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修真] 天龍引 作者:回首朱門外(連載中)

 
BloomCaVod 2016-3-29 20:11:16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00 185375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30 16:58
第310章 暗助
               
    杜子平耳邊傳來一個聲音,「還不快走。」

    杜子平不敢怠慢,向前一竄,只一步便進入了幻境仙洞。只見洞內放著一座雕像,這雕像是一個男子,看不出年紀大小,五官到是頗為英俊,兩隻眼睛彷彿活了一般,炯炯生輝。

    杜子平目光與那雕像雙眼甫一交接,便不肯移開半寸。這問心路好生厲害,他心下這個念頭剛剛轉過,只見那雕像雙目之中射出兩道光芒,從他雙目沒入。

    他正自驚駭,卻發現自家連身體都動不了了。那兩道霞光一沒入他體內,腦海中立即出現三個大字,明心訣。

    他雖然不知是否此身還在問心路中,但心下稍定,隨即大量的信息湧了進來。他慢慢辨認,果然是一部法該,從引氣期開始。只是開始的千餘字,竟然與當年石世傑所傳並無二致,與化血大法開篇也極為相似,如此看來,那明心訣與化血大\法同出一源到是不假。

    那明心訣傳每傳一怪,接著便有一層的解釋,看來天一門對此考慮頗為周詳,足足過了兩個時辰,這明心訣才傳送完畢。那雕像雙目射出的霞光消散,杜子平只覺頭痛欲裂,不由自主地摀住頭顱,這才發現自己身體已經恢復正常。

    又過了半晌,杜子平頭痛稍減,四下望去,不見一個人影,便向空中長揖,說道:「多謝前輩相救,弟子沒齒難望。」

    他在問心路上,只差一步,便可達到終點,但終究還是沒有成功,若非有人暗中相助,他必是以失敗而告終。此人既然不願相見,他只得作罷。

    這時又是一道七彩霞光籠罩在他的身上,杜子平只覺全身微一晃動,便與那道霞光一同消失不見。待他腳踏實地之時,卻發現已經在幻境仙洞之外,石世傑正站在他的旁邊。

    杜子平見石世傑一直在外等候,心下感動,叫了聲,「師父,我通過這問心路了。」

    石世傑臉上露出不可置信之色,叫道:「真的?」也難怪他如此,畢竟這數萬年來,從未有胎動中期的弟子通過這問心路。他雖然事先抱有一絲僥倖心理,但事實降臨在頭上,卻也難以相信。直到兩人一齊飛往洞府的路上,他還懷疑自己正在幻心路上接受考驗。

    杜子平與石世傑飛得遠了,空中出現兩道人影,一人是錦袍公子,正是李青山,另一人則是道士打扮,年約五十上下。

    那道士向李青山問道:「這杜子平剛才已經是功虧一簣,你為何暗助於他?這豈不是壞了規矩?」

    李青山反問道:「天塵子師兄既然看出,為何不阻攔呢?」

    那道號為天塵子的道士嘆道:「這杜子平雖然沒有通過這問心路,但這已經是數萬年來胎動中期弟子的最佳成績了,我也不忍心看他就這般功敗垂成,以致於日後隕落。」

    李青山笑道:「師兄到是做個好人,如果有人追究這破壞規矩之事,也只得由小弟來承擔。」旋即,他又說道:「我也是起了愛才之心,想為咱們天一門留一個好苗子啊。」

    天塵子道:「此人近年來的所作所為,終究有幾分過於巧合,你就不怕他將這明心訣外洩?」

    李青山道:「我早已用秘術探過,他所說並非假話。至於他的來歷,我到是猜出幾分。」

    天塵子道:「莫非他另有什麼目的?」

    李青山道:「我也只是猜測,並無實據。師兄,數月前,南疆飛龍谷被滅,你總該知道吧。」

    天塵子道:「怎麼,這還與杜子平有關嗎?」

    李青山道:「確實有關聯。」當下,他把杜子平所說又講了一遍。杜子平當日將琅軒秘境之事,告訴給天一門,但卻隱藏了天龍逸士藏寶之事。

    他離開琅軒秘境,只是說用秘境之鑰脫身,別人只道是他手中那三柄秘境之鑰的緣故,哪裡想得到他還有那秘境主鑰,這般說法,卻也不是扯謊,因此連李青山這元嬰期修士都瞞了過去。

    天塵子眉頭微微一皺,說道:「這樣看來,杜子平脫身合理之極啊。只是百毒宗為何趁機一定要滅了飛龍谷,倒是令人不解,而且百毒宗什麼時候有這般實力了?」

    李青山道:「據南疆傳來了消息,那百毒宗似乎找了許多元嬰期與金丹期的別派修士,這才一舉擊垮飛龍谷,但找的是哪些修士,現在還不清楚。而百毒宗之所以一定要滅了飛龍谷,似乎由於當日琅軒秘境外一戰,是自家太上長老的孫女擊殺了飛龍谷的少谷主,結下了不解之冤。」

    天塵子道:「這也難怪,只是你說這些,與杜子平的來歷有什麼關係?」

    李青山道:「師兄,算算年頭,千年殺劫也應該快到了。」

    天法子猛然醒悟,說道:「不錯,這飛龍谷滅亡恰逢此時,難道百毒宗與千年殺劫那些修士有關?只是以往未聽說有元嬰期的修士參與這殺劫啊。」

    他猛地又說道:「李師弟,你不會是認為杜子平就是那千年殺劫的修士之一吧。」

    李青山道:「我確實這麼認為,就是沒有證據。師兄請想,這杜子平不過是胎動中期的修士,但他的實力,普通的胎動後期修士哪裡會是對手?這問心路向來沒有胎動中期的修士能走到這個地步,怎麼他就有這般本事?」

    天塵子默然不語,說道:「不錯,當年的雷火真人,後來也失蹤了,故老相傳,他可能就是千年殺劫的修士。」

    李青山道:「不錯。如果他是千年殺劫的修士,咱們不妨探一探這千年殺劫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些人是不是域外修士?如果是的話,咱們不妨也試試能否逃到域外,畢竟這元嬰之禍,咱們最終是誰也逃不掉的。」

    天塵子嘆道:「看來師弟這盤棋放得遠啊,到時愚兄只怕是要沾師弟的光了。」

    再說石世傑與杜子平,兩人沒有回到洞府,直接奔大殿而去。杜子平現在已經是天一門下的弟子了,應該有他自己的洞府。

    辦理這些事務的弟子,絲毫沒有難為杜子平,片刻工夫便將身份玉牌等辦理完畢,並取出一張地圖。地圖上稀稀落落地地佈著一些紅藍青三種顏色的光點。

    那名弟子說道:「這張地圖是胎動期弟子洞府示意圖。紅色是胎動初期弟子洞府,藍色是胎動中期弟子的洞府,青色便是胎動後期弟子的洞府。杜師弟現在只是胎動中期,因此,只能在紅色與藍色區域中挑選洞府了。」

    杜子平正欲隨意挑選一座洞府,哪知那石世傑卻道:「當年我胎動中期時,便挑選了目前這座洞府,為什麼杜子平卻不能挑選青色區域的洞府啊?」

    那弟子笑道:「石師兄,你是說笑話了,當年你挑選這座洞府時,修為已經是胎動六層,普通胎動後期的修士,又哪裡是你的對手?當時也只你與萬仞、黃道兩位師兄才有這般待遇,便是君不忌師兄都是在進階胎動後期之後,才可以與你們比肩。」

    石世傑還未回答,卻聽見有人說道:「讓杜子平儘管挑選青色區域的洞府。」

    三人扭頭一看,只見一人從門處走入,此人一身黑衣,遠遠地便有一股殺氣逼來。

    大殿裡的那名弟子說道:「原來是鐵師兄,不是小弟不給你這個面子,這是本門的規矩,我也不好違背啊。」

    那黑衣男子道:「杜子平現在的實力不僅不在當年石世傑師兄之下,便是萬仞師兄怕也是有所不及。當然可以挑選青色洞府。」

    那弟子大吃一驚,心中暗想:萬仞師兄便已是少有的天才,怎麼這杜子平還勝過了他?但他面上還是露出為難之色。

    那黑衣男子說道:「不是我難為你,這是師父他老人家說的。杜子平是我天一門唯一一個以胎動中期修為度過問心路的弟子。」

    那弟子一聽,忙道:「既然掌門有令,我自當遵從。」

    這時石世傑向這黑衣男子說道:「有勞鐵師弟走這一趟了,子平,這是你鐵棠溪師叔,是掌門的關門弟子。」

    杜子平急忙上前施禮,心中暗道:「原來他便是無情斬刀仙鐵棠溪,怪不得殺氣這般濃厚。」

    那鐵棠溪道:「不必多禮,石師兄果然收了一個好徒弟。」

    他又對石世傑道:「石師兄,我看你精華內斂,莫不是要結丹了?」

    石世傑道:「師弟眼光果然了得,我這次道心磨煉略有長進,準備近期閉關衝擊金丹。」

    鐵棠溪道:「我在這裡就先恭候師兄早日結丹了。我這次來,還有一件事。」

    石世傑道:「不知,師弟何事相求?倘若我幫得上忙,自然義不容辭。」

    鐵棠溪道:「不是求師兄你,而是要杜子平師侄幫我一個忙。」

    石世傑心下奇怪,暗道:「我這徒兒修為雖然不錯,但與鐵棠溪相比還差得遠,在本門之中,也沒有人情走動,會有什麼事呢?」

    杜子平忙道:「鐵師叔,有什麼事弟子能幫上忙,儘管直言。」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30 16:59
第311章 賭鬥
               
    那鐵棠溪道:「其實也算不了什麼,我聽聞杜師侄你曾經進入過那琅軒秘境?」

    杜子平道:「不錯,數月前,我剛從琅軒秘境中出來。」

    鐵棠溪道:「昨日我見朱靈波得了一塊流光鏡玉,一打聽,原來是師侄你送的,我現在本命靈器無情斬受損,急需上等金屬性靈材,不知師侄從琅軒秘境中拿到了什麼寶物?可否與我交換?」

    杜子平尋思,這鐵棠溪是掌門的關門弟子,修為又高,普通的材料,只怕是瞧不上了。自己在琅軒秘境中雖然到也得了些靈材寶物,不過金屬性之物,到是沒有。

    他心中一動,從袖中取出一塊雞蛋大小金光閃閃的礦石,說道:「我手中恰好有一塊太白金精,不知師叔可否用得上?」

    此言一出,鐵棠溪那冷冰冰的臉上登時露出笑容,石世傑也是一驚,說道:「想不到你竟然還有太白金精。」

    杜子平微微一怔,這太白金精雖然是第一等的金屬性靈材,但以杜鐵二人的身份,也不至於如此失態吧。

    石世傑似是知道他的想法,說道:「在煉製上品靈器的金屬性靈材中,儘管還有一些靈材,本身的功效不下於太白金精,但此物過於稀少,傳說此屆早已消失,所以它的價值卻是最高,你鐵師叔的無情斬當初便摻有那麼一小塊,此物正合用。」

    鐵棠溪道:「不錯,即便有價值更高之物,也不及這塊太白金精。只是此物實在難得,之前我那塊太白金精尚不及你這塊一半,這琅軒秘境,還真是一個寶庫啊。」

    杜子平聞言,心中卻想,這太白金精是當日那批疑似千年殺劫修士之物,看來這些人是域外修士並非空穴來風。

    鐵棠溪從袖中摸出一拳頭大小黑色圓晶,說道:「今日頭次見面,總不成白要你的東西,否則傳了出去,別人還道我鐵棠溪隨意欺負小輩,到處打秋風。這塊玄風晶是我前些年從一處七品罡風地煞中取出,品質到不差。」

