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三國之最強謀士 作者:獨居者 (已完結)

 
new10018 2016-5-23 18:07:0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66 490224
new10018 發表於 2016-5-23 20:16
第三十章 是非成敗轉頭空 下

  士子重名輕利,名聲為重,至於利益不過是附帶的產品,在這個時代名聲就代表了一切。
  
  名聲重於一切!
  
  爭名奪利!
  
  這四個字說的是人事常態,但更適合比喻士林中的關鍵,但就如同字面上的意思,爭名為先奪利在後!
  
  一個年輕人要如何出名,要麼如同荀彧陳群那樣由當世名士點評,有汝南的月旦評或者是南陽的那些名士進行一番點評都未嘗不可。
  
  但要名士出手,要麼是名門豪族,要麼就是出手闊綽,不然要讓人免費替你點評賞析,簡直是異想天開。
  
  故而寒門士子基本是沒有出頭之日,但往往也有例外的,就如同眼前的戲志才一般
  
  雖然出身寒門,自身才學不凡,荀彧覺得他可以與之一交,如此一來,就足以揚名與高官達貴中。
  
  當然了,自己與戲志才其實也差不了多少,都要歸荀彧之功,要不是荀彧
  
  陳修也曉得就算自己再怎麼努力,在這個世家主宰一切的時代,要想出人頭地,基本是癡人說夢。
  
  放下茶杯,陳修視線投向遠方,只聽他緩緩的開口說道;「五月一戰,皇甫義真、朱公偉、曹孟德三人率領大軍,三方夾擊,斬黃巾賊子數萬餘人,此戰之後,黃巾軍敗事已定!」
  
  「何以見得!」荀彧微微呡了一口茶水,輕聲一笑道。
  
  「張角起義,分封十方首領三十六方渠帥,旗下更有大小渠帥無數,大頭目小頭目更是不知道有多少,聲勢浩蕩,堪稱千古一絕。但人數一多,人心不齊,勝則好說,一路高歌猛漲,但敗,則一敗塗地,死無葬身之地!」
  
  陳修沒有回答,倒是戲志才接過話來,把荀彧的問的為何給回答了上來。
  
  「志才所說,正是我之所想,自此之後,黃巾軍敗局已定!」
  
  三人談笑間,倒是把當今的局勢給剖析的乾淨利落。
  
  接下來的數月時間,也正如他們三人所說的那樣,黃巾軍一敗再敗,人心開始變的渙散,不少的黃巾軍高舉白旗投降。
  
  時年九月!秋季,秋風陣陣,在冀州廣宗。
  
  「大哥,大哥你千萬不能有事!千萬不能有事!」
  
  一個中年男子伏在一張病床上,望著白髮蒼蒼面色蒼白的張角痛哭流涕道。
  
  「三弟...三弟...你二哥....二哥怎麼沒有跟過來!」
  
  張角艱難的扭過頭望著床邊傷心欲絕的三弟張梁,用盡力氣吼道,此時的張角聲音縱然是用吼出,
  
  但依舊可以聽出他中氣不足,有氣無力的樣子,絲毫看不出此人就是聲名顯赫的大賢良師張角!
  
  「大哥..二哥他....」
  
  面對張角,縱然張角病危,張梁打心底還是畏懼他,於是乎連回答也變得不利索起來。
  
  「也罷....也罷...也罷,天意如此...天意如此....」
  
  聞言,張角立即明白了一切,眼中的神色漸漸的黯淡了下來,在這一刻,
  
  張角想到的不是他的兄弟,也不是他的宏圖霸業,而是一年前在哪個小村莊遇到的那個把自己趕出家門的小孩。
  
  「縱有萬千殺劫,只要能普度眾生,貧道無悔!」
  
  口中低喃著一句讓張梁聽不明白的話,突然張角抬起來的手,猛放了下來,眼皮子微微合上,嘴角上帶著一抹讓誰都看不懂的笑容,離開了這個輝煌至極的世道。
  
  張角一死!為了打擊黃巾賊子的軍心,這個消息以極快的速度向天下九州傳播散去。
  
  一時間,所有的黃巾軍都懵了,因為他們的精神支柱死了,強行克服對於朝廷的恐懼,只因為有一人在他們的頭上頂著,他們崇拜他,甚至奉他為神明!
  
  但如今他死了!這些隨張角起義的人一時間找不到前進的方向。
  
  當然心無鬥志,並不意味著就要束手就擒,相反的,反抗的意志,隨著張角的死去,竟然變得越加猛烈,這是漢室他們不曾想到的事情。
  
  而在洛陽城中,陳修聽到張角死後,吃飯的筷子猛然掉在了地上,回想當年的一切,那個和善的老道終究還是離世,當初早已經勸誡過他,可惜他不曾聽進,如今看來這是何必!
  
  「稍後你自我反省一番!」
  
  見陳修失態,荀爽眉頭一皺,神態頗為有些不悅,他這個人一向對禮嚴格要求,在吃飯的時候,就安靜吃飯,禁止談論關於任何的事情
  
  不過張角死訊,實為天下大事,故而僕人稟報,荀爽沒有介意,但陳修失態,他心中卻是有些不滿。
  
  「諾!」
  
  陳修沒有去辯解什麼,對於荀爽的小懲他也沒有任何的意見,拾起地上的筷子後,靜靜的吃著飯,但卻有些心不在焉。
  
  「老師,學生吃完,先走一步。」
  
  陳修起身作揖,便匆匆的回到房中,在他人不解的眼中,眼露悲歎之色。
  
  「文若,你且跟上,這孩子平常不會這樣,應是心有所感,做兄長的要好生開導他。」
  
  陳修走的很急,荀爽看在眼裡,見荀彧也見吃完飯,於是開口說道。
  
  「叔父我明白了。」
  
  荀彧慎重的點頭,隨之快速的跟了上去,然而跟在陳修身後,荀彧來到陳修房中時,聽到屋內的吟誦聲,隨即剎住腳步,停在門口。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白髮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是非成敗轉頭空!也不曉得,你臨時之前到底看淡了沒有,對於身後的是非,對於生前的成敗,到底看透了沒有,或者你在想我死後一切與我無關。短暫的數月,你此生倒也過的無憾,轟轟烈烈,也不知有多少人艷羨你這一生,也不曉得,有多少人這一生能有你精彩,只可惜...只可惜..你看不到了。」
  
  陳修眼中閃過一抹精芒,張角的死算是開啟了一個時代,此時再等一人死去,那麼璀璨瑰麗但同時也是生靈塗炭的時代就要拉開帷幕!
  
