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修真] 天龍引 作者:回首朱門外(連載中)

 
BloomCaVod 2016-3-29 20:11:16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00 185379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30 17:13
第340章 失手被擒
               
    「殘陽長老,」隨後趕來的飛虎失聲叫道。杜子平仔細一看,只見這人身材極為高大,在空中那麼一站,當真是有若淵停嶽峙,氣勢非凡,這人一身黑色麻衣,胸口處繡著一朵火焰,不由得心中一動,立時想起在那三尾雪狸洞穴的一戰來。

    那殘陽也是微微一驚,剛才那一喝,已經是金丹期的神通,名為天音無形劍,對待胎動期的修士,向來是無往不利。只是杜子平居然沒有受傷,到是頗出乎意料之外,心下暗思,這小子到是有幾分能耐,不能過於小睢。

    殘陽看了一眼杜子平,淡淡地說道:「赤蛟杖拿來。」飛虎聞言,不禁吃一驚,又想起剛才杜子平施展的所謂冰火連環殺來,這才明白,原來杜子平就是殺死龐玉的凶手。他雖不認得兩儀門這門神通,但殘陽口中所述,絕計不會有假。

    「赤蛟杖,這是什麼?在下不知,請問前輩是否找錯人了,」杜子平自是一口否認,但內心也是明白,金丹期的修士找上門來,只怕沒那麼容易打發,當下身形一飄,化做一陣微風,消失在空中。

    「風遁術,」殘陽冷笑一聲,手指一強,一道極細的火焰,便向身體左側空處射去。嗤地一聲,杜子平的身形便在空中顯現出來,那道火焰在空中劃了個圈,將他團團圍住。飛虎等人暗暗心驚,與杜子平纏鬥這麼久,這才知道對方的風遁術竟然這等高明。

    杜子平不肯束手就擒,當下紅白兩道劍芒一合,射出一冷一熱兩道寸許長短的光劍來,向那火圈一擊,便破開一個缺口,身體一晃而出,向地面墜去。

    「咦,」殘陽吃了一驚,他這手神通喚做靈火困仙術,在金丹期修士眼中自是平淡無奇,但胎動期修士想要破開,卻是難於登天。這手神通的威力在別的金丹期修士手中雖然與天音無形劍不相上下,但他修煉的是火屬性功法,卻是更勝一籌,,誰知讓杜子平這一下,輕易破解。

    當時,他施展這手神通,火焰剛剛形成一個火圈,靈力交融之處,略略有些不太平穩,哪知杜子平靈識極強,又精通冰火雙屬性神通,立即便已發覺此處靈力與它處不同,兩道本命劍氣便施展而出。

    杜子平修煉明心訣時間雖短,卻也與冥王訣、化血**相融合,令他也能借助碧靈血焰些許威能。這一點威能,雖然在鬥法之中的威力幾乎可以不計,卻對他的本命劍氣的品質得到進一步提升,其中火靈力之精純似乎還在那殘陽的靈火困仙術之上。

    而冰屬性的本命劍氣恰好又是火屬性功法的剋星,兩相配合,便隱隱壓過這靈火困仙術一頭。而斬龍訣也是最頂級的劍訣,陰陽雙殺火候雖淺,卻極是奧妙,用在此時,正是恰到好處。這三者缺一不可,否則杜子平也不會這般輕易地破不開這道神通。

    杜子平剛落到地面,便施展土遁術,倏地鑽入地面之中,飛虎更是吃驚,心中暗想,若非殘陽長老來此,無論是風遁術,還是土遁術,他們誰也別想攔住杜子平,定然讓他逃了出去。殊不知,他這也是高估了杜子平,杜子平雖精通風遁術、土遁術以及那火遁術,但只能在小範圍內騰挪施展,否則,他早就離開十萬大山了。

    殘陽一擊未中,面上便略有些掛不住,大喝一聲,雙手虛空向地面抓去。只聽轟隆隆的聲音響起,沙石泥土飛濺而出,那飛虎等人更是面無人色,原來殘陽施展法力,竟將杜子平墜落的地面的泥土沙石吸了出來,完全是靠法力硬破杜子平的土遁術。

    杜子平只覺身體一緊,一股大力便將他吸了出來。他反應極快,運起全身的法力與力氣一掙,便脫離了殘陽法力所籠罩的範圍,向遠去狂奔,畢竟殘陽這一抓,不是什麼神通法術,完全是仗著法力深厚而已。

    殘陽一見,眉頭又是一皺,口中卻喝道:「好手段,煉體術居然也達到這個火候。」當下一捏法訣,杜子平面前陡然出現一面火牆。

    眼見杜子平躲閃不及,一頭便扎入這火牆。飛虎等人只道杜子平這次定化為飛灰,不由得想起一事,叫道:「且留他一條性命!」那殘陽卻臉色一變,叫道:「好小輩,居然還懂得火遁術。」

    他立即大踏步走向前去,雙手一伸,那道火牆便化為兩道火焰,飛入他的掌心之中,那杜子平的身形登時在空中顯露出來。飛虎現下已是滿心驚駭,金丹期的前輩,一連三次出手對付一個胎動期的修士,居然全部失手,這可是他聞所未聞之事,他想了一下,這三次出手,若換了他,哪一次也無法安然無恙地接下來。

    只是他這般想,卻也是高估了杜子平。杜子平所學,無不是修煉界最頂級的功法神通,但火候不夠,這般逃竄,卻是彰顯其能,動起手來,卻不免弱了一層。

    殘陽與杜子平相距已有數十丈,只見他向前一邁,便來到杜子平身前,反手便抓了過去,杜子平自知恐怕難以倖免,便要激發洞冥子賜下的飛遁符,只是他念頭剛剛一轉,身體便動彈不得,已被殘陽一把抓住。

    殘陽法力向杜子平體內注入,轉瞬間便形成一個禁制,將杜子平的法力禁錮其中。他把手一鬆,一把將杜子平的法寶囊扯了過來,杜子平便重重地摔在地上。

    殘陽在杜子平的法寶囊中找了片刻,便將那赤蛟杖取了出來,恨恨地踢了杜子平一腳,說道:「你還想抵賴,我這蛟龍玉盤與這赤蛟杖之間的聯繫,千里之內都有感應。只可惜我那龐玉侄兒,到壞在你的手裡。」

    說完,他猶不解恨,又踢了幾腳,忽然想起一事來,轉身對飛虎說道:「驚天教的好徒弟啊,居然敢在我面前指手劃腳。」

    飛虎聞言,心中忐忑不安,向前施了一禮,說道:「當時事出有因,一時情急,還望殘陽長老見諒。」

    「什麼事,這麼緊急?」殘陽眉頭一挑,淡淡地說道。

    「殘陽長老,弟子有一師妹,喚做蝴蝶仙子,是家師的後人,卻隕落在此人手裡,當時,我見前輩接連大顯神通,以為將那杜子平燒死,怕不好向師父交待,於是便失了禮數,還是殘陽長老……」話未說完,飛虎便知不妙,只覺一股大力向他擊去,砰地一聲,摔在數丈開外,吐出一口鮮血來。

    「好小輩,好大的膽子,難道你是讓我把這小子交給你處理嗎?」殘陽大怒,其實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更主要的是那飛虎話中讓他覺得有諷刺之音,暗指他作為金丹期的修士,對付一個胎動初期的小輩,居然連連失手。

    只不過,這話說出來,頗削他的顏面,他不好出口罷了。其實,他還真是冤枉了飛虎,當時飛虎還真無此意,只不過他聽者有心罷了。

    飛虎慢慢爬起身來,臉色蒼白,其餘眾人更是暗暗害怕。飛虎心下明白挨打的原因,但殘陽不提,他也不敢再說,只得向前施了一禮,說道:「殘陽長老教訓得對,弟子知錯了。」

    殘陽看了看眾人,說道:「你們回去向驚天說,此人是兩儀門的弟子,殺了我祝融族的少族長,我把他擒拿回去,定會抽魂煉魄,讓我嘗盡我祝融族的手段,為少族長報仇,同時也替驚天報仇了。」話音一落,便騰空而起,倏地不見。

    飛虎等人這才舒了一口氣,那禇姓修士卻猶豫了片刻,上前問道:「師兄,咱們怎麼辦?蝴蝶師妹的仇就這麼算了?」

    飛虎聞言不悅,眉頭一皺,心下暗想,你對我傷勢不聞不問,一上來就問此事如何處理,難不成你讓我去找殘陽評理不成?

    那中年婦人急忙走上前來,說道:「飛虎師兄,身體不礙事吧,我看咱們還是快點把此事原原本本稟告給師父。既然有祝融族的長老都出面了,這事也只能讓他老人家處理了,咱們插不上手。」

    飛虎點了點頭,說道:「也只能這麼辦了,咱們這次損失慘重,是我這個做師兄的無能,回去後我定當請師父責罰,就算師父大量,我也無顏主掌咱們這一脈了,將交回令符,去黑風洞受上三年煉體之苦。」言罷,向禇姓修士瞧了一眼。

    原來飛虎做為大師兄,早已暗暗內定為驚天這一脈的掌教。那禇姓修士,在同門之中,排行第二,對此位置覬覦已久,一心想取代飛虎的地位,只是他也有自知之明,實力遠遠不及飛虎,所以對蝴蝶仙子一直垂涎三尺,希望結成雙修道侶,便可壓過飛虎。

    哪知這蝴蝶仙子偏偏垂青於本門中的小師弟,對他一向不假於色。這次恰好此人被杜子平的斬殺,這禇姓修士雖然又有機會可以再度追求蝴蝶仙子,但能否獲得美人青睞,也殊於把握。

    那蝴蝶仙子美豔之極,這般隕落,禇姓修士固然心痛之極,但這責任飛虎卻無論如何也逃不掉了。禇姓修士想到這裡,卻也不免有幾分幸災樂禍之意。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30 17:13
第341章 酷刑
               
    殘陽飛到十餘里外,見四下無人,便按下遁光,找到一個山洞,把杜子平丟了進去,然後在外面布下一個法陣,也走了進來。杜子平心下有些詫異,但轉念一想,反正命操人手,當下不動聲色,只是冷眼旁觀。

    殘陽一言不發,將杜子平的法寶囊打開,堆了一地,原來是想在這裡清點一下收穫,只是他對那些玉晶、靈器、丹藥與材料之類的物品毫不在意,只是將玉簡挑出,一枚枚地讀了過去。半晌過後,他抬起頭來,對杜子平說道:「想不到你身家到是富裕,不過你修練的功法呢?」

    原來,杜子平破開他的靈火困仙術時,他當時就發覺杜子平的功法極為強大,那冰屬性的本命劍氣也就罷了,與他屬性不合,得之用處不大,但那火屬性的本命劍氣,卻令他頗為豔羨,當即認定,杜子平有一套頂級的火屬性功法。

    他暗自琢磨,如果能將杜子平與他的功法融為一體,或許他很快就會進入金丹中期。他困在金丹三層已經多年,只道終生無望金丹中期,這次發現了這個機會,怎肯放棄?

