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三國之最強謀士 作者:獨居者 (已完結)

 
new10018 2016-5-23 18:07:0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66 490226
new10018 發表於 2016-5-23 19:12
第十章故事中和尚,現實的老道 下

  「施主,那故事的末尾呢。」
  
  從公子到施主,老道士的心態變了很多,心態變得平和不少,陳修連帶看到的眼神也順眼的不少,連帶著覺得外頭的太陽也暖和不少。
  
  「故事的微末,其實也如道長所悟的那樣,四個弟子則是代表著和尚的貪嗔癡恨!和尚這一路上的所造的各種業孽,當然了聽了和尚的這般回答,李衛公也沉默了,隨即和尚就問了李衛公,那衛公是準備告訴陛下那個故事。當官的,而且還是國公,就要考慮到事情的方方面面,他曉得若是把第二個故事講了出去,那麼對於國家的威名肯定有損害,所以他選擇了第一個故事講給他的皇帝聽。不過道長可曉得那和尚最後說了什麼。」
  
  「貧道不知!」
  
  「和尚說,所以佛法無邊。」
  
  陳修的最後一句話,讓老道士陷入了沉默中,靜靜的就坐在那裡,一句話也不說,沉默著,眉頭時而微皺,時而鬆散,時而嘴角未揚,時而臉色陰沉。
  
  可以說,因為一句話,老道士一時間陷入了喜怒哀樂,把這一輩子能有的情緒,都在這一瞬間表現出來。
  
  「貧道謝過公子。」
  
  突然,老道士站了起來,向陳修做了個揖,眼神坦蕩,在也沒有之前的那種陰霾深不見底的恐怖。
  
  「不謝,道長請!小子家中只是貧困之家,沒有什麼東西能入道長法眼,所以道長請了。」
  
  陳修二話不說就下了逐客令,這道逐客令下的乾脆利落也讓老道士楞了一下,之前他來到這邊的辦事情的時候,聽到陳家有個傻子,所以就想來看看,但沒有想到,外頭的說的傻子,如今看來他老道士卻像是一個傻子。
  
  本來還想說教他人,結果卻反被人說教,這要是傳出去了,他的臉還往那裡放。
  
  「貧道姓張名.....」
  
  名還未說出來,只是說了一個姓,卻見陳修咻的一聲站了起來,接下來的動作,卻讓老道士張了張嘴,再也沒有開口。
  
  之前棒打二狗的鐵棍瞬間從袖子從滑到陳修的手上,緊握鐵棍的陳修猛然放在桌子上,惡狠狠的盯著老道士。
  
  「走!你今日要是不走,我手中這鐵棍定然要了你的命,哼,殺了你有如何,反正我也是村裡出了名的傻子,法不外乎人情,你若不想死,就給我走!」
  
  姓張的道士,再加上這一身太平教的道服,陳修用屁股腚眼想也知道此人是誰。
  
  雖然他很佩服這個道士,但心中卻也知道這個道士碰不得,碰了小命就難保,碰了在這個亂世中就存活不下來。
  
  現在狠一點,以後就會好一點。
  
  陳修態度轉變之大,讓老道士有些接受不了,但主人家已經下了逐客令,而且看這小子的眼神,不似作假,估計自己要是在留在這裡,自己還真的要命喪黃泉。
  
  帶著遺憾的心態老道士離開了陳家,前往其他地方傳播他的信仰,傳播他的思想。
  
  等老道士走後,陳修心情平復後,靜坐下來時,陳氏從屋裡帶著陳旋走了出來,望著陳修的平靜無波的臉,陳氏還真的擔心兒子的癡病在犯那又該如何是好。
  
  「兒....」
  
  「娘,我沒事剛才衝動了些,驚了娘親與小妹,還望娘親莫怪。」
  
  陳修見到母親與小妹陳旋擔憂的神色,隨即開口打消她們的擔憂,不過看小妹躲躲閃閃的樣子,陳修心中還是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娘,您聽兒一句話,今後任何道士上門,直接抄起棍子趕出去便是,現在!尤其是現在不能和道士有任何的接觸!」
  
  陳修嚴肅的神色,斬釘截鐵的話,讓陳氏愣愣的點了點頭,雖然心中很疑惑,但家中只剩下這個男丁,既然兒子說了,那就這樣。
  
  「娘,家中的木柴估計是不夠了,我上山一趟,砍一下木材。」
  
  說著,還不等陳氏說一些什麼,陳修便帶了兩根繩子以及一把柴刀走出家門。
  
  望著陳修離去的背影,陳氏心中第一次沒有感到擔心,甚至生出一絲欣慰。
  
  陳家村背靠山,正所謂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山中的貨物不少,平時家中除了油米鹽外,其他的都能從山上弄到一些。
  
  沒走多久,就走到山腳下,隨處尋了一塊地方,陳修便開始蹲點砍柴,這個季節天乾物燥的,木頭比任何季節的都要好砍不少。
  
  陳修身子板看過去有些弱不禁風,但全身上下都是腱子肉,雙手的力氣卻是出奇大,不然也不能在水裡,一順手就把一隻幾斤大的魚從水中抓起。
  
  陳修砍柴的效率很快,一下子就砍了一整捆的木材,手中便拿著砍柴刀愣愣的坐在一塊石頭上,神色有些恍惚。
  
  今天遇到的事情有點多,多到他有些來不及思考,先是遇到荀彧,而後又遇到姓張的老道士,用屁股想就知道,姓張的道士能有幾個,而且還是太平教的,除了那個張角之外,還能有誰。
  
  所以一見到老道士的時候,陳修就咄咄逼人,處處針對,正因為他穿了太平教的衣服,縱然他不姓張也好,還有一點不喜歡那些裝神弄鬼之人。
  
  「張角既然來了陳家村,就說明唐周還沒有出賣他,不然他敢這麼悠閒的來到穎川,不過也不遠了,這樣一來,就要為自己的和家人謀求一條生路出來。」
  
  半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也許轉瞬間過去,都有可能,所以陳修從來不會覺得半年的時間還有很長,從來時間都是短暫的,尤其是在這個即將到來的亂世,所有的時間都是要爭風奪秒的,慢了別人一拍,估計就要命喪黃泉。
  
  亂世中,除了世家,鮮有小老百姓能倖存下來,但其實就算是世家也不定能完好無缺的保存下來,除了幾個頂尖的世家外。
  
  正是因為明白這個道理,所以陳修心中很猶豫,但最終卻是一咬牙道:「若真的沒有辦法,先把老娘和小妹送到荀彧那裡,縱然只有一面之緣,我也要賭一把!」
本帖最後由 new10018 於 2016-6-5 19:12 編輯

