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不靠譜大俠 作者:田十(已完結)

 
BloomCaVod 2016-3-15 21:19:5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99 549288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30 14:13
120 不高興一直沒走

    坐在公共汽車上,看著街邊景物變換,看著城市燈光明亮閃爍,心裡莫名有了些悲意,便是笑著說上一句:「老子不爽。」

    是啊,老子不爽。老子相當不爽!

    等到了家,讓他更不爽!老皮和雲爭受傷了。

    到家時是晚上十點多,上樓時,裡面房間還亮著燈。可剛走一半樓梯,燈滅了?

    不由得張怕不亂想:這是鬧什麼妖?

    先回自己房間坐上五分鐘,聆聽隔壁兩個屋的動靜。很靜,靜的好像沒有人一樣。

    五分鐘後,張怕去對門屋,居然插著門?再去最大那間屋子,同樣是鎖著門。這在以前是從來沒有過的情況。

    張怕越發懷疑有問題,敲門道:「開門。」

    沒有回應,五個猴子都沒有回應。擺明出事了。

    上樓前還沒睡,然後五分鐘就睡死了?

    張怕繼續敲門:「趕緊開門,別逼老子發火。」

    屋裡面幾個猴子幾經猶豫,到底亮燈開門。

    雲爭和老皮一個樣子,都是腦袋纏繃帶,擠出個笑容看張怕:「哥,怎麼了?」

    張怕冷笑一下:「你倆在玩cosplay?」再去敲另一扇門。

    等把五個猴子聚到一起,還行,只有雲爭和老皮有傷,另三個傢伙還是原來那樣。

    張怕道:「說吧,怎麼回事?」

    瘋子搶先說話:「是我的錯,他倆在幫我。」

    張怕問:「幫你什麼?」

    瘋子說:「中午放學,我們去找大白兔……然後打起來了。」瘋子喜歡大白兔。

    張怕笑了下:「牛皮,厲害,有本事。」

    前些時候,五個猴子除雲爭外,另四個都有受傷。到目前為止,只有老皮跟沒事人一樣,另三個或多或少有還些不方便。所以今天的戰鬥便是由雲爭老皮打響,然後腦袋被開。

    老皮說:「有人欺負大白兔。」

    張怕隱隱覺得不對,想想問話:「是上次在學校門口打你們的那些人?」

    雲爭沒回答這個問題,直接說沒事,然後又多重複一遍:「真的沒事。」

    張怕看他一眼,追問老皮:「上次在學校們口被砍,不想打回去?」

    五個猴子一直想打回去,可現在沒人接話。

    張怕嘆口氣:「算了,你們看著辦吧。」回去自己房間。

    週日早上,張怕帶著五個猴子去學校,秦校長借來一輛大巴車,等學生聚齊後,送去省看。

    省看守所在幸福裡北面,規劃的特別好,如果不看牢監,只看整體佈局,勉強可以算是療養院一般。

    靠山而建,平出好大一塊地方,柏油馬路把省看分成四個區域。

    秦校長很有面子,看守所所長親自等在門口,接他們入內。

    只這一點,張怕想不佩服都難。一,今天是週日,所長肯定放假,卻特意趕回來。二,四十六個學生,所長帶這麼多人入內參觀,總要跟上級管理部門打招呼。三,這四十六個人是學生,萬一發生點什麼事情,誰能負得起責任?

    只要是正常領導,絕對不可能答應秦校長的請求。

    可所長大人偏偏是同意了,讓人感到驚奇。

    裡面的事情沒什麼可說的,即便是所長再給面子,能看的東西也不多。一個是監舍,找間空屋子參觀一下。一個是看犯人幹活。

    前一個比較好辦。麻煩的是後一件事。

    不過再麻煩也要參觀。

    看守所接了批製作塑料玩具的活兒,純手工,犯人們有任務,完成有飯吃。完不成的要被號長打。

    當然,打人是看不到的,透過小小的牢門,學生們排隊往裡看,看許多人穿著號服很努力的在工作。

    在這之後,所長給安排了一頓午飯,和犯人是同一個標準的午飯,甚至更要誇張一些。只有饅頭、鹹菜,和一鍋漂著油花、卻看不到一塊肉的清湯。

    十八班大部分同學只吃了個饅頭,鹹菜和清湯全部拒而遠之。

    飯後送學生們出看守所,秦校長跟所長說謝謝。

    然後就是回家,大巴車沿路放下學生,到一一九中學為止。

    在剛上車的時候,張怕佈置作業:「寫個思想匯報,觀後感也行,難得來看守所一次,總得有點想法,禮拜一交。」

    嚴格來說,對於十八班的猴子們來說,今天唯一的觸動就是提前吃下肚的午飯。至於牢房大小,犯人是不是干活,跟我有關係麼?那頓難吃的飯才是真的有關係。

    所以,學生們很不爽的哦了好一會兒。

    張怕和五個猴子在幸福裡附近下車,下車後往家走,張怕問話:「你們還想報復麼?」

    這是個老生常談的話題,從老皮四個猴子在學校門口被打傷開始,張怕就在勸他們忍耐。他們是無時不刻想報復。

    想法不一樣,猴子們當然不會回答問題。

    有時候,不回答就是一種回答,張怕明白他們的意思,不再說話。

    再往裡走,看到前面站著許多人,跟香港電影一樣,好幾十個黑西裝悍然挺立,看著就有威壓。

    最前面是郭剛,坐在一輛黑色寶馬車裡。

    張怕以為發生事情,結果到跟前一看,什麼事沒發生,郭剛領著這幫人就在街裡傻站著。

    張怕不想惹麻煩,帶猴子們趕快回家。

    郭剛這些手下站了挺長時間才走,等他們離開後,張怕找人問話,知道是來幹嘛。

    那傢伙是來顯擺肌肉的,帶著一群人聲勢轟轟,意思是這片地方拆定了,認識我郭剛的,給我面子的,趕緊簽合約,否則別怪老子不客氣。

    心說這位老大還真有個性,不過也能夠看出來拆遷任務艱巨,否則不會是郭剛親自到來,也不會在居民還沒簽搬遷合同的時候就跑過來展示力量。

    在看熱鬧的時候,張怕順便給劉小美打電話,還是詢問騷擾她那個傢伙有沒有再次出現。

    答案是沒有,倆人隨意聊上幾句,結束通話。

    眼看時間一天天浪費掉,張怕不敢再空耗下去。儘管一直沒有想到好的開頭,可一直想不出,難道就一直不寫麼?

    拿筆拿紙,做個簡單彙總,把這幾天想到的開頭大概列一下,標上人物、環境和開篇的簡單故事主線。

    彙總後,分出一二三等級,開始在電腦上寫開頭。

    最先寫的那個開頭放棄掉,現在要寫出更多開頭。

    也不用每個開頭必須寫上幾萬字,張怕就是寫,六幾千字的也行,萬把千字的也行,按照腦子裡想出來的情節寫。

    這個下午到晚上十一點,一共寫出三個開頭。

    寫好後看一遍,關電腦睡覺。

    第二天去學校繼續寫開頭,當然,在去辦公室之前先跟猴子們談心。

    首先是收作文,然後隨便牢騷幾句,大意是看守所不是人呆的地方,人永遠不能失去自由什麼的。

    經過七、八分鐘的洗腦,張怕拿作文回辦公室。

    羅勝男簡直是最佳員工,大多時候都是在辦公室裡玩手機。張怕進門跟她聊上幾句,開電腦幹活。

    今天的任務還是寫開頭。

    張怕想好了,既然不知道哪個開頭好,那就都寫出來,先寫上五、六個在彙總名單上排在第一等的故事開頭,寫好以後找編輯幫看,幫忙選出最吸引人的那個。

    這一寫又是一天。當然,寫作中間有去上課,有吃午飯,下午上課前還把複印好的學習筆記帶去教室,說明白是什麼東西,又說:「我是強制你們必須人手一份,都給我好好學習。」

    把複印好的三大主科第一冊的學習筆記放在講台上,跟雲爭說:「你收費,每人一份。」

    他把事情交代下去,自己又是回辦公室寫開頭。一直寫到放學,等回了家還要繼續。

    學習很累,寫開頭同樣很累,

    這一天又寫出三個開頭,加上昨天的三個開頭,一起發到編輯信箱裡。

    這兩天最少寫了七萬字,整個人都木了,就想什麼都不做的睡上幾天。可惜不能,隔天還要上班。

    腦子裡都是開頭,以至於睡覺前也在想開頭,亂想一團的睡著。

    週二,剛到學校,四班黃老師又找上門,還是說胡婉華轉班的事情。

    張怕不想收,可又發生件事。上週五傍晚跟外校青年打架的老師被刑拘了。

    秦校長腦袋都大了,我當校長,別人也當校長,可有哪一個校長像自己這麼累?如果學校有一個星期沒發生打架鬥毆事件,他都會懷疑出了更大問題。

    因為這個事情,校長要找關係保人,起碼得把老師弄出來。

    張怕呢,回教室給學生們談心。

    第一件事就說那名體育老師被刑拘的事情,接著又說起盛揚和羅成才被拘留那件事,最後提起禮拜天參觀看守所的事情,語重心長告戒全班同學:遇到事情一定要冷靜,一定不能衝動,一定要三思而後行。

    有學生在下面問話:「你帶我們打群架的時候,都是三思了?」

    張怕被問住,拍了下講台問話:「學習筆記複印了沒有?」

    當然是沒有,昨天把任務佈置下去,今天收費,然後才是複印。雲爭舉手說:「現在收錢。」

    那就收吧。

    張怕想了想,把王江叫出來說話:「四班班主任想把胡婉華送過來,你覺得呢?」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30 14:14
121 不走就不走吧

    王江愣了一下,反問道:「為什麼?」

    張怕有點鬱悶:「我怎麼知道為什麼?」

    「不知道原因就送過來?」王江又問。

    張怕氣道:「我是你老師,好好說話!」

    王江嘿嘿笑了一下,回話說:「還是別來了,我看見她會不舒服。」

    張怕說:「成,你牛,聽你的。」

    讓王江回教室,他去找黃老師說一聲。

    黃老師很不滿意,不過這種事情不能強迫,只好熄了這個念頭。

    張怕回辦公室的時候給校長打個電話:「老大,怎麼樣了?」

    校長說:「出來了,現在回學校。」

    張怕說:「還是你厲害。」

    「少廢話。」秦校長停了下,無奈說道:「等你坐了我這個位置,就明白了。」

    張怕笑問:「敢情您經常撈人。」

    當然不會是經常撈人,不過大概意思雷同,經常要為學校惹麻煩的師生出面討人情。

    在別的學校做校長,輕鬆逍遙不說,稍微黑一些的輕鬆賺取百萬身家。前年市裡大整風,一面是廉查,一面是輪換校長、老師,就是說把一中的調去二中,二中的去三中,結果命令還沒出來,一共三名初中校長外逃,簡直是教育界和省城的恥辱。

    也還是那個大整風,命令出來以後,其餘學校或多或少總要交流幾個老師,一一九中一個都沒,直接被全市初中排在外面。

    好在學校老師認命,秦校長又是關心這幫孩子,沒人去教育局鬧騰。

    跟那些校長相比,秦老大一直比較悲慘。現在聽張怕說他撈人,懶得再提,索性換話題問道:「禮拜天的事情怎麼樣了?」問學生參觀看守所的反響。

    張怕回話:「寫了感想,還沒看呢。」

    「仔細看看,希望能有幾個收心的。」秦校長說道。看見沒,費大力氣折騰一次,校長的目標僅僅是幾個學生能收心,要求實在有夠低。

    張怕說:「要是去看守所沒用,下次帶去監獄,就不信嚇不住他們。」

    校長急忙說道:「快打住!看守所還能轉轉,監獄實在進不去。」

    「關係不到位?」張怕笑道:「有人敢不給你面子?直接弄死。」

    「我先弄死你。」校長掛上電話。

    張怕這面,拿手機進辦公室,跟羅勝男打個招呼,然後坐著發會呆。一口氣發給編輯六個開頭,不知道結局咋樣。

    正發呆呢,有人敲門,說是校長發話,下午開教師會,所有人必須到。

    張怕和羅勝男應聲知道了。

    等那名老師離開,羅勝男問張怕:「知道是什麼事麼?」

    張怕搖頭:「沒人知道老大在想什麼。」

    羅勝男笑笑,繼續看手機。

    很快混過去一個白天,下午全校教師開大會。

    張怕第一次參加這種組織活動,走進電教大禮堂,直接嚇一跳,竟然有這麼多老師?