  此時荀彧輕咳一聲,讓從思緒中的陳修回過神來,隨即荀彧道了一聲好文采,倒是讓陳修有些臉紅。
本帖最後由 new10018 於 2016-6-5 20:02 編輯

new10018 發表於 2016-5-23 20:21
第三十一章 有客前來

  九月張角死,直到十月張寶、張梁兩兄弟也紛紛隨著他們的兄長去陰曹地府相聚。
  
  黃巾起義中最高的三個領導人,皆已經死去,浩浩蕩蕩的黃巾起義可以說就此已經瓦解。
  
  但十月之後,天下九州各地,除卻已經被剿滅的冀州之外,其餘八州的黃巾賊子猶如狗皮膏藥一樣,怎麼除都除不盡。
  
  看似輕而易舉之間就可以翻雲覆雨瞬間殲滅,但真正去做的時候,才能真正感受到黃巾賊子根本不如想像之中。
  
  依舊殘留於四方,若是繼續派遣大軍剿滅,那麼接下來耗費的就不是簡單的人力物力的問題。
  
  故而,大軍不在派遣,只是責令當地的官軍前往剿滅,如今大批的勢力的黃巾賊子所剩不多,而且都已經人心渙散,不足為懼。
  
  在剿滅黃巾賊的過程中,年輕的一輩,脫穎而出,其中汝南的袁本初、袁公路這兩兄弟脫穎而出,因為出生於四世三公的袁家。
  
  少時本就有俠名,經此一役後,名聲更甚。而遼西公孫伯圭本就是戎守邊疆,讓化外蠻夷聞之變色的人物,不過名聲只在幽冀一帶廣傳。
  
  但經黃巾一戰後,名聲漸漸傳達與中原。其餘如沛國譙縣的曹孟德以文治聞名與士林中,而在剿滅黃巾賊過程中作戰英勇,智謀百出。
  
  讓人記住了此人文治武功皆是當世人上之選。而吳郡孫文台文治武功本就有所傳,黃巾一役對於他的名聲如若錦上添花一般,讓其名聲大燥。
  
  當然這些人中,個個皆是有背景有身份的人,不是少時有些俠名,就是在地方擔任過職位,而且政績過人,本就小有名聲,黃巾一役不過對於他們而言皆是錦上添花之舉。
  
  但真正起於微末的卻有一人,讓人不得不讚歎,此人據聞乃是中山靖王之後的劉玄德,不過他說是中山靖王之後。
  
  按輩分乃是當今天子的皇弟不過中山靖王一生風流,子嗣不計其數,當今皇室卻不承認便是。
  
  還有不少士人皆紛紛嘲笑這劉玄德癡心妄想,竟然想要依附這皇室之名進入士林,在這些士子看來著實是可笑的要命。
  
  但無論是好名還是壞名,終究還是做到了把名聲傳達與士林之內,如此便讓不少人眼紅便是。
  
  十一月,大軍基本已經凱旋歸來,曹操一回到洛陽,等待天子劉宏授封後,便來到蔡邕府上,與蔡邕相聚後,便邀請荀彧等人前往府上一聚。
  
  曹操有賢名,荀彧等人自然肯前往,當然也有人不想去,只因為曹操的祖父乃是曹騰,最初的十常侍之一,也是讓桓帝最為看重的宦官。
  
  曹操無論闖出多大的名聲來,但每每他人提到曹操,總會附上曹騰之孫。
  
  別人一聽曹騰!頓時興趣就沒有了,他們還愛惜羽毛之人,與宦官之孫交好,無疑在這士林中名聲會變差。
  
  至於荀彧等人他們就沒有這樣的擔憂,真正的君子,真正的賢才何懼這樣的污名。
  
  賢才!何為賢才!因心之賢善,不為聲明所累,根據自己的判斷,從而做出最為正確的選擇,這就是賢才。
  
  無疑,荀彧、荀況等人就是這樣的人才。
  
  曹操請的人很多,但到場的卻沒有幾人,一進入曹府,見到庭院內擺的數桌酒席,卻空空如也。
  
  只有一個青年坐在那裡細細的品味著酒,每一口都非常仔細喝著,似乎這酒有著無窮的意境,值得人回味一般。
  
  「曹將軍,我等來晚,還請勿怪。」
  
  荀彧爽然的笑聲,打破此間的寂靜,獨自喝著悶酒的曹操突然一抬頭,見到荀彧幾人後,微微的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
  
  擺了這麼多桌酒席,但卻沒有一人出席,曹操心中要是不失望,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也曉得,他請的人大部分去了那裡,他也曉得他們為何不來,只不過曹操從來沒有後悔過,對於他的祖父,他除了崇敬之外,就在不存在任何不良的情緒。
  
  曹操從來沒有因為是曹騰的孫子,而自怨自艾過,反而他還很自豪,他是曹騰的孫子,雖然他恨十常侍,他祖父也是十常侍之一。
  
  但並不妨礙他崇拜他的祖父,今夜所宴請的人不來就不來,他曹操又能說什麼,大不了這酒獨自一人喝了那又如何!
  
  不過,荀彧等人的來到,著實是讓曹操想不到,在他所宴請的人之中,他就先排除的是荀家那幾個兄弟
  
  因為荀家的幾人名聲太大,尤其是荀彧更被譽為王佐之才,這樣的人曹操想不到他能放棄袁本初那邊的宴會而來自己這邊。
  
  至於其他的一些書生,曹操心中還是抱著一點希望,總覺得他們能來。
  
  但最終卻是失望了,不過曹操心中還是覺得值了,來了這麼幾個人,卻是勝過千萬人!
  
  按照那些生意人的話,就是說這筆生意不虧了!值了!
  
  「這位面生,不知是?」
  
  荀家的幾兄弟曹操基本都見過面,陳修在蔡邕家中的時候,也曾見過,曹操的記性好,故而不陌生。
  
  但人群中突然出現一個陌生面孔,而且身著樸素,不像是士族子弟,士族子弟中,曹操也不記得有這麼一號人。
  
  「某戲志才!」
  
  戲志才不需他人來介紹,他就是他,他就是戲志才,無需他人看得起!
  
  聞言,曹操楞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起來,身子微微一側,讓出了一條路出來。
  
  「曹某在這裡多謝各位賞臉!乾!」
  
  等待眾人坐下來,曹操絲毫沒有要把這些酒席全部撤下去的意思,完全不在意,很坦蕩的面對著一切看過很尷尬的場面。
  
  不過,正是因為如此,荀彧等人不由的對曹操高看一眼。
  
  幾人舉杯共盞,聽著曹操聊起戰場的事情,縱然是書生,但聽著曹操的述說,也覺得熱血沸騰,讓人心生嚮往之情。
  
  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門房急匆匆的跑了進來,門房匆忙之間,還未來的急回報。
  
  此時門外突來走來一人,高大威猛眉宇間隱約中散發著一抹凌厲的殺意,行步之間有著一絲霸道至極的威嚴。
本帖最後由 new10018 於 2016-6-5 20:06 編輯

new10018 發表於 2016-5-23 20:25
第三十二章 名臣名將聚一堂 上

  來人一出現在庭院內,曹操本來微微笑著的臉瞬間停滯了下來,似乎感覺此人的來到讓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甚至在某種程度上,是受寵若驚。
  
  「皇甫將軍您....」
  
  曹操面色驚喜的說道,揭破了來人的面目,此人正是皇甫嵩,當今天下說起名將二字,大部分的人都會想到皇甫嵩,因為皇甫嵩經歷大大小小無數戰役,在場的中不少的人就是聽著皇甫嵩傳奇一生的故事而長大的。
  
  對於這位名將,他們心中是抱著崇敬,隨即一個個都站了起來,向皇甫嵩作揖行禮。
  
  「孟德,那小子也真夠沒意思的,老夫好歹也算和共同出生入死過,結果宴請的時候,就把老夫拋之腦後了,此事只可一不可二若再有下次,老夫就要去巨高兄那邊討要一個說法了。」
  
  皇甫嵩微微一蹙眉,吹鬍子瞪眼的,似乎非常生氣的樣子,但在隨後的一道聲音,卻讓皇甫嵩再也裝不下去。
  
  「義真,你還真的越活越回去,和一群小輩在這邊計較,也真是不害臊。」
  
  爽然的笑聲,人還未見到,這聲音就傳了進來,曹操聽著聲音,眉頭微微一皺,總覺得有些熟悉,但卻不曉得在哪裡聽過。
  
  「朱公偉莫要在人背後說人壞話。」
  
  皇甫嵩臉色一變,變為的有些鐵青,連說話的語氣也變得有些不客氣。
  
  皇甫嵩雖然有些生氣,但奈何曹操的神色卻是一變,一抹喜色湧現與臉上。
  
  他萬萬沒有想到來人竟然是他朱儁朱公偉!難怪聲音會這般熟悉,他們三人在黃巾一戰中,曾共同合作過。
  
  可以說他們三人位黃巾起義開了一個好頭,不僅僅如此,朱儁更是一個不弱於皇甫嵩的當世名將。
  
  名將!可不是一個人自封,就連在黃巾起義中大放光彩的曹操孫堅等人也不敢自稱名將。
  
  名將需要士林共同認同,如此才當配得上名將!
  
  名將就像是一個象徵,尤其是在軍旅中,名將就是一個旗幟,當世名將少!尤其是國之名將,而不是一地一郡的名將,兩者完全沒有什麼可比性。
  
  曹操萬萬沒有想到這二位能來,在曹操看來這兩位應該要去袁本初那裡才正確,畢竟袁本初可是發請帖請過他們二人。
  
  袁本初的父親雖然早亡,但他叔父卻是一個不凡的人,當今太傅袁隗,朝中不少的人都是袁隗的朋黨,都為袁隗馬首是瞻。
  
  這袁隗親自送出去的請帖有多少人敢不給他面子,要是不給他袁隗面子,今後的仕途還想不想要。
  
  不過,也有人可以不給袁隗的面子,就比如眼前的兩人,在黨錮上皇甫嵩出了力,整個士林世家都要感激他,要是動了他,呵呵,袁隗估計都要在士林中名聲都要爆降!
  
  況且,文武不同路,袁隗也管不了皇甫嵩,就算他要管,喬玄會答應?
  
  至於朱儁有喬玄護著,袁隗也是無能為力。
  
  至於當朝太尉喬玄,曹操心裡很清楚,喬玄今晚那裡都不會去,只會待在家裡,不過他也象徵性的送去了請帖,就連袁隗等人也一起送了。
  
  他們這三公九卿,位居高位,可以說基本是管理著的大漢天下的生死,現在倒是好了一個個都去參加那些小輩的宴會,把他天子的臉面放在何處!
  