new10018 發表於 2016-5-23 19:15
第十一章 荀爽收徒 上

  立秋轉寒冬,大地從一片漆紅變成了白皚皚的一片。
  
  穎川穎陰陳家村
  
  「娘,我上山了。」
  
  「修兒,衣服再多穿一件。」
  
  「娘不用了,我上山去了。」
  
  陳修背著斧頭帶著幾根麻繩,往後山走去,走在路上,時不時的還會與村裡的相鄰打聲招呼。
  
  「陳修,你這是準備上山砍柴。」
  
  住在村口的老陳頭見到往後山走去的陳修打了聲招呼,陳修點頭回應。
  
  「陳叔大寒要來了,衣服該加的還是要加上去。」
  
  「曉得了,你陳叔的身子骨還健壯,不會比你小子差。」
  
  「得了,那小子先走。」
  
  與陳修打趣一番後,老陳頭望著他往後山離去的背影,搖頭一笑,神色倒是有些欣慰。
  
  陳家夫婦苦了一輩子,如今兒子開竅了,終於這苦日子是熬到了頭,可惜了陳虎太早走了,沒有見到他兒子開竅的那一日。
  
  陳修一日日的變化都落在村裡人的眼中,當他們得知陳修突然開竅的時候,第一反應則是感到欣慰,就算時平時村中那些口舌惡毒的村婦也紛紛上門道喜。
  
  從山腳走到山腰,望著白茫茫的一片山林,陳修輕輕呵了一口氣,白色的霧氣頓時在顯現出來。
  
  面龐因為寒冷而微微的紅了起來,尋找到一個比較好的地方,摸了一下樹枝,覺得差不多了,於是脫下衣服,拿起斧頭便開始挑揀著比較細的樹枝砍伐。
  
  一個時辰下來,陳修柴砍完了,但整個人卻猶如沒事人一樣,紅潤的面色在這個寒冬中顯得格外的刺眼。
  
  看著堆積如山的木材,陳修滿意的點了點頭,今年任務完成,而且還是超量完成。
  
  每一次,陳修都會多砍一下木柴回去,一方面是家裡用,一方面是為了補貼家用。
  
  木柴雖然不值錢,但能賣多少是多少,至少能讓家裡的條件便好不少。
  
  做完這一切後,陳修便挑起一根樹枝在雪地中開始寫寫畫畫。
  
  「為人凡謀有道,必得其所因,以求其情。審得其情,乃立三儀。三儀者曰上、曰中、曰下。........」
  
  口中直直念叨著前世所記的那些經典點擊,不一會兒,一段長篇文字便被陳修在雪地中書寫了出來。
  
  「故牆壞於其隙,木毀於其節,斯蓋其分也。故變生事,事生謀,謀生計,計生議,議生說,說生進,進生退,退生制,因以制於事。故萬事一道,而百度一數也。」
  
  直到最後,陳修提筆一會,望著雪地中的字,滿意的點了點頭,隨之沒過多久後,雪地上的字就漸漸消失。
  
  砍柴不會耽誤他多少時間,但每一次上山卻是他把以往死死記在腦海中的知識重新溫習一遍。
  
  陳修明白一件事,對於知識無論記得多熟,記得多麼牢固,但若是沒有時常溫習的話,恐怕早就忘的一乾二淨。
  
  寫完這一段,陳修便繼續默寫其他的,一會兒一兩個時辰過去,要不是正午溫和的日光,讓他微微回過神,興許他還在沉迷其中。
  
  利用一切能利用的事物來進行學習!
  
  不過,陳修卻不會在家中練字亦或是朗誦,他怕母親看到後悔傷心,會想盡辦法為他搞來書寫的東西。
  
  無論是竹簡還是錦帛就算是平常人家也負擔不起,更何況他們!
  
  正因為明白,所以陳修從來不會在母親面前說起關於讀書的事情,他希望母親最好不要記起來。
  
  興許家中唯一一件讓陳修覺得欣慰的事情,估計就是小妹陳旋情況已經大大的好轉,起碼對於自己這個哥哥不會再如以往一般恐懼。
  
  再過兩個月,就是驚蟄,驚蟄一完,就是二月二龍抬頭,今年的冬雪下的比較大,所以估計來年的田地應該會非常的肥沃,來年莊稼收穫應該會非常的不錯。
  
  不過,陳修卻知道二月二龍抬頭,因為一人的告密,天下卻因此提早進入了戰亂。
  
  此人名為唐周而他所告之人則是太平教徒馬應元!告馬應元何罪!造反之罪!
  
  看了一下天色,覺得時辰差不多了,陳修便收拾著地上的木柴,背上一大捆的木柴,每一步都深深地在雪地中留下印記。
  
  回到家中,把賣相比較好看的木柴歸在一旁,帶上自製的魚竿,以及在秋季時用蚯蚓做的餌料,然後就往不遠處的小溪邊走去。
  
  行程不過十來分鐘,陳修便來到小溪邊,在岸邊撿起一塊碩大的石頭,就猛地往已經結上一層厚厚的冰的小溪中砸去。
  
  砰!!!噗通!
  
  先是一聲驚響,隨即石頭落入水中,冰面上露出一個碩大的窟窿。
  
  陳修便坐在岸邊,把魚竿往窟窿中拋去,隨即便靜靜的等待著。
  
  「這位小哥,這麼冷的天,難道還有魚不成?」
  
  不久後,從陳修的背後傳來一道詢問的聲音,聲音溫和醇正,估摸著應該是個中年男子聞言,陳修眼中閃過一抹笑意,不過中年男子卻因為背對著陳修,卻是沒有看到陳修的表情。
  
  「總有貪婪的魚兒,念上這可口的餌料,豈有不動心之理。」
  
  陳修依舊緊盯著平靜無波的水面,淡淡的回答道。
  
  興許是陳修的回答讓中年男人覺得有些新奇,隨即走到陳修面前笑道:「那敢問小哥何時收桿為妙。」
  
  「這位大叔,你看小子的著裝就應該能猜到小子的家境並不好,何時覺得收桿為妙,自然是重量夠了,就收桿。」
  
  聞言,中年男子眼睛一亮,頗為好奇的望著陳修,隨之一笑道:「那多重的重量才算是夠了。」
  
  「自然是手穩,心沉!」
  
  隨之,陳修突然站了起來,這一刻中年男子才得以完整上下打量著陳修,不由得露出滿意的笑容。
  
  「份量夠了!」
  
  陳修哈哈一笑,手中的桿一收,一隻估摸著有七八斤重的大魚,在溫柔的陽光照樣下,魚鱗猶如龍鱗閃閃發光。
本帖最後由 new10018 於 2016-6-5 19:14 編輯

new10018 發表於 2016-5-23 19:18
第十二章 荀爽收徒 下

  魚鱗閃耀,肥碩的魚兒掙扎的身影在陽光照射下,顯得是如此的諷刺。
  
  「小哥可是仿效姜太公,而我就是那條魚。」
  
  中年男子的聲音在陳修的身後輕輕響起,聲音中略帶著一絲的諷刺。
  
  「錯了!錯了!完全錯了!」
  
  連續三個錯字,連續三聲錯字,卻讓中年男子眉頭一皺,有些疑惑,惑這少年口中為何連道錯,到底錯在那裡。
  
  「因何錯之?」
  
  「錯之有二!其一,小生並非姜太公,據聞姜太公釣魚是釣一國之君,釣的是未來的天下霸主,而鉤則是取用直鉤,頗有願者上鉤之意,小生用的是彎鉤,為的只是生活。其二,大叔並非魚兒,也非一國之主,這魚,這姜太公又作何比擬之用。」
  
  陳修的話讓中年男子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很歡暢,絲毫沒有一絲不滿之意,至此就足以聽出此人心胸寬廣。
  
  陳修這話中有詭辯之意,但中年男子心中不知道怎麼了,就對覺得這個少年看的異常順眼。
  
  「老夫荀爽。」
  
  身後雄渾有力,帶著一絲銳利,但卻又不會讓人產生疏離感的聲音響起。
  
  而陳修則是愣在了那裡,荀爽之名,天下誰能不知誰能不曉,說一句不誇張的話,就是天下誰能不識君!
  
  荀氏八龍,慈明無雙!
  
  這是世人對於荀慈明的讚譽,荀氏八龍之中,荀慈明當為首,而這荀慈明正是荀爽。
  
  這些日子來,偶爾會和荀彧相交談,從荀彧的話中,陳修得知今日荀氏八龍其中的一人會在這邊上散心。
  
  但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人竟然是荀爽!慈明無雙的荀慈明荀爽!
  
  「小生見過先生。」
  
  對於這樣的大人物,陳修不敢有絲毫怠慢,立即站了起來,轉過身向著荀爽抱手行禮。
  
  見狀,荀爽哈哈大笑了起來,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好苗子,荀爽心中那裡不高興,進退有據,行事合乎情理,這樣的少年已經很少見到。
  
  「你可願意拜老夫為師。」
  
  如同荀爽這樣的當世名士,收徒本不應該如此的草率,但正因為荀爽是天下知名的名士,他草率收徒,誰又敢指責什麼!
  
