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三國之最強謀士 作者:獨居者 (已完結)

 
new10018 2016-5-23 18:07:0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66 490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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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董卓進京

  中平六年,九月二十四日,天空一片的陰沉,張讓、畢嵐等人挾持著天子劉協與陳留王劉辯二人一路逃到黃河水邊。
  
  望著滾滾的黃河,濁浪滔天,渾濁的水流,一去不復還,張讓等人仰望天空,最終歎了一口氣。
  
  前無退路,後有追兵!張讓等人已經到退不可退的地步,回想這一生,從桓帝開始在到靈帝,數十載的輝煌歲月,也堪稱一生無憾!
  
  「陛下!臣等如今難逃一死,臣等死後,天下必定大亂,望陛下保護好自己!」
  
  等見到後面數之不盡猶如螞蟻一般的大軍的時候,張讓等人決心一定,紛紛的跳入黃河中。
  
  生前享盡榮華富貴!死後也不容許對手毀了自己的屍身!本就是不全之人,死前不能在讓人毀了自己的身體!
  
  落在袁紹等人手中會有什麼下場,張讓心中非常清楚,於是如此不如一死,反正自己這一生榮華富貴也是享受夠了,沒有什麼不知足了。
  
  而且在臨死前,還讓幼小的天子留下一個印象,讓天子曉得他們張讓等人死後,這些世家會毀了他劉家的天下。
  
  但張讓也可以說計謀算盡了,但萬萬沒有算到的來人並不是袁紹亦或是曹操,來人而是野心勃勃一心想要取而代之的董卓董仲穎。
  
  張讓等人一死,留下兩個年幼的少年,呆呆的望著濁浪滔天的黃河不知道在想什麼。
  
  「停!」
  
  一道雄渾的聲音響起,頓時地面突然一陣,把愣神的天子劉辯給嚇的哇哇大哭起來,然而一旁僅九歲的陳留王卻是神色不變,董卓見到天子後,行君臣之禮,開口詢問此地到底發生了何事,然後天子支支吾吾的回答聲,卻讓董卓心生煩躁,反而是陳留王劉協的有條有理的回答讓董卓心中一動,越看劉協越順眼,再加上手中兵權在手,心中的那棵種子悄然種下。
  
  而然,鄭益走後數日,穎陰再一次迎來一位不速之客。
  
  「孟德你來穎陰有何事。」
  
  這位不速之客正是曹操,聽荀彧這麼問,曹操環顧四周,便把心中的疑惑或者是說困惑一五一十道了出來。
  
  他自己不能解惑,但眼前的幾人皆是當世英傑,他們應該能為自己的解惑,更何況他們身後還要一個荀慈明。
  
  「孟德你所問,我等無法為你解惑,這本是你個人的選擇,我等如何能擅做主張替人決定。」
  
  荀衍搖了搖頭,當今時局動盪,他們都尚且有些不能抉擇,更何論是替他人抉擇。
  
  「不過,有一人估計可以為你解惑。」
  
  曹操一臉失望,滿懷著希望,突然在一瞬間斷掉,不過荀彧後面的話讓他楞了一下,有些詫異的望著荀彧。
  
  「孟德兄你可以前往西廂房那邊,見一人就明白了。」
  
  荀彧沒有直接點破此人是誰,曹操也不便問,既然荀文若這樣說了那麼此人就有可能為自己的解惑,如此何嘗不可。
  
  等曹操離去後,荀衍看著荀彧的眼神頗為的怪異:「文若,你這可是讓敬之借下了一個因果,今後遲早要還。」
  
  「休若兄長此話何意,敬之自從遊學回來後,便開始變得神神秘秘的,一進他這門,我心裡就開始有些沒底,與他說話處處打機鋒,著實累的很,不如讓曹孟德前往一試,看敬之這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更何況,我心中是真的認為敬之也許能給曹孟德指點迷津,這小子自我認識他來,想法與我等就是不同。」
  
  聞言,荀衍荀諶二人沉默一下,最終點了點頭,便不再多言,既然荀彧這樣說了,那麼就錯不了,更何況陳修的腦袋中所想的,荀衍還真的認為與荀彧說的沒差。
  
  來到西廂房後,曹操微微仰頭,見門口處寫著左右二字,心中有些疑惑,但隨即見到門口中左右邊下面接著寫直接進門,不需敲門。
  
  既然主人家已經這樣說了,曹操也不做作,直接推開左邊的一扇門。
  
  「曹校尉不知來我這邊何事?」
  
  一推開門,陳修微微一抬頭見到來人,神情微微楞了一下,有些奇怪曹操為何會來到他這裡。
  
  見到廂房內住的人是陳修,曹操心中也是大為吃驚,心中突然生出一種荒謬的感覺,難道荀文若欺騙自己不成!
  
  但荀家乃是當今世上的頂尖世家,而荀彧又是早早成名之人,沒有什麼理由他們會這般侮辱自己。
  
  「敬之,我有一事,想要你為我解惑。」
  
  曹操眼中閃過一抹不確定,但是來了,總不可能有空手而歸之理。
  
  來者便是客,陳修聞言便點了點頭,讓曹操說出自己的心中的疑惑。
  
  於是乎,曹操便把剛才與荀彧等人說的那番話重複一遍。
  
  聽後,良久陳修搖頭一笑:「校尉不是已經有了答案,何必再來問我。」
  
  曹操一聽,有些莫名其妙的,心中暗想我若是有了答案,還需要來穎陰求解。
  
  「校尉可曾記得許子將說的話,如今何世,將軍就做何人,何必為難自己。」
  
  「可我乃漢臣!」
  
  「是了,校尉乃是漢臣,這就足矣。」
  
  言畢,陳修便低著頭繼續書寫著未完成的東西。然而曹操則是愣在了那裡,口中微微的張了張,卻是不知曉該說什麼是好。
  
  「是啊,我乃漢臣就足矣,多謝先生。」
  
  良久後,曹操抬頭望著屋頂,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這口氣一吐出,整個人頓時覺得神清氣爽了不少。
  
  最後連帶著稱呼也變了,從敬之改為先生,是因為前者乃是有人,而後者可以為自己的授業解惑,足以稱得上先生二字。
  
  「請先生助我。」
  
  既然心中的疑惑已經解開了,曹操思緒著現今自己左右無人相助,倒不如請陳修出山相助自己。
  
  「先生二字不敢當,不過曹校尉日後若是走投無路,可來穎陰,屆時修為將軍指一條明路便是。」
  
  陳修不冷不淡的話讓曹操心中一動,心中暗暗想到難道今後自己真的會走投無路不成?
  
  「屆時,勞煩敬之!」
  
  既然陳修不想要別人稱他為先生,曹操便不稱謂,更何況叫一個比自己年紀小上十幾歲的人為先生,這樣感覺還真的難受。
  
  「自然,不過曹校尉今日來不僅僅只是為了此事。」
  
  陳修點了點頭,隨即開口一語道破了曹操此行真正的目的,這讓本來心中有些詫異的曹操頓時駭然。
本帖最後由 new10018 於 2016-6-5 20:54 編輯

new10018 發表於 2016-5-26 19:09
第五十一章 走投無路 上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曹操深吸一口氣後,便把今日的目的說了出來。
  
  「今董仲穎進京,挾持天子,目無王法,視君王於無物,唯恐董仲穎不識好歹,需要....」
  
  說到此處,曹操閉上嘴,手上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他的意思很明顯,董仲穎如今大軍進入洛陽城,而天子劉辯又在他的手上,恐怕董仲穎會殺了天子劉協,另立年幼的陳留王劉辯為天子,以便於控制。
  
  「嗯,既然如此,曹校尉且把這封信拿去,讓人秘密把這封信交到此人的手上,屆時他看了信自然能明白該如何。」
  
  說著陳修以水為墨,在桌子上寫上一個人的名字後,曹操見到後眉頭一皺,臉上露出一抹疑惑之色,不過心中更加的驚訝。
  
  這封信剛寫完,而且在加上的那句話,看來眼前的陳敬之早已經料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要不然的話,也不會準備這麼充分。
  
  「校尉不用問為何,無論此人處於什麼位置,校尉都應該相信我的話,此人可信!把這封信交到他手上,校尉想做之事,自然可以達成。」
  
  「既然如此,曹某人便信一回敬之了。告辭!」
  
  曹操拿起桌子上的信後,抱了抱拳,便欲要離開,兩個目的都已經達成了,在留在這裡,就沒有任何益處。
  
  況且,看董仲穎的樣子,這天子劉協的小命恐怕要保不住,如此還需要盡快的去佈置。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後,董卓就開始按耐不住,需要廢掉天子劉協!
  
