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修真] 天龍引 作者:回首朱門外(連載中)

 
BloomCaVod 2016-3-29 20:11:16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00 185385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30 17:25
第360章 螳螂捕蟬
               
    那右側的老者呵呵笑道:「老四總是這麼性急。剛才球內畫面所顯示的森林,雖然只有一角,但依稀也看見一些花樹,與這片小樹林中的花樹種類有些相似,而咱們的藏寶圖所繪的入口,就在這片山谷中,估計八成就是這裡。」

    其餘三名老者聞言,一齊點了點頭,說道:「言之有理。」刀疤老者更不多話,祭出一隻玉瓶來,那玉瓶一飛到空中,便吐出一股綠煙來,將這片花樹林籠罩其中。這時,那樹林突然颳起一陣颶風來,霎時將這綠煙吹散。

    這四人不怒反喜,哈哈笑道:「就是這裡了。」那疤面老者取出一枚紫色珠子,向這片花樹林拋了過去。只聽得轟隆一聲,爆發出震天價般的一聲霹靂,頓時將花樹林夷為平地,一時間石崩土濺,枝葉紛飛,聲勢極為駭人。

    等枝葉山石落地之後,果然出現一條碎石小路,隱約之間露出一個洞府來。那刀疤老者喜道:「若不是老三機靈,咱們就這一枚破禁珠,還真不知道如何是好呢。」

    那老三說道:「且慢,咱們先布下五行陣,遮擋一下,老五卻是認得,也不用再留下暗記了。」

    「此言甚是,」四人一齊點頭,立即埋下幾塊陣盤,同時一捏法訣,又是一片花樹林展現在眼前。四人相視一笑,便飛了進去。

    杜子平只是淡淡地看著,並無半分舉動。

    過了一頓飯工夫,天空中出現一個錦衣男子,約莫三十上下,修為也是胎動後期頂峰的修為,只聽他冷笑道:「紅木嶺這幾個蠢貨,一把年紀都活到狗身上去了,還真以為金丹期頂峰修士的禁制,這麼好破掉?」

    他凌空站立,兩隻眼珠又眼眶中陡然突出三寸多長,化做一日一月的形象,向四周環視了一圈,倏地射出了兩線數丈長短的白光,四下伸縮探測不已,無論巨石山坡,都暢行無阻,片刻後,在那片花樹林北側裡許空地,停了下來。

    忽然,那空地處轟然大響了一聲,冒起了一片濃煙。那人眼中發出的白光,倏地倒捲而回,濃煙深處密雷般地響起了一串響聲,緊接著山搖地動般地響了一聲霹靂,一連竄雞蛋大小的紅色火球,向他頭頂滾落下來。

    這錦衣男子冷哼一聲,右手一揮,便拋出一枚玉符來,化做一張大網,將空中的火球上一兜一轉,轉瞬間已飛出百餘丈外,但聽得空中陣陣電閃雷鳴,那些火球慢慢消散不見,那大網又化做一枚玉符去而復回,被錦衣男子收入袖中。

    杜子平在牆面上看得清清楚楚,電閃雷鳴之後,眼前突地出一個洞府來,與剛才那疤面老者四象珠所顯示的洞府一般無二!

    這錦衣男子嘿的一聲,眼睛向那片花樹林瞅了一眼,面露不屑之色,身子便飛到這個洞府前,推門而入。只是他要進門之時,似乎有所察覺,向四周曾打量了一番,沒有任何發現

    杜子平看到這裡,更是驚訝,這藏寶圖到底有幾份?

    偏偏這個時候,空中又出現一陣波動,一名少女顯現出來,這少女一身白衣,雪似的潔白,長發也似黑緞子一般發亮,但她的肌膚較衣衫更白上三分,眸子也更黑於頭髮,杜子平見了,險些一下子站了起來,這女子赫然便是瓊娘!

    此刻的她,修為居然已經達到胎動六層的頂峰,只是身上一股鋒銳的劍氣逼來,透過監測法陣,杜子平仍然感到這股凜冽之極的劍意,不禁暗暗稱奇。

    杜子平喃喃地道:「她的修為怎麼會高到這個地步?似乎較當日的高鴻飛還強上三分。」要知道,他在琅軒秘境遇到華青,從他嘴裡得知,瓊娘當時不過是胎動初期的修為,還在那花玉香之下,怎麼才過這麼幾年,她這都快追得上自己了。

    瓊娘面冷似霜,自語道:「日月魔眼,靈術符,這人是天音院的嗎?紅木嶺與天音院都來了,這可是有熱鬧看了。」說完,她四下掃了幾眼,忽然向杜子平微微一笑,只是這笑容比冰山還冷。她輕啟朱唇,說道:「看夠了嗎?」說完,玉指隨意點了幾下。

    杜子平叫道:「不好。」那牆壁的畫面上突然升起一片白光,白光過後,牆壁恢復原樣,沒有任何圖像顯示。原來瓊娘已發現了杜子平布下的監測法陣,只是她並不知道這是杜子平所布,手指點了幾下,便將陣盤破壞掉。

    杜子平站起身來,將山洞中的物事收好,身體微微一晃,便消失不見。他來到那片山谷,運起真龍之目四處望去,尋找洞府的蹤跡,卻絲毫沒有發現。

    真龍之目無效,而他手中沒有破禁珠之類的寶物,更沒有修煉日月魔眼之類的其它看穿禁制的神通,正自發愁如何找到那真正的洞府之際,忽然法寶囊中微微一動,他取出一看,卻是屠龍神魔留下的那枚天虹珠。

    那天虹珠本來便如一塊死石一般,這次卻滾燙之極,而且表現還散發著淡淡的紅光。杜子平只覺天虹珠在手中不斷地掙扎,便把手張開。

    那天虹珠自動飛上空中,紅光大盛,散下一片紅色霞光,將山谷中一處山坡籠罩其中,片刻之後,那山坡消失不見,露出一座洞府來,與之前杜子平所見的兩座全無二致。杜子平又驚又喜,卻將那赤血幡將身體裹住,手中又扣著玄武盾,這才飛到近前,推門而入。

    要知道那紅木嶺與天音院都是大涼國的名門大派,地位便似天一門、苦陀寺與飄香谷在玉龍帝國一般。那大涼國與玉龍帝國接壤,國內修士手段也是極強,杜子平哪敢有半分小瞧?

    杜子平走入洞中,展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座方圓數十丈的大廳,牆面是普通的青石,地面上鋪著上好的海貝,地中央卻有一個洞穴入口,一條並肩兩人寬的石階直通地下。

    那青石看上去普通,但杜子平用真龍之目看去,卻發現其中似乎有些霞光閃動只是晦暗不明。若無真龍之目,卻也發現不了。他知這座洞府是金丹期頂峰的修士所留,不敢相試,徑直向那洞穴走去。

    杜子平來到入口,沿著石階下行,就在此時,他心頭猛然一動,卻見匹練般的一道銀青色劍光,向他背後斬來。他轉過身來,將手中的玄武盾一展,面前便出現一層丈許厚的紫色光罩。這一劍好不凌厲,轉瞬間就將這光罩轉成兩半,直劈到那玄武盾上。

    杜子平全身一震,晃了兩晃,手臂上經脈似乎都受到劍氣的衝擊,但這一劍,他竟隱隱約約有些熟悉之感。還未待他再施展什麼神通,那劍光在空中一盤旋,竟然化做數百道銀針,向他頭頂射了過去。

    杜子平長嘯一聲,赤血幡一卷,化做一朵方圓數丈的白雲,將這些銀針捲到一旁,那些銀針穿雲而出,射在牆壁之上,發出尖銳之極的碰撞之聲,也不知這牆壁是何等材料製成,居然只留下寸許深淺蜂窩般的針眼。

    那白雲在空中剎那間便化為數十條觸手,向對方蔓延過去,但尚未靠前,空中劍光又是一閃,居然一分為二,一道劍光猶如玉帶一般,向那數十條觸手斬去,另一道劍光,閃電般地直奔杜子平面門。

    杜子平一抖手,一紅一白兩道劍芒激射而出,叮的一聲,便把對方的劍光封了出去,只是這道劍光空中一轉,卻落到那數十條觸手之上,嗤的一聲,數十條觸手盡數被削斷。

    杜子平見了這般神出鬼沒的劍術,好勝心起,紅白兩道劍芒合二為一,在空中一旋,便射出一十三道劍光向對方飛射而去。

    那人似也沒有料到杜子平的劍術也如此高明,一聲嬌叱,「龍騰」,只見一條丈許長短的銀色蛟龍騰空而起,空中道道銀青色劍光,如長鯨吸水一般,化做片片龍鱗吸在蛟龍身上,發出電閃雷鳴之聲,張牙舞爪地迎了過去。

    兩相交接,只見發出一陣耀眼的光芒,杜子平後退一步,兩道劍芒倒飛出去,對面的蛟龍的大半鱗片已紛飛碎裂,氣勢也衰弱了許多,但仍惡狠狠地向杜子平撲來。

    杜子平本想趁這機會,躍出洞穴,誰知對方劍術如此強橫,反而將他逼退了一步。這洞穴不知有什麼禁制,令他無法施展土遁術,在這狹窄空間內,他風遁術也施展不開,幾乎已成為活靶子,任對方隨意攻擊。

    眼見這條蛟龍,就要撞在身上,杜子平長吸一口氣,口中喝道:「凝」。手掌之上便形成一層薄薄的白霧,散發出陣陣冰冷之意。

    這白霧迎上銀蛟,立即在蛟龍體外形成一片冰霜,砰地落到地上,猶如一塊長水晶一般,在室內青光閃爍之下,泛著幽幽的白色光芒。這正是龍神拳中冰屬性神通之一,名為霧凝冰晶,他進階至胎動後期後,龍神拳又進一步,可以修煉這手神通。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30 17:25
第361章 再遇瓊娘
               
    隨著一聲「起」字,那蛟龍再次凌空飛起,在空中一轉,身上的殘餘鱗片,又化為銀色劍光,激射而出,冰塊碎裂,紛紛落地,劍光則又向杜子平划去。想來對方也是諳知杜子平在此地,無論攻守,都處於不利境地,不肯放棄這個優勢,神通接二連三的攻了過來。

    杜子平見狀,無奈之下又退了三步,雙手又放出一道白光,形成一堵冰牆,攔在身前。那赤血幡在空中一晃,又生出數十條觸手來,四下張開,向那人籠罩過去。

    那人見了,不慌不忙地說了聲「束」,一道紅色霞光突然凌空飛起,穿繞而行,不知劃了多少個圓圈,將數十道觸手纏住,觸手用力一掙,卻見銀光一閃,一道劍光從空中落下,轟的一聲,觸手齊斷,化為一團白霧。

    杜子平眉頭一皺,這人數次將赤血幡觸手斬斷,固然是此人的法力修為高深,而且靈器威力極大,但更重要的是那人的劍術運用之法獨到,這才有如此之威,否則赤血幡與他的龍神拳神通絕非這般輕易破掉。還有一個關鍵之處便是在這裡,他的神通遁術施展不開,給了對手可趁之機。

    那人劍術神通形成極快,赤血幡每次施展,觸手雖然已經凝成,但法力運轉之際,尚未圓融無暇,因此便接連吃了虧。

    不過,趁此機會,他終於有閒暇將玄武盾祭出,身形一晃,便要躍出洞穴,卻聽見頭頂之上,傳來一聲龍吟長嘨,一道身影飛上空中,身上覆蓋一層寸許長的銀青色光芒,轉瞬之間,化做一柄巨劍,夾著無邊的殺氣向他直劈過來。「元神御劍」,他低聲喝道,聲音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這元神御劍是劍修的無上神通之一,修此術者需用自身的魂魄培煉靈劍,最終達到魂魄與靈劍完全融為一體的地步。到了此境界,每一劍都有莫大的威力,練到步虛期至高境界,幾乎可以與傳說中的開天闢地相媲美。

    當然此人元神御劍遠遠未到這個水平,也只是入門而已,即便如此,杜子平心底亦如驚濤駭浪一般。因為這元神御劍極為難練,不但對要求修練者在劍術上有極高的天賦,法力要極為精純,更重要的意志需要極為堅韌,因為每次培煉,對修練者的魂魄都是一種極為痛苦的折磨,稍有不慎,魂魄就會受到難以修復的損傷,甚至會魂飛魄散。