  聞言,陳修徹底的愣在了那裡,神色呆滯,腦海中頓時變得一陣恐怕,似乎所有的時間都在這一刻停滯了下來。
  
  他有些不敢相信這個消息是真的,荀爽何等人也,他陳修根本不敢想像自己能成為荀爽的弟子,這個意外來的突然,突然到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我...我...我何等何能...竟然...」
  
  一緊張,就連說話也變得結巴了起來,說話支支吾吾的,不過陳修的神情也正好落在荀爽的眼中,於是乎滿意的一笑。
  
  「你是老夫看中的人,這一點就夠了,至於其他的人有什麼樣的看法,就他們來與老夫一論便可,其餘的,你不用去擔憂什麼,現在老夫只問你願不願意拜老夫為師!」
  
  此時的荀爽溫儒爾雅中,帶著一抹別人無法拒絕的霸氣,一字一句的話直接敲擊著陳修的心靈,隨之,陳修一跪,行跪拜大禮,口中喊道:「學生陳修拜見老師!」
  
  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直到荀爽滿意的點頭時,陳修才緩緩的站了起來。
  
  磕頭拜師,為何要磕三個響頭,為何要行跪拜大禮,這其中可是有大學問,千萬不能小看了這樣的禮儀。
  
  行跪拜大禮是因為師同父母一樣。所謂「天地君親師」地位可見一斑。父母讓你獲得肉體,師傅為你「傳道、授業、解惑」。當然雙膝跪地,也說明古代尊師重教和人與人之間尊卑地位。
  
  則這磕的三個響頭,其一是向天地鬼神磕頭,其二則是向師門祖師磕頭,最後則是向師傅磕頭,代表侍奉師傅就如同侍奉父親一樣,以師為父。
  
  「你何時與為師回到穎陰城中。」
  
  突然認陳修為學生,荀爽也是一時心血來潮,不過他也不後悔,隨即便開口問道,這個學生估計是最後教授的學生了,就帶在身邊好生教授本領,能學到多少就看他個人的天資如何。
  
  「家中尚且有老母在世,還有一小妹,等學生安頓好後,在去穎陰尋找,此不請之處還請老師見諒。」
  
  「體之髮膚受之父母,這本就是應作之作,何來不請之情,你且把家中老母與小妹帶到穎陰,今後你還要跟隨為師學習,你母你妹皆由荀家照顧,你說這樣可好?」
  
  荀爽一番話頓時打消了陳修心中的疑慮,這也是陳修之前想到最好的結果,如今做到了,荀爽待自己如此,僅初次見面,便能做到這個地步,他還有何話可說!
  
  「老師.....」
  
  一聲老師,發自肺腑的喊出,天地君親師,這個老師陳修服了。
  
  手中拎著一條大魚,陳修突然想到了自己似乎還少了什麼東西,隨即看了一眼手中的大魚,突然開口道:「老師則是這是學生的束脩,還請老師莫要嫌棄。」
  
  聞言,荀爽猛的一回頭,緊緊的盯著眼前的這個剛剛收的學生,見他眼睛清澈如水,沒有絲毫做作,不由大笑起來:「好!好!」
  
  在笑聲中,荀爽接過了陳修手中那隻份量不輕的魚,於是陳修再接過荀爽手中的魚,幫他提著,腳步加快,但卻極為規律,讓人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急躁。
  
  在後面慢悠悠的走著的荀爽見此心中滿意的點了點頭,由小見大,此子不驕不躁,算是可教之才!
  
  趕到家中後,陳母正在廚房中點燃著做飯的柴火,而小妹陳旋則是在旁邊幫忙著。
  
  陳修與荀爽一進門的時候,陳母便已經看到,見到陳修身後跟著一個氣度不凡的中年男子,心中不由一愣,隨即立馬收拾了一下,神色尷尬的走了出來。
  
  「兒這是....」
  
  「娘,這是我的老師。」
  
  「可....」
  
  家境困難,陳母心中一直想要讓兒子進私塾讀書,可奈何,聽了兒子的話,心中即是感到一絲的欣慰,又感到一絲的彷徨。
  
  「娘,束脩兒子已經給了。」
  
  知道母親說什麼,陳修立即開口打斷了陳母的疑慮,而荀爽恰如其好的點了點頭,他這一點頭,陳母心中大定,於是開口道:「先生可願意留下吃個午飯?」
  
  陳母一開口便覺得有些不妥,但話既然已經說了出來,沒有在收回去的道理,於是滿是期盼的望著荀爽。
  
  「善!」
本帖最後由 new10018 於 2016-6-5 19:16 編輯

new10018 發表於 2016-5-23 19:23
第十三章 蒼天無道,黃巾舉旗 (1)

  一頓飯,荀爽吃的很慢條斯理,桌子上所有的菜基本都嚐過一遍,臉上滿意的笑容,絲毫讓人找不出一絲的瑕疵之處。
  
  陳母心中激動,就連拿著筷子的手也變得有些不穩,不過在這一頓飯中,荀爽雖然吃著飯,但眼睛的餘角卻是在注視著陳修。
  
  一個小小的舉動,卻讓人看出端倪。
  
  雖然陳修吃飯中所呈現的禮儀不符合他的標準,但陳修所處的環境,能做到這一步,荀爽已經非常滿意。
  
  心中對於陳修就變得越來越滿意,就連這粗菜淡飯也覺得可口了不少。
  
  吃完後,陳修便把今日的事情說與陳氏聽,陳氏一聽眼前的人竟然是荀爽,頓時跪了下來,要不是荀爽上前緊緊的拖住陳氏的手,恐怕還真的跪了下去。
  
  鄉村小老百姓對於荀爽這樣的人物應該是非常的陌生,大部分人還是不認識的(之前所的天下誰能不識君,是指的士人),但奈何這裡乃是穎陰管轄,荀爽這個名字可以說是家喻戶曉。
  
  不過對於陳修的提議,陳氏卻是搖頭,死也不答應,荀爽開口便勸說一方,讓陳氏打消了心中的顧慮,最後答應了下來。
  
  見到母親答應了下來,陳修感激的看了一眼淡定從容的荀爽,雖然才短短的見過幾次面,但這位老師幾乎就是站在陳修的角度,為陳修處理事情,如此陳修如何不感激?
  
  「母親,事不宜遲,我們今日就走吧。」
  
  事不宜遲!正如陳修所說的那樣,事不能遲,遲了就會產生變數。
  
  聞言,陳氏有些遲疑了,小心翼翼的瞧了一眼站在那裡頗有一股風輕雲淡的荀爽。
  
  不可輕怠貴人!
  
  陳氏腦海中閃過這幾個字,便開始收拾了起來,見母親開始收拾東西,陳修便上前幫忙了。
  
  只要母親要收拾的,陳修都會幫忙收拾起來,從來不會多說一句,默默的收拾著,在一旁看的陳旋也上前幫忙。
  
  這東西越是收拾,就變得越多,可陳修從來沒有說一句抱怨的話。
  
  荀爽見到這一幕,平靜的臉上,先是微微一蹙眉,而後眉頭鬆開,露出一抹笑容。
  
  赤子之心!
  
  荀爽心中突然冒出這四個字出來,隨即欣慰的笑了笑,這樣的弟子最好不過。
  
  等東西全部收拾完後,陳母才發現自己竟然把家中所有的東西都給收拾起來,堆積的跟小山一樣,見荀爽風輕雲淡絲毫沒有介意的看著,陳氏老臉一紅,覺得有些尷尬。
  
  突然陳氏想起什麼,猛然回頭一看,見兒子依舊在收拾著,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一瞬間,老淚縱橫。
  
  「娘你這是怎麼了。」
  
  聽見母親的哽咽聲,陳修放下手中的活計,上前安慰著母親。
  
  「兒....」
  
  心中想要說出的千言萬語,到了如今卻化作這一聲兒....十五年的癡傻,一朝醒來,兒子變得乖巧懂事,十幾年來,這陳氏想都不敢想這事。
  
  陳氏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胸口覺得有些發悶,總覺得心中似乎有什麼壓著似得,沉甸甸的。
  
  「娘,還有什麼沒有收拾的,您先休息,兒子去收拾。」
  
  突然,陳氏拉著陳修的手微微搖了搖頭,兒子能這樣,還有什麼東西能比的上兒子的前途來的重要,陳氏這一刻明白了。
  
  「先生,讓您看笑話了。」
  
  陳氏微微行了一個福禮,滿是歉意的說道。
  
  「無礙。」
  
  荀爽淡然一笑,微微搖頭,的確是無礙,反而見到這一幕,他更是覺得陳修有培養的價值。
  
  「兒,我們走吧。」
  
  陳氏開口的話,讓陳修楞了一下,隨即見到母親臉上的神色便明白母親心中的想法
  
  突然雙手緊緊的按在陳氏的肩膀,眼睛漸漸的變得微紅起來:「娘,兒子這些年來,要不是你和爹的不捨的照顧,兒早就死在了荒郊野外,爹走了,兒子只能下娘和小妹兩個親人。母不嫌子愚!子怎可嫌母貧!娘你不用顧忌的我,真的不用顧忌,這些東西陪伴了你幾十年,其中更有爹留給你的遺物,你帶在身邊好歹有個念想。」
  
