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三國之最強謀士 作者:獨居者 (已完結)

 
new10018 2016-5-23 18:07:0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66 4884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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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蒼天無道,黃巾舉旗(8)

  「先生,如今學生才幾歲,曹議郎這般禮遇卻是折煞了我,士子出士就是為了求名,當然學生不例外,可如今時機未到,貿然求名,只是招惹麻煩上身,現在學生首要的目標就是學習,其他的都尚且要放在一邊。」
  
  尚在不解中的蔡邕聞言不由豎然起敬,隨即連連點頭,這樣的態度,正是如今年輕人缺少的。
  
  「不驕不躁,戒驕戒躁!看來荀慈明可是尋了一名好弟子,可惜了.....」
  
  蔡邕神色一沉,神情中頗為有些意志消沉的樣子。
  
  「先生何必如此,依學生看來曹議郎天資不凡,定然能繼承先生的衣缽。」
  
  聞言,陳修倒是瞧出蔡邕此時心中所想,不由開口安慰道。
  
  「你不懂...你不懂....,孟德雖然天資聰慧,但他卻不適合繼承老夫的的衣缽,老夫所搭的擂台,並不適合他,他的舞台也並不是在這裡....」
  
  蔡邕自言自語的說著,眼中卻是閃過一抹滄桑,而陳修聽後心中大為震驚。
  
  要是換做了另外一人來的話,不是他陳修的話,估計還真的聽不明白蔡邕這句話中的意思。
  
  的確,正如蔡邕所說的那樣,曹操雖然是天資聰慧,但他的舞台卻並不是走文人著書,他要走的路是爭霸天下!
  
  「敬之,老夫這萬卷藏書你願意看到什麼時候,都隨你的意思,不過老夫卻是有一個要求,望你能聽進去。」
  
  「先生請說,學生定不敢違背。」
  
  陳修一聽,立即做了一個揖,神色恭敬,言語中帶著一抹鄭重。
  
  「不用如此正式,只不過是老夫這些年來讀書所悟到的,只不過是一人之言罷了,你若是覺得中聽,那就聽進去,若是覺得不中聽,那不聽也罷。」
  
  陳修彎著的腰沒有立即起來,依舊半躬著,神態依舊恭敬如常,眼中清澈如水,絲毫不見一絲的波動。
  
  「敬之,子曰:誨汝知之乎,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這是孔子所言,自從董仲舒聽出這個想法後,武帝劉徹並實行後,天下人就算是小老百姓也可以道上兩句之乎者也。但到底有多少人領悟了孔子這話中的意思,就說這句吧,天下士子恐怕沒有不知道的,但真正做到的又有幾人。老夫這些年來見過不少的士子,但又有多少人能做到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心浮氣躁!這是現今年輕人的通病,因為他們心浮氣躁急需想要成名,故而不懂裝懂,四處招搖,一旦被人揭破後,便撕破臉皮,抵死狡辯,敬之你說說看,這樣的人還是一個讀書人嗎!」
  
  蔡邕臉色通紅,基本是用吼著說出了這句話,他對這一輩的年輕人實在是太失望了,英傑太少,浮名太重,個個都死要面子,想要一舉成名,不肯專心下來研究學問。
  
  「學生明白!」
  
  蔡邕的憤怒的樣子讓陳修心中一動,讀書人...又有多少人只知道讀了一點書的人就可以稱為讀書人。
  
  讀書人...讀書就要讀出精髓,明白其中道義,有了自己的堅持,這樣的人才稱之為讀書人。
  
  而蔡邕與自己的老師荀爽正是這樣的人,他們從來不稱自己為大儒亦或是是碩儒,他們只是稱自己為讀書人。
  
  「明白就好,明白就好,不懂了就來問老夫,老夫平日裡也只是在家中,你隨時都可以找到老夫,至於荀府就沒有必要回去,這裡就是你第二個家了。」
  
  蔡邕平復了著自己的激動的心情,隨後神色平靜的說道,說完便離去,留下陳修一人。
  
  等蔡邕離去後,陳修便從第一排書架的最上面一排書開始看起,他看書的速度很慢,不要求讀通其中的精髓,但求明白著書者在書中要表達的是何種大義。
  
  陳修一看書,就容易入迷,進入忘我之境,就連身邊悄悄經過一個佳人的時候,都尚且不可知曉。
  
  「爹,你就如此看好這小子?」
  
  一個二八少女俏顏如畫,臉色紅潤,甚至帶著一抹異樣的嬌媚,讓人看得也是心跳不已。
  
  「唉...昭姬你可是又和仲道爭吵了,為父也不清楚當初教授你學識到底是好還是壞。」
  
  「爹....」
  
  聞言,蔡昭姬有些不滿的望著蔡邕一眼,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讓人掃興。
  
  「你的心思為父明白,只是可惜了,要是當初你若是答應,何至於此!」
  
  一想到當初的事情,蔡邕就覺得有些可惜,自己的女兒還是太過的要強,直到了如今心中還是存有抑鬱。
  
  「爹,事情已經過去了,你就不要再提了,既然女兒已經和仲道成了家,
   往事在怎麼如何,都與女兒無關了,再說了,他不也早就成家立業了。」
  
  提起往事,蔡琰眼中閃過一抹黯然,不過是一閃而逝,隨即又恢復了正常。
  
  正如她所說的那樣,當年的事情早已經過去了,她已經和衛仲道結為連理,當年的事情如何早就與她無關。
  
  「何必...何必呢?」
  
  「爹,你不明白,這事你就不要再提了,女兒倒是想知道你將要對待這個年輕人。」
  
  「他你就不用操心了,他乃是荀慈明的弟子,此番前來,只是為了求書,為父也難得遇見一個好苗子,他能學到多少就是他的本事。」
  
  這一刻,蔡邕很坦然,大漢士子不少,但是讀書人卻是少的很,今日難得見到一個讀書人的苗子。
  
  心中難免欣喜,只不過,能學多少,就是看他陳敬之的本事了,能教的,其實荀慈明都已經教了,何必還要他蔡伯喈來多此一舉。
  
  「可是...」
  
  「沒什麼可是...」
  
  蔡邕心裡自己清楚,揮手打斷了蔡琰的話,自己一人回到了家中。
  
  數十日後,天下九州烽火燃起,自冀州開始,太平教主大賢良師張角自號天公將軍,舉大旗,口中喊出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
  
  一時間,九州三十六方隨之迎合而起,當地官府,在第一時間內就被攻破,頃刻間,不到數日的時間,天下九州告急,一封封八百里加急的奏折送至漢靈帝劉宏的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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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w10018 發表於 2016-5-23 19:49
第二十一章 廟堂之上 江湖之下 上

  天下九州,烽火盡起,個個人口中喊著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的口號。
  
  不斷的攻城伐鎮,所經之處如同蝗蟲過境,殺貪官,殺地主,殺豪強,奪糧食,奪銀錢,只要是可以奪取的,都基本被搶的個一乾二淨。
  
  隨著張角起義,這些舉旗造反的人,個個頭戴黃巾,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九州就被一片戰火席捲。
  
  而黃巾軍與張角這兩個名字也漸漸的出現在朝堂諸多朝臣的桌子上。
  
  在洛陽城中,一座華麗的院子坐落在東南,不少的官員來來往往進出著。
  
  「太傅大人,如今張角這個田舍兒竟然揭竿起義,我們是不是要?」
  
  坐在中間位置的一個大概四五十歲的老者鋝著鬍鬚,臉上帶著一抹制式的笑容,眼眸深邃,讓人一眼就覺得此人深不可測。
  
  「太傅大人,楊兄的說得對,此時已經是最佳的事情,我們大可以藉著這股風,逼著當今天子解除黨錮!」
  
  「解除黨錮!太傅大人!此時不做更待何時!」
  
  一人接著上面一個人的話說道,臉色紅潤,神情有些激憤。
  
  「不急!還不到時候,這個時候,若是要陛下解除黨錮,那是萬萬不可能,若是現在提出,那麼今日過後,就算當今天子賓天,也不可能解除黨錮。要想讓這位多疑多心的天子解除黨錮,那必須是要由他最為信任的人來開這口而此人必定要與任何鄉黨都沒有絲毫關聯這樣才行,如此一來,黨錮必解,現在說?老夫覺得萬萬不能。」
  
  「原來如此,還會太傅大人想的周道,不過張角這個妖道該如何處置?」
  
  「他?你們只需照顧好自家的東西,至於此人,他如今還鬧的不夠,在讓這把火來的更兇猛點,這樣陛下才能看的更明白,這黨錮才能更快的解開。」
  
  「太傅大人英明!」
  
  「太傅大人英明!」
  
  「......」
  
  英明?
  
