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不靠譜大俠 作者:田十(已完結)

 
BloomCaVod 2016-3-15 21:19:5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99 549266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15 22:32
80 寫故事也是積累
               
    羅勝男又在玩手機,見張怕進門,隨口打聲招呼。

    看看美女的精心打扮,張怕比較好奇:「你打扮這麼好看,一天天就坐在屋裡?」

    羅勝男說:「不然呢?就初一有音樂課,倆周輪一次。」

    張怕說:「課程表上有音樂課啊。」

    羅勝男笑道:「課程表上還有體育活動,可初三年級,哪個班活動過?」

    張怕琢磨琢磨:「也是。」坐下打開筆記本電腦。

    羅勝男問:「做什麼?備課?」

    「差不多吧。」張怕開始幹活。

    最近一些天都在寫故事結尾,經過這幾天的鋪墊,也是對前文做個交代,估計再有兩天可以完本。

    翻看前文,對照腦海裡記憶的情節,然後補文,一直忙到上語文課,帶著筆記本電腦去班裡。

    語文課繼續背詩,順便問上節課的背誦任務。

    十八班學生真給面子,七言絕句,二十八個字,硬是沒有一個人記全。

    張怕服了,大怒道:「你們都是豬麼?」

    當然不是豬,豬不會這麼氣人。學生們都是睜著無辜的大眼睛無聲看向張怕。

    張怕點點頭:「告訴你們個好消息,下午有體育活動。」

    「好哦。」有學生喊道。

    雲爭不像他們那麼樂觀,舉手道:「老師,我請個假,瘋子下午去醫院換藥。」

    瘋子馬上舉手道:「是啊,我得去醫院。」

    老皮跟著舉手:「老師,還有我一個。」

    張怕冷眼看著他們幾個:「不給假。」

    「老師,我們是病號。」老皮喊道。

    「不給假。」張怕冷聲重複道,拿電腦出門。

    雲爭去門口看看,回來說:「你們一群白痴,哪有什麼體育活動,下午就知道了。」

    王江問:「是要拿咱們開練麼?」

    「你祈禱吧。」雲爭大喊道:「誰有語文書?趕緊借我,老子要背詩。」

    「你?學習?」王江很意外。

    「廢話,我不想挨揍。」雲爭又問一遍:「誰有一年級語文書?」

    有同學喊有,雲爭過去借來:「我抄一下就給你。」然後呢,最大的問題出現,他根本不知道是哪兩首詩。按習慣翻開第一課,完全不是詩!第二課也不是。雲爭又鬱悶了,大聲問:「是哪兩首詩?」

    大半學生不知道,萬幸總算有個知道的,告訴他在第幾頁第幾頁。可接著又出現問題,上節課一首詩,這節課一首,加一起沒幾個字,竟然有好幾個字不認識。

    好不容易抄好,還回去課本,然後就是背誦。

    雲爭在一一九中相當有名,簡直是禍害中的天王,現在這個禍害在背古詩?王江看眼李山,李山看向老皮幾個,發現那四個猴子居然也在抄詩?

    這事情不對,有陰謀。李山問於遠:「胖子,你背麼?」

    於遠琢磨琢磨:「不知道。」

    「一共沒幾個字,還是背吧。」王江說道。

    「真背?」李山問道。

    「背。」王江指指雲爭說:「你能打服他麼?」

    李山看眼無比專心的雲爭,嘆口氣說聲背。

    幾個老大做榜樣,其餘學生琢磨琢磨,陸續加入背書一族。

    是真的開始背書,這一群除去不學習、什麼都做的十八班學生居然在背古詩?

    數學老師進門時嚇一跳,退出去重看下班級,以為走錯了。等重新進門,實在忍不住好奇心,看大家在背什麼東西。

    所有人都在背詩?

    數學老師敲敲黑板,學生們抬頭看她一眼,馬上又低頭繼續背詩。

    數學老師無奈了,想了想開始講課,像以前那樣講課,完全不管有沒有人在聽。

    當然沒人聽,一群差生專心背詩。

    整個上午,全班同學都在背詩。不光數學老師吃驚,連英語老師也一樣吃驚。

    張怕不知道這些,因為即將到來的體育活動,今天的他沒有礦工,留在辦公室一直幹活,一直幹到吃午飯。

    下午完成更新任務,帶著一顆悠閒的心回去教室。

    剛一進門,雲爭馬上起立說話:「老大,我背下來了。」

    「什麼?」張怕完全不相信:「你說什麼?」

    雲爭用事實回答,直接背詩,噹噹噹一通背誦,居然真背下來了?

    張怕剛才是不相信,現在是不敢相信,問話:「你病了?」

    雲爭回話:「我是在支持你的工作。」

    張怕還是不敢相信,想了一下沒想明白,就這時候,老皮起立道:「我也能背下來。」說完開始背誦。

    張怕徹底迷糊了,我還沒動手,他們怎麼就投降了?咳嗽一聲說:「別背了,每人一張紙,默寫,十分鐘夠不夠?」

    於是就默寫吧,一共就那麼幾個字,不到三分鐘全部完工。讓雲爭幾個人收卷子,張怕站講台上看,一張張掃過,除去十來個學生寫有錯別字,全班學生都是完成背誦任務。

    張怕撓撓頭:「體育活動的魅力這麼大?」

    於遠在下面喊道:「都及格了吧?」

    「及格?」張怕舉著這疊紙說:「有錯別字,不過不重要,就這張紙,所有人都是滿分,你們讓我驚奇。」

    「滿分能換啤酒不?烤肉時多喝一瓶啤酒。」於遠繼續問話。

    張怕回話:「可以,完全可以。」放下這疊紙:「我替你們保存,畢業時記得問我要,這大概是你們這輩子第一次拿滿分。」停了下又說:「我的規矩,以後每個月,只要大家正常上學,每個月請大家烤肉一次,烤肉時能喝多少啤酒,取決於你們考多少分。」

    於遠又問:「能灌……能敬你酒不?我們考好了,換到的酒可不可以敬給你喝。」

    「想灌我?」張怕嘿嘿笑了一下:「可以,只要你們能考高分,有多少酒我喝多少,就怕你們沒這個命。」

    於遠大聲喊道:「你等著。」起身號召同學們:「不為別的,就為灌老師酒,一個月灌一次,咱們該不該稍微學學語文?」

    同學們異口同聲:「應該。」

    張怕說:「光語文課沒意思,所有科目,對你們的要求是只要能及格,不就是酒麼?有多少我喝多少,喝多了吐完了回來繼續喝,就看你們有沒有這個運氣。」

    「不聽你騙,咱們只學語文,先灌老師一次,怎麼樣?」王江起身喊道。

    同學們的反應很熱烈,說這次烤肉就灌,

    張怕趕忙打斷道:「這次不算,這次是我獎勵你們十次全勤,而且還沒完成,要明天過了才行,明天才是第十天。」

    「這頓烤肉吃定了。」李山起身沖同學說話:「都認識我,我不想說狠話,但是,誰要是明天掉鏈子,別怪我不認你是同學。」說完坐下。

    王江大聲說:「算我一個。」於遠也是這麼喊。張怕氣道:「都閉嘴!這是教室,不是銅鑼灣,不是在開黑社會大會。」

    因為意外發生的背誦事件,體育活動課照舊,只是沒了運動身體這一過程,同學們自由活動,張怕去體育組借來藍排足球,隨便他們折騰。

    看著一群猴子在操場上跑來跳去,校長下來找張怕:「怎麼回事?」

    張怕說:「他們居然背詩了,背兩首,詩沒有多難,難的是所有人都背了。」

    「真的?」校長很不敢相信:「你知道五科零蛋是什麼感覺麼?你知道一百個人考五科零蛋是什麼感覺麼?」

    張怕說:「你真幸運,見證了五環騰飛的盛況,祖國的體育事業就是這樣發展起來的。」

    這傢伙是一貫不正經,校長笑了下換話題問道:「什麼時候請我烤肉?」

    「這麼急?」

    「當然急,萬一你病了,萬一我病了,萬一你不干了,萬一我不干了,烤肉就沒了。」

    張怕拜服:「你真有危機意識。」

    秦校長問:「今天可以麼?」

    「好,今天烤肉。」張怕應下來。

    「就這麼定了。」校長問:「你還請誰?」

    「羅勝男。」張怕問可以麼?

    「可以,等你電話。」校長很美的回去辦公室。

    張怕這面稍稍發會呆,接到張老四的電話,說明天上午下鄉,問張怕方便麼,他要去接狗。

    張怕說明天電話聯繫。

    沒一會兒,體育活動結束,收回去各種球類。張怕帶他們回教室,老生常談問話:「真沒人想學動畫製作?可以賺很多錢。」

    當然還是沒有。

    張怕無奈搖頭:「自習吧。」出門去辦公室。

    羅勝男下班了,張怕給她打電話,說是晚上請烤肉。羅勝男說謝了,就不來了,改天請你吃。

    張怕說好,掛電話後繼續幹活。

    一個人在專心幹活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很快。好像一眨眼就到了放學時間,鈴聲叫醒張怕。

    關閉電腦,把筆記本留在辦公室。空著手去校門口送學生們放學。

    十八班這幫傢伙還真不錯,一起離校,即便有人想打什麼主意,首先要估量能不能搞定四十幾個大小伙子。

    送走他們,給校長打電話,倆人在學校附近找家串店開吃。

    換做別的學校,能和校長大人一起吃飯,是很多老師很希望的事情。一一九中例外,好老師不會這麼做,混日子的老師不在乎,讓校長大人很沒有存在感。

    現在多個沒大沒小的張怕,算是彌補下某個空白,秦校長吃串子吃的很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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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 要足夠好看
               
    雖然擼串,校長大人不吃肥肉,把所有肥肉裝到吃碟裡拿給張怕。

    張怕說:「你喂狗啊?」

    校長又要了五個大腰子,轉頭特深沉的問張怕:「你有夢想麼?」

    張怕說有。

    「有什麼夢想?」校長再問。

    張怕說:「你是打算讓我參加歌唱比賽麼?」

    校長笑笑:「你是老師,必須要讓孩子們看到自己的夢想,也許就有了學習動力。」

    張怕說:「你吃著我的肉,還給我上著課?傳達著思想教育?大哥,腦不是這麼洗的。」

    校長笑笑:「很早以前我想去**,那是我的夢想,後來有機會去京城,反是沒去了。」

    「怎麼?」張怕看著一碟子肥肉問道。

    「沒怎麼,就是不想去了。」校長說:「古代有個神經病,有天忽然想去看朋友,於是就去了,大老遠的大半夜趕到地方,眼看朋友家就在前面,那傢伙反是不去了,船家問為什麼,那傢伙說我很高興,沒必要見他。」

    張怕問:「你想說什麼?」跟著又說:「校長同志,下班了還給我上課是不對的。」

    秦校長笑笑:「我是一個不合時宜的人。」

    張怕拱手道:「大哥,服你了,你說上半天話,我是一點兒沒聽明白。」

    校長說:「從本質上說,咱倆是一樣的,教不嚴,師之惰,有個很瘋狂的教育家說,沒有教不好的孩子,只有不會教的老師。」

    張怕說:「校長,我發現你一個優點,白話文說的真好。」

    校長笑笑:「人活一輩子,總要有個夢想,說真的,好好準備準備,靠個教師證,到時候我想辦法給你轉正。」

    張怕說:「你這是良心發現、還是打算坑我一輩子?」

    「有區別麼?」校長問道。

    張怕仰頭想想:「老闆,來兩條魷魚。」

    校長笑問:「你這是想炒了我麼?」

    「大哥,六千塊一個月,還沒拿到手就不干,我瘋了麼?」張怕搖頭道:「當領導的就是思想複雜。」

    秦校長笑笑:「元旦前有個中小學生歌唱比賽,你回班裡挖挖;來年有個中小學書法美術展,也回去問問;如果誰有夢想,也是能被你激發出來,咱倆這老師就算沒白當,往小裡說是挽救一個孩子,往大裡說是去除掉社會不安定因素。」

