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修真] 天龍引 作者:回首朱門外(連載中)

 
BloomCaVod 2016-3-29 20:11:16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00 185376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30 17:03
第320章 驅毒
               
    杜子平道:「如今我已經是無法可想,不管如何,且先試上一試。不過,我現在化血大法又深了一層,想先試試包師叔之前的法子,是否有效。」

    包直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我想看一下我最初的猜想是否有誤。不過,你應該先服用護識丹,以免毒性侵入識海。」

    杜子平道:「護識丹?」

    包直奇道:「你難道沒有去丹坊嗎?你只要說你中了劇毒,丹坊雖然不能除去你體內之毒,但定會贈你幾粒這種護識丹的。這是本門的規定。」

    杜子平苦笑道:「我到是去過丹坊,但丁子鶴師叔根本沒提此事,更沒有賜下護魂丹來。」

    包直面露怒色,說道:「這丁子鶴定是將護識丹暗自扣下,送給他的大哥丁子昆了。」

    杜子平一愕,未及答話,那包直又道:「那丁子鶴是紫荊嶺丁家的人,他大哥丁子昆是丁家家主,十幾年前在南疆得到了一套秘法,據說結丹有望,但這門秘法一個不慎,對靈識魂魄便有損傷,因此丁子鶴便將這護識丹悄悄送給他大哥服用。」

    杜子平道:「那丁子鶴居然敢這麼做?」

    包直道:「你不要小瞧這護識丹,護識丹雖然在坊市中也可以買到,價格也不是很高,但本門所煉製的功效遠勝坊市所售,而且服用也沒有副作用。更關鍵的是,他認定你中了五行陰魔之毒,活不了多久,所以悄悄扣下,諒也無妨,這事,他之前曾經做過,讓我發覺,我只是警告過他,沒有向宗門反應。」

    包直又道:「總算他兄弟情深,這事且先不提,我這手裡還是有幾枚護識丹,應該夠你用的了。等你解開禁制,毒性發作,無法抵禦之際,便可服下此丹。」

    這護識丹不過黃豆粒大小,通體雪白,杜子平服下,只覺得一股清涼之意從小腹中升起,精神為之一振,連頭腦似乎較平時都要清醒幾分。

    杜子平施法解開禁制,立即便覺得一股麻木之感迅速在體內蔓延,忙運轉法力抵禦。只是他化血大法雖然又深了一層,但這劇毒上行之速絲毫不見減緩,杜子平心中一陣冰涼,這包直的構想看來竟是無效,即便有些效用,只怕到胎動後期,也無法將這劇毒驅除體外。

    就在此時,只聽得包直說道:「快服下七靈丹。」接著,一粒丹藥遞了過來。杜子平也無暇思索,接了過來,便放入口中。

    這七靈丹一入口中,滿嘴苦澀,竟是他生平從未嘗這種味道,嚥入喉中,卻又是又酸又鹹,所過之處,竟然猶如刀割,待入腹中,一股辛辣之氣湧了上來。

    杜子平暗道:「這藥味怎這等怪異?」

    包直道:「這七靈丹,蘊含七種靈藥,我煉製方法也有異平常,味道只怕有些怪異。」

    杜子平這時只覺全身猶如火燒,雖是難受,但身上的麻木之感卻是稍減,心中暗想,這法子似乎有效,一念剛起,全身又如入冰川,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寒戰。這時,他更是歡喜,上次劇毒發作之時,全身上下除了麻木,並無其它感覺,如今覺得寒冷,想必此丹有效。

    這七靈丹忽冷忽熱,有時又痛如刀割,有時又令杜子平痠軟無力,但那五行陰魔劇毒,似乎得到些抑制。不過大約三個時辰過後,七靈丹藥力漸退,毒性又發作起來,杜子平忙運起法力,這次似乎有些作用,過了半個多時辰,杜子平手指一彈,射出一滴黑水,沒入石壁之中。

    杜子平施法將餘毒封禁,同時喜道:「包師叔,你這七靈丹似乎頗有靈效。」

    包直搖了搖頭,說道:「這七靈丹雖然有效,但效果尚不及我預期,只不過,你法力深了一層,驅除毒素更有得力,到是出乎我意料之外,我看這段時間,你還是以提升修為為主吧,以現在的情形來看,倘若你進階胎動後期,就算不能將毒素盡數驅除,至少保命應該不成問題,倘若你結成金丹,驅毒更不在話下。」

    杜子平道:「還是包師叔的法子有效。」

    包直道:「餘下兩粒七靈丹,你每隔七日服用一次,服用前,將解除禁制,讓毒性完全發作。我回去再想想別的法子。」說完,他便告辭而去。

    半月過後,餘下那兩枚七靈丹也被杜子平服下,雖然又將毒素驅除些許,但也只不過聊勝於無。這段時間,包直也沒有再來找他,想必是沒有想出什麼更好的法子。

    這日,杜子平將那化靈草取出,一連摘下三片葉子服下。這化靈草,他之前也服用過,每次不過半片葉子,慢慢練化,務須將化靈草所蘊含的藥性全部納,不肯有一絲一毫的浪費,如今為了加快修煉,卻也顧不了太多。

    這三片化靈草的葉子進入腹內,頓時令他體內出現翻天覆地的變化。先是體內氣血翻湧,居然將體內那未完全吸納的萬年血精的藥力激發開來,這一下,他一面煉化殘餘龍骨龍筋,一面又促使體內精血與真龍之血融合,讓他苦不堪言。

    那化靈草藥性本來就強,加上萬年血精又被激發,委實令他吃了不小的苦頭,這還不算,那法力流動,居然控制劇毒的禁制解開,那五行陰魔的劇毒,頓時又發作起來。他急忙再次施法來控制毒素,卻屢屢失效。

    杜子平這才醒悟過來,那化靈草不但有易筋伐髓之效,而且還能提純血脈,因此體內所設制的禁制自然會失效。

    正當他徬徨無計之時,體內又有一股辛辣之氣湧來,正是他熟悉之極的七靈丹。他雖然搞不懂,怎麼又出現七靈丹,但卻是大喜過望,知道毒性會被控制。

    只是這次七靈丹的效力持續時間極長,一連七七四十九日,但這三片化靈草葉子被煉化完畢,這七靈丹的效力才慢慢消退。

    杜子平出了一身通體大汗,卻驚訝地發現,他化龍訣居然達到了胎動六層的頂峰,體內那五行陰魔的毒素也少三分之一還多。原來那七靈丹是由蛟蛇之類妖獸身上的劇毒提煉出來,自然也含有真龍血脈,他服下這七靈丹,那些血脈之力便隱藏在體內。

    本來這些真龍血脈過於稀少,對化龍訣也沒有太大的助力,可偏偏他又服用了萬年血精,將體內血脈進了一次又一次的提純。化靈草一經化龍訣摧動,以真龍血脈為引,將其它血脈向真龍血脈轉化,因此法力大進。

    同樣的原因,那五行陰魔劇毒之中也含有精血,這些精血本來與真龍無半分關係,但在化龍訣的推動下,也開始融入他的體內,向真龍血脈轉化,故此,那五行陰魔的劇毒便一下子少了許多。

    杜子平哪裡想得到這些,只道是化靈草的功效,但他仍是不解,這次化靈草的效用也未免太強了些吧。

    這時,他又發現自家身上血氣濃厚,便又開始修練化血大法,說來也是奇怪,這化血大法進境也是大大加快。杜子平這次到是知道其中原由。就是他身上的血氣濃厚,對修煉化血大法大有益處。

    杜子平見這種方法有效,待化血大法也修煉到胎動六層的頂峰後,便又開始修煉起化龍訣。

    一晃兩個多月過去,杜子平洞府的大門依然緊閉。這段時間,包直來過兩次,居然又送了兩枚七靈丹,杜子平到了現在,也猜測到這七靈丹有助於他修煉化龍訣,自是拜謝不已。

    包直查看了一下杜子平所中的劇毒,發現毒性已是大為減弱,不由得極是高興,說道:「本來我以為你中了這劇毒,凶多吉少,現在看來,你這條命應該至少保住了一半,三五年內此毒難以發作。」

    又過了一年,杜子平的化龍訣與化血大法雙雙進階到胎動七層,果然那五行陰魔的毒素盡數驅除體外。而他也沒有因為修為過快,而導致根基不穩。但他卻發現,這次進階胎動後期之後,靈識之力大漲,不過,那幻月珠的作用已是極小,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杜子平出關之後,首先前往包直的洞府,謝過他的救命之恩,然後又從包直手中拿到當年那四牙白象出沿之地的地圖,徑直再次前往那苦水河畔,中間又來到那雪玉鳥、三尾靈狐與血煞魔屍所在洞府。

    令他失望的是,那血煞魔屍與雪玉鳥進階居然還沒有完成,依舊不知何時能醒來。他只得又孤身一人前去捕獲那四牙白象。

    四牙白象與那銀甲白象可是大大不同,它的血脈再進一步,便是六牙白象。六牙白象可是與真龍、真鳳、大鵬等真靈同階的存在,因此這四牙白象實力也不在什麼蛟龍等天地靈獸之下,想將其斬殺,其難度可想而知,更何況,杜子平是要將其捕獲,令它臣服,以便進於那法陣之中,獲取千年菩提子。

    杜子平來到那附近,足足找了一個月,也沒有見到四牙白象或銀甲白象出沒,反到是其它種類的妖獸,碰上不少,均被他的天罡地煞血獸變神通與赤血幡擊殺。杜子平進階到胎動後期後,發現那天罡地煞血獸變神通需要大量的血煞之氣,恰好在這裡獵殺妖獸。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30 17:04
第321章 白象與飛蛇
               
    只是這赤血幡吸納了許多妖獸精血後,愈發雪白晶瑩,更加瞧不出這是一件魔器,而且杜子平也發現這赤血幡威力也有所長時,竟似也有進階為法寶的跡象了。

    這一個月來,他按包直所述,在這片地帶也不知進行了多少次的試探,卻絲毫沒有發現,心頭不但沒有失望,反而更加斷定這其中必有蹊蹺。

    那包直說得清楚,斷不會有假,那麼這裡定是有陣法禁制相護,杜子平的陣法水平雖然在同階罕見,但在修煉界中,那金丹期乃至元嬰期的陣法靈師也有不少,這般比將下來,他也算不上如何出類拔萃。如果他都能瞧出來,只怕修煉界早就有人發現了。

    如今看來,那四牙白象與銀甲白象群落只怕就是生活在這陣法所在區域之中,所以修煉界無人可知,那高鴻飛與包直也不知是如何機緣巧合,碰上了一頭出來透風的銀甲白象與四牙白象,如今杜子平也是別無他法,只能守株待兔。

    那化血大法雖然進階至胎動七層,但這隱疾又不是立時發作,因此他到也不急,一面修煉明心訣,一面鑽研那天罡地煞血獸變神通。自從與雷昊一戰,他見識到了那化血大法的威力,實不下於化龍訣與斬龍訣,因此便對化血真經裡的各種神通開始下了苦功。

    這日裡,他正在修煉那明心訣,忽然聽到一陣長嘯之聲,充滿憤怒之意。這聲音杜子平雖從未聽過,但卻令他體內法力微微一震。他心頭一動,站起身來,循聲而去。這長嘯之聲遠在十餘里外,他靈識雖強,卻也達不到這般距離。

    他飛到近前,卻見一頭巨象懸空站立,周周飛著四條帶翅飛蛇。這頭巨象身高近十丈,渾身亮銀色,彷彿披了一層銀甲,正是杜子平苦苦尋找的銀甲白象。這四條帶翅飛蛇也是罕見的妖獸,渾身墨綠,身長數丈,口噴黑色毒霧。

    那銀甲白像是胎動中期的修為,但這四條帶翅飛蛇卻是胎動初期,不過以四敵一,倒也不吃虧。不過,這銀甲白像似有辟毒之能,那些黑色毒霧,對它竟似無半分作用。只是這四條飛蛇身形靈動異常,這銀甲白象對它們的毒牙似乎有幾分忌憚。

    那銀甲白象的兩隻象牙,化為兩柄長刀,左劈右斬,上遮下擋,每一刀都是金剛巨力,大開大闔。杜子平暗暗點頭,瞧這銀甲白象施法,確實與他的大力金剛印略有幾分相似,看來這六牙白像是佛門聖獸的傳聞不假。

    這四條飛蛇的毒牙卻化為八柄藍汪汪的匕首,圍繞著那白象紛飛,但見刀氣如虹,藍光若電,霎時之間,風雷之聲陣陣。

    那銀甲白象若是以一敵二,甚至以一敵三,早就勝了,只是這四條飛蛇也非凡種,相互之間雖無陣法,但配合也是頗為巧妙,不給那銀甲白象任何空隙。

    杜子平越看越驚,暗自想道:「難不成這四條飛蛇也是有人豢養的?否則配合怎會如此巧妙?但若是有人豢養,此人為何不露身,難道他躲在一旁?若是如此,此人能瞞過我的靈識,可是一個了不得的人物,但若是如此,他只要出手,加上這四條飛蛇,這銀甲白象早就被斬殺了。」

    想到此處,他心中又是一凜,難不成此人也是奔著這象群而來,所以要活擒這頭白象?