  口中不停的說著,眼中的淚水卻是不爭氣的嘩嘩的流了下來,一個人獨自走到成堆的物件中,開始尋找了起來。
  
  一旁看的荀爽連連點頭,誰也不願意教出一個白眼狼出來,教授的學生必須是才德兼備。
  
  如荀爽這樣的當世名士,更看重的則是德行,一個人若是德行不足,才華卻是有餘的話,荀爽不會去考慮選擇這樣的一個人為弟子,就算是收了,也不會傳授他真實本領。
  
  良久後,陳修才收拾好情緒,帶著母親與小妹陳旋跟隨著荀爽一同前往穎陰城。
  
  如荀爽這樣的人,當然不會步行而來,自然有馬車相送,坐在馬車上,荀爽時不時考較陳修,從簡單到困難,陳修的回答讓荀爽感到頗為的滿意。
  
  甚至,在他出某個極度有爭議的問題的時候,眼前的這個少年,都能巧妙躲開爭議的地方,然後弄出一個似是而非的答案出來。
  
  不過在荀爽看來,這個似是而非的答案,恰恰才是最佳的答案,因為問題本身就是一個陷阱,無論是回答錯還是對,其實都是錯的。
  
  其中真正的核心,就是如何去避開對錯的回答,這樣的答案才是正確。
  
  師徒二人相談甚歡,時間飛快流逝,沒過多久,馬車停了下來,荀爽掀開車簾,隨即走了下來。
  
  而荀爽一到穎陰,便見到城門站著的一人,瞬間就明白了過來,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好你一個荀文若,不愧是荀家的麟兒,連你六叔都敢算計。」
  
  見到荀彧站在城門口,一向機智聰明的荀爽如何猜不出來,但他心中也是高興,得此佳徒,就算是被自家侄兒個算計了,那又如何!
  
  「六叔這話嚴重了,荀氏八龍,慈明無雙,六叔名聞天下,豈是我這種小輩算計的了。侄兒,在此恭喜六叔喜得佳徒!」
  
  對於荀爽的話,荀彧聽了溫儒爾雅的一笑,隨之向站在荀爽身後的陳修微微一眨眼。
本帖最後由 new10018 於 2016-6-5 19:18 編輯

new10018 發表於 2016-5-23 19:27
第十四章 蒼天無道,黃巾舉旗(2)

  冬去春來,秋殺冬藏春復生,到了春季,萬物復生,冬雪融化,化作澆灌田地。
  
  春日暖暖,和風陣陣,九州的百姓們臉上個個都露出了笑臉,今年是一個豐收年。
  
  一聲驚雷過後,正式進入了春耕,此為驚蟄!
  
  二月節,萬物出乎震,震為雷,故曰驚蟄,是蟄蟲驚而出走矣。
  
  驚蟄之前,就是到了立春,或者是雨水,動物都因為入冬藏伏土中,不飲不食,稱為「蟄」;到了「驚蟄節」,天上的春雷驚醒蟄居的動物,稱為「驚」。故驚蟄時,蟄蟲驚醒,天氣轉暖,漸有春雷。
  
  站在門外,望著烏雲密佈的天空,陳修心中越變沉重,驚蟄醒,龍抬頭!
  
  只不過,這一次卻不是驚蟄沒到雷先鳴,大雨似蛟龍,這一次抬頭的是一隻妖龍,一隻禍亂天下的妖龍!
  
  「敬之,今日似乎是有心事?」
  
  敬之,則是陳修的字,在小溪邊雖然行了一個拜師禮,但太過簡陋不夠正式,荀爽回來後,又鄭重的補上了這個儀式,隨後便在這場拜師儀式上,為陳修題字。
  
  敬之!敬之!敬而畏之!
  
  荀爽為他題這樣的字就是希望他能做事做人都要抱著敬畏的心態去做,如此便可處處小心,便可時時把持理智,才能立足這個世道。
  
  「文若,若是戰火一燃,這天下將會是怎樣的場景。」
  
  來人正是荀彧,不過陳修卻沒有回答荀彧的問題則是提出了一個讓荀彧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的問題。
  
  荀彧聞言先是一愣,然後順著陳修的話去想像著九州大地陷入一片戰火中,無論是的百姓流離失所,屍體遍野,路有凍死骨,一個個人面上驚恐而又一抹解脫之色時,荀彧渾身打了一個冷顫。
  
  「敬之,這...這只存與文史記在中,天下已經承平數百年,今縱然帝君受小人蠱惑,行事頗違朝綱,但朝堂中之上,有諸多賢才能士,怎可能出現戰火,敬之你是多慮了。」
  
  荀彧隨即恢復了過來,指著陳修笑道,笑他杞人憂天。
  
  「唉....」
  
  陳修一聲輕歎,便不再言語,靜靜看著即將下起來的傾盆大雨,心中卻是不禁在悲哀,的確如此荀彧說講的那樣,朝堂上是有諸多賢才能士,但正因如此,才國之危矣。
  
  兩朝帝王!先後開啟兩次黨錮!鄉黨之爭的確會危害到朝廷的安危,就算在桓靈二帝再怎麼愚昧,對此也是清楚的很。
  
  但他們萬萬想不到,先後的兩次黨錮,雖然讓臣子心存畏懼,但同時也會產生怨恨。
  
  一旦黨錮解開,那麼天下將危矣....
  
  「快了...快了...」
  
  陳修口中低語著,神色悲慼,眼中閃過一抹對於自己無能為力的怨恨。
  
  自從冬季拜荀爽為師,這幾個月以來,陳修就一直跟隨在荀爽左右,而荀爽不可能都待在穎陰,穎陰雖是根基所在,但卻不是辦事之處,故此,數日荀爽才能回家一趟,荀爽多久回來一次,陳修自然也是多久回來一次。
  
  這幾個月來,荀爽對於陳修的表現非常的滿意,若要荀爽對於陳修給出一個確切的評價,那就是四個字——天資聰慧!
  
  別人怎麼想,荀爽不知,荀爽只知他這個算是關門弟子的學生確實稱得上天資聰慧。
  
  一學就會!甚至有些時候可以舉一反三,起初的時候,荀爽還覺得是巧合,也許自己所考核的問題,或者是所教授的內容,恰好是他所擅長的,但接下來的日子裡,荀爽才曉得自己錯了。
  
  不過,對於荀爽而言,這還不是最讓他感到欣賞或者是說驕傲的。
  
  陳修的那種知道就是知道,從來不會裝作不懂,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也不會裝作一副不懂裝懂的樣子。
  
  這在荀爽看來是難得可貴的!勇於發現自己的錯誤,勇於承認自己的不足,這就是一種好的品質。
  
  子曰:「由,誨女知之乎!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
  
  荀爽覺得孔子此話可以贈送給其弟子陳修看,當然了荀爽並不覺得自己或者是陳修能與孔子或者是他的門生相媲美,只是簡單的認為,其心性德行已經達到。
  
  對於荀爽這些人的的智慧,陳修從來是抱著敬畏的心態去聽去看,與這些人相處的時候,陳修從來不會太過的展露鋒芒,當然偶爾驚艷一下,也未曾不可。
  
  人!太過鋒芒畢露!會招人厭惡,甚至產生一種必殺之的心態!
  
  當然了,太隨和,太過的平庸,則會泯然眾人矣!
  
  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都不是陳修所想要的,故而取其中,迎合了中庸之道。
  
  心中藏的事情,陳修會很好的掩飾,縱然也一個月後,戰後燃起,他也不敢肆意和別人說,一個月後有人要造反,大家趕緊做好準備諸此之類。
  
  天下端倪未現,他說了誰會信,恐怕此話一出,就算是荀爽也保不了他的小命,直接送到牢獄中,等待著秋後問斬。
  
  難道要說自己生而知之?或者是說鬼神寄託?
  
  前者,縱然自己是生而知之,但恐會遭天下士人口誅筆伐!但若是說後者,縱然會有不少人接受,因為他十幾年來的癡傻,一朝清醒,靈智大開,說是鬼神寄託也不為過。
  
  但若是後者,恐怕荀爽第一個不會放過,學的是聖人書,口中說的是聖人言!
  
  子不語怪力亂神!
  