    張怕看看他:「你什麼時候退休?」

    「幹嘛?接我班?」

    「大哥,我就一臨時工,可不敢亂想。」張怕說道。

    「假如你真有這個想法,我會努力幫你。」秦校長說的很認真。

    張怕嘆氣道:「你這麼公然欺騙一個臨時工好麼?教育局長是你兒子?」

    秦校長哈哈大笑:「說正經的,你對十八班有什麼想法?」

    張怕說:「天天問這個,你不煩啊?」又說:「再說這些廢話,你結帳。」

    校長說:「吃人家嘴短,你請客,你是老大。」

    倆人吃到晚上七點多,校長心滿意足說聲飽了,又說明天見,瀟灑離開。

    張怕去結帳,回家路上遇到龍小樂。

    那傢伙很無聊的坐在馬路牙子上左右亂看。

    張怕心說有錢人的世界真的很難懂。假裝沒看見,快步走過去。

    龍小樂大喊道:「作家。」

    張怕無奈了,停步說:「你是在罵我麼?」

    龍小樂說怎麼會?跟著問話:「你幹嘛?」

    張怕說:「回家幹活。」

    「哦。」

    「走了。」張怕說一聲就要走。

    龍小樂說:「急什麼?」

    「幹活不急什麼急?我是一個有責任心的人。」張怕說道。

    龍小樂笑道:「你那個書,我上網看了,雖然看不進去,不過寫的挺好。」

    張怕無奈道:「你是拿我當禮拜天過麼?」

    「不是。」龍小樂說:「我遇到點兒事……」

    「解決啊,坐大街上有屁用?」張怕說道。

    龍小樂笑了下:「你身邊那麼些人,有沒有誰做過對不起朋友的事情?」

    張怕說:「多去了,一群王八蛋沒事就互相陰。」跟著問:「你朋友對不起你還是你對不起你朋友?」

    龍小樂瞪眼道:「敢!誰敢對不起我,弄死。」跟著又說:「我也沒對不起朋友。」

    「那你急個屁,走了。」張怕要去坐公共汽車。

    龍小樂說:「是我朋友的事,把我搞的很不舒服。」

    張怕說:「再這麼聊下去,我就不舒服了。」

    龍小樂嘆口氣:「你滾吧。」

    張怕毫無心理負擔的轉身就走,眼看要到公車站,回頭看,龍小樂在地上畫圈圈。

    琢磨琢磨,轉身回去:「你在詛咒誰?」

    龍小樂愣了一下才記起「畫個圈圈詛咒你」這句話,無奈笑下沒回答。

    張怕說:「讓你這麼為難,是好朋友吧?」

    龍小樂恩了一聲,忽然大笑:「靠,關我屁事,關老子屁事,回家。」起身攔出租車。

    張怕問:「往哪走?送送我唄?」

    「我不去幸福裡。」龍小樂說道。

    「我住和欣園。」

    龍小樂問:「和欣園在哪?」

    「唉。」張怕說:「司機一定認識路。」

    龍小樂懶得計較這些,等出租車過來,也是等張怕上車後,告訴司機去和欣園。

    在車上,龍小樂一直看手機,明顯心情還沒好。

    張怕也不勸,安靜看著汽車前進。等到了目的地,跟龍小樂說聲謝謝,下車回家。

    照例先伺候兩隻大狗,帶出去溜躂,順便拍攝素材;回來吃飯,繼續拍攝素材;晚上睡覺,一樣要拍攝素材。

    胖子想找他談網劇和動畫片的事,都被推掉。

    這個晚上還發生件事,盛揚和羅成才被抓了。

    十八班唯二的長期曠課生,晚上在夜店賣藥丸,被人舉報,直接被端了。別的案件可以通融,甚至可以徇私。毒品案例外,除非有通天關係,或者就是親戚關係,除此外基本是見到就抓。

    這天晚上一共二十七人被抓,其中有十六個客人,大部分是女孩,在包房裡正玩的爽,警察從天而降。

    隔天週五,上週家長會後的第十天全勤日。

    張怕早早到校,很高興的在黑板上寫個很圓滿的十,用手指點著說:「成功了,明天中午放學,我請大家烤肉。」

    學生們大喊萬歲,於遠建議說:「改今天晚上吧。」遭到張怕批評教育:「你這是挑戰我的權威,所以我接受你的挑戰。」

    於遠說沒挑戰你。

    張怕說:「我認為是挑戰了,走,出去。」

    於遠馬上舉雙手說:「我支持明天中午烤肉。」

    張怕陰陰一笑:「別光動嘴,前天佈置給你們一個任務,現在檢查。」

    於遠問什麼任務。

    張怕舉起一年級語文書:「想起來沒?」

    「啊!」於遠大喊一聲:「我靠,忘了。」

    張怕嘿嘿一笑:「又挑戰我一次,走吧,出去練練。」

    「休想!男子漢大丈夫,說不出去就不出去。」於遠喊道,跟著又說:「我們是來接受教育的,不是給你當拳擊靶子。」

    張怕拍下講台:「沒帶書的站起來。」

    陸續站起來十幾個學生。

    張怕說恭喜你們,今天的語文課是最新潮的教學方法,跟我出去。

    於遠大聲問道:「老師,我怎麼覺得不對?」

    「什麼不對?」張怕問。

    「我覺得你好像是想盡辦法找機會揍我們。」於遠問同學們:「你們說是不是?」

    同學們一致說是,說老師分明有私心,就是想揍我們,還猛找理由。

    張怕說:「你們要是不出去,才是給我揍你們的機會。」

    雲爭提醒道:「趕緊出去。」

    十幾個倒霉蛋猶豫一會兒,有人走出教室。張怕說很好,拿語文書跟出去。

    別的學生互相看看,便也都是出去。

    第一節課,操場是空的。張怕站在跑道前看語文書。

    沒一會兒,十幾個倒霉蛋站到張怕身前。

    張怕說:「站直了,站成排。」

    學生們聽話的站成橫列,張怕說:「還是背詩,不過是邊跑邊背,十圈,也可以跑完以後再背,反正是下課後檢查,沒背下來的同學,我會額外教授散打技能。」

    「跑步背詩?老師,你是想殺人麼?」於遠喊道。

    「就你話多,別說沒警告你,從現在開始,再多一句廢話就多跑一圈,當然,你可以選擇不跑。」張怕開始讀詩,讀一遍問記住沒有?

    當然沒記住,張怕再讀一遍,又讀一遍,三遍後,一聲令下開始跑步。

    學生們很懷疑張怕到底會不會揍人,只是吧,看著那雙滿是笑意的眼睛,心底沒來由的感到寒意,趕緊跑步,不就是十圈麼?慢慢晃完就是。

    於遠耍心眼,跑上一圈說跑不動,太胖,倒地上不起來。

    張怕笑著走過去,一個字不說,抬腳就踢,就踢那些能敏銳感覺到疼痛、卻又留不下傷害的地方。沒幾下,胖子同學老實爬起來,繼續跑步。

    就這時候,秦校長打電話問他在哪。他說在操場,校長說你來辦公室一趟。

    張怕就去了,一進門便是聽到驚人消息,盛揚和羅成才在派出所。

    警察不想通知學校,可兩個倒霉孩子什麼都不肯說,找不到聯繫人,只好通知學校一聲。就這個情況,還是被抓同夥交代的。

    校長說明情況,問張怕怎麼辦?

    張怕看眼校長:「按照你昨天晚上苦口婆心的架勢,是不是希望我去派出所一趟,如果可以的話,最好把他們接出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15 22:33
82 才會吸引人
               
    校長說是,不過跟著又說:「不太好辦,畢竟是賣藥丸,挺大一罪。」

    張怕嘆氣道:「你還真是好心。」

    秦校長說:「他們才多大啊?十五歲!難道一輩子就這麼毀了?」

    張怕說:「好的老大,我去一趟,希望能弄出來。」

    販毒是大罪,有人賣一千顆******,死刑。

    校長說:「我就在學校,有消息馬上告訴我。」

    張怕說好,下樓看看還在跑圈的十幾個白痴,嘆口氣招呼他們停下,帶回教室說:「告訴你們個好消息,你們有榜樣了。」

    所有學生都不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張怕說:「咱班是四十五個人,有倆倒霉蛋一直不肯上學,昨天晚上被抓了,賣******,純粹兩個白痴,我坦白告訴你們,如果你們繼續混下去,很有可能跟他們一樣。」

    「不能,我們沒那麼笨。」有人喊道。

    張怕說:「你的意思是說警察很笨?」搖下頭道:「該上課上課,該背詩背詩,我去派出所。」說完出門。

    剛出校門,張老四打來電話,說他在街口,問張怕在哪。

    張怕把胖子的電話號碼告訴他:「你給胖子打電話,他和狗在一起,我臨時有事情。」

    張老四說聲好,掛斷電話。

    張怕這邊繼續趕路,很快到達派出所。

    案子是分局辦的,因為抓到太多人,把買毒的和賣毒的分開問案,盛揚這些人被關在中心路派出所。

    為了兩個從來沒見過面的學生,也是為了校長的託付,張怕跑來這裡裝孫子,態度那個好啊,見到警察就說軟話。

    知道他是一一九中老師,警察倒是沒為難他,也沒說難聽話,大概介紹下情況,直接問話:「學校想怎麼處理?如果不方便的話,我們可以把他們送少管所。」

    張怕說:「送哪先不著急,冒昧問一下,我能瞭解案情麼?我這兩個學生到底有多大罪,嚴不嚴重。」

    警察看看他,想了下問道:「學校能聯繫到家長麼?」

    「應該能聯繫到,不過,依著校長的意思,我們先瞭解瞭解情況,然後再決定怎麼做。」

    警察說:「怎麼做也得通知家長?」

    張怕說:「能先介紹下情況麼?」

    警察思考片刻:「你等一下。」他去請示領導,然後回來說:「你那兩個學生運氣還行,雖然是賣毒,但身上沒有贓物,年紀太小只負責聯繫,有人買,他倆就通知別人過去送藥。」

    張怕說:「這是企業化管理,分工明確。」

    警察又說:「不過呢,雖然沒親手販賣毒品,但畢竟是共犯,如果不是因為歲數問題,夠判了。」

    張怕問:「你們打算怎麼處理?」

    「像這種事情,要和家長談,你們還是幫著聯繫一下家長比較好。」那警察說道。

    張怕想了想:「他們身上沒毒品,年紀又不夠……」

    警察插話道:「所以想送去少管所。」

    張怕說:「少管所就別送了。」

    警察說:「這些事情不能以你們的想法去做,首先,他們超過十四歲,販毒這種案子已經夠判了,雖然會從輕處理,旦絕對夠判。」說著看看張怕臉色,繼續道:「但是,判刑不是最終目的,最終目的是教育他們,這個案子的情況有些不同,第一個,倆孩子沒有案底;第二個,同伴口供說他們是剛介入這一行;第三個,我們懷疑他們是被人利用。」

    張怕說:「謝謝領導這麼想。」

    「不是我們這麼想,辦案要看證據,最嚴重的是被人利用,和他倆一起的還有三個小女孩,最小的十四歲,也是在夜店賣藥丸,跟他們一樣,身上不帶藥,有誰想買,會有別人去送藥,我們領導的意見是,畢竟身上沒有贓物,年紀又小,不能就這樣輕易處理,所以想問家長和學校的意見,如果說你們能夠負起這個責任,我們可以考慮放人。」

    張怕有些不敢相信:「真的假的?」

    像這種沒來由的示好,擱正常人都會覺得奇怪。警察辦案,夠判的一定會轉交法院。去年有個案子,十五歲少年販賣****三十克,判五年。

    如果說盛揚跟羅成才的情況稍有不同,就是身上沒有贓物。可畢竟構成犯罪事實,怎麼可能輕輕放過?

    警察看看他:「這麼說吧,你兩個學生的運氣不錯,起碼這一次運氣不錯。」

    張怕大概有些明白了,這是有高人出手。

    問題是誰會出手幫助小流氓?

