譜,說個靠譜的。」大壯說:「先問哥幾個一句,有幾個有工作的?有未來的?有養老保險的?」

    胖子說:「趕緊說你的。」

    大壯說:「去年和今年有幾擋擂台賽的節目,就是格鬥型的娛樂節目,我看了些,覺得水平不過如此,我是這麼想的,你們有沒有想上電視打拳的?」

    張怕笑了一下:「你婆娘真是高人。」

    大壯沒明白:「我婆娘?」

    「這主意是誰想出來的?別說是你。」張怕說道。

    大壯說:「沒人想,就是有天看電視,上面亂打一氣,我說我也可以去打,我婆娘不希望我去,說怕受傷,可我瞅著不危險,好像假打的一樣?是假打的麼?」

    娘炮接話:「問誰呢?你要不說有這樣的節目,我都不知道。」

    「草,你眼睛裡只有女人。」大壯罵上一句,跟著又說:「後來我就想也是個辦法,可參加比賽必須接受訓練,不能只有我自己,就想起你們了。」

    「我們幫你去打架?」胖子問。

    張怕抓緊時間嘆氣:「以前是在街上打,現在上電視打?大哥,我真的是一個好孩子,很不喜歡打架!」

    大壯說:「如果你們能答應,我會再租個地方做拳館,跟健身館連在一起,還給你們租宿舍,可以兩頭住,這一切免費,不過也不給你們開工資,我要成立個公司簽下你們,再想辦法報名參加比賽,你們只能通過打比賽賺錢。」

    胖子大喊一聲:「你要瘋?當我們是職業運動員?」

    大壯說:「你不行,但是張怕行,老虎行,加上我一個……」

    張怕趕忙搖頭:「我也不行。」

    胖子喊道:「我們都不行,去玩屁啊?」

    大壯勸張怕:「我會請省隊教練來訓練咱們……「

    張怕攔道:「別浪費錢了,你這個主意更不靠譜,比健身比賽還不靠譜,沒的搞。」

    大壯說:「為什麼沒的搞?」

    「那麼多散打隊,那麼多散打運動員,再有拳擊手、摔交手,什麼時候輪到咱們出去顯眼?算了吧。」張怕招呼大家吃東西。

    大壯想了下,嘆氣道:「那怎麼辦?健身房的生意越來越不好。」喝口酒又說:「現在一睜眼就是壓力,還是以前好,跟你們一天天胡吃海混,吃飽就睡,多好。」

    「你一個開車的,跟我們這些蹬自行車的說壓力?真想揍你。」張怕說:「吃完趕緊滾蛋……等會兒,我想到個主意。」

    大壯忙問什麼主意。

    張怕說:「胖子、娘炮一幫傢伙要做正事拍網劇,把你健身館做場景怎麼樣?掛上好大個名字,只要網劇一直有人看,就一直給你打廣告。」

    「行,說定了,幹一個。」大壯答應的巨痛快。

    胖子說:「那你給租個房子吧,放設備、放電腦,還可以當臨時休息室。」

    大壯說沒問題,又問要多大的?

    「起碼得三、四間屋子。」胖子說道。

    大壯說好,明天就找房子。

    張怕想了下,從兜裡拿出兩千塊錢:「劇組支付部分房租,不能讓你一個人出錢。」

    大壯說不用。

    張怕說:「拿著吧,這是分清責任,萬一網劇賺錢了,沒你的份。」

    大壯說:「這樣啊,也行。」收起兩千塊錢。

    胖子問張怕:「能賺錢麼?」

    「想想又不會死人。」張怕說話的時候,道邊停下輛出租車,下來龍小樂、馬平兩個人。

    看見張怕一群,龍小樂自來熟的走過來:「正想找你。」

    張怕說:「咱倆又不熟,找我幹嘛?」

    龍小樂笑道:「昨天去打檯球,一進門嚇一跳,你居然是檯球比賽冠軍?我那個好奇啊,實在想知道你在哪找來這麼多臭手,連你都打不贏。」

    張怕說:「我那是靠真實水平贏來的冠軍。」

    「得了吧你,就你那臭水平。」龍小樂搬個小凳坐到張怕邊上:「說正經的,我想找個人,你們能不能幫忙?」

    「找人?男人一千,女人兩千,找到付款。」張怕說道。

    龍小樂說:「你要是能找到人,給一萬都行。」說完指著道對面一條巷口說:「那地方熟悉麼?」

    「不熟悉。」張怕說道。

    「不熟悉還找個屁。」龍小樂說道。

    胖子問:「找誰?說說,興許我們認識。」

    「我要是知道名字,還用往這跑?」龍小樂說道。

    「是男是女,有什麼特徵。」胖子說:「只要是美女,全在娘炮心裡裝著。」

    「真的?」龍小樂說:「以前,我初一那會兒騎自行車出去,應該是過年,大年初二初三的樣子……」

    「大哥,你現在多大?」娘炮趕忙攔下來:「你這種憶苦思甜的懷念方式……」

    他的話被胖子打斷:「先聽故事。」

    於是就聽龍小樂講故事,大意就是一見鍾情了一次,許多年以後總會想起,便是回來尋找。

    初一的龍小樂是個小孩,經過這條路的時候看見道邊站著三個跟他差不多年紀的女孩說話,其中一個面對街道站著,穿一身藍色套裝,很漂亮很好看。

    當時倆人還對了幾眼,因為隔條馬路,也是因為要回家,龍小樂沒做停留。

    那時候小,沒什麼感覺。可最近幾年不是去英國讀書就是在省隊訓練檯球,不知道怎麼想起那個小美女。儘管過去許多年,可龍小樂還就是惦記上了。

    雖然明知道不可能再見到那個人,也是明知道即便再見面也認不出來,可龍大少爺莫名其妙的就是惦記,才會經常跑來大虎烤肉,主要是希望那個路口會有奇蹟出現。

    這番話說完,娘炮起立鞠躬,坐下又鼓掌:「情聖!」

    胖子跟張怕說:「我覺得你寫的故事就夠扯的,想不到現實裡還有更扯的事兒。」

    龍小樂說:「萬一能遇到呢,也沒過去幾年。」

    好吧,沒過去幾年。張怕說:「找美女的業務一向由娘炮承接,你們談。」跟著問話:「需要我們迴避麼?」

    娘炮說:「迴避之前先把帳結了,想陰我?沒門。」

    龍小樂看著對面巷口說:「也不想怎麼的,就是想認識一下,這麼多年,我欠她一個認識的機會。」

    張怕拍巴掌:「你不當詩人都對不起詩協。」

    胖子捧哏道:「還可以加入作協,這才是詩,比那些做鬼也幸福的混蛋好多了。」

    張怕嚴正警告:「胖子同志,你怎麼又談論政治?這是幸福裡不允許的,知道麼?」話是這麼說,心裡忽然想起兩個女人,一個是那個曾經很熟悉的身影,一個是很曼妙好看的美女老師。

    想了想,自己應該是欠了很多,欠美女老師一個認識的機會,欠那個身影一個告白的機會……不過,人窮志短,欠了也就欠了吧。

    因為自己的窮,龍小樂卻是很富,張怕生氣道:「你為什麼不去認識?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龍小樂說你瘋了麼?

    張怕說:「是啊,瘋了好多年。」

    胖子很認同這句話:「這個王八蛋就是個瘋子。」

    龍小樂笑著問話:「你們是內訌麼?」

    胖子鄙視道:「我們什麼時候團結過?」

    張怕想了下,給猴子打電話,詢問他老娘的病怎麼樣了。又順便問下另四隻猴子表現的怎麼樣。掛斷後再給那四個猴子打電話,叫來烤肉。

    熱鬧就熱鬧一些吧,熱鬧了才不會去想別的事情別的人……要想也可以,先在省城買個房子?再買個車?也許那樣才有膽量去認識?

    龍小樂太自來熟了,不問任何人,拿酒開喝,又歡實開吃,不時跟胖子、娘炮說胡話。張怕實在看不下去,問道:「你倆前幾天還打架呢,有病啊聊這麼近乎?」

    「你才有病。」龍小樂說:「我現在是你們老闆,委託你們找人的業務,一起喝點酒能怎麼的?」

    「我靠,這世界就他馬的沒一個正常人。」張怕大喊:「老闆,結帳。」

    胖子以更大聲音喊:「先不結帳。」

    「不結帳?我要走了,結不結?」張怕威脅道。

    胖子說:「你剛喊了四個兔崽子過來,想讓他們結帳?」

    一句話滅了張怕想走的打算,坐上好一會兒問龍小樂:「你後悔麼?」

    「什麼玩意?」龍小樂問。

    「就是那個藍衣服女孩。」

    「不能算後悔,反正挺失落的,明明應該認識一下,偏不認識,於是就真的不認識。」龍小樂回道。

    胖子說:「這是好男人的標誌,像我們這位,移動炮台,看見女人就想認識,你知道因為他和女人的那點破事,我們打了多少架……我靠,娘炮你個王八蛋,你認識我們是不是就惦著幫你打架?」

    娘炮說:「才反應過來?」跟著說:「這是肯定的,不然我這麼帥,為什麼和你們這些醜加陋比混在一塊?」

    ……

    這個晚上在胡說八道中過去,解散時做總結,娘炮、胖子等人的報復行動取消,張怕以一頓烤肉做為代價。大壯的健身館復興計畫作罷,變成網劇合作方。龍小樂的藍衣女孩完全沒線索,找人行動是否開展,完全不重要。

    至於張怕,躺上床還在想著假如自己有龍小樂那麼有錢的話……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15 21:41
31 所以在這裡說一句

    龍小樂有錢是龍小樂的,張怕昨天得到的一萬塊錢,經過一晚上摺騰,還剩下七千。隔天醒來第一件事,騎自行車去銀行存錢,順便帶一箱書出去賣。

    他也知道賣不動,每次都是空費力氣。可有個事實是,拿一箱比拿幾本容易賣,起碼有個賣東西的架勢。

    去銀行存六千塊錢,去菜市場附近賣書。

    這類地方有人管理,呆上不到二十分鐘就有人來收錢。張怕只好換地方。

    一上午都在打游擊,中午買份涼皮回家。

    從經濟效益的角度出發,這個上午是完完全全的浪費掉,沒有一點價值。張怕也覺得不對,便是生出個想法。

    打游擊時看到個流浪歌手,張怕打算在賣書的時候順便練吉他。於是中午邊吃涼皮邊上網看二手吉他。

    同城交易很方便,很多人賣二手吉他,不過都是三幾百塊,別的不說,單一個價錢就不老滿意。

    不滿意,不是說二手吉他貴了,事實是便宜了。

    想學吉他,很多人會建議先去買個三、兩百塊的練習琴,說是練好以後再買好琴。從經濟學角度來說,這麼做很明智。萬一你學個幾天就不學了,可以降低損失。

    這麼做不對。

    只說一點,音感。假使你習慣了練習琴的聲音,以後再彈好琴……會耽誤自己的。

    其它還有各種原因多去了,比如琴枕過高、琴品過寬,旋扭過鬆……

    再往細裡說,有的琴甚至調不出標準音,調到標準音,弦就斷。有些教琴老師其實挺無奈,不能告訴你是買了把破琴,只能哄你說,新手練琴,把弦調鬆些,好彈。

    這根本不是理由,不吃苦怎麼可能學到東西?道理是通用的,不論學什麼,首先要問自己,一,肯不肯拿出時間;二,肯不肯堅持;三,肯不肯吃苦。

    這是態度,要先有態度,再去決定做事情。

    比如買琴,建議不要心血來了就想買。要冷靜幾天,要睡醒了再問自己,是不是一定要買琴,是不是一定要學琴。

    這樣子問過自己,也是問上幾天,如果還想買琴,那就買把購買能力範圍內儘量好的琴。

    其實吉他不貴,比手機便宜多了。相比較於一個四、五千的手機,父母一定會更願意花個一、兩千塊幫你買把琴。

    手機用過就貶值,越來越沒用,反是會把你的時間浪費進去。買把琴,每天玩一個小時,堅持一、兩年,你會有一點驚喜的。

    堅持,是你買東西時的最後一個問題,問清楚自己,不要求彈好,不要求學精,只問是不是真的能每天拿出點時間去彈去練?