  奇異怪事,鬼神之事,一向是他們這些儒家子弟最為忌諱的時候,縱然他們心中對於鬼神會有敬畏,會有畏懼,但他們心中依舊堅信,習讀聖人書,心養浩然之氣,一切鬼神妖魔皆不可近身。
  
  所以說,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結果都不會太過的理想,與其不如,還不如等待時間的驗證,把事情藏在心裡,自己稍微做一下準備,以備不時之需。
  
  心中有了決定,陳修便不會在猶豫,即將轉身回到房中的時候,天空一陣驚雷響起,猛然傾盆大雨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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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w10018 發表於 2016-5-23 19:29
第十五章 蒼天無道,黃巾舉旗(3)

  驚蟄一過,數日後,洛陽中,一人悄然的來到,頓時讓大漢群臣努力粉飾出來的太平,在一瞬間被打破。
  
  「老師,洛陽城中,現在人人都在自危,生怕與太平教教主扯上一絲一毫的關係。」
  
  洛陽城,荀府上,陳修見到原本平靜安寧的洛陽城在一瞬間,人心變得浮動起來,不由的開口詢問道。
  
  「朝廷自有朝廷的法度,不過敬之當世名士可不是只有為師一人,你明日且去蔡伯喈家中拜訪,蔡邕學富五車,光是在學問一方面,尤在為師之上,況且他家中藏書豐富,就連漢室四百餘年來的收藏也不見得有他蔡邕來的多。」
  
  荀爽說到末尾的時候,眼中閃過一抹艷羨,他身為荀家人,荀氏一姓也算的是千年大姓,傳承淵源,荀姓出自姬姓,以國名為氏。
  
  據《姓苑》所載,周文王姬昌的第十七個兒子被封於郇,建立郇國,為伯爵,史稱郇伯,又稱郇叔。
  
  春秋時被晉國武公所滅,其後代子孫遂以國名「郇」為氏,後去邑旁加草頭為荀姓。
  
  而且荀氏中,又出了一個極為有名的人物,此時乃是荀況荀子,荀況乃是戰國時思想家,當時人們尊稱他為荀卿
  
  著有《荀子》三十二篇就連百家爭鳴時期的法家韓非、李斯都是他的學生。
  
  他提出了「性惡」論和「制天命而用之」的人定勝天的思想,反對迷信,是儒家學說的繼續隊和發展者。
  
  穎川荀家就是出自於此,千年來,荀家人的驕傲,就是來源於此,不過,也幸好荀家千年,時不時的會出現一些傑出的人才,率領荀家走向巔峰。
  
  不過也因此,荀家在藏書這一方面,也是極為恐怖,千年的收藏,不算是毀與戰火中,千年的積蓄,也不容其他人小覷。
  
  不僅僅是荀家,就連其他的世家也亦是如此,故此,世家把持了天下幾乎一半的知識。
  
  越是頂端的世家,家中的藏書越是恐怖,沒有一人或者說是一家,家中的藏書是天下之多,就連皇室劉家也不敢這樣口出狂言。
  
  但偏偏出了一個奇人,此人藏書之豐富,讓不少世家為之眼熱,就連荀爽這樣的當世碩儒,也不禁眼熱,但個個都礙於面子,沒有動手去做那等粗魯有辱斯文的事情。
  
  不僅僅如此蔡邕此人除通經史,善辭賦等文學外,書法精於篆、隸。尤以隸書造詣最深,名望最高,有「蔡邕書骨氣洞達,爽爽有神力」的評價。
  
  可以說此人,是一個全才,全到讓不少的大儒都顯得黯然失色。
  
  當然了,荀爽自認不會遜色於他,天下人也不會認為荀氏八龍,慈明無雙的荀慈明會弱與任何的人。
  
  這十幾年來,他為躲黨錮,一直在漢水濱達隱居十數年,十幾年來,一直研修著儒家經典,並著書立著,著有易傳等人,世人稱之碩儒,要不是為他這個關門弟子,他估計還會躲在漢水濱達永不出世。
  
  不過,在文學詩賦方面,荀爽自認不弱於人,但音畫方面卻與這蔡伯喈差了不少。
  
  況且,這半年來陳修的進步荀爽是看的到的,去蔡邕家中進修研讀,一方面可以增長知識學問,另一方面,更是可以廣交人才。
  
  無論今後的世道如何,對於陳修的來說,都是極為有好處。
  
  聞言,陳修跟了荀爽這麼久,也能明白荀爽的良苦用心,於是乎雙膝跪地,伏地而哭道;「老師,日後學生不能侍奉老師左右,老師請照顧好自己的。」
  
  「走吧,走吧,若不能學有所成回來,就當我荀爽沒有你這個學生。」
  
  荀爽搖頭苦笑,似乎在責罵,但眼中的那抹不捨,卻是出賣了他的心思。
  
  教授學生大半年,傳授了自己一輩子所研究所學的學問,荀爽對於這個關門弟子已經是滿意的不能在滿意。
  
  而且日子久了,師徒之情越加濃厚,可以說荀爽是把陳修當成兒子來培養,還因為如此,導致荀家中不少的子弟流露不滿。
  
  「諾!」
  
  陳修鄭重的說道,眼中流露出堅定之色,前世的時候,他就通讀不少古典經意,故此,荀爽在授學的時候,可以舉一反三,甚至是提出自己的理解與看法。
  
  不過越是如此,陳修就越佩服荀爽,越是如此,陳修越是知曉荀爽的肚子裡面到底有多少的貨。
  
  「你且拿著這封信去找蔡伯喈,等他看到後,免不得要做過一場,不然依那個老傢伙的性子,
   若是不做過一場,他只不過覺得我荀爽是個誇誇其談之人,為了弟子而厚顏無恥的落下臉面。」
  
  荀爽的話音中帶著一絲的不爽,但無可奈何蔡邕的性子,他最為清楚,文人相輕,自古以來的確是如此,不過正是文人相輕,其實有些時候,才能更為的瞭解對方。
  
  「諾!」
  
  陳修再次應聲回答,不說眼中卻是悄然的點燃一絲火苗。
  
  正如荀爽所說的那樣,是要做過一場,不過這也正好可以印證自己這半年的所學。
  
  這半年來,自己到底學到了什麼,或者是說學到了那種地步!而這蔡邕則是最好的試金石。
  
  不由的,陳修開始有些小期待了,身子微微顫動,神色有些激動。
  
  在竹簡上書寫著一手端正規範的隸書的荀爽突然見到陳修的樣子,先是一愣,隨即便微微搖頭一笑。
  
  這個弟子,他很滿意,但在他看來卻是太過的老成,完全沒有一絲年輕人應該有的熱血衝動勁。
  
  本以為和他說蔡邕的事後,這小子會擔憂,或者是風輕雲淡沒有任何的情緒的波動,但依照如今看來卻是不壞。
  
  「什時候走。」
  
  放下手中的筆,荀爽端正身子,微微一笑道。
  
  「明日。」
  
  「也好。」
  
  荀爽微微一點頭,臉色雖然平靜,但眼中去卻閃過一抹滿意之色,不驕不躁甚好!
  
  在書房中,師徒二人你問我答,甚至出現分歧點的時候,開始微辯起來,直到日落西山,吃飯的時候,二人才滿意的走了出來,陳修跟在荀爽的身後,小步的走著。
  
  晚飯,二人吃的很簡陋,粗茶淡飯吃過後,便各回到房中準備休息。
  
  躺在床上,陳修望著屋頂,心中頗有些激動,期待的明天。
  
  而這個時候,原來豫州的張角此時已經來到冀州,神色有些難看,隨即召集部眾,連夜召開會議。
本帖最後由 new10018 於 2016-6-5 19:24 編輯

new10018 發表於 2016-5-23 19:31
第十六章 蒼天無道,黃巾舉旗(4)

  「諸位,今日招各位前來,是有要是相告!」
  
  「大賢良師請說,我等定奉命行事!」
  
  「大賢良師請說,我等定奉命行事!」
  
  張角望著在座連連的點頭的眾人,心中微微一點頭,有這樣的表態最好不過。
  
  「各位可知,原本**馬元義死了!車裂而死!不僅僅如此,洛陽城內,凡與我教有關的人,都一一被誅殺!如若至此,還說不上嚴重,更為嚴重的是,原本答應在洛陽內接應我等,一舉殺掉昏君劉宏的宦官封諝與徐奉等人皆被處死!不僅僅如此,從洛陽到冀州的這一路上,不少的官軍都在追殺老夫,如今我等已經通緝,按照此前的計劃,恐怖是要提前一個月!」
  
  「大賢良師多慮了,既然我等選擇和大賢良師一起起義,這先後時間問題,就不存在!不過,還請大賢良師告知我等,到底是誰出賣了我們!」
  
  「大賢良師,還請說出這叛徒究竟是誰!」
  
  一時間,所有的人都變得義憤填膺起來,大部分的人都忘記了被朝廷通緝的恐懼感,口中紛紛詢問這叛徒究竟是何人,想要把他找出來剝皮實草方能一解心中之恨!
  
