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不靠譜大俠 作者:田十(已完結)

 
BloomCaVod 2016-3-15 21:19:5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99 549239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15 21:52
40 用標題寫故事還挺難
               
    說了不算是有報應的,晚上九點鐘,劉小美發來短信,說明天下午四點半舞蹈課。

    簡短一句話,張怕馬上感覺到大胯疼。趁街上人少時,抓緊時間抻腰活動胳膊腿。

    不論學什麼,都要佔用大量時間。如此一來,你是想不忙都不行。

    等晚上回家,又多出一件忙碌事情。

    隔壁一直很鬧,聽了會兒才知道,烏老三晚上請烤肉,五個女孩沒少喝,回家後不睡,一直在亂鬧。

    鬧得張怕沒法休息,開電腦上網,收到個好消息。

    編輯留言,讓他整理下文章,按投稿格式整理一遍,說是試著投給出版社。

    雖然不知道結果如何,但總是好事一件。按照編輯發來的格式,張怕整理寫過的文章。

    要有作者的詳細信息,要有文章大綱,要有內容介紹,還要有正文。

    單一個內容介紹就耗掉很多時間,張怕想寫的儘量好一些,當晚沒完成任務,把自己寫困了。

    隔天起床繼續折騰稿子,希望能夠出版。只有出版了,才能算是一個完整的作家。

    上午在做這件事情,可十點多的時候,隔壁傳來響動,沒一會兒響起清晰的啪啪聲,還有女人啊啊亂叫。

    張怕很鬱悶,屋裡不是住著五個女人麼?也能搞出這動靜?

    開門出去看,我去,人家還真開放,房間門開著一大半,悄悄走近往裡看,是烏老三那個傢伙,不知道和誰在做運動。別的女孩不在房裡。

    暗嘆口氣下樓,在門口台階坐下,正好看到王百合跟孫易回來,起身迎過去:「烏老三的房租。」拿過去五百塊錢。

    王百合接過錢說謝謝,跟孫易回家。只是沒一會兒又出來,皺著眉問張怕:「誰在上面?」

    張怕說:「烏老三。」

    王百合眉頭皺的更厲害,罵聲草,轉身回房。下一刻,電視聲音加大,輕鬆傳到外面。

    張怕愣了下,王百合居然說髒話?

    想了想,去胖子家看大狗。

    大狗跟胖子一起住二樓,看他進來,胖子如釋重負:「你可算來了,交給你伺候,我睡會兒。」

    「至於這麼累麼?」張怕說道。

    「至於。」胖子上床睡覺。

    張怕看著兩隻大狗,挨個拍一巴掌,隨口問胖子:「它們吃了沒?」

    「吃了,老子現去買的精品狗糧。」胖子說:「記得報銷。」

    張怕想了想說道:「你是不是用這個做藉口,沒去收拾房子?」

    「用不到我,娘炮、烏龜都在,大壯也在,這麼多人還收拾不了個房子?」胖子回道,跟著又說:「別煩我,老子要睡覺。」

    張怕說:「我說句話,你保管就不想睡了。」

    胖子不接話,沒反應。

    張怕說:「烏老三在睡女人。」

    胖子蹭的坐起來:「這個王八蛋,就知道禍害女人,把好女**害成壞女人,然後呢,壞女**害好男人,最後還能回家找老實男人結婚,草,老子這樣的男人多吃虧?」

    張怕說:「你是老實男人?」

    「廢話,打架歸打架,在感情方面,我是非常崇高且純真的。」胖子說道。

    張怕問:「難道不是因為又胖又醜、沒有工作,找不到對象才不得不純真麼?」

    胖子說:「放屁,你這是污衊,就算找不到對象,還找不到小姐麼?」

    張怕恩了一聲,沒接話。

    胖子還在氣憤之中:「不知道去哪哄來五個女孩,估計還有人,湊齊了帶去外地,這個王八蛋,吸女人血居然吸的心安理得。」

    張怕說:「反正是女人自甘墮落,你這麼憤慨做什麼?」

    「自甘墮落……」胖子有點鬱悶。

    張怕說:「管不了的事情就別管,人活一輩子,路是自己走的,當你成年以後,如果寧願走錯路,那不論攤上什麼結果都是活該,不用太在意。」

    胖子說:「說的輕巧,怎麼可能不在意,不知道男人比女人多麼?本來就不好找對象,大批女人**,再有大批女人同性戀,剩下的女人都心高氣傲,我這樣的還能找到對象麼?」

    張怕安慰道:「你要對自己有信心,瞎貓總會碰到死耗子的。」

    胖子更鬱悶了:「你這是安慰我?」剛說完話,他電話響起,接通後是錢誠,幸福裡唯一的醫生。

    錢誠說他出院了,中午在飯店擺桌,喊人去吃,大概能湊出一桌就成。

    胖子說:「這簡單,別的事情找不到人,吃飯喝酒,這幫兔崽子爬也能爬過去。」

    然後就是聯繫唄,很快弄出一群人趕去吃大盤子。

    飯店很不錯,在幸福裡這片是最好的館子,一間大包房,裡面坐著一男一女兩個人。男的是錢誠,女的是於小小。

    一群人好奇地打量他倆,張怕過去問:「一對兒?」

    「閉嘴。」於小小說:「你可以走了。」

    張怕坐在她身邊:「不就是沒給你指路麼?幹嘛這麼記仇?」

    於小小跟錢誠說:「你這個朋友一點兒都不好。」

    錢誠笑道:「他挺好的。」

    張怕又問一遍:「你們是確定關係了?」

    於小小急道:「瞎說什麼?」

    錢誠解釋道:「我出院,於小小一定要擺桌慶祝。」

    胖子問:「你那個事情解決了?」

    「沒什麼解決不解決的,醫鬧就那麼回事。」錢誠回道。

    於小小很高很漂亮,看樣子很有錢。錢誠算是其貌不揚,普通人一個。娘炮對於他倆的關係十分好奇,問話:「你們怎麼認識的?」

    錢誠說:「認識就認識了,還有為什麼?」

    於小小解釋道:「我奶奶在路上發病,是錢醫生救的,送入醫院又是他做主治醫生,我一直想要感謝,可錢醫生什麼都不要,只好請你們吃一頓飯,聊表心意。」

    這是事情原因,張怕搖頭道:「我就說呢,估計你也看不上小錢子。」

    錢誠氣道:「怎麼說話呢?誰叫你來的?把帳結了走人。」

    於小小說:「早瞧出他最壞了,乾脆和他絕交算了。」

    胖子一群人落井下石:「對,絕交,必須絕交,我們一群好人,偏夾雜你這麼個垃圾,必須絕交。」

    張怕大聲道:「別逼我脫你們衣服。」

    「你要耍流氓不成?」胖子大喊。

    幸好服務員進門,詢問上菜麼?

    答案是肯定的,飯菜流水般上來,大家開吃開喝,好不過癮。

    這頓飯很有用處,一個是於小小盡了感謝之意。一個是錢誠避免了再被於小小糾纏。

    錢誠很能認清自己,不論怎樣,於小小也不會喜歡自己。不要說身家背景,單一個個頭相貌,實在相差太多。再有生長環境、愛好什麼的,反正是很難有交集。

    於小小請客是求心安。

    一頓飯吃上九十分鐘,散席後,於小小開車離開。錢誠這些人回家。

    往回走的路上,娘炮問錢誠:「有戲沒?」

    「她剛才走的那麼決絕,你覺得有沒有戲?」錢誠反問道。

    「沒戲啊,那我追了。」娘炮說道。

    張怕笑道:「去追,快去追,不追都瞧不起你。」

    胖子也這麼說:「你要是能拿下她,我給你包兩千塊錢紅包。」

    娘炮說:「別逼我,我可是江湖人稱辣手催花……」話說一半,身後有警車開來。

    張怕猛地一驚,撒腿就跑。胖子跟上。

    警察不是為狗來的,一共兩輛警車,下來五、六個人,目標是二奎家。

    幸福裡就這樣,很多人的小名都帶個數字,比如六子,朱三,張老四……

    然後呢,幸福裡這地方的犯罪率巨高,進監獄的人數多過讀重點高中的,更不要說考大學那種可望不可及的偉大事業。

    二奎進去過好多次,最後一次是販毒逃跑。

    警察得到消息說二奎回來了,趕緊來抓人。

    二奎不僅是販毒,還倒騰過**,另外自己也扎針。即便在混蛋叢生的幸福裡,只因為扎針兩個字,絕大多數人都不會理他。

    混蛋們也有準則,有的東西堅決不能碰。

    毒這個東西太難控制,換成別的犯罪案件,比如胖子犯事,鄰居絕對會打掩護。可若是因為毒犯事,不舉報你已經算是夠意思。

    這次二奎回來,估計就是被鄰居舉報。

    不過沒找到人,警察忙活了近一個小時,最後是無功而返。等警察離開,大家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

    烏龜跟二奎有仇,二奎扎針沒錢,曾打過麻將館的主意,甚至有兩次直接上門要錢。

    有些事情是真實存在的,幸福裡這塊有好幾個人沾毒,最倒霉的兩個染上艾滋。從此變得了不得,年紀輕輕的硬是讓街道給辦個低保,每個月白白領錢。

    逢年過節沒錢了,就去街道要錢,街道只能給個三、五百打發走。

    不給不行,那倆傢伙隨身帶有針頭,萬一扎你一下,為了三幾百塊,至於冒這麼大險麼?

    那倆傢伙鬧騰了兩年多,因為艾滋在身,警察從來不抓人,抓了沒辦法處理,萬一傳染別人怎麼辦?

    直到倆人死去,才算安穩下來。一個是病發身亡,一個是被人捅死。

    這種人死不足惜,儘管是橫死,可家人完全不在乎,從頭到尾沒出現過。警察也挺酷,等了一個多星期,火化了事,根本沒追查凶手。

    二奎還活著,算是幸運。不幸的是沒染那種病,警察要抓他。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15 21:53
41 轉眼又過一天
               
    聽說警察沒抓到人,胖子問烏龜:「要不要弄烏老三一下?」

    烏龜說:「看運氣吧。」意思是不用太當回事,如果撞到哥幾個手裡,到時再說。

    等看熱鬧的人群走光,張怕回家開工。下午四點半學跳舞,時間還有倆小時,肯定完不成任務,趕出一點是一點。

    一直寫到四點,保存文檔,拿衣服出門。

    劉小美還是那麼好看,很簡單也是很素的衣服,卻穿的青春靚麗。一見面,張怕就舉著塑料袋說:「我帶衣服了。」

    劉小美直搖頭:「你過的到底有多困難?連個包都不捨得買?」

    張怕回話:「奸商,我遇到奸商了,連個紙袋都不給我,明天去要。」

    看他咬牙切齒的模樣,劉小美笑道:「為什麼說瞎話的表情這麼真?」

    張怕詫異道:「我說的是真話。」

    劉小美呵呵笑了兩下,按上次走過的路線,去附小教舞蹈。

    在路上,張怕沒話找話,劉小美倒是有問必答,很快解釋清為什麼會給附小上課。

    主要原因不是錢,有家長知道劉小美分到音樂學院,,托門挖關係的想把孩子送給她教。

    劉小美很牛,拿過四次世界級舞蹈大獎,其它獎項一大堆,國際頂尖的舞團發邀請也不去。就跟明明可以留京城,她一定要回來一樣,正常人想不明白原因。

    有句話是,活著是一個追夢的旅程。你既然喜歡舞蹈,就應該去更大的舞台跳給觀眾看才是。可劉小美偏偏拒絕掉。

    劉小美先前就讀於京城舞蹈學院,後來參加世界級的青少年舞蹈大賽拿金獎,被大紐約最頂尖的芭蕾舞劇院錄取。畢業時可以留紐約,沒留。回國後在京城呆了一年多,明明可以留京,又沒留。

    她的所有獎項都是讀書時拿到的,學舞蹈十幾年,家裡專門有個房間放獎盃。用她的話說:讀書要考試,那些獎盃是我的成績,畢業了不用考試,為什麼還要比賽?

