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大逆之門 作者:知白 (連載中)

 
V123210 2016-7-6 18:26:47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61 113019
V123210 發表於 2018-5-17 10:08
第三百二十九章 你出多少我都加倍

    陳少白和杜瘦瘦兩個人似乎都有些沒心沒肺,說了一聲賺錢的事當然靠你了,然後倒頭就睡。

    安爭看了看,屋子裡也沒了自己的位置,只好找了床被子在外面客廳躺椅上坐下來,拉著被子蓋好,看著門口外面發呆。夜晚即將過去,這是最黑暗的時候。可是當太陽升起之後,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莊動和尹稚停,兩個人安爭親手殺了。報仇似乎又往前走了一大步,查到的當初參與其中的人也越來越多。安爭現在是沒辦法進入孔雀城皇宮的,當然也就見不到陳重器。安爭忍不住去想,如果自己見到了陳重器期之後會是怎麼樣的一種場面?

    陳重器曾經是他的兄弟,就像杜瘦瘦一樣的兄弟。

    安爭搖了搖頭,讓自己不要去想這些,畢竟想要進入孔雀城皇宮也不是什麼容易事。他不在邀請名單上,想進拍賣會有些困難。但是在這之前,首先要有足夠的靈石。金品法器以上的寶物,已經不是金銀可以衡量的了。

    安爭算計了一下,自己身上帶著只有兩塊大概四五斤重的金品靈石,當然折合成銀子的話是一筆天文數字。這兩塊金品靈石本來是打算為杜瘦瘦提升修為潛質找到的,現在看來只能暫時挪用一下。

    杜瘦瘦的修行潛質其實不好,只有一星半。之所以修為境界一直突飛猛進,完全是安爭靠靈石和曲流兮靠丹藥為他堆積出來的成果。

    賺錢很難嗎?

    很難!

    安爭賺錢很難嗎?

    安爭笑了笑,閉上眼睛休息。清晨朝露的濕氣被微風送進屋子裡,安爭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剛濛濛亮。算了算時間,連一個時辰都沒睡。他起身,自己打了熱水洗澡換了衣服。進裡屋看的時候,發現杜瘦瘦和陳少白兩個人睡相極其難看的糾纏在一起。這兩個人,一個五大三粗,一個白面小生,性格上偏偏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安爭也沒叫醒他們,自己一個人走出驛站。

    因為明法司的人離開了,西羌國的人死絕了,韓國人死的差不多,趙國人也死絕了,所以驛站裡一下子顯得冷清下來。安爭走出門的時候,驛站的車賢國士兵們都用一種看妖怪一樣的眼神看著他。從安爭住進來之後,這的人就越來越少了......

    安爭先去了清齋,讓清齋的掌櫃打了一個借條,他從清齋分店借出來了兩塊金品靈石,十一塊紅品靈石。這些東西的價值如果換算成銀子的話數額大的嚇死人,幸好安爭身上帶著澹台徹給他的信物,這東西象徵著的是澹台徹自己,不然那掌櫃的也不會把東西先借給他。

    安爭問了問那掌櫃的,最大的拍賣行是哪家。掌櫃的說這車賢國裡最大的拍賣行叫檀隱樓,有車賢國皇族背景。這城裡排在第二的,就是清齋了。

    安爭告辭,帶著從清齋借來的東西,一個人清清靜靜的走到了檀隱樓門外。

    檀隱樓是一座三層磚石建築,典型的西域佛國建築風格,一樓大廳是金碧輝煌,屋子裡到處都是看起來金光燦燦的東西,香味很濃。

    安爭一進門,一個看起來挺機靈的夥計快步走過來,微笑著打招呼。車賢國女子為尊,這檀隱樓裡,從掌櫃的到夥計都是女子,那些賣力氣的幹活兒的才是男人。這小丫頭看起來十五六歲,生的白白淨淨,臉上還帶著些嬰兒肥,一笑起來就有兩個漂亮的小酒窩。

    「貴客,請進。」

    小丫頭甜甜的笑著:「有什麼需要的嗎?我幫您介紹一下店裡的東西吧。」

    安爭取了一張銀票放在小丫頭手裡,小丫頭楞了一下,然後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還沒幫您什麼呢,怎麼好意思收您的賞。」

    安爭笑了笑:「你笑的好看,我心裡舒服。」

    安爭的面向雖然算不上有多英俊,但乾乾淨淨清清爽爽,是那種稍顯硬朗的帥氣。一身合身的黑色繡麒麟錦衣,看著英氣勃勃。這小丫頭眼力不錯,一開始沒仔細看,安爭說完話之後她下意識的打量一下,然後才反應過來:「我叫不煩,不煩惱的不煩,見過國公爺。」

    安爭忍不住有些詫異:「你怎麼知道?」

    不煩笑起來,露出漂亮的小虎牙:「每一個能夠在檀隱樓裡做事的人,需要記住至少一百二十國的官服和常服,那圖冊厚的都快到我膝蓋了。我們需要經過至少六年的培訓才能進店,大部分人都在進店之前被淘汰了。還好,我的成績雖然算不得優秀,但沒有被淘汰不是嗎。」

    安爭笑著搖頭:「這一股小嘚瑟的勁兒,你們店裡賭石嗎?」

    不煩點頭:「但凡拍賣行,肯定有賭石的啊。不過......」

    她壓低聲音說道:「因為孔雀明宮的關係,所以不能放在明面上來經營。您也知道,佛祖他老人家不喜歡賭。」

    安爭越發覺得這小丫頭可愛:「帶我去看看吧。」

    不煩連忙點頭:「可以可以的,不過為了有所保證,進後面品石堂之前要交一些押金,等到你出來的時候若是沒有什麼因為您而損毀或者其他什麼意外,押金是會退給您的。」

    安爭隨手抽了一萬兩銀子的銀票:「夠嗎?」

    小丫頭嗯了一聲:「夠了的,雖然有點少。」

    安爭略顯尷尬。

    他帶著安爭到櫃檯那邊辦了手續,拿了押金憑證,然後帶著安爭往後院走。出了前面樓子,後面是一片規模不小的花園。車賢國孔雀城外面就是一片沙漠,唯獨孔雀城這是綠洲。花園裡看起來景色怡人,而且那種淡淡的繚繞的香氣,讓人渾身舒坦,哪怕就是躺在這種環境裡睡一覺也是美美的。

    小丫頭不煩是個喜歡說話的,小嘴嘚吧嘚吧一會兒都不停。帶著安爭走過花園,進入一座看起來像是巨大的蒙古包一樣的建築之中。安爭一進門就有些詫異,這裡的人多的居然有些離譜。

    品石堂很大,正中是擺放的整整齊齊的椅子,至少有四五百把。在這些椅子的對面,是一座一米多高的平台,上面一個身穿七綵衣的年輕女子正在介紹著什麼,聲音悅耳動聽。四五百把椅子,幾乎是坐滿了。除此之外,一圈都是擺放的石頭,走走停停看著的人也至少有一兩百個。

    佛宗禁賭,但是拍賣行若是不賭石的話,人至少少一半不止。

    小丫頭不煩指了指那個平台說道:「一會兒有一場拍賣,琳瑯姐姐正在介紹拍賣品。四周都是石頭,明碼標價,國公爺看中了那塊可以買下,有切石的師父為您切開。」

    安爭點了點頭:「我先看看,你去忙吧。」

    小丫頭道:「可不行,您是貴客,我得全程陪著。一會兒您出去的時候還得給我評價呢,若是你不滿意,我會被扣工錢,嚴重的就會被開除。」

    安爭問:「什麼評價?」

    「非常滿意,滿意,不滿意,非常不滿意。」

    「哦......所以我要是出門就給你個非常不滿意呢?」

    「那就有我哭的了。不過國公爺你那麼帥,我相信您是會照顧我的......」

    安爭走到一個空的位置上坐下來,小丫頭跑出去,不一會兒端著一個果盤站在安爭身邊。果盤裡有西域特有的水果,還有一壺冒著熱氣的香茶。

    那個被稱為琳瑯姐姐的女子站在台上正在介紹一件拍賣品,聲音如空谷鳥鳴,聲音輕柔而又清晰,很靈動但不刺耳。她和小丫頭不煩是兩個類型的女孩子,琳瑯看起來端莊大氣,處處透著一股成熟女子的韻味。

    「這件東西,是不久之前在東北和大羌國邊境處剛剛出土的。因為有些特殊,所以放在第一件上場,算是給大家放一道開胃菜。雖然拍賣的起拍價不高,但這件東西沒準能讓各位感覺到驚喜。」

    她招了招手,兩個漢子抬著一個東西上來放在桌子上,看著像是一面很大的盾牌。

    「之所以放在第一件,不是因為這東西不好,而是我們......不確定這是什麼東西。按照咱們檀隱樓的規矩,如果是我們無法確定的東西,都會以極低的價格放在第一件拍賣。大家也都知道,很多朋友以極低的價格拍賣得到了東西,最後都賺的睡不著了呢。」

    安爭因為離著遠,只看到那東西灰撲撲的,像是一個大的扇貝。可是當安爭眼睛看著那東西的時候,就知道那是什麼了。

    遇見的第九塊聖魚之鱗。

    安爭有些詫異,這東西怎麼會出現在西域?不過後來想想,傳聞之中聖魚鱗甲最後因為古聖之間的爭鬥而破分散,所以並不一定都在中原。

    關於古聖和仙的傳說,多數都不可信。至於古千葉說的那七位古聖的故事,多半和真實歷史也有些出入。

    「這是什麼破東西?」

    一個看起來像是來自幽國的中年漢子哼了一聲:「但凡是個人就知道,不管是法器,妖獸晶核,靈石,又或者是天生寶物,都以翠白紅金紫分品。只要是入品的東西,都有寶氣。這東西,看著毫無靈氣,瞧著就像是一個大蛤蜊殼子似的。起拍價還極低?標價一萬五千兩,就買一件不知來路甚至有可能是件廢物的東西?」

    琳瑯也不生氣:「檀隱樓就是這樣的規矩,說實話,一萬五千兩銀子......在座的各位,誰差這一點錢?」

    幽國的中年男人覺得自己被瞧不起了,隨手甩出來一張銀票:「三萬兩,加一倍,大爺買了。買了之後大爺就摔碎在你們檀隱樓門口,狗眼看人低的東西。」

    他的話才說完,安爭從小丫頭的果盤裡捏了顆葡萄:「幫我報價。」

    「啊?多少?」

    「六萬兩。」

    小丫頭不煩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安爭:「您......確定?」

    安爭點了點頭:「一會兒不管那個人出多少,你加一倍就是了。」

    小丫頭張大了嘴巴,然後有些猶豫的舉了舉手:「燕國安爺出價六萬兩。」

    一下子,所有人都回頭看了過來。安爭也不理會,氣定神閒,品茶嗑瓜子。

    幽國那人愣住,眼睛裡的怒火一下子就冒了出來:「燕國來的?跟大爺比有錢?大爺能拿錢砸死你!」

    「七萬兩!」

    他高呼了一聲。

    小丫頭看著安爭,安爭連頭都沒抬,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然後繼續品茶嗑瓜子。

    「安爺,出價十四萬兩。」

    「啊!」

    一下子人就沸騰了,雖然在座的都不會缺了這十四萬兩,可是一件可能是廢品的東西賣到這個價格,這純粹就是賭氣了。

    幽國那個中年男人看向安爭:「你就這麼想得到這東西?」

    安爭聳了聳肩膀:「不想,只不過你對那位琳瑯姑娘不客氣,我看你不順眼。」

    他看了看不煩:「我有些困,睡一會兒,他叫價多少你只管加價一倍就是了。」

    幽國那人氣的臉發白,忽然醒悟過來什麼:「我叫價三百萬兩!」

    小丫頭張嘴剛要喊,安爭拉了她一下:「他傻你也傻?不買了。」

    幽國人一下子愣在那,臉色比紙還白。

    台上,琳瑯微笑著問道:「還有人出價嗎?三百兩一次,三百兩兩次,三百萬兩三次,恭喜這位來自幽國的李先成李老爺,這件東西是您的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8-5-17 10:08
第三百三十章 青銅器

    雖然從根本上來說安爭算不上一個燕人,哪怕沒有重生他都不算是燕人。滄蠻山幻世長居城那種地方是世外之地,當然也不是什麼桃園。幻世長居城有著來自四面八方的躲避戰亂的人,安爭都不知道自己是哪國人,從哪兒來。

    可是不管安爭是不是燕人,對於幽人的厭惡絲毫也不比燕人少。十六國之間無法調停的敵對,只有幽燕。

    更別說對於那塊聖魚之鱗,安爭勢在必得。可是得歸得,安爭不想讓人太過注意,真的讓人以為聖魚之鱗價值連城也就麻煩了。

    無論如何,李先成被氣的幾乎吐血。三百萬兩銀子的話已經說了出去,他往四周看了看,發現所有人都在用看白痴一樣的眼神看著自己,一瞬間就怒了。

    「你他媽的耍我?」

    李先成站起來,快步走到安爭面前,這幾個字是用最大的聲音咆哮出來的。

    安爭聳了聳肩膀,繼續嗑瓜子。

    小丫頭不煩抿著嘴兒笑,那樣子倒真是可愛的讓人想捏捏她的小臉蛋。

    台上,那位叫做琳瑯的女子聲音清脆的說道:「這件東西現在就是李先成李爺的了,請李爺一會兒將銀子結算清楚,我們會有專人把東西為你送到您的住處。在將東西安全的交給您之前,出現的任何問題都算我們檀隱樓的。」

    「老子不買!」

    李先成猛的一轉身朝著琳瑯喊道:「臭娘們!這個王八蛋和你們狗屁檀隱樓是一夥兒的對不對?就是合夥兒想騙大爺我的銀子對吧?老子今天要是把這個錢給了你們,老子就是白痴!」