    杜子平本待推辭,聽了他這番言語,便即收下,但見這黑色圓晶觸手溫潤柔和,隱約之間還覺有幾縷氣流從指間溜過。石世傑道:「這塊玄風晶到是難得的緊了,當年黃道師兄向你討要,想修煉他那無形陰風,都碰了一鼻子灰。今個兒怎麼捨得拿出來?」

    鐵棠溪微微一笑,說道:「這玄風晶雖然不差,但對我也沒有用處,換了這塊太白金精,已是佔了便宜。」

    石世傑道:「你這玄風晶品質極佳,又是這麼一大塊,價值只會在那太白金精之上,而不會在它之下。」

    鐵棠溪又閒聊了幾句,便告辭回自家的洞府去了。石世傑對杜子平道:「你以後每日到我洞府來,你修煉的道法雖然我不瞭解,但多少還是可以給你些指點,讓你少走些彎路。」杜子平點頭稱是。

    從第二日起,杜子平每天都到石世傑洞府學道。那石世傑也不藏私,自己所知,盡數相傳。偶有不通之處,他居然向那楚玉風請教,也一一答覆了杜子平。那杜子平到了這時,才知道自家之前,哪一步走得不對,哪一處又多耗了功夫。

    這般過了月餘,一日,石世傑道:「以你現在的水準,大約還需一年左右來重新修補根基,等達到胎動六層,至少還需十年之功。這段時間,為師也沒有什麼可以教你的了,也趁此機會閉關結丹,估計少則七八年,多則十餘載,你是見不過我的。從今日起,你便自行修煉吧,不必來我這裡了。」

    杜子平向石世傑施了一禮,便退了出去。他來到洞外,騰空而起,便向自家的洞府飛去。他剛飛了不過數里,卻見不遠處那范起龍、索文、武向明與朱靈波四人與另外四人爭執,便將遁光一轉,來到近前。

    只聽得朱靈波道:「不是我等不給,只是現在沒有,等過幾日湊夠了便還給你們。」

    對面一個二十幾歲的青年道:「這般要等到猴年馬月,你們先把手中的靈器押給我們,等你們什麼時候湊夠了,什麼時候拿回去。」

    杜子平聽到這裡,便插話道:「朱師姐,怎麼一回事?」

    那范起龍等四人面露尷尬之色,吱吱唔唔地不肯多說。

    那青年道:「他們四人敗在我家師兄手裡,一人輸了一塊上等的銀精,卻想賴賬。」

    杜子平回頭問道:「可是有這麼一回事?」

    朱靈波臉色通紅說道:「這四人是黃師伯的弟子,平日裡總與我們爭執,那日被我們打敗,卻請出了他們的師兄。我們四人不敵,便輸了綵頭給他們。」

    那青年道:「嘿,你們四人本來不是我們對手,卻不知從什麼地方搞出四件上品靈器,暗中算計我們。恰好有大師兄在,反讓你們偷雞不成蝕把米。」

    原來,石世傑與黃道不和,門下弟子也多爭執。范起龍等四人修為比對方稍遜一籌,因此以往爭執,屢屢落敗。哪知杜子平送給他們四人一人一塊靈材作見面禮,他們又蒐集了一些其它靈材,重新煉製了本命靈器,居然各自均煉出一柄上品靈器。

    他們四人仗著有上品靈器,便過來找場子。這四人哪裡知曉,便交上了手。范起龍等人較對對僅稍遜一籌,有了上品靈器登時將這四人打得大敗,這才吐了多年來的一口怨氣。

    哪知這四人也不肯這般算了,便請出他們的大師兄。那大師兄隨黃道修煉已久,平日里根本不參與這種事情,這次架不住師弟們的苦苦哀求,便親自出手。

    范起龍四人雖然不知那大師兄的實力到底如何,但也知道對方厲害,不肯動手。結果那大師兄,他們四人齊上,倘若能支持一柱香,便算他們勝了。

    這四人嚥不下這口氣,便與那大師兄交手,交手還被人用言語堵住,下了賭注,結果一敗塗地。那銀精是煉製上品靈器之物,他們手頭哪裡會有,便被這四人逼債。

    杜子平聽了雙方爭執,對此事也瞭解了七八分。當下,他笑道:「我這四位師兄所欠你們的銀精,我來還給你們,只是我手頭也沒有這麼多銀精。」

    那青年哼了一聲道:「沒有銀精,你拿什麼還?」他見杜子平修為已是胎動中期,心下有些畏懼,所以才客氣了幾分,否則早已斥罵過去。

    杜子平微微一笑,說道:「我雖沒有銀精,但有其它物事,你們覺得如何?」

    那青年道:「你要拿出與銀精價值相等的物事也可以。」他心中暗想:縱然你是胎動中期修士,只怕也難以拿出四塊銀精來。

    杜子平也不多話,從袖中摸出四隻玉盒來。他一一打開,那青年等四人見,眼睛登時瞪得溜圓。

    「這是裂風石!」

    「陰冥晶!」

    「白玉軟甲!」

    「冰雪靈晶花!」

    杜子平暗道:「天一門果然是名門大派,想不到這些物事,都被他們認了出來。」

    那青年道:「這四件物事,到也能抵得住這四塊銀精。」

    朱靈波道:「何止能抵上,這四件物事,哪裡是銀精能比得了的?」

    對面四人道:「那你們就先還我們四塊銀精,我們不要這四件寶物了。」

    杜子平呵呵笑道:「別急,我這四件靈物,如果只抵四塊銀精,未免讓別人笑話。這樣吧,這四件物事算做八塊銀精,你們再給我四塊銀精,如何?」

    對面四人面面相覷,他們也知道這四件物事的珍貴之處,這般算法,他們已是佔了大大的便宜。倘若平時,八塊銀精是絕計換不到的,只是他們手中又哪裡有銀精?

    杜子平見了四人的表情,說道:「如果你們拿不出四塊銀精,我再你們打個商量,我也與你們賭一賭。」

    那青年臉色微變,說道:「怎麼賭法?」

    杜子平道:「你們四人聯手與我一戰,我不動用任何靈器,倘若一柱香內,不能擊敗你們四人,我便再輸給你們四塊銀精,你們把這四件物事拿走,大家兩清,若你們支持不了一柱香時間,你們就輸了那四塊銀精,如何?」

    這四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暗暗點頭,均想:「雖然你是胎動中期修為,但沒有動用靈器,我們四人還支持不了一柱香的時間?」

    那最先發話的青年道:「君子一言!」

    杜子平道:「駟馬難追!」

    范起龍等四人大驚,萬沒有想到杜子平竟然提出這麼一個條件,只是事到如今,也沒有反悔的餘地。

    那青年袖子一抖,便飛出一柱點燃的香來,凌空而立。這四人一捏法訣,空中便飛出四件靈器來。這四件靈器是一柄青色飛劍、一柄黃傘、一枚銀圈與一粒碗口大小的黑珠。

    杜子平一眼望去,見這四件靈器都是下品,但四人法度嚴謹,顯然是下過苦功。他心中一動,想道:「且莫要搶攻,別輸給他們四人。」

    他張口說道:「你們四人出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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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2章 百派試煉
               
    那青年答道:「好,我們便出手了。」當下,他又向三人打了個眼色。只見四件靈器在空中飛舞,將這四人護得嚴實,卻不肯搶先出手。那青年打得如意算盤,自家在這裡拖得片刻,便多了一分勝算。

    杜子平笑道:「你們的心思好壞。」當下,他反手一拳,空中便密密麻麻地出現百餘枚火球,奔對方擊去。那四人早已料到杜子平定有神通在身,但見了這般威勢,也不由得有幾分駭然。

    這四人一聲大喝,四件靈器聚在一起,大放光芒,將四人全然圍住,形成一個巨大的四色光球。一陣法術爆烈之聲過,只見四人飛出,臉色慘白。

    杜子平這一擊,見四人接下,讚了一聲,「好!」

    這四人滿嘴不是味,雖說杜子平是胎動中期,但對方未使用靈器,這差距便縮小了許多,他們又是以四敵一,一接之下,雖未受傷,但都覺得全身隱隱作痛,氣息不暢。杜子平這聲「好」,委實令他們臉上無光。

    其實杜子平這聲叫好確實是由心而發,當日萬劍門九名弟子布下九宮誅仙陣,幾乎可以抵得上胎動中期修士,也沒有接得下他一擊。如今這四人聯手,居然令他這手神通無功而返。

    這四人凌空而立,體內法力流動,消除了不適之感,卻聽見杜子平道:「再接一下我這門神通。」

    話音一落,他一捏法訣,右手臂膀生出一道青色劍芒,在他身上一繞,瞬息之間形成一道青色龍捲風似的光幕,將他全身圍住,倏地向四人衝了過去。這四人依照原法,又形成一個大大的四色光球,迎了過去。

    哪知,杜子平那道青色劍芒鋒銳異常,微一接接觸,那四色光球便被撕開。這四人知道不好,身子凌空一旋,在半空之中換了一下位置,同時口中喝道:「疾!」。

    話音剛落,只見那黑色圓珠生出一股濃濃的黑風霧,將杜子平裹入,銀圈瞬間飛來,將杜子平圈在當中。那柄青色飛劍化為數十道劍光,向杜子平斬去。那黃傘在空中一旋,轟隆隆數聲,劈下數道雷光與火蛇來。

    杜子平見了,心中眉頭暗皺,這四人手段不弱,若要下狠手,擊敗四人,不免得罪了黃道,他可不想剛入天一門,便與金丹期修士結仇;若手下留情,只怕這四人還撐得住一柱香時間,自己可就是要落敗了。

    在這當口,他也不及多想,身上金光大盛,便將那大須彌如意無相神光罩施展開來。只見這劍光、雷光與火球落在這金光之上,立即倒捲而飛,向這四人擊來。那四人大吃一驚,一陣手忙腳亂,才險險避過。

    這大須彌如意無相神光罩不但有護身之效,而且還能將對方的攻擊反擊回去。此前杜子平這門神通火候尚淺,未發揮出這種功效,同時這四人又是胎動初期,修為弱了一階,因此便被反擊回去。

    杜子平也沒有料到這門神通有這種妙處,當下法力一轉,那枚銀圈也掉頭翻了回去,正落在那原主人身上。這人剛堪堪避過那一波劍光、雷光與火球,哪裡想到自家的靈器又出了問題,立時被束住,全身法力半點也施展不出,從半空中直摔下去。

    離他較近的那個施展黑色圓珠的弟子,大吃一驚,雖然修士肉身遠勝凡胎,但這麼高的地方摔將下去,只怕也是凶多吉少。他身體向下一縱,便追了過去。

    杜子平身體一轉,將向另外兩人中的一人撲去。他一掌揮出,一道藍色光圈飛去,那人剛將飛劍收起,那藍色光圈便將他圈在當中。他飛劍一抖,向這藍色光圈斬去,哪知這柔韌之極,竟然斬之不斷,隨即便將他捆在空中。

    杜子平也不理他,身體在空中一晃,便來到哪施展黃傘靈器人修士身前,一拳擊了下去。那黃傘生出道道黃光,便將這一拳擋下,只是這一拳力道大得驚人,只震得他雙臂酸麻,法力那一瞬間竟提不出來。

    杜子平反手一抓,便將這人抓住,法力所過之處,令他骨酥筋軟,再也施展不出法力來。再說那個救人的弟子,正時剛把那被銀圈束住的弟子抓住。圈內那弟子一捏法訣,銀圈便脫落下來,落到他的手中。畢竟是那銀圈是他的靈器,施展之際自是如意。