    那銀甲白象又是一聲怒吼,偌大的身體在空中一轉,兩柄大刀向一條飛蛇斬去。那條飛蛇的兩隻匕首在前一攔,其餘六隻匕首如閃電一般,直插在銀甲白象的身上。

    杜子平「啊」了一聲,萬萬沒有想到這白象竟然不躲不閃,接著又是咔嚓一聲,那雙刀將對匕首斬成數截,隨即一劃,將那條飛蛇蛇頭割下。

    杜子平更是一奇,這六柄匕首插在白象身上,那白象竟是毫不在意。餘下三條飛蛇正欲收回這匕首,只見那六柄匕首顫抖不已,卻無法從象身上拔出。

    那白象前足一踏,正踏在一條飛蛇的頭上,立時將蛇頭踏個稀爛,同時長鼻一卷,又卷在一條飛蛇的七寸之上,用力一勒,一顆蛇頭便從身上飛出,骨碌碌地落到地上。

    最後那條飛蛇見勢不妙,居然連那匕首也不要了,在空中一折,便向遠處逃去,這時兩柄大刀飛去,將蛇頭斬下。

    這白像一舉擊斃四條飛蛇,身上銀光大盛,六柄匕首從身上脫落,卻沒有在身上落下半分傷痕。杜子平暗道:「這銀甲白象果然名不虛傳,確實似身上披了一層靈甲,所以這六柄匕首沒有傷其分毫,只是它有這般神通,為何不早些施展?」

    這個念頭剛起,卻見那銀甲白象氣息迅速衰弱,他心下立即明白過來,這門神通想必不能輕用,因此這銀甲白象才鏖戰良久。否則,這銀甲白象只怕當真是同階無敵,單憑剛才那門神通,只怕是石世傑也未必能奈何得了它。

    正在這時,又是一條飛蛇鑽出,這條飛蛇較之前那四條飛蛇身軀大了一半有餘,修為也是胎動中期,它大口一張,便是一股漆黑如墨的毒霧向銀甲白象噴去。那銀甲白象雖然實力大減,卻毫不退避,反而迎上前去,任憑毒霧將它全身籠罩其中。

    那飛蛇連噴三次毒霧,都沒有奈何得了這銀甲白象。飛蛇知道不對,似有畏縮之意,杜子平瞧它神氣,似想俟機脫逃。那白像兩柄大刀斬去,飛蛇身體倏地一彎,便避了開來,哪知這白象的長鼻一伸,便向那飛蛇捲去。

    那飛蛇張開大口,拍的一聲,咬住了白象的鼻子。這一下出其不意,那白象也未曾防備,長鼻甩來甩去,卻無法將這條飛蛇擺脫。飛蛇一擊成功,一條十餘丈的身體捲了過來,在白象身上繞了數匝,越收越緊。

    那銀甲白象正欲將大刀收回,以斬擊這條飛蛇,這時空中出現一個麻衣老者,把手一張,一條黑黝黝的長索,便將這兩柄長刀困住。

    那麻衣老者道:「你這頭畜孽,居然殺了我四條飛蛇。我知道你聽得懂人語,只要你肯帶我進入你們象群之地,我便饒了你。」

    杜子平見這白像已經落敗,而這老者也是打著與自己相同的主意,心中想道:「幸虧我小心謹慎,否則定會這被老者發現,哎呦,不對。」

    他立即醒悟過來,玄武盾飛出,叮的一聲,一枚三寸長短的透明飛針正擊在這玄武盾上。這老者事先在此埋伏,而他剛才又發出聲音,絕不可能沒有被這老發現。這老者如此說法,只是為了讓杜子平安心,好暗中偷襲。

    杜子平見了這飛針,微微一怔,這正是百毒門的無影神針,此針遁速極快,若有若無,靈識稍差之人,便不能發覺,而且劇毒無比。

    他與百毒門之間宿怨已久,這時見這老者偷襲,也不說話,那赤血幡飛到空中,射出八道白光來。

    那老者一擊不中,本想要說些什麼,哪知杜子平居然不言不語,便攻了過來。只是他那條飛索是本命靈器,如今正將銀甲白象象牙所化的大刀困住,無法動用,則那無影神針,是偷襲的最佳之物,正面鬥法,卻不擅長。

    無奈之下,他一揚手,兩條胎動初期五彩蜈蚣便飛了出來。此時的杜子平又如何會把這兩條蜈蚣放在眼中,那八道白光,透體而過,瞬間便將這兩條蜈蚣化為乾屍。

    那老者大駭,雖然他的修為已是胎動八層,較杜子平還高出一線,但一見杜子平這手段,便知道與對方相差極遠,忙張口叫道:「你不能殺我,你可知道我慕容……」

    他一面說著,一面在身上拍下兩張符籙,一張是防禦用的上品金剛符,一張是風遁符。他身上立即生出一層土黃色光罩,與一雙翅膀。

    哪知他話音未落,那赤血幡的白光倏地飛來,饒是他有了風遁符所化的雙翅,也沒有避開,波的一聲,那土黃色的光罩更是不堪一擊,登時穿透,白光便穿過那老者的前胸,將他也化為一具乾屍。

    其實這老者實力雖不及杜子平遠矣,或不是因為本命靈器無法動用,他同時又施法控制白象的雙刀,也絕不會這般容易便被杜子平斬殺。

    杜子平一出來,身上的真龍之氣與九頭蛇的氣息立即令那條飛蛇感應到,束在白象身上的身體便鬆了開來,那白象用力一抖,便將這條飛蛇甩出。

    杜子平身上飛出一朵血雲,立即將這條飛蛇罩住,片刻之間,連屍骨都沒有留下。杜子平一眼瞥到那白象戒備的眼神,心中立即生出一個主意。

    他將那老者的法寶囊取了下來,轉身對那白象說道:「白象啊白象,我不知道你身上是否中了那飛蛇的劇毒,但這裡面應該有解毒之藥,你用不用?」

    他也不知這銀甲白像是否能聽懂他所說的話,只是這老者剛才言道,這白象能聽懂人言,便起意試上一試。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30 17:04
第322章 四牙白象
               
    那白象長嘶一聲,杜子平見它戒備之意甚濃,便將那無影神針與那老者的長索收起,任憑這白象將這對大刀收回。

    杜子平轉身便走,那白象見了,也向後退去,只見霞光一閃,它的身形便消失不見。杜子平見了大悔,心道:「還不如剛才將它擒下,逼迫它帶我進入那象群的秘境之中。」其實他也明白,這種完全野生的成年妖獸,想要降服,實非易事。

    可就在這時,空中霞光一閃,那頭白象又出現空中,它向杜子平飛了過去,口中長嘶一聲。杜子平心中大喜,面上卻露出奇怪之色,問道:「白象,你怎麼又回來了?」

    這銀甲白象無法說話,只是嘶叫,然後長鼻子在它的背上拍了兩拍。杜子平潿道:「你是讓我騎在你的背上?」那白象連連點頭。

    杜子平雖不知它是何意,但卻更是歡喜,便依言騎在這銀甲白象的背上。那銀甲白象掉頭奔去,杜子平只覺眼前出現一片霞光。待霞光散後,他發覺自己還在這頭白象的背上,只是眼前的景色大變,竟然一片山谷。

    這山谷,杜子平在苦水河畔從未見過,只見這裡面有紅花綠樹,景色極美,當真猶如仙境一般。

    杜子平一眼望去,只見十餘丈外,有一顆巨大的菩提樹。山風吹過,樹葉晃動,露出幾枚菩提果來。杜子平立即認出,那幾枚菩提果中,居然有兩枚已達千年。他心中更是歡喜,放眼望去,但見這種菩提樹居然在這裡比比皆是。

    他正沉浸在喜悅之中,卻發現那白象又發出一聲嘶吼,只是這嘶吼之聲竟然飽含著悲傷之意。杜子平順著這頭白象的目光望去,卻見遠處有一頭白象趴在地上。

    杜子平跨下這頭白象飛了過去,圍繞著那頭地上的白象繞來繞去。只是杜子平見這頭白象頭部有一個大洞,已死去多時。

    但杜子平一見這白象屍體,心中便是一驚,這頭白象全身精血被人吸乾,恍若中了化血大法一般。

    杜子平卻是知道,這絕不是化血大法所為。他心下明白,對那頭白象說道:「原來你們這裡來了厲害之極的敵人,你是想讓我來幫你們,對嗎?」

    那白象點了點頭,杜子平苦笑道:「你們有這麼強的陣法保護,還被人闖入。此人神通廣大,我哪裡會是對手?」

    那頭白象搖了搖頭,又嘶吼了一聲,杜子平不明所以。那白象又用長鼻拍了拍後背,杜子平無奈,只得騎上。他心裡暗想,這頭白象最初離開這裡,只怕是為了逃命,如果敵人太強,它也不肯白白送命,也會帶自家逃離此處。

    想到這裡,他想了一下,身子飛起,在附近的菩提樹上連摘了三顆千年菩提子。這時,遠處又傳了幾聲慘烈的象吼,那白象又嘶吼了一聲,似有催促之意,杜子平這才又落到它的背上。

    那白象馱著杜子平飛馳,一路上,又見了數頭白象屍體,與之前那頭一般無二,都是全身精血被吸個精光。杜子平心中疑惑連連,剛才那幾聲象吼,他聽得出來,充滿了不甘、痛楚與悲傷,想必那白象的大敵就在附近。只是什麼人有這般本事?

