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文明] 尋情仙使 作者:陳風笑(已完成)

 
hkguy 2016-4-7 23:43:07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78 707204
hsutc55 發表於 2017-4-10 21:47
第八百三十七章女性專用

四大家族對這個現象,頗有點手足無措,要知道,在西疆這個地方,女性的地位是很低的,哪怕是很有潛力的女子,也要將大多修煉資源讓給兄弟。

神鹿山大陣催生出的第三名真人,依舊是女性,這個原因,必須搞清楚。

李永生有點哭笑不得:我怎麽可能無聊到那種程度,搭建一個專門幫女修悟真的大陣?

這消息一旦傳到永馨耳朵里,還不知道她會怎麽想。

他很無奈地發話,“你們還真是想象力豐富,玄女宮也不會有這種區分男女的陣法,只是偶然情況罷了……悟真是那麽容易的嗎?”

飛舟在庭院處停了下來——再往上,布置了禁空陣法,飛不上去了。

庭院距離平臺也不遠,兩里多地不到三里地,走路過去就行。

不過李永生一出飛舟,眉頭就是一皺,他愕然地發問,“這是……要建廟嗎?”

他上次離開的時候,這里大多是道術修建的,似乎是要建一個大院子,將整個大陣都圍住,反正他走的時候,距離完工還很遙遠。

現在看起來,這里根本就不是普通莊園的結構,前面空出了大片的空地,還起了大殿,圍墻外還有寬闊的廣場,一看就是廟宇的結構。

呼延書生沈聲發話,“一開始沒打算起廟,但是我們四家一商量,覺得大陣若是可靠,有此基礎,也可以籌建一個子孫廟……別人做得,我們當然也做得。”

丁青瑤聞言,深以為然地點點頭,“子孫廟不難申請,只要身份和功法來歷清白,願意受道宮節制,就是正規子孫廟。”

元家的族長無奈地翻一翻眼皮,“丁經主你覺得容易,那是因為你是道宮經主,我們就覺得十分不容易,反正先建個野廟也算,我們不起香火就是了。”

未經道宮敕封的野廟,就是傳說的野祀,不過不起香火的話,倒也未必會被針對性打擊,很多子孫廟都是這麽來的。

先是一群誌同道合的修士,組建了一個組織,其中多半有一個高強之士,被奉為祖師,大家不起香火,師徒相傳,還要集中修煉,然後向道宮申請,成立一個子孫廟。

子孫廟沒有掛單的權力,但也受道宮節制,久而久之,有些有誌向的子孫廟,會向十方叢林發展,成為正式的道宮組織。

子孫廟初建的時候,就能獲得道宮的敕封,是最好的,不過先上車後補票的情況,也不鮮見。

很明顯,四大家族得了這個大陣,覺得能量產真人了,野心也就大了起來。

畢竟,這莊園一旦成為子孫廟,官府系統就無權對它說三道四了。

反正這種情況是常見的,在實施過程中,遭遇一些麻煩也正常。

李永生不在意這些,出了飛舟之後,他健步如飛,來到了平臺處。

平臺上的大陣,被打掃得幹幹凈凈,大陣沒有被激發,有三四個修者在巡視。

平臺旁的山璧,一個個石窟里,有二十余人在打坐。

因為大陣沒有激發,就沒有聚集靈氣的功效,不過打坐的人都很專心,並不被外界幹擾,李永生上來,也只有二三人擡起眼皮看一下。

李永生圍著大陣轉了兩圈,眉頭逐漸地皺了起來。

他又轉一圈,停了下來,側頭看向元家族長,似乎想說什麽,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元家族長卻是一直在觀察他,見狀馬上出聲發問,“李大師你想問什麽?”

李永生猶豫一下,方始發話,“大陣運轉的時候,靈石消耗多嗎?”

元真人楞了一楞,才小心地回答,“不算……太多吧,不過一直使用的話,消耗也是驚人的,繩鋸木斷水滴石穿,還是節省著點用好。”

李永生的臉色變得鄭重了一些,“跟二郎廟的聚靈陣,消耗相差多少?”

二郎廟的聚靈陣,一般是不對外的,但是子孫廟的護法想要暫時借用一下,廟里也不可能拒絕,這種秘密瞞不過元家。

果不其然,元真人苦笑一聲,“就是感覺比二郎廟消耗大,大了起碼三到四倍,才不常用。”

這就是了,李永生微微憨頭,又釋放出了自己的神識,細細感知大陣。

良久,他才收起神識,面無表情地發問,“這個陣法,可曾有人動過?”

“絕對沒有,”元真人斷然搖頭,想一想之後,又怯生生地補充一句,“我們不少子弟曾經來此,但是肯定沒有人動過。”

“哦,”李永生點點頭,不動聲色地發話,“那我細細檢查一下,出了什麽紕漏。”

他用了兩天的時間,將大陣檢查了一遍,還做出了適當的修改,最後才吩咐元家族長,將大陣重新開啟,他要檢驗一下改進的力度。

這一點倒是好說,甚至連進去修煉的人,都是現成的——就是那二十幾個在石窟里打坐的修者,他們在此,原本就是等著聚靈陣再一次開啟。

李永生也不忙著回二郎廟,那邊三名真人尚未被煉化,而且神鹿山距離二郎廟,也不過三百多里,這點距離根本不算個事兒。

觀察了兩天之後,元家族長興奮地表示,“李大師果然神奇,這麽一改,靈石的消耗大幅度減少,跟二郎廟差不多了……甚至比他們消耗的還少。”

“唔,”李永生微微頷首,倒沒顯出多麽驚喜來,只是淡淡地發話,“跟我想的差不多……元真人再觀察一段時間吧。”

丁青瑤卻是好奇地發問了,“此前……為什麽會消耗那麽大?”

元家族長聞言,也好奇地豎起了耳朵。

“大陣的匹配上,出了點問題,”李永生不動聲色地回答,“或者是誰動過了,也不一定。”

元家族長聞言,頓時大怒,去找人核實情況去了,而丁青瑤卻是撿個沒人的時候,低聲發話,“仙使應該發現蹊蹺了吧?”

說實話,李永生並不喜歡別人圍著自己,一口一個“仙使”地叫著,可是看到丁經主小心翼翼的樣子,他心里也實在生不起氣來。

於是他點點頭,低聲反問一句,“你有興趣見一見動手的那廝嗎?”

“這個……”丁青瑤猶豫一下,果斷地表示,“您讓我見我就見,一切聽從仙使分派。”

李永生聞言笑了起來,“這家夥可未必是你願意見到的呢。”

丁經主很幹脆地回答,“但憑仙使決定,我聽您的就是了。”

李永生微微頷首,一指不遠處另一個山頭,“把那里開辟一下,說你臨時借用……不用太大,一里方圓就夠了。”

丁青瑤二話不說,就去削平那個山頭,同時插下玄女宮令旗,放出真人的威壓來,“借用此地,推算一下天機。”

整個神鹿山,都是元家的產業,她出聲借用,根本沒有人反對,倒是有元家的真人高聲回答,“能被道宮借用,是我神鹿山的榮幸,敢問上宮真人還需要我們做什麽?”

“暫時不需要了,你們退得遠點就是,”丁青瑤淡淡地回答,然後又略略提高一點聲音,“有請李大師前來指教一二。”

如此一來,就是他倆公然共處一個山頭,就連同為玄女宮真人的杜晶晶,也不便踏足。

李永生踏上山頭之後,隨手布下一個障目陣,同時又輕松地擺出了一個陣法。

丁經主也是見多識廣之輩,看著後面這個陣法,眉頭微微一皺,“這似乎是……去穢陣?”

去穢是小陣法,用來除塵去穢,紅塵中有些高檔場所,或者藏書館之類的地方都有。

“差不多吧,”李永生淡淡地回答,其實這是去穢陣的主動陣法,觀風使都要掌握的。

然後他掣出仙使令牌,激發了陣法,一陣無形的波動,傳了出去。

仙使令牌加上去穢陣,其實就等於召喚陣——上界下來的家夥,給我過來,否則別怪本仙使辣手,要清除你們了!

他只激發了兩三息,就收起了令牌。

不多時,空中顯出一只碩大的白虎幻像,口出人言,“永生仙君相召,不知何事?”

丁青瑤的眉頭一皺,手就探向了儲物袋,“白虎野祀?”

李永生也不看她,只是淡淡地發話,“既知本座是永生仙君,你還敢問我何事?”

“仙君?”丁青瑤這時才反應過來,腦子里“嗡”地一聲大響——這李永生竟然是仙君?

她心里已經知道,這觀風使的地位頗為不凡,修為超越了仙人。

玄青位面的所謂仙人,就是真君之上的存在,本位面飛升到仙界的修者,被稱為仙人——能下界當觀風使的,起碼得是仙人。

而仙人之上,還有天仙和真仙,起碼在真仙之上,才配稱仙君,甚至還有典籍里記載,真仙之上是天君,天君之上才是仙君。

不管怎麽說,白虎和朱雀是一個等級的,起碼位列真仙,能被真仙恭敬地稱為仙君,其地位可想而知。

前文里有這麽一個場景,朱雀第一次見到李永生的時候,根本不在乎觀風使,反而還出聲威脅——你小子要是不懂事的話,小心我找你師門麻煩。

可見真仙在仙界,就已經是相當了不得的存在了。
hsutc55 發表於 2017-4-10 21:48
第八百三十八章白虎的秘密

丁青瑤已經很高估李永生了,但是目睹白虎畢恭畢敬的樣子,心知自己還是小看了李大師。

因為有了這樣驚人的發現。,她甚至顧不得計較白虎是野祀了。

白虎聽到這話,卻是做出一個很擬人化的苦笑,然後身形一變,幻化出一個人面來,額上擡頭紋很多,中間一道豎紋,隱約是個“王”字。

它嘆一口氣,“仙君見諒,西方庚金殺伐太重,陰陽嚴重失衡,我略略改變一些陣法,也是想培養一些女修出來。”

丁青瑤聽得大奇,忍不住出聲發話,“庚金主肅殺,本來就是男性居多,你改什麽?”

“你這水平,也能當經主?”白虎很不屑地看她一眼,“青龍主男修,白虎主女修……你連這都不知道?連凡人都知道,沒毛的女人叫什麽。”

“啊?”丁青瑤聽得嘴巴一張,“這樣也行?”

“不許再改了,”李永生冷哼一聲,“你既然知道本仙君,難道不知道本仙君為何下界?”

“這個……我也是才聽那老鴉聒噪過,”白虎的臉上,泛起一絲訕訕的笑容,“永馨仙子遭逢仙厄,仙君下界也是正常了,我再不改了。”

永馨仙子遭逢仙厄?丁青瑤只覺得耳朵嗡地一聲響——趙欣欣是永馨仙子?

在玄青位面的傳說中,仙界里的稱謂比較繁復,下界的稱呼,未必適合於上界。

但就算是這樣,在仙界里,也不是誰都可以稱為仙子的。

比較靠譜的說法是,仙君的下一級,可以被稱為仙子,也有人說,跟仙君同級才能被稱為仙子,是跟仙後比肩的存在——仙後是有自己的勢力,仙子沒有勢力。

反正聽說趙欣欣是仙子,還是被白虎恭恭敬敬地說出來,丁經主的腦中一片空白。

下一刻,她就忍不住咬咬牙:栗娘這小呆子,竟然收了一個仙子為徒?

這友誼的小船,還能不能愉快地劃了?

而李永生卻不為所動,他似笑非笑地看著白虎,“我該叫你白虎呢,還是朱雀?”