    這兩人一見,正欲認輸。哪知那施展銀圈的弟子最為狡詐,手指一點,一道火光便向那燃香飛去。

    范起龍見,臉色一變,怒道:「好不要臉。」這燃香本是普通之物,而這火光卻是修士的法術,只要落上,立時便會煉成飛灰,這樣算來,還是他們勝了。

    杜子平將手中那人向他們二人一拋,自己隨後飛去。這兩人見了,知道倘若避開,這人摔在地下,不死也會殘廢,也不能用靈器擋住,只得縱起,雙雙抓住這人的手臂。

    哪知這時異變陡生,這人被杜子平提著,頭昏腦脹,一得自由,靈識都未及放出,唯恐再落到杜子平的手,便將這黃傘祭出。那黃傘生出一道黃霞,將他全身裹住。

    任誰這樣把敵人擲出,定然是下了禁制,因此這兩人萬萬沒有想到會出現這種情形,四隻手掌剛剛觸碰那黃光,便即收回,身體也向後退去。

    但卻是為時已晚,黃霞入體,兩人只覺氣血翻湧,腦子一沉,也從空中落下。杜子平這時來到三人身前,反手一拍,三道金光進入那三人的體內,這時那道火光才落到那柱燃香上,立時將那燃香焚盡。

    杜子平微微一笑,說道:「怎麼樣?」

    這四人臉死如灰,齊齊長嘆一聲,說道:「這位師兄,你勝了。」本來這四人應該叫杜子平師弟才對,但對方這般了得,這師弟二字也叫不出口了。

    杜子平雙掌一拍,那藍色光圈與三道金光便收了回來,將這四人放了開來。

    這四人收了靈器,象鬥敗了的公雞一般垂頭喪氣,轉身欲走。一人突然又問道:「這位師兄,請問你怎麼稱呼?」

    杜子平朗聲道:「我叫杜子平,與那四位師兄都是石真人門下,我入門較晚,少與同門接觸。諸位可能不曉得我的名字。」

    那四人聞言,身體均是一震,說道:「你便是杜子平!是那個通過問心路的胎動中期弟子?」

    杜子平微笑道:「倘若近期再沒有第二叫杜子平的弟子通過問心路,那便是我了。」

    這四人搖了搖頭,什麼也沒有再說,遁光閃動,片刻間便化為幾個光點,飛向遠處。

    這時范起龍等四人這才圍了上來,面上都露出震驚之色,說道:「小師弟,你當真是好本事啊。」他們雖然知道杜子平手段高強,但也沒有會這般神乎其技。

    杜子平道:「那還是師父的指點之功,倘若數月前,我要想擊敗這四人,還要費些手腳呢。」

    范起龍四人均想:「便是師父指點,若是你自家手段不成,也不會這般輕鬆獲勝,不然我們隨師父學了幾十年的道,若不是有這上品靈器,還不是這四人的對手呢。」

    范起龍道:「小師弟,你既然有這般本事,不妨參與一下三年後的百派試煉,若是奪了好名次,不但咱們面上有光,而且還能得到大會與宗門的獎勵呢。」

    杜子平心中一動,說道:「什麼百派試煉?」

    范起龍道:「百派試煉便是天一門、苦陀寺與飄香谷聯合玉龍帝國各門各派舉行的活動。要求修煉不足一百年的弟子參加,每派選擇二十人,每三十年一次。咱們天一門雖然是玉龍帝國第一大派,但百派試煉已經有兩屆都跌出前五名了。」

    杜子平一聽,說道:「這怎麼可能?那萬師叔在胎動期修士中幾乎不做第二人想,玉龍十九仙中也佔了七位,就算有偶然因素,也不至於兩次都未進前五啊。」

    范起龍道:「師弟你有所不知,第一次沒有進入前五名,萬師叔、黃師伯與師父前往十萬大山,沒來得及趕回來,樂師叔與君師叔正在修煉的緊要關頭,也無暇分身,鐵師叔與茅師叔帶隊參戰,被苦陀寺與飄香谷聯手打壓,勉強得了個第八。」

    杜子平道:「那第二次呢?」

    朱靈波道:「第二次萬師叔親自帶隊,師父、黃師伯、樂君鐵茅四位師叔出都參加,本以為定會一洗前恥,哪知那次試煉的龍回谷中居然出了一個剛剛結丹的鬼王,偏巧就在本門的區域內。雖然合眾人之力,斬殺了這頭鬼王,但過了試煉的最後期限,居然排在最後一位。」

    杜子平道:「怎麼會這麼巧?是不是有人暗中使壞?」

    范起龍搖頭道:「當時有許多金丹期的修士在場,諒也不會有人敢暗中下絆子,只能說是咱們天一門運氣太差。」

    杜子平道:「那這次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了吧。」

    范起龍道:「這一次也難說得很,咱們師父閉半衝擊金丹,黃師伯已經結了金丹,君師叔道心磨煉,樂師叔修煉剛好滿百年,萬師叔遊歷未歸,而且據師父說,只怕他也結了金丹,都不能參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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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3章 十九神魔
               
    杜子平聞言,又道:「那其它門派本領高強的弟子也不見得都會參加吧。」

    范起龍道:「話是不錯。但苦陀寺、飄香谷,還有其它幾個門派中還有一些修士,排名還在鐵師叔之前,咱們天一門的實力算來,也就是第五第六左右,倘若運氣稍壞些,前五名只怕仍是進不去。」

    杜子平又問道:「不知這試煉的內容是什麼?」

    范起龍道:「咱們玉龍帝國有三大禁地,分別是萬鬼窟、雪地迷宮與天火城。那雪地迷宮與天火城也就罷了,只要不闖進去,便不會出事。那萬鬼窟卻是不同,裡面有眾多惡鬼,還時不時地出來禍害世人,因此百派試煉便選在那裡進行。」

    朱靈波聽到這裡,吃了一驚,說道:「那裡既然是禁地,胎動期的修士,在其中試煉豈不是送死嗎?」

    范起龍道:「當然不是讓你去那萬鬼窟裡面,那萬鬼窟裡面據說還有與元嬰期修士相抗衡的厲鬼,別說是胎動期的弟子,便是金丹期的修士也畏之如虎,連元嬰期的修士也不敢過於深入。不過,由於這些厲鬼經常出來,為禍四方,已經將周圍三千里附近化為鬼域。」

    杜子平聞言道:「莫非是讓試煉弟子掃蕩群鬼?」

    范起龍道:「正是此意,但這片三千里的鬼域也不是胎動期的弟子可以隨意闖入的。要知道那萬鬼窟的元嬰期厲鬼也因元嬰之禍而不敢前往窟外,所以只有金丹期、胎動期與引氣期厲鬼在窟處出沒。不過金丹期的厲鬼不肯離開萬鬼窟千里的範圍,因此百派試煉只是在最外層的二千里範圍內進行。」

    朱靈波道:「既然如此,為何修煉界不直接把這三千里的惡鬼都除了,也算是為民除害。」

    范起龍道:「這周圍三千里的區域早已異化,便是將群惡鬼都除掉,世人也無法居住,而且那萬鬼窟的厲鬼也極為了得,玉龍各大派便是聯手,消滅它們也是損失太大,所以只是派人將這片區域鎖定,不肯讓厲鬼再踏出半步。」

    朱靈波道:「那些元嬰的前輩呢?他們出手,這些厲鬼哪裡會是對手?」

    范起龍道:「元嬰期的前輩,若無重大事情,已經不在修煉界走動,唯恐招惹了元嬰之禍,這萬鬼窟既然得到了控制,他們便不再出手了。這樣一來,也給各派弟子一個歷練的機會不是?」

    朱靈波聽到這裡,這才住口不言。

    杜子平突然道:「既然金丹期的厲鬼不肯離開這萬鬼窟一千里範圍內,上次為何突然出現了一頭金丹期的厲鬼?」

    范起龍道:「據說這頭厲鬼開始只是胎動後期,結果不知怎的,卻突然結了丹,偏巧讓咱們天一門碰上。」

    杜子平道:「這種事情,以前沒有發生過嗎?」

    范起龍道:「我也不知道之前是否出現過類似的事情,但各門各派對些都未加防禦,想必是第一次出現。」

    杜子平暗道:「哪裡會有這般巧事?這其中定有緣故。」

    范起龍接著道:「說是百派試煉,其實總共不過三十幾個門派。實力最強的自然是以咱們天一門、苦陀寺與飄香谷為首,但這裡面還有一些門派實力也是不弱,如修羅門,他們修煉的是鬼道功法,在那裡佔有地利,實力便不在三大派之下。」

    武向明插口道:「我聽說十九人魔中的第三魔劍魔,便出身於修羅門。他將劍道與鬼道功法融為一爐,是一個極厲害的角色,當年萬師叔對他的劍術也稱讚不已。」

    范起龍道:「不錯,那修羅門中還有十九神魔中排名第九的骨魔與排名第十二的屍魔二人,因此,修羅門的實力委實不能小瞧。」

    杜子平道:「除了修羅門,還有哪些門派實力比較強,或許可以進入前五?」

    范起龍道:「還有兩大世家,真實實力還在修羅門之上。一個是毒道聞名的慕容世家,那百毒宗便是九千年前慕容世家一個弟子破門而出在南疆開設的門派,據說百毒宗所得的功法遠不及慕容世家的精妙。慕容世家也有三個弟子進入了十九神魔,一個是毒手神魔,排名第六,一個是五瘟神魔排名第十,還有一個是百藥神魔,排名第十三。」

    杜子平問道:「另一個世家呢?」

    范起龍道:「這個世家是刺殺潛行隱匿成名的墨家。也有三個弟子進入十九神魔,一個是影魔,排名第二,僅次於天魔,一個是無形神魔,排名第十四,還有一個是迷幻神魔,排名第十五。」

    范起龍道:「還有一處勢力,叫道散修聯盟,裡面魚龍混雜,到處拉攏實力強大的散修。據說十九神魔中排名第四的情魔、排名第八的屠龍神魔、排名第十二散花神魔、排名第十六的霹靂神魔與排名第十七的金身神魔都加入散修聯盟。只因這個聯盟過於鬆散,不能形成一個緊密的團體,因此不太被人所關注。」

    杜子平暗道:「這屠龍神魔已死,到是削弱了散修聯盟試煉隊伍的實力。」原來他雖然向天一門坦述了噬血神魔、屠龍神魔與媚骨神魔之事,但此事並未宣揚出去,因此范起龍等人並不知曉。

    朱靈波對此似乎也是頗感興趣,又問道:「那排名第一的天魔、排名第七噬血神魔、排名第十一的銀魔與排名第十八大力神魔,排名第十九的媚骨神魔,又屬於哪家勢力。」

    范起龍道:「天魔表面上不屬任何一家勢力,他神通廣大,迄今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誰,只是當年與萬師叔在雲水十三峽激戰三日後自行退走,一舉成名,再也沒有在修煉界出現過。有人說是真正的散修,也有人猜測是血魔宗的弟子,也有人猜測是桃花宗弟子,但此人功法與血魔宗及桃花宗大不相同。」

    杜子平問道:「天魔的功法偏重於哪一流派?」

    范起龍道:「似乎是鬼道,萬師叔也說此人的實力不在他之下,實在是一個極不得的人物。」

    朱靈波道:「難道血魔宗與桃花宗不參與這種試煉嗎?」

    范起龍道:「這兩大魔宗實力雄厚,未必在咱們天一門之下。但一個被迫自閉山門,一個宗門被挑,只是隱藏於修煉界,哪裡會這般光明正大地出現?不過那排名第七的噬血神魔與第十九的媚骨神魔,據說是這兩門的弟子。」

    朱靈波撇嘴裡道:「這兩大魔門實力也是一般嘛。」

    杜子平暗道:「那血魔宗裡高手極多,哪裡是你想像的這般樣子?歐陽亭便可躋身於玉九十九仙的前四,噬血神魔若不是中了暗算,只怕還在歐陽亭之上,就是那雷昊,現在的實力,也未必比鐵棠溪差了,而且他修煉時間尚短,倘若早生幾年,甚至可能與萬仞師叔一較高下。這還只是玉龍峰一處的實力。」