    杜子平一言不發。他並沒有修煉火屬性功法,只不過是體內擁有一件火屬性法寶,碧靈血焰而已。此話若說出來,那殘陽定會將他斬殺,取出那碧靈血焰。

    雖說靈器先於修士結丹而進階法寶在修煉界亦曾出現過,但一來這種事情極為罕見,二來若無相對應的頂級功法,是極難形成頂級法寶的,歸根結底還是功法問題。殘陽卻是萬萬沒有想到碧靈血焰卻是這種透過吞噬靈火而進階的法寶。

    「你不說,對嗎?」殘陽冷笑一聲,手指輕彈,一點火星便飛到杜子平身上,立時燃起一層白色的火焰,將杜子平全身罩住,說也奇怪,那火焰雖烈,但杜子平身上衣衫並無半顆火星,連毛髮居然也絲毫無損。

    只是杜子平臉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落下,在那白色火焰映照下,給人以極其詭異的感覺。杜子平只覺全身置於洪爐之中,從內臟到骨骼、肌肉皮膚,全身裡裡外外無不受到炙烤,他只恨不得趕快暈過去,只是偏偏清醒無比。

    足足過了一個時辰,饒是杜子平化龍訣修煉多年,但也是痛楚難當,全身也已被大汗濕透,猶如掉入水潭剛剛撈出上來一般,但他仍然咬緊嘴唇,一言不發。那殘陽臉上也有些動容,這種痛苦有多強烈,他自是深知,象杜子平這樣咬牙硬挨,還是他首次見到。

    他緩緩地說道:「你這是何苦呢?你難道還妄想憑藉這門功法,換你的性命嗎?」

    「你的功法固然神妙無比,但玉兒被你所殺,無論以何種代價,大哥都絕計不會放過你的,」殘陽笑道,嘴角咧開,臉上的五官在白色火焰的照耀下更顯得猙獰。「你告訴了我,至少會少受些痛苦,我保證回去後,會讓你少受些痛苦。」

    「你既然這麼看好這門功法,我若晚一天交給你,回到祝融族,我就會多活一天,」杜子平突然開口道。「至少我這門功法,在你眼中價值極大,回到祝融族,即便你那大哥想把我千刀萬剮,你也會勸說他,先保住我這一條性命的,這個道理我清楚得很。」

    「呵呵,你這就是異想天開了,回到族中,大哥有的是辦法讓你把這門功法吐出來,現在你告訴我,對我來說,只不過多一份功勞而已,」殘陽冷笑道,只不過眼角中閃過一絲恨意,這恨意雖是一閃而過,但卻沒瞞過杜子平的眼睛。

    杜子平冷笑一聲,卻是連話也不說了。殘陽心下恨極,卻也無計可施。原來他雖貴為祝融族的長老,但許多核心的功法,還未能一窺。杜子平這門功法若是被族長獲取,未必會傳授於他。

    又過了半個時辰,那杜子平痛得肌肉都扭曲起來,但仍是不言不語。

    殘陽終於再次開口道:「只要你把這門功法告訴我,我可以帶你遁入這十萬大山之中,那麼你這條性命就會保住了。」杜子平卻是把頭一歪,連看都不看他一眼了,臉上痛苦之色中,又夾雜著一絲譏諷,似乎再嘲笑殘陽,可以編出如此粗糙的謊言。

    殘陽怒氣漸生,站起身來,卻又笑道:「我就在這裡與你耗上了,看你能堅持到什麼時候?」他踱了幾步,走到那一堆玉晶靈器旁邊坐下,輕鬆地說道:「你這裡好東西還是不少的嘛,我先清點清點。」

    「玉晶居然有十七萬多,玉龍帝國還真是富庶,連你一個這麼小小地胎動七層的修士,隨身也帶了這麼多的玉晶,」他卻不知,玉龍帝國雖然玉晶比十萬大山要多得多,但也不會富裕到這個地步,杜子平這是殺人越貨,外加各種奇遇所得到的寶物,這才攢了這份身家。

    只不過,真正的寶物,卻早已經被杜子平收入龍淵壺當中,只留下一些常用之物,那玉簡當中,更是沒有什麼珍貴的秘術神通。饒是如此,這其中的靈材靈器也令殘陽嘖嘖稱奇。

    「這柄飛刀好大的血煞之氣,品質之高幾乎追得上赤蛟杖了,還有這柄小幡,居然快進階為法寶了,哼,怪不得玉兒會隕落到你的手裡,這盾牌更是上品靈器,更是罕見,腰間這枚玉珮,還是三屬性的。你還有金丹修士贈予的靈符,這對我來說,都是難得的了,」他見杜子平猶如沒有聽見一般,繼續挑來挑去,嘴裡還不停地譏諷。

    「這還有寒蛟的魂魄,雖然不及妖丹,價值也是相當可觀,這些靈符與丹藥,價值就差多了,不過賞賜給後輩,也是不錯的選擇,」他得意洋洋地說道。「咦,這是什麼?天火丹?藥力居然這麼純,還這麼大!」

    只見殘陽一臉驚喜,倏地站起身來,將這三枚天火丹仔細打量了片刻,兩眼放出喜悅的光芒,「小輩,想不到你還有這等寶物,你的功法說不說都可以了,等我煉化這枚丹藥,你不說也得說了,哈哈哈……」說到後來,他竟忍不住大笑起來,在這山洞之中不停地踱來踱去,心中的驚喜實難抑制。

    杜子平看到這副模樣,心知不妙,但也實在想不出會有什麼變化,只是知道這天火丹對其用處極大。

    殘陽突然長袖一甩,杜子平身上的火焰又化為一點火星,飛入袖中。「且先饒了你,有了這天火丹,我就可以煉化一塊陰冥火精,屆時我就會施展搜魂之術,看你還有什麼可以隱瞞的,哈哈,煉化了這陰冥火精,好處可不只這一點,」殘陽心花怒放,竟然有些手舞足蹈起來。

    也難怪他如此失態,原來煉化陰冥火精之後,他便可以掌握一絲陰冥之火,在祝融族中,能掌握陰冥之火的修士,無一不是最核心的弟子,可以修煉最上乘的功法與神通,即便無法擔任族長,其地位與享有的資源也會與之相當。

    以他現在的修為與年紀,有這些資源相助,別說進階金丹中期已是板上釘釘,即便是金丹後期也是指日可待,甚至是結嬰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那龐玉就因為獲得一場大機緣,居然在胎動期便掌握了一縷陰冥之火,被族中太上長老看中,一舉定下少族長的身份。

    過了好半天,殘陽的笑聲這才慢慢地停了下來,他手中捧著那裝有三枚天火丹的玉盒,翻來覆去,顯得開心之極,連帶杜子平似乎也瞧得順眼了許多。

    這天火丹是極冷門的丹藥,極是難尋,丹方他更是不知。而且普通的天火丹對他用處不大,也就是楚容兒所煉製的這三枚才剛剛符合要求,而且這天火丹居然如此之大,藥性又如此之純,每一枚都相當於十枚普通天火丹,因此,這才剛剛夠殘陽使用。

    殘陽深吸了一口氣,抑制住激動的情緒,盤膝坐下,過了良久,他睜開雙眼,目光之中已不見那股狂喜之色,這才取出一枚丹藥放入口中。

    片刻之後,他身上陡然出現一層紅光,那紅光越來越盛,彷彿如火焰一般,隨便在身後凝出一道淡淡的巨大身影,那身影粗如水桶,也泛著紅光,上面似是覆蓋著鱗甲。杜子平瞧了片刻,這才認出,那身影彷彿是半截火蟒的身軀。

    隨著時間的流轉,那身影越來越清晰,殘陽的臉上反倒露出一絲痛苦之色。待這絲痛苦之色褪去,那半截巨蟒的身影似乎又要轉淡,他又取出一枚天火丹放入口中,身上的紅光猛然又是一盛,那巨蟒的身影又開始凝練起來,到後來彷彿成為實質一般。隨著身影的凝練,這條火蟒已漸漸成形,只是頭部還是一團紅光。

    殘陽又將最後一枚天火丹服了下去,這時只見他身子一震,那火蟒的頭部赫然形成,一對巨眼閃著凶光,漠然地望了杜子平一眼,竟似活過來一般。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30 17:14
第342章 峰迴路轉
               
    那火蟒飛起,盤在殘陽的頭頂之上,巨口一張,殘陽身上的紅光便被它緩緩吸入體內,令杜子平詫異的是,隨著紅光的吸入,這條火蟒身體卻開始縮小,而且縮小的速度越來越快。待殘陽身上的紅光全部被吸入之後,那條火蟒則便成一條一尺多長,小手指粗細的火蛇,一頭便從頭頂鑽入殘陽的體內。

    杜子平看得瞠目結舌,心中也自不停地盤算如何脫身,只是他雖然智計百出,但現下也卻是徬徨無計,不由得暗暗發愁。

    又過了片刻,殘陽從法寶囊中取出一隻玉盒,打開之後,用食指與拇指拈出一粒豆粒大小的黑紅色顆粒。

    這顆粒雖小,但殘陽卻極為小心,這就是他的陰冥火精。就這粒豆大的陰冥火精,還是他立了大功,加上又是金丹期的長老,才贈下的。若是族中其他金丹期的長老得到這塊火精,就會煉入法寶之中,但殘陽所圖甚大,他一心想將其煉化,以便可以修煉陰冥之火來。

    他左手平伸,那粒火精懸在空中,緩緩地落在掌心之中。片刻之後,那粒火晶開始慢慢地向肌膚裡滲入,待火晶全部滲入肌膚之後,殘陽的手掌上便浮現一層紅光。他深吸一口氣,知道這是煉化的關鍵,絲毫不能大意,雙手在丹田處凝了一個法訣,便鼻觀口,口觀心地開始煉化起來。

    杜子平心急如焚,暗暗用了七八種法子,希冀解開殘陽的禁制。只是金丹期修士的禁制哪裡這麼好解開的,更何況他又沒有法力可用。一晃半柱香時刻過去了,那禁制絲毫沒有鬆動,丹田中的法力更是如死水一般,毫無反應。

    就在此時,奇峰陡起,那殘陽陡然睜開雙眼,面上憤怒、恐懼、痛恨之色不停變換,手指顫抖著指著杜子平說道:「你、你、你……」,一句話尚未說完,七竅之中,便噴出一尺多長的火焰來,隨便全身便被熊熊火焰圍起,轉瞬便燒成一堆灰燼,那系在腰間的法寶囊卻砰地一聲墜落到地上。

    杜子平又驚又喜,萬萬沒有想到,那殘陽煉化陰冥火精居然出了差錯,居然讓他死裡逃生。這時,那堆灰燼之中飛出一粒葡萄粒大小的紅色圓珠。金丹,這是殘陽苦修百餘年乃至數百年的金丹,是他一生修煉的精華所聚!

    杜子平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只見金丹之上浮現一道寸許大小的綠影,看那模樣正是殘陽。他滿臉戾氣,從金丹上飛出,直奔杜子平而來。杜子平吃了一驚,腦海中出現「奪舍」兩字,只是他現在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綠影飛來。

    十萬大山深處,天火寨中,只見一人站在一間竹屋前,躬身施禮道:「族長,驚雲上師求見。」過了半晌,一道冰冷的聲音傳了出來,「請他進來。」

    「遵命,」那人聞言之後,便走了出去。不多時,他便引領著一位白袍僧人走了進來,那白袍僧人不過四旬左右,看上去親切謙和,臉上似有寶光流動,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樣。

    那道聲音再次響起,「驚雲上師前來,有失遠迎,還望恕罪,」那話語雖然客氣,只是那聲調仍然冰冷無比,毫無「還望恕罪」之意,那竹屋的門也吱的一聲開了。

    驚雲上師口中答道:「貧僧來得突兀,打擾施主清修了。」言罷,身體已進入竹屋之內,那引路之人見了,又向竹屋施了一禮,便退下去了。

    「驚雲,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什麼事就直說了吧,」屋內那五旬左右的老者面向桌案,背向驚雲,頭也不回地說道。

    驚雲也不以為意,合什道:「貧僧此次前來,只想要一個人。」

    「何人?」

    「殘陽長老所帶之人。」

    「殘陽還未回來,等他回來再說吧。」

    「龐施主,你瞞這個,就沒有意義了,那殘陽長老捉了殺害貴族少族長的凶手,還能不回來嗎?況且他離此地,也不過一日的路程,」驚雲緩緩地說道。

    「什麼?殘陽捉到凶手了?」這老者陡然轉過身來,聲音也高了幾分。他轉過身來,驚雲這才看清楚這張面龐,只見這張臉竟似沒半點肌肉,一張面皮緊緊貼在顱骨之上,但臉色紅潤,皮膚光滑,有如嬰兒,兩道眉毛與眼珠又是火紅之極,這張臉詭異之極,又可怕之極,令人一見之下,登時一陣涼氣從背脊上直冷下來,