“咳咳,”白虎尷尬地咳嗽兩聲,人面背後,又冒出了一個鳥頭。

鳥頭一本正經地發話,“白虎托我來這個位面,幫他搜集點香火……仙君你也知道,四神獸同氣連枝,都是同事,擡頭不見低頭見的,這個,辦公室政治,你懂的。”

“這絕對是它的分身,我也控制不住的,您不信可以打聽一下,白虎跟道宮的關系很好。”

白虎……跟道宮的關系很好?李永生側頭看丁青瑤,

丁經主還沒從恍惚中清醒過來,好半天之後,她才回過神來,下意識地點點頭,“白虎似乎不修香火,輔助白虎廟,殺戮為主。”

這也是玄青位面的特色,朱雀跟玄女宮關系緊張得很,是玄女宮勢不兩立的野祀,但是白虎廟基本不計較白虎的存在。

說來也是情勢使然,白虎廟緊鄰的就是新月國和高原,新月拜真神,高原重佛修,都是香火成神道的修者,白虎若是搶奪香火,直接面對的就是這兩家的壓力。

而白虎在西方,發展得並不是很好,為了搶回地盤,它必須要跟道宮合作——連信徒都沒有,說什麽野祀?

西方主庚金殺伐,白虎廟的戰力極強,白虎的戰力也不弱,兩邊合作,共同守護了中土西陲的安寧,這兩者的關系,跟玄女宮和朱雀的關系,根本不一樣。

李永生聞言點點頭,然後又看一眼白虎,“那你不打招呼,就改大陣,掠奪靈氣也就罷了,還扶持女修,讓我向永馨如何解釋?”

這里面的蹊蹺,他早就發現了,不過香火成神道在中土是禁忌,他不願意聲張就是了。

白虎幹笑一聲,“我已經知道錯了,都怪這老鴉……通知我晚了點。”

“是嗎?”李永生冷哼一聲,“老鳥兒你這是討打吧?”

“仙君饒我這一遭,”鳥頭幹笑一聲,接著就憑空消失了,只留下一句話來,“我真的只是幫白虎看顧一二,事情是它做下的。”

朱雀跑了,白虎卻是不敢消失,它可憐兮兮地看著李永生,“仙君,我沒有香火,也不敢去道宮的廟里搗亂,只能來此借用一點靈氣,以後絕不做了。”

聽到“借用”兩字,李永生哭笑不得地搖搖頭,白虎這純粹是在偷取靈氣,至於它說的什麽靈氣稀少,他是絕對不信的——別的不說,朱雀手里能有大把靈石,白虎少得了嗎?

事實上,他非常懷疑,這只白虎,其實是朱雀操控的,從氣息上他感應得出來。

不過他也無意深究此事,讓對方知道,自己不好糊弄就行了,搞那麽明白做什麽?

他沈吟一下,才緩緩點頭,“饒你這一遭,不過這兩天,我可能還有其他事情召喚你,記得隨時趕來。”

白虎點點頭,恭敬地發話,“謹遵仙君諭令,那我先退避一二。”

虎頭消散好一陣,丁經主才恢復了清醒,她愕然地看向李永生,“你竟然認識朱雀……以前見過?”

玄女宮是朱雀的死敵,她對白虎不是特別反感,但是對朱雀真的很難釋懷。

李永生聞言,眉頭微微一皺,沈聲發話,“你這是在跟我說話?”

丁青瑤不知道他身份的時候,他並不計較對方的態度,但是既然知道了他的身份,這個態度,他就不能接受了。

丁經主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在跟什麽樣的存在說話,渾身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她強忍著內心的恐懼,沖著李永生一拱手,“仙君恕罪,我……我是無意的,實在是宮中跟朱雀的仇怨,有點久遠了,憤怒之下一時忘形。”

“我知道,”李永生很隨意地點點頭,輕描淡寫地發話,“我這人不喜歡擺架子,但是無人的時候,你跟我說話,註意點分寸。”

“謹遵仙君諭令,”丁青瑤又是一拱手,頓了一頓之後,她才又出聲發話,“仙君贖罪,小女還有一事不明,想請仙君點撥。”

能讓堂堂的丁經主自稱小女,這個位面,估計也只有李永生一人了。

換個觀風使來,她也未必會這麽自稱,說來說去,還是“仙君”二字太嚇人了。

“我知道你想問什麽,”李永生一擺手,淡淡地發話,“按上界分派,這個位面是運修和靈修共存,不許香火成神道進入的,但是世間事,總難免意外……”

“有朱雀信徒,從無盡虛空誤入此處,召喚下了朱雀分身,朱雀不是主動進入這個位面的,我也不好出手懲治它,關鍵是它也沒有跟道宮分庭抗禮的野心,不過是偷點香火而已。”

原來是這樣的?丁青瑤愕然地張大了嘴巴,好半天才出聲發話,“您的意思是說,香火成神道,跟道宮不是對立的?”

“香火成神道、運修和靈修,都是道宮體系的,側重點不同罷了,”李永生淡淡地回答,“玄青位面的道宮,只是靈修心中狹義的道宮。”

丁青瑤的嘴巴,半天都沒有合攏,她的三觀都被顛覆了,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良久,才不可置信地發話,“香火成神道,竟然也屬於道宮?”

我可能遇到了一個假的觀風使!

“屬於道宮體系,其間還有些分別,你沒必要知道得太詳細,”李永生含含糊糊地回答,他已經泄露了不少信息,不合適再多說了,“中土一旦遇敵,朱雀肯定會跟你們共禦外侮。”

丁青瑤一想,還真是這個道理,朱雀雖然跟道宮作對,在黎庶中搶奪功德,但是遇到西南佛修的時候,朱雀也從來不手軟。

以前她一直以為,朱雀和佛修的爭鬥,是在爭奪香火信徒,現在看來,合著人家也是在幫著中土抵禦外敵——就像白虎在西疆做的那樣。

只不過玄女宮地處南方,外敵弱小,就顯不出朱雀的傾向。

想明白這一點,丁青瑤黯然地嘆口氣,心灰意冷地發話,“那我玄女宮跟朱雀死戰,豈不是……豈不是……”

想到玄女宮的行為像個小醜,她的情緒真的非常低落。

“沒什麽豈不是,該戰當然要戰了,”李永生奇怪地看她一眼,“原本就是運修和靈修共治中土,香火成神道來湊熱鬧,肯定不行嘛,利益所在,你不爭沒人同情你……就像中土現在亂成這樣,其實也都是姓趙的在爭。”

這個例子舉得太恰當了,丁青瑤的心里,頓時就好受了不少,她想一想之後,才出聲發話,“不知仙君……仙君你是……”

“我當然是靈修,”李永生看她一眼,“玄青位面,不可能來神道修者的觀風使。”

這倒也是,丁青瑤點點頭,大致理解了這個邏輯,她頓一頓之後,又支支吾吾地發話,“仙君,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請教……朱雀信徒曾說,他們的神主不怕觀風使。”

“這老鳥兒有狂妄的資本,一般觀風使吃不住它,要不然它敢公然在玄女宮地盤上發展?”李永生笑著點點頭,然後又不屑地一哼,“不過,它在我面前麽……呵呵。”

“其實它的本尊在永馨面前,也不敢說句硬話,永馨在上界就收拾過它。”
hsutc55 發表於 2017-4-11 22:17
第八百三十九章 九尾狐夙願
原來如此!丁青瑤總算是大致明白,自己面前的這名觀風使,是多麼威猛的存在了。

    朱雀在上界的本尊,見了永馨仙子都要躲著走,而仙君身為永馨仙子的伴侶,似乎修為要更高一些……

    永馨仙子遭逢仙厄,此刻名喚趙欣欣,永生仙君於是追下界來,做觀風使。

    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里,竟然生出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妒意來。

    下一刻,她就將這妒意拋到了腦後——這種念頭是要命的,不過,她猛地又想起一件事來,“怪不得仙君曾經找過任永馨……”

    “打住了啊,”李永生的臉黑了下來,他被自己的愛侶戲弄,屬於伴侶間的閨房之樂,卻不能容忍別人來嚼舌頭,“那個,你心里有數就行了,以後不要一口一個仙君的。”

    “謹遵仙君……仙使諭令,”丁青瑤微微一笑,“最後一個問題,那我們以後跟朱雀……”

    “該怎麼做就怎麼做,”李永生淡淡地發話,“利益之爭,當仁不讓,哪怕是徹底抹殺朱雀分身,也不會有人找你們麻煩。”

    丁青瑤的眼珠一轉,臉上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我的意思是說,我們未必要趕盡殺絕,就像遼西公孫家,還留了幾股山匪沒剿滅……這樣可以嗎?”

    “這就在你們考慮了,”李永生笑一笑,心說這丁經主果然是玲瓏心腸,其實留下一些朱雀信徒,不但可以在關鍵的時候共禦外侮,遇到一些麻煩事,也能拿野祀來頂缸。

    北極宮都知道留下幾個佛修,以備不時之需,玄女宮當然也可以。

    不過這種話,就不是他該說的了,只能讓對方自行去考慮。

    丁青瑤聽到這話,就知道自己不能再問下去了——其實她今天知道的,已經夠多了。

    接著,李永生就告辭離開了,只留下丁經主獨自一人在山上。

    當天晚些時候,丁經主從山上飛了過來,眼見到了夜間,就說一句,“那個山頭,李大師能幫我看顧一下嗎?”

    李永生正在石窟里喝茶,聞言頭也不擡地哼一聲,“嗯,我等一下就去。”

    一起喝茶的還有公孫不器等人,公孫不器率先發話了,“何須李大師去,我去好了。”

    “還是我去吧,”李永生笑著發話,然後擡起頭來,沖著遠處的方真人一招手,“方真人,你那個狐幡,我能用一下嗎?”

    方真人正坐在一邊喝悶酒,聽到這話擡起頭來,訝異地看他一眼,“這可不太方便借,我跟你一起去吧?”

    “那行,就咱倆,”李永生站起身向外走去,“你跟上啊。”

    兩人都是真人,哪怕是黑夜,也直接飛到了不遠的山頭上。

    山頭已經被丁青瑤削平了,還建了一座石屋在那里,用道術建的,不過丁經主不知道仙使再約白虎,有什麼用意,也沒有建得多麼堂皇,就是簡陋的石屋,牆壁倒是很厚,足有兩尺。

    石屋不大,內里兩丈方圓,擱在地球界,就是二十平米不到。

    石屋的頂端有一顆明珠,散放著柔和的光芒,里面擺著一張石桌,四個圓圓的石凳。

    地面上,則是嵌了四顆珠子,輻射出騰騰的熱氣,房間里溫暖如春。

    暖暖的空氣中,還帶了一絲若有若無的月桂香氣——女修們都喜歡這個調調。

    兩人在石凳上坐下,李永生沖著狐幡微微一笑,“好了,今天就要你如願以償。”

    空氣中泛起一陣波動,九尾狐顯出身形來,依舊是一個小小的美麗女子,她沖著李永生一拱手,“多謝李大師……不是要去南方嗎?”

    李永生總不能說,去南方也無非是找朱雀,所以只是含含糊糊地回答,“此處就是正好,跟你的後輩說一聲……狐幡可能馬上就沒用了。”

    美麗女子看方真人一眼,淡淡地發話,“用得著說嗎?”

    方真人卻是楞住了,剛才喝的酒,全轉成了冷汗,汩汩地從額頭冒了出來,他呆了好一陣,才張口結舌地發話,“老祖宗的意思是……您不再庇護我們了?”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九尾狐看著他,波瀾不驚地發話,“我已經庇護了你們多少年?”

    “老祖宗的關愛,我們都是知道的,”方真人苦笑一聲,擡手抹一下額頭的汗水,“但是……您不能就這麼撇下我們不管啊。”

    空中的小巧女子看著他,良久,才輕輕一拂衣袖,輕嘆一聲,“且去睡吧。”

    一袖拂出,方真人的眼神頓時呆滯,未到三息,就伏到了石桌上,緊接著鼾聲大起。

    九尾狐看一眼李永生,歉然發話,“子孫不肖,舍不得先人余蔭,倒是讓仙使見笑了。”

    李永生默然,半天才說一句,“你一直著意看護,他們成長不起來,你也難辭其咎。”

    “此話甚是,”九尾狐嘆口氣,又點點頭,“但總是舍不得,終究是自家後輩……今日就能做個了斷嗎?”