    確實很多,大眼一看,最少一百六、七,心說一一九中真是奇葩。

    這次大會和以往不同,台上沒有座位,豎個話筒,空空無人。

    幾分鐘後,秦校長上台,開口就是********思想:所有老師都給我消停點兒,班主任回去給學生開會,都老實一點兒,最近打架事情實在太多,得控制一下。

    校長確實是被逼的沒法了,九年制義務教育,取消工讀學校,校長又不願意把孩子送去少管所……種種條件累積一起,便是有了現在的局面。

    會議很短,二十分鐘結束。整個過程,秦校長特別嚴肅,尤其點名剛撈回來的體育老師,重點批評一下,然後散會。

    張怕心說:校長真給面子,自己帶學生打群架都沒點名。

    至於那名體育老師,所謂撈出來就是說動對方家長,多方使力,後面的事情是賠錢。

    秦校長很酷,跟倆家長明說:「管你們醫藥費差不多了,別鬧,不然咱就打官司,就算你們能把我的老師送進監獄,我也一定能把你們的孩子送進少管所,不信就試試。」

    給任何一個正常人來看,這話絕對不可能是校長所說,顯得太低級太沒城府,可秦校長就是這麼跟家長說話,至於他們怎麼想……很重要麼?

    很快開完大會,張怕和羅勝男回辦公室,羅勝男笑道:「長見識了吧?校長大人說話向來不靠譜。」

    張怕跟著笑了一下:「他一直這麼跟我說話。」

    羅勝男看他一眼:「看出來了,你們倆一樣不靠譜。」

    校長是有點不靠譜,給教師開大會,說的比白話文還白話文,全不在意形象、身份。不過也正是這些話,恰當地表現了他的憤怒。

    聽羅勝男說自己不靠譜,張怕剛想回話,電話響起,拿出來看屏幕,居然是校長大人?心下暗忖:準沒好事。

    猜中了,校長讓他去校長辦公室,看樣子是要做個會後補充。

    張怕很無奈的爬到頂樓,等著校長大人回來。

    十分鐘後,校長慢慢走上樓梯,拿鑰匙開門,進門後說:「坐。」

    張怕坐下問:「什麼事?」

    校長說:「叫你來就想說一句話,三思而後行,全校最亂的年級是三年級,三年級最亂的學生都在你班上,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總之要管住他們,最近千萬千萬別再打架,從你來了以後,光教育局長的電話就接了三個,每一個都在批評我。」

    張怕說:「被領導記在心間,是好事。」

    「好個屁,又不是大領導。」秦校長又說:「記住我的人多了,有什麼用?」

    張怕笑著說聲是,又問:「還有別的事麼?」

    「沒別的,就這個事,我是怕你衝動,你一定要管住自己的脾氣。」校長再次囑咐道。

    張怕當然回話說沒問題,開門下樓。

    下午是自習課,他回教室呆了半個多小時。

    這幫猴子真是不帶讓他失望的,四十六個人,有十幾個在睡覺,二十幾個在玩手機,還有人在聽歌、看視頻,只有少少兩個人在學習。

    看著這群散漫傢伙,張怕深深懷疑自己有病,當初腦子進了多少水才答應來做老師?

    今天的他沒有早退,堅持到放學,跟學生一起離校。

    然後呢,在校門口又見識到一起熱鬧。

    學校門口停輛跑車,車前面站個小太妹。很招搖的車、很招搖的裝扮,吸引得過往學生都在看。

    馬路邊還蹲著四、五個小青年,邊看著小太妹邊說笑話,顯然也是無聊一族。

    張怕帶著十八班這群祖宗往外走,看見跑車後,老皮吹聲口哨:「什麼時候,老子也弄一輛。」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一個長發、白淨面皮、穿學生裝的傢伙走出校門。

    看見這傢伙,張怕愣了一下,挺帥啊。

    當然帥,門口小太妹就是等他,一見到他,馬上打招呼:「老公,老公。」

    帥哥當沒聽見,看都不看她,懶洋洋從她身邊經過。

    小太妹想拽他,帥哥輕輕一晃躲過,跑去馬路對面。

    小太妹有心想追,可又不能丟著汽車不管,只好開車去追,也就是說追不上了。

    張怕好奇道:「咱學校還有比我帥的?」

    老皮說:「你當我們老師,就教我們學習厚臉皮?」

    「真想揍你。」張怕問:「那傢伙誰?」

    「裴成易。」於遠說:「我一直想揍他,一天到晚裝酷,有事兒沒事兒的跟我比帥。」

    張怕看眼他那偉岸的身材,認真說道:「你比他帥。」

    大胖子於遠點頭道:「這是事實。」

    張怕想了下,覺得好笑,喊過來雲爭:「學校五根棍兒,你、王江、李山,基本是在比丑,看二年級那倆,一個比一個帥。」

    王江在後面接話:「老師,我在呢。」

    李山接道:「老師,我也在。」

    雲爭嘆口氣:「我不在。」

    張怕說:「你們不要有什麼想法,我說的是事實。」

    於遠很不屑:「裴成易就是個神經病,比你還神經病。」

    張怕無語,嘆口氣說道:「有你這麼表揚老師的麼?」

    於遠嘿嘿笑了一下,又說:「你是沒見到,去年,李英雄和裴成易剛上一年級的時候,哥倆整整打了一年,打的那個熱乎,我們都不好意思插手。」

    「他倆不對付?」張怕問道。

    「一山不容二虎。」於遠回頭看眼王江、李山,小聲跟張怕做介紹:「身後這倆棒槌也是打了整個一年級,為什麼秦校長著重點出他們五個人,因為這五個人都是棒槌,沒事就互相干架。」

    剛說完話,毫無徵兆的往前一撲,摔倒地上,大胖子也不起身,翻個個兒往後看:「我草,你要死啊。」

    是王江踹的,冷聲道:「不要以為一個班就不打你,說話注意點兒。」

    張怕身為老師,當然不能眼看班裡學生打架,一步竄出老遠:「能不能等我走了再打?」

    李山看張怕一眼,又看看這一群白痴,轉身走向另一個方向。好像完全不認識一樣。

    張怕擺出個愁苦表情:「都是動畫片看多了,你們不能再這麼墮落下去了。」

    於遠站起來,拍打幾下衝張怕說:「喝酒不?我請客?」

    老皮馬上接話:「讓帶家屬不?」

    張怕先回於遠的話:「必須喝。」再跟老皮說:「你算個屁的家屬。」

    老皮喊道:「你不能過河拆橋。」

    張怕說:「我拆死你。」再跟於遠說:「去哪喝?」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30 14:15
122 反正是沒得選擇

    於遠摸出二十塊錢:「全部身家,隨便烤點串就得,不夠你添。」

    張怕又無語了,鬱悶道:「你就是這麼算計老師的麼?」

    老皮掏出十塊錢:「算我一個。」

    瘋子抓住老皮拿錢的手說:「這是我們倆的。」

    大牛也湊過來一隻手:「還有我一個。」

    看見學生們如此團結,張怕甚是感慨:「你們還要點臉不?」

    許是發現到他們的熱鬧,李山居然又走回來:「老師要請喝酒?」

    張怕直接冰化,這個更狠,前面幾個好歹還出三十塊錢,這傢伙直接讓自己全掏?仰頭看天,只當沒聽到沒看到。

    萬幸,班裡有個女生,還是個很有錢的女生,劉悅幾步跑到前面,大聲說:「烤肉,我請客。」

    羅成才有些不滿意,走過來說:「得瑟什麼?」

    劉悅說:「我轉過來好幾天,當是拜碼頭,請吃頓飯唄,不過你要是不高興,那就不請了。」

    聽到白富美這麼說,不等羅成才接話,於遠搶先對他說:「我希望你有正確選擇,不要成為全班公敵。」

    張怕說:「這帽子扣的,你要是早生幾十年,絕對是紅小兵干將。」

    劉悅沖羅成才笑了下,跟於遠說:「就這麼定了。」又問去哪?

    張怕說:「要是想便宜的話,還是自己買肉,去我們家那的烤肉店吃,不過我得先打電話問下。」

    「那你打電話。」在這一刻,劉悅也不是那麼仇恨張怕了。

    張怕笑笑,轉頭看眼,不服不行,全班四十六個人,硬是全部都在!

    不禁深深懷疑人生,我到底教了一群什麼樣的祖宗?

    這個晚上到底去烤肉了,有金主出錢,學生們熱情,張怕也不願掃興,一起去大虎烤肉。

    去之前先打電話,大虎還以為張怕改變主意同意參加比賽,結果又是烤肉,氣憤的他恭維張怕說撐死你。

    張怕打算像上次那樣自己買肉,不過大晚上的來來去去全是時間,金主劉悅說別費勁了。

    於是就沒費勁,一頓烤肉花去她三千多。

    劉悅很高興,舉杯說:「從此以後,咱就算一幫的了,以後出事要一起上。」

    當著老師的面說黑話?張怕臉都綠了,大聲說:「我還在呢。」

    「知道你在。」劉悅說:「老師你最好了。」

    張怕又無語了,這丫頭是不是忘了想揍自己的時候了?

    古語云,喝酒增進感情。前面有張怕請客,現在有劉悅請客,幾次酒局下來,別的不說,班裡氛圍倒是越來越好。

    尤其今天不限酒,張怕想制止。於遠說不是你請客,沒有發言權。

    劉悅同意,於是就猛喝,於是就有人喝大了。

    當烤肉結束,最少有十幾個人喝吐,尤其大胖子於遠,這傢伙直接倒在地上。

    王江和李山比較壯,再加劉自強一個,劉自強就是一米八多、張怕剛一上班就揍了的那個傢伙。

    三個人又高又壯,伺候一個又壯又肥的傢伙,竟然差點弄不動。把三個人累的,說比死豬都沉。

    老皮五個倒是沒事,身上有傷,稍稍控制下酒量,都是清醒回家。

    隔天,大胖子於遠沒來上課。打電話問,居然在醫院輸液。

    還好家長比較開通,沒來學校找麻煩,又對張怕的詢問表示感謝。

    今天是週三,張怕繼續早退,去音樂學院學跳舞,卻是在舞蹈教室門口看到兩個熟人。

    前幾天有人騷擾劉小美,三個人被張怕打倒、拍下果照。其中的主事人是京城青年,被折騰一番後回京城了。臨走時告訴兩個夥伴,說這件事情他有別的想法,感謝你們幫忙,但是一定一定不能再騷擾劉小美,算我拜託你們倆。

    這三個人,主事人來自京城。可即便家大業大,也不可能在省城養著大批手下。他來到這裡找朋友幫忙,就是跟他一起被拍果照的倆倒霉蛋。

    惹事青年很有背景,省城這倆人也是官二代,關係算是湊合。

    這倆人一個叫苗自立,一個叫張辰,有各自公司,屬於混得比較好的那一類精英,下面帶著很多人一起混。

    他倆不是京城青年的跟班,是京城青年來頭太大,哥倆為了能跟他們家聯繫上,才會主動幫忙。

    對於他們倆來說,欺負個普通人不算什麼事。只要能讓家裡老爺子跟京城大官搭上橋,這種付出完全值得。

    拍果照當天,等在教學樓外面的許多青年,就是他倆的手下。

    三個人被拍果照,倒霉的是他倆完全不知情。來自京城那傢伙給他倆穿好衣服,弄醒後叮囑幾句話就走了,說這件事先這樣。

    哥倆得給京城青年面子,應了下來。可有一點,京城青年只是說別招惹劉小美,沒說別的。而這哥倆卻是被張怕打暈!