    這頭白象飛速極快,不多時,杜子平便遠遠地望見前面一座石台,上面站著一頭白象,這頭白象明顯較杜子平胯下那頭更為雄壯,身高足足高了近半,身上的銀光更為耀目,只是它頭上卻生有四隻象牙。

    四牙白象,這是一頭四牙白象!在它的周圍跪伏一群銀甲白象,約有數十頭之多。杜子平胯下那頭白象,見了這個情景,立時停下腳步,不肯向前。杜子平微微一怔,知道這裡面情景有異。他見這頭白象離自己尚遠,還在靈識查看範圍之外,忙一捏法訣,身體消失不見。

    這片地帶樹木極多,在陽光的照射下,一片片的樹萌連接在一起,杜子平施展控影術,向將平台掩了過去。

    距那平台約有二十丈左右,杜子平發現這頭四牙白象居然是胎動九層的頂峰修為,而且身上氣息澎湃,似乎距結丹也不過一步之遙,便不敢向前,唯恐被它發覺。

    這時,他才發現那四牙白象周圍躺著兩頭銀甲白象,這兩隻銀甲白象額頭各有一個大洞,全身精血被吸個精光。它周圍的白象竟然不停地抖動,似是頗為害怕,卻誰也不敢逃走。

    杜子平暗道:「看這情形,似乎這四牙白像是這群白象的王者,也在查看這兩頭銀甲白象的死因。只是不知為何剛才那頭白象不肯過去。」

    這頭四牙白象向周圍的象群望去,目光之中居然有幾分瘋狂與殺戮之意。杜子平正自奇怪,那四牙白象長鼻一抖,向不遠處兩頭銀甲白象點去。那兩頭白象見了,渾身抖動得更加厲害,猶如篩糠一般,但仍一步步地向平台走去。

    杜子平看得莫名其妙,這時那兩頭白像已經走上平台,前腿一屈,普通一聲,跪倒在地。那頭四牙白象微一擺頭,兩隻象牙噗嗤一聲,便沒入其中一頭白象的額頭之中。

    杜子平大吃一驚,卻見這頭四牙白象張開大嘴,向這頭倒到血泊之中白象的額頭吸去,大約一柱香的時刻,這頭四牙白象才松開這頭已死的白象。杜子平一眼望去,卻見死在地上那頭白象精血已被吸乾,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這一路上的白象都是死在這頭四牙白象的手中!

    怪不得這群白像有著陣法的庇護,仍然無法逃脫,原來敵人就在它們的中間。看這些白象對那頭四牙白象如此害怕,想必這四牙白像是他的頭領,可為何它要吸食下面這些白象的精血呢?

    這時,那頭四牙白象如法炮製,將另一頭白象也擊殺,不多時便又吸盡了精血。杜子平這時又發現一樁異事,那頭四牙白象吸食了這兩頭白象的精血後,氣息似乎更加渾厚了些。

    杜子平靈光一閃,立時想起,當初田化鏡擬令他的靈寵吞噬同類妖獸的精血,以提升血脈,易於結丹。他手下那頭三尾靈狐便是田化鏡那頭雙尾火狐吞噬了碧眼靈狐之後異變而成的。

    這頭四牙白象想必也是採用類似的秘法來提升自家的血脈,因此才會吞噬這些銀甲白象的精血。想到這裡,他腦海中又升起一個疑問,這四牙白象就算不吞噬這些銀甲白象的血脈,結丹也沒有任何問題,它為何要這樣做?

    他又瞧了幾眼這頭四牙白象,猛然明白過來,這四牙白象不是為了結丹,而是為了晉陞為六牙白象,

    只是那六牙白像已是真龍大鵬般的存在,哪裡這麼容易晉陞的?而且這頭四牙白象的血脈遠遠高於那些銀甲白象,所以儘管吞噬了這麼多的白象血脈,也沒有半分晉陞為六牙白象的跡象。

    杜子平暗忖道:「這四牙白象就算把這些銀甲白象的精血全部吞噬,也沒有進階六牙白象的可能。」

    他正在沉吟之際,那頭四牙白象又將長鼻一伸,向一頭白象點去。那頭白象驚恐萬分,卻與那兩頭白像一般,仍一步步地走向平台。

    就在此刻,遠遠地傳來了一聲憤怒的象吼,正是帶杜子平來此的白象所發。只見它飛奔而來,兩眼中的怒火,彷彿可以將這片樹林焚盡。

    它來到平台之上,又向那頭四牙白象怒吼兩聲,只是渾身依舊抖個不停,這是血脈的差距,縱然它憤怒萬分,卻也無法克制。

    那頭來到平台上的白象見了這頭白象,急忙向它吼了兩聲,聲音急迫,似是要它快走。那四牙白像似是沒有料到,手下居然有像不服,也發出了兩聲憤怒的大吼。看來這兩頭白象關係非同一般,估計不是伴侶,便是父子母子或兄弟姐妹的關係。

    先前那頭白象立即又轉向那四牙白象,低低吼了兩聲。那四牙白象又是一聲憤怒的大吼,似是兩象商議某事,這頭四牙白象不肯。

    這時,帶杜子平來此的那頭白像一聲大吼,兩隻象牙飛出,化為兩柄大刀,向那四牙白象斬去。

    平台周圍的白象不約而同地發出一聲大吼,似是向這頭銀甲白象發出警告,但誰也沒有站起身來。

    那四牙白象的四顆象牙飛出,在空中化為雙刀雙劍,閃著淡淡地金光,隱隱含著四象變化。杜子平暗道:「這四牙白象果然與佛門有關,那金光居然就是佛光,居然還有一些避邪之意,只是佛門講究慈悲,這頭四牙白象卻是心狠手辣。」

    杜子平那頭銀甲白象本來就不是四牙白象的對手,加上它之前施展大威力神通,力克四條飛蛇,元氣已是大為虧損,一接手便露出敗象。

    只見它那兩柄大刀被那四牙白象的雙刀雙劍牢牢鎖住,杜子平在一旁瞧著,不禁有些奇怪。這四牙白象的法力與肉身均遠勝這頭銀甲白象,雙刀雙劍又隱含著陣法,若是要摧毀那銀甲白象的雙刀,實在輕而易舉,只是這四牙白象不但不下殺手,似乎還擔心會將那銀甲白象的雙刀毀壞一般,反而有些顧忌。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30 17:05
第323章 萬妙真經
               
    他卻不知,那象牙凝聚了白象的精化,這四牙白像要吞噬銀甲白象血脈,怎肯捨得讓毀掉對方的象牙?否則,所吞噬精血的效果也會大減。

    饒是這四牙白象手下容情,但那銀甲白象仍是險象環生。那四牙白象鼻足並用,片刻之間,那銀甲白象便連遇險招。

    就在此刻,一朵血雲憑空飛出,將那頭四牙白象罩入其中。血雲當中,百餘頭面目猙獰的血獸蜂擁而至,各種法術神通層出不窮,那四牙白象大吃一驚,兩柄大刀與飛劍化為四道長虹,將全身護住。

    它一聲長嘯,周身銀光大盛,這正是那頭銀甲白像之前與四條飛蛇惡戰之時所施展終級神通。只是這頭四牙白象修為與血脈均遠勝之,所施展的神通威力也非那頭銀甲白象可比,那些引氣期的血獸與那銀光微一接觸,便化為血霧。

    這時,那血雲當中傳來一聲龍吟,只見一條身子長大的五爪金龍昂首而立,周圍上有一隻雷光圍繞的大鵬飛舞,左有一隻佈滿火焰的畢方、右有一頭火狼,前面有一條雙頭蛇,後面跟著一頭黑虎,這些血獸儘是胎動後期的修為。再後面還有一群胎動中期與胎動初期血獸。

    那五爪金龍身體向前一伸,兩隻前爪伸入那銀光之中,緊接著雷電、火焰、毒霧與血煞盡數圍了過去。

    這頭四牙白象雖然了得,但也招架不住,只是最初向外衝出了幾步,隨即便被逼回。那雙刀雙劍被五爪金龍、畢方與大鵬九隻手爪扣住,全身也撲滿了血獸。杜子平進階胎動後期之後,這血獸的恢復能力也是大大加強,一頭血獸剛剛化為血霧,隨即便又生成一頭。

    這頭四牙白象也算流年不利,碰上杜子平這種怪胎。倘若杜子平與它正面交手,縱然他的天罡地煞血獸變霸道絕倫,斬龍劍訣犀利無比,龍神拳變化多端,赤血幡威力無窮,也不會這般輕易落敗。

    但杜子平仗著控影術偷襲,將它困入天罡地煞血獸變中,只要它沒有金丹期修為的身手,便只有敗亡一條路而已。

    過了小半個時辰,那四牙白象身上的銀光開始黯淡下來,它身上的氣息也有幾分衰弱。一個不慎,身上被一頭火狼抓了一道傷口。

    雖然這傷口甚淺,但在血雲當中,那鮮血便噴湧而出。又過片刻,這頭四牙白象便只剩下四隻象牙漂浮在血霧當中。那血雲一陣翻滾,生出一頭四牙白象來。這頭四牙白象與那剛才那隻一般無二,只是眼光之中,有著無比的忠誠,竟似為了杜子平,即便粉身碎骨也絕無怨言一般。

    杜子平心中一動,又瞧了一眼那五爪金龍等其它血獸,發現它們的眼光與那頭四牙白象也一般無二。看來他進階至胎動後期,那天罡地煞血獸變似也要有變化。

    杜子平現身出來,平台周圍的白象齊聲長嘯,當真如同天崩地裂一般。他嚇了一跳,還以為這些白像要對他不利,卻見帶他進來的那頭白象也嘶吼了幾聲。平台下方的象群便走出四隻銀甲白象來。

    這四頭銀甲白像似是象群首領,修為明顯更高,它們走上前來,對著平台上的那頭白象低聲叫了幾聲,平台上的白象也以吼聲回答。

    杜子平見象群對他似無惡意,心下稍安。只見這四頭白象轉身向象群又吼了幾聲,那象群齊聲長嘯,杜子平雖然已有準備,但仍一陣陣地心旌神搖,不由得心中暗想,倘若沒有這陣法,這些白象走入森林,只怕這片森林沒有任何一種妖獸可以抵擋。

    那象群長嘯聲絕,便四散開來。帶杜子平進入此間的那頭白象又是長鼻擺動,示意杜子平上得背來。

    杜子平心下不解,但仍依言跨上象背。這頭白象四足展動,向山谷深處奔去。不多時,杜子平發現面前出現一座橢圓形石洞,那白象停住腳步,不再向前。杜子平便翻身下來,白象向他低低吼了兩聲,示意他進入其中。

    杜子平雖不明所以,但仍走入洞中。這座石洞裡面面積不大,只是一個數丈方圓的空地,周圍石壁上還有兩個洞口,被巨石遮擋。

    空地中央有一塊高達二尺有餘的平滑大青石塊,上面盤膝坐著一個灰衣老者。這灰衣老者雖然紅光滿面,但身上氣息全無,顯然已經死去多時。杜子平走上前去,向那老者施了一禮,抬頭一看,卻發現他腰間繫著一個法寶囊,便伸手摘了過去。

    杜子平手剛這法寶囊,那法寶囊光芒大盛,一道霞光直沒入杜子平的額頭。杜子平大吃一驚,卻發現腦海中響起一個蒼老聲音。

    「老夫乃萬妙門大長老於安,誤入此地,同時身受重傷,隨時有大敵追來,發現這匿形陣,便進入其中。此地為銀甲白像所有,為了控制這些銀甲白象,我施法將數頭銀甲白象的血脈融為一體,造出一頭四牙白象。」

    「果然,這群銀甲白象便奉這頭四牙白象為王,我便在這裡養傷,只是我傷勢太重,苦苦挨了十年,不但沒有好轉,而且卻更加惡化,知道大即將至。只是老夫身為萬妙門的大長老,掌握著本門的萬妙真經第一冊,倘若不能還給宗門,便是本門的大罪人。」

    「但老夫身受重傷,根本無法回到宗門,只得希望有緣人幫我達成這個願望。老夫知道這裡都會面臨元嬰之禍,倘若道友能把這萬妙真解帶回本門,本門便可幫你免除這元嬰之禍。」

    杜子平聽到這裡,心頭大震,這個名為於安的萬妙門長老所述,實在難以相信。這萬妙門是什麼門派,能幫人免除這元嬰之禍?這萬妙門有這般本事,為何在修煉界中默默無聞,杜子平此次都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宗門。

    那聲音接著說道:「不過,你要先得到飛星引月劍,才可以找到本門。你找到本門後,出示這法寶囊中風雲珠,便會有人帶你去見掌門,幫你解決元嬰之禍。我的法寶囊中還有我的本命法寶,墨雲劍便贈給你了。此外,我還煉製了一件頂級靈器雷火劍,望道友以後贈與我的後人。」