  他劉宏還沒有死!還是當今天子,大漢的主人!
  
  劉宏雖然昏庸,這些年來做了不少的荒唐事,但他不蠢,如果蠢的話,也不會讓大臣畏懼至今。
  
  黨錮!為何兩代帝王要進行黨錮!還不是因為黨爭太過厲害,導致皇帝公信力都沒有剩下多少,好好的一個朝廷倒是被黨爭給搞的烏煙瘴氣。
  
  黨錮讓他們知曉天子威嚴,但同時也會讓他們心生怨恨!
  
  這是劉宏沒有想到的,因為只要他在位一日,這些人就不敢露出半點不滿。
  
  「義真公、公偉公,二位請坐,在不坐,一桌的酒菜就要涼了。」
  
  皇甫嵩與朱儁二人互相對掐,可謂是掐的不亦樂乎,倒是曹操見到後,倒是有些哭笑不得。
  
  從聯手擊退黃巾賊子後,在軍營中,都會見到二人互相對掐,互相揭露著對方的短板和醜事,
  
  而且看似二人每每都要動手打架之際,曹操就要出來做個和事老,讓這二人安靜的下來好生吃一頓飯。
  
  不過在後面中,關於皇甫嵩與朱儁二人的關係也傳入曹操的耳中,這二人的關係並沒有和表面一樣鬧的不可開交
  
  反而他們二人的關係極好,好到可以共同穿一條褲子也不是不可以。
  
  只不過,正因為關係好,這二人才會對於對方如此的肆無忌憚,要是換做一人,就斷然不會如此。
  
  就算在怎麼討厭的人,這二人在人面前,絲毫看不出他們對於這人不滿。
  
  不過,若是他們看重一人,或者說是此人對他們的胃口,他們則會不顧一切與此人交好。
  
  當然了這不顧一切也是有限度了,這限度就在於當今天子劉宏的底線到底在哪裡。
  
  至於現今這些人所芥蒂的,這二人完全是視若無睹,要是和曹操共事過,這二人今日還真的不會前來
  
  但與曹操共事過了,這二人知曉曹操的才華,這樣有才的一個人,若是因為其家世就要排斥他,這豈不是對曹操很不公平
  
  縱然這個世道沒有公平可以,但這二人也要堅守自己內心的底線。
  
  這二人坐下之後,望著同桌的這些年輕人,隨後望向曹操笑道:「好你一個曹孟德,有這麼多才俊英傑在這裡,你也不介紹一下,莫非不是想要看老夫二人丟人現眼不成!」
  
  聞言,曹操苦澀一笑,隨之便把在場的諸人全部介紹一遍後,皇甫嵩與朱儁二人才滿意舉起酒杯喝了一口。
  
  而正當要站起來敬酒,手中拿著酒杯的曹操突然看到大門外走向大堂的人影時,手中的酒杯頓時拿不穩,砰的一聲,掉落在地,碎了!
本帖最後由 new10018 於 2016-6-5 20:08 編輯

new10018 發表於 2016-5-23 20:28
第三十三章 名臣名將聚一堂 下

  中年男子緩慢的向著庭院內走來,行步之間,快慢有致,不像是武將那般風風火火,也不同普通人那裡著急的是風風火火,不著急的時候慢慢悠悠。
  
  快慢有致的步伐中,快一分則失態,慢一分則失禮,不快不慢則剛剛好,恪守禮儀!
  
  不過此人一到,曹操站在原地驚訝的舉動,也讓皇甫嵩與朱儁這樣的名將也感到詫異,隨即轉頭過去,二人也張了張嘴,眼中閃過一抹驚訝。
  
  在他們看來此人應該不會來才對,但猜想永遠只是猜想,現實卻是這人的確來了。
  
  「子幹兄你怎麼來了。」
  
  皇甫嵩臉上露出一抹莫名的笑意,讓人看不透他真實的想法。
  
  「義真兄,你能來,難道我就不能來?」
  
  「呵,子幹兄有你和救命恩人這樣說話的?」
  
  皇甫嵩哈哈大笑起來,朱儁隨之嘴角微微一揚,臉上七分嚴肅三分笑意。
  
  皇甫嵩可以肆無忌憚的笑,並不代表著曹操他們這些小輩也可以肆無忌憚的笑。
  
  「盧尚書!」
  
  曹操一干人等隨之站了起來,向來人行禮。
  
  人群中陳修望著漸漸走過來的中年男子,眼中閃過一抹詫異,眼前的這人應該是非常愛惜羽毛之輩,不可能前來才對,但今日偏偏就來了,這著實是怪異的很。
  
  你道此人是誰!此人乃是盧植盧子幹!
  
  盧植盧植性格剛毅,師從太尉陳球、大儒馬融等,為大儒鄭玄、名士管寧、曹魏大臣華歆的同門師兄。
  
  曾先後擔任九江、廬江太守,平定蠻族叛亂。後與馬日磾、蔡邕等一起在東觀校勘儒學經典書籍,並參與續寫《漢記》。
  
  師傅與師弟都是當世大儒,他盧植又能差到哪裡去,但如果僅僅而已的話,這盧植就不會讓人敬佩。
  
  盧植身長八尺二寸,聲如洪鐘。性格剛毅,有高尚品德,常有匡扶社稷,救濟世人的志向,不喜歡做辭賦,能飲酒一石。
  
  他年少時,拜大儒馬融為師,並引薦鄭玄為同門,然後他的老師馬融是外戚豪族,家中常有歌女表演歌舞,但盧植在馬融家中學習多年,從未為此瞟過一眼,馬融由此對盧植非常敬佩。
  
  然而盧植博古通今,喜歡鑽研儒學經典而不局限於前人界定的章句,這一點更讓人敬佩,就連荀爽也曾對盧植評價說;不拘泥與前人所言,當我輩楷模。
  
  當然荀爽這話沒有在其他人說過,而是在教授陳修的時候,向他舉例說明這些當世名士的擁有他們沒有的品質的時候,談及盧植於是才有了這一番評價。
  
  盧植入仕途,乃是在建寧年間被征為博士於是乎才正式踏入仕途。
  
  博者,通博古今;士者,辨於然否。
  
  盧植能被在建寧年間被征為博士,就說明他乃是學富五車之輩,若不能博古通今,如何能被徵召為博士!
  
  在經典研究方面,當世之中,也只有寥寥數人可以與盧植媲美,但不同那些大儒,盧植不僅僅只是在經典研究方面突出,通今博古,更是在行軍打仗方面頗為出色。
  
  盧植可以說得上是文武雙全!乃是一個難得的人才!
  
  雖然在行軍打仗方面比不上皇甫嵩等名將,但比其他的一些武將卻是好上不少,而且對於一個大儒,能做到這樣的地步,已經是實屬不易,你還要他如何?
  
  文武雙全之輩,本就讓人敬佩,曹操等人的行禮,盧植欣然收下,然後坐了下來之後,曹操等一眾小輩才隨之坐了下來。
  
  「不知誰是陳敬之?」
  
  一坐下來盧植便開口詢問誰乃是陳修的時候,作為主人的家曹操眼中閃過一抹不自然,但掩飾的很好,並沒有被人發現。
  
  不過他心中也沒有什麼芥蒂,因為這些大儒行為舉止根本不能以常人來度之。
  
  今日盧植能來就已經是給曹某人天大的面子,他還能說些什麼!
  
  況且,對於陳修他也是有好感的,一心想要結交這個年輕人,年紀輕輕便成為一個大儒的關門弟子,而且蔡邕又對他讚不絕口。
  
  「盧尚書,學生便是。」
  
  陳修聞言沒有一絲猶豫的站了起來,乾脆利落的承認了。
  
  按照後世中的那些話你爺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是我了!
  
  無論盧植詢問這句話的意義何在,光是陳修的這一番乾脆利落,不拖泥帶水的,就已經讓人高看幾分。
  
  「好俊的娃兒。」
  
  皇甫嵩此時才開始認真的打量起陳修,隨後忍俊不禁的讚歎一口。
  
  然而他這一開口,盧植卻是頗為幽怨的瞪了皇甫嵩一眼,這不是在搶鏡頭!這話本應該他來說,只不過他會說的委婉一點,這個武夫,真不懂啥叫歉讓。
  
  可皇甫嵩可是他的救命恩人,要不是他的話,自己估計就要葬身於黃巾賊之手!
  