  袁隗聽著週遭的人不斷的恭維心中不斷的冷笑,英明?他可不敢為自己冠上這兩個字,自古以來多少英明的人,卻是不得好死!
  
  他只是不蠢而已,至於英不英明,和這些蠢貨相比,袁隗覺得自己的確是英明的很。
  
  黨錮!解開黨錮!
  
  前者是他這一生的噩夢,而後者則是他這一生的追求!
  
  他這一輩子為的就是要解開黨錮,當劉宏在位,天下承平,縱然劉宏荒淫無道,就連他也有些看不下去,可依舊沒有人曾舉旗造反。
  
  不是劉宏的天子威嚴有多麼深厚,實則是因為大漢立世四百餘載,對於大漢的認同感早已經深入人心。
  
  這天下的百姓,大概都在想,等劉宏死後,下一任皇帝繼位,也許就能如同他的先祖一樣聖明!
  
  但這一切都他和袁隗無關,下一任皇帝賢不賢明與他無關!
  
  黨錮!自從他父親那一代,桓帝在位時期,就已經開始,當時天下不少的士人因為黨錮而遭到殺害。
  
  黨錮!禁的是鄉黨之爭!這樣一來使得本來蓬勃向上發展的袁家剎那間遭受到重創,袁家的發展也因為桓帝的一紙令下,至今還未恢復過來。
  
  只有千年的世家沒有千年的王朝!
  
  對於家族他們永遠是排在第一位,桓帝的做法無疑是觸動了他們內心最深處的底線!
  
  從此之後,袁家兩代人,對於天子就再也沒有任何忠君的想法!對於劉家他們只有恨!除了恨就再也沒有其他。
  
  不過,當今天子的心腸到底有多黑,心到底是有多麼的鐵石心腸,恐怕整個大漢天下就再也找不出一個人可以說比他袁隗還要明白。
  
  只要不危急他劉宏吃喝享樂,就算天下鬧得個天翻地覆,劉宏也不會去在意。
  
  甚至,劉宏心中有什麼樣的打算,袁隗也能夠猜到一二!
  
  黃巾軍近一個月來以無敵之勢掃蕩九州,讓戰火在每一個地方都點燃,這其中要是說沒有劉宏的放任,有可能會這麼輕鬆?
  
  不過當然了這其中不僅僅有劉宏的放任,也有他們這些人在其中放任,要不然張角這個田舍兒起事!那就要在等幾百年!
  
  君知臣意!臣知君心!
  
  劉宏曉得他們的目的,但何嘗他們不明白劉宏這是要把當今天下的這些世家逐一借助這些亂賊的手給剷除掉。
  
  大漢天下,最大的世家莫過於皇家劉家!可四百多年了!整整四百多年了,四百多年的時間內,有些新興的世家悄然而起,大有取而代之之勢,而這些新興勢力之中則有一家乃是他們袁家。
  
  當然了,也有一些老牌的頂級世家,這是袁隗所眼熱的,但無可奈何是,這些老牌世家的底蘊擺在那裡,並不能因為袁家在這出了四世三公的新興世家而有所讓步!
  
  不過,也正是因為老牌世家的存在,才能袁家一舉成為新興世家中的領袖。
  
  「好了,老夫要休息了,出了這個門,今日之事,你們定要忘記,不然...可別怪老夫沒有提醒過你們。」
  
  「諾!」
  
  袁隗冷漠無情的話,讓這些尚且處於激動之中的大臣頓時渾身打了一個冷顫,顫顫巍巍的應和道。
  
  洛陽城中,要說最為奢華的,就莫過於人人都想要進去的皇宮!
  
  而在皇宮的一所隱秘的地方,一個中年男子神色詭異的看著桌子上的一封密信。
  
  「哼!這些人已經等待不急了,不過朕也正是這樣想,就看是你們能忍,還是朕能捨得!」
  
  坐在珠簾後面,劉宏的神色並沒有別人瞧見,不過聽起聲音大概可以猜測出此時劉宏的臉色應該好不到哪裡去。
  
  「老師,學生回來了。」
  
  一個月的時間,整整一個月的時間,陳修在蔡邕家中,一個月的時間都在這萬卷藏書中埋頭苦讀,終於一個月後有所成,回到荀府。
  
  「嗯,不錯,算是沒有丟了為師的臉,你在留在為師這裡,為師也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教授你,從今日起,你可以跟著文若一起出去見識見識。」
  
  「諾!」
本帖最後由 new10018 於 2016-6-5 19:43 編輯

new10018 發表於 2016-5-23 19:51
第二十二章 廟堂之上 江湖之下 中

  半年的時間,荀爽總覺得自己這個關門弟子吸收的太快,快到都有些讓他覺得驚訝的地步
  
  甚至有些時候,荀爽心裡都在想是不是要把陳修抓過來切片,好生的研究一下,這腦袋到底是怎麼長的。
  
  到了這個地步,荀爽還真的發現沒有什麼教他的,當然只是該交的,沒什麼可教了,接下來的,都要靠陳修自己去歷練,在歷練中才能獲得屬於自己的東西。
  
  荀爽的一片苦心,陳修自然明白,更何況他也知道自己已經達到了一個瓶頸。
  
  若是說之前是累積不夠,經過蔡邕的萬卷經典澆灌後,累積就已經不是問題。
  
  那剩下來的就只有把所學的知識,統統轉化為自己的東西。
  
  但什麼才算得上是自己的東西,那就是要融會貫通,當然這融會貫通,並不是只是說把所學的知識生搬硬套上去就是叫做融會貫通了。
  
  真正的融會貫通是要把所學的知識,放在任何地方任何地點,無論遇到什麼事情,都能依靠著所學的進行化解
  
  縱然遇到的事情在所學的知識中並沒有,那也要抽絲剝繭,找出共通點,那叫臨場應變。
  
  只有做到如此,才能自信的說我把所學的知識融會貫通!
  
  當世大儒並不是,但真正的大儒卻是少之又少,不少不過只是一群腐儒罷了,不知變通。
  
  你說他們有骨氣,的確是有骨氣,但這樣的腐儒最容易誤國,因為他們站在道德的制高點
  
  誰也沒有辦法在道德這一方面去指責他們,縱然曉得他們所說的不過是狗屁不通的話,即是引經據典,即是是聖人曰,之乎者也,也只是狗屁不通的話!
  
  論學識,九州有誰能比的了他們!但就是太過墨守成規,不知變通,終究只不過是害人害己。
  
  荀爽一直記得他的那位偉大的父親,當世的神君荀淑的話:腐儒與讀書人並不能相提並論!
  