    修練此神通的修士,最起碼都是金丹期,因為到了金丹期,才會煉製法寶。如果在胎動期修練此神通,那麼煉製法寶後,仍需重新培育,先前的苦功全付之流水,而且在胎動期修煉此神通,難度較金丹期要高上何止十倍。

    玄武盾一橫,便攔在杜子平身前,砰的一聲,那巨劍又飛上空中,杜子平只覺一股大力擊來,連全身的五臟六腑都似乎翻轉過來一般,但仍咬緊牙關,一步未退,他深知,倘若此次退回去,只怕再也無法出去這洞穴了。哪知這巨劍在空中毫無停頓,再次落了下來。

    杜子平知道那人元神御劍也不能支持過久,便深吸一口氣,體內法力如大江長河一般,源源不斷地輸送到玄武盾中。砰砰砰,一連三劍,杜子平紋絲未動,那巨劍凌空一轉,銀芒散去,緩緩墜下,一道白衣倩影,顯現出來,正是瓊娘,手裡正握著一柄白色光劍。

    杜子平強忍著全身的劇痛,飛上空中,微笑道:「瓊娘,一向可好,可想死我了。」心下欣喜之餘,卻也暗自嘀咕,這才幾年不見,她的修為怎麼竟到了這個地步?而那銀青色光劍與紅色霞光似乎都是百花羽衣劍所化,威力之強,更是不可思議。

    瓊娘俏臉一板,「原來是杜公子啊。」她聲音冷冰冰的,臉上也一副冰霜美人的樣子,但玉手微顫,顯是極為激動,勉力控制自己的情緒而已。

    她此次與杜子平意外相見,多年相思之苦,心中早也是不能自已。只是那杜子平在南疆納妾,後來她下山尋找杜子平,沒有找到,回到血魔宗,又聞聽雲重說道,那杜子平似乎與落雁三嬌有染,更增惱怒。

    雖然她此前並未見過杜子平真容,但仍是一眼認了出來。此番相見,她固然喜不自勝,但心中亦是氣苦之極。她下山之際,早已下定決心,不理杜子平這種負心之人。只是兩人一見面,無窮的思念湧來,險些令她失態。

    杜子平一愕,隨即明白過來。他也不提其它,只是飛了過來,伸手向瓊娘摟去。瓊娘大怒,那柄銀青色光劍徑直落下,向他手臂斬去。哪知杜子平不躲不閃,手臂依舊伸了過去。

    就在那光劍即將及身之際,突然向旁一偏,瓊娘終究是不忍心這一劍落下。這樣一來,卻也無法避開杜子平,便被他攬入懷中。瓊娘掙紮了兩下,沒有掙脫,只得作罷。她聞著杜子平身上濃烈的男子氣息,不禁有些意亂情迷。

    兩人多年不見,摟在一起,過了良久,杜子平這才想起身在險地,便輕輕地放脫了手,說道:「瓊娘,你怎會來到這裡?你這一身的劍術是怎麼練出來的?還有,這百花羽衣劍為何這般了得?」

    瓊娘聽了他一連珠的發問,說道:「我的事慢慢再說,你且先把自家這些年的事情交待清楚。」

    杜子平知道這是在盤問冰夢之事,但這也無法解釋,只是擇些要點,簡略地說了一下。那瓊娘自是不依不饒,又要盤問起落雁三嬌之事。杜子平急忙岔開話題,說道:「瓊娘,我的事情等離開此處再說,現在咱們在這裡探寶,身處險地,旁有大敵窺視,咱們還是要小心為好。」

    瓊娘白了他一眼,說道:「算你說的有理,等離開此地,你可要一五一十地都講出來。對了,怎麼你的修為進展如此之快?居然還在我之上。」

    原來她進階到胎動期後,由於根基打得極牢,雲重這才傳授她上乘劍術。雲重只有瓊娘一個女兒,之前不肯向她身上堆積資源,那是為了她在修煉一途走得更遠。哪知,血魔宗平空裡出來一個花玉香,將她壓倒,而楚容兒與慕容清柔兩人的修為亦不弱於她。

    這一來登時激起她心底那股不服輸的性子,此後修練竟一日千里,不但一舉進階胎動中期頂峰,而且劍道的修為更是令人刮目相看。她在劍道之上,本就有極高的天賦,那百花羽衣劍經她重新煉製之後,更是上品靈器中的極品。在雲重的幫助下,更是融入一頭銀蛟的蛟魂。

    隨劍道修為的長進,這百花羽衣劍的威力這才真正的顯示出來。她用劍術施展神通速度明顯要高出五成來。這也就是她與杜子平爭鬥之際,杜子平幾乎無暇還擊的緣故。

    她原本以再碰上杜子平,定當會力壓他一頭,誰知杜子平的進境也絲毫不慢。而且劍術修為似也不在她之下,那一手陰陽雙殺,就令她自愧不如。她破掉陰陽雙殺那一式神通,是需要飛龍劍中蛟魂相助,否則她就算接下來,也絕不會這般輕鬆。

    杜子平把手一招,佛將赤血幡與玄武盾收起,說道:「我這修為可是歷經千難萬險,幾次險些把小命送掉,這才達到這個地步。」

    「歷經千難萬險,只怕不是為了什麼修為長進,而是萬花叢中死,做鬼也風流吧。」瓊娘嗔道,她又瞧了一眼那赤血幡,訝道:「這可是那柄赤血幡?樣子可是大變了啊。」

    杜子平道:「瓊娘,你眼力當真不錯,那兩撥修士都沒有發現這處洞府,尤其是那天音院的修士,身具日月魔眼神通,都不及你。」

    「原來布下監視法陣的人是你,」瓊娘聞言醒悟過來。「這也算不了什麼,畢竟我從爹爹那裡也學到些陣法手段,只是你居然也找到此處,陣法修為也是不錯啊。」

    「我到沒有看出這洞府的禁制,因為手中入洞的信物。不過,瓊娘難道你還沒看清楚,這洞府布下的是三才陣勢嗎?」杜子平答道。

    瓊娘聞言一怔,說道:「三才陣勢,不錯,正是如此,我一時不查,竟然沒看出來,這樣的話,這三處洞府最終都通往一個目的地。」

    「不錯,這兩撥修士,均無庸手,其餘兩處洞府雖然凶險,但也未必攔得住他們,你我可要小心了。」杜子平道。

    「瓊娘,你可曾下去探查了嗎?」杜子平又接著問道。

    「沒有,我一進入此間,破開這洞穴入口的禁制,就隱藏起來,等待那個用陣法窺視我的人,沒想到是你,」瓊娘搖了搖頭。兩人一邊,一邊並肩沿著石階,步入其中。

    那石階極長,泛著幽幽地青光,一眼望去,彷彿洞底藏著來自幽冥的妖魔,在一旁冷冷的注視著。杜子平二人雖是修道之人,也覺心頭髮寒,便暗暗將法力聚起,以防不測,不過面上均毫無異狀。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30 17:26
第362章 陣中陣
               
    大約過了一柱香時刻,兩人這才走到洞底。洞底又是一座大廳。這大廳則比洞外的要小得多。竟有八道門戶,均緊緊關閉。大廳當中放著一副青石棺,石棺上空懸著一盞油燈,在不停的搖晃著。昏黃的燈光,照著那石棺的影子不停地晃動,竟有說不出來的詭異。

    那盞油燈,看上去極為破舊,即便是放在普通百姓人家,也賺舊得過份了些,只是杜子平二人清楚,這油燈必有異乎尋常之處,雖然在它身上並沒有感覺到半分靈氣,但就這樣凌空搖晃,難道它有靈性不成?靈性已是法寶的標誌了。

    想到此處,杜子平心裡便有些火熱,他回頭看了一眼瓊娘,只見她仍無憂無喜,面若止水,恍若未見到一般。

    杜子平心裡暗暗佩服,他身上尚有數件法寶,仍有些按捺不住,瓊娘一介女流,心性竟修煉到此地步,難怪她修為長進如此之快。

    瓊娘忽然開口道:「你不用佩服我,之所以我無動於衷,是因為我知道這盞燈不是法寶。」

    杜子平一怔,說道:「瓊娘果然冰雪聰明,只是這廳內鬼氣森森,不知道這盞燈是不是陰魂之物呢?」

    「杜子平,你這是在考我嗎?」瓊娘說道。

    「不敢,我可確實不清楚,乃是誠心請教,」杜子平正色道。

    瓊娘回頭看了一眼,說道:「你在陣法方面也是不弱的了,難道沒有看出這八重門戶是按奇門遁甲的八卦方位布下的嗎?」

    杜子平環視了一下,登時醒悟過來,「原來是八鬼拍門陣,這盞燈是陣眼。」

    「不錯,此陣不能按休、生、傷、杜、景、驚、死、開八門這般破陣,否則會吃大虧的。不過,就是知道此陣,這個陣眼破掉也要費上一番手腳,」瓊娘皺起了眉頭。

    她從法寶囊中取出一枚玉環來,丟在空中,那玉環凌空一轉,化為桌面大小,將這盞油燈圈住。那昏暗的油燈登時停止晃動,忽然間火光大盛,燃起一尺多高的綠色火苗,映在那石棺上,更是一片慘綠。

    瓊娘突然二指一併,射出一道銀芒,向那油燈點去,卟的一聲,燈光便黯淡下去,卻又陡然一亮,又恢復成一尺多高的火焰。瓊娘連點三指,燈火亦由強轉弱,再由弱轉強,來回三次,不但沒有熄滅,反而更亮了幾分。

    瓊娘不由得冷哼一聲,銀青色光劍倏地飛起,劃了一個十字,但見銀光閃閃,在空中形成一個十字銀芒,迅速向那油燈逼去。銀芒無聲劃過,燈光滅了!

    與此同時,四面傳陣陣鬼哭狼嚎之聲,那石棺卻也喀喀作響,一顆骷髏頭冉冉地飛了出來。它兩眼閃爍著血紅色的光芒,口中發出一聲嚎叫!

    八重門戶陡然開啟,冒出滾滾濃煙,霎時化為數百隻厲鬼,眼中均射出凶戾目光,緩緩地奔向杜子平二人而來!

    在另一處洞府裡,四名馬臉老者正背靠著背,指揮空中四柄不同的靈器與一群拳頭大小的白色飛蟻廝殺。這群白色飛蟻散發著陣陣屍氣,口吐寒霧,稍有不慎,這四柄靈器便塗著一層寒冰。

    那刀疤老者的靈器是一面銅鏡,這銅鏡攻守兼備,時不時地還發出一道紅光,有飛蟻一旦落入這紅光之中,就猶如陷入沼澤地裡,行動極為緩慢,被其餘三柄靈器斬殺,其餘三柄靈器卻是一柄木劍,一柄骨刀,一柄飛錐。這四人顯然多次聯手對敵,攻守之間配合極佳,不過一柱香時刻,地面上便有百餘隻飛蟻的屍體。

    只是這四人臉色卻益發凝重,那老三突然大喝一聲,空中那柄木劍,斜斜一斬,將一隻飛入鏡子防禦圈內的飛蟻斬成兩截,餘勢未衰,又劈在一隻飛蟻身上,只是這只飛蟻在空中翻了個觔斗,又攻了過來。

    這老三歎道:「這寒屍蟻渾身堅逾精鋼,果然難以對付。」

    旁邊那位指揮骨刀的老者說道:「渾身堅硬也就罷了,這寒霧卻是連靈識都能損傷,詭異得很。」正是那位排行第四的老者。

    「要是老五在就好了,他練成了斷魂火,正是這些飛蟻的剋星,」刀疤老者說道,同時那面鏡子橫在身前,將一隻飛蟻擋了出去。

    這時,一直沒作聲的那名老者大喝一聲,那飛錐陡然間在空中劃過一條弧線,數十隻飛蟻身體一齊裂成兩片,紛紛墜地。

    「二哥!」

    「二哥!」

    「二弟,你怎麼又用這招了?」這三名老者跺足叫道。

    那老二一言不發,雙手如穿花蝴蝶一般飛舞,那飛錐光芒大盛,上下翻飛,不過半盞茶時刻,空中的飛蟻竟然少大半之多,只是他面上的皺紋彷彿又添了幾道,似乎也更深了些,鬢角的又蒼白了些。