    杜子平又是一動,那飛星引月劍恰好就在自己的手中,只不過沒有弄清此劍有何妙用,一直放在那龍淵壺中。

    那於安的聲音接著說道:「我雖然只造出一頭四牙白象,但也引起這象群血脈中出現變化,因此那頭四牙白象死後,仍有可能會生成第二頭來,只是這機率太小而已。不過我這種法子造出的四牙白象,與真正的四牙白象還是有些不同。」

    「無論是銀甲白象還是四牙白象,都具有佛性,不會瘋狂殺戮。不過我這種手段所創出的四牙白象,雖然實力與血脈都不亞於真正的四牙白象,但多了幾分噬血的本性,只怕日後會引起其它變化。」

    杜子平聽到這裡,這才明白那頭四牙白象為何會吞噬那些銀甲白象的血脈。

    那聲音繼續說道:「這群銀甲白象倘若出現一頭結丹期的白象,便會立即離開此地,不再出現。因此,那頭四牙白像在這裡,沒有一頭白象可以抗衡。」

    這聲音來回說了三遍,這才慢慢地消失。

    杜子平將這個法寶囊打開,裡面只有三隻玉匣。其中一隻玉匣,上面施有封禁符,玉匣上寫著:「墨雲劍」三個大字。杜子平知道以自己現在的實力還掌握不了這柄法寶級飛劍,便放入龍淵壺中。

    另外兩隻玉匣,一隻放有一柄一尺長的青色飛劍,這便是那雷火劍了。杜子平見了,著實吃了一驚,此劍是雷火雙屬性,但驅使它,並非一定需要雷屬性法力,火屬性法力一樣可以施展,威力卻絲毫不減。此劍鋒銳之極,可謂是上等靈器的極品,這個叫于安的人,當真是一個極出色的煉器師。

    最後那隻玉匣,裡面放著一本樣式古老的書籍。此書不知是用什麼妖獸表皮所做,極是堅韌,而且也不會腐爛,書皮上寫著「萬妙真經(一)」五個大字,。杜子平粗粗翻閱了一遍,臉上再次露出震驚之色。

    這萬妙真經裡沒有記載任何功法與神通,卻是記載著陣法與煉器術,極是精妙。杜子平立即斷定,這個於安只怕是元嬰期高手,因為這萬妙真經裡很多都是元嬰才可以涉及到的內容。

    杜子平又向那兩個石洞走去。他掀開第一塊巨石,發現裡面是一頭四牙白象,只是這四牙白象早已身亡,只剩下骨架、象牙與象皮。杜子平眉頭皺了起來,這裡面怎麼還有一頭四牙白象的屍體?難道是象群中又生出一頭四牙白象?

    他見這石洞當中再也沒有什麼了,便出洞掀開另一塊巨石,這石洞中什麼也沒有,杜子平見地面有巨物躺著的痕跡,心中一動,這難道是外面那頭四牙白象的居所?他環視四周,卻發現牆根生有三朵紅白兩色的小花,忙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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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章 張易
               
    「淨血花!」杜子平仔細看完之後,脫口而出。

    這淨神花與化靈草相似,但功效更佳。杜子平立即明白過來,那頭四牙白象之所以要吞噬那些銀甲白象的血脈,其目的是為了利用這三朵淨血花,將自身的血脈提升至六牙白象。只是這六牙白象何等難得,有了這化神花,那頭四牙白象便是將這裡的銀甲白象的血脈盡數吞噬,進階為六牙白象的機率也不會超過百分之一。

    杜子平急忙將這三朵化神花采了下來,放到龍淵壺中,又將那具四牙白象的屍骨收好,又回到那於安的屍體旁邊。

    他突然想道:「既然那頭白象死後,血肉都化個乾淨,那麼這於安死的時日可不算短了,怎麼還能保證屍體不腐呢?」要知道即便是元嬰期的高手,屍體最多也就可以保持百日而已。

    杜子平又圍繞著那塊青石看了看,果然發現了極細微的靈氣波動。若非他事先留意,還真瞧不出來。

    杜子平將於安的屍體移下,發現那青石中間有一道極細微的四方型劃痕。他延著劃痕將青石剖開,從中取出一塊雞蛋大小的紅色玉石。他自語道:「想不到這裡還有一塊溫玉,怪不得這於安的屍體不腐呢?」

    這溫玉也是一件異寶,對溫養肉身有極大的助益,在煉體士中極受歡迎。要知道煉體士專修肉身,在修煉過程中,肉身受損,會大大影響修煉的進展,而這溫玉則可以溫養肉身,就可以避免出現肉身受損這種情況。

    杜子平將這塊溫玉收起,然後在洞內找了一處地點,將於安的屍體埋葬,這才走出山洞。他一出山洞,便又吃了一驚,只見那四頭貌似象群首領的白象也在洞外。

    杜子平走了過去,那頭帶他進來的白象向他喚了兩聲。杜子平想了一下,說道:「你是問那洞內的老者是否還在?他已經死了,裡面什麼都沒有了。」這頭白象長嘯一聲,聲音中有說不出的歡喜,那四頭白象亦是如此。

    杜子平見了,對它們說道:「你們若是不信,便與我一起入洞。」說完,轉身再入山洞之中,那五頭白象也隨後走入。這五頭白象見這山洞一無所有,更是歡喜。

    杜子平暗道:「這些白象對這山洞如此畏懼,可想而知,當年那於安的手段。以致於他死後多年,這些白象仍不敢進入其中。」

    這五頭白像在洞又轉了片刻,便飛奔出洞,杜子平仍然坐在原來那頭白象的身上。五頭白象又奔到平台附近,仰天長嘯。過了片刻,便有數十頭白象奔來。

    這些白象來到近前,長鼻之上都捲著一根菩提樹樹枝,上面結有菩提子,其中不乏千年菩提子。這些白象來到杜子平身前,將樹枝放下。

    杜子平見了,又驚又喜,轉向那五頭白象望去,問道:「這是送給我的?」那五頭白象長鼻點了一點,似人類點頭一般。杜子平極是高興,將其中千年菩提子摘下,居然共有七八十粒之多。

    他又向那五頭白象說道:「我現在想出去,不知怎樣做才好了?」一頭白象以鼻示意,讓杜子平騎在身上。杜子平騎在象背之上,那頭白象便飛奔而走。過了一個多時辰,杜子平突然覺得眼前出現一片霞光。

    也不知過了多久,霞光散去,杜子平發現景色又是一變,已經來到了這陣法之外。他翻身下來,對這頭白象道:「多謝你了。」那頭白像一聲長嘯,掉頭而回,奔了十餘丈,一道霞光閃過,那白象便消失不見。

    杜子平回到天一門的洞府之中,取出一對象牙,又向包直的洞府飛去。那包直正在洞中,裡面還有一個白衣中年人。

    包直見了杜子平,說道:「杜師侄,今日你怎麼有空來我這裡了?」

    杜子平道:「前些日子,多虧了包師叔,這才救我的性命,我今日特來拜謝。」

    包直道:「你我本屬同門,不必太過客氣了。對了,我向你引見一下,這位是張易,雖然不是天一門下,卻是我為數不多的好友之一。他是萬獸閣的掌櫃,店舖就是天一門南三十里之外的坊市之中,你要是買什麼靈獸,不妨到他那裡。」

    杜子平見那張易不過是胎動四層的修為,而且法力平穩,也沒有什麼過人之處,但畢竟是包直的好友,便施了一禮,說道:「張師叔好。」

    那張易連忙擺手,叫道:「使不得,咱們還是各自論交的比較好。」

    杜子平又客氣了兩句,然後向包直說道:「包師叔,我這次來,還要感謝你告訴我四牙白象的下落,我已經將其斬殺,這是兩隻象牙,不成敬意,還望師叔收下。」

    那包直面露驚訝之色,說道:「這頭四牙白像已是胎動後期的修為,你居然也能將其斬殺?」

    杜子平道:「僥倖而已。」

    包直道:「後生可畏!」

    他又突然說道:「杜師侄,你來了正好,這位張道友來找我,要辦一件事情,我正脫不開身,你就幫我一個忙,好不好?」

    杜子平一怔,又見包直對張易道:「張兄,不是我不幫忙,實在我現在不能分身,這位杜師侄別看年紀輕,這身修為可是不低,估計沒有問題吧。」

    張易道:「杜小兄弟若是肯去,我自是歡迎。」

    杜子平苦笑道:「包師叔,我還不知道什麼事呢?只怕我笨手笨腳,不堪一用呢。」

    包直道:「這位張道友需要對付一頭三尾雪狸,要找幾個得力的幫手,這就找到我這裡來了。」

    張易接口道:「我前些日子發現一株千年雪參,只是那雪參有一頭三尾雪狸護著,我難以下手,便來求包兄。包兄有事去不了,杜小兄弟若是無事,能否幫我這個忙呢?」

    包直道:「杜師侄,你要是沒有事情,便幫他一個忙。」

    杜子平本來不想參與此事,聽了三尾雪狸,心中就是一動,這時又見包直這般說道,也卻不過他的情面,只得說道:「倘若張師叔不嫌我修為不夠,我到是可以試一試,就是不知這三尾雪狸在什麼地方啊?」

    「這我一時疏忽了,那三尾雪狸在十萬大山當中,」張易輕拍了一下額頭。

    杜子平面上猛然變色,「十萬大山,張師叔你不是開玩笑吧。」他心下不由暗罵,這張易好生狡猾,故意事先不提地點,他一時疏忽答應下來,這豈不是中了圈套。

    這時,那包直也是面色一變,原來那張易也沒有對他說是前往十萬大山,心中不免有些不快。杜子平本來擔心掃了包直的面子,這時見了,心中也是一鬆。

    原來十萬大山不在玉龍帝國境內。是毗鄰玉龍帝國北部的一片一望無際的山地,由於山脈連綿,峰巒重疊,被稱為十萬大山,山裡有眾多異族,被統稱為百越。那杜子平的祖父在玉龍帝國強盛之時,曾幾次攻打十萬大山,但那裡地勢複雜,民風凶悍,屢戰不克,後來便採取守禦之策。

    玉龍帝國的修士也曾經進入其中,但對方也有修真門派,道術詭異,頗不好惹。雙方大體上一直保持平靜,但時不時地也會有一些衝突。

    玉龍帝國靈石豐富,但藥草與妖獸材料相對要稀少得多,而十萬大山之中,藥草與妖獸材料到是不缺,只是靈石極為缺乏,雙方有時也會互通有無,但更多的時間裡想的卻是如何將對方吞併。玉龍帝國修士輕易不肯進入其中,以免受到對方攻擊,落得個身死道消的下場。

    張易見了,急忙解釋道:「小兄弟不要誤會,不是我故意要隱瞞。那三尾雪狸雖然處於十萬大山之中,但那裡距離玉龍帝國邊境極近,很少有百越的修士現身,而且那附近的情形我也摸得一清二楚,只要小心一二,不會引起百越修士的注意。小兄弟,只要你肯去,我可以贈你一萬玉晶。」

    杜子平面色稍霽,沉吟半晌,說道:「弟子剛剛進階,傷勢初癒,那三尾雪狸也是難斗,只怕辜負了張師叔的期望,張師叔還是另請高明吧。」包直聽了,便欲張口,又似是想到了十萬大山的危險,便駐口不提。

    「小兄弟先別急著拒絕,聽我把話說完,」張易不待杜子平講完,便張口勸道,「只要小兄弟參與此事,我便有望活擒這頭三尾雪狸。這三尾雪狸只要擒下,便送給你,也算做幫我這個忙的代價。你還有什麼條件,儘管提出。」

    杜子平聞言,心中又是一動,他之前同意此事,便是因為這頭三尾雪狸,如果他手下那頭三尾靈狐能將這頭三尾雪狸血脈吞噬,定會獲益非淺。

    想到此處,他張口問道:「張師叔,不是我不信你,你有什麼法子可以擒獲此妖獸?」

    張易見他已有允意,忙說道:「我已經找了兩位同道,還準備煉製一個四絕陣,只要準備妥當,定會將這頭妖獸擒獲。」

    杜子平道:「也罷,看在包師叔的份上,我便與張師叔走這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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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章 再見楚容兒
               