    安爭還是在安靜的喝茶,一句話沒說。

    李先成大步走過來,一把抓向安爭的衣服領子:「你他媽的這是想裝死?老子先弄死你信不信!」

    安爭只是動作幅度很小的往後閃了閃,李先成的手就落了空。這個傢伙的修為實在是稀鬆平常,所以安爭確定他身邊一定有了不起的保鏢。不然以李先成這樣的性子,能從燕國走了近乎萬里到車賢國還活著簡直就是奇蹟。

    李先成一把沒抓住安爭,臉色更差:「他媽的!」

    他抬起腳一腳踹向安爭的臉,安爭又是微微一側頭,再次避開。

    一些鞋底的灰塵掉了下來,落在安爭面前的茶杯上。安爭微微皺眉:「本不想和你一般見識,好歹你我都是中原人,給你留幾分面子。可是,第一你不該罵琳瑯姑娘,那般天仙一樣的女孩子,怎麼能辱罵?第二,你不該弄髒了我的茶,那是不煩姑娘親手為我泡的,髒了她沏的茶,是褻瀆。」

    李先成怒不可遏,離開幽國以來還沒有受過這樣的氣。若是換做別國的人也就罷了,可對方偏偏是燕國人,他說什麼也忍不下這口氣。燕國大將軍方知己前些日子帶著重器鐵流火一口氣殺入幽國境內一千一百里,數十座城池落入燕國之手。就好像燕人永遠不會看幽人順眼一樣,幽人對燕人也是恨之入骨。

    「我今天就不買了,不但不買這東西,還要弄死你,我倒是要看看,這車賢國裡誰敢把我怎麼樣?」

    他站在那怒吼,身後四個身穿藍色長衫的人卻始終都和他保持著很近的距離。李先成罵人的時候,這四個人不為所動,眼睛始終盯著安爭。

    看得出來,只要安爭動手,這四個人立刻就會出手阻攔。

    安爭的眼神從哪四個人身上掃過,然後不由得一嘆:「雖然燕人和幽人之間有著不可調和的仇恨,但是我依然忍不住有些替你們抱不平。你們四個都是軍人出身吧,不管其他,我對軍人始終抱有敬意,哪怕是敵人。驕傲的你們現在卻成為這樣一個白痴的護衛,我覺得有些不值。」

    站在前面的那個精悍的中年男人臉色變了變,搖頭:「請你們對我家東主放尊重些。」

    安爭:「我只尊重值得尊重的人。」

    他看向李先成:「你為什麼氣急敗壞?是因為覺得被我耍了,還是因為那三百萬兩銀子對你來說拿不出?如果是前者的話,我沒辦法,那是你自己蠢,天生的,沒得救。如果你要是銀子不夠呢,我倒是可以幫幫你。這樣吧,我把三百兩銀子替你交了,你只需要說一聲謝謝安爺就夠了。」

    安爭往後靠了靠:「一句話,價值三百萬兩銀子。」

    李先成的臉都被氣的發紫:「大爺我缺錢?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整個幽國,我要說自己窮,誰敢說自己有錢?」

    安爭忽然想起來了,這個人原來就是幽國那個首富之家的傳人,後來因為燕國和幽國之間的戰爭讓幽國損失慘重,幽王下旨讓他捐出七成的家產,表面上應承下來,然後連夜就跑了。

    「你也是個可憐人,算了。」

    安爭搖頭:「幽王想霸佔你的家產,你有家不能回,所以脾氣不好可以理解。」

    「呸!」

    李先成怒道:「有家不能回?老子有的是錢,哪兒不是家?」

    他從袖口裡抓了一把銀票拍在桌子上:「剛才你說什麼,你說讓我說一聲謝謝安爺你就把那東西替我買了?大爺讓你看看什麼叫實力,你現在說一聲李爺真有錢,大爺把那東西買了送給你!」

    「李爺真有錢。」

    安爭連一秒鐘都沒猶豫就說了出來。

    李先成愣了:「你......你他媽的怎麼這樣?」

    安爭抱拳:「李爺真有錢,李爺真有錢,李爺真有錢。」

    連說三遍,然後他回頭朝著琳瑯姑娘喊:「回頭把東西給我送到驛站就好了,謝謝。」

    琳瑯:「好嘞!」

    李先成站在那,頓時有些不知所措。他還是第一次遇到安爭這樣的人,自己在對方面前不管怎麼發火人家根本不在意,反而是自己一不小心就落在人家的坑裡。說起來,他們李家也是無奈。龐大的家業傳到他這一代就只有李先成一個傳人,想選別人都不能。

    李家的家業從傳到李先成手裡之後已經損失了四成,剩下的在李先成逃走之後,基本上也快被幽王收乾淨了。

    安爭本來以為李先成是幽國神會或者朝廷的人,想起她是誰之後反而不想為難這個人了。李先成確實蠢,白痴,廢物,人也跋扈,凶但並不惡。所謂的凶,也只是看起來很凶。

    「雖然我知道不可能,不過我代表燕國歡迎你。將來我燕國的大軍再次踏上幽國的土地,我順便俺幫你把被奪走的家產要回來就是了。」

    李先成愣在那:「你他媽的到底是誰?」

    安爭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不想為難你,不然你早就殘了。你若是有什麼想出手的東西,也可以找我,我按照世麵價格多一成給你。」

    李先成指著安爭:「給我把他打殘了。」

    那幾個軍人出身的護衛互相看了看,然後在四個角站住把李先成護住,逼著李先成往後退:「安公子,得罪了,我們告辭。」

    安爭抱拳:「雖然知道你們不可能站在燕國這邊,但我還是忍不住想說一聲,四位如果以後想換個地方生活,燕國天啟宗隨時歡迎你們。」

    「天啟宗?」

    原本還在怒罵的李先成忽然愣住,喃喃道:「你是......天啟宗宗主安爭?燕國的護國公?」

    他愣了好一會兒,臉色有些發白。

    安爭不知道自己的名氣居然已經這麼大了,連幽人都知道。他轉身看了看,隨隨便便從石頭堆裡選了一塊標價一萬八千兩銀子的石頭,然後隨隨便便拋給李先成:「最不濟也是一塊十幾斤重紅品巔峰的靈石,我不佔你便宜。這東西實際價值比剛才你拍賣得到的東西高,拿去喝茶。」

    李先成忌憚安爭的名氣,不過依然嘴硬:「你說有就有?!」

    安爭回頭看向琳瑯:「切了吧,銀子我出。」

    琳瑯點了點頭,有切石的師父連忙過來,小心翼翼的把石頭切開,裡面居然真的有一塊十幾斤重紅品巔峰的靈石。十幾斤重那麼大一塊,已經足夠讓人眼紅了。紅品巔峰,距離金品也只是咫尺之遙。

    李先成的臉色變幻不停,最終長嘆一聲:「人都說燕國天啟宗宗主安爭少年英雄,十六國都算上也沒有一人可以和你比肩,我一直以為不過是你們燕人自吹自擂罷了,今日一見,李某服氣了。」

    他讓人拿了那紅品巔峰的靈石,轉身走了。

    安爭重新坐下來:「接下來還有什麼拍品?突然之間不困了,繼續?」

    站在台上的琳瑯楞了一下,對安爭刮目相看。一開始她以為安爭只不過是有些小聰明,現在才明白這個少年是深藏不露。隨隨便便選一塊石頭,認定了裡面有紅品巔峰的靈石而且連份量幾乎看的都差不多,這樣的眼力,縱然是檀隱樓的大掌櫃也未必比得上。

    安爭見她沒說話,懶洋洋的說道:「若是沒什麼拍品了,那我就只好去碰運氣賭賭石頭。」

    琳瑯這才反應過來:「安公子,你若是賭石,我怕就算是我們檀隱樓也會輸不起。」

    安爭道:「那好,你還是說說下一件拍品吧。」

    琳瑯緩緩的舒了一口氣讓自己心情平靜些,卻忍不住又多看了安爭一眼。安爭絕不是那種細皮嫩肉麵如冠玉的所謂翩翩佳公子,他的皮膚不夠白,眉目不夠俊秀,可是他看起來硬朗,帥氣,還有一種挺拔的氣質,最主要的是他眼神裡那種不屬於少年人的成熟,讓琳瑯覺得自己的心跳開始加速。

    在檀隱樓這種地方,她見過的所謂青年才俊有多少?每天接觸的都是大人物,從來沒有一個人能讓她覺得了不起。可是安爭,真的讓她覺得很特別。

    「這是......」

    琳瑯忽然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臉一紅,連忙轉移了話題:「接下來的這件拍品,來歷依然不詳,而且品級我們也沒有確定。不過這東西,叫價十塊標準重金品靈石。」

    安爭微微皺眉,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下面人已經瘋了:「神經病啊,不確定品級,不知道來歷,居然敢叫價十塊標準重金品靈石。這所謂的標準重靈石,其實是按照折換銀子算出來的。一斤重的金品靈石當做標準,所以超過一斤的哪怕是一整塊,也按斤算,稱之為一標準重靈石。

    所以一塊十幾斤重的金品靈石,按照正規的叫法應該是十幾塊標準重金品靈石。

    安爭仔細看了看,然後眼神一凜。

    那是一件青銅器
V123210 發表於 2018-5-27 22:14
第三百三十一章 別來有恙風秀養


    說實話,幾乎沒有任何一家拍賣行會把青銅器拿出來拍賣的。只要是修行者都知道,一件青銅器法器代表著什麼。上古時期之後有一個歷史斷層,人們至今也不瞭解在那個時期修行到底有多繁榮昌盛,修行者到底有多強大。但可以肯定的是,只要是青銅法器,哪怕在創造的時候品級不高,能流傳到現在經過那麼長時間的沉澱而沒有毀掉的,都是極品。

    檀隱樓居然敢拿出來一件青銅器拍賣,這簡直讓人不敢相信。

    可是安爭只看了一眼就明白了怎麼回事......那只是一件青銅器,和法器兩個字已經沒有多大關聯了。這應該是一件已經基本上損壞了的青銅器,因為破損嚴重,其中的寶氣已經宣洩嚴重,幾乎沒有什麼殘留。而要想修補青銅器,太昂貴了。

    所以即便很多人也看出來那東西的歷史悠久,卻沒有人出價。十塊金品靈石,足以把一個修為潛質不高的人改造成別人眼裡的天才。買一件廢品,傻子才會那麼幹。

    安爭搖了搖頭,檀隱樓的開價太高了些,若是要幾塊紅品靈石的話,可能還會有收藏者出手。

    琳瑯的聲音再次響起:「沒錯,大家看起來都確定這是一件沒有什麼存在意義的東西。然而之所以檀隱樓開標價這麼高拍賣,是因為這東西和上古仙宮傳說有關。大家都知道,上古時期之後出現了歷史記載的斷層,沒有人可以確定在上古時期到底發生過什麼,世上到底有沒有真仙。而只要能把這件東西修復,就有可能找到已經被人遺忘了多年的通向仙宮的路。」

    下面人一陣嘈雜:「簡直是胡說八道,先不說這世上到底有沒有存在過仙還不確定,只說修復這東西,造價之高就沒幾個人能承受的。真要是如你所說,那曾經是一塊青銅至寶,那麼修復它只能用星紋隕鐵。若是大家誰有星紋隕鐵,還至於修復這樣一件破東西?把一件金品法器升級成紫品神器不得了,費這個勁幹嘛?」

    不少人附和:「沒錯,有星紋隕鐵,誰還要這破青銅器幹嘛?」

    「仙的傳說只是傳說,仙宮也只不過是傳說之中的傳說罷了。」

    「傳說之中仙有不死壽命,如果仙真的存在過,為什麼誰都沒見過?」

    「就是,你們檀隱樓這是窮瘋了吧。」

    安爭本來也想放棄,可是忍不住又起身走過去看了看。

    這看起來像是一個巴掌大的鼎,有著青銅器典型的造型,因為已經裂開了一個大口子,裡面的寶氣幾乎已經沒有了。雖然還能依稀感受到些許寶氣,可根本沒有任何意義。安爭仔細看了看,那青銅鼎上的紋理倒是有些特殊,不過因為口子裂開的太大,無法看全。

    安爭微微皺著眉看了好一會兒,心裡微微一動。

    那圖案,似乎是兩扇門?

