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修真] 八零後修道記 作者:釣魚1哥 (已完成)

 
mk2258 2016-7-9 09:18:02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89 1026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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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書名】:八零後修道記

【作者概要】:釣魚1哥,男,起點作家。

【小說類型】:仙俠小說 > 現代修真

【內容簡介】:

  張叫花,再平凡不過的八零後。與同齡人比,沒有什麼特別。

  一樣的吃喝拉撒,跟爹娘撒嬌,跟爺爺奶奶霸蠻,跟村裡小屁孩打架相罵,偷父母一毛錢去買根冰棍吃,張九斤家的葡萄藤裡專捏變軟的葡萄粒吃,到山裡掏鳥窩……一樣一樣的,沒有什麼特別。

  六歲的時候經歷了一件不一樣的事情,徹底改變了他的人生軌跡。

  大道即生活,生活是大道。

【其他作品】:《悠閒修道人生》、《實習神醫》、《我的修道人生》、《天才名醫》、《九針神醫》、《農家仙犬》、《陰師人生》、《漁色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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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6-7-9 09:18
第1章 賤名好養活

  張叫花,出生​​在農曆一九八五年七月十四日。農曆七月十五是中元節。中元節俗稱鬼節,農村裡每年在這一日之前祭祖。張叫花的爹娘都是農民,家中老大是他,老小也是他。因為爹娘的頭一胎是男孩,按照計劃生育政策,只能生一個。梅子坳水庫的壩上用石灰寫了一行很震撼的標語:跑了兒子找老子,跑了老子拆房子。

  張叫花之所以叫張叫花,原因是因為張叫花爺爺奶奶認為取個賤名好養活。叫花就是「叫花子」,本來只是作為小名的。誰知道九零年人口普查的時候,張叫花爹娘都不在家,村支書張德春那球日的的直接把張叫花的小名變成了大名。農村裡的人對名字也沒那麼矯情,名字填進了戶口本,也沒那個心思去改名字了。張叫花就成了張叫花的大名。

  本來,張叫花小的時候跟普通的農村小屁孩也沒有什麼不一樣。一樣的吃喝拉撒,跟爹娘撒嬌,跟爺爺奶奶霸蠻,跟村裡小屁孩打架相罵,偷父母一毛錢去買根冰棍吃,張九斤家的葡萄藤裡專捏變軟的葡萄粒吃,到山裡掏鳥窩……一樣一樣的,沒有什麼特別。但是張叫花六歲的時候經歷了一件不一樣的事情,徹底改變了他的人生軌跡。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梅子坳的小孩從小就學會幫父母幹家務、幹農活。張叫花也不例外。五歲的時候,就負責家裡的做飯、掃地、扯豬草、撿柴火、放牛。不是張叫花懂事早,而是梅子坳村的娃子只要不痴不傻,到這個時候,都得做事了。

  放牛都是早上一大早就上山,放一兩個小時,回家吃早飯。下午四五點的時候出發,到天黑的時候才回來。牛是農村裡最珍貴的牲口。那個時候,一戶人養不起一頭牛。都是幾戶湊一起養一頭牛。一頭牛要侍弄十幾二十畝地。要讓牛幹活,就得平時讓牛吃飽。

  當然對於梅子坳的小屁孩們來說,放牛的時光,也許是值得他們一輩子回味的美好時光。因為放牛的時候,只要將牛趕到山上,小屁孩們就可以肆無忌憚的玩了。當然不小心牛從山上跑下來,把別人家的禾苗吃了一大片,沒逃掉被人抓了現行,肯定會追到家裡要求賠償。總免不了一餐好打。但是好了瘡疤忘了痛。到了第二天,生龍活虎,滿血恢復的小屁孩們又會我行我素。

  夏天的時候,是放牛娃們最愉快的時光。雖然出門的時候,父母萬般叮囑,千萬別下塘洗澡。但是到了山裡,小屁孩們可就是能夠翻天的孫猴子了。

  經常跟張叫花一起放牛的幾個小屁孩都是同組同姓的一大家子裡的。不過雖然是同齡人,卻不是同一輩分的。在梅子坳,經常有成年人喊小屁孩叔的。

  狗娃是六個人中間輩分最大的,其餘幾個人都得叫他十八叔。金虎是、富貴、小栓、滿倉倒是跟張叫花同輩。

  金虎是中間最大的,比張叫花大兩歲,出事那年八歲,才上一年級。滿倉年齡最小,比張叫花還小一歲。富貴比張叫花大一歲。小栓、狗娃跟張叫花一般大。

  出事的那天,是金虎放暑假的時候。農曆七月半,離張叫花生日沒幾天了。

  那一段時間,不知道怎麼回事,張叫花每天特別犯困,走到哪都是呵欠連天的。

  出事的那天下午,一到山裡,張叫花連眼皮子都抬不起來,隨便找了一個樹蔭就躺草皮上睡著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張金虎就跑過來不停地推張叫花。