    張易聞言,大喜過望,說道:「那就這麼定了,半年之後,我會來找杜小兄弟。」三人又聊了片刻,杜子平便要告辭離開。

    那包直道:「杜師侄且慢,我知你修煉了明心訣,那麼最好在坊市中購買一些藍瑩草。倘若你得到了千年菩提子,可以用藍瑩草來中和一下千年菩提子的藥性。那千年菩提子固然有助於修煉明心訣,但也含有些許毒素,對你的化龍訣有些不利,藍瑩草恰好可以解毒。」

    杜子平聞言,便知道這包直已經明白自家獵殺四牙白象的目的是在於千年菩提子。這千年菩提子是難得之物,他不願在張易面前提及,所以這般含糊講了過去。

    他謝過包易,出了洞門,便向天一門外一家小型坊市飛去。這藍瑩草是修煉界較常見之物,所以他到是不需要去很遠的大型坊市購買。果然,他在一家店舖之中,便購買了一大包藍瑩草,便準備回山。

    只是他剛邁出這家店舖,卻聽見一個嬌脆嫵媚的聲音吟道:

    「群芳今吐豔,春意滿園生。

    劍氣凌空至,幽香沁我行。

    流雲收霽雨,綺夢會瓊英。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杜子平心頭大震,這正是當日他與落雁三嬌春見一度之後,所吟的詩句,這聲音也是有幾分熟悉。他抬頭望去,只見不遠處的一株大樹下,俏生生地站著一個白衣女子,肌膚若雪,眉目如畫,一雙水盈盈的清眸,一眼望去,竟令人再也舍不得移開,正是楚容兒。

    杜子平一怔,萬沒有想她竟然這般膽大,張口欲言,也不知該說什麼好。

    「怎麼?師弟見了我,連招呼也不打一個難道師姐這麼令人生厭嗎?」楚容兒嫣然一笑。

    見了楚容兒這般顏色,杜子平不由得心中一動,說道:「這是哪裡話,數日不見,想不到師姐容光更盛,較當日益發嬌豔,到是讓小弟自慚形穢了。」

    那楚容兒臉上微微一紅,想到當日之事,白了他一眼,啐道:「你這人不說好話,不過,當日之事,師姐我縱然不對,終歸是讓你佔了便宜,你怎麼著也不能這麼一走了之啊?」

    杜子平心中暗道:「那日,倘若我一時不慎,落入你們手中,只怕是生死兩難,不走難道還任你們發落?」

    只是他心裡這般想,口中卻道:「本來當日一別,小弟無日不思念,到是真想敘敘舊,只是師姐的身份尷尬,這裡離天一門太近,只怕對師姐頗有些妨礙。」

    他這是暗自點醒楚容兒,這裡是天一門的地界,一旦有人認出她是血魔宗弟子,只怕便會除魔衛道。

    那楚容兒玉手微微一拍酥胸,故作驚嚇狀道:「嚇死我了,不過有師弟在此,怎麼也不會看著師姐吃虧不是?」

    杜子平見狀,知道楚容兒也是嚇不走的了。這楚容兒雖然當日有意擒他,只是後來卻讓他佔了便宜,有了當日那層關係,他到是真撕不開面子動手。

    想到這裡,他微微一笑,說道:「師姐此次前來,想必有要事,只是小弟不便請師姐上山,還望見諒。」

    楚容兒笑道:「我在這附近到有一處居所,只是不知能否請動杜師弟的大駕?」

    杜子平沉吟不語,楚容兒與他似敵非友,如果在居所之中埋下幫手,對自己可大為不利。他正待拒絕,抬頭卻看見那楚容兒脈脈含情的眼神,也不知怎的,心中一蕩,脫口而出,「那有何不可?」

    楚容兒聞言,喜出望外,連眼睛都亮了幾分,心下明白這是何故,卻只做不知,說道:「杜師弟請隨我來。」

    杜子平話出一口,便是後悔,卻也無法拒絕,肚裡暗罵自己,怎的這等色令智昏?明明這次,那楚容兒並未施展那幻春訣。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坊市外一座山洞,杜子平用靈識打探了一下,發現裡面並無一人,但心有些顧忌。

    那楚容兒卻身子微傾,嬌聲道:「這山洞風好大,我都有些站不穩了,杜師弟扶我一把。」說完,身子便向杜子平倒了過去。

    杜子平自是明白,楚容兒一身道法,哪裡會畏懼這山風了?分明是將她自身置於杜子平控制之下,以卻杜子平的疑慮。

    他急忙用手扶住,那楚容兒大半個身子都偎依在杜子平的懷中,一陣陣幽香傳來,杜子平不由得又想起當日之事,不由得呼吸也有幾分加速。兩人進入洞中,果然裡面除了一些桌椅,再無他物,也沒有任何一人。

    楚容兒從杜子平身上移開嬌軀,說道:「杜師弟,我這次來找你,是有事相求。」

    杜子平按捺了一下情緒,說道:「楚師姐有什麼事?」

    楚容兒道:「我就知道杜師弟是一個爽快人,那就直說了。那日我們三人敗在你的手下,卻因失了元陰,日後修煉便難上加難,如果還想結丹,我必須借得外力。我恰好知道一隻金丹初期的寒蛟,若取了它的金丹,我便有把握在百年之內結成金丹。」

    聞聽此言,杜子平腦子一下子清明起來,說道:「金丹期的寒蛟?我沒有聽錯吧?」

    「師弟別急,這只寒蛟只是金丹初期,而且受了重傷,實力大減,我還找了兩個幫手,修為都不在我之下,雖然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八成的勝算還是有的,」楚容接口道。

    「即便它受了重傷,但蛟龍是天地間最頂級的靈獸之一,它現下的實力,只怕也不亞於普通的金丹初期的修士,就憑咱們四人,想殺蛟取丹,還是痴心妄想,」杜子平聞言,仍搖了搖頭。

    「師弟放心,這只寒蛟不但受了重傷,我這裡還準備了一個誅神陣,而且我那兩個朋友,還提供了些材料,我已將其煉製了幾枚毒龍丸,這毒龍丸雖然不能將蛟龍毒殺,但也令它在十二個時辰之內,法力降低七成。」楚容兒繼續勸說道。

    杜子平沉吟片刻,問道:「不知楚師姐為何來找我啊?」

    楚容兒笑吟吟地說道:「因為我喜歡你啊。」

    杜子平一怔,不知該如何接話。楚容兒道:「當然,只是喜歡還不夠,因為這誅神陣,我雖然知道煉製與操作方法,卻不是陣法師,還是難以發揮其威力,所以我才找上你來。」

    她見杜子平依然無語,又說道:「我知道杜師弟對我有提防之心,你我不妨擊掌為誓。」

    她伸右手,一連向杜子平右手連擊三下,說道:「倘若此次殺蛟,我若有心暗你,教我煉功走火入魔而死,生生世世也無法再踏入修煉界。」

    杜子平萬沒有想到,楚容兒竟發下這等誓言,不免有些意動。

    楚容兒見了,接著說道:「殺了這條寒蛟,我取金丹,那兩人一個取了寒蛟的本命精血,一個取了寒蛟的屍體,那蛟龍的魂魄就歸師弟所有。師姐我對性命還是看得挺重的,不會隨意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險。」

    「只是師姐何時動身啊?」杜子平又張口問道。

    「煉製誅神陣陣旗陣盤與毒龍丸,也得需要時間,應該在半年以後,」楚容兒答道。

    「這我就愛莫能助了,小弟已經與人約好,半年後去十萬大山辦一件事情,實在分身乏術啊,另外,半年後,那條寒蛟只怕傷勢也會大為好轉吧,」杜子平聽了此言,放下心來,張口回道,只是話一出口,心中就把自己罵個狗頭噴血,怎地把十萬大山說出來了?

    楚容聞言,先是頗感失望,隨後便是一喜,說道:「這不礙事,那寒蛟也在十萬大山,我等師弟辦完了事情,再一同屠蛟,你看如何啊?至於那寒蛟的傷,一時之間是好不了的。」

    杜子平一怔,萬萬沒有想到此事竟如此湊巧,看著楚容兒那懇切的目光,不由得心頭一熱,便答應下來,「那好,請師姐留下聯絡方法,我辦完手中之事後,便去與師姐匯合。」

    楚容兒道:「好,不過我還有一件事情相求。」

    杜子平猛然醒悟,說道:「師姐是無法煉製那誅神陣的陣盤陣旗吧。」

    楚容兒道:「杜師弟果然聰明,一下子便猜出來了。我也將這誅神陣的煉製材料準備好了,還請你這位陣法大師幫忙。」

    這種事情,對杜子平而言,卻也是頗為樂意的。修煉界中陣法師都敝帚自珍,所以各種陣盤陣旗的煉製方式,均不外傳。這次他平白得了一套陣法傳承,自是欣喜。

    杜子平離開了山洞,回轉到自己的洞府。途中,他暗暗自責,這楚容兒明明是敵非友,怎麼自己還答應下來,這次事了之後,可萬萬不可再與她有什麼聯繫,但一想到他離開時,楚容兒的不捨之意,便不免又有些期望。

    他只道是自己意志不堅,被美色所惑,卻哪裡知道,當日楚容兒施展那「情絲萬縷,錦書難回」神通後,自家也中了她的一縷情絲,這才是他今日同意的主要原因,只不過,他卻不知道而已。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30 17:06
第326章 變化
               
    杜子平回到天一門,便來到宗門地火窟所在之地。那地火窟是天一門為門下弟子煉丹煉器而設下的,只是金丹期的長老有丹火,同時自家洞府中也有地火,因此地火窟基本上是為胎動期修士準備的,所以空閒的也有不少。只不過,租期是以月計算的。

    杜子平挑了一間為煉器準備的地火窟,交了一個月的租金。他進入其中,啟動了法陣,便開始煉製陣盤陣旗。他本以為這陣旗陣盤煉製並不在話下,哪知居然一連失兩次,第三次才煉製出來。那楚容兒似乎知道杜子煉製此物會失敗,居然準備三份材料。

    杜子平見楚容兒考慮如此周詳,心中不免又有些感動。要知道這種求陣法師煉製陣盤陣旗,通常不過準備一份材料,陣法師若是沒有十足把握,是不敢下手的,雖然陣法師在修煉界地位崇高,但由於陣法難求,陣法師也不得不屈尊。

    杜子平此次煉製陣盤陣旗,不過花了十餘日。他見還有近二十日,便取出雪麻絲與那條四牙白象皮來。那十萬大山凶名顯著,他不得不多作些準備。那原先那件內甲,他已經贈予米虎。這次得了這四牙白象的象皮,便準備再煉製一件內甲。

    他手中的雪麻絲,那是準備給瓊娘煉製百花羽衣劍之用,但雪麻絲數量不少,他算計了一下,除了煉製羽衣劍之外,還有剩餘,便也用在這件內甲之上。

    杜子平先將桌面大小的一塊四牙白象皮放入煉器爐內,開始煉化提純。只是那四牙白象的材料果然非同一般,杜子平足足煉了三個時辰,那塊象皮依然如故。

    他不免略有些著急,便打了一道法訣,地火便瞬間暴漲數尺之高,卻聽「砰」的一聲,他心知不妙,將煉器爐打開,那塊象皮已四分五裂,靈氣全無,再沒有半分用處了。煉化材料這個過程,他已是相當熟悉,早已經不會出現過紕漏,這次還是他能煉製靈器以來頭一遭。

    杜子平顧不得心痛,又取出一塊同樣大小的象皮,分成四塊,再進行煉化,這次他萬萬不敢掉以輕心,但在加大火力的時候再次傳出「砰」的一聲,結果自然也一如上次。這下,他終於知道,這是修為不夠的原因。