    警察說:「你最好還是聯繫家長,有些話要跟他們說。」

    張怕說聲好,又說現在聯繫。出門先跟校長匯報情況。

    聽說是警察先示好,校長也有些迷糊,說知道了,讓張怕先通知家長。

    於是就通知吧,不到一個小時,兩個倒霉學生的家長趕到派出所。

    這個時候,校長給張怕打來電話,說:「你那兩個學生的運氣還真是好。」

    張怕問是怎麼回事。

    校長說昨天晚上有某位領導的閨女過生日,在夜店慶祝,然後一起被抓,昨天晚上就被保出來。另外,有個女孩的背景更嚇人,父母在中央某部門任職,孩子交給爺爺管。結果沒管好,跑去跟別人瞎混,是昨天賣毒品的未成年少年之一。

    這件案子肯定要處理,一定要處理好,如果條件允許,必須提供適當方便。

    既然幾名少年身上沒有贓物,加上年紀又小,可以靈活處理,就有了今天這一幕。

    聽過校長介紹,張怕問:「真的不處理了?」

    「處理,夠年紀的、有證據的、一個跑不了,不過別人,主要是教育為主。」校長說:「你班裡兩個兔崽子的運氣真是不錯。」

    張怕說:「家長來了,我是不是可以回學校了?」

    校長說:「回來吧。」跟著又說:「最好把兩個混蛋一起帶回來。」

    張怕說:「開除算了,留著幹嘛?」

    校長說:「要是每一個老師都像你這樣,遇到不好的就開除,會有多少孩子走彎路?」

    張怕說:「你是真有耐心,擱我,最多勸一遍,你要是不聽,愛幹嘛幹嘛,能死多遠就死多遠,關老子屁事。」

    校長笑笑:「所以說,好老師特別難找,現在是越來越多的人跟你一個想法。」

    張怕是在派出所外面打電話,說到這裡,身後大門推開,走出來個一米七的短裙女孩,身邊是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太太。老太太邊走邊說:「你呀,就做吧,看你爸回來不收拾你。」

    女孩全不在意:「你告訴他啊,快告訴,我等他回來收拾我。」

    張怕一聽就明白了,這位大小姐一準兒是那個父母在中央工作的小丫頭片子,不過,十四歲長這麼高大?想一想雲爭,明顯是打小營養沒跟上。

    老太太攔下出租車,喊女孩上車。女孩不悅道:「不回家,你走吧。」

    老太太急了:「怎麼能不回家?你這一天天的……」話沒說完,女孩已經大步離開。

    張怕不願意管閒事,當沒看見,跟電話裡的校長說:「像這種屢教不改的混蛋,該判就判,留外面也是禍害別人。」

    秦校長說:「我剛才說的話你一句沒聽?」

    「聽了。」張怕說:「不能都按你想的那樣,犯罪憑什麼不判?」

    校長鬱悶道:「你回來再說。」

    張怕哦了一聲,想想說道:「還沒見到兩個混蛋,等會兒回去。、」

    校長說聲好,結束通話。

    然後就等著吧,兩個混蛋學生的家長每人繳了兩千塊罰金,又是被好通批評,才能帶孩子出來。

    張怕等在門口,打量先出門的盛揚:「站住。」

    盛揚很無所謂的用很瞧不起的語氣問:「你誰啊?」

    陪著盛揚一起出來的是個中年胖子,疑惑看向張怕。

    張怕問:「你是盛揚還是羅成才?」

    「他是盛揚。」中年胖子回道。

    「你是盛揚的父親?」張怕又問。

    「不是,我是盛揚奶奶的鄰居,盛揚奶奶病了,動不了。」中年胖子解釋道。

    張怕哦了一聲,心裡有些疑惑,為什麼父母沒到?不過跟著再一想,盛揚父母根本沒來參加家長會,也許是不在了呢?

    當下說道:「我是盛揚的班主任,我叫張怕。」

    「老師你好,這孩子不聽話,又給你添麻煩了。」中年胖子剛說完話,羅成才跟一個老頭走出派出所。

    老頭很怒,一出來就大聲說:「這是最後一次,從此後咱倆誰也不認識誰。」

    羅成才不屑道:「誰稀罕啊?要不是警察找你,你以為我會叫你來?」

    「你就是個混蛋。」老頭很生氣地自己離開。

    羅成才走到盛揚身邊,斜著眼睛打量張怕,隨口問話:「這誰啊?」

    他剛說完話,方才的長腿妹子跑過來:「才哥,你也出來了?」

    張怕回頭看,接長腿妹子出來的老太太已經走了,只剩下這一個面帶笑容的可愛女孩。可也納悶了,長這麼可愛,幹嘛去販毒?

    羅成才打量下妹子:「他們沒為難你吧?」

    「沒有,我奶奶告訴我爸,我爸就找人把我弄出來了。」長腿妹子說:「這都是小事,沒殺人沒放火的,能怎麼的?」

    看人家這口氣,絕對的銅鑼灣扛把子。張怕打斷道:「羅成才,盛揚,跟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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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 還是聊點別的吧
               
    「我靠,你誰啊:」羅成才罵上一句。

    「我是你老師。」張怕說道。

    「老師?」羅成才嘿嘿直笑:「老師?你要幹嘛啊老師?」

    張怕說:「廢話真多,不敢過來?」

    「不是不敢,是沒必要/」盛揚說:「老師怎麼了?嚇唬誰?我們都不念了。」

    張怕轉頭看看派出所大門,毫無徵兆地忽然動手。

    門口有警察在抽菸,於是就看到這一幕,眼睜睜看著張怕乾淨利索的以兩記重拳放倒兩個少年。

    拳頭很狠,打在很痛的地方,偏不讓你昏迷。倆少年忍了好一會兒才努力坐起來。

    盛揚鄰居大喊:「你做什麼?」

    警察丟掉菸頭走過來:「你們怎麼回事?在派出所門口打架?」

    張怕說:「我是他倆的班主任。」

    「班主任也不能打學生,現在不讓體罰。」警察說道。

    在張怕動手的時候,那個長腿女孩大聲喊叫,又過去關心羅成才,問痛不痛,再起身指著張怕大罵:「******的,王八蛋,警察,他打人,抓起來。」

    張怕當她不存在,跟羅成才和盛揚說話:「我知道你們在跟誰混,好像很牛皮的樣子,沒事,一一九中學三年十八班一直在,我等你來報仇。」說到這裡笑了下:「假如沒膽子報仇,痛快回來上課。」

    「你他馬的。」羅成馬罵上一句,努力站起來。

    張怕說:「罵人不是英雄,有本事打倒我,咱這樣,假如你還認為自己是個男人的話,來學校找我報仇,如果你沒膽子,我就能夠理解你為什麼逃學,因為你不敢,不敢上學,害怕面對我,是吧?」

    說到這裡冷冷一笑,跟盛揚說:「還有你一個,你們倆要是夠膽子、是個男人,就來學校找我,如果沒膽子,不要說報仇,連看都不敢看我的話,請繼續逃課,反正就一年,一年後你們畢業,就可以進監獄了,我是不是應該提前恭喜一下?」

    「我草,你他馬的是不是有病。」盛揚也是站起來罵道。

    張怕冷冷一笑:「要不要給你們兩人一個機會?你們倆對我,三個人打,怎麼樣?敢麼?」

    「我草。」羅成才又是轉頭看,依舊找不到合手傢伙,倒是看見輛自行車,過去舉起來想砸張怕。

    自行車那麼老大一個,張怕一手抓住輪子,抬腳就踹,羅成才很悲哀的摔倒在地,還被自行車壓在身上。

    長腿妹子明顯喜歡羅成才,趕忙去拽自行車,抽空還要罵上張怕兩句。

    張怕冷冷站著。警察勸話:「你不能這樣,孩子要好好教育。」

    張怕看警察一眼,笑道:「你是警察,也不願意看到這種渣滓吧?明明是犯罪,應該判刑,可別人一個電話,他們就沒事了,就放出來了,辛苦的是你們,而且是白辛苦,挨罵的也是你們,白挨罵了。」

    警察辯解說:「兩回事。」

    張怕笑笑,看看羅成才,再看看盛揚:「十八班有四十五個混蛋,另外四十三個天天在上學,只有你們倆拽,就是不去學校。」

    說著話笑笑:「我上班第一天,校長給我點了五個人名,雲爭,王江,李山,這三個是三年級的,現在在十八班,歸我管;二年紀有倆,李英雄,裴成易;聽校長的意思,這五個人是學校裡最難纏的刺頭,沒有你倆!你說你們倆一天天的拽個什麼勁兒?誰知道你們?誰在乎你們?以為自己了不起?算個屁。」

    「不要說你們倆,就是你那個所謂老大來了,又算個屁,我把話這放這,他不是混黑社會的麼,有本事就來找我,想打群架,只要他敢來,以後你們倆隨便,盡情逃課,可你們老大能來麼?」張怕冷笑道:「我來省城四年多,從來只聽說幸福裡的出去打人,還沒聽說誰敢打進幸福裡,你們倆要是夠牛,我歡迎,有本事就來打一場,不然一天天的瞎得瑟什麼?不夠丟人的。」

    張怕一口氣說上許多,總結起來就一句話,看不起你們倆。

    羅成才和盛揚很憤怒,可再憤怒又如何,人家說的是事實,市裡很多地方有混混收保護費,很多夜店更是請人看場子,惟獨幸福裡這裡,從來就沒有人敢去收保護費。

    張怕做個鄙視手勢:「我在一一九中學等你們倆,別讓我失望。」說完就走,何其一個瀟灑。

    長腿妹子大喊:「囂張什麼?明天就去把你滅了,你不是老師麼?我讓我爸把你開了。」

    張怕嘿嘿笑了一下,也不回身,邊往前走邊擺手說道:「小妹妹,再見。」

    「誰是你妹妹?臭流氓。」長腿妹子跳腳罵道。

    張怕走去公車站,這個時間不錯,車上有座,坐下來腦袋靠玻璃上,覺得這種姿勢真舒服,閉上眼睛,沒一會兒竟然睡著了。

    三站地以後醒過來,感覺睡的特別香,到學校第一件事就跟校長分享:「在公共汽車上睡覺竟然很舒服,你可以試試。」

    秦校長笑道:「膽子真大,沒丟東西?」

    張怕琢磨琢磨:「當我什麼都沒說。」跟著匯報羅成才和盛揚的情況。

    校長說:「別人是當校長,我也是當校長,別人教的孩子能上清華北大,我教的孩子讀技校職高,唉。」

    張怕說:「你是不是想多了?初中生怎麼考清華北大?」

    「我就那麼一說,是比喻!你懂不懂?」校長說:「上次烤肉吃的不錯,什麼時候再來一次?」

    張怕氣道:「上次?就昨天好不好?」

    「是昨天麼?我怎麼感覺過了好久一樣?」校長回道。

    張怕想了想:「再見。」轉身出門。

    校長在後面問:「下次什麼時候烤肉?」

    張怕很氣憤,關門時扔下句話:「你是不是打算把六千塊錢都吃回去才算?」說完關門。

    十八班在上課,張怕回去辦公室。

    羅勝男終於上課去了,他一個人霸佔辦公室,開始瘋狂打字。

    胖子忽然打來電話,說張老四把狗帶走了。

    張怕心裡有點失落,回話說:「沒別的事兒吧?」

    胖子說:「我想了一下,先問你個問題,網劇還拍不拍?」

    張怕問回去:「你打算退出麼?」

    「不是退出,如果你不想拍,我找烏龜幾個人湊點錢給大壯,他又不住這裡,總不能讓人承擔房租。」胖子解釋道。

    張怕說:「我還出了兩千呢。」

    「知道。」胖子說:「我們把剩下的錢湊一湊……你先說拍不拍?」

    張怕嘆口氣說道:「不是我拍不拍,而是你們想不想拍。」

    「我們想啊。」胖子說。

    張怕笑了下:「不論做什麼,不是想就可以的,重要的是做。」

    胖子說:「你不拍,我們怎麼做?」

    張怕說:「你先閉嘴,聽我說。」胖子回聲好,張怕繼續說道:「首先,你們不合格,肢體僵硬,說話感覺也不對,所以要學習要練習,但你們只會玩遊戲;你們想拍網劇,就要做好準備,前些日子看個介紹,一個配角,很小的小配角,是個妹子,在一部電影裡出現不了幾分鐘,每次出現多是鏡頭一帶而過,從演員本身來說,演技不滿意,形象也不很滿意,但是她很努力,在影片結尾有一段三分多鐘的舞蹈……這是國產影片,我不跟你說老外演員為一部影片準備什麼學習什麼,說咱自己的,那個小配角為了這段三分多鐘的舞蹈,練了十個月,十個月,十個月成就了影片中三分鐘的精彩。」