    驚雲看了這老者的面龐卻毫不變色,繼續說道:「龐族長,你這火蛟化龍功居然練到了這個地步,只怕元嬰將成了吧?」

    「哪裡,我二十年前就已到達這個地步,只是想再進一步,卻難如登天,再這麼下去,今生只怕都無忘了,」這老者搖了搖頭。「我這些年不願見客,就是因為這張臉過於駭人,到不是狂妄自大。」

    「無妨,貧僧到不在意這些虛禮,」驚雲合什道。

    「只是驚雲,你所說之事,可是真的?殘陽是我派出去,擒拿害我玉兒凶手的。不過,他現在確實還沒有回來,」這老者說道。

    驚雲微一沉吟,覺得龐姓老者在此事沒有撒謊的意思,便張口說道:「這事到奇了,我那師兄三日前便已收到門下弟子飛虎的飛劍傳書,怎麼殘陽長老還沒回來?」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還請大師向我講個清楚,」這老者說道,冰冷的語氣中也含有一絲急切之意。

    再說那日,杜子平正眼睜睜地看著殘陽的魂魄逕自飛來,突然之間,空中出現一張紫色小網,將這魂魄連同金丹罩在其中,立即發出縷縷火焰來。那殘陽的魂魄與火焰剛一接觸,便慘叫一聲,聲音充滿了痛楚之意。

    這張紫色小網越收越緊,殘陽的叫聲也越來越是淒慘,猛然間這紫色小網便縮成一粒珍珠,殘陽也發出一聲大叫,隨即便毫無聲息。那紫色珍珠在空中一頓,一隻羊脂玉般的手掌平空伸了出來,將這粒珍珠握住,接著空中便現出兩道倩影來。

    杜子平一見,又驚又喜,說道:「兩位風師姐,你們怎麼在這裡?」這二人赫然就是風氏姐妹。

    那風菁取出一隻玉盒,將手中的紫色珍珠放入其中,然後對杜子平說道:「杜子平師弟,你該如何感謝我們姐妹二人呢?若不是我們,只怕你這軀體也被此人奪去了吧。」

    「大恩不言謝,只要兩位風師姐若有什麼難辦之事,只要一聲令下,師弟我即便遠在天邊,只要知道,定會萬死不辭,」杜子平急忙道。他頓了一下,又說道:「那法寶囊中都是師弟之物,兩位風師姐倘若看中了什麼,儘管拿去,小弟毫無怨言。」

    「嘖嘖,杜師弟也太小瞧我們了,我們是這種趁人之危的人嗎?只不過是你與開玩笑呢,你會解開這人的禁制嗎?」風氏姐妹嫣然笑道。

    「金丹期修士的禁制,我哪裡會有辦法?想不到兩位師姐的手段這等奇妙,連金丹期的修士都能瞞得住,」杜子平答道,只是那風氏姐妹的笑容,卻令他有一絲熟悉。

    「我們姐妹到有個法子,只是需要楚容兒妹子的配合,單憑我們二人,還是不夠的,」風芸接口道。

    「那就委屈兩位師姐了,帶我出谷,我與楚容兒師姐曾約好在谷外的一處場所會面,」杜子平聞言大喜。

    「什麼地點?」風菁急忙問道。

    杜子平本正待回答,聽見那風菁語速略有加快,竟然有些急切之意,又看到兩人笑容,不由得心中一動,「兩位風師姐送我到地頭,自然就清楚了。」

    「怎麼,杜子平師弟還信不過我們姐妹二人?」風菁俏臉一板,聲音也冷了幾分。

    杜子平腦海中,猛然想起一事來,心中念頭急轉,笑道:「不是我信不過兩位師姐,我與楚容兒師姐所約的地點,只是一個大概的位置,在其中留下我血魔宗的暗記,才能找到確切地點。」

    風氏姐妹面色稍霽,風芸說道:「你把你那血魔宗的標記告訴我們,不然你身上全無法力,又動彈不得,一眼瞧不到,豈不是耽誤了?」

    杜子平心中疑心更重,口中卻說道:「這個標誌是法力形成,沒修煉過血魔宗功法的人,無法感知。」

    「杜子平師弟,你真是小心謹慎得很,我們姐妹與楚容兒妹子交往時,只怕你還未踏上修真之路呢,難不成你怕我們會對楚容兒妹子不利不成?」風菁微微一笑,裊裊娜娜地走了過來,眉目之間,風致嫣然。

    杜子平一見,也不知想到了什麼,眼光之中也有了些變化,說道:「小弟怎能不信任兩位姐姐,所說全是實情。」不知不覺,竟然稱呼也不著痕跡的由「師姐」改為「姐姐」了。

    風芸突然咯咯笑道:「姐姐你就別白費力氣了,我的問心術顯示,杜師弟說的全是假話。他現在這副模樣全是騙咱們姐妹兩人的。」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30 17:14
第343章 化險為夷
               
    風菁聞言,臉色一冷,說道:「杜師弟果然聰明過人,不知我們姐妹在什麼地方露了破綻,讓你瞧了出來。」

    杜子平長笑一聲,說道:「其實開始我根本就沒有懷疑你們姐妹二人,只怪你們太心急了。」他頓了頓,接著又道:「這殘陽是金丹期修士,若沒有把握,如何敢在這裡服用這天火丹,又煉化這陰冥火精?不過,當時我確實未加思索,認為是他自己出了問題。」

    「不過,兩位一心急,卻讓我想到這一節,定是那天火丹出了問題,才讓他功功虧一簣,隕落於此。這天火丹若有問題,不是楚容兒師姐,便是你們姐妹搞的鬼。楚容兒師姐與我同門,實無害我的必要,而且兩位姐姐突然出現在這裡,也太過巧合了些,」杜子平盯著風氏姐妹,緩緩地說道。

    其實真正令他生疑的是,那風氏姐妹的笑容,讓他發覺似乎是一種媚術,這媚術令他想起了媚骨神魔。這便令他心中一驚,那桃花宗與他結怨極深,風氏姐妹雖然只是疑似桃花宗門下,但也令他不得不防。

    「於是你推測出,這天火丹中定是我們姐妹動了手腳,這才能追蹤到這裡來,杜子平弟弟,你真是太聰明了,聰明到我們都有些不忍心殺你了,」風芸嘆了口氣,柔聲說道。

    「好吧,我也不瞞你,我們姐妹的確是在找楚容兒。她居然煉了『情絲萬縷,錦字難織』神通,對我們便有大用,你只要幫我們找到楚容兒,我們就會放了你,而且你實力這麼強,我們姐妹二人同事一夫,也不算辱沒了,不知師弟考慮得如何啊?」風菁又接口道,說到後來,面上露出幾分嫵媚之色來。

    「你別以為楚容兒多麼玉潔冰清,她已經破身,不知怎的,又修煉了這『情絲萬縷,錦字難織』神通,全身**如火,面首三千,只怕也是遲早的事。另外,我與你說了吧,已有金丹期修士盯上了楚容兒,不然,我們姐妹與她相交多年,只憑一個『情絲萬縷,錦字難織』,也不會準備下殺手的,」風芸又接著勸道。

    「金丹期修士?莫非是日月城主?」杜子平目光閃動,喃喃低語道。

    風氏姐妹面色一變,齊齊喝道:「這位金丹期的前輩是誰,你就不用多想了,反正你也猜不到。你考慮得如何了?」

    「看來剛才我猜測得一點不錯,如果是這樣,我要是答應你們姐妹,豈不是與虎謀皮?你們認為我是這麼愚蠢的人嗎?」杜子平微微笑道。

    「姐姐,杜子平弟弟聰明過人,留他不得,楚容兒咱們再想辦法吧,」風芸轉過頭來,與風菁商議道。「好吧,這裡是十萬大山,危險重重,否則這樣一個好人,怎能輕易就這麼殺了呢?」風菁點了點道,目前轉向杜子平,眉目之間竟有幾分春\情蕩意。

    風芸嫣然一笑,說道:「杜師弟,今天讓你嘗嘗抵死纏綿的味道。」

    這「抵死纏綿」四字一出,杜子平暗嘆一聲,這風氏姐妹果然是桃花宗門下。

    風氏姐妹緩緩走了過來,蓮步輕移之間,從杜子平法寶囊中那些寶物旁掠過。風菁長裙曳地,裙角掠過一隻玉匣。

    杜子平眉毛微微一皺,似有擔憂之意,但隨即便不動聲色。哪知這風氏姐妹春意雖已透過眉梢,但杜子平臉上這般變化,卻沒有逃過她們的眼睛。

    風菁媚笑道:「不知這是什麼寶物,杜師弟會這般上心?」

    杜子平心中暗喜,卻擺出一付愁眉苦臉的樣子,囁嚅地說道:「只是,只是一件火屬性的靈材,因為,因為,因為所蘊含的火屬性靈力過於狂暴,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所以才封在玉匣的。」

    風氏姐妹互望一眼,微微一笑,停下了腳步。風菁將這只玉匣打開,發現裡面有一枚粒米粒大小的火紅色圓珠,只是卻沒有絲毫靈氣波動。

    風菁嬌笑道:「杜師弟,你這是什麼寶物?最好還是快些說明白吧,否則那滋味可不好受啊?」

    杜子平道:「我說的是實話。」

    風芸笑道:「我知道杜師弟身子是鐵打的,便是金丹期修士的拷問,也硬挺了下來,只不過,到了我們手中,便是百煉剛也會化為繞指柔。」

    她一邊說著,兩隻美目冒出奇異的光芒。杜子平似是知道不妙,但雙目與對方的目光一接,便離不開了。隨即他的嘴唇乾得漸漸發烈,喉結也在不停地抖動。

    風芸問道:「這是什麼寶物?」她的語音溫柔之極,但在杜子平的耳中,卻有一種說不出的魔力。

    杜子平滿頭大汗,喃喃地說道:「我、我、我……」

    風芸走到杜子平的身前,俯視著杜子平,俏臉距他不過寸許,衣衫也垂了下來,杜子平的目光斜視,隱隱地看到了一抹春光。

    她嬌聲說道:「只要你說出來,就不會再有這種痛苦。」

    又過了片刻,杜子平顫聲道:「它的確是一件火屬性靈材,只是上面被我用靈紋遮住靈氣波動。」

    風菁這時也走了過來,聞言也湊了過來,說道:「想不到,你煉器的水準居然到了這個地步。」這時,風芸站起身來,風菁也湊了過去,兩人均用靈識與肉眼仔細觀看這粒火紅色的圓珠。

    這時,杜子平臉色一變,低喝一聲,「疾!」風氏姐妹知道不好,但為時已晚。轟的一下,那粒火紅色的圓珠立刻爆裂開來,化為一團烈火,將風氏姐妹與杜子平均籠罩其中。

    那風氏姐妹發出一聲慘叫,隨即便化為飛灰。杜子平也渾身焦黑,顯然受創頗深,卻仍保持著清醒。

    這粒紅色圓珠是苦漢煉製的火雷子。杜子平神通漸強,這火雷子便有些用上了。只是這火雷子有一項好處,那便是可以用靈識引爆。

    殘陽當時也發現了這枚火雷子,只是杜子平沒有把握引爆此物,可以擊殺此人。略一猶豫,便被殘陽又將這火雷子收起,便沒了使用的機會。

    哪知風氏姐妹卻無意間發現此物,只是這火雷子只有一枚,若要將兩人全部擊殺,須得將兩人引到一起。因此,杜子平才設下此計,否則,風氏姐妹的媚術雖強,但杜子平有斬龍訣護身,縱然法力被封,也絕不會這般不濟。

    這火雷子威力著實不弱,不但一下子擊殺了風氏姐妹,而且還將杜子平重創。若非他修煉了化龍決,肉身極為強悍,加上身上穿有軟甲,又有玄冥神水護體,也會一命嗚呼,與風氏姐妹結伴,一同前往冥界一遊。

    只是更令杜子平驚喜的是,這火雷子雖然將他重創,卻令那殘陽的禁制有了一絲的鬆動,隨後丹田中的碧靈血焰也開始吸收殘陽禁制中的火靈力。雖然沒有杜子平的驅使,吸納的速度極為緩慢,但終究可以解決這個麻煩。