  當夜,董卓把朝中有威望的紛紛的請到董府上,在酒席上,董卓藉著酒勁,把自己心中的所想給說了出來。
  
  他這一說,頓時令不少的人大臣紛紛搖頭不贊同董卓的意思。
  
  董卓心裡就很窩火了,自己手握二十萬大軍,駐紮在洛陽城,如今洛陽之中,就屬自己的實力最強大,這些個文人還敢頂撞自己!
  
  一怒之下,董卓真想一刀子全部砍了這些人,但是再怎麼生氣,但在怎麼火大,董卓也明白要是真把這些人給砍了,恐怕自己也要完蛋了。
  
  天下士人皆會揭竿而起,來反對自己,二十萬大軍到底有多少真材實料,只有董卓心裡自己清楚。
  
  若九州各地群起而攻之,恐怕他董卓也命不久矣!
  
  就在他生氣萬分的時候,突然一人的話語,讓董卓的怒氣一下子竄到天靈。
  
  「董仲穎你以為你是什麼人物,當今天子乃是先帝嫡子,就算有什麼過失,那裡容得你在這裡談廢立之事!你難道想要做叛逆不成!」
  
  「丁建陽你!」
  
  董卓是在世被荊州刺史丁原的這番話給氣的一佛升天,二佛出世,想要拔刀立即砍了丁原。
  
  但看到丁原身後一個手持方天畫戟的威武大漢後,心中頓時打了一個哆嗦,按捺住心中的怒火,忍耐著丁原的挑釁,不過對於丁原他心中卻是定了死刑,若有來日,定要這丁建陽死無葬生之地。
  
  董府晚宴上,董卓提議出來的廢立之事,並沒有得到眾人的同意,但在西涼當土皇帝當久,更何況這手上更是擁兵數十萬,他董卓想要做的事情,還能有人能阻止不成!
  
  等荊州刺史被董卓利用丁原義子呂布的貪財好色送了千金送了一匹絕世好馬,讓呂布割下丁建陽的頭顱轉投他董卓。
  
  然後在九月二十八號,朝堂之上,董卓站在皇帝面前,大聲呵斥道:「天子糊塗,不能負重,如今我董卓受任命,廢天子為弘農王,立陳留王為天子!你們誰敢有意見的!殺無赦!」
  
  不少的文臣武將見後,本要蠢蠢欲動武將文臣見到董卓腰中的配刀以及他身旁站著的手持方天畫戟,身材異常魁梧的呂布,紛紛把想要說出的話,吞進到了肚子裡面。
  
  「結果所料不差,幸好之前有所準備。」
  
  董卓行廢立之舉,曹操已然猜到,如今該做的準備都已經準備好,就差陳修所寫的那封信交於那人。
  
  若是他肯應允,萬事皆成,倘若他不允,恐怕就連自己都有生命危險,到如今到了這個地步,已經考慮不了那麼多,只能賭一把,賭一把對於陳修的信任。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個人站了出來,腰上佩劍,怒斥道:「當今天子年幼,才登基幾日,根本沒有任何失德之處,你董仲穎今日卻想要廢嫡立幼!你這不是反叛還是什麼!」
  
  聞言,剛殺掉丁原沒多久,心中剛舒暢沒多久的董卓聽後,頓時勃然大怒:「好你一個袁本初,敢違背我的意思,現在天下兵鋒皆在我的手上,你是準備嘗試一下我的手中劍的鋒利!」
  
  一聲怒喝,董卓刷的一聲拔出了腰中的佩劍,但緊接袁紹的動作讓滿朝文武楞了一下。
  
  只見袁紹也隨之拔出腰中的佩劍,手中寶劍怒目直視董卓道:「你董仲穎的劍鋒利,難道我袁紹的劍就不鋒利!」
  
  當袁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袁紹的叔父當朝太傅袁隗的臉上閃過一抹欣慰以及恐懼,但最終低著頭,卻也沒有讓任何瞧見他的神色。
  
  袁紹幼時的好友曹操等人頓時為袁紹捏了一把汗,而董卓則是有些騎馬難下,他本來只想要恐嚇一下袁紹,好讓他閉嘴,但誰想到這小子竟然是一個愣小子,也隨之拔出劍,與自己爭鋒相對!
  
  「還不退下!」
  
  這個時候,盧植站了出來呵斥了袁紹,這個時候袁紹借驢下坡,順勢收了寶劍,轉身離開了大殿。
  
  不過,袁紹一走,整個朝堂之上,就沒有什麼人敢反對董卓的意思,於是乎天子劉辯被廢為弘農王,而他弟弟陳留王則成了當今的天子。
  
  一個朝會結束後,在董卓肆無忌憚的笑聲中,曹操按捺中心中的怒意回到府中後,便讓心腹把這封信送出去。
  
  至於送出去的地方,沒有人想得到,就連曹操自己也不敢相信,送到的地方竟然是董府!
  
  董府!自然就是董卓的府邸!而曹操的後招則是董卓的人!
本帖最後由 new10018 於 2016-6-5 20:57 編輯

new10018 發表於 2016-5-27 19:55
第五十二章 走投無路 中

  蛇有蛇道,鼠有鼠道。
  
  明面上的人有明面上的方法,但暗地的人也有暗地的人的方法,這封信則是完好無缺的送到來到董府,送到應該送的人手上。
  
  「原來是你!」
  
  拆開信件,中年男子使了一個眼神,便讓身邊的心腹把送信的給殺掉,隨即便細讀著信封上的內容。
  
  「好一個算無遺策,幾年前我欠你一個大人情,如今你要我還,好!我還,但望你莫要後悔。」
  
  中年男子心中暗道,隨即把這封信扔進火盆中,望著熊熊燃燒的火盆,中年男子眼神變化不定,思緒一下子回到了三年前。
  
  「來日,我來求你辦事,你斷然不能拒絕!」
  
  「一封信,我定然不會推辭!報你今日的救命之恩!但我想不到還有什麼事情需要你求到我身上的!」
  
  「天機不可洩露,等到那一日,你自然能明白,不過屆時望你莫要為難才好。」
  
  中年男子眼神飄忽不定,口中低喃著;「這就是你所說的讓我為難之事?若是按你所說的那樣,也並非無可,手上少沾染一點血腥,也未嘗不可。」
  
  而洛陽城,曹府上
  
  久久等待,卻不見回信的人,坐在門檻上,曹操一坐就是坐了一整夜,等到天亮的時候,立即跑出了曹府,見到四周悄然寂靜,胸中的一塊大石瞬間放了下來。
  
  「看來他是答應了。」
  
  曹操喃喃自語道,送信之人沒有回來,恐怕是遭到殺害,這人做事小心謹慎,也難怪了要是有活口出去,他才會覺得奇怪。
  
  至於曹操為何會坐在門口一坐就是一整夜,自然就是因為要等到最終的結果。
  
  若是第二日,大軍包圍曹府,那麼就說明此人已經拒絕,並且揭發自己,屆時,他只能藉著密道逃跑。
  
  但若是第二日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的話,那麼這就說明此人並沒有揭發他,而是答應了要求,並且會配合他。
  
  一夜的等待,換來的結果,總算是沒有讓曹操失望,最終深深歎了一口氣後,雙腿突然發軟,倒在了地上。
  
  一夜精神緊繃,一下子鬆懈下來,身體難免會出現差錯,倒在地上本來應該是極為丟面子的事情,要是換做了平時,曹操肯定立馬起來,但這個時候,他不想起來了,坐在地上,腦海中閃過這幾日種種的佈置,隨即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很爽然,也代表著曹操的心情。
  
  而此時穎陰荀府上也發生了不得了的事情。
  
  「老師,你是說你要出仕!這個時候董卓霸據洛陽,洛陽無疑就是一個水深火熱的地方,您去了這不是.....」
  
  陳修神情焦急,口中不停勸說著荀爽,想要讓荀爽改變心意。
  
  但奈何,勸說許久,荀爽依舊是絲毫不為所動,已經決定下來的事情,他人已經無法改變他的想法。
  
  「那好,老師既然你要去,那麼學生陪你一同前往。」
  
  見荀爽意志堅決,陳修知道再怎麼勸說,荀爽恐怕都不會改變心意,那麼他只能隨他一起前往,畢竟荀爽現在年事已高,在經歷朝堂上的折騰,要是沒有人照應的話,恐怕.....
  
  「敬之,此行為師一人前去即可,文若等人也一樣,你們留在穎陰,靜觀其變,若事情有變即刻離開!」
  
  「可是!老師你的身體...我還是留下來,留在老師身旁!」
  
  陳修聽後立即搖頭,他說什麼也不同意荀爽一人前往洛陽,身邊只是帶幾個老僕丫鬟,如何能行!
  