    回來音樂學校教舞蹈,基本算是大材小用。可劉大美女不在乎工資待遇,硬是很喜歡這份工作。

    當有家長找上門的時候,劉小美拒絕幾次。可真有能人啊,音樂學院大院長找她談話,說補個課而已,一週兩節課,耽誤不了什麼時間……

    反正因為各種原因,劉小美同意開班。

    劉小美開課,一週兩節,每節課兩小小時,收費五百。就是說每個學生每星期要交一千塊錢給她。可就這樣,硬是輕鬆收了五十多個學生。

    這樣的班級根本是貴族班,為了攏住某些關係,附小免費提供教室。

    不管是音樂學院,還是附屬小學,都拿劉小美當寶,畢竟人家是真有才!真金白銀的有才。

    普通大眾或許不知道劉小美是誰,可京城舞蹈圈子,有幾個人不知道她?

    劉小美從美國回來,在京城大劇院辦了一年的專場演出,每個月兩場,場場爆滿。你得知道一件事,這妹子特別驕傲,所有表演都是獨舞,可就是有人看。

    從京城到省城,人家是帶著光環回來的。

    張怕不知道這些情況,只知道為什麼開課,也知道一節課收五百,心說真貴。

    很快來到教室,和上次一樣,教室外面全是家長,教室裡面是孩子們在玩。

    直到走進教學樓,張怕才想起沒換衣服,跟劉小美說一下,跑進廁所快速換裝。再衝進教室。

    他是又一次例外進入教室,很多家長搞不清狀況。有能人給附小校長打電話,也有找音樂學院打聽消息的,想問問是不是放寬年齡了?

    張怕才不管別人想什麼,在舞蹈教室的時光過的是那麼輕鬆歡快,跟一群可愛孩子在一起,也是跟最美的老師在一起,根本是享福!

    好似一眨眼就到了下課時間,不過說的是孩子們。張怕要加練。

    加練是什麼?答:受苦!

    劉小美很認真的幫他拉筋,拉呀拉,壓呀壓,張怕從幸福天堂跌落到幸福地獄,一面痛苦,可一面又想跟劉小美這樣呆下去。

    等孩子們走光,劉小美釋放張怕,說請他吃飯。

    張怕說:「你免費教我舞蹈,還請吃飯,我會不好意思的。」

    「記帳,記得欠我很多,零存整取,以後一次性還給我。」劉小美說。

    張怕頓時一激靈:「電視裡出現這種台詞,都是在說主角是一個有故事的人,美女,你有多少故事?」

    劉小美笑道:「誰沒有故事?你沒有麼?」

    張怕想想回道:「我的故事特別簡單,四個字概括,單身至今。」

    「單身至今?你今年四十了吧?」劉小美說道。

    張怕鬱悶道:「我有那麼老么?」

    劉小美就笑:「看看,男人也對年齡在意。」

    「不在意的是死人。」張怕頓了下問話:「你有什麼故事?」

    劉小美說:「你猜。」

    張怕說:「你這麼漂亮,莫不是有流氓騷擾?」

    劉小美說:「你說的真溫柔,我替你說,你是不是想知道我有沒有被高官和富商**?有沒有不堪入目過去?」

    張怕趕忙搖頭:「沒有沒有沒有。」

    劉小美笑了下:「有沒有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現在在我身邊,不是麼?」

    張怕苦笑道:「老師,你要是這麼說的話,就代表有很多過去。」

    劉小美大笑:「你覺得我這樣的美女,一定要跟男人扯上關係麼?」

    「不知道。」張怕說:「我知道兩個頂尖女明星,都是被人包過。」

    劉小美好奇道:「你怎麼知道?」

    張怕嘆口氣:「我要是說親眼看到,你信麼?」

    劉小美說不信。

    張怕說:「這就對了。」

    劉小美說臭貧,問他吃什麼?

    張怕說:「我請你。」

    劉小美笑道:「張大俠,請我吃什麼?」

    張怕大聲回話:「包子。」

    於是就吃包子吧,劉小美好似完全不在乎別人怎麼看,跟張怕出雙入對,且面帶笑容,這是想不誤會都不行。

    吃完包子,劉小美說:「送我回家吧。」

    張怕說好。可是沒走多遠問話:「不對啊,方向不對。」

    劉小美說:「你說的是宿舍,我說的是回家。」

    「啊?」張怕說:「是不是有些太快了?」

    劉小美問什麼太快?

    「見家長啊,這麼快就見家長,我還沒準備好呢?」張怕認真說道。

    劉小美呵呵直笑:「想娶我啊?想的美。」

    「對啊,想的美,我在想劉小美。」張怕又是認真說話。

    劉小美說:「完了,你這麼快就學會貧嘴。」搖搖頭說道:「貧嘴的男人太輕。」

    張怕說:「是,我錯了。」

    劉小美笑笑:「不過我喜歡。」

    張怕鬱悶道:「你到底喜歡哪樣啊?」

    劉小美家很近,公共汽車兩站地。張怕騎自行車馱著美女走,很快到地方。不過劉小美讓他在樓下呆會兒,還要回學校。

    張怕問:「為什麼回學校?」

    「明天有課。」劉小美回道。

    「那為什麼要回來?」張怕再問。

    「我爸找我有事。」劉小美回答的很理所當然。

    張怕點點頭,忽然問話:「你會嫁給我麼?」

    高手過招,就是要突如其來。估計連張怕自己都想不到能問出這句話。劉小美看他一眼:「先學會唱歌再說。」說完上樓。

    張怕一時頭痛,學唱歌、學吉他、學跳舞……老了老了要從頭學習。

    劉小美在樓上呆了半個多小時,拿包吃的下樓,張怕馱著她回返學校。

    一直送到宿舍樓下面,劉小美把吃的留給張怕:「犒勞你的,再見。」回去宿舍。

    張怕完全搞不清自己到底是什麼身份,保鏢?學生?僱傭男友……

    今天還有更新任務沒完成,蹬著風火輪往家趕,結果還沒上樓就聽到很大電視聲。等回到自己房間,果然,隔壁屋又是那種熟悉的啪啪聲,還有女人在笑。

    張怕過去敲門,屋裡面有個女人問是誰。

    張怕不說話繼續敲,換成男人問是誰。

    張怕還是不說話,就是敲,屋裡徹底安靜下來。過上一會兒,烏老三光個膀子開門,張怕往屋裡一掃:「我靠,**的就是開放,二對三?」

    屋裡是烏老三跟他的同伴,再有三個姑娘,除烏老三以外,另幾個根本沒穿衣服。

    張怕這句話一出口,屋裡三個女的直接變了臉色,有個特別生猛的,光著身體呼地站起來指著張怕大罵:「你媽死了啊?說話這麼難聽?」

    張怕看眼烏老三:「你要是學不會讓她們閉嘴,就趕緊滾。」

    烏老三沒說話,他同伴走過來罵道:「我草,誰褲襠沒拉拉鏈,把你露出來了?」

    張怕沖烏老三笑笑,抬手一扒拉,把烏老三推到牆壁上,對著那個不穿衣服的青年就是一腳,那傢伙轟得砸在後面的床墊上面。

    張怕說:「我不管龜公和野雞玩遊戲,愛怎麼玩怎麼玩,但是不能影響我,記住了。」

    「我草,你怎麼這麼囂張?xxxxx。」後面這些全是髒話,出自一個看起來還算漂亮的女孩嘴裡。那妹子抓件衣服遮住上身,坐在地上罵。

    張怕跟烏老三說:「讓她閉嘴吧,我沒耐心。」

    從開門到現在,烏老三就沒說過話。這幾年,他一直在南方混,對張怕不瞭解,想想問道:「你誰啊?」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15 22:02
42 新一年展開笑臉
               
    「我是幸福裡一哥,記好了。」張怕看眼三個年輕姑娘:「賣吧就,加油賣。」轉身離開。
               
    幾個妹子當然還要大罵,烏老三對張怕吃不準,讓三個女人先閉嘴,他開始打電話。這個世界有個殘酷事實,很多小姐跟豬一樣笨!辛苦幾年出賣皮肉賺回來的錢……
               
    基本全沒了。
               
    沒了的方式有很多種,不去細說。
               
    單就一個幸福裡,眾多妹子來來去去,基本是來的時候什麼樣,走的時候還是什麼樣,沒看到錢,只看到一身病。能攢下來錢的人,已經算是小姐這一行的精英。不是黑她們,小姐多會抽菸喝酒,需要花錢。要買衣服要化妝,也要花錢。無聊時候要打牌,會輸錢。更有些倒霉蛋染上毒癮……
               
    最倒霉的被人劫財劫色劫命。不要以為躺著就能賺到輕鬆錢,這一行是高危行業,染病率死亡率失蹤人數遠超礦難。烏老三打電話問張怕是誰,如果不是很難搞,就想辦法弄一弄。
               
    電話那頭告訴他:「如果你說的是住在老王家樓上天天對電腦發呆的那個人,忍了吧。」
               
    烏老三最想做的事情是賺錢,在外地混世界,受過各種委屈,被張怕罵兩句算什麼?想了又想,決定忍下這件事。
               
    張怕全當烏老三不存在,一個靠女人吃飯的人,再厲害也有限。他在專心打字,可惜寫一半的時候,胖子打來電話:「你的猴子被人砍了。」
               
    「怎麼回事?」張怕問。
               
    「沒怎麼回事,反正住院了,你來不來?」胖子說:「我現在趕過去。」
               
    張怕說:「不去,讓他們上學不上,被砍活該。」
               
    「你能不能搞清楚是什麼事情再罵人?」胖子說:「一會兒給你打電話。」
               
    張怕反手打給猴子云爭,那傢伙接電話倒快:「張哥,怎麼了?」「你說怎麼了?」
               
    張怕問:「你不是說他們上學了麼?」
               
    雲爭說:「是上學了,這幾天都在上學,結果被仇家看到,來學校堵人。」
               
    張怕一聽,敢情是我惹的禍?鬱悶個天的,勸人上學還能勸出錯誤?問雲爭:「你在哪?」
               
    「我在我媽這。」雲爭問:「張哥,你過去麼?」
               
    張怕嘆氣道:「過去。」掛電話後趕緊幹活。不是他薄情,是傷者已經送去醫院,胖子也趕過去,自己什麼時候去的作用不大,先把更新任務完成再說。
               
    心裡有事,打字速度快,半個多小時完成工作。
               
    正好接到胖子電話,瞭解到大概情況,打車趕過去。仇家也是幸福裡的,不過不完全,是幸福裡搬走的一批小崽子,跟外面一些混混來報復雲爭他們。
               
    雲爭五個人特別凶殘,真的是凶殘,張怕見過他們打架。那次打架之後,張怕連揍他們三天,一出門就揍,好不容易把他們打服。雲爭是五個人的首腦,在醫院照顧媽媽。剩下四個人倒霉了。更倒霉的是,張怕不允許拿刀上學,他們就真的沒拿,直接被欺負。學生在校門口被砍,校長嚇壞了,吩咐老師送去醫院,他直接趕過去。同時讓老師聯繫家長。可這幫猴子的家長也挺酷,老師打了半個多小時電話才聯繫上一個。
               
    胖子去醫院的時候,還有倆家長找不到,打電話不接。好在孩子傷的不是很重。一個骨頭斷了,因為正長身體,採取保守治療。另一個稍微嚴重一些,包的跟粽子一樣,不過沒大問題。
               
    沒叫警察,一個是家長沒到齊,一個是學校不想把事情鬧大。別說學校黑,都是沒辦法的事。全國上下,包括你我,但凡出點事情,第一反應就是怎麼平事,怎麼找關係。已經到了的兩個家長都是母親,一個稍顯蒼老,穿工作服,應該是從班上趕過來。另一個顯年輕,穿短裙露大腿打扮妖豔。
               
    共同點是,倆人都沒什麼表情,不悲傷不憤怒,坐在凳子上看自家孩子。給這群猴子做家長,豈是一個累字能夠說清的?張怕問過胖子,得知都沒事以後,進病房安慰兩位大姐。按年紀算,只能叫大姐。兩位母親還有個共同點,對張怕印象很好。也許是因為沒有文化的緣故,對能寫故事的人比較欣賞。
               
    大略說上幾句話,校長找兩位家長談後續事情,比如要不要報警,還有賠償問題。倆家長還湊合,要求很低,把醫藥費報了就成。
               
    從表情來看,對自己孩子都是失望之極。校長在心裡掂量,如果要求不高,索性學校出錢,問題是以後怎麼辦?五個猴子肯定要報復……
               
    越想越頭大,琢磨把幾個猴子送去少管所……
               
    也許可行?
               
