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文明] 尋情仙使 作者:陳風笑(已完成)

 
hkguy 2016-4-7 23:43:07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78 707201
hsutc55 發表於 2017-4-20 21:59
第八百五十七章 送人頭
李永生他們聊天的地方,是在竹林邊緣,這個地方相對清幽。
  
  南方的春天來得早,十來天前還大雪漫天,現在卻有春筍破土了,不但嗅得到那清新的春的氣息,還聽得到那蓬勃生長的春天活力。
  
  趙欣欣就這麽走過來,矯捷的身影再加兩條大長腿,撲鼻而來的,也是滿滿的青春氣息。
  
  孔舒婕、秦天祝和肖仙侯都知道她的身份,見到她出來作證,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了,腦子里就只有一個念頭:朝廷真的做出這種事了?
  
  李永生關註的重點,卻是不一樣,他的鼻子抽動一下,眉頭就皺了起來,“你這手里提的東西……是不是有點煞風景?”
  
  “見過九公主,”秦天祝第一個站起身來,沖著趙欣欣一拱手。
  
  孔舒婕和肖仙侯現狀,也趕緊起身施禮。
  
  “不須多禮,我現在是世外之人,”趙欣欣一擺手,大長腿一邁,就坐到了石凳上,將手里的包裹往石桌上一放,“這也可以作證。”
  
  李永生的眉頭又是一皺。
  
  肖仙侯不明就里,站起身就打開了包裹,發現里面是個兩尺長,一尺寬,尺半高的盒子。
  
  孔舒婕見狀,大喊一聲,“慢著。”
  
  然而,小鮮肉的手實在太快了,她的話音未落,他已經將盒子打了開。
  
  然後,他就倒吸一口冷氣,里面竟然是——兩顆血淋淋的人頭!
  
  肖仙侯“嗷兒”地大叫一聲,直接躥出去一丈多遠,臉色也刷地白了。
  
  秦天祝的反應好一點,但也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臉色極為難看。
  
  倒是孔舒婕最機智,猛地一側頭,只是用眼角的余光去看那盒子,但是因為她的動作太大,脖頸竟然發出了“?吧”一聲響。
  
  李永生已經知道里面是什麽了,倒是沒有躲避,只是眉頭微微一皺,“這是……”
  
  “這是梁珩和範含的人頭,”趙欣欣淡淡地發話,“是軍情司的人送過來的。”
  
  “何必如此,”李永生的眉頭一皺,“這倆人頭事關重大,沒必要給咱們雷谷送過來吧?”
  
  梁珩是東臺舍人,範含是內廷的二號人物,兩人策劃並且實施了對玄女宮的偷襲。
  
  “不僅僅是給雷谷的,”趙欣欣淡淡地回答,“他們還指望,我把這人頭送到宮里去。”
  
  這才對嘛,李永生微微頷首,雷谷還真當不起這兩顆人頭,有一顆記錄砍頭時候的留影石,就算交待了。
  
  但是想要平息玄女宮的怒火,必須要獻上貨真價實的人頭,而且還得先行獻上——至於說玄女宮認不認,那還是在兩可之中。
  
  孔舒婕聽到這番對話,渾身都是一顫,“禦用監的範含?”
  
  “沒錯,”趙欣欣點點頭,“他是偷襲玄女宮的主謀之一,朝廷送來了他的人頭賠罪……還有誰以為,我倆說的是假話嗎?”
  
  “禦用監範含?”秦天祝聽得也是眉頭一皺,指向一顆人頭,那是書生模樣的,“這個?”
  
  他家學淵源,對朝廷體系里的重要人名並不陌生。
  
  趙欣欣意外地看他一眼,“你見過範含?”
  
  “沒見過也認得出來呀,”肖仙侯已經恢復了正常,他大聲嚷嚷,“另一個長著胡子呢,怎麽可能有長著胡子的司監?”
  
  趙欣欣覺得面上有點無光,悻悻地看他一眼。
  
  不管怎麽說,三名來客都被這兩顆人頭嚇住了,範含那是什麽人?是內廷數一數二的人物,竟然人頭就被拿過來賠罪了。
  
  李永生臉上沒有什麽表情,但是心里也不無感嘆:沒想到這範含的人頭,真的被當做禮物送了過來,擱在先皇那個時代,誰敢想呢?
  
  好半天之後,孔舒婕才輕咳一聲發話,“那麽,九公主,既然朝廷表現出了誠意……誤會也就該消除了,對吧?”
  
  “這怎麽可能?”趙欣欣搖搖頭,又看李永生一眼,“用永生的話來說就是……道歉有用的話,要刑捕房做什麽?”
  
  “這可不一樣,”孔舒婕終究是本修院總教諭,抓人的話柄還是沒什麽問題的,“朝廷可不僅僅是道歉,而是把人頭送上來了。”
  
  趙欣欣冷笑一聲,“孔總諭是吧?你莫非以為,偷襲玄女宮這種大事,是一個區區的範含,能夠做得了主的嗎?”
  
  孔舒婕頓時語塞,是啊,只要不是智障,就知道這種大事後面,肯定有更大的人物支持——範含確實算是不小人物了,但是僅僅憑他,還真的不夠。
  
  不過這個時候,她不能這麽說,所以只能硬著頭皮發話,“不管怎麽說,這也代表了誠意,難道不是嗎?範含這種大人物,就算來博靈,郡守想求見,也要在門口等著。”
  
  趙欣欣淡淡地看她一眼,輕輕吐出一句話來,“你眼中的大人物,在我眼里未必是。”
  
  孔舒婕頓時語塞,她還能說什麽?對方的話,實在太高冷了一點,不愧是英王的九公主。
  
  既然說不到一塊兒,暫時就不說了,到了晚上,李永生出面,給總教諭和兩名同窗,擺了一桌接風宴,雖然物資不是很豐富,但是現在的中土戰亂頻發,也算得上很隆重了。
  
  不過第二天,孔舒婕還想見李永生的時候,卻被告知,李永生已經離開了雷谷。
  
  李永生是真的離開了,他接到了朱雀城的消息,“我們酒家”被人砸了。
  
  這是兩天前的事了,因為三湘戰亂,朱雀城的人數陡然增多,而且來我們酒家求庇護的人,也多了起來。
  
  其中有一個家夥,是朝廷捉拿的大盜,還不是普通的大盜,是魏嶽的仇家。
  
  捉拿此人的,朝安局的人馬,他們也沒有強闖我們酒家,就是在樓外擺出了旗號,希望我們酒家能將人送出來。
  
  結果好死不死的,玄女宮堂主院的人來了,聽說是朝安局的人在叫囂,毫不猶豫就出手阻擋——我們酒家可是玄女宮罩著的,由不得你們撒野。
  
  這兩邊一交手,我們酒家倒黴了,朝安局因為最近頻遭刺殺,所以帶了比較強的防禦護符,而玄女宮堂主院的人出手也沒有控制,余波直接掃塌我們酒家半邊樓。
  
  虧得我們酒家有濱北雙毒坐鎮,出面制止了雙方的打鬥,但是酒家的損失已經造成了,還傷及了幾名在樓中吃飯的客人。
  
  按說這樣的事情,李永生完全沒必要出面,不過他被朝廷來人糾纏得煩了,索性和趙欣欣相伴回來,處理此事的同時,躲避那些纏人的家夥。
  
  眼下李永生的修為已經暴露,他也沒有再矯情,就是裹著趙欣欣,直接飛回了朱雀城。
  
  跟他倆同行的,不但有天姥雙殺和血奴,還有唯恐天下不亂的公孫未明,以及還未見識過這個南方重鎮的呼延書生。
  
  幾人在城外降落下身形,早有我們酒家的夥計,已經牽著十余匹駿馬等在這里了。
  
  不過等待他們的,不僅僅是駿馬,酒店的夥計說了新的消息,濱北雙毒的老嫗被打傷了。
  
  趙欣欣聞言,頓時大怒,“打狗還要看主人,竟然敢對我的人下手……誰幹的?”
  
  夥計也不敢多說什麽,倒是一個小道童怯生生地回答,“其實堂主院找咱們的碴,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趙欣欣晉階司修之後,按照玄女宮的慣例,可以收三名以下的道童做為雜役。
  
  九公主沒興趣收雜役,不過鄧蝶介紹過來一個姐妹,就是眼前這位了,她也在我們酒家幫忙,對情況比較清楚。
  
  趙欣欣聞言,臉就是一黑,“這是給了他們臉了……還沒完了?”
  
  李永生不太清楚內中詳情,少不得要出聲問一問——他這一次北上,走得時間太久了。
  
  原來從半年前左右,玄女宮堂主院的人,對我們酒家就有點微詞了。
  
  堂主院是十方堂的性質,負責接待天下道友,像水月庵旁邊的客棧,大多就是堂主院名下的。
  
  我們酒家強勢崛起,風頭很勁,尤其是庇護江湖中人,讓酒家的名聲極為響亮。
  
  隨著他們買賣越來越好,就逐漸地影響到了堂主院的產業。
  
  尤其需要指出的是,堂主院的院主權白衣,跟化主院的院主栗娘,關系很是一般,兩人在還是司修的時候,就爆發過沖突。
  
  所以堂主院直接找到了我們酒家,希望能買下這個產業,將其歸納到堂主院名下——價錢什麽的,不是問題。
  
  趙欣欣當然不肯賣,她開這個酒家,就是一時興起,她更看重的,是酒家後面那個大院子,不但環境優雅,也是鬧中取靜,是朱雀城難得的好地段。
  
  至於說價錢好商量?抱歉了,堂堂的九公主,什麽時候缺過錢了?
  
  她一說不賣,堂主院弟子的臉色就難看了,甚至有人在堂主院的客棧和酒家里,公然詆毀我們酒家,說那里是藏汙納垢之所,大家都不要去。
  
  說什麽庇護其他人……拜托,誰給你的權力,讓你這麽做的?
  
  其實這也正常了,小小的辦公室都能誕生政治,玄女宮這麽大的攤子,內部肯定不會是一團和氣,還是那句話: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更別說這里面還涉及到了一定的名利。
hsutc55 發表於 2017-4-20 21:59
第八百五十八章 酒家被砸
趙欣欣知道,堂主院很想收走我們酒家,但是她真的沒打算賣。
  
  撇開後院的園林不說,這里是她和夫君在下界第一次創業的地方,有很多甜美的回憶。
  
  想到夫君小心翼翼接觸自己的過程,傻乎乎的,被自己玩弄在掌心上,她心里都跟喝了酒一般,暈暈的,醉醉的。
  
  至於說堂主院的詆毀,她並不放在心上——我開這個酒家,就不是為了賺錢,只圖高興!
  
  反正以我們酒家的名聲,別人再是詆毀,最多是少賺點,不會賠錢。
  
  這就足夠了啊,九公主有時會覺得,賠錢是很沒面子的,但是賺得少點,那完全不是問題!
  
  眾人一邊騎馬進城,一邊聽小道童講述整件事的過程。
  
  合著堂主院的人出手,打塌了我們酒家幾間房舍,都不是無心之失,而是故意的!
  
  這不是小道童自己的判斷,是她聽濱北雙毒說的。
  
  堂主院的人打塌了我們酒家,濱北雙毒看出他們不懷好意,所以當時只是分開了打鬥的雙方,再沒說什麽誰對誰錯——不管怎麽說,表面看起來,堂主院是為我們酒家出頭的。
  
  緊接著,朱雀城的官差到了,接走了被圍攻的朝安局人員。
  
  不管怎麽說,朱雀城是官府和道宮共治的城市,官方的面子,玄女宮得買。
  
  然後,城主府對這個事件定性了:公眾場合鬥毆,傷及他人和財物,
  
  定性之後,當然就是相應的處罰了,但是朱雀城主再牛,也不敢作出太嚴苛的處罰——沖突的這兩方,哪一方都是他惹不起的。
  
  所幸的是,這場糾紛沒有嚴重的人身傷害,只是涉及一些財物。
  
  於是城主府作出決斷:受傷的各自回去養傷,至於我們酒家被打塌的房間,還有受傷客人的治療費用,玄女宮和朝安局各出一半。
  
  堂主院的人頓時表示:去尼瑪的,我們才不會出這個錢,明明是朝安局找碴。
  
  朝安局的人心里也委屈大了,我們明明是受害者好不好?
  