    對於張怕來說,如果賣書生涯還要這樣耗費時間,練琴是最佳選擇。

    就著涼皮在網上選吉他,看來看去都不滿意,忽然想起音樂學院,給娘炮打電話:「跟陸一一還聯繫麼?」

    「沒,你有事兒?」

    張怕說:「我想買把二手吉他。」

    「買什麼二手的?剛得一萬塊錢,買把新琴不行?」娘炮說:「你能不能不這麼仔細?我會慚愧的,也會瞧不起你的。」

    張怕說:「你懂個屁,找音樂學院的學生買琴,順便要教材,從基礎練習開始。」

    娘炮說:「那你是想多了,能考進音樂學院的,哪一個不是專業高手?」

    「我就不信沒有基礎教材!」張怕說道。

    娘炮想了下:「有倒是有,陸一一她們宿舍就有倆妹子練吉他,在派出所那天你見過,陸一一也有把吉他,你找她學得了。」

    張怕想了想:「算了。」掛斷電話。

    陸大小姐正是討厭自己、厭惡自己的時候,怎麼可能教琴?

    可因為這個由頭,又想起昨天見過的舞蹈老師,還有那個很熟悉的身影。

    想啊想的,忽然對龍小樂多了點理解,希望吧,希望龍小樂能找到他的藍衣女孩。

    吃過麵繼續幹活,下午胖子來了:「你要買琴?大武那有把,跟新琴一樣。」

    「那把琴不行。」張怕問:「大武上班沒?」

    「哪那麼容易,跟土匪搭伴找工作呢。」胖子笑道:「你說這幫人是不是有病,找個工作幹上幾個月就撤,然後再換工作,忙來忙去賺不到錢,還不如我這樣散玩兒。」跟著問:「那把琴怎麼不行?上次不是給你看了?」上次娘炮想參加歌唱比賽,胖子找人借的琴。

    「嗯,三百六的好琴。」張怕說:「你要是沒什麼事兒的話,我得幹活了。」

    「還真有點兒事。」胖子說:「你不是有七千塊錢麼?」

    張怕說:「你打我罵我都好,要是敢打錢的主意,我弄死你,再絕交。」

    「都死了還絕交個皮。」胖子說:「我是這麼想的……你轉過來,看著我。」

    張怕轉過身:「祖宗,你不能天天這麼閒,會坑死我的。」

    胖子說:「馬上就不閒了。」跟著說:「你看啊,咱現在要拍網劇,可吃飯啊,拍攝場地啊,道具啊,都成問題,我有個想法,咱倆合資兌個飯店吧。」

    張怕說:「七千就能兌?好的,我同意了。」

    胖子說:「美死你!」再說道:「我有兩個打算,一個是在大壯健身館附近,一個是在幸福裡附近,兌一家小館子,具體做什麼可以再商量,反正是低投入低回報,主要是找個事兒做,也是找個落腳的地方,咱不能每次都出去吃飯。」

    「你敢開飯店,土匪那幫混蛋就敢吃窮你。」

    「所以啊,你是老闆。」胖子說:「我出大頭,你掛名,利潤對半分,怎麼樣?」

    「你腦子進水了。」張怕說:「咱倆關係還沒好到那一步吧,你就這麼想給我送錢?」

    胖子說:「這不是問題,別人都說親兄弟明算帳,再好的朋友也不能合夥兒做買賣,我不信這句話,想試一下。」

    張怕說:「找娘炮去試。」

    胖子說:「其實,我想成立個公司,把所有人都弄進來,每天上班什麼都不做,愛幹嘛幹嘛,到日子就發工資,想一想就很嚮往。」

    張怕搖搖頭:「再見。」轉身回去看電腦屏幕。

    胖子說:「這不是沒錢麼,先開個小館子,兄弟齊心,其利斷金。」

    「再見。」張怕再說一遍,開始寫文章。

    胖子坐了會兒:「咱倆去打擂台吧,大壯的提議很好。」

    張怕第三次說再見。

    就這時候,隔壁倆妹子過來敲門:「那什麼,你也在啊。」

    胖子問:「我不能在麼?」

    敲門的是長發妹子,笑了下說道:「能。」走到張怕跟前說:「那什麼,我倆要走了,晚上請你吃飯。」

    「去哪?」張怕問。

    「離開這裡,想先去京城看看,不行的話就去申城。」

    張怕說:「謝謝好意,你們去外地需要錢,省著點兒吧。」

    長發妹子說:「你是看不起我們倆麼?」

    張怕說:「別給我扣帽子。」

    「那就算你答應了,你想吃什麼?涮鍋?烤肉?炒菜?」長發妹子問道。

    張怕說:「什麼都行。」

    「那行,一會兒找你,千萬不能出去。」長發女孩說道。

    張怕恩了一聲,胖子趕忙問話:「讓帶家屬麼?」

    長發妹子笑問:「你是他什麼家屬?」

    「只要有飯吃有酒喝,什麼家屬都成。」胖子說的很真誠。

    張怕說:「你還能再不要臉一些麼?」

    長發妹子笑了下出門,跟著又探頭問話:「我這有些東西,拿不走,給你好不好?」

    這沒什麼不好的。張怕說謝謝,起身走過去。胖子跟著看熱鬧。

    圓臉妹子在收拾東西,與其說收拾,不如說是丟。除去面前一個行李箱,別的東西全部廢棄不要。包括一台電視,一台遊戲機,兩個簡易衣櫃,更有許多衣服、鞋。

    長發妹子說:「除了兩個行李箱,別的東西都給你了。」

    有大娃娃,有蚊帳,有電磁爐……

    張怕說這麼多?

    「不多。」長發妹子說:「我們的被子買了沒多久,一直沒怎麼用,等我們走了,你要是不嫌棄……肯定比你的好,你看你屋裡的東西,被套床單那個髒,還有枕巾、毛巾,都丟了吧,用我們的。」說著翻出個透明塑料包裝的床單四件套,還有幾條毛巾:「都是新的。」

    「你們就不要了?」張怕問道。

    「不要了,拿著怪累的。」長發妹子說:「你都搬走吧。」

    張怕問:「你們真要走?」

    「嗯,得罪了郭剛,還怎麼在這呆?他們說申城比較好賺,平台都能有五、六百。」長發妹子說:「不像咱們這裡有一百的還有二百的。」

    你倒是不忌諱談行業內情,張怕說:「那成,謝了。」

    「是我們謝你才對,真的。」長發妹子說:「我們倆來這個城市快一年了,見過老鼻子多的男人,有羞澀的,有巨流氓的,有勸我們從良的,有假正經的,只有你在我們出事的時候會真心幫助我們,真的,男人種種,見多了,真沒什麼好玩意,所以要謝謝你。」

    圓臉妹子跳下床說:「就是,我一直這麼說來著,我們跟炮王打架,你都肯幫我們出頭……我們給別人打過電話,一聽是炮王、一聽是郭剛的人,都找藉口推掉,還有人出主意,讓我們去道歉,草,一群王八。」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15 21:43
32 想法和寫出來的東西會有出入

    張怕說:「這個不能怪別人,換成是你倆,假如我得罪郭剛,找你們幫我出頭,你們會怎麼做?這樣事情真怪不到別人身上。」

    「靠,根本兩回事。」圓臉妹子說:「有些王八蛋睡我們的時候說什麼都好,一出事就拉稀,跟你說的不是一回事,起碼我倆沒睡你。」

    張怕被嗆的咳嗽一聲:「咱能不能溫柔點說話?」

    「我們幫你拿東西吧。」圓臉妹子想了下,忽然笑著掀開衣櫃簾,拿出個小包說:「我們的絲襪、內褲,有些男人就喜歡這玩意,越**的越喜歡,還有喜歡從我們身上脫下來的,要高價買,現在便宜你了,拿去。」

    張怕又被嗆了一下:「你們不知道,我假裝正經很辛苦,不要勾引我好不好?」

    胖子說:「我不像他那麼假,拿出來看看。」伸手去拿小包。

    圓臉妹子不給他,回身去鞋裡找兩雙襪子丟給胖子:「你拿這個回家打飛機。」

    胖子很受傷:「一樣的男人,為什麼要有不一樣的待遇?」

    「我們高興。」圓臉妹子又打開行李箱:「我給你拿一套最性感的吧,等我們走了,你還會想起我們。」

    張怕趕忙拒絕:「快停!你們這是要毀了我做正經人的機會。」

    長發妹子也起鬨:「好多鞋,這些可以扔了,這幾雙給你,多好看。」她說好看的都是高跟鞋,很乾淨、也很新,丟掉確實浪費。

    張怕當沒聽見,左右亂看的打量房間裡的東西,有充電寶、有衣架、有耳機……跟倆妹子說道:「以後記住,錢賺的不容易,沒用的東西別買了。」

    「聽你的。」圓臉妹子說:「把電話號留給我,還有,不許換號碼,我們想你的時候給你打電話。」

    以張怕的性格,根本說不過倆特別開放的妹子,嘆口氣給出電話號碼,看著倆妹子記下來,問:「什麼時候走?」

    「明天晚上的車票。」長發妹子說:「搬東西吧,先搬你屋裡。」

    張怕應聲好,詢問哪些東西是房東的。

    長發妹子回話:「床和桌子,其它都是我們買的,這兩個床墊老貴了,巨軟巨舒服,明天一定要搬過去,還有這兩床被,又大又軟又暖和,都是新的一樣。」

    張怕應了聲,招呼胖子:「幹活。」

    胖子問:「晚上吃飯有我麼?」

    「你幫著幹活就有你。」圓臉妹子說道。

    胖子說:「我喜歡這句話。」開始搬東西。

    張怕搬東西還要挑選一下,像女人用的臉盆、毛巾什麼的就不要了,還有些女性清潔用品。再有裙子、鞋這些東西,也是不想要。

    胖子不管那些,為了爭取晚上那口飯,把張怕挑選剩下的東西也搬過去,反正兩步路的距離。

    不到半個小時,大房間裡只剩下兩張床、一張桌子,兩個大行李箱,加一點零碎物品。別的東西全堆在張怕房裡。

    張怕房間沒地方,所以,有許多東西被塞進倆簡易衣櫃裡,塞得鼓鼓囊囊,櫃子dǐng上還放著許多東西。

    張怕很鬱悶,一面罵胖子,一面從胖子搬的東西里往外擇不要的物件,反被胖子罵:「先干活行不行?明天再挑。」

    當然不行,在搬空了隔壁房間後,張怕把女人用的衣服鞋往外拿,可很多衣服明明很新……

    看著一堆東西有點頭痛,倆妹子使用化妝品,還使用香水,她們的東西也帶有這種味道。儘管張怕很想清理出去這堆東西,可倆妹子過來說:「走吧,出去吃飯。」

    張怕看眼時間,說:「還沒更新,你們先去。」

    「我們等你。」倆妹子說。

    張怕暫時放棄掉丟東西的想法,專心寫字,半小時以後發上網,完成工作,出去吃飯。

    四個人吃川菜,找個小包房猛喝酒。

    倆妹子真是受過太多委屈,在離開這個城市的前一天,盡情發洩,盡情訴說,說著歌廳裡的誰誰誰不是東西,誰誰誰真壞,誰誰誰連小姐的錢都不放過,還說跟誰打起來,想要打誰,某個**就該萬人操……