    隱隱約約的,安爭感覺自己的血培珠手串裡似乎有一種力量在掙扎,想要從中出來。

    安爭不露聲色的走回去,一邊走一邊緩緩搖頭:「破損的太嚴重了,修復幾乎沒有可能。」

    大家看到他那樣失望的走回來,興趣更是淡了。

    「換下一件吧,這東西是不會有人犯傻買下的。」

    「你們若是肯把價格調低到幾塊紅品靈石,我倒是可以考慮買下來收藏,畢竟這存世的青銅器也不多了,哪怕是一件破損的,也是不錯的藏品。」

    琳瑯卻堅定的搖了搖頭:「檀隱樓的東西,既然標價就不會隨便更改。諸位若是實在沒有興趣,那麼這件東西我暫時撤下去了。」

    就在這時候,有人高聲喊了一句:「東西我家公子要了!」

    眾人忍不住回頭,發現站在那喊的是一個高高大大的壯漢。這個人赤著上身,身上有一片金色紋身,仔細看,像是紋的夜叉圖。安爭一瞬間就想到了陳少白的夜叉傘,忍不住對那個漢子多看了幾眼。

    那漢子鐵塔一樣站在那,身邊坐著一個讓安爭頗為厭惡的人。

    赫連小心。

    安爭都沒有注意到,這個赫連小心是什麼時候進來的。這個人真是陰魂不散,如果說不是追著安爭來的車賢國才怪。

    那壯漢甕聲甕氣的說道:「十塊金品靈石,我家公子出了。」

    琳瑯楞了一下,然後問了一句:「還有人出價嗎?」

    四週一片靜寂,沒有人願意競價。這東西確實稀少,可修復起來艱難。就算有星紋隕鐵都不行,還需要實力強大的造器大師。

    「既然沒有人競價,那麼這個青銅鼎就是這位公子的了。」

    琳瑯道:「請稍後結算,按照規矩,東西離開檀隱樓之前出了問題都算我們的。」

    赫連小心啪的一聲把手裡的摺扇打開,指了指琳瑯:「今天后面所有的東西都不要拍了,我都包了。另外,之前那個東西,也是我的。」

    琳瑯道:「之前的拍品已經有人拍下,所以不能第二次拍賣。至於您所說後面的東西不用拍了,只怕檀隱樓也做不到。」

    赫連小心噢了一聲:「那麼,我把你檀隱樓也買下來好了。」

    他側頭看向安爭:「這次你還和我爭不爭?」

    安爭指了指那塊聖魚之鱗:「那是我的,除此之外你愛買什麼買什麼。」

    赫連小心:「我給你一塊金品巔峰的靈石,你把東西給我。」

    「為什麼?」

    「因為我就是不想讓你在我面前買到任何東西,從今天開始,你到哪兒我就到哪兒,你買什麼我買什麼,一件都不讓你買到。」

    琳瑯道:「這不符合我檀隱樓的規矩,兩位若是有什麼私人恩怨,請到檀隱樓外面解決。只要進了檀隱樓,必須守檀隱樓的規矩。不管兩位是什麼身份來歷,在車賢國,你們也只是客而已。要想買,那就一件一件的拍,價高者得。」

    赫連小心看著安爭,用居高臨下的眼神看著,冷笑著問:「這次你還能騙人嗎?我倒是看看你能買到什麼。」

    他將摺扇啪的一聲合上:「那就按你們檀隱樓的規矩來,一件一件的拍,我倒是想看看誰拍的過我。」

    琳瑯臉色有些難看,但也不好發作。她讓人將那件青銅鼎抬下去,然後上來第三件拍品。

    「這件東西,中原的朋友應該有所瞭解。」

    一個人少女捧著一個托盤上來,上面放著一根枯木枝,三尺左右長短,手腕粗細。

    「大羲武當山上有一株三千年不死的桃樹,這就是那桃樹的一根樹杈。當初武當山真人西行訪佛,這一截樹枝是他送的禮物之一。原本就種在車賢國皇宮,可是後來因為天火而絕。雖然沒有生長起來,但這桃木上有道悟,只怕相當於一件金品巔峰的功法了。」

    琳瑯道:「起拍價,一塊金品靈石。」

    話音剛落,赫連小心就舉手:「兩塊。」

    安爭也舉手:「三塊。」

    赫連小心:「四塊。」

    安爭:「四塊半。」

    赫連小心楞了一下:「還能半塊?你不覺得丟人。」

    安爭聳了聳肩膀。

    正在這時候,外面走進來一個身穿白衣,背後背著一把桃木劍的年輕人,臉色發白,像是有傷又像是生病,眉宇之間頗有疲憊之態。他一進門就喊了一聲:「十塊金品靈石!」

    所有人愣住,紛紛轉頭看過去,心說今天的瘋子是真他媽的多啊。十塊金品靈石......按照正常的情況來說,都能買到一件金品法器了,居然有人為了買一根枯木而出價十塊金品靈石。

    安爭側頭看到這個人的時候,臉色微微變了變。

    燕國,太上道場,風秀養。

    自從燕國內亂之後,風秀養就消失了。誰也不會想到,他居然會出現在萬里之外的車賢國。他和安爭分開的時候說過,要去武當山搶了那株三千年不滅的桃木。看他風塵僕僕的樣子,應該是剛剛趕到車賢國的。

    赫連小心眯著眼睛看向風秀養:「又來了一個不知死的,我倒是想知道,你拿得出來十塊金品靈石嗎?」

    風秀養看了他依然,視線一掃而過,最終落在安爭身上:「別來無恙?」

    安爭點頭:「別來無恙。」

    風秀養卻搖頭:「不太好,我去了武當山,桃木太難搶。」

    然後他看向赫連小心:「我是道家弟子,在武當山上桃木下開道眼天目,你身體裡那個東西,似乎很躁動啊。」

    赫連小心臉色發白:「看來你是想死。」

    風秀養:「要麼你滾開,要麼我滅你體內妖種。」

    赫連小心怒極反笑:「從小地方來的人,是不是都像你們這樣無知者無畏?」

    風秀養懶得理會:「我出十塊金品靈石,誰若是和我搶,我再加價。」

    赫連小心一時之間也不知道這個風秀養什麼來歷,對道宗聖地武當山他卻真的有幾分忌憚。這個年輕道人一眼看穿了自己身體裡的秘密,就好像不久之前那個叫玄庭的和尚一樣。所以他本來想發怒,卻最終忍了下來:「只要不是安爭買,我倒是無所謂。」

    風秀養掃向四周,見沒有人說話:「那好,這東西是我的了。」

    安爭:「幾日不見,財大氣粗。」

    風秀養:「不,我沒錢。」

    琳瑯愣住:「這位公子,您是在開玩笑?」

    風秀養:「我沒錢,他有。十塊金品靈石,他出。」

    他指了指安爭。

    安爭嘴角挑了挑:「為什麼?」

    風秀養背後的桃木劍忽然飛出來,如一道閃電一樣刺向赫連小心:「我幫你殺了他,收你的金品靈石十塊做為僱傭金。人我殺,那桃木斷枝歸我。」

    赫連小心臉色大變,身子向後暴退。與此同時,那個身上有夜叉紋身的漢子猛的出手,兩隻手往前一抓,手心裡兩團黑氣冒出來,形成了兩條怒龍。兩條黑龍盤旋,一個咬向桃木劍,一個咬向風秀養。

    「低等妖種而已。」

    風秀養中指食指併攏,嘴裡念了一個字。

    「滅!」

    桃木劍上,桃花紛飛。

    囚欲之境的壯漢,連一秒鐘都沒有堅持就被滅殺。

    風秀養一步跨過去,單掌往前一伸,一把抓進了那壯漢肚子裡,竟是硬生生抓出來一頭妖獸!

    咳咳......

    風秀養隨手捏死那妖獸後咳嗽了幾聲,嘴角帶血。
V123210 發表於 2018-5-27 22:15
第三百三十二章 從你開始

    赫連小心似乎對風秀養的出手頗為忌憚,身子向後暴退卻沒有反擊。那個身上紋著夜叉圖案的壯漢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直接被風秀養一招斃殺。風秀養殺人之後忍不住咳嗽了幾聲,咳出來一些血,嘴唇看起來格外的紅。他抬起手把嘴角的血跡抹去,眉宇之間似乎有些擔憂。

    安爭有些好奇,這段時間風秀養到底經歷了什麼。看起來他傷的不輕,可為什麼還要主動挑釁赫連小心?

    赫連小心似乎也在好奇,風秀養重傷之下為什麼還敢對自己出手。

    風秀養臉色變得更加慘白,他咳嗽著看向赫連小心:「你妖種尚未成熟就敢出來胡亂走動,只怕別有緣故吧。」

    赫連小心仔細打量著風秀養:「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對我出手?」

    風秀養:「我想要那根枯木。」

    赫連小心:「但你沒把握殺我,我卻有把握殺你。」

    風秀養:「顧不得那麼多了,我必須要那根枯木。」

    他說話的時候忍不住又咳嗽起來,一開始還好,到後來竟是大口吐血。

    他猛的轉身看向安爭:「將枯木給我,我欠你一個天大的人情,若是以後能有報答你的機會,我必然全力以赴。」

    安爭微微皺眉,似乎明白了風秀養為什麼那般急切的想要那根枯木。他轉身看向琳瑯:「十塊金品靈石,我出了。」

    琳瑯剛要說話,赫連小心冷冷道:「我出二十塊。」

    琳瑯有些歉意的看向安爭:「安公子......這是拍品。」

    安爭點頭:「我知道,價高者得。」

    他問風秀養:「你還能堅持多久?」

    風秀養:「半個時辰。」

    安爭嗯了一聲,舉步走向檀隱樓大廳四周那些石頭,檀隱樓大廳一圈擺放的都是賭石的石頭,不下上千塊。但凡是拍賣行,對於賭石都有一定的把握。基本上按照十分之一的概率來放,十塊之中只有一塊能切出東西。賭石分為兩種,一種是莊家出價,賭石的人按照莊家開價買下石頭,不管切不切的出來東西,切出來的東西是什麼,都和莊家無關了。

    另外一種是對賭,若是賭贏了,莊家就必須再賠給你同等的價格。

    安爭圍著大廳走了一圈,走的很慢,足足用去差不多半個小時的時間,已經距離風秀養所說的時間過去了一半多些。就連風秀養都忍不住有些心急,準備再次出手。

    赫連小心當然也看出來風秀養的不對勁,所以才會出更高的價錢來拖延時間。

    安爭走了一圈之後,似乎有些不滿意:「一共一千零八十塊石頭,其中有東西只有一百三十塊,其中只有一塊金品靈石,大概五六斤沉重。除此之外,都是翠品白品的東西,還有六塊紅品,價值不大。赫連小心已經出價二十塊金品靈石,只要他拿得出來,那麼我也沒辦法了。」

    他看向琳瑯:「這麼大數額的交易,是否需要驗證買家的實力?」

    琳瑯連忙點頭:「沒錯。」

    她看向赫連小心:「赫連公子讓我驗證一下,你是否有二十塊金品靈石。」

    赫連小心:「我大羲赫連家,如果拿不出二十塊金品靈石,那真是讓人笑話了。怎麼?赫連家這三個字,連二十塊金品靈石的信譽都沒有?」

    琳瑯道:「數額太大,還是您先拿出來靈石我驗證一下的好。不然,若是您暫時支付不出的話,別人也沒有辦法出價,對我檀隱樓來說是個損失。」

    赫連小心沉默了很長時間,然後走到一張桌子前,開始往桌子上擺靈石。他的速度極慢,拿出來一塊就要假裝找很久。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風秀養的臉色已經白的嚇人,身子搖搖欲墜。

    「安爭......」

    風秀養扶著桌子,身子都在劇烈的顫抖著:「我時間不多了。」

    安爭嘆道:「還不是怪你自己?那麼決絕的法子你都用的出來。」

    風秀養道:「我說過,那桃木我志在必得,只是可惜了......武當山那些道人修為實在太高,我不能成功。」

    安爭道:「本不該救你,但你只是武痴。我救你之後,希望你以後不要做惡。上次和你交手的時候,感受的到那些桃花靈不是你禁錮在桃木劍上,不然就憑那一件事,我絕不救你。」

    他從血培珠手串裡取出一顆金丹:「我用這個,換那桃木。」

    那是曲流兮煉製的一顆金丹,能夠短時間把囚欲境修行者的實力提升到小滿一品。這顆金丹的價值,足以讓在座的每一個人動心。

    「大手筆。」

    赫連小心冷笑:「他一定是想奪武當山那棵桃木,竟然不惜將自己的本命轉到了桃木上,要麼奪走桃木,要麼丟了命。但他也一定小看了武當山的底蘊,居然以為這樣就能換來桃木......失敗之後他也不知道從哪兒得到了消息,車賢國有一截枯木,要想保命,只能來尋這一段桃木......安爭你想幫他,我偏不讓你幫的上。」

    他取出兩顆金丹:「和我赫連家比底蘊,你還差得遠。」

    赫連小心看向琳瑯:「我出價兩顆金丹。」

    安爭沉默了一會兒,從血培珠手串之中取出冰魄:「金品巔峰法器。」

    赫連小心的臉色頓時變了......或許安爭和安爭身邊的人,對於法器和丹藥的理解和別人都不一樣。安爭的氣運太好,紫品神器就不止一件。為杜瘦瘦,小流兒,小葉子找的法器,也都是極品。可是別人就不一樣了,哪怕是那種如赫連家的巨大家族,金品巔峰法器的數量也絕對不多。金品巔峰的法器,距離紫品神器咫尺之遙,整個天下不過幾百件而已。各大家族都在爭奪,赫連家就算底蘊再強大,也不會隨隨便便把一件金品巔峰的法器拿出來。

    再者,一件金品巔峰的法器比起那根枯木的價值來說,要大的多的多了。

    不等赫連小心說話,安爭取出第三件東西:「這是一塊差不多十四斤多的金品靈石。」

    他走到一塊石頭前,將石頭拋給切石的師傅:「切開,最少有一塊五斤多的金品靈石,加起來差不多有可算作二十塊金品靈石了。」

    「二十塊金品靈石,一顆金丹,一件金品巔峰的法器。」

    安爭指了指那桃木枝:「換它。」

    琳瑯的臉色有些發紅:「這個......」

    她不太敢收,價值相差太大了。

    安爭轉身看向赫連小心:「我已經出了價,你超過我,我再加。你說你赫連家家大業大,這不假。可你靠的是什麼?靠的是你家裡人給你的,給你多少就是多少。我靠的是自己,我能發現多少就有多少。所以千萬不要在我面前說什麼家族底蘊,就算赫連家再大,也不可能把整個家族的東西都給你自己。而我一個人......就頂的上任何一個大家族!」

    最後這幾個,擲地有聲!

    所有人都嚇住了,每個人都屏住了呼吸。

    一顆金丹,一件金品巔峰法器,二十塊金品靈石,哪一樣不是價值連城?這個叫安爭的少年身上,簡直帶著一座寶藏!

    赫連小心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站在那想說話卻被憋的無法言語。沒錯,他是大家族出身,而且是來自大羲的大家族,那身份高貴的到任何一個小國都會受到國王的親自接待。可是這一刻,他這種世家公子頭頂上的光環被安爭徹底打落。那種與生俱來的驕傲感,被安爭撕扯的支離破碎。

    赫連小心張了幾次嘴,最後竟是嘴角有血出現。

    氣!

