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修真] 天龍引 作者:回首朱門外(連載中)

 
BloomCaVod 2016-3-29 20:11:16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00 185343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2-13 16:31
第690章 蒙家

    杜子平接著道:「我雖然煉化少許,但卻也不能再進一步,因此我想進入魔淵,看看這白玉璽是否有什麼秘密,你居然說,可以將這白玉璽與蒙家那枚玉璽合二為一,想必知道這煉化之法了,所以我猜令尊應該對這白玉璽有所瞭解才對。」

    繆清妍道:「小女子實在不知,可就幫不上公子了,不過,這煉化之法,家父到是傳授給我。」說完,她口中誦出數百字來。

    杜子平暗中記下,依言修煉。不多時,他一股法力向白玉璽輸入,但見這枚白玉璽飛到空中,光芒大作。

    杜子平一招手,將這白玉璽攝入手中,說道:「不錯,這法子果然管用,但我覺得還是有一些細微之處沒有掌控好。」

    繆清妍道:「等公子把蒙家那枚玉璽拿到手,再按此法煉化,便沒有這個問題了。」

    杜子平道:「好吧,已經很晚了,咱們歇息吧。」說完,他右手輕輕托起繆清妍的下巴,雙目緊盯著對方。

    繆清妍臉色微微一紅,低頭柔聲道:「那我侍奉公子安歇。」

    哪知杜子平哈哈一笑,把手移開,說道:「你自己睡吧,我打坐一番。」

    說完,他也不理繆清妍,自行盤膝修煉。繆清妍呆在那裡,半晌之後,才回到床上,偷偷瞧著杜子平。只見後者口中飛出兩道銀色光華,又從鼻孔中吸入。這兩色銀色光華一出,她便覺察到一股肅殺之意,令她覺得似乎有利刃加身一般,不禁暗暗稱奇。

    一連數日,杜子平只是修煉,閒暇之時,與繆清妍聊一些修煉界的異事,卻也只是聽得多,說得少。初時,繆清妍還有些奇異,但後來也慢慢地習慣了。

    這日,杜子平剛剛修煉完畢,卻聽到門外常鈞道:「黃前輩,小老兒有事求見。」

    杜子平其實早已經發現,只是假做不知,便張口道:「常家主快快請進。」

    常鈞進來之後,先施了一禮,接著對杜子平說道:「黃前輩,蒙家出事了。」

    杜子平「哦」的一聲,問道:「出什麼事了?」

    常鈞道:「這次是來一個什麼天水門,門主是一個元嬰期的修士,看中了蒙家的嚴華山,要用河間府另一處天珸山來換,蒙家不肯,結果這個天水門就要強行驅逐。」

    杜子平道:「這種事天魔宮不管嗎?不然,以後還會有其它小勢力來投靠嗎?」

    常鈞苦笑道:「天水門是取代了河間府的君家。君家也是一處小勢力,甚至還不如蒙家,也投靠了天魔宮,而且無論是君家,還是蒙家都是天魔宮的外圍勢力,而非附屬勢力,都有相當的獨立性。因此這種小事,天魔宮也懶得管,除非蒙家可以拿出一筆大價錢,請天魔宮出頭,但這代價太高,還不如用嚴華山來換取天珸山呢。」

    杜子平道:「那蒙家同意換了?」

    常鈞搖頭道:「沒有同意,說起來這天珸山比嚴華山修煉資源似乎還要更勝一籌,而且面積也更大一些,只是蒙家換到那裡,人生地不熟,在這一點,天珸山又哪裡比得上嚴華山?」

    杜子平道:「蒙家可有元嬰期修士?」

    常鈞道:「蒙家也沒有元嬰期修士,因此他們提出要以傳承之寶天王璽,就是黃前輩準備索取的玉璽來請一位元嬰期的修士為他們出頭。」

    杜子平道:「可有人出頭了?」

    常鈞道:「天王璽雖然不錯,但要想請一位元嬰期的修士為他們拚命,顯然是份量不足,至今還沒有人同意。」

    杜子平道:「看來是我出手的時候了。」

    常鈞心中暗喜,無論如何,杜子平要是得了這天王璽,離雙方完成這筆交易就更近一步了。雖然杜子平已經將天雷劍訣交給常家,但倘若杜子平沒有取得這天王璽,覺得這筆交易不划算,要來反悔,他們常家也是一件麻煩事。

    至於杜子平倘若不敵那天水門的門主,對常家也沒什麼壞處,若杜子平被天水門的門主斬殺,那更是一了百了。

    但常鈞面色仍掛出一副擔憂的樣子,說道:「黃前輩實力固然深不可測,但這天水門的門主到底實力有多強,是誰也不清楚,我看黃前輩還是小心一些為好,要不等我再打聽一下,這天水門門主的實力?」

    杜子平瞧了他一眼,微微笑道:「多謝常家主,但此事已經不宜久等,我去一趟蒙家即可。」

    說完,他對繆清妍道:「你隨我一起去一次蒙家。」

    河間府,蒙家,議事廳內。蒙家家主蒙芷與兩個長老在一起商議。蒙芷雖然是一個女子,但她卻沒有外嫁,反而招了一個人入贅。她修為高,心計深,手段又毒辣,擔任蒙家家主百餘年來,到也沒有出什麼亂子。

    那蒙芷道:「你們說,這天水門非要換咱們的嚴華山,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

    一個名叫蒙勝的長老道:「我估計應該是天水門瞧到咱們蒙家此處沒有什麼過於強大的對手之故。要知道那君家周圍與他們實力差不多,乃至勝過的勢力有四五家,天水門取代君家,一下子面臨這麼多的勢力,有些吃不消吧。」

    另一個名叫蒙通的長老道:「此話雖然有理,但我總擔心他們醉翁之意不在酒。」

    蒙芷道:「我也擔心這個,倘若真是如此,咱們情形大大不妙。能貪圖天王璽的元嬰期修士實力一般不過如此,與這個天水門門對上,形勢不太妙啊。」

    說完,她眉頭一皺,說道:「什麼事?進來說吧。」原來,她已經察覺到有人來到這議事廳前。

    門外傳來一個聲音,「有一個元嬰期的前輩,願意接受這天王璽,來為咱們迎戰那天水門門主。」

    蒙芷道:「是嗎?快快請進。」

    「不必了,我自己就進來了。」空中傳來一道語音,接著議事廳便出現一男一女。男的瀟灑,女的俏麗,的確是一對璧人。來者正是杜子平與繆清妍。

    蒙家這三位金丹期的修士都是一陣駭然。原來,這男子的氣息令他們琢磨不透,但這女子分明就是一個胎動期修士,居然都沒有讓他們發現蹤跡,如此看來,這正是那元嬰期修士手段高明了。

    蒙芷道:「前輩高姓大名?」

    杜子平道:「我姓黃,叫黃潛。我對你們的天王璽頗感興趣,因此有意為你們出頭解決此事。不過,單憑這天王璽,就讓我與一名同階修士為敵,份量有些不足。」

    蒙芷回頭對門外那弟子道:「你先退下吧。」

    門外傳來一聲「是」,接著那名弟子便轉身離去。

    蒙芷道:「這位前輩還想要什麼呢?蒙家財力微薄,但只要能拿得出手的,前輩儘管張口。」

    杜子平道:「我所要的,蒙家自然可以提供。除了這天王璽外,還有兩個條件。一個就是……」

    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問道:「三位在蒙家應該都是位高權重之人,對嚴華山上有什麼大概都很清楚的了。」

    此言一出,蒙家三人心中都是一動。蒙芷道:「前輩請明言。」

    杜子平道:「我要借蒙家嚴華山上那一品混合地煞修煉一門神通,事後,你們可不得反悔。」

    蒙家三人心頭狂震,但臉上都不動聲色。蒙芷道:「前輩,也不知道你從何聽來這種荒謬之言,嚴華山若是有一品地煞,天魔宮又怎會放棄?」

    杜子平笑道:「你認為天水門為什麼要強行換取這嚴華山?你們蒙家沒有元嬰期修士,這種一品地煞便用不上,其珍貴程度又哪裡是嚴華山這座山脈所能比的?你們也不用裝糊塗。你們要是不同意,我便把這事告訴給天魔宮,估計他們也會同意讓用一次這一品地煞的。」

    蒙芷嘆道:「看來蒙家這個秘密是保不住的了。」

    杜子平道:「只要你們同意,這天水門門主,我替你們解決,讓他再也不能來找蒙家的麻煩。」

    蒙芷聽杜子平話中之意,竟是要將對方斬殺,心中暗暗吃驚。到了元嬰期之後,修士之間分勝負雖然不難,但要將對方斬殺,雖然也有,但難度可就大得多了,而在事前便敢這般放言,更是罕見。

    蒙芷點了點頭,說道:「好,我答應前輩了。但前輩可要擔保此事不能再讓外人知道。」

    杜子平道:「哎呦,這個我可做不到。我只能做到,我不再外傳,與那天水門門主交手之後,讓他也不再外傳,但現在有多少人知道,我可不清楚。」

    蒙芷道:「我便依了前輩。那第二個條件是什麼?」

    杜子平道:「這個條件很容易,便是百餘年後,魔淵再次開啟,你們蒙家與常家要共同舉薦我進入魔淵。」

    蒙芷道:「這個我沒有問題,但常家那裡,還需要前輩自行處理。」

    杜子平道:「常家那裡,不用你們管。你們既然都答應了,便將那天王璽拿出,讓我瞧瞧。」

    蒙通與蒙通兩人心中不由得遲疑了一下,倘若這人將這枚天王璽搶走,蒙家可再也沒有保住這嚴華山的機會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2-13 16:31
第691章 天水門主

    蒙芷卻一口答應下來,說道:「好!」說完,她拿出一張玉符,說了幾句話,用飛劍傳書之法發出。

    不多時,只見室門一開,一條背生雙翅巨蟒背著一隻玉匣飛了進來。那蒙芷一招手,將這只玉匣取下,遞給杜子平。

    杜子平將其打開,果然裡面是一枚玉璽,形狀大小與白玉璽一般無二,但卻是青色的,還散發著青色光暈。

    杜子平將其取出,那蒙芷道:「這天王璽,我們蒙家無人能夠煉化,其威力到底如何,也不很清楚,但蒙家先祖當年將其作為傳承之寶,想必威力是不差的。」

    杜子平擺弄了兩下,也輸入一股法力,只見這天王璽光芒大盛,飛到空中,一股磅礴的力道發出,令蒙家三人臉色大變。杜子平見了,將收了法力,將其放回,蓋上玉匣,交給蒙芷。

    然後,他說道:「你們打算如何與那天水門交涉?」

    蒙芷道:「明日,天水門便要來我們蒙家這裡,倘若我們不同意,他們便要硬來。」

    杜子平道:「那好,明日一早,我便來這裡。」

    蒙芷道:「那全靠前輩了。」

    待杜子平走後,蒙通道:「家主,你說這個黃潛靠得住嗎?」

    蒙芷道:「不知道,但他已經是咱們最後的靠山了,如果他還不行,那也是蒙家命裡注定,不該擁有這條一品地煞。」

    蒙勝卻道:「如果這位黃潛沒有把天水門驅逐出去,咱們便把這一品地煞之事告訴給天魔宮,咱們得不到,這天水門也休想。」

    蒙芷道:「此事不可輕舉妄動。倘若天水門真是衝著這條一品地煞,只怕他們早就有後手,到時咱們還沒有把此事告訴給天魔宮,只怕就會出現滅門之禍。」

    蒙勝半晌無語。那蒙通又道:「這黃潛也不知從何處得知此事的,也不知道還有多少人知道。」

    蒙芷道:「估計知道的人不多,天水門中就算有人知道,人數也是有限。那黃潛還要用這條地煞,也不會對別人講。如果他能幫咱們保下這條地煞,應該不會有什麼洩密的人。」

    蒙通道:「但難保這黃潛日後不對外洩露此事。」

    蒙芷臉色一冷,說道:「日後再說日後的事吧。」

    蒙勝與蒙通跟隨蒙芷日久,見了這副表情,不由得心中打了個冷戰,都不再言語。

    回到常家,那繆清妍對杜子平道:「公子,那天王璽是真是假?」

    杜子平道:「當然是真的了,與白玉璽一樣,都是從魔淵中來。真是奇怪。」

    次日,那蒙家三人正在議事廳裡等候,卻聽見有人說道:「怎麼樣,你們想好了嗎?」

    蒙家這三人暗暗叫苦,來人正是天水門主,而杜子平卻沒有出現。只見室門打開,十二個人魚貫而入,為首的正是那天水門主,後來十一個人最低的修為也是金丹二層。當中,緊隨天水門主身後之人,氣息深不可測,顯然也是一個元嬰期修士。