    又過去一個小時,另兩個家長終於來到。這倆家長就不是玩意了,如果說前兩個孩子混到現在這樣是疏於管教,他們的孩子學壞完全是跟家長學的。
               
    一個四十多歲、鬍子拉渣的大漢衝進病房區,問都不問自己孩子,直接找老師:「老師呢?老師呢?」校長一直沒走,說起來挺悲劇一小老頭,站出來說話:「我是校長。」
               
    「校長更好。」大漢問:「賠多少錢?」
               
    校長還沒答話,又跑過來一四十多歲的女人,哇哇大哭:「我的兒啊,好命苦啊。」
               
    張怕不屑地撇撇嘴:「業務真熟。」
               
    他說話聲音很大,走廊裡能聽到。可那女人好像沒聽見一樣,自顧嚎自己的。
               
    校長讓他們別喊別哭,先談事情。倆傢伙不聽,把醫生護士都鬧出來,讓他倆閉嘴。
               
    倆傢伙還是不聽,說憑什麼閉嘴?今天這事情要是不給個解決,告你們上法院。
               
    胖子聽不下去,捅咕張怕一下。
               
    張怕嘆口氣。怎麼倒霉事都該自己上?走上一步說:「閉嘴。」
               
    聲音不大,一男一女瞬間收聲,只是還心有不甘,跟張怕爭辯:「我兒子躺在裡面,被人欺負被人砍,還不讓哭了?」
               
    張怕費事理他們,再說一句:「閉嘴。」
               
    大漢想了想,忽然罵道:「這是醫院,有監控,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字沒說出來。張怕當胸一腳踢倒,跟著俯下身子,一拳一拳全砸在肋下位置。連續幾拳下去,大漢滿臉通紅,一頭冷汗,叫都叫不出聲。
               
    張怕說:「歡迎你告我。」看張怕如此生猛,校長眼睛一亮,牛人啊。
               
    張怕說:「都回去吧,我在這,有什麼事情明天白天再說。」
               
    「行麼?」班主任問話。
               
    張怕說:「辛苦老師了,大晚上的都不能休息,等孩子出院,我請老師還有校長烤肉,一定來啊,先說好了。」先前倆孩子的家長很信服張怕,只是讓他留守醫院,有些不好意思。
               
    張怕說:「四個都傷了,我一個人就能照顧好,你們還得上班,走吧,有什麼事情,明白天再說。」
               
    胖子也幫著說:「就是就是,白天再說,走吧。」大家稍微僵持一會兒,校長和班主任先離開。臨走前跟張怕交換電話號碼,校長覺得這個人說話好使,興許能很好的解決掉這次事情。倒在地上的大漢足足躺了二十分鐘才緩過來,這個時候,那個潑婦無賴母親已經走了。儘管對張怕不滿,可也不敢做對。大漢慢慢坐起來,目光陰冷看著張怕。
               
    張怕冷笑道:「看我幹毛?就你這德行,草。」難得的,張大先生罵個髒字,跟著又說:「孩子受傷,你來了不看孩子,直接要錢?真是個好爹;勸你一句,以後注意點兒,就不怕兒子長大以後砍了你?」胖子是最後走的,等所有人離開後,胖子還多呆了一會兒,抽空對張怕做資料調查:「跟哥哥交個底,殺過人沒?」
               
    「你有病啊?這就是醫院,趕緊治。」張怕沒好氣說道。胖子說:「我怎麼感覺你說話都有殺氣?」
               
    「你是二貨麼?告訴我殺氣長什麼樣?」張怕說:「趕緊滾蛋。」
               
    胖子說:「早上給你送飯。」揮揮手離開。四個孩子,有兩個住在一起,另一個住別的病房,還一個住走廊。
               
    好在傷勢不是很重,走廊那個已經能嬉皮笑臉的跟張怕說話了。
               
    張怕說:「這次怪我,讓你們上學上出毛病,不過你們哪來這麼多仇家?」
               
    孩子叫老皮,笑著回話:「我們也不知道。」
               
    「等你知道,早被人砍死了。」張怕說:「趕緊睡覺。」
               
    「陪你嘮會兒,要不多無聊。」老皮說道。
               
    「你不痛了是吧?」張怕說:「你要是不睡,我睡。」
               
    老皮馬上往床下挪,可一身傷,動一下就呲牙裂嘴:「張哥,請,我給你值班。」
               
    「弄死你算了。」張怕問:「想吃什麼,明天給你們買。」
               
    「張哥,你別對我們這麼好,我們會愛上你的。」老皮笑道。
               
    「要死是不是?調戲老子?」張怕說:「睡覺。」
               
    老皮嘿嘿笑了一聲,慢慢躺下去。等他躺好,張怕說:「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老皮蹭地坐起來:「啊!」先痛了一下,緩上一緩才問話:「算了?白被砍了?」
               
    「我說算了就算了。」
               
    張怕說:「當買個教訓。」
               
    「憑什麼啊?」老皮不干。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15 22:02
43 我要寫新故事
               
    張怕說:「不憑什麼,等你們傷好了,給你們開個會。」

    「大哥,你讓我們上學,我們都去了,還開會?您是當領導有癮吧?」老皮說道。

    張怕說:「閉上你的鳥嘴。」

    老皮笑嘻嘻說道:「大哥,你罵我。」

    「我想揍你。」張怕說:「躺你的,我去看看那三個白痴。」

    這一晚上,張怕睡了不到四個小時,四個白痴輪著要上廁所,傷口是一動就痛,哎哎呀呀的亂叫喚。

    張怕算是服了,威脅四個猴子:「給我記好了,等出院一起算。」

    隔天上午,四個家長來了。其中倆家長沒有時間,來了以後說相信張怕,有事情打電話,然後去上班。

    張怕簡直無語,這是你兒子,是你親兒子啊!

    另兩個家長比較酷,先去學校,也不知道說了什麼,十點半多趕來醫院,校長來的都比他們早。

    這倆家長目的明確,就是要錢。跟張怕也挺橫:「除非你殺了我,否則肯定要賠償,不然就上告。」

    正常情況,學生出事都是教導主任出面協商,為的是留有餘地。校長親自出馬,說明人家確實想馬上解決這件事情。

    聽明白倆家長的要求,也就是被張怕揍的漢子、還有那個耍潑婦的婦女的要求,校長無奈道:「你們要多少錢?」

    「五十萬。」倆人明顯商議過,說出同一個數字。

    校長搖頭:「根本不可能給你們五十萬。」

    中年婦女說:「你可以還價啊。」

    校長直接無語。

    張怕說:「你倆怎麼還不死?」

    「你怎麼說話呢?」中年婦女回上一嘴。

    張怕一點不客氣,抬手就是個大耳光,咣咣響,女人摔倒不說,嘴角往外流血。

    女人大聲叫喚,說要殺人了。張怕對準腰眼就是一腳:「再叫。」

    女人被打怕了,憤恨看向張怕。

    張怕說:「就你們這混蛋兒子,是跟我無關知道麼?不然一天打八遍,還有你們兩個混蛋,生孩子不好好養,該死知道麼?昨天我打的你,今天又打你,醫院有監控,去告我。」

    說完跟校長說:「不用管他們。」

    「怎麼能不管?」中年大漢回道。

    張怕冷笑一聲:「事情要怎麼處理,校長肯定比我知道的多,不過我也知道一點,你們的孩子在學校外面被砍,關學校什麼事?這樣的事情多了,你見過哪個學校賠幾十萬?」

    「敢情住院的不是你的孩子,你可以胡說八道?」中年大漢說道。

    張怕說:「我是為他們好。」拿手機看時間:「你們慢慢聊,走了。」

    說走就走,一分鐘不肯多呆,校長想留都留不住人。

    胖子一大早來送飯,陪到現在,跟出去說:「你就是多餘,管他們死活。」

    張怕說:「哪個王八蛋想管他們的屁事。」嘆口氣又說:「不過總和我有關,是我讓他們上學,不然能有這個事情?」

    胖子說:「讓上學是對他們好。」

    張怕說:「行了,說這些有屁用。」

    倆人出醫院,打車回家幹活。

    也許是昨天晚上在醫院受涼,回家沒多久感覺額頭髮熱,有些不舒服。

    抬手摸摸,好像很正常?繼續寫字。

    別的都是扯淡,每天雷打不動的更新才是唯一該做的事情。因為這是他選擇的生活方式。有句爛俗的話:自己選擇的路,跪著也要走完。

    下午六點,完成工作任務,接水煮麵吃。

    剛才幹活的時候,檯球廳老闆打電話商議件事情,說下月初,全省的檯球高手湊一起切磋,獎金比較豐厚。老闆的意思是,你能不能找個藉口不參加,讓第二名代替你上場。

    張怕有點好奇,問獎金多少錢。

    老闆說:「其實也沒多少,找到兩家贊助商,共有十五萬,只要參加比賽,每人有兩千出場費,一等獎三萬,二等獎兩萬,三等獎一萬。」

    張怕大概計算一下金額,說:「獎項不多啊。」

    「不敢多。」老闆說:「找記者也得花錢,區政府會有領導到場。」言下之意就是規格比較高,花費比較多。

    政府看重百姓的精神文化生活,如果你能組織一個全省範圍的比賽,還不用國家出一分錢,基本上發邀請,都會有領導出席。普通百姓不在乎的東西,也許就是官員的政績。

    張怕笑道:「那就不去了,謝謝你打這個電話。」

    老闆說:「是我該謝謝你。」他是發自內心的感謝張怕,比賽時有領導到場,可不敢讓張怕表演逆天運氣,你是耍猴呢,還是把領導當猴耍?

    老闆很會做人,跟著說:「雖然你不來參加比賽,但出場費還是有的,錢存在櫃檯上,什麼時候來都可以拿走。」

    張怕說:「這個好,謝謝啊。」

    老闆真的是很會做人,像某些辦事不講究的,把張怕資格取消,換別人參加比賽,你能說什麼,你又能做什麼?

    不過畢竟是個隱患,老闆不想為兩千塊錢惹出可能惹出的一大堆事,何況不是自己出錢。

    老闆會做人,張怕很好說話,笑著謝過老闆,結束通話。

    吃好面略做休息,打算寫明天的內容,可剛打開文擋,老皮打來電話:「瘋子他爸揍他,讓他問學校要錢。」

    瘋子姓馮,五個猴子之一,他爹是那個只認錢的中年大漢。

    張怕說:「報警。」

    「報警有用麼?」

    「報警沒用還什麼有用?趕緊的。」張怕說道。

    老皮嘆口氣說好,掛電話報警。

    這就是人性,瘋子右胳膊骨折,身上多處傷痕,躺在病床上都得不安生,可見這個爹有多合格。

    掛掉電話,關門下樓,騎自行車去醫院。結果還沒出路口,看見胖子在扇一個人耳光。

    張怕氣不打一處來,罵道:「你有病是吧?兩天不打架就屁股癢?去你大爺的,等我回來。」

    胖子說:「草,這孫子跟我起皮,不收拾行麼?」

    張怕往邊上看看,對方就倆人,胖子這面七、八個人,還有一幫看熱鬧的嘻嘻哈哈亂說話。

    張怕沖挨打那人說:「趕緊走。」

    那人有點猶豫。

    張怕說:「別想報警,別想找人報復,這他馬就是一群渣滓,不值當計較,趕緊走。」

    胖子說:「我靠,你拆我台。」

    張怕下車,支好自行車說:「就拆了,你想怎麼的?」

    胖子看看張怕表情,似乎心情很不爽?沖那倆小子說:「算你們運氣好,趕緊走。」

    見張怕脾氣不好,胖子連個滾字都不敢說,那孫子才真狠,不打架沒事,一打架就下死手。最鬱悶的,你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動手。