    原來像四牙白象、蛟龍這類天地靈獸的材料,品質遠超同階,因此提煉它們也需要更高的修為。像這頭四牙白象的象皮,一般情況下,修為得達到金丹初期,只有極少部份修煉特殊功法修士,方可在胎動九層頂峰時,煉製一下,但失敗率也是極高。

    正待杜子平準備放棄之時,無意中卻催動了明心訣,那明心訣雖然只是引氣四層,但這股微弱的法力與冥王訣、化血大法的法力相融合,卻令他體內碧靈血焰微微一動,分出一絲波動,杜子平將這絲波動引入體內的先天真火,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杜子平沉吟片刻,再次啟動地火窟中的法陣。在法陣一啟動之際,他手掌之上便出現一朵數寸大小的金色火焰,緩緩地飛入地火之中,正是他體內胎動期的先天真火。這先天真火進入地火之後,地火仍然什麼變,杜子平不免有些失望。

    他正待關閉法陣時,卻突然發現自己對那地火熱力波動等感覺更加敏銳,立即醒悟過來。明心訣與冥王訣、化血大法的法力融合,雖然還不能令他動用半分碧靈血焰的威能,但卻對火焰的波動掌握得更加細微。

    於是,他便又投入了一塊象皮。這次他加大火力之時,沒有引起異動,這才放下心來。兩個時辰後,那象皮終於出現了變化。彈指間半個月過去,杜子平看著眼前提練完畢的象皮,不禁也是搖頭不已。

    原來那日他發現這法子果然有用,第一次就提純成功,於是便繼續下去。哪知這成功率實在低得可憐,偌大的一整隻大象的象皮提純完畢,只有十幾塊,四分之一普通桌面大小的液態物品,堪堪夠製作一張內甲。幸虧那雪麻絲無須這般提純煉化,僅僅是經過簡單的去除雜質,否則,這材料還不夠呢。

    杜子平又將其餘輔助材料投入煉器爐中,這些材料品質就比那四牙白象的象皮差得多了,不過半個時辰左右,便慢慢變軟,又化為液狀,與那十幾塊液態蟒皮融在一起,最終成為六塊亮銀色半凝固狀的膏體。

    這時,那玉蠶絲在他靈識控制之下,紛紛揚起,發出嗤嗤之聲,穿入那銀色膏體之中,然後在其上雕刻十幾個微型法陣,待慢慢冷卻之後,竟形成了一張銀色內甲。

    這銀色內甲銅錢厚薄,頗為柔韌,杜子平用靈識探測片刻,拿出那柄噬血魔刃,用力一斬,如同斬在浸過油的牛皮上一般,滑向一旁,內甲並無半分傷痕。

    見到這般情景,杜子平才點了點頭,這內甲的防禦力還是令他頗為滿意的。只不過,浪費的材料未免太多了些。他卻不知,倘若要讓天一門的煉器師們知道,他以胎動七層的修為就成功煉製了用四牙白像這種材料的靈器,便無人不肅然起敬,這可是千年難遇的煉器天才。

    他將這張內甲煉製完畢,剛回到自家洞府,那范起龍又來拜訪。他一見杜子平居然已經進階至胎動後期,立即瞪大了眼睛,仔細打量了杜子平一番,彷彿是看一個從未見過的怪胎一般。

    他嘆了口氣,知道自己與天才的差距根本是他無法想像。

    杜子平道:「大師兄,多日不見,你修為大進啊,這也快進階胎動中期了。」

    范起龍道:「你都進階胎動後期了,我這算什麼啊?」

    杜子平不由得有些尷尬,忙轉移話題道:「大師兄來此,可是有事?」

    范起龍道:「我也沒有什麼事情,只是由於要進階胎動中期,想向你請教一番。」石世傑閉關,他也無從請教,其餘幾個師弟與師妹,修為尚淺,對他也無甚幫助,因此這才來杜子平這裡請教。

    杜子平忙道:「大師兄客氣了,咱們來一起探討一下吧。」

    兩人談論了一個多時辰,那范起龍將心中疑問盡解,便要告辭。杜子平道:「大師兄,我也有事要請教一下你。」接著他便將張易之事告知范起龍,順便也提了一下楚容兒,只是沒有透露她的身份,又打聽了一下十萬大山有關情形。

    范起龍聽完杜子平所述,不由得眉頭皺了一皺,說道:「杜師弟,我知道你實力雄厚,但那十萬大山,可是你這種胎動後期的修士可以隨意進入。那十萬大山中部落數以百計,修士之多遠在玉龍帝國任一門派之上,咱們玉龍三派聯手,與十萬大山也不過鬥個平手。而且那裡妖獸眾多,雖然你去的只是外圍,但也不排除有金丹期妖獸出沒。」

    范起龍又道:「由於十萬大山與玉龍帝國爭執太多,因此雙方在邊界之處布下無數陣法禁制,只留下一條路進出,以便雙方進行交易。你不要以為這樣就可以免除十萬大山對玉龍修士的敵意,玉龍修士進入其中,被殺者無數,哪怕是金丹期的修士也隕落多人。」

    他又道:「你更不要把那裡當成南疆,十萬大山中的妖獸,裡面可是有天地靈獸存在的,那裡的修士成年累月的與妖獸作戰,下手狠辣,而且道術極為詭異,遠非南疆三派可比。」范起龍連連搖頭,顯然不主張杜子平前去冒險。

    杜子平道:「這也沒有辦法,師弟已經答應了張易道友,實在無法反悔。」

    「是張易嗎?我看是那楚容兒吧。師弟,色是刮骨毒刀,你可要小心,不要被美色所惑。」那范起龍仍是苦口婆心地勸道。

    之後的日子,杜子平一面苦修明心訣,一面卻在鑽研這明心訣、冥王訣與化血大法融合之後的運用之術。這明心訣,他修煉尚淺,即便與冥王訣與化血大法法力融合,也沒有發現什麼特異之處。

    不過,他卻發現自己對火屬性神通的掌握,又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那火遁術突飛猛進,他施展火遁術已經不在之前有風火玉連環加持之下,龍神拳中天火流星與火龍焚天兩式威力也是大增。

    更令他驚喜的是,那冰魄寒光的修煉也得到了進一步提升,只待得到一隻冰屬性天地靈獸的魂魄,便可以煉製。原來,他在龍淵壺中修煉冰魄寒光,即於修為,無法吸納更多的寒力。哪知這次對火屬神通掌握更進一步之後,對抗寒能力也得到提升。因此,這冰魄寒光也獲得進展。

    由於冰魄寒光的提升,卻又令他對冰屬性神通掌握也得到了提升。在這種情況下,不但龍神拳中冰屬性神通威力增強,連帶他體內的本命劍氣也更進一步。

    杜子平的本命劍氣有兩道,分別為火屬性與冰屬性,由於斬龍訣還是胎動六層,不能進一步吸收冰火靈力,但由他對冰火雙屬性神通均進一步,那本命劍氣又開始吸納天地間的冰火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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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7章 斬龍訣進階
               
    那兩道本命劍氣在丹田中不斷吸納冰火靈力,卻帶動杜子平體內三百六十五處竅穴中的劍芒精元緩緩地游動起來。

    杜子平心中一喜,這是那斬龍訣胎動六層將要修煉圓滿的徵兆。他這些日子,沒有怎麼修煉過這斬龍訣,卻不料今日有了契機,當下忙取出幾柄靈劍,開始吸納這靈劍中的劍氣。

    哪知這次斬龍訣吸納的劍氣數量居然大增,那幾柄靈劍,雖是中品,但也算是不凡,哪知三五個時辰後,便靈氣盡失,化為粉塵。

    「難不成,這斬龍訣也要進階胎動後期?」杜子平不敢怠慢,他手頭裡已經沒有中品靈劍,只得將上品靈劍取出。

    這斬龍訣一遇到上品靈劍的劍氣,那本命劍氣在丹田之中閃動更是激烈,劍芒精芒在體內流動便也加速起來。不多時,杜子平體外便放出一層半寸長短的劍氣,遠遠望去,杜子平整個人彷彿便是一柄出了鞘的利劍一般。

    三日過後,杜子平睜開雙眼,面露喜色,這斬龍訣果然突破到了胎動七層。這斬龍訣到了胎動後期後,方可修煉它那三十六種神通。這三十六種神通分為六路,每種六式,前五式,是循序漸進,最後一式,則是將這五式合一。

    而且斬龍決還有第三十七式神通,便是這三十六路神通全部融合在一起,這些都與化龍訣的龍神拳相似。這斬龍訣與化龍訣畢竟是一人所創,連路數都是一樣。

    不過,杜子平雖然可以修煉這斬龍訣的神通,但限於修為,卻只能修煉陰陽雙殺這一路神通。他之所以可以修煉這路神通,還是因為自己本命劍氣有兩道,分別為冰火屬性,否則,便是到了胎動九層的頂峰,也只能望法興嘆。

    萬獸閣內,張易正接待一位胎動中期的修士,向對方滔滔不絕地介紹萬獸閣中各種材料與靈獸,突然間嘴角微微露出喜色,但隨即便又隱去,依然與那位胎動中期的修士談笑風聲。

    「這位道友,我敢保證,這坊市之中,妖獸再沒有比我這兒品種更全的了,我給的價格也是相當公道。」

    「好吧,我就買下你這裡胎動初期的兩頭火狼吧,」那胎動中期的修士盤算良久,終於下定決心。

    在把這位胎動中期的修士送走之後,張易便喚進來一位青衫修士,對他說道:「我現在有些其它事情處理,沒有重要的事,不要打擾我。」說完這些,他邁步走進一間密室。

    只見那密室之中坐著兩位老者,這兩位都身材高大,一身黑衣,長相幾乎完全一樣,從身上的氣息來看,都是胎動後期的修為。

    張易拱了拱手,說道:「兩位洪兄,我可算把你們盼來了。剛才有些生易上的事情處,讓你們二位久等了。」

    這兩位老者說道:「無妨,只是你邀地那位幫手呢?他什麼時候來,靠得住嗎?」

    「放心,我這就叫他來,他是天一門的弟子,名叫杜子平,別看修為才是胎動七層,但實力頗強,居然獨自一人便斬殺了一頭胎動後期的四牙白象,」張易一邊向這兩塊斟茶,一邊說道。

    「杜子平?天一門的弟子?可是那個在大鬧南疆,害得飛龍谷倒台的杜子平?」一位老者聞言說道,只是在提到飛龍谷時,口氣充滿了怨毒。原來他兄弟二人,當年得罪了飛龍谷,被飛龍谷率人追殺,不得不逃往十萬大山,數十年來,也勉強在那裡紮根了,但這股怨氣,卻越積越深。

    「正是此人,」張易頷首道,說著摸出一枚玉符,在其中說了幾句。

    天一門一座山峰之上,杜子平正在苦煉劍術。只見他張口一噴,一紅一白兩道飛出,這兩道劍芒一冷一熱,不但沒有相互抵消,反而相益得彰,在空中劃了一個圓圈。只見匹練似的劍光一閃而過,轟隆一聲,將二十餘丈外的峭壁擊出一個方圓數丈大小,深達近十丈的一個大坑來。

    劍光一收,杜子平自語道:「這陰陽兩殺的威力果真不小,我現在只練到第一步,這威力似乎都追得上那流星三劍了,只是若不是我精通陣法之道,這陰陽雙殺的神通,只怕還是難以領悟。看來以後,這斬龍訣的劍術神通方面我可多加關注了。」

    就在此時,杜子平眉毛一挑,然後從法寶囊中一枚玉符來,正是張易之前贈予的千里傳音符。「杜小兄弟,那兩位道友已經來了,不知你可否光臨鄙處啊,」正是張易的聲音。

    「張兄放心,我馬上就到,」杜子平向玉符也說了幾句,那是在包直洞府中,張易非要平輩相交,杜子平推辭了幾次,見張易其意甚誠,便順水推舟地同意了。他回到自己的住處,帶上靈石丹藥,直奔萬獸閣而來。

    那裡的坊市果然要比杜子平之前所去的那家要大得多,萬獸閣在那裡,建了一個巨大樓閣,極是顯眼。杜子平都沒向別人詢問,一眼便瞧見了。

    杜子平一踏入萬獸閣,便有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廝走上前來,這時,那張易從樓上走了下來,對那小廝說道:「這是我請的客人。」接著便帶領杜子平來到樓上的一間密室,這密室之中坐著兩個老者。

    「杜小兄弟,果是信人,來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兩位十萬大山飛虹蛉的洪氏兄弟。別看他們住在十萬大山裡,卻是玉龍帝國的修士,」張易熱情地向杜子平介紹這兩位修士。

    「我們二人是孿生兄弟,我是兄長,名為洪斷,他是弟弟,名為洪絕,」那洪斷拱了拱手,說道。

    「久仰兩位大名,今日得見,足慰平生了,」杜子平也還禮答道,至於什麼「久仰,」則是完全的客氣,這兩位的名字不過今日方才得知,哪裡會有什麼久仰?