    怒火攻心。

    安爭冷冷的看著他:「想殺我?那你的自尊心也就只剩下氣急敗壞四個字了。」

    這一刻,世家公子,出身高貴,底蘊深厚,這些原本讓赫連小心位置自傲的東西,全都被砸碎了。安爭靠一個人,將一個家族的臉面打的生疼。

    「赫連公子,你還加價嗎?」

    琳瑯試探著問了一句,可是這一句卻成為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赫連小心手指著琳瑯:「你......你一個小小的拍官居然也敢瞧不起我!」

    噗的一聲,赫連小心噴出來一口血,臉色雪白。

    琳瑯楞了一下,然後舉起手裡的木槌,啪的一聲落下去:「這件東西,歸安公子所有。」

    這句話一出口,風秀養就搖搖晃晃的撲過去,將枯木從桌子上搶了過來。他看了安爭一眼:「我欠你一條命。」

    說完之後急匆匆的出門,也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

    赫連小心站在那,身子僵硬的好像石頭一樣。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恢復了一些生氣。他看著安爭,一字一句的說道:「接下來的每一天,我都是你的噩夢,我會讓你每一天都活的心驚膽顫。我不會先殺你,我會殺你身邊的親人,你的朋友。一個一個的殺,殺到你絕望,殺到你顫抖。任何和你有關的人,我都會讓他們死無全屍。」

    「你不是看不起赫連家嗎?我可以告訴你,赫連家的底蘊,不僅僅是幾塊靈石,一件金品法器,一顆金丹。而是龐大的高手族群,和無與倫比的號召力。我會傳令下去,讓赫連家的高手去燕國,找到一切和你有關的人,找到一個殺掉一個。我不會讓你死的很快,但是每天都會讓你得到你身邊的親人和朋友死去的消息。」

    他抬起手,指著安爭:「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我會讓你後悔所做的一切,但卻沒有任何能力挽回。」

    赫連小心轉身往外走:「我在外面等你,你出來,我就廢了你的修為。帶著你一起走,每天去看著你的親人和朋友被我所殺。從這一天開始,你生活的每一天都是在地獄之中。」

    安爭看著赫連小心的背影:「謝謝你提醒。」

    赫連小心的腳步一頓,轉身看向安爭:「怎麼,你還覺得你有能力殺了我?」

    安爭聳了聳肩膀:「你的話太多了。」

    赫連小心走出檀隱樓:「你不要忘了,大羲還有一位親王在孔雀城內,他是不會允許大羲的人受到威脅。」

    安爭把那塊聖魚之鱗拎起來:「那就從你開始。」
V123210 發表於 2018-5-27 22:15
第三百三十三章 妖種

    檀隱樓從開業至今,也沒有出現過有人拿高於拍賣品價格很多倍的東西來換的場面。

    風秀養帶著那一截枯木離開,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臨走時對安爭喊了一聲我欠你一條命。其實安爭心裡不是沒有猶豫過,風秀養這樣的人到底是該救還是不該救。

    可是後來安爭要面對的就不是風秀養的的事,而是赫連小心。

    安爭在大羲明法司的時候就見過赫連小心,只不過那個時候的赫連小心在安爭面前是無比的謙卑,在安爭面前,赫連小心時時刻刻都要以晚輩自居。所以現在安爭對人性的感悟也就更深了一些,赫連小心這樣的人哪怕體內沒有妖種,也是魔鬼。

    這個世界上總是充滿了矛盾,老一代的江湖人還知道魔修的都對魔修恨之入骨,彷彿魔修是世間至惡。可是修行的功法真的能讓一個人變成魔嗎?

    當然不能,魔在每個人心裡,和功法又有什麼關係?

    陳少白行事風格詭異莫測,可是他算得上妖魔嗎?太上道場周九機看起來仙風道骨,可他不是一個魔嗎?

    赫連小心也是一個魔,一個將自己內心深處妖魔釋放出來的人。

    安爭抓起發現的第九塊聖魚之鱗,隨著赫連小心大步走出檀隱樓。本來站在台上的琳瑯姑娘和之前跟著安爭的不煩姑娘兩個人都不由自主的追到門口,站在那看著安爭離去的背影。然後兩個人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說了一句......那公子不會有事吧。然後兩個人都楞了一下,臉微微發紅。

    安爭初到車賢國,並不知道孔雀城裡有四大佳人,檀隱妙琳瑯便是其中之一。

    安爭才出門沒多久,赫連小心站在大街上回頭看他:「怎麼,你有把握把我當街殺死?」

    安爭道:「你不是就是想逼著我離開檀隱樓嗎?」

    赫連小心冷笑:「第一次想殺你,你有西羌國那個德赫亞達護著。第二次想殺你,你有那個叫玄庭的和尚護著。這是第三次,我倒是想看看還有誰能護著你。」

    他一招手,也不知道從哪兒湧出來一大群人,將安爭團團圍住。兩個人抬著一把椅子放在大街正中,赫連小心在椅子上坐下來眯著眼睛看著安爭:「你不是說你一個人就能頂的上一個大家族嗎?那就證明給我看看,你是怎麼一個人頂的上一個大家族的。」

    「殺了他。」

    他指了指安爭,那笑容如魔鬼:「你永遠也不會明白大家族為什麼可以稱之為大家族,那不僅僅是財力上的事,我隨隨便便就能召集一大批手下。甚至無需親自動手,只是坐在這裡看著,看著你怎麼一刀一刀的被我的手下剮成碎片。我知道你不過是囚欲之境的修為,雖然在你這個年紀能有如此境界也算是了不起了,但天下之大,可不只是你眼睛裡看到的那些。」

    安爭看了看四周圍上來的修行者,也笑了笑:「我眼睛裡看到的,是你永遠也達不到的高度。」

    赫連小心做了個請的手勢:「來吧,證明給我看你剛才說的不是大話。」

    他的話還沒說完,安爭突然出現在他身前,一拳轟向他的臉。赫連小心原本坐在椅子上看熱鬧一樣看著自己手下將安爭團團圍住,他根本就沒有想到安爭居然能瞬移過來。兩世雙生樹帶給安爭的速度,就算是尋常小滿境的強者都跟不上。

    當赫連小心反應過來的時候,安爭的拳頭已經到了他的臉前邊了。

    眼看著安爭這一拳就要砸中的時候,赫連小心忽然一張嘴,一條黑蛇從他嘴裡鑽出來,張開嘴朝著安爭的拳頭咬了過去。

    這一下變故太過突然,黑蛇出來的速度太快,而安爭的拳頭依然向前,對向而行,速度更快。

    啪的一聲,黑蛇張開的最直接將安爭的整個拳頭都咬了進去。兩根鋒利的毒牙刺在安爭的手腕上,可是......那啪的一聲,是毒牙被崩斷的聲音。

    安爭的肉身之強,遠超赫連小心的預計。他以為安爭只是囚欲之境的修為,所以並沒有把安爭放在眼裡。這黑蛇是他體內的妖種,知道的人並不多。可是先後被玄庭和尚和風秀養看破,他索性也就不在隱藏。再說剛才安爭這一拳實在來的太快,瞬移的速度即便他修為境界比安爭要高上不少,依然沒有反應過來,情急之下也只能召喚出體內的妖種。

    安爭的肉身,可是堪比齊天的。

    「這就是你的妖種?」

    安爭突然出腳,一腳蹬在赫連小心的胸口上,然後身子向後猛的一拉!

    那條黑蛇硬生生被安爭從赫連小心的體內拽了出來,可是安爭沒有想到的是,這黑蛇之長居然如此恐怖。他向後翻出去足有三米遠,黑蛇的身體居然還在赫連小心體內。

    赫連小心張著嘴,眼神陰冷的看著安爭。

    黑蛇忽然加快了向外躥的速度,在半空之中繞了一圈勒住了安爭的脖子。然後黑蛇的身子驟然收緊,安爭立刻就覺得呼吸一陣困難。安爭的手腕一翻,之前杜瘦瘦從暮雲那搶過來的青銅劍出現,切在黑蛇的身上。黑蛇的鱗甲居然堅固到連青銅劍都不能刺穿,要知道即便是杜瘦瘦的紫金品石殼鎧甲都能被這青銅劍刺穿了。

    青銅劍在黑蛇的鱗片上摩擦出一片火星,雖然沒有割破,但黑蛇顯然是感受到了恐懼,身子收的更緊了。

    四周那些赫連小心的手下見安爭被困住,立刻衝了上來。

    一個修行者一拳砸向安爭的後腦,可拳頭還沒到,就被突然出現的聖魚之鱗旋轉著將他的身體切割成兩片。血一下子灑出來,瀑布一樣把安爭背後都染紅了。

    九片聖魚之鱗圍著安爭旋轉,好像九個螺旋槳一樣大開殺戒。那些修行者剛近身就被聖魚之鱗直接絞碎,屍體在安爭身邊堆積的越來越多。安爭發現,聖魚之鱗的數量越多,能發揮出來的力量也就越強大。九片聖魚之鱗的力量,比八片的時候幾乎大了一倍!

    被聖魚之鱗絞殺的修行者,其中不乏和安爭修為境界差不多的囚欲之境高手。可是同級別之下,安爭簡直就是任意碾壓。

    哪怕安爭被黑蛇緊緊的纏著脖子,那些修行者還是沒有一個能近身的。可是四周的修行者數量不下上百個,不怕死一樣前赴後繼的撲過來。

    安爭身邊飛旋著的聖魚之鱗絞肉機一樣,把那些修行者一個一個的放翻。

    四周遠遠圍觀著的人全都看傻了,這樣凶狠的殺戮在車賢國可並不多見。那些人嚇得臉色發白,可是在不要命的好奇心驅使下,就是不肯逃離,都躲在遠處看著。尤其是之前從檀隱樓出來的那些人,他們猜到了一會兒一定會有一場惡戰,只是沒有想到這惡戰如此的凶殘。

    倒下去的屍體都是碎的,沒有一個人落下全屍。血在地面上向四周蔓延,很快方圓幾十米之內都被染成了紅色。血腥味開始散發出去,鑽進每個人的鼻子裡。

    赫連小心看著那些手下撲過去然後死掉,眼神越發的冰冷。他沒有想到安爭居然這麼難纏,自己抓住了安爭,而那麼多人圍攻之下居然沒有一個人能靠近安爭的!

    他抬起左手,袖口裡一條黑色的蛇尾伸了出去。在半空之中,蛇尾變成了尖銳的黑色長劍。蛇劍在半空之中蜿蜒著前行,然後突然加速,朝著安爭的眼睛刺了過去。

    安爭要分心對付那些修行者,脖子上被勒住的越來越緊,窒息感越來越強烈,視線都開始變得有些模糊。這黑蛇的身體太過堅韌,不管是聖魚之鱗還是那把青銅劍,都沒辦法將其斬斷。

    眼看著蛇尾劍刺了過來,安爭手裡的青銅劍往上一挑,噹的一聲把蛇尾劍彈開。可是就在蛇尾劍彈開的瞬間,蛇尾上忽然噴射出無數的黑色毒針。這些毒針只有頭髮絲粗細,手指長短,速度快的根本沒有辦法躲避。安爭心念一動,一片聖魚之鱗擋在自己面前,剩下的八片聖魚之鱗旋轉著朝著赫連小心斬了過去。

    赫連小心冷哼一聲,右手伸出來,竟然變成了玄龜的頭。

    玄龜出現,張開嘴發出一聲很尖銳的叫聲。然後一個巨大的龜殼虛影出現,將赫連小心籠罩進去。急速旋轉著的聖魚之鱗打在龜殼上,激盪出一片一片的火星。這龜殼虛影居然堅固的讓人咋舌,以聖魚之鱗的威力竟是無法攻破。

    此時的赫連小心樣子看起來格外的恐怖,嘴巴裡伸出來一條手腕粗細的黑蛇,已經伸出來四五米長。左手變成了黑蛇的蛇尾,右手化作了玄龜的頭。這妖種讓他變成了一個堡壘,既有玄龜堅固的防禦,又有黑蛇強大的攻擊力。

    九幽魔鈴出現,化作九座巨塔從天空之上狠狠的砸了下來。

    轟!

    龜殼虛影保護之下的赫連小心,直接被砸的鑲嵌進了大地之中。可是即便是九幽魔鈴,依然沒有將龜殼虛影攻破。

    吱吱吱的聲音越發的刺耳,安爭的脖子幾乎都要被勒的斷了。已經無法呼吸,安爭只能憋氣戰鬥。

    赫連小心張嘴往外一噴,黑蛇飛了出去將安爭一圈一圈的纏繞起來。安爭整個人都看不見了,好像一個巨大的黑色陀螺一樣被黑蛇帶著旋轉著。

    赫連小心快步往前走,他身體外面的龜殼虛影好像重型坦克一樣把前面和周圍的東西全都撞開了。他向前疾衝,巨大的虛影也隨之向前,重重的朝著安爭撞了過去!

    「螻蟻,你給我去死!」
V123210 發表於 2018-5-27 22:15
第三百三十四章 再現九罡天雷

    龜殼虛影保護下的赫連小心如同一座整體向前激動的堡壘一樣,將地面豁開,大街兩側的建築物都被撞的粉碎。而那些以為站在屋頂上就不會被牽扯到的圍觀者,全都被撞飛了出去。不少人被埋在了瓦礫之下,哀嚎聲立刻就響了起來。

    安爭的身子被黑蛇圍繞了好幾圈,整個人都已經看不見了。與此同時,黑蛇盤繞的過程之中帶著安爭急速的旋轉,若是換做別人可能早就已經眩暈窒息而死。

    可是安爭有著遠超尋常修行者的體魄,雷池淬煉,再加上凰曲丹爐以煉製紫品神丹的方式淬煉,他的肉身之強,甚至超過了一般的小滿境修行者!

    轟的一聲!