    哥倆一向欺負別人,受不得被人欺負。現在有個打暈他倆、還逍遙在外的傢伙?

    哥倆不爽,在家忍了兩天,決定報這個仇。互相電話聯繫一下,再次帶人來到音樂學校,目的只一個,找劉小美問張怕的名字和聯繫方式。

    沒有了京城青年在場,這哥倆相當囂張。知道劉小美是下午上課,兩點多過來。不像上次等在教室外面,這次是直接粗暴開門、野蠻問話。

    喊出劉小美,直接問張怕消息。劉小美當然不說,還說再影響上課就報警。

    倆傢伙很怒,我靠,當著我哥倆的面說報警?有心好好鬧一下,記起京城青年臨走前說的話、還有說話時的認真態度,倆傢伙決定忍了,很有耐心的問話。

    劉小美不理他倆,回教室上課。

    哥倆也是囂張慣了,要不是顧忌京城青年,早把劉小美弄出去……

    其中最大差頭是,他倆完全不知道被拍過果照。

    正在僵持中,張怕來了。

    哥倆是來找人,只帶了幾個伴當,忽然發現仇人……就又打起來了。

    張怕滿心鬱悶,我到底生活在一個什麼樣的社會?新聞老說和諧,老說穩定,我怎麼就遇不到?天跟天的都是打啊打,好像生活在戰爭時代一樣。

    對方人不多,又是手下敗將。再一個,要考慮對劉小美的影響,張怕選擇避讓,跑出教學樓。

    對方一共七個人,匆忙追出來。

    張怕站在外面大聲說:「先停!」

    對方當然不肯停,即便是停也要收拾了你再停。

    張怕很無奈,邊躲閃邊沖倆帶頭的傢伙喊話:「先別打了,你倆有把柄在我這裡。」

    「把柄?」苗自立說:「孫子,騙誰呢?」

    張怕說:「不管是不是騙你,你先看一眼能死麼?別是沒有勇氣。」

    男人受不得激,在這種情況下,哪怕明知道張怕在激將,倆傢伙也要上一次當。制止手下後問:「把柄呢?」

    張怕說:「再激你們一次,誰膽子夠大,到我跟前來。」

    苗自立冷哼一聲,大步走過去。

    張怕拿出手機,找出照片,兩手死死握住手機:「看見了吧?」

    照片上有三個人,都是沒穿衣服……苗自立一愣,馬上伸手,他想要拿住手機仔細看。

    張怕往後一退:「看見了吧?」

    「沒看清,我要仔細看。」苗自立陰著臉說道。

    張怕說:「可以,把手機號告訴我,我發彩信給你。」

    苗自立陰著臉說出手機號,張怕退後幾步發信息,然後說:「發過去兩張,看仔細了。」

    當然要看仔細,苗自立越看臉色越不對,張辰也湊過來看……

    一看之下,他的臉比苗自立的還難看,大罵張怕是王八蛋,還說要弄死你。

    張怕說:「上次跟你們一起那傢伙沒說這事兒?」

    當然沒說!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好事,換了是你也不會說。

    苗自立有些恨京城青年,幫他平事,把自己搭進去不說,那傢伙居然跑了也不說清原因!

    張辰說:「把照片刪了。」

    張怕做個噓聲手勢:「我覺得應該沒有外人在場才好。」

    苗自立很果斷,轉身說:「你們去門口等我。」

    張辰也是補上一句,那些打手轉身離開。

    張怕說:「現在可以談了。」

    「說吧,要什麼條件才肯刪照片?要多少錢?」張辰問道。

    張怕說:「不要錢,我弄這玩意完全是為自保。」停了下又說:「我不像你們,一個個都是關係通天,我什麼都沒,小老百姓一個,跟你們完全不能抗衡,可你們要找我麻煩,沒辦法,只能拍幾張照片威脅威脅,我可以保證,只要你們不找我麻煩,照片就一直安全。」

    「我不相信有一直安全的事情,萬一手機丟了呢?」苗自立說道。

    張怕說:「要真是那樣,只能說你運氣不好。」

    苗自立很怒:「趕緊把照片刪了。」跟著問話:「有多少張?」

    張怕說:「接近兩百張,主角是你們三個,我不知道那傢伙叫什麼,反正他答應我不再來找麻煩,不知道你們倆是什麼想法?」

    「你把照片刪了,一張照片一萬。」苗自立說:「你現在刪,我馬上轉帳……現金也行,不過得多等一會兒。」

    張怕輕吹聲口哨:「好大的手筆,這就是一百多萬啊。」

    「我給你兩百萬,並且保證不再找你麻煩,只要你把照片刪了。」苗自立說道。

    果然是越有身份的人越在乎顏面。對於這哥倆來說,還要考慮家庭顏面,即便他倆不要臉,可家中老爺子的顏面總得考慮。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30 14:15
123 前次有人留言

    張怕想都不想,直接拒絕:「別逗了,就算你不動我,可京城那位少爺若是知道我沒有照片,把我弄監獄裡都算他仁慈,行,你我都明白是怎麼回事,就這樣吧。」

    見對方鐵了心不合作,苗自立說:「我現在就能把你弄進監獄。」

    「有意義麼?」張怕說:「就算把我關進去,就算你拿走手機,可你知道我有沒有私藏照片?你又能關我多久?我連兩百萬都不要,難道會害怕你關我?」說到這裡笑了下:「至於你,或者說京城那位少爺,真的願意搞成兩敗俱傷麼?」

    苗自立不允許自己出醜的照片在別人手裡,可短時間想不出好的解決辦法,陰著臉說:「你的電話號碼。」

    張怕笑了下,隨口說出串數字:「記好了。」

    苗自立記住號碼,轉身就走。張辰看眼張怕,趕忙跟上。

    張怕輕出口氣,哥們打架也算打出水平,連續得罪三個公子哥,絕對是不想好的節奏。

    抬步走進教學樓,正看到劉小美出來,笑問:「是否在尋找你那帥氣的相公?」

    劉小美往後看,問話:「那些人呢?」

    「我用果照把他們嚇走了。」張怕回道。

    劉小美想了想:「我給你惹麻煩了。」這麼說也對,起因是有人野蠻追求她。

    張怕說:「不算麻煩,人生在世,誰還不遇見幾個人渣?」

    劉小美笑了一下,想想說道:「要不,我辭職吧。」

    「不行。」張怕說:「你是咱家頂樑柱,你得努力賺錢養我。」

    劉小美本來有些擔憂,也是有些愧疚,卻被張怕這句話逗笑,輕聲道:「我辭職了一樣可以養你,咱倆去京城跳舞,或者去南方演戲,出國也行,天大地大,哪裡不能去?」

    張怕說:「如果那些是你最想做的事情,我支持;可若是為了遷就我,絕對不行。」

    劉小美笑笑回道:「其實怎麼樣活著都一樣。」

    張怕也是笑了下,問話:「課上完了?」

    「馬上。」劉小美說:「等我一會兒。」回去教室。

    舞蹈課很快結束,倆人去附小接著上課。路上,劉小美又說:「沒什麼事吧?不方便的話,我還是辭職吧。」

    張怕說:「辭職不辭職的不著急,過段日子再說。」

    劉小美想了下說也行。

    上課沒什麼可說的,按部就班的一點一點做動作,一點點學習,也是一點點成長。

    許是上次葉子小朋友的生日會辦的格外好,今天又有家長向劉小美和張怕發邀請,說是下週日在某酒店擺生日宴席。

    這話是下課時說的,今天週三,到下週末還有十天。劉小美回話說:「如果沒有事情一定參加,謝謝你們的邀請。」

    提前十天邀請,不能說家長心不誠,可全班那麼多孩子,要是每週都有人過生日,劉小美能煩死。

    等家長帶著孩子離開,張怕單練一個多小時才結束今天的課程。

    此時時間頗晚,天色全黑,劉小美坐在地板上問張怕:「你說這樣一天天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

    張怕問:「你怎麼了?」

    劉小美說:「沒怎麼。」跟著又說:「本來很喜歡這種簡單輕鬆的悠閒生活,反正我喜歡跳舞,教學生跳舞又能自己跳,可這種日子太過雷同,日復一日的重複,未來也就這樣。」

    張怕坐到她邊上:「丫頭啊,我表個態,不管你做出什麼樣的選擇,我都支持。」心裡話是:在苗自立這些人出現以前,你一直甘之如飴。現在卻是說重複啊重複,分明是不想讓我惹上麻煩。

    劉小美笑了下:「我再想想。」拿紙巾給張怕擦汗。

    張怕說謝謝。

    倆人就這樣在教室裡坐著,偶爾交談兩句。開始是並排坐著,後來張怕躺到地板上。過了會兒,劉小美枕在張怕肚子上,倆人就這樣躺著,許久許久。

    張怕說:「有很多時候,我就想這樣躺著,什麼都不做的就是躺著,可惜一直不能。」

    劉小美說:「我這樣做算是替你完成心願了?」

    張怕接話道:「在我的想像裡,沒有女人。」

    劉小美輕笑一聲,又不說話了。

    躺到九點多,劉小美問:「你餓麼?」

    張怕問回來:「你呢?」

    「有點餓,不過不想吃。」劉小美坐起來:「回家。」

    張怕恩了一聲,又多躺幾分鐘才起來,倆人換衣服換鞋,回去宿舍。

    因為太晚,也是因為劉小美不想吃東西,所以直接回家。到家後,張怕沒有進屋,告辭離開。

    蹬自行車回家的路上,想起劉小美說的話,那個丫頭以為是她給我惹來麻煩;其實也是我給她惹了麻煩。張怕亂琢磨一氣,對上苗自立這種官二代,想要解決之間的矛盾,真的是特別難。

    到家的時候,五個猴子在喝酒,心說這幾個傢伙越過越滋潤。進屋說上幾句,回房休息。

    隔天上班,十八班同學一如既往的給面子,全員到齊。同樣地,張怕繼續給學生普及思想教育課,說上十分鐘有的沒的的一大堆交心話語,然後回辦公室。

    他想趕快開新書。

    在辦公室等到九點半以後,給編輯發消息,很有禮貌的詢問前兩天發過去的六個開頭有沒有看,如果看了,哪個可以簽約?

    編輯是他的老闆,為留個好印象,禮貌用語是必須的。怕編輯煩,不敢隨便麻煩也是真的。

    跟編輯說話還要多想一下,避免出現誤會性語氣和誤會性詞語。

    討好一個人不容易,得罪一個人特別簡單,隨便說句廢話就可以了,輕易拉來仇恨。

    仇恨是很難忘的,甚至不用是仇恨,只要是惹了你不高興,你便會輕易記住。

    張怕跟編輯說話,從來是放到非常低的位置。

    現在,他小心的發出詢問消息,然後等回覆。卻是一直沒消息,直到他去上課,結束一堂語文課再回來,才看到編輯留言:「不好意思,還沒看到,現在看。」

    張怕輕嘆口氣,沒看到就沒看到吧,好在說是現在看。

    看眼時間,決定暫時不騷擾編輯,等下午再說。

    不用等到下去,十一點多的時候,編輯又發來消息,很簡單三個字:「都不行。」

    張怕的心瞬間就涼了,六個開頭,居然一個都沒過。有心詢問一下,可想啊想的也不知道說什麼。只能回個謝謝,我再寫。

    於是就再寫吧,午飯沒吃,一直寫到下班,又弄個開頭。

    如果只看速度,寫開頭好像很簡單,比如前面六個開頭,拚命寫個兩天三天就有了。其實沒這麼簡單。

    前次所有的六個開頭,有的借鑑電影開頭,有的玩文青風,每一個都有構思過,在睡覺前都會想了又想,很費時間。

    現在補寫的這個,同樣如此,反正就是多想多寫。

    因為中斷思路,新開頭寫上好幾天。

    寫字之餘,會去想前面六個開頭為什麼一個都沒過。

    在這裡簡單說下投稿流程,最懶的方法是寫三萬字發過去就是。詳細的應該有大綱和內容介紹。

    張怕選擇的是更懶的方法,仗著以前有作品,這一次投稿就偷懶了。要求三萬字,沒有一個開頭達到這個要求。

    其實能想像的到,如果三萬字開頭,一天寫三個……這種手速會被寫手們表揚成畜生。

    張怕寫的很少,平均一萬字左右,也許是因為這個原因被拒?