    從她們嘴裡確實聽不到什麼好話,張怕也不勸,自己喝自己的,由著倆女人猛說。胖子是最恰當的捧哏選手,時不時說上兩句加入到談話當中。

    從五點開始喝,到十一點多才離開。走出飯店,倆妹子請張怕唱歌,說以前唱歌是工作,現在要去逍遙一次。

    張怕沒答應,送妹子回家。

    倆妹子確實喝多了,邊走邊調戲張怕,一個說要不要啪啪啪?一個說泄泄火。一個說自己是真材實料,一個說自己有本事。

    張怕沒接話,倒是把胖子說的兩眼放光,說:「張怕不同意,還有我,隨時可以貢獻身體。」

    他沒有貢獻成,倆妹子喝多了,比著說完胡話,當街嘔吐。

    倆妹子不愧住一起,連嘔吐都一起。

    再美的女人,在嘔吐的時候也是不堪入目。何況是兩個小姐。胖子利馬沒了興趣,蹲在不遠處看熱鬧。

    張怕拍拍這個後背,又看那個幾眼,倆妹子先後吐三次,吐的沒有東西了,一個找個乾淨地方,靠著牆根蹲下,一個抱住電線杆子哭。

    胖子說:「這都是什麼事兒?」

    張怕說:「你看著,我先送一個回家。」扛起抱電線杆子哭的長發妹子,一路送到家門口,放到地上,再回去扛圓臉妹子。

    胖子又說你真牛皮的廢話,對小姐都這麼認真……晃晃著回家。

    張怕在圓臉妹子的包裡找到鑰匙,開門進入,再把倆妹子弄進屋,往各人床上一丟,完事大吉。

    一般電影電視裡有這種情節,一定會發生什麼故事。比如男人送女人回來,因為酒醉,倒在同一張床上。又或是女人嘔吐,幫女人脫衣服,也是亂迷糊的留在同一個房間。還有更生猛的就是大醉中的男人跟女人發生關係。

    張怕這裡什麼都沒有,把女人丟倒床上,捎帶腳的脫去鞋子,關門離開。

    喝多酒會頭暈,有時候會不想睡。坐在凳子上,看著滿屋子的東西,張怕忽然想去許久許久以前的一些事情……

    想上好久,才終於上床睡覺。

    隔天起床,先去看隔壁倆妹子的狀態,長發妹子還在睡,圓臉妹子翻來覆去的說難受說頭痛。這是大醉後的正常反應。

    張怕關門下樓,去藥店買解酒藥,回來給倆妹子吃下,沒一會兒,倆妹子重又睡著。張怕回房間幹活。

    倆妹子在中午醒來,洗過臉,找張怕把床墊子和被縟拿過去。

    張怕想說不要。

    長發妹子說:「你看你的床,一床薄褥子,下面就是床板,不硬啊?」

    張怕笑了下,這樣的床已經睡了四年多。回話說:「習慣了。」

    「習什麼慣,白給你的東西還不要,都是新的一樣。」倆妹子幫忙,三個人把床墊子搬到張怕床上,再鋪上她們的褥子、床單,長發妹子笑著說:「這下,你跟我倆睡一個被臥了。」

    張怕說謝謝。

    「是我們謝你。」長發妹子說:「不知道為什麼,離開這裡才覺得你真好,是真心對我們,不佔我們便宜,也沒有那些虛頭八腦,還肯幫我們出頭,真的,謝謝你。」

    張怕說:「昨天已經說過了。」

    長發妹子笑道:「感謝的話不怕多說幾遍。」

    經過這一次倒騰,倆妹子的房間徹底空了。跟張怕說幾句話,下去通知房東。

    別的地方租房子要押金,這裡沒有,知會一聲就得。

    房東也是不在意樓上房間會如何,看都不上來看一眼,說聲知道了,完事。

    倆妹子把行李箱放到張怕房裡,說出去吃飯。

    於是就吃吧,張怕沒有推辭,找家小飯館點菜。

    當是送行宴,雖然這輩子未必再有見面機會,可也該請吃頓飯。

    大家都不是本地人,一經分別,從此天各一方,許多年以後回憶過往,才發現曾經遇見過很多人,也曾經相處的不錯,可惜再無聯繫。

    午飯是張怕請客,倆妹子搶了兩次沒搶過,便是說謝謝,又說合照。

    在飯店照過幾張照片,三人回家。回去路上,圓臉妹子說:「乾脆我們養你得了。」

    「什麼?」張怕懷疑自己聽錯了。

    圓臉妹子說:「你帶我們一起走,去聯繫歌房什麼的,我們掙的錢分你一份兒。」

    張怕聽明白了,說:「你們讓我當**子?」

    圓臉妹子說:「什麼**子?就是雞頭,你可以再找幾個女孩一起帶出去。」

    張怕輕輕搖頭,沒說話。

    很快到家,三個人在房間裡閒聊幾句,倆妹子提出告辭,意外的是,下樓時,倆妹子都流淚了。

    先是圓臉妹子哭,長發妹子被感染到,跟著一起哭,總算有了離別的悲意。

    張怕送下樓,送到街上,看著出租車帶走兩個人,再回頭看看二層樓,從現在開始,那裡只剩下自己。

    略發會呆,回房間幹活。文章上傳後,開始清理兩個妹子留下的東西。

    好多個娃娃,還有幾個玩具,基本是新的,還有沒開包裝的,可以留下。洗衣粉、肥皂這些東西可以留下。洗臉盆……留下。電視、遊戲機就不用說了。挑來挑去,除去舊的衣服鞋,覺得丟掉什麼都有些浪費。甚至那些衣服鞋也不是很舊,可以捐出去。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15 21:44
33 請見諒

    亂收拾一通,發現大部分東西不能丟。丟掉簡單,可一樣物品可以有更大用處,為什麼丟掉?

    先整理衣服、鞋子,半新不舊的疊起來裝包,鞋子塞報紙撐起來,同樣收好。再用個包裝那些很新很新的衣服、鞋子。

    碗筷這些東西可以自用,最後清點出一堆內衣褲、絲襪什麼的沒法捐獻,裝起來丟到門口,打算扔掉。

    忙完這些事情,看時間還早,抓緊時間補《體重一百九》的情節。

    隔天上午,喊來胖子、娘炮、烏龜一幫人。胖子眼睛賊,一進門就看到門後的塑料袋,裡面一袋子襪子褲衩,拎起來看:「我去,這麼多。」

    張怕看他一眼說話:「喜歡就拿走。」

    「喜歡啊,哪個男人不喜歡?不過我是喜歡穿這些玩意的女人。」胖子放下塑料袋問道:「張大俠有何指示?」

    「誰有打印機?」張怕問道。

    「誰有那玩意幹嘛?」胖子問:「你想幹嘛?」

    「劇本寫出來一半,你們先看看。」張怕說道。

    胖子想了下說道:「發我信箱裡,我找人打出來。」跟著問:「幾份?」

    「我不管,你看著辦。」張怕轉發文檔。

    胖子沒再接話,打開電視和遊戲機,嚴格說其實是機,帶有遊戲碟片。放入碟片,胖子玩的不亦樂乎。

    在歡樂中等來娘炮幾個人,大家一進門,房間直接滿了。娘炮指著一堆東西問:「都什麼玩意?」

    胖子馬上放下遊戲手柄,去門後打開塑料袋,拿出條絲襪往娘炮頭上套:「今天有大任務,我們研究了六家銀行,等你做出最後選擇。」

    「你是神經還是白痴?」娘炮躲避胖子,問張怕什麼事。

    張怕就又說了遍有關於劇本的事情,娘炮說:「費那個勁,盤,去打印社。」

    張怕說:「我的盤不能給你們用。」

    「你也是個神經。」娘炮罵上一聲。

    胖子說:「劇本別管了,我下午弄出來,大壯那面怎麼說?房子租下來沒有?」

    娘炮說:「你問誰呢?」

    張怕說:「敢情你們光動嘴,都等著別人做事?」看看時間又說:「本來想找你們開個會,就你們這德行……散會。」

    「散什麼會?」烏龜問:「女演員都沒選,這是大問題!」

    張怕說:「你把劇本打出來再找演員!」起身道:「解散,我去丟垃圾。」拿著家裡的垃圾袋,又有收拾出來的不要的東西,還有那包內衣出門。

    胖子幾個人沒下樓,丟完垃圾的張怕不想回去,沿著小街往外走,反正就是溜躂。幸福裡往南有家樂器店,溜躂幾步想起那家樂器店,回來騎自行車過去。

    想了兩天,決定學吉他,不為當歌手、不為當樂手,只當多學門手藝。

    樂器店裡沒有客人,掛著電的木的吉他,還有貝斯、鼓等樂器。

    裡面坐個三十來歲的青年,抱把琴瞎彈,看他進門,放下琴起身招呼道:「買什麼樂器?」

    張怕說:「吉他。」

    「這邊都是吉他。」青年打量他一下問道:「想買個什麼價位的?」

    「一千。」張怕回道。

    青年想了下,指著一把木色琴說道:「雲杉木的,單板,指板是玫瑰木,音色很好,你試一下。」說著把琴拿下來。

    張怕沒有接琴:「你把一千價位的琴指出來,我自己試,可以麼?」

    「可以。」青年大概點了幾把琴。

    張怕這才接過第一把琴,青年遞過來個塑料凳。張怕坐下,左手順著琴頸上下摸,再按和弦找感覺。

    他不會彈琴,只會按幾個簡單和弦。

    青年看了會兒說道:「彈的不錯。」

    張怕笑道:「逗我呢?」起身換下一把琴,一把把找感覺,一個是左手按弦的感覺,一個是聽音色。折騰一圈之後,張怕問:「我可以不買麼?」

    「當然可以。」青年笑道:「又不是黑店,要強買強賣。」

    買琴很麻煩,如果不懂琴,最簡單的方法是買大牌子,能保證質量。張怕不懂琴,所以開始問牌子。

    至於什麼什麼木頭做的,什麼牌子的弦,是不是單板……起碼是現階段的他不該考慮的事情。

    如果條件允許,為什麼要買大牌子的琴?為什麼要買國外的琴?其實跟買奶粉同樣道理。不說做琴,以前做船,或者做衣櫃,做棺材,木頭都要陳上幾年,要經過陽光曝曬;可某些國產琴會略過一些工序……

    問過一圈牌子,沒發現有他知道的,笑著說聲抱歉,說再考慮考慮,騎車回家。

    那幾個不要臉的在雙打遊戲,看見張怕只問一句:「怎麼這麼久?」再就不理會,專心搶遊戲柄。

    張怕拽過來娘炮:「問下陸一一,我要買琴,有沒有懂行的?」

    「陸一一肯定不懂。」娘炮說:「音樂學院邊上好多樂器店,去看看唄。」

    問了和沒問一樣。張怕坐到電腦前面幹活。

    中午,幾個不要臉的讓張怕請客,說你召集我們開會,就該有提供伙食的覺悟。張怕懶得爭辯,帶他們去拉麵館。

    可幾個不要臉的吃拉麵也能吃一百六十多塊。如果不是嚴格控制點菜及點酒流程,這個價錢最少會翻一倍。

    下午繼續幹活,臨回家前,張怕先揍他們一頓出氣。幾個傢伙深諳吃人家嘴短的道理,不還手,轉身逃跑。

    下午三點前結束工作,坐著發會呆,抱兩箱子書去師大。

    他最想去的地方是音樂學院,可是怕被那個熟悉的身影看到。

    這是一種很沒勁的矛盾,明明很想見,明明很喜歡,可偏偏不能說喜歡,甚至也不敢見面。如果問原因,一個字,窮。

    男人不能窮,窮就代表沒房子沒生活保障,不能給喜歡的女人最美麗的生活。也會代表著,即便兩人暫時呆在一起,未來也會發生許多爭執。

    有情飲水飽,是電影名字。真實世界裡如果這樣,除非你喜歡的人是小龍女那種不在乎世俗眼光的神人。

    電視裡總說有夢就去追,可沒有人告訴你追夢的代價是什麼。某些人成功,是因為他們有高起點,起碼在開始階段就能交女朋友、結婚、生子,這是不愁吃穿、也餓不死的身家。更多追夢人會飢寒交迫,窮困潦倒……這才是眾多追夢人的真實寫照。

    一個連吃煎餅果子都要計算價錢的人,怎麼可能有女人喜歡?又怎麼敢去喜歡女人?