  擱在兩年前,小小的朱雀城城主敢這麽處罰的話,朝安局分分鐘教他學做人——玄女宮不好惹,勞資們就好惹了?
  
  到了眼下這一步,並不是賠錢不賠錢的問題,肇事雙方誰也不差這點錢,這是面子之爭。
  
  但是老話說得好,形勢比人強,朝安局的人心里再委屈,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好吧,那就一家一半好了。
  
  我們酒家也沒指望著堂主院賠償,都是同門,這麽搞就太沒意思了。
  
  他們索性連朝安局的賠款也不急著要了——趙欣欣不但是玄女宮弟子,也是九公主。
  
  昨天中午,我們酒家就要修繕毀壞的房舍。
  
  結果堂主院的人攔住了:你們怎麽能就這麽修呢?讓朝安局的人來修。
  
  現在的玄女宮上下,對朝廷都有些不滿,如此表態,外人看起來也正常。
  
  但是濱北雙毒不幹了,酒家拖著不修,你們無所謂,但是壞的是酒家的名頭。
  
  更別說兩人心里都清楚,堂主院有私心,嚴格來說,我們酒家被毀,是堂主院一手所為。
  
  這時候你再攔著我們自己修繕,這就太過分了。
  
  雙方談不攏,一來一去,就發生了沖突,
  
  結果堂主院有準備,來了兩名真人,直接將濱北雙毒一頓胖揍,老嫗被打傷了。
  
  趙欣欣越聽臉越黑,到最後一擺手,很幹脆地發問,“那兩名真人還在不在?”
  
  小道童一縮脖子,怯生生地回答,“這個我真不知道,不過鄧師姐說了,已經向化主院的姐妹們求助了。”
  
  一行七八人,迅速地來到了我們酒家,然後才愕然地發現,整個我們酒家,都變成了一片廢墟,只有旁邊的小院,那供小二和大廚住宿的平房還在。
  
  小院里站著七八十號人,除了酒家的小二和大廚,還有三十多號各色人等,一眼看過去,就猜得到這些人的來歷——應該是在我們酒家求庇護的。
  
  鄧蝶也在其中,而且還是拿了一柄長劍左右巡視,儼然是一副保護者的模樣。
  
  被她保護的人里,不乏中階甚至高階司修,但是在此地,她玄女宮弟子的身份,才最有威懾力。
  
  趙欣欣直看得睚眥欲裂,咬牙切齒地發話,“誰幹的?”
  
  “你總算回來了!”鄧蝶長出一口氣,“是堂主院胡盛威幹的,他們還抓走了二老。”
  
  她嘴里的二老,就是濱北雙毒。
  
  趙欣欣的眉頭皺做了一團,好半天才出聲發問,“胡盛威憑什麽拆了酒家?”
  
  “他說二老不敬玄女宮,”鄧蝶皺著眉頭發話,“所以他要給一個教訓。”
  
  “混蛋!”趙欣欣勃然大怒,“我記得不錯的話,胡盛威在水月庵不遠處,有個宅子?”
  
  胡盛威是堂主院的中階真人,戰力不俗,他本人是百粵的,還有一個叔父是十方叢林白雲觀的都管,不過他在玄女宮混出了名堂,將家里人接來住,宅子里應該也有四五百號人。
  
  鄧蝶點點頭,想一想又補充一句,“胡盛威的宅子,挨著權堂主的外宅。”
  
  趙欣欣根本不理會這話,而是扭頭看向李永生,“永生?”
  
  “我把他們全部抓來!”李永生很幹脆地回答,欺負人欺負到我老婆頭上了,找死嘛。
  
  趙欣欣點點頭,想一想之後,又吩咐一聲,“不要殺人。”
  
  “我懂,”李永生點一點頭,身子驀地騰空,電射而去。
  
  “等一等我!”公孫未明大喊一聲,直接追了過去,緊接著,一個小女孩也騰空而去。
  
  呼延書生比較穩重,跟著天姥雙殺在一起,心說你去打架,我就看護九公主好了。
  
  朱雀城是禁止飛行的,也有禁空大陣,大陣一般不開,但是想在朱雀城飛行,需要先考慮一下後果。
  
  然而這三位想也不想,直接就飛走了。
  
  李永生飛到水月庵西邊,那里有大片的民宅,他站在高空中,大喝一聲,“胡盛威,你給我滾出來!”
  
  玄女宮的結構,跟普通四大宮一樣,真君是見首不見尾,高階真人就是頂級的存在了,而胡盛威,則是中階真人里的佼佼者。
  
  這麽大的三個人在空中飛著,本來就很引人註目了,下面的人看到了,都在猜測,這是哪來的真人,竟然從城里就飛了出來?
  
  聽到這麽一聲喊,有人就將目光投到了一片莊園上。
  
  莊園的面積不算小,一百多畝地,李永生不管其他人怎麽指指點點,直接飛到了莊園上空,再次大喊一聲,“胡盛威,滾出來見我!”
  
  下方的人群一陣攢動,有人高喊一聲,“好大的膽子,你是何人?”
  
  李永生根本懶得回答他們,而是側頭看一眼公孫未明,“未明準證,你幫我壓陣……”
  
  話還沒說完,公孫未明就沖了下去,“都別走,報應到了!”
  
  下面一陣雞飛狗跳,而未明準證已經開始出手抓人。
  
  “何人搗亂?”旁邊的莊園里,一名真人淩空飛起,在這片地方居住的人家,大多非富即貴,還有幾家是玄女宮的親眷。
  
  甚至緊挨著胡盛威家院子的,是堂主院權白衣的親族。
  
  飛起的真人只是初階,他看出公孫未明是高階真人,不敢直接動手,但是臉色也頗為不善——敢在這片地方撒野,那不光是胡家的仇人,也是在打其他人的臉。
  
  李永生淡淡地看他一眼,高聲發話,“雷谷谷主辦事,誰想架梁子只管上!”
  
  “雷谷谷主?”初階真人先是眉頭一皺,然後渾身猛地一震,眼睛瞪得老大,“可是英王的九公主?”
  
  李永生看他一眼,並沒有回答——對方不問緣由就先拉下臉來,他也沒必要給好臉色。
  
  這名真人見他態度傲慢,卻也不敢多說什麽。
  
  英王的九公主,在朱雀城的名頭不是一般地大。
  
  趙欣欣還沒有成為制修之前,就已經相當引人註意了,後來開設了我們酒家,又成為了雷谷谷主,更是讓她聲名鵲起。
  
  尤其是前不久,她越階成就司修,而雷谷也將荊王逼得束手束腳,她的風頭之勁,一時無兩。
  
  這名初階真人並不是玄女宮弟子,而且他非常想交好玄女宮的人,所以才在李永生三人動手的時候,第一時間沖出來質問——胡盛威可是堂主院里的骨幹。
  
  可是聽說對方來人,竟然是趙欣欣的下屬,這渾水他還真的有點不敢趟了。
  
  九公主雖然只是司修,但是手下能人無數——這不,連高階真人都過來動手了?
  
  尤其重要的是,他非常清楚,趙欣欣在玄女宮也是有後臺的,她是栗化主的得意弟子。
  
  對於他這個不屬於玄女宮的真人來說,兩方都是他惹不起的。
  
  他沈默了,但是又一名真人飛了起來,這次是從隔壁莊園飛起來的,還是道士打扮。
  
  此人豐神俊朗,也是難得的中年帥哥,修為還是中階真人。
  
  不過這人的表現,卻是令人有點失望,他一飛起來,就沈聲發話,“住手,這是玄女宮弟子的宅院,由不得你們這些雜魚放肆!”
  
  李永生看他一眼,呲牙一笑,雪白的牙齒煜煜生輝,“權家的人?
hsutc55 發表於 2017-4-21 22:03
第八百五十九章 兇殘血奴
對李永生的問話,中年真人並不正面回答,他冷哼一聲,背著手淡淡地話,“知道厲害就好,現在罷手,我會替你們向權堂主求情的。.”
  
  “是嗎?”李永生怪怪地看他一眼,“看你的打扮,也不是玄女宮中人吧?”
  
  道宮系統里,服裝也不是統一的,只是大致的款式相同罷了。
  
  對方這名真人若是沒有穿道袍,還不好猜出身份,但是眼前這道袍的款式,卻證明他絕對不是玄女宮弟子。
  
  這名真人聞言,臉就是一黑,“本座是清微廟二代弟子座,這個身份不夠嗎?”
  
  “區區一個破子孫廟,也敢管雷谷谷主的事?”李永生的嘴角,泛起一絲冷笑,然後厲喝一聲,“夾起你的尾巴,快滾!”
  
  “混蛋!”中階真人氣得臉都青了,清微廟可不是小廟,中土有名的子孫廟,是南七北六十三廟,清微廟就是南七廟之一,而且隱隱是南七廟里的第一廟。
  
  他自負身份,就算比四大宮不如,但是比之普通的野路子,那是強太多了。
  
  他也是雲遊到此,跟權堂主相處甚得,所以才在權家的外宅住下,眼見旁邊胡真人的家人被刁難,才忍不住跳出來。
  
  聽到面前的年輕人詆毀清微廟,他實在再也忍受不住了,一抖手,三支飛劍就打了出去,同時厲喝一聲,“小子受死!”
  
  清微廟強的是術法和身法,第三才是劍道,不過此人也算是個奇才,竟然演化出了劍陣,種種微妙變化操控於心,深得“清微”二字的真諦。
  
  這一劍,他沒想殺人,畢竟九公主的大名,他也有所耳聞,而他自己並不是玄女宮的人。
  
  不過此人煞是可恨,不但傲慢無禮,還敢侮辱清微廟,他打算趁著那高階真人在地上,無暇顧及空中的時候,給對方來一記狠的。
  
  若是對方實在躲不過,那也只能怪年輕人你運氣不好了。
  
  他想得挺美,但是三支飛劍才一出,就現對方已經失去的身形,緊接著,他就覺得頭一暈,心里頓時大駭,“神魂攻擊!”
  
  李永生對清微廟的道統,還是比較了解,這個子孫廟的核心功法,得自於仙界的一個小宗門,在神魂上的造詣相當不錯,身法也精妙,擅長於細微處見功夫。
  
  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捏碎了一塊撼神符,善水者溺於水,正是因為神識強大,估計對方不會有類似的護符。
  
  這一點他還真沒猜錯,清微廟做為南七廟的第一廟,二代弟子座身上的好東西不少,可還真就沒有防範神識攻擊的手段。
  
  撼神符出後,他又打出一滴萬載幽水,他並不確定,萬載幽水能起多大的作用,但是他求的,也僅僅是這東西定住對方的身形——清微廟的身法,有點難纏。
  
  緊接著,令大家目瞪口呆的事情生了:萬載幽水才打中對方,空中的小女孩一閃身,極其詭異地來到了此人身邊,動作快得根本讓人來不及反應。
  
  下一刻,那中年帥哥,竟然被小女孩直接活生生撕做了兩截!
  
  我的老天,下面圍觀的人群,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可是中階真人啊。
  
  嚴格來說,不是撕做了兩截,而是中階真人的一條大腿,活生生被小女孩撕了下來!
  