    大約過了三個時辰左右,杜子平只覺得身體一鬆,那殘陽布下的禁制消失不見,身體立時恢復自由。杜子平一躍而起,將地上的玉晶靈器等物裝入法寶囊中,又將那殘陽的法寶囊取下,手指一彈,射出一朵火焰,便將殘陽的屍體化為飛灰。

    這時,那殘陽屍體消失之地,卻露出一柄火紅色的飛劍。那飛劍自行就飛到空中,顯然頗具靈性。「法寶?」杜子平不由得心中一喜,一把抓了過去,那飛劍在空中一轉,居然避過這一抓。杜子平不驚反喜,手臂暴漲,便將這飛刀握在手中,只見刀柄處有三個小字,熾陽劍。

    風氏姐妹的法寶囊與屍體早已經被火雷子徹底焚燬。不過,這裡面那寒蛟的屍體卻沒有毀壞,杜子平也收了起來,卻發現那寒蛟屍體旁邊有一隻玉匣也保存下來。這玉匣的品質到也平常,只不過被那寒蛟的屍體擋住,因此倒也沒有毀掉。

    這玉匣當中有一隻玉瓶與一枚紫色珍珠。玉瓶裡面裝的是那寒蛟的本命精血,那紫色珍珠便是剛才滅掉殘陽元神的紫色小網。

    杜子平捏了一道法訣,向這紫色珍珠輸入一股法力。那紫色珍珠光芒一閃,在空中便出現一張紫色小網,網中掉下一粒葡萄粒大小的紅色圓珠,正是殘陽的金丹。

    雖然修士的金丹可以煉丹煉器,不過,修煉界多數人還是對此頗有忌諱,不願意使用,但也有為數不少的魔道修士並不在意,因此修士的金丹在坊市之中也有人出售,價值到也不菲。

    杜子平將這些收好,又檢查了一下那殘陽的法寶囊。殘陽的法寶囊卻令杜子平頗為失望,只有寥寥數十枚中品玉晶,一枚玉簡與一隻玉匣。

    那玉簡記載的是祝融族的火蛟化龍功,是金丹期以上的修士的功法,與那焚天訣正是相匹配,不過,對杜子平而言,基本沒有什麼用處,更何況殘陽所學亦非全套。

    至於那玉匣裡面有一張青色的妖獸獸皮。這獸皮似是有形無質,上面籠罩一層青霧,卻凝而不散,觸手微涼。杜子平也認不出這是何物,但金丹期修士之物,終歸不是凡品,便也被收了起來。

    杜子平雖然解開了禁制,但火雷子的傷勢也著實不輕,估計還得有一日工夫才能復原,他見這個山洞隱蔽,便在其中養傷。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30 17:15
第344章 日月城
               
    天火寨的竹屋內,那老者聽完驚雲僧人的話後,說道:「這麼說來,殘陽應該在三日前就回來了,只是我現在也沒見到他,難道又出了什麼變故?不知驚雲大師來我這裡,要這個人有何用啊?」

    「龐族長,龐玉是你的兒子,可那蝴蝶也是我驚天師兄的後人,你想報仇,我那驚天師兄心中的恨意絲毫也不亞於你啊,」驚雲緩緩地說道,至於殘陽被飛虎打傷,雙方卻誰也不提。

    「那人落到我的手中,定然是活不了了,驚天的仇,就一樣報了,你們又何必多此一舉啊,」這老者淡淡地說道。

    「阿彌陀佛,那人若是到我驚天師兄手中,貴少族長的仇不也是一樣報了嗎?」驚雲竟絲毫不讓。

    「我聽說驚天大師與那惡蛟一場激戰,身體頗有些不適,不知現下可痊癒否?」這老者突然話題一轉,詢問起驚天的傷勢來。

    驚雲聞言,雙掌合什,低下頭來,說道:「有勞龐族長掛懷,傷勢已大好了,過不多久,便可完全恢復。」

    「是嗎?我聽說驚天傷勢極重,他當年進入金丹期就很勉強,據說此次傷了根本,不但進階金丹中期已然無望,而且肉身也即將崩潰,」這老者冷笑道。「只怕這次要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那人雖然是胎動七層,但據說肉身與神通極強,不在當年玉龍十九仙之下,資質應是相當不錯,驚天得了這個軀體,呵呵。」老者乾笑了兩聲,卻駐口不言。

    驚雲霍地抬起頭來,說道:「龐族長今年已是**百年的高齡了吧?你雖然火蛟化龍功雖然已到關鍵地步,但想再進一步,也是極難的。我聽說,祝融族有一門神通,名為換命術,較奪舍更進一步,可以掠奪對方的壽命,只是條件極為苛刻,這人到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驚雲,你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此人殺我孩兒,我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若是有意奪取他的身體,我就直接前去出手了,」這老者怒道。

    「這我深信不疑,最初龐族長只是有報仇之意,但殘陽長老現在還沒回來,而且又知道此人資質萬里挑一,若沒有心動,這便是欺人之談了,」驚雲眉毛一挑,看了一眼這老者。

    「好,我聽說驚雲大師乃是蜈蚣嶺一脈中罕見的天才,以二百年的時間,便進階至金丹後期,是蜈蚣嶺近千年來,最有希望結嬰的高手,看來我要領教領教了,」那老者勃然變色道。

    「我也聽聞龐族長是祝融族中元嬰期以下第一高手,貴族的火蛟化龍功,我也是久聞了,如今能得窺一見,榮幸之至,」驚雲也毫不退讓。

    眼見兩人越說越僵,就要動起手來,突然之間,一道紅光從門外飛進屋內。那老者見了,眉頭一皺,伸手接過,一個驚慌失措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族長,大事不好,那殘陽長老的魂牌碎了。」

    「什麼?」這老者面色陡變,氣勢也懈怠下來。驚雲雖不知發生何事,也知此事定不尋常,便向那老者望去。這老者抬頭看了一眼,面色沉重,緩緩地說道:「殘陽隕落了,老夫現在有些累了,恕不遠送。」

    驚雲聞言,沉吟片刻,便點了點頭,以這老者的身份與修為,自是不會編這種謊話。驚雲身形一飄,屋外一道佛光升起,在空中微微一轉,便無影無蹤。

    十萬大山之外,洛山城,這是玉龍帝國抵擋百越蠻族的第一座城市。城外有一片花林,形形色色的各種山花,開得正盛,這是進入百越蠻族的唯一道路。花林旁,站著一位絕色女子,她長發披肩,宛如流雲,面容嬌美,竟比這片花林還要嬌豔,手中拈著一枚玉簡,閃閃發光。片刻後,光空一道白光閃過,露出杜子平的身形。

    那女子正是楚容兒,見了杜子平,忍不住嘴角露出微笑,說道:「我在這裡等了你三日了,你再不回來,日後瓊娘師姐知道,只怕我就會有大麻煩了。」

    「一言難盡,小弟這次險些見不到師姐了,不知師姐可見到風家兩位師姐啊,」杜子平張口問道。

    「當時情況緊急,我也沒有與她二人約好,估計沒有什麼問題,她二人應該回日月城了吧。杜師弟還唸唸不忘兩位風家姐姐,莫不是一見鍾情了?就是不知道是哪位啊?難道不想瓊娘師姐了?」說到後來,楚容兒卻調笑起杜子平來。

    「楚容兒師姐就別開玩笑了,我這次九死一生,自然有些擔心,倘若這兩位有一個三長兩短,她們背後可是有一個結丹修士啊,」杜子平苦笑一聲答道。

    「怎麼,杜師弟就不擔心我嗎?」楚容兒眼波流轉,瞟了他一眼。

    杜子平見她那輕怒薄嗔的風情,心中不禁又是一動,嘴裡輕咳了兩聲,卻沒有說出一句話來。楚容兒見他受窘,微微一笑,又接著說道:「師弟又如何九死一生了?單憑你的化血**與劍術神通,那些人還能擒住你不成?」

    杜子平想了一下,還是覺得應該告訴楚容兒,畢竟被一個金丹期的高手掂記,事先需做好準備才好,便將他所經歷之事一五一十地告訴給楚容兒。

    楚容兒開始還笑吟吟地聽著,聽到金丹期修士出現,臉色就變了,待杜子平講到風氏姐妹說出媚心術之事時,不由得哼了一聲,臉色便有些不自然,等到聽說有金丹期的高手打她的主意,一臉駭然,更是掩藏不住。

    她修煉了「情絲萬縷,錦字難織的神通」,自是不想讓杜子平知曉。她見杜子平對此也不在意,心下才松了一口氣,只是轉瞬間又有了幾分淡淡地失望,就連她自己也說不清到底是什麼心態。

    杜子平自然不知道她腦子轉了這麼多的念頭,最後說道:「倘若真有金丹期修士打師姐你的主意,日月城主的可能性最大,但是你與風氏姐妹相交多年,其中機會多多,何至於到現在才下手?倘若不是日月城主,又是何人?」

    杜子平又想一事來,雙目緊緊盯著楚容兒道:「這風氏姐妹精通媚術,似是當年桃花宗的路數。」

    楚容兒正陷入沉思之中,聞言一怔,說道:「日月城是本門的附屬門派,怎麼會變成桃花宗的掌控當中?杜師弟你沒有看錯吧?」

    杜子平聽到這裡,這才明白,為何楚容兒鮮見下山,卻與風氏姐妹交好。他說道:「我自從離開了血魔宗,與桃花宗結下了不小的仇怨。這風氏姐妹的手段神通,有確有幾分桃花宗的影子。」

    楚容兒道:「倘若日月城已經落到了桃花宗掌控,那麼他們打我的主意,到是不難理解。我所修煉的功法與神通,據說與該派一門秘法相合,有利於金丹期修士進階。」她說到這裡,面上卻是微微一紅。

    原來那幻春訣雖然傳於陰陽魔尊,但那「情絲萬縷,錦字難織」的神通卻是脫胎於桃花宗。血魔宗當日亦參與覆滅桃花宗一役,從中也得了一些傳承。後來血魔宗出了幾個驚才絕豔的修士,將幻春訣與這門神通完美融合,成了落雁峰的絕學。

    「那情絲萬縷,錦字難織」神通原本是桃花宗採補之術,讓女修士修煉此術,以供男修採補。一來可以推動金丹期修士進階,二來,女修**高漲,那男修的樂趣也是更濃。

    杜子平雖不明所以,但也猜到幾分。他見楚容兒秀色可餐,心中一動,隨口說道:「看來楚師姐這門神通果真奇妙,就是當日未能好好領教。」

    他所說的當日自是那次春風一度,楚容兒面色更紅,隨即心頭一震,見杜子平只是調笑,這才啐道:「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既然杜師弟你無事,咱們便散了吧。」

    她雖然修煉「情絲萬縷,錦字難織」的神通,需要將杜子平俘獲於石榴裙下,但也深知欲速則不達的道理,倘若纏著杜子平過於緊密,只怕反起波折,便用了一個以退為進。

    杜子平點了點頭,說道:「我也要回本門修煉,楚師姐,咱們後會有期。」說完,他駕起遁光向天一門飛去。

    一路上,他捫心自問,這楚容兒敵友未分,為何自己對她這般信任?難不成中了對方的媚術?還是見了她的美貌,按捺不住心猿意馬?他哪裡想得到修煉界中還有這種「情絲萬縷,錦字難織」的怪異神通。

    只是這日月城已是桃花宗的勢力,此事不可不究,他暗暗下定決心,定將此事上報天一門,以剷除這顆毒瘤。否則,對他大是不妙。

    不過數日,他便回到了天一門,來到自家的洞府附近,卻突然覺得身上一緊,連法力運轉都有幾分不大靈動。

    他震駭之下,卻見天空之中電閃雷鳴,將方圓裡許的天地靈氣都聚集在一起,恍若一道靈氣之河,向一處洞府流了過去。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30 17:16
第345章 天劫之火
               
    「莫非師父要結丹了!」杜子平又驚又喜。這正是修士結丹時出現的異兆,而那條靈氣之河所流向的洞府正是石世傑居所。只是當日石世傑閉關時曾言,怎麼也得三五年方才可以出關,怎麼這麼短的時間,就結丹了?