    說到這裡,張怕停了下,跟著問話:「你知道我要說什麼麼?」

    胖子回道:「人家是拍電影,咱是拍網劇,不用那麼認真吧?」

    張怕說:「就按你說的拍電影,可是電影過後呢?票房沒大賣,本身是小配角,相貌普通,有誰記得她?十個月的努力,誰又能知道?和拍網劇有什麼不同?但人家在認真做!如果你真想拍網劇,就認真點兒,網上有的是書,圖書館也有,覺得自學不成的話,可以報個學習班,人活一輩子,總有幾件想做的事情,我的建議是想了以後就要認真準備,然後去做。」

    胖子嘆氣道:「知道你是在為我們考慮,可一群不學無術的老爺們還學什麼?學什麼都晚了,學什麼都多餘,更何況那幫傢伙也不可能學。」

    張怕說:「藉口而已,按你說的,我這麼老了還在做夢,是不是很多餘很無聊很有病?告訴你件事,我現在在學唱歌、跳舞、還有吉他,你覺得怎麼樣?」

    胖子沉默好一會兒說道:「你贏了。」掛上電話。

    張怕看眼手機屏幕,嘟囔道:「還沒說完呢。」放下手機繼續幹活。

    既然張老四接走大狗,張怕就不用急著回去照顧它們,只是另一件事,動畫片怎麼辦?

    想起班裡的四十幾個學生,沒有一個人願意學習,沒有一個人對電腦感興趣,有那麼十幾個狠人甚至不玩電腦遊戲……

    張怕覺得不科學,電視、電影裡那麼多校園劇,不管啥樣的班級,不管啥樣的學生,肯定有個電腦神童,還有個體育健將,還有各種高手……

    想想十八班,不禁一聲長嘆,四十多個混蛋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都是不愛學習,除了逃學、打架、搗亂,什麼都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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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 前天晚上
               
    真是太不科學了,唉。張怕繼續琢磨動畫片要怎麼搞,難道去外面請人?

    把電腦連上網,把動畫片劇本和網劇劇本發給劉小美,再發個短信提醒一下。張怕繼續幹活。

    午飯在學校吃,叫上老皮幾個,去校門口吃拉麵。

    吃飯時,老皮說樓下王百合那個混蛋爹又回來鬧了,反正就是要錢,大晚上的打擾他們學習。

    張怕說:「你要是再胡說八道,我揍你。」

    老皮嘿嘿一笑:「好吧,其實我們在喝酒,那傢伙在樓下哇哇亂叫,很影響心情。」

    張怕說:「少喝點兒。」

    「放心,就兩瓶。」老皮說:「我們幾個得爭氣,得給你把場子撐起來。」

    張怕說:「你們不鬧事就是好的,還撐場子?完全不指望。」

    「還一個事,那個碰瓷大媽好像被關起來了。」雲爭說:「聽說他兒子天天去派出所鬧。」

    「關起來了?因為拆遷?」張怕笑了下:「這還沒拆呢,就開始關人?」說完這句話,腦海裡一激靈,幸福裡多的是犯罪分子,即便沒有犯罪,到時候隨便找個由頭把人關起來,地產公司再跟家屬談拆遷……不是不可能的!假如說幸福裡的拆遷工作真是由郭剛來做,未來一定很玄。

    飯後回學校,去辦公室給胖子打電話:「你們得注意郭剛那傢伙,假如你們不滿意他們的拆遷條件,他們把你們抓起來怎麼辦?隨便找個罪名,比如打架、酒駕什麼的,到時候可就被動了。」

    胖子冷哼一聲:「他敢,誰要是敢這麼做,除非關老子一輩子,不然出來就滅全家。」

    「行了,別吹牛了。」張怕說:「你這一天天跟誰學的?這麼能吹。」

    「跟你,你是最好的老師。」胖子說:「在吹牛方面,你是專家。」

    「行了,你提醒一下,萬一關進去可就有意思了。」張怕掛電話。

    從事情本身來說,張怕的想法很是陰謀論。可金錢至上的社會,為利益,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能小心就還是要小心一些。

    下午,羅勝男來到辦公室,看見張怕在,坐到邊上說話:「正好在,還想打電話呢。」

    「有事兒?」張怕問。

    羅勝男說:「你沒女朋友吧?」

    「有,必須有。」張怕斬釘截鐵回道。

    「這樣啊,那算了。」羅勝男語氣輕鬆,應該不是她有什麼想法。

    張怕說:「沒別的事兒吧?沒有的話,我去班裡看看。」

    「去吧。」羅勝男又開始玩手機。

    下午有課,張怕去教室裡轉悠轉悠,等任課老師進門,他又回去辦公室。

    羅勝男在照鏡子,然後拿音樂書出門,她也有課。

    臨出門前,好奇看張怕一眼,問道:「你就不好奇麼?」

    「好奇什麼?」張怕問回來。

    羅勝男說:「我問你有沒有對象啊。」

    「這個啊。」張怕想了下說道:「挺好奇,很好奇,你快說為什麼。」

    羅勝男就笑:「你還能再假一些麼?」開門出去。

    音樂教室在邊上,學生們排隊來這裡上課,羅勝男在講台上說幾句話,然後坐到鋼琴前上課。

    張怕稍稍聽上一會兒,畢竟隔著牆壁,不是很清楚,便是開始幹活。

    今天是禮拜五,全班同學十日滿勤。放學時,張怕騎自行車回幸福裡,找大虎談事情。

    四十三個人吃烤肉,不說吃多少肉,光酒錢就是一大筆。張怕一個大窮鬼,必須要勤儉度日。

    大虎在招待客人,看到張怕進門,招呼道:「吃點兒?」

    張怕說:「你先忙。」

    這就是有事兒了。大虎很明白的回上一句:「稍等。」

    五分鐘後來找張怕:「什麼事兒?」

    「明天中午,我要在你這烤肉。」

    「沒問題,多少人?」大虎問道。

    張怕說:「我想自己買肉,如果可以的話,能自己買的儘量自己買,用你的爐子和地方,還有你的酒。」

    大虎問:「請誰?」

    張怕回話:「班裡四十三個學生,加上我四十四個人,可以不?」

    「成。」大虎說:「我提供地方和爐子,你去買炭,酒也按批發價給你,肉什麼的,能買的你就都買了,就一個,吃完了收拾好。」

    「謝了。」張怕說道。

    大虎笑道:「別這麼客氣,你和胖子他們不一樣,肯來我這吃飯,我挺高興的。」

    張怕說:「你這麼說就太假了。」

    大虎更要笑了,隨口說道:「坐吧,一會兒喝點兒。」

    張怕說算了,明天一起喝。

    大虎說:「隨你。」跟著又說:「記我個電話號,等以後拆了,咱也不能斷了聯繫。」

    「這是應該的。」張怕說出號碼,同時記下大虎的號碼,然後說聲謝了,騎車回家。

    回家多呆上一會兒,老皮五個猴子回來,見張怕在家,笑著過來說:「怎麼捨得回來了?」

    張怕說:「回來監視你們。」

    瘋子說:「哥,正好有事情找你。」

    張怕疑問看他:「在學校怎麼不說?」

    瘋子說:「在學校說,你在學校就能揍我們,我傷沒好,受不得折騰。」

    張怕道:「說事情。」

    老皮指著瘋子罵道:「你個叛徒。」

    張怕一聽就懂了,事情肯定跟砍他們的那些人有關。

    瘋子回老皮嘴:「叛你個腦袋,大白兔被打了。」

    張怕問:「大白兔是誰?」

    雲爭回話:「一個大胸妹子,胸特別大,又白又大……這玩意真是不公平,那妹子比日本那些女演員的胸都大。」

    瘋子接著說:「砍我們那些人,前幾天跟鐵中打起來了,後來十八中也有人摻和進去,不知道怎麼搞的,大白兔就被打了……」

    張怕打斷道:「你們五個,能不能派個口條利索的講故事?」

    雲爭說:「瘋子喜歡大白兔,大白兔在十八中讀三年級,砍他們四個那些人是鋼廠的,跟十八中幹起來以後,把大白兔也打了,好像是有人告密,說大白兔是瘋子的馬子。」

    「這麼說就明白了。」張怕問道:「你們是怎麼結仇的?」

    「早忘了,那時候我們仇家遍天下,反正到處惹事生非,我們五個,再有幾外校的,每人一把刀挑鐵路技校,也去鋼廠技校打過。」雲爭回道。

    張怕笑了下:「夠牛皮的。」

    雲爭說:「那時候小,不懂事。」

    「別,你們很懂事。」張怕問:「現在想怎麼辦?」

    「老皮的意思是砍回去。」雲爭猶豫一下,決定全盤說出:「瘋子的意思得護住大白兔,然後再砍回去。」

    張怕冷笑一聲:「你們還真不是一般的牛,鐵路學院和鋼廠學院都是是大孩子吧?你們幾個也敢去搗亂。」

    他說的學院就是雲爭說的技校,以前是技校,後來改名中專,沒兩年又改名技術學院,有大專文憑。

    跟著又說:「我不是說你們的事情算了麼?」

    老皮回話:「現在是別人打上門,怎麼算?」跟著又說:「哥,要是別人欺負你,你也算了麼?」

    張怕說算了。

    老皮說:「可拉倒吧,當我們不知道?」

    張怕問:「你知道什麼?」

    老皮看眼雲爭,想想說道:「沒什麼,算了。」

    張怕笑道:「你是真要瘋啊。」

    雲爭說回剛才的話題:「哥,現在是他們欺負瘋子的女人……」

    張怕打斷道:「瘋子的女人?你們睡了?」

    瘋子臉有點紅,小聲回話:「沒。」

    老皮說:「睡什麼?就是一起出去唱了兩次歌。」

    張怕琢磨琢磨說道:「就算你們想砍回去,是不是得等傷好了?」

    「我們知道,所以才跟你說。」瘋子說:「大白兔被欺負,我忍不了。」

    張怕無奈搖下頭:「小屁孩,非說大人話,什麼就忍不了?」

    「反正忍不了,也不想忍。」瘋子重複道。

    「好啊,不想忍就去砍,等進監獄,我給你們送吃的。」張怕懶洋洋說道。

    老皮說:「鋼廠那幫孩子特別囂張,根本不知道天高地厚。」

    張怕說:「你知道?」

    老皮頓了一下。

    張怕說:「大白兔的事情就這樣了,你多打幾個電話勤聯繫,再有人欺負她,我去,可以了吧?」

    瘋子猶豫一下說好。

    張怕再說:「明天烤肉,雲爭和老皮跟我回來,去市場買肉。」

    「好。」老皮應道。

    張怕說:「那就這樣吧,散了。」

    雲爭笑嘻嘻說道:「哥,晚飯還沒吃呢,請我們出去烤肉唄。」

    「烤你個腦袋,買盒飯去。」張怕說完想起件事,問道:「你媽找到工作沒?」

    「沒。」雲爭說:「我媽最近不怎麼說話,也不怎麼高興,我都不敢在家呆著。」

    張怕想了下說道:「好好活,多賺錢孝敬你媽。」

    雲爭說:「我現在就想出來賺錢,可是你不讓。」

    「我真想揍死你,你現在出來能做什麼?打架?」張怕說:「你媽現在還年輕,不用你伺候,你專心學習,以後混個工作,讓她安心。」

    雲爭恩了一聲。

    張怕拿出五十塊錢:「買飯去,給我帶一份。」

    老皮接過錢:「你想吃什麼?」

    「趕緊去。」張怕轟走他們,打開電腦寫故事結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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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 網上有個人被騙了
               
    老皮跟雲爭出去買飯,瘋子跑屋裡玩手機。大牛說:「哥,教我打架唄?」

    張怕嘆氣道:「你瘋了?」

    「你教我打架,讓我做什麼都行。」大牛說的很認真。

    「做什麼都行?」張怕皺下眉頭問道:「和誰結仇了?」

    大牛咬咬牙:「你教我吧。」

    見他不肯說,張怕點點頭:「行,你也知道班級裡是一堆垃圾,期中考第一,不光教你打架,還給你獎金。」

    「期中?」大牛有點兒猶豫。

    「不難吧。」張怕說:「你面對四十幾個不學無術的混蛋,拿第一很難麼?」

    大牛說:「行,就這麼定了。」轉身出去。

    看著慢慢關閉的房門,張怕稍稍思考一下,大牛為了學武願意學習,別人呢?每個人都有他想要做的事情,比如高飛,那傢伙不就是喜歡打籃球麼……不對,這傢伙沒辦法哄騙,打藍球那些人哪有學習的?