  這可倒好,這位原本還想弄掉李永生一些什麽零件,現在自己一條腿被卸了下來。
  
  小女孩頭上的箍,化作一條繩索,直接將中階真人綁縛了起來。
  
  而中階真人的斷腿處,鮮血泉湧而出,全部噴到了小女孩兒的身上,還有大量鮮血,直接濺到了她的臉上。
  
  小女孩兒的身子不住地抖動著,似乎是在興奮,又更像是在後怕。
  
  下一刻,她伸出細長舌頭,舔去了嘴邊的鮮血,眼中釋放出冷厲的光芒。
  
  “我去,”有人忍不住高叫了起來,“這尼瑪是誰家孩子……要不要這麽兇殘啊。”
  
  另一名初階真人見到中年男子出手,腦子里才生出點動手的想法,冷不丁見到,剎那之間就攻守易位,中階真人不但是脆敗,還敗得如此狼狽和驚悚,他瞬間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沖動。
  
  血奴這是有生以來第一次品嘗人血,簡直是太激動了,而且它沒有殺人,就是接了一點別人不要的血——要不然這血流也是白流了。
  
  李永生堅決不能容忍血魔吸人血,但是見到這一幕,他也沒辦法指責,尤其是其他人見到它如此地兇殘,紛紛熄了上前幹涉的心思。
  
  他微微一揚下巴,“找個隱秘地方,處理掉你身上的血。”
  
  血奴聞言大喜,它正心疼,有大量的鮮血往地上掉呢,眾目睽睽之下,它總不能去吞服。
  
  於是它抓著真人的兩截身體,身子一晃,有若一道閃電一般,劃破長空不見了蹤影。
  
  等它再回來的時候,就是一炷香之後了,它早已經換了一身衣服,臉上是滿足的笑容,腰里還多了一個儲物袋。
  
  而那名中年帥哥臉色蒼白,已經失去了知覺,一副失血過多的樣子,不過他的胸口還有微微的起伏,顯然還有生機。
  
  此刻的李永生,正手執長刀,遙指著一群人,冷冷地話,“冤有頭債有主,這是雷谷和胡盛威的瓜葛,再敢上前,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在對手的地盤上動手,遇到這種情況是難免的,不過還好,他打著雷谷的旗號,擺明了這是玄女宮內部的事情,外人想要插手,總要掂量一下。
  
  而且清微廟二代座的脆敗,也告訴大家,來人是相當地強橫和兇殘。
  
  事實上,圍觀的人里,有那麽幾個人心中有數,胡盛威確實是打算為難九公主的。
  
  李永生再擺出這副架勢,一時間,還真沒什麽人敢出頭了。
  
  倒是有人在人群里高喊,“你又非玄女宮弟子,憑什麽抓胡盛威的家屬?”
  
  李永生呲牙一笑,刀尖指向一名玄女宮司修——這話正是此人所說,他呲牙一笑,“身入道宮,哪里來的家屬?胡盛威敢抓九公主的侍從,我抓他的族人又何妨?”
  
  公孫未明的動作也很快,已經將胡家五百多人全部抓住了。
  
  其實高階真人抓黎庶,是非常輕松的,幻化出無數條繩索,一抓就是十幾個甚至幾十個,至於那些躲在屋子里的,只要神念掃到,直接擊穿屋子抓人就是了。
  
  不過胡家也有三名司修因為反抗,被擊傷了。
  
  公孫未明要賣弄手段,他將五百多人挨個捆了,幻化出一只大手,直接將五百人裹在空中,還表現出一副“我很輕松”的樣子。
  
  李永生的長刀一轉,沖著地下的胡家莊園就是三刀。
  
  第一刀,將胡家莊園斬成了兩段,地面出現三尺深的壕溝,所過之處,樹木斷折房屋倒塌,第二刀,由於強烈的震動,莊園里大部分的房屋都被震塌了。
  
  第三刀看起來,並沒有第一刀和第二刀那麽震撼,但是那有若天威一般的刀勢,讓地面上無數的圍觀者雙腿一軟,倒在地上。
  
  三刀過後,李永生轉身就走,伴著公孫未明和血奴向城里飛去。
  
  他們離開好一陣,周邊圍觀的人群才開始竊竊私語,“我去……這是什麽刀法!”
  
  “刀法……一般吧?正經是那個小女孩,實在太可怕了啊,怎麽會那麽兇殘?”
  
  “那個高階真人好帥氣啊,五百多人都能裹著走,也不知道他有伴侶了沒有……”
  
  就在眾人的議論聲中,胡家莊園的院墻無聲無息地向下滑落,就像沙子一般坍塌了下去,由緩到急,瞬間化作了一地的粉末,還有大量的細碎塵埃飄起。
  
  眾人看得目瞪口呆,好半天之後,才有人向里一看,然後又倒吸一口涼氣,“竟然連樹木花草也不見了,化為了齏粉!”
  
  此話一出,旁人都不怎麽相信,因為塵埃遮擋了視線,不少人直接沖進了莊園里——這麽大的莊園,怎麽可能全部化成齏粉呢?
  
  李永生三人帶著捉來的胡家人,來到了我們酒家的廢墟旁。
  
  趙欣欣看了一眼,淡淡地話,“小孩和老人就算了,這些年輕人和中年人,給我清理廢墟,血奴你來看管,誰不聽話,就用鞭子抽!”
  
  小女孩兒聞言,頓時大喜,馬上做個手勢——鞭子抽出血來怎麽辦?
  
  趙欣欣沒好氣地看她一眼,“別跟我裝,我知道你會說話……反正不許殺人。”
  
  到了九公主的一畝三分地兒,可就由不得胡家人搗亂了,有人不服氣,小女孩手中的鋼絲鞭抽下,直接皮破肉爛,鮮血狂飆。
  
  不過,胡家的壯勞力才開始清理廢墟,遠處天空電射而來三人,還裹著二十多個修者。
  
  打頭的一人濃眉大眼,長了一個碩大的鼻子,他身子尚在空中,就大聲地話,“趙欣欣,你敢抓我胡家人?”
  
  趙欣欣微微一笑,冷冷地話,“你能抓我侍衛,我抓你胡家幾個人,你又能怎樣?”
  
  來人正是胡盛威,他的眼睛四下一掃,現正在清理廢墟的,正是自己的族人,一時間大怒,合身撲了下來,“竟敢如此辱我胡家人,趙欣欣……你找死!”
hsutc55 發表於 2017-4-21 22:05
第八百六十章 大欺小
胡盛威暴怒之下,根本顧不得考慮許多,直接就沖著趙欣欣撲了過來。
  
  不等九公主有所動作,空中驀地多出一根大?來,直接向他砸去,“住手!”
  
  胡盛威雖然是在暴怒中,但是對氣機的感應,還是相當強的,他只覺得渾身的毛孔一緊,這是……高階真人出手?
  
  以他的戰力,其實並不把一般高階真人放在眼里,但是這一?,帶給了他極為危險的感覺——若是不管不顧的話,他有隕落的危險。
  
  於是他直接祭出了一柄鋼叉,迎向了那根大?。
  
  大?和鋼叉重重地撞在一起,而胡盛威的身子一震,倒飛出去十余丈。
  
  他的臉色,也因此漲得通紅,急速地喘了幾口氣,面色才恢復了一點,擡手一指對方的高階真人,“你……你敢對我玄女宮弟子出手?”
  
  因為氣息不暢,他的話說得也是斷斷續續,但是跟他同來的兩名真人,齊齊大聲叫罵,“竟然敢對道宮不敬……狂徒找死!”
  
  朱雀城可是玄女宮的地盤,其他三大宮的人來了,也要讓著玄女宮。
  
  呼延書生收回空中的大?,面無表情地發話,“我沒有看到玄女宮弟子,只看到了大欺小。”
  
  胡盛威一行人聞言,齊齊就是一楞,他們氣勢洶洶地趕來,想的就是這次出手捉拿趙欣欣,應該是順理成章的事。
  
  趙欣欣手下的高手再多又如何?這是玄女宮內部的事情,外人無權過問。
  
  就連今天被拿下的濱北雙毒,也不是逃不了,而是直接被胡真人扣下一個大帽子來——你們不敬道宮,當殺一儆百。
  
  濱北雙毒打是打不過,跑又不敢跑,否則的話,何至於被人活捉?
  
  當然,這也是為了維護趙欣欣的產業,他倆真敢逃走的話,我們酒家肯定要被牽連進來——到那個時候,就不僅僅是房舍被摧毀了。
  
  但是胡盛威此刻一趕到,發現族人被如此役使,盛怒之下,直接對著趙欣欣出手,當時他想的是——我這是管教宮中小輩,誰敢多管閑事?
  
  然而偏偏地,還就是有人出手了,並且告訴他:你這是大欺小!
  
  這個理由當然是不夠充分,但是也足夠了。
  
  胡盛威急速地喘兩口氣,才陰森森地看向呼延書生,“我自管教宮中晚輩,關你何事?”
  
  “胡真人此言差矣,”趙欣欣冷冷地發話,“我化主院自有院主,還輪不到你堂主院的人,來對化主院弟子指手畫腳!”
  
  “好一副伶牙俐齒!”胡盛威的臉色,越發地黑了,“我堂主院的人幫你趕走強敵,你就是如此回報堂主院?”
  
  趙欣欣的臉色一沈,“是啊,我還要感激你堂主院拆了我的酒樓,抓了我的人!”
  
  “不用多說廢話,”胡盛威一擺手,很強硬地發話,“你有什麽委屈,去跟栗化主說,我堂主院一向就是如此行事。”
  
  “一向如此行事,就是大欺小嗎?”公孫未明似笑非笑地發話了,“或者是多欺少?”
  
  胡盛威臉一沈,陰森森地看向這名英俊的準證,“你又是個什麽東西?”
  
  公孫未明根本不理他,直接出手一掌,將一名胡家被擒獲的司修打得倒飛了出去,笑瞇瞇地回答,“略施薄懲……讓你再對上位者不敬!”
  
  那胡家的司修直接狂噴鮮血,眼見就不得活了。
  
  胡盛威一時間睚眥欲裂,就要沖上去拼命,“混蛋……有種沖我來!”
  
  旁邊兩位真人連忙拽住了他,“胡真人,此人是高階真人啊。”
  
  道宮中人不容輕易冒犯,但是對方不買帳的話,一旦打起來,再追究一個冒犯上位者,也是正常了——關鍵是眼前虧是要吃的。
  
  “高階真人又如何?”胡盛威不住地掙紮著,嘴里不住地大罵,“混蛋……有種的不要沖著無辜的人下手!能要點臉嗎?”
  
  “先不要臉大欺小的,也不是我,”公孫未明絲毫沒有慚愧的樣子。
  
  他反而得意洋洋地發話,“我不對你出手,只不過是不想再被你扣個不敬道宮的帽子……人不能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我有那麽蠢嗎?”
  
  很顯然,他不是閑得無聊而欺負胡家,他只是不想主動進攻胡盛威而已。
  
  胡盛威這時候才意識到,對方是相當地有恃無恐——人家就等著自己出手呢。
  
  終究是中階真人了,他雖然怒火中燒,卻強行壓制住了火氣——趙欣欣手下的高手,要都是這麽肆無忌憚的主兒,他帶來的這點人,還真的不夠用。
  
  他咬牙切齒地發話,“有種的,留下姓名!”
  
  “遼西公孫未明,”未明準證呲牙一笑,饒有興致地看著對方,“怎麽,是不是打算去遼西找我公孫家麻煩?”
  
  竟然是遼西公孫家,胡盛威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了起來、
  
  說句實話,這真是他惹不起的龐然大物,若不是他有一個“玄女宮弟子”的護身符,公孫未明直接幹掉他,都不需要有什麽顧忌。
  
  想一想就知道,公孫未明對上丁青瑤,都敢說幾句風涼話,哪怕公孫家並沒有真君。
  
  胡盛威扭頭又看向呼延書生,陰森森地發問,“這位呢……又是如何稱呼?”
  
  “邽水呼延書生,”呼延真人淡淡地發話,“我無意欺負你這小輩,你再無禮,我自會去白雲觀,找一個相當的對手。”
  
  胡盛威的叔父,在白雲觀做都管,是積年的高階真人,也是胡家第一號人物,不過他年老力衰,真實戰力並不比胡盛威強多少。
  
  胡盛威氣得臉色發青,嘴里不住地叫著,“好好好,隱世家族欺負人上癮嗎?”
  
  公孫未明一抖手,又打飛一個胡家人,笑著發話,“是啊,我確實欺負人有癮,這個習慣……是不是不太好啊?”
  
  “公孫未明!”胡盛威氣得大喊一聲,“你要點臉行嗎?”
  
  “還不知道是誰不要臉,”趙欣欣冷冷地發話,“我雷谷在前方為玄女宮打生打死,甚至離火扇都是我雷谷的人配合搶來的,而有些人卻是在後方摧毀我的產業,打傷我的侍衛!”
  