  「先生不知叫學生何事?」
  
  見盧植良久不語,陳修心思一定倒不如開門見山,直接開口詢問,這不是更好,省的繞這些花路子。
  
  「無,老夫只是想看看能成為荀慈明的關門弟子的人到底是何年少俊傑,更何況老夫那老友一向吝嗇的很,不輕易讚賞他人,倒是對於你娃兒讚不絕口,故而今日想見上一面。」
  
  「盧尚書言重了。」
  
  陳修躬身作揖,頭微微低下,恰好能讓人看到他的臉上,平靜的神色,絲毫不起波瀾,不虛偽的謙虛,也不欣喜若狂。
  
  盧植見狀心中連連點頭,尚且不論他學問如何,但光光說這一份心態,就足以讓人讚歎。
  
  「老夫一向實話實說,一是一二是二,現在看來蔡伯喈倒是沒有欺騙老夫,不過老夫還有話想問你,不知你可否方便回答。」
  
  突然盧植眼珠子一轉,童心頓時起來,想要戲弄戲弄這個小輩,於是等陳修點頭答應之後,便開口道:「老夫且問你,這荀慈明沒有在背後說老夫壞話?」
  
  此言一出,其他人紛紛變色,但唯獨陳修正了正臉色,義正言辭的回答道:「吾師斷然不是此中人,但吾師曾與我言:不拘泥與前人所言,當我輩楷模。」
  
  聞言,盧植哈哈大笑起來,眼中無絲毫驕傲自滿之色,一切顯得淡定從容。
  
  陳修隨之坐下,突然才發現原來這一桌子的人,就已經坐滿了現在與日後的名臣與名將。
本帖最後由 new10018 於 2016-6-5 20:11 編輯

new10018 發表於 2016-5-23 20:33
第三十四章 許都陳家,穎陰陳家上

  一杯酒,主客盡興!尤其是曹操這夜臉上的笑容就不曾斷絕過,甚至有時候還會流露出一抹傻笑。
  
  「如今張角已死,張曼城、張梁張寶三人也相繼隨著張角的步伐進了陰曹地府團聚去了,老夫不過年事已高,已經不想再去思考這些事情,將來的大漢天下還是要靠你們。」
  
  酒過三巡後,不知是這酒的後勁大,還是盧植本身就有些醉夢之意不在酒的意思,說出一番讓他們覺得有些匪夷所思的話。
  
  當然了盧植這樣說,並不代表著他們就可以隨意的回答,並且接話,個個口中也只能說盧大人春秋鼎盛之類的話來堵住盧植的嘴,天曉得不堵住他的嘴,接下來又能說出什麼驚人之言來。
  
  「敬之,老夫這些日子來,聽你的名字,聽你的故事,耳朵都快要生出老繭。老夫且問一句,聖人治世該當如何?」
  
  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盧植的聲音加了上去,而猛拍的一下,更是讓不少人從醉中驚醒過來
  
  身為主人的曹操心中有些不爽,但無可奈何眼前的人是盧植,要是換做其他人,哼哼!他早就不客氣!
  
  不僅僅是曹操心裡不爽,就連皇甫嵩、朱儁這兩位當世名將眉頭也微微的皺了起來。
  
  這盧植平時可不是這番模樣,這個樣子可有點藉著酒勁發酒瘋啊!
  
  荀彧、荀諶幾兄弟眉頭也隨之皺了起來,盧植這個問題問的當真有些誅心!
  
  聖人治世該當如何!你這不是在不滿當今天子,不然何以來一句聖人治世該當如何的話!
  
  天子昏庸,於是乎才有人懷念聖人治理之世,天子聖明,則如聖人治世。
  
  這個道理他們都懂,不過懂並不代表著就要說,因為這是一個很敏感的問題。
  
  兩朝皇帝,皆是昏庸之輩,至於無能倒是算不上!
  
  如今亂世之象,皆與這二人分不開關係,因此回答這個問題,就是在批評當今天子劉宏昏庸無道!
  
  這話要是傳入了天子的耳中,盧植天子不會動,因為盧植乃是當世大儒,關係可謂是遍佈天下
  
  動了他,士林中反彈恐怕會極為的恐怖,但天子怒火還是要宣洩,而這宣洩口則落在了陳修的身上。
  
  屆時,就算荀爽一心要保住陳修,也是無能為力!天子要殺一人,誰還有能力來阻止!除非你如那張角一般舉起造反!
  
  可張角乃是花費了十數年之功,再加上靈帝在位期間,地龍翻身數次,天災不斷,導致他可以蠱惑人心,成功讓百姓與他一起揭竿而起。
  
  但他陳修雖說是荀爽的弟子,但說白了也不過是一介書生而已,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能有多大的作為,能造的了什麼反!
  
  問題很忌諱,但偏偏盧植這位當世大儒問了出來,誰也不曉得這位心中到底在想些什麼。
  
  「古之聖人聚人而為家,聚家而為過,聚國而為天下,分封賢人以為萬國,命之曰『大紀』。陳其政教,順其民俗,群曲化直,變與形容......」然而陳修想都沒有想,直接開口回答,口中所敘述的內容
  
  讓荀彧等人齊齊沉默了下來,就連盧植也難得沉默不語,庭院內此時顯得格外的寂靜,
  
  唯有一聲聲鏗鏘有力的聲音迴盪著「聖人見其所始,則知其所終!」
  
  言畢,陳修不語,盧植不語、荀彧等人也不語,陳修不語是因為他說完了,所以不語,而盧植他們不語,則是因為心中震撼。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陳修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這段話乃是文王與姜尚的對話,而這話乃是姜尚回答周文王的話。
  
  在場中的幾人基本都能背出來,但背出來是一回事,能從諸多學識中撈出這一段話作為盧植的答案,則是著實不易。
  
  這就要考驗其記憶與機變能力,如此,便足以見陳修的能力。
  
  與陳修相處甚短的戲志才今日才發現原來陳修儘是如此的不凡,難怪荀彧等人對他讚不絕口。
  
  「好!好!好!」
  
  盧植回過神來,口中連道三個好字,手猛的拍擊,眼中的欣賞之色,根本不加以掩飾。
  
  「好一個陳敬之,倒是老夫小人了。」
  
  盧植不虧乃是當世大儒,光是心胸一方面就足以讓人讚歎,今日既然見到陳修的本事
  
  但所提的問題,稍有不慎則會讓陳修掉入萬丈深淵,於是盧植起身向陳修賠禮道歉。
  
  陳修見狀,那裡敢讓盧植賠禮道歉,想要伸手攔住他,但盧植卻早已經躬身作揖,神態嚴肅認真,眼中滿懷歉意,不似作假。
  
  「盧尚書你這是折煞學生。」
  
  陳修搖頭苦笑,等盧植坐下之後,頗為抱怨道。
  
  「敬之,要老夫說你唯一的缺點,就是太過的謙虛,也不知道這荀慈明是怎麼教你的,竟然沒有把這一確定摒除掉,這可不是他荀慈明的作風。」
  
  一坐下來,盧植的嘴就開始不安分起來,也許是今日見到賢才,這嘴就停不下來,又開始折損荀爽。
  
  「仕途艱難,庶族更為艱難,望爾等自勉。」
  
  盧植一杯酒下肚,頗為深意的看了並排坐著的陳修與戲忠二人。
  
  「學生謝盧尚書!」
  
  曹操作為主人家,牽頭站了起來,隨之荀彧等人也隨之站連起來,舉杯共敬盧植。
  
  「時候不早,老夫也該離去。」
  
  喝到月上三竿,盧植覺得差不多了是時候該走了,於是乎便起身抱拳離去,隨著盧植的離去,皇甫嵩與朱儁二人也起身離去。
  
  這酒越喝越酒,就連一向海量的曹操也喝的暈頭轉向,最終倒在了酒桌上,由下人扶進房後,荀彧等人便起身與管家說後,離去回府。
  
  次日,天一亮,陳修搖頭有著沉重的頭,有些艱難的泡了一杯由山泉水所煮的茶,一口醇厚的茶入肚,茶香瞬間從口齒中迸發,襲遍全身,讓其精神為之一震。
  
  而等吃早飯後,荀彧等人也紛紛起來喝著陳修早就泡好了茶水,清醒了一下頭腦,隨後,陳修便從荀彧的口中得到一個消息,一個讓他覺得有些氣憤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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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許都陳家,穎陰陳家下