    「你太客氣了,我們兄弟二人,對杜小兄弟大鬧南疆,讓飛龍谷南疆除名之事,早就如雷貫耳了,」洪氏兄弟自是知道杜子平亂扯,但見杜子平如此客氣,全無大派弟子那種目中無人的態度,心中也是甚喜。

    四人坐了下來,又客套了幾句。那洪絕道:「我來給杜兄弟倒杯茶。」說完,他身前的茶壺騰空而起,噴出一道滾燙的茶水,化為一條水蛇,向杜子平的杯子飛去。

    杜子平面不改色,說道:「多謝洪兄!」身前的茶杯也飛到空中,接了一杯,便飛了回來。剩餘的茶水依舊化為水蛇從壺嘴中飛入。茶壺在空中一旋,又落到洪絕的桌上。洪絕一手接過,向自家的杯中倒了一杯茶,但這茶水只是微溫。

    洪絕也不生氣,笑道:「小兄弟,得罪了。」不過,他心中卻道:此人法力雖然不弱,卻也不像傳聞中所說。原來他修煉的是火屬性功法,這茶水飛出,裡面含有他的法力,倘若杜子平法力與神通不及,不是茶杯碎裂融化,便是茶水無法再次凝成水蛇,回到壺中。

    杜子平雖然沒露敗象,但他明顯是要回敬一次,讓洪絕也知道他的厲害。因此,那茶水飛回也蘊含他的法力,但這壺中的茶水微溫卻表示,杜子平只是將茶水中洪絕的法力徹底消除,也無餘力在茶水中留下自己的法力,因此這茶水尚溫。

    洪絕心中一鬆,暗道:「倘若你根本不想反擊,只是將茶水送回到壺中,我還猜不出你的法力修為,如今看來,大約與我不相上下。」

    張易卻想道:原來洪氏兄弟見杜子平年紀輕輕,心下到是有些猜疑不定,如果伸手較量,又怕傷了和氣,便用這種手段試上一試。如今算是皆大歡喜。他便也忙湊過來打圓場,四人便談到正題上來,決定明日便出發。

    杜子平回到自己的房間後,洪絕卻向洪斷問道:「大哥,你看這小子怎麼樣?」

    洪斷道:「這小子如此年輕,法力修為已不在你之下,不愧為天一門的弟子。」

    洪絕沉吟片刻,說道:「大哥,你看會不會是這小子偽裝?」

    洪斷笑道:「倘若此人偽裝,那麼他的法力修為可是遠遠在你我之上了,這份本事,只怕快列入玉龍十九仙了,這怎麼可能?」

    洪絕道:「但也不能排除這個可能性。」

    洪斷笑道:「你試探他時,我留意到,他身上法力有極細微的波動,想來這是強行壓住運用法力之故,因此可見,他也是用了全力。」

    張易道:「怎麼,兩位對這杜子平這般不信任?」

    洪絕苦笑道:「這杜子平修為弱了固然不好,但太強只怕也是麻煩。如果他實力遠勝咱們三人,到時翻臉,咱們也無計可施。」

    張易道:「你放心,此人是我一個朋友推薦過來的,我這位朋友極為可靠,斷不會派一個心狠手辣,見利忘義之人過來的。」

    洪斷道:「張兄,不是我們兄弟倆不信任你,當年我們與飛龍谷交惡,便是太過於相信飛龍谷這種名門正派的弟子,才被逼得遠走他鄉。」

    張易道:「如今看來,這杜子平實力與兩位都差不多,就算有什麼師門重寶,你們兩位聯手,也能抵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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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8章 擒雪狸
               
    那十萬大山綿延萬里,彷彿是一條升騰的巨龍,其中靠近玉龍帝國北部的霧隱山則像一顆猙獰的龍頭,張開饕餮大口,直欲將玉龍帝國吞入腹中。那霧隱山十天到有五天被濃霧所籠罩,故而得此名。

    那十萬大山雖然路途頗遠,但這四人修為既深,又有上等的飛行靈器,不過在第八日的晚上也就趕到了。杜子平望著黑暗中的霧隱山,心中無來由地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那龍口狀的峭崖似乎擇人而噬一般,竟令他隱隱地有一種被野獸牢牢盯住的感覺。

    天色已晚,縱然有洪氏兄弟這種本地人氏引路,想要擒獲那隻三尾雪狸也是極為不易,於是四人在山腳下找了個山洞,各自打坐起來,只是那種危險的感覺揮之不去,一直縈繞著杜子平,這次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入定,便將靈識放出,四處搜索起來,卻一無所獲,只得心中加意提防。

    那洪氏兄弟實力不弱,到也發現了杜子平的舉動,卻不以為意,心中均想:「到底是年輕,初入十萬大山,便這般沉不起氣。」

    一夜無語。杜子平四人待天明之後,便起身前去。據張易所述,那三尾雪狸所處之地,是一片極隱秘的無名山谷,那三尾雪狸的洞穴周圍,有一大片花草,其中大半竟是毒物,而那千年雪參居然就生長在毒物之中,卻實在令人想像不到。

    上次張易還沒還得及採摘,就被這頭三尾雪狸趕了出去。至於為何三尾雪狸偏偏要將洞穴安在這裡,張易也不得而知。

    這一路上,滿山青翠,山風過處,層層疊疊,如大海波濤一般起伏不定,極為壯觀,杜子平駕著遁光,心胸頓時為之一寬,連那種危險的感覺也淡了幾分。只聽見張易說了一聲:「且慢。」四人便停下遁光,眼前出現了一個深谷,谷中遠處有濃霧瀰漫。

    「那三尾雪狸洞穴便在這裡,諸位請把氣息收斂,」張易唯恐驚動了三尾雪猩,對杜子平又加了一句。「杜子平兄弟,尤其是你。」進入谷中不久,四人便步入一片黑竹林之中,這黑竹遍體漆黑,連竹葉也不例外,還隱隱地散發出一陣腥臭之氣來。

    杜子平不由得吃了一驚,這種竹子喚做墨玉竹,到也含有毒素,只是毒性不大,僅對引氣中期以下的修士會造成一定的麻煩,對引氣後期的修士便不會有什麼影響,更不用說對杜子平這四人了。

    墨玉竹固然少見,但還不至於令杜子平吃驚,杜子平吃驚的是這墨玉竹都在二百年以上,這可就少見了。據典籍記載,墨玉竹到二百年以上便會開花結果,花朵也就罷了,但那果子卻是少見的靈物。

    這果子名為墨竹果,本身服用沒有任何效果,也不能入藥練丹,所以修練界對它往往毫不在意。但它有一特性,在練製毒藥時,加上此物,便加大大提升毒性。這麼一片墨玉竹,其中應該有一些墨竹果的,只是杜子平現在也抽不出手來,更何況還有他們三人在旁。

    張易說了一聲「停」,便取四桿陣旗,以及一些陣盤來,陣盤埋在地下,四桿陣旗每人一桿。這四人在來十萬大山的路上便已將操作之法練熟,接過來之後,便注入法力,四桿陣旗便升起一道淡淡地的白光,過了一柱香時分,這才慢慢消失不見。

    「等那三尾雪狸過來之際,咱們一起動手,把它困住,杜子平兄弟,你法力深厚,又精通陣法,還得多靠你啊,」張易說道,然後從生靈袋取出一隻火紅色的老鼠狀的靈獸,修為不過是引氣六層。

    這火紅色的妖鼠放了出來,在張易的示意下,三步兩步便跑到陣盤中央,絲毫不知道危險,張口長嘯起來,別看這妖鼠個頭不大,但嘯聲著實不低。

    「那三尾雪狸最愛吞食這種火鼠,聽到這個嘯聲,肯定會趕過來的,」張易向三人解釋道。

    三人聞言,便隱匿氣息與身形,埋伏起來。他看了一眼那火鼠,心道:「它來到此地,根本不知道主人是要它來送死,已經是步步危機。只是我可被別人當成火鼠。」也不知為何,杜子平心頭那種不祥的感覺越來越強,於是便從法寶囊拿出兩道玉符來。

    又過了良久,只見遠處隱隱約約出現一個白影,看起來不過普通的野貓大小,但速度極快,片刻之後,杜子平便瞅得清清楚楚。它渾身雪白,看起來極為可愛,只不過尾巴卻有三條,正是張易此行的目標,三尾雪狸!

    這三尾雪狸極為警覺,遠遠地發現那火鼠,便停了下來,不肯再向前,躲在一旁觀察。那火鼠雖然沒有發現三尾雪狸,但本能地覺得有幾分危險,只是在張易的命令,只在那陣法之內活動,無法回去。

    洪氏兄弟又等了片刻,那三尾雪狸仍不肯向前,便有了不耐之意,這時杜子平與洪氏兄弟耳邊傳來張易聲音,「三位請再忍耐片刻。」

    就在這時,只見那火鼠似有警惕之意,那三尾雪狸身體倏地現出身形,快速奔去,瞬間便到了那法陣之中,前爪一伸,便將這火鼠撲倒。張易見狀,不由得大喜,大喊一聲「就是現在」,話音未落,四桿陣旗便飛了過去。這三尾雪狸聽到喊聲,便停住腳步,只是為時已晚。

    那四桿陣旗一落地,便將那地下埋藏的陣盤激活,方圓數丈之內放出無數道光芒,須臾便織成一個囚籠,急速縮小,將這三尾雪狸困在當中。

    這三尾雪狸知道中了埋伏,忙將尾巴一伸,便長成一丈多長,向這囚籠掃去,把口一張,放出一道白光,向那囚籠擊去。杜子平等四人法力輸入,只聽得轟隆隆的聲音不絕,那囚籠的光芒不住顫動,依然牢牢地把它困住。

    那三尾雪狸又將身子變小,擬從囚籠光柱之間鑽出。張易又取出一桿陣旗,手中不斷搖晃,那囚籠的光柱之間,便生出密密麻麻的白色光網,三尾雪狸往前一鑽,便觸到光網之上彈回。

    不過,它仍不死心,爪子上出現幾道白光,那四隻腳上的趾甲,便化作十餘柄匕首來,向那囚籠光柱與光網抓去,兩下相交,發出金屬摩擦般的尖銳之聲,如打鐵刮鑊,又似殺豬屠狗,聽起來令人心煩意燥。

    只是那匕首雖然鋒利,卻沒有將這囚籠割開一絲縫隙。這三尾雪狸仍不死心,不住地上躥下跳,左鑽右蹦,還不時施展法術神通攻擊,也不過是略略放緩了囚籠收縮的速度。張易不過微微搖晃陣旗,顯得極為輕鬆愜意。

    到了這個地步,杜子平等三人知道,這三尾雪狸已經無法逃脫,只待它法力消耗得七七八八,便是被擒獲之機。其實這三尾雪狸,杜子平一人足以應付,只是他不想過多暴露實力,也做出全力以赴的姿態。