    范起龍搖頭道:「這兩大魔門弟子往往隱藏極深,門下弟子低調行事,其中不弱於玉龍十九仙的只怕也大有人在,不可小覷。」

    朱靈波道:「那銀魔與大力神魔呢?難道也是散修?」

    范起龍道:「銀魔是陰陽宗的傳人。陰陽宗當年被血魔宗所滅,到如今,弟子不過三五人,哪裡有資格參與這百派試煉?至於大力神魔,此人卻是真正的散修,他是人妖結合所生的怪物,有一半妖獸血統,天生凶殘,任何一家勢力也不願意收留他。」

    杜子平道:「此人得凶殘到什麼地步,才能讓各大勢力都容不下他。」

    范起龍道:「此人的事蹟傳得多了,早已經失真。不過有一點到是不變。就是此人是大力魔猿與人類女子所生,天生力大無窮。但大力魔猿也不過是一低階妖獸,因此他的修煉資質卻是低得一塌糊塗,他便被一個練體士收留。後來他喜歡上其師的愛女,求婚遭拒,獸性大發,便先姦後殺。」

    朱靈波眉頭一皺,說道:「此人當真該殺,後來呢?」

    范起來道:「他師父自然要報仇,哪知這大力神魔在練體方面天份極高,已經青於藍而勝於藍。他師父反被徒弟所殺。這大力神魔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殺了師父全家,但他師父的小兒子卻沒有死,逃了出去,召集師門長輩一同追殺他。哪知此人事先逃走,眾人尋了他十餘載,也沒有找到,便只好做罷。」

    杜子平道:「那大力神魔想必又有奇遇。」

    范起龍道:「不錯,他居然得到了古練體士的衣缽,苦修數十載,重新踏入修煉界,居然把當年追殺他的人,盡數殺死,並有可能成為這萬餘年來唯一一個以煉體術結丹的修士。」

    朱靈波聽完,猶自恨恨地說道:「當真是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煉體術衰落萬餘載,無人結丹,老天怎地會讓這種人得了這般好處?」

    再說那被杜子平擊敗了的四人,不肯這麼認輸,略一商議,便直奔他們的大師兄鄭仁的洞府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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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高鴻飛
               
    這四人來到鄭仁的洞府,卻見鄭仁與一個黑臉漢子對弈,急忙上前施禮。

    那鄭仁一見他們四人,便道:「你們四個來此有什麼事?」

    一人答道:「也沒有什麼事,路過此地,過來看望一下師兄。」

    鄭仁哼了一下,說道:「爽爽快快地說吧,你們四人齊來,若不是有事才怪,難不成范起龍那裡又出什麼差子了?」

    這四人一驚,說道:「師兄,你怎麼知道的?」

    鄭仁冷笑道:「你們四人齊來,不是各自有事,便是有一件共同之事,估計是范起龍那裡生變。」

    那四人聽到這裡,瞧了那黑臉漢子一眼,又互望了一眼,欲言又止。黒臉漢子微微一笑,說道:「鄭師兄,看來你今天有事,改天咱們再弈一局。」

    鄭仁道:「高師弟,你這就見外了,你我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嗎?這是我不成器的四個師弟,這是我二師弟宋萬波,三師弟林羽,四師弟關白雪,小師弟史雲光。」

    接著,他轉頭對這四人說道:「我給你們引見一下,這位我提過的高鴻飛師弟,不過入門還在你們之前,你們應該稱其為高師兄。」

    那四人聽了,吃了一驚,說道:「原來是高師兄,久仰大名。」

    宋萬波見了,只得把杜子平之事一一講來。鄭仁聽完,說道:「我當是什麼事,如今你們也沒有損失什麼,此事就這麼結了吧,否則傷了同門的義氣。」

    宋萬波一怔,心道:「大師兄素來護短,怎麼今日改性了?還是因為有高師兄在此,故作姿態?」

    林羽心思機敏,立即想道:「只怕大師兄自忖不是那杜子平的對手,才如此說的吧。只是大師兄雖然修為還是胎動六層頂峰,但去年也獲得在青色區域選取洞府的資格,難道這杜子平這般了得?」

    鄭仁心中暗罵這四個師弟不曉事,這杜子平是唯一一個以胎動中期修為通過問心路的弟子,哪裡能輕易得罪?更何況聽這四人所言,這杜子平實力之強,更在傳言之上,自己若是交手,只怕輸面還佔了八成。

    高鴻飛卻在一旁說道:「鄭師兄,你心胸寬廣,當真令佩服,只是我到卻想會一下這個杜子平,你看如何?」

    宋林關史四人一聽,立即大喜過望,均想:「這真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了。這高師兄出手,比大師兄更強得多了。」

    原來這高鴻飛修為雖然與鄭仁一樣,都是胎動六層,但他是萬仞的唯一弟子,資質極佳,一手劍術出神入化,被譽為胎動期第二代弟子第一高手。早有人言,此人只要進階胎動後期,在萬仞結丹之後,便由他來補玉龍十九仙所缺之位。

    鄭仁一聽,心中一動,高鴻飛隨萬仞修行,手段高強,骨子裡極傲,只怕早就對杜子平心有不服,加之他乃是劍修,素來到處尋找高手來磨煉劍術,正好趁此機會,還賣給自家一個人情。

    他笑道:「高師弟,這杜子平雖然名氣極大,但修煉時間比你我要少得多了。就是勝了他,旁人認為是理所當然,還要給你我安一下以大壓小的帽子,又平白得罪了石師叔。倘若一個疏神,再輸個一招半式,就更劃不來了,所以,愚兄不肯摻和此事,更不敢勞你大駕。」

    宋萬波聽了,心下不滿,暗道:大師兄也未免太不講義氣了。林羽卻是眼睛一亮,知道鄭仁這是對退為進,明裡勸阻,暗裡激將。

    果然,高鴻飛哈哈一笑,說道:「既然咱們入門時間比他長得多,那也應該盡一盡師兄的本份,教一教他如何做人,不能仗著修為高深,便折辱他人。石師叔嘛,他怎會為這點小事費神。至於輸贏,我還真沒放在心上。這棋咱們日後再下,先告辭了。」

    他又對宋林關史四人說道:「四位師弟,你們可知道杜子平在何處,領我瞧上一瞧。」

    這四人道:「我們帶路,高師兄請隨我來。」這四人來鄭仁洞府之前,還特意打探了一下杜子平洞府所在之地。

    鄭仁正待再說,卻見高鴻飛向他施了一禮,便與宋林關史四人出門而去。他搖了搖頭,卻沒有跟出去。

    不多時,這五人便來到杜子平的洞府前,宋萬波正待取出傳音符,那高鴻飛一擺手,朗聲說道:「乾元洞萬真人門下弟子高鴻飛前來求見師弟。」宋萬波暗自奇怪,天一門的洞府都有陣法相互,可以將聲音隔絕在外,這般講話,杜子平又如何能聽得見?

    杜子平在洞中剛剛修煉了一回明心訣,覺得頗有幾分長進,聞聽此言,心中一動,這高鴻飛好精純的劍術,原來高鴻飛剛才這手法術叫做劍氣傳音,將聲音束成一線,化為劍氣,穿過陣法,讓裡面的人聽得清楚。這手法術雖然沒有什麼用處,但劍術修為稍差的劍修便是結丹也難以運用自如。

    只是這高鴻飛與自己素不相識,為何來此?他睜開真龍之目,便瞧到宋萬波等四人,登時明白過來,這是為宋萬波等人找場子來了。

    他好不容易來到天一門,一心只想苦修,根本不願招惹這些事非,所以他第一個念頭便是假作不知。但這高鴻飛已經報上名號,眾所周知,那乾元洞萬真人便是劍仙萬仞,他也不便這麼掃了人家面子,而且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

    他打了一道法訣,便將洞府的陣法撤開,淡淡地說道:「五位請進。」

    宋萬波見杜子平當真聽見了高鴻飛的傳音,心下對高鴻飛更是佩服幾分,對此戰勝利更多了幾分希望。

    杜子平瞧著高鴻飛走了進來,只覺得一股若有若無,細微而又鋒銳的劍氣蓄勢待發。即便那高鴻飛人在洞外,他也感覺得到那股森森的寒意。他心頭微凜,此人當真了不起。

    倘若兩人鬥法之時,高鴻飛釋放出這股劍氣到是尋常,但他現在卻沒有運用絲毫法力,這說明他已將本命靈劍煉化到體內,以致於身上的氣息全然不見,只有劍氣。

    與靈火等有形無質的靈器不同,飛劍等實質靈器是不能收到體內的,即使本命靈器也不可以。不過事無絕對,倘若修士修煉出本源靈氣,用這本源靈氣便可以將本命靈器煉化收入體內。

    不過,要做到這一點,實非易事。首先,此人得有一件最頂級的靈器;其次,他修煉的法訣也必須是最頂階的;最後一點最為關鍵,此人修煉的法力經過千錘百煉,達到精純無比的地步。這三個條件缺一不可。

    但劍修例外,在各種靈器當中,飛劍最為鋒銳,即便用本源靈氣煉化,收入體內,對修士的身體也會構成傷害,靈劍品階越高,對肉身的傷害也就越大。因此若要將靈劍收入體內,劍修在劍道上的理解也要遠超同儕,這才能做到這一步。

    做到這一步,那才是真正的人與劍合,同階修士稍差一些,與他鬥法,只怕連三劍都接不下來,首級就會被他用飛劍取下。

    杜子平向前一拱手,說道:「久聞高師兄大名,沒想到今日大駕光臨,實在是蓬篳生輝。」

    高鴻飛還禮道:「現在杜師弟早已揚名,被稱為本門胎動中期第一人,這般說來,也未免太客氣了。」

    其實杜子平雖然通過問心路,在天一門內掀起了不小的風波,但這胎動中期第一人,卻是高鴻飛自己杜撰出來的。只是這話到也不是空穴來風,杜子平過了問心路之後,有些弟子到也拿他與高鴻飛相提並論。

    杜子平與人相鬥雖然手下不留情,但為人相處,卻是低調謙遜,即便知道高鴻飛此次前來,未必安得好意,但仍笑道:「這可就是妄言了,我從血魔宗逃到南疆,惹了百毒宗,又被逼無奈躲進了孤魂谷,歷盡千辛萬苦才逃了出來。倘若是逃命,到還真稱得上本門胎動中期第一人。」

    高鴻飛不由得失笑道:「杜師弟孤身一人,逃離血魔宗與百毒宗追殺,這手段豈能簡單視之為逃命?」

    兩人笑語風聲,竟似多年好友一般。那宋林關史四人心下嘀咕,卻也不敢亂插話。

    高鴻飛又閒談了兩句,說道:「杜師弟,我這次來的目的,不說想必你也知道。這四位師弟找到我這裡,終歸我得給他們四人一個說法,更何況,你以胎動中期第一人的身份,未免有些恃強凌弱了,師兄也想與你做個賭鬥。」

    杜子平淡淡一笑,說道:「既然如此,我就與高師兄切磋一下,不知高師兄,想賭什麼?」

    高鴻飛道:「與師弟在外有大量的奇遇相比,我手頭也不寬裕,不過我聽說師弟有一枚冰雪靈晶花,便想用手頭這兩根銀甲白象的象牙賭上一賭。」說完,他從法寶囊中摸出兩隻兩丈餘長的雪白象牙來。

    他又說道:「這是我十年前在苦水河畔修煉,偶然遇到一頭銀甲白象,我足足追了它三月,才將其斬殺。」

    杜子平面色一整,說道:「請高師兄賜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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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5章 流星三劍
               
    杜子平初入天一門,不願意得罪別人,但這不代表對方欺上門來,他也笑臉相迎,別人啐他一口唾沫,他不拭自干,這般委曲求全,那他還不如回到凡世之上,哪怕做一個孤魂野鬼也更自在些。