    “這我也不太確定,應該差不多吧,”李永生一攤雙手,手里已經拿出了仙使令牌,低聲喝一句,“白虎何在?”

    九尾狐已經看出了他的根腳,卻是沒有告知方真人,見狀也不覺得意外。

    這麼一聲之後,門口刮起一陣旋風,吹開了皮制的門簾,直接鑽了進來,在空中幻化出一只小巧的白虎,跟空中小巧的婦人,倒是相得益彰。

    白虎沖著李永生一拱前爪,恭敬地發話,“見過永生仙君。”

    “仙君?”小婦人聽到這兩個字,也是一怔,她的血脈來自於上界,出身於九尾青丘狐,當然知道這稱呼的含義。

    “以後不要一口一個仙君的,稱呼仙使就是了,”李永生一擺手,不耐煩地發話,然後又一指小巧的婦人,“你可是能看出她的根腳?”

    白虎看小婦人一眼,微微頷首,“九尾青丘一族的,此界曾有青丘狐苗裔流入,後來被接引上界了……不想還有魂魄被煉為了尚存神通的器靈。”

    對它來說,小婦人能保持神智,這並不奇怪,大多數器靈都可以做到,但是能從狐幡上脫身,在人前顯化,這不但是神通,也是有相當的自由。

    “這可不是一般的器靈,”李永生笑著發話,“這是她自願留在本界,看護自家後輩……”

    白虎聽了介紹之後,微微頷首,“原來是那個狐幡,我大致聽說過,就是記得不太清了。”

    九尾狐幡在中土大名鼎鼎,但是對於白虎來說,真是沒必要關註,有點印象已經不錯了。

    正經是,它很好奇,李永生召喚自己來做什麼,“她不想再做器靈,可是想要回上界?”

    “回上界?”九尾狐聞言,眼楮就是一亮,然而緊接著,她的情緒就平靜了下來,沖著白虎一拱手,“前輩,我想尋找那輪回中的夫君。”

    “神馬?”白虎聽得頓時就是一呆,好半天才一呲牙,“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九尾狐也不多回答,只是不住地拱手,嘴里就是一句話,“還望前輩成全。”

    “尼瑪,”白虎又一呲牙,直接髒話出口了。

    它異常憤怒地表示,“我還當你讓我送你回上界呢,雖然有點難,但是看在仙使面子上,還能勉力一試,沒想到,竟然是讓我入輪回找人……尼瑪,你能出個更難的題目嗎?”

    “咳咳,”李永生輕咳兩聲,“白虎,我有印象,九尾青丘狐似乎對你有恩?”

    “有恩,沒錯,”白虎很幹脆地點點頭,然後繼續破口大罵,“它幫我誅殺了強敵,但是這點恩情……特麼的我已經報了一萬多次了,老狐貍也該知足了。”

    空中的小婦人有點受不了啦,她出聲發話,“請前輩留點口德,你上界的本尊,比之我家老祖,似乎還遜色一些吧?”

    “是遜色一些,但是那又如何?”白虎很不客氣地發話,“我報恩還能報出個仇家來?”

    它是惹不起九尾青丘狐的老祖,但那廝是精怪體系的,敢對自己大欺小的話,白虎也不是沒有後盾的。

    它才不擔心,老狐貍會為下界一個小苗裔的殘魂,來跟自己找不自在——九尾青丘狐在上界的血脈,還有不少被人捉了去煉成器靈呢,老狐貍根本顧不過來。

    說白了,九尾青丘狐一脈,本身也是個體系,一級一級管理,這點小事,就傳不到老狐貍耳朵里去。

    “咳,”李永生輕咳一聲,這兒還有人呢,當我是假的?

    “呦,怠慢仙君……仙使了,”白虎側過來小小的虎頭,訕訕地一笑,“您召我來,不是也為了幫這小狐貍找伴侶吧?”

    李永生冷哼一聲,淡淡地吐出三個字,“你說呢?”

    “這不可能啊,”白虎在空中,虛虛地刨一下前爪,很幽怨地發話,“仙使你也知道,本位面天道不全,輪回因果不彰,真從一千多年前查起,這要累死個人……累死只虎呀。”

    李永生淡淡地看它一眼,也不說話,直接從儲物袋里摸出茶具,又倒出點山泉來,竟然慢條斯理地開始燒水泡茶。

    待沸水沖入茶壺,茶香四溢之際,白虎才又怯生生出聲發話,“仙使大人,要不您給提個醒兒,我該怎麼做?”
hsutc55 發表於 2017-4-11 22:18
第八百四十章等待千年的狐

李永生根本不理會白虎,將洗茶的水倒掉,再次沖泡茶葉。

他不說話,白虎也不敢追問,又過一陣,看到他將茶壺里的水倒入杯中,它才壯起膽子話,“您倒是指點一二啊。”

李永生擡起頭來,看著它輕嘆一口氣,“這個位面天道不全,你的本尊不能推算一下?”

玄青位面的天道確實有缺陷,具體到眼下就是沒有建立陰司,如此一來,查證輪回確實有難度,不過陰司又要涉及神道,四大宮不主張建立這個東西。

反正玄青界欠缺的天道多了,不差多欠缺一點。

但是下界天道不全,上界可以通過天機推演,來查找下界輪回中人。

“這個……”白虎苦笑一聲,“這可是隔著位面呢,中間是無盡虛空,我這消息想要傳給本尊,難度不是一般的大,仙使您來的時候,也經歷了無盡虛空,有多恐怖不用我說吧?”

“少跟我扯這個淡,”李永生端起茶杯來,輕啜一口,慢吞吞地話,“朱雀能降下分身,你能來到這個位面,還可以將這殘魂送回仙界,你現在跟我說,傳個消息很難?”

白虎馬上出聲辯解,“我們這是通過香火接引,才建立的溝通,積攢夠一定的香火數量,幾年才能溝通一次,送殘魂入仙界,也不是現在就能送的,得等時間到了,才能夾帶一二。”

它這話說得不假,天地之間自有其道,隔著無盡的虛空,本尊和分身之間,確實是無法實時溝通,幾年溝通一次,傳遞一下消息,接引一下香火,是很正常的——這樣做成本低。

李永生冷笑一聲,“我離開仙界的時候,神道的實時香火傳送,已經研究出來了吧?”

“這個……”白虎頓時語塞,好半天才幹笑一聲,“據說研究出來了,不過我也不是很知情,這種傳送,怕是未必輪得到玄青界。”

“嗯?”李永生的臉一黑,手中的茶杯往石桌上重重一放,冷冷地看著空中的迷你白虎,“有種的你再說一遍?”

“好吧,我知情,”白虎見他認真了,也不敢打馬虎眼了,只能苦笑著話,“但是實時傳送,成本真的很高啊。”

“哦,原來是成本高,”李永生微微頷,嘴角泛起一絲微笑,“既然是這樣,那我幫個忙,把你和朱雀的分身,直接傳送回仙界好了……這樣的話,溝通就順利多了。”

“別啊,”白虎嚇了一大跳,“我們離開玄青界,怎麼收集這里的香火?”

“原來你還知道要收集玄青界的香火?”李永生眼睛一瞪,重重地一拍桌子,厲聲話,“你們在這里收集香火,我不跟你們一般見識,這是人情……莫非你們覺得,是我本該做的?”

“仙君息怒,息怒,”白虎嚇得人立而起,不住地拱著兩只前爪,面色惶恐,“這當然是仙君的體貼,這個我們懂,也非常感念仙君的照顧。”

實時香火傳送的成本,真的很高,但那要看跟什麼比,跟整個玄青位面的香火收獲來比,這就不算什麼了。

一旦激怒了觀風使,人家將神道都趕出玄青界,那大家就虧大了。

“真是賤皮子,”李永生氣得哼一聲,“我來玄青是肉身過來的,沒用你神道的傳送,不代表我不知道,好好跟你說話,你還以為我孤陋寡聞?”

他不走神道的傳送,是立場問題,不是見識問題。

事實上,他知道白虎推三阻四的原因,“你要覺得這樣推算,耗費本尊時間,那當我沒說。”

香火傳送是需要極高的代價,但是跟白虎分身在玄青位面的收獲相比,並不算什麼,說來說去,白虎本尊在上界推算下界的輪回,還是一千多年前的,這是要耗費些精力。

“好好好,”白虎也不敢說什麼了,“馬上,馬上我就把念頭傳回去,仙君您大人大量,不要跟我這一具分身一般見識好嗎?”

白虎傳送念頭,其實還是走的實時香火傳送,不過這時候,這點消耗就不算什麼了。

永生仙君已經知道里面的詳情,它想要隱瞞,就會徹底地得罪仙君。

唉,白虎心里暗嘆一聲:誰說仙君就是高高在上,不通世情呢?

李永生也不理它,就是自顧自坐在那里喝茶。

一個時辰之後,一壺茶喝得差不多沒味兒了,白虎再次出聲。

但是這一次,就不是剛才那個聲音了,而是帶了一點沙啞,隱約還有金戈之聲,“呵呵,見過永生仙君……原來您下界了?”

李永生聽出來了,這是白虎本尊的傳聲,他待理不待理地哼一聲,“是,我下界了,沒準就回不去了呢……是不是很開心?”

“您這是說的哪里話?”白虎幹咳一聲,“您和永馨仙子都是大能,怎麼可能回不來?”

李永生在仙界也是有仇家的,抽冷子陷害他一把,是有可能的,但是目前他和永馨都在玄青位面,同時算計他們倆,那難度就太大了,沒誰有這個膽子——永馨身後的勢力也不差。

反正白虎是絕對沒膽子害他的,它很幹脆地表示,“你要推算的這個,我已經知道了,我也跟老狐貍說了,事關它的血脈,它也想跟仙君結個緣。”

“結緣免了,”李永生淡淡地話,在白虎和朱雀眼里,青丘老祖是很牛的,但是跟永生仙君相比,那還差一點,他並不稀罕這個結緣。

“我幫它的後輩出力,它願意不願意出手,是它的事情,不要指望搭我的人情。”

“這話我就沒辦法傳了,”白虎幽幽地嘆口氣,“等我消息吧。”

說完之後,它的身形在空中一頓,驀地消失了。

良久,小婦人才從驚訝中清醒過來,見仙使穩穩地坐在那里喝茶,茶水已經淡了。

她沖李永生深施一禮,“多謝仙使……您去歇息吧,我為您巡值。”

李永生聽得就是一楞,“我為何要歇息?”

“咦?”小婦人眨巴一下眼睛,“白虎前輩不是要推算嗎?怎麼也得幾日時光吧?”

“嗐,”李永生哭笑不得地搖一搖頭,“他們的時日,跟咱們現下的時日是不同的,如果願意的話,甚至可以讓時光倒流,稍等片刻,就應該有結果了。”

“哦,”小婦人臉一紅,這就是身在下界的悲哀了,很多時候,根本無法想象上界的強大和神奇。

她一彎腰,拎著茶壺飛了出去,“我去幫您把茶根倒掉,換一壺茶。”

不得不說,看著一個小巧的婦人,拎著一個跟自己身體差不多大小的茶壺,向屋外飛去,還真是給人很怪異的感覺。

約莫半個時辰,白虎的身形就再次顯化了出來,它沖著李永生一拱手,笑嘻嘻地話,“總算是不負仙使所托,此人已經查證到了。”

“唔,”李永生點點頭,見它身形有些虛幻,摸出兩塊玉符來,放在桌上,“我也不讓你白跑,收了這些吧。”

白虎的眼睛頓時瞪得老大,“這是……香火源力?仙使也收集這些?”

這兩塊玉符里的香火願力極為濃郁,是李永生在揶教收集的。

斯木克城里揶教的教堂,是正兒八經官方收集香火的地方,教堂被毀之後,那些香火在原地盤旋不散,李永生順手就收了——都已經打劫了,總不能留給揶教不是?