  從荀彧的口中得知,三日之前,洛陽來了一人,此人本來與陳修沒有多大關係,但他在與人談話之時,隱約中卻有貶損陳修之意。
  
  「兄長為何此事你不早一點告訴我。」
  
  陳修有些責怪望著荀彧,荀彧見狀搖頭苦笑,隨即一指在那邊輕輕品味著茶水的荀衍道:「此事,我也是剛剛知道,要不是休若兄長昨日回來,恐怕我也不曉得此事。」
  
  「兄長此事你可否細說一番。」
  
  依照那人的家世,本不應該說出這樣損人的話來,這有損他家的威風。
  
  按照此人的性格,也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不過既然荀衍說了,那麼絕對就是有此事,但此事陳修還是要聽聽荀衍到底是怎麼說的。
  
  「敬之,此事其實還是要怪叔父,要不是叔父恐怕你也不會遭受到這樣的處境。」
  
  「此話怎講?」
  
  「元芳公數年前,想要叔父教授他兒子,但奈何,叔父卻也要元芳公說此生不再收授弟子,但數年之後,叔父卻收了你這個弟子,你認為陳紀陳元芳會善罷甘休不成?他對付不了荀家,敗不了叔父的名聲,自然而然他就要敗你陳敬之的名聲,誰叫你姓陳,同時他也姓陳!」
  
  荀衍話中帶刺,但這刺卻是善意之刺,讓處於怒火中的陳修清醒了過來。
  
  「多謝兄長指點迷津。」
  
  「你既然叫了我一聲兄長,就是我荀衍的兄弟,怎麼可以見你受辱。」
  
  聞言,陳修心中一動,一道暖流悄然滑過心間。
  
  荀衍一針見血道出了二者的差別,的確他陳修是姓陳,卻不過是庶族,甚至可以說要不是荀爽,要不是拜師荀爽,他陳修至今還不過是一個小老百姓。
  
  然後對方卻不同!對方乃是世家!乃是名門大閥!乃是可以和荀家比肩的陳家!
  
  穎川陳家!或者說是許都陳家!
  
  在穎川大地,或者是豫州大地上,三個大世家,乃是穎川乃至豫州金字塔尖上最頂尖的三個世家。
  
  分別乃是穎陰的荀家,許都的陳家,長社的鍾家!
  
  而如今要對付他的人乃是許都的陳家,而陳修也姓陳,也是陳家只不過乃是穎陰一個小老百姓的家。
  
  二者相比之下!前者猶如參天大樹,而後者則如同蚍蜉。
  
  後者要想與前者對抗,就猶如蚍蜉撼樹,不知死活!
  
  但明知道如此,荀彧他們卻不想要去勸陳修,接下來陳修要做何等決定,他們都會支持陳修,正如荀衍所言
  
  既然陳修叫了他們一聲兄長,那麼作為兄長的,除了支持小弟的選擇,尊重他的選擇,此外就是坐他的靠山!
  
  「既然陳長文出招了,我陳修不可能坐以待斃,最終是看你陳長文道高一尺,還是我陳修魔高一丈!」
  
  對方都打上門,開始要打臉了,還不反手,還他陳修豈不是被天下人小覷了,這一年多來所積累的名聲,是不是意味著就要付之東流了?
  
  陳修心中不甘!但他也不願!縱然對手是穎川陳家那又如何!
  
  穎川陳!穎川陳!難道天下姓陳的士子都要出自他們不成!
  
  陳修不服!縱然陳群未曾直言,但話中含沙射影不就是直接把矛頭指向他陳修,不就是在說他陳修之所以能成為荀爽荀慈明的關門弟子
  
  乃是因為他姓陳,借了許都陳家的名!要不然斷然不可能被荀慈明收為弟子!
  
  荀慈明是何等人也!而他陳修則不過是一個庶族子弟,有何本事值得荀慈明看重,除了他的姓!
  
  陳修眼中的怒火,眼中的不甘,一切的情緒都落在荀彧等人的眼中,隨即他們個個心中都鬆了一口氣,這一年來,他們都接受了這個比他們年紀小上幾歲的少年。
  
  陳修什麼都好,但在荀彧等人看來正是因為什麼都好,才什麼都不好!
  
  陳修的種種表現,未免太過的老氣橫秋,行為處事事事小心翼翼,不讓任何抓到把柄。
  
  這樣固然有好處,但壞處也是有的,在陳修這樣的年齡,本應該銳利進去,而不是這般老氣橫秋!
  
  人一旦做事太過計較得失,太過理智的話,那麼一旦時間久了,這人就會喪失進去之心。
  
  荀彧等人可不想陳修這樣的好苗子變成那個樣子,本來陳群的這件事情他們就可以處理好,之所以不處理,就是為了交給陳修自己去處理,就是為了激發陳修體內的那股血氣!
  
  血氣方剛則是少年!老氣橫秋卻是失了童心!
  
  陳修既然做出表態,作為兄長的,總不可能不做出一些動作來,不久後,在洛陽城中,關於許都陳家與陳修的事情,漸漸的在洛陽城中傳起來。
  
  「最近的事情你們可聽說了?」
  
  「自然,這事情鬧的沸沸揚揚的,依我看來陳家失態了。」
  
  「哦,正是如此,若那陳敬之只是被慈明公收為弟子的話,也許我還能信了這陳長文的話但就連盧子幹、蔡伯喈這兩位當世大儒也紛紛讚賞,如此看來這陳敬之的確是有真才實學,不然何以這兩位都對陳敬之讚不絕口。」
  
  「你這話正是我想說的,穎川陳家也端是欺負人,這一次倒要看看陳長文如何收尾!」
  
  本來士林中不少人都對陳修成為荀慈明關門弟子的事情頗有微詞,但經過這一件事情後,所有的人都把矛頭指向穎川許都陳家!
  
  因為在他們看來許都陳家欺人太甚了!仗勢欺人!
  
  世人往往只是會可憐弱者,從而討伐強者!這件事情本來也說不清對錯,因為許都陳家要討回面子,自然不可
  
  但世間還是小世家亦或是庶族子弟較多,自然而言會把陳修當做自己,從而站在陳修的角度為陳修說話。
  
  洛陽城中,當這件事情被傳的沸沸揚揚的時候,一個小酒館中一個年輕人手中拿著酒壺,直接把酒高高舉起
  
  隨之倒下,清澈的酒水如同瀑布一般猛的湧進他的口中,剎那間,青年的衣服瞬間濕透。
  
  青年的樣子有些放浪形骸,周圍的人卻絲毫沒有感到一絲的意外,反而哈哈大笑起來。
  
  「陳家?許都陳家?陳修!陳家!有意思,有意思...」
  
  青年哈哈大笑起來,隨之就猛的喝起酒來,酒喝的越多,青年的臉漸漸紅了起來,臉上閃過一抹醉意,但眼睛卻是清澈的很,證明他此時清醒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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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w10018 發表於 2016-5-23 20:38
第三十六章 將以我之力,建不世陳家 上

  在洛陽城中,陳府
  
  「庶子安敢欺我!荀家兄弟是準備破壞荀陳兩家的情誼!」
  
  坐在書房中的少年郎雙拳緊握,手中的筷子啪的一聲,應聲而斷,足以見他心中的氣憤。
  
  這少年郎不是誰,正是陳群陳長文,陳家自他祖父陳寔以來,大部分的時間都居住在穎川許都
  
  尤其是兩次黨錮,更讓這位當世僅存的穎川四長之一的老者心灰意冷不願再出山。
  
  如今陳寔已經八十高壽,不久前剛剛過完八十大壽,人一旦過完八十大壽之後,還能有多少歲數可以活的?
  
  而陳寔能活到八十之齡已經算是高壽,在他手上可以說是把穎川許都陳家給發揚光大。
  
  若是論穎川許都陳家的來歷,那可以論述到舜帝三十四代孫媯滿身上,而陳家祖上也是出過名人
  
  一個被後世人稱之為謀聖的人,張良對於大漢功不可沒的大功臣,所以說說論底蘊陳家誰都不怕,畢竟也算的是千年世家。
  
  但是千年世家,不也曾貧寒過,陳寔少時家境貧寒,勤勉好學,而且德行清高使得世人敬佩。
  
  當今皆以樑上君子來稱與暗夜中行偷竊之事的人,而這樑上君子最早卻也是出自陳寔之口。
  
  有一天晚上,有一小偷溜到陳寔家裡,躲藏在屋樑上面,想趁機偷竊。陳寔知道屋樑上面有人,並未喊人捉拿他
  
  而是把子孫們叫到面前訓示:「今後每個人都應該要努力上進,勿走上邪路,做「樑上君子」,作壞事的人並不是生來就壞,只是平常不學好,慢慢養成了壞習慣。本來也可以是正人君子的卻變成了小人,不要學樑上君子的行為!」
  