    高鴻飛一拱手,道了聲,「請!」

    杜子平邁步走出洞外,便飛到空中,幾乎與此同時,那高鴻飛也騰空而起。

    杜子平抬眼望去,只見高鴻飛左手捏訣,頭頂上一柄二尺多長的銀色短劍吐出一股碧瑩瑩的寒光,耀眼生花,而且劍氣籠罩之下,他竟然生出一股避無可避的感覺。

    高鴻飛道:「此劍出爐之時,自行飛出百丈,將一條長蛇斬殺,故名為弒靈。此劍鋒銳異常,杜師弟可要小心。」

    杜子平手掌平伸,一柄小幡飛到空中,說道:「小弟這柄靈旛是魔道赫赫有名的靈器赤血幡,我雖有其它神通,但卻沒有一柄稱手的靈器,不得不用這種魔器應戰,實在慚愧。」

    高鴻飛面色卻是一凜,說道:「此幡之名,我到也是知曉。其實只要師弟行得正,那魔道至寶又如何?名門正派弟子若是行事卑鄙歹毒,就算手握光明正大的法寶,一樣是人人得而誅之。」

    他頓了頓,又說道:「師弟請賜教。」

    杜子平知道高鴻飛自重身份,不肯搶先出手,但他面上謙和,骨子裡也是極驕傲的,不肯佔這個便宜。他一捏法訣,那赤血幡立時垂下九道霞光,將他團團護住。

    高鴻飛見了,手指微微一點,一道銀光閃過,直奔杜子平面門。這時那九道霞光化為九條觸手,直迎過去。

    咔嚓一聲,九條觸手瞬間斬斷,本來這九條觸手被斬斷有先有後,只因速度太快,便只是一聲。那飛劍也是在空中一頓,杜子平身上金光大盛,那飛劍沒入金光之中,但也被金光擋在身旁,從杜子平身邊數寸處飛過。

    杜子平暗吃一驚,這一劍速度之快,力道之強,竟是他首次。那赤血幡被煉血宮重新煉製之後,上面霞光璀璨,沒有半分血色,而且威力也是大增,居然也沒有攔下這一劍。而且那大須彌如意無相神光罩防禦之力也是極強,也險些沒有擋住。

    高鴻飛心中也是微凜,他適才沒有搶先出手,一方面是自重身份,另一方面,他也是蓄勢施展了一門名為一劍雙殺的劍術。這手劍術之名並非因雙劍齊擊,而是這一擊,相當於普通的雙擊,端的是厲害非常。而且若是不瞭解這手劍術,任誰也難以發覺。

    這手劍術只是有一個缺點,需要蓄勢,但只要高鴻飛施展,那是無往不利。他曾經以這一劍,瞬間擊穿一隻銅盾、一件靈衣與一件靈甲,再將對手斬殺的先例,如今無功而返,卻是他首見。

    那赤血幡又放出九條觸手,將那飛劍捲去。那觸手與弒靈飛劍甫一交接,高鴻飛立即覺得飛劍運轉之間已隱現凝滯,不由得微微一驚。當下急一捏訣,在觸手尚未捲攏之際,在空中全力一斬,發出風雷之聲,登時便從空當之中鑽了出來。

    那九條觸手在空中突然抖得筆直,化為九道劍光迅捷無倫地向高鴻飛迎面擊了過去。只聽轟地一聲,高鴻飛身形在原地消失,陡然間出現在杜子平的背後,飛劍在空中一晃,化為數十道劍光,將杜子平全身籠住,轉瞬間就將杜子平洞穿。

    卻見杜子平身軀一陣晃動,立即消失不見。高鴻飛見此情景,知道不好,飛劍在空中化為一座光幢,一陣金玉交加之聲,只見一紅一白兩道劍芒正擊在那光幢之上,只聽見高鴻飛叫了一聲,「好厲害!」若是剛才他晚了半步,這一下,不死也得重傷。

    旁邊那宋林關史四人見了,心底不由得打了個突,萬沒有想到自家與這兩人差距有這般大。他們雖然沒有見過高鴻飛出手,但萬仞的流星遁術在天一門內幾乎無人不知,適才見了,果然名不虛傳。

    更令他們震駭的是,杜子平的遁術也這般了得,居然不下於高鴻飛的流星遁術。杜子平手段高強,他們雖然領教過了,但也沒有想到上次出手,居然還留了手,否則光是這手遁術,上次一交手,他們四人至少要折損過半。

    高鴻飛精神大振,知道這次碰上了罕見的對手,弒靈飛劍展動,剎那之間,方圓百餘丈內劍光閃爍,那宋林關史四人只覺劍氣逼人,不由自主遠遠地退了出去。

    杜子平更不示弱,赤血幡放出道道白光,盡數擋了下來,時不時地還用斬龍訣反擊。表面上看來,那高鴻飛佔盡優勢,十成攻勢中,他佔了兩成。只是他卻暗暗叫苦,這赤血幡所放出的白光之中,不但牽引著他的飛劍,而且連他體內的氣血也是翻滾不已。

    而且杜子平那兩道劍芒,雖不及他的弒靈飛劍這般鋒銳凌厲,但飛勢磅礴,大開大闔,每次接觸更震動他體內的經脈,時間一久,居然有隱隱作痛的感覺。他在劍道之上浸淫已久,大多數的上品劍訣均有涉獵,卻從未見過這等劍術。

    一晃半個時辰過去,場面上居然仍沒有什麼轉變,杜子平心下有些焦燥,暗道:「這化血大\法與斬龍訣,哪一門都是最頂階的修煉法門,怎的還是相持不下?」

    他雖然道法精妙,但畢竟一路上修行,經人指點少,自家暗暗佔了上風,卻也不知,只是覺得對方劍術圓融老辣,竟是生平僅見。

    他雖然還有天罡地煞血獸變或化為真龍法身這等手段,但那天罡地煞血獸變過於狠辣,而高鴻飛也不是弱者,倘若一個掌控不好,將對方打成重傷,損了道法根基,只所麻煩更多,至少化為真龍法身,未免有些驚世駭俗,同時他也不想暴露過多底牌。

    又過片刻,他暗自想道:「這次可別一個疏忽,反而敗在他的手裡。」只見他左臂一伸,一拳揮出,立即出現一連串的火球,在空中首尾相接,化為一條火龍,立即衝破對方的劍光。這正是那龍神拳中火屬性神通的第二式,再加上他修煉火龍焚天神通,二者融為一體。

    那高鴻飛久戰不下,也知道自己若不拿出壓箱底的手段,落敗那是遲早之事。那火龍衝天而起之際,漫天的劍光突然消失,化作了一道光華奪目的流星,連那條火龍似乎都有幾分黯然失色。

    宋萬波見了,暗吃一驚,心中叫道:「天外流星!」這是萬仞當年在赤水潭連敗十餘隻劍修的成名劍術之一,在修煉界也算是頗有名氣。只是這高鴻飛居然在胎動中期就掌握了這門劍術,當真了得。

    流星穿過火龍,火龍四散,不過流星的光芒也是大為微弱,但仍落到赤血幡的霞光之上,這才開始慢慢消失。

    高鴻飛大喝一聲,面色也是一白。那流星消散之處,猛地又亮了起來,初時像風中的閃爍不定的殘燈,隨即亮若晨星,只一閃,化為數十顆流星,向杜子平直撲過去。

    宋萬波面上驚訝之色再也掩蓋不住,失聲道:「流星雙劍,高師兄居然都練成了!」原來那萬仞有兩種劍術神通,一個是天外流星,另一個就是高鴻飛現在施展的飛雨流星,這兩種神通合稱為流星雙劍。

    杜子平右手一拳揮出,一股白霧湧出,化為一隻雪白的大鳥,在空中一個轉身,便迎了上去。宋林關史四人雖不知這是什麼神通,但隔著這麼遠,仍覺得一股刺骨的冷意,彷彿進入骨髓深處一般。

    這四人心頭暗道:「杜子平之前那手是火屬性神通,現在又是冰屬性,難道他是冰火雙屬性體質嗎?」

    數十顆流星盡數沒入白鳥體內,嗤嗤響聲不絕,那白鳥立時便被穿透,化為一團白霧。赤血幡在空中一晃,一道白光閃過,那數十顆流星也盡數消散。

    宋萬波暗嘆了一口氣,這高鴻飛固然了得,現在看來,似乎還是杜子平棋高一著。只是他這念頭才一轉,卻見高鴻飛在空中連退七步,手指在空中一點,叫道:「霹靂流星!」

    那弒靈飛劍陡然出現在空中,與此同時,一聲霹靂,閃電驚雷齊下,與飛劍合為一體。頓時閃電、霹靂、雷火、劍光,帶著無窮無盡的威勢,劈了下來!

    這一劍下來,連遠在旁邊的宋林關史四人也生出一種莫可抵禦的感覺,只是他們心中更是震憾,這高鴻飛居然身具雷屬性!

    只是杜子平卻是臉色一變,因為他心裡明白,這高鴻飛絕不是雷屬性之體,這手霹靂流星的劍術也不是雷屬性劍術。之所以會出現這種閃電天雷,完全是這一劍的效果。這一劍之威引動天雷,令本不具備雷屬性之體的高鴻飛居然施展出來類似雷系神通!

    修煉界中劍術與雷系神通均以犀利聞名,這一劍集天雷與劍術於一體,威力更是大到了難以想像的地步!倘若高鴻飛已是胎動後期頂峰的修為,這一劍已經能威脅到了金丹期修士!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30 17:01
第316章 魔葫
               
    杜子平大喝一聲,右手一拳揮出,空中也是電閃雷鳴,左手捏了一道劍訣,那紅白兩道劍芒在他身前一繞,便凝成兩隻由劍光組成的劍盾,同時,赤血幡在劍盾之後又布下一層光幕。

    宋林關史四人見了,險些把眼珠都瞪掉了。這杜子平也是雷屬性之體?只是他又怎能施展冰火屬性的神通?難道他身具三屬性?

    這一劍落了下來,瞬間雷火轟鳴,弒靈飛劍從雷火中飛出,劈開劍盾,破開光幕,斬成赤血幡的本體之上。

    釘的一聲,弒靈飛劍飛起。杜子平將赤血幡一收,靈識掃過,發現並無損傷,這才放下心來。這赤血幡本身品質就不在弒靈飛劍之下,加上又補煉血宮主重新煉過,縱然高鴻飛這一劍威力絕倫,但經過落雷與斬龍訣兩道神通的阻隔後,又怎能損害得了。

    弒靈飛劍在空中一個盤旋,回到高鴻飛的身前,豎立在空中,一如它的主人高鴻飛,一動不動。

    劍光雖然仍然耀眼,剛才在空中盤旋,仍然靈動無比,但高鴻飛的臉色慘白,知道自己已經敗了。

    杜子平道:「高師兄,師弟我僥倖接下了這三劍,現在已無再戰之力,這一戰就算是平手,你看如何?」

    高鴻飛站在空中,半晌不語,身上竟然也有雷光閃動,望上去恍若雷神下凡一般。原來那最後一劍,引動天雷,令他體內也充滿了雷電之力,這一劍斬去,固然人所難擋,但他也失去了一戰之力。他正自將雷電之力驅除體外,根本無法說話。

    杜子平見此情景,倒也猜到幾分。他飛上前去,正欲開口,那高鴻飛突然張口道:「我敗了。」他面色如常,但是眼中有一絲痛苦之意流過。

    他一擺手,又止住了杜子平的張口欲言,說道:「你尚有餘力,而我到現在也不能施展劍術,剛才更是一動也不能動。」

    他說道:「那最後一劍霹靂流星是家師三十年前所創,授我之時曾道,此劍一出,勝負即分,不是己死,便是敵亡。我初施展時,尚擔憂這一劍過於霸道,怕傷了你,哪知你居然毫髮無損。」

    杜子平聞言,大吃一驚。要知道象高鴻飛這樣,劍術修煉到這一地步,固然可以說得上是劍道之中罕見的奇才,但創此劍術之人,則更是不世出的天才。那萬仞居然在胎動期便創下這種劍術,窺一斑可知全豹,此人的道術是何等驚人。