    「夠了,你還要不要命了,這手神通至少要耗掉你十年的壽元,」刀疤老者怒喝道。

    「大哥,咱們五兄弟中,只有你有可能進階金丹期,我們四人是別想了。只是咱們的壽元本來就不多了,如果這次在洞穴內沒找到突破金丹期的靈藥,即便大哥你的修為今生只怕也止步於此了,」老二喘了口氣說道。「你那些子侄又沒個爭氣的,平日裡倚仗咱們的勢力,欺壓同門的事情沒少做,一旦咱們坐化,他們的下場就悲慘了,只好就偏勞你了。」

    「那也用不著二哥你用這門神通,這些飛蟻咱們慢慢耗,肯定會殺光它們的,」老四黯然道。

    「難道你們沒看出來嗎?這是七絕陣,之前咱們過了風火雷三陣,這飛蟻是第四陣,如果大家都耗費法力過巨的話,別說寶藏,就是這七絕陣,咱們都過不去,」老二搖搖頭說道。

    另一處洞府中,那錦衣男子望著眼前十餘隻殭屍,冷笑一聲,「就憑這幾具胎動期的殭屍,就妄想阻攔住我?」說完,右眼突出,化成彎月形狀,射出一道白光,擊在一具殭屍身上,透體而過,那殭屍撲通倒在地上,屍氣全無,化為飛灰。這日月魔眼,不僅有破幻作用,而且對鬼道功法居然還有克制之用。

    地下深處,一雙血紅的雙眼,看到這一墓,眼睛陡然亮了起來。

    卻說杜子平看了看眼前的厲鬼,對瓊娘說道:「這楊清山果然心機深沉,這居然是陣中陣,八鬼拍門陣後面隱藏了這種禁制,破了這八鬼拍門陣,便出現這些骯髒玩意。」

    瓊娘說道:「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還是解決麻煩再說吧。」說完,頭頂銀光大盛,作勢就要攻殺過去。

    杜子平急忙攔住她,說道:「瓊娘先別急,我有方法,可以克制這些鬼物。」說完他一捏法訣,身上浮現出一層血光,脫體而出,將最前面的兩頭惡鬼捲了進來,裡面血獸湧現,瞬間便將這兩頭惡鬼擊殺。

    瓊娘詫異道:「你這天罡地煞血獸變,怎麼似乎還克制這些陰魂?」

    杜子平道:「我冥王訣有了長進,這天罡地煞血獸變也多了幾分變化。」

    說話之間,那血雲散開,將眾鬼裹入其中。厲鬼雖多,但修為不濟,不多時,便損失十數頭,其餘的厲鬼,急忙衝出血雲,卻被百餘頭血獸又滅掉了數頭。

    那骷髏頭見了,兩眼頓時亮了起來,瞬間便發出冰冷暴戾的氣息,同時,它口中也發出一聲長嘯,眾鬼仰天大吼,立即一道道無形聲浪滾滾而來。

    杜子平見,將一道法訣打入赤血幡中,那赤血幡立即化為數丈長,憑空一卷,便將這些聲浪遠遠送出。

    骷髏頭見了,雙目之中,升起兩團火焰,口中亦噴出一道白色火焰,化為一頭火焰巨鬼,向杜子平與瓊娘撲來。瓊娘見了,失聲道:「煉魂屍焰,這骷髏頭居然有這種本事。」

    杜子平見了,冷笑一聲,「米粒之珠,也現光華。」言畢,一拳揮出,一條火龍便迎了過去,巨鬼與火龍相交,只聽得轟隆隆巨響不絕於耳,那煉魂屍焰所化的巨鬼,化為無形,杜子平的火龍也四散開來,慢慢地熄滅了。

    那赤血幡在空中一展,數十條觸手飛出,擊向那骷髏頭。中間有幾隻厲鬼躲閃不及,撞到了那觸手之上,吱吱數聲,便化做輕煙消散。

    砰的一聲,數條觸手與那骷髏頭撞在一起。那骷髏頭翻滾到數丈遠之外,忽地發出一聲脆響,突然碎了一塊下來。

    瓊娘之前與這赤血幡兩番交手,輕易便佔了上風,一直未將它放在眼中,只是見了這般威勢,心下也有些駭然。

    原來這赤血幡本就是上品靈器中的精品,再加上煉血宮重新煉製,威力更進一步,絕不在瓊娘的百花羽衣劍之下。只是瓊娘元神御劍,加上百花羽衣劍中有銀蛟魂魄,這才有些相形見絀了。

    這杜子平一招得勢,更不容讓,血霧一卷,又是數十條觸手,中間還夾雜著數十道血色劍光,向那骷髏頭擊去。這骷髏頭也知不妙,一聲長嘨,那些厲鬼竟不懼生死,齊齊攔在前面。但見漫天鬼影,紛至沓來,令杜子平二人眼花繚亂。

    只是在重重鬼影之中,忽地出現兩粒血紅眼珠,化為兩道紅光騰空而起,瞬間從數十隻厲鬼身上穿過,將它們化為無形!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30 17:26
第363章 五彩金光罩
               
    那骷髏頭見了,張口一吸,但見鬼影重重,一隻隻地飛入它的口中,瞬間骷髏頭下便生出一副骨架,手中還握著兩柄血色骨刀。它將骨刀向前一錯,只見密密麻麻的黑色光芒穿過赤血幡所化血雲,向杜子平激射而來。

    杜子平大喝一聲,騰空而起,竟無視這漫天血芒,便向骷髏骨架撲去。這些血色光芒逼近巨鬼身前,杜子平身體一扭,彷彿是虛影一般,從道道血芒中穿過,竟然絲毫未見損傷,一拳揮出,空中落下數道雷光。

    瓊娘見了杜子平的身法,臉上露出不可思議之色。卻見那骷髏骨架把雙刀一抖,化出一道黑色光盤,帶著濃濃黑霧迎了上來。雷光落下,登時將這黑色光盤壓了下來。

    那骷髏骨架見了,身體一飄,將身子向右橫移一丈多遠,只是它這一移,頭頂的光盤,立即硬生生地被擊碎,那數道雷光從它身旁瞬間落下,連同左臂的半邊身體,轟然粉碎!

    杜子平見了,急忙將赤血幡一展,將那粉碎的半邊身子全部裹了進去,只見那赤血幡冒出寸許長的白光來,裡面發出吱吱之聲,竟然將那半片身軀煉化起來。那骷髏骨架立即大急,正是它還未待上前,空中一朵血雲落下,將它罩入其中,百餘頭血獸便圍將過來。

    這骷髏骨架奮力向外衝去,只是一來它已受到重傷,二來血獸眾多,它孤掌難鳴,被牢牢地困在當中。一柱香時分過後,那百餘頭血獸將這髏骨架全部煉化完畢,在空中一卷,又飛回杜子平的身上,迅速淡化,終至消失不見。

    幾乎與此同時,杜子平赤血幡也將那些骨架殘骸煉化完畢,在空中瞬間化為數寸大小,飛到杜子平的手掌之中。

    瓊娘見了,不由得目瞪口呆。這顆骷髏頭的神通,就算是她,想要斬殺的話,也不會是一件輕鬆的事,哪知杜子平居然輕鬆獲勝,而且隨手的幾道神通,威力之大,令她大開眼界。

    其實這骷髏頭的神通委實不弱,但它的一身本領泰半都是鬼道神通,被冥王訣摧動的赤血幡與天罡地煞血獸變克制得死死的,那煉魂屍焰又被杜子平的龍神拳所降服,所以一觸即潰,毫無還手之力。

    杜子平將赤血幡一卷,便收入袖中,轉身對猶自未回過神的瓊娘說道:「瓊娘,你看咱們是先進入哪道門後的密室?」

    瓊娘一聽,這才定了定神,掃視了一下,說道:「我也分不清,要麼咱們就從最近的那道門開始?」瓊娘又想起了什麼,問道:「子平,你剛才施展的身法是什麼神通?」

    杜子平道:「那是我龍神拳的神通,怎麼,你想學嗎?」

    瓊娘道:「我修煉的是萬幻劍訣,見了你這身法,似有所悟,等出去後,你我再交流切磋一下。」

    杜子平點了點頭,說道:「我這手神通也脫胎於幻術,想必與你的萬幻劍訣應有相通之處。」原來,他見識到了這龍神拳幻術之威,回去便苦苦鑽研,卻發覺這龍神拳的幻術神通,居然可以以身化拳,便悟出這套身法來。

    杜子平又說道:「咱們就進這第一道門戶吧,我也沒有什麼更好的意見。」

    瓊娘便點了點頭,與杜子平走向第一道門戶。門後是一間密室,擺著十餘口大大小小的箱子。杜子平走上前去,伸手掀開第一口箱子,瓊娘正待阻止,卻不由得眼前一亮,這一箱子竟然全是玉晶。

    「你好魯莽,一旦這箱子有問題,豈不是害了你我?你靈識雖然強大,但那楊清山是金丹期高手,其神通豈是你我能揣度的?」瓊娘不禁開口埋怨道。

    杜子平微微一笑,卻不開口辨解。他靈識之強,幾乎追得上金丹初期修士之下,這箱子有什麼異常自是瞞不過他,在瓊娘開口之際,他三下五除二,便將所有箱子一一打開。畢蘇兩人不由得驚呆了,這些箱子裡面竟然全是中品玉晶,初步估算也有數十萬塊。

    瓊娘呆了一呆,把手一招,便吸起一塊玉晶,飛入掌中。杜子平猛然醒悟,叫道:「且慢。」瓊娘也是冰雪聰明之人,剎那間便想到了關鍵之處,即便是元嬰期的老祖也未必這麼多的玉晶,那楊清山不過是一金丹期的修士,如何會弄到這麼多?當下,手掌一甩,便欲將這塊玉晶擲回原處。

    只是為時已晚,「波」的一聲,那塊玉晶在空中突然破裂,化為一小片灰霧,發出一股令人欲嘔的氣味,顯然是蘊有劇毒。緊接著一陣密集的低聲脆響過後,所有的玉晶全都破裂,化為片片灰霧,須臾便充斥整間密室。那密室的門也砰的一聲關上了,整間密室竟化一個半透明的五彩光罩,將杜子平二人罩在其中。

    瓊娘一聲嬌叱,一片彩帕便將她全身罩住,同時銀青色光劍騰空而起,向那光罩劈去;杜子平也不遲疑,赤血幡展開,一道白光將他們二人護住,然後一捏法訣,身上出現淡淡佛光。他把手一張,空中出一枚金印,與瓊娘的銀青色光劍一前一後,擊向同一處光罩。這正是他的大力金剛印神通。

    只聽見兩聲悶響,那光罩微微一晃,之後便絲毫不動,銀青色光劍與金印卻被彈回。杜子平尚未來得及驚訝這光罩之堅韌,瓊娘便玉指一伸,捏了個劍訣。只見銀青色光劍一晃化為一條銀蛟,搖頭擺尾地再次向光罩撞了過去。杜子平將手一指,一紅一白兩道劍芒升起,尾隨著銀蛟,隨後也擊了過去。

    只是這次,光罩卻散發出五彩光芒,這三劍竟被這五彩光芒全部托起,連光罩的邊沾都沒有沾上一下。杜子平見了,雙手一拍,一道十餘丈長的火焰巨龍便撲向光罩,正是那火龍焚天神通。

    霎時五彩光芒大盛,與火焰交織在一起,發出畢畢剝剝的聲音,只是過了半柱香時分,那五彩光芒也沒有半分減弱,反而更盛,居然將那火龍壓制下來。杜子平反手一拳,又有一道冰霧所凝結的寒蛟,撲了過去,但仍無功而返。