  小偷感慚交並,下地叩頭請罪。陳寔勉勵他改惡向善,並贈絲絹布匹於屋樑上的盜賊。
  
  當時的陳寔的名聲本來就不凡,經此之後,更讓士林士子敬佩。
  
  就連荀家家主當世神君荀淑在世的時候,也對陳寔禮遇有加,絲毫沒有因為陳寔家境貧寒而有所怠慢。
  
  陳家可以說是在陳寔的手上,從一個貧寒家族,走到如今這個地步,不過也幸虧陳家傳承千年,底蘊仍在,故而能由陳寔之手,一舉成為穎川三大世家之一。
  
  自陳寔立陳家以來,不知過了多少年,沒有人敢這樣欺辱陳家,故而陳群氣憤難當。
  
  不過陳群似乎忘記了,要不是他先挑起事端,敗壞陳修的名聲,事情也不會走到今日的這個地步。
  
  陳群陳長文頗有賢名,但畢竟是年輕人,血氣方剛之際,難以嚥下這口氣,就準備要找回場子。
  
  如今到好,這場子還沒有找回來,許都陳長文敗壞他人名聲的事情倒是傳了出去。
  
  這讓陳群有些接受不了,士子重名!這要他今後如何做人!如何在士林中立足。
  
  其實這件事情的開端,也正如荀衍所說的那樣,陳群的父親陳紀起初的時候想要讓陳群拜荀爽為師,但奈何被荀爽以不收弟子為借口,給敷衍過去了。
  
  若荀爽一輩子不收弟子,陳群心中還會好受一點,但現實就是這般的殘酷,在一年前,荀爽收陳修為關門弟子
  
  正是宣佈,陳修乃是他唯一的弟子,今後就再也不會收任何的弟子,這讓陳群心中頓時失去了平衡。
  
  他乃是陳寔之孫,乃是穎川許都陳家的嫡長子!無論身份地位,家世學識,他有哪一樣比不上那個庶族子弟!
  
  他陳群不服!他要讓世人皆知道荀慈明是瞎了眼!
  
  不過這幾日,陳群在家中也曾反省過,暗中詆毀陳修的名聲的確是有辱君子之風,縱然當時是氣憤之言
  
  但說出去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破鏡難圓,覆水難收!這個道理要明白!
  
  既然說出去了,就要承擔起這說話的責任!
  
  「既然宣戰了,我陳群接下來!」
  
  對方擂台既然已經擺下來,那麼接下來就等擂台搭好,二人比試一番,誰勝誰負,且看這荀慈明到底是明眼還是瞎了眼。
  
  風波暗湧,一股無形的隱流在澎湃撞擊著,等待著那一日到來,撞破堤壩,掀起一陣滔天巨浪。
  
  士林之中所傳的,在洛陽城中的名士大儒都聽到,不過兩個年輕人的事情,完全是意氣之爭,不需要關注
  
  但熱鬧卻要看一看,且看看到底是今年聲名鵲起,作為後起之秀的陳敬之技高一籌,還是說頗為聲名的陳群陳長文技高一籌!
  
  二陳相爭!皆是名師所教,這二人的比較,也能看出這教授之人的本領到底是誰高!
  
  是那陳遠方勝還是說這荀慈明勝!
  
  陳元芳乃是陳寔之子,學富五車,本就深不可測,但世人皆言荀氏八龍,慈明無雙,這荀慈明難道就是易於之輩?
  
  一時間,看到這層關鍵的士子紛紛便的興奮起來,不過他們也曉得,這二人不可能明目張膽的找上對方,因為誰先找上誰
  
  這在禮這一方面就已經失了分,現在他們二人就在一個擂台,一個大擂台,擂台大到足以包容洛陽士子!
  
  洛陽傳聞陳群與陳修之事,自然傳到穎川許都陳家陳寔的耳中。
  
  陳寔如今已是八十高壽,但整個人看過去老態龍鍾,但一雙眼睛已經銳利,依舊發亮,絲毫不顯老!
  
  「元芳,長文的事情是怎麼回事,為何不與我說!」
  
  陳寔滿是皺紋的臉,本是慈善和藹的臉一變,頓時威嚴滔天,讓陳家的這位家主頓時額頭冷汗叢生。
  
  「父親,長文一時衝動去了洛陽,兒本以為長文去洛陽只是求學,但誰想到....」
  
  陳紀也有些無奈,雖然他有些不忿荀爽的作為,但他也曉得這其中的利害,多次勸誡陳群要想開
  
  但誰能曉得,本以為一次求學之行,如今卻鬧得沸沸揚揚,成了一個騎虎難下的局面。
  
  「哼!合該如此,當年的事情,乃是我要慈明這般做,不然你以為依陳荀兩家的交情,慈明會拒絕?黨錮!黨錮!元芳到現在你還不明白黨錮之害,要是長文拜了慈明為師,豈不是害了慈明!我到了九泉之下,如何有顏面去見季和公!」
  
  最後一聲,陳寔的聲音突然加大,猶如洪鐘,而陳紀則是愣在了那裡,臉上滿是愧疚之色,額頭上冷汗直流,他曉得他錯了,錯的厲害。
  
  「唉,事到如今,無論如何,這個果子都要吃下,今後莫要在為難那個少年了,都是姓陳,何必?」
  
  陳寔微微歎了一口氣,似乎想起了什麼,神色有些黯淡,擺了擺手,神色疲倦,讓陳紀退下,他要休息了。
本帖最後由 new10018 於 2016-6-5 20:21 編輯

new10018 發表於 2016-5-23 20:42
第三十七章 將以我之力,建不世陳家 中

  十日之後,天下各地,依舊在不辭辛勞的圍剿著黃巾餘孽,而要到年關,似乎這天子劉宏有準備更改年號之意
  
  不過朝堂之事,乃是國家大事,是有些三公九卿,這些決定著大漢命運的重臣決定的,還輪不到他們這些小輩來決定什麼,只需關心關注一下即可。
  
  但是天子欲要更改年號,要是放在以往,沒準會在士林中掀起一陣軒然大波,尤其是天子劉宏這樣的無道之君!更值得士林探討其深意。
  
  然而,今年卻是出奇的安靜,尤其是在洛陽一帶,更是安靜的可怕,只因為天子更改年號,在他們看來還不如這二陳相爭來的精彩。
  
  日前傳來的消息,則是讓他們興奮不已,因為二陳相爭的日子定了下來。
  
  日前,大將軍何進要宴請洛陽士子,其中就包含了陳群與陳修二人。
  
  大將軍是何等職位,可以說是執掌天下兵馬,除去天子劉宏之外,這何遂高就是最高的長官!
  
  兵權掌握!懾服群雄!
  
  八個字可以說是如今何遂高真實的寫照,沒有人敢違背他的意思,當然蹇碩等十常侍基本對於這個大將軍是陽奉陰違。
  
  何遂高所搭的擂台大不大?很大!除了天子搭設擂台之外,天下間除了他之外,就沒有比的過何遂高所搭的舞台。
  
  龍爭虎鬥!
  
  二陳皆不是易於之輩,二人相鬥,定會碰撞出激烈的火花,這才是他們想要看到的。
  
  文人相輕!
  
  自古以來這就是一個不變的真理,但只要一個人站在其他人只能仰視的高度時,就不存在文人相輕。
  
  文人之所以所相輕,是因為處於相同的高度,你不服我,我同時也不服你,於是乎文人相輕。
  
  要輕視他人就要拿出輕視的本錢出來,不然只是招惹笑話。
  
  三日後,洛陽城的士子,凡是收到請帖的,一個個都走進了大將軍何進的府上。
  
  而在蔡府上,有兩人坐在亭子中,皆望著亭子下環繞的水流,突然一隻魚兒猛然一躍,二人哈哈大笑起來。
  
  「慈明,何遂高的野心不小。」
  
  「怎麼?你蔡伯喈難道怕了不成。」
  
  「荒謬!」
  
  蔡邕冷哼一聲,撇過頭去,不在看向這個與自己爭鬥一輩子的人。
  
  「何遂高的心是大了,但還不算是野心,這不過是人之常情,他所想要的只是讓天下士子承認他何遂高而已,承認他這大將軍之位!畢竟後宮的那位得位不正,連帶著何遂高也遭受到貶低,換做任何一人都會如同他何遂高一般。至於野心...那就要看何遂高能在這個位置上坐多久了,十年野心,十五年這何遂高就會如同張角一般揭竿而起,成就自己的千古霸業!」
  