    那麼王江、李山、於遠他們呢?

    想上一會兒,繼續寫故事結尾。

    二十分鐘後,雲爭和老皮回來,五十塊錢買上一大堆東西回來,還有瓶白酒。張怕看著直笑:「數學真好。」

    老皮問:「你說什麼?」

    張怕說:「你真是豬腦子,能笨死。」指著一桌菜說道:「五十塊錢買回這麼多東西,還有瓶酒,數學當然學的好。」

    老皮說:「我們都忍好幾天了,你不在家,我們就吃面,掛面。」

    張怕想起老牛,馬上來了興趣,笑著說道:「月考,你考第一,不用第一,考七十分,不對不對,一百五十分滿分的話,你考一百分,每天晚飯都這個標準,幹不幹?」

    老皮搖頭:「少哄我,不干。」

    「你想不干?」張怕嘿嘿一笑,跟雲爭說:「他不干,以後你們的飯我不管了。」

    雲爭嘆口氣,跟老皮說:「咱這麼熟,我不想和你動手。」

    「我靠。」老皮指著張怕喊:「哥,你陰我。」

    「陰的就是你,誰讓你沒有錢。」張怕哈哈大笑。

    老皮琢磨琢磨說:「不行,你不能坑我自己,我們一起五個人呢,又不是就我自己吃。」

    張怕鼓掌道:「很好,就喜歡你這種追求公平追求公正的態度,品格高尚。」說完沖雲爭幾個笑笑:「不難為你們,月考,老皮的任務是一百分,你們八十五分,誰拿不到……就跟我沒關係了。」

    「你也太陰了吧。」瘋子嘆氣道。

    「幸福吧,別說沒給你們選擇,一個是每天有飯吃有酒喝,一個是每天挨揍。」張怕笑笑問話:「你們選哪一個?」

    「這還選個屁。」雲爭罵上一句,跟著說:「八十分。」

    「討價還價?」張怕搖頭道:「八十五,做為立約方,我儘量管你們晚飯管到月考結束,然後呢,你們是吃掛面還是喝酒,就看考多少分了?」停了下又說:「別不知足,老子還給你們付房租,就算裝相,你們是不是也該裝一下?」

    雲爭摸摸鼻子,重重說道:「行,裝,我們裝,算你狠。」

    張怕伸出右手:「都是大老爺們,說話算話,擊掌為誓。」

    雲爭看他一眼,啪的拍張怕手掌,接著是老皮幾個。待五聲脆響過去,張怕笑道:「很好,我相信你們。」

    這頓飯吃的很爽,張怕忽然找到突破口,不就是四十五個毛孩子麼?找到突破口,咱要個個擊破。

    只是等回去自己房間才發覺不對,憑什麼啊?讓孩子們學習,憑什麼我要搭上飯錢?一天五十,一個月一千五……天啊,我都幹了些什麼?要不說衝動是魔鬼,三思而後行,我就是思考的不夠多,一沖動就賠了。

    這麼一想,沒心情寫結尾,反正今天的任務早已完成,就坐凳子上發呆。

    幫張老四藏狗,衝動就衝動吧,沒怎麼花錢。胖子他們想拍網劇,自己一沖動搭了兩千房租。後來一沖動,給五個猴子租房子。現在再一沖動,連飯也管了……

    越想越鬱悶,看時間不算太晚,打算出去賣書,許多天沒做過這等營生,只是吧,低頭時才想起來,所有書都在新房子那面,連胖子家地下室的存貨都搬了過去。

    就這時候,龍小樂打來電話:「在哪?」

    張怕說:「咱倆關係沒這麼好,不要假裝很熟好不好?」

    龍小樂說:「按網上的標準,我是土豪,你應該求包養,我給你打電話,你應該很高興的問我,豪哥,去哪吃?」

    張怕說你瘋了,掛上電話。

    龍小樂馬上又打過來:「先別掛,你怎麼跟個瘋子一樣,說不上兩句話就惱?」

    「有事說事,沒事說再見。」張怕說道。

    「有事兒,我在大虎烤肉,你能來麼?」

    「什麼事?」

    「來了就知道,還有,別帶別人,我也是自己。」龍小樂說道。

    張怕思考片刻,反正這會兒沒心情寫字,便是應聲好,掛上電話。

    出門前去隔壁屋子看,五個傢伙居然在看書?

    張怕敲門進來:「你們瘋了?」

    雲爭丟開書:「我也覺得自己瘋了,打死我也想不到,居然有自願讀書的一天。」

    「你們認識字麼?」張怕隨口問道。

    「你是在羞辱我們麼?」雲爭想了下問話:「哥,你能幫我媽找工作麼?她天天在在家打電話,要麼就是去人才市場,我問她,又什麼都不跟我說。」

    張怕過去拍拍雲爭肩膀:「不容易啊,終於懂事了。」在這一刻忽然有點小激動,感覺他的衝動犯傻很值!非常值!

    雲爭沉默片刻:「可是我看不進去。」

    老皮說:「我也看不進去。」

    「沒誰能看進去,看不進去就抄,慢慢抄,一個字一個字抄,認真點兒還可以練字。」張怕給出建議。

    老皮說:「在你當我們老師以前,我的夢想還是銅鑼灣抗把子,現在沒戲了,只能讀清華,唉,真頭疼。」

    張怕笑道:「你要是能考上清華,要什麼我給你什麼。」

    老皮搖頭:「算了,怎麼好意思坑你?為這句話,我決定改讀北大。」

    張怕笑笑,關門離開。

    龍小樂坐在大虎烤肉最外面一張桌子上,小鐵桌,上面架個爐子,點了些肉串、魚,腳邊是箱啤酒,手裡拿著兩串心管在爐子上烤,眼睛有點直。

    張怕坐到對面:「怎麼了?」

    龍小樂這才看到他來,抬手遞瓶啤酒過去:「有件事,要把我逼瘋了。」

    張怕問:「前天晚上那事兒?」前天晚上請校長烤肉,回家時看到龍小樂坐在路邊發呆。

    龍小樂恩了一聲:「我不知道跟誰說,跟誰都不能說,不是什麼好事,可憋在心裡更難受,草。」

    張怕說:「你先等下說,我也有件事。」

    「你?什麼事?」龍小樂問道。

    張怕說:「你找我出來,算是找我有事兒,這麼說可以吧?」

    龍小樂看看他,說:「可以這麼說。」

    張怕繼續道:「做為交換,我找你也有件事,可以說吧?」

    「你?得看是什麼事。」龍小樂說:「借錢沒有。」

    張怕說:「不借錢,我有一個朋友,今年三十多,是個女的,長的還行,就是出了十幾年苦力,也沒錢保養,顯得稍微老點兒。」

    「直接說事兒。」龍小樂說道。

    「她跟我沒關係,算是鄰居。」張怕說:「上次在單位上班,病了,後來住院,等出院以後,單位就給她開了,那女的沒什麼文憑,有孩子要養,孩子讀初三,你爹是龍建軍,能不能幫著安排個活兒?她特能吃苦,但是工資最好能稍微高點兒,這一輩子,她基本沒享受過,挺慘的。」

    龍小樂說:「慘的有的是。」

    「那你幫還是不幫?」張怕問。

    龍小樂上下打量張怕:「那女的,真和你沒關係?」

    「她兒子管我叫哥!」張怕氣道:「我是他兒子的老師,你覺得可能有關係麼?」

    「你是老師?」龍小樂問:「你不是作家麼?」

    張怕說:「被人坑了……別說這個,就說能不能幫忙?」

    龍小樂說:「要是不挑工作的話,能,我爸有物業公司,下面管著好幾個小區,隨便安排個什麼活兒,你把她電話給我,我現在問一下。」

    「現在?」張怕有點吃驚。

    「行了,別廢話,趕緊的。」龍小樂開始打電話。

    往物業公司塞人,對於九龍地產來說,實在不算個什麼事情。九龍地產下面有建築公司、有酒店、有商場……龍太子爺張次口,下面人必須要解決,甚至不用告訴龍建軍。

    張怕也打電話:「雲姐,我張怕。」

    云云問:「什麼事?雲爭又惹事了?」

    「不是,我一朋友是九龍地產的,他們那物業公司好像招人,我跟他提了下你的情況,你去麼?工資能稍微高一點兒。」張怕說道。

    「去,謝謝你。」云云確實著急賺錢,甚至不問具體做什麼工作。

    張怕說:「具體的得你去談,我把你電話留給他們,然後你等通知,行麼?」

    「行,行,太行了,謝謝你。」云云說道。

    張怕說:「客氣了,你等電話吧。」

    云云說好,又說謝謝。張怕掛斷電話。

    龍小樂拿著手機看他,張怕趕忙說出名字和號碼,龍小樂再告訴電話那頭的人。掛斷後告訴張怕:「工資什麼的,得等他們見了人才能定下來,崗位麼……反正都可以談,有消息我告訴你。」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15 22:35
86 我一再提醒
               
    張怕說麻煩了。

    龍小樂說不算個事,跟著又說:「現在該我了吧?」

    「嗯。」張怕道:「請說。」

    龍小樂說:「在說之前,你得應我件事,不能跟任何人說,憋肚子裡。」

    張怕喝口酒說道:「你知道憋著難受,要找人說,然後讓我憋著?」

    「剛幫你安排個工作,作為回報,你憋著怎麼了?」龍小樂說道。

    張怕說:「行,你是老大,說吧,我憋著。」

    龍小樂叮囑一遍:「說好了啊。」跟著說道:「我有倆朋友,平時關係不錯,也經常一起喝酒,其中一個交女朋友,大概有一年了;我們也都見過,前幾天我出去玩,發現那女的跟我另一個朋友在一起……你能聽明白吧?」

    「能,就是你有a和b倆朋友,a有個女朋友c,有天你發現b和c在一起。」張怕問:「b和c做什麼了?」

    「開房。」龍小樂說:「剛開始看到那會兒,倆人是情侶扣從飯店出來。」

    張怕問:「情侶扣是什麼?」

    「就是十指相交。」龍小樂抬手比畫一下,跟著說:「我怕看錯了,跟了一下,倆人出飯店開車去電影院,當時猶豫要不要告訴我那朋友,不過也琢磨可能是誤會,其實什麼都沒發生?我不知道你身邊有沒有這樣朋友,反正心裡不得勁兒,就繼續守在電影院外面。」

    「總算熬到電影散場,倆人去停車場拿車,然後去賓館,我在賓館外面等到下半夜兩點,沒出來,估計是不會出來了,我才回的家。」龍小樂嘆氣道:「回家就睡不著了,我草他丫的,什麼王八蛋玩意。」

    說著話乾掉一杯酒,接著說:「這事情,現在就我知道,不知道跟誰說,也不知道該不該告訴我朋友,他們倆關係……其實不錯,只要我把這事兒說出來,他倆鐵定掰,搞不好還能出事,捅一刀挨一刀的都很正常,我就猶豫了,你說該怎麼辦?」

    聽到龍小樂問話,張怕說:「你也算運氣逆天,連這種事情都能遇到。」

    「少說風涼話。」龍小樂問道:「怎麼辦啊?我要是嘴賤說出來,那倆人分手不說,肯定得干仗,真要是出個人命……我草,怎麼就讓我遇見了?」

    張怕舉杯道:「你是個好朋友,喝一個。」

    龍小樂陪上一杯:「好個屁,難為死老子了,我說真的,要是不跟你說,這麼大城市,我不知道跟誰說!」

    張怕說:「你不是省隊的麼,回去打球啊,忙一點兒,熬上段時間,事情就忘了。」

    「省隊?沒看我現在天天賊閒?省隊不干了。」龍小樂說:「打司諾克要看天分,我去英國混了段日子,感覺不行,問我爸,我爸說不管,一切由我做主,我說你給建議行不行?我爸還說不管,說建議什麼的完全沒用,全看我自己怎麼想。」

    說到這裡笑了下:「不過我爸夠意思,說只要我不殺人放火,想做什麼儘管做,他給錢。」

    張怕說:「打球主要靠練。」

    龍小樂回話:「知道,我練了七年,教練說當業餘愛好吧,真想打世界排名,別在國內混,直接去英國,可我去英國兩年,什麼什麼都沒,說起來挺失敗的。」

    張怕說:「你喜歡檯球麼?」

    「喜歡啊,非常喜歡,不喜歡能練七年?」龍小樂說:「我不缺錢,如果不是喜歡,開車泡妞不好啊?幹嘛天天圍著檯球桌轉?」

    「喜歡不就得了,喜歡就去做,反正不差錢,去打唄。」張怕說道。

    龍小樂搖頭:「算了。」停了下說回原來話題:「你說怎麼辦?」

    張怕說:「一,離b遠點兒;二……還是離b遠點兒。」

    龍小樂說知道,可要不要告訴他朋友?