    瓊娘見了,嘆了口氣,說道:「你別費力了,這是法寶五彩\金剛罩,咱們是破不開的,想不到最後居然是我害了你。」

    這時,杜子平卻盤膝坐了下來,赤血幡將瓊娘護住,自己身上則升起一層血光,那濃濃的灰霧向他身上湧來,瓊娘不禁又是一怔,急道:「你不想活了,這灰霧毒性委實驚人。」

    這時,那血光之中出現十餘頭蛇蠍之類的毒獸,張口來吞噬這些灰霧。哪知這些灰霧毒性極是驚人,那些毒獸只吸了片刻,便化為血霧散開。

    杜子平本以來這次可以將這些毒獸進階,哪想得到這灰霧如此犀利。這時,那灰霧貼在血光之上,竟宛如實質。杜子平正待施展其它神通,卻發覺法寶囊中有一物似有反應,忙取了出來,發現竟是丁家所得的石珠。

    這石珠取出之後,這灰霧立時化為一條條靈蛇,將將那石珠裹中,這一舉動,杜子平與瓊娘則是又驚又喜。

    也不知過了多久,瓊娘發現,身邊的灰霧已然消失不見,竟被杜子平的石珠全部吸入。只見那石珠也變成直徑一尺有餘的透明圓球,裡面裝有大半晶瑩的液體。瓊娘雖不知這是何物,也猜想那是那些灰霧所化的毒液。

    杜子平將圓珠放入法寶囊中,說道:「總算是有驚無險。」

    瓊娘道:「子平你且莫得意,這毒霧雖然消失,可是這金剛罩還在,咱們如何離開?」

    只是她話音剛落,這五彩光罩卻突然凌空飛起,迅速旋轉起來,越轉越小,最後變成一隻拳頭大小的琉璃罩來,緩緩地落到杜子平手上。但見它寶光流動,靈氣內斂,果然是一件法寶。

    「你如何收了這法寶?」瓊娘臉上露出驚容。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收取了這些毒霧,它就自行落到我的手中,」杜子平也是一臉不解,同時將這五極金剛罩放入法寶囊內。

    瓊娘想了一下,說道:「想來這是一種考驗,經歷了這種考驗,才能得到好處。否則以你胎動七層的修為,無論如何也驅動不了法寶,咱們根本出不來。」

    說完,她目光瞅向下一道門戶,說道:「咱們再進入這間,」話音一落,她絲毫沒有猶豫,身體便飛了進去。杜子平尚未來得及跟進,那道門戶又無聲無息地關閉了。

    四周靜悄悄的,杜子平更是有一股寒意從後背升起,但此時此際,他再也沒有退回之理,右手向生靈袋上一拍,一道白光過後,兩隻雪玉鳥與那頭血煞魔屍便出現在眼前。杜子平拍了拍這一屍二鳥的腦袋。那兩隻雪玉鳥與血煞魔屍便分別進入兩道門戶之內。

    杜子平見這兩道門戶關閉也是極快,便也邁入另一道門戶之中。他剛剛進入,只見光芒耀眼,一道劍光,宛如銀河倒瀉一般,夾著勢不可擋的氣勢,凌空向他斬了過來!這一劍的威勢,竟還在瓊娘的元神御劍之上!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30 17:28
第364章 斬龍劍氣

     杜子平吃了一驚,玄武盾立時祭出,擋在身前,只聽得一陣令人牙酸的聲音過後,玄武盾上竟然被劃了一道深達寸許的劍痕。

    杜子平長舒了一口氣,卻見光芒再次亮起,那劍光在空中一個盤旋,呼嘯著奔杜子平咽喉刺來。這劍光距杜子平尚遠,但那股逼人的氣勢,竟令他感到一陣刺骨的冷意,饒是他身懷化龍訣等數種頂級功法,心頭卻也微微泛寒。

    杜子平急忙施展風遁術,身子在空中一晃便已消失,下一刻,便在密室的另一角落出現,只是這道劍光在空中一折,又迅捷無倫地刺來。這一劍已有靈性!

    杜子平卻是知道,這道劍光雖有靈性,但並非法寶,它只是一位修為極深的劍修留下的一道劍氣,是無形之物,但若不能把它擊散,它就如附骨之疽一般驅之不散。

    留下這道劍氣的修士,在劍道修為之深,實是杜子平生平僅見,只怕還遠遠在那劍仙萬仞之上。他將這道劍氣的力道控制得極佳,絲毫沒有超過胎動期的範圍。只是此人對劍道的理解,實在深刻,其劍術神通之中已蘊有靈性,雖然只是那麼一絲,但杜子平深知,許多金丹期的修士,對神通的理解也未達到這個地步!

    這道劍光的威力當然不能與金丹期的神通相比,但也令他心驚膽寒。

    叮的一聲,那道劍光終於又刺在玄武盾上,向上一劃,但見那玄武盾在空中一顫,立即化為兩片,發出噹啷兩聲,跌落在地,這頂級防禦靈器玄武盾竟然被斬成兩截!

    杜子平顧不得心痛玄武盾,見劍光餘勢未衰,忙將赤血幡一抖,面前便升起一堵銀青色光牆,隨便身上又籠罩一層血光。

    那道劍光在空中微微一頓,向前一斬,僅僅一斬,那銀青色光牆登時被破開,化為白霧。杜子平更是駭然,那瓊娘雖然兩次斬斷赤血幡所化的觸手,僅僅是因為百花羽衣劍遁速過快之故。

    但她卻不可能破開那玄武盾,但這道劍光卻一下破開兩道靈器。儘管這赤血幡防禦能力雖不及玄武盾,但也不是一般的防禦靈器所能比擬的。更令他驚駭的是,這道劍光所含有法力,並高過於他,但卻能堂堂正正地將破開他的防禦,其劍術修為實在太過驚人。

    如果有人會在胎動期將劍術修煉到這個地步,杜子平深信,他足可以斬殺金丹期的修士。杜子平施展風遁術,又避開這道劍光的兩次攻擊,那赤血幡化出數十條觸手與血蛇,加上杜子平的兩道本命劍氣,又迎上一劍。

    那一劍斬斷兩道劍芒,與數十條觸手與血蛇,正斬在那赤血幡的本體上。幸虧這赤血幡已經被重新煉製,這才沒有受到什麼損傷。

    杜子平風遁術已經用到極致,同時腦筋急轉,不斷地盤算保命之法,那噬血魔刃先也不急著祭出來了,估計用不了幾下,就會被這道劍光斬斷。

    「要是能夠不讓這道劍光發現就好了,」杜子平暗暗嘆了口氣,想道。這個念頭剛在腦海中閃過,他便猛然想到了控影術來。

    他身子橫飄三丈,又避開那劍光一擊,便見地面上的黑影,便一捏法訣,沒入其中,霎時不見。

    那道劍光在空中正準備石破天驚的一擊,突然之間,停在空中,一動不動,因為它畢竟只是死物,與修士不同,沒有分毫的神智,已經失去要攻擊的目標。杜子平這顆提在半空中的心,終於安穩下來。只是他現在也僅僅是保命,想要獲得這間密室中是的寶藏還萬萬不能。

    他歇息片刻,腦子已轉過七八種收服或打散這道劍光的主意,只是存有各種缺陷,均被他一一否決。就在這時,那道劍光猛然一抖,化為一道玉符落在地上,一動不動。

    「神通符,」杜子平眼楮一亮,如果能將這枚神通符拿到手,這將成為他的一個殺手 ,威力之大,還在當初洞冥子所贈的神通符之上,但是金丹初期修士只怕也抵擋不住。只是為了讓這枚神通符可以自行攻擊闖入者,當年留下這塊神通符的修士在其中留有靈識印記,倘若不能將這塊法力印記驅除,休想獲得掌控此符。

    杜子平這才有時間仔細打量一下這間密室,這密室的一角,居然有一張小小的玉台,上面放有一隻藍色玉匣,玉匣旁邊是一塊玉簡。剛才地面上那道黑影,便是這玉台,否則,他還沒有藏身之所。

    他收起赤血幡,又施展控影術,來到玉台附近,迅速將那隻玉瓶與玉簡拿到手中,反身又急忙躲進黑影當中,那劍光在空中一凝,正欲斬下,發現敵蹤再次消失,便又化為一道玉符落到地上。

    杜子平用法力輸入那枚玉簡,發現這玉簡之中,竟然就是他苦苦尋找的斬龍訣後半部份。玉簡後面還有記載,只需將這斬龍劍氣釋放出來,將這枚玉簡包裹在內,便可收取這塊神通符,只不過想要抹去那枚神通中的靈識印記,斬龍訣未修煉到胎動九層的頂峰,那是休想。

    他見這神通符可以收取,心頭便是一鬆,隨即想到這神通符不用運用,又暗暗嘆了口氣。

    杜子平又打開那隻玉瓶,只見靈氣盎然,竟然是片片靈茶。靈茶雖不多見,但也不是如何稀罕之物。他心下略有疑惑,二指拈起幾片茶葉,放在鼻端一嗅,只覺一股清洌之意直入腹中,體內的法力運轉似也加快了一絲,這靈茶的效果居然較他平日裡服用過的丹藥,還勝過幾分。

    他收起靈茶,便按照玉簡所述,慢慢地將斬龍劍氣釋放出來,那塊玉符在地面上仍然一動未動。杜子平見此法有效,便慢慢地將這塊玉符裹住,捲了過來。

    他心裡明白,這塊玉符所含的定然是斬龍劍氣,否則不會用這種法子收取。這也是他那兩道本命劍氣斬斷之後,並未受到損傷的原因。他正欲將這枚玉簡封禁,卻猛地想起冥王訣來。那冥王訣對煉靈識印記類似之事,頗有效果,不妨試上一試。

    他自是擔心一旦煉化不成,這塊玉符發起威來,性命只怕就是難保,便從黑影中現出身來,卻不敢離開,做好一旦情況不妙,便再用控影術回到黑影當中。

    之後,他運起冥王訣煉化那神通符。只見那玉符光芒一閃,隨即便黯淡起來,轉瞬間那靈識印記就被抹掉。原來留下這印記的人,靈識普普通通,經過了這幾百年,已散去大半,這冥王訣又是三絕真人傳下來的無上秘法,自是輕易抹殺。

    這密室突然震動起來,不一刻,便化為一個光罩,隨著震動的不斷加劇,便緩緩地消散在空中。杜子平只覺得似是兩世為人一般,抬眼見到大廳裡的情形,急忙叫道︰「瓊娘莫慌,這是我的靈獸。」原來那瓊娘與那血煞魔屍與兩隻雪玉鳥已經出來。

    瓊娘見過這血煞魔屍與雪玉鳥,儘管它們的模樣大有變化,也是一眼便認了出來。那雪玉鳥也就罷了,從小便是瓊娘喂養,隱隱還有熟悉之感,所以還有些親熱,但血煞魔屍只是聽命於主人,只怕便會先行出手。

    杜子平擔心,瓊娘一時手軟,反被這血煞魔屍所傷。卻見瓊娘笑道︰「你看它們是準備向我動手嗎?」

    杜子平這才發覺,這血煞魔屍對瓊娘也無敵意,不禁暗暗稱奇。瓊娘道︰「你這頭血煞魔屍靈智相當高,居然認得我,不肯向我動手。」

    杜子平更加奇怪,暗自尋思,難道是血脈淨化,令血煞魔屍的靈智也大有長進?他一招手,一隻雪玉鳥便飛落到他肩上,爪中還抓著一隻描金箱子。

    杜子平道︰「瓊娘,你的兩隻雪玉鳥呢?如果帶來,對你也是一大助力。」

    瓊娘道︰「我將它們留在萬竹峰了,它們的修為還只是引氣九層,帶下來也是無用。」

    她又看了這兩雪玉鳥道︰「說也奇怪,你這兩隻雪玉鳥與我的本是一胎所生的鳥卵,它們的修為遠遠勝出,還可以用你平日裡喂養上心來解釋,但怎麼它們的鳳凰血脈這麼濃厚?」

    杜子平道︰「這是它們吞服了一枚雪鳳卵所致。」當下,他便將在孤魂谷中那段事情簡短講了出來。

    瓊娘一聽,說道︰「這兩隻雪玉鳥到是跟了好主人,居然能有這般造化。不然,我還以為你有什麼特殊的法子呢,還想讓你傳授給我。不過,你這兩隻雪玉鳥既然吞噬了鳳卵,估計日後神通更強,現在還沒有顯現,只怕你這個做主人的,也有所不及呢。」