  「敬之,為師明白你的心意,但正如當初你和文若所說的那樣,每一輩人都有每一輩人所要堅持的,如今朝廷之上妖孽橫行,為師是時候出仕,去匡扶社稷!」
  
  荀爽平靜的一番話,頓時讓陳修不知道該說什麼,靜靜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也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麼是好,而荀彧等人隨即歎了一口氣,拉著陳修離開了荀爽的書房。
  
  正如荀爽所說的那樣,每一代都有著每一代的想法,誰也不能指責他們錯了。
  
  荀爽的堅持,荀爽的理想,他們不應該去阻止,反而應該去支持才對。
  
  「兄長,老師他身體不好,若再要和董卓鬥,恐怕...恐怕...」
  
  說到此處,陳修已經泣不成聲,荀爽到現在已經有六十高齡,六十歲的人,陳修真不希望他再去朝堂之上與董仲穎他們鬥智鬥勇。
  
  他更希望荀爽能好好的待在家中,頤養天年!
  
  但他也能明白荀爽的抱負,也曉得他的堅持,可....
  
  「唉,叔父既然堅持要去,那就讓他去吧,叔父已經躲了數十年了,他也許已經厭舊了吧。」
  
  荀衍微微的歎了一口氣,身為世家子弟,他更能明白荀爽這一深層次的作為。
  
  此次前往洛陽不僅僅是因為要匡扶社稷,實現心中的抱負與理想,更是為了荀家著想。
  
  荀爽此次前去就相當作為質子,讓董卓看到穎川荀家的態度,從而不會為難荀家。
  
  縱然荀家不會畏懼董卓,但一旦兵戈興起誰又能保證什麼!
  
  沒過數日,洛陽城中傳來消息,四世三公的袁家被滅了,凡是在洛陽中的袁家人,基本都被殺的一乾二淨,就連當朝太傅,袁紹的叔父袁隗袁次陽也沒有避免屠刀加身之害。
  
  一時間,不少的世家紛紛感到膽顫,他們不明白這董卓緣何敢如此亂造殺孽。
  
  不過,正是因為袁隗的死,導致朝堂之上從此之後在也沒有人敢反對董卓。
  
  但也因為如此,所有的世家所有的士子看待董卓的眼神都視為虎豹財狼,避之不及。
  
  「唉,文和主公殺了袁隗一家,雖然立了威,但人心背離了,從此之後,士林中再無主公的一席之地!」
  
  「殺一儆百,固然有了成效,但卻也因此喪失了人心,如此一來,得失之間,誰能說的清楚。」
  
  董府上一處幽靜的小院中,兩個中年男子身著儒服,頭戴綸巾,望著空中的皎潔的月光,二人皆歎了一口氣。
  
  當初廢立少帝劉辯,立陳留王劉協為當今天子,本來的意思就是要立威,但朝堂之上依舊有反對聲,董卓也是殺了不少人,但依舊還是有反對聲,直到這袁本初出逃洛陽,最終董卓找到借口,一舉滅了袁家,自此之後,朝堂之上,鴉雀無聲,沒有人敢反對他。
  
  「文優,過了幾日,恐怕主公會要你....」
  
  賈詡望著皎潔的月光,手卻微微的從脖頸中劃過去,一股凜然的殺意,油然散開。
  
  「怎麼你有何看法不成。」
  
  李儒微微一笑轉投望向坐在身旁的賈詡,而恰好此時賈詡回頭,視線落在李儒的身上,嘴角揚起抹莫名的笑意。
本帖最後由 new10018 於 2016-6-5 20:58 編輯

new10018 發表於 2016-5-27 22:08
第五十三章 走投無路 下

  次日,陳修一大早便起來,來到了穎陰城門口,親自把荀爽扶上馬車後,交代了諸多事情和荀伯,讓他注意一些細節的事情,不要讓荀爽染上風寒等等諸此之類的雜事。
  
  此刻本不多言的陳修卻化作了話嘮一般,嘮嘮叨叨,將要追上去的時候,突然荀爽如同預料到陳修會如此,掀開車簾,對著陳修輕輕的搖了搖頭。
  
  「老師!」
  
  至此,陳修停下前進的腳步,整個人跪在地上,人早已經泣不成聲。
  
  「敬之起來吧,莫要辜負叔父的一番心意。」
  
  荀彧上前把跪在地上的陳修拉了起來,勸慰著他,等陳修稍微好上一些的時候,荀彧才讓人扶著陳修回去。
  
  荀爽不讓荀家年輕一輩人前往洛陽這個是非之地,因為董卓暴行必定不能久遠,將來定會崩坍,屆時荀家兒郎就要看準機會,把這一身屠龍術賣與諸侯家。
  
  荀爽看的很清楚,如今奸臣亂國,大漢算是要走到了盡頭,當今天子年幼,如何能當得起重擔,更何況桓靈二帝起,早已經把天下弄的烏煙瘴氣,不知道這朝野中有多少野心勃勃之輩,等待著機會一飛沖天。
  
  匡扶漢室?
  
  到底有多少人心中會存著這個念想,沒有人敢保證什麼,荀爽此次前去,心中也是曉得這一趟估計是有去無回的路途,只不過他已經老了,荀家的年輕一輩和他的弟子還年輕著,萬萬不能冒險。
  
  「經年教導聲依舊在耳邊迴盪,父親,兒子估計要辜負你的期望了。」
  
  牛車內,荀爽微微的閉上眼,腦海中迴盪著少年時候,荀淑所教授的一切,不知不覺之間老淚縱橫。
  
  洛陽城的南宮本已經遭受過一場大火,這董卓一來就要大興土木,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去興建南宮。
  
  一時間,洛陽城不少的壯丁被抓取興建南宮,只留下孤兒寡母在家,而剛剛種下幼苗的土地,一時間無能梳理,大部分的土地沒過多久就變成一片荒地。
  
  大興土木之下,無疑遍地哀鴻遍野!
  
  然而在曹府中的曹操一人坐在大堂內獨自思考,回想著年少時候所做的事情,以及當日在荀府經過陳修的提點後,頓時一咬牙,少年時期能做的事情,他現在為何不能做!
  
  但要接近董卓的難度卻是有些大,該有什麼方法來接近董卓,曹操腦海中不斷分析著董卓的喜好,隨之腦海中靈光一閃,有了主意。
  
  次日,他來到司徒王允的府上,等王允把曹操接到書房內後,曹操才開口說出自己的目的。
  
  「王司徒,我曾聽聞你府上有一口好刀,不知是否是真的。」
  
  「自然不假,難道你想要老夫的寶刀不成?」
  
  王允頗為詫異的望了曹操一眼,不過曹操有何目的,他都會拒絕,因為他這寶刀有大用!
  
  「不要!但借王司徒寶刀一用,日後必有重謝!」
  
  曹操神色一正,說話的語氣很嚴肅,讓本來有些輕視的王允瞬間收起了輕視之心,正視眼前的人。
  
  「哦,曹校尉日後用什麼來謝老夫。」
  
  「一人的人頭!」
  
  「哦?」
  
  曹操隨即手指沾了水,在桌子上寫了一個人的名字後,王允猛的站了起來,此時說話的聲音都有些尖銳。
  
  「當真!」
  
  「不假!」
  
  「好!老夫借你寶刀一用,待曹校尉凱旋歸來!」
  
  曹操的目的讓王允感到震驚,不過曹操既然想要這樣做,正好他也免去一堆麻煩,隨即在書房最隱秘的地方,拿出一個匣子,拉開匣子上的開關,只見匣子上躺放著一把寒芒四溢的寶刀,寶刀上鑲嵌著七顆閃閃發光的寶石。
  
  「好刀!好刀!」
  
  連連說了兩個好,曹操便接過匣子,藏於寬鬆的袖子中,然後若無其事的走出王府。
  
  「願你能成功!」
  
  王允希望曹操能成功,這樣就省下他一大堆的麻煩事,當然就算不能成功,他也有後招,準備讓董卓身亡。
  
  沒過幾日,曹操便來到董府上,半躬著身體望著董卓道:「相爺,我得到一柄寶刀,名為七星寶刀,聽聞相爺喜好集結寶物,今日就準備獻給相爺。」
  
  「哦,你倒是有心了。」
  
  董卓不疑有他,肥胖的身軀躺在床上,腦袋枕著右手,眼睛微微瞇著。
  
  而曹操這個時候悄然的拔出匣子中的寶刀,將要爆燃起身,但這個時候董卓突然從銅鏡上隱約見到曹操的身影,於是冷喝一聲:「孟德你這是做什麼!」
  
  這一聲冷喝頓時把曹操嚇出一聲冷汗,也虧得曹操急事,腦袋轉的快,於是連忙改道:「寶刀千年難得一見,相爺卻視而不見,無奈我只能拔出寶刀,獻給相爺一觀。」
  
  曹操跪在地上,把寶刀雙手奉上,頭微微低著一言不語,然而心卻砰砰的跳動。
  
  見曹操這樣說,董卓不疑有他,接過曹操的寶刀後,上下打量了一番,於是微微點頭,口中稱讚道:「倒是孟德有心了。」
  
  就在這時候,呂布突然從外頭走了進來,虎目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曹操,直接問道:「相爺何事驚慌。」
  