    倆小夥跟張怕說謝謝,張怕說沒事,趕緊走。

    倆小夥兒又說聲謝謝才離開。

    張怕問胖子:「你是有多無聊?」

    胖子說:「靠,喝酒不好好喝酒,非要看老子……那什麼,家裡有事,閃了。」說完轉身就跑。

    烏龜笑著上來打圓場:「他就那德行,喝點酒不知道姓什麼,你幹嘛去?」

    張怕說沒事,蹬上自行車去醫院。

    醫院有保安,派出所也會在這裡派人值勤,有個小小的辦公室。

    張怕先去病房,幾個猴子還是在病床上呆著,瘋子的混蛋老爸不在,老皮說在樓下派出所值班室。

    張怕問瘋子:「怎麼樣?」

    瘋子忽然說:「哥,我住你家行不行?」

    張怕無語,想了想拒絕道:「不行。」

    「不用你管吃,我睡地上,那個破家,我是再也不想回去了。」瘋子說:「我要和他斷絕父子關係。」

    張怕說:「我是你們保姆啊?張老四的狗讓我照顧,你也讓我照顧?」

    「不用你照顧,我幫你幹活,等我能賺錢了就搬出去。」瘋子說:「求你了。」

    張怕說:「記住,這個字永遠不能說,不要跟任何人說,是男人就挺著,不求不跪。」

    老皮笑嘻嘻說:「我們是男孩。」

    看見沒,這幾個猴子有多皮多難管理。

    張怕說:「你們要是不想挨揍……」

    瘋子忽然說:「老皮他們幫不了我,我認識的人裡面,只有你能幫我,我知道你是好人,幫我這一次好麼?」

    張怕氣道:「小兔崽子,咒我是麼?現在就給我發好人卡?老子還沒戀愛過!」

    「我跟你介紹對象,我們班有……」看張怕臉色不對,瘋子住口不語。

    張怕說:「你們給我趁早死心。」說完下樓去派出所值班室。

    屋裡坐倆站倆,坐著的一個穿制服,一個穿便衣,站著的有醫生,最後一個就是瘋子那個混蛋爹。

    混蛋爹在跟警察辯論:「我兒子,我打我兒子怎麼了?不聽話,打他怎麼了?」

    警察說:「別著急,有你說話的地兒。」

    「什麼是別著急?我管教兒子,你們憑什麼管我?」混蛋爹還在囉嗦廢話。

    張怕悄沒聲息進門,當警察不存在一樣,一拳打在混蛋爹腦袋上,那傢伙轟的一下撞在活動房子的牆壁上。

    警察起身喊道:「你做什麼?」

    「幫你們解決個蒼蠅。」張怕淡聲說道,全不在乎的模樣。

    當警察面動手打人,老警察一般不會有強烈反應,你知道背後站著哪座廟的哪個和尚?尤其是派來醫院這種地方值勤的警員,各種事情見太多。對張怕的粗暴行為只做制止,沒有進一步行動。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15 22:03
44 大家要過新日子
               
    混蛋爹坐在地上喊:「警察,他打人,他打我。」

    張怕說:「去驗傷吧,拿著驗傷報告告我。」

    混蛋爹愣了一下,又朝警察喊:「我報警,你怎麼不管我?」

    警察說:「管,報警肯定管,去驗傷吧,然後協商是私了還是起訴,我看見他打你,不過我說的不算,一切以驗傷報告為準。」停了下又說:「就算是刑拘他,也得看過你的診斷書才行。」

    張怕說:「去吧,我等你。」

    混蛋爹很怒,可再怒又如何?對待混蛋,只能以更混蛋的方式。

    張怕跟警察說:「樓上病人也報警了,是不是也要驗傷?」

    「那個不用,住院患者受到攻擊,還是未成年人,可以刑拘。」警察回道。

    混蛋爹大罵:「我草,還有天理麼?我教訓兒子不行,他當著警察面打人就行?還有沒有王法?」

    警察沉著臉說道:「不許胡說!我沒有不管你,現在打你的人沒有逃走,一切要等你的驗傷報告,有問題麼?」

    當警察面打人沒什麼大不了的,重要的是,是否有危害他人人身安全的攻擊行為,比如拿刀;再一個是有沒有妨礙執行公務。打架鬥毆的處罰結果還是看驗傷報告。

    這一會兒時間,混蛋爹一直吵吵鬧鬧,現在來了張怕,直接變老實,有心去做檢查,可萬一張怕陰自己怎麼辦?

    幸福裡原來有個混子也叫老皮,典型滾刀肉,有時候沒飯吃就去飯店吃白食,吃好了給自己一刀當飯錢,遇到這樣的主兒,誰遇見都是個麻煩事。

    可這傢伙被張怕打跑了,離開幸福裡三年,杳無音信。

    瘋子的混蛋爹自認比不過那個老皮不要臉,也就不敢跟張怕正面對上。

    張怕說:「告我不?不告就走了;對了,還一件事,從現在開始,你兒子歸我了,你要是再敢動他一根指頭,我斷一條胳膊。」

    混蛋爹趕忙大叫:「警察,他威脅我。」

    「是啊,我威脅你,告去。」張怕淡聲說道。

    混蛋爹滿腔憤恨,硬是拿張怕一點辦法沒有。

    要記住一件事,如果一個男人在家特別凶,那麼在外面基本是個廢物,不用在意。

    張怕跟警察說:「他不敢告我,請問,我有沒有妨礙公務?」

    警察說沒有。

    張怕說:「那我走了。」

    警察想了下,問瘋子的混蛋爹:「你告不告他?」

    混蛋爹猶豫猶豫,沒說話。

    張怕沖警察說個謝謝,又跟醫生說謝謝,轉身出門。

    什麼是囂張,這才是囂張。警察看著混蛋爹直笑。混蛋爹是敢怒不敢言。

    張怕回去病房看瘋子:「我揍你爹一拳,你不會報復我吧?」

    「不會不會,打死他才好。」瘋子說道。

    張怕笑了下:「那沒事了,走了。」

    「別啊,陪我們呆會唄,住院可無聊了。」老皮插話。

    「無聊?無聊就學習。」張怕扔下句話,離開病房。

    大晚上的,本來想寫明天的更新任務,被意外事情打斷,回了家也不想寫字,打開教學視頻學吉他。

    以前會一點,不過學習這玩意一定要認真紮實,滿大街那種吉他兩月通的玩意只有一個用處,耽誤學習。

    學到很晚,過零點才睡。隔天上午,雲爭傳回來消息,說學校同意支付所有醫藥費,每人賠償兩千塊錢。四個家長,只有方子驕的媽媽不同意,想要多要錢。

    瘋子的混蛋爹妥協了,也就沒被關進派出所,畢竟有兩千塊也是好的。

    張怕對方子驕的印象還不錯,孩子的名字很好,可見當初起名字也是費了心思,想讓孩子成為驕傲。可惜啊……

    張怕問:「然後呢?」

    「沒有然後,她想要二十萬。」雲爭說:「根本是瘋了。」

    「校長就是腦子被門擠了,也不可能給二十萬。」張怕說:「讓她鬧吧。」

    雲爭說好,又說:「過兩天我媽出院,我媽說在家做好吃的,請你。」

    張怕笑了下:「告訴你媽,不吃。」

    「別啊,我媽是真想感謝你。」雲爭勸道。

    「別廢話。」張怕問:「有事沒?沒事掛電話。」

    當然是沒事,掛斷電話的張怕努力幹活,卻是接到宮主的短信:「我不給你打電話,你是不是永遠都不理我?」

    看著短信,張怕嘆口氣小聲嘟囔著:「我一直都想理你……」

    宮主在他心裡佔有很重要的位置,不然也不會為了她跑來省城。只是人長大以後,會有自知之明,會知道貧賤夫妻百事哀,會多出很多想法,會變膽小。

    現實的強大壓力,讓很多有責任心的男人不敢表白。說話容易,做事難,兩人在一起的承諾,是一輩子的照顧。

    想上一會兒回過去短信:「領導,請指示。」這是以前說過的一句話,說過很多次。

    宮主發過來一個笑臉,又說:「欠我十一頓飯。」

    張怕馬上回消息:「晚上請。」

    「這還差不多。」宮主滿意了。

    晚上見面時,可以看出宮主做了精心打扮,穿美美的衣服,化著不太完美的妝容,臉上都是笑容。

    看見張怕就笑:「怎麼還騎自行車?」

    張怕用網上的說法胡說八道:「我這是無污染全景環保自動力敞篷車。」

    宮主說:「咱倆走過去吧。」不是嫌棄自行車沒面子,是妹子穿了短旗袍,不方便。

    張怕說好,找地方停車,回來問話:「去哪?」

    「還有點兒誠意沒?請我吃飯問我去哪?」宮主佯嗔道。

    張怕說:「涮鍋?」

    吃什麼都好,吃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誰一起吃。

    宮主帶路,去了上次跟劉小美吃飯的火鍋店。

    這家火鍋店乾淨、實惠,學生們常來。只是點好東西沒多久,那個很帥的男生來了,坐到宮主身邊笑著打招呼:「這麼巧?」沖張怕伸手:「又見了。」

    在張怕看來,這是小孩行為,明明嫉妒加吃醋,偏要努力裝大度。笑著回話:「是啊,很巧,一起坐吧。」

    宮主有點不高興,看那個帥哥一眼沒說話。

    帥哥自來熟一樣的招呼服務員上個小火鍋,又點上一堆東西,好像示威一樣說道:「公主喜歡吃蘑菇,還有生菜。」

    宮主和公主的發音有一些不同,一個是名字,一個是呢稱;一個是稱呼,一個帶感情。從這句話可以看出帥哥很喜歡宮主,起碼現階段是這樣。

    張怕笑笑沒說話。

    那帥哥跟他說:「我叫劉飛,請問……」

    張怕說:「張怕,害怕的怕。」

    劉飛愣了一下,沒想到有人會起這樣一個名字。

    張怕招呼道:「吃。」認真的一絲不苟的涮肉吃。

    本來是很好的氣氛,劉飛一到,一切變不同。

    張怕不知道該怎麼說話,只好努力招呼客人。可劉飛比他還主動、最後搶著結帳。

    後面就沒了,宮主跟張怕道個別,一個人走回學校。劉飛趕忙追上去。

    扔下張怕一個人,發會呆,去拿自行車。

    想了想,給劉小美發短信:「在幹嘛?」

    劉小美回話:「難得啊,主動聯繫我?」

    張怕說:「在你們學校附近,就發個信息問問。」

    「這樣啊,不夠誠心,我決定不見你。」劉小美回消息。

    張怕回道:「我又沒說要見你。」

    「不見我發什麼信息?再見。」劉小美最後回道。

    張怕琢磨琢磨,自己朝壞男人的行列又邁進一步,這是要開始腳踏兩隻船的節奏。

    不過跟著就是濃濃嘲笑,就現在他這個德行,別說不敢表白,就是倆女人主動跟他表白,都不敢應下來。尤其是宮主的表白,一個學生,對社會瞭解不深,不論出什麼招,張怕都不敢接招。

    然後就是騎自行車回家唄,結果剛拐進幸福裡,劉小美打來電話:「在哪?」

    「在家。」

    「回來吧,我現在要見你。」

    張怕問為什麼。

    劉小美說:「剛才你不是誠心來找我,當然不見,現在再來,是為我特意過來,當然要見你。」

    張怕鬱悶道:「你這是什麼邏輯?」

    「仙子的邏輯。」劉小美問:「來不來?」

    張怕說:「你就做吧,電視上說做女,是不是就你這樣的?」

    「我就做你,那你來不來呢?」劉小美笑道。

    張怕嘆口氣:「是我先勾搭的你,當然要來。」

    劉小美呸了一句:「什麼是勾搭?真噁心。」

    張怕笑笑,說二十分鐘後宿舍樓門口見。再騎自行車回去。

    等再次見面,張怕一腦袋汗,這大熱天的溜溜蹬上近一個小時自行車,不出汗才怪。

    劉小美一手拿手絹,一手拿冷飲,一見面就說:「喝口涼的。」主動幫張怕擦汗。

    張怕嘆氣道:「你就折騰我吧。」

    劉小美說:「不喜歡啊?不喜歡就說,以後絕對不折騰你。」

    張怕說:「是啊,不折騰我,也會再也不見我。」

    劉小美笑道:「聰明。」跟著問:「說吧,剛才見我是什麼事?」

    「沒事,就是在學校附近,想著順便看看你。」張怕實話實說。

    「就這個?」劉小美說:「現在見過了,我回家了。」

    張怕大叫道:「大姐,不帶這樣的,我剛蹬過來,你要回家?」

    劉小美笑道:「這個稱呼好,還是第一次聽人這麼叫我,再叫一聲聽聽。」

    張怕說:「是不是美女的性子都比較古怪?」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15 22:03
45 祝一切順心
               
    劉小美抓住語病:「都?你見過多少個美女啊?」

    張怕咳嗽一聲:「跟你說實話,我隔壁屋子就住著小姐,一大堆一大堆的。」

    「拿我跟小姐比?」劉小美哼上一聲:「再見。」轉身要走。

    張怕說:「你想玩死我啊?」

    劉小美哼上一聲:「你見過我幾次?」

    張怕琢磨琢磨:「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你數數呢?」劉小美問:「沒發覺我有什麼不同?」

    張怕說:「好像更漂亮了。」

    劉小美又哼一聲:「敷衍。」

    張怕仔細打量劉小美,還是不化妝,簡單扎個馬尾巴,腳上是……仔細看看,還是帆布鞋,到底哪不同?難道是項鏈?美甲?戒指?手鐲?