    蒙家三人臉色大變,他們萬沒料到,天水門居然有兩個元嬰期修士,那杜子平實力再強,以一敵二,也難有勝算,正如分開八片頂陽骨,傾下半桶冰雪水,半晌說不出話來。

    這十二個人之後,跟進來幾個蒙家的胎動期弟子。蒙芷知道,這幾個胎動期的弟子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攔得住天水門的修士,便無力地揮了揮手,說道:「你們退下去吧。」

    天水門主笑吟吟地對蒙芷道:「蒙家主,考慮得怎麼樣?」

    蒙芷看著那天水門主得意的面孔,內心升起一股無助之感,便張口道:「既然你們天水門實力如此強大,我們蒙家……」她話還沒完,門外又傳來杜子平的聲音,「蒙家也不是讓人隨意拿捏的。」

    蒙芷聞聽此言,精神為之一振,但一看到天水門的兩個元嬰期修士,心中又是一陣心灰意冷。話音一落,杜子平與繆清妍也從廳門中走了進來。

    那天水門主心中一驚,杜子平二人何時來到這裡,他事先居然沒有半分徵兆。這時,天水門主身後一個馬臉道士見了杜子平,宛如見了鬼一般,雙目瞪得比銅鈴還大。

    杜子平一眼瞧見那馬臉道士,認得正是那道虛的弟子天華道士,微微一笑,假做不識。

    那馬臉道士急忙走到天水門主旁邊,說道:「門主,此人便是。」說完,他右手做了一個奇怪的記號。

    杜子平知道,這天華是將他斬殺道虛之事告訴那天水門主,只是此事事關重大,一旦洩露,苦心島後患無窮。

    天華只道杜子平從來沒有見過他,而且以他金丹期的修為傳音給天水門主,是難以逃過杜子平靈識的,因此,他只得用這種方法告訴天水門主。

    那天水門主吃了一驚,那道虛是苦心島第一高手,他自知差得遠,便是今日來的十二個人一齊出手,也絕不會是道虛的對手。

    他定了定神,說道:「請問這位道友高姓大名,來此何干?」

    杜子平道:「在下黃潛,為蒙家供奉。」

    「蒙家供奉?」天水門主道,「蒙家什麼時候出來這樣的一個供奉?倘若道友不插手此事,蒙家所付出的代價,在下願加一位,如何?」

    蒙家三人見天水門主如此說話,都是又喜又憂。喜的是,這位黃潛前輩不知是何來歷,那天水門竟然似是有些懼怕,有兩名元嬰期修士,似乎也不敢硬來;憂的是,天水門的財力可比蒙家高得多,倘若這位黃潛前輩真的被拉攏過去,他們也無能為力。

    杜子平哈哈一笑,說道:「我身為蒙家供奉,怎能不管蒙家之事?」

    天水門主看著杜子平,半晌,從牙縫裡迸出幾個字來,說道:「衝著黃道友的面子,蒙家這事,就此作罷,我們走。」

    蒙芷鬆了口氣,隨即又想起一品地煞之事,可能會被這天水門主洩露,不由得又有幾分著急。

    杜子平也萬沒有料到,這天水門主居然不戰而退。他哈哈一笑,說道:「幾位這般虎頭蛇尾,也不怕被人恥笑?再者,蒙家被人欺上門來,這件事豈能這麼輕易算了?」

    天水門主強忍怒氣,說道:「黃道友是什麼意思?難道還讓我們給蒙家賠償嗎?」

    杜子平道:「不錯。」

    天水門主道:「黃道友想要什麼賠償啊?」

    杜子平道:「你們把天珸山賠給蒙家也就行了,雖然還差些,但馬馬虎虎地也就算了。」

    天水門主道:「黃道友,你欺人太甚!」

    杜子平淡淡地說道:「欺人太甚就欺人太甚吧。」

    蒙家三人簡直連眼珠子都掉下來了,當日天水門主也沒有對他們蒙家這麼不客氣,如今看來,這位黃潛前輩來頭不小啊。

    這時,另一位元嬰期修士道:「黃道友,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杜子平哈哈一笑,說道:「我還真就想嘗一下罰酒。」

    天水門主見杜子平如此狂妄,也不禁激起了怒火,道:「看來我們要領教道友的手段了。」

    那名元嬰期修士也道:「姓黃的,我們是敬你,而不是怕你。我們十二人聯手,你絕對不是對手的。」他口中說不怕,其實心中甚是懼怕,早打好了十二人一擁而上的主意。

    杜子平也不理他,扭頭對繆清妍道:「你想不想一起去看看熱鬧?」

    天水門主再也忍耐不住,叫道:「請!」說完,這十二人便走出室門,飛到空中。

    杜子平與繆清妍隨後走出,那蒙家三人也急忙走到室外。

    杜子平飛到空中,看著這十二人,心中也不由得一凜。那兩名元嬰期修士也就罷了,那十名金丹期修士卻布下一個名為十絕陣的大陣。

    他之所以這般狂妄,就是要讓這天水門主與他一戰,好讓他們不能把嚴華山上的一品地煞洩露出去。此時見了,他心中暗想,這苦心島的傳承著實不弱,可別偷雞不成,反失一把米。

    那天水門主與另一名元嬰期修士,一個祭出一柄摺扇,一個祭出一個五行環,紛紛叫道:「姓黃的,來來來,讓你見識一下天水門嫡傳心法的厲害。」

    杜子平飛到空中,手指一點,九柄飛劍飛出,將全身護住,卻沒有動手。那天水門主與另一名元嬰期修士見了,兩人互望一眼,手指一點,摺扇與五行環都噴出一股烈焰來,將半邊天空都映得通紅。

    那十名金丹期修士發一聲喊,也將十件法寶祭出,但見風雷陣陣,與烈焰融為一體,向杜子平逼來,聲勢浩大之極。

    這十二人雖然搶攻,但似乎也知道杜子平的厲害,卻是穩紮穩打,唯恐給杜子平以可乘之機。

    杜子平知道自己斬殺空虛之事已被這些人知曉,當下把九柄飛劍化為千百道劍光,與他們鬥在一起。

    這十二人初時,小心翼翼,但時間久了,見杜子平這套劍術雖然不差,但同樣也只是一個穩字而已,沒有什麼太過出奇之處。

    天水門主心中暗道:「難道此人還暗藏什麼厲害神通不成?」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2-13 16:32
第692章 一品地煞

    儘管杜子平的劍光圈子越來越小,但他依然不慌不忙,那蒙家三人不免暗暗著急,有些沉不住氣了。

    又過片刻,杜子平突然一聲長嘯,九柄飛劍劍光霍霍,反將對方盡數包圍在內,形勢立即逆轉,看來最初他確實留手,九柄飛劍中最多施展六七成的手段。

    蒙家三人大喜,只是那天水門主與另一名元嬰期修士反到臉上露出輕鬆之色,這讓他們又有些琢磨不透。

    蒙家三人修為不夠,而天水門主與那個元嬰期高手卻是明白,初時杜子平確實留手,要觀察這十二人之間配合的漏洞。要知道那十個金丹期修士以十絕陣聯手,固然不在元嬰期修士之下,但也天水門主二人配合上,卻是遠遠不如。

    因此杜子平這個打算確實是有道理的。但凡事有一利必有一弊,這十二人初時配合生疏,漏洞必多,但時間久了,配合之間越發流暢,想要取勝,則有些難了。

    杜子平現在就是面臨這個問題,發現對方配合之間漏洞漸少,這才破釜沉舟,全力反擊。

    天水門主二人均想:「所謂飄風不終朝,暴雨不終夕,又如何能夠持久?這黃潛竟會以這般急躁剛猛的手段來應敵,這是他的死期到了,正好趁機報了道虛師兄之仇。」

    這二人都是心思謹慎之輩,雖然勝券在握,卻越發穩重,居然只守不攻起來。那十名金丹期弟子見天水門主等二人都不敢搶攻,也是將門戶守緊。任憑杜子平將劍光圈子不停地放大。

    果然,大半個時辰過後,杜子平的劍光圈子不再前進一步,開始逐漸回落。天水門主知道對方法力有些支持不住,心中暗喜,不過,適才杜子平那般進攻,也著實令他心驚。他暗自想道:「若不是這黃潛打錯了主意,此戰勝負還不得而知呢。也怪不得當日道虛師兄會死在他的手裡。」

    天水門主知道道虛素來心高氣傲,又是一個元嬰中期的修士,對上杜子平自然不會像自己這般緊守門戶,與杜子平搶攻,在對方這等犀利的劍術下,一旦有閃失,隕落於對方劍下,也是不足為奇的。

    又過了半柱香時分,杜子平的身體卻向地面緩緩墜去。離地面不過三尺之時,他劍光圈子卻猛地向外一吐,天水門主叫道:「他想逃走!」他心中雪亮,對方之前已經處於劣勢,現在卻又強攻,只能是虛晃一槍罷了。

    他話音一落,己方火光大盛,瞬間將杜子平圍住。杜子平卻微微一笑,天水門主覺得有些奇怪,卻聽見一聲慘叫,他身旁那個元嬰修士胸前伸出一條手臂來,掌心之中還抓著一顆血淋淋的心臟。

    那隻手用力一捏,這顆心臟頓時化為血泥。

    同時,那些金丹期的修士也發出一連串的慘叫,只見十幾道黑影撲了過去,瞬間將這些金丹期修士斬殺。本來這些金丹期修士布下十絕陣,不會這般輕易被擊殺,但適才天水門主下令搶攻,防禦上不免有些鬆懈,而杜子平趁機發力,更是將這些金丹期修士吸引住了,再加上這些黑影突然出現,這才將他們全部擊殺。

    天水門主大驚,那偷襲身旁元嬰期修士之人,以及攻擊那金丹期修士的十幾道黑影從何而來,他卻是絲毫不知。

    他心慌意亂之下,只聽見杜子平大喝一聲,「疾!」只見對方虛空一點,一股怪異的力道沒入體內,他一個倒栽蔥便摔落到地上。蒙家三人瞧得目瞪口呆,萬沒有料到杜子平居然這般了得。

    原來杜子平自忖,這十二人聯手,自己就算能勝,只怕也未必會將這些人全部留下,便故意假做打錯算盤,之後又強行搶攻,已示途窮,卻暗中將自己的分身放出,最後故做逃跑狀,偏偏離地面極近,誘使對方進攻,再動用控影術,外加分身,將這些人一舉擊殺,而這天水門主還有用處,因此,他只制服。