當然,這種事情,他就沒必要告訴別人了,而他的同伴里,沒有人對這一套很了解。

——丁經主對香火願力的感覺很敏感,但是她身在伊萬國,對這種無處不在的香火,早就麻木了,而且當時的戰鬥,也太激烈和混亂了,她根本顧不得關註這些。

現在李永生將此物送給白虎,也算是跑腿費。

想當初朱雀幫他圍殺真神教的時候,最在意的也就是那些信徒身上的香火。

李永生淡淡地回答,“我去了趟伊萬,從那里搶了一點。”

“多謝仙使,”白虎喜眉笑眼地一拱前爪,兩塊玉符被它攝走,直接憑空消失在了空中。

然後它看一眼小婦人,淡淡地話,“你的運氣也不算錯,老狐貍說了,你想回上界,它願意委托我們幫著接引。”

“啊?”九尾狐聞言,頓時就楞住了,好半天才出聲,“前輩是說……我家老祖也知道願意幫我一把?”

“你停留此界,青丘一族也算未盡全功,”白虎並不貪功,只是說明事實,“當然,你家老祖主要也是看仙君面子。”

這才是正理,白虎友情通知一下老狐貍,青丘老祖還想跟仙君結緣呢,就算結緣不成,也要善始善終——不管怎麼說,這也算是跟永生仙君接觸了一下。

小婦人猶豫一下,才支支吾吾地回答,“我還是想見一見那個我陷入輪回的伴侶。”

“唉,”白虎嘆口氣,無奈地搖搖頭,“癡兒……你已經錯過了很多了,知道嗎?”

小婦人低著頭,只是不做聲,顯然還是堅持己見。

“好了,”白虎微微一笑,“兩件事我都允你……見過人之後,你若是想回上界,也可以來找我。”

“多謝前輩,”小婦人又是深施一禮,聲音也變得哽咽了起來。

那是她千年未見的愛侶啊…… 本帖最後由 hsutc55 於 2017-4-13 18:49 編輯

hsutc55 發表於 2017-4-12 22:48
第八百四十一章 南下
白虎將消息說完之後,直接離開了。

李永生也離開了,只留下昏迷不醒的方真人,以及九尾狐幡。

是夜,這個山頭上,傳出了低微的嗚咽聲,一直持續到天亮。

神鹿山上的真人實在太多了,而且這隱約的哀鳴聲,就連制修都覺察得到。

也虧得是白天的時候,丁青瑤將那塊地方劃為玄女宮臨時駐地,否則真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前往,一探究竟。

就算是這樣,都有人找到了丁經主,側面打聽一下,那里到底生了什麽事。

不過,也有人猜出了一二,公孫不器很確定地話,“那是狐鳴,既然方真人留在那里,想必是九尾狐幡的造化了。”

丁青瑤很感激三長老的解圍,為了討好仙君,她毫不猶豫地歪解真相,“方真人有此際遇,也是他的機緣到了,我玄女宮不敢居功。”

事實上,聽李永生說了那麽多之後,她幾乎能猜得到,九尾狐幡因何而鳴——肯定跟白虎要做的事情有關。

當然,她不能讓別人懷疑到仙君身上,這不僅僅是泄密的問題,也會影響到她獨占資源——最好你們誰都別聯想到李永生。

第二天中午時分,天上又飄起了雪花,方真人也在這個時候,從那個山頭飛了過來。

他一臉的平靜,不悲不喜,不過很多人還是覺察到了,他的情緒有些低落。

不過怎麽說呢?方真人在李永生這一行人里,知交並不多——其他人不是來自道宮,就是來自隱世家族,只有他一個人,是天機殿的。

若是想再找一個有官府身份的,就是博靈教化房言德室的某個小吏了。

所以很多人雖然心里奇怪,但還真的沒人上前去問他:你昨天得了什麽機緣,怎麽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眼見雪花飄落,李永生出聲道別,他這次來神鹿山,不過是隨便走一走,不成想不但見到了白虎,還陰差陽錯地解決了狐幡的問題,也算是收獲不小。

再次來到二郎廟,方真人明顯不著急趕路了,再催下去,狐幡上的老祖宗會更快地離開方家,此刻的他,恨不得有什麽能令時間停止的手段。

等到丁青蓮三人將捉住的真人煉化,讓朱爾寰幫助激活之後,李永生他們就該離開了。

這個時候,外面已經隱隱有消息說,有人前往新月國捉拿真人去了,還有人說,新月國最近,已經有十余名真人不知了去向……

傳話的人也都不會明白說什麽,只是擠眉弄眼地做些表情:你懂的。

李永生聽說這傳言之後,甚至有點擔憂朱爾寰,他特意找到朱主持:你這出入的時候,可是要小心了——不少人知道,你掌握了激活手段。

他甚至有點後悔,將這個手段,教給了二郎廟。

朱主持對此,卻是不怎麽在意,他很幹脆地表示:子孫廟跟真神教,原本就是勢不兩立的,而真神教敢在二郎廟的地盤上,襲擊即將證真的公孫不器,這是二郎廟洗刷不去的恥辱!

更何況朱爾寰本人,也差點死於那一戰。

所以說,真神教那一場偷襲,不但令公孫家將其恨之入骨,二郎廟也是跟他們不死不休。

既然已經撕破臉了,二郎廟還有什麽可擔心的?

當然,這是主觀上的因素,客觀因素也有。

隴右丁家的人已經關註到,丁青蓮弄到了一具真人傀儡,而丁家其他的人見狀,也有點躍躍欲試,緊接著,丁家的真君丁相實就表示了:丁家要做好二郎廟的護法。

真君的表態,那可不是隨便說一說,相實真君神念如海,平日里分出來一點,多關註一下二郎廟,其他人想對這里動手,那真是要掂量了。

說句屬於馬後炮的話,當初公孫不器借地證真,是要瞞著丁家,才導致了悲劇,如果當時通知了丁家,相實真君也放下這話,真神教信徒真的未必敢出手。

跟丁家反應不同的是,呼延家沒打算再抓真人了,呼延書生將自家新晉的真人,引到李永生面前引見一番。

新的真人名喚呼延玉珠,相貌跟她的名字一樣,個頭不高長得珠圓玉潤,但是說話做事也有一番豪氣,跟西疆漢子們差不多。

呼延書生這番引見,當然是讓自家真人混個臉熟,然後他就表示:我呼延家接下來,就是埋頭展,我閑著也沒事,跟李永生你一起東去,長一長見識吧。

李永生不太希望他跟著,說實話,呼延家雖然有呼延書生這麽一個怪胎,但是整個家族的戰力,還是差了一些,接下來中土動蕩,西疆肯定也要面臨新月國的壓力。

這種時候,呼延家的定海神針,怎麽能離開?

然而呼延書生很苦惱地表示:動蕩什麽的,那都是以後的事兒了,現在已經有人知道,我去新月國抓了真人回來,其他三大家族嫌我撇下他們,都說我不夠意思呢。

接下來,西疆群雄肯定會惦記著去抓真人,而這又不是容易的事,相互呼朋引伴很正常。

呼延書生在短期內,已經不打算再去西疆了,目前的呼延家,有一個真人傀儡已經夠了。

但是他的戰力,又是眾所周知的,正經呼延家除了他,就是兩個初階真人,這種修為去新月國捉真人,不但不保險,萬一抓到真人,還得分一份出去,分多分少也容易起齟齬。

所以,他不如暫時離開,省去很多麻煩事,而且他個人表示,願意跟著李永生闖蕩一番。

只有跟李大師呆得久了,才知道此人的學識是如何驚人。

面對這種情況,李永生也不好推辭,就帶著人直奔東方而去。

他們一路來到雲中郡,才得知十天之前,穆桐大主教已經將離火扇送到了北極宮,帶著他的一幹隨員北返歸國了。

離火扇的交接,就在依雲嶺,這都是些小事,回來的路上,大家路過燕王府的時候,又了解一番,得知燕王有退位的意思,但是希望自己的世子,能繼承親王的王位,而不是郡王。

嚴格來說,在這一點上,英王開了一個不好的頭。

雖然燕王求的是世子任親王,並沒有要求世襲親王,只求親王能傳一代。

但是誰也看得出來,他瞄準的是英王那個能世襲的親王王位。

當然,燕王的要求有些無禮,可是他已經打算閉門思過了,在此之前借機退位,為兒子爭一爭未來,也不能說就是錯了。

反正趙家這些子孫,個頂個都特別能折騰,大棋下不成,小算盤珠子也要動一動。

李永生也沒管那麽多,他保了英王,又洗刷了晉王的冤屈,這就足夠了,對永馨有了交待——她最放不下的,也就是這兩個親王,加上燕王不再折騰起兵,他做得已經額了。

燕王瞄上了世襲位子,真的不該是他操心的。

一行人開始南下回歸,大家甚至沒有經過幽州,而是繞道雲中郡,經過並州郡,直入豫州郡。

進入豫州之後,幾場大雪的影響,就幾乎小到無關大局了,不過李永生還是敏銳地現,豫州郡里,出現了大批逃亡的流民,這真是個糟糕的現象。

要知道,此刻已經接近年關了,中土黎庶的年節觀念,一向非常強,回鄉祭祖親人團聚,都是每年一等一的大事。

這種時候,竟然有人扶老攜幼地逃荒,可見情勢之不妙了。

尤其糟糕的是,豫州郡的黎庶數量還多,他們這麽一轉移,不但拋下了自家的田土,他們自己也要吃飯穿衣,會給社會帶來沈重的供應壓力。

小農經濟又是溫飽型社會,這樣的人口流動,足以引局面動蕩。

現在的流民還少,大多來自於海岱和豫州邊界————襄王的軍隊已經攻入了豫州,這動蕩目前還沒形成,但是可以說,情勢已經岌岌可危了。

不過,李永生也不可能做得更多,他只是觀風使,不是消防隊長。

在進入豫州一段時間後,他見方真人跟著眾人趕路,很是少言寡語,於是逮個空子問一聲,“你怎麽不去海岱?”

方采臣的第十七世輪回,就在海岱郡內,而且他積攢功德甚多,每一世都是投胎成了人。

方真人勉力笑一笑,“海岱早晚要去,不過當務之急,是先把李大師送到三湘。”

李永生也沒有多想,只當對方是一片感激之心了,心說我們這一行人,還能出了什麽紕漏不成?

然而這世間事,還真就這麽邪乎,他們在走到豫州中部的時候,竟然被人攔住了。

攔住車隊的不是軍隊,也不是官府,看起來像是地方丁壯,他們在檢查路引。

年終了,趕著回家的人極多,豫州郡終究大部分地方是太平的,而這些攔路的丁壯,對豫州當地人也還算客氣,幾句豫州話說出來,他們就不再多問。

不過那些流民想要路過,那就不可能了,直接被丁壯趕到了一邊,不知道打算做什麽。

而且丁壯們對那些有身份的行商,也不會輕易放過,不但檢查路引,還要詳細詢問好半天。

李永生他們排了差不多半天的隊,才輪到檢查路引,而且一查就惹出了麻煩。
hsutc55 發表於 2017-4-13 19:40
第八百四十二章趁火打劫

李永生這一行人,一看就知道不好惹,但是丁壯們根本不在意,他們沈著臉大喊,“下來,騎馬的都下來!馬車里的人,都給我出來!”

走在最前面的,是唿延家兩名司修,他們雖然不爽對方的口氣,但是此處終究是中土腹地,他們這些來自西疆的漢子,也不願意隨便惹事。

於是其中一名,就沈聲發問,“你們檢查路引,算是哪一家的?”

“你管我們是哪一家的,”攔路的人身後,也走過來一名司修,他黑著臉發話,“下馬,接受檢查,要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

唿延家的司修無奈地翻個白眼,攔路的人里,只有區區三個司修,還有近百丁壯連個真人都沒有,你們憑什麽這麽說話?