    張怕說:「有些事情,只能自己拿主意。」

    龍小樂琢磨琢磨:「算了,你肯聽我說話已經很不容易,謝了。」舉杯碰一下。

    等喝過這杯酒,龍小樂換話題問道:「說說你寫的書唄?」

    「什麼意思?」張怕問。

    「就是書,你那個挺胖的朋友說你過的挺苦。」龍小樂說道。

    張怕說:「那是造謠,我過的別提有多好。」

    龍小樂笑道:「你對好的定義真簡單。」

    張怕說:「必須好。」停了下又說:「不論我現在處於什麼狀態,請記住,一切是你自己選擇,沒有人逼你,所以一定要快樂。」

    龍小樂說:「你要是一定這麼說,好吧,你過的很好。」跟著問話:「書賣完了沒?」

    「沒。」張怕說:「我估計等我死了也賣不完。」

    龍小樂說:「那不能,只要你繼續寫下去,只要成名,你那些書就是寫成一坨屎,也能輕鬆賣光。」

    張怕點頭:「我知道,你說我寫的書是一坨屎。」

    龍小樂趕忙說不是,又說:「我就是那麼一說,你想像力不要太豐富好不好?」

    「不知道脆弱的人都敏感麼?」張怕說道。

    「你脆弱?完全看不出來。」龍小樂說:「喝酒吧,想吃什麼自己點。」

    張怕說:「都快吃完了,你才想起來讓我點東西?」

    「點,隨便點,可以打包。」龍小樂說道。

    張怕想了想:「那我不客氣了。」

    「沒跟你客氣,你也別客氣,那麼假幹嘛?我就不喜歡人活的太假,你要是一天到晚假兮兮的,愛哪哪去,老子伺候不起。」龍小樂說道。

    張怕說:「成。」招呼服務員過來:「加五十個小串,五十個大串,五條魷魚,五條黃花魚,就這樣吧。」

    龍小樂問:「夠麼?」

    「夠了。」張怕舉杯說道:「謝了。」

    「別太客氣。」龍小樂說:「你以後要是有什麼煩心事,又不能跟別人說,可以找我。」

    張怕說:「我沒什麼事情不能給別人講。」

    「你吹牛的樣子真認真。」龍小樂笑道。

    張怕跟笑了下:「不管怎麼說,今天必須要謝你,幫我朋友找工作。」

    「不算個事兒。」龍小樂說:「我現在在猶豫未來的路要怎麼走。」

    張怕打斷說:「說普通話。」

    龍小樂就笑,笑了會兒說道:「檯球不打了,得找個活兒,我爸那塊兒又不想去,你說干什麼比較好?」

    「除了檯球,喜歡什麼?」張怕問。

    「汽車。」龍小樂回道。

    「除了汽車。」張怕再問。

    「女人。」龍小樂說:「不對,女人在汽車前面。」

    張怕嘆氣道:「不管誰在誰前面,你總不能開個洗頭房,也不能開修車鋪,還有別的愛好沒有?」

    「修車鋪?你真有思想,我直接開4s店好不好?」龍小樂說道。

    張怕說:「不是不好,是沒必要一上來就投那麼大,小打小鬧折騰著,試試水,主要是學跟人打交道,公檢法國地稅,什麼樣人都有,你都得遇見,先接觸接觸,免得以後吃虧。」

    龍小樂說:「說的有道理,小打小鬧的,你說做什麼比較好?」

    張怕說:「我要是知道的話,至於混這麼慘麼?」

    「也是啊。」龍小樂想想說道:「喝酒吧,有什麼事以後再說。」

    於是就喝吧,倆人喝光一打啤酒,龍小樂有點打晃,結帳後打車離開。張怕拎著打包的肉串回家。

    果然,五個猴子還沒睡,正聚在一起吹牛皮。因為窮,兩袋花生米搭上瓶白酒,便也算喝酒。

    張怕拿過去肉串:「聊什麼呢?」

    「學不進去,喝點兒。」老皮接過肉串:「哥,還是你夠意思。」

    張怕說:「別急著說好話,等月考結束再說。」

    老皮說:「月考是月考,現在是現在。」把塑料袋撕開,平擺開肉串。

    張怕說:「明兒把釺子送過去。」

    老皮應聲好,又問:「明天買什麼肉?」

    「牛肉,羊肉,雞翅,再就是鹹菜,買些黃瓜回來自己拍,買些花生米回來自己炸,要不直接買五香的也成。」張怕問:「你們還想吃什麼?」

    「四十多個人湊一起,根本就不是吃什麼的問題。」老皮說道。

    張怕說也是,起身道:「早點睡。」回去房間。

    六瓶啤酒下肚,腦袋有些暈。也不開燈,拽椅子對著窗戶坐下,看外面的漆黑世界,當然總要有許多燈光,看上一會兒,上床睡覺。

    隔天到校第一件事就是宣佈中午聚餐,學生們很高興,越來越喜歡這個班主任。

    當班主任剛半個月,已經帶學生們打過三次群架,也已經烤過一次肉,現在又一次。而在不遠的將來,同樣有烤肉可以吃。這樣的好老師去哪裡找?最棒的是還不逼他們學習,只要天天到校就行。

    看眼時間,張怕說句好好上課,拿筆記本電腦去辦公室。

    週六,羅勝男沒有課,所以就沒來。張怕一個人霸佔大辦公室,專心致志打字。一直寫到要上語文課才停下來。

    保存文檔關電腦,拿教科書下樓。

    昨天因為大牛學打架的事情給了他靈感,後來又有老皮幾個的晚飯問題讓他更想這麼做,要找到學生們的軟肋,不論激勵還是威脅,總要讓孩子們能夠學習才成。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15 22:36
87 他好似沒看到不做回應
               
    全班四十多人,利誘明顯不成,張怕決定玩個高大上,走進教室,輕咳一聲:「今天語文課的內容,作文,我的夢想。」

    學生們有些吃驚,寫作文?

    張怕說:「不管夢想是什麼,只要真實,隨便寫,可以寫你是黑道之王,也可以寫你會變錢,反正寫你們最希望的事情,開始。」

    「老師,是作業還是考試?」有學生問話。

    「作業,三十分鐘完成,下課前收上來。」張怕拿教科書去辦公桌坐下。

    自打有了全套教程,還沒備過課,天天跟筆記本電腦做戰,今天做點正事。

    一堂課四十五分鐘,學生們在寫他們的夢想,張怕在備課,看劉芳芳的教學筆記。

    下課後,拿著一疊紙回辦公室,本打算一口氣看完,可惜不能。放好作文作業,帶著筆記本電腦又回去教室:「放學後,你們跟雲爭五個走,老子請烤肉,誰敢不來,後天單挑。」說完要出門。

    雲爭站起來喊:「不是說我幫你買東西麼?」

    「不用了。」張怕說:「四十三個人,少一個唯你是問。」大步出門。

    先把電腦送回家,去找大虎借車。

    不單借車,張怕不會開車,順便借個司機,開去菜市場。

    四十多個人吃飯,買上二十斤牛肉,十斤羊肉,再有一堆雞翅,五斤花生米,二十斤黃瓜,十斤豆腐皮。牛羊肉讓店家切好,帶回烤肉店拌上著料就成。

    大虎很夠意思,在廚房幫忙。好在都是容易處理的東西,黃瓜洗乾淨一拍,豆腐皮切絲過開水,花生米是現成的,用不上四十分鐘準備好食物。接下來是調料,大鍋煮開水,其實是清湯,加上鹽、醬油、醋、糖、蔥花、香菜,就是水料。

    張怕跟大虎說謝謝。

    大虎說:「你夠意思,我不能不夠意思。」說的是以前發生的事情。

    張怕說:「記憶力太好,活的比較辛苦。」

    「有些東西不能忘,比如誰欠我的?也比如我欠誰的。」大虎說的很認真。

    張怕說:「你要是這麼說,我就沒法聊了。」

    大虎哈哈一笑,換話題說道:「今天沒少花。」

    張怕說:「我也沒想到能花這麼多。」

    大虎說:「我烤肉,中間都夾肥肉,小串四塊肉,一塊半肥肉,大串五塊肉,兩塊肥肉,你看你這個,難得帶點白的,還是雪花肉,不貴才怪。」

    張怕笑笑:「光肉錢就一千多,又賠了。」

    大虎笑道:「別人當老師是收錢,你當老師……」說著搖搖頭:「有點意思。」

    張怕說:「你再搖頭,我可以理解為是對我的挑釁。」

    「草,我腦子有病挑釁你?」大虎停了下說道:「大壯前兩天來了,說是想參加格鬥比賽,就是那種跟國外學的無限制格鬥比賽,說是只要能在電視上露面,就有錢賺,我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大壯倒是坦白,說是給健身館打廣告,想找我一起。」

    張怕說:「在幸福裡這塊,你確實算能打的。」

    「拉倒吧。」大虎說:「別人這麼說,我能笑笑;你這麼說,我感覺是在罵我。」跟著又說:「大壯說的挺靠譜,人家節目肯定有自己的廣告商,甚至服裝也可能有提供,在比賽時咱做不了廣告,可只要我們倆能稍微發揮發揮,在節目中多露幾次臉,哪怕打個復活賽都行,只要在全國人民面前露臉了,回來找省報市報記者做宣傳,到那時候再做廣告,他是健身館老闆,我是烤肉店老闆,別的不說,起碼能多賺幾塊錢。」