    過了半晌,天水門主悠悠醒來,知道自己大敗虧輸,長嘆一聲,雙目一閉,一言不發。

    杜子平道:「你要死要活?」

    天水門主本來自忖必死無疑,但聽了此言,知道有一線生機,睜開雙眼道:「道友意欲何為?有話儘管直說。」

    杜子平道:「第一,你回去後,把天珸山交接清楚,等蒙家前去接收;第二,嚴華山之事,不得外傳,倘若我聽到半分傳言,你便生死兩難,你應該知道我在你身上已經中下禁制。」

    天水門主一怔,暗道:「此人也知道我是打那一品地煞的主意,難道他真是蒙家潛藏的高手?」

    他卻故作不明白,問道:「嚴華山之事?是什麼?」

    杜子平冷笑一聲,說道:「你就不要揣著明白裝糊塗,你為什麼要來換取這嚴華山,難道還要我說出來嗎?」

    天水門主不敢硬犟,說道:「道友打算什麼時候可以解除我身上的這禁制?」

    杜子平道:「這禁制我不激發,便不會發作,當然倘若我要是有個不測,它自然會發作。只要你以後不來亂找麻煩,我自然也懶得理會你。」

    天水門主知道杜子平是不肯解除自己身上的禁制,只得站起身來,轉身對蒙芷說道:「三日後,你派人來天珸山,咱們交接一下。」

    哪知蒙芷卻施了一禮,說道:「適才黃前輩是與閣下開個玩笑,這天珸山是天水門立足之本,我們蒙家斷不肯接受。」

    天水門主一怔,見蒙芷態度甚是誠懇,不似作偽,但不相信,說道:「這是黃道友吩咐,在下定當遵守。」

    蒙芷又向杜子平道:「黃前輩,你援手之恩,蒙家上下感激不盡,但天水門主只是一念之差,天水門上下眾多弟子何辜?倘若沒有天珸山,到哪裡修煉,實非河間府修煉界之福啊,所以還請黃前輩收回成命。」

    杜子平瞧了蒙芷一眼,暗道:「怪不得這蒙芷以女子之身可以掌控蒙家,這份見識確實非同一般。」

    他明白蒙芷所想,自己早晚有一天會離開這裡,天水門若是知道此事,定然不會放過,再加上,天水門附近所面臨的各種勢力,蒙家還要照顧嚴華山,因此根本無力抵擋,與其到時傷筋動骨,還不如現在不要把天水門逼得太急。

    杜子平回頭對天水門主道:「既然如此,你就不用將天珸山讓出了,回去後安生些!」

    到了這個田地,天水門主只能諾諾應是,只聽得耳邊又傳來杜子平的聲音,「你不要口裡一套,肚子裡一套,回去好生修煉,別讓鎮海宗找你們的麻煩,你們苦心島隱藏這麼一處據點也不容易。」

    天水門主身體一顫,這黃潛居然連他們真實來歷都知道得清清楚楚。他低身向杜子平與蒙芷施了一禮。那蒙芷哪裡肯受,急忙讓開,然後聽見那天水門主道:「多謝蒙家主與黃前輩大度,那我就告辭了。」

    杜子平之所以將天水門主放走,也是有原因的。那天水門中知道蒙家有這一品地煞之人到底有多少,他也不知,倘若將天水門主都殺了,那天水門中有人知道此事,或許就會向天魔宮報告。杜子平也沒有把握出什麼代價讓天魔宮同意他在一品地煞中修煉。

    蒙家眾人這時見杜子平又是不同,更視若天神一般。杜子平卻直接向蒙芷問道:「蒙家主,我什麼時候可以去嚴華山修煉?」

    蒙芷道:「黃前輩請進屋內相商。」

    杜子平隨三人進入議事廳,那蒙芷先從袖中取出一隻玉符,向空中一放。不多時,那條背生雙翅的巨蟒再次飛來。蒙芷將那蟒背上的玉匣取下來,說道:「這天王璽還請前輩收下。」

    杜子平接了過來,只打開看了一眼,便收入袖中。那蒙芷道:「今日天晚,明日請前輩前去。為了便於修煉,我們蒙家先人在那混合地煞中修了四個洞府,其中那神罡洞修行效果最佳,但危險也就越大,明日早上進去,相對要安全一些。」

    杜子平本不在意,不過到也不急於這一天,便點頭應允。那蒙芷連忙找人安排了一間極精緻的房間,請杜子平二人前去安歇。

    次日一早,蒙芷親自來請杜子平。杜子平道:「蒙家主,我今日要到一品地煞中修煉,我這位侍妾修為太差,是不能進入其中的,你要好生照顧,大約百日之後,我就可以出關。」

    那蒙芷點頭稱是,恭恭敬敬地說道:「黃前輩儘管前去,夫人這裡由我照料。」

    杜子平道:「那好,還請蒙家主帶我前去嚴華山。」

    那蒙芷應了聲「是」,便在前面帶路。這嚴華山看起來靈氣一般,遠不及雲海門杜子平的洞府,這到也符合蒙家的地位,只是杜子平卻暗中奇怪,這樣的地方,怎麼會有一品混合地煞?

    不多時,蒙芷來到一處山洞洞口。杜子平一眼就瞧出這洞口外面布有三重法陣,最外面那重是警戒法陣,中間那層是幻術法陣,最內一層則是殺伐大陣,看來蒙家對此是頗為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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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3章 元陽嶺

    蒙芷道:「這山洞裡便是那一品混合地煞,我把這法陣打開,請前輩自行進入,那神罡洞府上面有標識。更新最快」杜子平點了點頭。蒙芷便雙手打了幾道法訣,那三重法陣盡數打開,露出一條道路來。

    待杜子平進入其中,消失不見之後,蒙芷再次又將法陣閉合。蒙通忍不住說道:「家主,我知道你的意思,是相借神罡洞,滅殺此人,並連帶天水門主一條命。只是此人修為精湛,你有多大把握?」

    蒙芷道:「誰說我要除掉黃前輩?黃前輩實力驚人,一個神罡洞又怎能奈何得了他?更何況,就算把他殺了,你怎麼知道這天水門主一定會死?再者,就算天水門主也隕落,但你怎麼保證天水門再無其它人知道咱們蒙家有一條一品地煞?」

    蒙通一怔,問道:「家主,那你為何要讓黃前輩進入神罡洞裡修行?那裡可是凶險得緊啊。」

    蒙芷道:「在咱們看來,這神罡洞固然危險之極,但對黃前輩這樣的高手而言,只怕是算不了什麼。再者神罡洞固然最為危險,但效果也是最佳,這才是我讓黃前輩進入神罡洞的原因。」

    她瞧了一蒙通道:「咱們蒙家實力低下,仗著依附天魔宮才有這一席之地,記住千萬不要玩火。驅虎吞狼,借刀殺人的手段固然不錯,但本身也得有這個能力,不然老虎吞狼之前,利刃殺人之際,就先把咱們蒙家搭進去了。」蒙通低下頭來,連連稱是。

    蒙芷又道:「在修煉界中,任何一方勢力想要崛起,有運氣因素,有實力因素,但實際上,最重要的是不要犯錯,尤其是犯不可饒恕之錯。你不出錯,隱忍一千年,一萬年,終有機會翻身,你要是犯了大錯,便是象天魔宮、鎮海宗、劍閣與雲海門等超級大派也會被人打壓得翻不過身來,甚至被滅門都有可能。」

    她見蒙通誠惶誠恐,便道:「好了,咱們回去吧。好好照顧一下那黃前輩的夫人。女人一般心眼小,若是怠慢了她,她在黃前輩旁吹些枕頭風,咱們蒙家弄不好還會吃個大虧。」

    蒙家感激杜子平援手之恩,加上又畏懼杜子平的法力修為,給繆清妍安排了一個靈氣充裕不下於蒙芷洞府之地,她在裡面過得甚是滋潤。

    這日裡,她剛剛修煉完畢,身上卻升起一層白煙,隨即化為一個中年婦人的形象。繆清妍見了,眉頭一皺,說道:「娘,你怎麼又出來了,這裡是蒙家,我怕他們有監測法陣。」

    那婦人道:「你放心,我早已經檢查過了,這裡沒有別人,也沒有什麼監測法陣。對了,你覺得這個黃潛對你到底是什麼想法?」

    繆清妍道:「我捉摸不透。說他對我無意吧,卻時常動手動腳,若他對我有意,卻又不肯碰我。與我同室而居,卻又心懷戒懼之心,對我體貼之極,卻不肯談他自己的事。」

    那婦人道:「這是他對你還不放心,卻又貪戀你的美色。」

    繆清妍搖頭道:「我不清楚,但總感覺並不是這回事。」

    那婦人道:「不管他對你如何,你一定要讓他把你帶入魔淵,到時由我來對付他。」

    繆清妍道:「娘,此人實力非同小可,你有幾分把握?」

    那婦人道:「若是在別處,我自然絲毫沒有把握,便是我肉身尚在,法力還在巔峰,也不會是他的對手,即使偷襲,把握不過三四成,但他煉化了白玉璽與天王璽,又在魔淵之中,縱然手段再強十倍,也絲毫無用。」

    繆清妍道:「如果他不肯帶我進入魔淵呢?」

    那婦人道:「這是你要做到的,無論如何也要與他一同進入魔淵。」

    繆清妍咬了咬牙,說道:「娘,其實他對我還算不錯,咱們……」

    那婦人道:「怎麼,你喜歡上他了?我告訴你,此人絕靠不住,你想,他一個元嬰期修士,如何能看上你這個胎動期修士?即使你資色過人,對他來說,充其量不過是一個玩物,只要這次進了魔淵,為娘重獲肉身,出來之後,你就是元嬰期修士之女,地位大不相同,何必為奴為婢?」

    繆清妍低頭道:「女兒省得了。」

    那婦人露出一絲滿意之色,說道:「你好生在這裡修煉吧,我該躲起來了,過不了幾天,估計那黃潛也該回來了,可不能讓他瞧出問題。」說完,她又化做一團白煙,飛入繆清妍的體內。

    過了幾日,繆清妍聽到屋外有人道:「黃前輩,尊夫人就安置在這裡。」

    繆清妍忙迎了出來,只見杜子平與蒙芷迎面走來。那杜子平面上如沐春風,顯然心情頗佳。她觀杜子平似乎與之前有些不一樣,但卻又說不出來。

    她向前施了一禮,低聲道:「清妍恭迎公子歸來。」

    杜子平哈哈一笑,將她扶起,轉頭對蒙芷道:「這些日子到是麻煩你們蒙家了。」

    蒙芷道:「前輩這是什麼話,與前輩給予的大恩大德相比,蒙家所做實在是九牛一毛,算不了什麼。」

    杜子平道:「這樣吧,你與常家聯繫一下,百年之後魔淵開啟,你們兩家聯合舉薦我。這是我的千里傳音符,有事情可以聯繫我,我就告辭了。」

    蒙芷一怔,說道:「前輩去哪裡,若不嫌蒙家簡陋,就在這裡修煉,如何?」

    杜子平道:「我還有事,總不能在這裡待上百年。」

    蒙芷也不敢再留,杜子平又對繆清妍道:「你還有什麼要收拾的,和我一起走吧。」

    繆清妍道:「沒有了。」

    杜子平向蒙芷微一拱手,道了一聲「告辭」,便攜著繆清妍的手飛走了。

    兩人飛了大半日後,杜子平見腳下是一座無人的山谷,便落了下來。他對繆清妍道:「你把進入魔淵後那幻魔靈玉的地點告訴我,就可以走了。我也算完成當日對你的承諾。」

    繆清妍一怔,說道:「公子,我想待在你的身邊,還要與你一同進入魔淵。」

    杜子平道:「進入魔淵?你一個小小的胎動期修士,進入其中,豈不是送死?那裡危險重重,連我都不敢說定能自保,又如何照顧你?再者蒙家與常家只是有一個舉薦名額,怎麼帶你進去啊?」

    繆清妍道:「那幻魔靈玉所在之地,被我父親用禁制封住,只有他或者與他有血脈關係的人用秘術才可以感應得到,因此公子,你不帶我進入魔淵,我也無法告訴你這幻魔靈玉在什麼地方。」