不過他們也知道,李大師不願意見到中土動蕩,跟這種貨色,真的不值得生氣中土有資格攔路檢查的人,一般都是跟官府有關系的。

於是唿延家的子弟又耐心發話,“你們不表明身份,憑什麽檢查我們的路引?”

說實話,對西疆漢子來說,能做到這種程度,已經算很克制了。

但是對方頗為不含糊,有幾名制修已經走上前來,罵罵咧咧去拽對方,“麻痹的,讓你下馬呢,你耳朵里塞了雞毛?”

這一下,唿延家的子弟不能忍了,擡手一甩馬鞭,發出“啪”的一聲脆響,冷冷地發話,“你們是打算不敬上位者嗎?”

他的氣勢很足,對方也微微吃了一驚,然後就有人破口大罵,“麻痹的,不過就是個司修,小子你想死嗎?”

“好了,”對方的司修輕咳一聲,淡淡地發話,“我們是地方丁壯,得了官府允許,幫助搜查襄王的奸細,你們如果不是,還請配合一下。”

原來是得了官府允許的民壯!唿延家子弟表示理解,中土的宗族勢力很強,官府在地方上的影響,很多時候真的趕不上地方豪強。

不過他們也沒有下馬,而是在馬上遞出了路引。

對方的司修一看路引,臉色就是一沈,陰森森地發話,“來自西疆?下馬……統統下馬接受檢查!”

唿延家子弟並不下馬,而是淡淡地發問,“我來自西疆不行嗎?還是說……路引是假的?”

“你給我滾下來吧!”對方司修臉一翻,空中出現一道白光,橫掃向對方。

唿延家的司修也大怒,拔出腰間的單鐧,就迎向了白光,旋即,傳來砰的一聲大響。

兩人頓時就戰做了一團。

幾個回合過後,攔路的司修有些不敵,旁邊有人抖手打出了示警焰火,“點子紮手!”

幾名制修見狀,也撲上來合圍,唿延家的另一名司修見狀,嘴里大喊一聲,也加入了戰團,“這是想以多欺少嗎?”

雙方打得不可開交,但是李永生這一方沒有人再出手真人欺負司修,還真丟不起那人。

緊接著,遠處飛來一條人影,在空中大喊,“什麽人瞎了眼,敢在溫家堡搗亂?”

來的赫然是一名中階真人。

他不管不顧,人還在空中,就幻化出一柄白色大錘,淩空砸向激鬥中的唿延家子弟。

“找死!”一向好脾氣的唿延書生見狀,頓時怒了,一抖手,一根大鐧迎了上去,“大欺小嗎?沖我來!”

“嗵”地一聲大響,那趕來的真人頓時倒飛出去二十余丈。

他的面孔一紅,好懸一口血噴了出來,頓了一頓,調理一下氣機之後,才大聲發話,“來者何人,發緊急求助焰火……這定然是襄王的奸細!”

唿延書生聞言,反倒是收起了大鐧,冷笑一聲,“大欺小不說,還敢血口噴人……我等你的緊急焰火!”

見來人也有真人,溫家堡這一方也不敢再繼續纏鬥下去,於是脫離了戰鬥,虎視眈眈地看著對方一行人。

緊急焰火發出,不多時,又趕來七八個人,其中有兩名真人,其他的都是司修。

這兩名真人都是初階的,但是一點都不怕高階的唿延書生,其中一人沈聲發問,“你西疆人來我豫州,所為何事?”

唿延書生看他一眼,冷哼一聲,“你拿出來軍役部或者刑捕部的公文,再來問我,憑你,還不配跟我說話!”

“這不是配不配的問題,”這名初階真人冷笑一聲,“你們若是說不出來,那就只能全部留下了!”

“咦?”公孫未明見狀,直接騰空而起,似笑非笑地發話,“哪個孫子打算留下我?”

張木子見狀,也騰空而起,“我北極宮一向少在紅塵行走,還真不知道這溫家堡,有多麽大的名頭。”

丁經主則是直接亮出了玄女宮令旗,冷冷地發話,“讓溫家堡負責的人,給我滾出來,否則的話,本宮不介意血洗一個小小的家族!”

對方的三名真人見狀,直接就傻眼了:這一行人,到底是什麽人,竟然有這麽多的真人?

尤其令他們恐慌的是,里面還有北極宮和玄女宮的人,玄女宮的人,更是號稱要血洗。

那名中階真人見狀,忙不叠一拱手,“見過上宮真人,我們攔路檢查,是因為……”

“少廢話,”丁青瑤一擺手,淡淡地發話,“你是溫家堡主事的?”

“啟稟真人,我不是主事的,”這名真人惶恐地回答,“但是……”

“滾!”丁青瑤淩空一掌,直接將此人打飛,“什麽阿貓阿狗,也敢跟本經主說話?”

這名中階真人直接被打飛出百丈外,人尚在空中,鮮血就不住地噴了出來。

溫家堡的人見狀大嘩,有人憤憤不平,也有人向後避讓。

不多時,又是一名真人帶了四五名司修趕來,人尚未到,嘴里已經在高喊,“何方高人,竟然敢強行闖卡?”

“本座玄女宮經主,”丁青瑤冷冷地發話,“你是什麽東西,也敢查我?”

道宮在紅塵並不張揚,但是一旦亮出字號,那就不是一般的張揚。

來人聞言,頓時就是一楞,“居然……是玄女宮?你們為何不表露身份?”

“你算什麽東西?”杜晶晶聞言大怒,“自家不表明身份,也配讓我們先開口?”

“這才是……”來的真人苦笑一聲,忙不叠地拱手,“我們是奉了豫州軍役房的囑托,攔截流民,順便探查襄王府的探子,軍國大事不得不小心,不小心開罪了上宮,還望原諒則個。”

就在這時,有人高聲大喊,“你放屁,分明是想打劫我等路人,說得比唱的還好聽……”

“你,”公孫不器一擡手,就將一人卷了起來,沈聲發話,“好好解釋一下。”

被卷起的這位,正是在人群里大喊的。

此人是個中階司修,大約四十歲左右,被卷起來的時候,一臉的惶恐,身子都在不住地顫抖他見過真人,但是真的沒見過這麽多真人。

他哆里哆嗦地解釋了起來。

原來此人來自豫州和海岱邊界,是一個小家族魯家的長子,因為襄王攻擊豫州,他帶了族人走避,他的父親則是在家族故地帶人死守。

哪曾想走到此處,溫家堡的人攔住了去路,說你們想通過可以,將隨身攜帶的財貨留下一半來,否則定然是襄王的探子。

何謂亂世景象?這就是了,這溫家其實也就六名真人,實力約等於百粵那個林家,勉強算得上個半隱世家族,但是事實上,溫家連一名高階真人都沒有。

然而,溫家堡的六名真人,都正值當打之年,他們攔路設卡,一些老牌家族都要避讓一二不是打不過,而是劃不來。

至於說溫家是不是奉了豫州軍役房的指示,那真的只有天知道了。

不過,冒名的可能性更大一點,否則的話,起碼會有一些軍校參與。

說來說去,這就是一幫發國難財的家夥,趁著局勢混亂,渾水摸魚打劫財貨。

魯家的小族長話還沒說完,馬上就有人嚎啕大哭,“沒錯,他們扣下流民,都去挖礦了……上宮要給我們做主啊。”

原來這溫家攔路設卡,起因就是想留下流民挖礦流民沒有路引,他們打著軍役房的名義扣下這些人,不會引起任何的麻煩。

至於說他們有沒有得到軍役房的授權,那只有天知道了,一般人哪里查證得到?

眼下的中土雖然只是溫飽型社會,但是國內的土地很多,大家只要肯下辛苦,養活自己一家人,不是大問題,而挖礦這種活兒,卻實在太危險了。

中土國早就廢除了奴隸,所以溫家堡的礦上,嚴重缺乏礦工。

對於溫家來說,挖礦肯定比種田賺得多,他們缺乏人手,就將主意打到了流民身上。

這事兒聽起來有點不可思議,但還真是這麽回事,溫家人攔住流民,就是欺他們沒有人做主,要將他們當奴隸來用不明白的,參看一下地球界的黑磚窯,就可以理解了。

路過的很多流民,都被他們扣下了,甚至他們還將流民轉賣給其他的礦主。

至於說流民們能不能收到薪水?那想都別想,奴隸是什麽?連人身自由都沒有!
hsutc55 發表於 2017-4-13 22:10
第八百四十三章 太平和離亂
爆料的這位一臉的氣憤,而李永生等人的臉色,也越來越黑。
  
  就在此刻,只見一名溫家的真人厲喝一聲,“賊子敢敗壞我溫家名聲,納命來!”
  
  幾乎在喊出話的一瞬間,他就抖手打出一道黑線,直奔那人而去,迅疾無比。
  
  此人出手非常突然,然而,這種情況下若是讓他得手,李永生這方的真人們,也就可以回去閉死關了,不用再出來丟人現眼了。
  
  丁青瑤早就有出手的準備,見狀一擡手,抖手一道白芒,打向了那真人,“找死!”
  
  而呼延書生的反應也不慢,瞬間釋放出一個圓盾,擋在了爆料者的身前。
  
  兩人出手的速度,並不遜色於那名真人,其他人根本沒有來得及反應,那真人直接倒飛了出去,向地面墮去。
  
  溫家堡的人見狀,真是睚眥欲裂,“你們……”
  
  其中一名真人反應比較快,直接向下墜的那名真人一擺手,想要托住此人。
  
  杜晶晶見狀冷哼一聲,亮出一條長鞭,抖手抽了過去,“我家經主懲治之人,你也敢接?”
  
  幾乎在同一時刻,公孫不器和、公孫未明和張老實身子一閃,就向溫家堡來人的後方兜去,迅疾若閃電,就連佘供奉,也找了一個空擋補位。
  
  甚至馬車的車簾一動,里面躥出一條小小的人影,直接飛上了天空,仔細一看,竟然是一個七八歲的女娃娃,嬉皮笑臉地看著他們。
  
  杜晶晶的一鞭,還是抽到了那名真人身上,那真人強行撐起護罩,終於將自家的真人牽引了一下,沒有重重地跌在地上。
  
  但是杜晶晶的一鞭,又豈是那麽好接下的?雙方同為初階真人,也都是倉促出手,可是四大宮的功法和道統,比一般的家族傳承,高出不止一點半點!
  
  這位硬生生捱了一鞭,臉色一紅,一口血都到嗓子眼了,又被他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感受著渾身不受控制的氣血,他心里清楚,自己已經受了暗傷。
  
  如果不及時休養調息,很可能發展成為隱患。
  
  不過他還算好的,擅自出手的那名真人,被丁經主含恨一擊,已經跌落到地面,雖然有了緩沖,卻也是雙目緊閉,生死不知。
  
  溫家堡最後來的中階真人見狀,簡直是睚眥欲裂,他厲喝一聲,“你們是要跟官府為敵嗎?”
  
  丁青瑤眼皮微擡,看著他淡淡地發話,“有種你再說一遍?”
  
  語氣雖然淡,卻掩不住她濃濃的殺意。
  
  這名真人見狀,終於認清了現實,不敢再行挑釁。
  
  其實看一看對方的陣容,真的非常可怕,真人超過了十人,起碼有一半是高階真人。
  
  而且那空中的女娃娃,更是令他頭皮發麻,中土什麽時候出現七八歲的真人了?
  
  更為恐怖的是,他感受不到此女的修為——莫非是轉世的大能?
  
  想到玄女宮去迎接轉世大能,溫家居然不知死活地強行攔住,他真是欲哭無淚。
  
  當然,關鍵是現在,他必須馬上給出一個交待來。
  
  他輕咳一聲,“舍弟一時沖動,冒犯了上宮真人,還請恕罪,他是無心之失,主要是聽到旁人誹謗溫家……”
  
  “少廢話,”杜晶晶毫不猶豫地打斷了他,然後手一伸,“拿出來,官府允許你們設卡的公文!”
  