  「也是老夫的失誤,萬萬沒有想到本來派遣而出的唐周竟然背叛了我等,出賣了洛陽城中接應的**馬元義,害的他被車裂而死!」
  
  張角見狀心中一喜,但臉上該有的悲色和自責還是要有,這一番神情落在在做的眾人眼中,心中對於那唐周更加的痛恨,至於本應該承擔主要責任的張角,卻給忽略掉。
  
  不僅要把責任全部推卸完,還要露出一抹悲天憫人,這樣的演技,就算是是去當奧斯卡影帝也綽綽有餘。
  
  不過當了十幾年的神棍,要是連這點本事都沒有的話,那還不如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大賢良師,接下來我等要如何,您倒是給出一個章程!」
  
  「何帥此話說的不錯,這定要給出一個章程出來,如今昏君劉宏無道,我等揭竿而起正是為了替天行道!」
  
  「是啊!大賢良師還是給出一個章程出來,早一點打到昏君,這天下的百姓也早一日能過上好日子!」
  
  一個個地方的負責人紛紛起身來勸說張角,要他盡快下決定,甚至都把張角下決定的事情,提升到了天下百姓的這個高度上。
  
  張角臉上一副左右為難的樣子,但心裡卻是高興的很,隨即沉吟道;「既然如此,老夫也不客氣了,即日起,共分十方首領,三十六路渠帥!至此,共同舉旗,伐無道,殺劉宏!」
  
  說著,張角振臂一揮!神色莊嚴而有肅穆!在做的人紛紛站了起來,口中喊道:「伐無道!殺劉宏!」
  
  一時間,伐無道殺劉宏的聲音,震耳欲聾,所有的人臉上都露出一抹喜色,似乎劉宏授首在即,天下即將承平。
  
  美夢的想的很好!只是因為現實的打擊還沒有來!
  
  「五行相生相剋,秦為水德,而漢高祖劉邦化身赤帝怒斬白蛇,建立下大漢四百年餘年的基業,如今漢室無道,劉宏昏庸,禍亂天下!該當大漢滅亡!火生土!我等即為土德,即日起,吾等頭戴黃巾,共舉大旗,伐無道,誅劉宏!」
  
  腦海中早就打好了腹稿,張角振臂一揮,口中大喊,隨之眾人也隨之附和!
  
  望著個個臉上詭異的通紅,張角微微一點頭,自己也是熱血沸騰的,更何況他人,不過他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今年乃是甲子年,於是手一抬,用著丹田之音,大喝道:「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
  
  此言一出,頓時群雄都沉默了一下,一個個都懵逼了,這麼高逼格的口號,他們還從來沒有聽過,隨後一個個反應過來後,手舉的更好,聲音也喊的更大聲!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
  
  「.......」
  
  一聲高過一聲的呼和聲,證明著他們的決心,張角在一旁看著,微微的點了點頭,隨之手一抬,一壓,所有的人都安靜下來。
  
  「即日起,吾乃為天公將軍!」
  
  張角自顧自的就給自己搞了一個最牛逼的位置,不過好在其他人並不反對。
  
  「張寶聽命!」
  
  一聲令下,一個魁梧大漢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單膝跪下。
  
  「即日起,你為地公將軍!」
  
  「諾!」
  
  「張梁聽命!」
  
  「即日起,你為人公將軍!」
  
  「張曼城聽命!」
  
  「即日起你為神上使!」
  
  「......」
  
  漸漸的,張角把十方首領,三十六方渠帥一一分冊完畢,所有的人臉上都露出一抹喜色,從一個草莽,到一個官,這其中的跳躍還是非常大,也難怪他們高興。
  
  至於張角的安排,他們並沒有什麼微詞,若是換做他們來分封的話,估計不會這麼大方。
  
  「既然如此,還請各位早日回去,在二月二十五一同舉事!」
  
  張角見狀神色肅穆,隨即一一安排下去,等人差不多走掉後,在場內的人只剩下張寶張梁等親信時,
  
  張角才完全放鬆了下來,隨即神色有些緊張的說道:「你們都是我張角的家人,只要我張角在一日,就保你們一日富貴!」
  
  「大哥,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們兄弟還會信不過大哥不成?」
  
  「是啊!大哥你且放心,這一戰,我們定然會打的漂漂亮亮的,不會讓大哥失望!」
  
  「還請義父放心!」
  
  張寶等人紛紛開口安慰張角,張角這麼一聽,心中頓時放心了不少,但是腦海中突然想起來,當日在穎陰的時候,那個少年的神色,以及那個少年對自己說的那些話。
  
  和尚!道士!和尚!道士!
  
  張角一想到此處,不知道為何心中就開始變得不安了起來,總覺得會出事的樣子。
  
  但如今,大事已經舉起,容不得他張角有一絲的反悔!就算他願意反悔!他手下的那些人可不願意!
  
  富貴險中求!
  
  所有的人都明白的事情,他張角如何不明白!事到如今,也只能一拼了!
  
  勝則榮華富貴君臨天下唾手可得!敗!這一生也不枉來此人間走一場!
本帖最後由 new10018 於 2016-6-5 19:27 編輯

new10018 發表於 2016-5-23 19:33
第十七章 蒼天無道,黃巾舉旗(5)

  次日,雞剛響起這清晨第一聲,陳修便早早的起來,迎著風露,打起了太極。
  
  一套太極拳下來,全身就已經微微的發熱,剛起床的那股疲倦,也隨之一掃,來到小溪邊,冰冷的溪水,潑灑在臉上,整個人瞬間清醒。
  
  做完這一切後,在溪岸邊隨便折了一根樹枝,便蹲下來,開始練字,並且把這幾日所學的內容全部重複一遍。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載物。」
  
  陳修在潔白的溪岸邊,寫上這幾個字自周易的名句,字端正厚重,沉穩而有不失銳利。
  
  君子法上天剛健,運轉不息之象,從而自強不息,進修德業,永不停止!
  
  這是陳修的理解,與他老師荀爽完全不同的理解!
  
  荀爽在漢水濱達潛修十數年,尤其是對於周易有著極為獨特的見解,對於易理,他可以毫不誇張的來說乃是當代第一人。
  
  在周易理解方面,恐怖天下間還真的沒有人會比他更加的權威!
  
  不過陳修有陳修的理解,荀爽從來不會大加干涉,反而他會覺得這樣才好,這樣才是學到了東西,這樣才是把所學的知識,轉化為自己的。
  
  找弟子,尤其是關門弟子,若只是讓其弟子一絲不苟的繼承自己的學說,那荀爽還不如直接把自己這十幾年的所學的直接刻畫在竹簡上,還找什麼弟子!
  
  找弟子的目的,不僅僅是為了繼承自己的學說,更是為了讓自己的學說發揚光大,然而發揚光大若是需要一個墨守成規的人來發揚的話,那簡直是一個笑話。
  
  沒有思想的碰撞,沒有新鮮的血液注入,那麼注定就是要衰亡!
  
  荀爽這一輩子,最看重的就是三件事,其一乃是荀家的發展,其二就是大漢的存亡,其三則是直接的這一身的本領是否能流傳於世。
  
  依照如今看來,其餘的兩件事似乎都已經沒有問題,那麼著急就可以專心致志的來把自己這一生未完的事情給做完。
  
  一個時辰過後,陳修緩緩的起身,撣了一下衣袖上的灰塵,稍稍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衣冠,便起身準備回到荀府。
  
  一進門,荀爽便坐在大堂內等待著陳修,見陳修滿頭大汗的回來,眼中先是閃過一抹欣慰,但隨之便被一抹嚴肅給掩飾住。
  
  「還不趕快的回房清洗一番,這個樣子成何體統!」荀爽微微一蹙眉,佯怒道!
  