    杜子平道︰「瓊娘,你剛才在那道門戶中遇到了什麼,我可是險些把命都丟了,還損失了玄武盾。」

    瓊娘道︰「我那裡只是有驚無險,到也得了一隻玉匣,還沒來得及打開呢。你這幾隻靈寵似乎也沒有面臨太大的危險,將寶物也取了出來,只是身上都帶了些傷。」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30 17:28
第365章苦心孤詣

     杜子平又瞧見一眼這血煞魔屍與雪玉鳥,卻發現它們受創亦是不輕。那血煞魔屍,渾身傷痕纍纍,氣息頗為衰弱,背上有一道傷口,深可見骨,連行動都有些費力;兩隻雪玉鳥修為更高,傷勢則輕得多,不過兩翅雕翎紛亂,氣息極不穩定,顯然元氣受損不輕。

    杜子平取出傷藥,喂給這一屍兩鳥,那血煞魔屍卻先不急於吞服丹藥,從腰間摸出一隻玉匣來。瓊娘見了說道︰「剛才我還在想,這血煞魔屍與雪玉鳥去兩間密室,不能只有一隻箱子,果不其然,這裡還有寶物。」

    他將那隻描金箱子打開,只見裡面擺著一套陣旗與陣盤,旁邊還有一枚玉簡,居然是一套陣法。根據這玉簡所述,這套陣法名為陰陽五行陣,這陣法奧妙異常,威力極大,曾經生生耗死一個金丹期的修士,單憑這一點,這套陣法的價值已不是那五彩金剛罩之下。

    杜子平又打開玉匣,裡面放有一枚玉簡,與一隻玉瓶。玉簡裡是一套功法,名為天火訣,是火屬性的頂級功法,據說煉到極深的境界,可以召喚遠古火龍。只是杜子平雖修煉的功法為數不少,不可以再修煉這天火訣,這套功法就有些雞肋了,裡面有些神通到可以借鑑。

    不過玉簡中最後記載著一幅地圖,記載著一處名為天火城的地點,倒令他頗感興趣。那玉瓶的瓶口處還封有一張藍色符,杜子平一眼瞧出,這只是普通的封制符,用來禁制靈氣,當下也不遲疑,一把便撕了下來。

    瓶口剛一打開,便從中飛出六粒火紅色的圓珠,在空中飛舞,散發著驚人的熱力。杜子平虛空一抓,這六粒圓珠便落到掌中,在手掌之上跳躍不止,似是要脫離杜子平的掌控。過了半晌,杜子平這才輕聲說道︰「這難道是離火珠?」

    瓊娘道︰「你也確實有幾分眼力,這的確是離火珠。離火珠是煉製靈火台的極品材料,這靈火台對修練火屬性功法的人,尤其是胎動期的修士可是至寶,因為它可以將胎動期修士的修練速度提高近三成,對金丹期的修士,雖無法提高速度,卻會令法力更加精純。」

    杜子平卻搖了搖頭,說道︰「若不是我在那間密室裡得了斬龍訣的後續功法,這三間密室之寶簡直就是雞脅,當真是棄之可惜,食之無味。」

    瓊娘道︰「你得了這麼多的寶物,居然還說這種話。我只得到了一件飛舟法寶,現在還用不了。」

    杜子平笑道︰「胎動期修士擁有法寶的,少之極少,咱們也算不虛此行了。瓊娘,還有三道門戶,你選哪個?」接著他將這一屍二鳥收到生靈袋中,然後將那隻箱子與玉匣放入法寶囊裡。

    瓊娘張口說道︰「也好,咱倆分別探查,這樣會搶在那幾人的前面,屆時可以以逸待勞。不過,咱們得先補滿法力。」言罷,便吞下一枚丹藥,盤膝恢復法力。等她再次張開眼時,發現杜子平也已打坐完畢,正含笑望著她。她掃了一眼,隨意進入一間密室。

    杜子平見她的身影消失在一道門戶之後,也隨意推開一道石門,邁入其中。這間密室竟然空無一物,屋頂上有一顆閃閃發光的明珠,周圍刻著一個簡易的法陣,將明珠的光輝束成一道直徑五尺的光柱。

    杜子平靈識一掃,這間密室居然空無一物。他連用靈識反反覆覆搜查了三遍,確認已將整間密室的情況瞭解得清清楚楚,卻仍無所得,之後,又運起真龍之目,仍沒有任何發現。

    他暗暗納悶,難道楊清山在此間密室中竟然什麼寶物都沒有留下嗎?他又將那裝滿毒液的透明圓球與天虹珠取出,都沒有半分反應。

    他暗暗搖了搖頭,便欲離開,卻發現法寶囊中有一隻玉匣微微放光。那玉匣放著正是那百劍圖的兩份殘圖。

    他心中一動,忙將這百劍圖殘圖取出,但見這兩半殘圖光芒大盛,飛到空中,合為一體,化為一幅完整無損的百劍圖。接著,這百劍圖在空中一顫,向地面射出一道光芒,然後又落到杜子平的掌中。

    杜子平見這百劍圖中飛劍游動,已是充滿法力,知道這百劍圖足以做為他的一道殺手 。他暗嘆這楊清山心機深沉,這百劍圖居然是他破成兩半的,到這裡才可以修復。他轉身欲離開此處,腦海中猛地浮現出一個念頭,便又轉過身來。

    他一捏法訣,一紅一白兩道劍芒化做兩道巨大光柱向地面斬去。劍芒所落之處,正是方才百劍圖那道光芒所指方位。

    一陣地動山搖過後,那地面赫然出現一個洞穴。原來這間密室藏寶之所已被禁制封鎖,只有那百劍圖的指引,方能發現。杜子平雖然自負靈識強大,卻也歎服這楊清山的手段與心智。他走入洞穴之中,到也沒有出現任何異處。

    這洞穴也是空蕩蕩的,只是在牆上擺著幾隻法寶囊,杜子平取過一隻,發現裡竟然全是靈符,足有數千道,不過品階不是很高。他有些失望,又打開下一隻,裡面居然裝有數百件法器,靈器也有幾十件,不過上品靈器只有三件,其餘都是中下品靈器。

    在接下來的法寶囊中,有煉丹藥草,煉器材料,數十瓶丹藥,還有功法神通,只不過除了那三件上品靈器與一些增進修為的丹藥外,其餘的物件均不大入杜子平眼中,只有最後一個法寶囊,杜子平才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裡面竟然全是玉晶。他粗略數了數,應該在十萬以上。

    這三件上品靈器,分別為一柄飛劍,一個蒲團與一幅圖畫。那飛劍製做極為精良,杜子平捏了一道法訣,飛劍化作一道白光,倏地便射在石牆之上,冒出一溜火星,牆壁之上也留下一道淺淺的劃痕,較之前杜子平與瓊娘爭鬥之時留下的鬥法痕跡也不相上下。

    杜子平點了點頭,這飛劍的速度與鋒銳,倒也不在極品靈劍之下,可以用來修煉斬龍訣。這洞府的禁制頗為強橫,即便是以他的修為,最多也不過做到這個地步。

    這蒲團測試就簡單多了,因為這類寶物均是有助於修練的,杜子平剛坐在上面,就覺頭腦一陣清明,法力運轉也立即加快三分。他不由得心中一喜,在這蒲團上無論是修練還是補充法力,速度快了至少三成,這還真是一件異寶啊。

    那幅圖畫,上面繪製著一處庭院,庭院之中,小橋流水,假山樓閣,應有盡有,十幾個宮裝美女在花前翩翩起舞,旁邊還有一個美女在彈琴,栩栩如生,宛如真人一般,旁邊寫著五個大字,霓裳仙舞圖,字體清新飄逸,如行動流水一般,大是不凡。

    杜子平暗暗輸入一股法力,但見霞光一閃,那幅圖畫便無影無蹤,而身前景色大變,他竟然身處這幅圖畫之中,處處花香襲人,耳邊琴聲妙不可言,那十位美女就在他眼前翩翩起舞。

    難道這只是一件自娛自樂用的寶物?杜子平暗道,這楊清山還真有閒心,這件寶物煉製也極為不易,所需材料也極為難得,楊清山居然肯花這麼大的功夫來練制。

    他又試著找了一道法訣,這時霞光一閃,卻見那落英繽紛,每一片花瓣都化為一柄利刃,那些起舞的美女們,玉手也捏出各種不同的法訣,射出五顏六色的霞光來,杜子平急忙將赤血幡展開,一道白光將全身護住。

    那利刃落到白光之上,響起一片金鐵交集之聲,白光不斷晃動,隨即那些霞光也落了下來,杜子平只覺一股巨大的力道將全身束住,令他舉步維艱。

    那些宮裝美女又捏起其它法訣,杜子平不敢再等這些神通再出現變化,急忙一捏法訣,喝聲「疾」,身子便回到室內,把手一張,這幅圖畫便從空中緩緩地落了下來。

    這樣看來,這霓裳仙舞圖威力委實不弱,尚在當日赤蛟杖所化的火蓮之上,就是杜子平自己陷入其中,也是疲於招架,脫身大不容易,金丹期高手,料也能困住片刻,但困住多長時間,就不得而知了。

    杜子平托起下巴,尋思一陣,終於明白過來。想必這楊清山認為進入此地的人,定是楊家後人,而且過了這麼多年,那紅木嶺的詛咒也已雲消霧散了,因此留下這些寶物,冀望此人可以重振楊家往日榮光。

    他搖了搖頭,這楊清山為家族復興,也算是苦心孤詣了。此人生怕後人修為不夠,強行取寶,便設下重重阻礙,以便可以尋找一個修為心智均極佳的傳人,來實現他的夙願。

    杜子平又用靈識與真龍之目,以及天虹珠、裝滿毒液的圓球與百劍圖探查一番,再無所得,這才從地下洞穴出來。這時密室的石門已開啟,顯然是寶物盡數取走。他便舉步正欲走出,卻突然咦了一聲,身形一轉,向左側的牆壁望了過去。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30 17:29
第366章 雲天翼

     再說那四名馬臉老者,好不容易衝破了寒屍蟻的圍困,來到下一間密室,卻發現只有牆上掛著一個金球,除此之外,室內竟空無一物。四人正驚疑不定,空中傳一陣龍吟虎嘯之聲,那金球也突然旋轉起來,化為萬道金光,向這四名老者射了過來。

    那為首的老者急忙把銅鏡祭出,空中金光微微一頓,卻再次湧了過來。老三吃了一驚,叫道︰「快把法力傳來大哥!」

    但見四人一人一隻手搭在前一人的肩頭,一股股充沛的法力將注入為首的老者體內,銅鏡陡然放出一片霞光來,將萬道金光定在空中。

    這萬道金光倏地聚在一起,化為一隻金色手掌,直拍了過去,砰的一聲,那道霞光便被震散,緊接著喀嚓一聲,銅鏡裂成數片,餘勢未衰,向這四人橫掃過去。

    老三臉死如灰,顫聲叫道︰「這是金剛手,是金丹期高手的神通!」卻見老二騰空而起,頭頂鑽出一條一尺多長的青蠶來,那青蠶一張口,身子便長了兩丈有餘,一口將這只金色手掌吞入,迅速縮小,又鑽入那老二的體內。

    餘下三人臉色大變。「二哥」,「二弟」,聲音極為悲痛。「你們快去下一間密室,」老二急忙叫道,卻見眼眶漸漸開裂,鮮血流了下來。那三人狂吼一聲,眼中流下淚來,像三頭負傷的野獸,竄出這間密室,這三人的身影剛剛消失,就聽見身後一聲慘叫,那老者的身體四分五裂,連同那隻青蠶屍體殘骸,濺在地面之上,形成數灘血跡。

    那隻金色手掌飛上半空,叮的一聲,又解體為萬道金光,在空中一轉,又凝成一個金球,掛在牆上。

    這四名老者,連同被杜子平斬殺的那人在內,是五兄弟,共同生活了一百多年,正是手足情深,知是老二舍了一條性命,救了大家,否則在金剛手神通之下,這四人絕無生還的可能。

    這老二修煉的是蠱道,數十年前,無意得這條上古奇蟲青玉蠶。這青玉蠶渾身堅硬異常,據說達到成年期,就是法寶也無法傷其一分一毫,只是成長甚慢,而且它還有一項神通,便是隱匿術,一但施展,同階修士萬難看出,因此這老二,毫不猶豫地把它煉為本命蠱蟲。

    這本命蠱蟲一成,日後進階金丹期,有了這兩項神通,幾乎可以橫掃同階,只是有一個缺點,就是不能再煉製本命法寶。但這對修士而言,什麼樣的法寶,可以媲美這青玉蠶呢?