  正是因為如此,荀爽才想要把陳修放出去,讓他自己去磨煉一番,至於最終能走到那個地步,荀爽不清楚,其實也不想清楚。
  
  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
  
  入門!荀爽已經做到了,接下來就要看陳修自己了,荀爽也顧忌不了這麼多。
  
  次日,一清早,陳修早早的起來,來到門口深深的吸一口氣,一套太極拳打下來,渾身發熱,頓時覺得精神奕奕,一掃身體的疲憊。
  
  「文若,你也這般早起?」
  
  稍作休息的陳修一抬頭,便見到院子中突然多出了一人來,眼眸中閃過一抹詫異。
  
  「敬之,怎麼只休得你能早起,還不允許我荀彧早起了?」
  
  聞言,荀彧哈哈一笑回應道,陳修一聽,剛想說什麼,
  
  突然捕捉到荀彧眼中閃過的一抹挪於,隨之搖頭笑道:「呵呵,看來是我影響了文若的你的休息,陳修向文若兄賠禮道歉了。」
  
  說著陳修便欲要起身,身子微微一躬,手微微一抱,頭也順勢低了下來。
  
  荀彧見狀心中一咯登,於是乎連連搖頭,擺手苦笑:「你...你....我該如何說你是好....」
  
  「哈哈....」
  
  陳修見到荀彧的這幅囧樣突然大笑,雙手捧腹,面容笑的都微微有些變形。
  
  「好你一個陳敬之,竟然對長兄不敬!」
  
  見到此時此景,荀彧何嘗不明白,自己是被陳修給唬住了,微微一蹙眉,佯怒道。
  
  不過心中還是非常佩服陳修,光光剛才的那一番神態,就讓人絲毫看不出破綻出來。
  
  饒是他荀彧多智多變依舊還是著陳修的道。
  
  「兄長見諒....兄長見諒。」
  
  口中連說著見諒,但臉上的笑意依舊不減,絲毫看不出一絲的歉意。
  
  「你...你這歉意何止?」
  
  荀彧搖頭苦笑,便打起了幾日前陳修所教的名為太極的拳法
  
  起初的時候,他還不認為這慢慢吞吞的拳法能起到什麼作用,但真正試過之後,荀彧才曉得自己小覷了這天下的事物。
  
  這幾天下來,荀彧覺得自己的身體變好了不少,雖然這種變化並不容易看出來,可荀彧卻是實實在在的感覺到。
  
  既然對於自己有利,並且並不會浪費多少時間,這樣的事情,不用想定然要堅持下去。
  
  「敬之,我且問你一事。」
  
  「兄長請說。」
  
  荀彧聞言先是一愣,隨之嘴角微微一揚,露出得意的笑容,這小子終於叫自己兄長。
  
  半年的時間,他和陳修呆的時間是最長,除了一起在叔父那裡學習外,二人也經常會對於當今的實事進行辯論。
  
  理從來都是越辯越明!
  
  從和陳修爭論,到最後二人進行總結,對於自己和對方的想法,進行深一步的探究的時候,或多或少都會得到不少東西。
  
  對於荀彧的稱謂,陳修也早想要換,但卻是恥於開口,如今這一開口,整個人算是舒坦不少。
  
  「敬之,對於如今冀州的張角舉旗煽動天下百姓共同反抗大漢,你認為如何?千萬不要把在蔡公那邊所說的一套在我這邊說,我要聽聽你真實的想法。」
  
  蔡邕所考較陳修的問題,在陳修在蔡邕書庫中苦學的時候,從蔡邕的口中有意無意的傳了出去,不少的人也因此知道原來還有陳修陳敬之這麼一號人物。
  
  聞言,陳修沉吟了一下,心中在考慮要不要把自己所知道的或者是說自己所認為的給說出來。
  
  正當他猶豫不決的時候,荀彧的一聲輕咳突然讓陳修腦海中靈光一閃,一個念頭閃過。
  
  也許趁此機會,趁著兄長的思想還未成熟固定的時候,也許可以迂迴的來勸說他。
  
  「兄長既然這樣問了,我也只能如實相告!」
  
  陳修的這聲話讓荀彧停下手中的動作,恰好一套太極打完,拿出手帕擦拭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荀彧找了一個涼快的地方,坐了下來,準備聽著陳修究竟有何高見。
  
  要是不瞭解陳修的話,也許還真的會被陳修對於蔡邕那一番話給忽悠過去,但正是因為瞭解他,所以荀彧才想要知道陳修的真實想法是什麼。
本帖最後由 new10018 於 2016-6-5 19:45 編輯

new10018 發表於 2016-5-23 19:55
第二十三章 廟堂之上 江湖之下 下

「兄長,交易要存在公平性,你這樣問我,卻是不公平了,不如這樣,小弟先問兄長一個問題,兄長回答了,小弟在回答如何。」
  
  陳修眼珠子一轉,心中一動,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嘻嘻一笑道。
  
  聞言,荀彧嚴肅的臉微微一變,明眸中一抹詫異閃過,細思一下也覺得不錯,隨即點了點頭。
  
  不過,經過這半年的相處,陳修的性子差不多也被荀彧給摸透,陳修想問什麼,荀彧也猜到一二。
  
  果不其然,只聽陳修緩緩的開口:「兄長既然問我心中真實的想法是什麼,那麼現在小弟也想問問兄長,你對於太平教教主張角到底存有什麼樣的看法。」
  
  「唉...敬之你還是這種不肯吃虧的性子,不過也好既然你問了,為兄心中也有點想法,只是苦於無人傾訴,今日你問了,為兄再不說也顯得矯情。張角起義,聲勢浩蕩,這一個月下來,幾乎是摧枯拉朽的就把各州各地的縣府給攻破,不僅僅如此,天下九州同時起義,這樣的場景恐怕只有秦末大澤起義,陳勝吳廣等人揭竿而起,其後西楚霸王項羽趁勢崛起,而太祖起於微末,在亂世中一步一步崛起,最終打敗西楚霸王項羽,一統天下,於是乎才有了大漢至今四百餘載的和平安詳。當然為兄並不認為這張角能與太祖相比,想當初太祖身邊有多少能人異士相助,文有蕭何張良等,無有樊噲韓信等,而太祖能採納忠言,固能在這亂世中一統天下。而張角有什麼?縱然他手上有綠林好手無數,但也僅此而已,文無謀臣定內謀外,武無猛將對外安內,張角拿什麼去奪取這大好山河。但縱然為兄知曉這一點,可心中卻總覺得似乎遺漏了什麼,總覺得這樣說卻是錯了。明明知道自己錯了,卻不知道錯在那裡,敬之你應該知道這種感覺,著實的難受。」
  
  荀彧的這一番長篇大論,比陳修當日與蔡邕說的更加的全面,也分析的更加到位,但終究只是片面而已。
  
  「兄長一番話,讓人有一種醍醐灌頂,小弟佩服佩服!」
  
  陳修時機恰到好處的拍了荀彧一個馬屁,臉上嬉笑的樣子,卻是沒有一個正樣。
  
  「敬之你莫要這樣消遣為兄,錯就是錯,對就是對,明白就是明白,不明白就是不明白,這個道理為兄若是還不懂的話,也枉費叔父這些年的教誨。如今為兄說的也說了,現在倒是輪到你了,心中有什麼想法倒是說出來,就算是離經叛道那又如何,這裡可是荀府!」
  
  說到最後之時,荀彧眼中閃過一抹驕傲,但又讓人看不出他驕傲的樣子,陳修知曉這種驕傲是一個人深入骨子裡面的驕傲
  
  從平時的交往中,縱然你覺得此人彬彬有禮,平易近人,但卻又覺得此人有一種讓人說不清道不明的驕傲。
  
  「兄長這是什麼話,小弟那裡敢消遣兄長,不過小弟有些話也不曉得說了會不會觸怒兄長。」
  
  「哦?」
  
  荀彧聞言卻是有些驚訝了,眼中滿是懷疑的望著的陳修,要不是陳修一臉真誠的看著自己,荀彧還真的以為陳修又在消遣他了,
  
  隨之佯怒道:「但說無妨,為兄豈是這種人!」
  
  荀彧的養氣功夫很好,這是天下聞名的事情,不然他何以在年級輕輕的時候,就已經天下有名的士子。
  
  一個人要是養氣功夫不好,易驕易躁的話,縱然別人在外頭把你修飾的跟神仙一樣,一旦與人相交的時候,露出了破綻,屆時就不是僅僅只是丟一個臉面的問題。
  
  荀彧給人印象從來都是那種彬彬有禮對長輩是恭敬有加,對晚輩從來都是提攜有道,無論任何人只要不犯打錯
  
  荀彧都不會生氣,只是稍稍的訓誡一番,但凡是被荀彧訓誡過的人,都曉得荀彧訓誡人的時候也從來沒有什麼脾氣。
  
  不過千萬不要把一個不會容易發脾氣的人認為是一個沒有脾氣的人,若是真的如此的話,恐怕屆時恐怕是會發生任何人都想不到的事情。
  
  「正如兄長所說的那樣,張角的確會敗,但張角敗,只是他一人敗,並不代表著張角死後,黃巾軍的起義就會就此消散。黃巾賊子起義可是波及天下,有多少的老百姓放下了耕作的鋤頭,拿起了殺人的鋤頭,這一收一放那裡會如兄長想的那樣簡單。且不說如今起義的老百姓到底有多少人,少則應該也有數百萬人之眾,就當當說起義失敗後,朝廷又如何對待這些老百姓?小弟曾聞當今天子極為喜好********,而張角起義簡直是在打他的臉,兄長認為那些老百姓會有倖存之理。但數百萬人那裡說說殺就能殺的了,數百萬人只能拿起兵器奮力反抗,至於能得到什麼結果,誰也不知道,這數百萬人只知道一旦停下來就有可能死,與其等死不如拿起武器去爭取這一線生機!這是廟堂之下,江湖之上的亂,而在廟堂之上,天子心存借張角這次起義打壓甚至是滅殺一些世家,從而讓劉家依舊是大漢第一世家,沒有人可以危急到他的地位。但世家也在等機會,縱然荀家陳家這樣的千年世家,沒有去理會,可如同袁家衛家這樣傳承不過兩三百年的世家卻會想盡一切辦法,讓陛下解除黨錮,只有解除黨錮他們才有更進一步的機會。新興的世家貴族與當今天子存在著不可調矛盾,只有一方勝出,一方敗,這樣的結果才能算的上有結果。一旦黨錮解開,這些新興世家的野心就會瞬間爆發起來,如此一來,黨爭再現,天下又何嘗不是再一次陷入水深火熱中。江湖之下有黃巾作亂,廟堂之上,有新興世家與當今天子鬥智鬥勇,兄長,這樣的大漢還能有救嗎?」
  