    所以,新開頭一定要補足三萬字。

    打字很費時間,反正一、兩天完不成任務,他也就不急了。尤其是還想多寫一個,按時間計算,沒有一週時間完不成。

    最近兩天,猴子們倒是安生,每天上學就是發呆。

    張怕管不了太多人,也不可能一下管住所有人,按照計畫一個個突破。今天的突破點是羅成才和劉悅。

    當初劉悅轉校時,跟老爹有君子協定:轉學後不能無故曠課,期末成績要及格。

    前一個條件完成很好,可後一個條件根本就沒有想完成的跡象,倆位神人一上課就睡覺,要麼寫紙條玩。

    張怕把他倆叫出教室,開門見山跟劉悅說:「咱當初說好的你們期末考試得及格才行,可你倆一天天不學習,怎麼可能及格?」

    劉悅看眼羅成才,沒說話。

    張怕又說:「當初可是說好了,你不及格,你爹就把你帶去京城。」

    劉悅說:「我會及格的。」張怕問:「作弊?」跟著又說:「我寧肯你不及格,也不願意看到你們作弊。」

    劉悅就又不說話了。

    張怕說:「反正就這樣,提醒一下,沒事了。」說完就走。

    這天晚上,龍小樂又是打電話喊他喝酒。

    張怕很納悶:「ab的事情還沒解決?」

    龍小樂嘆氣道:「解決了,所以找你喝酒。」

    張怕說不去,又說大晚上的趕緊休息。

    龍小樂情緒不高,低沉著聲音說:「來吧,我在幸福裡這塊。」

    人家這麼有誠意,張怕只能答應下來。

    還是烤肉店,龍小樂點上兩盤肉就坐著發呆。張怕蹬自行車趕過來,坐下問話:「朋友沒的做了?」

    龍小樂愣了一下:「咱倆朋友沒的做……啊,明白了,是沒的做了。」

    張怕問的是ab三個人的事情,其中有兩個人是龍小樂朋友。事情一解決,倆朋友都不再是朋友。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30 14:16
124 說拿標題寫詩

    張怕問怎麼解決的?

    龍小樂嘆氣道:「電話,電話暴露了。」

    「怎麼個暴露法?」張怕完全是隨口問話,其實一點不在意這件事情。

    龍小樂說:「有朋友請吃飯,一起去很多人,他倆也去了,有人要打電話,手機正好沒電,就問泡別人女朋友那人借手機……反正就那麼回事,暴露了,倆人在飯店幹起來,不光是我跟他們做不成朋友,是那傢伙跟飯桌上所有人都掰了,那傢伙極要臉。」

    張怕說:「反正事情解決掉,你不用愁了。」

    龍小樂恩了一聲:「人啊,知人知面不知心,難啊。」

    張怕說喝酒。

    龍小樂苦笑一下:「還一件事,我爸讓我考公務員。」

    張怕愣了一下:「你爸真有思想。」

    「是啊,有思想。」龍小樂說:「早知道就不回來了,回到家裡全是事。」

    張怕說:「有的考就考,我連報名資格都沒有。」

    龍小樂看他一眼:「沒上過大學?」

    張怕說:「是年齡超了!」跟著又說:「你能不能稍微瞧得起我一點?」

    龍小樂笑著說好。

    煩惱這個東西因人而異,把龍小樂折騰很慘的麻煩事,對張怕來說完全不是問題。他甚至不會多注意一下。

    所以,儘管龍小樂很有些鬱悶,張怕卻只管沒心沒肺的猛吃。

    飯後各回各家,又耗過一天。

    轉眼又是星期一,張怕給編輯又發過去兩個開頭,每個開頭三萬字。發出去以後提醒編輯一聲,總不要像上次一樣等好幾天才說沒看到。

    編輯很快回覆,還是沒過。

    張怕臉都綠了,鬱悶的不行不行的,怎麼會這樣?

    按照本來想法,他只管寫,發出去以後等結果,不問多餘廢話。

    有些話確實很多餘,比如投稿被拒,要去問原因。總有很多人問編輯被拒原因,編輯告訴了,你又要去辯解辯駁,甚至說編輯不懂什麼什麼的……

    問來問去,問了就辯解,問了又不聽,編輯只會覺得很煩,於事無補。

    問題是連續被斃掉八個開頭,總得知道缺點在哪。張怕小心翼翼的進行詢問,問相比較而言,八個開頭有哪個可能會過關,其中有什麼問題需要改正……

    編輯回話比較簡單,大略說出些缺點,並推薦幾本書讓他學習。

    張怕說謝謝,然後就是學習唄。

    臨下班時接到校長電話,上辦公室一問,秦校長很認真的問他:「是不是應該烤肉了?」

    張怕深深感覺到這個校長極其不靠譜,直接不給面子的拒絕掉校長的提議,開門出去。

    放學時接到胖子電話,說是請他喝酒,也是說傳媒公司這塊差不多了,如果張怕有時間,可以來看看。並且色心不死的說找了十幾個美女員工,目前是試驗階段。

    張怕直接說不去,掛斷電話。

    人這個東西就是這樣,有的人可以相處,有的不能。有的人心裡有標尺,逾規就是問題。

    張怕的標尺是王坤,既然你們選擇跟王坤一起折騰,我勸不動你們,只能自己退出。

    對於胖子來說,張怕粗暴掛電話是非常不給面子的事情,發來短信罵上一頓。

    罵就罵吧,張怕懶得理會。他現在的重心是寫開頭,必須要寫出一個合格的開頭。

    有編輯說,寫網文,文筆不重要,重要的是情節。簡單說就是故事好看。

    按照這個標準來說,張怕前面的八個開頭應該都是沒講好開頭的故事。

    最新的這個開頭用了三天時間,也沒有寫到三萬字,甚至不到兩萬字就發給編輯。編輯的回覆是:算了,就這個吧。

    這是一種很無奈的語氣。

    張怕看著這句話發上會呆,然後上網站開書。

    不去說編輯對新開頭的失望之意,在張怕這裡,第九個開頭已經是最好的一個。別人可以失望,他不能。這是他能想出來的唯一一個可以簽的開頭,就算是再不好的故事,也要寫下去,寫完它再說。

    近來很長一段時間都在忙碌開頭,工作中心發生轉移。當第九個開頭獲得認可的時候,學校開始期中考試。

    如果是以前的班級,考不考完全不重要。現在不同,很多學生被迫做出軍令狀一樣的承諾,比如期中考試要及格?

    在期中考試之前,苗自立曾打過兩次電話,還是想收買照片。

    期中考試當天,學校又打起來了。原因是有學生想作弊,找同學給答案。結果那同學沒給。沒能成功作弊的傢伙一出考場就把他的同學拽去學校角落裡狂揍。

    這是單方面的毆打,問題是想要作弊的人實在太多,竟然形成個小團夥,圍著一起欺負那名好學生。

    其實挨打那傢伙的成績也不算太好,勉強能寫滿卷子而已,無關於對錯。

    可是就這麼一張卷子,讓他被許多人圍攻。

    可惜是別的班級的學生,如果在十八班張怕手下,興許能幫忙出口氣也說不定。

    也是在這天,在別班同學欺負好學生的時候,秦校長在跟張怕談話:「告訴你個不好的消息,學校要清退不合格老師。」

    張怕馬上明白過來:「是要清退我?」

    秦校長說:「你的手續不合乎程序,被人舉報了。」

    張怕問:「那我該怎麼辦?」

    「先休息幾天,工資照算,我想想辦法。」秦校長說道。

    張怕想上一會兒,輕嘆口氣:「當這個老師,耽誤我本職工作,然後呢,好不容易簽下一個開頭,卻是要開除我。」

    校長說:「不是開除,是暫時放假,我再想想辦法。」

    張怕說不為難校長,起身出門:「我通知學生一聲。」

    校長趕忙說道:「我的建議還是別通知了,就怕你一通知,他們再次曠課不上學。」

    張怕想了下問道:「可我一天天的不過來,他們發現了肯定出問題。」

    秦校長問:「能不能假裝生場病。」

    張怕愣了下,跟著笑道:「你還真不是一般的陰謀家。」

    按照校長提議,張怕以養病的藉口休假,甚至停下後幾科考試的監考任務。

    等收拾了東西,蹬自行車回家。路上接到苗自立電話:「是我找人做的。」

    沒頭沒尾一句話,張怕想了下問道:「開除我是你做的?」

    「是的,只要你把相片刪了,我給你二百萬不說,還幫你變成正式職工。」

    張怕說:「不就是幾張照片,你至於下這麼大本錢麼?」

    苗自立說:「至於。」

    張怕說:「那更不能給你照片了……」

    苗自立說:「你不在乎工作?」

    張怕說:「在乎,但是沒有你在乎照片那麼在乎。」

    苗自立笑了下:「成。」掛上電話。

    今天這個事情,是苗自立的試探。他不能對張怕動粗、也不能找劉小美麻煩。這兩樣事是底線,如果真這麼做,張怕很可能會氣憤地放出照片。

    經過仔細考慮,苗自立打算一點點逼迫張怕就範。

    這是很難的事情,手段過輕,張怕不在乎。手段過重,張怕放出照片。為達到目的,只能一點點試探。

    首先是調查,查清楚這個人的背景、來歷,再有在乎什麼。針對詳細信息做出應對。

    現在的張怕基本是窮人一枚,唯一收入是當老師的工資。只是吧,這名老師沒有編制。

    如今單位很難進新人,比如學校。政府一再要求吃財政飯的單位要瘦身,張怕明顯可以被瘦下去,於是找人做這件事。

    現在做成功了,張怕也失去工作,可苗自立完全沒有成就感。

    從某種角度來說,苗自立在玩火。可這種手段卻是最恰當的方法。

    果照如同張怕的法寶,只能釋放一次。苗自立要不斷刺激張怕,偏又不激怒他,讓張怕一點點失去,長久日子下來,會發現失去很多很多……

    到那時候,也許是想要得到很多,或是不想再承受折磨,就同意了交換照片呢?

    老話說,窮不與富斗,民不與官爭。張怕和苗自立完全是兩個對立綿,是兩個階層。

    現在,苗自立開始出招,而且還會繼續折騰下去,張怕有點為難,該怎麼接招?

    為什麼為難?因為有劉小美。

    如果和以前一樣只有他自己,那就隨便折騰隨便玩。現在不行,他做事情不光要考慮自己能否承受住後果,還要考慮可能給劉小美造成的影響。

    人一在意,就會患得患失。

    張怕很有些想不出辦法。

    在最近這些天裡,劉小美又跟張怕提過辭職的事情,她的想法是逃離麻煩。

    張怕不同意,現在才是開始,也許有更好的解決辦法呢?

    很快回到幸福裡,前面有卡車往外開,這是又搬走一家。

    看著大卡車開過,張怕要考慮的事情又多一件,我要住去哪裡?五個猴子又要住去哪裡?