    那青玉蠶現在還是幼蟲,遠遠沒有達到法寶難傷的地步,但也能抵禦這金剛手片刻,給這三人掙得逃命的機會。否則縱然那老二捨身,也無法困住這金剛手神通半分時刻。

    只是他三人這般過了一關,下面還有兩道關口,還能過得去嗎?就算過去,又能剩下幾人,這三人心中不由得泛出了一陣陣的悔意。

    這悔意尚在心頭縈繞,這三人已到了下一間密室,只叫得一聲,「苦也」。一座小山似的巨石從天而降,將這密室塞得滿滿的,這三人竟是躲無可躲。

    這巨石距地面尚有數丈,就已壓得這三人透不過氣來,「巨岩術」這三個字,還在三人舌尖打滾,一枚玉牌、一柄骨刀與一柄飛錐,便祭了出去,向那巨石迎來。

    但聽得砰的一聲,這三柄靈器一觸之下,竟然同時被擊個粉碎,巨石絲毫沒有停頓,奔這三人壓了過來,這三人只得閉目等死。卻在此時,老三突然覺得身上一輕,身體騰雲駕霧般地飛了出去。他睜眼一看,那巨石落下,另兩位老者被壓成一團肉餅,自己卻穿過一道牆壁,來到一座大廳之中。

    這間室四壁空空,什麼都沒有,他顧不得傷心悲痛,緩緩地說道︰「在下紅木嶺陰九龍,哪位前輩相救,請現身一見。」隔了半晌,無人回答。

    陰九龍心下狐疑,又張口說道︰「前輩神通驚人,這嶺南楊家藏寶,在下已無半分想法,只是想參見一下前輩的金面。」他心下暗想,穿牆術雖是小道,但這洞府之中禁制非同小可,這位前輩將這等小術施展我的身上,救我一命,神通委實可怖。

    他見仍無人回答,又道︰「前輩既然救我一命,還請指點我出洞之法。」

    這次終於有人回話,「指點出洞之法?如果我有這般本事,就不會困在此處這麼多年了。」

    「前輩,你在哪裡?」陰九龍心頭一喜,急忙問道。

    「你既然這麼想見我,好吧,我就現身讓你瞧個清楚。」話音一落,卻見平地裡生起一團白煙,白煙一凝,便化為一位四十上下的中年人。

    陰九龍吃了一驚,退了兩步,「前輩你……」

    那中年人說道︰「怎麼?紅木嶺的修士還怕鬼不成?」

    陰九龍聞言說道︰「請問前輩……」,他腹內本有無數疑問,這時卻又覺得千頭萬緒,不知從何問起。

    「你還是聽我說完了,再發問不遲,」這中年人說道︰「當年我被楊清山用萬里拘魂術拘來,困在此處已有數千年了。」

    陰九龍聞言,不由得一驚,張口欲言。

    那中年人接著說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楊清山當年也是紅木嶺的弟子,只不過他身兼兩家傳承,神通遠勝諸多同門,後來更不以紅木嶺為意。昔日我一時不忿,動用巫蠱之術,詛咒他楊家,被他發覺,便落得這個下場。」

    「楊清山對我恨之入骨,便把我練成陰靈,想奴役我千年萬年,只是他神通雖遠勝於我,但這紅木嶺的嫡傳功法,他卻不如我,」這中年人傲然道。

    「我的本命盎蟲是須彌蟲,此蟲除了典藉所載具有空間神通之外,它的本命精血還可以令人神智清明。如果有人有一點它的本命精血,即使輪迴轉世也會保留前世部份記憶,」這中年人說道。

    「楊清山把我煉成陰靈,只道我已毫無記憶,哪裡知道,我已煉了那須彌蟲的本命精血,神智完全保留下來。因此,他的藏寶圖,我也暗中繪製了幾份,悄悄傳了出去,沒想到其中一份,竟然讓你們得到,」這中年人喟然嘆道。

    「你是雲天翼太師叔祖,」陰九龍驚道,面容也因過度震驚而扭曲。

    「不錯,我就是雲天翼,想不到現在紅木嶺中還有後輩知道我的名字,」這中年人苦笑道。

    「那為什麼……」陰九龍隨即又浮現一個疑問。

    「不是我見死不救,而是我無能為力,」雲天翼說道。

    「楊清山把我放在這七絕陣中最後一關,卻只能掌控這座大廳,若非這幾千年來,我參悟透了他一些佈置,剛才巨岩陣,我只能看著你等死。即便如此,我也只是把你救出,其它人也無能為力。」

    雲天翼見這陰九龍似乎仍有不信之意,便隨口誦了幾句紅木嶺一派的核心功法道訣,陰九龍聽了,這才深信不疑。

    「雲師叔祖,那咱們能不能出去?」陰九龍小心翼翼地問道。其實雲天翼高他幾輩,他也無法算得清楚,只能如此稱呼

    「當年楊清山為了從我這裡獲取詛咒解救之術,不停地折磨我,令我法力大失,後來把我煉成陰靈,變成這付生不生,死不死的模樣,但陰靈無法自行修練,所以我這數千年來,法力也沒有恢復半分,因此現在的實力比你們也強得有限。你們以為得了藏寶圖,就可以取寶了嗎?那你們也太小瞧他了。」

    「楊清山生怕別人取寶,他生前布下兩座假洞府,進這兩座洞府的人,沒有金丹後期的實力,只有死路一條,不幸的是,這就是其一,除非有人在真洞府取寶之後,才能到此地,來接著奴役我,你還是活不了。」雲天翼搖了搖頭。

    「雲師叔祖,我入門百餘年來,一直都聽聞你的事蹟,而且你在這其中幾千年了,總應該有些收穫吧?」陰九龍猶自不死心。

    「到是有一個法子,有可能讓你我出此洞府,不過也是九死一生,」雲天翼答道。

    「九死一生,咱們也得試試,」陰九龍聽到這裡,不由得精神一振。

    「這個法子,需你我同心協力,不可懷有二心,」雲天翼又說道。

    「我一切聽您老人家的,」陰九龍忙不迭地答應下來。

    「你先別答應得太早,就是我需要附在你的身上,你這具身體完全由我指揮,」雲天翼認真地看了他一眼。

    聽到這裡,陰九龍臉色一變。

    「你放心,我不會奪舍的,其實我要奪舍,在這裡,你還有反抗的餘地嗎?」

    陰九龍沉吟半晌,說道︰「不是我不信任雲師叔祖,這事實在非同小可,您得發下本門的天命誓言,不得佔據我的身體。」

    「好,就這麼定了,我雲天翼若是別有他意,讓我魂魄永墜本門煉魂谷,受億萬年冷焰焚魂之苦,」雲天翼一面說著,手上還捏了一個法訣,正是紅木嶺一門中的天命誓言的施展之術。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30 17:31
367 真龍之氣

    卻說那錦衣男子滅掉那些殭屍之後,牆壁突然裂開,射出一道五彩霞光,罩在他的身上,轉眼之間,就將他扯了進去。

    這錦衣男子猝不及防,待這道五彩霞光散去,卻見身處一間金壁輝煌的大殿之中。這大殿方圓何止百丈,十二隻十數丈長短,兩人懷抱粗細玉柱矗立其中。眼前仙霧繚繞,耳邊絲竹之聲極為悅耳,令他心平氣和,沒有半分殺意。

    殿中央竟有數十個妙齡少女翩翩起舞,這些少女個個美豔絕倫,身上只披一層薄薄的白紗,只在胸前與小腹之下有些遮掩,卻平添了更多的誘惑,穿過這些美女,大殿另一頭竟有一張大椅,椅上坐有一人,頭戴衝天冠,身穿赭黃袍,竟然是俗世之間的皇帝打扮,身邊還站著四個金瓜武士。

    這帝王手中持著一支酒梔,一臉醺醺之意,見了這錦衣男子,似了吃了一驚,喝道:「你是何人?竟敢擅闖寡人之所?」

    那錦衣男子見了,面露古怪之色,似是有些驚奇,又有些好笑,說道:「你是何人,在這裡裝神弄鬼?」

    那帝王尚王答話,身邊一名金瓜武士,喝道:「擅闖皇宮,又出言不遜,該死!」話音一落,脫手一錘便擊了過去,在半空之中,錘頭卻突然裂開,化做一朵巨大金蓮,將這錦衣…男子罩住,轉眼又變作一個囚籠。

    那帝王見了,呵呵大笑,說道:「我道是什麼樣的遮攔人物,卻如此不堪一擊。」

    錦衣男子神色不變,淡淡地說道:「彫蟲小技。」言罷,背後升起一柄虎頭玉鉤,帶著一股黑氣,向四週一繞,猶如摧枯拉朽一般,立時將這囚籠絞個粉碎。

    那帝王依然面帶微笑,擊節歎賞道:「好手段,好手段。」只是這句話方一出口,只見漫天衣袖揚起,化為一條條白蛇,晶瑩剔透,在空中穿梭,彷彿天羅地網一般,將這錦衣男子團團困住。

    耳邊的聲樂也是一變,尖銳之極,猶如無形利刃,似將人的魂魄都已斬斷,那錦衣男子大喝一聲,「天魔鬼舞、斷魂音,這等幻術還敢在我面前獻寶,當真是不知死活。」

    「日眼降魔,月眼破幻,給我破,」但見他雙目暴漲出半尺多長,化為日月之形,射出兩道白光,所過之處,白蛇紛紛墜地,化為無形,連那群少女與四名金瓜武士也化為石雕。

    卻見殿中的迷霧突然翻滾起來,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剎那間便將這兩道白光捲了進去,錦衣男子一怔,便欲要收回這道神通,只是急切之間竟無法擺脫。

    與此同時,一道劍光亮起,化為一個直徑三尺的青色光柱,光柱中隱隱現出一道五爪金龍的虛影,夾著龍吟之聲,迅捷無倫地向那錦衣男子斬來。

    虎頭玉鉤迎了上去,喀嚓一聲,被斬成兩截,這一劍竟未受到半分阻礙,這才是一道真正的殺手!

    眼見這錦衣男子就要喪生於劍下,他頭頂之上,飛起一塊巴掌大小的紫色頭巾來,化為一張巨網,將這道劍光困入其中。劍光現出原形,竟然是一隻數寸大小的白骨劍。

    那帝王見了眼前這般景象,暗暗催動法力,那白骨劍卻無半分反應,臉色終於變了變,一字字地說道:「紫羅巾?」

    「眼力不錯,」錦衣男子附掌笑道,兩道白光收回,雙目又恢復了正常。「據說當年楊清山以斬龍訣在十萬大山,單人獨劍力斬一十三名百越族金丹後期修士,被尊為元嬰修士之下第一劍修,看來此言非虛。」

    那帝王臉色又一變,卻沒有言語。

    「這斬龍訣修煉有一重要關隘,須得真龍之氣打下基礎,只是真龍之氣,實在難尋,即便蛟龍這等天地靈獸身上也不過一絲一毫,當然要是元嬰期級別的蛟龍,又另當別論,」錦衣男子繼續說道。

    「那楊清山卻別出新裁,另闢蹊徑,他投到紅木嶺門下,學了紅木嶺的詭異神通,然後連斬人間十二位帝王,奪取他們身上的真龍之氣,這才將斬龍訣練至大成,」錦衣男子假作一聲嘆息,但這嘆息之聲也充滿著得意,「在下本以為這是修練界以訛傳訛,萬萬沒有想到竟是真的。」

    「這楊清山死後,那股真龍之氣卻未消散,或許是他故意留給後人。只是怕他也沒有想到,這股真龍之氣,幾百年後竟然通靈,依舊記得生前是人間帝王,到了這個地步,仍唸唸不忘。」

    那帝王聽到這裡,冷笑幾聲道:「原來你早就知道了,故意誘我出手,難不成你也想控制我,修練那斬龍訣嗎?」

    「不錯,」錦衣男子放聲長笑,「你知道我身具日月魔眼,專門克制你這種鬼魅之軀,即便是斬龍訣也會因此大打折扣,便用天魔鬼舞與斷魂音誘我出手,再用失魂迷霧,困住這門神通。」

    「只是我對你的底細早就瞭如指掌,這紫羅巾有佛力加持,你現在斬龍訣都施展不了,還有什麼手段?」

    那帝王一陣冷笑:「你以為我只有這一柄靈劍嗎?」

    「你一直寄身這白骨劍中,自誕生靈性以來,更是將它當做身軀,此劍一失,斬龍訣不破自破,已毫無用處,」錦衣男微笑道。

    那帝王臉色鐵青,冷冷地道:「想不到,你對斬龍訣瞭解這麼多!你們還不快點出來!」最後一句卻是向四周喊道。

    「裝神弄鬼,」錦衣男子冷笑一聲,兩顆眼珠卻滴溜溜地亂轉,想來心下也是有些狐疑。

    空中傳來一道聲音,「你想明白了?」

    那帝王道:「想明白了,縱然咱們合體,也勝過被這人擒去,抹殺靈智的好。」

    這時四周傳來陣陣大笑之聲,聽那笑聲,竟似有十數人之多。大殿顫抖起來,那十二根大柱卻巍然不動,只是發出紅色光芒,一個接著一個地亮了起來。

    那帝王的目光似已瘋狂,仰天笑道:「任你奸詐似鬼,也萬萬不會想到會有此事發生。」

    那錦衣男子暗道,你與厲鬼可有什麼區別嗎?