    張怕看啊看,始終沒找到哪裡不同,就是覺得現在的劉小美特別女人,更顯美麗溫柔。

    劉小美再哼一聲:「還勾搭我呢,對我一點都不在意。」

    張怕說:「大姐,我嗷嗷蹬自行車來回八十里,怎麼敢不在意你?」

    劉小美就笑:「才沒有八十里。」

    「修辭,修辭方法。」張怕努力轉換話題,希望劉小美忘掉這件事。

    劉小美往後退一步,原地打個轉,在張怕看來,好像夜晚盛開一朵百合花,刷地在眼前綻放美麗。

    張怕急忙說道:「你穿裙子了!」

    劉小美回答他的還是一聲哼,不過聽起來特別好聽,也特別甜心。

    張怕說:「這算女為悅己者容?」

    劉小美說:「讓你來回跑上一趟是我不對,我穿裙子給你看,算是打平好不好?」

    「必須好!必須好!必須好!」張怕跟著說:「可惜沒有高跟鞋。」

    「想什麼呢?」劉小美說:「淑女裙怎麼配高跟鞋?」

    劉小美一副大學生裝扮,背帶長裙到腳踝,腳上是帆布鞋,很搭很好看。

    「為了見你特意找出來的,你要是說不打平,再也不理你。」劉小美笑著說:「還好,沒讓我失望。」

    張怕說:「傻瓜才讓你失望。」

    劉小美笑的特別開心:「你一直這麼傻傻的麼?」

    張怕說不傻。

    劉小美點頭:「好吧,不傻,不過要通知你一件事情,要有個心理準備。」

    「準備什麼?」張怕問。

    「不告訴你。」劉小美說:「到時候再說。」

    張怕說:「不帶這樣的,我會很緊張很緊張,吃不好睡不好……」

    話沒說完,劉小美忽然湊到跟前,在他臉上輕輕一吻,退開後說道:「我走了,你回去的時候慢點騎……要不你搬過來吧,在附近找個住處……還是再說吧,再見。」轉身上樓。

    張怕傻住了,這又是什麼節奏?電視劇不是這樣演啊,這樣發展實在不科學!

    不過呢,沒人去管科不科學,張怕心裡亂跳一通,心靈瞬間回到十幾年前,回到讀書時的狀態,跟女孩握個手都會羞澀的狀態。

    張怕不小了,劉小美也不小了。

    這個年紀的成年人,有很多很多人利用各種聊天工具尋找近距離接觸的機會,很多很多成年人完全不在乎男女之事。

    可他倆不同,明明好大兩個成年人,在這一刻卻是表現的像高中生一樣……

    張怕在樓下呆了好一會兒也沒走,感覺心都要跳出來,抬頭看,看每一個亮著燈光的房間,不知道劉小美住哪間。

    十分鐘後,劉小美打來電話:「傻乎乎的怎麼還不走?」

    張怕嘿嘿傻笑。

    劉小美問:「要不要我下樓陪你一會兒?」

    「不要不要,你趕緊休息,我現在走。」說著話,一手拿電話,一手扶車把,單手騎自行車離開。

    劉小美說:「小心一些,我不想去醫院看你。」

    張怕老老實實說是。劉小美說:「我掛了,你要是……再見。」掛上電話。

    一句沒說完的話,讓張怕猜測一路,我要是什麼?要是什麼?是什麼呢?

    直到回了家,才反應過來一件事,我這是吊絲逆襲吧?人家一超級白富美,怎麼會喜歡自己?

    因為這個問題,他又辛苦琢磨倆小時,最後是迷糊著睡著。

    說明一件事,幸福來的太快,會有副作用的。

    第二天安靜度過,張怕在家寫了一天的故事,從早寫到晚,從睜眼寫到睡。又過一天,云云出院,張怕趕去醫院接人。

    大猴子云爭向張怕邀功:「我什麼什麼都沒做,哪都沒去,一直陪著老娘。」

    張怕拍他一巴掌:「胡說八道什麼?我雲姐老么?」

    云云笑道:「這輩分都亂了,你叫我姐,雲爭叫你哥。」又說:「明天晚上請你吃飯,一定要賞光。」

    張怕說不吃,我真的很忙很忙。

    云云硬說請,張怕只好轉移話題,問雲爭出院手續辦沒辦?

    說起出院手續,雲爭拿出兩千多塊錢:「手續辦了,這是你們給的,沒用完……」

    張怕打斷道:「買東西吃。」

    「不行,這不行。」云云說:「先還你這些,剩下的……」

    又被張怕打斷:「行了,出院。」拿東西下樓。

    打車回家,雲爭搶著付車錢,張怕沒讓。有時候,一些小細節雖然不能起作用,但是暖人心。

    把云云跟雲爭送回家,張怕說回家幹活,趕忙離開,臨走時特意說一句:「明天肯定不吃飯,我有約會。」

    云云問:「是女孩子?請來家吃唄。」

    張怕說不方便,開門出去,回家繼續幹活。

    昨天辛苦一天,其實已經把今天的任務寫出來,檢查一番發上網,再寫明天的任務。

    檢查有些費時間,要查錯別字,要查人名是不是寫錯,要查對話是否恰當,要查情節有沒有bug。在寫上本書的時候,平均每三千字檢查半小時,也就是說每天兩章要用一個小時來檢查。

    現在好一些,時間縮短到十五到二十分鐘。

    一口氣寫到吃午飯,照例是面條。

    面條是主食,一年三六五天,起碼有兩百天吃麵。家裡有各種方便麵、掛面,又有粉絲、刀削麵什麼的,還不放油包,慢慢積累下來,櫃子裡有滿滿一大塑料袋的、各個品牌的油包,看上去有點兒壯觀。

    很快煮好面,邊吃邊看《怪廚》的文稿。編輯大前天發消息說要整理,一眨眼拖上好幾天,必須要完成了。

    飯後寫內容介紹,寫大綱,輕鬆耗過去倆多小時,然後發給編輯。

    結束一項工作,再補充《體重一百九》的情節,一直寫到飯點時間,電話響起。

    張怕以為是胖子找喝酒,接通後才知道是找他照顧狗。

    張老四把狗扔在胖子家,每天抽空過去看看,倒也相安無事。可拍領導馬屁的某個人不這麼想,出警兩次抓狗沒抓到。今天就想個辦法把張老四請去協助調查某個案件,一直拖到現在沒放回來。同時派便衣在張老四家附近盯梢,反正是不滅了兩條狗就沒完。

    兩條狗懂事,可一天沒見到主人,有些不安。胖子沒辦法,打電話求救。

    張怕趕忙趕過去。

    平常時候,兩隻大狗很給張怕面子,今天不行。在狗的心中,主人最重要,一天沒見到張老四,即便是張怕趕來安撫也沒用。

    胖子在邊上說:「雞腿不吃,豬肉不吃,我是沒辦法了。」

    張怕問張老四呢?

    「我讓烏龜去張老四家看了下,他婆娘說上午被警察叫走,到現在沒回來。」胖子說:「他婆娘剛才去派出所了,我懷疑有什麼貓膩,也不敢把狗放出去。」

    張怕說:「儘管你說的有些陰謀論,但小心一些沒有錯。」

    「狗怎麼辦?是它倆不安分。」胖子感覺頭大。

    「弄點酒?」張怕建議道。

    「大哥,你就是給仙丹,也得它倆肯吃才行。」胖子說:「要不你跟它倆打一架?它倆累了就不想出去了。」

    張怕說:「我跟你有多大仇?你要這麼害我。」

    「靠,老大仇了,前天晚上當那麼多人的面拆我台,告訴你,要不是打不過你,早弄死你了。」胖子相當氣憤。

    張怕拱手道:「你真是個祖宗。」然後看著兩隻大狗為難。

    胖子說:「乾脆你帶他倆出去?半夜再回來。」

    「怎麼出去?」張怕問。

    胖子說:「讓烏龜開車送你出去,半夜再接回來,給它倆放放風。」

    「你以為演特務劇?用不用這麼誇張?」張怕說道。

    胖子說:「你是沒見到誇張的,就上個月,早上五點半,青湖公園兩頭道路被堵住,一大堆警察、城管抓狗,抓了一大堆,一個證兩千五,那一天最少補辦十個證。」

    「市裡打狗了?」張怕不知道。

    「打狗很新鮮?哪年不打幾次?」胖子說:「張老四說的,他懷疑咱這裡有人告密,要不也不能把狗藏我家不是?你覺得呢?」

    張怕琢磨琢磨:「是得小心哈。」

    「所以啊,咱帶狗出去,就算是大喊大叫,警察也聽不到不是?等張老四回來,咱再回來。」

    張怕想了下:「也行,買點酒、菜,咱來個郊遊。」

    「那行,我去拿燈,再給烏龜打電話。」胖子離開地下室。

    張怕蹲在兩大傢伙面前說:「不鬧啊,好好的比什麼都好。」

    兩隻狗不出聲,眼神有些冷漠,這是要不好的節奏。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15 22:09
46 健康快樂
               
    幸好烏龜來的夠快,開著破面包車進入胖子家院子,關上院門,張怕帶兩隻大狗出地下室上車。

    胖子拿著應急燈,還有些食物坐到前面,然後出發。

    烏龜問:「叫娘炮不?」

    張怕比較好奇:「他在家?」

    「她倒霉了,在家談判呢。」烏龜哈哈大笑。

    「她倒霉,你怎麼這麼高興?太不應該了。」胖子說:「像這種事情,你應該一早就告訴我,讓我們一起慶祝他倒霉才對。」

    烏龜說:「剛知道的,先說叫不叫他?」

    「能叫出來?」胖子問。

    「試一下。」烏龜打電話,結局很悲慘,娘炮出不來。

    等汽車開上主路,烏龜說:「就剛才,一車人去娘炮家,我以為打架呢,湊過去一問,靠,一姑娘大肚子來討說法,那真是全家人出動,光老太太就看到仨,哈哈哈。」

    胖子說:「這不能動手,仨老太太,你敢打麼?」後面半句話是問張怕。

    張怕說:「你有病啊。」沒有回答問題。

    胖子再問烏龜:「娘炮怎麼辦?」

    「不知道,反正我看到娘炮奶奶出來了。」

    胖子一聲哀嘆:「慘了,娘炮就怕他奶,這下徹底栽了。」

    張怕說:「你們是真缺德,說半天廢話,沒一句為那個女人考慮。」

    胖子說:「我考慮的著麼?」跟著又說:「告訴你,胖有個好處,我媽從來不逼我相親。」

    張怕搖搖頭:「你贏了。」

    車往北行,沒多遠出城,找個空地方停下,張怕去溜狗,烏龜和胖子擺東西開吃。

    這倆玩意沒公德心,不管是不是開車,反正得喝酒。張怕懶得勸,溜躂一圈,把狗鏈子系身上,跟這倆混蛋喝酒。

    經過張怕長達四年的辛苦教育,這哥倆喝酒時輕易不說髒話。擱以前,那是不帶髒字不開口,只因為張怕不喜歡,一群哥們硬生生改了。

    不改不行啊,張怕是真動手打人,不管認識你多久,也不管上一秒是不是在碰杯,在警告之後,你還敢在酒桌上說髒話,張怕馬上就能把你拽去邊上一頓揍。

    有本事就和他對打,可整個幸福裡也找不到一個人能堅持過兩拳的。開健身房的大壯為什麼想要報名電視上的格鬥比賽?那是被打出來的經驗,只要讓張怕掛上他健身房的名字,隨便打幾場比賽,想不出名都難。