    五個猴子在背題,張怕回房放下東西,走過來看,順便問話:「白天考的怎麼樣?」

    五個人是相同回話:「不會,基本不會。」

    不會是正常的,張怕發下去的學習筆記是一年級內容,學校考試出的是三年級的題。

    張怕說:「。」回去自己房間。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30 14:16
125 當時覺得還好

    隔天還是考試,張怕一個人呆在家裡發呆。

    工作來的迷糊,去的更迷糊,偉大的神聖的職業離你而去。

    如果沒當上老師,他不會在意這個職業。可做了兩天半老師被人辭退,心裡多了許多難受。

    想起劉小美也要鬧辭職,嘆口氣給苗自立打電話:「我想和你嘮嘮。」

    苗自立很狂:「你想找我嘮?可以,把照片刪了,我陪你嘮一天一夜。」

    張怕笑了下:「以前沒機會,我想鄭重其事跟你介紹一下我。」

    「介紹一下你?」苗自立冷笑道:「電話裡說,我聽著。」

    張怕說:「還是你過來吧,我住幸福裡。」

    「你住幸福裡?」苗自立猶豫一下說:「幸福裡怎麼了?」

    張怕說:「廢話真多,敢不敢來?」

    勸話不如激將,一句話出去,苗自立馬上說等著,掛斷電話。

    這傢伙來很快,開一輛黑色雙門跑車,在幸福裡街口打電話,張怕說在那等我。

    五分鐘後,二人見面。

    張怕坐到馬路牙子上左右看,很有些街頭混混的氣勢。

    苗自立坐在副駕駛位置上,車門打開,斜眼看張怕。

    張怕拍下身邊:「過來坐?」

    「有屁就放,我一分鐘幾十萬上下,沒時間和你打屁。」苗自立冷聲說道。

    張怕說:「你坐太遠,聽不到我說什麼。」

    苗自立猶豫一下,下車走到張怕面前站住:「說吧。」

    張怕笑了下:「介紹一下,我是外地人,四年前來到幸福裡,你應該知道這地方,盛產各種垃圾、渣滓。」

    苗自立冷笑道:「怎麼?嚇唬我?」

    張怕看他一眼:「是,我確實是想嚇唬你。」跟著又說:「應該是四年半以前,我來到這裡的時候,這裡有四個幫派,然後,全是我仇人。」

    說著輕笑一聲,好像在緬懷往事,停了下才接著說:「我一個人對上百多號人,全是仇家,天天打架,最嚴重的時候,我一個月進醫院六次,有四次要住院;最嚴重的傷……不說這個了,反正他們也沒得好,那段時間經常去派出所……是不是有點說遠了?」

    苗自立還是冷笑說話:「不遠,你在吹你的光輝歷史,可嚇死我了。」

    張怕笑了下:「我還真是嚇唬你,也許你不害怕,沒事,我簡單說下,你聽聽就得。」

    說著話仰頭問道:「能蹲下麼?坐著也成。」

    苗自立後退一步:「認真聽你吹牛皮。」

    張怕笑笑:「聽好了,剛來到幸福裡的時候,就安生了十天,從第十一天開始打架,每天都打,我一個對一條街的人的時候在打,一個人對四個幫派的時候也在打。」

    苗自立冷笑道:「不是你厲害,是他們棒槌。」

    張怕說:「是啊,幸福裡的人是挺棒槌,你要是夠牛,去街裡喊一遍。」

    苗自立不接話了。

    張怕繼續說:「打了一段時間,打出個名字,現在,我要說是幸福裡的小弟,沒有人敢做我大哥。」

    「也許你有權有勢,不在意幸福裡一群垃圾,只要大權在手,警察如狗,是不是?你可以隨便指使警察抓人。」張怕摸下鼻子說道:「其實呢,你忽略掉一件事,我就一個沒錢沒勢的外地人,敢當眾毆打你,還有你那個京城來的朋友,你以為我傻麼?看不出你們很有錢很有背景?可我還是敢打你們,你就不想想是為什麼?」

    苗自立眼神變冷,還是沒接話。

    張怕繼續說:「老話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還真不怕你們,我一個人對上幸福裡都敢打,會不會怕你們幾個公子哥?」說著冷笑一聲:「是,你們有錢,可以找殺手殺我;你們還有權,也可以讓警察抓我,可有沒有想過一點,你們是在得罪我?如果說殺手殺不死我……不和你吹牛,成功率不高,四年前幸福裡最少有十個人想我死,現在都不在了,有去外地的,有去監獄的,我還是好好的。」

    聽到這句話,苗自立終於有點動容,眼前這傢伙是一個什麼樣的畜生?

    張怕接著說:「這段歷史不光榮,但是很多人知道,你可以去派出所問,老人應該知道。」接著再說:「咱倆換位思考一下,我有權,把你弄進監獄,可我敢不敢弄死你?一般情況是不敢,因為沒那個必要,你說我說的對吧?」

    苗自立還是不說話。

    張怕攤開雙手,低頭看看,忽然苦笑一下說:「其實,我就是個垃圾,你覺得跟一個垃圾這麼認真值當麼?就算你把我關進監獄,等我出來怎麼辦?我這個人記仇、很記仇,如果你一定要得罪我,我在忍不住的時候,一定會殺了你。」

    說到這裡無奈一笑:「這句話是威脅。」說完起身道:「你讓我沒了工作,無所謂,這件事我忍了,不過你要是還想繼續琢磨我,會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不信盡可以嘗試。」

    走前一步,站到苗自立正對面,輕聲說話:「咬人的狗不叫,我今天叫一次,是不想和你搞到生死相見的地步,再見。」

    說完這句話,抬步走進幸福裡,扔下苗自立一個人瞎琢磨。

    張怕剛才說了一大堆廢話,打架時常聽人說,近似於吹牛皮一樣。可不知道為什麼,從張怕口中說出來,就是顯得真,特別真。

    苗自立猶豫猶豫,上車開走,至於張怕,一定要琢磨清楚了再決定要不要繼續折騰下去。

    張怕慢慢往家走,不用看臉,只看背影就給人一種憂傷感覺,也有一種孤獨感。在這一刻,他確實是不爽的。打死自己也想不到,竟然會做這樣事情,空口白牙威脅人家?太沒品了!

    他一向奉行拳頭主義,堅守著行動大於言語的理念,不想現在也能做個改變。

    這個改變讓他很失望,對自己失望。也會失落、鬱悶、甚至憂傷……

    其實應該這麼說,憂傷是長久相伴的,從他喜歡上宮主那天開始,心底的自卑把自己強行劃在宮主的圈外。後來到省城,同樣是孤獨的長久相伴。

    直到劉小美的出現,春天才開始開花,夏天才開始有風。

    想起那個美麗女子,張怕就很開心,不單是漂亮,還溫柔體貼……想了又想,她好像是集合了許多故事中的美女的優點,比如阿朱、比如小昭……

    因為她的優秀和美好,張怕心底總會有一些不確定性,即便是被雷連續劈中十次,他也要懷疑自己怎麼會有這樣好的運氣。

    慢慢走回家,先是躺上一會兒,再起來開電腦,看著昨天上傳的文章發呆。

    生活要繼續,故事也要繼續,張怕沒有選擇。

    生命的意義在於堅持。先把存下的稿子發出去,再接著文檔裡的故事寫下去,專心致志的什麼都不想的寫下去。

    其實,心情低落的時候很適合幹活,會只管寫,旁的一切都要拋開。張怕就是保持著這種鬱悶情緒或是憂傷情緒一整天,一直在寫,寫到老皮幾個人考試回來,又寫到他們睡去,再寫到下半夜,才關電腦睡覺。

    這一天什麼都沒做,甚至沒吃飯。這一天的生活只有打字和睡覺。

    隔天還是打字,不過在十點鐘的時候,苗自立又來了,打電話說在街口等他。

    張怕換了衣服出門,還行,依舊是苗自立自己過來,開門見山說道:「我不想管你和別人的糾紛,也不想管你有多能打多麼不要命。」說著話拿出錢夾,從裡面拿出張支票:「兩百萬,你把跟我有關的照片刪了,錢就是你的。」

    張怕笑了下:「你是不是傻?我說刪了就刪了?你相信?」

    苗自立說我相信。

    張怕搖頭道:「你智商確實有問題,我說不發上網,你不信;我說刪照片,你就信?」

    苗自立怔了一下,想想說道:「那你說怎麼辦?」

    張怕說:「我知道你擔心什麼,盡可以放心,只要你京城那個朋友別亂來,你就一直平安無事。」

    苗自立使勁盯著張怕看,看上好一會兒說:「我相信你。」收回支票,轉身上車。

    看著苗大少爺駕車遠去,張怕又在馬路牙子坐下,歪著頭看呀看,也不知道在看什麼。

    大虎去早市買了肉回來,把面包車停在道邊,下車問:「沒上班?」

    張怕笑笑:「你練的什麼樣了?」是說練武。

    「不怎麼樣。」大虎說:「看到倆高手,鞭腿踢出去帶風聲,嗖嗖的。」

    張怕問:「那你倆的廣告宣傳怎麼辦?」

    「宣傳的事以後再說,得先能上電視才行。」大虎想了下問道:「你為什麼特別抗拒上電視?」

    張怕說:「我不抗拒上電視,是不願意以打架的方式上電視。」

    大虎說:「你還真堅持。」跟著問話:「還什麼時候帶學生過來?說一聲,幫你把肉買好。」

    張怕笑笑:「再說吧。」

    大虎就笑:「別擺出一副滄桑派頭,我幹活了。」開門上車,在發動汽車的時候衝他喊一聲:「烤肉的時候言語一聲,我買肉。」

    張怕說好。大虎開車去烤肉店。

    其實沒多遠,面包車開上人行道,停到飯店門口……

    張怕又坐一會兒,起身回家。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30 14:17
126 現在知道不可行

    下午時候,秦校長打電話說請他烤肉。

    張怕笑著回話:「知道你是想安慰我,可我今天有事。」

    校長有點不相信,問道:「真有事兒?」

    張怕回道:「我上班那麼久,每個禮拜三都早退,你不知道?」

    秦校長說:「你不是一直早退?難道有上滿一天班的時候?」

    張怕被說的有點無語,笑笑說:「改天請你烤肉。」

    校長說聲好,想了下又說:「其實,我是想建議你去考個教師資格證。」言下之意讓張怕有完整手續,他才好往學校裡安排。

    張怕恩了一聲,說再說吧,結束通話。

    然後繼續打字,三點多的時候出發去音樂學院。

    倆人見面後,在去附小舞蹈教室的時候,劉小美認真說計畫:「我打算投資你,咱倆一起做動畫。」

    張怕說:「我沒事,你應該考慮你自己。」

    「可你是因為我才惹上許多事情。」劉小美說:「我不想你為我為難,也不想你為我不開心,我希望咱倆在一起,你能很高興。」

    張怕說:「遇到你的每一分鐘,我都是高興快樂的。」

    這傢伙真會說話。劉小美想上一會兒,輕聲說道:「你知道自己最大的優點是什麼麼?」

    張怕問:「是笨麼?」

    劉小美笑了下:「正經點兒。」

    張怕說:「正經就不會說話了。」

    劉小美拽著他停下腳步,找到他面前仔細看眼睛:「以前說過,你有一雙特別好看特別真的眼睛,我喜歡。」

    張怕說:「我也喜歡你的眼睛。」

    劉小美說:「別打岔,聽我說。」

    張怕哦了一聲。

    劉小美接著說:「我知道自己長的很好看,也知道跳舞很好看,這是我的才能,可也是我辛苦二十幾年才練出來的才能,從五歲開始學舞,一直到現在,不說每一天都訓練也差不多,每一天都要練習,才能有現在的我。」

    張怕說:「我知道你很辛苦。」

    劉小美笑道:「不辛苦,我從來不認為自己辛苦,我只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也是自己能做的事,我所做的,只是每天抽時間練習一下,每天練習一下,天長日久累積下來,我就會跳舞了。」