  「慈明你既然知曉,為何不阻止。」
  
  「蔡伯喈你何嘗不曉得,就不要說我荀爽,當今天下除了那位受到十常侍蒙蔽之外,能看的清的自然就明白,但為何卻沒有一人阻止當今天子著實令人失望,說了他會聽?不可能!而且如今後宮那位生了當今太子,徵收寵愛階段,天子會去在節骨眼去動何遂高?萬萬不可能的事情!易地而處,你蔡伯喈也好不到那裡去,這皆是人之常情,非是聖人,如何能做到公正無私,大義凜然!我等凡人都尚且不敢與聖人媲美,更何況天子坐擁四海,享盡人世的榮華富貴!」
  
  「好一個人之常情!」
  
  蔡邕聞言拍手笑道,荀爽的這番話算是說道他心坎裡面去,人非聖人!那裡能斷情絕義,就算是聖人也做不到,更何況是他們這些連聖人都不是的凡人。
  
  「不過,十常侍的存在,倒是可以遏制何遂高的漸漸膨脹起來的野心,縱然有朝一日天子駕崩,太子登基,但何遂高縱然心有反意,只要後宮那位防著他,他何遂高如何能成大事!依我看來,今後這何遂高的命運就要落在後宮那位的手上,興衰皆由一婦人來決定,真的荒謬至極。但人世本就已經如此荒謬不堪,就不少這一兩人繼續荒謬下去。」
  
  荀爽幽幽歎了一口氣,黨錮今年才得以解開,一個黨錮讓朝野中有賢之士避之不及,紛紛隱居山林,終老一生,如此以至於朝廷上下妖魔橫行,民不聊生!
  
  「此事不論,慈明你那弟子今日與許都陳家子弟陳長文一同前往,洛陽城內,所傳的二陳相爭,恐怕你也是知曉,而這推手恐怕乃是你的幾個侄兒。」
  
  「小輩之間的鬧劇而已,無傷大雅,陳家的那位老爺子看的明白,他不會說什麼,他不介意,那陳荀兩家就會有任何的芥蒂。」
  
  「慈明,我曾聽人說過似乎是那位老爺子不讓你收陳長文為弟子,可有此事?」
  
  士林傳聞,本不應該當真,但蔡邕還是要求真一下,畢竟他可不相信如陳群這樣好的苗子,一向愛才心切的荀爽會拒絕不成?
  
  「唉...當年太子開啟黨錮,無奈之下我只能遠遁漢水,當初陳元芳找上門讓我收陳群為弟子,那時我尚且自保不了,何以能收弟子。第一次,我拒絕陳元芳,是以自身不保為理由!但第二次,第二次乃是那位老爺子找上了門,告知與我說千萬不要收陳群這孩子為弟子,老子說不想害了我...我明白那位老爺子的想法,的確當初我已經離開洛陽,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只要我荀爽是漢臣,一日是荀家的人,黨錮一日不除,我的性命隨之都會有危險,這點伯喈你應該能感受到。故而第二次我拒絕了,理由乃是不收弟子!此事只有我和那位知曉,其餘人根本不知道,而後在士林中所傳的,我想估計乃是那位老爺子不想我聲名受損,故而如此。」
  
  「原來如此!還有這段故事在裡面。」
  
  蔡邕頓時恍然大悟,見到荀爽感慨不已的樣子,心中一動道:「慈明如今二陳相爭你看好誰。」
  
  「這....」
  
  聞言,荀爽沉吟了一下,這還真的有些不好計較,隨即腦海中浮現當初收徒後問陳修的一番話,而陳修的回答讓人久久不能忘懷
  
  良久後,荀爽微微一笑道:「自然是看好我荀爽的弟子了,他要是輸了,我非要打斷他的腿不成!」
本帖最後由 new10018 於 2016-6-5 20:24 編輯

new10018 發表於 2016-5-23 20:44
第三十八章 將以我之力,建不世陳家 下

  何進何遂高作為當今兵馬大將軍,掌握天下兵馬,勢力之強讓人心驚膽顫。
  
  不過在對於辦這場士子聚會中,何進可是下了一番功夫,急需士林承認的他,可不願在這個節骨眼上丟分。
  
  整個何府一片喜氣,張燈結綵!就好似過年一般,場面大的不得了,就連一些大世家的子弟來之後,也為之咋舌,更不用那些出自庶族的子弟。
  
  當然不少士子口上會說何進這奢靡浪費,是大漢的蛀蟲等等,但是心裡卻並不這麼想,心中除了高興興奮之外,還有一抹驕傲。
  
  這何進如此大張旗鼓鋪設浪費,不就是為了他們這些士子?今日來何府的士子,心裡都特別的驕傲,特別的有面子,心中的虛榮感在一瞬間得到了滿足。
  
  「敬之,你看大將軍這般鋪設,心中有何感想。」
  
  荀彧進了何府後,見到何府內奢華至極的裝飾後,也不由的為之咋舌。
  
  「初見詫異,心中竟然生出一種滿足感出來。」
  
  陳修搖頭笑道,人人心中都有一個需要填充的虛榮,而何進恰好填滿了他們心中的虛榮。
  
  想來今後過後,無論其他地方士子無論貶低這何遂高,但洛陽的士子不會讚賞但也不會貶低!
  
  收了人家的好處,還要說人壞話,這還是人?
  
  「哦,卻是如此,看來何遂高也是下了一番功夫,無論最終結果如何,對他何遂高來書都是有利無害,只不過如此鋪張,也算是為難他。」
  
  荀諶微微一笑,給出的評論倒是很準確,前者有心,有著為難!
  
  從一個屠戶憑藉著他妹妹的關係,當上了國舅爺,成為如今的兵馬大將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權勢滔天但終究還是底蘊不足,發展的太快,弊端也比較容易出現。
  
  就拿何府現在的情況來說,要是換做一個世家,無論是陳家或這是蔡家、袁家王家來說,不用如何,
  
  只要一封請帖下去,至少士林士子哄搶都有可能,不用把表面功夫做足,能拿到請帖就是你的福分,你就足以驕傲,而非何進用大量的錢財點綴才能讓這些士子滿意。
  
  前者乃是把主動權攥在手上,而後者純粹只有被動。
  
  主動與被動,誰優誰劣,這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
  
  不過何進發家發的太快,導致底蘊不足,也只能靠如此奢靡的鋪張讓才能讓他地位穩定,才能讓他受到士子的認可。
  
  但這種認可終究是虛的!終究沒有多大的用處。
  
  真正的世家,受到士林認可,無論受到多大的波折,只要家族中出了一個賢人,就可以快速崛起,這就是叫做底蘊。
  
  但何進卻是不同,一旦權勢旁落,那麼何家就會在一夜之間頃刻顛覆!
  
  這就是兩者的差距,頂尖的世家與一個暴發戶的差距。
  
  「敬之,現在洛陽城中,大部分的士子來何府,並不是為了這場宴會,而是看你與陳長文二人誰技高一籌!為兄只想問你現在有何感受。」
  
  荀衍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話來,倒是讓陳修有些尷尬,隨即摸了摸頭,也不曉得該如何回答荀衍的話。
  
  「兄長,你就不用為難敬之,此事如何,大兄在我們出來的時候,已經說過了,勝負無關,只要保持平常心即可。」
  
  一說到大兄,荀家的幾位都低下頭來,說到大兄,並不一定是家族中最為年長的,乃是家族中他們這一輩中最有權威的人,同時也是知識最為淵博,最早成名的人。
  
  他們口中的大兄,陳修也曉得是誰,對這位陳修心裡也很佩服,一心做學問的人,怎麼可能不敬佩!
  
  荀悅荀仲豫如今也差不多快要年僅四十,子曰:吾,十有五,而志於學,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順,七十而從心所欲,不逾矩。
  
  荀悅則是要到不惑之年,在陳修看來荀悅真的可以稱作不惑,年近四十,學富五車,通今博古,到了荀悅這個年紀,已經沒有什麼問題可以讓他迷惑不解。
  
  荀家新一代人中,有大部分的人都是荀悅所教授,無論是荀彧還是荀諶亦或是荀衍學識基本都是這位所教,故而對於荀悅的話,他們基本都是聽得進去,而且是心存敬畏。
  
  不過,荀彧等人心中對於陳修與陳群的對決,心中還真的是存有好奇,到底是誰技高一籌!還真的是值得期待。
  
  夜漸漸降臨,黑夜拉開帷幕,洛陽城內,一片寂靜,唯獨這何府卻是熱鬧非凡。
  
  夜晚不僅有城衛守城,更有執金吾巡城!
  