    奈何,這麼生猛能打的一個人,硬是窩在家裡當寫手。

    胖子這幫人分析過張怕,一喝酒就分析,喝了半年酒得出個結論,張怕從骨子裡就沒拿他們當真朋友,就是認識而已。不過張怕的人品有保證,和他認識,你出了事情,他基本都會幫忙。最酷的是只幫忙,不要求別人幫他。

    有了這個分析結果,張怕又確實幫他們打過幾架,連續幾年相處下來,大家倒是習慣了這種關係。

    有道是,龍找龍,蝦找蝦,胖子找的張怕喝酒時不讓說髒話。

    於是就喝酒吧,喝到十點半,喝光整箱酒才回去。烏龜酒駕,不過大半夜的沒人查他。郊區這塊又沒有車沒有人,即便出車禍,也是他們跟建築物相撞。

    回家路上給張老四打電話,可憐傢伙已經回來了,等在路口。

    在路口停下車,張老四上車,兩隻狗馬上變活躍,撲過來又咬又親,張老四也很高興,一勁兒感謝胖子他們幾個。又說:「確實有人在盯我,你們得小心。」

    張怕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你家農村有沒有親戚?帶狗去住段時間?」

    張老四琢磨琢磨:「是個辦法。」

    很多事情都是這樣,大領導一句話,想表現想贏得領導好感的人會一堆堆的瞬間出現,何況打狗本就是按照養犬管理條例辦事,是正事。

    城區內不允許飼養大型犬,養了是違法,我們打狗是執法。

    於是,第二天上午,烏龜開車出去溜躂一圈,等烏龜再回來,張老四和他的兩條狗失蹤了。

    這一天,雲爭要上學。張怕親自押送。

    雲爭找了好幾個藉口,比如在家照顧娘親大人,比如去醫院照顧另四隻猴子,可惜張怕不接茬兒,雲爭只得跟他走。

    到學校以後,把電話號碼留給班主任,說只要雲爭不去學校,就給我打電話。

    班主任說:「你上次留過了。」

    張怕說:「怕你給扔了。」

    「你倒是真負責。」班主任說:「你放心,他不上學就告訴你。」

    這算是一次很隆重的交接儀式,不沖別的,單憑張怕送來的許多錢,那麼些錢啊,為了這份心意,雲爭實在不好意思再逃學。

    何況男子漢說話算話,答應來上學,就必須要上學,下刀子也要來。

    搞定這件事情,順便去醫院看下四個猴子。

    四個猴子很抗折騰,被砍一身傷都無所謂,張怕去的時候,哥四個兒坐一起吹牛皮,主要話題方向是如何進行報復。

    最混蛋的是居然在抽菸!同病房一病友被逼得舉個吊瓶在走廊溜躂。

    張怕進門後沒說話,表情漠然看著他們。

    老皮坐對面,一眼看見張怕,當時就懵了,趕忙掐菸頭往兜揣。那哥三個發現不對,回頭看,馬上重複老皮的動作。

    張怕還是沒動沒說話。

    老皮笑著走過來:「哥,來了。」

    張怕把病門敞開,走進裡面開窗,然後看四個猴子:「想怎麼辦?」

    「哥,我們是傷號。」

    張怕笑笑:「臉沒受傷吧?」說完話就扇臉蛋子,一句廢話沒有,啪啪啪的聲音巨響,引得外面人湊過來看。

    每人十個嘴巴子,一個不少,力度一樣,打完以後,四個猴子全是一嘴血。

    護士跑進來問怎麼回事。

    張怕說沒事,四個猴子也說沒事。

    護士說聲注意點兒,轉身離開,卻是驚住站門口看熱鬧的人們。

    這四個猴子實在混蛋,調戲護士,罵醫生,罵病友,滿嘴髒話……遇到這樣的人,正常人多會選擇息事寧人,沒人會跟一堆垃圾較真兒。

    張怕太瞭解他們,打過以後說:「有意見沒?」

    哥四個一半是被打懵了,一半是被打習慣了,沒有人接話。

    張怕說:「當你們是沒有意見,順便通知件事,不許報復。」

    四個猴子還是沒人說話,倒是有人找紙擦血。

    張怕看向瘋子:「想跟我住是麼?把煙戒了再說,還有,不能說髒話。」

    瘋子恩了一聲,血從嘴裡往外流,正好右手纏紗布,舉起來擦血,甚是方便。

    張怕又說:「把煙扔了,我會把電話留給護士,只要她們告訴我,你們做出不應該在醫院做出的事情,就不用出院了。」說完轉身就走。

    老皮想追出來,可張怕一通扇,說不迷糊是假的,緩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等他出門的時候,正好看到張怕跟護士說謝謝。

    老皮心下一嘆,回病房告訴另三個猴子:「他玩真的。」

    「廢話,他要是玩過假的,咱用這麼怕他麼?」方子驕找紙擦血,回上句話。

    老皮說:「打住,是你怕他,我是尊重張哥。」

    「你有病!扇你嘴巴子還尊重他?」方子驕氣憤丟掉紙巾。

    老皮趕忙去揀起來:「你要死啊?病房不讓亂扔東西。」

    「我靠,你還想當三好學生怎麼著?」方子驕又罵道。

    老皮哼笑一聲:「有本事跟張哥說,去說啊,他在外面。」

    「我傻麼?好漢不吃眼前虧。」方子驕抬頭看藥袋:「得多久才能打完啊。」

    沒錯,這四個混蛋一面打著消炎的吊針,一面在抽菸,醫生護士都管不了。你管,他們就罵。找警察過來,他們把煙藏起來。等警察走了,馬上接著抽。

    老皮想了想說道:「我覺得咱們要倒霉了?」

    「什麼意思?你不是說張哥會一天到晚盯著咱吧?」方子驕問道。

    「不好說。」老皮嘆氣道:「也就是張哥,換別人敢打我,我砍他全家。」

    瘋子罵道:「別吹了,你少砍了?哪次不讓張哥揍的像個鬼一樣?」

    「誒,你們說張哥什麼來歷?怎麼這麼能打?一個人打一條街跟武俠電影似的。」老皮問道。

    方子驕看他一眼:「你怎麼不說髒話了?」

    「傻皮才說髒話,說髒話是要挨打的……我靠,你陰我。」老皮罵道。

    「一群二貨。」瘋子嘟囔一句,舉著輸液袋回去自己病床掛上,然後躺下:「我得跟你們劃清界限,不然就無家可歸了。」

    「你真去張哥家住?跟我一起住得了。」老皮說道。

    「大哥,別人不瞭解你媽,你自己不瞭解啊?」瘋子嘆氣道:「要是生在香港就好了,我就是陳浩南我就是山雞。」

    「你是個屁,早被人砍死了。」張怕回到病房:「我跟大夫說了,把你們四個混蛋弄一個屋呆著,正對護士值班台,小心了,別給我拿你們練手的機會,祝好運。」

    「張哥,別啊……」四個猴子說話,可惜張怕聽都不聽,大步離開。

    四人裡傷最重的大牛問話:「張哥打女人不?」

    老皮說:「你沒見到?」

    「見什麼?」方子驕問。

    「打女人啊。」老皮說:「前年有三個女混混不知道怎麼惹到張哥,直接被揍成豬頭,真的,不扒瞎,就是扇臉,別的地方動都不動一下,硬生生打成三個豬頭,我打這麼多架,第一次看到人的臉能腫成那個樣子,從那以後就服了,張哥連女人都能打成豬頭,何況咱們幾個。」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15 22:09
47 想標題真難
               
    「然後呢?」大牛問話。

    「然後?三個女的報警,說非禮、**什麼的,反正是各種罪名一通按,咱張哥巨牛,安靜跟警察走,結果第二天就放出來了。」老皮說道。

    「為什麼?這就沒事了?」大牛又問。

    方子驕說:「你是豬腦子?當時咱們還說這事了,反正有門道唄。」

    他們四個在病房裡聊天,張怕回家幹活。

    生活是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重複,要樂在其中,才能快活一生。

    只是吧,一個人關在屋子裡每天寫寫寫,沒有休息的寫,再熱愛的事情也會讓人疲憊。

    張怕談不上疲憊,懶惰卻是長久相伴,常會寫著寫著就做起別的事情。好在買把很貴的吉他,讓時間沒有荒廢掉。

    午飯時,土匪和大武找張怕喝酒,在街口拉麵店。

    張怕知道肯定有事,等點好酒菜,問話:「怎麼了?」

    土匪說:「你給拿個主意。」

    「我拿主意?你瘋了?」張怕打開啤酒。

    土匪說:「我和大武找了幾天工作,好工作找不到,壞工作千把塊錢工資,你說都二十一世紀了,蹬三輪也收入好幾千,怎麼我倆找工作全是一千多工資?最高的才一千五,老子真想買一千五百塊錢的冥幣砸他臉上。」

    張怕說:「少扯沒用的,送快遞也能拿兩千多,幹嘛不去?」

    「送快遞能有兩千七、八。」大武琢磨琢磨:「不行的話,真得送快遞。」

    土匪說:「拉倒吧,人家開面包車送快遞,你會開車麼?蹬自行車送啊?」

    大武撓撓頭:「說正事,我倆找了幾天工作,沒滿意的,老虎說郭剛那裡要人,剛去的話,一個月給三千五,先干兩個月試試,以後能到五、六千,問題是跟郭剛混,我倆拿不準主意。」

    張怕問:「老虎一個月開多少。」

    「老虎高,底薪八千,還有點補助啥的。」土匪回道。

    張怕說:「你倆要是想去打工,給誰幹不是干,不至於這麼愁。」

    「不愁就出鬼了,我們其實特想不明白,你一個月那麼幾塊錢,怎麼還能安心活下來?」土匪說:「有啥妙招,傳授一下唄。」

    「你倆是請我喝酒,還是嘲笑我?」張怕舉杯道:「喝酒。」

    哥三個碰杯喝酒,土匪再問:「去不去郭剛那上班?」

    張怕說:「想去就去,你們擔心什麼?」

    土匪說:「不知道,總覺得不靠譜。」

    張怕說:「我又不是人生導師,問我白搭,還是喝酒吧,給你們講個笑話,娘炮被一閨女挺個大肚子堵上門了……」

    哥倆馬上來了興趣,問是怎麼回事。

    這說明,不論你是誰,八卦總是有一定市場的。

    飯後,哥倆決定繼續找工作,堅決不去郭剛那裡。張怕好奇問為什麼。

    土匪說:「你一個月一千來塊都活的這麼牛皮,老子再怎麼也不至於比你慘,幹嘛要給郭剛當狗腿子。」

    張怕說:「你是想提前選好祭日麼?」

    土匪嘿嘿一笑,喊服務員結帳,回去幸福裡。

    午後時光,太陽在天上懶懶動著,也是懶懶散發光芒,街上行人更懶,看著他們,會覺得這個世界其實是悠閒的。

    三個人走在小街,土匪說去找烏龜打牌,大武說回家睡覺,張怕沒吱聲,走到家門口說聲回見,踩樓梯上樓。

    隔壁屋的妹子又多兩人,稍有些鬧。不過沒有啪啪聲,算是可以忍,張怕回房繼續幹活。

    晚上,劉小美電話通知:「明天下午有舞蹈課,以後記住了,每週兩節課,週三週六,就不再通知了。」

    張怕說好,瞬間想起她的輕輕一吻。

    不接吻,不會知道女人的嘴唇竟然那麼軟那麼暖,劉小美的吻帶著甜美香味,張怕一直忘不掉。

    就這時候,胖子呼呼跑上來:「出大事了。」

    張怕瞥他一眼,懶洋洋的小聲嘟囔道:「地球要毀滅了?啊,嚇死我了。」

    「真要拆遷了,剛收到消息,今天下午區裡召開幸福裡拆遷動員會。」

    張怕說:「動員會不是得你們參加麼?」

    胖子說:「人家是給工作人員開的會,看樣子百分百要拆。」

    張怕說:「上次你們不是已經確定了麼?今天再確定一回?」

    「上次還不敢肯定,這次是徹底肯定了。」胖子說道。

    「人家出招了,你們想辦法還招就是,跑我這來幹嘛?」張怕問道。

    胖子說:「估計過不了幾天就得來人,到時你往哪搬?」

    張怕說:「到時再說。」

    胖子想了下:「他們的建議是把動遷房賣了,加錢買市裡的商品房。」

    「應該。」張怕簡單回上兩個字,基本是不在意的樣子。

    胖子思考一下:「走了。」轉身下樓。

    真要拆遷了?張怕發會呆。

    儘管很多人不喜歡幸福裡,他倒是無所謂,房租低勝過一切便利條件。

    省城不是京城,幸福裡也不是大學城,不可能拆出一批百萬富翁。最真實的情況是,不論你家多大面積,不論你換成多大面積的新房,一定一定還要添錢。至於添多少錢,再說吧。

    可以肯定的是,不管拆成什麼樣,張怕都要搬離這裡。幸福裡沒了,滋養他的土壤就沒了,想要像以前那樣騎個單車混世界,難。

    住大雜院的好處是,再孤單的一個人,也會感覺生活在人群中。拆遷換成樓房,再熱鬧的家庭,也會抵不住圍牆困住的孤獨。

    想了想,看來得找房子了。

    胖子的消息比較準確,第二天,有公司人員和街道人員進駐幸福裡,統計各家各戶的信息,住宅面積,居住人口,一一進行登記。

    這是個長期活,但既然開始做統計,說明已經找到接活的地產公司。

    胖子給老虎打電話,問是不是郭剛接下這項工程。答案很意外,不是,是外地一家搞不清來路的公司接手。

    按道理說,為保證拆遷工作的順利進行,應該請本地公司接手才對,尤其郭剛是靠拆遷起家,為什麼沒能接下這個活兒?