    張怕說:「堅持最偉大。」

    「是啊,堅持很偉大。」劉小美看住張怕的眼睛:「我最喜歡你看我時的眼神,澄清、純粹、還有喜歡。」

    張怕說:「你是不是走火入魔了?能從眼睛裡看出這麼多東西?為什麼我什麼都看不出來?不對,我能看到血絲和眼屎。」

    劉小美氣得打他一下:「就會煞風景。」

    張怕嘿嘿一笑:「不煞不煞,聽領導指示。」

    劉小美恩了一聲,接著說:「我不辛苦,但每一天都訓練會累,會流汗甚至流血,運動量大的時候,肌肉也會痠痛,不過這些無所謂,想要給別人看到最美的舞蹈,就要付出最多的努力,可是,我明明很認真很努力很用功,也是很虔誠,可為什麼,為什麼特別多特別多男人看到我後,都是想著接近我、抱我親我佔我便宜?從很多人的眼睛裡能看出來,他們是想佔有我,想睡了我,不論是求婚或示愛,都是想近一步的近距離接觸。」

    張怕想了下說道:「你太漂亮了。」

    「是啊,所以我幾乎不穿裙子,永遠是最簡單的裝扮,我怕讓別人看到我很性感,看到以後就幻想著佔有我。」劉小美說:「我付出許多許多努力,付出許多許多時間,是為成就夢想,不是為了跟男人上床,為了一個美麗的目標,我流血流汗都無所謂,可為什麼很多人看到我,想的只是睡我?」

    張怕說:「成年男人都這樣,這是本性,老人家說話食色性也,咱是俗人,不能免俗。」

    劉小美笑道:「可你不是啊,咱倆認識那麼久,你一次都沒想佔我便宜。」

    張怕搖頭:「我想過,有時候會想一直擁抱你,擁抱在懷裡的感覺很舒服。」

    「不一樣的。」劉小美說:「反正你不一樣。」

    張怕琢磨琢磨:「反正男人很色是真的,本性未必有多壞……對了,你去找初中小男生,小孩談戀愛就一定是純潔的……」說著說著想起自己班裡那幫混蛋,上課都在看日本動作片,指望他們純情?他說不下去了。

    劉小美笑問:「怎麼不說了?」

    「更正一下,有一些純潔又純情的小男生,完全符合你說的標準。」張怕說道。

    劉小美說:「不和你辯,反正我不能讓自己淪為男人的玩物,我辛苦努力幾十年,不是只為了嫁人而活,更不要說陪男人睡覺,所以,你可以知道我為什麼很討厭那些人給我送花送禮物。」

    張怕說:「我也給你送過禮物。」

    劉小美猛掐他一下:「為什麼總要說自己不好?聽好了,你和他們不一樣!」

    「這點倒是真的,你還是很有眼光的。」張怕說道。

    劉小美瞪他一眼:「你要是再不正經,我就不理你了。」

    「千萬別!你可以打我罵我,但是不能不理我。」張怕做出個可憐表情。

    劉小美本來是板著臉孔,看到他的可憐樣,撲哧笑出聲來:「走,上課去。」

    張怕有點迷糊:「你跟我說上半天話,就為了說你不想成為男人的玩物?」

    「不是玩物,哪怕他很愛我,可一看到我就想上床,那樣的人我也不要。」劉小美說道。

    張怕想了下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劉小美牽住張怕的手,邊走邊說:「我想說,你不要總是為我考慮,我有資本,咱倆可以辭職,做咱倆喜歡做的事情,也可以少些麻煩。」

    張怕說:「又辭職?大姐,咱不帶這樣的。」跟著說:「你不讓我為你考慮,可你幹嘛總為我考慮?」

    「因為我高興我願意。」劉小美說:「你怎麼跟女人講道理啊?」

    張怕苦著臉說:「真不是講道理,是要過你媽那關,我要是工作沒了,您母后能馬上把我廢了,還怎麼迎娶你?」

    劉小美想了下問道:「有人去學校找你麻煩了?」

    張怕怔住:「妖怪,快快顯形。」

    劉小美說:「又胡鬧,說正經的呢。」

    張怕嘆口氣說道:「是啊,被你說中了,不過,你怎麼這麼聰明?」

    「這還用問麼?」劉小美和張怕手牽手走進教學樓。

    又是一天舞蹈課,結束後又是加練。放學時,劉小美問回家還是回宿舍。

    張怕說去宿舍。

    工作沒了,再也不要提搬去劉小美家一起住的事情,張怕不敢見丈母娘。

    在八樓呆了一個多小時,騎車回家時,張怕心情有些沉重,遇到那麼懂事的女神,竟然會有壓力?

    到家時,雲爭幾個人聚在一個屋裡邊看電視邊聊天。張怕一進門,老皮馬上開門出來問話:「哥,今天怎麼沒去學校?」

    張怕說病了,去醫院了。

    「什麼病?嚴重麼?」五個猴子馬上出屋問話。

    張怕說:「大概要住院,我在猶豫。」

    「什麼病?有病及時治啊……哥,你是不是沒錢?」雲爭問道。

    張怕說不是沒錢,是不想住院。

    「什麼病?」老皮問道。

    張怕想了想說道:「痔瘡。」這病好啊,危及不到生命,偏又痛苦難當。

    「痔瘡?」方子驕瞪圓了眼睛問話:「你是怎麼得上這等神奇病種的?」

    張怕驕傲回話:「我的驕傲,你們不懂。」

    老皮笑道:「得個痔瘡好像中大獎一樣,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張怕說閉嘴,又凶狠警告道:「給老子記好了,千萬別跟同學說,就說我癌住院。」

    「您真是生冷不忌,就這麼詛咒自己?」雲爭說:「咱說點吉利話成不?」

    張怕說:「說個屁,反正不許你們傳播出去。」

    老皮盯著張怕屁股看:「哥,出血沒?」

    張怕罵聲滾蛋,回去自己房間。老皮在後面喊:「哥,你一定得注意,小心手術成肛瘻。」

    「我弄死你好啊?」張怕猛地又站出來大喊道。

    「不好不好。」五個猴子各回房間。

    第二天一早,五個猴子等在房間門口,雲爭上前輕輕敲門:「哥,今天去學校麼?」

    張怕說滾蛋,老子要睡覺。

    雲爭繼續問話:「要是不去學校的話,你會去手術麼?」

    張怕大喊滾蛋。

    雲爭還是輕敲房門:「你要是手術,我們可以護理你,哥,你手術麼?」

    「你們五個再不滾蛋,我現在就給你們做痔瘡手術。」張怕又喊一聲。

    五個猴子靜了片刻,雲爭說:「那我們上學了,你要是有事情就打電話。」

    聽著如此關心動聽的話語,聽著腳步聲輕輕離去,張怕心底一聲哀嘆,別的不敢說,十八班所有人都會知道自己得了痔瘡。

    如同他想像的那樣,上午第一節課下課,王江打電話問去不去醫院,去的話,他過來護送。

    在王江之後是劉悅,說知道痔瘡可痛可痛了,你要是手術沒錢,我可以贊助。

    後面又有幾個別的學生打來關心電話,張怕心底的鬱悶……最鬱悶的是秦校長居然都知道了。

    秦老大問話:「你是真痔瘡還是假痔瘡?」

    張怕氣道:「你才是痔瘡。」

    秦校長笑了一下:「說啊。」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30 14:19
127 因為太難太難

  事情發生了總要解決,工作的事可以暫且放下。最大的麻煩是苗自立三個公子哥,關於這件事,想都不用想,那三個傢伙肯定沒完。張怕的要求是多冷靜一段時間,興許時間一長,人的想法就變了呢?

  這個上午,他接過許多個有關於痔瘡的問詢電話,站在窗口往外看,忽然有些不適應,相比較以前天天窩在家裡的那段日子,每天早晨騎車上班似乎有種別樣快樂,顯得格外充實,也是有事可做。也許來來去去、匆匆忙忙的人生才是對的?

  稍微站上一會兒,又接到個電話,幸福北里派出所所長寧長春找他有事。

  寧長春四十多歲,面相比較老,作為一個人民警察,寧長春很合格。作為領導幹部,有些不太懂事,所以足足當了十六年所長,沒有陞遷過。

  四年前,張怕在幸福裡拚殺的那段日子,經常去派出所報導,由此認識寧長春。不過寧所長應該不知道他的電話號碼才對。

  電話接通,寧長春自報名號:「我是寧長春。」

  「寧所,什麼事?我已經很久沒打架了。」張怕說道。

  「是有件事,你認識苗自立和張辰吧?」寧長春問道。

  張怕鬱悶了:「領導,你這是做什麼?」

  「我想說,你的行為是違法的。」寧長春說道。

  張怕說:「他們打我就不違法?」

  「打你可以報警。」寧長春說道。

  張怕說:「拉倒吧,報警有用他們就不會這麼囂張了。」跟著又說:「放心,我不會亂來。」

  寧長春說:「你來所裡一下,他們現在就在。」

  張怕無奈啊,應聲好掛上電話。反手打給苗自立:「夥計,咱不是已經談好了麼?」

  「談是談好了,可我還是不放心。」苗自立說:「換成是你有把柄在我手裡,你也是會時時刻刻想要拿回去解決掉,對吧?」

  「這倒是。」張怕說:「不過這麼搞有意思麼?是你們找我麻煩,你們欺負我,知道麼?」

  「欺負你,我們可以賠禮道歉,只希望你把照片刪了。」停了下又說:「你過來再說。」掛上電話。

  張怕這個鬱悶啊,只好穿衣服,蹬自行車出發。

  在派出所二樓會議室,寧長春陪著苗自立和張辰坐著,同時還有一位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陪著說話。

  張怕對這裡輕車熟路,直接推門進來:「我來了。」

  寧長春指了下對面座位說聲坐,又說:「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分局程副局長。」

  程副局朝張怕微笑一下:「你好。」

  張怕回話:「見過領導。」

  寧長春又說:「這兩位不用介紹,你認識吧?」

  「認識。」張怕問苗自立:「大哥,你到底想怎樣?」

  苗自立說:「我想和你交個朋友。」

  寧長春接話道:「你知道為什麼找你過來,所以希望能配合。」

  程副局起身道:「讓年輕人自己談,老寧,咱倆出去抽根菸。」

  寧長春說聲好,和領導起身出門。

  偌大會議室剩下三個人,張辰表情平靜:「打你的事情,是我們倆不對,不過,你拍下那種照片……」說到這裡忽然變憤怒,大聲罵道:「我草,如果是果照都沒什麼,你個王八蛋弄出各種造型,這要是傳出去,跳進太平洋也洗不清。」

  張怕的惡趣味,把那些找照片拍得比黃站也不差。絕對的相當精彩,並且主角還是三個男人……這是苗自立一直逼迫張怕的主要原因。

  張怕說:「可你們說話不算話,我沒辦法。」

  「我說話算話,你把照片刪了。」苗自立說:「你夠可以的,逼得我只能找警察,你知道麼?對我們來說,找警察更丟臉。」

  張怕說:「未必,他們又沒見到是什麼照片。」

  「現在沒見到,可如果你一直不合作……」苗自立說:「我服你了,剛才跟寧所聊天,確認你特別混蛋,還不怕死,成,就衝你不怕死,我也認了,以後絕對不招惹你。」

  張辰說:「我也是。」

  張怕笑道:「別逗了,當我沒打過架?還是沒見過你們這樣的人?所有人受到欺負的正常反應都是報復,即便報復不了也一定會惦記,你們現在說的話甚至不能代表你們心中所想,所以,別再來找我了行麼?」

  苗自立沉默片刻又說:「現在是我倆跟你說,如果我們說不動你,寧所會和你說,再一個,王中興要回來找你。」

  「王中興是誰?」張怕問:「那個京城來的傢伙?」

  苗自立說:「是他,這麼和你說吧,他不像我倆這麼好說話,咱換位置想一下,假如你被王中興拍了那種照片,你會不會輕易退縮,就選擇認了?」

  張怕說:「我不會。」

  苗自立笑了下:「你可能不知道王中興是誰,不過也不用知道,知道他很拽就行了,起碼比我拽,上次來省城,他是一個人過來,這次不會,最少是六個人,肯定有人很難搞。」

  張怕嘆氣道:「你們到底想幹嘛?」

  「你知道的,你知道我們想幹嘛。」苗自立說:「這一次呢……簡單說,希望你能配合。」

  「我靠,直接殺了我算了。」張怕喊道。

  張辰說:「如果有這個必要,王中興興許會滿足你的小小願望。」

  苗自立說:「這是我最後一次和你說這件事情,如果你還是不配合,以後發生什麼事情,我是真的不清楚。」

  對於苗自立、王中興、張辰三個人來說,這個事情肯定能解決,問題是有多少人會知道這件事情、甚至會看到照片。

  實在是張怕太過缺德,照片裡有各種細節,只要傳出去,哥三個就沒得混了。

  說其本質,公子哥跟幸福裡的地痞沒太大區別,都是各自成伙,也有仇人。以王中興幾個人這麼拽的性格,仇家一定不少。這些照片若是傳到仇家那裡……別的不說,臉直接沒了。大家混的就是一張臉,臉都沒了還混什麼?