    她見杜子平臉色不渝,忙又說道:「只要公子你同意帶我進入魔淵,我有法子可以瞞過天魔宮。」

    杜子平到是有些奇怪,問道:「你有什麼法子?」

    繆清妍從袖中摸出一幅畫卷,將其展開,卻是一幅美人圖。她一捏法訣,身子一飄,便飛上畫卷,與那畫中的美人合二為一。

    杜子平頓時吃了一驚,靈識在這幅畫上反覆掃過,卻也沒有發現任何異常。這時,畫卷光芒一閃,那繆清妍又從畫捲上飛了下來,得意地說道:「公子,怎麼樣?」

    杜子平道:「這種空間類的寶物,你怎麼會有?」

    那繆清妍道:「這是家父所留下的,否則以我一個胎動期的修士,哪裡會有這種寶物?」

    杜子平微一沉吟,說道:「我把這幅畫帶到身上,到是可以把你帶入魔淵。好吧,你就跟著我吧。現在你告訴我,你在進入常家之前,是在何地修煉?」

    繆清妍道:「我一直隨家父在元陽嶺上修煉,只是家父坐化後,元陽嶺被一個名叫風火老怪的散修強佔了,連一洞珍寶都沒法帶出來。」

    杜子平道:「這個風火老怪是什麼人?」

    繆清妍道:「他也是一個元嬰初期修士,手下沒有弟子,只有一個孫子,名叫莫青環,以及幾個僕人。」

    杜子平道:「也罷,我便為你奪回元陽嶺,順便咱們在那裡也待上百年。」

    繆清妍又驚又喜,說道:「公子,我來帶路。」

    元陽嶺,在河間府也是一處靈地,不過,由於先後兩任主人都是元嬰期修士,到也無人敢去捋虎鬚,便是天魔宮也不願意為這種事情得罪一個元嬰期修士,而繆清妍之父,與這個風火老怪也是知趣,只是在這裡修煉,從不惹事,因此與天魔宮一直相安無事。不過,畢竟是有元嬰期高手坐鎮,嶺上的幾個僕人在外面多多少少就有些霸氣。

    這日,杜子平二人來到元陽嶺山腳下,卻見一個中年漢子攔在路前。那中年漢子道:「這位道友,這裡是元陽嶺,外人不能輕易進入。」

    他修為不過是胎動三層,雖然看不透杜子平的修為,但也知道對方在他之上,至少是金丹期的修為,卻大模大樣地稱呼杜子平為道友,顯然是自大慣了的。

    杜子平道:「咦,元陽嶺是我家,我怎麼會是外人?」

    那中年漢子臉色一沉,說道:「整個河間府誰不知道這元陽嶺是我家風火真人的清修之所,你們是來找茬的嗎?」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2-13 16:33
第694章 風火真人

    杜子平微微一笑,卻不答話,那繆清妍道:「這元陽嶺分明就是我們繆家的,河間府誰人不知,哪個不曉?」

    那人聞言,知道形勢不對,現在風火真人不在此處,自己萬萬不是對方的對手,忙道:「小的新來咋到,具體形勢到也不知,我這就去稟告家主。更新最快」說完,他便欲轉身離去,但未得杜子平同意,到也不敢,唯恐得罪了對方,不等回去稟告,自家先把性命交待這裡。

    杜子平笑道:「你到是會見風使舵,只有有些晚了。」

    那人大驚,卻見杜子平一伸手,便將他拿了過來。他結結巴巴地說道:「前輩,在下不過是元陽嶺一個僕人,還請高抬貴手。」

    杜子平冷哼一聲,一股法力輸入,那人只覺得全身猶如刀割一般,立時大聲慘叫,其實他到不是完全怕痛,而是傳遞信息,好讓同伴前來相救,最好是風火真人親自出手。

    果然,他這陣慘嚎之後,山上傳來一聲怒喝,「什麼人來元陽嶺撒野?」只見一道遁光由遠及近,瞬間來到近前。

    杜子平一見對方這遁光,便知道來的是金丹期修士,也不言語,笑吟吟地瞧著對方。來人看上去約莫四十上下,一張灰撲撲的臉蛋,修為到是有金丹五層,比他露在外面的修為還要高上一層。

    杜子平道:「你是何人,叫風火老怪出來說話。」

    來人大怒,一個小小的金丹四層的修士,居然這般大膽,便一捏法訣。杜子平哪裡會讓他施法,右手一抬,一道血光射出,沒入對方體內。

    那人身體一軟,便摔倒在地。杜子平反手將其抓起,笑道:「你是什麼人?」

    繆清妍道:「此人正是那風火老怪的獨子莫青環。那風火老怪就這麼一個兒子,視若心肝。」

    杜子平道:「妙極!」原來,他來到這元陽嶺腳上,遠遠望去,發現那元陽嶺上靈氣分佈,頗有奇妙之處,知道這護山大陣非同一般,對這風火老怪也多了幾分忌憚。而且此人也算得上知機,向來低調行事,想來定是一個心機深沉之輩。

    他本來正在盤算該如何引得這風火真人出山與他相鬥,不然在這元陽嶺的護山大陣裡鬥法,一個疏神,要吃上一個虧,就麻煩了,如今這莫青環卻先自投羅網,當真令他喜出望外。

    這時,杜子平又瞧見一道白光向山上飛去,想必是有人向風火老怪報信。這道白光極是隱蔽,杜子平若不留意,只怕還不能瞧得見。

    杜子平知道這風火老怪定然會下山,倒也不急,只是立在空中,旁邊有一道霞光,上面放著莫青環與先前那僕人。

    果然,過不多久,空中飛來兩道遁光。杜子平心頭微微一震,這風火老怪怎麼還有一個幫手?

    這兩道遁光停在空中,當先那人是一個道士,五官面貌到與莫青環有幾分相似,修為到是元嬰三層頂峰,杜子平心道:「這應該是那個風火真人了。」

    他又瞧了旁邊那人一眼,卻見那人是一副書生模樣,看上去弱不禁風,但修為也是元嬰三層頂峰,但雙目之中隱隱有金光閃動,想是有異術在身。

    風火真人一眼瞧見繆清妍,便冷冷地說道:「我到是誰,原來是繆家的小妮子,如今找了幫手,想討回這元陽嶺了嗎?」

    杜子平到也不敢太過小瞧這風火真人,說道:「這元陽嶺你佔了多年,如今也該物歸原主了。」

    風火真人看著杜子平道:「你是要以小兒為質,奪取這元陽嶺嗎?」

    杜子平道:「這元陽嶺是閣下搶去的,如今自原物返還,但如果不與閣下見個真章,在下也頗有些遺憾,因此還請閣下賜教一二。」

    風火真人道:「好說,在下這幾根老骨頭就奉賠到底。」說完,他又瞧了一眼繆清妍,說道:「閣下放心,你我交手,不會波及到小輩的。」

    杜子平知道對方這話的用意,倘若他在鬥法時要是以莫青環為質,對方定然先行攻擊繆清妍,便道:「既然如此,你我未分勝負之前,令輩絕計無事。」

    風火真人聽了此話,心中一鬆,便回頭對那書生道:「七絕道兄,我先料理這人,再與你詳談。」

    那書生卻道:「風火道友,此人實力非同小可,你可要小心。」杜子平聞聽此言,心中一動,這人目光精到,若要插手,只怕還是一個勁敵。

    風火真人道:「多謝道兄提醒。」他心中卻想:「事到如今,我便是不願與此人為敵,卻也不能夠了。」

    他右手一伸,一紅一青兩道光芒飛到空中,卻是兩柄飛鉤。杜子平見了,心中暗道:「原來此人精通風火雙屬性功法,便不可小瞧。」

    這兩柄飛鉤,飛到空中,卻化為一青一紅兩朵彩雲,向杜子平罩去。杜子平見對方來勢凶狠,不敢怠慢,一捏法訣,九柄飛劍齊出,在空中化出無數道劍光,便迎了過去。

    哪知這時,空中突然出現數十點飛星,化為七朵蓮花,迅捷無倫地向杜子平擊去。這七朵蓮花按天罡北斗之形布下,還散發著一股淡淡地香氣,杜子平一接觸這香氣,便覺得昏昏欲睡,知道這裡居然還有劇毒。

    這一手神通喚做「雲破月出花弄影」,赫然正是風火真人拿手神通之一,用以偷襲,向來無往不利,也不知有多少人曾經喪命在這一著之下,那雙鉤所化彩雲將對方的注意盡數吸引,這數十點飛星別人便休想瞧見。等到發現飛星化為蓮花之際,劇毒又已經侵入,只能任憑對方宰割。

    只是他遇到了杜子平,這一手神通卻是全然無用。杜子平肉身極為強悍,對劇毒到也有抵抗之力,又有玄冥神水護身,因此這劇毒雖烈,效果不免打了個折扣。

    杜子平身體一扭,施展出神雷九閃,便見一道電光閃過,杜子平的身體便從這七朵蓮花中飛出,這一手歹毒的「雲破月出花弄影」居然無功而返。

    那書生悚然動容,叫道:「好高明的神雷九閃!」

    只是那風火真人顯然技不止此。杜子平剛剛從這七朵蓮花中飛出,風火真人的雙鉤化為一團烈焰與一條風蛟,將他困在中間。風借火勢,火借風威,這團火焰與風蛟如濃霧一般,將杜子平身體淹沒。

    這時,杜子平身上升起十三層佛光,瞬間即逝,將火焰與風蛟擋在外面,這正是他剛剛進階完畢的大須彌如意無相神光罩。

    那風火真人又加了一把法力,欲破開杜子平這護身神通。但杜子平這時緩出手來,哪裡會再給他機會。

    杜子平知道,這風火真人的神通詭異狠辣,同階修士若是稍有疏忽,便即隕落,不敢有半分小瞧。

    九柄飛劍飛出,化為九條飛龍,有的身具火焰,有的含有一團雪光,有的雷光繚繞,有的若有若無,這九條飛龍居然有九種不同的屬性。

    風火真人目瞪口呆,他本以為自家兼修雙屬性神通,已經是極難得的了,哪料到對方竟然有九種屬性,知道差得極遠。他張口叫道:「住手!在下認輸了。」

    杜子平沒想到這風火真人居然老了臉皮,立即認輸,心中暗道:「此人狠毒之極,臉皮又是極厚,若是這次這般輕易放過了他,只怕會大有後患。」

    當下,他絲毫不理會對方,斬龍九劍又加了三分力道,直劈過去。風火真人知道適才自家那手雲破月出花弄影惹惱了對方,當下,一拍腰間,背上立時生出雙翅,便欲逃走,竟然是連莫青環都顧不上了。

    哪知空中那九條飛龍聚集在一起,化為一個白衣童子。這白衣童子十指一揚,射出無數道游絲般的劍光來,布下一張大網,將這風火真人罩住。那風火真人失聲叫道:「煉劍成絲!靈寶!」話音剛落,劍網便落了下來。

    旁邊那書生突然叫道:「手下留情!」他雙手一張,飛出飛劍、圓環、銅鏡、鐵索、玉尺、金杵、摺扇七件法寶來,硬生生地飛入劍網當中,意欲將風火真人救下。

    那風火真人的手段雖然詭異,但真實本領在同階修士之中也只是算一個普通好手,但這書生的手段一露,杜子平卻是一驚。

    他本來對這個書就有忌憚之意,但對方能同時驅使七種不同的法寶,卻實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本來,他早就做好了這書生插手的準備,只要這書生動手,便會有相應的神通來迎。按照常理,這書生是風火真人的同夥,要救風火真人,自然會向杜子平攻擊,讓杜子平分心來迎,這樣風火真人就會趁機活命,這叫做圍魏救趙。

    但這書生卻是直接替風火真人來接杜子平這一手神通,這一下,杜子平到是不便真接向他下手,心中暗道:「這是你自行找上門來,怨不得我。」

    這斬龍九劍是靈寶,融合了九種先天劍氣,又施展出煉劍成絲這等犀利的劍術,普通的法寶碰上,便不會徹底毀壞,也會靈性大失。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3-1 22:32
第695章 陣圖