    現在,張怕坐在師大校門附近的馬路牙子上,邊上是兩個紙箱,上面擺著他的《怪廚》第一冊。

    這個時間段,學生吃過晚飯,很多人進進出出,有人來看書。不過也就是看看而已,一個小時下來,只有兩個人問話,沒人購買。

    張怕想起前些天陪伴自己的大狗,有它在其實挺幸福。

    可惜張怕不是神仙,不能想什麼有什麼,一直坐到晚上十點半,大狗也沒出現。張怕收攤後,特意去大狗的那個小區看了會兒,同樣是沒有看到。

    這一天過去,第二天上午,張怕、娘炮、胖子三個人去音樂學院。說是陪張怕買琴,順便研究劇本,最主要的,中午要請陸一一那些女生吃飯,藉口是挑選女演員。

    張怕說我沒錢。

    胖子說:「只要和泡妞有關,娘炮總是很大方。」

    娘炮說:「大方歸大方,你倆不許點菜。」

    胖子對著張怕嘆氣:「都是跟你學壞了,控制點菜權,唉。」

    張怕很溫柔的回了一個字:「滾。」

    音樂學院附近的樂器店熱鬧多了,連續看過三個店,都有四、五個客人在轉悠,買不買另說,服務員反正很熱情。

    張怕轉悠一圈,看中兩把琴,都是大牌子,一把兩千二,一把一千五。娘炮的建議是不著急買,先吃午飯。

    那就吃吧,陸一一幾個女生很快出來。

    可也巧了,一進飯店門就看到那個很熟悉的身影。

    那個人背對門口,可張怕太熟悉了,不用看臉就能認出來,趕忙拽娘炮出來。

    娘炮問幹嘛?張怕指著旁邊一家店,小聲說道:「吃這個。」

    娘炮不在意吃什麼,問過幾個女生的意見,大家換飯店。

    更巧的事情發生,那天看到的舞蹈老師坐在這家飯店最裡面一張桌子上玩手機。

    張怕直接愣住。更讓他愣住的是,那個美女老師好似又是感受到他目光的壓力,抬眼看過來。

    跟那天一樣,看到張怕的眼睛之後,美女老師就盯看他的眼睛,看了好一會兒,忽然向他微笑,並點了下頭。

    張怕直接大腦缺氧,這是什麼節奏?

    他是最看瞭解自己的人,沒錢不帥沒優點,從不信桃花運會降臨到身上。當場愣上一會兒,竟然就低著頭找位置坐下。

    美女老師很好看,飯店裡很多人都會去看她,會特別注意那張美麗的臉。

    張怕例外,第一次看美女老師,是她的美麗舞蹈;這一次看美女老師,是她的眼睛。兩次見面竟然完全沒記住模樣,只知道很好看。

    娘炮很有職業素養現到張怕的異常……這不重要。重要的是要發現美女,在還沒坐下的時候假裝找座位,色雷達快速掃過一遍,等坐下以後,拳頭緊緊攥著:不應該找陸一一她們出來啊!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15 21:45
34 還有個意外的事

    胖子專心於食物,完全沒管這哥倆的表現,一坐下就點上兩個硬菜。這是坑娘炮屢試不爽的大招,只要有美女在,就是點龍蝦,娘炮也會微笑同意。

    張怕沒點菜,腦子裡是美女老師,心裡在計較:算了吧,認識了也沒用。想起喜歡那個身影好久,卻只能看著她和別的男生在一起……

    想著想著,抬頭看過去,美女老師又在看手機。

    張怕想多看一會兒,美女老師卻是跟神仙一樣馬上抬頭看過來,倆人之間好像有感應雷達一樣精確。

    驚慌失措的他又一次匆忙低頭。

    約莫過個三、兩分鐘,服務員拎袋子走向美女老師,裡面是打包的食物,連湯帶水的很大一塑料袋,也不知道是什麼菜,收費二十二元。

    美女老師給錢說謝謝,拎食物出門。

    走路很好看,輕輕的好似春風一樣柔。張怕不敢抬頭,低著頭,用眼角看美女老師往外走。

    老師還是穿著寬鬆的練功服,只是換了雙舞蹈鞋,是那種運動鞋一樣的厚底黑色舞蹈鞋。

    腳步沒停,很快走出飯店。

    張怕心裡頓時一空,趕忙轉頭看,在看到舞蹈老師背影的同時,卻是對自己失望,曾經很喜歡的那個女生就在隔壁飯店,而自己卻在為別的女人動心?

    輕嘆口氣,轉頭回來。

    難怪女人說男人都是色狼,自己什麼都沒有,也會有亂七八糟的想法,該死。

    他在進行自我批評,忽然發覺一直在說話的陸一一幾個妹子不說話了,身邊好似站了個人?抬頭看,美女老師站在身邊,表情無動的說:「你出來。」說完轉身就走。

    張怕一時沒反應過來,及時雨娘炮先生踢他一腳:「出去啊。「

    張怕啊了一聲,起身慢慢出門。

    美女老師等在飯店門口,在張怕出來後,她又往前走,張怕趕緊跟上。

    走出二十幾米,美女老師在路口停住。

    這地方人少,美女老師轉過身看張怕,張怕有些緊張,更有些不好意思,比第一次出去賣書還緊張還不好意思。

    美女老師問:「怎麼不說話?」

    「啊。」張怕緊張爆了,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美女老師說:「你不是還跟我擺手麼?擺手說再見。」

    「擺手?」張怕想起上次隔著玻璃見面的情景,笑了下說:「那是意外。」

    「意外?」美女老師問:「你這麼說話不禮貌,知道麼?」

    「什麼?」張怕完全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美女老師說:「說話時直視對方的眼睛是基本禮貌。」

    張怕深吸口氣,正視美女老師。

    美女老師卻是不說話了。

    張怕在心裡計較,他不認為自己帥,是個窮鬼,女人就是瞎了眼也不會看上自己。他不相信天上會掉餡餅,也就不認為美女老師會對自己有好感。

    可是再一想,他又不想做什麼,就是認識,就是認識一下,認識一下又不會死。何況是對方先叫自己出來。再想起龍小樂對藍衣女孩的執念……他在心底暗暗鼓勁。

    美女老師說:「我走了。」

    張怕緊攥拳頭:「我想認識你。」

    美女老師眼睛一彎,笑成一條橋的那麼好看。

    張怕說:「我叫張怕,現在什麼都不是,是個窮人,沒有工作,沒有房子,也沒有錢,可是想認識你。」

    美女老師笑的更開心,笑得整個世界都亮起來,滿是陽光。張怕說:「你真好看。」

    美女老師還在笑,忽然歪了下頭,顯得很俏皮,開口說話:「我叫劉小美,在音樂學院當舞蹈老師,很不稱職,也是個窮人,沒有房子沒有錢。」說到這裡停了好長時間,忽然伸出右手說:「我想認識你。」

    張怕直接暈了,有種被天一樣大的餡餅砸在頭上的感覺,怎麼會這樣?因為暈的太快,幸福來的太快,竟然沒看到劉小美伸出的右手。

    劉小美微笑看他,右手依然伸著。張怕亂迷糊的感受突如其來的幸福,足足感受了五秒鐘才看到劉小美伸出的手,趕忙伸雙手去握。

    可一抬手又覺得不對,慌亂收回左手,右手輕輕握住……只輕輕一接觸,張怕的心都要飛出來,好美好幸福!

    軟軟的,滑滑的,暖暖的,那一種美麗要什麼樣的男人才能擁有?

    捨不得放手,多握好一會兒才放開,說謝謝你。

    劉小美笑道:「認識一下,為什麼要謝?」

    「謝謝你肯讓我認識你。」想起龍小樂說過的那句話,張怕跟著說道:「謝謝你給我一個認識你的機會。」

    劉小美還是在笑:「我認識很多人。」

    張怕說:「我不管別人,能認識你就好。」

    劉小美說:「現在認識了,我要回家吃飯,再見。」說是再見,暫時沒離開。

    緊急時候,張怕終於聰明一次,拿出手機說:「電話號碼,微信號,微播號,q號,都告訴我吧。」

    劉小美又笑了,笑容裡有真誠有開心,真誠到張怕一眼就能看出來,開心到張怕都要幸福死了。

    劉小美遞過來塑料袋:「幫我拿一下。」拿過手機,先輸入電話號碼,再留下別的號碼,存進備忘錄。還手機的時候說:「存在備忘錄裡,有事兒的時候不要給我打電話。」拿過塑料袋,轉身要走。

    關鍵時候,張怕真是福至心靈,踏前一步說:「可我還真有事情想麻煩你。」

    劉小美說:「不是說了,有事兒的時候不要給我打電話?」

    張怕說:「我沒給你打電話,我是當面說的。」

    劉小美又笑了:「好吧,什麼事?」聲音輕輕、卻又脆脆,像個小丫頭那樣俏皮,讓人懷疑她到底有多大。

    張怕說:「你是音樂學院老師,我想學吉他,能不能幫我買一把一千塊到兩千塊之間的民謠琴?」

    「你想學琴?」劉小美說:「我是舞蹈老師,你找錯人了。」

    張怕說:「我就是問一下。」跟著又小聲嘟囔道:「也是想和你多說一會兒話。」

    劉小美說:「你知不知道我能聽見?」

    「知道。」張怕說:「我想說給你聽。」

    劉小美想了下,伸手拿過張怕手機,撥自己的號碼,再掛斷。拿出自己的手機存號碼,晃下手機說:「記下了,等我電話。」跟著再說一句:「不能再聊了,飯都涼了。」

    張怕趕忙說不好意思,劉小美笑著抬手,手指尖剛到肩膀位置,蜷著胳膊揮幾下:「走了。」轉身離開。

    張怕站著沒動,目送劉小美離開。

    劉小美過去另一邊馬路,轉身回看,發現張怕沒動地方,便是笑著再揮揮手,好像日本動畫片裡的少女那樣,帶著開心的笑容,踩著歡快的腳步,走遠。

    張怕要開心死了,第一次覺得自己做了個無比正確的決定,想要學吉他,並且到音樂學院附近買琴。

    他在傻乎乎的微笑,身邊忽然響起個不合時宜的聲音:「發春了?」

    張怕嚇一跳,猛一激靈:「你要死啊?」

    「溫柔,溫柔,要像剛才那樣溫柔。」胖子說:「娘炮讓我問你,就你這德行,那美女為什麼肯和你說話?」

    「你猜。」張怕開心爽快的回去飯店,卻是跟另一個女人打個對臉。

    那個很熟悉的女孩跟那個男生站在一起,不論個頭、相貌都是十分般配。

    看見張怕,女孩很吃驚:「你怎麼在這?」

    張怕呆住,猶豫下說:「朋友喊我來吃飯……」

    「吃飯。」女孩回頭看眼,馬上轉回頭說:「來省城不找我,不夠意思。」

    張怕趕忙解釋:「不是不是。」

    「不是什麼啊,你欠我好幾頓飯呢。」女孩說:「正好見到了,晚上請我吃飯。」

    張怕說好。

    女孩問:「手機換號了麼?」不等張怕回答,她又說:「我是本地號,你知道麼?」

    張怕說知道。

    「知道不給我打電話?真過分。」女孩又在怪他。

    張怕有些迷糊,大腦暫時短路,什麼都反應不過來。幸好女孩身邊站個男生,問女孩:「這位是?」

    「不告訴你。」女孩簡單回上四個字,問張怕:「手機多少號?」

    張怕猶豫下說:「晚上告訴你。」

    「好,我等你電話,要是不給我打電話,哼。」女孩似乎有點小小的生氣,不過跟著就是笑嘻嘻說道:「我回去了,下午有課,晚上見。」說完擺擺手,過馬路回學校。

    走出十來米遠之後,還回身揮手表示再見,才走向校門。

    張怕呆住不動,今天是個什麼節奏?到底是個什麼節奏?怎麼是這樣的節奏?

    今天的他死機了,再不是面對小流氓時的清醒冷靜,腦子亂迷糊成一團,最後居然問胖子:「我是不是很花心?」

    胖子嚇一跳:「你說什麼玩意?」

    張怕張了張嘴,不知道怎麼解釋。

    胖子卻是大喊道:「你是不是不打算讓娘炮活了?你這樣的都算花心,娘炮怎麼辦?」

    張怕想了想,有些沒想明白。

    胖子問:「這個女的又是誰?全是美女,怎麼認識的?」跟著問:「她不知道你在省城?」

    張怕撓撓頭:「我得回家幹活了。」

    胖子鬱悶道:「你真是頭豬,先吃飯。」拽張怕回去飯店。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15 21:45
35 以為這樣寫標題會容易

    飯店裡,陸一一跟娘炮聊的很好。兩個男人為她一個女孩打架,女孩當然支持帥的一方。

    娘炮又會說話,東聊西扯讓幾個妹子很高興。

    見張怕回來,娘炮假裝好奇道:「你認識?」心裡話明明是:不科學!為什麼不找我這樣的帥哥?你個王八蛋撬行!