  “這個……公文在族里放著,”中階真人硬著頭皮回答,“本府捕長可以為我們作證。”
  
  杜晶晶側頭看一眼丁青瑤,發現她沒有說話的意思——這些人物,還真不配丁經主出聲。
  
  少不得,她再次出聲,“不要說那些沒用的,我玄女宮從來不聽借口,你們現在,派一個人去取公文……真人不許離開。”
  
  溫家剩余的四名真人聞言,齊齊就是一楞,竟然不許真人離開?玄女宮真不是一般的霸道。
  
  然而,對方還就這麽做了,他們雖然心有不甘,卻也無可奈何。
  
  都說真人不好殺,更不好攔住,但是看著對方雄厚的實力,以及擺出的包圓架勢,就可以知道——他們想冒險逃遁,還真的未必能如願。
  
  這名真人輕咳一聲,然後一拱手,“本人溫家……”
  
  杜晶晶根本不等他說完,抖手又是一鞭抽了過去,“少廢話,我們沒興趣知道你的身份!”
  
  為什麽都說道宮咄咄逼人?他們真一向是這麽做事——不亮字號的時候,可以自矜身份,無視很多事,一旦亮出字號,那就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溫家真人的身形迅疾一晃,躲過了這一鞭,卻也不敢發作,只能低聲解釋,“我溫家的公文,必須得我去取,其他人沒有資格拿。”
  
  這道理聽起來站得住腳,但是杜晶晶也不是雛兒,她冷哼一聲,“你敢攔路設卡,居然不隨身攜帶公文,真當我道宮的人,不懂官府的那一套?”
  
  這真人聞言,心里暗嘆糟糕,他們攔路設卡,固然是買通了官府中人,但是還真沒有文書——他們也不需要文書。
  
  溫家在這條路上設卡,也遇到過刺頭,但是有官府這身皮,再刺頭的家夥也得忍著——官府那是整整一個體系,你敢隨便發作,要受到整個體系的報復。
  
  官府出錯是難免的,你若受了委屈,可以通過正當途徑反應上來,但是你不聽調派甚至還要反抗的話,那性質就嚴重得多了——這是挑釁整個體系
  
  真正來頭大的,溫家的人遇到過也不止一次,但是對方一般都會報出字號,他們這邊商量一下,能收點過路費就收一點,不能收就放行了。
  
  不過這次,他們是踢到鐵板了,尤為糟糕的是,對方不打算善罷甘休。
  
  他只能再次耐心解釋,“攔查襄王奸細,是郡守府定下來的,整個豫州郡都在這麽做,實在沒有拿公文的必要……要不,您跟我去一趟知府衙門?”
  
  知府是個滑頭,只收錢不辦事,但是證明一下溫家是攔路協查,也不是多大事。
  
  沒有這一面大旗撐著,溫家也不敢肆無忌憚地這麽搞。
  
  “這個……”杜晶晶聽說可以去找知府,忍不住沈吟一下,看向丁經主。
  
  丁青瑤不屑地冷哼一聲,“小小的知府,我不用任何理由,就能拎了他的腦袋走。”
  
  “聽到了吧?”杜晶晶沈著臉看向對方,“我就說你少廢話,現在,帶我們去你的礦山看一下……你可以反抗試一試。”
  
  “何必呢?”這名真人的臉,是要多苦有多苦了,“我溫家也是為國效力,只是無心之失,你們要什麽賠償,只管開口就是……”
  
  “我不聽廢話,”丁青瑤忍不住了,不耐煩地發話,“束手就縛,還是要反抗?”
  
  反抗……誰敢反抗?溫家的真人終於體會到,什麽叫打落牙齒和血吞了。
  
  他們若是反抗,以玄女宮的霸道,真敢滅了溫家一族。
  
  想來那些曾經被他們逼迫的人里,也有很多人有這種感覺吧?
  
  倒是有一個真人出聲辯解,說他不是溫家的人,只是臨時被聘為客卿。
  
  回應他的,是那個小女孩輕飄飄的一個耳光,根本沒有任何的解釋——小女孩兒的手異常冰冷,也許是修煉了什麽冰系功法。
  
  用了多半個時辰,大家終於趕到了一個礦場,距離這里並不遠,也就五十里左右。
  
  這礦場還真是像爆料人所說的那樣,寒冬臘月里,數百名衣不蔽體的礦工,在礦洞里挖礦,甚至在一處廢棄的礦洞里,大家發現了十余具屍體。
  
  據說這是因為在冬天,礦上才不對屍體做處理,等到開春之後,溫家會封閉這個礦坑,現在不封閉,不過是還想著可能繼續丟棄屍體進去。
  
  就在藏屍體的礦洞被發現的時候,五名真人暴起反抗,不過他們的反抗註定是徒勞的,當場有兩名真人被擊殺,剩下的三人被擒獲。
  
  通過對礦工的詢問,大家徹底確定,這溫家就是借機擄掠人口來開礦。
  
  事實上,除了流民之外,其他勢力過這個關卡,也少不了被盤剝。
  
  就像那個被攔住的魯姓小家族,溫家表示,不繳納一半財物,不要想過關。
  
  他們憑什麽這麽做?就是撿了動蕩的時機,打著清理襄王奸細的幌子為所欲為,當私人利益跟公權力肆無忌憚地勾結,產生的後果相當地可怕。
  
  目睹那些礦工的慘樣,丁青瑤都看不下去了,直接吩咐杜晶晶,“去將知府和捕長給我抓過來……抓不來活的,死的也算!”
  
  周邊圍觀的人群中,頓時爆發出一片叫好聲。
  
  尤其是爆料的那廝,趴在地上大哭大笑著,雙手不住地捶打著地面。
  
  原來他的兄弟,就是被抓進來挖礦,前些日子抓個空子,跑了出來,但是因為身體實在太虛弱了,在掙紮著見到兄長之後,最終一命嗚呼。
  
  看著這一幕,李永生倒是沒說什麽,但是臉色異常難看:溫家的手段,實在太過分了。
  
  所謂的寧做太平犬,不做離亂人,說的就是這個吧?
  
  不過,由於他們來礦上的反響太大——關鍵是圍觀的人太多了,杜晶晶去了府城之後,發現捕長在盞茶之前跑掉了,知府沒來得及跑,卻是躲進了軍營里。
  
  杜晶晶做事,總還是有點束手束腳,於是告知軍役使:我不闖軍營,不過朝廷若不給個解釋,玄女宮必殺此人!
  
  有種的,你就在軍營里躲一輩子!
hsutc55 發表於 2017-4-13 22:11
第八百四十四章 震懾
丁青瑤接到杜晶晶的回報,也沒有嫌她優柔寡斷——道宮和官府之間,總要保持個度。
  
  她只是點頭表示,“暫時不要跟軍營發生沖突,不過這個溫家……是留不得了!”
  
  既然玄女宮經主發話了,兩個時辰之後,溫家就成了人間地獄。
  
  溫家上下有近兩萬人,被殺掉的足有一千人,其他全被額頭刻字,淪入了賤籍。
  
  溫家的財寶,也被掠奪一空,就連地契,都被玄女宮拿走了——這些土地,將來就任由玄女宮發落了。
  
  其實此刻的中土,還是地廣人稀,土地不算什麽,只要能豁出去墾荒,胼手胝足照樣能打拼出一片天地。
  
  不過久經耕種的熟地,終究要比生地強出很多,開墾生地的話,肥力倒還是小事,關鍵是那些深藏在地下的草根,以及散落在地面的草籽,就要讓人多費三五年功夫來清除。
  
  有人覺得,這麽處分溫家有點過了,常言道禍不及妻兒。
  
  然而,不光丁青瑤認為,有必要嚴懲溫家,以為冒犯道宮者戒,那些被解救的奴隸和圍觀者,更是憤怒到要求誅絕對方全族。
  
  溫家的妻兒老小,或者是沒有參與此事,但是溫家喪心病狂地瘋狂掠奪人口,並且視黎庶的死傷於不顧,創造出的財富,卻是整個溫家人都享受得到的。
  
  對這些受害人來說,僅憑他們是受益者,是吸人血的家夥,就死有余辜。
  
  不過道宮做事,還是比較有章法的,丁青瑤只誅殺了溫家司修以上的修者,以及六十歲以下的制修。
  
  誅殺這麽多人,不是區區幾個道宮中人做得到的,事實上,溫家大部分的死者,都死在了憤怒的“圍觀群眾”的手上了。
  
  當然,這個過程中,也有不少漏網之魚,起碼八名有名有姓的溫家司修,躲過了這一劫——其中五名是在外公幹的,還有三人是僥幸逃脫了。
  
  唯一沒有被抓到的真人,也遁逃了,還帶走了他的妻子和長子。
  
  逃掉了一名真人,丁青瑤並不在意,她也不怕對方的後輩卷土重來,溫家已經被道宮釘在了恥辱柱上,躲在軍營里的知府也表示,溫家罪該萬死,他是受蒙蔽了。
  
  如此一來,這件事的性質就定了下來,那逃脫的溫家真人,自己能活命,就算是僥幸了,他也只能選擇改名換姓,若是走漏半點風聲,官府和道宮都不會放過他。
  
  畢竟溫家做的這些事情,實在太殘忍了。
  
  稱霸豫州中部的溫家,一夜之間就灰飛煙滅,道宮的雷霆之怒,也著實怕人。
  
  至於說被擒獲的三名真人,丁青瑤等人一致認為,煉化為真人傀儡最好。
  
  而杜晶晶則建議,通緝逃走的那名真人,咱玄女宮也可以允諾,誰若擒獲那廝,咱們的獎勵就是,免費將那廝煉制為真人傀儡。
  
  這建議真的相當歹毒,要不說最毒女人心呢?
  
  一般情況下,中土對於真人的通緝,效果不是特別好。
  
  畢竟想拿下真人,起碼也得真人出手,而且被通緝的真人,也確實不好殺。
  
  所以通緝真人的話,除非提供極為高額的懸賞,否則根本打動不了太多的高手。
  
  對手難殺不說,自家還要冒險,撇開戰鬥中受傷的可能不提,萬一被對方記恨上了,那也是麻煩——萬一家族被一個真人盯上,那就太令人頭疼了。
  
  不過真人傀儡這個要求提出,想必不少人都要蠢蠢欲動了——真正頂尖的好手,那真不是錢財能吸引到的,這種能增強家族底蘊的東西,才能引得他們動手。
  
  真人傀儡的誘惑,那真的是不用說的,能讓丁青蓮和呼延書生聯手。
  
  而且玄女宮如此允諾,可謂惠而不費,自家並不需要拿出太高的懸賞,只是稍微做一做來料加工,就可以滿足獵賞人了。
  
  唯一的麻煩就在於,公開宣布,將中土真人煉化為傀儡,傳出去是不是合適?
  
  李永生很幹脆地表示,似此罪大惡極之輩,我認為可以煉化為傀儡,不過玄女宮也該說清楚:只此一例,下不為例!
  
  丁青瑤現在對李永生的話,簡直是言聽計從,聞言馬上就表示,玄女宮支持這個決定,如此傷天害理的行為,應當受到嚴懲。
  
  這件事情,讓李永生等人在當地多逗留了三天。
  
  當他們離開的時候,周遭又趕來了近萬的修者。
  
  這溫家在當地就名聲不好,欺男霸女的事情做得多了,而且前一陣被他們勒索過的小勢力,也太多了,那時候大家忍氣吞聲不敢聲張,現在攤上大事,大家終於可以有仇報仇了。
  
  在南下的路上,公孫未明忍不住幸災樂禍地表示,“我看這幸存的溫家人,日子也好過不了……真是活該。”
  
  杜晶晶對此,沒有什麽幸災樂禍的感覺,但是她也表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底蘊深厚的家族肯定不會去做,天狂有雨人狂有禍,太自以為是,是要付出代價的。”
  
  反正她出身的曲阿杜家,是絕對不可能做這種事的。
  
  公孫未明點點頭,他也有資格代表遼西公孫說話,“有底蘊的家族,誰會做這種事?又沒幾個錢,有傷天和不說,還丟人現眼……是吧永生?”
  