  胡盛威怒吼一聲,“有什麽氣,你沖我來!擄我族人,摧毀我族人的莊園,你可知道罪不及妻兒的道理?”
  
  趙欣欣淡淡地看他一眼,“這道理,你比我懵懂,我也不跟你廢話,有種的,以後你就不要出院門,要不然我定然讓你知道什麽叫追悔莫及!”
  
  “還反了你了!”胡盛威氣急而笑,“趙欣欣,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我只是給胡真人你提個醒,”九公主一袖雙手,淡淡地發話,“像你這樣的狂悖之人,太容易死於非命了。”
  
  “我狂悖?”胡盛威氣得仰天大笑,“趙欣欣,我也不過是奉命行事,倒是你……狂妄太過,要小心後患!”
  
  他們的戰鬥,吸引了太多的人圍觀,胡盛威有心說,我這是得了權堂主的許可,但是眾目睽睽之下,他實在不能這麽說。
  
  但是他話里的意思,基本上也表達清楚了這一點——你掂量一下,惹得起惹不起權白衣。
  
  “你奉你的命,關我何事?”趙欣欣不以為然地一撇嘴,“誰想號令我,麻煩先跟栗化主說一聲,堂主院的手,真的伸得不要太長!”
  
  權白衣再牛,跟我有什麽關系?我是化主院的人!
  
  胡盛威被這話噎得直喘粗氣。
  
  好半天,他才冷哼一聲,狠狠地瞪趙欣欣一眼,然後轉身飛走,“咱們走!”
  
  一行玄女宮弟子氣勢洶洶而來,灰頭土臉而去。
  
  但是鄧蝶心中還有些擔憂,出聲發問,“欣欣大人,權堂主……不會找過來吧?”
  
  “可能性不大,”有人在旁邊接話,“怎麽也是五主之一,來找一個司修弟子的麻煩,他丟得起這人,玄女宮也丟不起。”
  
  趙欣欣聞言,側頭看一眼,然後才微微一笑,“原來是向捕手,你竟然還敢在朱雀城待著?最近朝廷做事,很不地道啊。”
  
  “朝廷做事,關我什麽事?”人群里走出一個落拓的獨臂漢子,正是四大捕手之一的向佐,他很無所謂地發話,“我只是一個小小的捕快,那些大人物的事情,與我何幹?”
  
  呼延書生饒有興致地看他一眼,他時隔二十年重出江湖,對這新冒出的四大捕手,多少有點好奇,“那你也該向朝廷多反應民間疾苦,現在真的是太亂了。”
  
  “是呀,”鄧蝶點點頭,“下面亂成一鍋粥了,朱雀城起碼多了五十萬的流民。”
  
  “朝廷亂,你道宮就不亂?”向佐扯動一下嘴角,不以為然地發話,但是他的話里,似乎又有什麽深意,“覆巢之下……呵呵,焉有完卵?”
  
  李永生聞言,和趙欣欣對視一眼,心里齊齊地生出一些怪異的感覺。
  
  “好了,”公孫未明一拍手,淡淡地發話,“找個地方喝酒吧,血奴幫著監督一下這些人幹活……大不了權白衣找上門來,有啥呢?”
  
  按道理來說,權白衣身為堂主院院主,是不可能來找趙欣欣麻煩的,他要找麻煩,也得去尋栗化主才對。
  
  然而,未明準證的嘴巴,簡直是開了光的,半個時辰之後,一團紅雲自遠方電射而來,堪堪地停在了我們酒家廢墟的上空。
  
  紅雲中緩緩地露出一個身形,那是一名一襲白衣的道人,站在雲中,有若仙人一般。
hsutc55 發表於 2017-4-21 22:05
第八百六十一章 權白衣
四周圍觀的人見到此人,頓時目瞪口呆,權白衣……還真的來了?
  
  此刻最痛苦的,當屬夾在人群中的幾名捕頭,他們心里郁悶到了極點。
  
  朱雀城可是禁空的城市,這尼瑪……今天有多少人飛來飛去了?
  
  向佐也嘴巴微張:權白衣竟然直接來找趙欣欣,這……這不太合適吧?
  
  權堂主並不落地,而是站在雲中淡淡地發話,“趙欣欣何在?”
  
  趙欣欣心里這個膩歪,也就不用再提了,你堂堂的堂主院院主,怎麽就赤膊上陣了呢?
  
  她是化主院的人,按說不用聽從堂主院的指派,但是不管怎麽說,權白衣也是五主之一,該有的上下尊卑,她還是要講的。
  
  於是趙欣欣向前走兩步,深施一禮,“見過白衣準證。”
  
  權白衣並不阻止她施禮,大喇喇地受了這一禮,才淡淡地發話,“清微廟的藍天真人,可是被你遣人拿走了?”
  
  原來權堂主也知道,自己不該來找一個小司修的麻煩——那樣太不成體統,但是清微廟的二代首座弟子被擒,他是有資格過問一下的。
  
  “是被我拿下了,”不等趙欣欣說話,李永生先開口了,他淡淡地發話,“此人對我不敬,我自會拿著此人,去清微廟討要公道。”
  
  自己的女人,當然要自己出面維護,反正事情也是他做的。
  
  “去清微廟討要公道?”權白衣上下打量他兩眼,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輕描淡寫地發話,“這話我都不敢說,就憑你……也配?”
  
  李永生眉頭一挑,似笑非笑地回答,“這話你當然不敢說啦,你有這個能力嗎?”
  
  “小子無狀!”權白衣厲喝一聲,一抖手,一張玉牌在他手中變大,沖著對方就打了過去。
  
  這一擊看似輕描淡寫,但是事實上,幾乎是他全力的一擊——他手中的令牌,不但象征著堂主院院主的身份,更是一件可媲美準真器的道器。
  
  玄女宮五主,都有這麽一面令牌,此刻在玄女宮附近出手,更有加成效果。
  
  李永生長笑一聲,手中驀地多出一柄長刀,狠狠地斬向了那道令牌。
  
  “砰”地一聲大響,兩人的身形都為之一滯。
  
  權白衣頓時就是一楞,這小子,竟然能擋住我的堂主令牌?
  
  他本來也不想親自來找趙欣欣的麻煩,胡家人被抓走,他已經知道了,但那是胡盛威的手尾,他要出面,還真是得找栗化主,要不然不成體統。
  
  直到胡盛威鎩羽而歸,又將李永生等人說得面目可憎,他才親自前來,要會一會這些狂徒。
  
  至於說借口,那也是現成的——藍天真人被他們抓走了。
  
  眼見面前這廝,僅僅是初階真人,說話極為放肆,他就打算全力出手,先狠狠地給對方一個教訓——你既冒犯道宮,又不敬上位者,殺了你也白殺。
  
  但是對方隨手一刀,竟然擋住了他的院主令牌,他還真有點措不及防——這一刀也太猛了吧?
  
  然而,他雖然有點吃驚,但是在來的時候,他就已經想好了,此次自己親自出馬,是以找回場子為目的,不過前提是,他首先要保護好自己,不能再丟面子了。
  
  所以當令牌一擊被擋住的時候,他想也不想,直接抖手打出一團白光,在空中形成了一張白色的大網。
  
  李永生一刀斬出,看到被對方攔住,身子前躥,毫不猶豫地就斬出了第二刀——他的撼神符已經暴露了,對方既然是堂主院院主,想必也有防雷護具,他索性堂堂正正地用刀法取勝。
  
  陽關三疊的刀法,在跟科羅廖夫對戰的時候,已經使了出來,在胡家莊園,他第二次使出,摧毀了那里,那麽第三次使出,也不會令別人太過驚訝。
  
  然而,觸目對方打出的大網,還是令他的眉頭微微一皺——好本事,竟然是熾火!
  
  熾火是本位面最霸道的火,可以燒掉一切的有形物質,比之紅蓮業火,也就差那麽一點點,而且此火還能主動追蹤,熾火一出,必須要分出究竟才會罷休。
  
  玄女宮中人,個頂個是玩火的好手,不過權白衣竟然能將熾火凝聚成網,進可以殺敵,退可以防守,這份能力,也不得不令人嘆服。
  
  五主中的第一主,權堂主這份戰力,真的是當之無愧。
  
  權白衣也認為,自己的防守滴水不漏,熾火可以擋住一切有形之物的攻擊,自己身上還有防範神魂和雷電攻擊的護具,誰破得了他的防禦?
  
  李永生也相當頭疼熾火,他這陽關三疊的第二刀,註重的還是物理攻擊,真要這麽一刀斬上去,刀就直接被燒殘了。
  
  當然,現在的他,想要躲避熾火沒有問題,不至於像上一次一般用掉替身偶。
  
  但是真要躲避的話,第二刀就勞而無功了,氣勢也會被對方所奪。
  
  他也有破掉熾火的法門,但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他的選擇實在少得可憐。
  
  於是他一抖手,打出一顆黑點,正正地迎向那張大網——永馨,實在不好意思,又得用你的寶物了。
  
  這一次他打出的,正是趙欣欣給他的萬冰之祖。
  
  熾火可以燒灼本位面一切有形之物,奈何萬冰之祖根本就不該存在於本位面中,熾火跟它的級別,也不過是半斤八兩。
  
  水火相遇,會發生怎樣一種情況?
  
  可以肯定的是,絕對不會水火既濟。
  
  下一刻,就傳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大響,劇烈的爆炸,直接將圍觀的人震得耳鳴不已,一些修為淺的,直接被沖擊波吹得倒飛了出去。
  
  就在這劇烈的爆炸聲中,傳來一聲怒吼,“看刀!”
  
  權白衣根本不知道,對方是使出了什麽手段,那個小黑點又是何物,他只知道,自己精心控制的熾火大網,竟然被對方炸得分毫不剩。
  
  這張大網,可是他精心煉制的,大網一毀,他神魂劇震胸口一悶,好懸一口血噴了出去。
  
  糟糕!他心里知道壞了,想也不想就祭出一張盾牌,擋在了前方——原來這廝,真的就是斬出那三刀的家夥。
  
  胡家莊園的慘樣,權白衣也見到了,不過因為進現場查看的人太多,里面的氣機早就亂了,所以他並不知道,李永生的第三刀,到底隱藏了什麽樣的奧秘。
  
  但是他聽別人說了,這三刀是如何地威猛,而且若論威力,似乎是一刀強過一刀。
  
  按道理來說,丁青瑤親眼見過這三刀的威力,如此匪夷所思的刀法,她在回宮之後,應該會將此情況告知同門,而五主這個級別的高層,多少也該有所耳聞才對。
  
  可是丁經主不敢說,也不想說,李永生不但是觀風使,還是她的機緣,有一個栗娘小呆子分享,已經夠多了,她怎麽會讓其他人知曉?
  
  所以,她在匯報李永生跟科羅廖夫一戰的時候,就說是科羅廖夫看李永生修為淺,想挑個軟柿子吃,不成想崩了牙。
  
  如此一來,也掩飾了她的戰力,可能不及科羅廖夫這一點。
  
  另一名目睹刀法的玄女宮弟子,就是杜晶晶了,但是杜真人悟真的時候,本來就有點勉強,她不但修為尚淺,眼界也不夠開闊,不能真切地感受到這三刀的威力。
  
  再說了,她是屬於寮房的弟子,跟堂主院還不算一回事,而且寮頭剛剛被殺,寮房里正混亂著,她想說也沒人可說。
  
  不過不管怎麽說,權白衣對這第二刀,還是很重視的,他知道威力會強過第一刀。
  
  所以他在令牌的前方,還加了一個防禦盾牌,也是穩妥起見的意思。
  
  不過他沒想到的是,李永生的第二刀,直接將防禦盾牌斬開,就像切豆腐一樣輕松,然後重重地斬向了堂主令牌。
  
  兩者再次劇烈相撞,那堂主令牌發出一聲哀鳴,倒射而回。
  
  權白衣的臉色,瞬間就變得刷白,直接一口血噴了出來——堂主令牌受損了!
  
  要知道,剛才熾火大網被毀,他已經受了暗傷,再加上這一擊,他受傷真的不輕。
  
  李永生長嘯一聲,身子迅猛地前欺,手中長刀再次斬落,“再吃我一刀!”
  