    天空中雷鳴電閃越來越密集,這時周圍也陸陸續匯聚百餘人,儘是胎動期修士。其中有范起龍、索文、武向明與朱靈波四人,也有高鴻飛等人。這些人都圍在一個黑衣男子的身邊,如眾星捧月一般,即便是高鴻飛也不例外,此人正是鐵棠溪。

    杜子平見了,便走了過去,那鐵棠溪向他微微點了一下頭,說道:「你師父正在結丹。」

    杜子平喜道:「果然如此,只是師父居然這麼快便結成金丹了,真是想不到。」

    鐵棠溪道:「師兄他道心圓融,此次怕是又得了什麼靈丹妙藥,因此這才提前結丹。」

    杜子平瞧著鐵棠溪鄭重之極的表情,心中的喜意便消失了大半,問道:「這不是好事嗎?難道還有什麼風險?」

    鐵棠溪道:「師兄若是只想結丹自是沒有什麼不妥當的,只是他應該動用了秘傳龍虎金丹之五氣歸元成就術,以期早日夯實基礎。這秘術雖然可以加快修為,夯實基礎,令日後修煉走得更快更遠,但結丹時危險也是極大。」

    杜子平聞言,心中不由得吃了一驚。這秘傳龍虎金丹之五氣歸元成就術之名,他也聽說過。此術在修士結丹時施展,可以抵十年修煉之功,而且日後修煉的速度也更快,但結丹時受到天地之力反噬也就越強,但凡修士結丹,極少有人敢施展此術。

    他急忙向鐵棠溪問道:「鐵師叔,為何師父要施展這門秘術啊?」

    鐵棠溪道:「師兄一向心高氣傲,不肯讓人,還是太好勝了些,我萬萬沒有想到,他道心磨煉至此,仍不肯讓人。」

    他心中想道:「這話也就只能說到這個份上了。」原來那石世傑心高氣傲,不肯屈人之下不假,但那他與傘仙黃道不睦,只是一直比不了對方,心中早有不愉,加之黃道此次又先於他結丹,終於令他痛下決心,走了這一步。

    圍觀之人中,亦有那鄭仁、宋萬波、林羽等黃道的弟子,鐵棠溪自是不便將此事當眾和盤托出。不過,杜子平也是一個絕頂聰明之人,倒也聽出了幾分意思。

    不過,這石世傑既然敢這麼做,定然是有些把握,杜子平到是也沒有太過擔心,畢竟這龍虎金丹之五氣歸元成就術也有修士成功施展過。

    一晃大半天時間過去,那雷電之威絲毫不減,反而更盛。這時,石世傑的洞府升起了一層金光,這是洞府的防禦禁制,顯然石世傑也沒有把握憑自身可以度過這天地之力的反噬。看到這裡,杜子平也不禁開始擔心起來。

    雷電落在金光之上,紛紛爆裂開來,立即便化為團團銀光,將石世傑的洞府團團圍住,卻被金光擋在外面,絲毫不能侵入。

    鐵棠溪看到這裡,不喜反驚,回頭對杜子平與高鴻飛說道:「你們兩人分別南北那兩塊巨石,激發上面的禁制,保護一下眾人。餘下眾人各自小心。」

    杜子平不明所以,但鐵棠溪畢竟見多識廣,所說不會有錯,而現下這群修士當中,也只有鐵棠溪、他與高鴻飛實力最強,實力更高者不是出去遠遊,便是在自家洞府之中。

    杜子平又瞥了一眼那金光,發現這片刻之間,便已經削弱了幾分,心下一驚,忙按鐵棠溪的指點,奔向南面的那塊巨石。

    他站在那塊巨石之上,這才發覺,上面竟然布有禁制,當下忙一捏法訣,巨石升起一道光柱,將他與身後二十餘人罩住。只是他一激發起這道禁制,卻發覺那禁制有一股極大的吸力,將自家的法力源源不斷地向其中吸引過去。

    他心下暗驚,臉上卻不動聲色,回頭望去,那鐵棠溪與高鴻飛情形與此亦是相同,亦有一道光柱罩住眾人,只是鐵棠溪面色無異,那高鴻飛似是微微一變,便隨即正常。

    他心下稍安,這才向石世傑洞府望去。只聽一聲巨響,空中的雷電如暴雨一般向石世傑的洞府洩去。見此情形,眾人臉上儘是駭然之色,連鐵棠溪的面色也極為凝重。半柱香之後,那雷電才慢慢散去,金光也只剩下薄如紙片的一層。

    雷電剛過,天空之中又出現一道火焰,向石世傑的洞府落去。眾人的心情剛稍有紓緩,隨即又轉為擔憂。洞府之中亦傳出一聲大喝,只見金光一震,轟然碎裂,那道火焰四分五裂,化為無數朵大小不同的火焰向四周散去。

    這些火焰大部份都落到無人之地,將山石擊出無數大小深淺不一的坑來。但小部份火焰卻落到了鐵棠溪、杜子平與高鴻飛的光柱之上。

    這光柱雖然耗費法力,但防禦卻是極強,將這些火焰盡數接下。鐵棠溪吐了一口氣,一眼回望,臉色陡變,向杜子平叫道:「快躲開!」

    那杜子平所在的光柱,將火焰盡數攔下,隨即熄滅。只是有一朵直徑寸許光焰卻仍然進入光柱之中。這火焰極為微弱,似是隨時都可以熄滅。但杜子平卻發現這其中蘊含著極人的靈力。這時鐵棠溪的聲音也傳了過來。

    杜子平正欲遁走,但體內的碧靈血焰卻微微一動,似是對這朵火焰頗為渴求,他身體便不由得停了一下。那朵火焰透過光柱,便落在杜子平身上。杜子平只覺得有一股火熱之力傳來,登時便暈了過去。

    這時,石世傑的身形從洞府飄出,向鐵棠溪一拱手,道:「多謝師弟!」

    他身上氣息穩定,看上去絲毫不像剛結丹之人,鐵棠溪一眼望去,只覺得石世傑身上傳來一股威壓,竟似不在黃道之下。

    他也來不及恭賀,道:「師兄,你還是快些去看一下,你的弟子杜子平吧。你剛才引來的天劫之火居然落在他的身上。」石世傑聞言,面色大變,急忙向杜子平飛去。

    杜子平躺在地上,身上儘是焦灼之痕。石世傑飛到近前,將他扶起,緩緩地輸入一股法力。過了半晌,杜子平睜開雙眼,看到石世傑,正欲張口,那石世傑道:「且慢說話。」

    又過了一柱香時分,杜子平道:「師父,我不妨事了。」石世傑這才撤回法力,說道:「你且先隨我回洞府。」然後又向鐵棠溪點了點頭,然後帶著杜子平飛往洞府,竟似無暇與鐵棠溪聊上幾句。鐵棠溪自是知道這天劫之火的威力,也讓眾人散了。

    回到洞府之中,石世傑探查了一遍杜子平,心下有些疑惑,杜子平受傷不假,而且傷勢還不輕,但體內殘留的火靈力卻是一絲也找不到。

    他沉吟片刻,說道:「子平,你的傷勢似乎沒什麼大礙,但也不能小覷,我去丹坊討些上好的丹藥來。」

    杜子平苦笑一下,說道:「師父,我傷勢不打緊,就不必到丹坊去了。倘若你不放心,賜我些療傷之藥,也可以了。」

    石世傑微微一怔,隨即眉頭一挑,說道:「怎麼,丹坊的人難為過你?」杜子平一聽,沒有想到石世傑反應竟是如此之快,便將護識丹之事,講了出來。

    石世傑道:「我替你討回這個公道。」言罷,他對范起龍等人說道:「你們在這裡照看一下子平,我去丹坊一趟。」

    不多時,石世傑便又飛了回來,手中拿著一個玉瓶,對杜子平說道:「這裡面是養氣丹,對你的傷勢應該有些用處。」

    范起龍等人互望一眼,眼中露出驚訝之色。這養氣丹不但可以療傷,而且還是提升修為的最有效靈藥之一,在胎動期修士中,此藥極是歡迎。這石世傑居然連這種靈丹都弄到手了,看來他進階金丹期後,連丹坊也更加重視起來了。

    其實石世傑結丹固然令他在門中的地位大升,但這養氣丹卻是丁子鶴辛苦多年才攢下來的。適才石世傑來到丹坊,直奔丁子鶴而去,二話沒說,便先將他的煉丹爐打個粉碎。

    丁子鶴見勢不妙,忙不停地說了一籮筐好話,再三保證不會再出現類似情形,又拿出這養氣丹,再加上丹坊別人求情,還被門中罰挖礦三年,這才令石世傑滿意,不再追究。

    杜子平服下三粒養氣丹,修養了七日,傷勢盡復,只是他卻發覺體內那碧靈血焰似乎更加光亮,那幾條蛟龍也活潑潑的,在噬靈血焰中游來游去。不過,受益最大的竟是那斷魂火。那斷魂火本來已經即將被碧靈血焰煉化,哪知現在不但威勢全復,而且更勝從前。不過,這碧靈血焰仍將這斷魂火牢牢困住,因此他也不太在意。

    石世傑聞知此事,沉吟片刻,說道:「這碧靈血焰既然已是法寶,估計將這天劫之火所蘊含的靈力全部吸納。只是你的法力並不足以催動法寶,因此大半靈力已經斷魂火吸收。既然這碧靈血焰已將斷魂火困住,問題應該不大。不過,你也要小心,這畢竟是你體內一大隱憂。」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30 17:16
第346章 何素約
               
    杜子平傷勢好了之後,便在自家洞府中修煉明心訣。有了千年菩提子相助,這明心訣進境頗快,忽忽數年過後,杜子平的明心訣便已經突破煉氣期,達到了胎動一層。

    他這才離開洞府,直奔當日與雷昊交戰時的洞府而去。數年過後,那血煞魔屍與雪玉鳥料已進階完畢,也該帶回天一門了。

    他飛行了數日,便遠遠地望見了那座洞府所在之地。只是空中各色光芒閃爍,居然有人在鬥法。他心下一驚,莫不是那洞府已經被人發現?

    他一捏法訣,便施展那芥子藏身法。只見金光一閃,他的身體便在空中消失不見。待到近前,他這才發現有四個胎動六層紫衫女子持有兩柄飛鉤與兩枚銅鏡圍攻那洞府。

    這洞府的隱匿法陣已然被破,連防禦法陣也岌岌可危,那三尾靈狐在奮力抵抗,眼見不支。這四個女子似乎對這三尾靈狐有幾分顧忌,否則早已將它擊斃,或是擊傷擒獲。

    杜子平只是瞧了一眼,便露出身形,向這四個女子喝道:「這是我的洞府,那頭靈狐是我的靈寵,我也懶得計較你們冒犯之罪,快些退了吧。」

    那四個在杜子平露出身形之際,均吃了一驚,聞聽此言,更不答話,雙鉤飛起,化為兩道青濛濛的光華,匹練般的落了下來,光芒之盛,竟然令杜子平有幾分睜不開眼。

    杜子平正欲施展風遁術避開,哪知那兩枚銅鏡射出兩道霞光,將他定住,莫說逃走,便是要動一下手指都是極難。這四個女子居然一見之下,便動了殺招!