  李永生悶悶地哼一聲,“這不僅僅是溫家的問題,中土動蕩,也給了這些醜惡現象滋生的土壤,太平年間,這種事情就會少很多……起碼不敢這麽明目張膽。”
  
  見他意興索然,大家也都不說話了,過了一陣之後,公孫未明才開口發問,“永生,這三個真人傀儡,你打算送給九公主嗎?”
  
  這三個真人,可不光是李永生抓的,大家都出手了——李大師甚至出的力最小。
  
  “九公主不需要這個,”李永生淡淡地表示,“你們商量著分吧……我的一份,算到書生準證的頭上。”
  
  “咦?”旁人聞言齊齊愕然,公孫未明半開玩笑半當真地發話,“九公主不要,你那一份,可以拿出來交易啊,為什麽就給了書生?”
  
  呼延書生也一擺手,“李大師開玩笑,使不得……是丁經主出面攬下了此事,你要給,也是給丁經主,我可沒多少功勞。”
  
  這是實話,此番跟溫家對上,出力最大的就是丁青瑤,不但亮出了玄女宮的字號,還親自出手,可謂是從頭到尾大包大攬。
  
  李永生也不說話,只是淡淡地看一眼丁青瑤。
  
  丁經主見狀,微微一笑,“就聽李大師的好的,黎庶本是道宮的基石,我過問此事,本就是應當的,就算我不出手,佘供奉也不會視而不見。”
  
  佘供奉不是個話多的,聞言也忍不住幹咳一聲,“我只是一個小小供奉,來南方也是收集點五行寶物,比不得丁經主是五主之一……你們說你們的,別扯上我。”
  
  呼延書生還待謙虛,公孫未明不耐煩了,“書生你要是再謙讓,就讓給我公孫家好了。”
  
  於是呼延書生不再說話,倒是丁青瑤的腦子不住地轉:為何李永生要將他的一份讓給呼延書生?
  
  然後,她就想起了一個細節:那日跟溫家對壘的時候,自己是出手,直接取溫家真人的性命,而呼延書生做了什麽?他出手保護證人!
  
  這就是我倆的差距,丁經主心里忍不住感嘆:這一任的觀風使,高高在上的永生仙君,原來是真的在乎黎庶、
  
  不過她也不懊惱,知道了仙使的喜好,以後對癥下藥便是了。
  
  而且自己這次出力,仙使眼下沒有表示,未必就沒有記在心上,若是日後能在證真的時候,得到一些指點,這區區的真人傀儡又算得了什麽?
  
  算了,這些事多想無益,反正仙使心里肯定有數,丁青瑤暗暗安慰自己——若是這次仙使將功勞記在我身上,以後我反倒不好開口了。
  
  接下來的日子,就變得波瀾不驚,眾人在豫州沒有受到什麽阻隔,直接進入了博靈郡。
  
  後來大家才知道,溫家堡以南,還是有幾家勢力,跟溫家做著同樣的勾當,但是溫家堡的迅速覆滅,將所有大大小小的勢力,都嚇了一大跳。
  
  因為李永生他們在溫家呆了三天,消息傳得又飛快,其他所有的勢力,做出了共同的選擇——遣散奴隸,並且給出了足夠的補償。
  
  也不是沒有人想過,咱們將奴隸們滅口,就死無對證了,何必花錢去遣散?
  
  但是這也存在相當的風險,滅口倒是容易……萬一被查出來呢?
  
  一旦查出來,不但是死無葬身之地,全族都要受到連累——道宮可不跟你講理的!
  
  嚴苛的律法,固然不近人情,但是用來震懾犯罪,效果卻非常好。
  
  李永生他們也沒有想到,他們的一番殺戮,反倒是令豫州南部的秩序變得好了很多。
  
  如果沒有溫家堡的事,他們起碼要多過四五個關卡。
  
  事實上,這些勢力搞事,也沒有溫家堡那麽狠,溫家太猖獗了一點,不但擄掠流民,還勒索大戶,所以,後來李永生知道這里的情況之後,也沒有再返回來找這些勢力的麻煩。
  
  能扭轉社會風氣的話,他也不想多殺生。
hsutc55 發表於 2017-4-14 22:44
第八百四十五章回歸雷谷

李永生一行人穿過豫州來到博靈,就又是一番景象了

在王誌雲的管理下,博靈郡的治安和秩序,可謂是中土三十六郡的楷模,人人安居樂業——就是演練的新軍多了一些。

還有的,就是商隊進出,受到了嚴密的檢查,嚴禁糧草外流。

王軍役使嚴查糧草,並不是知道了朝廷的打算,博靈郡距離中樞實在太遠了,此處的戰況也不是朝廷關註的重點——反正對荊王的戰線穩住了,暫時沒什麽可擔心的。

王誌雲這麽做,主要是進入博靈的流民太多了,除了三湘郡的,還有淮慶郡,西邊的黔、蜀兩郡又遭逢大旱,也有大批流民湧入。

博靈郡守首先就不幹了,而他又跟王誌雲是一心的,兩人商量一下,果斷決定控制糧草流出。

李永生對博靈郡,並沒有什麽故鄉的感覺,這里不過是他來到玄青位面的第一站。

不過看到博靈的現狀,他心里還是忍不住生出些自豪來:偌大的中土,也就是我待過的這個郡,還像那麽回事。

他並沒有在博靈多耽擱,也是直接穿過,進入了三湘郡。

進入三湘的第二天,又是一場大雪襲來,大家索性不騎馬和坐車了,直接乘坐飛舟,用了一天一夜,來到了雷谷。

雷谷的守衛,越發地嚴了,在距離山谷還有五十里地的時候,就有兩人出面攔截,“且住,這里是雷谷範圍,來人速速報明身份,切莫自誤!”

丁青瑤眼尖,看出兩人的身法是玄女宮嫡傳,想也不想,直接將令旗打了出去,“玄女宮弟子,近前回話。”

那兩位見狀,齊齊就是一怔,“這是……丁經主?”

怎麽這麽沒眼力?丁青瑤見狀就想發火,想一想之後,終於忍住了,“不認識我的令旗嗎?”

下一刻,一名弟子一蹦老高,一臉欣喜地叫著,“丁經主……丁經主回來啦!”

另一名弟子一轉身,狂奔而去。

丁青瑤見到他們的反應,也醒悟了過來,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

她和藹地看著面前這名弟子,“你是要把我攔在這里?”

“不敢,”那名弟子不過是小小的中階司修,聞言嚇了一大跳,忙不叠恭敬地回答,“經主您遠赴北方,請回離火扇,宮中已經傳遍了……”

說到這里,那奔出去的弟子跑上一個高坡,接連打出三枚示警焰火,顏色還不盡相同,這樣的組合,顯然是代表了某種特殊的含義。

這邊的弟子還在小心地解釋,“栗化主說了,一旦見到您,馬上示警,她會來親自迎接。”

“栗化主也太客氣了,”丁經主淡淡地回答,當然,此刻她的態度相當和藹。

“您勞苦功高,栗化主也一直在稱贊,”這名弟子小心地回答。

“唔,那我等她一等,”丁青瑤點點頭,這倒不是她要擺譜,而是她帶回來的離火扇,值得玄女宮如此鄭重其事地對待。

不過此刻她心里想得更多的是:栗娘這小迷糊,倒也知道見縫插針,我一離開,她就巴巴地跑到雷谷來,討好永馨仙子。

栗化主比大家想像的來得還要快,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兩名真人從遠處電射而至,還裹著十幾名司修,趙欣欣赫然也在其中。

來的除了栗娘,還有化主院的一名初階真人,兩人見到丁經主,隔著遠遠的就降落下來,著司修們擺出了儀仗,正是玄女宮迎接同門凱旋的儀式。

道宮強調個性,並不是特別在乎形式,但是遇有大事,形式卻是必須講的。

總算是栗娘這次迎接回歸,不是宮中正禮,稍微意思一下,也折騰了一炷香的時間——她迎的不僅僅是丁經主,還有離火扇這寶物回歸。

趙欣欣做為雷谷谷主,現在修為也是“高階司修”了,規規矩矩地做了一個弟子該做的,並沒有任何出格的行為。

這夫妻倆,還真是能裝!丁青瑤心里暗嘆,卻是跟著栗化主把臂言歡,徑自向雷谷飛去。

李永生當然是跟趙欣欣一起了。

來到雷谷之後,觀風使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這變化……竟然如此之大?”

雷谷的山路,重新修整過了,道路寬廣而且臺階平緩,氣象威嚴堂皇,就算遭遇雨雪天氣,也不影響人出入。

更令他驚訝的是,雷谷內部,也是一片繁榮的景象,別的不說,只說房舍,比他離開的時候,多了不止三五倍。

別的不說,只說外谷的房舍,就有五六千間,帳篷更是不計其數,而內谷的房舍,足有數萬間,而且修建得整齊劃一,井井有條。

而且這些房舍里,竟然有相當部分的樓宇,他忍不住出聲發話,“現在這里多少人了?”

“差不多三十萬人吧,”趙欣欣笑著回答,“怎麽樣,我是不是很能幹?”

“那是當然,”李永生笑著點點頭,“簡直是個城市了呢。”

以永馨仙子的層面,其實不需要太在意普通黎庶的,但是她本來就是個良善的人,而且她最享受的,是自己的努力,得到伴侶的認可——簡而言之,她喜歡聽來自他的贊揚。

“城市倒是未必,”趙欣欣得意洋洋地回答,“不過,這里要是建個十方叢林,肯定是中土第一大的。”

“那是當然了,”李永生笑著點點頭,現在這里的設施,能接受三十萬人掛單,四大宮也不過如此了吧?只要再有足夠的廟產,妥妥的中土第一大十方叢林。

“栗化主有意幫我,在此建起十方叢林,”趙欣欣看他一眼,“你看如何?”

“你自己看著辦好了,”李永生不以為然地回答,“哪怕玄女宮不給敕令,咱們從仙界發下來一個就是了。”

認證十方叢林,比認證子孫廟要難得多,這算是正經道宮體系的,隨便認證的話,萬一出點不靠譜的事情,會嚴重損壞道宮的形象。

像子孫廟就無所謂了,師徒相傳良莠不齊,道宮也不負責為其背書,只要不是發生了天怒人怨的事情,道宮是不會幹預的。

不過,正是因為十方叢林屬於正規體系,仙界若是有諭令下來,認可某個十方叢林,四大宮也只能乖乖地聽從。

對於李永生和趙欣欣來說,這事兒真的太簡單了。

“沒必要,”趙欣欣笑一笑,又擡手一指遠處,不無得意地發問,“這個廟建得怎麽樣?”

雷谷是個狹長的山谷,最寬處不過十來里,長卻有七八十里,總共方圓不到一千里,目前容納了三十萬人,已經相當擁擠了。

要知道,這三十萬人不止吃住,他們還要種田,為自己生產糧食。

想讓三十萬人吃飽,起碼要有一千百里方圓的耕地,一里方圓,擱在地球界相當於是四百畝地,以玄青位面的耕種水平,也就能勉強養活三百人。

而雷谷的面積本來就不到一千里方圓,又全是山石,耕地連五百里也湊不出來,若不是趙欣欣以工代賑,大家全去種田的話,這點土地真不夠養活三十萬人。

可就算是這樣,九公主還是建起了一個占地足有百里方圓的園子,用圍墻攔了起來。

前文說過,這塊地的前面,空著很大的平地,隨時可以修建大殿之類的東西。

不過眼下看來,這百余里方圓的土地,暫時是被趙欣欣當作園林來建設了,圍墻里不但種植了花草樹木,還挖了好幾個池塘,修建了亭臺樓閣。

這園林的工程量絕對不小,但是沒辦法,以工代賑,人手足夠多,就是這麽任性。

其實百里方圓,說起來大,也真的不大,就是長五里寬二十里而已。

關鍵是這里相當幽靜,雖然兩三里地之外,就是密密麻麻的房屋,但是中間有足夠距離的間隔,還有高臺阻隔,真正的鬧中取靜。

園林里的房舍不多,人更是稀少,九公主及其隨員,以及玄女宮的一幹同門,居住在其中,基本上不會受到外界的幹擾。

“確實不錯,”李永生笑著點點頭,“要不以後,咱倆就住在這里,直到我任期滿了?”