    遙想當年赤水潭前,他白衣如雪,一柄飛劍,折服天下胎動期劍修,這是何等的威風!那赤水潭水色殷紅,也分不清哪裡是河水,哪裡又是修士的鮮血。

    高鴻飛接著又說道:「家師曾言,我劍術若要百尺竿頭,更進一步,需找到一個同階對手將我擊敗。因此,我還是要謝謝你的。」

    說完,他將那兩隻象牙,遞了過來。杜子平推辭道:「高師兄客氣了,這場鬥劍我也是受益非淺。更何況,我也是一時也難有再戰之力,說是我獲勝,也未免言過實,因此這兩隻象牙我絕對不能收。倘若高師兄肯將這銀甲白象出沒之地告之,我便知足了。」

    高鴻飛見他不似作偽,便將這兩隻象牙收回,說道:「我這就把當年我遇到它之地畫一幅地圖給你,只是那裡妖獸極多,頗為危險,師弟可要小心。」他一面說著,一面取出一隻玉簡,將其中刻畫了一幅地圖,然後遞給杜子平。

    做完了這一切,他向杜子平拱了一下手,轉身欲走,突然想起一事來,問道:「師弟,你那兩道劍芒是什麼劍術,威力可真了不起,倘若假以時日同,單以這門劍術,你就足以勝過我了。」

    杜子平道:「這是斬龍訣。」

    高鴻飛眉頭一挑,說道:「這就是斬龍訣?難怪有如此威力,能見識這門劍訣,也不枉這一戰了。」

    杜子平待這五人走後,這才用法力探入玉簡之中,查看那地圖。這銀甲白像是極為罕見的妖獸,是上古神獸六牙白象的近親後裔,但這不併是他動心的緣由。

    他之所以要找這種銀甲白象,是要找千年菩提果。他修煉冰心訣時日尚短,進展不免落後於化血大\法,這也就罷了,但他中了雷昊的一擊,傷勢雖好,但卻激發了體內真龍血脈融合,令他的化血大\法隱隱有進階胎動五層的跡象。

    這雖然是一件好事,但化血大\法進展過快,終是隱憂,因此提升明心訣修煉速度便顯得有些急迫了。這明心訣的心法有些近似佛門,講究的是平心靜氣,循序漸進,因此所需的靈藥也近佛門一些。

    那六牙白像是佛門聖獸,天生具有佛性,因此銀甲白象也是如此,所居之所都有帶有靈氣的菩提樹,其中往往生有千年菩提果。只是這地圖上畫複雜之極,加上這裡妖獸眾多,因此這千年菩提果只怕難得。不過,也幸虧如此,否則那千年菩提果只怕早就被別人拿走。

    當下他收拾了一下所需之物,次日一早便離開天一門。他未前往苦水河畔,而是先前往當日從琅軒秘境逃離之後的洞府,那裡有雪玉鳥、血煞魔屍與三尾靈狐。當日雪玉鳥與血煞魔屍正處於進階的緊要關頭,無法帶走,他趁這次機會,想將它們帶回天一門。

    一別數月,那洞府與當日他離開之際一般無二,三尾靈狐一見到他,便十分親暱地撲到他的懷裡,嘻戲了好一陣,這才下來。只是那血煞魔屍與雪玉鳥仍處於昏睡之中,絲毫沒進階即將完成的跡象。

    杜子平在洞府之中停留了數日,見那雪玉鳥與血煞魔屍依然如故,只得又將那三尾靈狐留下,隻身前往苦水河。

    苦水河在天一門的東部,距天一門有數千里,距杜子平現在所居之地,更是有萬里之遙,只是現在對於杜子平而言,這又何足道哉,不過三五日,他便來到了那高鴻飛當年遇到銀甲白象之地。

    這是一處平原,苦水河從它的東部流過,因此裡面是一望無際的茂密森林,森林裡不但有各種妖獸,而且許多山精魅怪。只是無論妖獸還是山精魅怪都不出來作亂,修煉界到也沒有人前來降魔,只是有些修士前來尋寶。

    杜子平到此森林已有十餘日,每日裡都會碰上妖獸,就是銀甲白象卻是絲毫跡象也無。而且所遇到的這些妖獸修為低下,儘是引氣期,讓他盡數用天罡地煞血獸變這門神通,將骨頭都沒有留下半根。

    這日裡,天氣陡變,本來萬里無雲的天空,瞬間烏雲密佈,同時電閃雷鳴,一場大雨也澆了下來。杜子平畢竟是修土出身,一眼瞧見那碗口粗細閃電一道道的落下來,便知道這若非異寶出世,便是修士修煉特殊神通所引發的天象。

    他左右也是無事,便順著雷電的方向飛去。倘若那裡出世什麼寶物,他便順手拿到;倘若是什麼修士修煉神通,不妨攀談兩句,是否得到銀甲白象的下落。

    引動雷電之力之所是一座山洞,距離不算很遠,不多時,杜子平便來到此處。他正欲上前,忽然停住腳步,四下瞧了兩眼,暗道:「癸水在北,庚金在西,原來這洞外還布下一座顛倒迷蹤陣,不過,變化到也是平淡無奇,佈陣之人陣法水平實屬尋常。」

    他辨明了陣法,隱氣匿息,全身上下似煙似霧,瞬間不見,這顛倒迷蹤陣竟未被驚動半分。他向洞內望去,只見裡面有一個男子披散了頭髮,盤膝打坐,周身放著五隻烏黒的葫蘆。那五隻葫蘆被團團邪氛籠罩,還時時地發出鬼器狼嚎之聲,顯然是一套威力極大的魔道靈器。

    那空中的道道雷電盡數劈在這五隻葫蘆之上,看來這天空中的異像是由這五隻葫蘆所引發的不過,這與靈器進階成法寶前的天地異象不同,因此,這定是那五隻葫蘆為天地所不容的緣故。

    杜子平身上有噬血魔刃與赤血幡,這兩件靈器都是修練界一等一厲害的魔道靈器,但在煉血宮中煉製時,均未引發這種異象。因此,那便是這五隻葫蘆的煉製之法過於邪惡,這才導致這種情況發生。

    杜子平暗自忖道,這人煉製這五隻葫蘆只怕傷天害理的事做了不知多少,才會出現這般情形。只見那人左手捏訣,右手虛按,一股黒氣將這五隻葫蘆護住。那雷光將這層黒氣炸得四處飛濺,卻仍被牢牢地擋在外面。

    那天空的雷電愈發激烈,一道又一道的閃電接連劈下,電閃之下,整座洞府竟然猶如白晝一般。這時,杜子平才看清這人的長相。此人五官清秀,只是臉色慘白,令人不由自主地想起惡鬼來。

    那人全力施法,身上的法力澎湃,到也是胎動後期的修為,而且法力頗為精純,非普通修士可比。只是他身上的氣息晦澀難明,看得出來,不是魔道功法,便是鬼道神通。

    杜子平修煉了冥王訣,更是發現他印堂竅穴上黒氣隱現,心中暗道:「此人究竟做了什麼,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怨氣纏身?」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30 17:02
第317章 五行陰魔
               
    一晃大半個時辰過去,天空中雷電漸歇,烏雲也慢慢散去,那人才長吁了一口氣,似是心中一塊大石落下。卻見那五隻葫蘆發出淡淡的黑光,隨即閃了兩閃,化為五個七八歲的黑衣童子。

    杜子平大吃一驚,這五隻葫蘆分明只是靈器,怎麼會出現這種器靈?修煉界寶物從低到高分為法器、靈器、法寶與靈寶四類,只有靈寶才會產生這種器靈,那五隻葫蘆連法寶都沒進階,如何能做到這一步?

    雖然修士可以將妖獸精魂封在靈器與法寶當中,做為器靈,但這種器靈只有施法時才會出現,絕不會將靈器與法寶隱去,化身為器靈模樣。

    那五個黑衣童子面色木然,一望便知不是人類。杜子平多看了兩眼,又發現了一件怪異之事,這五名童子面上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黑氣,居然也是怨氣。

    杜子平見了這等詭異之事,知道此人絕非善類,正欲抽身而去,卻見那五名童子同時抬頭向他所在之處望去。

    那人見了,不由得一怔,隨即道:「原來有客人上門,何不現身一見?」他不說話也就罷了,一說話,這話音之嘶啞難聽,令人不寒而慄。

    杜子平萬沒有想到這五名童子感應這等敏銳,只得現出身形,向那人一拱手道:「在下甄明隱,一介散修,偶見異象,好奇心起,便來一觀,不料是道友在此煉寶,幸好也沒有打擾到道友,就此告辭。」

    那人嘿嘿冷笑兩聲,說道:「道友未免也太小瞧人了,甄明隱這三個字,明明是告訴在下,你將真名隱去。道友還是將來意講清楚為好。」他話音一落,那五個童子分站五個方位,隱隱形成合擊之勢。

    杜子平心下暗暗戒備,口中說道:「道友心思機敏,也罷,在下天一門下杜子平,偶爾來到此間,適才不想引得誤會,多有得罪,還望道友見諒。」

    天一門以名門正派自居,平日裡到也有許多修士除魔衛道。這人修煉的功法邪惡,倘若遇到天一門下,不免會有敵意,這也是杜子平開始不肯透露姓名的一個原因。

    他現在報出天一門的名號,無論對方信還是不信,都釋出不願與此人為敵之意。倘若此人認為杜子平所說為假,那麼杜子平只不過是扯虎皮作大旗,意在恐嚇對方;倘若此人相信,那麼杜子平現下說出,也就是表明自家無意除魔衛道,也可令對方放心。

    哪知此人一聽,面色陡變,慘白的臉上籠罩一層寒霜,更顯得陰森可怕。他說道:「原來是天一門的雜碎,還想騙我嗎?」左手一張,一道暗青色的光芒向杜子平飛去。

    杜子平大袖一抖,一道紫光飛出,正是那玄武盾。二者甫一交接,那暗青色的光芒爆裂開來,轟的一聲,化為一團青色火焰,但見那玄武盾紫光一閃,那青色火焰迅速衰弱下去,片刻間便化為烏有。

    那人心頭一震,面色更是陰鬱。那道暗青色的光芒,是他煉製的陰磷火雷,此物是他從殭屍身上採集的屍毒與屍焰,融合修煉界二十三種劇毒所練制,威力極大,哪知輕描淡寫地就被杜子平所破。其實杜子平也不識得這陰磷火雷,只是他的玄武盾中含有祛魔紫金,正是這類邪物的剋星。

    那人冷哼一聲,說道:「也罷,今日讓你見識一下我這五個寶貝。」那五名童子聞言,身形飛起,又化為五隻葫蘆,噴出五道濃濃的黑煙來,瞬間便將杜子平籠罩在內。

    黑煙當中,陰風惻惻,鬼嘯連連,黑煙之中隱隱現出數百頭惡鬼,均人面獸身,或脅生飛翅,或威若金剛,或青面獠牙,向杜子平撲來。那玄武盾紫光大盛,排頭的數隻惡鬼在紫光的照耀下,立時化為飛煙。

    這時那五隻葫蘆又噴出五道青色火焰,將這些惡鬼護住,瞬間便越過玄武盾的紫光。杜子平知道這五隻葫蘆難纏,但也沒有料到會這般厲害,左手急忙一拳揮出,空中佛光大盛,一隻巨大的金印落了下來,正是大力金剛印神通,右手並指為劍,化出一紅一白兩道劍芒。

    一聲巨震,那青色火焰被大力金剛印震散,紅白雙色劍芒在空中一繞,便斬下十餘頭惡鬼的頭顱來。這些惡鬼在空中一聚,又化為五名黑衣童子,只是這次,那五名童子個個身高數丈,那斬龍劍芒透體而過,竟然絲毫無損。