    張怕說:「她不會喜歡你。」

    「我還不信了,你這是污衊我兼著瞧不起我。」娘炮很憤慨。

    陸一一邊上的齊留海女生笑道:「我覺得張怕說的對,那是我們音樂學院第一美女,平時根本不和男人說話。」說著嘆氣道:「不服不行,再漂亮的女生站她面前,四個字,黯然失色。」

    娘炮問:「你們還評第幾第幾美女?你們幾個排第幾?」

    「我們才不評這些無聊玩意。」陸一一說:「不過陸老師確實好看,是唯一的那麼漂亮,跟你們說,每天都有跑車等他,每天都有人送花,可惜沒用,劉老師就住後面家屬院的單身宿舍,從這繞過去就是。」

    「她住宿舍?」娘炮問道。

    「你就別想了,從學校裡可以直接過去,劉老師很少出校門,最遠就是來這裡買飯。」陸一一說。

    齊留海說:「劉老師特有才,不光舞跳的好,還會彈鋼琴,我聽別人說的,劉老師畢業時可以不回來,很多專業舞蹈學校和舞蹈團體要人,劉老師沒去,一個人背個小包就回來了,特瀟灑,特帥。」

    胖子說:「不科學啊,女人不都是嫉妒別的美女麼?你們怎麼吹捧她?」

    扎馬尾巴的女生嘆氣道:「我能嫉妒一一,也能嫉妒大黃,可怎麼嫉妒仙子啊?」

    大黃就是那個齊留海。繼續說八卦:「我打小學那會兒就沒見過有人寫情書,上大學開眼了,聽說隔壁學校有個帥哥,每天一封信準時送到教師樓,什麼時候有人給我每天寫一封情書,該多幸福。」

    娘炮說:「我寫,你收麼?」

    「你?」大黃想了下說道:「程序不對,人家寫情書是不問女生的,你問過了再寫……不對,沒誠意。」

    胖子哈哈大笑:「你也有失蹄的時候啊。」

    娘炮說:「再廢話,你結帳。」

    胖子搖頭:「那不行。」邊說邊吃,言語清晰,當真有本事。

    陸一一忽然問張怕:「你認識劉老師?」

    「認識。」張怕痛快回道。

    「怎麼認識的?」陸一一好奇道:「劉老師特低調,教工大會讓她發言不去,迎新晚會不參加,畢業生晚會不參加,匯報演出不參加,好像小龍女一樣活在自己的古墓裡,他們說上次搞活動拉贊助,院長命令她都不去,後來院長大發雷霆,一筆四十萬元的贊助變成二十萬,白白少掉二十萬。」

    「這算什麼,上次電視劇來選演員,主角啊,劉老師鳥都不鳥。」大黃說:「還一次,張大鬍子的戲,劇組邀請去京城試戲,劉老師也不去,王老師問原因,劉老師說,又不是主角,去不去沒差別。」

    娘炮嘆道:「這也太狂了吧?」

    「不是狂,人家那是不在乎。」馬尾巴說:「劉老師來學院一年多,就沒看她穿過裙子,太帥了,很多女生向她看齊。」

    聽到這話,張怕打量下幾個妹子,果然都是寬鬆舞蹈褲。

    陸一一問張怕:「你和劉老師關係好麼?」

    「好,非常好。」張怕點頭道。

    胖子說:「實在聽不下去了,你和她好個鬼啊?我怎麼不知道。」

    「你就知道吃。」張怕說:「我和她非常非常好。」

    「鬼扯吧你。」陸一一也看出張怕說假話。

    張怕咳嗽一聲:「是不是該說正事了?」

    娘炮問:「什麼正事?」

    張怕認真跟陸一一說:「娘跑喜歡你,我也喜歡你,我倆要決鬥,這是請你們吃飯的原因,飯後務必不要走。」

    胖子噗嗤笑出來:「同樣是胡話,為什麼這句我就信了呢?」

    「你腦子有病。」娘炮罵道。

    張怕嘆口氣,讓胖子把劇本給陸一一:「你們先看,不滿意就說,要選一個跟胖子搭戲的女主角,前幾集沒工資,要看反響,也要看能不能拉到贊助。」

    「成,我們拿回去看。」陸一一回道。

    現在的張怕是開心的,不過也有點迷糊,晚上要怎麼面對那個喜歡的人。

    飯後回家幹活,緊趕慢趕在五點之前完工,關電腦下樓,騎自行車飛奔,順便打電話:「那什麼,上哪吃?」

    電話裡的聲音很好聽:「還以為你放我鴿子。」跟著笑道:「量你也不敢。」

    張怕說:「二十分鐘後,學校門口見。」

    對方說好,結束通話。

    那個聲音的主人叫宮主,打小在蜜罐里長大。父母也是把她當成真的公主來養。張怕很早很早就認識她,在她還是小朋友的時候。

    張怕比她大很多,少說有個五六七八歲,認識了以後,很用心的對她好。直到小朋友長成大美女,也是考上大學。

    只是從宮主考上大學後,其實在高考前就沒再聯繫過,許多歲月如水流走,心裡總會想起以前的許多事情。

    喜歡是一定的,也許宮主也喜歡自己?張怕不知道,年齡的差距隔斷許多許多,從來沒有機會說這一切。

    再說一遍,男人不能窮。沒有錢,真的是一切妄談。

    沒有錢的張怕不敢有任何奢望,偷偷跑來這個城市,因為宮主在音樂學院上學。

    四年多過去,宮主應該是考上研究生,繼續讀書。張怕卻是老的更快,三十不立,不立,不立。

    好多年不見,今年終於遇見。張怕不知道要說什麼,不知道能說什麼。比如下面這個問題。

    倆人見面後,宮主第一句話是:「為什麼一直不聯繫我?」

    張怕嘿嘿笑了一聲:「吃什麼?」

    「滑頭!」宮主眼睛很大,小小紅唇不滿意地撅起來:「你說吃什麼?」

    張怕想啊想,小聲說:「拉麵?」

    「好。」宮主嘿嘿一笑:「我知道一家特別好,小菜也好,你帶我去。」說著坐到自行車後座上。

    張怕蹬自行車出發:「你指路。」

    在他倆離開後,學校門口陰影處走出個帥氣大男生,和宮主一直在一起的那個男生,呆站著不知道想什麼。

    張怕不知道,也是不知道自己心裡在想什麼,估計全天下最迷糊的言情劇也說不出此時他心中所想。一路沉默蹬車,沒幾分鐘到地方。

    麵館不大,看起來很乾淨,被一面大玻璃隔成兩個空間,一面是廚房,一面是餐廳,可以看到廚師做菜。

    宮主點上幾個小菜,又兩碗麵,再有兩瓶啤酒,主動給張怕倒酒:「慶祝咱倆好久沒見。」

    張怕說:「那不是久別重逢麼?」

    「久別?你和誰久別?」宮主笑著舉起酒杯,輕輕碰下張怕的杯子:「干。」

    說完就真的一口幹掉大杯啤酒,放下杯子說:「今天真高興。」

    張怕說:「我也高興。」

    「高興還不喝酒?不能耍賴。」宮主盯著酒杯說道。

    張怕笑了下,拿起酒杯喝光,宮主已舉著啤酒瓶準備倒酒。

    「還以為你不想再理我了。」宮主邊倒酒邊說,一杯酒倒滿,放下酒評想想問道:「你是不是真的不打算再理我了?」

    「沒有的事!」張怕趕忙說話。

    宮主嘿嘿一笑:「就知道你不會不理我,像我這麼好看這麼有魅力的公主,你怎麼會不理呢?」

    張怕說是。

    宮主再給自己倒酒,舉起說:「再喝一杯。」

    張怕馬上喝掉,放下杯子說:「吃口菜。」

    「嗯。」宮主放下酒杯,滿面微笑看張怕,一直看。

    張怕說:「你看什麼?」

    「我想起件事兒,咱倆從來沒有合照過,你是不是沒有我的照片?」宮主問。

    張怕想了下說道:「在你的網上空間看過照片。」

    「好看吧,嘿嘿。」宮主讀研究生,是成年人,可看到張怕,好像又變成過去的小朋友。

    「好看。」張怕回道。

    「我要合照。」宮主拿手機站在張怕背後,兩個腦袋貼很近,宮主說:「笑。」

    張怕就笑,合照一張。

    宮主沒走,問張怕:「你不合照麼?」

    「照。」張怕趕忙拿出手機,也是拍上一張。

    宮主這才滿意回去坐下,服務員大喊:「誰的毛細?」

    宮主大聲回應:「這兒。」

    服務員端兩大碗麵走過來:「兩碗?」

    「是兩碗。」張怕接過一碗,輕輕放到宮主面前。再把另一碗端自己眼前。

    吃麵的時候很安靜,倆人很有默契地不去說從前,宮主偶爾推銷一下這家店如何如何。張怕虛心聆聽。

    宮主沒有問張怕為什麼不聯繫她,沒有問最近在做什麼,沒有問為什麼消失好久。張怕也沒有問那個男生是誰。

    很快吃好面,張怕結帳,宮主忽然問話:「還欠我幾頓?」

    張怕舉起拳頭說:「十頓。」

    「十一頓。」宮主說。

    「嗯,是十一頓。」張怕回道。

    宮主笑道:「你怎麼還是跟以前一樣,我說什麼你就說什麼?」

    「因為你說的對。」張怕回道。

    「走,帶你參觀我的校園。」宮主起身往外走。

    張怕跟上,開自行車鎖:「上車。」

    「走回去吧。」宮主說。

    張怕說好,推自行車走在外邊,讓宮主走在人行道里面一側。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15 21:46
36 沒想到很難

    走上一會兒,宮主說:「我好久沒騎自行車。」

    張怕瞬間想起很久以前很熱的夏天,每人一輛車,dǐng著大太陽騎在江邊路上……

    宮主說:「給我騎一下。」

    張怕說好。

    宮主就繞過來跨上車,蹬了幾下蹬遠。

    沒一會兒騎回來:「不舒服。」

    張怕笑道:「肯定不舒服。」

    這個時間段,學校門口很熱鬧,有很多汽車停在道兩邊,最少一半好車。有幾個人一看就是來泡妞,坐在敞棚跑車裡打量過往的單身女孩。也有人靠著車站住,不但秀了跑車,還秀了一身行頭和帥氣的自己。

    宮主皺眉道:「他們真煩。」

    張怕笑道:「還是我這車好。」

    宮主笑道:「是的,還是你這個車好,哈哈。」

    倆人推著車子從許多輛汽車邊上經過,慢慢走進校園。有個青年看見張怕的破自行車,又看到宮主的美麗,吹個帶滑音的流氓哨。

    宮主趕忙看張怕,張怕衝她笑笑,倆人慢慢走進學校。

    宮主說:「下次我請你吃飯,去食堂。」

    張怕說好。

    宮主說:「這樣算起來,你就欠我十二頓了。」

    張怕又說好。

    宮主忽然嘆口氣:「為什麼我說什麼你都說好?」

    張怕笑了一下沒說話。

    宮主停步:「我回去了,你慢點騎。」

    張怕又是說好。

    宮主衝他笑笑,快步走向宿舍樓。

    張怕目送她離開,然後騎車出學校,慢悠悠的往家趕。

    走一半的時候,劉小美打來電話:「明天上午有時間麼?」

    「有。」張怕回道。

    劉小美說:「我給你買了把三千五的琴,我覺得你能喜歡。」

    價錢超出兩千,張怕說謝謝你。

    劉小美說:「你要是有時間的話,明天上午十點,學校門口見。」

    張怕說好。劉小美停了下問話:「超出預算那麼多,你不問我為什麼?」

    「為什麼?」張怕趕忙補上一句:「我是說為什麼要問為什麼?」

    劉小美笑了一下:「明天見。」

    張怕說明天見,掛上電話。

    繼續往前騎,看到自動提款機,去取出三千五,心說一萬塊錢這就剩下兩千五,真快。

    裝著錢回家,上樓時特意看眼一樓,黑著燈,不知道是睡了還是沒人在家。樓上也黑著燈,三間出租屋,如今只剩下自己。

    開電腦繼續寫劇本,大概晚上十點鐘,王百合敲門而進:「麻煩你件事,明天上午有人來看房子,幫著照看下可以麼?」

    張怕說:「我給你找胖子行麼?明天上午我約好了去買琴。」

    「不能下午買麼?或者等人看完房子再去買。」

    張怕說:「我是托別人幫我買,十點鐘碰頭,人家把錢都墊上了,我把胖子喊來?」

    「不要。」王百合關門下樓。

    張怕輕吐口氣,想不到自己也有成為忙人的一天。

    嘆氣過後繼續幹活,網絡寫手就這個命,想每天更新,就得每天打字。

    九點鐘,胖子打來電話,說大壯租好房子,喊大家過去看。

    張怕沒去,找個藉口掛電話,隨手打給猴子,一個是問云云病情,一個是問另四個猴子有沒有上課。

    猴子說上了。張怕說:「我當你說的是真話,下週一上課,我陪你去學院。」

    「可我媽住院。」

    張怕說:「那就再呆兩天,等出院行麼?」

    猴子說行。張怕掛電話,出去洗臉、刷牙,換衣服,也沒騎自行車,坐公共汽車過去。

    提前十分鐘到達,等到十點鐘,沒看到劉小美,反是接到她的電話:「進校門,去上次咱倆見面的教室。」

    張怕說好。心裡想著,怎麼跟交易非法物品一樣?