  張怕沉默不語,事情鬧到現在這個地步,逼得苗自立找警察施壓,又有當事人王中興……

  張辰說:「你把照片給我們,還能回去當老師。」

  張怕氣道:「有病是吧?惹火了,老子離開省城!正好工作也沒了。」

  苗自立愣了一下,起身出門。

  張辰也是搖搖頭起身走出去。

  下一刻,寧長春走進屋,坐到對面,雙手擱在桌子上說話:「何必呢。」

  張怕不說話。

  寧長春說:「我不知道你到底拿了苗自立和張辰什麼東西,我想說一個事實,我上面有領導,別看我十幾年沒升職,做了很多讓領導不高興的事情;可我同樣也做了很多讓領導高興的事情,所以還是所長,現在是分局領導找我談話,大概意思就是如果你不肯配合,那麼在未來的一些天裡,我會特別關照你,很多同事也會特別關照你。」

  張怕說不至於吧。

  寧長春說:「我知道你是誰,所以會這樣直白和你說話,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苦心,也是明白我的難處。」

  張怕說明白。

  寧長春說:「你再想想,過會兒跟苗自立再談談。」

  寧長春是好人,能跟一個外人直白說出這樣話語,確實是不想看張怕倒霉。

  張怕說:「我要是去外地呢?」

  「那你趕快,你去外地,我還解放了。」寧長春說道。

  張怕啊了一聲,問話:「能多考慮一下麼?」

  寧長春看看他:「多長時間?」

  「一天?」張怕回道。

  寧長春笑了下,起身出門,很快,兩位公子哥又走回來。苗自立問:「你想再考慮一天?」

  張怕說是。

  苗自立點頭:「行,我相信你不會做傻事。」

  現在已經不是相信不相信的問題,是要讓張怕必須很配合他們的問題。

  照片在張怕手裡那麼久,隨便存個U盤,隨便傳到網上,鬼知道還有沒有備份?問題中心是這些不雅觀的照片!張怕的承諾再好,苗自立那些人也不會相信。

  因為錯過最開始討要照片的黃金時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備份,哥三個才會忍啊忍的,慢慢折騰這件事。

  可說起來同樣矛盾,追根到底還是相信不相信的問題。他們現在折騰張怕,即便是張怕刪除照片,他們會相信麼?

  這是一道無解的題,可以預計的是,事情沒完。

  見苗自立答應下來,張怕起立轉身,可馬上又轉回頭說道:「就算我把照片都還給你們,你們會相信麼?」

  苗自立笑了下:「事情的開始是錯誤,你就不應該拍照。」

  張怕笑笑:「好吧,再見。」開門出去。

  事情越鬧越亂,亂到張怕不知道該怎麼辦是好。說起來也是他自己找病,果照就果照,為什麼一定要極有想像力的擺出各種造型?比如負距離接觸。

  騎車回家的路上,想像自己是王中興,擁有強大背景,會怎樣處理張怕這樣的蟊賊?最簡單的辦法,弄死。再次一點的,關無期。再再次一些,判上二十年……簡直就是一些照片引起的血案。

  一路上都在亂迷糊的想事情,蹬著自行車瞎轉。想要說服王中興那三個人,根本不可能。那就只能是自己被說服。不禁長嘆一聲:人生啊,怎麼會如此精彩?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30 14:19
128 更是太費時間

    因為在亂想事情,沒有急著回家,就是順著方向一直騎。

    從派出所到家,快一點騎用不上五分鐘。可張怕一不小心騎了二十多分鐘,反應過來左右看:我靠,到哪兒了?

    掉頭往回,在紅綠燈那裡看到輛很眼熟的敞篷跑車,盯著車牌看一眼,果然是龍小樂的車。快蹬兩下到近前,發現司機不是龍小樂。

    不但不是龍下樂,還是個戴墨鏡、把帽沿扣到墨鏡上面、再扣上帽衫帽子的一個男人。

    這是誰?張怕喊一聲:「小樂。」

    那司機轉頭看他一眼,又轉回頭,等紅燈轉綠,跟著前面車開過十字路口。

    司機這一回頭,張怕完全可以確認,絕對不是龍小樂!

    眼看跑車開過十字路口,張怕也是心裡有事,想做點什麼事情緩解下倒霉情緒,趕忙蹬車跟上。

    幸虧城市道路路口多,汽車跑的沒有自行車快,很快跑車停在下一個紅綠燈那裡。

    張怕蹬車追過來,假裝很好奇盯看跑車。

    這很正常,不光是他在看,旁邊公共汽車裡很多人也在看跑車。

    跑車司機一直扣著帽子裝酷,堅決不肯左右看。

    明明車和車牌都是龍小樂的,為什麼是別人在開?張怕拿手機打電話,通了沒人接。

    這個時候的張怕沒有多想,以為龍小樂在廁所或是在忙什麼的,他也是無聊,只管百無聊賴的打電話。

    可是意外發生,隱約聽到前面有鈴聲?而且是蘋果手機的玲聲……

    雖說滿大街都是蘋果手機,可要不要這麼巧?

    抬頭往前看,跑車前面是輛大吉普,鈴聲是從那裡傳出來的?

    一共沒兩米遠,張怕輕蹬一下,自行車朝前移動,鈴聲越近,正想往車裡看,鈴聲忽然停了,他的手機及時響起:你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馬上再撥過去,鈴聲又一次從車裡響起,不過很快再次掛死。第三次打過去的時候,電掛關機。

    這是出事了?

    張怕兩腳蹬地,晃晃著往前移動,大腦袋左右亂看,只快速一掃,龍小樂坐在大吉普左邊後座,斜倚著在睡覺……也許不是睡覺呢?

    右邊是個戴帽子的青年,低頭看著什麼,嘴巴亂嘟囔,不知道在說什麼。

    張怕抬頭前看,得感謝大城市的紅綠燈,堵的時間特別長,還有三十多秒才變綠。

    不知道為什麼,張怕就是感覺不對,也是心血來潮,猛跳下自行車,一步竄到大吉普那裡,繞去駕駛位伸手拽門,鎖的。再拽後門,同樣鎖著。

    他在拽門,司機放下車窗罵道:「找死啊。」

    不放下車窗沒事,一放下車窗,張怕一把抓住司機衣服往外拽。

    這就是打起來了,司機大喊放手,又喊幫忙。後座那傢伙趕忙開門下車,從車屁股繞過來。

    張怕在苗自立那裡憋了一肚子氣,此時一沖動,哪還管許多?右手一拳砸在司機腦袋上,再迎向繞過來的青年,然後就打唄。

    對於張怕來說,他打架很沒技術含量,什麼招式什麼靈巧,全部都沒。就兩點,一個是快一個是拳頭力量大。

    迎著青年衝過去,剛想掄拳頭,忽然發現那傢伙右手居然拿把砍刀。

    想都不用想,這肯定是有問題了!更有問題的是後面的跑車司機也拿把砍刀下車,快步衝過來。

    張怕鬱悶一下,我這等洪福齊天的運氣啊,騎自行車也能遇到電影情節。

    對方二人雖然都是拿刀砍過來,可是有先有後,而且馬路上兩條車道中間不夠寬,只能一個一個上,於是就倒霉了。

    張怕先是後退躲刀,兩條車道上的車間距過小,不能左右閃躲,只能後退。

    後退時右腳猛甩,運動鞋砸在那小子臉上,被砸個趔趄。

    趁此機會,張怕猛往前衝,一個高屈膝,好像泰拳那樣頂翻對方,再踩著他衝向第二個人。

    同樣是飛鞋開路,稍稍阻擋對方一下,張怕趁機揀起第一個青年的砍刀,如猛虎下山一樣直衝過去。

    一對一打架,張怕沒怕過誰。也就是兩個照面,對方右臂被砍,砍刀掉到地上。這時候,他墨鏡也掉了,帽子也掉了,一手抱著傷臂,眼睛噴火看向張怕。

    你都沒有刀了還這麼拽?張怕衝過去一個飛腳,那傢伙腦袋撞到停在路上的汽車,嗵的一聲歪斜著倒下去。

    這個時候,紅燈才開始轉綠。

    張怕沒時間看紅綠燈,他是極不靠譜的憑心中以為做了件衝動事情,有很大可能是做了傻事,就是說打錯了人。

    不過也可能是做對了,龍小樂出門開始帶保鏢了?而且保鏢打扮的跟劫匪一樣?

    趕忙打開車門,拽著龍小樂亂晃,居然沒醒!

    不用問,肯定出事了。

    他在這打架,紅燈已經轉綠,後面汽車開始亂按喇叭。張怕只好再放下龍下樂,去做臨時交警,先把倒在地上的倆傢伙塞到跑車與大吉普中間的地方,再示意並指揮著後面汽車從這個地方繞過去。

    後面司機不是傻子,找個空子打方向盤,搶半個車道往前開,後面汽車自然有樣學樣。

    張怕再回去大吉普折騰龍小樂,聞著有股藥味。這就沒辦法了,報警吧。

    儘管不知道是對是錯,可不管是對是錯,做了事情總要給個交代。

    交通要道的十字路口出現擁堵現象,五分鐘後交警出現,聽明白張怕說的話,交警也乾脆,連車都不挪,等著警察到來。

    又五分鐘,警車開來,簡單問過情況,跟交警商議一下,先把兩輛車開去路邊,讓開道路。然後再細問發生什麼事。

    張怕扶起龍小樂啪啪扇嘴巴,又按人中,不管有用沒用,各種手段用上一遍,終於,龍小樂醒了。

    稍微緩上一會兒,看警察在場,馬上說報警。

    後面的事情就簡單了,大家一起去公安分局。

    最牛的當然是張怕,亂逛散心也能遇到綁匪,並且還見義勇為的成功抓獲。

    等警察問過詳細筆錄,一出來,龍小樂就跟張怕說感謝,死死抱住他說謝謝。

    龍建軍來了,進門看到龍小樂擁抱張怕,咳嗽一聲問:「小樂,怎麼樣?」

    龍小樂鬆手退開,低頭叫聲爸,眼睛裡瞬間充滿淚水,這是要哭?

    龍建軍回身吩咐一句:「帶小樂去醫院。」

    龍小樂說我沒事。

    「沒什麼事沒事?快去!」龍建軍一米八的身材,極其勻稱,不要說胖、也不要說中年發福,近五十歲的年紀硬是有一身強壯肌肉。

    頭髮剃的極短,整個人好像一把刀一樣,什麼時候去看,什麼時候都是鋒芒畢露。

    等手下接走龍小樂,龍建軍走到張怕面前:「你是張怕?」

    張怕說是。

    龍建軍伸右手說:「謝謝你。」

    張怕趕忙握手:「不客氣,我和小樂是朋友。」

    龍建軍點下頭:「麻煩等我一下。」鬆開手,大步往裡走。

    他在來的路上已經知道全部經過,現在的問題有兩個,最主要的是龍小樂,會不會有後遺症或是精神受到驚嚇什麼的。第二個問題是綁匪,是臨時起意還是對手雇凶?