    杜子平體內靈力一轉,身體恢復控制,只是那雙鉤所化的光華已到了眼前。杜子平把嘴一張,噴出一紅一白兩道劍芒,迎了過去。

    那四個女子不由得發出「噫」的一聲,顯然是見杜子平這麼快便掙脫開來,頗感意外,但手下卻是毫不留情。

    那雙鉤光芒暴漲,在空中一圈一帶,便將杜子平的紅白雙色劍芒圈在當中。只聽得咯咯數聲,那兩道劍芒不但絲毫未有損傷,卻反而光芒大盛,將雙鉤的光芒壓過,隱隱地佔了幾分上風。

    四女心中互望一眼,顯然頗出意料之外。那兩枚銅鏡噴出兩團濃霧,將方圓數十丈盡數籠罩在內,連杜子平與她們四人也不例外。

    杜子平靈識掃過,卻駭然發現,這靈識只能探查周圍三丈左右,再遠的地方,便分毫也查覺不到。他急忙睜開真龍之目,卻發現那兩柄飛鉤不知何時,已到身前不足五丈。

    他大喝一聲,玄武盾飛出,噹的一聲,將這雙鉤攔下。只是這一瞬間,他心頭警兆陡生,身形飛起。幾乎與此同時,他腳下地面之中裂了一個大洞,飛出一道銀光,直奔他後背而來。

    杜子平一捏法訣,那赤血幡便飛到空中,在他身後布下一道白色光牆。那銀光沒入白色光牆之中,立即行動放緩起來,便現出本相,卻是一柄銀色短矛。

    這時濃霧之中,又出現一個白衣女子,看上去不過二十三四歲年紀,容貌秀麗,修為卻遠勝其餘四人,已是胎動九層。她將手一揮,那柄銀色短矛便飛了回去。

    杜子平身形展動,已飛在濃霧之外,喝道:「請問來者何人,在下天一門下弟子杜子平!」

    那白衣女子走出濃霧,向杜子平道:「原來是天一門下,怪道手段這般了得,請問令師何人?」

    杜子平略一沉吟,說道:「家師金筆仙。」

    那白衣女子面露古怪之色,說道:「石世傑的手段,我也是瞭解的,想不到他居然收了你這樣一個好弟子。」

    杜子平道:「請問芳駕如何稱呼?」他話音一落,只見眼前銀光閃爍,心知不妙,倏地飛到空中,卻見兩道霞光落下,身體登時動彈不得,雙鉤帶著兩道光華,再次斬來。

    杜子平急提法力,身體頓時得到自由,只是這次雙鉤瞬間便擊在他的前胸之上。他只覺胸口一,便飛了出去。

    他身體在空中一轉,大為惱怒,適才他一時大意,反而被人偷襲,若非身有軟甲,加上肉身強悍,這一下只怕就會送了性命。

    他長嘯一聲,赤血幡飛出,射出無數條觸手,將雙鉤與兩枚銅鏡牢牢困住,同時,噬血魔刃化為一十三道飛刃,在那白衣女子周身穿來射去。

    那四名紫衣女子並肩迎上,只覺銅鏡與飛鉤每一次與赤血幡的觸手相碰,便氣血晃動,時刻稍長,便有些吃不住了。她們回頭瞧那白衣女子,見她大展神威,從那十三柄飛刃之中鑽出,銀矛在前飛舞,便欲救這四人出來。

    杜子平大喝一聲,身上一朵血雲飛出,向這白衣女子罩去。這白衣女子雖然不識得這天罡地煞血獸變神通,但一眼瞧見那些血獸,便知不妙,腳下生起一道白光,瞬間飛出。哪知杜子平早已料到,把口一張,一紅一白兩道劍芒飛出,擊在那白衣女子的後背之上。

    那女子受此一擊,張口噴出一股鮮血來,身體不由自主地飛出十餘丈外。杜子平卻也是吃了一驚,這斬龍劍芒威力並不下於上品靈器,居然被此人接下,看來她身上不是有軟甲,便是有其它的護體寶物。

    那白衣女子怕杜子平再下殺手,一捏法訣,脖頸上戴著的一串瑪瑙項鏈飛出,在空中化做數十隻飛鳥,一陣飛舞,合為一體,便形成一隻巨大的白色玉鶴。

    那白鶴雙翅一展,飛出數十道風刃。杜子平見來勢兇猛,玄武盾便擋在身前。奪奪之聲,不絕於耳,杜子平居然覺得一股股力道直衝擊手臂上經脈,猛然間醒悟,叫道:「閣下是飄香谷的哪位?這手玉鶴舞白雲的神通到是不壞。」

    那白衣女子身形一飄,進入那赤血幡的觸手之內,與其餘四女聯起手來,這才心下稍安,叫道:「兀那小賊,你自稱是天一門下,可這身本事,哪有半分天一門的影子,而且還敢冒充石世傑的門下,你也是不知我何素約是何人。」

    杜子平心下微微一怔,他還真不知道這何素約是什麼人,但飄香谷與天一門關係不錯,他到是知曉。只是有了剛才的前車之鑑,他不敢稍有怠慢,赤血幡的觸手交叉而過,化為一張大網,將五從團團圍住。

    他這才說道:「在下杜子平,拜在家師門下雖有數年,但相處時日不多,因此少聽師尊教誨,便是家師朋友,所知亦是有限。而這身道法,卻是在下拜師前便學會的,與本門並無干係。」

    那白衣女子何素約仍是半信半疑,說道:「以你這身本事,便是當年的石世傑也是不及,又何必拜在他的門下?」

    杜子平道:「在下拜師之事本不足為外人道也,只是按芳駕所說,在下又何必冒充家師門下?」

    何素約又沉吟了一下,說道:「好吧,我便暫且信你這一回,不知你我可化干戈為玉帛?放開一條道路,讓我們離去?」

    杜子平見這何素約手段不弱,又是飄香谷門下,也不願意趕盡殺絕,而且聽她的意思,似乎與石世傑還有淵源,便點頭道:「如此甚好。」他捏了一道法訣,那赤血幡觸手所化的大網便閃開一條通道。何素約等五女見了,用靈器護住周身,駕起遁光,從中飛出。

    杜子平見這五女飛得遠了,這才落到地上,走入洞府,那三尾靈狐見了,飛撲過來。杜子平見它並未受傷,心中也是詫異。那何素約五女若下殺下,這三尾靈狐早就應該被擊斃了,怎麼會好好地還在這裡?

    他又擔心那血煞魔屍與雪玉鳥,便向洞府內部走去。那血煞魔屍與雪玉鳥居然還沒有醒來,這讓杜子平心中更是吃驚。

    不過,血煞魔屍身上籠罩著一層淡淡的血光,似是隨時可以消散,那兩隻雪玉鳥身上的冰霜也出現融化之跡象。杜子平知道這兩鳥一屍,過不了多久便會甦醒,便在一旁休息。

    過了半月有餘,那血煞魔屍的血光消散,率先醒轉,只是修為居然到了胎動六層,令他頗感意外,又過數日,那兩隻雪玉鳥的修為也先後醒轉,修為竟然也達到胎動六層。杜子平見這二鳥一屍不但修為大進,而且血脈也更加精純,自是欣喜不已。

    他將洞府裡的事物收好,便回轉自家在天一門的洞府。只是他剛剛返回洞府,卻收到石世傑的傳音玉符,讓他快些前去。

    杜子平心中一動,急忙來到石世傑的洞府中,卻發現他在待客廳中端坐,旁邊還有一個白衣女子,正是那飄香谷的何素約。

    石世傑見杜子平,臉色一沉,說道:「子平,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你師娘何素約。」

    杜子平雖然料到石世傑與何素約關係密切,但萬萬沒有想到那何素約居然是這個身份,不由得面露尷尬之色,只得上前施了一禮,說道:「弟子杜子平拜見師娘,前些日子,不識得師娘,有得罪之處,還師娘大度包涵一二。」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30 17:17
第347章 噩耗
               
    何素約白了他一眼,說道:「我要是不包涵呢?」

    杜子平一怔,不知道該如何接話。石世傑道:「你就不要為難小輩了,你多年不回這裡,除了范起龍外,我門下的弟子還有誰知道你?」

    何素約俏臉一板,說道:「怎麼,你還要管我不成?」石世傑面露悻悻之色,卻不敢接話。杜子平瞧了,肚內暗暗好笑,萬沒有想到這石世傑還是一個妻管嚴。

    何素約道:「我也就不多說了。這次來找你們,主要是為了那百派試煉。杜子平你要是讓我饒了你冒犯之罪,屆時你得幫我一個忙。」

    杜子平道:「只要弟子可以幫得上,萬死不辭。」

    何素約道:「不用萬死,沒那麼嚴重。只不過要借你的三尾靈狐一用,還有那日你洞府之中,似乎還有修煉冰屬性功法的靈獸,不知是什麼啊?」

    杜子平一拍生靈袋,那兩隻雪玉鳥便飛了出來。

    何素約看了幾眼,疑惑地說道:「這兩隻飛禽,似乎是雪玉鳥,但好像比普通的雪玉鳥要強上許多啊。」

    石世傑道:「這兩隻雪玉鳥身上有冰鳳的血脈,而且血脈濃度還不低,因此便是胎動後期的雪玉鳥也遠遠不及。」

    何素約道:「那就更好了,到時還要你這兩隻雪玉鳥幫忙。」

    杜子平道:「便依師娘吩咐。」他這才知道為何當日何素約五人沒有傷害這三尾靈狐的原因,想必是她們認出這三尾靈狐是有主的,倘若不能讓杜子平放棄這頭三尾靈狐,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改換主人,自然也就不能讓三尾靈狐聽命。因此,她們五人早打了主意,等待杜子平返回,好襲殺於他,以解除三尾靈狐的認主。

    何素約道:「既然如此,我便回宗門了。」石世傑欲言又止,只是送何素約離去。

    杜子平深覺奇怪,倒也不便詢問,等何素約走後,便要告辭而去。

    石世傑道:「子平,過幾年百派試煉時,能幫得了你師娘,便盡力幫一把吧。這次事關她結丹。」

    杜子平道:「師父放心,我一定盡力而為。我接下來,就要把這頭三尾靈狐進階為四尾,到時對師娘會有更大的助力。」

    石世傑一怔,問道:「你有什麼法子?」

    杜子平道:「前些日子,我得到一頭三尾雪狸,可以讓那頭三尾靈狐吞噬,這樣便可以提升血脈。」

    石世傑點了點頭,說道:「你這法子雖好,只是那三尾靈狐吞噬完雪狸的血脈後,修為可能會降一大截。我這裡還有三枚靈妖丹,成份含有金丹期妖獸的金丹,不過只能讓妖獸服用,可以彌補修為。」

    杜子平聞言大喜,他手中雖然增強妖獸修為的靈丹,但效果並不佳,哪裡比得上這靈妖丹啊,急忙謝過,收了下來。

    一晃數月過去,杜子平日日在洞府之內苦修。這天,他已將那寒蛟的魂魄融入丹田的寒冰靈力之中,目前正處於冰魄寒光形成的最終階段。只見他身上升起一股淡淡的白霧,全身也覆蓋著一層厚厚的冰霜,眉毛頭髮結了一層晶瑩的冰霜,恍若一座冰雕一般。

    此刻在杜子平洞府的牆壁上漸漸凝結了一層寒霜,而且漸漸增厚,大有把洞府冰封的架勢。倘若有人修煉了靈目神通,定會發現洞外也飄來一縷縷肉眼難見冰屬性靈氣。

    這時,杜子平的洞外飛來一人,正是范起龍。他來近前,不由得發出「咦」的一聲,居然感到一股冷意侵來。他瞧著杜子平的洞門,喃喃自語道:「小師弟也不知修煉什麼神通,居然會有這般異變。」

    他向杜子平的洞府拋了一枚傳音玉符,半晌卻沒有回答。他知是杜子平正在苦修,倒也不著急,只是時間漸漸過去,一股股冷意傳來,令他也覺得有些不適。

    那杜子平丹田之中,寒冰靈力翻滾不休,慢慢地聚集起來。隨即,他身上發出一陣細微的脆響,彷彿什麼破裂一般。這響聲越來越來,越來越密集,身上的冰霜也出現無數道裂痕,化為一股股寒冰之霧。

    杜子平長嘯一聲,那一股股冰霧形成一條冰霧之帶,從丹田處沒入體內。杜子平丹田中的寒冰靈力得到這股冰霧,猛然一漲一縮,化為一道白光,在丹田之中遊蕩。這正是他苦煉多年的冰魄寒光。這冰魄寒光也就是他自家煉成的,否則若是自發形成,這一下,便會將杜子平凍僵。