    這七件法寶化為七彩光罩,將風火真人罩住。 杜子平冷笑一聲,又捏了一道法力,一陣法術轟鳴聲過,七彩光罩碎裂開來,但那七件法寶卻絲毫沒有受損。

    但仍有幾道游絲般的劍光掠過,將風火真人的雙鉤切成數截,又在風火真人身前一繞。風火真人發出一聲慘叫,一條右臂加一條右腿被絞個粉碎。

    那書生見了,大感臉上無光,一捏法訣,正欲再次上前,卻聽見風火真人一聲慘叫,一顆人頭離體而出。原來杜子平早已經將無影神劍祭出,將其斬殺。

    那書生大吃一驚,杜子平用什麼手段擊殺這風火真人,他竟然絲毫不知。這風火真人也是謹慎之極,他頭顱雖然被斬下,便從脖頸當中,飛出一個寸許大小的小人,正是他苦修多年的元嬰。

    只是這元嬰剛一露頭,空中便落下一道閃電,正擊在這元嬰的身上。這元嬰慘叫一聲,頓時灰飛煙滅。

    杜子平這還是首次將斬龍九劍威力全部放出,雖然威力之盛,還在他意料之上,但這書生的手段,也給他留下極深的印象。

    杜子平一招手,那白衣童子又化為九柄飛劍,回到他的掌心上方三寸之處,布下一個小小的劍陣。

    那書生一眼瞧去,心頭大震,這劍陣似九宮劍陣,但九宮劍陣威儀過之,卻無其飄逸;又是玄九劍陣,但較玄九劍陣勝其輕靈而輸其雄渾;還有些像九天劍陣,但九天劍陣嚴謹周密有餘,古拙大氣卻略嫌不足。

    杜子平掌中這劍陣雖然微露崢嶸,但以這書生的見識卻一眼瞧出,無論是九宮劍陣,還是玄九劍陣,甚或是那九天劍陣,皆不如杜子平這劍陣精大博深。

    這書生一招手,也將這七件法寶收回,說道:「且慢動手,請問一下這位道友,高姓大名?在下天魔宮潭傑。」

    杜子平見對方客氣,便道:「在下黃潛,一介散修,請問潭道友有什麼事嗎?」

    譚傑見杜子平對他似乎毫不在意,心中更是有些嘀咕,杜子平雖然自稱是散修,他卻哪裡肯信?原來譚傑在天河大陸中有一個綽號,叫做七絕文士,蓋因他可以同時驅使七件法寶之故。

    杜子平在天河大陸時間雖然不短,但很少在這修煉界走動,對譚傑自是絲毫不知,其實就是知道,也不會太過在意,畢竟他將元嬰中期的修士都斬殺過,這潭傑也就是天魔宮的身份令他有些忌憚而已。

    杜子平又道:「這位風火真人搶了這位姑娘的洞府,在下不過是物歸原主。而風火真人下手過於歹毒,在下不得已殺之,還請潭道友見諒。倘若潭道友堅持要為友復仇,在下也只好得罪了。」

    潭傑見杜子平似無意與他為難,便道:「在下與這位風火真人也不過是普通朋友,適才不願見他慘死於足下手裡,但他也有取死之道,也怪不得足下。不過,在下找風火真人到是有一件事相商,如今……」他故意沒有說下去,來看一下杜子平的臉色。

    杜子平道:「那還真是抱歉了,不過道友找這位風火真人有什麼事?如果在下能做得到的話,到也不吝出手。」他見潭傑不願與自己為難,因此到也有意幫忙。畢竟他還要在這裡待上百年,而且還要進入魔淵,真把這潭傑得罪了,也大有後患。

    潭傑道:「道友上門來找風火真人,卻不肯上山,想必是看出這元陽嶺上有厲害之極的陣法,這才誘使風火真人下山。據此推測,道友在陣法一途之上,似乎頗有幾分建樹,不知在下說得對嗎?」

    杜子平心頭微凜,這潭傑實力不弱,腦子又清楚得很,真不能小瞧。他道:「道友眼光獨到,在下對陣法一道,卻有些領悟,確實見這元陽嶺的大陣了得,不敢輕易相試。」

    潭傑道:「在下本來要請風火真人破一個大陣,如今可要煩勞道友了。」

    杜子平道:「在下對陣法也只是略知一二,只怕幫不了道友什麼?」他與潭傑畢竟只是初識,可不肯冒險與潭傑去破什麼大陣,到時若是被對方暗下黑手,那可是一件大麻煩。

    潭傑道:「這座大陣不可能是讓道友前去破除,因為那裡也是本門的一處禁地,外人是不得入內的。我有中到有一份關於此陣的陣圖,只是陣圖不全,還望道友幫我參悟一下。」

    杜子平道:「這樣的話,在下到可以試上一試,不過,咱們一起進入元陽嶺再談。」

    潭傑心中暗道:「這風火真人雖死,但這大陣未破,雖然沒人主持,也不是那麼輕易可破,此人居然對此陣視若無睹,這陣法造詣可是不淺。」

    這時,繆清妍卻反手一揮,一道飛刀劃過,將那莫青環斬殺。杜子平本想留下莫青環一條性命,卻沒有料到繆清妍率手段到狠,竟然率先斬草除根。其實到也怪不到這繆清妍,莫青環是金丹期的修為,他奈何不了杜子平,但如果有一天繆清妍落了單,只怕討不到好去。那潭傑在一旁瞧著,卻也一句話沒有說。

    杜子平等三人直飛到那元陽嶺的峰頂,潭傑到有意瞧瞧杜子平的破陣法子。哪知杜子平將那風火真人的法寶囊拿出,從中摸出幾塊玉牌來。

    他從中取了一塊,向其打了一道法訣,只見一道光芒閃過,那元陽嶺的峰底一道光芒閃過,露出一個洞府來。

    杜子平居然從中找到這大陣主持令牌。這一下,潭傑比看見杜子平破了此陣更加心驚。要知道這種大陣主持令牌都是陣主用秘法煉製的,旁人是不懂這種秘法的,這證明杜子平在陣法一道的造詣確有獨到之處。

    那大陣當中還十幾個胎動期的修士,都是風火真人的僕人,本來他們躲在這大陣內,以為能夠避開杜子平,哪知卻被對方來個甕中捉鱉。

    他們自知與杜子平修為差得太遠,逃都不逃掉,紛紛跪到,苦苦哀求饒命。杜子平本來就不是什麼嗜殺之人,繆清妍見這些人修為低下,與風火真人也沒有什麼感情,自然也不會下手。

    杜子平喝道:「你們都起來吧,我與潭道友談些事情,你們帶我們入洞。」

    這些人見杜子平放過他們,心中大定,早有三四個人前來帶路,領著杜子平進入洞府,接著又有人送上兩杯靈茶來。

    兩人坐下之後,杜子平道:「潭道友,請把陣圖拿來一觀。」

    潭傑從袖中摸出一幅陣圖,在石桌上展開,說道:「此陣也不知是我門中哪位前輩所布,我門中竟然無人認識,陣圖自然也描繪不全,還請道友給瞧一瞧。」

    杜子平初見這陣圖不以為意,便仔細一瞧,不由得咦的一聲,上上下下端詳起來。

    過了半晌,他說道:「恕在下學識淺薄,此陣我只覺得奧妙異常,竟不能識,若是要破解,更是難上加難。不過,倘若道友信得過的話,將此陣圖留在這裡,我花些時間,估計多少也對道友有些幫助。」

    潭傑道:「這陣圖我就放在這裡了,一年之後來取,如何?」

    杜子平點了點頭,說道:「我能破解的部份一年時間足夠了,破解不了的,再多時間也是沒有用處。」

    潭傑道:「那在下先告辭了,黃道友收復元陽嶺,正需打理一番呢。」

    杜子平道:「道友慢走。」

    待潭傑走後,繆清妍道:「公子,你為何這般幫忙?」

    杜子平道:「潭傑畢竟是天魔宮的人,不好得罪。你先把元陽嶺好好打理一番,我看一下這陣圖。」

    繆清妍低頭稱是,便退了出去,找那些僕人問話。那些僕人知道這繆清妍與杜子平關係非淺,當真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杜子平看了看這法陣,心中無數疑團升起,這幅陣圖居然與血煞迷天大陣有幾分相似。這血煞迷天大陣是血魔宗的護山大陣,在化血真經也有記載。但這幅陣圖不但不全,而且有些地方與血煞迷天大陣還有些不同,但他仍然瞧出,此陣脫胎於血煞迷天大陣。

    這血煞迷天大陣按理說,應該是雲海門所有。血天真人是雲海門派到三絕真人門下的臥底,學了此陣,自應該獻給雲海門,怎麼天魔宮還有這陣圖?他又拿出了那白玉璽與天王璽,反覆端詳了片刻,然後又放回到法寶囊中。

    隨後的日子裡,杜子平只是不停地參悟這陣圖。他越參悟越是奇怪,此陣的變化雖然與血煞迷天大陣不盡相同,但其中的變化也是化血真經一脈,而且有些還與冥王訣、明心訣有幾分相似。

    一年時間,轉瞬即過,那潭傑果然依約而來,杜子平將陣圖與相關破解之法,交給潭傑,說道:「慚愧,慚愧,此陣實在複雜之極,這一年來,我參悟透的只不過是十之一二,再加上一些相關的想法,也不過四五成而已。」

    潭傑聞言大喜,說道:「這已經遠遠超過我的預計了,多謝黃道友,日後可來天魔宮一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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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6章 魔淵

    待潭傑走後,杜子平從袖中又摸出一幅畫卷,在桌面一鋪,赫然正是剛才那幅陣圖,只是這陣陣圖較適才交給潭傑的那幅複雜何止十倍,不僅將原先那幅陣圖盡數破解,而且還多了許多內容。

    原來杜子平根據那陣圖中與血煞迷天大陣不同之處,推斷了一下此陣的創建者思路,按此進行佈陣並破解。

    只是這樣一來,杜子平耗費的精力可就大得多了,莫說一年,便是二十三年也不一定能完全做得到。

    要知道,儘管有跡象可尋,但無論哪個人,他的思路都極其難判斷,再加上修為不同,往往每一步都會有不同的選擇,杜子平卻要做的是把這些選擇一個個都列出來,然後再加以破解。

    他之所以這麼做,就是一種直覺,覺得此陣遲早有一天,他會遇到,如今不過是未雨綢繆。只是這工作量未免太大,於是他一面修煉,一面破解此陣。對於那元陽嶺的藏寶都沒有細看,當然這也是元陽嶺中也沒有什麼令他眼前一亮的寶物。

    一晃百年過去,杜子平的斬龍訣、化龍訣、化血**、冥王訣與明心訣都達到了元嬰四層,其實他有機會讓修為更進一步,只是到了元嬰五層以後,那先天一氣化三清煉製第二具分身的難度會大大加強,因此才將修為保持在目前的水準。

    這第二具分身的主要材料便是幻魔靈玉,這也是杜子平此次進入魔淵目標之一。

    這一百年來,他通過飛劍傳書,得知瓊娘與血煞魔屍也成功結嬰,兩隻雪玉鳥雪毅與雪玲修為則達到了金丹九層,這種進境在雲海門也令人大為吃驚,尤其是這兩隻雪玉鳥。要知道妖獸修煉速度是遠遠比不了修士的。

    杜子平也有些奇怪,固然這兩隻雪玉鳥含有濃厚的雪鳳血脈,加上他留下了許多丹藥,還有這龍淵壺中的那間寒室對雪玉鳥修煉也有增益,但也不應該有這樣的修煉速度。那九尾靈狐雪盈修為僅增長了一層,達到元嬰三層。