    龍建軍是人大代表,省著名企業家,不要說官面上的榮譽。私底下,絕對是朋友遍天下,到處都有認識人,可以說在大省城就沒有他擺不平的事。

    龍建軍捨得花錢、也舍得給面子,名聲極好。

    張怕在樓下等了三十分鐘,看到分局幾位領導一起送龍建軍下樓,一直送出大門,龍建軍跟每個人認真說謝謝,再招呼張怕一聲:「上車。」

    汽車離開分局沒多遠停下,龍建軍讓他說一下具體經過。張怕很痛快的一五一十說清楚。

    龍建軍眼裡有讚許之意,按照張怕所說,只要他有一個大意,只要有一絲疏忽,就不能救下龍小樂,就不知道龍小樂被綁去哪裡。

    仔細看張怕一會兒,又說一遍謝謝。

    他是應該感謝,儘管張怕一向喜歡胡來,可是今天,他的胡來竟是救下一個人。如果不是那麼果決的去拉車門,又打傷司機,怎麼可能攔下三個綁匪?

    張怕說不用謝,龍小樂請我喝過好幾次酒。

    龍建軍笑笑:「還沒吃飯吧?陪我喝一杯?」

    肯定沒吃,救龍小樂是臨近中午的事情,來來回回一折騰,輕易耗過整個中午,現在是下午兩點多。不過張怕拒絕道:「不喝了,龍小樂還在醫院,你去看看吧,我得回去拿車。」

    「拿車?」龍建軍疑問道。

    「自行車。」張怕說道。

    龍建軍笑著說:「行,改天來家裡玩。」

    張怕說聲好,開門下車。

    他去取自行車,龍建軍趕去醫院。

    回家路上買些菜,擺好了等老皮五個猴子回來。結果等到個勝利消息。

    前幾天,老皮和雲爭讓人打了。因為張怕的一再克制,哥倆不能報復,每天都忍在學校裡學習。

    沒想到這一忍,讓對方小瞧了他們,帶著一幫人來到一一九中學門口。

    他們跟雲爭五個人一直有仇,打過很多次。也是五個猴子太混蛋,往昔欺負他們太狠。現在得了勢,或者說是以為得了勢,當然要酣暢淋漓的進行報復,我要打臉,打腫你們的臉。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4-3 1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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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夢想很美好,現實很骨感。

    那幫傢伙打算繼續收拾雲爭五個人,可現在的十八班空前團結,他們悲劇了。

    放學時,大家本來閒散離開學校,忽然有一批人圍住雲爭五個,接著就是動手。

    雲爭五個人幾乎人人帶傷,雖不影響行動,可也不方便打架。稍稍堅持一下,王江帶人衝上來,又有李山、於遠這一群惟恐生活太過安逸的傢伙洶湧圍過來。

    結局是四十六對十三,把那幫傢伙好一通揍,拉拉隊長劉悅同學甚是生猛,書包裡竟然有兩節棍,別管會不會用,反正能掄起來砸落水狗。

    用時三分鐘,對方一群小混混被打跑,十八班同學聚一起交流做戰心得,總結經驗教訓。劉悅很開心,這日子過的……不對,是這學上的,何其一個豐富多彩,這才是美麗的青春生涯,為了紀念這次勝利大作戰,她掏出兩千塊錢,大家繼續烤肉喝酒。

    因為人數太多,一定要選最便宜的串店,出發前給張怕打電話,詢問痔瘡有沒有手術?沒手術就來吃幾串烤辣椒,那是絕對的相當的辣。

    張怕無語了,看著眼前的一桌子菜,自己也吃不完,想想說聲好,再把菜收拾起來,帶去串店。

    這個串店不是電視裡很美很好很小資的那種小店,一堆小破鐵皮桌、小馬扎,桌上墊塊地磚,再上面是帶鐵鏽的小爐子,裡面燒些碎炭。

    店門很小,只有兩桌五個客人,這幫學生一來,刷地一下,門口街道馬上滿了。

    老皮有經濟頭腦,找老闆砍價:「有多少肉串?加一起大概多少錢?」

    老闆當然往多里說。老皮很瀟灑的一揮手:「我們包了,一千兩百塊,行麼?」

    沒什麼行不行的,小店本來也準備不了多少東西,老闆說酒錢另算。

    老皮說:「啤酒不用按批發價給,按小賣店的價錢行不行?」

    自然是行的,然後就吃吧,四十六個人吃的這個熱鬧啊。

    沒多一會兒,張怕帶菜過來,學生們一起起鬨叫好,張怕說:「有錢人真是**。」

    十八班自成軍以來,一共打過四次群架,每次都是輕鬆取勝,哪怕對手是外面街上的大混子也不成。

    今天就著啤酒,於遠提議:「咱結拜吧,一一九中初三十八班四十六條龍。」

    話剛說完被王江打一巴掌:「張老大呢?」

    於遠啊了一聲,馬上改口:「一一九中初三十八班四十七條龍,你是母龍。」後面四個字說的是劉悅。

    「真難聽,我是鳳。」劉悅說道。

    「鳳什麼鳳,不壓韻,你就湊合了吧。」於遠說道。

    「那我是大龍。」劉悅說:「要是不同意,以後不請你烤肉。」

    「沒問題,你就是大龍……老師怎麼辦?」於遠說道。

    劉悅說:「有錢的才是大爺,我是大龍。」

    「11931847。」張怕嘟囔串數字:「啥啊,不順不壓韻的。」

    「我覺得挺好,11931847,後面要是再加上代碼,比如劉悅是01,她的身份就是1193184701。」於遠說道。

    「大哥,你不嫌亂啊。」老皮說道。

    於遠說:「亂什麼亂?這是咱們的集體,以後一出去,刷刷喊出八個數字,不知道還以為是國家特工呢。」

    「也是醉了。」老皮咕噥一句。

    張怕笑笑:「趕緊吃了散夥。」

    他要散夥,學生們不肯,聚過來詢問有關於痔瘡的事情,問什麼時候手術,一定去醫院看你;又問現在是不是賊痛,你這會兒是不是忍痛說話;還問解大手時,後面是不是血流成河……

    張怕說:「你們是不是賊無聊?吃飯呢!說後門?」

    有了他的強力干預,晚上九點鐘散場,張怕跟老皮幾個人回家。路上接到龍小樂電話,上來就說謝謝,又說從醫院出來就回家睡覺,剛醒,對不起啊;還說他爸要見張怕,明天上午派車去接。

    張怕說沒那個必要。

    龍小樂說:「有必要,必須有必要,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張怕說不至於,那些人應該是求財,不會傷到你。

    龍小樂說:「那是以後的沒發生的事情,誰也不能確定會發生什麼,你確實是救了我,明天上午我去接你。」

    張怕問:「你沒事吧?」

    「我沒事,什麼什麼都好。」跟著又說一遍:「明天去接你。」

    張怕說算了,你說地址,我自己過去。

    龍小樂說:「必須得接你,表示隆重。」

    張怕說:「別鬧這個,說地址,我打個車就去了。」

    見張怕說的堅決,龍小樂想了下說:「好,我家住九龍花園一號樓一樓。」

    「一層樓都是你家?牛啊。」張怕說道。

    龍小樂說:「是三層都是我家。」

    張怕說:「有錢人就是牛。」

    掛上電話,同車的老皮問什麼有錢人?

    張怕看他一眼:「什麼時候出成績?」

    老皮馬上不說話了。

    張怕說:「考試結束兩天,一直沒問你們,自己感覺怎麼樣?能答多少分?」

    老皮不說話,大牛也不說話。

    張怕想了下說道:「本來說的是期中考試要及格,是咱們談好的條件。」

    老皮趕忙解釋:「我們都有學習,可時間太短,我們又在學初一課程,不及格是正常的。」

    張怕笑了下:「你倒是很確定自己不及格。」

    老皮就又不說話了。

    很快到家,先是稍坐幾分鐘,琢磨下今天發生的事情,然後開電腦,把存稿發上網,完成今天的更新任務,關電腦睡覺。

    其實也不算睡覺,躺著琢磨苗自立、王中興幾個人的事情,在強權面前,個人力量等同於無,哪怕是孫猴子再世,也架不住炮彈亂轟。而張怕不是孫猴子,王中興那些人卻有動用炮彈的背景。

    想上半個小時,沒想出該怎麼辦,睏意湧起,沉沉睡去。

    隔天起床,先把存稿發上網,定時發佈,然後接著文檔裡的故事往下寫。

    現在屬於新書期,發書前跟編輯溝通過,發滿三萬字可以找編輯簽約。算是老作者的便利條件,不用直接發到網上,等著編輯挑選。

    後面說的是發書的正常流程,開個作者號,上傳文章,入了編輯法眼或是成績夠好,就會簽下書,有了賺錢機會。

    如果是按照這個流程走,如果是開始寫的八個開頭,很有可能寫上幾十萬字也不會簽約。

    幾十萬字是什麼概念,一天寫六千字,一個月十八萬字,幾十萬字就是起碼兩、三個月以後的事情。

    簽約以後網站會提供推薦位,幫忙做廣告。如果真是要等到幾十萬字以後才簽約、才上推薦位……書的成績可想而知。

    張怕的第一本書是一百多萬字簽約,默默無聞寫了一年多,也是堅持了一年多,在他終於心灰意冷的時候,想著最後試一次,提交了簽約申請。

    然後是主編髮消息,說不能讓他白寫,格外開恩簽了那本書,從此有了吃全勤的資格,也有了賺錢的機會。

    在還沒簽約的十四個月裡,是張怕過的最艱難的一段時間,過年沒回家,去網吧看春晚,大年初一到大年初五,吃了五包加量不加價的方便麵,干吃。

    很多時候,他甚至搞不懂自己在想什麼,實在搞不懂,是真的搞不懂。

    按正理,哪怕找個服務員、快遞員……好吧,其實這些工作都有做過,為了養活自己,張怕從事過很多工作……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做來做去,總是覺得人活一輩子應該做一件事。

    有時候會想,如果明天就死了,在這個世界上會留下什麼?

    想啊想的,這樣想了很多次,於是辭工,也有被老闆炒的……對了,這些是寫書以前的生活,那時候沒來省城。

    後來痛定思痛的想了又想,那時候也是知道了宮主來省城讀書,張怕再一次辭職,帶著積蓄義無返顧來到這個城市,找到房租最便宜的幸福裡,從此安營紮寨,開始寫書。

    那本書寫到第十四個月,寫到快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終於簽約。

    在收到合同的當天,張怕拽胖子去喝酒,去慶祝,去憧憬美好的未來。

    還是那句話,夢想很美好,現實很骨感。簽約後的張怕沒有什麼美好未來,安安靜靜吃了二十個月全勤,全勤六百塊,加上訂閱,月收入多半不到一千塊錢。

    就是這個一千塊錢,被幸福裡那些人嘲笑了又嘲笑,說他傻,說白痴,說不值得,說不現實,說人應該腳踏實地,說夢想不值錢……

    夢想這個東西特別騙人,如果你不是衣食無憂,最好不要輕易說什麼追求不追求,否則,這兩個字會把你的外皮一層層撕下,撕的血肉淋漓,撕的皮開綻骨,撕的你站在所有人的腳底,撕的你不敢奢望未來。

    人活著是有責任的,要有家庭,要照顧家庭、孝順父母。工作可以幫你做到這些,夢想不行,夢想會讓你背離所有人。

    說個題外話,每年都有選秀節目捧出一個個冠軍,捧出一個個紅人,可有誰知道,能讓你看到的紅人,沒有窮人。

    不過還好,簽了約就是有了收入,可以繼續寫下去,張怕可以不用放棄掉夢想。

    他的夢想是:如果有一天死去,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他寫的故事存在,證明他曾經來過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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