    被黑蛇纏繞的安爭被赫連小心撞飛了出去,可是九片聖魚之鱗飛旋著追上,在安爭背後墊了一下。九片聖魚之鱗組成了一堵牆,將安爭穩穩的攔住。

    可黑蛇卻在這一瞬間開始變大,巨大的舌頭從縫隙裡鑽出來,蛇身開始一點點的退下去將安爭的頭露了出來。然後黑蛇猛的往下一吞,將安爭的腦袋一口咬了進去。

    可是就在這時候,黑蛇居然變得發紅了。

    然後黑蛇的身子開始劇烈的扭動起來,好像安爭身上有它的什麼天敵似的迅速的抽離。可即便是已經逃開,但它的身體還是變得越來越紅,好像被燒紅了的鐵一樣,竟是出現了似乎要融化的跡象。

    黑蛇不得不退後,安爭的身子重新出現。

    安爭的手裡,舉著一輪太陽。

    那是能夠融化一些的正道純陽,能將所有黑暗驅逐,能將所有邪惡鎮壓。那是來自正氣的力量,非王氣,非霸氣,非戾氣,但是兼而有之。所謂正氣,不僅僅是光明和柔和之力,還有著能滅殺一切的暴力!

    「妖種。」

    恢復了呼吸的安爭臉色逐漸恢復了平和,他深吸一口氣,看著不遠處的赫連小心:「赫連家的人到了四十歲之後就會出現異變,以至於體內的血脈之力開始變得淡薄下來。我猜著,這妖種就是你們赫連家的人,為了讓你多活一些年,也為了讓你能夠延續血脈之力,所以才把妖種置於你的體內吧。」

    「可是這種東西,本就不該存在。」

    安爭大步前行,手裡的正道純陽變得越來越明亮。四周的那些碎裂的磚石,竟然被烤的發紅然後變得圓滑起來,如同晶石。安爭走過的每一步,大地都變的通紅,然後原本坑坑窪窪的地面變的平滑起來,鏡子一樣。

    安爭一直往前走,而站在安爭對面的赫連小心看安爭的時候,安爭和平滑地面上的倒影,好像在顛倒世界的兩個人同時前行一樣。

    赫連小心的心裡竟然出現了恐懼。

    可是這種恐懼,是他決不允許出現的。對於一個修行者來說,一旦內心之中出現了恐懼就說明心境已經開始不穩。對於赫連小心來說,擊殺一個敵人,遠不如穩住自己的心境重要。可是,這兩點並不衝突。殺了安爭,也就穩住了心境。

    「你以為自己能贏?!」

    赫連小心一抬手,那條被燒的通紅的黑蛇急速的游回來,在他身後盤繞著,蛇頭立起來。那黑色之大,彷彿是一座房屋似的。盤繞在赫連小心的身後,讓他看起來格外的陰森恐怖。

    「你在我眼裡,永遠只是螻蟻。不只是你,任何一個覺得自己可以成功的寒門子弟,在我眼裡都是螻蟻。你們這些自命不凡的傢伙,也只能靠所謂的努力和拼爭來讓自己變得強大一些。然而,我從一出生就站在了你們這樣的賤種一輩子也無法企及的高度,就算你知道我的一些秘密又怎麼樣?」

    他張開手臂:「就算全天下都知道我的秘密又怎麼樣?這個世上,最令人恐懼的還是力量。」

    他伸手往前一指,黑色的巨蛇忽然向前躥了出去,彈射的速度之快讓人的眼睛根本跟不上。在半空之中,黑色的巨蛇忽然化作了一條黑色的大槍,槍尖上還閃爍著那種劇毒的藍幽幽的光芒。而赫連小心右臂上的玄龜,化作了一面盾牌,掛在了他的胳膊上。

    赫連小心左手持黑色長槍,右手持玄龜之盾朝著安爭衝了過去:「你終究只是賤種!」

    轟的一聲!

    赫連小心還沒有衝過來,頭上九座旋轉著的黑塔墜落下來,重重的把他砸在了下面。可是赫連小心的龜殼虛影依然強大,硬生生扛著九幽魔鈴的鎮壓。雖然赫連小心的腳步變得沉重起來,但是一步一步靠近安爭。

    安爭的右手是越發璀璨光明的正道純陽,而他的左手裡電芒開始閃爍,一條一條的電流圍繞著他的手臂。

    「你剛才說,普通人的拚搏永遠也無法企及你們出生就在的高度嗎?」

    安爭一步一步往前走,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

    「可是你忘了,大羲有一個明法司,明法司首座方爭就是一個普通人出身,靠著自己一步一步走到那個高度的。而那個高度,即便是你們赫連家的家主都要仰望。你也忘了,當初你在方爭面前的時候,是一種什麼樣的謙卑姿態。」

    安爭一字一句的說道:「每個人都不是螻蟻,只要肯努力,只要肯拼,只要堅守自己內心之中的正道,任何一個人都能登上高處。你算什麼?你只不過是享受著你父輩祖輩帶給你一切而已。對於家族來說,你只是第三代,第四代,甚至第無數代享受祖先成果的人而已。而每一個努力的普通人,都有可能成為家族的初代強者!」

    「第一代!」

    安爭右手的長到純陽和左手的電芒同時向前,然後安爭的雙手猛的合攏在一起。無數條劇烈的電流匯入了正道純陽之中,一種安爭從青銅巨門之後尋找回來的力量逐漸充滿了他的身體。那種力量,叫做一往無前。

    曾經的安爭,有一種滅殺一些妖邪惡魔的自信。

    那種自信,用力量轉換出來叫做九罡天雷!

    九條劇烈的電芒匯入了正道純陽之中,正道純陽原本明亮的原色和璀璨藍光的電流匯聚在一起之後,竟是逐漸變成了淡淡的紫色!

    遠處圍觀的人一陣驚呼:「那是......那竟然是紫品功法嗎?!」

    「我的天!這個少年究竟是什麼來歷啊,怎麼會如此的強大!」

    「那是紫品功法嗎?」

    「神啊,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紫品功法。真是想不到,有生之年我居然還能見到這麼神異的功法!」

    也有修為高深的人搖頭:「不,那還不是紫品功法。只是兩種玄妙的功法強行融合在一起之後,已經接近紫品功法了。雖然不是,但是這個少年足以讓人刮目相看!想想吧,整個天下能有幾個少年具備他的實力?!莫說是在咱們車賢國,就是在號稱修行者最多的大羲,只怕也找不出幾個吧。」

    「那個叫赫連什麼的人應該就是來自大羲的大家族,可是在安爭面前,簡直沒有一點優勢啊。」

    「看到了嗎!我就堅信,只要努力,只要拚搏,咱們雖然出身沒有那些大家族的人高貴,但是咱們終究也能成為強者!」

    安爭大步前行,手掌之中的淡紫色光團之中游動的九條電流,如同在天穹之中盤繞飛行的九條神龍。

    「你到底是誰!」

    赫連小心的臉色已經完全變了,慘白無比。

    他曾經見到過大羲明法司首座方爭出手,那具備毀天滅地一樣威勢的九罡天雷就是他的噩夢。他曾經不止一次的幻想過,自己是否也能擁有那樣恐怖的力量。可是現在,一個窮苦小子出身的普通人,居然已經無比的接近那種力量了。雖然安爭手裡的力量還遠遠比不上方爭的九罡天雷,可那種沒有人可以阻擋的威勢,讓他心裡的恐懼被無限度的放大了。

    「我是安爭。」

    安爭雙手往上一舉,九罡天雷在他頭頂上散發出令人畏懼的氣息。

    「我是來自滄蠻山罪惡之城幻世長居的一個普通人,我沒有你顯赫的背景,身後也沒有什麼大家族。但你即便擁有這些,即便你在家族傾力培養之下達到了小滿境的高度,但我依然可以將你鎮壓!」

    安爭單手舉著淡紫色的九罡天雷,另一隻手往前一指,九幽魔鈴旋轉著飛過去,形成九座魔塔將赫連小心圍繞起來。安爭的身子緩緩升起,如同天神一樣俯瞰著赫連小心:「我說過,你靠整個家族培養出來的力量,也不及我一個人得到的力量!」

    山河圖尺出現,在九幽魔鈴的配合下,進一步將赫連小心禁錮。

    赫連小心即便有著玄龜,依然寸步難行,整個人都好像變成了石頭一樣一動也不能動。

    安爭的身子從高空之中俯衝下來,手裡的九罡天雷朝著赫連小心的頭上按了下去。

    「我不會死!」

    赫連小心抬起頭發出一聲咆哮,然後轟出了最強一擊。在他身後,一隻巨大的龜蛇同體的妖獸虛影出現。如他一樣,仰天發出一聲嘶吼。

    九幽魔鈴上一陣音波激盪了出去,方圓幾里之內所有人都被音波和強光震的暫時失明失聰,看不到也聽不到。

    轟!

    九罡天雷暴戾的轟在了赫連小心身上,一個巨大的淡紫色光團以赫連小心為中心開始向四周席捲了出去。光團之中,好像還有密密麻麻的光箭在來回激射似的。所有被捲進了光團之中的東西全都變成了齏粉,方圓三百米之內,直接被摧毀成了荒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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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五章 仙宮之門

    那無法形容的力量將方圓至少三百米之內的一切摧毀,所有的建築都被光團捲了進去然後化作了砂礫。大街上鋪著的石頭變成了碎末,所有的花草樹木也一樣都粉末化了。

    九罡天雷的巨大威力之下,似乎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抵擋。

    那抬起頭向天嘶吼的龜蛇同體的妖獸發出一聲不甘的嘶吼,然後巨大的虛影在九罡天雷之下變得淡了下去,最終消失的無影無蹤。

    赫連小心的肉身被直接轟碎了,碎裂的肉身被力量激盪的飛了出去,灑了一地。

    當塵煙散去之後,所有在遠處圍觀的人才發現,那差不多一里範圍之內已經變成了荒漠。什麼都沒有了,那種威力之下,沒有任何東西能夠生存下來。哪怕是大羲大家族赫連家傾盡全力培養出來的赫連小心也一樣,哪怕他身體裡有著別人不瞭解的強大妖種也一樣抵擋不了。

    這就是曾經的安爭的力量,雖然這力量,安爭現在掌握的只是曾經的極小極小的一部分。

    那還不是真正的紫品功法,但已經十分接近了。

    處在風暴中心的安爭看起來像是一尊從天而降的天神,讓每一個看到他的人都心生畏懼。那少年在這一刻,將會成為很多人此生都不會遺忘的回憶。

    淡紫色的光團以安爭按下去的地方為中心,向四周狂暴的席捲。光團擴大,所過之處全都被摧毀成為齏粉。那頭巨大的玄龜虛影,居然也沒能承受住這仿似天威的一擊。赫連小心的肉身似乎被徹底炸碎了,紛飛出去,灑落一地。

    可是安爭沒有注意到,在席捲的風暴之中,有一條黑色的小蛇鑽進了砂礫之中,如同蚯蚓一樣在地下穿行,但是速度極快,迅速的離開了這一片地方。差不多三百米範圍內已經沒有任何東西了,城市之中突然出現了一片荒漠。

    安爭站在那看向四周,雖然沒有看到那條黑色的小蛇游離,但他確定赫連小心沒死。那還沒有完全成功的九罡天雷沒有真正的感受到抵抗的力量,所以安爭知道赫連小心一定是用什麼法子逃走了。赫連小心的年紀比安爭大不了幾歲,在家族的傾力培養和用無數的珍寶填鴨一樣的催熟之後,幾乎達到了小滿境的高度。

    可是安爭手裡的法器,功法,還有他自身的強大,雖然還是在囚欲之境,可是戰勝小滿境一品的修行者已經沒有什麼懸念。

    赫連小心沒有死,這讓安爭心裡有些擔憂。赫連小心威脅他的那些話絕對不是說說而已,赫連家也確實有那麼大的力量派人去燕國威脅到曲流兮她們的安全。現在唯一讓安爭覺得事情還不算那麼壞的因素就是......赫連小心身邊的人已經死光了。只要在他離開之前,將他追上,那麼還能阻止。

    所以安爭幾乎沒有在原地停留,而是朝著城外衝了出去。

    孔雀城外三十里,一個巨大的沙丘之上。盤膝而坐的赫連小心臉色有些發白,他緩緩的睜開眼睛看向孔雀城那邊,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倒是小瞧了你,只是你也小瞧了我。」

    他那隻看起來白淨漂亮的手從袖口裡伸出來,指尖觸碰到沙子上。一條黑色的小蛇從沙子裡鑽出來,然後從他的指尖鑽進了他身體之中。

    「這一趟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該是回家的時候了。」

    他打了個響指,那巨大的沙丘晃動了幾下,然後玄龜那碩大的頭顱從沙丘下面抬起來,沙子水流一樣落下。玄龜回頭看了赫連小心一眼,赫連小心微微點頭:「走吧,損失了一個玄蛇分身,不過這一趟的目標已經完成,咱們該回去了。」

    玄龜晃動了一下腦袋,四條腿從沙丘之中抽離出來,然後開始向前劃行。它的四肢很大,劃動起來仿似四條巨大的船槳一樣。身子貼著沙漠表面,迅速的衝了出去。

    坐在玄龜背上的赫連小心手裡出現了一個玉珮,這是他的空間存儲法器。他將神識探入玉珮之中,觀察自己剛剛從檀隱樓搶到的那件東西。那件他和安爭爭奪的青銅鼎,而他此行的目的正是這這個東西,而非安爭。

    他用和安爭之間的爭執和拚鬥,成功的轉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將這件東西帶了出來。

    「一群白痴。」

    赫連小心將神識從玉珮之中收回來,嘴角掛起一抹冷笑:「真的以為我會對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那麼在意?我在意的是這寶鼎啊......只要找到了仙宮遺蹟,我就有可能破除體內的血咒。一群無知的人,以為仙宮只不過是傳說而已......等我從仙宮歸來之日,就能成為真正的強者了。」

    他抬起頭看向天空:「仙......曾經最強大的存在。」

    可就在這時候,他的眼神微微一凜:「陰魂不散!」

    他猛的回身,看到遠處沙漠之上好像有一艘小舟正在破浪而來。那小舟的速度奇快,竟是比玄龜還要快一些。赫連小心眼力過人,雖然離著很遠,依然看清楚了站在小舟之上的安爭。

    「看來進仙宮之前,真的應該把所有的隱患都滅除才對。」

    「玄龜,停下。」

    赫連小心吩咐了一聲,那巨大的玄龜隨即停了下來。玄龜轉身,朝著安爭的方向,眼神裡都是殺意。

    與此同時,孔雀城裡,杜瘦瘦和陳少白兩個人聽說檀隱樓那邊打起來了,擔心安爭,連忙趕了過去。見到那觸目驚心的戰場,兩個人都嚇了一跳。找看到的人問了一下,得知安爭往城外衝了出去,兩個人也往城外趕。