  「諾。」
  
  陳修不敢有絲毫的遲疑,隨之便立即回到房間中,見到早已經準備好的熱水,心中頓時一暖,然後快速的脫掉衣服,整個人躺了進去,不由的發出一聲舒服的呻吟聲。
  
  沒過多久後,陳修來到了大堂內,與荀爽共進早餐,吃的東西和以往沒有什麼差別,但這一頓卻是吃的極為慢條斯理的。
  
  最終,荀爽放下手中的碗筷,用手帕擦拭了一下嘴巴後,輕咳了一聲道:「敬之,時候不早了,你也該往蔡伯喈那邊。」
  
  「學生明白。」
  
  既得師令,陳修起身深深行了一個弟子禮,隨後便輕裝上陣,前往蔡府。
  
  來到蔡府門口,陳修終究是覺得自己小瞧了蔡邕的影響力,從吳地回來不過短短一年的時間,便已經門庭若市,足見蔡邕在士林中的名聲。
  
  「來者何人!」
  
  陳修一到門口,門房一見一個年輕人來,腦袋就覺得有些疼,這些日子以來,實在是有太多的人來上門拜訪,若不是礙於規矩的話,他還真的想要拿起掃帚,驅趕他們!
  
  「慈明先生門下陳修求見伯喈先生。」
  
  門房幸好也是有見識的人,見陳修談吐不凡,彬彬有禮,心中便打著不準備為難的心,而後一聽乃是荀慈明的門下弟子後,神色一變,連連把陳修請了進去。
  
  荀慈明的門下,他可不敢仗著是蔡伯喈的門房,就肆意妄為,要知道那位的地位,比自家的老爺,說低但也低不到哪裡去,說高但也高不到哪裡去。
  
  二人皆是當世大儒,都是一面旗幟的存在,若硬要說是誰高誰低的話,那就有些好笑。
  
  那後世的話,就是關公戰秦瓊了!
  
  「學生陳修見過蔡中郎!」
  
  見到大堂正坐著一名五十多歲的老者,身上散發著一股和自己老師荀爽一樣若有若無的氣質時,陳修便曉得此人應該便是蔡邕。
  
  「你便是陳敬之?」
  
  「正是學生!」
  
  「你的事情,慈明兄已經和老夫說過,不過你也應該明白老夫的規矩,老夫這一生的典藏,乃是老夫的驕傲,要是沒有幾分本事的話,望你回去告訴慈明兄,莫怪老夫無情了。」
  
  「先生言重了,吾師在學生出門前,便具告知。」
  
  聞言,蔡邕嘴巴微微咂了咂,心中微微暗惱,這下自己倒是做了一個小人。
  
  「既然如此,老夫便來考較考較你。」
  
  「先生請!」
  
  話音一落,陳修全身氣勢一變,從彬彬有禮書生,變成似乎一個可以持劍行千里,仗劍笑天下的大俠客般的豪情壯志。
  
  見此,蔡邕微微一愣,隨之輕輕放一點頭,心中已經有了決定。
  
  這一次,無論這小子能不能通過考較,他都會讓他觀看自己的藏書!
  
  進退有據,對於得失把握極為準確,這樣的人不讓他看自己的萬卷藏書,那還準備交付給誰看!
  
  「這幾日,無論是洛陽還是其他地方,人心都變得慌亂,而且洛陽城中不少的人都被處死,就連幾個參與此事的宦官也不例外。」
  
  沉吟了一下,蔡邕才緩緩的開口,不過卻是說了一些今日發生的事情。
  
  陳修一聽怔了怔色,隨即便明白了過來,心中漸漸有了底,於是開口說道:「學生知曉,這一切乃是和太平教教主張角有關,依現在看來,張角將要起事!」
  
  「的確如此,依次看來,如今那個自稱是大賢良師的張角是準備要起事,那麼老夫的問題來了,你認為這張角成功與否?」
  
  蔡邕一開口,陳修心中便知道回事這樣的結果,但心中已經有了底,並不慌亂,本來等待陳修流露那種不解神色的蔡邕突然見到陳修一幅胸有成竹的樣子,於是乎心中大是好奇。
本帖最後由 new10018 於 2016-6-5 19:29 編輯

new10018 發表於 2016-5-23 19:38
第十八章 蒼天無道,黃巾舉旗(6)


  在大堂內,來回的走了幾步,陳修在蔡邕好奇的目光中突然停了下來,嘴角微微一翹,一抹自信的笑容流露在臉上
  
  隨即陳修一字一句的開口說道:「先生,學生認為縱然張角可以起事,但終究還是要敗!」
  
  「哦?你如何會這樣認為,老夫這些年來走南闖北,去過不少地方,也是知道這太平教在地方百姓中的影響力是多大,尤其是自稱為大賢良師的張角,可以說是振臂一揮,天下不知道有多少人將會隨他揭竿而起!」
  
  蔡邕把自己的所見所聞一一道速了出來,似乎是在說你小子莫要吹牛,這張角勢力大的很,他這一起事,天下豈不大亂,又有那幾人能夠阻擋的了。
  
  聞言,陳修微微一笑,他這一笑蔡邕心中卻是突然跳了一下,難不成自己說錯了不成?不然這小子怎麼會如此的淡定從容。
  
  「先生此話不假,自然如先生所見,這大賢良師之名,天下之人誰人不知誰能不曉說句不敬的話,也許有人不知道當今陛下是誰,有人不知道吾師荀慈明是誰,亦或是是有人不知先生你蔡伯喈是誰!但絕對沒有人不可能不知道張角是誰!大賢良師!張角得自太平經中:『眾星億億,不若一日之明也;柱天群行之言,不若國一賢良也』故而自稱大賢良師。自天子登基以來,天災不斷,而這張角則在這些災禍嚴重的地區傳播太平教道義,蠱惑百姓。而這張角常持九節杖,在他自學的醫術的基礎上,加以符水、咒語,為人治病。並以此為掩護,廣泛宣傳《太平經》中關於反對剝削、斂財,主張平等互愛的學說、觀點,深得窮苦大眾的擁護。故而此人說是登頂揮臂一呼的話,恐怕天下間不知道有多少人會跟隨著他起事,至此天下亂矣!更何況,張角行走天下,結交綠林,手中也有不少的猛將異士在他手下為他效命,如此看來,這張角著實是恐怖異常,不可匹敵!」
  
  陳修的這一番話聽得讓蔡邕連連點頭,這一番分析很是到位,就連他也不過是如此,但是這樣遠遠不夠
  
  況且這小子絲毫不見緊張,依舊是那種從容不迫的樣子,說明他還是話中有話,依舊把最關鍵的部分藏著掖著。
  
  「不過,依學生看來,這種強大只不過是表面上的強大,遠遠稱不上無可比擬,甚至學生可以說只要這張角一死,太平角這些人不過是土雞瓦狗,一擊就散,不足為慮!」
  
  就在蔡邕疑惑不解的時候,一個不過頓時吸引了他的心神,緊接著陳修的一番言論,頓時讓他口中連連稱讚。
  
  「畢竟大漢立世四百餘載....」
  
  就在蔡邕想要繼續詢問陳修這話緣由的時候,陳修猛地的冒出來的一句話,卻讓蔡邕緊緊閉上了嘴,心中瞭然,對於陳修更是讚不絕口。
  
  其實原因很簡單,正如陳修所講的那樣,大漢立世四百餘年,這四百多年間的時間,足以讓不少的人歸心歸附
  
  大漢不是大秦,大秦縱然統一六國,結束春秋戰國的分割狀態,讓國家再次一統,但始皇帝卻不是大漢的那些開國君主,始皇帝統一六國,就開始變得窮奢極欲,把大秦搞的烏煙瘴氣的。
  
  本來一統六國,就有不少的餘孽殘留,所以等始皇帝死後,胡亥繼位,沒過多久,公子扶蘇死去,
  
  天下聞名的大將蒙恬蒙毅被賜死後,兩個平民,口中喊著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於是乎,推翻大秦的統治便轟轟烈烈的開始。
  
  如今天子雖然頗有些昏庸無道,但誰能曉得下一任皇帝是什麼樣子,畢竟大漢實在是出過不少聖明的君主,
  
  而在這些聖明君主的統治下個個都可以說是安居樂業,不僅僅如此,大漢國力之強盛,更是讓諸多蠻夷俯首稱臣。
  
  一種自骨子裡面傳來下來的歸屬感,可不是一兩次造反便可以成功推翻的。
  
  不過,就算聚集百萬眾那又如何!這天下還是門閥的天下!還是世家的天下!還是他們這些讀書人的天下!
  
  終究,這張角要上位,還是需要經過他們的同意,若是他們不同意,張角恐怕這一次到頭來只是苦苦掙扎罷了。
  
  蔡邕所想,陳修一眼便看出,故而這樣的答案就是為了蔡邕而準備,他心裡其實是想說:大漢之亡,自張角開始,縱然張角兵敗,但大漢滅亡,卻避不可免!
  