    杜子平大喝一聲,那大力金剛印立即重若小山,向這五名童子壓了下來。又是轟的一聲,那五名童子登時便被震散,以一化九,化為四十五名童子,瞬間便向杜子平撲來。

    杜子平身上血光一閃,一朵血雲便將這四十五名童子裹入其中。這正是他那天罡地煞血獸變神通。但見百餘頭血獸向這四十五名童子撲來,那四十五名童子又聚在一起,化為五名童子,力敵這百餘頭血獸。

    這五名童子放出白綠藍紅黃五色霞光,分作金木水火土五行。但見白光奪目,裡面是百餘口明晃晃的飛劍,綠芒閃耀,裡面是無數藤蔓伸縮,藍霞晃動,裡面是波濤滾滾,紅光灼灼,裡面是火焰翻騰,黃霞飛舞,裡面是飛沙走石。

    這五色霞光輪流轉動,配合得天衣無縫,相益得彰。一些引氣期與胎動初期的血獸碰上白光,被斬成齏粉,觸上綠芒,便被緊緊束住,捲入藍霞,便身銷形滅,沾上紅光,便化為飛煙,挨上黃霞,便被砸得四分五裂。

    杜子平這才吃了一驚,這天罡地煞血獸變神通在同階之中,向來無往不利,今日居然沒有佔到便宜,這五隻葫蘆也不知是何等之物,那五色霞光竟似布下一座法陣,否則它們本身雖然了得,卻也不會這般犀利。

    不過,那五爪金龍等胎動中期的血獸卻可以接下這五色霞光,那些被消滅的血獸隨即又恢復原狀,慢慢地圍將上來。

    那人初時尚不在意,只是過了一柱香時分,那血獸卻開始佔了上風,將這五色霞光壓制下去,臉色這才變了。

    這五隻葫蘆童子名為五行陰魔,是他耗盡心血才煉製出來,其中面對的艱難險阻無數,不可言表。如今過了雷劫,他滿擬已是同階無敵,甚至認為有了這種寶物,便可將那天魔拉下馬來,自家好奪取那十九神魔的首位。哪成想居然連一個胎動中期的小修士都拿不下,反而有不敵之意。

    這時,杜子平已經發現這五色霞光雖然分為五行,但主要還是陰魂之力,加上無窮無盡的怨氣與劇毒。那九頭蛇與毒物在其中卻是如魚得水,盡數吸納其中毒素,又過了小半個時辰,九頭蛇第三隻蛇頭已經完全漲好,那些毒蟲血獸也紛紛進階至胎動期。

    那人知道不好,想將這五行陰魔收回,哪知這天罡地煞血獸變威力之強,這些血獸,實在遠超他的想像,這五色霞光在血雲之中左突右衝,盡數被擋住。這時,他才大吃一驚,不過,他仍暗存僥倖,這五行陰魔也是一件了不起的寶物,一時之間,雖然不敵,只怕也不會被滅。

    哪知杜子平催動化血大\法與陰冥訣,那五行陰魔的劇毒與陰魂之力一層層地被刷了下來,數量雖然不多,也是令他極為肉痛。

    他左手一伸,一柄漆黑如墨的小幡飛起,瞬間化為數丈長短,上面還繡著九具白骨骷髏。只見那黑幡一抖,九具骷髏便從幡面上飛出,每一枚都化為車**小,形成兩丈方圓的一個圓圈,直向著杜子平當頭疾轉盤旋不已。

    杜子平微微一笑,赤血幡飛到空中,一道白色霞光便向這九具骷髏捲去。這些骷髏大嘴一張,發出慘烈之極的叫聲,又噴出綠色魔火。透過這赤血幡,仍令杜子平感覺到灼人肌膚,他心中到是一怔,這妖人的寶物威力當真不弱。

    杜子平更激起了好勝之心,有意要試一下這赤血幡的威力,一捏法訣,白光之間鑽出無數條觸手,向這九具骷髏捲去。

    那人這次不敢託大,十指如車輪般連彈不已,那九具骷髏,在空中一陣疾轉,將觸手避開,卻顯得聲勢更為浩大,更生出大量的黑色煙霧,頃刻之間已將將整座洞府籠罩住。

    杜子平見赤血幡一時之間未能建功,暗自一捏法訣,喝道:「疾!」但見白光閃爍,憑空出現一隻大手,一把將一具骷髏抓住,用力一捏,咔嚓一聲,便將這具骷髏捏個粉碎。

    這黑幡是那人的本命靈器,靈器受損,便連累到他的身上。他只覺得心口一痛,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噴出。

    那赤血幡光芒大作,這口鮮血立即消失不見,那人頓時覺得全身氣血翻騰,腦海中轟的一聲,七竅之中噴出七股數尺長短的鮮紅血液,盡數被赤血幡吸納。

    那人見了,這才醒悟過來,叫道:「這是赤血幡,你不是天一門下,是噬血神魔玉道人!」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30 17:02
第318章 包直
               
    杜子平嘿的一聲,也不承認,卻也沒有否認。

    那人在空中只覺頭暈眼花,身上氣血逆流,面露不捨之色,再也顧不得那五行陰魔,手指一點那五名童子,口中喝道:「乾坤逆轉!」

    那五名童子口中尖叫一聲,化為五隻葫蘆,上面黑氣翻騰,轟的一聲,盡數碎裂開來,化為黑煙。那九頭蛇與毒蟲血獸身上氣息大盛,九頭蛇的脖頸之處居然又出現了一個凸起。但隨即又是一聲巨響,那九頭蛇與毒蟲血獸身軀碎裂,化為血霧。

    片刻之後,這九頭蛇與毒蟲血獸又現出真身。原來那人將五行陰魔身上的陰魂之力與五行之力盡數轉化為劇毒,毒性之猛烈,連九頭蛇與毒蟲血獸都承受不起,當然這也是九頭蛇與毒蟲血獸修為太弱之故。

    杜子平一捏法訣,那天罡地煞血獸變的血雲紅光大盛,在空中滴溜溜亂轉,將這股劇毒層層刷去。杜子平只覺法力消耗越來越大,但這股劇毒卻也被阻住,只在血雲中流竄,這才心下稍安。

    那人發覺赤血幡威力稍減,本可趁機逃脫,一眼瞥見杜子平,立即又生他意。這五行陰魔被他視為珍寶,不啻於性命一般,如今他施展乾坤逆轉,雖然大佔上風,但這五行陰魔也毀於一旦,心頭之痛可想而知。

    當下他咬破舌尖,向他那柄黑幡噴出一口本命精血,登時那八具骷髏仰天長嘯,綠色魔火一個翻滾,化為道道火浪,向杜子平席捲而去。

    杜子平雖忙於應對那血雲中的劇毒,但也沒有放鬆對此人關注,見此情景,二指一併,紅白兩道劍芒激射而出,穿過火糧,奔那人面門而去,同時,空中那赤血幡垂下條條觸手,將那人困在周圍數尺之內。

    那斬龍劍芒好不迅急,那人先因赤血幡吞噬了大量的精血,後來又施展秘術,動用了本命精血,本就有些昏暈,又被赤血幡所困,躲閃不及,登時額頭出現拇掉粗細的血洞,那赤血幡一陣晃動,那人的鮮血噴湧而去,瞬間化為乾屍。

    只是杜子平雖然將此人斬殺,但那血雲中的劇毒卻透出一縷來,落在他的身上。杜子平只覺頭部一暈,險些摔倒,忙運起法力,來壓制這股劇毒。

    杜子平修練化龍訣,肉身不但極為強悍,而且也具有一定的抗毒能力,加上他又煉化了玄冥神水,身體恢復能力頗強。即便如此,這股劇毒進入他的體內,沿著經脈上行,他竟然驅之不去。

    又過片刻,杜子平頭上升騰騰白氣,那劇毒居然向他識海方向行進。他大駭之下,忙施展一門秘術,將這股劇毒封在三處竅穴附近。

    他收了功,走到那人屍體旁邊,將其法寶囊取下,在其中搜尋起來。此人的法寶囊除了兩件中器靈器之外,只有千餘塊玉晶,十幾個小瓶,與兩枚玉簡。

    那些小瓶上面都標註了名稱,什麼壞血丹、食魂草、腐骨丸、煉屍水等等,儘是些劇毒之物,何嘗有一瓶是解藥?他又翻看了那兩枚玉簡,一枚玉簡記錄著一門名為五毒訣的功法,另一枚玉簡記載著五行陰魔的煉製方法,

    這五行陰魔煉製之法實在血腥,先是尋找五個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三個月以內的嬰兒,抽取他們的魂魄,再用藥物以及特別功法煉製;然後再去尋找純金、純木、純水、純火與純土五屬性尚未出生的八月大胎兒,從孕婦腹中取出;再將那五個嬰兒的魂魄置入其中。

    接下來,又要採集七七四十九種劇毒,注入這胎兒體內;之後,再尋找五隻靈葫,將胎兒置入其中,埋在血池之中十年後取出,因此法實在有傷天和,定會引發雷劫,待度過雷劫之後,這五行陰魔方才煉成。

    只是這雷劫過於猛烈,十次有九次都會被雷劫毀為一旦,因此這五行陰魔煉製實在太難,此人為此,也不知害了多少個嬰兒與孕婦,一想到此處,杜子平就不禁頭皮發麻。

    這裡面也記載了這種逆轉乾坤之法,這玉簡諄諄告誡,這門神通施展,固然劇毒人所難當,但這五行陰魔也就毀了。不過,這門神通一用,中此毒者,無藥可救,除非此人修為遠遠勝出,可以用法力逼出。

    杜子平看到這裡,心中一涼,這股劇毒實在了得,他那手秘術也不過只能封禁此毒三個月的時間,而且還只能用一次。

    他定了定心神,思索了片刻,便打定主意,那銀甲白象之事暫時先放到一旁,千年菩提子日後再說,現下先回到天一門,也許會有什麼辦法來解毒。他現在雖然身中劇毒,但施法飛遁還是沒有問題。

    他剛飛到空中,卻見西邊一道藍光閃過。杜子平知道有修士路過,他有心避開,哪知那道藍光來得好快,瞬間便來到他的身前。杜子平暗吃一驚,此人遁術好生了得,倘若是剛才那人的同伴,只怕是個強敵。

    只見那道藍光在他身前十丈左右停了下來,現出一個人來。此人看上去四旬上下,濃眉大眼,皮膚黝黑,不過修為居然是胎動九層,而且身上氣息渾厚,顯然法力精純,非普通胎動修士可比。

    那人向杜子平施了一禮,說道:「請問道友,咦,你中毒了,是五行陰魔,那風靈子惡賊在哪裡?」

    杜子平一怔,萬沒有想到此人只看了他一眼,便瞧出他身中五行陰魔劇毒,又聽得來者將那人喚作惡賊,心下大定。

    他拱了一拱手,說道:「在下天一門玉筆仙門下杜子平,剛才我斬殺了一個魔修,他施展便是五行陰魔,只是不知他叫什麼名字。」

    來人上下打量了杜子平兩眼,說道:「你便是杜子平?那風靈子被你斬了?」杜子平聽他前半名,似是聽過他的名,但後半句又似有不信之意,便道:「道友既然瞧出我中了五行陰魔之毒,想必也知道這五行陰魔已毀。若不是那人不敵,怎會施展這種手段?」

    來人點了點頭,說道:「我叫包直,也是天一門下。」

    杜子平忙向前施了一禮,說道:「原來是包師叔,怪不得一眼便瞧出我身中劇毒。」原來這包直與石世傑同一輩份,雖然沒有進入玉龍十九仙之列,但在胎動期也是一把好手。不過,他在天一門名氣之大,便是萬仞也輸他三分。

    此人本是一個煉丹師,在進入修煉界之前,三代為醫,因此他對煉製療傷解毒之類的靈丹,以及各種療傷驅毒之術極有興趣,只是在修煉界,這手段便有些不太惹人看重了。

    修士吸納天地靈氣,並借此淬煉肉身,因此除了極特殊的情況,無論療傷還是驅毒,只需引入足夠的天地靈氣,便可以了,何須什麼對症靈丹?