    又過了半個時辰左右,三尾雪狸攻擊明顯減弱。張易用法力一催陣旗。那囚籠化為幾道繩索,將它捆個結結實實。張易見了,走上前去,取出幾道符籙,貼在那三尾雪狸身上,遞給杜子平。當日,他答應杜子平將三尾雪狸贈予,這正是他踐約。

    接著,他向那竹林深處走去,在一處不顯眼之地,挖出一塊二尺多長的雪參來,這只雪參渾白雪白,晶瑩剔透,宛如美玉一般。

    張易轉過身,向杜子平三人說道:「此次還多虧三位相助,在下……」話音未落,口中便發現一聲慘叫,胸口冒出半截短劍來,與此同時,一道白光,也向杜子平斬去,他躲閃不及,一顆六陽魁首,便被斬落。

    那張易臉上露出不信之色,低頭看了看這半截短劍,又看了看洪氏兄弟,慘聲道:「我與你們兄弟兩人,交往逾百年,不知為了何事,招致賢昆仲痛下如此殺手?」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洪斷冷笑一聲說道,「你手中有嶺南楊家真正的藏寶圖,以為我們兄弟不知道嗎?」

    「嶺南楊家獨有的秘法幻影術,雖然認得的人不多,只是我們兄弟二人,恰好識得,當日你一使出,我們便留了意,你這次又要採摘這只千年玉嬰果,不就是為你結丹做準備嗎?這種結丹方示也是當年嶺南楊家的不傳之秘,結合這兩點,我們弟兄二人,要是還不知道你是嶺南楊家的人,我二人難不成是蠢蛋?」洪絕冷笑道。

    原來,這只所謂的千年雪參根本不是雪參,而喚做千年玉嬰果,只是兩者極為相似,往往會被修士認錯,而千年雪參雖然難得,但千年玉嬰果更是難得。

    「好,賢昆仲果然是有心人,連千年玉嬰果都認了出來。只是你們不救我這一條性命,嶺南楊家的藏寶是永遠也得不到的,因為我早就將寶藏取出,放到一個只有我知道的地方,」張易感覺到生命力在一點一點地流失,急忙說道。

    「哈哈,我來救你,」洪絕仰天一笑,將手一揮,一道白光便將張易的人頭斬落,「你要是把藏寶取出,早就結丹了,這麼淺顯的道理,你以為我不知道?」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30 17:07
第329章 異變
               
    洪斷將張易斬首之後,走向前去,一把便扯下了張易的法寶囊。突然之間,半空之中出現一點紅光,轉瞬間就擊在洪斷身上,登時洪斷渾身便被點燃了熾熱的火焰,連叫聲都沒有來得及發出,就化為灰燼,手中的法寶囊卻沒有沾上半點火星,噹的一聲掉落在地上。

    洪絕又驚又怒,厲聲喝道:「何方鼠輩在此偷襲?算什麼本事,趕快給我滾出來!」他兄弟二人一向焦不離孟,共同生活一百五十餘載,如今兄長慘死,他實在恨不得將偷襲之人銼骨揚灰,卻沒有細想他兄弟二人對付張易,何嘗又不是偷襲?

    這時,空中出現四道人影。這四人均是一身麻衣,胸口繡著一團栩栩如生的火焰,全身裝扮明顯與玉龍帝國人士不同。為首那人手中握著一根短杖,杖首雕著一條紅色的蛟龍,淡淡地說道:「偷襲又如何,能瞞得過你,那就是本事,你就該心悅誠服。」

    洪絕見了,臉上的悲憤之色陡然換作恐懼,低聲吼道:「祝融族!赤蛟杖!」聲音顫抖而又短促,彷彿是一頭受傷而又絕望的野獸。

    另一人說道:「想不到你還有幾分眼力,既然如此,就不用麻煩我們兄弟了,你就自己了斷了吧。」這人氣息不過是胎動七層,但面對洪絕這個胎動九層的修士,卻全無懼意,說出這般話來,彷彿天經地義一般。只是他的聲音尖銳而又生硬,令人想起隱匿在黑暗之處的毒蛇。

    洪絕慘笑一聲,說道:「我們兄弟二人,在十萬大山也有些年頭,對貴族也有些瞭解,既然四位到此,在下也不做生還之想,只是不知我等有何德何能,竟勞四位大駕,能否讓我死個明白?」

    話音一落,洪絕身子凌空飛起,十幾道細微的青光一閃而過,擊向剛才發話之人,同時,身體卻向反方向飛去。原來他一見這四人,便知今日實在是危險萬分,報仇之心早立時消退,想的就是如何逃命。

    那人冷冷一笑,把手一張,一道火光飛射而出,在空中化為十餘道細絲,向青光纏了過去,「嗤」的一聲,那十餘道青光現出本象,落到地上,原來是十三枚飛針,只是靈氣散盡,已成為凡鐵。不過那人只是冷笑,卻不追趕。

    那洪絕心中卻陡然升起一股警兆,只見眼前一道金光,胸口一痛,低頭一看,一隻金色的手掌穿胸而過,那手掌往回一收,手中便多了一顆砰砰真跳的心臟,用力一握,登時捏個稀爛。洪絕發出一聲慘叫,從空中摔向地面,被地面上一顆石筍深深地插入腹中。

    這時空中波紋一蕩,一隻金色巨猿便露出身形,原來殺死洪絕的就是這只金色巨猿。它飄然落地,將洪絕的法寶囊收起,便來到這四人身邊。那手持短杖之人,看了一眼,說道:「天塵,你這六陽魔火鏈威力還真是不小,連胎動九層修士的飛針靈器都給毀了,只怕只有我的赤蛟杖才能與之匹敵。金剛猿的攻擊力與隱匿手段更是越發的爐火純青了。」

    先前出手那人笑道:「少主謬讚了,我這六陽魔火鏈,如何比得了你的赤蛟杖?至於金剛猿,主要還是這人無用,看見咱們幾人,連膽子都嚇破了,否則,我這小金也不容易這樣取了他的性命。」

    「好了,咱們再把剩下的戰利品收拾一下,快些走吧,昨晚就耽擱了一夜,可別誤了事,」又有一人插口道。

    「不錯,這幾個玉龍帝國的修士,以為這裡靠近玉龍帝國,便敢隨意出入,要不是為了探查他們的目的,昨晚就應該把他們收拾了,何至於浪費這一夜?」先前出手的人隨口答道。

    「也不盡然,那個年輕人別看修為才胎動七層,但靈識著實不弱,若非咱們有寶物遮掩住氣息,昨晚就在發現了,這四人聯手,雖然不是咱們對手,但只怕也不容易盡數拿下,」一直沒有出聲的那人也插了話。

    這幾人一邊說道,一邊落到地面,向張易的法寶囊走去。那手持短杖之人突然臉色大變,叫道「小心。」同時手中短杖一揮,在空中便出現一團火雲,那火雲一分為四,化做四張巨大的火盾,將眾人分別遮住,同時他身形一晃,便向後飄去。

    卻見空中陡然出現一朵血雲,向他們四人一猿,落了下去。其餘三人,只有那與洪絕交手之人,反應過來,將那六陽魔火鏈祭了出去。那血雲與火盾甫一交接,如湯潑雪,火盾登時化為烏有,就是那六陽魔火鏈也不堪一擊,被血雲吞沒,步那飛針後塵,化為凡鐵。

    那赤蛟杖猛然間發出一道紅光,杖首的蛟龍騰空而起,將那個少主團團護住,一聲巨響之後,那少主披頭散髮,樣子甚是狼狽。他放眼望去,其餘三人一猿,已被變成乾屍,隨即化為飛灰,隨風消散,不由得目眥盡裂。

    空中又是波紋一蕩,杜子平緩步走出,頭頂飛舞著一道白色劍芒。手持短杖之人見了,恨聲道:「鬼鬼祟祟的小輩,只會暗中偷襲,算什麼本事?」

    杜子平淡淡地說道:「偷襲又如何,能瞞得過你,那就是本事,你就該心悅誠服。」這正是之前那人所說,如今被杜子平一字不差的還了回來,只氣得那人七竅生煙。

    原來杜子平最初拿出來的兩道符是幻術符與隱身符。他感覺不妙,便用幻術符幻化成他的模樣,自身卻用隱身符隱匿起來,這一幕幕全都落入他的眼中,這才知道那種不妙的預感來自何方。見這四人不備,便施展那威力奇大的天罡地煞血獸變。只是這手持短杖之人實力高深,在一剎那,發現了不妙,加上那赤蛟杖妙用無窮,這才逃得性命。

    那人一臉猙獰,低聲喝道:「小輩,讓你見識一下祝融族控火神通吧。」杜子平一臉輕鬆之色,內心卻是暗暗提防。祝融族這四人都是胎動後期的修為,但實力都遠勝同階,尤其面前此人,杜子平感覺其人的危險性實不在當日的雷昊之下。

    那人將手中的短杖微微一揮,只見面前立時出現數十枚火球,遮天蓋地地向杜子平打來。杜子平微微一怔,這手段在普通胎動期修士眼中,已是相當了得,但在杜子平眼中,仍然不過如此,難道對方見他不過是胎動七層,覺得容易對付嗎?

    杜子平腦子飛轉,手下也沒有停止,玄武盾立即出現在身前,那些火球在空中微微一滯,便以極快的速度向那人反擊過去。那人見了,卻嘿嘿一笑,赤蛟杖又是一揮,這些火球空中一轉彎,撞在一起,形成一條巨大的火蛇,再次向杜子平撲了過去,同時空中又形成一朵火雲,向杜子平罩了過去。

    杜子平頭頂的白色劍芒在空中微微一晃,立即形成一個白色光圈,將那條火蛇圍起,立即將那火蛇凍住,化為一塊冰塊落在地上。令人奇怪的是,這火蛇在冰塊之中依然燃燒。而玄武盾卻迎上了那片火雲。

    那人手中短杖再次微微一揮,那困在冰塊中的火蛇突然一動,帶著冰塊一同飛到空中,身體一扭,冰塊便化為水汽,同時空中又出現一朵火雲,化為一條火焰長矛,向杜子平狠狠地刺了過去。

    這赤蛟杖發出的法術竟然無法徹底摧毀,更恐怖的是此杖每次攻擊不但將原先的法術復原,而且還要再加上一道攻擊。轉瞬之間,空中又多了一隻火鳥,一個火焰巨人,數十枚火球,與三把火焰飛刀。

    到了此時,杜子平已經知道,無論如何,不能再守下去。當下一聲長嘯,張口又噴出一道紅色劍芒。在空中飛旋的白色劍芒一個盤旋,與紅色劍芒形成一個交叉,化為一柄數丈大小的巨大剪刀,向那人凌空一剪。

    這一剪,氣勢極為凌厲,將空中的火蛇、火鳥、火矛與火雲等齊刷刷剪成兩截,餘勢不但未見衰落,反而將那人籠罩其中,直欲將那人剪成兩片。那人赤蛟杖一揮,身上便罩了個火罩,這火罩剛一形成,被剪刀一剪,砰的一聲,四分五裂,化為烏有。這時赤蛟杖杖首一亮,一條蛟龍騰空而起將那人團團護住。

    喀嚓一聲,那條蛟龍被剪成數段,但那人也逃了出去,數段蛟龍身軀在空中一個翻滾,又合成一條,回到杖首。就在此時,噗噗數聲響過,那些被剪斷的火蛇、火鳥、火矛與火雲等化做點點紅光,消散在空中。

    原來那人為了擋住這一擊,全力防禦,已顧不上那些火焰法術了。杜子平得理不饒人,知是若不借此機會反擊,等到那人緩過手來,自己又會被一大波火焰法術包圍。他一捏決,頭上的紅白兩道劍芒便分了開來,在空中一抖,化成兩團百餘道劍光,一前一後,向那人擊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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