  權堂主嚇得魂飛魄散,直到真正面對這麽一刀,他才體會得到這一刀的威力。
  
  那是蘊含著天地偉力的一刀,是隱藏著大道真意的一刀,堂堂皇皇避無可避。
  
  這樣的一刀,恐怕真君想要接下來,也很吃力吧?
  
  怪不得此人敢口出狂言,說要去清微廟討公道,只憑這一刀,就有這個資格!
  
  就在這一剎那,他真的後悔了,早知道趙欣欣手下有如此悍將,我何必親自來找她?
  
  權白衣原本以為,公孫未明和呼延書生,就是趙欣欣麾下頂尖的戰力,此刻他才知道,眼前的年輕人,戰力恐怕比那兩人,還要高那麽一些。
  
  早知如此,他寧可跟栗娘打交道,也不會來直面這麽一刀。
  
  不過現在說什麽,都已經太晚了,他想也不想,直接丟出一件物事,整個人驀地消失。
  
  在外人的眼中,李永生一刀斬來,天地為之失色,觀戰的人無不生出一股濃烈的無助感。
  
  我若是權白衣,該如何抵擋這一刀?
  
  怕是擋不住的!
  
  下一刻,眾目睽睽之下,白衣飄飄的權堂主,被斬做了兩段。
hsutc55 發表於 2017-4-22 22:10
第八百六十二章同門還是仇家


權白衣當然沒有死,身為玄女宮堂主,他身上的好東西很多。

李永生毫不費力地將權白衣斬成兩截,但是下一刻,“權白衣”就變成了兩截木頭,然後化作一堆碎屑,飄散在空中。

“替身偶,”李永生冷笑一聲,大聲發話,“權白衣你能更有點出息嗎?”

權白衣的身形,出現在一里之外的空中,臉色刷白,目光中透露出濃濃的怨毒。

不管對哪個修者而言,替身偶都是相當寶貴的。

博本院總教諭孔舒婕研制出了新的替身偶,成本比較低,但那只適合制修和部分司修用。

高階真人使用的替身偶,跟這種大路貨不一樣,李永生這一刀,蘊含著天威和道意,普通的替身偶,根本無法承載這麽重的因果,哪怕替身偶損壞,也阻止不了因果追循。

權白衣的心在滴血,他不後悔使用替身偶,但是此刻真的心疼。

能救自己一命的替身偶,就這麽用掉了啊。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他也是退無可退了,胡盛威可以掩面而走,可他卻不能。

對方的戰力如此強悍,他若想找回場子,只能……只能請宮中的真君出手了。

然而,這是不可能的,屁大的事,合適請真君出面嗎?

要知道,他此來尋釁,也是因為有一個借口,否則的話,他自己出現在這里都是丟人。

而且他想請真君出手,也得過栗娘那一關,五主的意見都不統一,如何請得動真君?

栗娘不光會不同意,怕是還要強烈反對。

然而此刻,他已經是羞刀難入鞘了,於是他祭起堂主令牌,大聲發話,聲音響徹整個朱雀城,“所有玄女宮弟子聽令,有宵小辱我道宮……”

堂主院並不能隨便幹預其他四院的事務,但是在玄女宮遭遇重要事件的時候,他們可以臨時代表宮中發布指令,號召弟子們共同禦敵。

這是權宜之計,但是接到這種類似於征召的命令,堂主院以外的弟子若是不做出響應,事後肯定要被追查責任的。

權白衣這也是被逼無奈了,要召集朱雀城所有的玄女宮弟子,啃下這塊硬骨頭。

反正這個時候,栗化主並不在附近,就算化主院弟子不聽從號令,其他人總不能反對。

就在此刻,一聲輕笑響起,“呵呵,我怎麽不知道,有人侮辱道宮呢?”

空中驀地出現一名宮裝麗人,笑吟吟地看著權白衣,“權堂主可否解釋一二?”

她的聲音,比還要高出幾分,朱雀城中的玄女宮弟子,都聽得分明。

權白衣一見此人,臉色就是一黑,“丁經主不在宮中養傷,來此何幹?”

“我若是說路過,你肯定不信,”丁青瑤一收笑容,淡淡地看著他,面無表情地發話,“我是從雷谷來的,還需要我多說嗎?”

她當然是從雷谷來的,她原本接到的任務,是負責跟朱雀溝通,雙方罷戰。

目前這個任務,她完成得比較好,而她的身體並未大好,宮里也不可能再給她派新的任務。

這個時候,她就可以覓地養傷了,所以她選擇了雷谷其中原因,當然不用細說。

這次我們酒家出事,李永生和趙欣欣前來處理,丁經主也知道了,反正她的傷勢已經恢復得七七八八,只剩下靜養了,於是她也悄悄地跟了過來。

為了防止李永生和趙欣欣反感,她根本沒有露面,只是在暗中默默地觀察。

其實這也是李永生強勢對應權白衣的原因之一,玄女宮里,已經有別人知道了他這個觀風使的身份,他再躲躲藏藏,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丁青瑤對同門遭遇的敗績,半點不奇怪,他們若是能贏,她才會奇怪。

等到權堂主亮出令牌,打算號召宮中弟子一致對敵的時候,丁經主知道,這個時候,自己必須出面了。

雖然玄女宮不可能奈何得了觀風使,但是逼得李永生暴露身份的話,他也會不高興吧?

權白衣聽到這話,臉色越發地白了,他沈默片刻,才出聲發話,“丁經主,你是一定要護著這些冒犯道宮的家夥了?”

“他們有沒有冒犯道宮,我不太清楚,”丁青瑤冷冷地發話,“我清楚的是,宮中弟子趙欣欣的產業,被她的同門拆了,侍衛也被抓走了……我真的很奇怪,這是同門還是仇家?”

權白衣的臉一沈,“堂主院胡盛威的家人被抓了,喊打喊殺的,莊園也被夷為平地,是啊……這到底是同門還是仇家?”

“那是活該!”丁經主幹脆利落地回答,“既然身入道宮,哪里來的家人?本宮弟子的產業,還有同門在此幫忙,這樣的產業,是不能隨便冒犯的。”

你是一定要跟我為難了?權堂主黑著臉,冷冷地回答,“經營這種產業,應該由堂主院來審核,隨便什麽人都能開張的話,那成什麽了?”

“這你可說錯了,”丁經主面無表情地發話,“化主院教化天下眾生,搞這樣的產業,並不需要你堂主院來審核!”

這話說得沒錯,堂主院和化主院,都有對外接觸的職責,化主院還有搜集消息的任務,開一些客棧和酒家,無須經過堂主院同意。

當然,權堂主認為趙欣欣沒權力開酒家,也有他的歪理,不過一旦辯解起來,那就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有結果的了。

所以他根本懶得辯解,“不管怎麽說,他們一群世俗修者,拿了清微廟的藍天真人,還將其重傷……這總是冒犯道宮了!”

丁青瑤的嘴巴扯動一下,心里無奈地暗嘆:你堂堂四大宮的堂主,去為一個子孫廟的真人抱屈,是不是吃多了撐的啊?

不過這話,她卻是不便說出口,子孫廟終究也是道宮系統的,尊奉四大宮的號令,而堂主院負責對外事務,還正好有資格為清微廟出頭。

所以她只能拿出別的說辭來,“李永生已經答應,去給清微廟一個交待了,權堂主剛才也領教了他的刀法……”

說到此處,她的嘴角不引人註目地微微翹起,“我也眼拙,不知道他配不配去清微廟?”

尼瑪,竟然敢當眾打我的臉?權堂主臉龐,瞬間由煞白變為通紅,他咬牙切齒地發話,“丁青瑤,你是一定要跟我為難了?”

這可是在朱雀城里,不是在玄女宮內,五主之一的權白衣,竟公然稱唿另一個五主的名字,看在別人眼里,這就是**裸地撕破臉了。

“權堂主,註意一下形象,”丁青瑤的眉頭微微一皺,不滿地發話,“君子絕交尚不出惡言,你我都是修道之士,妄動無名會有損道心。”

權白衣能位居五主之首,當然不是莽夫,他剛才是怒火攻心,才有那樣失態的舉動。

聽到丁青瑤的話,他深吸一口氣,整理一下情緒,然後才出聲發話,“丁經主,請恕我剛才的無禮……不過我很好奇,此事本跟你經主院無關,你為何一定要替他說話?”

混蛋,丁青瑤聽得心里暗罵:你小子現在的話,才是真正的無禮!

權白衣這話,乍一聽沒什麽問題,但是細細一琢磨的話,問題大了去啦。

要知道,丁經主一露面的時候,就強調自己來自於雷谷,那就是她有為雷谷出面的立場。

而眼前這一場沖突,雙方的主體都是玄女宮,其中一方是堂主院,一方是化主院弟子、雷谷谷主趙欣欣。

現在權白衣不說雷谷,單單質問丁經主,你為何會為李永生出頭?

再想一想,李永生的面目英俊,而丁青瑤卻是女修,就可以知道,權堂主的話這問話里,蘊藏著何等歹毒的用意。

趙欣欣沒聽出來,這話深層里的用意,否則她能做出什麽驚人舉動,那還真的難說。

但是丁青瑤聽出來了,她身為經主院的院主,想要琢磨經義,咬文嚼字的水平遠超旁人,最擅長的就是摳字眼。

不過她並沒有生氣,能將她和觀風使扯到一起,她榮幸還來不及呢。

所以她只當沒有品出其中的味道,而是臉一沈,義正言辭地回答。

“離火扇的回歸,李大師是出了大力的,對咱們玄女宮有恩,容不得你隨意冒犯,別總拿什麽世俗修者來說事……信不信我請出門中大德來主持公道?”

“不過是打贏了一個蠻夷,”權白衣不屑地一哼。

不過緊接著,他的臉上就泛起了尷尬之色。

離火扇回歸的大致經過,他是知道的,也知道是李永生使出了三刀,打敗了一個揶教高階真人。

當時聽到這消息,他心中頗有點不以為然,換我上去的話,沒準兩刀就解決問題了。

當然,考慮到對方是世俗修者,他很“大度”地認為:能有此戰力,也頗為不易了。

但是就在前一刻,他才意識到,就是這三刀,令他不得不使出了寶貴的替身偶。

只有真正面對這三刀的時候,才體會得到,這三刀里蘊含的恐怖殺意。

所以他這話,就實在說不下去了。

“你也不要辯解了,”丁經主正色發話,“本座定會聯絡栗化主,奏報三都,彈劾你堂主院肆意妄為,欺壓門中弟子的惡行!
hsutc55 發表於 2017-4-22 22:12
第八百六十三章 換種勸說方式
面對丁青瑤的威脅,權白衣不屑地一擺手,“那你去奏報好了,我也會奏報三都,為堂主院弟子主持公道!”

    說完之後,他轉身就要離開,不成想有人厲喝一聲,“站住!”

    隨著這一聲厲喝,一股強烈的殺意,牢牢地鎖定了他。

    權白衣側頭看去,只見李永生長刀遙指著他,輕描淡寫地發話,“把濱北雙毒交回來!”

    他的神情和語氣都很輕松,但是那長刀上的殺意,濃郁得有若實質一般。

    權白衣的臉色陰沈得有若鍋底,陰森森地發話,“你要殺我?”

    “我只是想請權堂主留步,”李永生挽一個刀花,似笑非笑地發話,“等濱北雙毒回來了,權堂主愛去哪兒就去哪兒。”

    權白衣氣得好懸噴出一口血來,你這是將我當作人質了?

    一時間,他覺得此生受到的所有恥辱加起來,也比不過這一刻。

    當著朱雀城百萬黎庶的面,竟然有人敢拿他這堂堂的堂主院院主做人質?

    然而,五主首座終非一般人,他知道有些事擺到臺面上,是自取其辱。

    沈默半天,他才冷哼一聲,“你找錯人了……此事是胡盛威所為,我並不知情。”

    其實他撒謊了,這件事他絕對不可能不知情。

    沒有他的默許,胡盛威吃豹子膽了,敢如此針對栗化主的愛徒?