    「那楊清山斬殺十二位人間帝王,在修練界也掀起大波,於是再也不敢如此下手。」那帝王說道。

    「這話到是不錯,帝王畢竟是九五之尊,這一來世俗界便會大亂,令修練界也不得安寧,」錦衣男子暗自心想,又聽見那帝王接著講了下去。

    「他將這十二個帝王的魂魄拘來,以鬼道之術祭煉,煉成陰靈,又附以法力在身,妄圖可以源源不斷生出真龍之氣來。只是帝王身上的這真龍之氣是天生帶來的,他用盡手段,也無法增加一絲一毫,除非像我一樣,將真龍之氣生成靈智,自行修煉。」

    「楊清山發現這法子沒有用處,但這一十二頭陰靈,棄之可惜。恰好他又得到這十二都天神煞大陣的殘圖,便加以改動,創出這個名為十二都天烈火大陣來,便將這一十二頭陰靈煉入其中,作為陣靈,立在此處,你還是第一個見識這套陣法的。」

    「十二都天烈火大陣?」錦衣男子雖然第一次聽到這個陣法,但也不敢有絲毫怠慢。

    轟隆隆,大殿終於塌了下來,十二根大柱化身為一十二個火焰巨人,向那錦衣男子逼了過去。

    錦衣男子見每個巨人的氣息都似不在他之下,便知這次討不出好來,當下更不猶豫,腳下生出一朵蓮花,倏地飛上半空。

    那十二個火焰巨人把嘴一張,吐出十二道火焰,化做一道火牆,攔在那錦衣男子的上方。

    錦衣男子一抖袍袖,一張玉符便激射而出,化作一張巨網,將這火牆裹在其中,轉瞬之間便飛到百餘丈外。一陣巨響過後,那火牆與那張巨網便化為無形!這火牆竟然與這道靈術符同歸於盡!

    錦衣男子顧不得心痛這張靈術符,一隻手向空中一抹,一道七彩霞光在空中劃過,登時裂開一條巨大的縫隙,竟將這洞府破開!

    眼見他的身體就要飛出洞府,上空突然泛出一道巨大的紅光,將這條縫隙完全擋住,竟然是一條碩大無比的火蟒,向他撞來。

    錦衣男子只覺全身熱火如焚,體內的靈力竟然一滯,身形一歪,便從空中墜了下來!

    他身體尚在半空,脖頸之中一枚玉墜,飛出一個「卐」字,立時便發出九道佛光來,將他全身護住。那火蟒大吼一聲,一條火焰蛇信,圍著這錦衣男子一繞,便緊緊纏住。

    錦衣男子一咬舌尖,噴出一口精血來,落在「卐」字之上,那「卐」字一亮,那九道佛光陡然強盛起來。

    只是還未待他舒上一口氣,那火蟒的全身已將他勒住,金光一暗,那「卐」字徹底粉碎,九道佛光也消失不見。

    這錦衣男子大駭,這玉墜的威力非同小可,蘊含佛門真力,正是這類鬼道的剋星,但卻這般被輕易破掉,這十二都天烈火大陣威力實在了得。他不甘就此待斃,又連忙發出一連串的符籙,但卻絲毫作用也沒有發揮出,便被火蟒圍住。

    眼見他就要被火焰吞沒,那帝王卻狂吼一聲,化為一道青光,射入這錦衣男子的背心!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30 17:32
第368章 火海逃生

     火蟒隨即將身軀一鬆,這錦衣男子身子卻緩緩地落了下來,這時,那十二個火焰巨人身上飛出十二道身影,竟然一個接著一個全部鑽入這錦衣男子體內。

    那十二根火柱也轟然倒塌,空中的火蟒也跌落在地,整座大殿化為一片火海。

    火海之中,那錦衣男子緩步走出,身上竟連半點火星也沒有,所過之處,任何火焰距其尚有三尺。

    只是他雙目之中卻泛著幽幽的綠光,身上的氣息不斷地攀升,不一刻便突破了胎動後期,一直到金丹期,這才穩定下來。

    這錦衣男子看了看四周,哈哈大笑,「楊清山,你沒有想到我們還能脫身吧!」

    再說杜子平正欲出門,突然發現,密室之中那道光柱照在他的身上,將一個長長的影子映在牆上,但其中卻有一處直徑一寸左右牆壁沒有覆蓋上。

    杜子平用靈識探了數次,仍未發現任何異狀,便祭起赤血幡,生成一條觸手,擊了過去,只見火星四射,不過在牆壁上留了半寸深的一個圓孔。他尋思片刻,右手伸出,指尖上冒出寸許長的紅白兩道劍芒來,向那個小孔刺了過去。

    只聽得嗤的一聲,五指竟完全沒入其中,他心下大喜,便用力剜去,三五下後,牆壁上便掏出一個碗口大小的洞來,裡面竟然放著三枚玉簡。

    他一一讀完這些玉簡後,沉思半晌,臉色陰晴不定,這時密室突然轟的一聲升起,化做一道霞光消失不見,與前幾間一般無二。

    他這邊剛剛現身,瓊娘也身形顯露出來,兩人竟是同時出來。

    兩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最後還是杜子平說道︰「瓊娘,這次你我共同進入最後一間密室,也好有個照應,你看如何?」瓊娘點了點頭,兩人並肩走入最後這間密室。

    這間密室竟然是一大片火海,這火海威勢極為兇猛,更兼裡面有一條火蛇,刁鑽異常,在兩人身前身後亂鑽,炎熱之力更勝三分。杜子平急忙祭起赤血幡,但見白光燦爛,將周身護住,瓊娘則還是用她的百花羽衣劍,這次到是紅霞繞身。但兩人面色凝重,看來都不輕鬆。

    杜子平這赤血幡攻守兼備,但單論防禦之力,還不及那玄武盾,只是後者已毀,而這片火海當中,隱隱有一股光明正大之意,對赤血幡似有克制之力。他全力施展,將這赤血幡化為三重光罩,盡力將火焰推開。

    這樣一來,赤身幡所耗的法力不免略勝玄武盾幾分。杜子平知道不可久耗,便將光罩放開些許,透露些火力進來。自家又運起火龍焚天法訣,希望吸入體內後,可被碧靈血焰吸納。

    果不其然,這火力進入體內,盡數被碧靈血焰所吸收,而且速度之快,全然超過他的預計。杜子平索性撤了赤血幡,任憑火焰入體,果然仍被全部吸納。他心下暗喜,只道脫身有望。

    一晃數個時辰過去,杜子平的碧靈血焰仍在不停地吸納火焰,但這密室裡的火海卻不見削弱。兩人不免有些焦急,這時,卻見火焰之中有一條火蛇。這條火蛇似是知道這杜子平身上有克制之術,極是難惹,因此倒是乖覺,離得遠遠地,從不靠近杜子平的身旁。

    兩人登時明了,這條火蛇便是這火焰的火靈,倘若不把它降服,這火焰仍會源源不斷地生出。

    瓊娘見了,嬌叱一聲,一劍便向那火蛇斬去,她只道這火蛇一被斬斷,靈性大減,便容易被吞噬了。

    這火蛇果然躲閃不及,被斬為兩斷,杜子平也是一個極機靈的,立即施展火遁術,游到近前,反手一抓,便將半截火蛇身子握住,餘下半截火蛇剎那間卻又長出半截身子來,在火海之中一竄,便蹤影難尋。小半個時辰過後,碧靈血焰便將這半截火蛇融合完畢,登時紅得透亮,只是卻不再吸收半分火力。

    杜子平臉色一變,只得將赤血幡祭出,將周身護住,轉頭向瓊娘解釋道︰「我體內的碧靈血焰融入這半截火蛇之後,已達飽和,即便我修為再進一步,只怕也只能再多吸納些火焰,除非我現在就可結成金丹。」

    瓊娘白了他一眼道︰「倘若你可以立即結丹,沒有這碧靈血焰,這些火焰也不會對他們再構成半分威脅,離開此處,自然不在話下。還用費什麼勁嗎?」

    杜子平苦苦思索,這楊清山既然是為了後人可以獲得藏寶,想必定留有破解之法,他的用意定是斬殺非楊家之人,只是他是通過什麼方法來判定的呢?

    想到此處,杜子平一個念頭升起,他是通過天虹珠進入此處,而瓊娘是依仗自身的本事。如果這樣的話,莫非這火海就是針對瓊娘的,難道要讓杜子平現在與瓊娘翻臉不成?只是他與瓊娘兩情相悅,又如何能對瓊娘下手?

    瓊娘修為較弱,這時已經有些法力不足,又見杜子平眉頭緊皺,顯然也是無法可想,不禁更加絕望。她這微一分神,一股火焰竟從紅霞的一道縫隙中鑽了進來,她忙一捏法訣,一股旋風在指尖上生成,將這道火焰一卷便送了出去,但體外的紅霞立刻黯淡下來。與此同時,杜子平最外層的銀青色光罩也砰的一聲碎裂開來。

    一個時辰過後,兩人更是窘迫,杜子平赤血幡所化的第二重光罩也化為點點白光,散於無形。瓊娘的紅霞更是不濟,只剩下薄薄的一層,在她身邊三尺之內閃爍個不停,似是隨時都可能破裂。二人滿頭大汗,顯然已是法力有些不濟。

    就在這危如累卵之刻,杜子平突然腦筋一轉,面露喜色,說道︰「這楊家煉製的天虹珠只有一枚!」聲音竟然帶有幾分急切。他也不待瓊娘答話,便從法寶囊中取出那枚天虹珠來,向其中打了幾道法訣,卻是毫無作用。

    他猶不死心,又將那枚裝滿素液的圓球取出。這次他剛將法力注入其中,那圓球則飛到空中,散發出道道灰霧。那灰霧被烈焰一燒,立即被滌蕩一空,但火焰卻也四處散開,密室之中現出一張石桌來。

    饒是這火海炎熱無比,那石桌卻是安然無恙,這圓球倏地飛向桌面之上。畢蘇二人這才發現,桌面上雕刻著一條五爪金龍。只不過,龍首之上,一隻眼楮卻是空的。

    這圓球又散發出灰霧,將火焰排開,同時又迅速縮小,鑽入那空處之中,只聽得喀喀數聲,那金龍突然裂開,桌面升起一塊凸起,上面擺有四件物品,分別為一柄短劍,一塊玉珮,一副弓箭與一隻玉瓶。

    那玉瓶突然飛騰而起,瓶底朝天,瓶口朝下,密室中的火海如長鯨吸水一般,轉瞬間便被吸入瓶中。那玉瓶隨後便緩緩的落在桌面之上。

    杜子平瓊娘兩人又驚又喜,想不到這場殺身之禍竟然如此度過,興奮之下,便抱在一起。過了好一會兒,瓊娘微感害羞,便輕輕地把杜子平推開。二人這時才向這四件寶物瞧去。但見這四寶靈氣盎然,竟似要將桌面上飛騰而起。

    兩人互望一眼,同時說道︰「法寶?」這四件物品,原來都是法寶!