    美女老師在上課,二十多個學生做把桿練習。張怕依舊從後門進入,隔著玻璃往裡看。

    神了,剛看一會兒,劉小美馬上轉頭望過來,四目相對。

    這玩意是心靈感應麼?張怕嘀咕一句,抬手打招呼。

    劉小美衝他笑下,轉身繼續上課。沒一會兒打響下課鈴,劉小美一聲下課,一堆美女歡笑著離開舞蹈教室。

    劉小美最後出來,一手拿自己的包,胳膊上搭件外套,另一手拿吉他包。張怕趕忙接過吉他包。

    劉小美笑道:「搶劫啊。」把琴交給張怕,走去隔壁琴房,刷卡進入。

    隨手放下外套和包,劉小美說:「打開看看。」

    張怕拉開拉練,是一把鯊魚鰓音孔的木色琴,電箱兩用。劉小美說:「朋友說這把琴最合適你,可以麼?」

    「可以。」張怕拿出錢:「是三千五對吧?」把錢遞過去。

    「對。」劉小美接過錢點一遍:「還有什麼事麼?」

    張怕猶豫一下:「我想請你吃飯,可以麼?」

    「吃飯就不用了,下午有課,中午在食堂吃。」劉小美說:「還有個東西。」指指琴包外面的小口袋。

    張怕拉開小拉練,裡面有很多配件,變調夾、調音器,還給配了三套弦。再有兩本吉他書,特別厚。還有本樂理教程。

    劉小美說:「學琴最好學樂理,塌實一點比較好。」

    張怕說謝謝老師。

    劉小美笑道:「裡面還有東西。」

    張怕就再往裡摸,是一個盤。

    劉小美說:「裡面有兩套視頻教程,民謠和古典琴都有,是音樂學院的課程,再有個爬格子訓練,他們說,如果你能沉下心學按照視頻專心學兩年,認真一點,兩年後就算會彈琴了。」

    張怕說:「我會儘量。」

    劉小美又說:「有什麼不懂的可以給我打電話,我幫你問老師。」

    「真謝謝你。」張怕說。

    劉小美笑道:「還有假謝謝啊?」

    張怕也是笑了一下。

    劉小美又說:「我對什麼單板不單板的不懂,你要是覺得不滿意,一定要告訴我。」

    「滿意,非常滿意。」張怕斬釘截鐵道。

    劉小美說:「這把琴,外面大概賣七、八千,你算揀個便宜。」

    張怕說:「必須要謝謝你,什麼時候請你吃飯好麼?」

    「你在試圖接近我?」劉小美坐到鋼琴的琴凳上,打開琴蓋,雙手輕輕附上,沒有任何徵兆的就響起串動聽音符。

    一開始便不結束,所有音符記在腦海裡,丁丁冬冬響滿整個房間,好聽,好看,好幸福。

    一曲終了,劉小美說:「要不要我教你樂理,對了,你會唱歌麼?」

    「不會。」

    「我教你唱歌吧?我唱歌可好聽可好聽。」劉小美說的很驕傲。

    「你是想讓我幸福死麼?」張怕問道。

    劉小美仰頭想想:「是啊,豈不是被你佔了便宜?」又問:「你住在哪?」

    「幸福裡。」張怕回道。

    「幸福裡在哪?」劉小美又問。

    張怕有點無語:「你是不是本地人?本地人還有不知道幸福裡的?」

    「不知道的地方多了,有什麼希奇的?」劉小美說:「我有個好朋友是吉他高手,拿過很多獎,不過是古典吉他,你學麼?你要是學的話……呀,她在京城,算了,還是我教你唱歌,你跟著視頻學吉他。」

    張怕笑道:「你能不能不這麼可愛?」

    「你是不是一直這麼哄女孩?」劉小美問回來。

    張怕認真說是,又說:「所以我後宮佳麗三千,紅顏知己過萬。」

    「我給你算啊,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算你一天伺候一個,十年三千多,過萬得三十多年,」劉小美問:「你忙的過來麼?」

    「累是累一點,但既然選擇了這個職業,咬牙也要堅持下去。」張怕說的很有奉獻精神。

    劉小美搖頭:「你變了,和昨天完全不一樣,你變得太快,我無法接受,再見。」說完起身。

    張怕趕忙說:「沒有沒有沒有。」

    劉小美問沒有什麼。

    張怕說什麼都沒有。

    劉小美就笑:「逗你的。」跟著又說:「跟我學跳舞吧,還學唱歌,再學樂理。」

    張怕問為什麼?

    劉小美說:「我有個夢想,要和我喜歡的人同唱一首歌,難道你不想成為我喜歡的人?」

    張怕馬上回道:「現在就學。」

    劉小美笑道:「你相信啊?」

    張怕斬釘截鐵道:「你就是說胡話,我也得信,必須得信。」

    「那你信吧,我才不教你。」劉小美拿起衣服、包:「走了。」

    張怕把一堆東西收進吉他包,背起來跟出去,劉小美忽然轉身問話:「下午做什麼?」

    「不知道。」張怕說:「我請你吃飯吧?」

    「不好,我下午四點半在附小有舞蹈課,你來吧,我教你跳舞。」

    「可以不來麼?」

    劉小美笑問:「你覺得呢。」

    張怕啪的打個立正:「保證完成任務。」

    劉小美拍拍他的肩膀:「小鬼,這才是好同志。」說完離開,連再見也沒說一句。

    張怕有些迷糊,大聲問:「這就拋棄我了?」

    劉小美回話:「暫時拋棄一下,下午四點二十,你在這等我。」

    看劉小美走遠,張怕背琴離開琴房,跑去公車站,一個小時後終於到家。

    回家就干活,連午飯都沒敢吃,惟恐四點以前完不成任務。

    等搞定今天的工作,來了個都市飛車,自行車蹬的那個快,在二十分鐘內趕到音樂學院,一頭大汗出現在舞蹈教室外面。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15 21:47
37 每一次都要想好久

    書上說沒有無緣無故的愛,張怕琢磨劉小美為什麼要教自己跳舞,想啊想,自己無非倆用處,一是保鏢二是擋箭牌。

    不想倆人一見面,還沒來得及問這個問題,劉小美直接不高興了:「這樣就來了?」

    難道要帶禮物?要拜師禮?張怕想了想,小聲說道:「您想要什麼,我現在馬上去買。」

    「什麼我想要?一看就沒有學舞蹈的誠心,你走吧。」劉小美往正門走去。

    誠心?學舞蹈的誠心?不要禮物就是要錢唄?可劉大老師把一把八千塊錢的琴三千五賣給自己,應該不缺錢……

    想啊想的想不明白,小跑追上劉小美:「老師,您給個提示唄。」

    一聲老師把劉小美叫笑了,笑呵呵應下來:「乖學生。」

    張怕猶豫下問道:「這個就是學舞蹈的誠心?」

    「你!」劉小美又不理他了,昂著頭大步往前走。

    張怕亦步亦趨,小心跟在身側。

    在樓裡還好,沒人看見。一出教學樓,用不到五秒鐘,張怕成為焦點。

    劉老師身邊居然跟個男的?一頭亂七八糟的長發,看著其貌不揚,是什麼來頭?

    目光如織,張怕有點不自然。好在劉老師走路很快,又走各種小道,沒一會兒離開音樂學院,走進住宅區。穿過住宅區,過上一條馬路,前面是音樂學院附小。

    附小以藝術學習為主,順帶學習文化課。

    一路走進舞蹈教室,比音樂學院的舞蹈室要明亮、寬敞許多。五十多個孩子穿著舞蹈服散在教室各處,教室外面有很多家長,看到劉老師,紛紛打招呼。劉小美以微笑回應,帶張怕走進教室,關上門。

    到了這裡,張怕終於明白劉小美為什麼說自己不夠誠心了。

    教室外面的走廊分成兩塊,靠近門口這一塊鋪地板,沒有人,家長都站在外面。邊上是兩排鞋櫃,每一個來上課的孩子要換上乾淨舞蹈鞋。

    劉小美在這裡也是換上舞蹈鞋,換鞋的時候還看了張怕一眼。

    張怕愣了下,呀,要準備舞蹈鞋!跳舞不帶舞蹈鞋,當然不夠誠心。眼睛在兩邊鞋櫃裡看過,沒有發現,眼看劉小美已經換鞋走進教室,張怕甩掉帆布鞋……特意聞了下味道,還好還好,小心翼翼跟進教室。

    劉小美哼了一聲,小聲說:「下不為例。」

    張怕說:「一定一定。」

    進到教室前面站定,劉小美拍兩下巴掌,孩子們馬上從教室裡各個地方站到面前,五十幾個孩子面朝老師站成四排。劉小美給孩子們做介紹,說來了新學生,你們不能欺負他。

    一群七、八歲的孩子大聲回答:「放心吧老師,我們不欺負他。」

    張怕大汗,發現劉小美在看他,趕忙回話:「謝謝你們。」

    「不客氣。」孩子們亂喊一通。

    「現在開始上課,先複習上節課的內容,你,站到最後面。」劉小美瞬間有了點威嚴,不過也就是有了點兒而已。

    張怕趕忙站去最後面,跟著孩子們做動作,做那些一大大、二大大的準備動作。

    不知道是劉小美教的格外好,還是因為太過美麗,張怕感覺剛過去一會兒,今天的課程就結束了。

    孩子們重新站成四排,朝劉小美鞠躬說:「謝謝老師,老師再見。」跑出教室去換鞋。

    劉小美面帶微笑靠窗站著看,張怕湊過來問:「老師,我學習的好麼?」

    「一身硬骨頭,有的練了。」劉小美說道。

    張怕馬上表明態度:「我會認真的,我會努力的,明天就去買鞋,還有練功服。」

    劉小美說:「光買衣服不行,我給你留點作業,跟我學,記住了回家做。」

    張怕問:「不用交補課費吧?」

    劉小美瞪眼道:「你連學費都沒交,還提什麼補課費?我警告你,要是學不好,哼。」

    張怕馬上表忠心:「我會努力的。」又說:「你瞪眼一點都不凶,都是好看。」

    「你是在調戲老師麼?」劉小美假裝沉臉說道。

    張怕說:「是真心話,發自內心的真心話。」

    「學動作,我就教一遍。」劉小美做拉伸動作。

    幾個動作做完,一回頭,發現張怕跟傻子一樣看她。劉小美問:「看什麼看?」

    張怕嘆氣道:「你真的只能教小孩和女生。」言下之意說她動作太美太好看會吸引住男人。

    劉小美說:「算了,我幫你拉筋。」

    張怕迷糊著答應下來,半分鐘後,張怕緊咬牙關,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你是在報復我麼?」