  「無事,倒是奉先最近幾匹西涼大馬訓練的如何。」
  
  董卓擺了擺手,眼皮子都懶得抬起來一下,詢問道。
  
  「都差不多,過幾日便可使用。」
  
  呂布很自信的回答道,在別人看來難以馴服的西涼大馬,在他呂布手上還不是輕而易舉,在他看來這世間沒有他馴服不了的馬兒。
  
  此時,曹操眼珠子一轉,突來來一個主意,於是開口說道:「相爺,我自幼就想要一匹好馬,今日聽聞相爺府上竟然有上等的西涼大馬,不知可否讓我一試。」
  
  曹操這麼一說,董卓心中也沒有起疑,點了點頭便讓曹操拿著他的旨意前往馬廄中牽一匹馬走。
  
  得到董卓手諭後,曹操臉上閃過一抹由然的喜色,這一抹喜色是真的喜,而董卓也看在眼裡,心中就更在放心。
  
  來到馬廄中,曹操挑了一匹馬便轉身跳了上去,一揮鞭,馬兒快速的一跑,隨即衝出董府。
  
  沒過多久,李儒從外頭回來,疑惑的問道:「相爺,剛才曹孟德為何走的如此匆忙,似乎在逃命似的!」
  
  李儒這麼一說,董卓兩百多斤的身子瞬間跳了起來,口中喝到賊子安敢欺我!隨後便命令呂布去追殺曹操。
  
  洛陽城中,四處在通緝著曹操,洛陽城中全部的人都已經知曉,曹操刺殺董卓失敗,如今正被通緝,洛陽城中,此時已經無曹操的一席之地。
  
  而此時的曹操早已經出了洛陽城,在洛陽城外,曹操微微一蹙眉,口中低喃:「走投無路!沒有想到我曹操也有今日,這又被你陳敬之料到。」
  
  夕陽西下,一抹餘暉照到曹操的身上,那種剛毅的臉,此時顯得更加的堅定。
  
  於是揚起馬鞭,調轉馬頭,向著穎陰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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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陳宮 上

  初平元年,三月這一日,天氣很陰沉,整座洛陽城在烏雲的籠罩下,顯得死氣沉沉的。
  
  「弘農王,喝下這杯酒,你什麼病都沒了。」
  
  手中拿著毒藥的李儒神色平靜的望著已經被廢了劉辯,但劉辯哪裡願意喝下這杯酒。
  
  這杯酒乃是毒酒,弘農王劉辯如何看不出來,但他還不想死,如今他只有十五歲。
  
  「弘農王,今日你不喝也得喝!」
  
  李儒見狀冷哼一聲,見這杯毒酒被弘農王給摔在地上,地面上因為濃烈的毒酒而腐蝕的吱吱叫,弘農王瞬間小臉被嚇得蒼白。
  
  李儒冷哼一聲,把手中的酒壺直接放在桌子上,然後帶著侍衛走了出去,留下弘農王劉辯與他的王妃唐姬。
  
  「今天要亡我啊!我本來就夠苦了,從天子之位退下,成了一個藩王,如今逆臣依舊不願意放過我,要我赴黃泉去了。」
  
  弘農王劉辯的一番話,引得他的妻子唐姬掩面而泣。
  
  「唐姬今日我就要死了,你能為我舞一曲嗎?」
  
  聞言,唐姬舉袖而舞,邊唱邊跳,歌聲悲慼,讓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愛妃你是本王的妃子,不可能在為官吏或者是平民的妻子,今後你要好好的照顧自己,本王先走了!」
  
  於是乎,一杯毒酒下肚,劉辯頭一悶,隨即倒地不起,而唐姬見狀,伏地而哭,哭聲響遍北宮。
  
  一代君王,登基不過數月時間,但卻被一個權臣給從皇位上給趕了下來,如今又被鳩殺,如此短暫的一生,足以令人唏噓不已。
  
  弘農王劉辯可以說是整個東漢王朝唯一一個被廢的皇帝,也是整個東漢王朝第二個被鳩殺的皇帝,至於第一個則是被外戚梁冀給鳩殺的漢質帝劉纘。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卻讓唐姬楞在了那裡,只見從暗處中突然十數人出現在她的面前。
  
  「王妃,不必聲張,弘農王爺並未死去,只是陷入一種假死的狀態中,王妃現在還請你與王爺跟小的們走一趟,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前往一個安全的地方。」
  
  一人身著黑衣,口帶黑色面罩,聲音低沉著說道。
  
  唐姬看著這些人,在看著倒在地上不知死活的弘農王劉辯,隨即一咬牙狠狠的點了點頭,便起身準備與這些人共同離去。
  
  在離去的時候,唐姬突然一把火點燃了這座宮殿,燒了這座讓他們夫妻二人充斥著屈辱的宮殿。
  
  「你們是何人。」
  
  等出了皇宮後,唐姬疑惑的問道。
  
  「我們乃是曹校尉派遣而來,等待今日事變,曹校尉也為二位安排好了地方,二位隨我等前去。」
  
  唐姬聞言愣在那裡許久,最終歎了一口氣道:「原來漢室還是有忠臣的,不過本宮想問一句,今後還有可能回來嘛....」
  
  黑衣人這一次沒有回答唐姬的話,因為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曹操並沒有交代他們關於這個問題該如何回答。
  
  良久後,唐姬頗為自嘲的笑道:「能撿了這條性命,也已經是謝天謝地,還奢望這些做什麼。」
  
  當夜,洛陽城悄然的打開一扇門,一輛馬車悄悄的從洛陽城中出去,最後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而然,這個時候,董府中李儒與賈詡二人向著北宮的方向望去,見到那熊熊的烈火,把半個洛陽城給燒的個通亮,場面好生壯觀。
  
  
  「文優恩情報答完了,弘農王與弘農王妃二人就這樣被你給放了,這樣你要對相爺如何交代。」
  
  賈詡語氣中帶著一絲的揶揄,等待李儒的回答,他也想要知道到底是怎麼樣的恩情,才讓李儒肯心甘情願的違背董卓的命令,放了弘農王與弘農王妃二人的性命。

  要是放在以往的話,這二人的性命絕對保不住,就算弘農王妃可以保住性命,但弘農王絕對要死。
  
  「人人都說天家好,卻不曾明白亂世當頭,天家亦是苦命人,文和你說劉辯夫妻二人自此離開洛陽城何嘗不好,撿了一條性命,隱姓埋名起來,做一個平凡百姓便好。」
  
  手中拿著一壺酒,李儒一飲而盡,酒水順著嘴角慢慢的流了下來,沒過多久便浸濕李儒的衣領。
  
  「嗯,此話有理,不過我還是想要知道,讓你欠下如此之大人情的人到底是誰。」
  
  對於弘農王夫妻二人到底是怎麼樣一個結果,賈詡他沒有什麼興趣,他們夫妻二人是死是活皆和他賈文和無關,他感興趣的是讓李儒欠下人情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四年前,憑空冒出來的一個,文和應該知道。」
  
  放下手中的酒壺,李儒眼中閃爍莫名的神采,低吟的聲音,頓時讓賈詡一愣,隨之只聽賈詡詫異的說道:「文優你說開始四年前,西涼地界上傳的那句話;俏郎走四方,西涼無雙士。」
  
  「嗯,便是他了,如今他要我還救命之恩,你說我該還不該還。」
  
  賈詡聞言良久無言,最終望著深不可見的星空,頗為深意說道:「該,該還,而且這也是無關緊要的事情,償還了這樣的恩情,來日見到後,更能大展拳腳,不至於畏手畏腳,如此便可以分一個高低!分一個勝負!」
  
  「是也,但我至今還未搞懂他到底是何人,雖然有些眉目,但還是有些不敢肯定,人不像!」
  
  「文優跟了相爺怎麼多年,這江湖術士的一些手段,你還不瞭解,人不像可以偽裝的,但唯獨這氣質,這手法卻是怎麼偽裝也偽裝不了。俏郎走四方,西涼無雙士!在西涼地界上,應該除了相爺之外,就他的名聲最響,也最得人心,當初相爺可是恨不得將他抽筋扒皮,以洩心頭之恨。」
  
  「的確如此,看來文和你心中也有了人選,到不妨你我二人同時寫出來,看各自心中所想是否一致。」
  
  「如此甚好!」
  
  於是二人,手指沾了酒水,在桌子上寫下個人心中認為的人選,隨之,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哈哈大笑了起來。
  
  而這個時候,曹操則是在前往陳留的路上,而這一路上,並不是他一人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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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w10018 發表於 2016-5-28 19:38
第五十五章 陳宮 下

  數日前,他被董卓通緝,逃離洛陽,無路可去的情況下,他突然想起了當日在荀家的時候,陳修與他所說的話,等到走投無路之際,可以來穎陰,他為他指一條明路出來。
  
  直到到了穎陰後,曹操才明白這條路到底該怎麼走。
  
  在穎陰之時,陳修為曹操剖析利弊,分析他現今的狀況,而又有多少人肯願意助他等等..
  