    不過同時,權堂主自認,自己也是受害者。

    他許可堂主院的人收購我們酒家,也表示可以“適當地施加點壓力”,以盡快達到收購目的——他並不怕栗化主歪嘴,反正兩個人關系一直不睦。

    但是他真沒想到,胡盛威竟然打塌了整個我們酒家,還抓走了趙欣欣的得力侍衛。

    要以權白衣最初的想法,前兩天的尺度剛好,令我們酒家受損,也不小心傷了一人,這樣的結果,就足夠趙欣欣仔細掂量了。

    但是這胡盛威偏偏不知足,反倒是變本加厲,搞得現在真的是騎虎難下了。

    其實說良心話,若不是李永生、血奴、公孫未明和呼延書生等人表示出的強大戰力,權堂主會覺得,胡盛威的做法,也沒什麼不妥——化主院的弟子,有時候就不能給他們太好的臉色。

    不過現在再說這些話,就有點晚了。

    反正權白衣覺得,事情發展到這一步,責任並不在他。

    若不是你們抓了藍天真人,我都懶得來一趟。

    對於他這托詞,李永生冷笑一聲,“你知情與否,我並不在意,我只知道胡盛威是堂主院的……你還是留下來吧。”

    權白衣臉色一沈,陰森森地發話,“我若是不留呢?”

    李永生一抖手上的長刀,輕笑一聲,“那我只好換一種勸說方式了。”

    權白衣不再理他,而是看向丁青瑤,“丁經主,你就看著外人脅迫同門嗎?”

    嚴格來說,丁青瑤跟權白衣的關系,還不算太差,但是她心恨剛才這廝口齒輕薄,竟然想變相地敗壞她的名聲——虧得那是觀風使,否則我萬一沒註意到這謠言,就追悔莫及了。

    所以她陰陽怪氣地還一句,“這算脅迫嗎?權堂主,他的修為可不如你啊。”

    權白衣聞言,差點氣炸了肺,有你這麼說風涼話的嗎?

    他咬牙切齒地發話,“你是一定要逼著我請出都管了嗎?”

    玄女宮的都管姓察,是提拔權白衣的貴人,也是三都中的首座,是玄女宮真君之下第一人。

    因為大德們基本上不管宮中的事務,所以可以將他看做是玄女宮第一人。

    事實上,察都管也不怎麼管事,他早早地就是高階真人了,始終踏不上真君的門檻,在大多時候,他都在潛心修煉,爭取證真。

    但是大家心里都清楚,他的年事已高,證真的概率可算是微乎其微。

    只是察都管不肯放棄,還在努力追求那飄渺的一絲機會。

    不過傳說中他的戰力,真的是不俗,號稱半步真君。

    正是因為察都管不管事,所以宮中的事務,大部分落在了五主身上,其中權力最大的,當然是五主中的首座,權白衣權堂主。

    丁青瑤身為經主院院主,身份雖然超然,但是宮中的日常事務,她參與得並不多。

    權白衣說出這話,也是真的著急了,你不要以為我是好欺負的,一旦請出察都管來,他不會向著你姓丁的!

    丁經主冷笑一聲,不以為然地發話,“就算你請出都管,玄女宮也沒有恩將仇報的傳統。”

    其實她很想說一句,你請出都管又如何,我還能請出玄後呢。

    你知道玄後對雷谷和李永生有多麼賞識嗎?

    不過眼下的場合,這話說出來,實在有點驚世駭俗,所以她才忍住。

    權白衣聽到這話,是真的怒了,“我倒要看,誰敢攔著我!”

    不等他說完,三條身影一晃,就阻住了他離開的三個方向。

    尤其令他吃驚是,最接近玄女山方向的東邊,阻路的既不是公孫未明和呼延書生,也不是李永生,而是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

    小女孩的身法極為詭異,臉上也沒什麼表情,冷漠得像是即將行刑的劊子手,但是她的眼中,卻散放出古怪的、甚至可以說是熾熱的光芒。

    權堂主見狀,眼楮也是微微一瞇︰這就是擒下了藍天真人的古怪女孩兒?

    他冷冷一笑,“這就是要多欺少了?丁經主你身為宮中五主之一,就這麼看著嗎?”

    他當然可以強闖,但是成功率有多少,就不好說了,而且眾目睽睽之下,他若是這麼做了,那就是徹底將玄女宮的內訌,暴露給了公眾。

    然而,丁青瑤也不受他的激,只是淡淡地發話,“若我是你,就會將那兩人放回來,此前你不知情,現在正好可以過問一下。”

    她這話的立場,雖然不在權堂主那里,但她還真的是為他好——看在往日相處尚可的份上,給你個臺階,你就下了吧。

    權白衣何嘗不知道,這是最好的收場機會?他沈吟一下,方始微微頷首,沈聲發話,“給胡盛威傳句話,馬上帶了那兩人過來!”

    他並沒有說讓誰傳話,不過他也無須說,圍觀的玄女宮弟子海了去啦,堂主院的人也不少,藏在暗處偷偷看熱鬧的弟子,估計會更多。

    沒準胡盛威自己,現在都在躲著看情況。

    事實上,他猜得一點都沒錯,胡真人此刻,就躲在三里外的一處民居里,看著這一幕。

    他的身邊,甚至還有五名真人,其中四名是玄女宮同門。

    他們原本都要沖出去,響應權堂主的號召,去圍攻對方了,哪曾想,丁青瑤憑空出現,硬生生地阻止了他們的行動。

    眼下聽到權白衣這話,胡盛威的臉色頓時一黑,身體都在氣得發抖。

    他咬牙切齒地發話,“混蛋,混蛋……你怎麼能這樣?”

    當然,他這話罵的是丁經主,怎奈身邊同門太多,他沒膽子點名道姓。

    ——你們就當我是在罵某個姓李的家夥好了。

    然而,罵歸罵,權堂主交待的事情,他還必須得去做。

    不多時,胡盛威就帶著神情委頓的濱北雙毒來了,跟他同行的真人,也達到了六名之多——他才又邀約到一個同門。

    不過此時,雷谷一方也多了三名真人,兩名是化主院的,一名是經主院的,都是聞風趕來。

    權白衣也知道,這沖突不能再繼續下去了,否則會演化為堂主院和經化兩院的對抗。

    所以他根本沒有二話,直接黑著臉號令胡盛威,“把人放了。”

    胡真人聞言,看一眼還在清理廢墟的族人,忍不住出聲發問,“那我的家人怎麼辦?”

    要放人,得雙方一起放,這才公平。

    權白衣的臉,陰沈得能擰出水來,“我讓你放就放,你哪里來的那麼多廢話?”

    胡盛威在平日里,雖然很是桀驁,但他還真的怕權堂主,於是忙不叠地將兩人放了。

    高大老者才一脫身,直接抱起老嫗,撞開一人,飛向了對面。

    他來到趙欣欣的面前,恭敬地一鞠躬,“對不住,屬下給九公主丟臉了……沒有看護好我們酒家,讓您失望了。”

    “先療傷吧,”九公主一擺手,淡淡地發話,她看得出來,老嫗受傷不輕。

    不過下一刻,她又看向高大老者,眉頭頓時一皺,“你怎麼也是這副樣子?”

    她只知道老嫗受傷了,卻沒聽說另一人也受傷了。

    高大老者的嘴角抽動一下,沈聲回答,“他們想逼迫屬下承認,是朝廷的探子。”

    他的聲音低沈平穩,眼中卻冒出怨毒的目光。

    趙欣欣瞬間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她斜睥一眼對面的胡盛威,微微頷首,不動聲色地吐出兩個字來,“好膽!”

    胡盛威被這一眼看得心驚肉跳,忍不住出聲向權堂主解釋,“我們擒人,也是有緣故的,最近朝廷的探子太多,嚴重……唔,嚴重地影響了朱雀城的治安。”

    “是嗎?”權白衣微微頷首,又看向丁青瑤,正色發話,“這是我要他們查的。”

    玄女宮現在跟官府的關系緊張,是宮中高層都清楚的,胡盛威這個借口,倒也不能說沒有道理,尤其丁青瑤還是受害者之一。

    而趙欣欣出身皇族,濱北雙毒是英王為她選擇的侍衛。 本帖最後由 hsutc55 於 2017-4-22 22:25 編輯

hsutc55 發表於 2017-4-23 22:40
第八百六十四章 有易無難
丁青瑤聽到,對方竟然找了這麼一個可笑的借口,她雖然沒說什麼,嘴角卻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堂主院的人,也就這點出息了。

    趙欣欣卻是氣得笑了,“我的侍衛是朝廷的探子?呵呵,敢更無恥一點嗎?”

    胡盛威果然更無恥了一點,他沈聲發話,“趙欣欣,你能證明他倆不是探子嗎?”

    趙欣欣聞言,鼻子差點沒被氣歪了,不過,不待她發話,李永生先出聲了。

    “你可知道,考古學上有一個說法,‘說有易,說無難’?”

    “嗯?”胡盛威奇怪地看他一眼,考古學……這是什麼狗屁玩意兒?

    下一刻,他的目光落到自己的族人身上,忍不住再次焦躁了起來,“我們在說探子,不是說什麼考古,我已經告訴你們,為何抓這兩人了。”

    我抓這兩人,是有原因的,你抓的我的族人,理由何在?

    “呵呵,堂主院的人,就這麼點見識嗎?”丁青瑤不屑地笑了起來,她輕蔑地瞥一眼權白衣,又看向李永生,“李大師,你何不給他們解釋一下?”

    “說有易,就是想要證明某些東西在歷史上存在過,這是很簡單的,”李永生淡淡地發話,“只要你能找出他們曾經存在的證據,就能證明你的觀點……”

    這不是廢話嗎?不少人心里暗自鄙夷,傻瓜也懂這個道理。

    但是也有不少人眼楮一亮,他們已經猜到後面的話了。

    “說無難,那是真的難,”李永生不緊不慢地發話,“你想證明,某件東西,在歷史上沒有出現過,比如說九天玄冰……誰敢說,這東西沒有在玄青位面出現過?”

    九天玄冰,是比萬冰之祖更高一級的冰,已經是屬於無形之冰了,可以凍住神魂,而萬冰之祖無非是有形之冰的極致。

    但是在玄青位面,萬載幽水就是大家能接觸得到的最高寶物了,甚至連丁青瑤都要垂涎,至於萬冰之祖,那是傳說中的物事,而九天玄冰,更是上界才會有的東西。

    有人毫不猶豫地回答,“九天玄冰,當然沒有在玄青位面出現過。”

    “哦?”李永生側頭一看,發現是一個看熱鬧的女性司修,他微微一笑,“你憑什麼就敢說沒有?”

    女性司修的臉一紅,最後還是一咬牙,大聲回答,“那是只存在於上界的!”

    “你這話就不對了,”李永生伸出右手的食指,微微一搖,笑著發話。

    “從無盡虛空流浪到玄青位面的人不少,有些隱世家族更可以得到上界傳承,你憑什麼就認定,他們手里沒有九天玄冰?”

    女性司修看著他俊朗的笑容,臉忍不住微微一紅,“那你舉個例子,證明它存在過!”

    李永生又是燦爛一笑,“我要是有這麼個例子,那就是‘說有易’……”

    然後他又擡手一指對方,“但是你想證明九天玄冰沒有存在過,那你必須挨個考證過,所有流落到這個位面的外來人,每個人身上都沒有九天玄冰……這就叫‘說無難’。”

    丁青瑤聽到這里,忍不住插一句嘴,“你還得考證過所有上界來人,比如說觀風使……唔,又比如說邪教和野祀降下的物事。”

    女修頓時啞口無言,臉卻是越發地紅了。

    公孫未明見她嬌羞可愛,忍不住出聲,“李大師,這考古跟咱們現在說的探子……又有什麼關系呢?”

    他捧場得力,李永生回答得就有力,“說別人是探子很容易,你有證據就行,讓別人證明自己不是探子……這得有多麼無恥,多麼愚蠢?”