    劉小美哼了一聲:「幸福吧你,臭男人,我這輩子都沒接觸過幾個男人。」說著話雙手用力,張怕眼睛馬上瞪圓,就差大喊出來。

    學生們沒有馬上走光,有小孩站在門口,看到張怕這樣,嘻嘻哈哈亂笑。

    劉小美說:「連孩子都嘲笑你,別讓小孩瞧不起。」

    張怕咬牙堅持,只一會兒時間,汗都下來了。

    劉小美終於收手起身,淡聲說道:「回家好好練,下節課檢查,要是不合格,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張怕說:「別啊,萬一努力了也達不到你的標準怎麼辦?」

    「你肯定達不到我的標準,練一輩子都達不到。」劉小美很驕傲自己的舞蹈水平。

    張怕試著起身,發現很難,索性原地躺下:「讓我歇會兒。」

    「三分鐘。」劉小美給出時間限制,跟著又說:「還有聲樂,你打算什麼時候學?」

    張怕苦著臉說:「老師,我不想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也不想考藝術院校……我學,馬上學。」話說一半,想起劉小美說想找個喜歡的人同唱一首歌……

    劉小美說:「先回去看書,把那本樂理書多看幾遍。」

    「是,老師。」張怕躺著應道。

    劉小美則是走遠幾步,擺個起手式,開始跳舞。

    張怕馬上坐起來看,等劉小美跳完,張怕嘆道:「跟你說實話,我從來不看舞蹈節目,可你跳舞咋就這好看呢?」

    劉小美說:「讚美我也沒有用,你說我收你多少學費比較合適?」

    張怕有心說:只要做我女朋友,我把一切都給你。可他的一切是一無所有,實在不好意思用這句話打自己臉,便是改口道:「聽你的。」

    劉小美嘿嘿笑了一下:「三分鐘到了。」轉身往外走。

    之所以要多等一會兒,一個是孩子們穿衣服穿鞋比較慢,一個是總有家長想和她說話,她是不得不在教室裡呆著。

    可即便是現在出去,外面也等著幾個人,有家長,還有一捧鮮豔的紅玫瑰。

    劉小美當沒看見,走過去換鞋,那捧紅玫瑰開始移動,一直移動到劉小美身前停下。捧紅玫瑰的是個青年,相貌算可以,主要會打扮,有幾分小鮮肉的感覺。

    張怕從屋裡出來,坐到劉小美旁邊穿鞋。

    劉小美穿好鞋,回看張怕。張怕動作更快,快速站起。劉小美把包往他身前一送,張怕趕忙接過。劉小美轉身往外走,張怕跟上。整個過程一句話不說,特別自如。

    紅玫瑰青年的臉色變難看,看張怕的眼神都不對了。張怕也當沒看見,像個跟屁蟲一樣跟著劉小美出去。

    紅玫瑰青年緊走兩步繞到前面,雙手捧起紅玫瑰:「送你的。」

    劉小美根本不接話,也不做停留,從他身邊繞過去。

    紅玫瑰青年一個側步,擋在劉小美前面。

    劉小美再往另一邊走,紅玫瑰青年又擋過去。

    張怕忽然大叫一聲:「豬。」眼睛直勾勾看向紅玫瑰青年身後。

    紅玫瑰青年一愣,跟著回頭。張怕急忙往前一步,插在紅玫瑰和劉小美中間,護著劉小美走過這一段,然後跟著走。

    紅玫瑰青年發現被騙,再想追過來,卻發現不管怎麼走,張怕都擋在前面。青年脾氣上來,抬腳就踹。

    有劉小美在,張怕不想打架,隨便閃躲一下讓開攻擊。

    紅玫瑰青年看向張怕的眼神滿是仇恨,可女神在場,還真不能隨便動手,只好忍住脾氣看他們前行。沒一會兒走出教學樓。青年愈加憤怒,把紅玫瑰砸向張怕,張怕再躲過。

    整個過程,劉小美好像沒看到一樣,快步前行,很快走出校門。

    於是,紅玫瑰青年的追求行動失敗。

    走進小區,劉小美說:「你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用處的。」

    張怕問:「這是考驗我麼?」

    劉小美說:「你不知道,那個人可煩了,一有我課就準時出現,以後你就是保護我的學生,作為回報,我教你跳舞。」

    張怕問:「咱能換個回報的方式麼?」

    「怎麼?你不喜歡?」劉小美問。

    張怕咳嗽一聲:「喜歡,誰不喜歡我弄死他。」

    劉小美說:「做為回報,我請你吃晚飯。」

    張怕瞬間就精神了:「這個好這個好。」

    劉小美說:「一點不紳士,在這個時候,你應該說你選飯店,你點菜,我買單。」

    張怕說:「好吧,我買單。」

    劉小美就笑:「怎麼跟個木頭一樣?」說完想了下問道:「喜歡看電影麼?」

    「你喜歡我就喜歡。」張怕馬上回道。

    「等天黑了,咱倆去看電影吧。」劉小美問:「這算約會吧?」

    張怕說:「你不能這樣,幸福來的太快,我會犯心臟病的。」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15 21:49
38 前後要連貫

    晚飯是劉小美請的,在學校附近一家火鍋店,每人一個小鍋,隨便點些菜,加一起花不到八十塊。

    只是吧,劉小美是學校裡的名人。她跟一個男人在外面吃飯,很多來吃飯的學生都是看了又看,猜測張怕的身份。

    張怕問劉小美:「你不怕他們說咱倆是一對兒?」

    「想的美。」劉小美說:「你是不是在想,我為什麼肯和你說話,為什麼會幫你買琴,為什麼教你跳舞,還一起吃飯?」

    張怕說是。

    劉小美笑了下:「不告訴你。」

    張怕說:「我不著急,總會知道的。」

    飯後,劉小美要去看電影,到了電影院先選片子,買票進入。

    張怕根本不在意演什麼,坐在劉小美身邊就覺得幸福,很幸福的坐上倆小時,送劉小美回家。

    臨別前,劉小美叮囑道:「別忘了任務。」

    「這是肯定不能忘的。」張怕回上一句,才去拿自行車回家。

    到家時,發現二樓燈光大亮。趕忙上樓,隔壁那間屋子租出去了,一男一女在收拾屋子。

    張怕沒說話,開鎖進屋。

    如今的他有任務在身,學跳舞、學吉他、寫劇本,最主要的,每天都要編故事。先捋捋思路,把幾項任務寫到紙上,貼在電腦屏幕旁邊的牆上,開始第一項學習。

    先學吉他,把盤接到電腦上,點開視頻教程,抱著吉他連看兩個課時……

    日子就是這樣充實起來的,第二天更加充實,起床就干活,完成任務開始練琴,還要練習劈叉任務,亂折騰一氣的時候,樓下有人大聲說話,語氣很沖。

    張怕不想下樓,可有人喊他,聲嘶力竭的喊著張怕,張怕。

    張怕下樓看,一輛警用面包車停在不遠處,車裡坐個警察。胖子正一臉焦急站在對面牆下。張怕過去問:「怎麼了?」

    胖子把他拽到一邊小聲說話:「有人報警了,警察來抓狗,已經過去了,張老四擋著門不讓進,你從後面翻過去,把狗弄出來。」

    聽到是這件事情,張怕一個字沒說,轉身跑進街裡,胖子在後面追。

    沒跑多遠有條胡同,鑽進去,再繞了繞圈,來到一堵牆下。

    牆裡面是張老四家,他家不光養著兩條大狗,還有幾隻鳥、幾個倉鼠,院子裡挖個池子,裡面有魚有烏龜。

    張怕小心攀上牆,看到張老四跟他婆娘死死dǐng住門,大呼二喊的,外面的警察和街道工作人員也在喊。從這種情況看,張老四堅持不了多久就得開門。

    張怕輕輕跳進院子,張老四用背dǐng著門,被張怕嚇一跳。

    張怕衝他做個噓聲手勢,走向兩條狗。

    大狗被訓的很好,張老四讓它們臥著,它們就一聲不出的臥著,儘管張老四在大喊大叫,儘管門外有人想衝進來。

    眼看張怕走到跟前,這是意外出現的、不在主人命令之內的玩意,兩隻大狗猛地站起,狗視眈眈盯著他。

    張怕暗罵一句,這倆玩意真不是東西,以前抱過一次,現在還這麼對我。

    朝張老四打個手勢,張老四又朝兩隻大狗打個手勢,大略比畫一下,兩隻狗就不動了。

    張怕走到跟前,蹲下抱起一隻,慢慢挪到牆下,把狗舉到牆頭站住。那狗回頭看張老四,張老四做個跳的手勢,大狗就跳下去。

    回來抱另一條狗,以同樣方式抱上牆頭,也是以同樣方式跳下去,張怕再跳出去,拿繩子系在項圈上,牽著往胖子家跑。

    胖子等在路口,看到他們過來,馬上轉身往回跑,沒一會兒,倆人倆狗進到地下室。

    來到這裡,張怕開始給狗上課:「你們兩個沒良心的,我都救過你們一次,你們還這樣對我?咱是不是哥們?我什麼時候欺負過你們麼?」

    胖子說:「你沒欺負它們?第一次見面就勇鬥二犬,多牛啊!」

    張怕罵道:「靠,你好意思說這事兒?」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打不過你,還不能找幫手了?」胖子說道。

    張怕氣道:「你那是幫狗!害老子花了二百塊錢打疫苗,趕緊報銷了。」

    「咱哥們之間,說錢不遠啊?」胖子看著兩隻狗說:「它倆聰明著呢,別看表面對你凶,根本不咬你,除張老四就你能抱走,別人誰還行?不咬死才怪。」

    「這就是倆白眼狗,看見我就叫,看見我就露出昂然斗志,老子是紅牛啊。」張怕拍了每隻狗一巴掌。

    奇怪了,在這裡狹小地方,主人也不在,倆狗竟然不朝張怕表示憤怒了。

    胖子說:「我出去看看,你看好它們。」

    張怕恩了一聲,胖子離開地下室。

    地下室有很多東西,幾個沙發墊子,還有些大紙殼,最主要的,他的《怪廚》也在這裡。看著牛皮紙打包、外面又包著塑料布的書,張怕輕出口氣,什麼時候才能賣光?

    在地下室呆了倆多小時,胖子總算回來,一下來就說:「靠,絕對是被人告了,警察到處搜,抓了條哈巴狗走。」

    張怕說:「張老四又得罪人了?」

    「他得罪個腦袋。」胖子說:「就他現在那樣,能得罪誰?」

    張怕想了下:「一會兒問張老四。」

    在警察離開後,又過了一個多小時,張老四才給胖子打電話:「是不是在你家?」

    胖子說是,又問你得罪誰了?

    「這次得罪狠人了。」張老四說:「剛給老三打電話,說是所長下令抓狗,這是從上面派下來的命令,可那種大官,我連見都見不著,怎麼能得罪呢?」

    胖子問:「什麼時候來拿狗?」

    「先不著急,我再問問情況。」張老四說:「聽老三的意思,警察還會來,下次來就不能像這次這樣僥倖,咱得多加小心。」

    胖子說:「我無所謂,就是你家狗關地下室,行麼?」

    「不行。」張老四說:「你先別急,我找人問問。」掛上電話。

    胖子把這些話轉述給張怕,張怕馬上想起前幾天跟張老四起衝突的那個中年人,跟胖子提了一下。

    胖子馬上給張老四打電話。張老四也想起那個人,氣罵道:「要真是那個混蛋陰我,我弄死他。」

    胖子說:「整點兒正經的,查查那個人是誰?現在是派出所領導派人來抓狗,說明那個人面子很大,起碼能支使動所長,你得小心了。」

    聽到這句話,張老四思考片刻:「我找人問問。」

    其實問也白問,因為不知道那個中年人叫什麼,光憑一個印象就想找到人……你以為自己是神探?