  如此一來,曹操頓時恍然大悟,既然明白了前路,那麼接下來該怎麼走,缺的就是執行力了,然而曹操他如今什麼都缺,就是不缺執行力。
  
  說走就走,次日,他就準備獨自一人前往陳留!
  
  但他萬萬沒有想到,本來抱著一絲僥倖的曹操開口請陳修相助的時候,陳修突然點頭答應,願意與他一走,這是曹操萬萬沒有想到的事情。
   
  
  「不過,敬之我有一事不明,既然前往陳留,為何要從這從河南郡經過,前往那邊無疑是在自尋死路。」
  
  「將軍不必猶豫,縱然靠近洛陽,但現今董卓人心背離,出了洛陽城,他的命令就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大漢立世四百餘載,結束秦時****,又平了王莽之亂,早已經深入人心,然而將軍敢孤身一人行刺董卓,縱然失敗,但也會被天下士人多敬佩,他們相助將軍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會舉報將軍,甚至是出賣將軍。然而我曾聞中牟縣有一位大才,主公如今身邊正需這樣的人才,不然如何起事。」
  
  「敬之所說之人,我怎麼不曾聽聞過。」
  
  「安平世道,此人不過是一介縣令,靈帝在位,任何賢才皆需要買官進階,故而主公不曾聽過此人的名聲實屬正常。但如今亂像已現,這樣的大才,不可能默默無聞,得到他日他聲名鵲起之時再去,還不如趁他微末之際,招攬與他,只要主公誠意足夠,我想此人必定會答應。」
  
  聞言曹操點了點頭,也明白陳修的打算,懷才不遇本就是一件極為可悲的事情,那個士子不想一展抱負,那個士子不願名聲直達天聽,聞達與士林中。
  
  現在的曹操可以說是求才若渴,要是這一點危險都不肯去冒的話,今後匡扶漢室如何做的了!
  
  然而此時在都城洛陽董府上
  
  「你們這些廢物,抓一個人都抓不到,老夫留你們何用!」
  
  遲遲抓不到曹操,董卓心中異常的憤怒,這曹孟德就是一隻泥鰍,怎麼抓都抓不到手,現在倒好了,手下的人直接就說曹孟德似乎消失了,直接給銷聲匿跡了!
  
  這讓董卓有些抓狂了,想要抓曹操的父親曹嵩作為人質來威脅曹操,但誰曉得這隻老狐狸竟然早早就帶著家眷回到泰山華縣去避禍去了。
  
  想當初手握兵權,手上又有猛將的丁建陽,不就是頂撞了自己,然後他送丁建陽去陰曹地府和閻王去嘮叨了。
  
  而後這袁本初竟然敢在朝堂之上拔劍與自己的相向,雖然這小子跑的快,但是他家人沒跑啊!於是袁次陽一家也被殺的一乾二淨。
  
  凡是得罪自己的人,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可這曹孟德如今卻是成例外,什麼事都沒有,這不要在狠狠的搧自己的臉!
  
  可董卓雖然囂張跋扈,雖然蠻橫無理,但他心裡也清楚,縱然他手中挾持著天子劉協,但要向對那些官員下達命令無疑是難如上青天。
  
  天高皇帝遠!縱然靈帝劉宏在位時,自己都尚且敢陽奉陰違,更何況如今自己只不過是一個權臣,如何能命令天下士人,他唯一能命令的就是這朝中的這些名士碩儒。
  
  但可惜的,這些人不能動,本來動袁隗已經是犯了大忌,動袁隗也是無奈之舉,只不過是為了立威,而這些名士碩儒則是為了拉攏天下士子的心。
  
  董卓何嘗不明白,當今天下說是天子主宰天下,但應該說是那些士人在主宰著這個大漢王朝。
  
  要想得到天下,必須要得到他們的認可,不然今後紛亂必將不斷!
  
  董卓明白這個道理,但道理明白歸明白,心中每一次盛起的怒火,怎麼壓制都壓制不住,對於那些不聽話的,董卓腦海中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殺!
  
  殺了這些不聽話的,其餘的人就會乖乖聽話!
  
  但往往想的很美,現實卻是相當殘酷的!
  
  殺了不少人後,是朝堂之上已經沒有反對自己的聲音,但是這些人誰又能曉得是不是在暗地裡搞什麼鬼!
  
  當初能殺袁隗,那麼來日就能找各種借口殺了他們!
  
  殺一儆百雖然沒錯,但兔死狐悲這個道理誰不明白,誰也不能保證下一個袁隗就是他們!
  
  以殺示威,縱然能達到目的,但留下的禍患無疑也是非常恐怖的。
  
  這個董卓不懂,但賈詡、李儒他們懂,可自從董卓來了洛陽後,先是廢少帝,然後殺袁隗,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和他們所設想的有著天囊之別。
  
  可以說董卓的變化,和事態的變化已經超出了他們的掌控,甚至就連他們也開始迷惘了,當初勸董卓進京到底有沒有錯。
  
  「文優,你我二人日後將要隨相爺身敗名裂,青史之上,縱然有一席之地。」
  
  「是啊,多少士人一生所追求的目標,看來你我二人如今將要實現,不過我卻不希望是這種結果。」
  
  「呵呵,惡名也好善名也罷,終究留與後人評說,當今需要在這大世轟轟烈烈的走上一趟。」
  
  亂世即大世!
  
  在數年前,他們就已經預料到如今這個結果,亂世之象,本來就是他們所求的,只有在這亂世中,才能博取功名,與那青史上劃下狠狠的一道痕跡。
  
  「可我心有不甘....」
  
  李儒聞言良久後口中吐出幾字,語氣中透露著濃濃的不甘心,賈詡聞言深以為然的點頭,這樣的結果,誰能甘心!
  
  而此時,曹操與陳修二人繞過洛陽,直接取到中牟,當他們二人來到中牟的時候,正在處理公文的縣太爺突然聽到有人求見,心中咯噔一下,頓時生出一抹讓他覺得荒謬的感覺。
  
  欣喜?喜悅?
本帖最後由 new10018 於 2016-6-5 21:08 編輯

new10018 發表於 2016-5-28 19:39
第五十六章 陳宮歸心

  喜不知從何而來,來之莫名,但心中卻實實在在的有那種喜悅感。
  
  陳宮疑惑,放下手中的公文,讓侍從請外頭的二人進屋。
  
  一進屋,陳宮仔細的打量著眼前的二人,突然瞳孔猛然收縮,臉上露出一抹駭然之色。
  
  他顯然是不敢相信,這人竟然會膽大包天到這個地步,敢堂而皇之的出現在中牟!
  
  中牟縣乃是河南郡下管轄的地帶,然而要曉得洛陽也是河南郡所管轄的,不過洛陽乃是都城,也是河南郡的治所。
  
  中牟縣的地位自然不能和洛陽相提並論!但他陳宮要說的是,中牟離洛陽並不會太遠!然而眼前的這人卻突然出現在中牟,他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難道他不曉得洛陽城的董仲穎四處張貼著有關於他的告示,而且懸賞的賞金豐厚,足以讓人心動。
  
  只要抓到曹操的人,賞賜黃金千斤,封為萬戶侯!
  
  黃金易得,萬戶難封!
  
  財帛雖然可動人心,但卻比不上這萬戶侯的爵位,陳宮此時心中猛然的跳動的著,此時有兩種聲音在陳宮的腦海中不斷的迴盪著。
  
  「抓了他,就可以實現以往不能實現的目標,黃金千兩唾手可得,況且封侯萬戶不是你一直以來的夢想,抓了眼前的人,今後什麼都有了!」
  
  「不能!千萬不能!抓了之後,你今後要在士林中如何立足,抓了眼前的這人,你的抱負要如何實現,名留青史!這樣的人能名留青史!」
  
  兩種聲音不斷衝擊著陳宮的內心,差一點讓他堅固的內心防線在一瞬間崩潰,直到他看到曹操身後站在的那個青年清澈的眼眸的時候,心中無數種雜念瞬間煙消雲散,化為灰燼,整個人恢復如初,看向曹操的眼神,不再是包含著熾熱。
  
  陳宮此時的心態很平靜,隨後往後退一步道:「陳宮失禮,望二位見諒。」
  
  對是對,錯是錯!
  