“行了,你不用奉承我,”趙欣欣白他一眼,她心里有數得很,“這點地方,看不到你眼里,再說你這觀風使,還有觀風的職責呢,哪里能偷懶?”

李永生確實不把這點地方放在眼里,他和永馨在仙界的私人空間,那是以萬里方圓計算的——空間太小的話,靈氣都不夠他用。

當然,在這個靈氣雕敝的小位面,也就講究不了那麽多了。

事實上,他更在意別的,於是出聲發話,“說起地方小,這糧食你打算怎麽安排生產?”

“不夠的就買唄,”九公主悶悶地回答,這是令她沮喪的話題,但是說實話,別說雷谷還不到一千里方圓,就算有兩千里,也未必能滿足了雷谷的供應。

李永生聞言嘆口氣,“下一步,朝廷可能對叛軍斷糧,北方的糧食,怕是不能指望了。”

“是嗎?”趙欣欣聞言,頓時臉色微微一變,她在仙界雖然很少關註民生,但是這話的嚴重性,她還是懂的。

下一刻,她斜睥他一眼,嫣然一笑,“你又嚇唬我……你這是想出對策了吧?”
hsutc55 發表於 2017-4-14 22:45
第八百四十六章 遇襲
李永生對趙欣欣的反應,是相當地無語:拜托,永生仙君也不是萬能的!
  
  尤其是他兼了觀風使這個職位,若沒有這個職位,他能想法子打一打擦邊球,但是正因為身在其位,他反倒是要束手束腳。
  
  不過這個時候,也沒必要討論這種煞風景的問題,他微微一笑,“你不想知道,我去北方做了些什麽嗎?我可是洗刷清了晉王的冤屈。”
  
  “正等著你講給我聽呢,”趙欣欣嫣然一笑,“栗化主有得忙了,我不管他們,先給你擺個接風宴。”
  
  今天雷谷的主角,是丁青瑤丁經主,她帶著離火扇載譽歸來,栗娘要大擺筵席,同時接待跟著丁經主來三湘的北地豪傑。
  
  李永生和趙欣欣偷懶了,兩人尋了一處隱秘的竹林說悄悄話,而玄女宮的經主和化主,卻是刻意無視了這兩人。
  
  趙欣欣對自家夫君的冒險,其實並不擔心,她知道這個位面沒人能讓他吃癟,唯一擔心的,不過是夫君不要陰溝里翻船。
  
  但是她對他的冒險經,卻是很感興趣,她願意分享他的喜樂哪怕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尤其是,當她聽說,他把顯達真君的傀儡,留給了父王,忍不住開心地笑了起來,那一刻,整個雷谷似乎都變得生動了起來。
  
  她眼里當然沒有真君這夫妻倆眼里都沒有真君,但是他能為她這一世的父王著想,她還是相當欣慰的。
  
  李永生也帶回了給她的禮物:天姥雙殺,這兄弟倆能護衛她的安全。
  
  趙欣欣覺得這禮物還真是有點雞肋,她現在的修為,並不在意這兩個初階真人的護衛。
  
  除此之外,她最關心的竟然是……血奴!
  
  她對李永生的北地之行,並不是一無所知,丁青瑤時不時就會傳遞回來消息,至於說離火扇是怎麽回歸的,丁青瑤更是說得明白這是李永生打贏了科羅廖夫。
  
  丁經主不會埋沒李永生的功勞不管她是不是想借此討好觀風使。
  
  誰有膽子,敢將位面觀風使的功勞據為己有?
  
  可是趙欣欣在意的是,“那只血魔,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怎麽聽說是個小女孩?”
  
  李永生哭笑不得地一攤手,“拜托,你就算懷疑我,也懷疑個人族女子好不好?我的口味有那麽怪異嗎?”
  
  趙欣欣卻是悻悻地一撇嘴,拿起酒杯來,一飲而盡,顯然永馨仙子是發小性子了。
  
  她在別人面前,從來都穩重得很,但就偏偏跟李永生在一起的時候,是十足的小孩心性。
  
  “好好,”李永生見狀,馬上舉手投降,“我現在就召她過來。”
  
  不多時,一個小女孩兒撅著嘴,慢慢吞吞地走進了竹林,一臉的不高興。
  
  趙欣欣擡手一抹額頭,眉心處放出一道白光,正正地射向小女孩。
  
  血魔哪里見識過這個?身子直接癱倒在地,不住地發抖,甚至可以聽到她牙齒的碰撞聲。
  
  李永生卻是明顯地吃了一驚,“你連天眼通也修成了?”
  
  都是從上界下來的,永馨的道術和神通,修煉得比他快多了。
  
  當然,他心里其實明白這原因,眼下不過是湊趣而已。
  
  趙欣欣收起眉心的白光,笑吟吟地看他一眼,“我也是嘗試了一下,發現不受這個位面的排斥,當然就敢精進一些,這血魔還是有點造化……竟然是九世善人轉世。”
  
  血奴聽到她這話,忍不住再次顫抖了起來你竟然知道我是九世善人轉世?
  
  它自己都不知道自家的來,不過它可以確定,能辨出自己轉世之身的,起碼得是真君,眼前這位連天機都沒有推演,直接一道白光就掃出來自己的根腳,那顯然……也是上界之人。
  
  就像李大師這名仙使一般。
  
  “九世善人轉世?”李永生的眉頭一皺,“居然轉生成了異族,還真夠胡鬧的。”
  
  他說的胡鬧,是指玄青位面的天道規則,然而,他雖然身為仙君,在這個位面上,也不能直接指責位面天道這就叫“我的地盤我做主”。
  
  所以他也只能含?地斥責一句。
  
  趙欣欣卻不以為然地回答,“劫數罷了,我還遭逢仙厄呢,而且這九世善人轉為蝙蝠,卻得了老蝙蝠的真血,也不算多虧……你退下吧。”
  
  小女孩這才站起身,恭恭敬敬地沖她深施一禮,然後轉身退下。
  
  接著,李永生跟趙欣欣談起雷谷近期的發展。
  
  在他離開後不久,栗化主就來到了雷谷坐鎮,還在化主院發布了幾個雷谷的任務。
  
  所以雷谷發展得蒸蒸日上,荊王府雖然對雷谷庇護博靈軍隊很有微詞,但是有五主級別的真人坐鎮,他們能做的,也就是嘴上抱怨了。
  
  正經是栗化主還從百粵往雷谷調運糧食,極大地緩解了雷谷的糧食壓力,而且因為此處秩序井然,吸引了大批人來暫住。
  
  現在別說雷谷了,就連周邊忠義、桐靈等縣,也是人滿為患。
  
  相較李永生北上柔然、伊萬的驚險,趙欣欣在三湘的經營,可謂是波瀾不驚,不過,能將雷谷穩步發展到這個程度,也相當不容易了。
  
  李永生點點頭,“善戰者無赫赫之功,還真是辛苦你了。”
  
  趙欣欣原本還想說一說,自己是如何地花費心血,經了多少瑣碎事情,聽到他這話,忍不住笑著瞪他一眼,“你這家夥,真是越來越會說話了……那你說一說,我怎麽辛苦了?”
  
  李永生無奈地擡眼看向天空,永馨仙子一旦進入“我要聽奉承話”的狀態,每一次的過程……真是令人他不寒而栗,“咳咳,下雪了呢。”
  
  趙欣欣不滿意了,“你這家夥,又開始東拉西扯,我要聽你說……”
  
  觀風使回來的第一天晚上,就說了幾十萬字。
  
  總算還好,第二天天才蒙蒙亮的時候,玄女宮中的寮頭趕了過來,護送丁經主和離火扇回宮,杜晶晶做為巡寮執事,也被召了去。
  
  此次回來,李永生還想在毀滅道意上做點文章,他覺得將道意全部凝練出來的話,保證三四個準證證真,還是不成問題的。
  
  恰好,趙欣欣也有這個打算,她已經將那個小山頭劃為了禁區,除了搭建淬體雷池,就是妥善利用其中的道意最好是能完成對栗化主的承諾。
  
  永馨仙子想讓栗娘證真的話,手段很多,不過她覺得自然一點最好,省得別人胡亂猜測。
  
  事實上,凝聚道意證真,有點涸澤而漁的意思,有浪費資源的嫌疑,中土人去了國外可以這麽搞,這麽對待自己家里的資源,有些過分。
  
  但是李永生和趙欣欣都不這麽認為,因為毀滅道意這東西,對中土修者來說,基本上沒什麽大用,而且這道意會越來越淡,不用的話,再過幾百年沒準就會消失。
  
  與其讓這道意慢慢地消失,不如最後利用起來,令其發揮余熱。
  
  說句更難聽的,萬一被真神教信徒發現了此間道意,後果會更糟糕真神教徒,尤其是新教徒,有太多人修煉的是毀滅道意。
  
  搶奪敵方領土上的道意,真的可能引發太多的慘烈戰鬥不是自家的東西,搶來就搶來了,搶不來也要毀掉。
  
  所以說這東西是個禍患,不如早早處理了好。
  
  不過這毀滅道意,又跟雷霆相關,處理得不好的話,雷池的效果要減半。
  
  事實上,李永生還有別的打算,“北邊的真君,還是少了一點,我覺得時機成熟了,也可以讓他們來此,看有沒有什麽機緣。”
  
  “還是你講一下道,提升他們的好,”趙欣欣看他一眼,笑著發話,“就像陳太忠的聞道谷,因人成名,不但結了因果,還能落個提攜後輩的名頭。”
  
  李永生也笑著回答,“聞道谷倒是可以搞,但我好歹是觀風使,還是要考慮位面平衡……”
  
  兩人正圍著山頭商量,?地見到遠處有報警焰火,接二連三地升起。
  
  他倆正在疑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就見一朵紅雲騰空而起,栗化主站在雲頭大聲發話,聲震雷谷,“玄女宮的真人弟子,隨我去救援……”
  
  趙欣欣下意識地看李永生一眼,“壞了,十有**是離火扇出問題了。”
  
  “那咱倆一起去,”李永生直接裹起了她,也沖上了天空,大聲發話,“北邊的朋友,麻煩幫著看顧一下雷谷,感激不盡!”
  
  話音未落,他已經帶著趙欣欣,追著那朵紅雲,電射而去。
  
  求救的焰火,就在雷谷東南百余里處,距離朱雀城,也不過兩百多里。
  
  他們趕到的時候,見到的是滿地的瘡痍,還有一個個大坑,厚厚的雪層被炸開,露出一片片的土地,還有泥土混著白雪,飛濺得到處都是。
  
  伴隨著土坑的,還有隨處可見的殘肢斷臂和鮮血,混雜在白色的雪中,令人觸目驚心。
  
  李永生和趙欣欣趕到的時候,栗化主正在追殺一名中階真人,而丁青瑤則是躺在一名女性司修的懷里,雙目緊閉人事不省,身上滿是鮮血。
  
  李永生將趙欣欣放在地面,才要追向那名中階真人,只聽得砰的一聲大響,卻是那名中階真人眼見逃不脫,竟然直接自爆了……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hkguy

LV:7 大臣

追蹤
  • 27

    主題

  • 10951

    回文

  • 5

    粉絲

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