  「可當今天子在位,他應該可以.....」
  
  冷不丁的,荀彧突然冒出來這一句話來,話音中透露著一抹不甘之意。
  
  「是當今天子在位,他的確還有能力再來第二次黨錮,但那些世家會答應嗎?黃巾未平,黨錮如何在開?況且這位天子的身體....能堅持到那個時候嗎?這位天子賓天之時,就是天下大亂之時!」
  
  荀彧聽完後,愣愣的站在那裡,不知所措,眼神十分的迷茫。
本帖最後由 new10018 於 2016-6-5 19:49 編輯

new10018 發表於 2016-5-23 19:58
第二十四章 臣勝,君王低頭 上

  陳修的一字一句都如重錘,深深的捶打的他的內心,讓他本來堅不可摧的內心,終於出現了一絲的動搖。
  
  「君不君,臣不臣,國之將亡矣!」
  
  久久見荀彧不語,陳修知曉荀彧內心正處於天人交戰之際,隨之冷不丁的開口,一舉突破荀彧內心的底線。
  
  「君不君,臣不臣...君不君..臣...不臣...」
  
  君臣倫理本來他們這些士子心裡一直堅持的東西,也可以說是他們信念的支柱。
  
  如今君臣綱常顛倒,天子昏庸無道,寵幸宦官,禍亂朝綱,天下百姓生靈塗炭,難道只能說是這些宦官做亂,天子難道沒有一點責任?
  
  而今新興世家一心要解除黨錮,發展家族,不顧朝廷,不顧百姓,不聽君主號召,不顧百姓生死,這樣的臣子還算是臣子?
  
  荀彧心中迷茫,之前正如他所說的那樣,對於張角起義,他心中隱約中總覺得自己差了一些東西,而現在他曉得了,他差的正是陳修但這一番理論。
  
  「敬之,難道叔父他們也錯了不成?」
  
  荀彧迷茫的雙眼望著陳修,望著陳修的神情,就如同狂風暴雨之中在大海上迷失的船隻在尋求指引
  
  看的陳修心中生出一抹不捨,但無奈又打破荀彧日後悲慘的下場,只能從現在開始,一旦荀彧生出自己的理念,那麼到日後要想在改變的話,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現在在如何心軟,也要硬下心腸來,讓荀彧打破固有的思想,從而改變他。
  
  擊破一個人的內心,說起來簡單,但又不簡單,只要打破此人的精神的理念支柱即可。
  
  但一個人的精神理念支柱是何等的堅固,一旦成形便是天塌地陷,他也不會有所改變。
  
  人這一生的精神理念支柱則是在成長中,經過週遭的環境漸漸領悟出來,成為自己的東西。
  
  然後,在這過程中,卻有一個階段極容易讓一個人的理念發生改變。
  
  就是在人十五歲到二十五歲之間,這段時間內,人所接受的知識往往是最多的,而也是在這個階段,人的接受能力是最強的!
  
  然只要在這個階段中,打破其固有理念卻是輕而易舉,甚至有些心智不堅的人因為別人的一句話,從而堅定了今後前進的目標
  
  也有一些心志堅定智慧不凡的人,因為別人的一句話,心中對於自己的固有的認識產生來到懷疑,從而崩潰。
  
  古有云: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愚者千慮必有一得
  
  荀彧這樣聰明的人,算的上智者,就算他還是只一個剛剛弱冠行禮不久的青年。
  
  正是因為智慧通達,才能想的更多,想到了這一點,陳修才能以點破改變荀彧以往的想法。
  
  「兄長你這話就錯了,老師他們並沒有錯,可以說我們的長輩無論有什麼樣的想法,都是沒有錯。」
  
  聞言,陳修知曉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於是緩緩開口笑道。
  
  「為何?」
  
  「老師他們這一代人只是歷經了桓帝昏庸無道的年代,縱然靈帝無道,可神君言傳身教之下,對於那個時候的聖明帝君,他們心中還是抱有希望。不僅僅是老師,其他的當世大儒也是如此,如果當初桓帝沒有開啟黨錮的話,現在無論新老世家的子弟都對於當今天子存有效忠之意。顯然當今天子令人失望了,不僅開啟再一次開啟黨錮,讓本來從上一次黨錮中好不容易才鬆一口的新老世家再一次受到重創,對於當今天子他們恐怕是失望透頂。但天子在位數十載,就算再怎麼昏庸無道,大漢立世四百餘載,終究還是根深蒂固,天子威嚴不可觸犯!所以老師他們都把希望放在下一代,他們何嘗不曾曉得張角起義背後的齷蹉,但正是因為知道,他們才聽之任之,因為他們心中也想要天子解除黨錮。難道兄長認為老師他們這是不臣?如果兄長這樣認為就是大錯特錯,老師他們心中依舊是忠與漢室,忠於劉氏,但同時他們也忠於自己的家族。不過老師他們不同,他們是先考慮國家之後在思考家族,然那些新興家族則是先考慮家族,而後在考慮國家。故而前者為臣!後者不臣!」
  
  陳修言畢微微一笑等待著荀彧的回答,這一番長篇大論,雖然有詭辯之意,但相信這樣的言語才最適合現在的荀彧。
  
  「既然如此,那麼敬之你為前者亦或是後者?」
  
  荀彧緩緩抬頭眼中迷茫之色漸漸散去,露出一抹以往傲視同代的神采。
  
  聞言陳修心中一喜,講了這麼多話,終於把荀彧誘導在這上面來,如此一來他才可以更加徹底的改變荀彧的想法
  
  隨之風輕雲淡一笑道:「兄長這話著實是為難小弟了,不過既然兄長問了,小弟只能勉強一答了,錯與對皆在兄長心中,還請兄長勿見怪。」
  
  隨之陳修微行一禮,荀彧連連阻攔,不過眼中的神采已經恢復大半部分,看向陳修的眼神漸漸有些玩味。
  
  感受到荀彧異樣的眼神後,陳修微微一笑,就算現在荀彧反應過來也來不及了,真的是來不及了。
  
  就好比說兩個至交好友,一旦有人在另外一人耳邊經常說三道四的,那麼這個人心中就會一顆不滿的種子,等待來日時機一道一舉爆發。
  
  荀彧現在的情況也是如此,不過意義卻是不一樣,前者是壞的,而後者陳修自認為是好的,因為他不想看到荀彧最後的下場,竟然是如此!
  