  陳宮不會不承認,心態一旦擺正後,看待事情的眼光也變得不同,此時他心中閃過無數個念頭,考慮曹操此行的目的到底是為了什麼。
  
  「曹校尉如今董仲穎懸賞天下,要捉你前往洛陽問罪,但誰能想到你竟然來了中牟,堂而皇之的從洛陽底下來到中牟!要是陳宮今日把曹校尉送與董仲穎,這黃金千斤,封侯萬戶,就唾手可得,不知關於這點,曹校尉認真想過。」
  
  陳宮眉頭微微揚起,眼中閃過一抹嘲弄,也不清楚這抹嘲弄是對自己還是對於曹操以及他身後的少年。
  
  聞言,曹操突然哈哈大笑起來,臉上沒有一絲的懼色,望著陳宮的眼神儘是坦蕩。
  
  「公台兄此言差矣,要是你要捉曹某人獻與那董仲穎,在曹某人進來的時候,公台兄就應該差人進來,曹某人如今那裡還有命站在這裡與公台兄暢言。」
  
  「曹校尉英勇,繼袁本初之後,滿朝的文武,也只有校尉一人敢行刺董卓!但曹校尉心中理應明白如今董仲穎四處懸賞校尉的項上人頭,將軍應該遠離洛陽遠離河南郡遠離司隸!如今不應該出現在此,難道校尉就不怕,這項上人頭被人取走不成!」
  
  陳宮一開口先是恭維一番曹操近日來行刺董卓的舉動,而後引出藏於心中的疑問。
  
  聞言,曹操爽然一笑,心胸坦蕩的望著陳宮:「我曾聞中牟縣令陳宮乃是一位賢才,但奈何靈帝在位,宦官把持朝綱,乾坤顛倒,致使這位賢才蒙塵。而今,董仲穎進京先是廢掉少帝劉辯,立陳留王劉協為天子,至此把持朝綱,朝堂之上,誰敢對他稍微表示出異議,皆遭到他的毒手,就連當今太傅袁隗袁次陽不也是如此....但犯下如此惡性,董賊依舊死性不改,在數日前,竟然...竟然鳩殺弘農王!如此惡行天理難容,我欲要揭竿而起,進京勤王,殺了董賊,匡扶漢室!」
  
  曹操說的義正言辭,從董仲穎最後變成董賊,把董卓之害,在三言兩語間就說了個明明白白。
  
  陳宮聽聞後連連點頭,的確如曹操所說,董卓做下諸多的惡行,說是罄竹難書也不為過!
  
  「如今漢室傾頹,欲請先生出山,助我斬殺董賊,興復漢室!」
  
  言畢,曹操深深的彎腰鞠躬作揖,曹操這個禮可是把陳宮給嚇的不輕,陳宮連忙上前,扶起了曹操,眼眶中含著熱淚道:「主公萬萬不可如此,陳宮與主公走一趟便是。」
  
  聞言,曹操面露欣喜之色,連忙抓著陳宮的手,口中直呼道;「我有公台,等於如虎添翼!」
  
  一旁的陳修靜靜的看著,嘴角還是忍不住一陣的抽搐,曹操如今輕而易舉的就把陳宮收到手中,這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本以為曹操要多費一些口舌,才讓陳宮心甘情願的跟著他走,但誰想到竟然是這個局面。
  
  不過,陳修也忘記了一點,也許是前世的那種觀念,而讓內心深處一直有一種想法與這個時代融入不進去。
  
  士為知己者死!
  
  後世中,充斥著利益交換,不少的人早已經忘記了原來還有過這句話。
  
  但是在這個時代,士子與主君之間,卻十分容易生出這樣的感情來。
  
  主君禮賢下士,在說兩句掏心窩的話,這很快就可以引得士子生死相隨!
  
  士子看重的是名,而不是利,若是能名利兼收那是最好不過。
  
  態度決定一切!
  
  這句話可不是說說而已,陳宮雖然少時與海內名士皆有一些聯繫,但相對於曹操而言,依舊是名聲不顯之輩,要不然如何坐這中牟縣令一做數年。
  
  曹操的真摯打動了陳宮,故而陳宮願意把這一身的才華賣給曹操。
  
  學得一身屠龍術,貨賣帝王家!
  
  而今亂象初現,帝王式微,一身的本領只能賣與有緣人!
  
  陳宮的有緣人則是曹操!至少陳宮是這樣認為!
  
  「主公,此地不宜久留,需盡快離開為妙。」
  
  既然決心要輔佐曹操,陳宮便不可能讓曹操身處險境,隨之,便讓曹操與陳修二人趕緊離開。
  
  當夜,三人便騎著馬快速的離開中牟縣,而就在次日時,一大清早,就有無數的官兵包圍著中牟縣令府衙。
本帖最後由 new10018 於 2016-6-5 21:10 編輯

new10018 發表於 2016-5-28 19:52
第五十七章 陰差陽錯

  正如陳宮所料的那般,中牟已經變成了是非之地,難以久留。
  
  黃金千斤!封侯萬戶!
  
  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有著大毅力可以抵禦這樣的誘惑,這個世間平凡的人還是居多,心中貪念一起,自然會做出違背道德之事,況且舉報曹操,就是違背道德之事?
  
  「曹孟德人在哪裡!」
  
  推開房門,見到房中一個人影都沒有,牛輔心中很不爽,覺得自己被人給耍了。
  
  中午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還非常高興,以為立功的機會要來了。
  
  現在岳父大人心情正不爽,要是拿這曹孟德的項上頭顱給岳父大人,岳父大人定然會欣喜萬分,金銀權利豈能少給?
  
  作為一個女婿,尤其是有一個岳父叫做董卓,做他的女婿,說好也好,說不好也不好。
  
  董卓喜怒無常,誰也不能保證百分百能掌握董卓的心情,也許上一刻還艷陽高照的,下一刻也許就烏雲密佈。
  
  這些日子來,他可算是被董卓給罵的狗血淋頭,甚至牛輔有點懷疑,要不是前些年為他董卓出生入死,最後成為他的女婿,不然今日恐怕自己早就成為他的刀下亡魂。
  
  不過縱然如此,牛輔也不敢心生反意,甚至腦袋中根本沒有一點想要背叛董卓去另投他人的想法。
  
  況且,自西涼他就跟隨著董卓,身上早已經打下董卓的標記,而且在洛陽城中,他也做了不少喪盡天良的事情。
  
  就算他肯願意背叛董卓,但又有哪個人願意收留他!
  
  如今董卓手握大權,洛陽城內乃是一言堂,他要誰死,誰能多活一刻!
  
  榮華富貴,皆不過董卓的一句話!
  
  從軍多年,最終娶了那個惡婆娘,要的不就是今日的榮華富貴!要他放棄,這是萬萬不可能的事情。
  
  本來抓到曹操將會是大功一件,但如今大功沒了,董卓的斥責恐怕又會要下來。
  
  一想到這裡,牛輔頭就有點疼!
  
  右手緊緊的扶著額頭,最終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告密的侍從,眼中的戾氣讓本來就顫顫巍巍的侍從頓時癱軟在地。
  
  「殺了他!哼敢欺騙本將軍!活的不耐煩了!」
  
  牛輔一聲令下,便決定了一個平凡老百姓的性命,隨後只聽一聲慘叫,一腔熱血噴向空中。
  
  「這就是欺騙本將軍的下場!」
  
  牛輔使勁的甩了甩袖子,隨之右手按照劍柄上,大步流星的離開了府衙。
  
  至於曹操,牛輔就沒有打算繼續去追,誰曉得曹操跑起了那裡,更何況這個時局下,有些不太平,不少的人都開始蠢蠢欲動,牛輔可不希望榮華富貴還沒有享受多久,這小命就率先沒了,要是這樣的話,可不冤死!
  