    張怕說:「這麼做廣告啊。」

    以前總聽大壯說上電視做廣告,他根本不感興趣,沒有深想。如果真是這樣打算,倒是很靠譜,只一個前提,儘量打下去,一路打下去。

    格鬥比賽不是唱歌選秀,分成幾個組,大家互相對戰,拼出最後的冠軍。首先你要有能上場的資格,要求有底子,說白了就是能打還有人推薦。然後抽選對手。

    節目組會儘量挑選勢均力敵的,打起來好看的,會詢問選手意見,如果都同意,簽合同等待上場。

    吹捧一番推上擂台,贏了是你的機會,輸了未必沒有下一場,其中有個很重要的客觀因素,有多少人喜歡你,有多少喜歡看你打擂台,只要有觀眾緣,就一定會有機會。

    在這種前提下,如果大虎和大壯運氣不錯,應該能達成所願。

    只是還有個前提,不是貓貓狗狗想打就能上,也不是能打就能上,前期挑選選手,一定要選那些有噱頭的,比如曾經多少戰多少勝。

    電視節目收視為王,吸引觀眾是主要的。

    大虎說:「大壯說找過你,你不感興趣,為什麼?」

    「為什麼?」張怕搖搖頭:「什麼時候我寫字寫到一定水準了,再說其它。」

    大虎就笑:「每個人都有一技之長,你沒必要非跟不擅長的東西較勁。」

    張怕說:「你怎麼知道不擅長?」

    大虎琢磨琢磨:「加油。」轉身出去。

    就這時候,烤肉店門口街上陸續停下出租車,一輛一輛的,每輛車下來四個人,這幫猴子坐了十幾輛出租車過來吃烤肉。

    雲爭帶一輛車走在最面前,下車時還對著手機說話,指揮後面的車往哪開。

    張怕走出來問:「怎麼樣?」

    雲爭對著手機又說兩句話,掛斷後回道:「挺好,平安無事。」

    張怕點點頭,平安無事是他最希望的事情。可是不能,就目前而言已經有很多不安定因素,何生生三個猴子跟練歌房黑皮的糾紛,黑皮跟李英雄的糾紛,盛揚、羅成才跟他的糾紛,還有盛揚背後老大的不確定性,不知道會不會去一一九中學找麻煩。

    別的不談,光打架事情就這麼多起,未來會遇到什麼樣的事情還真不好說。

    看著一個又一個龍精虎猛的不安定因素,張怕輕嘆口氣,自己的生活一定會發生改變,只因為這群猴子。

    他一直認為自己很冷血無情,也一直想要追求這樣的心態,可惜屢次失敗,這一次失敗最嚴重,要照顧四十多個學生……

    等上十分鐘,所有學生全部來到。張怕指揮大家把桌椅搬出來,再把肉分盤。

    為了體現是一個大家庭,為了讓大家有集體榮譽感,所有桌子擺成一長排,學生們分坐長桌兩邊。

    等所有一切準備好,炭火燃,酒入杯,張怕舉杯:「只有一席,大家記住了,不管以前你們有什麼矛盾,不管以前你們有多操蛋,記住你們是坐一張桌子吃飯的同學,也是戰友,咱們一起打過三次架,未來不知道還要打多少架,但是我希望大家能團結走下去,能不能?」

    說話聲音不大,卻很清晰,所有學生齊齊回聲能。張怕說:「干。」

    於是就干了,四十三個學生,加上張怕,四十四個人,共飲一杯酒。

    剩下的事情是開吃,也是學生們各自敬酒的時間。先是同學之間互相喝,沒一會兒,於遠敬張怕酒,接著是王江敬老師酒,再有李山……

    張怕很怒:「咱說好了的,考試出成績才能灌我酒,你們現在拿什麼灌我?」

    於遠說:「預付、透支,我們保證能達到你的要求,達不到你可以雙倍罰我們。」

    張怕氣道:「考試成績還有分期付款的?」

    「在您的英明領導下,一切皆有可能。」有學生起鬨道。

    張怕看眼時間:「告訴你們,沒戲,老子一會兒還得上課,喝兩瓶得了,都給我老實點兒。」

    於遠說:「這不行啊,老師,你得給我們面子。」

    張怕看著他直笑:「你要面子?好,先跟我練練,能打贏我,你說怎麼喝我就怎麼喝。」

    於遠撇嘴道:「當我傻了?」舉杯找別人喝酒。

    今天週六,張怕有約,雷打不動的約定,雷打不動的開心。

    一群人亂哄哄的吃到快三點才散,張怕要求,所有人必須馬上回家。

    儘管知道這一聲吩咐多半無用,總還要叮囑一聲,張老師很認真的說話:「算給我個面子,你們可以這麼想,今天我請你們吃飯,然後你們出去打架或是被打,對我來說是污點,是我做的不對,是要被批評和承擔錯誤的,所以麻煩大家,即便再不想回家,也受個累,回去吧,為了下次能夠繼續烤肉,你們說好不好?」

    學生們當然說好,三三兩兩的道別離開。

    張怕去跟大虎道謝,大虎說別這麼客氣。

    雲爭幾個收拾啤酒箱子,回來報數,四十多個人喝了十箱啤酒,倒是不多。主要是張怕嚴格控制,惟恐喝多。

    大虎說:「把酒帳結了就行,別的免費。」

    張怕說聲謝謝,問下價錢,點出鈔票。

    留下雲爭幾個幫忙收拾衛生,自己回家幹活,三點半的時候騎車去和欣園小區,放下筆記本電腦,拿上舞蹈服,去音樂學院赴約。

    在等劉小美的時候,發現還有一男一女也在等人,心說不是等我們家小美吧?

    還真是,劉小美一出來,那個女人馬上迎過去:「大美女,姐姐來了。」說著話張開懷抱,跟劉小美來個結實擁抱。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15 22:36
88 結果當然是悲慘了
               
    一男一女,女的年輕漂亮,打扮的尤其好看。男人比較隨意,腦袋後面扎個馬尾巴,背個大帆布包,有點藝術范兒。

    劉小美跟美女擁抱後問話:「你怎麼來了?」

    「來找你啊美女。」那女孩退後一步打量劉小美:「還是以前那麼漂亮。」

    劉小美笑問:「沒演出?」

    「怎麼沒演出?最近接了幾個活兒,有個活兒點名找你,我就帶他來了。」美女介紹身邊男人:「吳天,聽過吧?」

    劉小美想想問道:「舞蹈學院的?」

    吳天伸手道:「是我,你好。」

    劉小美輕握下手:「你可是學長,我上學那會兒,我們老師是你的崇拜者,說全中國舞者,你是最有可能超越那顆星星的。」

    吳天自嘲一笑:「讀書時的小名氣算不得什麼,現在誰還記得我?倒是你劉大美女的名字響鐺鐺,舞蹈圈裡誰不知道?所以我才麻煩林蘭來找你。」

    「你們從京城來的?」劉小美問。

    林蘭掂了下肩膀背的小包:「看見沒,我這樣就來了,沒住下就找你,感動不?」

    劉小美笑著說感動,跟著看眼時間:「可惜不能馬上招待你,我現在有課,大概晚上七點以前下課,你要是有閒心就看我上課,沒閒心就先找賓館,一會兒打你電話。」說到這裡問話:「你怎麼不打個電話就跑過來?」

    林蘭嘆氣道:「你手機換號了,鬼知道啊?」

    劉小美啊了一聲:「忘了,換號太久都忘了。」

    「你是小龍女,是神仙姐姐,不食人間煙火,說退出就退出,我們可不行,還指望這一行發財呢。」林蘭說:「你給誰上課?」

    「四點半開始,來不來?」劉小美問道。

    林蘭看眼時間:「走,看你都在做什麼。」

    那就走吧,去附小的時候,劉小美叫過張怕做介紹:「我學生,最笨的一個。」

    「你學生?」林蘭好一通打量張怕:「明顯沒基本功。」

    劉小美說:「他想學,我願意教。」

    「天大地大,願意最大,你願意就沒的說。」林蘭說:「幸虧你在上課,不然都不知道上哪兒找你?」跟著問話:「週六怎麼還有課?」

    劉小美回道:「我們是音樂學院,舞蹈班是後開的,還有影視編導什麼的,本來只安排週一到週五,週六下午的課是我要求的,學校不給開工資,學生們愛來不來,就這樣。」

    林蘭拍巴掌:「牛,你真是牛,太隨性了。」

    劉小美回道:「不過還行,沒有人逃課。」

    「瘋了,上你的課也逃?而且是免費的。」林蘭搖頭道:「傻子才不知道珍惜。」

    一行人邊走邊說,很快到附小教室。

    進教室的時候,吳天沒進去。林蘭沒帶舞蹈鞋,赤腳進去。

    張怕換好舞蹈服,站去孩子們身後。

    進去教室後,林蘭第一反應是吃驚,很有些不敢相信,堂堂劉小美給一幫小孩教啟蒙課?這不是那些沒名氣又急著賺錢的人才做的事情麼?

    接著看到傻大個一樣的張怕跟一群小孩說話,林蘭感覺整個世界都顛倒了,很不適應。

    劉小美關上教室門,開始上課,如同林蘭想像的那樣,真的是在教啟蒙課。

    林蘭很好看,穿半身短裙,此時露出一雙白生生的長腿,還有一雙更加皎白的赤腳,就更好看了。

    張怕看上兩眼,忽然發覺劉小美在注意自己?趕忙垂下眼皮,特別認真的做舞蹈動作。從這一時刻開始,眼中不要說沒有林蘭,連劉小美都看不到,只能看見身前地板、及站在前面的小朋友後背。

    因為有人在等著,今天的舞蹈課上到兩個半小時結束,給張怕的加練也只是二十分鐘,主要檢查呼吸發聲,看聲音是否暢通無阻。再幫忙抻抻身體,課程結束。

    整堂舞蹈課,在林蘭眼中,張怕笨得不是一星半點;而課堂上又只有他一個成年人,不免有些好奇。

    課程一結束,林蘭把劉小美拽到一旁問話:「你男人?」

    劉小美笑笑沒回答,等張怕換回服裝,大家一起出去。

    在學校附近找家飯店,坐下後邊吃邊聊,首先是林蘭說明此行意圖。

    一共三件事,第一件是有傢俬立藝術院校想高薪請劉小美做老師。這件事最不重要,是順帶的。

    稍微重要一點的事情是,有劇組邀請劉小美做舞指,同時客串角色。跟明星比較,酬勞不是很高。但是跟舞指比較,算是高薪。

    最重要的一件事是吳天的事情,拉到贊助做舞台劇,想請劉小美出山搭戲,如果運氣夠好,有可能去國外巡演。

    這個就牛了,不論跳得如何,只要能去國外巡演,本身就是種榮譽。別看劉小美在國外拿上一堆大獎,可真正商業性質的巡演還沒有過。那時候有很多舞團給她發邀請,她沒加入,自然沒有巡演。同時又沒有金主,更加沒有巡演機會。

    三件事,林蘭是幫劇組說話。主要是吳天的事情,他特別著急。

    聽完三件事情,劉小美問林蘭:「你現在跟組?」

    「不是跟組,我現在什麼都做,如果能演戲最好,電視台那面也有活兒,正常演出更要參加,反正不像你,我什麼都得做。」林蘭說:「說實話,本來我想當舞指,單說這部戲,可導演不干,因為沒名氣,導演的意思是去香港或美國請人,正好吳天找我要你的聯繫方式,我就說找你問問,如果你肯答應,帶我一把,在裡面客串個角色。」

    劉小美笑道:「你這麼辛苦跑一趟,我都不好意思拒絕了。」

    林蘭眼睛一亮:「真的,你答應了?」

    劉小美說:「沒答應。」

    「那當舞蹈老師那事呢?」林蘭說:「也不瞞你,我這次飛過來就是學校給的差旅費,不光請你,各個老師都是行業大牛,說是打造國內最牛的私立藝術院校,要打造一個造星工廠,我覺得挺靠譜。」

    不等劉小美回話,林蘭又說:「咱退一步說,就算再不濟,也比教一群小孩強,那麼多小孩,累不累死了?」

    劉小美說:「我喜歡和他們在一起。」

    「你喜歡孩子?喜歡就自己生一個。」說起這個話題,林蘭對張怕愈加好奇,轉頭看過來:「你和小美是什麼關係?」

    張怕板著臉回話:「我是劉總的保鏢。」

    「保鏢啊。」林蘭多看張怕一眼:「保鏢跟老闆同桌吃飯?」

    「我們一直這樣吃。」張怕回道。

    林蘭搖搖頭。

    這時候,吳天問話:「我的事兒,你能考慮考慮麼?」

    劉小美說:「又不是只有我一個會跳舞的。」

    「跟你說實話,我拉贊助是有風險的,你是票房保證,為了不賠錢,為了能有下一場演出,為了能去國外巡演,國內還真沒幾個人比你強。」吳天說:「只要你肯加盟,別的一切可以談。」