  要是平凡人家大晚上的膽敢如此,恐怕一頓牢獄之災還是算輕的。
  
  但何進掌握天下兵馬,乃是兵馬大將軍,職位在三公之下,但這個時候三公已經不頂啥用處,說實在還沒有何進的這個大將軍來的好用。
  
  何府辦好事,他們那裡敢鬧事,更何況能進何府的,又有哪一個是他們得罪的起。
  
  人陸陸續續的來,隨後紛紛的就坐,等待何進來後,宴席就開啟,不一會兒鐘鼎之樂響起,歌姬翩翩飛舞,美輪美奐,倒是把不少的士子給看傻眼了。
  
  能在何府當歌姬的,定然有著一等一的美貌,不少的士子則是不爭氣的吞嚥著口水,當然這還是表現比較好的,表現差的口水早已經流露出來。
  
  坐在主位上的何進很滿意,今日人來的很齊,這些人還算識相給他何進面子。
  
  這樣一來,主客之間的虛榮心都得到的滿足,一幅主賓盡歡的樣子。
  
  當然了,士子之間不討論學術,光看歌姬跳舞,就有些不倫不類,甚至是有些掉分了。
  
  有心的人都明白,要出名,要得到賞識,要當官得到重要,今日就是一個非常的機會。
  
  不一會兒,在座中就有人高談闊論,引得部分掌聲,當然了有人提出觀點,就會有人贊同,有反對,爭執到激烈之時,個個面紅耳赤眼睛通紅極像是要殺人似的。
  
  眾士子討論激烈,荀彧等人卻穩如泰山,靜靜的喝著酒,看著歌姬跳舞,
  
  而坐在對面的陳群此時冷笑一聲道:「有子曰:『信近於義,言可復也;恭近於禮,遠恥辱也;因不失其親,亦可宗也。」
  
  一句話,瞬間讓喧鬧的何府安靜了下來,所有的人都望向陳群,個個都按捺住心中的激動,坐了下來,
  
  看著這一場久等的好戲,而何進手中的酒杯微微一舉,藏於寬鬆之下的那張胖臉則是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本帖最後由 new10018 於 2016-6-5 20:27 編輯

new10018 發表於 2016-5-23 20:46
第三十九章 天子召見 上

  這句話本來是孔子的弟子有子說的,他說講信用要符合於義的話才能實行;恭敬要符合於禮,這樣才能遠離恥辱;所依靠的都是可靠的人,也就值得尊敬了。
  
  但陳群這話卻是在含沙射影,指著陳修不修禮儀,不明禮儀!甚至在映射陳修就是一個恥辱。
  
  在場的士子,能被何進請來,無一不是在洛陽小有名聲,陳群話中的含義,他們瞬間就明白了過來。
  
  不過此時他們個個卻皺著眉頭,望向陳群的眼神有些怪異,個個暗地搖頭,心中皆道這陳群失分了。
  
  因為這話完全就是指責陳修乃是庶族出身,縱然拜了荀爽為師,依舊改變不了庶族的一些陋習
  
  這句話讓在場不少的庶族子弟臉色一寒,望向陳群的神色有些不善,實在這句話著實是侮辱人。
  
  更何況,要說失禮,本來是你陳長文失禮,而不是陳敬之失禮,陳敬之拜荀慈明為師,乃是荀慈明決定這可以說是他陳敬之的機緣
  
  但你陳長文不忿,四處詆毀陳敬之的名聲,這本就已經失格,現在有在眾目睽睽之下,說人不修禮儀,不明禮儀。
  
  「世人皆道名門世家知禮懂禮守禮,而庶族陋習頗多,固然是如此,但名門世家也不過由一人之功,才有今日之貌就拿長文兄的陳家來說,縱然祖上輝煌過,不曾一度淪為寒門庶族,要不仲弓公橫空出世,以清高德行顯與世間,如今還有穎川陳家?守家族萌陰本就該更好的維護家族,而不是讓家族的名聲受到蒙塵,縱然世家傳承悠久,也經受不起如此的折騰。我陳修曾與人說起自己姓名之時,人人皆言你可是穎川許都陳家?就連我身邊的幾位兄長都是如此,更何況是其他人。陳家之名,聞達天下,乃是仲弓公與元芳公二位的努力,故而提及陳姓,人人皆會想到陳家!陳修今日有一事不明,難道姓陳的士子就一定要是許都陳家不成?」
  
  說到此處,陳修沉默了一下,回想起當初老師荀爽的問話:你與陳家相比如何!
  
  陳修那時已經給出了答案,現在的答案也是如此。
  
  而陳修這一沉默,頓時讓眾多士子心中一突,尤其是陳群大感不妙,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一樣。
  
  「你陳群陳長文是穎川許都陳!而我陳修乃是穎川穎陰陳!二陳不可同日而語,今日你笑我,來日且看你還能笑我!仲弓公尚且能拼一己之力立陳家不世名聲,我陳修如何不能!以我之力!建穎陰陳家之名!在做各位亦是可以!」
  
  陳修大有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覺悟,這一番話下來,讓在場的士子皆沉默
  
  就連何進何遂高也不曾料到眼前這個年紀輕輕的士子,一個把洛陽城鬧得沸沸揚揚的士子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陳敬之此話大善!」
  
  何進當先開口鼓掌,看向陳修的眼神是越看越順眼,當然何進這一開口,這一鼓掌,底下的士子也隨之喝彩起來。
  
  陳修這話著實是太鼓舞人心,讓他們本來有些沉寂的心,頓時再一次的沸騰起來。
  
  而陳群則是面如死灰,整個人坐在原位上,愣愣的坐在那裡,不知所措。
  
  陳群的樣子落在不少的眼中,他們也曉得陳群為何會如此,心中歎了一口氣,只能說這陳群自作孽了,連老天爺也沒法救他。
  
  這一次,他不僅僅是把自己給賠上去了,就連陳家也給賠進去了。
  
  陳家經過陳寔與陳紀這兩代人的努力,才有了如今的穎川許都陳家
  
  但是今日卻在陳群的手中,成為了人家的踏腳石,現在也不曉得陳群到底會作何感想。
  
  要是他沒有心生嫉妒,去詆毀陳修的名聲,今日斷然也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當然了會有人說,為何這陳修的回答會讓陳群啞口無言。
  
  陳修的回答中直接許都陳家作為例子,說了陳家在你陳群祖父陳寔的時候
  
  也不過是一個庶族,縱然曾經輝煌,但到你祖父一代的時候,早已經落寞了。
  
  你說我陳敬之身上有庶族的陋習,不修禮儀,不明禮儀,那你豈不是在說你祖父陳寔也是如此?
  
  都是庶族出身,難道你祖父陳寔就特別了不成?若是陳群回答是,那麼許都陳家恐怕會遭受到攻訐
  
  陳寔與陳紀這兩代人的努力恐怕會毀於一代,故而只能沉默不語。
  
  至於陳修後面的話則是在陳述一個道理,庶族陳家能在陳寔的手中發揚光大,成為如今的世家陳家
  
  難道我陳修就不可能做到嗎?難道在做的人就不可能做到嗎?
  
  陳群很想說就憑你們也能做到?但是他的理智告訴他不能說,說了今日不僅僅得罪了洛陽士子
  
  得罪了天下士子,得罪整個士林,恐怕就連這何進何遂高也一併得罪去了。
  
  誰不曉得何遂高宴請整個洛陽士子的目的,不就是為了讓何家也擠入頂尖世家之列。
  
  這個啞巴虧,他陳群只能自己吃下,成為了別人的墊腳石,只能默認這個事實。
  
  宴會結束後,陳修與荀彧等人一同回到荀家中,而在路上卻是碰上了一個酒鬼,一個有些放浪形骸的酒鬼。
  
  「兄台何事?」
  
  荀彧下了馬車上前詢問道,因為他心裡清楚,酒鬼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出來,這要是被巡城的執金吾撞見,定然要抓起來,等到天亮之後才會放行。
  
  更何況,荀彧在何府的時候,總覺得這個酒鬼有點眼熟,似曾相識的感覺。
  
  「陳...陳...」
  
  話沒說兩句,此人突然睡了過去,搞得荀彧有些哭笑不得,只能讓僕人把這人抬進馬車內,一同回到荀府,等明日就可知曉此人的目的。
  
  回到馬車上,眾人見荀彧帶回一個爛醉的酒鬼,不禁開口詢問,等荀彧一五一十說出後,眾人皆搖頭苦笑,遇到這樣的人,還能怎麼說。
  
  次日,陳修早早的就醒來,一到庭院中,此時卻見到庭院中已經有人坐在哪裡,微微揚起的嘴角,一幅俊俏的面容,卻是帶著三分的邪氣,七分的詭異。
本帖最後由 new10018 於 2016-6-5 20:29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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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欲止而風不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