  一路上,道路難覓,三人只能慌慌張張的在管道上疾行著。
  
  「主公,已經到了成皋,要不找個地方歇息一下。」
  
  見夜已經深了,在繼續走下去,恐怕不是辦法,陳宮開口尋求曹操的意見。
  
  曹操聞言點了點頭,隨即一拍手,突然想起此地乃是成皋,而他成皋似乎有親戚,於是開口說道:「嗯,我父在成皋有一位結義兄弟名為呂伯奢,我等可以前往他那邊住上一宿,等天亮後在謀離開之時。」
  
  成皋隸屬於河南郡,也就是說他們現在還是在河南郡的範圍內,時刻都會有危險臨身。
  
  說起成皋,也許各位並不熟悉,但要說說起虎牢,估計各位就陌生了。
  
  成皋因傳聞周穆王曾將進獻的猛虎圈養於此而名虎牢,在這裡秦置關、漢置縣,虎牢關南連嵩岳,北瀕黃河,山嶺交錯,自成天險。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乃是兵家必爭之地!
  
  春秋魯隱公五年擊敗燕師於此;戰國時期齊、楚、燕、韓、趙、魏六國駐兵虎牢關和秦國對抗,楚漢爭霸時,劉邦、項羽在此爭城奪關。
  
  士林中都曉得一件事情,楚霸王與高祖爭霸天下之時,成皋一戰則是楚漢爭霸至關重要的一戰。
  
  成皋之戰歷時兩年又四個月,雙方共投入百萬以上兵力。劉邦及其謀臣始終注意政治、軍事、外交的配合,主戰場與次戰場的呼應,前方與後方的協調,將正面相持、翼側迂迴和後方襲擾結合起來,調動、疲憊、削弱強敵,經反覆搏鬥,終於完全改變了力量對比,為滅楚興漢奠定了堅實基礎。
  
  成皋之戰,在軍事上有著重要的意義,它乃是漢高祖首創後發制人、疲敵制勝的戰法策略,乃是古今少數的以弱勝強的經典戰役。
  
  所以說,成皋地方這個意義深刻,在軍事地位,還是在歷史韻味上,都不弱於長安洛陽等地。
  
  居住在成皋的呂伯奢乃是曹操其父曹嵩年少時候結交的好友,這呂伯奢乃是曹嵩的結義兄弟,不過曹嵩自從進入洛陽後,當上了大官,一路青雲直上後,和呂伯奢的關係就開始漸漸的變的疏離。
  
  所以,到了現在曹操心裡也沒有底,這呂伯奢到底會不會背叛自己。
  
  但整個成皋中,也只有呂伯奢一家了,曹操勉強能相信,至於其他的陌生人,哼哼!沒有把他曹操的頭顱獻給董卓來換取黃金千兩與封侯萬戶就已經是謝天謝地。
  
  抱著這樣的心態,曹操敲響了呂伯奢家的門,隨之沒過多久,門口處傳來陣陣腳步聲。
  
  「誰啊,大晚上的,還讓不讓人睡覺。」
  
  聲音中帶著一絲的不耐煩,等他開門見到曹操之後,頓時愣在了那裡,隨即頭往外頭觀察許久後,見沒有什麼人頓時鬆了一口氣。
  
  「賢侄快快進來。」
  
  呂伯奢拉了曹操一把,等曹操一行三人都進了屋後,呂伯奢才趕緊的把門給關上。
  
  「賢侄現今怎麼到了成皋來,你難道不曉得這董卓張貼告訴,要抓你到洛陽。」
  
  呂伯奢語氣中的一片拳拳關心之意,倒是讓曹操心中稍稍放下一絲警惕。
  
  「賢侄你先坐著,我去打點酒回來,給賢侄暖暖身子。」
  
  還不得曹操阻止,呂伯奢便穿上衣服,轉身離開房間,而就在此時曹操眼中一抹寒芒稍縱即逝。
  
  但曹操眼中的這抹寒芒恰好被一旁的陳修給捕捉到,此時陳修心中暗歎了一口氣:「陰差陽錯之下,呂伯奢只能說是時也命也,怪不得誰了。」
本帖最後由 new10018 於 2016-6-5 21:11 編輯

new10018 發表於 2016-5-28 19:57
第五十八章 送你一場造化,救你一條小命

  呂伯奢是一片好心,大晚上的見到曹操前來,願意出去打酒回來,正如一個伯父關心一個侄兒。
  
  但是曹操如今處境卻是極為的微妙,後者董卓的人馬在追殺,而前則是有黃金千兩,封侯萬戶的誘惑。
  
  兩者夾攻之下,呂伯奢在做出這樣的舉動出來,不得不讓曹操心中起疑。
  
  要是換做了其他人心中亦會如此,君不見這陳宮眼中已經流露出絲絲的殺意。
  
  但呂伯奢乃是曹操的叔父(結義兄弟,不曉得是呂伯奢大還是曹嵩大,只能這樣說了。)要是輕易造下殺孽,曹操今後在士林中的名聲將會何等糟糕,陳宮用屁股想都能想到。
  
  名聲築之不易,毀之只需在一夜之間,便可大廈傾覆。
  
  曹操如今一無所有,而且還是一個通緝犯,上天無門,下地無路,可以說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可以說身上窮的只剩下名聲了,要是名聲在沒了,想要東山再起,無疑是難如登天!
  
  這君臣二人便按捺住心中的殺意,坐在原地等待著呂伯奢的回來,現在的他們也只能賭一把。
  
  時間過的越久,屋內安靜的可怕,突然屋外傳來一陣霍霍的磨刀聲,曹操心中頓時一驚,猛的站了起來,額頭上的冷汗不停的往下流。
  
  右手緊緊的臥著腰中的寶劍,欲要拔起殺人,陳宮此時也好不到那裡去,眼中的殺意絲毫沒有任何的掩飾。
  
  「將軍你可曾記得答應我的話。」
  
  就在這個時候,陳修的平靜的聲音傳到曹操的耳中,頓時曹操渾身打了個冷顫,一個激靈反應了過來,眼中儘是恐懼。
  
  而這抹恐懼則是對於自己剛才那種風聲鶴唳,心中竟然暴起的殺意感到恐懼。
  
  隨之,曹操緊握寶劍的右手放了下來,整個人深吸一口氣後,便靜坐下來。
  
  曹操一坐下來,陳宮也隨之坐下來,而後陳宮看向陳修的眼神儘是詫異,為何這個少年的一句話,竟然能讓處於暴怒的曹操靜下心來。
  
  「將軍,成大事需要戒驕戒躁,驕傲可是使人盲目自大,然而浮躁輕躁暴躁卻容易讓人喪失失去理智,喪失原有正確的判斷。將軍現在的你不宜再動刀兵,現在的你疑心太重,少一分疑心,多一分真心,對於將軍而言,無論是現在還是未來都有著極大的好處。」
  
  改變一個人不可能在一日之內就足以改變一個人多年養成的性格,要改變一個人只能循序漸進,慢慢的改變這個人的性格。
  
  在他錯誤的時候,應該無畏的指出來,然後告訴他如何做才應該是正確的做法。
  
  一旁的陳宮聽的目瞪口呆的,然後他悄悄的看向曹操,見曹操臉上竟然出現一抹思索之色,這讓陳宮心中有些好奇,眼前的這個少年到底是誰,竟然能讓一個刺殺董卓都能面不改色,竟然因為這個少年的一番話,面露思索之色。
  
  「敬之此話倒是點醒了我。」
  
  良久後,從曹操口中道出這句話來,陳宮一聽眉頭微微皺起,為何敬之這兩個字會那麼熟悉,但卻沒有一點印象,著實是奇怪的很。
  
  「將軍明白就好,但卻不可矯枉過正,太過相信一人,最終只會害了自己,但是如果連一個信任的人都沒有,那就太過的可悲。今日要是將軍太相信呂伯奢一家,那麼呂伯奢一去不回,將軍性命如何能保證。若是今日將軍過度質疑呂伯奢一家,從而刀兵相向,士林中的那些士子又該有怎麼樣的眼光去看待將軍!故而,我認為將軍應放下殺心,而不是戒心,放棄拔出刀兵的衝動,而不是放棄刀兵。」
  
  陳修的語速不快不慢,語氣不輕不重,但卻有一股特別的力量,能讓人陷入深思中。
  
  「我明白了。」
  
  曹操聞言身子猛的一振,挺直了腰板,坐在主位上,眼神炯炯有神。
  
  然而在這一刻,陳宮卻覺得曹操變了,身上發生了一絲細微的變化。
  
  比如眼神!
  
  之前可以說曹操的眼神是充滿侵略性的,有著老虎的凶狠,以及狐狸的多疑。
  
  然而現在的眼神中不僅含有老虎的凶狠,狐狸的多疑,野狼的狡詐,以及那一絲人性的信任。
  
  曹操這抹變化,更讓陳宮好奇眼前的少年到底是誰,竟然有如此大的能量,讓已經而立之年的曹操性格有了一絲的轉變。
  
  一絲雖少,但日後積少成多,就極為可怕了!
  