    而就在安爭追上赫連小心的地方相隔不到一里路遠的地方,盤膝而坐的風秀養緩緩的睜開眼睛,臉色看起來好了不少。他手裡原本緊緊攥著的那根枯木,完全化作了灰塵,被風一吹就消散無蹤了。風秀養低頭看了看那吹散的木屑,眼神裡有些遺憾。

    他站起來,看到遠處安爭和赫連小心,微微楞了一下:「原來都藏了本事,不過我欠你一條命,那就幫你一次好了。」

    他腳下一點,白衣飄飄,朝著安爭那邊掠了過去。

    陳少白,杜瘦瘦,安爭,風秀養,在加上一個赫連小心,在城外這個地方似乎一場年輕人之間的戰爭一觸即發。可遠不止他們幾個,還有更多的人朝著這邊匯聚過來。而事實上,趕過來的每個人的目標都是赫連小心。當然,安爭,杜瘦瘦,還有風秀養三個人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這些趕過來的人,全部來自大羲。

    這些人,沒有一個出身不如赫連小心。

    「失算了嗎?」

    玄龜警惕的看向四周,讓赫連小心臉色有了變化。玄龜和他血脈相通,玄龜感受到的危險他也一樣感受的到。

    「是誰走漏了消息?」

    他連著自言自語的兩句,然後將青銅鼎取了出來。

    「若僅僅是安爭他們到還罷了,楊家,李家,澹台家,還有寧家......」

    赫連小心的眉頭皺的越來越緊,因為他知道來的這些人都不是自己可以輕易應付的。他不知道為什麼消息會洩露,也不知道這些家族的人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車賢國。可是那一陣陣的恐怖氣息讓他很清楚,來的人都是絕對的強者。

    他低頭看著手裡的青銅鼎,忽然長嘆一聲:「與其被你們圍攻搶奪,那不如機會均等。大家都進去好了,看看誰的機緣更好,氣運更大!」

    他從玉珮裡取出另外一件東西,看起來也是一件青銅所造的東西,模樣像是一顆丹藥似的,紫光流轉。這東西雞蛋大小,渾圓晶瑩。他盤膝坐在玄龜的後背上,往四周看了看,那些強者的氣息已經越來越濃烈了。

    「打開吧,失蹤已久的仙宮之門。」

    他將那顆紫光繚繞的珠子放進青銅鼎裡,那珠子居然沒有掉進鼎種,而是懸空漂浮在鼎中心位置。當那珠子進入鼎中的一瞬間,青銅鼎上一團耀眼的紫光向四周席捲了出去。紫光輻射的範圍極大,將所有靠近過來的人全都捲了進來。不僅僅是沙漠之中的人,哪怕是天空上的人也一樣都被紫光捲入。

    一時之間,一條紫光形成的龍卷出現,在沙漠裡掀起來一片滔天沙浪。方圓幾十里內的地形都被改變了,沙子被吸引過來,在紫光龍卷四周形成了一圈沙牆。隨著紫光龍卷越來越強烈,沙牆的高度也越來越恐怖。到最後,幾乎形成了一個火山口似的形狀。龍卷在裡面,沙牆形成了山。

    包括安爭他們在內,到底多少人被紫光龍卷捲了進去誰也不知道,就連赫連小心也不知道。

    安爭感覺自己身體好像被撕裂了一樣,巨大的撕扯的力量連他這樣的肉身強度幾乎都無法支撐。後來還是靠著九片聖魚之鱗形成的保護層才度過了這個時期,即便如此,安爭的身體表面依然出現了密密麻麻的小口子,皮膚破損的十分嚴重。

    連他都這樣,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被紫光龍卷捲進去的時候承受不住那撕扯的力量而粉身碎骨。

    安爭在聖魚之鱗的保護下感覺自己好像在海底的劇烈暗流之中來回衝撞一樣,非但有撕扯的力量,還有一股幾乎無法抵抗的壓力。這股壓力之大,讓他的骨骼都在發出咔咔的聲響。

    可能就連打開了仙宮之門的赫連小心都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可對於他來說死的人越多越好。

    安爭隱隱約約的好像聽到了赫連小心的狂笑喊聲,毛骨悚然......

    哈哈哈哈!你們不都要跟來嗎?那就進來吧。這是打開仙宮遺址的大門,當初只有修為到了仙境的人才能進入。沒有至寶保護,你們根本就承受不住那壓力。縱然仙宮已經破損,當初只有仙才能進入的禁制也破損,但依然不是你們這些凡夫俗子可以抵抗的。

    仙宮?

    安爭感覺聖魚之鱗好像是撞到了什麼,四周立刻變得安靜了下來。

    當他試探著打開聖魚之鱗的時候,看到了無比恐怖的一幕。
V123210 發表於 2018-5-27 22:16
第三百三十六章 自相殘殺

    安爭被九片聖魚之鱗保護著,才能從那無比巨大的撕扯之力之中挺過來。可是四周的連續不斷的哀嚎聲,讓安爭的心裡一陣陣的發寒。他沒有想到四周居然會有那麼多人突然出現,也不會想到突然之間就被帶進了莫名其妙的地方。而看不到的地方,似乎還有很多未知的凶險在等著他。

    他試探著將聖魚之鱗打開,聖魚之鱗呈現防禦陣型圍繞在他身邊。

    當安爭看到外面的時候,被眼前恐怖的一幕嚇了一跳。

    到處都是死屍,殘肢斷臂。更為詭異的是,這些屍體明明都已經破損不堪了,但居然是按照人本來的形狀擺放在一起的。也就是說,經過外面那恐怖的紫光龍卷之後,至少有數百人被殺。而這些死者都是修為不俗的修行者,其中最弱的也達到了須彌之境巔峰。可是這些人,可能連一秒鐘都沒能堅持就被紫光龍卷的撕扯之力切開了。

    但是屍體的碎塊卻詭異的被某種力量重新區分出來,然後按照人的形狀重新擺好。

    安爭小心翼翼的走到其中一具屍體旁邊看了看,仔細看過之後才發現,屍體至少碎裂成了幾千塊,每一塊都是薄薄的一小層。然後又一層一層的黏貼回來似的,看起來格外的恐怖。

    讓安爭安心的是,他在屍體之中走了一一圈,沒有看到自己熟悉的人。

    在聖魚之鱗的保護下,安爭打量著四周的環境。

    看起來這地方像是一個什麼宮殿的入口,是一個小廣場,面積並不是很大。安爭轉身,看到身後位置不遠處就是宮殿的門口,門口是九層台階。在門口兩邊擺放著四個石像,都是認不出來是什麼東西的妖獸。但每個石像都是坐姿,右前爪下面都踩著什麼東西。安爭保持著查案的習慣,所以對細節之處觀察的尤為仔細,他發現那些石像腳下踩著的東西都不一樣。

    宮殿是建造在一座叢林之中,四周都是高大的幾乎看不到頂的巨木。安爭呼吸的時候就感覺到了,這裡的天地元氣格外的充沛,連呼吸都是修行。

    難道所有人都死了?

    安爭再次走了一圈,在屍體之中沒有發現赫連小心。

    難道活著進來的人被某種無形的力量分散到了不同的地方?還是說其他人已經先一步進入了宮殿之中?

    安爭看著那宮殿的入口,很大。整個入口好像是一大塊石頭整體挖空雕刻出來的,左邊的立柱上雕刻的是青蓮,右邊的立柱上雕刻的是紫蘿。

    安爭忽然反應過來什麼,向後退出去很遠再看,才發現那根本不是什麼宮殿,而是一座巨大到無法形容的門樓。這門樓之大,僅次於安爭在自己夢境裡見到的青銅巨門。因為離著遠了,所以這門樓的全貌也就看的出來。在門樓上面有一塊石刻的巨大的匾額似的東西,不過一道劍痕將匾額貫穿,最前面的那個字已經看不出來是什麼,後面的兩個字依稀能分辨出是......天門。

    天門?

    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仙宮?這裡就是仙宮的入口?

    此時已經別無選擇,只能進去看看。進入這是赫連小心打開了什麼導致的,所以安爭確定要想出去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到赫連小心。不管赫連小心是被送到了其他地方,還是已經先進去了,都只能繼續往前走。

    安爭深吸一口氣,將聖魚之鱗環繞的範圍縮小了一些,然後進入了那巨大的門樓之中。門道很長,裡面乾燥的灰塵的氣味很濃,似乎已經太久沒有人進入過這裡了。安爭發現門道兩側的牆壁上都是各種兵器留下的痕跡,石頭上千瘡百孔。這門樓的過道之中曾經有過一場惡戰,不知道多少人戰死在這裡。

    石頭門樓上的劍痕依然可以看到,那些屍體或許早已經化作了灰塵。

    腳下的塵土很厚,踩在上面和踩著厚厚的落葉的感覺差不多。可是安爭卻不由自主的想到,會不會腳下踩著的這塵土,其實就是一具一具白骨?

    門道足有幾十米長,安爭小心翼翼的走到門口盡頭,發現門樓後面是一條長長的寬闊的大路......曾經是。

    但是現在,這條路已經破損的極為嚴重了。應該是被某種強大的力量轟擊之後,路已經斷斷續續。而可怕之處在於,路是懸空的。所以這裡曾經應該是一座看不到盡頭的長橋,橋身已經破損不堪,但依然漂浮著,差不多維持著原來的模樣。不過因為破損太嚴重,安爭要想過去,就必須踩著那些隨時都有可能掉落的石頭。

    長橋下面是一片虛無,誰也不知道掉下去會是什麼後果。

    整座長橋都是漢白玉所造,橋身兩側的白玉欄杆倒是保存的還算完好。橋面的裂痕大大小小,有的長達幾十米,有的一步就能跨過去。安爭沒敢大意,戒備著四周,順著白玉欄杆往前面走。

    足足走了差不多半個時辰,這長橋才算到了盡頭。長橋四周是白雲繚繞,不過安爭卻感覺的出來那根本不是真的白雲,而是某種力量拘禁在這個地方的懸浮物。不過若是從地面往上看的話,絕對不會懷疑這白雲的真實性。安爭伸手就能觸碰的身邊最近的雲朵,可出於安全考慮,他還是收起了自己的好奇心。

    長橋盡頭,路分三條。

    正對著長橋的路最寬最直,左右分別還有一條看起來稍微窄一些的路。和在門樓立柱上看到的石刻一樣,左邊的路兩側有宮燈,宮燈立柱上雕刻的是青蓮。右邊的路也有,宮燈立柱上雕刻的是紫蘿。

    中間最寬的路,兩邊的宮燈上雕刻的都是一把劍。

    安爭有些猶豫,不知道該怎麼選擇。

    就在這時候,他依稀聽到了正對面那最寬的路彷彿有廝殺之聲。安爭只能選擇向前,因為他必須找到赫連小心。順著前面的喊殺聲,安爭迅速的靠了過去。聲音越來越大,但是霧氣也越來越大,喊殺聲明明就在附近,可是什麼都看不清楚。

    「迷陣?」

    安爭忽然反應過來,這霧氣並不是真的霧氣,而是一種法陣。一定是前面進來的人不小心觸發了什麼機關,法陣將進來的人全都困了進去。而這法陣之中也不知道有什麼殺招,誰也不知道自己在和什麼搏鬥廝殺。

    就在這時候,安爭敏銳的感覺到身體一側的霧氣有了細微的波動,他立刻向後退了出去,然後就看到一件很長的法器迅速的刺穿了迷霧,如果安爭沒有移動的話,那東西肯定刺在他身上。

    「老子殺了你們這些妖魔鬼怪!」

    有人喊了一聲,然後胡亂的揮舞著那長長的法器衝了過來。

    「胖子?」

    安爭愣愣的叫了一聲:「你......你他媽的怎麼在這?」

    揮舞著海皇三叉戟殺出來的杜瘦瘦也是一臉懵波一,看到安爭之後愣了好一會兒,然後把手裡的海皇三叉戟一扔,衝過來就是一個熊抱:「哈哈哈哈,胖爺就說你命大死不了,哈哈哈哈,我總算找到你了。」

    安爭被抱的有些出不來氣,等杜瘦瘦激動平息了之後安爭問:「這不是做夢?你是怎麼進來的。」

    杜瘦瘦道:「我和陳少白擔心你,追出孔雀城,可是不知道怎麼了,就被一陣奇怪的龍卷給捲了進來。若不是陳少白身上有一件很厲害的法器,我們倆可能在龍卷裡就被幹掉了。然後就莫名其妙的到了這莫名其妙的地方,我和他急著找你,不知道怎麼就走到這了。突然之間出現了一片大霧,什麼都看不見,然後就有人突然向我們出手。」

    他往左右看了看:「也不知道陳少白去哪兒了。」

    安爭道:「倒是不用擔心他,他身上帶的魔器比我身上帶著的法器還要多。」

    杜瘦瘦嗯了一聲:「那傢伙真是神秘兮兮的,也不知道什麼來路。不過挺義氣,被龍卷捲進來的時候,我的石殼鎧甲幾乎都承受不住了,若非是他一把抓住我,可能我已經死了。」

    安爭將聖魚之鱗的防禦範圍擴大,護著他和杜瘦瘦兩個人。九片聖魚之鱗旋轉著飛在兩個人身體外面,像是一圈堅固的城牆。

    「咱們繼續走,如果找不到赫連小心的話,咱們可能出不去。」

    「原來是那孫子搞的鬼。」

    「襲擊你們的是什麼?」

    「不知道是什麼人,都挺厲害的。」

    兩個人一邊說話一邊小心翼翼的往前走,走了大概幾分鐘之後安爭又停下:「不對勁......咱們根本就是在繞圈。」

    「你怎麼知道?」

    安爭低頭指了指腳下踩著的地方:「我剛才就站在這,地面上有一條劍痕。」

    杜瘦瘦罵了一句:「這他媽的什麼鬼地方!」

    剛罵了一句,忽然上空一股颶風出現。在濃霧上邊,隱隱約約好像有一頭巨大無匹的凶獸出現。安爭一把拉住杜瘦瘦,看到旁邊不遠處有一片石頭,兩個人躲在了石頭後面,透過頭頂上的縫隙往外看。

    颶風過後,濃霧被吹散。天空上漂浮的根本不是什麼凶獸,而是一艘看起來足有百米長的巨大戰艦!