    他之所以不肯回雲海門,原因就是要進入這魔淵,天魔宮的魔淵雖然對外開放,但他要是暴露了雲海門弟子的身份,只怕會有波折,因此他這一百年來只在元陽嶺修煉。

    這日裡,他身邊的千里傳音符傳來了蒙家與常家的消息,這兩家聯手舉薦杜子平已經被天魔宮認可,下個月魔淵正式開啟,這兩家便告知杜子平。

    杜子平接了傳音之後,便把繆清妍叫了進來,問道:「我讓你在這裡布下的法陣怎麼樣了?」這一百年來,繆清妍的修為大進,早已經到了胎動期的頂峰,正在魔煉道心,準備結丹。

    杜子平估計,此女資質相當不錯,較雲霄大陸的玉龍十九仙之類的也差不了多少,因此最多再有幾十年,她結丹也不在話下。其實便是現在,她結丹的機率也不算小。

    繆清妍見了杜子平,先施了一禮。這百年來,杜子平從未要求她做什麼,對她似乎也沒有非分之想,雖然有時有略有一些輕佻的舉動,不過卻始終也沒有讓她侍寢,她反而到是更加恭謹。

    她說道:「我早已經按照公子的要求,將元陽嶺重新布下的法陣,哪怕咱們不在嶺上,便是元嬰期的修士也不會輕易破開,各個緊要關口也設下禁制,那些僕人也無法進入。」

    杜子平點了點頭,說道:「魔淵要開啟了,你準備一下,咱們馬上就動身。」

    繆清妍面上喜色,說道:「我要準備的也都帶在身邊,這元陽嶺雖然還有許多更好的寶物,但我修為太淺,還用不上,咱們這就走吧。」

    杜子平點了點頭。繆清妍將那幅美人圖展開,自家化為一道輕煙投入其中。杜子平將其捲走,放入法寶囊中,便離開了元陽嶺。

    天魔宮的魔淵也位於河間府,那是一座佔地千里的深淵,裡面充滿著魔氣,若沒有鎮魔之寶,或是神通,修士到其中那是凶多吉少。

    這日正是魔淵開啟之時,在魔淵的入口處,有一個傳送陣,欲進入魔淵的修士都須從此進入。

    天魔宮一次允許六十四位修士進入魔淵,其中對外的名額為三十二名,餘下的三十二個名額卻是給了天魔宮的修士。

    杜子平卻在人群中意外發現了潭傑。那潭傑見了杜子平,便走上前來,說道:「黃道友也要進入魔淵啊,看來進入其中,我要仰仗道友了。」

    旁邊的幾位天魔宮的修士卻是一怔,這潭傑眼睛一向長在頭頂上,如今對杜子平這般客氣,實屬罕見。

    杜子平道:「潭道友說笑了,你是天魔宮的修士,也不知進入這魔淵多少次,裡面熟悉得很,哪裡用得著我?」

    潭傑道:「黃道友有所不知,我們天魔宮的人也與你們一樣,每次開啟時,才可以進入,雖然熟悉一些,但這裡面危險之極,也得小心謹慎啊。」

    杜子平道:「即便如此,這魔淵不過方圓千里,只須進入一次,就能摸個**不離十,更不用說,你們進入這裡多次啊。」

    潭傑眼中露出一絲神秘之色,說道:「黃道友是有所不知,這魔淵與道友所想得不一樣,下面面積之廣,只怕較天河大陸也小不了多少。」

    杜子平吃了一驚,說道:「怎麼會這樣?」

    潭傑道:「這其實也不是什麼大秘密,外人雖不知曉,但每個進入魔淵的人都知道。這魔淵別成一界,下面也有妖獸、修士,還有門派呢。」

    杜子平道:「那這裡豈不是一件空間法寶?」

    潭傑道:「沒有空間法寶,在天河大陸如何能成為最頂尖的門派?其實有了空間法寶也不一定會成為最頂尖的門派,等空間法寶成了靈寶,這才躋身於頂類的門派。我們天魔宮若不是另有空間之寶,這魔淵也不可能對外開放。」

    杜子平暗暗駭異,又問道:「那鎮海宗、劍閣、雲海門與神火教都有這空間靈寶嗎?」

    潭傑道:「那是自然。這魔淵是本門煉製空間法寶失敗後的產物,只是沒有徹底損壞,這才保留至今,歷經無數年,這魔淵裡面也有生靈與修士。不過,由於這裡都是魔氣,這裡的妖獸,還是修士的功法神通與咱們大不相同。」

    杜子平道:「不知道這些門派的空間靈寶都是什麼?」

    潭傑搖頭道:「這些都是各大門派的最大的秘密,外人是不知道的。」

    正說話間,聽見一個元嬰後期的高胖老者叫道:「開啟時間已到,大家做好準備。」

    這高胖老者道:「大家進入這傳送陣中。這魔淵裡面魔氣太濃,因此傳送陣也不能保證將大家傳送到那個具體位置。倘若哪位都傳入一個危險之地,比如妖獸老巢,或是下面那個門派的秘密之地,而被人圍攻,這只能怪自己運氣不好了。當然,這種情況也不多見,誰要是覺得這裡太危險,現在放棄還來得及。」

    這六十四人都是元嬰期的修士,為此不知準備了多少年,哪裡會放棄此行,便一個接著一個走入傳送陣中。

    等六十四人盡數站在傳送陣中,那高胖老者向傳送陣打了一道法訣,只聽得法陣嗡嗡作響,接著光芒一閃,這六十四人便消失不見了。

    杜子平只見眼前一花,接著耳旁風聲呼呼作響,身體凌空而起,再過片刻,雙腳踏在實地之後,他睜開雙眼,向四周望去。

    這魔淵外面看,這魔淵裡面濃於黑墨的魔氣翻滾,但進入此間,黑色的魔氣卻是不見,周圍都是灰濛蒙的。

    杜子平發覺自己在一處草原上。草原上長滿灰色與褐色的雜草,偶爾有一些蛇兔之類的小動物也是黑色與紫色等暗色。也許是受魔氣的影響,杜子平發現便是野兔、牛、羊等溫馴的動物,也頗具攻擊性。

    杜子平把手伸開,任那灰褐色的魔氣從手指間流過,點頭道:「這裡果然與三絕真人的幽冥空間有幾分相似,連那幽冥之力與這魔氣也有相近之處。」

    杜子平所修煉的冥王訣中的幽冥之力,雖說是與冥界有關,但他這時清楚的感受到,幽冥之力中含有這裡的魔氣,只是遠不及這裡精純。這也是他要進入魔淵的原因之一。

    當日,他發現這白玉璽中隱藏的魔淵之氣居然與幽冥之力有相近之處,才要求常家舉薦他進入魔淵。

    他飛到空中,這時又發現這魔淵裡的魔氣對他的法力頗有消耗,便運起冥王訣,果然有了冥王訣護身,這魔氣絲毫不構成困擾。

    他不知道,這種情況若是讓潭傑等人見,定然會大吃一驚。進入魔淵裡的修士,哪一個不提前多少年便準備好鎮魔之寶,哪裡會像他這般用法力護身?

    他四下望瞭望,見附近無人,便從袖中取出那幅美人圖,將其展開,叫道:「清妍,你出來吧。」

    只見一道白光閃過,繆清妍便飛出畫捲來。她一接觸這魔氣,便打了個冷戰,立即從袖中拿出一個披肩來,圍在肩頭,那魔氣便被擋在她周身三尺之外。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3-1 22:33
第697章 天魔國
  
    這件披肩黑黝黝的,看上去毫不起眼,也只是一件靈器,但居然有這般效果,杜子平也是嘖嘖稱奇,問道:「這是什麼寶物,居然有這般效果?這魔淵裡,連許多法寶都做不到這一點。」

    繆清妍道:「這叫墨霞披,是家父臨終前煉製的,讓我一直帶在身上,因此,那風火真人在搶佔元陽嶺時,我也將這件寶物留了下來。」

    杜子平道:「那幻魔靈玉在什麼地方?」

    繆清妍道:「我現在感覺不到幻魔靈玉所在之地,想必是離此地太遠。據家父臨終前所言,那幻魔靈玉是在一個叫做幻魔嶺的地方。那幻魔嶺在天魔國境內。這天魔國與天魔宮雖然只有一字之差,但似乎並無關係。天魔國之人,均背生雙翅,可翱翔於九天,故以天魔為稱,國名也叫道天魔國。」

    杜子平道:「有了這天魔國的名字,想必就好找些了,就是不知道這天魔國裡有沒有什麼厲害的人物。」

    繆清妍道:「聽家父所言,這魔淵裡充滿魔氣,因此這裡的妖獸與修士都極為好鬥。所謂的修士不過是類人似的怪物,沒有天河大陸這種凡俗之人。他們個個力大無窮,或有一些獨特的能力,最弱者也有引氣期的修為,高明者也有元嬰期的。」

    杜子平問道:「有沒有步虛期的?」

    繆清妍道:「這到沒有。這裡的妖獸或是修士到了元嬰期後,體內會生有一種叫做墨晶之物,是天魔宮所需,因此離開此處,這種墨晶最得天魔宮看重,這也是魔淵裡沒步虛期修的修士或妖獸的原因,因為不等他們進階步虛期,就被人斬殺了。」

    杜子平又問道:「那元嬰期以下的魔淵修士,對天魔宮就沒有用了嗎?」

    繆清妍道:「引氣與胎動期的魔淵修士,對天魔宮應該沒有什麼用處,金丹期的魔淵修士體內的金丹還有些用處,但對天魔宮那些高階修士就是可有可無的了。不過,公子我要提醒你,由於每隔千年,魔淵開啟,有修士進入此間大加殺戮,所以這裡的元嬰期修士與妖獸在此期間,也是極為小心,同時看到外人也是群起而攻之。」

    杜子平道:「還有沒有什麼事情要告訴我?沒有的話,咱們先找個修士,打聽一下這魔淵的情形。」

    繆清妍道:「我所知也是有限,也盡數告訴公子了。」她也知道,杜子平所謂的找修士打聽,其實就是要捉起幾個修為低下的修士進行搜魂而已。如果是打聽,且別說這裡的修士肯不肯告訴,便是言語這一關就過不了。而搜魂的話,這魔淵裡的語言文字自然也全都掌握了。

    杜子平道:「你隨我來。」說完,他一捏法訣,將身上的氣息收斂,拉起繆清妍,駕起飛劍,認準一個方向,飛了過去。飛了數百里之後,杜子平遠遠地見到兩個魔淵修士在鬥法。

    這兩個魔淵修士長相果然與天河大陸的人族頗不相同。一個半裸著上身,身上覆蓋一層銅錢大小的黑色鱗片,另一個露在外面的皮膚卻都是赤銅色,看上來就是一個銅人一般。

    這兩個修士修為不過胎動四層,相鬥之中,法術較少,反而更看中肉身的力量,那個渾身覆蓋黑色鱗片的修士祭出的靈器是一柄大錘,對方則是一柄巨斧。只是這兩件靈器很顯然煉製也極為粗糙,全仗著兩人的力量對攻。

    這兩人的服飾與天河大陸的人族也是大不相同,樣式極為奇特。杜子平只掃了兩眼,便打出兩道光芒,沒入這兩人的體內。這兩人在空中一個翻身,便落到地上。

    杜子平便立即施展起搜魂之術,兩隻手掌按在這兩人的頭上。半晌之後,他將雙手拿開,說道:「運氣還不算錯,那天魔國離此不算太遠。不過,那天魔國卻有一個元嬰後期的修士,也就是國王,國內也有七八個元嬰期的修士與真丹期的妖獸,不太好惹。」

    杜子平自忖,如果他一個人,遇到了這個元嬰後期的國王,即便不敵,也有逃身之能,再加上繆清妍,就困難得多了,如果對方那些元嬰期的修士與真丹期的妖獸一擁而上,他連逃命的機會都很渺茫。除非進入這天魔國,不驚動這個元嬰後期的國王。