  只有一個人做到算無遺策,出口成真的地步,才會讓另外一人信奉至此。
  
  等了許久後,大門才緩緩的被打開,進來一人,正是呂伯奢的兒子,只見他懷中抱著一口大鍋,隨即,身後緊隨幾人拿著火盆架了起來,呂伯奢之子便把這口大鍋放在火盆中後,曹操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他也暗暗感謝陳修剛才及時的勸說,要不然可就要鑄下大錯。
  
  望著大鍋中白白的肥肉,陳修聳了聳肩,頓時失去了胃口,這個時代基本都是白水煮肉,最多最多加上一小撮的鹽巴,才有了那麼一點點的味道。
  
  在其他人看來是絕世美味,但在陳修看來,尤其是經過後世的那些美食刺激過的味蕾,這樣的食物,只能讓他呵呵一笑了。
  
  不過時代不同,看法亦是不同,這個時代肉食實在是太少,白水煮肉,已經是極為奢侈的食物。
  
  這於後世不同,後世肉看的是精肉,而這個時代注意的卻是肥肉,肥肉越多說明你就越看重人家。
  
  這不,一大鍋的肉,白花花的油漂浮著,讓曹操的臉瞬間通紅。
  
  曹操心中頓時生出一抹愧疚之意,人以最貴重的食物來招待他,然而起初他心中還想要殺了人家,呂伯奢一家磨刀霍霍向豬羊,然而自己卻以為是磨刀霍霍向他曹某人。
  
  臉紅是因為激動!臉紅是因為愧疚!臉紅!更是因為心中覺得陳修的話說的沒錯,自己的確要改一改了。
  
  沒過多久後,呂伯奢提著酒回來,臉上閃過一抹慶幸之色。
本帖最後由 new10018 於 2016-6-5 21:13 編輯

new10018 發表於 2016-5-28 20:43
第五十九章 陳留衛家 上

  「賢侄,幸好你進來的快,外面現在都是董賊的追兵,你最好等待明日再走,今晚在叔父這邊待上一個晚上。」
  
  剛才出去打酒的時候,呂伯奢見到成皋縣城外不少的官兵都在抓著大晚上還在外圍行走的人。
  
  自然他呂伯奢也被抓了,還被抓去拷問一番,也幸好呂伯奢機智,騙過那些官兵。
  
  至於成皋縣城城門早已經關上,要進城打酒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居住在成皋數十年,那裡有酒打,呂伯奢心中還是清楚的很。
  
  所以他自動的把賣酒的酒家給出賣了,然後找了一個酒癮的借口,自然官兵就放了呂伯奢,瞬間跟著呂伯奢前往那家酒家,直接把人家給打劫了一番。
  
  從酒肆中出來之後,呂伯奢心裡就清楚此後這家酒肆就算在開下去,爾後他呂伯奢也休要從這裡買到一點一滴的酒。
  
  聽呂伯奢這一路上所經歷的事情,曹操聞言心中一暖,猛然一上步,緊緊地抓著呂伯奢的手道:「叔父,來日若是曹操能有所成就,必定不忘今日之恩。」
  
  呂伯奢聞言倒是有些不知所措,憨厚的臉上呵呵的笑著。
  
  陳修見狀微微的點了點頭,而後呂伯奢與其兒子就坐在曹操的對面,陳宮、曹操、呂伯奢父子二人就喝著小酒,大口吃著大鍋內沸騰的肥肉,然而陳修坐在一旁卻是一動不動,看著這些肥肉,他都覺得有些倒胃口。
  
  「這位小兄弟難道覺得不合胃口?」
  
  呂伯奢見陳修一直遲遲不肯動筷子,心中還以為這樣子了還不能讓這個少年感到滿意,心中猜測著,到底要如何才能讓這個少年動這筷子。
  
  畢竟作為客人家,不動筷子不動食物,可以說就是對於主人家的一種侮辱。
  
  聞言,陳修神色一怔,倒是反應了過來,自己下意識的舉動,倒是失禮了,隨即搖頭一笑道:「呂公言重了,粗茶淡飯慣了,一時間吃著油膩的食物的,倒是不知如何下口就是,若呂公不嫌麻煩的話,便讓人準備一些清淡的食物便好。」
  
  呂伯奢一聽神色有些怪異了,這個世道還有人不喜歡肉不成?這大口喝酒大口吃肉難道不爽快?
  
  呂伯奢臉上那一抹怪異的臉色落在曹操的眼中,陳修跟隨荀爽數載,這生活習性自然與荀爽有些相近,荀爽的習慣曹操也略有耳聞,當下倒是沒有懷疑陳修的話,隨之笑著說道:「叔父,敬之的習慣如此,你不必介意。」
  
  曹操這一開口,呂伯奢『哦』了一聲,心中就沒有懷疑什麼,隨即吩咐下人去準備一些清淡的食物。
  
  粗茶淡飯,看著曹操等人大口喝酒大口吃肉,陳修心中一點都不羨慕,反而有些慶幸。
  
  飯!陳修吃的很慢,可以說吃的慢條斯理,舉止之間,禮儀讓人絲毫找出任何的挑剔之處。
  
  荀爽的言傳身教,致使陳修到了如今就連吃飯的習慣都有荀爽的影子在裡面。
  
  呂伯奢一喝酒,這酒一喝上頭,人的話就開始變多了起來,嘮嘮叨叨的把他和曹操的父親曹嵩年輕的時候做的那些荒唐事情都拿出來說。
  
  曹操聽的心裡很不是滋味,眼前的這人是冒著生命危險收留下了自己,他心底還是記得他的那個結義兄弟,然而這些年來,曹嵩沉溺於官場,結交權貴,完全忘記了還有這個結義兄弟的存在。
  
  「賢侄,其實你父親過的很苦,你要體諒他...」
  
  人一上了年紀,這身體就開始跟不上來,酒一喝多,呂伯奢就醉到了過去。
  
  「世兄這...」
  
  「先送叔父回房休息吧。」
  
  見呂伯奢睡了過去,曹操便讓呂伯奢的兒子送呂伯奢回房休息,而後與陳宮二人邊飲酒吃著肉邊聊著事情。
  
  「主公可有想好要往哪裡去,今董賊逆天而行,主公可起兵勤王,但當今世家中的重要人物皆在洛陽,被董賊當做質子,主公想要借兵,恐怕是難如登天。」
  
  陳宮的話說的沒錯,當今誰敢借兵給曹操,要曉得洛陽城中不少頂尖世家的人物皆在其中,當成董卓的質子,要是誰敢妄動,人頭落地可是保不準的事情,君不見這袁次陽一家就死的一乾二淨。
  
  「這倒不需公台操心,接下來要去地方,我心中已經有數,只不過能否借到兵也只是在五五之數,心中不敢確定。」
  「主公可否言明。」
  
  曹操聞言臉上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隨之在桌子上寫上兩個大字,陳宮見之心中便已經瞭然,這曹操要找的到底是何人了。
  
  「嗯,此行定能成功。」
  
  未去,陳宮便已經為曹操此行的成敗下定了結論,曹操一聽臉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顯然,陳宮的這一番答案似乎在曹操的意料之中,亦或是當初就已經有人和曹操說過相似的話。
  
  一時間,陳宮腦海中閃過無數種可能,隨之一一排除後,視線漸漸的落在了在一旁笑而不語的陳修。
  
  「一路走來,倒是不知這位小哥是?」
  
  兩次!整整兩次!陳宮對於陳修心中更是好奇,好奇眼前的人到底是誰!
  
  曹操竟然對他的話能進去,從而改變性子,而後更是為曹操此去一行的成敗定下了結論!
  
  「他?公台我一直在想你到底要何時才問,不過沒有想到公台竟然能忍耐這麼久,才開口詢問,還真的是為難你了。此人與公台乃是本家同姓,字敬之!乃是穎川穎陰碩儒荀慈明的關門弟子,如此一來,倒不用我繼續說下去,公台應該知曉他是誰了吧。」
  
  曹操爽然的笑聲刺激著陳宮的神經,隨即陳宮眼中閃過一抹恍然之色,苦澀的笑道:「原來是陳修陳敬之,難怪我之前聽敬之二字為何會如此的熟悉,但卻記不起來到底是是誰,六年前自大將軍何進府上勝了穎川陳家陳長文後,拒絕靈帝授官,一時間洛陽城內,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陳敬之的大名,自拒絕靈帝授官沒過多久卻憑空消失,無人知他到底去了那裡,彷彿這人間沒有此人。」
  
  一番話說完,陳宮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他千猜萬猜就是沒猜到這個少年竟然是荀慈明的得意門生。
本帖最後由 new10018 於 2016-6-5 21:15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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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欲止而風不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