  這樣英姿不凡,才華蓋世的人不應該是這樣的下場!那是一個悲劇,陳修絕對不願意讓這個悲劇發生。
  
  「忠漢室,忠社稷,忠天下,忠蒼生百姓!」
  
  四個忠字道出了陳修的心思,而荀彧也漸漸聽出了不同之處
  
  四個字無論是忠漢室還是忠社稷亦或是忠天下也好忠蒼生百姓也罷,但唯獨卻沒有一個是忠於皇族劉氏。
  
  大漢立世四百餘載,劉氏則是漢室!漢室則是劉氏,沒有人把他分開過來。
  
  「敬之可是有自立之心?」
  
  冷不丁的荀彧冒出來的一句話,讓陳修頓時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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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臣勝,君王低頭 中

  陳修這一次真的是被嚇出冷汗,要是眼前的這個人不是荀彧的話,陳修總有一天會琢磨著把說這話的人給弄死。
  
  著實是因為荀彧這句話誅心!殺人並不可怕,唯獨這人言誅心,殺人於無形!讓人防不勝防。
  
  荀彧之言,陳修不知如何回答,自立之心,你可以分為很多意思來表達,比如自立為皇,稱帝與世,這也算是一種自立之心。
  
  當然也可以這樣理解,自立於荀家之外,獨立成立於陳家這樣算是一個理解。
  
  不過,對於自立,人們第一時間的恐怕是會想到前者而不是後者,畢竟這兩個字著實是太過的敏感。
  
  「兄長言重了,修有幾斤幾兩,修心裡還是非常清楚,這自立之事,當然由非常人來做,畢竟非常人才能行非常之事。至於修本不是荀家人,但受老師之恩,來日定當抱之,荀家若是有難,修定來相助,無論千山萬水!」
  
  陳修回答完後直直的看向荀彧,他這樣的回答直接把荀彧說的自立意思全部給解答,無論是自立為皇,還是自立荀家之外建立另外一個家族,亦或是他陳修本身。
  
  聞言,荀彧沒有說話,眼中閃爍著莫名的色彩,
  
  最終深深的歎了一口氣道:「那可惜了,不過敬之且要記得一句話,這個世道只有千年的世家,沒有千年的王朝,敬之務必要記得,記得!不可忘卻!」
  
  只有千年的世家,沒有千年的王朝?
  
  陳修腦海中不斷的迴盪這句話,通過陳修的那一番話,荀彧明白陳修所想與所要,於是才有贈送了這一句話。
  
  「這句話倒也精闢,難道東漢末年,老牌世家實力強大,比四世三公的袁家強大的老牌世家也有不少但卻沒有多少老牌世家願意去在這亂世中爭霸,他們只會左右投注,讓家族更加強盛下去,顯然他們也是看明白了這一點,苦苦能耐著心中的慾望,這世家才能強盛!」
  
  陳修心中暗暗嘀咕著,難怪老牌世家的人沒有幾人是易於之輩,能當上家主的恐怕都是老奸巨猾之輩。
  
  不過顯然是老牌世家的人能耐更強,對於稱帝稱王一統天下這樣的誘惑竟然抵禦住了,這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蹟,當然了並不能說明其他的人就是愚蠢。
  
  這王侯將相寧有種乎!自從陳勝吳廣二人喊出來之後,天下有多少人盯著皇帝的寶座,一直覬覦著。
  
  皇帝輪流做明年到我家!
  
  誰說這天下只能姓劉,誰說這天子只能姓劉!
  
  而荀彧與陳修到沒有發現,在另外一間房間中,恰好能聽到庭院內二人的對話,坐在其中的靜靜冥思的荀爽良久不曾言語。
  
  「敬之這一番話,對荀家極好,只是可惜了文若了,但這樣一種轉變,誰又能說清楚是好亦或是壞。只希望荀家能在文若的手中發揚光大,老夫這一生算是無憾了。」
  
  荀家中雖然不僅僅只有荀彧一人,雖然還有荀諶、荀況、荀衍還有他的孫子輩的荀攸。
  
  這五人,可以說是自他這一輩人離世後,荀家的根基所在,但對於荀諶、荀況、荀衍這四人而言,荀爽更為看重的乃是荀彧。
  
  荀彧夠穩適合作為一個千年世家的家族,其餘的人當一個當世碩儒根本不是什麼問題。
  
  但如今正如陳修所說的那樣亂世的根源也逐漸顯露出來,到了如今這個地步,荀彧的性子已經不適合作為荀家的領導人。
  
  他需要變!需要進行一場蛻變才能成為一個優秀的家主!
  
  作為長輩看在心裡急在心裡,但是就算在這著急,荀爽也明白此時此刻只能荀彧自己去理解,亦或是同輩中人去開導疏通他,這樣荀彧才能打破固有的想法,突破自己。
  
  若是長輩一味相逼,把自己的思想灌入到後輩的思想中,那麼有可能會適得其反。
  
  讀了這麼多的書,荀爽當然能明白!如今陳修突然的一番話,讓荀爽聽的自己心裡也有些動搖,這麼多年平靜無波的心境,卻也起了一絲漣漪。
  
  不過,正如陳修所講的那樣,到了他這個境界的人,早已經是天地動搖也不可能動搖他們的信念。
  
  他們也有著他們的追求,而他們這一輩人的追究是匡扶漢室,讓大漢重新走去正道。
  
  荀爽這麼一變,而弟子隱約中也有出師的跡象,荀爽也曉得自己應該出山了。
  
  出山的意味著出仕!重新走入當初讓他唯恐避之不及的仕途!
  
  「望敬之你能記住今日之言。」
  
  突然荀爽心血來潮,突然冒出了一句連他都不知道為何要說出來的話。
  
  又過十數日過後,正是三月艷陽天,在大軍的圍剿下,黃巾軍就如同打了雞血一般,逢戰必勝,戰無不勝,在這期間更是出了黃巾力士這樣的士兵。
  
  黃巾力士不畏懼生死,不怕痛苦,著實是把漢軍給嚇了一跳,而至此人世間皆流傳著大賢良師張角會妖術!而他的妖術則是來自他當初所得到的太平要術!
  
  黃巾力士的恐怖深深的刻入漢軍的心中,黃巾力士就如同一個象徵,一個妖術的象徵。
  
  張角連戰連勝,在冀州大地,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就攻下一半的冀州土地。
  
  冀州可是天下糧食的重要產地,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只要攻下冀州,糧草的問題就根本不必要擔心,而且兩個月來的勝利,也似乎讓黃巾軍便的恐怖了起來,這種恐怖來說應該說是得意忘形才對。
  
  從當初的小心翼翼,到如今的肆無忌憚,從當初只殺貪官污吏,地主豪強,到如今就連一些小老百姓也逐一殺之!
  
  坐在城池中,這座城池是剛攻打下來,乃是常山郡靈壽縣的縣令的官署,只不過靈壽被張角打下來了,縣令被殺掉,這個地方就是屬於張角的地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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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w10018 發表於 2016-5-23 20:05
第二十六章 臣勝,君王低頭 下

  「二弟,為兄這些日子來心中終覺得有些不安!」
  
  這些日子來,張角總覺得哪裡有問題,但卻又說不上,心中那股莫名的不安一直纏繞至今。
  
  「大哥,你多慮了,現在我們節節勝利,天下響應人數不知有多少,照這樣的趨勢下去,到年底!最多到年底,四面八方的大軍一集合,屆時!定要劉宏這個狗皇帝,授首!」
  
  張寶眼中一道厲芒閃過,與兄長行善,張寶見過太過因為劉宏這個狗皇帝導致家破人亡!
  
  那些人眼中的悲切,眼中的絕望,至今張寶還不曾忘懷!
  
  當初兄弟三人懷大志,立太平道教,為的不就是今日,推翻劉氏的統治,殺了劉宏,讓百姓從水深火熱中解救出來。
  
  聽著張寶的話,張角心中反而變得更加的迷惑,也許當初起義的目的是好的
  
  但是經過這些日子以來所發生的事情,張角開始在心中責問自己,自己真的就做對了嗎?
  
  起義之時,說的是殺狗官,殺地主,殺那些為富不仁的豪強!
  
  但是現在!現在他們到底都做了一些什麼蠢事!他們現在殺的不在是當初說好的那些狗官,也不是那些為富不仁的地主豪強!
  
  他們現在殺的是和他們一樣,一樣是貧苦的老百姓,一樣是生活在最底層的老百姓。
  
  這些日子以來,張角一直在責問自己,一直在問自己的良心,他沒有向任何說他心中對於自己的質疑。
  
  因為張角心裡很清楚,當初隨自己一起起義,一起喊出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的夥伴已經變了。
  
  一個多月以來,連連的勝利,所獲得巨大的收益,讓他們的心已經蒙上一層厚厚的灰,完全喪失了當初的那份初心。
  
  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所有人的眼睛都已經便的通紅,現在只要不是黃巾軍的,就就可以殺,就可以搶!就可以肆意妄為!
  