    戰艦上,身穿鐵甲的武士威風凜凜的站在那,之所以出現颶風,正是戰艦兩側劃動的船槳導致的。戰艦飛在眾人頭頂緩緩的過去,那戰艦上恐怖的氣息讓每一個人心裡一陣陣的發憷。在戰艦的一側,雕刻一個巨大的寧字。

    「大羲寧家。」

    安爭輕輕的說了一聲。

    杜瘦瘦壓低聲音問:「寧家?什麼來頭?」

    「如果說赫連家族勉強算得上豪門,那寧家就是真正的豪門。赫連家和寧家相比,如同螞蟻和大象的對比。」

    安爭抬起頭看向那戰艦,眼神裡都是迷惑。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怎麼連寧家的洪荒戰艦都出動了?」

    那戰艦上最尋常的一個甲士,也具備囚欲之境的修為。

    兩排巨大的船槳劃動,戰艦從高空經過。迷霧被驅散,人們才發現迷霧之中根本就沒有什麼機關,而是被捲進迷霧之中的人在自相殘殺。地上倒著很屍體,血肉模糊。
V123210 發表於 2018-5-27 22:16
第三百三十七章 我們是打劫的

    那艘巨大的戰艦在頭頂上緩緩飛過的時候,給每一個人心裡都造成了巨大的壓迫感。而那戰艦上分列兩邊的甲士,隨隨便便一個也都有囚欲之境的修為。那是真正的大家族才能具備的戰爭機器,一艘戰艦就能將一個普通的宗門夷為平地。

    在幽燕十六國之中夾雜著的那些小勢力,例如燕國和趙國夾縫裡生存的中山國,人口不過數萬而已。這樣的戰艦,一艘就能將其滅國。

    杜瘦瘦抬頭從石頭縫隙裡看著那戰艦逐漸遠去,忍不住讚歎道:「真是牛逼的厲害啊,老子將來也要搞這麼一艘戰艦開回幻世長居城裡去,讓那些王八羔子見了就嚇破了膽。」

    安爭拍了拍杜瘦瘦的肩膀:「別急,以後咱自己造一艘,比這個還大還霸氣!」

    杜瘦瘦使勁兒點頭:「就叫瘦瘦號!」

    安爭:「立刻就沒氣勢了。」

    杜瘦瘦嘿嘿笑:「寧家很了不起嗎?」

    安爭點了點頭:「寧家的實力,在大羲可以排進前十。那才是真正的一家之力可以滅一國啊......一艘洪荒戰艦,就能讓燕國為之膽寒。如太上道場那樣的宗門,也擋不住這一艘戰艦的碾壓。」

    兩個人往外看了看,四周那些修行者都有些膽寒。再看到身邊死在自己手裡的修行者,忍不住又有些自責。所有人其實都是被迷霧迷惑了,不知道是誰因為恐懼而先動手,一發不可收拾。又或者,這迷霧之中本身就有什麼讓人心智錯亂的力量,所以大家才會大打出手。

    安爭和杜瘦瘦藏在石頭後面,安爭指了指那些人說道:「大部分都是來自大羲的修行者,幾乎每一個人背後都有了不起的勢力。現在不知道為什麼都到了這,應該是衝著赫連小心來的。我現在回憶一下,在孔雀城裡和我決鬥的那個或許是赫連小心的分身,類似於齊天的分身,不過更為真實強大。那分身的實力,幾乎都已經一隻腳跨入小滿境了。」

    杜瘦瘦道:「那孫子的本體,實力豈不是更強。」

    安爭嗯了一聲:「不一定,沒準是什麼極品功法的緣故。咱們小心些,也不知道這裡還藏著什麼凶險,反正咱們的目的就只是找到赫連小心,想辦法回去。跟著他們吧,他們比咱們更迫切。」

    杜瘦瘦點了點頭:「聽你的。」

    外面那些修行者聚在一起商量著什麼,雖然看起來還是貌合神離,但顯然達成了某種協議,最終一群人繼續往前走。迷霧散去之後能看出來四周的環境,這裡應該道路的盡頭,對面就是一大片廣場。隱隱約約的,能在廣場的另一側看到連綿不盡的宮殿建築。雖然離著很遠,也能看出來那些建築多半已經破損。

    「我去,你看!」

    杜瘦瘦的視線本來就一直追著那艘洪荒戰艦,巨艦離開的時候帶動的氣流將一些懸浮著的如同白雲一樣的東西推開,露出後面一座一座的懸空島。那些小島就在天空上面掛著,隱隱約約的還能看到小島上的建築。

    安爭微微皺眉,心說難道這真的是仙宮?本來安爭對於仙的存在始終持懷疑態度,哪怕齊天信誓旦旦的說曾經仙是滿天飛的,數量一點兒都不少。即便如此,安爭還是有些不太相信。到底是什麼樣的力量導致仙滅絕,甚至連那段歷史都出現了斷層?

    前面至少百十個修行者暫時聚集在一起往宮殿建築那邊去了,安爭等他們的身影消失在那片建築之中才讓杜瘦瘦出來。兩個人還是不敢大意,小心翼翼的朝著那邊靠近。

    遠處看著那片建築就好像連綿起伏的高山一樣,到了近處才能體會到那種曾經的恢弘壯闊。

    簡單來說就是大而精緻,哪怕已經破損了,但這建築之美也是安爭他們從未見過的。哪怕安爭曾經在大羲在皇宮裡也是進出自由,毫無疑問的是大羲聖宮的建築也比這裡差得遠了。

    在那宮殿廣場的正中,有一座巨大的金龍雕塑。那金龍上傷痕纍纍,有一道劍痕幾乎將它的頭顱斬斷,看起來觸目驚心。只是即便如此,金龍上依然有一種令人畏懼的氣勢。雖然只是一座雕塑,可總感覺下一秒它就會騰空而起,遨遊於九天之上。

    安爭和杜瘦瘦在那巨大的金龍雕像下面站了一會兒,杜瘦瘦忍不住感嘆道:「這真是鬼斧神工了,安爭你看那金龍的眼睛,不管咱們怎麼移動,它的眼睛都好像看著咱們似的。而且那眼睛裡,有一種讓人害怕的東西。我現在都開始懷疑,這東西到底是不是雕刻出來的,又或是真的一條金龍。」

    若是在以往,安爭可能會直接告訴杜瘦瘦這世上絕無真正的金龍。可是現在到了這傳聞之中的仙宮,連他都對過去自己的堅持產生了懷疑。

    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

    他們剛要離開那金龍雕像,就聽見一聲冷笑:「我就說一直有人跟著,也不知道是哪兒來的兩個野小子,居然能夠混進來。不過話說回來,能夠進來而不死的要麼是身懷絕技,要麼是身懷異寶。看你們兩個氣息也不像是高手,料來也不是哪個大家族的人。」

    大概六七個人從巨大的金龍雕像的另一側繞過來,看著安爭他們冷笑。為首的一個看起來大概三十幾歲的模樣,留著絡腮鬍,身形強壯。從這個人身上的服裝來判斷,也是大羲的人。正如他自己所說,能夠穿過那紫光龍卷活著進來的人,要麼是修為強大,要麼是身懷異寶。

    「給你們倆一個機會,要麼把你們的法器交出來,要麼我把你們殺瞭然後把你們的法器搜出來。」

    那個粗壯的漢子冷笑道:「可能你們不知道我是誰,我叫寇光山,大羲烽火連城的人。」

    杜瘦瘦問安爭:「烽火連城是個什麼地方?」

    安爭道:「就如同滄蠻山裡的幻世長居......每個地方都會有那樣的邪惡之地。大羲雖然繁華昌盛,但正因為實在太大了,所以惡人也更多。烽火連城是一座被廢棄的邊城,多年之前,有個叫陳烽火的人一人一劍把城裡人全都擊敗,將邊城改名為烽火連城......那地方因為太過偏僻,連大羲官方都懶得理會。」

    杜瘦瘦:「我還以為大羲到處都是歌舞昇平呢。」

    安爭:「這個詞用的不準確。」

    杜瘦瘦:「將就點。」

    寇光山見安爭和杜瘦瘦居然對自己不理不睬,怒火一下子冒了出來:「居然敢瞧不起我們烽火連城?!我現在不打算給你們交出法器的機會了。」

    他伸手一指安爭他們:「殺了他們。」

    安爭問杜瘦瘦:「這算什麼?」

    杜瘦瘦:「打劫的遇上強盜了唄。」

    安爭嘴角挑了挑:「你剛才有句話倒是說對了......能夠活著進來的人,要麼身懷絕技要麼身懷異寶。」

    他手心裡綠光一閃,下一秒人已經到了那個寇光山的面前,一拳轟向寇光山的面門。寇光山向後急退,雙手往前一推。一股澎湃的力量形成了颶風,實打實的轟在了安爭的身上。

    而在颶風之中,似乎有無數真實的拳頭一下一下朝著安爭身上砸了過來。

    須彌可御氣,囚欲可化形。這個人一出手,安爭就判斷出來他的實力修為在囚欲之境六品左右。安爭現在的實力雖然只是囚欲之境初期,可是靠著身上的諸多極品法器,連小滿境一品的人都能解決掉,又怎麼會被寇光山所傷。那密密麻麻的拳頭幾乎是以每秒幾百拳的速度轟過來,每一拳都可開碑裂石。

    「功法不錯。」

    安爭像是站在暴雨之中一樣,任由那拳頭轟在自己身上。他甚至連聖魚之鱗都沒有使用,只是靠著絕強的肉身就將所有的攻擊都扛了下來。

    「不見雷池,那就以戰鬥歷練己身。」

    安爭大步向前,那些拳頭每一擊都落在他身上,激盪起一圈一圈的空氣波紋。他的身體表面出現了一個一個的淡淡的紫色光環,每一擊便會產生一個。這是他的肉身自發的反應,形成了氣牆一樣將那些力度阻擋在身體之外。

    「可惜,以你的實力,連我的護體真氣都破不開,如何讓我淬煉己身?」

    安爭一把抓向寇光山的咽喉,他知道這裡現在龍蛇混雜,遇到這樣的攔路狼也是情理之中。戰鬥要速戰速決,沒必要引起別的什麼麻煩。

    安爭的手剛伸過去,一個寇光山的手下雙手握著一把重劍斬了下來。那重劍上帶著一股凌厲的勁氣,砰地一聲正斬在安爭伸出去的胳膊上。

    這重劍是雙手劍,足有一尺寬。這樣的重型兵器在戰場上絕對是大殺器,若非身強體壯根本就掄不起來。只是重劍的品級不高,只是白品法器。

    砰地一聲之後,那一尺寬一米三長的重劍,被安爭的胳膊崩斷了。

    那傢伙傻愣愣的看著自己的劍,又看了看安爭,然後艱難的嚥了一口吐沫:「那個......我不是故意......」

    安爭手腕一翻,將那傢伙的脖子抓住隨手一捏,那人就被捏昏了過去。安爭往後朝著杜瘦瘦那邊一扔:「搜身。」

    杜瘦瘦在後面一把將那那昏過去的傢伙接住,嘿嘿笑:「你們攔著我們倆算是倒霉了,你們還真是孤陋寡聞啊。難道不知道這世上有一對專門打劫惡人的雌雄大盜嗎?呸呸呸!是雌雄雙煞!我操......是雄雄雙煞!」

    安爭嘆了口氣:「你能老老實實的打劫嗎?可別說話了。」

    安爭一路上追,一路抓,遇到一個抓一個,將人打昏了之後丟給杜瘦瘦。杜瘦瘦在後面忙的不亦樂乎,又是扒衣服又是脫褲子的,一點兒也不像個正經打劫的。

    寇光山連續出手,可依然阻止不了安爭。以他囚欲之境六品左右的修為在加上一群手下,本以為可以輕鬆將安爭他們幹掉。可實現現在,人家好像鬧著玩似的就把自己這邊的人都抓了去。

    「現在就剩下你自己了,看來異寶就在你身上。」

    安爭一步一步進逼,寇光山的臉色已經有些難看:「那個......這位好漢。若是以後有什麼用得上我們烽火連城的事,你直接說。今天這事應該是個誤會,都是我手下那幾個混蛋騙了我,不然我怎麼會招惹你們呢?」

    安爭:「不不不,是你誤會了......因為你們是烽火連城的人,所以就算是沒有誤會我也會搶了你們啊。」

    寇光山的臉色難看之極:「你別過分啊,大不了同歸於盡。」

    安爭:「你剛才出手倒是很快,我看你那功法不錯,我幫你把不足的地方稍稍改進了一下,你自己體會,看我改的行不行。」

    說完之後,安爭一拳轟了出去。看起來那只是簡簡單單平平常常的一拳,可是一拳之後,寇光山的身體外面就出現了密密麻麻細小波紋。就好像暴雨落在河面上似的,波紋一圈套著一圈。那是安爭的拳頭,被寇光山的護體真氣擋住產生的元氣波動。可是寇光山的護體真氣連三秒鐘都沒堅持,就被連綿不絕的拳勁轟開。