    可這是一個極困難之事,那天魔國國王的王宮就建在幻魔嶺的入口處。杜子平皺眉道:「清妍,當年你父親是如何進入這幻魔嶺的?」

    繆清妍道:「當年家父進入幻魔嶺也是巧合。應該是有外來的修士也想進入這幻魔嶺,不想驚動天魔國的高階修士,便在天魔國大肆殺戮,惹得天魔國國王親自帶人調查,家父這才趁機進入幻魔嶺。」

    杜子平道:「看來這種法子到也管用。據這兩個人的記憶,天魔國興起不過兩千餘年,因此即便有人用過這法子,也只有上次而已。但是我就算也大肆殺戮無辜,想把他們調開,也不容易。畢竟我只是一個人。」還有一個原因,他沒有說,那就是他並非狠毒之人,隨意殺戮實非他所願。

    繆清妍道:「咱們還是去天魔國看看吧,也許還有人準備進入幻魔嶺,在那裡大肆殺戮呢。這樣咱們就又能撿了個便宜。」

    杜子平搖頭苦笑,說道:「哪裡會有這般巧事?」但他也仍與繆清妍向天魔國飛去,不管有沒有方法進入,總得先看一下具體形勢。

    這一路上,杜子平也斬殺了幾頭妖獸,發覺與雲霄大陸與天河大陸同階妖獸相比,這裡的妖獸肉身更為強悍,速度也更為迅捷,但法術相對懂得較少,同時法力更加狂暴,但卻不夠持久。

    他們剛剛來到天魔國的地界,杜子平便欲故計重施,捉兩個天魔國的修士進行搜魂。哪知,他剛剛進入一個邊界小鎮,卻發現這裡面盡數都是死屍,有數百具之多。

    這天魔國的修士果然與繆清妍所說一般無二,個個脅生雙翅,五官面貌到也與天河大陸的人族相差不大。

    繆清妍走上前去,看著一個屍體道:「這人是這裡面唯一個胎動期的,想必應是這裡面為首之人。」

    杜子平掃了一眼,立時發現胎動期的天魔國修士與引氣期天魔國修士的區別。那引氣期的修士生有一對肉翅,而胎動期的修士卻是羽翅,至於金丹期與元嬰期,這裡還沒有。

    他看著這滿地死屍,心中疑惑不解,難道自己就麼這好運,真的又有人來天魔國殺戮?就在這時,他發覺遠處有人飛來,忙將繆清妍用法力裹住,自己又收斂了氣息,遠遠地躲在一旁。

    他剛做完這一切,卻見遠處飛十幾個修士,這些修士個個都脅生雙翅,正是天魔國的人。

    為首的那個天魔國修士,修為已經到了元嬰中期,左邊的翅膀上有黑色的火焰燃燒,右邊的翅膀卻是有青色的風刃飄浮,居然是風火雙屬性。其餘的修士卻都是金丹期,與胎動期的天魔國修士相比,這雙翅膀還泛著金屬的光澤。

    杜子平見他們沒有發現自己,心中微微一鬆,便聆聽他們的講話。恰好這些天魔國修士所用的語言,與他適才搜魂的修士完全一樣,這才聽得懂。

    其中一個金丹期天魔國修士對那個元嬰中期的修士說道:「穆國師,這是第十七起了。也不知來的是什麼人,居然在咱們這裡大肆殺害無辜。」

    那元嬰中期的穆國師道:「按時間推算,現在正是咱們每一千年所遇到的大劫,想必是有人修煉什麼魔功,需要這些人的魂魄或是精血。」

    那個金丹期的天魔國修士道:「若是大劫來臨,豈不是又有一大批元嬰期的修士來到咱們這裡?」聽他的聲音,頗有些惴惴不安。

    那穆國師道:「也未必盡然。那出雲谷的修士不是喜歡拘煉魂魄,來煉製法寶嗎?說不定是他們。」

    那個金丹期修士道:「出雲谷的修士雖然也大肆殺戮,但他們下手不會這麼狠辣,往往做了一件,短期內便不會在同一處地點做第二處。咱們天魔國實力雄厚,出雲谷也是不敢輕易招惹的。」

    那穆國師道:「你說的有道理,但是現在正是大劫方興之際,出雲谷的修士借此嫁禍也有可能,而且他們也急於提升實力,畢竟大劫來臨,人人自危。」

    正說話之間,只見空中飛來一道黑光,那穆國師用手一招,這道黑光便落在他的掌心,卻是一個黑色的小鳥。

    杜子平一眼認出,這只黑色的小色並無生氣,而是一種傀儡製品,先不說其威力如何,單提這遁速,便是杜子平從所未見。

    那穆國師向這只黑色小鳥打了一道法訣,只見這小鳥張嘴叫道:「穆國師,我現在在黑水鎮,這裡也有人被殺,其中還有三個金丹期的國人。」

    杜子平這才明白,這黑色小鳥居然是傳音之物,怪不得遁速如此之快。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3-1 22:34
第698章 圈套

    那元嬰初期的天魔國修士聞言臉色就是一變,雖然魔淵中人個個都是修士,但金丹期的修士仍不多見,在天魔國中也屬於中堅力量。

    那隻小鳥接著叫道:「穆國師,下手應該是外來修士,那三名金丹期國人的金丹、精血與雙翅都被取走,我已經稟告國王,你還是來我這裡吧。」

    那穆國師聞言,哼了一聲,對眾人說道:「既然如此,咱們便聚集到黑水鎮吧,外來修士倘若多了幾個,黑水鎮那裡的赤國師一個人可擋不住。」說完,這些人展動雙翅,遠遠地飛走了。

    待他們消失不見,杜子平與繆清妍現出身形。那繆清妍道:「公子,這太好了,想不到有人來這裡打天魔國的主意,那天魔國的國王若是來此,咱們就可以進入幻魔嶺了。」

    杜子平道:「只怕他們不會輕易上當。」

    繆清妍道:「魔淵裡的修士脾氣暴躁,頭腦簡單,估計會上當的。」

    杜子平瞧了瞧她,說道:「這也是你父親告訴你的?」

    繆清妍道:「是啊。」

    杜子平長吐了一口氣,問道:「你怕不怕這些人?如果不怕的話,咱們便去瞧瞧。」

    繆清妍道:「有公子幫我,我自然不怕。」

    杜子平微微一笑,說道:「雖然我能幫你隱匿氣息,但你的斂息術也委實不錯,否則咱們也未必能逃過剛才那穆國師的靈識。」

    黑水鎮,一間寬敞的房屋裡,裡面有兩個元嬰期的天魔國修士,其中之一正是那穆國師,另一人身材略矮幾分,修為也弱了些,只是元嬰三層。

    那穆國師道:「赤國師,我看這裡也沒有什麼可看的了,咱們還是離開這裡,迎一迎國王吧。」

    對方那赤國師知道這穆國師擔心那些外來修士再殺個回馬槍,唯恐對方人多勢眾,不是對手,因此才提出這個建議。儘管他滿心瞧不上這位穆國師,但對方的修為與地位都在他之上,他仍恭敬地說道:「穆國師,我覺得咱們再查一查比較好。國王派咱們二人前來調查,不查得清楚,如何交待?」

    那穆國師卻道:「國王臨行時也曾言道,倘若查明是外來修士所為,便要迅速向他稟告。咱們這樣回去,也是遵照旨意啊。」

    赤國師道:「我也向國王發了信息,這就是迅速稟告了。咱們在國王沒來之前,應該好好再查一下。畢竟也就是三五天內,國王就會派人,甚至是親自前來。」

    穆國師暗罵這赤國師不知死活,說道:「臨行前國王千叮嚀萬囑咐,就是怕赤國師你過於莽撞,因此你就不要再說什麼了,趕快隨我回去。」

    那赤國師正待要說,卻聽穆國師喝道:「什麼人?」隨著這赤國師也察覺到有人向這裡靠近。

    這時,外面響起了幾聲慘叫。穆國師臉色一變,死者正是與他一同前往的一名金丹期修士。

    穆國師與赤國師飛出門外,卻見地面上躺著三具天魔國修士的屍體,懸空站著兩人。這兩人分明就是天河大陸的修士,但修為卻都是元嬰二層,不但低於那穆國師,就連赤國師都壓過他們一頭。

    仍有近二十名金丹期的天魔國修士將這兩人包圍在內。這兩人趾高氣昂,說道:「早就料到殺了這個鎮子的人,你們派人來查看,果不其然,這下子咱們可就發了。」

    這些天魔國修士聽不懂那兩個修士說什麼,但面上均氣憤無比。這兩人瞧見穆國師與赤國師之後,臉色同時一變,駕起遁光,便向外逃去。

    那赤國師大怒,喝道:「往哪裡走?」說完,他便展開雙翅,直追過去。那穆國師急叫:「不必追了,小心有埋伏!」但赤國師已經去得遠了。無奈之下,穆國師也只好追了過去。那二十餘名金丹期的天魔國修士自然遁速差得太遠,只得在原地等待。

    待這三人去得無影無蹤之後,這些金丹期修士卻又聽見一陣長笑,只見空中又出兩個人來,這兩人與之前逃走的兩人穿著一般無二。其中一人正是那七絕文士潭傑。

    這二十幾個天魔國修士知道中了對方調虎離山之計,雖然己方人多勢眾,但元嬰期與金丹期之間的鴻溝可不是用數量就能填補得了的。這些人正欲四散逃命,只見那潭傑叫道:「疾!」

    空中便飛出一柄銅境、一枚圓環來。那圓環從空中落下,頓時將這近二十名金丹期天魔國修士束在一起,接著那銅鏡便射出一道白光,在這些天魔國修士身上一掃,這些人便把口一張,一人吐出一粒金丹來,之後盡數斃命。

    另一名修士也不閒著,把手一張,放出一柄飛刀,將這些金丹期修士的雙翅割下,又取了這些人的精血。

    潭傑與那人相視一笑。然後他又將飛劍、鐵索、玉尺、金杵、摺扇其餘五件法寶祭出。只見潭傑捏了一個法訣,口中喃喃地念起咒語,這七件法寶便按照一種古怪的方式隱入空中,消失不見。接著這兩人也將身體隱匿起來。

    在三百里外,空中懸著一枚水晶圓鏡,將適才這些事情一一顯示出來。杜子平與繆清妍看得一清二楚。那繆清妍道:「這潭傑好辣手,他們這是要做什麼?」

    杜子平道:「原來潭傑那日與我動手,未盡全力。他這手七絕陣,威力到是不俗,足以抵得上一個元嬰中期的好手。看來,他們打的是將那穆國師與赤國師一網打盡的主意。」

    繆清妍道:「這潭傑為什麼要等穆國師與赤國師不在時來動手?還要佈陣?那潭傑只需將七絕陣布下,以他們四人之力,便可以擊殺那兩個國師了。」

    杜子平道:「看潭傑佈陣的手段,這七絕陣布下頗耗精力,也不能立即布下,若是激戰當中,只怕根本沒有機會,所以先將那穆國師與赤國師調開。」

    又過了半晌,那穆國師與赤國師遠遠地向這裡飛了過來,看赤國師那滿臉怒氣,定然是無功而返。只聽見那穆國師道:「這兩人身上有傳送符,瞬間便消失,但把咱們引了這麼遠,只怕還是另有目的。」

    這兩人一面說著,一面飛回到黑水鎮中。他二人一見地上那近二十具屍體,臉色大變,那穆國師知道不妙,一捏法訣,從背後飛出一柄電光閃爍的小錘來。那赤國師見了,也明白過來,將他的法寶,一柄黑色小幡祭出。