    不過,這一切跟張怕無關,他只是過客,借住這裡而已。當居民們開始計較面積大小的時候,計較能換幾套房子的時候,他還在打字幹活。

    最近幾天沒出去賣書,騰出很多時間寫字,任務完成情況比較好,又要學吉他,過的很充實。

    就在他充實忙碌的時候,一一九中學上網了。

    一一九中學真是個可憐地方,學校裡各種爛人無數,比如雲爭那五個混蛋猴子。

    好在,這次事情跟五個猴子無關。幾個三年級老生毆打一個一年級新生,嘻嘻哈哈的全無所謂不說,拿手機拍攝也不說,竟然在班級群裡傳閱,然後上網了。

    看到這樣的消息,你只能感慨一句中國真大,否則為什麼沒完沒了總會出現這樣事情?一次次一件件的沒完沒了的出現?

    事情已經發生,校長腦袋又大了,前幾天四個猴子在學校門口被人追砍,好不容易擺平這件事情。跟著就出現另一件更噁心的事情,還鬧上網……

    不去管校長怎麼處理這件事情,張怕完成工作後,騎自行車去跟劉小美約會。沒錯,張大先生固執的認為是約會,那就是好了。

    照例在音樂學院教學樓等劉小美下課,一起走去附小給孩子們上課。短短十來分鐘路程,看得出劉小美特別開心。

    張怕問:「是不是跟我在一起就特別開心?」

    劉小美說:「我要是早知道你這麼厚臉皮,就不理你了。」

    張怕說:「現在晚了。」

    劉小美就笑,不反駁這句話。

    學生家長們第三次看到張怕跟劉小美走進教室。事實是不光有家長在場,還有附小老師和音樂學院的學生,更有劉小美的追求者,都是搞不懂倆人是什麼關係。這就是著名舞蹈藝術家、超級大美女、音樂學院第一美人的魅力。

    課後,照例給張怕加練,再一起吃飯,過一個很完美的約會日,最後送劉小美回家。

    張怕簡直愛死這種生活,也愛死這種感覺,如同那句話說的,幸福只在前方,看你伸不伸手。

    然後呢,更幸福的事情發生,這一次,劉小美邀請他上樓坐坐。

    張怕驚問:「好麼?方便麼?」

    劉小美說:「上去就知道了。」

    上去就知道是什麼意思?張怕鎖好自行車,胡思亂想地跟劉小美回宿舍。

    劉小美住頂樓,一間小小的單人房。好處是有把通往樓頂的鑰匙,那上面寬敞。

    房間小小,乾淨雅緻,東西少少,收拾得當。

    一張床,一張電腦桌,一個衣櫃,再就是廚衛用具,沒有電視、冰箱等物件。

    進門後,劉小美先開電腦,再去倒水。

    張怕看遍房間,只有一個椅子,難道要坐到床上?

    劉小美說:「給你聽個歌。」點開播放器。

    流行歌曲,很好聽,就是感覺不像原唱。看著電腦桌上高高架起的話筒,張怕衷心稱讚說:「非常好,絕對好,特別好,比原唱還好!」

    劉小美笑道:「夠聰明的。」

    張怕咳嗽一聲:「要是連這個都猜不到,我也就太笨了。」

    是啊,人家專門給你聽一首傳唱度很高的流行歌曲,還不是原唱,再加上話筒的提醒,要是連這個都想不到……這種智商還怎麼談戀愛?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15 22:11
48 又一次用很長時間
               
    放完自己的歌,劉小美問張怕:「你唱一個。」

    張怕說:「我只會唸咒。」

    「唸咒也行。」劉小美說:「歌名?」

    張怕想上一會兒,選首比較拿手的歌。劉小美點開錄音軟件,讓張怕坐好,戴上耳機,把話筒拉到面前,劉小美問:「準備好沒?」

    張怕說好了。

    劉小美開始錄音,播放伴奏。

    張怕還是第一次玩這個玩意,明明是聽得爛熟的自己的聲音,經過話筒輸入,耳機輸出,聽起來居然很好聽?

    這比練歌房有意思多了,張怕一通嚎,當歌曲結束後,劉小美停止錄音,開始播放:「聽一聽。」

    張怕拿下耳機,從音箱裡再聽一次自己的聲音,又是另一種感覺。

    聽過第一段,張怕輕吹聲口哨:「挺好聽。」

    劉小美說:「聲音不錯,可惜沒學過。」

    張怕說:「我覺得已經不錯了。」

    劉小美說:「你要求真低。」關閉播放器,隨手刪掉張怕的錄音,再說道:「給你點壓力,學習唱歌,還有吉他,十八個月夠不夠?」

    張怕說:「好像不太夠。」

    「先學吧,從基礎一點點來。」劉小美問:「你學不學?」

    「學,必須學,誰不讓我學,我弄死他。」張怕迅速表態。

    劉小美說好,又說:「我教你聲樂,視唱練耳那些就不管了,先學呼吸,要深吸氣……」

    劉老師說教就教,不到三分鐘講完如何吸氣、氣吸到哪裡是正確位置,再以身示例,正確吸氣的狀態是什麼樣子……

    張怕很幸福,藉著這個機會觸碰到劉小美的腰。吸氣到丹田,腰兩側會鼓起來,要摸一下感覺感覺。

    同樣地,劉小美也要碰觸他的腰,指點他是對了還是錯了。

    這些是今天的全部課程,劉小美讓他回家勤練,習慣這種呼吸方式。

    劉小美說:「好好練,練好以後再倆合唱歌曲。」

    張怕說:「等我學會唱歌,你都老了。」

    「老了也可以唱歌。」劉小美說:「好了,你走吧。」

    張怕說謝謝老師,開門出去,關門時說:「我應該早十年遇到你,那時候年輕,學唱歌學跳舞學吉他,學什麼都能用得上,現在這麼大,就算學會了也是老年娛樂活動。」

    劉小美說:「你說的用得上,是指泡妞吧?」

    張怕正色道:「當然不是,我是說追逐夢想。」

    劉小美說:「哦,你還認識夢想?她好看麼?」

    張怕馬上接話:「那是以前,從現在開始,我的夢想是追逐劉老師。」

    「你要抓我?」劉小美笑著說話。

    「是追求……」

    話沒說完,劉小美啪的一聲關上房門,隔門笑著說話:「再見。」

    於是就再見吧,張怕騎車回幸福裡。

    隔天上午,接到護士的告狀電話,張怕趕去醫院,看到四個猴子就罵:「狗改不了吃屎,你們什麼時候能懂事?」

    老皮說:「我們現在就懂事。」

    瘋子在一旁撇清:「哥,我什麼都沒做,是他們三個王八蛋坑我。」

    老皮指著他說:「你說髒話,當著哥的面說髒話。」

    張怕說:「你們是嫌打輕了是吧?」

    「大哥,不是,絕對不是,沒辦法,菸癮上來忍不住啊,你不抽菸不知道菸民的苦,我們其實很苦的,花著錢遭著罪……」老皮狡辯到一半停住,因為張怕在沒有表情的看他。

    就這時候,一一九中學的校長來了。張怕很意外,這個小老頭有點意思,一點兒不像官,居然又一次探病學生?

    小老頭校長進門問四個猴子病情,又跟張怕說上兩句話,告辭離開。

    校長為什麼來醫院?說過兩句話知道原因。昨天挨打那學生住隔壁病房,家長要說法。可打人那幫學生的家長們更有說法,一個個神通廣大的通過各種關係找到學校或是找到被欺負學生的家長那裡,希望能息事寧人。

    其實不能了,事情沒傳開,怎麼做都行。可既然鬧上網,不處理一下,就代表著教育局和學校的無能及不作為。

    等校長離開,張怕給四個猴子上課:「前面病房,又是你們學校的,你們學校牛人真多。」

    四個猴子很驕傲:「全市連高中都算上,哪個學校敢跟一一九叫號?誰出頭就干誰。」

    張怕笑了一下:「一一九。」

    「我們一一九就是牛皮。」老皮說道。

    張怕說:「是,你們厲害,你們好厲害,先說下抽菸這事怎麼辦?」

    「大哥,不帶這樣的,我們別的都忍了,可菸癮忍不住啊。」方子驕求饒道。

    張怕輕出口氣,問瘋子:「你沒抽?」

    「沒!」瘋子堅決回道。

    張怕點點頭,給另三個人每人一拳。拳頭特別狠,砸在肚子上,哥三個馬上彎成蝦一樣,一句話說不出,痛的流冷汗。

    張怕說:「再有一次,打骨頭。」

    老皮緩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哥,你殺人啊。」

    張怕沒接話,轉身出門。

    往外走的時候,經過前面那間病房。校長很鬱悶的站在門外,心說真夠倒霉的。

    上次四個猴子被砍,校長急著解決事情,所以親自過來協商。這次事情鬧上網,他必須親自過來,這是態度問題。

    不來不行,教育局領導都來了,你敢不在場?