    杜子平睜開雙眼,一眼便瞧見那傳音玉符,將手一招,用法力探去,便開口叫道:「小弟一時忙於修煉,怠慢了師兄,還望恕罪。」

    話音一落,那洞府大門便自動打開,范起龍走了進來。他張口說道:「小師弟,你這洞府怎這般冷,到底煉了什麼神通。」

    杜子平笑而不答,把手一招,不知從何處拿兩杯靈茶,說道:「這青隱茶是我從別處偶然得到,味道與功效都還不錯,師兄不妨嘗嘗。」

    范起龍舉杯飲了一口,眼睛一亮,說道:「好茶,便是師父那裡,我也沒有嘗到這樣的靈茶,不但可以精煉法力,似乎還有鞏固元神之效。」

    杜子平笑道:「師兄若是喜歡,不妨從我這裡帶上一些。」

    范起龍笑道:「那我就不客氣了,走時定要帶上。」

    杜子平問道:「范師兄,你今日找我,可有什麼事嗎?」

    范起龍道:「還不是為了你那頭三尾靈狐?雖然距離百派試煉還有五六年的光景,但它早日進階,對師娘的用處也就越大。」

    杜子平心中一動,說道:「師父對此似乎很是上心啊。」

    范起龍道:「我這次來看你,到不是師父的意思,是我個人來提醒一下你,百派試煉時,可不要出了紕漏,這對師父可是極為重要。」

    杜子平道:「此話怎講?」

    范起龍道:「你可知為何咱們師娘一直不在此地啊?」

    杜子平道:「正要向師兄請教。」

    范起龍道:「此事講來話長。當年師父尚未踏入修仙界時,家裡給他訂了一門婚事,但結婚當日,師父卻碰到師祖,便離家而走,還遺下一封休書。直到他修煉有成,在執行本門一次任務時,偶遇魔派修士打劫一女修。他出手救了下來,兩人情投意合,後來結為伴侶,那女修便是咱們師娘。」

    杜子平道:「後來呢?」

    范起龍道:「後來師父返家,這才知道當年那新婚妻子不堪受辱,自盡而亡。他心下不安,便到他妻子墳前拜祭,又遇到咱們師娘,才知道當年那新婚妻子被人救起,也遇到了仙緣,拜入飄香谷門下,便是現在的師娘。」

    杜子平「啊」的一聲,說道:「居然這麼巧,難道師父與師娘之前互相連名字都不知道嗎?」

    范起龍道:「師父現在的名字是入門之後重起的,原來的名字自然不是這個,師娘也是如此。」

    杜子平道:「因此咱們師娘便不理師父?」

    范起龍道:「具體情況,我這個當小輩的,也不知道了,但從此兩人分開,極少來往。不料這次因你的緣故,來見師父。倘若師弟這次能幫了師娘這個大忙,師娘成功結丹,似乎以往事也不那麼太過在意,師父與師娘還有破鏡重圓的希望。」

    杜子平道:「看來那百派試煉,我還真不能有半分閃失了。」

    范起龍:「師弟,你明白就好。」

    杜子平道:「師兄,你放心,我那三尾靈狐再有一個月便會醒來,服下師父所賜靈丹,定不會誤了百派試煉。對了,師兄,你知道什麼地方,有胎動九層頂峰惡虎妖獸的虎骨嗎?附近的坊市與本門暫時都沒有此物。」

    范起龍沉吟片刻道:「我想起來了,前些日子,玉清殿懸賞一件獵殺虎妖的任務,應該對師弟你有用。只是這任務極為凶險,連包直師叔都因此隕落了。」

    杜子平心頭大震,猶如頭頂響了一個霹靂一般,立即站了起來,叫道:「包直師叔隕落了,這是怎麼一回事?師兄你給我講一下。」

    范起龍見他這副樣子,也吃了一嚇,隨即想到,包直曾贈藥於杜子平,兩人關係不錯。他說道:「師弟,你真是一個苦修之人啊,最近咱們天一門有兩件事最為轟動,一件就是包師叔隕落。他雖然只是一個胎動期修士,但輩份頗高,對不少人有恩,所以引起的震動也不小呢。」

    他見杜子平臉色不渝,又道:「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只是知道他接了此次任務,結果隕落了,後來有兩個受過他恩惠的師叔也去接了這項任務,以為他復仇,也雙雙折隕於此,這一下,便沒有胎動期修士敢接此任務了。師弟,具體情況,你可以去玉清殿問一下,但我勸你可不要接這項任務。」

    杜子平諾諾數聲,又與范起龍閒聊幾句。他猛然又想起一件事來,問道:「范師兄,你說包直師叔隕落是兩件大事之一,另一件事是什麼啊?」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30 17:17
第348章 紫荊嶺丁家
               
    范起龍道:「日月城被咱們天一門給平了。」

    杜子平又是一驚,隨即明白過來,他當日回來,將日月城可能是桃花宗的秘密居所之事,告知給石世傑,只是隱藏了楚容兒之事,才會有天一門滅掉日月城之舉。日月城被挑,他心中稍安,只是轉念一想,血魔宗未必相信日月城已經被桃花宗掌控,這筆賬只怕還會記在他身上。

    他現在雖然不怕血魔宗,但與血魔宗還是有些扯不斷之情,也不願意與其交惡。他與范起龍聊了幾句。待范起龍走後,他便離開洞府,向石世傑的洞府而去。

    石世傑見到杜子平,笑道:「你小子又有什麼事?是修煉上又有什麼問題了嗎?」

    杜子平道:「不是,弟子在修煉方面進展順利,這次來是想問一下日月城的事。」

    石世傑道:「上個月,本門把日月城給挑了。那日月城果然是桃花宗的餘孽,日月城主更是桃花宗的外門長老之一。當日我所你話轉述給掌門,他便做了決斷。那風氏姐妹既然是日月城主的女兒,只怕她二人當日一死,日月城主便已知曉。」

    「因此,掌門決定按兵不動,安穩日月城的人心,等他們鬆懈下來,才悄悄出擊,將他們連根拔起。不過,只怕桃花宗對你是更加恨之入骨,」石世傑道。

    杜子平道:「掌門當真好算計啊。」

    石世傑笑道:「掌門活了好幾百歲,自然早就磨成精了。那日月城當真是對此幾乎毫無防備,只是裡面除了日月城主外,居然還隱藏著兩名金丹期的修士。但在本門雷霆一擊之下,立即便兩死一傷,剩下那些胎動期的魔頭,更沒有人擋得住本門的進攻,要知道本門這次共出動了十名金丹期修士,」石世傑捋鬚道,顯然心情極為不錯。

    「對了,你說的那風氏姐妹居然不是日月城市的女兒,而是弟子兼姬妾的身份,而日月城主為了突破金丹後期,到處尋找特殊體質的女子,進行雙修,估計你那個朋友便是身具罕見的靈體,這才被那鳳氏姐妹瞧中,準備送給日月城主。」

    杜子平聽到這裡,暗捏一把冷汗,才覺得自己匯報此事,有些冒險。倘若被掌門所知這日月城曾經還是血魔宗在外部的勢力,那楚容兒的身份就大為可疑,自己與血魔宗的弟子藕斷絲連,只怕會引起誤會。

    他瞧了一眼石世傑,見對方心情極佳,似乎一點也沒有向這方面思索,又想起一事來。他從法寶囊中取出赤蛟杖,問道:「師父,這是我從祝融族少族長那裡拿來的錄器,卻無論如何也驅動不了,還請師父指點。」

    石世傑接到手中,便催動法力,見這赤蛟杖毫無反應,不由得「咦」地一聲,反反覆覆看了幾眼,又用靈識探測了一番,說道:「這靈器是傳承靈器,只有具有相應的血脈之人,方可催動。」

    杜子平一聽,大失所望。不過,石世傑接著說道:「不過,高明的煉器師可以把它融化,重新煉製成一柄靈器,威力也是不弱的。」杜子平心下知道,這赤蛟杖重新煉製,威力只怕大減,所以對此倒是不感興趣。

    「什麼是傳承靈器啊?」杜子平想了一下,又張口問道。

    「傳承靈器,是家族所傳下的靈器,威力極大,就是上品靈器也頗有不及。有的傳承靈器,由於年代久遠,傳承十幾代,甚至是數十代,威力幾乎達到普通法寶的七成水準。」

    「往往小家族中都會有這種傳承靈器,因為這些小家族中,很少出現金丹期的修士,就只能留下這種傳承靈器,來保家族的平安,」石世傑說道,語音中又帶有一絲疑惑。「這祝融族在百越蠻族中也算是大族,族中有元嬰期高手坐鎮,居然還會有這種傳承靈器,真是令人不解。」石世傑又道。

    杜子平從石世傑那裡出來,便直奔玉清殿而來。那包直對他有過救命之恩,此次隕落,他也是頗為傷感,此事定要弄個明白,為其復仇。

    玉清殿掌管門派任務的主事,卻是那肥胖老者丁子鶴,不過修為居然升至胎動六層。他見杜子平來了,臉色頗不自然,但仍笑嘻嘻地迎了過去,說道:「什麼風把杜師侄吹到這裡來了?你早已經是胎動期的修士,不用專門負責門派的任務。」

    現在杜子平在胎動期的弟子也算是風雲人物,不但實力驚人,而且石世傑為他大鬧丹坊,早就不是他這種尋常弟子所能招惹的。況且還有傳聞稱,杜子平通過問心路後,連太上長老李青山都似乎青眼有加。

    雖然石世傑表示此事已經了結,但他仍心驚膽顫,生怕杜子平來找麻煩。只是時間一長,那杜子平一直苦修,這丁子鶴只道杜子平已把此事放過,這才暗暗放下心來。

    不料,今日卻見杜子平來到玉清殿上,那丁子鶴心下便猶如十五個水桶打水,七上八下,不知該如何是好。其實杜子平來此,卻只是想看一下,這玉清殿內尋找那個令包直隕落的任務。當年丁子鶴所作所為,他早就不縈於懷。

    不過,這丁子鶴這般迎了上來,卻讓他想起往事,面上卻微笑道:「丁師兄,小弟聽說前段日子,包直師叔接了一個任務,不但任務沒有完成,反而隕落了,便想見識一下。」

    丁子鶴聞言,面色更是難看,連連說道:「好說,好說,杜師弟在這裡稍候,我讓人拿來,這任務說起來,倒與我有些關係。」

    「哦,這是怎麼回事,丁師叔能否透露一二啊,」杜子平聞言,更是起了幾分興趣。

    丁子鶴先是讓人送上兩杯靈茶,然後說道:「愚兄我出身於紫荊嶺的丁氏家族。一年多前,家族所在之地,卻出現一頭惡虎妖獸,接連害死我丁氏門人數名。」

    「這妖獸我等從未見過,但法力極為高深,神通詭異,我丁氏家族勢微,除我之外,僅有兩名胎動期修士,我等三人聯手,卻仍然不是那妖獸的對手,這才在門內懸賞,不料卻害了包師兄,與幾位同門,我還真是罪孽深重。」說罷,他連連擺頭,眼中似也要擠下幾滴淚水,只是有些不太自然。

    本來聽見丁子鶴是受害者,杜子平到有幾份快意,只是包直平日裡與他的關係不錯,這次隕落,心下頗不好受。

    這時那任務玉牌也送了過來,杜子平接過之後,發現與丁子鶴說的倒也不差,這報酬到頗為優厚,不但送上玉晶一萬,還允諾可以在丁氏家族的藏寶中,挑選一樣藏寶,而且門派也允諾,解決此妖獸的修士,可以在藏經閣中,選擇一項神通。

    杜子平沉吟片刻,說道:「丁師叔家裡既然有事,弟子也是義不容辭,正好現在無事閒暇,便接了這個任務吧。」

    那丁子鶴聽說杜子平要接此項任務,臉色倒極為精彩。他先是一愕,然後面露古怪之色,說道:「杜子平師侄肯出手,老朽自是欣喜之極,只是那妖獸實力頗強,師侄還要斟酌一二。是不是與石師叔商量一下,再做決定?」