    這種場合下,說什麼“誰主張誰舉證”,實在有點艱澀難懂,也容易陷入辯論中,畢竟還有一種可能,叫做“舉證責任倒置”。

    “你!”胡盛威的臉漲得通紅,好半天才回答一句,“小心無大錯,我這也是謹慎之舉。”

    權白衣點點頭,很幹脆地發話支持,“局勢動蕩,正該如此。”

    “那好,”李永生一擡手,指一指胡盛威,正色發話,“我雷谷現在懷疑你,是朝廷打入道宮的死士,你必須留下來,接受我雷谷的審訊!”

    “你血口噴人!”胡真人大怒,“我是雲水堂副堂主、代堂主,從小在玄女宮長大,怎麼可能是朝廷的死士?”

    “拿出你不是死士的證據來,”李永生一擺手,同時冷笑兩聲,“否則的話,呵呵……就不要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這種證據,怎麼拿得出來?

    胡盛威傻眼之際,旁邊已經有兩名雷谷的真人,圍逼了過來,一臉的不懷好意。

    “不要鬧了,”權白衣看不下去了,他沈著臉發話,“胡盛威一直在宮中修煉……”

    “這怎麼是鬧?”趙欣欣不答應了,“權堂主請恕我無禮,我的兩名侍衛,一直也伴在我左右,憑什麼你們拿人,就是謹慎起見,我們拿人就是胡鬧?”

    “笑話,”權白衣眼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玄女宮的弟子也越來越多,忍不住橫下一條心,“他代表堂主院拿人,這是宮里的威嚴,你小小雷谷,什麼時候能代表玄女宮了?”

    就在這時,空中傳來一個聲音,“雷谷代表不了玄女宮,我能不能代表?欣欣……將這姓胡的狂徒,給我拿下!”

    胡盛威聽到這個聲音,頓時就是一哆嗦,緊接著就是一轉身,飛一般地逃遁。

    然而空中落下一塊碩大的玉牌,只一擊,就將他從空中打落到地面,“還敢畏罪潛逃?”

    這玉牌,跟權堂主使出的堂主令牌,形狀和樣式上非常地接近。

    緊接著,空中顯出一人來,不是別人,正是化主院院主栗娘。

    栗化主掃視一眼四周,然後沖丁經主微微頷首,“多謝丁經主仗義執言。”

    權白衣見到她也來了,知道今天大勢已去,恨恨地一甩袖子,“走!”

    “想走可以,”栗娘冷冷地發話,“對雷谷出手的人,全都留下!”

    權白衣還想裹走摔得半死的胡盛威呢,聞言他一扭頭,怒視著對方,咬牙切齒地發話,“栗呆子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就欺負你了,那又怎麼樣?”栗娘不屑地一笑,“我不像你,只敢欺負小輩……有本事你再把察都管喊出來,也不負你察權的名聲!”

    就像栗呆子是栗娘的花名一樣,權白衣也有綽號,叫做察權,無非是他仗著察都管上位,而察都管雖然是男人,但是在傳說中,他喜歡的也是男人。

    反正權白衣跟栗娘的關系極為糟糕,當眾稱其為栗呆子,也不怕別人評說兩人關系。

    可是栗娘將“察權”這個花名叫出去,里面蘊含的曖昧因素就太多了。

    說句不客氣的,這外號的內涵一旦傳出去,那都是道宮的醜聞!

    “混蛋,”權白衣再也按捺不住了,他紅著眼,掣出一柄長劍,身劍合一,像一道長虹一般,破空刺向了栗化主。

    栗化主的嘴角泛起一絲冷笑,擡手就打出一團青霧,又掣出了一條長鞭,抽向那一道長虹。

    這青霧乃是她祭煉過的玄水,還差萬載幽水一級,但是用來阻滯劍修的速度,是再好不過的。

    事實上,她跟權白衣交手多少次了,深明對方的路數——這玄水不但能遲滯對方的速度,就算對上那熾火大網,也能阻上一阻。

    不過她是得了消息匆匆趕來的,所以並不知道,權堂主的大網,已經被李永生破掉了。

    於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玄女宮的堂主和化主,就戰做了一團。

    兩人各有長處,權白衣的真實修為,可能略略遜色於栗娘的真實修為,但是他的戰力,要比她強出一些,更別說他身為五主之首,囊中的寶物也要多一些。

    但是他的劣勢也很明顯,不但負傷了,還有一件寶物被毀,令牌也受損。

    這種情況下,他想打贏栗化主,不啻是癡人說夢。

    不過此刻的權白衣,已經顧不得計較這麼多了,他是為榮譽而戰的。

    他一動手拼命,栗娘馬上就覺察出來了︰這家夥傷勢不輕啊,觀風使果然不是白給的。

    既然如此,她索性先穩穩地守住了,耗費對方的氣血,等時機成熟了,再大舉反擊也不遲。

    當然,偶爾的反擊也是會有的。

    不過,她的如意算盤也沒有奏效,兩人才過了幾招,空中驀地出現一股莫大的威壓,直接將兩人壓向了地面。

    栗化主和權白衣見狀,嚇得急忙抽身後退,齊齊深施一禮,“見過大德。”

    “哼,”空中傳來一聲冷哼,威壓徑直散去,沒有更多的話。

    但是這已經足夠了,玄女宮的五主,竟然直接在半世俗的地方內鬥,宮里的真君不能忍了——你們敢更丟人一點嗎?

    事實上,玄女宮就在朱雀城左近,這里發生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不可能驚動真君?

    只不過在此之前,真君不會為些許小事現身,真的沒必要——玄女宮弟子也是需要鍛煉的。

    直到栗化主和權堂主大打出手,真君不能忍了,悍然出手威逼雙方︰餵餵,你倆當我們是死人嗎?
hsutc55 發表於 2017-4-23 22:41
第八百六十五章 林二先生
出手的真君是誰,旁人甚至都不知道。

    權堂主和栗化主也不會點明,只是“大德”相稱,這種機密不可能讓太多人知道。

    反正真君出手了,兩人再也鬥不下去了,雖然他倆都很不服氣。

    權白衣冷哼一聲,狠狠瞪栗娘一眼,擡手就要裹走胡盛威。

    栗化主雖然心中極為不爽,但是宮中真君都出面警告了,她就算再不服氣,也只能嘴上嚷嚷一句,“把胡盛威留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權白衣根本不理她,直接將胡盛威裹起,還挑釁地看她一眼,“我就是要帶走,怎麼,你還想繼續殘害宮中同門?”

    他心里清楚,真君關註此事了,以自己的所作所為,恐怕回了宮里,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察都管能幫忙緩頰一二,讓懲罰不那麼嚴重就是了。

    但是在這對外的場面上,他必須找回來場子,好挽救他的形象。

    所以他還就不著急走了。

    然而下一刻,他就後悔了,因為丁青瑤出聲了,她神色肅穆地發話,“權堂主,你最好還是把人留下,要不然,別怪我要多管閑事了。”

    “啥?”圍觀的群眾頓時傻眼了,剛才是堂主戰化主,現在又要有經主戰堂主了?

    朱雀城已經有多少年,沒有這麼熱鬧過了?

    權白衣聞言臉一沈,就想破口大罵,握草,你要不要這麼落井下石?

    但是他還真不敢罵,很顯然,玄女宮真君的神念,肯定還關註著這里。

    兩名五主大打出手,遭真君警告了,但是丁經主並沒有被警告,她出面繼續為難權堂主的話,真君也不太好出手懲治。

    事實上,丁青瑤的出面,更能從側面證明,權白衣的所作所為,是多麼不得人心。

    ——你跟栗娘有矛盾,可以說有舊怨,但是丁青瑤都看你不順眼,那就是你自已有問題了。

    權堂主心里也非常清楚這一點,但是有真君在旁觀,他只能咬牙切齒地發話,“丁經主,不要再讓別人看笑話了,好嗎?”

    丁青瑤一揚下巴,淡淡地發話,“胡盛威摧毀化主院弟子的產業,抓走雷谷谷主侍衛的時候,考慮過別人是怎麼看趙欣欣笑話的嗎?”

    她將因果講得非常明確,就是要讓真君聽到——其實真君隨便推算一下,就能知道原委,但是,又何必煩勞真君去推算呢?

    權白衣面無表情地看著她,眼中有隱藏得極深的怨毒。

    好半天之後,他才長嘆一聲,緩緩放下胡盛威,二話不說,轉身電射而去。

    栽了,堂主院這一次,是徹底地栽了,栗化主和丁經主聯手,根本不是他權某人能抗衡的,更別說還有一幫來自雷谷的、無法無天的家夥。

    他灰溜溜地走了,但是栗娘看起來並不是很高興,“唉,只留下這一個家夥。”

    上門欺負我們酒家的,可不僅僅是胡盛威這麼一個真人,他只是負責人,而且跳得最歡、出手最狠罷了。

    栗娘也想留下其他真人,但是宮中真君都出面警告了,她也只能作罷。

    事實上,她相當感激丁青瑤及時出頭,哪怕她非常清楚,丁經主出頭的動機,其實不是為了自己,但是不管怎麼說,這是維護了化主院的體面。

    而且丁經主此舉,並不是沒有風險,萬一真君心中不喜,也有可能出手懲戒。

    所以她沖著對方一拱手,“再次感謝丁經主仗義執言。”

    丁青瑤笑一笑,“栗化主客氣了,堂主院最近做事,戾氣還是重了一點。”

    她倆正相互謙讓著,胡盛威出聲了。

    他剛才吃令牌一擊,受傷不算太重,只不過栗化主出手,他是不敢再跑了——他若是敢再跑,玄女宮就該通緝叛徒了,身為體制中人,最明白體制的可怕。

    但是就讓他這麼被抓走審訊,他也不甘心,於是他恭敬地發話,“我這也是受了堂主院的諭令,前來公幹,並無不敬之心。”

    栗化主斜睥他一眼,冷冷地發話,“你受堂主院之令,來拿我化主院的小輩,我不說你有沒有權力,也不說你大欺小,但是你居然不問我一聲……你視我為何物?”

    這話問得堂堂正正,胡盛威竟然無言以對。

    事急從權的道理大家都懂,可是很顯然,目前情況下,他敢如此辯解的話,只會被視為狡辯,吃更多的苦頭。

    栗化主見他不吭聲了,也懶得再理他,而是出聲邀請丁經主,“酒家後面的園林尚存,一起進去坐一坐?”

    兩人進去坐了,在外面的廢墟上,胡家人還在努力清理著垃圾,此刻他們連抱怨的心思都沒有了——連胡盛威都被抓起來了,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

    只有那個七八歲的小女孩,興奮地揮舞著鞭子,時不時“啪”地抽一下。

    至於說審訊胡盛威,趙欣欣很大度地將這個任務給了濱北雙毒——沒錯,永馨仙子在上界的時候,就是這個脾氣,容不得自家人吃虧。

    剩下的這批雷谷的人,則是在園林的大門口,擺起酒宴吃喝了起來。

    吃喝一陣之後,呼延書生出聲發話了,“我怎麼覺得,這堂主院的行事,有些蹊蹺?”

    “呵呵,”李永生不以為意地發話,“白天向佐不是說了嗎?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朝廷里有野心家,道宮里同樣也可以有啊。”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這話怎麼說的?”公孫未明若有所思地看他一眼,又看向趙欣欣,“玄女宮家大業大,出點這樣的事情,也算正常吧?”