    杜子平深吸一口氣,說道︰「瓊娘,你是劍修,這柄短劍你就拿去吧,我修煉火屬性神通,這玉瓶裝有火海,便歸我了。」

    瓊娘接口道︰「你何嘗又不是劍修,而且你修煉斬龍訣,更需這柄飛劍,而我只是要全力煉製我的百花羽衣即可,這飛劍你也拿去吧,我辦要那隻玉珮,那弓箭與玉瓶兩件法寶,也者歸你吧,這次能從火海中脫身,全靠你了,我得了這只玉珮,已是天大的人情。」

    杜子平微微一笑,說道︰「你那一劍不但逼走了火蛇,還助我的碧靈血焰威力大幅增加,這四件法寶,你我還是一人兩件吧,玉珮飛劍歸你,弓箭與玉並我比較喜歡。」

    他知道瓊娘結丹後,定會以這百花羽衣劍為本命法寶,只是那靈器進階至法寶,耗時良久,她仍需有法寶護身,這柄飛劍對她最是合適不過。固然他也需要飛劍法寶,但手頭也有數柄,到也不差這一件。

    他也不待瓊娘再行說話,但將這玉珮與飛劍,強行塞了過去,自己卻將那付弓箭與玉瓶收了起來。瓊娘見他極是心誠,便也不再推讓。

    杜子平又嘆了一聲道︰「這楊清山實在工於算計,他一心只想讓楊家後人得寶,如果咱們二人沒有這最開始沒有收取那毒霧,這最後一間密室就是咱們葬身之所。」

    瓊娘道︰「你這圓球又是從何處得到的?」

    杜子平道︰「這附近有一處名為紫荊嶺的地方,那裡有一丁姓的修仙世家,隸屬於我們天一門,前些日子,我幫了丁家一個忙,他們做為謝禮,贈給我這圓球。」

    他又沉吟了一下道︰「紫荊嶺距此不遠,估半也不知中他們哪位先祖路過此地,機緣巧合之下,得了此物,恰好落到我的手裡,咱們的運道當真不壞。」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30 17:32
第369章無焰神雷

     瓊娘卻突然想起一事來,說道︰「咱們快些恢復法力吧。 」言罷,便吞下三粒丹藥,雙手各握一塊中品玉晶,恢復起法力來。杜子平也立即醒悟,取出蒲團,服下丹藥,打坐起來。

    待法力恢復完畢,杜子平剛將蒲團收起,卻見這間密室倏地化為一道霞光,罩在杜子平與瓊娘二人身上,憑空一卷,兩人便消失不見。

    杜子平與瓊娘二人只覺眼前一花,發現周身景色大變,竟然又到一個新洞府之中。這洞府似乎剛剛受了一番洗劫,到處是殘垣斷壁,還有十數處余火未息,洞頂還有一道大裂縫,一道朦朧的月光從中落了下來。

    只是這洞府當中,卻站有一人,赫然正是那繼紅木嶺四位老者之後進入另一間洞府的錦衣男子。

    他見杜子平與瓊娘二人,面露憎恨之色,說道︰「你們二人想必就是楊家的後人,來此收服我等的了?」

    杜子平與瓊娘二人聞言,頓覺莫名其妙,均想︰「此人得了失心瘋了不成,胡言亂語些什麼?」只是見這人氣息深不可測,與洞外所見時大不相同,誰也未敢造次。

    杜子平猛地想起一事來,張口問道︰「閣下一困數千載,如今脫厄,又煉成斬龍訣絕技,何不去找楊家後人,與我二人糾纏些什麼?」

    瓊娘正自斟酌言語,欲解釋一二,聞言不由得一怔。那錦衣男子卻冷笑道︰「我原本還有些懷疑,如今看來,你二人即便不是楊家後人,也與那楊清山關係非同一般,死在這裡也不冤枉。」

    他不待杜子平與瓊娘二人答話,右手食指一彈,一個直徑尺許的綠幽幽火球便向杜子平迎面撲來。這綠色火球尚在空中,便光芒大盛,方圓十丈之內,全部被綠色光芒所籠罩,就連杜子平與瓊娘二人全身上下均被映成綠色。

    綠火在空中一分為二,分擊杜子平與瓊娘兩人。瓊娘嬌叱一聲,銀青色光劍騰空而起,中間一道刺眼的亮銀色蛟龍直衝天穹,將她身邊三尺之內的綠光驅逐得乾乾淨淨。

    劍光映照之下,瓊娘面冷如霜,身子也飛到空中,整個人彷彿已與劍光合二為一。綠火更盛,宛如來自九幽地獄,夾著無盡陰森森的鬼氣,當頭落了下來。

    只聽得一聲巨響,但見飛沙走石,瓊娘從空中落了下來,摔到在地,嘴角流出一抹鮮血,銀青色光劍也叮的一下,倒捲而回,插在她的面前,緩緩變為透明,消失不見。

    那綠火在空中顫了幾顫,被切成兩半,化作點點幽光,散於無形。

    杜子平迎戰的手段卻又不同,他一捏法訣,身上升起一層血光,飛到空中,化為一朵血雲,冉冉地飛了過去。這正是他的天罡地煞血獸變。

    只見血雲中的血獸嘶吼,時隱時現,與那綠火撞在一起,卻見那血雲迅速被染成綠色,緊接著便蔓延到其中的各種血獸的身上。這些血獸張嘴欲呼,呼聲尚未出口,便化為一團血霧,接著血雲也四分五裂,四散開去。

    杜子平如受重創,身體便直飛出去,在空中翻了個觔斗,落在地上,又蹬蹬蹬連退數步,方才站穩,臉色慘白如紙。

    他把手一招,那血雲再次復合起來,裡面的血獸也一一顯露身形,只是氣息均有些黯淡,這天罡地煞血獸變還是第一次被硬生生地破掉。

    杜子平向瓊娘望去,恰好瓊娘也向他望來,四目相接,均是一臉駭然之色。瓊娘低低說道︰「金丹期修士!」

    杜子平卻道︰「他是十二都天烈火大陣的十二隻陣靈合體而起,早就不是那天音院的修士了,不過他修為雖然金丹期,但初次掌握身體,而且對法術神通的理解還只是胎動期的地步。否則這一擊之下,你們絕對不會只是受了這樣的輕傷。」

    只是他心下卻是明白,雖然對方對法術神通理解較弱,但畢竟可以發揮出金丹期修士的威力,較當日在琅軒秘境中的朱九穆勝過何止一籌,這一戰可是真要小心了。

    那錦衣男子見這一擊被二人接下,心下也有些意外,又聞聽此言,冷笑道︰「即便如此,斬殺你們兩個胎動期修士,也是宰雞屠狗一般容易。」

    杜子平冷笑道︰「你們為了奪取這具身體,將十二都天烈火大陣毀於一旦,便無法施展最為拿手的火系神通,而鬼道神通你們又太弱,加上沒有法寶,比我們二人也強不到哪去。鹿死誰手,現在還不得而知。」

    這錦衣男子臉色一變,喝道︰「讓你們這兩個小輩見識一下金丹期修士的神通。」雙手一拍,射出兩道綠光,落在地上,化為兩個骷髏來。

    這兩具骷髏四隻眼楮之中突然伸出寸許長的血紅色光芒來,化為四隻短箭,帶著無比腥臭之氣,擊向兩人。

    杜子平嘴上說得輕鬆,心下早已暗暗提防,見此情景,一紅一白兩道劍芒,在空中旋轉起來,形成一個圓形光盤,射出一十三柄青色光劍,迎上兩隻短箭。

    一陣巨響過後,那一十三柄青色光劍被擊成粉碎,兩隻短箭便擊在這圓形光盤之上,嗡的一聲,光盤也四分五裂,現出兩道劍芒,只是這兩道劍芒光芒黯淡,竟也受到不輕的創傷,杜子平更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踉踉蹌蹌地退了十幾步,摔倒在地。

    那瓊娘卻是拋出一粒圓珠,與兩隻短箭撞在一起,發出轟的一聲,只見白光閃爍,這兩隻短箭竟被炸個粉碎。

    杜子平一怔,說道︰「這是無焰神雷,威力果然不同凡響。瓊娘,你居然還此物?」

    瓊娘搖搖頭道︰「這不是無焰神雷,這是無焰雷珠,威力差得遠了。若是有這神雷在手,一個剛剛奪舍的金丹修士,何足道哉!」

    那錦衣男子聞言,更是一怒,身體向前一飄,與此同時,這兩具骷髏一張口,噴出一口血色火焰,眼眶之中又射四隻血色短箭來。

    瓊娘見了,眼前一亮,便拋出一枚三寸大小的青色玉梭來,那玉梭與血色火焰甫一交接,便化為一道白光,光芒之盛,勝過剛才的無焰雷珠何止十倍!

    但見白光過後,那兩具骷髏一動不動,一陣微風吹過,便化為灰塵,飛散了開去。

    這錦衣男子見機得早,白光方一亮起,便急忙向後退去,並激發出一重法力光罩來看護身。饒是如此,他一身錦衣也變成七零八落,上身幾乎赤,肩上、胸膛與後背等處留下數道炙烤過的燒痕,頭髮也被燒個精光,極為狼狽。

    瓊娘暗暗可惜,嘆道︰「這無焰神雷威力雖大,還是讓他逃了出去。」

    錦衣男子目光幾乎都要冒出火來,也是他從未在修練界走過,不知道各大門派核心弟子的底細,象杜子平與瓊娘這種名門大派的核心弟子,說不定誰的身上便會攜有極厲害的殺手護身,便是遇到金丹期的高手,也有擊殺的可能。

    當年玉龍十九仙行走修煉界時,威名便在十九神魔之上,原因便是如此,雖然這玉龍十九仙不見得人人都有殺手,但名門大派的弟子在這方面終歸要勝過小門小派與散修。

    那瓊娘也是頗有智計,故意先用無焰雷珠以怠對方之心,最後再使用無焰神雷,想一擊必殺,哪裡想得到,這金丹期的修士神通居然如此了得。

    這無焰神雷還是瓊娘在下山前,雲重給予的,她也只有這一枚,一擊未果,一顆心也是如墜谷底。任憑這錦衣男子對金丹期神通掌握是如何膚淺,她二人也是沒有可能抵擋得住。

    就在此時,杜子平一拳揮出,一股白霧湧了過去。那錦衣男子冷笑一聲,說道︰「區區幻術,又能奈我何?」只是話音剛落,他便又是狂吼一聲,身子飛了出去,臉色變得雪白,卻見杜子平把手一招,手掌中便出一柄三寸大小的血紅色飛刀。

    原來杜子平見這錦衣男子對戰經驗極少,便先施展龍神拳的幻術神通海市蜃樓,暗地裡卻悄悄地將那噬血魔刃祭了出去,那錦衣男子正自暴怒之際,又被幻術所迷惑,立時便受了一擊,只是他畢竟為金丹期的高手,雖然受傷,但未損根基。

    他接二連三地受傷,怒氣勃發,仰天笑道︰「想不到會被你們這兩條小小的螻蟻傷到這個地步,讓你們見識一下斬龍訣!」

    話音一落,一柄白骨短劍衝天而起,那錦衣男子身上突然冒出一道青光,射入白骨短劍之中。這白骨短劍發出一道龍吟,劍光大盛,其中隱隱現出一條五爪金龍的虛影來。

    劍光以無可抵擋的氣勢,當頭斬了下來,瓊娘只覺身上的氣機已被鎖住,體內法力竟然運轉不靈,暗嘆一聲,只得閉目等死。

    杜子平卻眼前一亮,一張玉符便拋了出去,只見一道劍光升起,任這斬龍訣氣勢磅礴,卻也遮攔不住,嗤的一聲,兩道劍光便交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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