  這一切,看在張角眼中,張角漸漸的失望了,而且他知曉自己的大限快到了,已經無能為力。
  
  「二弟,為兄的大限將到,接下來就要靠你。」
  
  張角突然如同交代後事跟張寶說著話,本來還義憤填膺的張寶突然嚇了一跳
  
  神色慌張的望著張角說道:「大哥,你一定是在胡說,一定是在胡說!」
  
  「二弟,你冷靜點,為兄這些年來夜夜苦讀太平要術,自己何時大限,心中還是有數,二弟你莫要慌張,如今趁為兄還有幾日好活,有些事情必須要和你交代清楚。」
  
  「大哥!」
  
  「二弟莫要再說,且聽為兄先說。」張角手一擺,阻止了張寶想要說的話,等張寶安靜下來後,
  
  張角眼中閃過一抹憧憬之色,隨之開口笑道:「為兄活了數十載,轟轟烈烈的渡過這一生,無論今後起義是成是敗,與為兄都沒有多大的關係,接下來就要看你的。不過二弟你切要記得起義乃是為了天下的百姓,是為了那些在最底層苦苦掙扎的百姓!這一點你切記!切記!這一起義,無論是成是敗,太平教都不可能存在了,為兄心裡慚愧!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應捨得捨!所以為兄棄了太平教,選擇了這天下的百姓!如今雖說義軍逢戰必勝,就連皇甫嵩、朱雋這樣的當世名將依舊被我們擊敗!但是二弟你和我都忘記一件事情,甚至我們都太過大意了,在連連勝利之下,已經過於自大自傲,完全忘記了這些世家,這些當世名將的厲害!」
  
  「大哥,可他們的的確確是敗在我們手上,這些官兵也不過是烏合之眾,完全不堪一擊,大哥你是多慮了。」
  
  張寶聞言有些不屑的笑道,這一個月以來,多場戰鬥足以說明了一切,這些官兵不過是豆腐渣,完全不堪一擊,就連那些當世名將也不過爾爾。
  
  「你錯了,你今後還這樣想的話,那麼離覆滅不遠!桓帝與當今天子曾先後開啟黨錮,黨錮對於世家的打擊之大,超乎想像,沒有一個世家不想著把黨錮給解除掉。但要接觸黨錮何其不容易,於是我張角起義了,正好給他們一個借口現今我等可以連戰連勝,不過是劉宏與那些臣子在博弈罷了,一旦一方低頭,起義就離覆滅不遠。」
  
  張角眼中閃爍著明滅不定的神色,在這一刻所有的事情,張角都統統想通。
  
  也許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張角是人之將死,老天爺讓他明白所有的事情,讓他看透一切,也算是對他不薄。
  
  「大哥.....」
  
  聞言,張寶愣在了那裡,不知道該說什麼時候,從小到大,他的這位兄長就沒有說錯或者是做錯過一件事情。
  
  但是現在張寶懷疑張角的話,覺得張角是糊塗了,才會說出這樣的話,現在的形勢大好,怎麼可能會敗?
  
  難道就憑藉著那些所謂的當世名將?亦或是憑藉著那些酒囊飯袋的士兵。
  
  見到張寶的神情,張角心中暗暗一歎,曉得張寶不在是以前的那個二弟張寶了,他現在是地公將軍!
  
  時至三月,天下大部分地方紛紛淪陷,名將皇甫嵩奏請天子解除黨錮!
  
  但無奈!天子不許,認為皇甫嵩有私心!
  
  在過數日,天下四方不好的消息紛紛接憧而來,一封接著一封的戰報擺在劉宏面前,
  
  此時的劉宏臉色很難看,他心中知道,要是在不出兵的話,恐怕黃巾賊子都要來到洛陽城下,屆時他就是千古罪人!
  
  數日後,而呂彊又對劉宏進言:「黨錮久積,若與黃巾合謀,悔之無救。」
  
  至此,劉宏才明白如今大勢不在自己,就算執掌兵權的大將軍乃是自己的大舅子,但朝中掌握兵權的依舊是那些世家,他們在大漢根深蒂固,已經超出了他的想像。
  
  無奈之下,劉宏答應解除黨錮!
  
  聖旨一頒布下去,頓時天下嘩然,不知道有多少的世家在暗中偷偷慶祝著,這代表著劉宏手中執掌的皇權向他們這些世家低頭了!
  
  皇帝這一低頭,他們還有什麼話好說,立即便讓各方配合下去,隨即天下九州四面八方,剎那間活躍了起來,以往與黃巾軍戰鬥的那些酒囊飯袋似乎消失的一乾二淨。
本帖最後由 new10018 於 2016-6-5 19:56 編輯

new10018 發表於 2016-5-23 20:08
第二十七章 英傑輩出 上

  當今天子劉宏一低頭,黨錮一解除,顯然無論是老牌世家還是新興世家都肯出力,不再是以前那種出工不出力的狀態。
  
  不過,劉宏的打的如意算盤雖然沒有完成成功,但至少也成了一般,在這一個多月的時間內,不少的小世家在黃巾賊子的禍害中,飛灰湮滅。
  
  對於這些湮滅的世家,袁隗只能聳聳肩膀,臉上在表現出也一抹愧疚之色。
  
  比起當日張角起義,來這裡聚集的人數,明顯是少了不少,但能存留下來,大部分是實力雄厚的世家,而這些世家的力量正是袁隗想要!
  
  能在黃巾軍的摧殘中安然無恙的保存實力下來,實力雄厚倒也算的上。
  
  「太傅大人,如今陛下已經解開黨錮,接下來我們應該如何?」
  
  「是啊,千等萬等,終於等到今日天子解開黨錮,但接下來要如何運作,我等還需要仰仗太傅大人!」
  
  「....」
  
  個個紛紛開口,皆有以袁隗馬首是瞻之意,袁隗心中聽的很舒服,但在怎麼舒服,也不能太過囂張的就這樣去回答他們。
  
  哦,你們都很識趣,不錯不錯,今後就跟著我袁隗混吧!
  
  話若真的這樣說的話,恐怕明日天牢之中,必定有他袁隗袁次陽的一席之地!
  
  當今天子雖然是昏庸無道,但是手中還是掌握著殺生大權,殺他袁隗一人,還算的上輕而易舉!
  
  袁隗可不想因為這些人的言語,而讓自己深陷天牢之中。
  
  「各位,如今陛下已經解開黨錮,我等就不需要和陛下繼續賭氣下去,張角之亂也是時候結束掉!」
  
  袁隗避重就輕的回答,話說的也非常的漂亮,不過在場的眾人個個能在官場上廝混了這麼多年,沒有一個是簡單的人物,個個都跟人精一樣,瞬間就明白袁隗這話中話的意思。
  
  袁隗這話有兩層意思,其一就是表面上的意思,其二則是在警告他們
  
  現在的天子還沒死,這個天下還是姓劉的,他劉宏在怎麼昏庸無道,要是被人知道你們在這裡向老夫效忠,恐怕他會一刀砍了老夫的腦袋!
  
  聽出這層意思後,個個神態恭敬,一個接著一個的走出太傅府。
  
  「來人,閉門謝客!」
  
  等人走光後,袁隗嘴角輕輕一揚,眼眸中閃過一抹詭異的笑容。
  
  黨錮一除,新老世家頓時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進去,因為他們心裡也清楚,如今解除黨錮的目的已經達到
  
  接下來只要把這些黃巾賊給解決了,其餘的就沒有他們什麼事情,接下來要做的,就是要好好發展的家族。
  
  世家肯出力,無論是將士亦或是在裝備、糧草方面,都意外的精煉與充足!
  