    丁子鶴原本想來,那杜子平雖衝著這項任務而來,但兩人交惡,加上這任務極為危險,杜子平定然不管,怎料會出現這種局面,也不知杜子平打什麼主意。他心下有幾分疑惑,幾分擔憂,更有幾分忐忑,只是找不出任何理由加以拒絕。但杜子平心意已決,丁子鶴也阻攔不住,只得眼睜睜的看著杜子平離開玉清殿。

    杜子平回到洞府之中,收拾了一番,便駕起遁光,直奔紫荊嶺丁家而來。他此次接下這個任務,主要原因有三,一來是為包直復仇,二來他居然發現那紫荊嶺丁家居然在那嶺南楊家的藏寶附近;三來這惡虎妖獸也是他勢在必得之物。

    屠龍神魔、丁靈中與張易的地圖其實是一份,所指的都是嶺南楊家的藏寶,那裡面有斬龍訣金丹期之後的功法,他自然不能放棄。而那惡虎妖獸的虎骨卻是煉製血魄丹的主藥。那血魄丹可以提升血魄魔光煉製的成功率,實際上,那丁家所出的懸賞雖然豐厚,其實到也沒放在他的眼中。

    以杜子平現在的修為,不過半日,便來到丁家。他望著眼前這座凡人口中名為鬼打牆的山峰,掏出一塊玉簡,說了幾句,便扔了過去。

    那玉簡碰到山壁上,卻一晃而入,絲毫沒有任何停頓,原來這不過是一個簡單的幻術,禁止凡人闖下。不多時,山壁之中,走出兩個二十餘歲的青年,見了杜子平,躬身施禮道:「我等恭候杜師叔多時了,快快請進。」

    說完,左首那名青年把手一揮,那座山峰一陣晃動,在中間出現一座高達三丈,寬一丈的大門來。兩名青年在前頭帶路,杜子平隨後跟來。那丁氏家族倒也不小,所居場所較普通的山村足有兩倍有餘。其內百花齊放,數百間房屋樓閣林立其中,倒也有幾分仙境之色。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30 17:18
第349章 惡虎妖獸
               
    片刻之後,杜子平便來到一座大廳之中。裡面坐著一位六旬左右的老者,五官面目與丁子鶴,倒有幾分相似,不過修為到是胎動後期,給杜子平到頗有些深不可測的感覺,只是見他氣息黯淡,顯然壽元不多,結丹的希望倒也不大。

    那老者見了杜子平,站起身來,拱手道:「小老兒丁子昆,忝為丁家族長,久仰杜子平小兄弟的大名了。」杜子平也拱手道:「幸會,幸會。」

    「適才接著舍弟丁子鶴的傳音,沒想到杜子平小兄弟這麼快就來了,」丁子昆頷首微笑道。

    「丁族長,從丁師叔上論,我也是比你矮上一輩,你這般稱呼,實在是折殺我了。」雖然丁子鶴與他關係不睦,但杜子平也不肯失了禮節。

    「杜小兄弟太客氣了,咱們還是各論各的,」丁子昆道。

    杜子平又謙遜了兩句,見丁子昆執意如此,也不再堅持。

    「丁族長,我此次前來目的就是為了這個虎妖,請問這隻虎妖長得什麼模樣,有什麼神通?」杜子平寒暄之後,便徑直問道,他見丁子昆這等修為,三人聯手卻拿不下這只妖獸,到也不敢過於輕視。

    「這只妖獸,粗看是一隻鐵翅飛虎,只是卻長了一顆人首,五官又極為模糊,修為已是胎動九層,距金丹期也不遠了,一身風火雙屬性神通,法力極為深厚,還在小老兒之上,而且神通極為詭異,更可怕的是出沒不定,很難把它堵住,上次我們三人一起碰上也是巧合,」丁子昆嘆口氣道。

    「前段時間包仙長來此誅殺此獠,我等尋找多日,也沒碰上,後來只得分開尋找,結果趙仙長獨自一人便碰上這妖獸,交手半柱香時分,便受重創,連千里飛遁符都未來得及施展,就當場隕落,我等趕過去,卻連一個囫圇屍體都沒有找全,杜小兄弟若是沒有把握,小老兒也不敢強求。」

    杜子平聞言一怔,這丁子昆後面話頭一轉,竟似不想讓他插手此事。他心下正自思量。那丁子昆接著說道:「不是小老兒矯情,只是杜子平小兄弟是千金之體,甚得石前輩鍾愛,前途無量,萬一有什麼閃失,丁家承擔不起啊。」

    「丁族長過慮了,杜某就算不是那妖獸的對手,也有自保之道,不致於成了那妖獸的美食,而且就算有什麼不測,家師是通情達理之人,絕不會怪罪到丁家頭上,」杜子平聽到這裡,這才明白那丁子昆的擔心。他見杜子平不過剛剛踏入胎動後期,自是極不信任,唯恐杜子平死在妖獸手中,石世傑的怒火,可不是丁家這種小家族所能平息。

    丁子昆聞言,面色稍霽,但仍想勸說。杜子平笑道:「我既然接了這項任務,倘若就這麼回去,門內也無法交待,還要受罰的。」

    丁子昆見此情景,知道勸說也是無用,便與杜子平閒聊兩句,之後安排一個房間,請他安歇去了。

    在寧家的一間秘室中,丁子昆與一位胎動初期的中年人坐在一起,正在暗暗商議著。那中年人說道:「族長,那小子定要在此斬殺妖獸,也許真有幾分本事,能幫到咱們呢。」

    「子鶴在傳音玉簡上說,他可是石世傑最重視的弟子,當日子鶴得罪過他,如果有個閃失,只怕對咱們丁家是滅門之禍啊。所以咱們儘量要打發他放棄,如果實在不行,你我就陪著他一起尋找這妖獸吧,」丁子昆嘆了口氣。「杜子平明天就要尋找妖獸,咱們就豁出去一年半載陪著他。」

    那中年人點頭稱是,只不過心下頗不為然。兩人又商議了一段時間,這中年人才走出房間,只不過,丁子昆目光閃動,卻不知心中又在盤算什麼。

    次日一早,杜子平就來到大廳,那丁子昆帶著一個中年人已在裡面等候著了。丁子昆一見杜子平,便說道:「這是舍侄丁劍鳴,從今日起,咱們三人便一齊去找那妖獸。我丁家衰落,後輩之中只有這麼一個胎動期修士了。」

    杜子平想了一下,也沒說些什麼。三人便向後山走去。那後山頗為廣闊,裡面叉路又多,而且據丁子昆說,這妖獸似居無定所,因此這才難以找到。

    果不其然,一連半個月,杜子平三人連妖獸的影子也沒有看見,他甚至懷疑,這只妖獸是否已經離開丁家。當下,他便對子昆叔侄兩人說道:「照這麼下去,再花上一個月,也未必能找到這妖獸,我看下次,咱們還是分開尋找吧。」

    丁子昆聞言,頭搖得似撥浪鼓一般,堅決反對,無論杜子平如何要求,他也不肯鬆口。杜子平只好做出讓步,見天色已晚,丁子昆又說道:「晚上那妖獸的神通更勝白日,咱們明天再來吧。」說完,也不等杜子平表態,便領著二人回去了。

    晚上三更時分,杜子平拿出一枚幻術符來,當時在屋內便出現一個杜子平幻影。他則悄悄地溜了出來,直奔後山而去。

    他心下早已打好主意,要自己獨自一人闖入後山,斬殺妖獸,否則,按照丁子昆的方法,只怕一年半載也別想與妖獸照面,他可不想在這裡耗費大量的時日。而且他心中隱隱有些感覺,丁子昆不想讓他斬殺妖獸,原因可不僅僅是怕他隕落於此,石世傑前來怪罪。

    夜晚的後山,涼風掃過樹林,沙沙做響,更增添了幾分幽靜,杜子平駕起遁光,四處尋覓,各種野獸見了許多,卻仍沒有妖獸的痕跡。

    杜子平暗暗決定,自己就在這後山駐下了,估計丁子昆二人也找不到他,也無可奈何,任他自由行動了。

    第二天早上,丁子昆二人在大廳裡等候,只見一位青年過來說道:「族長,那杜仙長仍在屋內打坐,我等不敢驚動他。」

    「無妨,我等就多等片刻,」丁子昆擺擺手道。良久,那青年又來到大廳,說杜子平依然打坐,丁子昆二人便有些坐不住了,徑直來到杜子平的房間。

    丁子昆靈識透過去,卻吃了一驚,說道:「不好,」便邁步走了進去。那丁劍鳴不知何事,也急忙搶進屋內,見那杜子平安然盤膝打坐。丁子昆袍袖一展,杜子平的身影便化做點點光芒,散於四周。

    丁子昆跺足道:「這小子竟然用幻術迷惑我等,想必自行去後山了。」

    「初生牛犢不怕虎,這小子只怕在天一門中給慣壞了,絲毫不知道天高地厚,」丁劍鳴冷笑道。「咱們現在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去後山找他,」說完,丁子昆便飛出房門,站在空中。

    「後山那麼大,這小子既然想單獨行動,肯定會故意避開我們,這樣的話,想找到他,豈不是如同大海撈針一般。倘若再碰上那頭妖獸,弄不好連命都會搭進去,這不就成了得不償失了嗎?」丁劍鳴嘴裡嘟囔著,但腳下卻也絲毫不慢,丁子昆剛站在空中,他便腳跟腳也飛上來了。

    兩道遁光,一前一後地來到後山,只是確如丁劍鳴所想的那樣,杜子平有意避開,他們又如何能尋覓得到呢?其實丁子昆也明白這一點,只不過盡人事罷了。一晃又是半個月過去了,丁子昆叔侄二人仍然未找到杜子平,不過,幸運的是,也沒有碰上那頭妖獸。

    無奈之下,丁子昆便通知兄弟丁子鶴,那丁子鶴聞知,叫苦不迭,忙到風雲峰求見石世傑。石世傑聽完,只丟下一句,「你以為我調教的弟子,在一頭妖獸面前連自保都做不到嗎?」然後,將將他轟了出去。

    不提丁家此時焦頭爛額,杜子平在這半個月期間,也沒有找到那頭妖獸,其它的妖獸偶爾還見著幾個。他暗暗心焦,卻也沒有絲毫想放棄的意思。這日,他正自尋覓妖獸,忽然發現不遠處有鬥法之聲,靈識探測過去,正是丁氏叔侄與一隻背生雙翅的飛虎交手,不由得心中一動,便悄悄地飛了過去。

    那丁子昆正自暗暗叫苦,沒有找到杜子平,卻碰了這頭妖獸,這才數月不見,那妖獸的修為更有精進,之前他們二人雖然不敵,但還是能夠逃走的,哪知這次妖獸修為增長,別的神通長進微乎其微,但遁術較之前卻足足快了五成,這下子二人連逃命,都難得很了。

    丁劍鳴心中直把杜子平罵個狗血噴頭,若不是這小子亂搞,他們叔侄二人如何能落到這個地步?

    杜子平來到戰場,見這頭惡虎去自如,倒佔了七成的攻勢,丁氏叔侄雖然不敵,但退避之時,也緊守法度,一時到也擋得住。他見丁氏二人一時之間未有性命之憂,便隱伏起來,看一下那妖獸的手段。

    只見這丁氏叔侄並肩聯手,攻守之間配合極是嫻熟。丁子昆的靈器是一隻銅鈴,這銅鈴忽大忽小,一有空隙,便向惡虎罩去,並噴射出一股火焰,而且還不斷發出一**聲浪,接下了這頭惡虎的大半攻勢,那丁劍鳴則指揮著一張軟盾,全力防禦,一時之間,惡虎也攻不破兩人的防禦。

    但那惡虎身形迅速之極,爪牙也極為鋒利,時不時的噴出一道黑色光柱,倒與魔道秘術有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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