    一小時後,張老四來電話說什麼都沒問出來。

    張怕搶過電話:「我可是在這裡呆好久了,總不能一直陪著它倆。」

    張老四的兩條大狗,對於很多人來說都是特別危險。張老四不在身邊,張怕就得在場,不然很容易出事情。

    張老四想了下說道:「我現在過去。」

    於是沒一會兒,張老四來到胖子家地下室。先跟張怕道謝,倆人做個簡單交接,張怕回家繼續幹活。

    據張老四說,他養的兩條狗是純軍犬。且不管這句話是真是假,倆大狗很聰明倒是真的,張怕要走,倆傢伙竟然難得的衝他搖搖尾巴,送了一下。

    張怕又拍它們一下:「沒白幫你們忙。」開門出去。

    他回家繼續幹活,胖子和張老四那面想辦法找人調查是怎麼回事。

    到了晚上,總算有了點消息,那天和張老四吵架的中年人是區政府的領導幹部,負責幸福裡拆遷工作,當天是微服私訪。

    聽到這個消息,可以確定一件事,幸福裡確實要拆了,硬挺許多年,不可能再挺下去。,在如今的城市版圖上,幸福裡好像一塊癬一樣,一定要除去。

    因為這個消息,胖子一群人在大虎集合,邊吃肉邊喝酒,順便談正事。大家要統一思想,統一戰線,一定不能輕易簽搬遷合同。

    他們這是小範圍的,大範圍的會議開過許多次。

    最開始,是區政府派人來開。可每次召開會議,等於是給幸福裡百姓提供信息,也是給了他們團結到一起的機會。在會議中,領導說什麼沒人在意,下面人在互相留電話號碼、互相串聯。

    當拆遷動員會結束,百姓們會湊一起再開個屬於他們的會議,議題就一個,團結起來要高賠償。

    因為賠償問題,有個別人私下得到好處承諾,提前簽搬遷合同,然後呢,事情傳出去,幸福裡先打上幾架。

    今年這是又一次,只是不知道政府會什麼時候召開會議。

    一般棚戶區改造,政府儘量不出面,派人全程跟著就是,主要是企業行為,由企業召集大家開會,由企業跟大家簽合同。

    幸福裡不行,臭名昭著,政府強行攤派都找不到接手公司。難得有公司願意出手,區裡肯定要幫忙。

    跟利益相比,別的事情都不重要。

    胖子這些人統一過口徑,又跟大虎說一聲。

    大虎有點不樂意:「搬了,生意就不好了。」

    不去管大虎怎麼想,一群人先研究過拆遷事情,再說起大壯幫忙租的房子,胖子說很滿意,很大間屋子,最好多弄幾張好看點兒的上下鋪,大家可以住一起玩。

    劉小美說:「一點不紳士,在這個時候,你應該說你選飯店,你點菜,我買單。」

    張怕說:「好吧,我買單。」

    劉小美就笑:「怎麼跟個木頭一樣?」說完想了下問道:「喜歡看電影麼?」

    「你喜歡我就喜歡。」張怕馬上回道。

    「等天黑了,咱倆去看電影吧。」劉小美問:「這算約會吧?」

    張怕說:「你不能這樣,幸福來的太快,我會犯心臟病的。」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15 21:50
39 如此看來

    正吃的熱鬧,張老四找過來:「張怕,找你說點事兒。」

    胖子招呼道:「喝點兒?」

    張老四擺下手,拽張怕去道邊說話:「那傢伙叫王白眼,我靠,竟然是個副區長。」

    張怕聽明白了:「你是打算讓我替你養狗?」

    「不是想麻煩你,實在沒辦法,他們說今天晚上還來,反正是盯上我了,不弄死兩條狗,王白眼沒完。」張老四說:「靠,你說你一個大干部,跟兩條狗計較什麼?」

    張怕說:「你這是污衊領導幹部的光輝形象,怎麼可以隨便起外號?」

    「又不是我起的,區政府誰不知道?應該說市裡很多人都知道他的大名。」張老四說:「麻煩你幫我照看下狗。」

    張怕說:「**不行麼?」

    「我現在就是有證都沒用。」張老四說:「狗還在胖子家地下室,你多照顧下,別人我信不到。」

    張怕說:「別說這麼好聽,是我不怕咬吧?」

    張老四笑道:「一個意思。」

    張怕問:「一會兒來警察?」

    「差不多吧,反正是領導一句話,下面小民警就得跑斷腿,不解決了,沒法跟領導匯報。」

    張怕說:「該,再讓你得瑟。」

    「現在不是我得不得瑟的問題,是保住兩條性命的大問題。」張老四抱個拳:「拜託了。」

    張怕問:「萬一他們搜到胖子家怎麼辦?」

    「要是真搜到也沒辦法。」張老四說:「實在不行,你替我養一段……乾脆給你了。」

    張怕趕忙擺手:「不要。」

    「就是那麼一說,我能把兒子送人麼?」張老四頓了下又說:「不過有派出所盯著,隨時可能出問題,唉。」

    張怕說:「一切是命,別想了,過去喝酒。」

    張老四不去:「拉倒吧,走了。」轉身回家。

    張怕回去座位,胖子問:「什麼事?」

    「還是白天那件事。」張怕不願意說清楚,萬一傳出去怎麼辦?

    胖子說:「是挺麻煩。」

    然後繼續喝酒,鬧到十一點多才結束。其間,娘炮說了下劇本的事情,因為人多,張怕讓他明天再說。

    於是第二天一大早,娘炮和胖子就來了。

    上樓時看到隔壁房門敞開,胖子掃一眼,進門問話:「隔壁住人了?」

    「剛住過來。」張怕說:「這麼早來,你們要瘋麼?」

    娘炮一眼看見吉他,拿起來撥弄兩下:「多錢?」

    「報銷麼?」張怕問。

    「拉你的倒去。」娘炮放下吉他說:「陸一一她們看過劇本,說挺有意思,所以,咱得試戲,這幾天拾掇大壯租下來的房子,弄好馬上試戲,沒問題吧?」

    「這個不用問我。」張怕說。

    娘炮說:「當然要問你,你是編劇。」跟著又說:「一個是把劇本寫完,另一個是需要現場討論,大家有想法時可以提出來,集體投票決定是否修改劇情,可以吧?」

    「完全可以。」張怕說:「還有事兒麼?」今天很忙,他著急開工。

    「還一個,張白紅回京城了。」娘炮說:「她走的時候想找你來著,不過你都不說話,人家是演員,當然更不說話。」

    「找我幹麻?」張怕問。

    「人家想說一聲,你的網絡劇可能幫不上忙;她還說,等電影上映,你得去電影院看她,是重要配角。」娘炮說。

    張怕說:「拉倒吧,上次進電影院還是學校包場看愛國片,對我來說,看電影是奢侈品,消費不起。」

    娘炮說:「難怪你泡不到妞。」

    張怕問:「再沒別的事了吧?」

    胖子說:「怎麼沒有?抱電腦去我家,你不過去,兩隻狗怎麼辦?」

    張怕有點鬱悶,想想說道:「把狗弄上來行不行?」

    「費那個勁,我房裡要什麼有什麼,正好多個電腦,抱過去開工就是。」胖子起身看看:「你這全是破爛,也沒個放電腦的地方,抱走。」

    那就抱走吧,張怕應下來,三個人一個抱機箱,一個拿顯示器,一個拿攝像機和鍵盤,抱去胖子家。

    胖子一個人住一百多平米,加個張怕也沒啥感覺。

    張怕再回家收拾一下,拿盤裝上文檔,去胖子家開工。

    在胖子家有個好處,大門一關,兩隻狗就有了活動場地。不過為避免麻煩,張怕把它們帶上二樓,自己幹活,讓兩隻大狗做保鏢。

    正幹活,王百合打來電話,問他在不在家?

    張怕說在。王百合說一會兒烏老三會過去,暫時借住二樓那間大房子,大概住一週到十天,你幫著看看,順便收房租。

    張怕好奇道:「烏老三不是有房子?」

    「你管那麼多干嘛?」王百合有點兒不耐煩。

    什麼是不耐煩?不耐煩就是對你一點兒興趣都沒有,如果是異性對你不耐煩,說明絕對絕對不喜歡你。

    張怕苦笑一下:「幾點來?」

    「幾點?你反正都在家呆著,幾點不一樣?」王百合說道。

    張怕說:「我要上街買東西。」

    「怎麼又這樣?」王百合說:「那算了。」掛上電話。

    放下手機,張怕搖搖頭:「姓王的瘋婆子越來越瘋。」

    「王百合?」胖子說:「昨天大武和土匪上街找工作,看到她跟一個戴愛馬士皮帶的傢伙吃西餐。」

    「他倆有病?專門看人腰帶?」張怕說道。

    「那倆傢伙是不正常,這兩天天天粘一起,估計在搞玻璃。」

    張怕搖搖頭:「烏老三要借住樓上那間屋子,就是倆小姐住過的那間。」

    「烏老三?靠。」胖子問娘炮:「想個辦法弄他一頓得了……要不給弄進局子裡?反正看見他就煩。」

    張怕說:「安生點兒吧,活著不容易。」

    胖子氣道:「你這是聊天?我說什麼了就活著不容易?」

    「本來就不容易。」張怕說:「我回去看看。」

    「看什麼?看烏老三?」胖子問:「你揍過他沒?」

    「我是一個和平人士,不要和我說這些廢話。」張怕跟兩隻大狗道別,拿盤迴家。

    反正是干活,正兇猛打字的時候,烏老三來了。確切說是來了輛車,烏老三跟一個青年帶著倆工人往上搬床墊子。

    來回幾趟,一共是五個床墊子,還有一堆新買的被縟。

    張怕打開房門,邊寫字邊看他們幹活,等汽車開走。張怕走去隔壁屋:「王百合說把房租給我。」

    烏老三看他一眼,點出五百塊遞過來。張怕收錢回房,接著幹活。

    又過一會兒,門口停下兩輛出租車,下來五個二十來歲的女孩子,都是大包小包的拿著。

    站在街上先打電話,烏老三下樓,下一刻,一群人呼隆呼隆上樓。

    張怕暗嘆一聲:又是一批殺向南方的賣肉女將。

    五個女孩進到房間,每人一張床墊,房間馬上滿了。不光東西擠滿房間,還有聲音,唧唧喳喳的傳來張怕房間。

    張怕多忍耐一會兒,到底堅持不住,拿盤迴胖子家。

    這一上午光折騰了,來來回回的走。

    胖子和娘炮在打電腦連網遊戲,看他回來,隨口問話:「忙完了?」

    張怕說:「烏老三又找了五個女孩。」

    「草,不打了。」胖子退出遊戲,氣罵道:「老子有錢有房,年輕有為,硬是單身狗一枚,找對象這個難啊,結果大批女孩自願**,靠,真服了。」

    娘炮說:「別太偏激,**怎麼了?」

    「你說怎麼了?」胖子說:「你就是個老流氓,別跟我廢話。」

    娘炮說:「你要是瞧著烏老三不爽,找他去,跟我這麼橫幹嘛?」

    張怕插話:「行了,閉嘴吧。」

    娘炮說:「你還別瞧不起那些女的,男人也一個德行,都想天上掉餡餅,你知道有多少男人想要做鴨子?」跟著說:「這社會就這德行,笑貧不笑昌,龍建軍、郭剛那種黑社會起家的人都能當上人大代表,為難人家小姑娘幹嘛?」

    張怕笑道:「難怪討女生喜歡,時刻為女人說話,真是個本事。」

    「我這是實話。」娘炮說道。

    張怕說:「知道是實話。」搶下來一台電腦,繼續幹活。

    時間緊急,又一次因為幹活沒吃午飯,下午一點多,文章上傳後騎自行車上街,目的地是體育用品商店。

    因為不知道價錢,在路上再取出一千塊錢,深切體會到什麼是花錢如流水,這才幾天時間,一萬塊就花沒了?

    來到商店,張怕說買舞蹈鞋,舞蹈褲。

    在店員的參謀下,買寬鬆運動褲一條,緊身舞蹈褲一條,舞蹈鞋一雙。實在是不敢多買,這玩意太貴!三件加一起,五百多塊錢一下就沒了。沒買上衣,打算穿體恤衫替代。

    回家路上,張怕很是感慨,老子就沒穿過這麼貴的衣服,太奢侈了。

    等回到家,呆上一會兒就抱箱書出去。隔壁五個女孩實在太鬧,嘻嘻哈哈的沒完沒了。張怕懶得吵架,大不了忍幾天,騎自行車去師大。

    雖然跟宮主見過面,可還是不想讓她看到自己賣書的樣子。張怕差不多走遍市內各大高校,惟獨音樂學院這一塊,從來不敢來。

    又一次坐在馬路牙子上,第一反應是嘆息:今天沒學吉他!

    不光沒學吉他,一天亂忙下來,劉小美留的舞蹈作業也是一點兒沒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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