    這家夥性子直率,除了自己感興趣的事情,其他事一向是後知後覺,事實上,他並不認為這是多麼嚴重的事,就連公孫家內部,為了爭權奪利,也少不了一些勾心鬥角。

    隱世家族的人認為,這種事情不一定是壞事,溫室里培養不出參天大樹,優秀的子弟想要出頭,必須經過選拔和競爭,只不過大家掌握好分寸把握好底線,就可以了。

    趙欣欣沈吟一下回答,“這種事確實有,但是發展到這樣程度的,還真的不多。”

    就在這時,有一個小二前來匯報,“李掌櫃,二先生回來了。”

    李永生放下酒杯,面無表情地發話,“讓他回義安林家吧,朱雀城的事了,我自會去找他說話。”

    二先生就是義安林家的二長老,也是我們酒家的防衛力量,不過這次酒家被毀,他沒有抵抗,也沒有束手就縛,而是突破重圍,自顧自逃走了。

    他的不戰而逃,令李永生極為惱火,只是現在事情比較多,暫時顧不上追究。

    傳話的小二走了,不多時又回來了,“二先生說,有要事稟報,請您給他一個機會。”

    酒家的小二稟報事情,都是直接找李掌櫃,很少有人去找東家,最近半年則是找鄧蝶。

    對他們而言,九公主是高高在上的,等閑就不管酒家的事務。

    不過這一次,趙欣欣出聲發話了,“行,給他一個機會,我看他如何自圓其說。”

    不多時,一個帶著銀色面具的家夥走了進來,正是林二。

    他一進來,就沖著李永生深施一禮,“林二不戰而逃,有負李掌櫃所托,實在慚愧。”

    李永生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倒是難得,你居然知道有‘慚愧’二字。”

    “慚愧是必須的,但是我也只是給您做僕人,”林二小聲地回答,由於有面具遮擋,看不出他臉上有沒有慚愧之色,但是從聲音里,可以判斷出來,此人說話的時候,沒什麼內疚。

    事實上,他可以算是振振有詞,“遇到鬧事的修者,甚至官府中人,我不怕一戰,但是對上玄女宮的真人……抱歉,我只是僕人,不是死士,這一點還請您諒解。”

    這理由也算充分,但是趙欣欣聽得很是不滿,“我不是刻薄之人,你置身事外就可以了,為什麼要逃走?你可知道……你的逃走,很可能讓我們酒家遭遇報復?”

    林二若有所思地看一眼她,低聲發話,“據我的分析,我若是不出手,也會被抓走。”

    這話有點意思,趙欣欣雖然還是很生氣,但是在開口的時候,沈吟了一下,然後索性看向了李永生︰這種莫名其妙的話,還是你來問吧。

    李永生的目光,也變得怪異了起來,“據你的分析?那麼……你為何這麼分析?”

    林二沈吟一下,方始緩緩回答,“我有我的猜測,就是不知道兩位是否方便聽?”

    李永生很幹脆地發話,“你直接說就是了,這里都是好朋友。”

    林二的臉被銀色面具遮擋著,但是很顯然,他還是有些為難,他沈默良久,才嘆一口氣,“我不是信不過別人,而是……我的家族很小,承擔不起太大的風險。”

    他可能是想讓李永生為林家背書,但是觀風使根本不搭理他——他對林家的印象非常糟糕。

    倒是趙欣欣看他一眼,不屑地冷哼一聲,“義安林家,也就這點出息了,當初在我們酒家惹事,可是不含糊得很。”

    你擔心為家族惹禍?那我就再點一次你的根腳!
hsutc55 發表於 2017-4-24 22:16
第八百六十六章 暗流湧動
林家二長老對趙欣欣的嘲諷,竟然生不出什麼氣來。

    此一時彼一時,現在的雷谷谷主,已經是他徹底招惹不起的存在了。

    但是他終究沒有說得更多,因為栗化主的聲音從園林里傳了出來,“欣欣,著他來見我。”

    當天午夜的時分,趙欣欣才從栗娘處得來了消息︰清微廟最近跟蜀王走得比較近。

    前文說過,義安林家跟清微廟有些關系,雖然林家僅僅是半隱世家族,但是清微廟也不可能只跟隱世家族來往。

    所以林家知道清微廟的一些動向,包括清微廟二代弟子里的藍天真人,來了朱雀城。

    而玄女宮的權白衣,跟藍天真人接觸得比較多。

    按說道宮是不能跟紅塵多接觸的,尤其是跟官家和皇族,但是子孫廟的定位比較奇怪,他們雖然尊奉道宮的號令,但是並不享受道宮多少支持。

    所以子孫廟跟官府勾連的現象,也並不少見,對此,道宮和官府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不是勾結得太深,就不是大問題。

    其他的話,林二沒有說,但是別人也用不著他說——誰沒有腦子?

    甚至栗化主在跟趙欣欣說此事的時候,表情都有點奇怪,“權白衣不至於如此膽大包天吧?”

    權堂主僅僅刁難我們酒家的話,倒還不算什麼,但是再加上藍天真人住在他家,而清微廟跟蜀王又走得很近,細細一琢磨這條因果線,就連栗娘都忍不住有點瞠目結舌。

    趙欣欣又回來找李永生,說出了這個消息。

    李永生對此倒不是很意外,仙界擁有諸多的下界,類似玄青位面的下界也不少,其中道宮參與對江山社稷爭奪的事情,發生得太多了。

    甚至在有的位面上,道宮直接驅逐了運修,幹脆由道宮來管理俗世。

    不過,出現這種事情的話,仙界一般是會過問的,若是道宮沒有充分的理由——比如說受到官府強烈打壓,那麼,他們會受到上界責罰。

    所以玄青位面中,道宮不得幹涉紅塵,其實是秉承了上界的意願。

    李永生對這種可能,也看得很清楚,“權白衣沒有這個膽子,我不敢確定,但是我可以確定,道宮暗中扶持親近自己的力量登上那個位子,也未必就是妄想。”

    如果這個猜測屬實的話,就能證明為什麼林二會嚇得扭頭就跑,而且死活不公開說出猜測。

    趙欣欣接受了這個說法,她在上界的見識也不差,但是她依舊眉頭緊皺,“可是,為什麼會針對我的產業呢?”

    “這個我哪里知道?”李永生無奈地一攤雙手,“也許,玄女宮亂了……才會有更多的機會出現?”

    趙欣欣輕嘆一聲,“若是如此,豈不是要看好胡盛威,不要被別人暗殺了?”

    你倒還真是能聯想,李永生看她一眼,笑著搖搖頭,“無所謂,殺就殺了唄,到時候自有真君出面做主……反正你總不合適殺他,不如假手於人。”

    “咳,”空中隱約傳來一聲輕咳,極其的輕微,若有若無。

    李永生和趙欣欣對視一眼,知道玄後在空中的神念,終於忍不住他倆這麼肆無忌憚。

    對於審訊胡盛威,濱北雙毒其實沒有多好的招數——此人終究是玄女宮的人,那些過分的手段,並不合適施展。

    當然,肉體上的懲罰,那是必須要有,只要不去淩辱不危及生命,其他手段隨便施展。

    一天之後,雷谷的刑訊專家,佘供奉和方真人齊齊趕到了。

    因為宮中的真君都關註了,胡盛威也不敢抵制問詢,當然,他會在很多時候說“記不得”之類的話,倒也不好指責他胡說。

    這種審訊對象,對佘供奉和方真人來說,真的是小兒科——他們最不喜歡審訊的,是那種擺明態度“我就是敵人”,尤其是身上還有多重禁制的家夥。

    胡盛威不能表現出異常,還得做出配合的姿態,那真的是一審一個準。

    栗化主沒有見過蜃蛇發威,所以她旁觀了審訊——事實上,佘供奉來自於北極宮,方真人來自於天機殿,這兩人出手審訊玄女宮弟子,栗化主也有義務旁觀一下。

    沒用多久,大家就在胡盛威的印象中,發現了一個有點古怪的家夥,那是他兄長的小妾,年輕貌美風騷異常。

    這女人是胡盛威的兄長在一年前結識的,當時她被兩個司修欺負,又失憶了,胡老大嚇跑了兩個司修,將她收回家中。

    這次胡盛威之所以下重手對付我們酒家,就是他這個嫂嫂攛掇他的兄長,要來我們酒家做管事,而且這個嫂子跟他也多次暗示。

    胡盛威覺得,這也沒什麼不可以,酒家收回到堂主院,總要有相關的人做事,朱雀城里的酒家,也不可能讓玄女宮的弟子來做小二、大廚之類的。

    這個女人之所以顯得古怪,還是因為……她在三天前離開了,說是要去水月庵看一下,別人是怎麼經營酒家和客棧的,後來也沒再現身。

    公孫未明抓的那些胡家人里,沒有此女。

    發現這個女人的異常之後,就連栗娘都忍不住出聲感嘆,“這算把權白衣害慘了,只要找不到這女人,他也少不了吃一頓排頭。”

    這女人找得到嗎?根本不可能!水月庵附近玄女宮弟子不少,也有人認識此女,但是她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可笑的是,權白衣還又找到都講,希望能通過她來勸說丁經主,把胡家人放回來。

    待權堂主聽說,大家都在找胡家的一個小妾的時候,那表情是要多精彩有多精彩了。

    緊接著他就果斷宣布,自己身體不適,要回宮閉關療傷。

    胡盛威最後被栗化主帶走了,不過胡家其他人,就沒那麼便宜了,他們不但要打掃我們酒家的廢墟,還要負責建設新的我們酒家。

    趙欣欣第一次修建酒家的時候,是使用了道術,這一次她改主意了,就是要讓人來修建,還得是胡家人來做——九公主不是差錢,而是要讓別人看到,惹惱了她的後果。

    至此,這件事情就算告一段落了,不過李永生不肯幹休,他打算走一趟清微廟——說了要去找清微廟的麻煩,他就不會縮頭。

    不過趙欣欣不讓他去,說藍天真人在你手里呢,要找也該清微廟來找你,到時候你再要他們給個說法,豈不是省下辛苦跑一趟?

    事實上,雷谷現在雖然高手眾多,但是要忙的事也不少,開闢了好幾條戰線,再繼續下去,就難免捉襟見肘了。

    “那我回雷谷好了,”李永生覺得,永馨在朱雀城,足以應對各種意外了,而且這里是玄女宮的臥榻之側,有真君盯著,不可能發生太大的事情。

    而雷谷關於毀滅道意的大陣,布置得也七七八八了,他打算回去之後,在坐鎮雷谷的同時,再微調一下大陣——說實話,在下界,他很少有這種能提升自己的機會。

    不過就在他打算離開的時候,方真人找上了他,扭扭捏捏地表示,“我家老祖宗,想請李大師帶著去見一見九公主。”

    李永生奇怪地看他一眼,“你方家的狐幡,不是不離身的嗎?”

    方真人猶豫一下,還是實話實說,“老祖宗說,她跟九公主見面,沒準可以幫著方家爭取一些好處。”

    李永生聞言笑了起來,“怪不得你在豫州的時候,不直接前往海岱,合著就是想在離去之前,再挽回點損失。”

    其實他大致猜得到,九尾狐想跟永馨說點什麼,無非是想讓九公主幫著再看護方家一二。

    他一向比較討厭那些走夫人路線的家夥,不過永馨天性就比較感性,也喜歡聽這種情呀愛呀之類的故事,而九尾狐的故事,也確實比較感人。

    誠然,修仙是很寂寞的,一旦閉關修煉,數百上千年,那也只是彈指一揮間,然而,那是修者在修煉,在這個過程中,時光流逝得飛快。

    沒有幾個人,能像九尾狐這樣,活在人群中,卻生生地忍受了千年的孤獨。

    他希望永馨能因為這個故事而開心。

    當天夜里,難得地下起了春雨,李永生手持狐幡,來園林里找趙欣欣。

    而趙欣欣正坐在一座涼亭里,跟丁經主相對品茗。

    自打丁青瑤前兩天為我們酒家出頭,兩人的關系就迅速拉近了不少,此刻栗化主又出去公幹了,所以就剩丁青瑤在此處——誰說丁經主不善交際的?

    見到他來了,丁經主站起身點點,又坐了下來。

    趙欣欣笑著發話,“馬上又是一年的梅雨季節了,日子過得真快啊……你拿了方家狐幡來做什麼?”

    李永生隨手一揮,一簾輕紗遮住了大半個涼亭,然後笑著發話,“有人想見你一面。”

    丁經主輕笑一聲,再次站起身來,“要我回避一下嗎?”

    李永生看她一眼,想一想搖搖頭,“不用了。”

    丁青瑤知道的事太多了,甚至比朱爾寰還多得多,沒必要遮遮掩掩的。

    空氣中一陣靈氣波動,一只小巧的白狐現身出來,沖著趙欣欣口出人言,“青丘一族下界苗裔,見過永馨仙子。”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hkguy

LV:7 大臣

追蹤
  • 27

    主題

  • 10951

    回文

  • 5

    粉絲

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