  大漢亡之張角!卻是起於黨錮!
  
  兩次黨錮!早就為大漢的滅亡埋下了根基!
  
  「敬之你且隨我來。」
  
  陳修不凡的見解,讓蔡邕也為之欣賞,這不就連說話的語氣也變了不少。
  
  蔡邕右手挽著陳修的手臂,領著陳修往書庫中走去。
  
  一進入書庫,陳修終於知道為何就連荀爽這樣的當世碩儒一說起蔡邕的藏書的時候,眼中有的儘是羨慕之色。
  
  萬卷藏書!整個屋子內,整整齊齊的擺放著一排接著一排的書架,書架的上的竹簡一疊接著一疊的放著,場面好生不壯觀。
  
  雖然,在後世中隨便拿出一個大學的圖書館,其中的藏書都要比這個來的多。
  
  但是時代不一樣,對於書籍,對於知識的珍惜度也不一樣!
  
  只能說蔡邕有這樣豐富的藏書,足以見得他這個人的不凡,一個人的本事,甚至就連一個千年世家也比不上,蔡邕不愧於當世大儒的名號。
  
  突然,在蔡邕的帶領下,走到一個地方,蔡邕與陳修二人皆停了下來,陳修有些好奇的看著眼前這個只有一米六幾的男子,看其背影,雖然覺得會挺年輕,但為何讓人覺得此人是個成熟穩重的人。
  
  更讓陳修覺得的奇怪是,這穩重中卻帶著一股天下之大誰可和我爭鋒的鋒銳。
  
  直到蔡邕叫破了此人的字後,陳修才恍然大悟,原來是此人,難怪會給人這樣的感覺。
本帖最後由 new10018 於 2016-6-5 19:31 編輯

new10018 發表於 2016-5-23 19:41
第十九章 蒼天無道,黃巾舉旗(7)

  「孟德,一早就過來,來看我這個糟老頭子。」
  
  對於眼前的這個人,蔡邕顯得的很是親切,面上嚴肅的神色也瞬間軟了下來。
  
  「先生如今依舊是春秋鼎盛,怎麼說這樣喪氣的話出來。」
  
  曹操微微一蹙眉,顯得有些不悅,似乎蔡邕不該說這樣話出來。
  
  「老夫已經老了,將來匡扶天下的人還是你們這些年輕人,孟德你在光和三年,被任命為議郎,你雖為竇武等人上書陳情,但滿朝妖孽縱橫,如今已經成為烏煙瘴氣之地,老夫只希望孟德你引以為鑒更需要戒驕戒躁。況且你這樣三番兩次的去觸及十常侍的底線,縱然有你祖父的萌陰,你父費亭候在朝中扶持你,但老夫再次提醒你,莫要去觸及那些閹人的利益,在碰觸的話,恐怕就連你父也保不了你。」
  
  「學生明白。」
  
  蔡邕聞言望了一眼年僅年僅只有二十九歲,年輕氣盛的曹操,心中不禁歎了一口氣。
  
  他非常看好曹操,但曹操的性子,卻讓他有些頭疼,不僅僅是他就連他父親也頗為對他頭疼。
  
  少年的曹操經常喜歡舞槍弄棒,沒有功名在身,經常給他父親曹嵩帶了不少的麻煩,曹嵩時常為他這個兒子感到頭疼,
  
  不過後來曹操經在山東為官的呂伯奢推薦舉為孝廉,至此曹操可以說是一步登天,整個人頓時有了脫胎換骨之變,賞罰嚴明,凡是他所在的治區,都可以說是治安穩定。
  
  昔年,有汝南有許靖許劭兩兄弟,共為月旦評評主,所評之人,個個皆一語中的,一時間,天下不知道有多少人前往汝南去找許靖許劭兩兄弟共同評鑒。
  
  而曹操也不能免俗,在此之前,他名聲雖然廣傳京師,就連當時的太尉橋玄也稱讚他乃是濟世之才,而後更有南陽名士何顒說他能安天下。
  
  不過,這兩位的評價,遠遠沒有汝南的月旦評來的有名,一月評一次,個個都是人才英傑,不得不讓人佩服。
  
  但曹操去求的道路中,卻是有些坎坷了,許靖先是遠遁,而許邵則是走的慢,結果被曹操堵在家門口,無奈之下才脫口說道:君清平之奸賊,亂世之英雄。
  
  咳咳....扯遠了...
  
  「先生,這位小哥是?」
  
  曹操不想蔡邕在把話題為自己身上弄,於是見到站在一旁,又極為年輕的陳修,不由問道。
  
  「他?孟德一定知曉。」
  
  聞言,蔡邕便來了興趣了,臉上帶著神秘的笑容望著曹操。
  
  「他可是近日來在洛陽城內,被傳的沸沸揚揚的荀公的關門弟子陳敬之。」
  
  曹操上下打量了一下陳修,隨即果斷的道出了陳修的身份。
  
  「何解?」
  
  「不難,其實能跟在先生身邊的少年英傑,能有多少人,況且先生又讓其來到先生的書庫中,顯然不是一般人。操雖然不才,也當了幾年的洛陽北部尉,這洛陽城中有多少的英傑人才,操心中還是有數,但這位小哥面生的很,操搜盡所知之人,皆無這位小哥,如此一來,只能是這半年來,慈明先生突然從漢水濱達回來,並且身邊帶著一個少年郎,這樣一來,便只能是眼前的這位小哥。」
  
  曹操的條理清晰,蔡邕聽了也連連點頭,這就是他最為欣賞的曹操地方,做事從來都是有理有據,讓人無從辯駁,無從反駁。
  
  「見過曹議郎。」
  
  見狀,陳修微微行了一禮,他也不能如同蔡邕那樣知呼曹操為曹孟德,不然就是失禮,這樣在蔡邕眼中卻是失分,故而稱之為議郎,叫上了曹操的官職,卻也恰當不過。
  
  「敬之可是有福了,先生這萬卷的藏書,可不會輕易給人觀看,你可要珍惜這個機會。」
  
  曹操直接稱呼陳修的字,卻是有交好之意,處處透露著親近。
  
  而蔡邕一聽別人提到自己的藏書,眼中有的只有驕傲,雖然世人如今皆紛紛研習他的這一手飛白體。
  
  但在蔡邕看來,他這一生中做的最為驕傲的事情並不非著了什麼書,發明了什麼樣的書寫筆法,他這一生中最為得意最為驕傲的事情,莫過於這眼前萬卷藏書。
  
  看書,蔡邕是看的比他的命還要重,能讓人來觀看他視為命根子的藏書,除了蔡邕所認同,亦或是所讚賞的人,其他的人無非是在異想天開。
  
  能被蔡邕所賞識,並且能被荀慈明收為弟子,曹操覺得此人可交。
  
  「曹議郎的話,陳修謹記。」
  
  陳修微微一行禮,神色恭敬,一幅受教的樣子。
  
  「孟德,你可是不知道敬之胸中筆墨可不比你差上多少。」
  
  「哦?」
  
  聞言,曹操頗為感到意外,眉頭微微一挑,眼中似乎有些不服,雖然他不算是學富五車,但可以算是對於古今都有些涉獵,學識之廣,就連一些學士見了他後也是自愧不如。
  
  要是眼前的人不是蔡邕蔡伯喈的話,曹操早就拂袖而去,但自小因為其父曹嵩與蔡邕關係就比較要好,所以曹操很早就認識蔡邕,也深知蔡邕並非是無的放矢的人。
  
  既然,蔡邕這樣說了,那麼眼前這個少年,定然有著不凡的本事,不過說與他相提並論,曹操心中還是有些不服。
  
  「怎麼,不服了?你可別不服....」
  
  見狀,蔡邕便明白曹操心中所想,於是笑著把剛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出來,曹操聞言久久不能言語,最終歎了一口氣:「先生之前的話卻是高抬了我了。」
  
  曹操很坦蕩,不如就是不如,沒有必要強行為自己撐面子,心胸磊落,倒是讓陳修為之側目。
  
  「敬之,日後若是有閒暇時間,大可來曹府一聚,時間也不早了,先生,學生先行告退。」
  
  曹操臨別的一番話,卻是赤裸裸在招攬陳修,不過陳修卻是微微一搖頭。
  
  「敬之,為何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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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欲止而風不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