    這時,空中傳來哈哈大笑之聲,只見潭傑等四名元嬰期修士露出身形,其中有兩人正是最初引走穆國師與赤國師的修士。

    穆國師雖然知道中計,但是也並不懼怕。對方雖然有四人,但兩人是元嬰三層,兩人是元嬰二層,相比之下,己方實力並不輸於對方。

    雖然如此,那穆國師也怕夜長夢多,手指一點,那柄電光小錘,轟的一聲,便向一個元嬰二層的修士擊了過去。

    可這時,空中卻飛出一枚金杵,撞在那電光小錘之上。一聲巨響,那電光小錘便倒射而回。

    穆國師微吃一驚,只見空中又出現飛劍、圓環、銅鏡、鐵索、玉尺、摺扇等六件法寶來,這六件法寶與那金杵連成一片,生出無數道霞光,向穆國師與赤國師擊去。

    穆國師二人展動雙翅,向外飛去。那穆國師將電光錘施展開來,只見一道道雷光劈去,便落到那銅鏡之上,盡數被反彈回來。

    那條鐵索更是化為一條巨蟒,向二人纏去,圓環化為無數個圈子,要將兩人圈住,飛劍也是犀利無比,只見劍氣縱橫,一下子便將穆國師與赤國師法寶壓住。摺扇在空中亂扇,捲起三個黃沙風柱,將眾人的身影盡數淹沒。玉尺則放出紅霞,化為漫天火焰。

    繆清妍瞧到這裡,說道:「這潭傑的七絕陣這般了得,這穆國師與赤國師兩人都似乎抵擋不住。」

    杜子平道:「你先別急,這穆國師與赤國師定然還有手段未用,尤其是那穆國師,他修為高深,為人謹慎,不可能一下子把底牌盡數亮出。」

    又過半晌,只聽見一聲巨響,那黃沙與火焰四散飛出,一條人影瞬間無影,接著空中出現潭傑等人的身影。那赤國師也不知是死是活,被潭傑提在手中,毫無知覺。

    一人說道:「想不到還是讓他跑了。」

    潭傑道:「此人畢竟是元嬰中期的修士,有幾手大威力的壓箱底神通,也不足為奇,不過,經此一役,此人傷勢極重,就算還能與人動手,只怕實力也會大減,十幾年內是恢復不了的。」

    那穆國師一面飛行,一面取出一隻黑色小鳥,對著它說了幾句,然後,把手一放,這只黑色小鳥便瞬間無影。

    他又暗恨,那赤國師若是一開始就聽他的勸告,早早離開這裡,又怎能會出現這種事情?如今那赤國師把性命丟在那裡,他也身受重傷,兩人所帶領的二十多個金丹期修士也盡數隕落,這如何向國王交待?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3-1 22:34
第699章 天魔國皇宮

    他正自盤算該如何向國王講述此事,以便摘清自己,要知道那赤國師地位與修為雖不及他,但資質卻在他之上,頗得國王的歡心,此次二十餘人,就他一人活命,連赤國師都隕落了,實在不好向國王交待。

    突然之間,他抬頭向一處無人之地望去,厲聲喝道:「什麼人鬼鬼祟祟的,給我出來!」

    話音一落,只見那裡出現一男一女兩人,那男子瀟灑英俊,女子貌美如花,到是一對璧人。這一男一女看上去年紀都不大,約莫二十左右。正是杜子平與繆清妍。

    這穆國師一見,本來蒼白的臉上更是毫無血色。那女子也就罷了,尚未結丹,他雖然身受重傷,也絲毫不懼,但那男子修為卻是與他相同,是元嬰中期。

    像這個男子一樣看上去這麼年經的元嬰期修士,往往都是資質絕佳之人,實力也遠遠高於同階,更不用說,這穆國師還身受重傷。

    他雙翅一展,風雷之聲大作,一柄尖銳的短矛飛出,刺向杜子平,上面還纏繞著雷光。見他沒有祭出那柄雷光錘,杜子平惡意揣測,或許是剛才那場惡戰毀掉了。他身形在空中微微一晃,便避了開來。

    元嬰中期的修士固然身受重傷,但搏命一擊,也不能有半分小瞧。那穆國師一擊逼開杜子平,身體立即便出現到繆清妍的身旁,巨手一伸,一把便抓了過去。

    魔淵中的修士肉身強橫,這一抓也不遜於法寶一擊,這杜子平已經被逼開,眼看繆清妍便要香消玉隕,可斜刺裡也伸出一隻手掌,上面佈滿龍鱗,杜子平早已經料到穆國師會有這一招,畢竟要想突圍,繆清妍正是短板所在。

    那穆國師也早料到這一手,杜子平敢帶著繆清妍劫殺他,若是連一擊都攔不住,這簡直太不可思議。

    兩隻巨掌撞在一起,那穆國師只覺全身巨震,連五臟六腑都似乎翻了個,心中大駭,但他也實在顧不得這些,藉著這一震之力,他雙翅急展,向後飛去。

    卻聽見風雷之聲大作,一個渾身布金鱗,頭上長角,脅生雙翅的龍人,出現在他身前。他大吃一驚,正欲迎敵,卻見這個龍人腹部又伸出一隻龍爪來,正抓在他的胸前。那穆國師的肉身堅硬似法寶,如今卻像豆腐一般,被這只龍爪插入。

    這只龍爪往回一拽,那穆國師一聲慘叫,一顆心臟便撲通撲通地在杜子平的龍爪中跳個不停。這魔淵修士身體異於人族,連那心臟也是黑色的。

    這顆心臟剛被掏了出來,那穆國師反應也是極快,慘叫之聲未停,一個二寸多高的小人便從他體內飛出,正是那穆國師的元嬰。

    杜子平哪裡肯放,早也想到此處,在那元嬰剛剛飛出之際,一道雷光便落在那元嬰頭上,隨即被擊成飛灰。

    哪知異變陡生,這元嬰剛化為飛灰,一道綠光一閃而過。杜子平想要攔截,卻也不及。那繆清妍道:「公子,不用擔心,這是那穆國師的殘魂,他受此重傷,這殘魂便是奪舍都沒有機會,只是苟延殘喘罷了。」

    杜子平暗暗稱奇,無論是天河大陸,還是雲霄大陸,修士與妖丹只要一結金丹,魂魄便與金丹一體,待結嬰後,自然就與元嬰渾若一體,金丹或元嬰一毀,除非煉製有分身,否則立即就魂飛魄散,這裡的修士居然還能將魂魄與元嬰分開,到還真是奇特。

    他睜開日月魔眼,向那穆國師的屍體望去,只見丹田處有一塊拇指大小的黑色晶體,便二指一劃,將這塊晶體取出。

    繆清妍叫道:「墨晶!」

    杜子平知道這對天魔宮的修士頗有用處,便二指掉起,仔細觀察。這塊墨晶通體黝黑,裡面含有極精純的魔淵之氣。杜子平心中微微一動,此魔淵之氣,與冥王訣的法力有些相似之處,或許對他修為也頗有益處。

    他右手一伸,一柄小劍飛出,在穆國師身上一轉,便將那雙翅也割了下來。繆清妍道:「公子,這穆國師的屍體全都可以用上,不能浪費。」

    杜子平聞言,一捏法訣,只見一青一白兩枚玉璽飛出,在空中合二為一,化為小山大小,底部卻出現一個大洞,放出一道霞光,將那穆國師的屍體與翅膀吸入,隨即又化為三寸大小的玉璽,落入杜子平的掌心。

    杜子平用靈識掃過,果然什麼異狀也沒有發現,接著他又用日月魔眼望去,只見這玉璽內部有一層禁制保護,說什麼也透不過去,這才放心。

    他將這玉璽收入法寶囊中,收了真龍法身,又取了一套衣衫穿上。雖然他動作極快,但繆清妍仍不由得臉上微微一紅。

    只是這好奇之心,還是壓過了害羞之意。她道:「公子,你這手變身好生了得。」

    杜子平道:「這算得了什麼,元嬰期修士各自都有不可思議的神通。你以後見得多了,便不以為奇了。」

    他不等繆清妍再說什麼,接著說道:「這穆國師殘魂回去,只怕過不了多久,這裡便會出現大批天魔國修士,咱們快些離開這裡。」說完,他一拉繆清妍,遠遠地飛走。

    他走了沒有多久,那潭傑等四人卻來到這裡。其中一個修士道:「咦,怎麼氣息斷了?」

    另一人道:「或許此人傷勢太重,已經死了。卻不是死在這裡,因此你找不到。」

    先前說話的那人道:「那個元嬰中期的修士中了我的白骨追魂手,只要還有一絲精血在,我便能追蹤得到,莫說死了,就是化成飛灰,這氣息也不可能完全消失。」

    潭傑道:「那是出了什麼情況?」

    那人沉吟著說道:「只有三種情況,一是這人遁速太快,超出了我感應範圍;二是此人有什麼靈藥,立即將傷勢治好,將白骨追魂手的氣息驅除到體外;三是用什麼極罕見的秘寶遮住了氣息。」

    他接著道:「這白骨追魂手的感應範圍是在千里之內,此人遁速要是如此之快,我早就察覺不到了,因此第一種情況幾乎完全不可能。」

    潭傑道:「第二種情況可能性也是極小。能立即治好白骨追魂手傷勢的靈藥實在太難得。因此,只有第三種情況。」

    那人又道:「這第三種情況可能性也不大。因為我這神通之所以叫做白骨追魂手,就是說留在別人身上,想要遮掩,那是千難萬難,彷彿與魂魄糾纏在一起。」

    潭傑道:「這世間的寶物太多,或許此人就有這樣一件呢。算了,不要管他了,咱們還是想一下,如何把天魔國這幾個元嬰期的修士吸引過來,尤其是讓天魔國國王離開宮殿,這樣大師兄才能進入幻魔嶺。」

    為了避免被那天魔國國王發現,杜子平又將繆清妍收入畫中,然後才來到天魔國皇宮外。

    天魔國的山峰,與天河大陸與雲霄大陸地群山截然不同,無論是秀美清幽,還是巍峨險峻,都帶有一股煞氣。

    夜幕之下,那天魔國的皇宮正在連綿起伏的山脈巍然屹立,遠遠望去,竟是也透出了一片肅殺之意。

    杜子平負手而立,舉目遠望,那天魔國的皇宮影子投在一片較為平坦的荒野之上,看上去竟似一頭擇人而噬的惡魔,令杜子平心中生起一股極不舒服的感覺。在天魔國皇宮之後,大地之上突然聳立起四座高大高峰,環環相扣,與天魔國的皇宮圍成一個山谷。這便是他要來此處的目的地幻魔嶺。

    據繆清妍所說,那圍繞幻魔嶺的四座高山,遍山都有一種名叫飛天鼠的異獸,發現外來者便會拚死攻擊,鬧出極大的響動來,因此絕對瞞不過天魔國皇宮裡的人。

    而且這飛天鼠感應極是靈敏,任你斂息秘術何等了得,只要沒有進階到步虛期,是休想瞞過它們去。因此杜子平要進入這幻魔嶺,必須從天魔國的皇宮進入。

    一連數日,他見那天魔國皇宮進進出出,都沒有元嬰期修士,這才斷定,那天魔國國王早就離開此處,因此決定於今晚進入這幻魔嶺。只是臨到現在,他心中突兀地生出這種不妙的感覺,便止步不前。

    他雖然沒有修習什麼卦術等通靈神通,但冥王訣有凝煉魂魄之效,加上又將通冥黑虎作為其一百零八頭血獸之一,心靈上的感應也是十拿九准。

    他正在躊躇之間,卻發現遠處似有異動,那天魔國皇宮裡突然響起一種怪異的鈴聲,一群侍者湧出。杜子平微微一怔,難道有人與他一樣,也來闖這天魔國的皇宮嗎?

    他運起日月魔眼,向遠處望去。儘管他怕這日月魔眼的異狀會被人發沉,未敢全力施展,卻也見到遠處隱隱約約出現一道黑影,行動頗為謹慎,顯然是一個機警之人。這黑影與天河大陸人族一般無二,明顯是外來的修士。

    杜子平也暗暗稱奇,此人的斂息手段也著實不凡,居然也被天魔宮皇宮的人發現,看來這天魔國的皇宮還真有幾分了不起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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