  光和六年五月,京師見皇甫嵩被圍,派曹操率軍救援。不過援軍未到時,皇甫嵩已心生一計,在傍晚時份吹起大風
  
  皇甫嵩命士兵手持火把暗暗出城,利用黃巾軍營寨周圍的雜草,用火攻大破敵人,大呼進攻,城上亦舉出火把響應
  
  皇甫嵩以鼓助戰,衝入敵陣,黃巾軍大亂,四處奔走。又遇上曹操的援軍,被皇甫嵩、朱雋和曹操三面夾擊,斬殺數萬人,漢軍大勝。
  
  光和六年年六月,南陽太守秦頡與張曼成戰鬥,斬殺了張曼成。黃巾軍便改以趙弘為帥,以十多萬人佔據宛城。
  
  而皇甫嵩與朱雋軍繼續進擊汝南、陳國的黃巾,追擊波才到陽翟,最後在西華大敗彭脫,餘軍想逃到宛城
  
  但孫堅登城先入,眾人蟻附般推進,大破敵軍,成功討平豫州一帶的黃巾軍。另一方面,盧植數戰間大破張角,斬殺萬多人。
  
  張角唯有撤到廣宗,盧植建築攔擋、挖掘壕溝,製造雲梯,將可攻下城池。正值劉宏派左豐視察軍情
  
  有人勸盧植賄賂左豐,但盧植不肯,左豐便劉宏誣告盧植作戰不力。靈帝大怒,用囚車征盧植回京。
  
  京師唯有下詔再重新調整:皇甫嵩北上東郡;朱雋則攻南陽的趙弘;而以董卓代替盧植。
  
  然後在這期間同樣宗教形式的五斗米道在巴郡叛變,領導人「五斗米師」張修攻打郡縣,不過規模太小
  
  比起當前眼下的黃巾起義,著實吸引不了其他人的眼球,因此並未受到漢室重視。
  
  短短三個月的時間,轟轟隆隆的得黃巾起義就被打壓的不成樣子,連連敗退
  
  不僅僅是在冀州一代的張角,就連青州、徐州、兗州等方面都受到同樣的重創。
  
  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黃巾軍似乎在一夜之間消失的一乾二淨。
  
  「敗了!」
  
  一退再退,張角知道現在看似還有無數條路可以退,但其實不然,自己已經敗的不能在敗,黃巾起義,自己敗了!
  
  當他不能當眾去說黃巾起義失敗,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趕緊逃命去吧。
  
  若是他這樣說的話,恐怕皇甫嵩等人不要了他的命,他手下這些跟隨著他一起造反的人,恐怕會率先要了他的命!
  
  好死不如賴活著!縱然張角知曉自己大限將到,但能多活幾日,便是幾日,誰願意這麼早就去死!
  
  而在豫州穎川穎陰縣,從洛陽回到穎陰的陳修與荀彧二人,回到穎陰後,這一路的所見,都他們心有餘悸。
  
  「敬之,如你所言,黨錮一除,各大世家都開始發力,張角離死不遠了!不過也正如你所言的那樣,黃巾軍把大漢的腐爛的根徹底的給挖出來,已經是無藥可救!」
  
  四周流民遍地,屍骨在沿路各地都能見到,而且這周圍,顯然也是遭受到黃巾的禍害,不過穎陰周圍還是安然無恙,必定那裡是他荀家的老家。
  
  其實不僅僅是穎陰,這穎川陳家所在的許都縱然有過戰火的痕跡,但戰火的痕跡也不是很大,基本沒有遭受到多大的衝擊。
  
  反到是長社鍾家似乎遭受到不小的損害,不過依照長社鍾家的底蘊,這些傷害根本沒有傷及到根本,甚至可以說根本不算的上是傷筋動骨。
  
  回到穎陰候,陳修與荀彧二人直奔荀家,不過在這沿路上,陳修倒是聽說了一則讓他感到震驚的消息。
本帖最後由 new10018 於 2016-6-5 19:57 編輯

new10018 發表於 2016-5-23 20:10
第二十八章 英傑輩出 下

  半年前,他剛來到這個世界時,不是有一個名叫張二寶的惡霸要欺辱陳旋,他腦袋血氣一充,於是愣愣的衝過去,想要拼命,他這個陣勢,張二寶自然被嚇跑。
  
  然則,在黃巾起義到如今短短的一個有餘的時間內,這張二寶突然搖身一變變成了黃巾賊子中神上使張曼城的私生子。
  
  率領著不少的黃巾軍攻打穎陰,但是可惜的了,他還有得意多久,這起義就被鎮壓下去,穎陰乃是荀家的老家,乃是他們的根據,豈容那些宵小作祟。
  
  於是乎,張二寶就被押解在大牢中,但他乃是張曼城之子,而張曼城可以說是整個黃巾軍中的第四號人物,有張二寶在手,料想他張曼城也會投鼠忌器。
  
  不過這場起義並沒有報告朝廷,畢竟先比與張角、波才等人聲勢浩大的起義,這無疑是小打小鬧。
  
  久久陳修不曾開口,這個消息依舊還是有些震驚,
  
  心中此時卻是想到:「真不知死活!竟然敢在穎陰興風作浪,要是這張二寶去其他地方興風作浪,興許還有可能成功,但在穎陰卻只能是徒勞無功,穎陰荀氏身為老牌世家,心裡自然明白何為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的道理。對於當地的百姓,荀氏頗為善待,在穎陰一代,名聲極好,靈帝在位這些年間,地震雖然頻發,水災大旱也時常發生,荀氏也賑濟過哪些受難的百姓。滴水之恩,定當湧泉相報!荀氏的救命之恩,他們還沒想著如何去報答,怎麼可能回去攻打,除非你那便宜老爹過來,率領幾十萬人,然後一舉攻破穎陰,燒殺劫掠,徹底毀了穎陰,不然拿荀氏也沒有什麼辦法。」
  
  不過荀家人後面回報的話,突然讓陳修覺得這張二寶死不足惜!
  
  原來,張二寶被抓後經過一番嚴刑拷打後,便把自己的目的動機一五一十的全部交代了出來。
  
  張二寶起兵攻打穎陰有兩個目的,其一乃是他父親張曼城所交代下來的任務,其二就是為了報自己的私仇。
  
  他心眼小,很記仇,當初陳修在小溪邊阻他好事,並把他嚇的不輕,他可是記住了,想法設法的要找個機會除掉陳修。
  
  本來若是陳家人還在村子裡面的話,對於穎陰他還可以徐徐圖之,但誰曉得陳修這個傻子竟然攀上穎川荀家這個高枝,任務加上私怨,張二寶二話不說就領兵攻打穎陰去了。
  
  結果可想而知,他並不是他父親,顯然他父親來了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於是在他看來的一場轟轟烈烈的起義被鎮壓了。
  
  「該死!這樣知錯不改,反而還把自己標榜這般高大端不為人子,這樣的人死不足惜!」
  
  家人乃是陳修心中唯一的逆鱗,當初把母親和小妹接到荀家來不就是為了這個目的。
  
  陳修也慶幸當時把母親和小妹接了過來,如若真的發生什麼意外的話,陳修這一輩子都會處在後悔中。
  
  他心中也感激荀彧和荀爽,前者讓他有了機會接觸荀爽,而後者則是讓他在亂世中有了立足之根。
  
  都說滴水之恩,定當湧泉相報!
  
  陳修心中知曉自己欠荀家的實在太多,兩個大恩,都無以為報。
  
  「兄長,我....我....」
  
  陳修突然緊抓著荀彧的手,神色激動,一幅欲言又止的樣子,荀彧先是疑惑一番,但見到陳修的神色後,便明白了過來
  
  隨之一笑道:「敬之,我與你乃是意氣相投,此事乃是叔父決定,對於荀家而言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你不用如此。」
  