    在這一會兒,教育局領導正是板著臉跟校長說話,雖然不敢訓斥,但語氣很不好。

    問題是不只他們兩個人在,連挨打學生的家長,還有打人學生的家長,再有醫生護士,許多人站在這裡,便是一起看到小老頭校長挨批。

    張怕往病房裡看,挨打學生半邊臉貼紗布,頭上帶著護頭網兜,胳膊打著夾板,被欺負的很慘。

    就這時候,胖子打來電話,說大壯那邊的房子收拾好了,下午過去。

    張怕說知道了。

    可沒一會兒,宮主也打來電話,問下午做什麼。

    張怕回話:「朋友租個房子,下午過去看。」

    宮主哦了一聲,停了會兒說沒事了,掛上電話。

    張怕覺得不對,發信息問:「你下午做什麼。」

    宮主回消息說想上街轉轉。

    張怕回消息:「我先忙,有時間就和你去。」

    宮主說:你先忙。

    拿手機站在醫院走廊,估計宮主是和劉飛鬧彆扭了,宮主不開心,想出去散心。按照這種情況推測,宮主應該和劉飛是一對兒,自己的出現讓他們發生矛盾。

    他站著瞎想,對面走過來兩個社會小青年,嘴裡叼煙往裡進。

    前面正站著校長、教育局領導,還有醫生護士等人,叼煙的小青年大咧咧說話:「讓讓。」

    於是就有人讓路。

    張怕說:「煙掐了。」

    叼煙青年愣了一下,打量張怕,猶豫猶豫,把菸頭丟地上踩滅。大步走過去。

    這麼多人在場,張怕沒心思亂來,趕緊回家幹活才最重要。可隨便一回頭,看到那倆傢伙竟然走進四個猴子的病房。

    這下,張怕徹底不爽了,轉身走回去。

    他們果然認識,剛才的叼煙青年坐在大牛床上說:「查清楚了,一個跑不了,等你們出院,咱就動手。」

    大牛剛想說話,忽然看到門口站著張怕,臉色都變了。眼睛一閉打呼嚕,假裝睡覺。

    老皮幾個同樣機敏,也就一兩秒鐘的時間,哥幾個全都打起呼嚕。

    讓兩個剛進門的小青年很是迷糊,說道:「我靠,裝睡?干毛呢都。」

    哥四個回答他的是更響的呼嚕聲。

    張怕說:「誰裝睡?」

    三個字說出去,呼嚕聲馬上消失,老皮睜眼說:「呀,哥怎麼又回來了?」

    哥?倆小青年看向張怕,一個主動打招呼:「我們和老皮他們是朋友,你是他們哥,就是我們的哥,哥,你坐。」

    張怕嘿嘿笑了一聲,問瘋子:「說吧,怎麼回事。」

    瘋子再次撇清自己:「和我無關,是他們想要找那些人算帳,我阻攔來著,可攔不住。」

    方子驕罵道:「我靠你大爺瘋子,出賣我們有癮啊。」

    瘋子說:「不出賣你們,我就得睡馬路,你們得體諒我。」

    「體諒你個腦袋,我們體諒你,誰體諒我們?」老皮也罵道。

    張怕說:「閉嘴。」

    哥四個又不說了。

    張怕說:「還讓我說幾遍。」沉默下說道:「對你們得用重刑,鑑於你們在醫院期間的混蛋表現,我規定,出院後不但要上學,還要學習,我不管你們能學會多少,必須給我聽課,檢驗方法就是成績,好好考試啊。」說完補充一句:「加一條,不能作弊。」

    哥四個臉都白了:「哥,不帶這樣的,鬧著玩下死手。」

    他們在說話的時候,校長站在門口。看到房間裡精彩一幕,很有些吃驚的看向張怕。

    包括雲爭在內,五個猴子每個人最少有倆處分。可處分有什麼用?老師管不動,警察管不了,他們是誰都敢罵,連校長到警察……

    班主任用過很多方法,都是管不了他們,可眼前這個長發青年竟然能管住?

    校長眨巴下眼睛,腦袋裡多出個想法。退後半步看看隔壁病房前面聚著的許多人,那裡有教育局領導,再想想一一九中學一大堆混蛋學生,還有前面最混蛋的四個猴子……校長琢磨琢磨,轉身離開。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15 22:11
49 當初以為胡說八道
               
    病房裡,張怕問兩個小青年:「還不走,等著吃飯?」

    倆小青年有點怒,就算你是四個猴子大哥,用不用這麼對我們?老子一不歸你管、二不欠你的,憑什麼這樣跟我們說話?

    正想發怒,方子驕蹭地坐起來說話:「你們快走。」

    倆小青年愣了下,看看張怕,再看看四個猴子,四個猴子都是示意他們趕緊走。

    倆小青年思考一下,起身道:「那走了,有空聊。」晃著出病房,表示自己的囂張和對張怕的不屈服。

    張怕指著四個猴子說:「再見啊。」語氣很不善。

    老皮下床說:「哥,我們真的啥都沒做,你得相信我們。」

    張怕說:「嗯,我一直相信你們,請相信我,請相信我是真的很相信你們。」說完回家。

    看看時間,本打算回家幹活,可是想起宮主打的電話,蹬自行車去音樂學院,同時打電話通知一聲。

    宮主在上課,張怕說請她吃午飯。宮主答應下來,約好見面地點。

    如此一來,時間反是不很緊張,想了想,先去站前檯球城領錢。

    老闆說存了兩千塊出場費在帳上,等到地方一問,人家還真認帳。痛快點出兩千塊錢,張怕簽名領走。

    檯球城在佈置活動現場,這次比賽有記者採訪、有領導出席,是全省範圍內檯球愛好者的一次盛會,早做好燈箱廣告。

    張怕大略看看,跟服務員說聲謝,拿錢離開。

    可距離中午還是有一個多小時的空擋,蹬自行車慢慢走,腦袋左右亂轉,也算是兜風。

    忽然看見一家禮品店在傾倉甩賣,很多人在挑選商品。

    真的是傾倉,商店裡是空的,堆了一些紙箱,門口也堆著一堆紙箱,靠道邊支個攤,上面擺著各種過時不過時小玩意,別的不說,光音樂盒就堆了幾十個,各種各樣的都有。還有小動物玩具,能說人話的兔子,能學你說話的湯姆貓……

    張怕想了想,過去看看,有個音樂盒是白衣舞女在鏡面上跳舞,打開開關,舞女會到處轉,很簡單的小玩意,前面掛著牌子:十五塊錢一個。

    張怕說:「十塊錢。」

    老闆看看他:「拿走。」

    張怕買下音樂盒,繞著攤位轉,看到幾個動物玩偶,大白兔大白狗大白熊,價錢也不貴,一百塊一個。

    張怕琢磨琢磨,買下只大白熊,硬塞進大紙箱,用自行車馱去音樂學院。

    快到地方給劉小美打電話,說送你頭熊,放你家門口。然後直奔音樂學院宿舍,一口氣上八樓,剛放下紙箱,房門打開:「累了吧?」

    張怕說:「你屋子裡太空,送你個大熊。」說著打開箱子,拽出熊,隨手撕開塑料包裝。

    劉小美瞪著大眼睛問:「你就這麼送人禮物?」

    「這不是禮物。」張怕說:「你房間裡啥都沒有,弄個熊做伴,髒了就丟掉。」

    劉小美接過熊,嘆氣道:「我算知道什麼是不解風情了。」看到張怕手裡還有個小盒子,問:「這是什麼?」

    「這是給我的,」張怕說:「音樂盒。」

    「誰給你的?」劉小美問。

    「買的。」張怕說:「有家禮品店幹不下去,處理商品,很便宜。」

    劉小美問:「我這個熊也是?」

    「嗯。」張怕很誠實。

    劉小美說:「本來想請你吃午飯,算了,你走吧。」話是如此,卻沒有關門,好像在等張怕進屋。

    張怕繼續做個誠實的人:「中午,我要和別人吃飯。」

    劉小美瞬間瞪圓眼睛:「再說一遍。」

    張怕嘿嘿笑了一下:「我欠別人飯,得請回去才行。」

    聽到這句話,劉小美想想說道:「帶我去麼?」

    「完全可以。」張怕說:「你可以做為我的家屬列席。」

    「做夢!一頓飯就想套牢我?再見。」劉小美說:「記住了,練聲練吉他練舞!」說完抱著熊退回房間,砰的關上門。

    張怕把塑料包裝塞進箱子,剛拿起來,門又打開,劉小美遞出個塑料袋:「幫我把垃圾丟了。」

    「是,老師。」張怕接過,抱箱子下樓。

    在垃圾箱丟掉這堆東西,騎自行車去學院門口。

    從心裡說,他想給宮主送禮物,可是不敢。因為他的出現,宮主已經和男朋友發生矛盾,如果再送個禮物……

    可是不送禮物又不對,好多年沒見。想了又想,去附近一家運動品牌專賣店買上雙女式運動鞋,直接帶去飯店。

    沒一會兒,宮主背書包過來,坐下說:「等多久了?」

    張怕說:「沒多久,點菜吧。」

    於是就吃唄,張怕什麼也不問,只管吃東西。宮主心裡有事,也是沒怎麼說話。吃飯過程中,劉飛打電話找宮主,宮主去外面接電話,說上兩句回來。

    張怕覺得不能再沉默下去,問話道:「吵架了?」

    「嗯。」宮主說:「他不相信我。」

    張怕說:「是我的錯。」從座位上拿起商品袋:「賠禮道歉,不許說不好看。」

    宮主接過打開看,笑道:「挺好。」看眼鞋號,又說正好。

    張怕問:「不試試?」

    「不試了。」宮主問:「你這幾年在做什麼?」

    張怕回話:「沒什麼,混日子。」跟著又說:「替我跟你男朋友說聲抱歉。」

    聽到男朋友三個字,宮主看他一眼,沒有接話。

    張怕實在不知道怎麼說。他很喜歡宮主,特別特別喜歡,喜歡的小心翼翼,小心翼翼的不敢接近。

    宮主笑了下,問喝酒麼?

    張怕說不能喝,酒駕。

    宮主問:「你開車了?」

    「不是,是自行車。」張怕回道。

    宮主就笑,笑上好一會兒說話:「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鐘都是輕鬆的,真好。」

    張怕又不知道怎麼接話了。

    有個奇怪感覺,他對宮主有愧疚感,有種被自己耽誤了的奇怪壓力。想想說道:「你能開心,就好。」

    宮主笑道:「怎麼跟網上聊天似的?」

    張怕也笑。

    宮主笑上好一會兒,忽然說:「劉飛是我男朋友。」

    張怕恩了一聲。宮主說:「你還欠我十頓飯。」

    張怕又恩了一聲。

    宮主再說:「認識你,真好。」

    張怕輕嘆口氣,這是一首老歌的名字,會哼哼前面幾句,許多次想起年少時候的午後時光,總會哼唱那幾句:想著你的好,不知道何時才能擁你在我的懷抱。

    一首歌哼唱好些好些年,這幾句歌詞深深印入記憶,可懷抱一直空著,沒能擁抱。

    倆人又坐一會兒,宮主說:「我回去了。」

    張怕招呼服務員結帳。

    宮主沒有搶著算帳,拿起書包和袋子微笑看張怕,輕輕再說一遍:「認識你,真好。」揮手離開。

    回去的路上,張怕都在哼唱這兩句歌詞。他相信,宮主是有些喜歡自己的,只是因為自己的懦弱,不敢表白,又長久失蹤……真不像個男人!

    騎到半路,胖子打電話問在哪。

    張怕反問道:「大壯的健身館在哪?」

    半小時後,大家在大壯租好的房子碰面。跟健身館是同一個小區,房間很大,一樓,價錢算得上便宜。原因是死過人。

    在上個月以前,這裡是麻將館,生意紅火。上月發生兇殺案,一切變不同。因為打麻將結仇,兩死六傷,案情重大。店老闆被重罰,禁止營業。

    為了找人接手,也是擋一擋煞氣,才會便宜租給大壯半年。不過也就租出去半年。

    胖子一群人不在乎這個,在房子裡大談兇殺案,胖子說:「這是經驗教訓,有人打架趕緊離遠一點兒,越遠越好。」

    張怕氣道:「你怎麼好意思說這話的?還有人比你更能惹事?」

    胖子說:「一碼是一碼,我打架是我打架,別人打架可不能往前湊。」順便教育張怕:「主要說你,別一天天的以為多能打,什麼架都往前湊,這裡就是血淋淋的經驗教訓,人家就來砍一個人,結果出來幾個裝比的,還有拉架的,咋的?怕人家不砍你咋的?現在老實了吧,裝比的死了,拉架的住醫院。」

    張怕懶得理他,挨個房間轉轉。

    真不錯的地方,進門大廳改成辦公室,就是電視劇那種格子座的寫字間。兩邊都有走廊,通往一個個房間。

    這個地方,不用裝修就能拿來做飯店或是練歌房。

    算上門口,有一大一小倆個大廳,廚房一個,吧檯一個,還有個大衛生間,再有大大小小九間房。

    張怕簡直滿意爆了,問大壯:「多錢一個月?」

    大壯說:「友情價,八千,水電煤氣物業費自理。」

    張怕估算下說道:「也不算友情啊。」

    這個地方的房租,八十平米兩居室租金在一千八左右。八千塊就是四個半八十平米房子,換算面積大概三百六十平左右,可走過整個一樓,怎麼看也不到三百平。

    大壯說:「知足吧,這是一樓,算是門市房,知道不?」

    「八千貴了。」張怕堅持自己的觀念。

    大壯笑了下:「話沒說完,一次性付清半年房租,免一個月房租。」

    「那也是六千多快七千了。」張怕說:「你不是虧死了?我就給你兩千。」

    「算投資了,我老婆說,要麼不做,要做就做到最好。」大壯說:「按你的規矩走,假如網劇不賺錢,我就當投資失敗,假如賺錢了,我希望能拿到該拿到的那一份兒,可以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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