    劉小美根本想都不想,直接回話:「其實,我挺喜歡現在這種生活,簡單、輕鬆、自由、不累。」說著看向張怕:「而且,我做什麼事得保鏢同意,為了保證我的安全,這是一開始就談好的條件。」

    「要保鏢同意?哪有這麼一說?」林蘭說:「他一定是你男朋友。」

    劉小美笑了下,對吳天說:「不好意思,我是真的不想再出去了。」

    林蘭問:「那我的事呢?」

    「我不想去京城,在家挺好的。」劉小美說:「我想靜一段日子,未來怎麼樣不知道,起碼現在這段時間,很喜歡這種生活。」

    林蘭說:「你這是浪費天賦。」

    吳天說:「成千上萬個舞蹈演員,能有幾個人有巡演機會,我覺得你應該把握機會。」

    劉小美笑笑:「吃,先吃飯。」

    這就是不想談的意思,於是吃吧,一頓飯吃的很悶。散席時,林蘭要去電話號碼,一再勸劉小美多考慮考慮,然後才跟吳天找住的地方。

    等他倆離開,總算有了二人相處的時間,張怕問:「巡演不好麼?」

    「好。」劉小美回答簡單。

    張怕點點頭沒再說話。

    劉小美則是面帶笑意看他,一直看著不說話。

    張怕說:「看路。」

    劉小美笑笑,忽然問話:「林蘭的腳好看麼?」

    「什麼?」張怕嚇一跳。

    「你幹嘛看她的腳?還有腿。」劉小美又問一遍:「好看麼?」

    張怕說:「沒看清。」

    「哦,是不是想走近了看?」劉小美又問。

    「沒有的事,不會不會。」張怕正色回道。

    「可林蘭的腳是很好看,白白嫩嫩的。」劉小美說:「舞蹈演員的腳多少會有些變型,起繭子最是正常不過,林蘭的腳保養很好,你喜歡看,很正常。」

    張怕馬上撇清:「沒看沒看,再說距離那麼遠,什麼都看不到。」

    劉小美哼上一聲:「當我沒發現?」

    「不是不是不是。」張怕堅決不承認。

    劉小美又哼上一聲。

    張怕說:「領導,你要相信,我的眼裡只有你沒有她……」

    「唱。」劉小美忽然說道。

    張怕頓了一下:「幸虧夠聰明,不然真想不到你在說什麼。」然後唱出這一句話:「我的心裡只有你沒有她……後面的不會拉。」

    劉小美呵呵直笑,拉住張怕的手:「走,姐姐帶你約會去。」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15 22:37
89 連帶我也有些不高興
               
    五分鐘後,倆人坐在小區涼亭裡,一個石頭圓桌,四個石頭圓墩凳子,邊上停兩輛摩托車,把涼亭當車庫。

    坐在石墩上,張怕問:「在這約會?」

    劉小美瞪著一雙晶亮大眼睛問話:「難道這不是約會?」

    張怕說:「約會不應該是先吃飯,再看電影,然後找個地方……這套流程怎麼這麼熟?」

    劉小美笑問:「找個地方做什麼?」

    張怕指著桌面說:「找地方下象棋,就像我們現在這樣。」

    桌面刻著象棋盤,劉小美邊看邊笑:「你是個壞孩子,不乖。」跟著又說:「母后大人召你明天晉見,什麼都不用買,讓我問你喜歡吃什麼,她好準備。」

    「啊?」張怕琢磨琢磨:「這是什麼節奏?」

    劉小美指著自己說:「像我這等冰清玉潔、美麗無雙的奇女子,母后當然不放心交給某個貓貓狗狗,你說是不是?」

    張怕說:「乾脆,我搬你家住得了。」

    「真的?」劉小美說:「這可是你說的,不能反悔。」

    「怎麼個精神?」張怕吃一驚,跟著小聲問話:「母后想讓我住過去?」

    「是啊,我媽說你一個外地人,在省城討生活不易,一個月就六千塊工資,省下來給我禮物比較好,你就住我們家。」劉小美笑道。

    「母后……真有個性。」張怕想啊想的又問:「你的意見呢?」

    「你要是住過去,我就搬回去,咱倆可以每天見面。」劉小美說:「這樣也挺好,咱倆天天見面,估計見上一年就膩了,就不用結婚了。」

    「你這是什麼心理?」張怕問:「不住過去不行麼?」

    「你以為誰都能住進我家?」劉小美說:「這是因為我和你好,我媽想對你進行全面測評,怎麼樣?有什麼想法?」

    張怕回話:「太震驚了,就好像你能喜歡我一樣的震驚。」

    「誰喜歡你了?臭美。」劉小美看著棋盤說:「咱倆下棋吧。」

    張怕說:「娘子稍待,且容我跳上棋盤。」說話著作勢欲上。

    劉小美就笑:「又佔我便宜。」跟著說:「我覺得吧,咱倆應該經常見面,一起唱歌一起跳舞,假期了一起看海一起坐飛機,你說呢?」

    這是一個不用回答的問題。首先是張怕追求劉小美,雖然劉小美堅決不松口、不承認是其女朋友,可從一見面開始的種種表現,說明心裡絕對有張怕,而且佔據很重要的位置。

    對住到一起,美女有過三個提議,第一個是租在一起的房子;後來改成美女出錢買房子,倆人每人一個屋;現在是第三個,丈母娘直接請張怕住家裡。

    張怕想不想?當然想!每一種提議都想實現!可是不能。

    聽劉小美說她的盼望,張怕說:「我也想。」

    劉小美眨巴眨巴眼睛,問話:「明天做什麼?」

    張怕說:「時刻聽從領導召喚。」

    「就這麼定了,明天來我家。」劉小美說:「我一直想和男朋友看肥皂愛情劇,邊看邊吐槽,你願意麼?」

    「必須願意。」張怕大聲回道。

    劉小美笑著看他:「那走吧,送我回家,明天上午直接去我家。」

    張怕問:「不回宿舍?」

    「不回了。」劉小美起身往外走。

    張怕趕忙跟上,只是沒走多遠,劉小美呀了一聲:「不行,明天還得招待林蘭。」

    張怕問:「那我明天還去你家麼?」

    「我都不回去,你去做什麼?」劉小美問:「他們今天說的三件事,你有什麼想法?」

    張怕回話說:「你的想法就是我的想法。」

    劉小美笑道:「那就都拒了。」

    張怕說:「你還真不是一般的牛皮,風輕雲淡的就拒了,對別人來說都是機會。」

    劉小美說:「我不需要這種機會。」又說:「走,回家。」

    這個家說的是宿舍,倆人溜躂回八樓。張怕進屋喝杯水,順便聽聽劉小美唱的歌,在這個時候,劉小美才說正事:「你說拍動畫片那個,我感覺拍好了也就是個一般故事,反而是網劇有看頭,也是很有發展。」

    張怕說:「動畫片是心血來潮,我是這麼想的,一個公司不能只有一部網劇,兩隻大狗那部戲有思想深度,可以提升公司品質。」

    「要是這麼說的話,可以在音樂學校找幾個學生幫你幹活,一個月給五千六千的,應該有人幹。」劉小美問:「你那沒人手吧?」

    「公司都沒成立。」張怕說:「我們在和欣園租個辦公室,這幾天看看把手續辦下來,然後招幾個學生做苦力。」

    劉小美說:「學校有個數字媒體藝術專業,你要是能定下來,我可以幫你招人。」

    「數字媒體?」張怕問:「動畫專業的高大上說法?」

    劉小美笑道:「差不多吧。」

    張怕說:「音樂學院開舞蹈系就夠可以的了,還開個動畫專業,校領導真有想法。」

    劉小美笑道:「有人學就開唄,何況又不單是我們這一家音樂學院這樣。」

    張怕又問:「能來音樂學院讀書,讀這個專業的,沒有窮人吧?」

    劉小美說:「學費不便宜。」

    張怕說:「那放心了,隨便定點工資就成。」

    劉小美笑著說:「黑心資本家。」

    倆人又聊一會兒,九點多張怕告辭,蹬自行車回家寫故事。

    明天週日,張怕打算在明天結束現在寫的這本書,做一個完結。

    然後重新開始另一個故事,要能夠吸引讀者的另一個故事。

    平常寫文,多多少少會遇到卡文現象,現在寫結尾,終於來了個次不可抑制的文如泉湧,兩手快速按鍵,沒多久就寫滿一頁。

    一口氣寫到下半夜兩點,聽到開門聲,起身去看,是胖子一群人回來。胖子笑嘻嘻朝張怕走過來:「沒福氣啊,猜我們去哪了?」

    張怕說:「你們能去哪?」

    「明月皇宮。」胖子說的很得瑟:「我靠,太牛了,所有小姐全穿制服,那制服薄露透,開叉到腰部,露著兩條大長腿,我靠,根本看不過來。」

    「明月皇宮?」張怕往後看:「誰請的?」

    「王坤。」胖子回道。

    「我草,他還敢回來?」張怕眼睛一瞪:「那孫子呢?」

    「別這麼激動好不好?」胖子說:「人家回來是打算跟你道歉的,說是想打電話,怕你罵他,讓我們先跟你說幾句好話。」

    「好話?」張怕嘿嘿一笑:「好啊,你說。」

    胖子說:「王坤以前是挺混蛋的……」

    張怕冷笑道:「是挺混蛋?把你賣了,忘了?」

    胖子笑笑:「那能忘麼?」

    「不忘也能被收買?」

    「不是收買。」胖子說:「王坤說的對,我們要往前看,王坤這次是帶錢回來,想在省城做點事情,找哥幾個幫忙。」

    停了下又說:「跟你說,他眼裡沒別人,就是咱幾個,他把名字點出來,你,我,娘炮,烏龜,土匪,老孟,再有他一個,他說成立公司,前期就是咱幾個頂著,等以後發展好了,再把六子那些人弄進來。」

    張怕笑道:「你的意思是說,他覺得咱六個夠意思唄?」

    「夠不夠意思的另說,反正他能瞧得上咱就不錯。」

    張怕笑道:「去一次明月皇宮就把你收買了?」

    「我草,你知道今天晚上花多少錢?三萬!我靠,就是去唱個歌,真牛。」胖子說:「點歌的公主賊漂亮,一律跪式服務,穿的那叫一個少,小姐全是大高個大長腿,如果你有需要,可以換服裝,比如絲襪什麼的,隨便摸,真是隨便摸,我找那個跟電影學院校花似的,放的那叫一個開,我靠,跟她們比,咱以前找的小姐……根本沒法說。」

    不等張怕接話,胖子繼續道:「王坤說了,只要公司發展的好,以後一週去一次。」

    張怕冷哼一聲:「真是個有故事的人啊。」

    胖子說:「王坤想見你,明兒禮拜天,見一下?」

    「愛誰誰。」張怕說:「別說沒提醒你們,誰要敢把他帶來這裡,咱就好好聊聊。」

    胖子沉默片刻:「那成,睡吧。」回去房間。

    娘炮走過來說:「其實你倆……關係一直挺好的……晚安。」

    一句話斷成三句,因為張怕的表情始終無動,感覺很冷。

    關好大門,關燈,回去自己房間,繼續寫故事結尾,寫到三點多才睡。

    早上七點起,繼續寫,什麼都不做的只管打字,寫到下午兩點,終於寫完。

    檢查一遍發上網,設定好發佈時間,長出口氣,又結束一個故事。

    只是,故事可以結束,人生還要繼續。未來的人生裡還要有新的故事。

    去小區裡轉轉,難得有了點兒輕鬆感覺,看著老太太帶著自己孫兒遛彎,看著幾個小孩湊一起玩鬧,看著進出忙碌的住戶,看著小區門口的保安……莫名有種感覺,每一個人的人生都是真實的,是忙碌的,為什麼自己好像旁觀者一樣?

    喜歡這種感覺,卻是融不進去,想啊想的忽然一笑,這是家的感覺。

    去小賣部買兩瓶啤酒一個香腸一袋花生米,回去坐客廳一個人喝酒。

    家裡沒人,胖子那些人去找王坤,不光是昨天晚上出去唱歌那些人,還有六子、大武一些人,說是中午來個大聚,喝到現在也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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