  「兄長也許在你看來只不過舉手之勞的事情,但對於我陳修而言,卻是生死攸關的大事,此恩此德,陳修無以為報!」
  
  陳修緊緊抓著荀彧的手,神色堅定的說道,見狀荀彧哈哈一笑,便走在前面一人獨自進了府。
  
  回到荀府,見到母親陳氏的面色紅潤的樣子,陳修心中頓時一寬,而小妹陳旋在與其他人說說笑笑中,陳修心中頓時放寬了心。
  
  時間過的很快,在不知不覺中一個月的時間又過去,而現在時至五月,所謂四月秀葽,五月鳴蜩,本來乃是一個喜慶的月份,但卻因為戰火,而便的民不聊生。
  
  黨錮一除,雖然世家投入戰力,但在4月,朱俊軍就被黃巾波才所敗而撤退,皇甫嵩唯有與他一起進駐長社防守
  
  被波才率大軍圍城,漢軍人少,士氣低落。又汝南黃巾軍在邵陵打敗太守趙謙,廣陽黃巾軍殺死幽州刺史郭勳及太守劉衛,黃巾軍並未因漢室的動作而有敗退的跡象。
  
  然而這個情況則是在五月發生了變化,五月5月,京師見皇甫嵩被圍,派曹操率軍救援。
  
  不過援軍未到時,皇甫嵩已心生一計,在傍晚時分吹起大風,皇甫嵩命士兵手持火把暗暗出城
  
  利用黃巾軍營寨周圍的雜草,用火攻大破敵人,大呼進攻,城上亦舉出火把響應,皇甫嵩以鼓助戰,衝入敵陣,黃巾軍大亂,四處奔走。
  
  又遇上曹操的援軍,被皇甫嵩、朱俊和曹操三面夾擊,斬殺數萬人,漢軍大勝。
  
  而此時在荀府上,則是來了一位少年郎,歲數估摸著與荀彧相當,亦或是比荀彧小上那麼一兩歲。
  
  「敬之,我來為你引薦一人。」
  
  聞言,陳修起身走出房門,見到房門外的人後,則是楞了楞,頭戴綸巾,服飾雖然樸素
  
  但卻絲毫讓人不得小覷,反而會因為這一身樸素的衣服與其相近,與其相交,與其相談。
  
  人靠衣裝馬靠鞍,雖然如此,但一個人身上的氣質,有些時候卻會影響一個人對於此人的看法。
  
  一個表現出痞子樣,不三不四的樣子,就算再穿怎樣的華服,也不能掩飾他的庸俗。
  
  但一個周身都流流露著一抹智慧通達,彬彬有禮的書生樣子的話,無論他穿著什麼樣的衣服,他人第一眼看到,心中就會覺得此人是書生,是個真正的讀書人。
  
  有這樣氣質的人,陳修見了不少,荀家中也有不少人有這樣的氣質,眼前的荀彧就是一個,縱然如此,眼前的人還是給陳修一種驚艷的感覺。
  

本帖最後由 new10018 於 2016-6-5 19:58 編輯

new10018 發表於 2016-5-23 20:13
第二十九章 是非成敗轉頭空 上

  在陳修打量荀彧身邊的青年的時候,殊不知他也在悄然打量陳修。
  
  如今滿長安城,誰不知道出了一個少年郎名為陳修陳敬之的傢伙,師承不得了,乃是當世碩儒荀慈明的關門弟子,而又受到另外一位大儒蔡邕蔡伯喈的欣賞。
  
  得一人傳學手藝本是邀天之倖,更何況是這兩人!
  
  但得知好友荀彧要為自己引薦人的時候,他第一時間便想到了陳修,荀彧身邊的人,有才之人,值得他引薦之人,他基本都已經認識過一遍,除了剛剛聲名遠播的陳敬之。
  
  「兄長,這位兄台是?」
  
  陳修收回打量的目光,頭微微低了幾分,步子往後面微微退了半步有餘,讓出一片空間,正好讓幾人留住足夠的空間,不會產生一股擁擠感。
  
  陳修這個小動作,自然落入這二人眼中,隨之二人對視一笑,尤其是荀彧身邊的青年心中更是讚賞,進退有據,不失禮儀。
  
  從一個人細微的動作,便可以看出這個人的心性如何,在默然之間,青年則是認同了陳修。
  
  「倒是為兄忘了,他....」
  
  還未等荀彧說完,青年卻是微微一開口打斷了荀彧的話
  
  只聽他說道:「在下戲忠,字志才!」(戲志才在歷史上留名的只有他的字,並沒有他的名,所以只能借用網上傳的比較多的名字,切勿計較。)
  
  聞言,陳修心中微微一震,但臉上卻沒有表現半分,依舊平靜無波,微微躬身作揖,算是見過。
  
  戲忠的剛才打斷荀彧話的做法,則是有些僭越,但也有可以說上得體。
  
  介紹自己,本應該就是由自己開口,並非他人介紹,若由他人介紹,不由中則會產生一種疏離感,由自己開口則不然。
  
  對於戲忠的看似無禮的做法,荀彧絲毫沒有介意之色,似乎是習以為常。
  
  「二位請!」
  
  陳修把二人請進屋內後,便燒水沏茶,不過他沏的茶可和市面上的茶有些不同。
  
  戲忠看著陳修沏的茶,久久不曾言語,眉頭微微皺起,但聞著這滿室的茶香,按奈不住心中的那種渴求
  
  端起剛剛沏好冒著熱氣的茶水,輕呡一口,眉頭頓時一皺,不久後,眼睛一亮,在細微品嚐一口,又是幾番滋味在心頭。
  
  「好!好茶!」
  
  不輕易說好的戲忠放下手中的茶杯拍手叫好,臉上神色絲毫不顯做作。
  
  「不知這等好茶,由那位聖手做出,今日喝了這茶,恐怕今後其他的茶水,便如同餿水,讓人如何下嚥。」
  
  放下茶杯,戲忠不由感慨一番,以往喝的茶,加了不少東西進去,雖然有品嚐人生起落之意,也符合儒家意境
  
  但今日喝這茶,起初雖有些不慣,入口微苦,但吞嚥下去後,一股清香迴盪在口中,而且就連微微疲倦面容,也稍稍的精神起來。
  
  「哈哈,志才這次你可說錯了,這茶不是經過那位聖手之手,而是由你眼前的這個陳敬之陳聖手所製!」
  
  荀彧哈哈大笑起來,把戲忠與陳修二人順便打趣了一番,惹的二人也隨之大笑起來。
  
  聞言,戲忠卻是多看了陳修一樣,誰能想到這世間竟然有如此的妙人,果真不愧是荀慈明的弟子。
  
  「志才,你可不曉得,當初敬之初來荀府,我那六叔親自為敬之煮了一杯茶,但誰料到敬之喝了兩口後,竟然開始大吐起來,此事還讓我六叔頗為責怪敬之不識好貨。不過,誰能想到,在幾日後,敬之不知道從哪裡採摘回來一大堆樹葉,接下來的事情,也讓六叔生氣過,甚至狠狠的訓斥敬之。你是想不到,敬之竟然拿著樹葉放在鍋中炒,之前我不曉得六叔為何訓斥敬之,後來知曉,我也是忍不住想要訓斥他他一番。子曰:無傷也,是乃仁術也!見牛未見羊也君子之於禽獸也,見其生,不忍見其死,聞其聲,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遠皰廚也。這一點,敬之卻是忘記了,不過接下來他卻讓我等無話可說,經過一番炒制後,再有曬上一些時日,初次敬之泡這茶水之時,我還嘲笑過他,這樹葉泡製之物,豈能入口!起初之時,這荀府上下,誰對這茶都不以為然,但只有喝過之後,才曉得以往喝的都是什麼東西。我兄長仲豫兄長有時還會特地從郊外進城,來這荀府討要幾斤茶來喝喝,不僅僅如此,就連我六叔也不能避免,現在的他,估計再也喝不下他當初自己所煮的茶水。」
  
  不由的荀彧有些惡趣味的笑了起來,陳修在一旁搖了搖頭,平時的荀彧可不是這番樣子。
  
  「如此,敬之可謂神人,功在千秋!」
  
  冷不丁的戲忠的一番話,讓陳修的猛然站了起來,連連擺手道:「志才,此話說不得...說不得..」
  
  見狀,戲忠也曉得自己有些失言,起身微微行禮道歉,但陳修卻緊緊的抓著他的手臂,不讓他行這禮。
  
  「志才,這是何意,你我初次見面,你能說這話,正是因為你覺得我陳修乃值得交好,故才開此口,你若是如此,置我與何地!」
  
  陳修嚴肅認真的表情,戲忠看了看,最終放下手,乖乖的坐了下來。
  
  「功在千秋,這話確實說不得,士林中,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萬劫不復,時而此話說不得,說不得....」
  
  良久,荀彧開口算是打破了這個沉默的氣氛,一番剖析讓戲忠反應了過來,雖是玩笑之語,無心之言。
  
  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如若讓他人聽去,恐怕今後陳修的麻煩會不斷,這對他而言,是非常的不妙。
  
  而且文人相輕!功在千秋,名留青史,本來就是他這等人一生所追求之事。
  
  如若有人在他面前說某個敢崛起的士子足以功在千秋名留青史?你道是他戲忠能應允不成?
本帖最後由 new10018 於 2016-6-5 20:00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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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欲止而風不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