    在引氣期,肉身淬煉不足,包直這種手段到是用處不小,但進入了胎動期以後,慢慢地便無人理會了,但他對此興趣極濃,仍樂此不疲,在天一門內到也是知者甚多。

    這門本事到也不是全然無用,天一門有曾一個名為丁子鶴胎動期修士,受了重傷,眼看修為盡損,卻無法可施,哪知居然被他用了什麼稀奇古怪的法子給救了回來,也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因此天一門內盡知,倘若受了什麼無法可救的重傷,不妨到包直那裡撞一下運氣。

    這包直在這方面確有天賦,只是這類重傷,終究是能治好的少,治不好的多,後來也只又救過兩人。後來他的師父雲空道長與邪派妖人鬥法,同歸於盡,令他對邪派妖人恨之入骨,更是以除魔衛道為己任,只要知道哪處有邪派妖人,他定會出手。

    就憑這兩點,在天一門內,當真是無人不知,杜子平入門時間雖然不長,卻也聽說過此人的名字,心下更是生起一股希望,這包師叔是否能救得了自己?

    那包直點了點頭,說道:「你等一下。」接著,他便飛入洞府之中,看見那風靈子的枯幹屍體,眉頭一皺,卻未言語,飛到空中,又瞧了杜子平一眼,說道:「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給你解毒。」

    杜子平心中一喜,懷有幾分忐忑之心,問道:「不知包師叔可有什麼法子?」

    包直搖了搖頭,說道:「我從未試過,哪裡有什麼法子?不過,為你暫時控制一下劇毒,還是有幾分把握的。」他生性對療傷解毒等事極有興趣,這次見了杜子平身中五行陰魔劇毒,內心中卻有幾分喜出望外。

    要知道中這種劇毒,那本來就是百里無一,包直一見之下,猶如賭徒見骰子一般,哪裡忍得住?

    他又說道:「杜子平,我告訴你,你中了此毒,無法可解,即便回到天一門,便是掌門師伯也是無法,除非是那幾位老祖宗出手,或可救治,你是想天一門找其它人,還是讓我來試一下?」他口中雖然這般說道,但內心卻是極盼杜子平讓他來想法子。

    杜子平頗為失望,轉念一想,便將那五行陰魔煉製之法的那枚玉簡遞了過去,說道:「包師叔,要是沒有法子,只怕誰也救不了我,就請包師叔為我救治吧。對了,包師叔請看這個,不知對解毒可有所幫助?」

    他心中卻想道:「不管如何,且先由你治上一治,畢竟回到天一門之前,我也沒有其它法子可想。」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30 17:03
第319章 七靈丹
               
    包直聞言大喜,忙接過這枚玉簡,用法力激發,看完其中內容,臉色鐵青,說道:「我雖然知五行陰魔有傷天和,萬萬沒有想到居然到如此地步,這風靈子也不知害了多少嬰兒,當真是死有餘辜。」

    他也不管杜子平接不接話,又接著說道:「前些日子,我得到消息這風靈子似乎在這一帶出沒,便趕了過來,準備除惡,哪想路上又耽擱了幾日,不想此人竟被你除去。」

    杜子平大感無奈,這包師叔不想如何解毒,卻對這些事情大為關注。那包直說了這些,復又想起杜子平身中劇毒,便口問道:「杜子平,你修煉的是什麼功法?要解這五行陰魔之毒,還得從你自身身上想法子。」

    杜子平微一沉吟,說道:「弟子入門較晚,所習功法除了明心訣外,都是別派功法,有化龍訣、化血大法……」

    他說尚未說完,那包直臉色陡變,說道:「你怎麼將血魔宗的化血大法也學了,這不知要害死多少條性命。」

    杜子平暗呼不妙,忙道:「包師叔,你有所不知,當日弟子被噬血神魔強迫為徒,才學了這等害人的妖術,只是弟子從未用此術害過一人,所以才被家師重新收入門下。」

    包直臉色稍為和緩,說道:「石師兄的人品,我是信得過的。也對,你要是在外胡作非為,就算石師兄允許你重入門牆,掌門與各位長老也不會答應。」

    說完,他又思索良久,緩緩地說道:「這化龍訣與化血大法,我雖然沒有煉過,卻也略知一二,化龍訣吸納蛟龍之類靈獸精血,將人身轉化為真龍之軀,因此修煉此功法之人肉身極是強悍;化血大法則是吸納修士妖獸精血之精華,因此修煉化血大法的人,氣血極是旺盛,倘若你這兩種功法再進階至胎動後期,此毒估計可解。」

    他又說道:「這法子到底管不管用,我也不知,只是聽你所說,這五行陰魔之毒毒性似乎並非傳聞那般厲害,估計是因為這五行陰魔剛剛煉製成功,而風靈子修為不過是胎動中期,因此所煉製的五行陰魔實力尚淺,所以這法子就算不能解毒,也能將毒性發作,大大推遲。」

    其實,那五行陰魔之毒之所以威力打了折扣,固然有包直所說的原因,但更大的原因卻是杜子平煉化了玄冥神水,加上化龍訣與化血大法的緣故。

    那包直又道:「法子我雖然想好了,只是如何提升化龍訣與化血大法,我卻是無能為力。」

    杜子平對此卻不擔心,他手裡有化靈草與萬年血精,倘若只追求修煉速度,他到是有把握將這兩門功法在三個月內修煉到胎動七層。只是他修煉一向穩紮根基,不肯過於貪圖速度。當下,他向包直施了一禮,說道:「多謝包師叔!」

    包直見他面有喜色,知道已有提升修為之法,也不多問,又問道:「杜師侄,你到這裡做什麼?」

    杜子平暗想,這位包師叔要找那風靈子的晦氣,這裡說找到就找到,想必這一帶,他相當熟悉,正好可借此問一下銀甲白象之事。

    於是,他將自己修煉明心訣,尋找千年菩提子之事大略說了一遍。包直聞言,說道:「千年菩提子,我是不知曉,但那銀甲白像我到是略知一二,只是以你現在的實力,怕還奈何不了那頭白象。」

    杜子平暗道:「那高鴻飛當年還斬殺一頭銀甲白象,我現在又如何對付不了一頭?」

    卻聽見包直說道:「我見的不是銀甲白象,而是四牙白象,此獸神通極強,便是石師兄最多也只能勝它,想要斬殺,卻也不能。」

    杜子平道:「還請包師叔告之,也許我運氣好,就能將此獸斬殺了呢。」他自忖自家若是將化龍訣與化血大法修煉到了胎動七層,實力應在那雷昊與媚骨神魔之上,如果再布下陣法,收拾此獸應不是太難,只是這樣又如何得得知千年菩提子的下落?

    那包直說道:「大約是十年前,我在這一帶尋找一些靈藥,在森林深處,發現兩名胎動後期的修士聯手與一頭四牙白象激戰,這兩名胎動後期的修士都有一身不俗的法力,但聯手之下,仍然不敵。」

    他思索了一下,接著說道:「那四牙白象渾身堅硬無比,絲毫不懼怕那兩人的靈器,四支象牙化為雙刀雙劍,威力極大,雙方激戰不過大半個時辰,這兩名修士便先後死在這四牙白象的手裡。當時我看得一身冷汗,幸虧它沒有發現我,我才逃得一難。」

    他又道:「更詭異的是,那四牙白象殺了兩人之後,掉頭飛走,不過裡許,突然憑空消失,若非我親眼所見,實難相信。」

    杜子平一怔道:「難道那附近有陣法禁制?」

    包直道:「不錯,只是我陣法水平實在太差,絲毫瞧不出來,只得離開那裡。」

    杜子平沉吟道:「如果有陣法,那麼那裡定是金丹期以上的妖獸所布,胎動期的妖獸,無論它天賦多高,也是做不到的。」

    包直道:「那時沒有金丹的妖獸,否則這十年來,修煉界早就知道了。因此,我估計那裡曾經有金丹期的妖獸為那四牙白象布下陣法,以保護它們。」

    杜子平眼前一亮,心中暗道:「這片森林無論多隱密難纏,如果有千年菩提子,也絕對瞞不過修煉界的;如果沒有千年菩提子,別說那四牙白象,就是銀甲白象也不會在這裡長期居住,因此那陣法之內定有千年菩提子。只是這陣法還真得仔細,別被困入其中。」

    兩人忽忽數日回到便回到天一門,路上那包直施法,將杜子平身上的劇毒鎖住,到一年後才發作,並將這法子傳授給杜子平,只是這法子雖好,但杜子平的修為也因此降到了胎動一層。不過,只要這法子一解除,修為自然恢復。

    杜子平回到天一門,先前往丹坊,看一看那煉丹師可有法子解救。那丹坊裡接見杜子平的是一個肥胖老者,修為到是不弱,已達胎動七層。

    杜子平向前施了一禮,說道:「弟子杜子平,身中劇毒,還望各位丹師出手相救。」

    那肥胖老者頭也不抬,懶洋洋地說道:「你便是石師兄新收的弟子杜子平,你中了什麼毒?」

    杜子平道:「弟子前些日子,遇到一個邪人,他動用了五行陰魔,雖然被我斬殺,但我也因此身中劇毒。」

    那肥胖老者聞言,似是一驚,抬頭看了杜子平一眼,說道:「那五行陰魔毒性何等之烈,丹坊中無人可解,縱是有金丹期修士為你驅毒,也會因法力過於強大,令你暴體而亡,這裡你就指望了。」

    杜子平一聽,猶如一盆冷水從頭澆下,只得哀求道:「不知師叔可知有什麼法子可以解救?弟子想試上一試。」

    那肥胖老都頗感不耐,說道:「我說沒有法子,便沒有法子,難道還會騙你不成?」

    杜子平心中不滿,卻也不敢發作,這時那肥胖老者又說道:「我給你指條明路,或許那包直師兄可以幫你解毒。當年我也是中了一種怪毒,幸虧包直師兄出手,我才活了下來。」

    杜子平心中一動,說道:「原來您便是丁子鶴師叔。」

    那老者說道:「不錯。如果包直師兄也無能為力,那麼此毒便是無法可解。」

    無奈之下,杜子平只得回到自家洞府,先將那萬年血精取出,便閉關修煉。他化龍訣已經修煉到胎動六層,再進一步便是胎動後期,但這一關較為難過,因此他準備先將化血大法提升到胎動六層。

    那萬年血精果然了得,他只不過取出其中十分之一,七日後煉化完畢,便突破了胎動五層,達到胎動六層,而且他感覺到體內仍有那萬年血精的龐大靈力,估計達到胎動六層頂峰應該不成問題。

    他修為剛有長進,卻見一道傳音符飛來,杜子平接了過來,一輸法力,只聽見包直的聲音道:「杜師侄,你可在洞府,我想出了一個法子,或許可以試上一試。」

    杜子平沒想到包直這等古道熱腸,居然主動來到他的洞府。殊不知,這杜子平現在已是包直最大的興趣所在。包直雖然不能解除這等劇毒,但他哪肯放過這種機會,回去之後思索了一日,便又想出一個法子來。他根據相生相剋之法,煉製了一種七靈丹,來這裡試上一試。

    杜子平看著眼前玉匣中放著三枚拇肚大小的紫色丹藥,問道:「包師叔,這就是你煉製的七靈丹?」

    包直點頭道:「不錯。這七靈丹含有七種不同的靈藥,相信至少可以遏制一下此毒。不過,師侄,我可要告訴你,這七靈丹中的七種靈藥儘是從蛇蛟之類妖獸提煉出來的劇毒,雖然我有法子可解,但如果我的設想有誤,與你體內的劇毒糾纏在一起,只怕會出現我也無能為力的情況,到底用不用這靈丹,你自己想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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