    然後就是寇光山的身體,出現了一個又一個的坑。

    安爭只是打了一拳,可至少一千四百拳勁。

    「你的功法叫什麼?」

    安爭的最後一拳徹底將寇光山擊倒,一腳踩著寇光山的胸口問。寇光山臉色發白:「叫......飛瀑。」

    安爭搖頭:「不好,叫流星拳好了。」

    然後他往下一拳,寇光山的臉上就挨了一千四百擊。那張臉都被打的變了形狀,鼻子不是鼻子嘴巴不是嘴巴。

    安爭回頭問:「搜到了沒有。」

    杜瘦瘦手裡抓著一大把樹葉:「這些傢伙窮的要死,身上的法器要麼翠品的要麼是白品的,也不值錢啊。不過每個人身上都有一片樹葉,倒是不知道幹什麼用的。」

    安爭道:「咱們是打劫的,能不能職業點?就算他們的法器不值錢也要收下啊,蚊子肉也是肉。」

    然後他一腳把寇光山踩進了地面之中:「那些樹葉是干什麼用的?」

    寇光山咳嗽了幾聲,嘴裡往外吐血:「是我們城主種的一棵樹,也不是種的......就是城主的一棵樹上採摘下來的葉子,他給了我們每個人一片。這樹葉和樹有著很強的聯繫,哪怕遠隔萬里也不會斷了。這樹葉可以遮擋身上的氣息,還能和城主保持聯繫。」

    安爭問:「陳烽火派你們來幹嘛?」

    「不是城主派我們來的,是副城主......我們偶然接到消息,說是大羲幾個大家族都派了人手往西域這邊來了。我們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所以副城主派我們過來看看。這樹葉能隱藏氣息,我們是藏在周家的一輛戰車裡進來的。」

    安爭微微皺眉......周家,周家雖然算不上什麼名門望族,在大羲江湖上也有一席之地。只不過比起之前遇到的寧家要差的遠了,比赫連家也差了幾個檔次。不過能有秘寶擋住紫光龍卷,倒也不算什麼稀奇事。

    安爭問:「你們可發現了什麼?」

    「沒有啊大爺。」

    寇光山帶著哭音說道:「我們擔心被發現,一進來就趕緊跑了。什麼消息都沒有打探到,看到你們兩個人鬼鬼祟祟......不,是悄悄的跟在我們身後,我們還以為你們要對付我們。」

    安爭:「最後這句話倒是也沒說錯。」

    他伸手:「把你的空間法器交出來,你可以不死。」

    寇光山忙不迭的把空間法器交出來:「您說話算話啊。」

    安爭點了點頭,一腳把他踩昏了過去。杜瘦瘦搜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確實沒有什麼太值錢的。安爭從寇光山的空間法器裡搜尋了一下,找出來一片不太一樣的葉子。

    安爭將那葉子拿出來看了看,發現上面出現了幾個字。

    盯住赫連家的人。

    顯然是烽火連城那邊剛剛發過來的消息。

    杜瘦瘦湊過來看了看:「這東西還不錯,回頭研究一下怎麼用,咱們之間可以發信息玩......」

    就在這時候,對面宮殿那邊忽然傳來一陣巨響,緊跟著就是一聲凶獸的咆哮。那邊宮殿瞬間坍塌了一大片,似乎有個巨大的黑影在廢墟之中一閃即逝。
V123210 發表於 2018-5-27 22:16
第三百三十八章 紫品仙草

    安爭和杜瘦瘦撇開那些烽火連城的人,朝著宮殿那邊衝了過去。倒不是好奇什麼,而是到現在也沒發現陳少白,兩個人都擔心那個傢伙出什麼意外。

    衝到宮殿外面的時候,煙塵已經濃烈到看不清楚前面的東西。不過依稀可以感覺到裡面依然有一股恐怖的氣息,然後就是一股子血腥味從裡面衝了出來,鑽進了兩個人的鼻子裡。

    安爭拉了杜瘦瘦一把,兩個人剛剛得到了一些樹葉,能隱藏自己的氣息,剛好可以用到。這次出門的時候把夜叉子傘都留給曲流兮她們了,沒有這種隱身工具確實有些麻煩。現在多了這些不知道什麼來路的樹葉,倒也方便不少。

    兩個人從大殿的一側進去,險些踩到地上的屍體。安爭和杜瘦瘦蹲下來看了看,發現那屍體上沒有什麼傷痕,但是七竅流血,像是被什麼強大的力量直接給震死了。能夠進入這仙宮之中的,絕大部分都是囚欲之境以上的修為,居然被直接震死,可想而知出手的人或者什麼東西有多可怕。

    「跟著我。」

    安爭壓低聲音說了一句,然後率先進入大殿之中。

    兩個人往前走,幾乎往前走的每一步都能看到地上躺著屍體,絕大部分都是被直接震死的,身上沒有什麼傷痕。這些人有一大半都是安爭他們之前跟著的人,算是江湖散修,都不是什麼真正強大的宗門或者家族出身。這些人死了之後臉上依然是恐懼之極的表情,顯然是被什麼嚇壞了。

    杜瘦瘦跟在安爭身後,越看越是心驚。他不敢落後太多,亦步亦趨的跟著。可是忽然之間腳腕上被什麼東西抓住,險些把他直接絆一個跟頭。杜瘦瘦下意識的低頭看了看,就看到躺在地上的一個死人居然伸手抓住了他的腳踝。

    那個死人一臉的血,眼睛居然睜開了,看著杜瘦瘦咧開嘴:「救救我......救救我......」

    杜瘦瘦膽子不小,可是這一下險些被嚇尿了褲子。那人身上沒有活著的氣息,此時卻一把抓住他,杜瘦瘦怎麼可能不害怕。

    看到杜瘦瘦臉都嚇白了,那傢伙居然一下子從地上坐起來,抱著杜瘦瘦大腿:「好心人,可憐可憐我吧,我從遙遠的地方而來,就這麼死在這遠離了家鄉的地方,求你帶著我的屍體回我的家鄉,將我親手掩埋。每天給我燒金銀珠寶和山珍海味,最好再燒一些什麼金品紫金品紫品法器什麼的。不然從今天開始我就跟著你了,和你同吃同睡,鑽一個被窩......」

    杜瘦瘦一腳踹過去:「陳少白我操-你大爺!」

    那「死人」靈活的一跳避開,掏了一塊手絹把臉上的血擦乾淨:「真沒意思,還沒玩夠呢。」

    安爭無奈的看著這倆活寶,忍不住搖了搖頭。

    杜瘦瘦:「你他媽的就知道嚇唬我,為什麼不抱安爭的腿?」

    陳少白:「你當我傻啊......那傢伙下手比你狠多了,萬一把我這張如花似玉的臉打壞了怎麼辦。」

    安爭問:「剛才到底怎麼回事?」

    陳少白:「沒什麼大驚小怪的,這是仙宮啊。雖然是已經有無窮歲月沒被人發現,而且已經破壞了。但這畢竟是仙宮啊,所以有些什麼恐怖的東西出現很正常。如果我剛才沒看錯的話,應該是一頭狻猊......當然,看著不像是血統純正的。不過一頭狻猊哪怕血統不純正,幹掉幾百個修行者也不是什麼難事。還好我會裝死,而且裝的好極了。」

    安爭:「這地方已經至少破敗了上萬年甚至幾萬年,怎麼會還有傳說之中的神獸?」

    陳少白:「那是神獸啊,你以為是那些不入流的妖獸?狻猊這樣的東西,活上個幾萬年也不是什麼難事。」

    他往前看了看:「那些傢伙簡直都是白痴,這宮殿已經破損了,所以成了那狻猊的窩。狻猊將這視為自己的地盤,那些傢伙貿然闖進來,不被激怒的狻猊幹掉才怪呢。不過這狻猊也確實聰明,把人引走了。」

    他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牆洞:「那就是它的窩,進去看看?」

    安爭:「你是說,狻猊在保護什麼?」

    陳少白:「廢話。」

    他拉了安爭一把,率先走進那個巨大的牆洞:「如果這狻猊不是在保護自己的幼崽,就一定是在保護什麼了不起的東西。現在趁著那些傢伙把狻猊引走了,不進去看看才是傻逼呢。」

    杜瘦瘦聽說有寶貝,兩眼放光的就跟著陳少白衝了進去。安爭在最後,保持著戒備,這倆衝進去的太快了,萬一身後有什麼威脅都發現不了。

    裡面的光線更暗,看起來這應該是原本修建在大殿背後的一個密室,不過因為當初那場不知道為什麼到來的戰爭而破損,導緻密室暴露。這狻猊應該是覺得這地方不錯,選擇把這當家了。

    三個人進來之後,陳少白隨手拋出去一個什麼東西,一下子變得明亮起來。

    四周空蕩蕩的,地方很大,灰塵味很重,還有一股子比灰塵味更重的臊氣。

    「不管是神獸還是妖獸,身上這股子味道真難聞。」

    陳少白伸手揮了揮,似乎想把那臊氣轟走似的。

    他看到前面似乎有一個巨大的黑影,走過去看了看才發現那是一個巨大的寶座。這寶座足有幾十米高大,看起來像是整塊墨玉雕刻出來的。

    杜瘦瘦:「我操,這得多大的屁股才能坐的下。」

    安爭注意到,墨玉寶座的靠背上雕刻著一朵青蓮。

    陳少白一掠上了那寶座上面,然後忍不住想笑起來:「我就說有寶貝!」

    杜瘦瘦和安爭先後跳上去,看到那寶座上面有一個裂縫,一株碧綠碧綠的青蓮從裂縫之中生長出來。青蓮上只有兩片葉子,看起來很嬌嫩,應該生長出來的年頭不長。當然,這種東西到底用了多少年才長這麼大就不知道了。安爭發現那青蓮的莖稈上有紫色的線條,而縫隙裡的根系,竟然是純紫色的。

    「紫品仙草?」

    安爭楞了一下:「這次算是賺大發了。」

    陳少白一把將青蓮從縫隙裡拽出來,那青蓮上居然發出一聲像是呻吟似的聲音。陳少白道:「乖乖不怕,把你弄疼了吧。」

    他的話才說完,就看到那青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安爭連忙一把將青蓮奪過來,把根系重新塞回墨玉寶座的裂縫裡:「這寶座是它生長的土壤一樣,離開寶座它必死無疑。而且這青蓮還沒有完全成熟,你這樣拔下來簡直是暴殄天物。」

    陳少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算了,反正這些東西我也沒用,送你就是了。」

    安爭:「你肯定知道這仙宮的存在對不對?你來西域就是為了這仙宮對不對?你進入這仙宮一定有什麼圖謀對不對?」

    陳少白瞪了他一眼:「我明明是因為你對你的思念才來的啊。」

    安爭:「有多遠滾多遠。」

    他拉著陳少白和杜瘦瘦從墨玉寶座上跳下來,然後將整座墨玉寶座都收進了血培珠手串裡。當那青蓮和墨玉寶座一進入屬於藥田的那顆珠子,血培珠手串上光芒立刻大盛!

    安爭腦海裡出現了一行文字。

    紫品仙草......濁世清蓮。

    但是卻沒有詳細的介紹,只有這幾個字。

    可是當青蓮進來的一瞬間,血培珠手串就又一次升級了。

    「收入仙草級別至寶,藥田藥效升級為金品一品。血培珠能力升級,升級為金品一品。」

    安爭倒吸了一口涼氣,心說這濁世清蓮到底有什麼用處不知道,可是品級實在太高了。一進血培珠手串,直接將血培珠手串的使用等級和藥田等級全部升級為金品一品。

    可是他還沒來得及細看,外面一聲嘶吼就把他從思緒之中拉了回來。

    陳少白一把拉住安爭和杜瘦瘦:「快他媽的跑,你偷了那狻猊看守的東西,它是不會放過你的。」

    三個人瘋狂的往外跑,剛跑出那密室,轟的一聲一面牆就被直接撞翻了。煙塵之中,一頭烏黑色的至少百米大的狻猊衝了進來。看到安爭他們三個在前面飛奔,它仰天嘶吼了一聲,然後追了上來。奔跑的過程中,它抬起一隻前爪橫掃,安爭他們附身避開,那一爪子直接掃斷了好幾根巨大的石柱。

    本就搖搖欲墜的大殿終於支撐不住,轟然倒塌。安爭他們灰頭土臉的從廢墟裡衝出來,繼續狂奔。狻猊在後面緊追不捨,張嘴噴出來一道閃電。

    安爭一邊一個將杜瘦瘦和陳少白推開,召喚出聖魚之鱗阻擋。

    可是那淡紫色的閃電居然如同隱形一樣,竟是穿透了九片聖魚之鱗疊加組成的防禦,直接轟在了安爭身上。安爭的身子好像炮彈一樣飛了出去,身上都冒煙了。

    陳少白縱身過來,手裡出現了那把安爭送給他的巨大的黑色鐮刀。

    鐮刀橫掃,狻猊抬起爪子擋了一下。噹的一聲,鐮刀在狻猊的爪子上擦出來一片火星。狻猊吃痛,張嘴又噴出一道淡紫色的閃電。

    陳少白將鐮刀橫著擋在自己身前,可那淡紫色的閃電彷彿可以無視任何法器,直接轟在他身上了。他翻騰著落地,又在地上滾出去很遠,正好落在安爭身邊,兩個人身上都是一股一股的冒煙。

    杜瘦瘦衝過來,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分別抓住兩個人的腳就開始跑。

    兩個人被杜瘦瘦抓著拖在地上走,撞了石頭,撞了門檻,撞了台階,一路跌跌撞撞......

    安爭一張嘴,嘴裡噴出來一口黑煙:「真他媽的夠勁兒......」

    嘭,腦袋撞門框上了。

    陳少白剛要張嘴說話,腦袋也撞門框上了。

    杜瘦瘦拉著兩個人的腳跑的那叫一個快,後面狻猊嘶吼著再次追了上來。

    陳少白喘息著喊道:「快他媽的想想辦法阻止他!」

    安爭:「那是狻猊啊,神獸,怎麼打的過!」

    陳少白:「我他媽的說是杜瘦瘦......快撞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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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