  「叫花,叫花,快起來了!叫花,叫花,快起來!」

  張叫花眼睛睜不開,身體動了一下,又睡著了。

  張富貴也跑了過來,用力的推張叫花。

  「叫花,叫花,快起來,跟我們一起去洗澡。」

  這一回,張叫花應了一聲,「好。」但是身體動了一下,又躺著睡著了。

  接著另外的五個小孩全部跑了過來,不停地叫。

  「叫花,起來!」

  「叫花,快跟我們去塘裡摸魚去。」

  「叫花,快走啊。」

  ……

  張叫花卻始終睜不開眼睛,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困。幾個小夥伴的聲音,他聽得格外的清晰,甚至他能夠感覺到他們的動作,但是,他無論如何也無法睜開自己的眼睛。

  張叫花最後是被他爹張有平叫醒的。

  張有平一過來,將張叫花提到大腿上就噼劈啪啪地狠命打張叫花的屁股。

  張叫花痛得要死,這才醒了過來,一看到張有平,就知道闖禍了,他以為他看的水牛吃別人家的禾了。

  「爹啊。我以後再也不敢放牛的時候睡覺了。娘啊,你快來幫我啊。我實在忍不住才睡覺的。」張叫花哇哇大哭。他還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張叫花娘劉蕎葉立即向護崽的老母雞一樣,表現出她驚人的彪悍,「我崽又沒做錯,你打他做什麼?」

  「一起出來放牛,金虎他們都沒了。你讓我見了他們爹娘,怎麼開得了口啊?」張有平痛苦地說道。

  「這是意外。又不是叫花的錯。」劉蕎葉聲音低落了許多。

  「娘啊。金虎他們怎麼了啊?」張叫花不明所以地問道。他只記得他們五個人不停地喊他去洗澡,但就是睜不開眼睛。要不是這麼困,他本來也是要去塘裡摸魚的。

  「金虎他們都淹死了。天黑了,你們都沒回家。散工了,我們都出來找。發現牛都在魚塘裡。他們的衣服放在岸上。摸了半天,才把他們全部摸了出來。早就僵硬了。要不是看到你的衣服沒在那裡,我們哪裡知道到這裡來找你啊!」劉蕎葉說到這裡也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來。

  「金虎他們沒死啊!他們就在這裡啊。金虎,你們怎麼不說話啊!」張叫花的一句話,讓張有平兩口子背脊直冒冷汗。

  張叫花往旁邊一看,五個小夥伴就坐在旁邊,一個個衝著他傻笑。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5-10 00:22 編輯

mk2258 發表於 2016-7-9 09:19
第2章 人販子

  「以後不許說你看見金虎他們幾個,知道麼?」回到家裡,劉蕎葉就連忙叮囑張叫花。

  張叫花看了一眼,一直跟在自己身邊默不作聲的五個小夥伴,他不明白娘為什麼要他說謊話。幼兒園老師表示說了好孩子不能說謊麼?

  在聽娘的話還是聽老師的話的選擇上,大部分的小屁孩都會選擇後者。老師是宣佈標準答案的呀。所以張叫花沒有應聲。

  「娘跟你說的話,你記住沒有啊?」劉蕎葉哪裡有不知道自己崽的心理的道理?

  「哦。」張叫花老大不情願。

  雖然才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梅子坳的生活卻依然要繼續。接連幾天,梅子坳聽不到一絲笑聲,村子裡也顯得格外的寂靜。

  但是生活得繼續,地裡的活不能夠荒廢。五個孩子留給梅子坳的記憶,只是亂墳崗多了幾堆新土。像金虎他們這樣夭折的孩子是不能夠進祖墳的,甚至不能堆墳。他們留給梅子坳的記憶也許就會像他們的墳墓一樣,慢慢地被荒草淹沒。

  出事後好長時間,張叫花的父母不允許張叫花出門。

  張叫花只好每天坐在大門門檻上張望著藍天上飄浮的白雲,五個小夥伴就坐在張叫花的身邊。

  「金虎,你怎麼不跟我說話啊?我一個人在家裡好沒味的。」張叫花看著坐在身邊的金虎說道。

  如果是有人在這裡,肯定是看到張叫花正在對著空氣說話。

  金虎、富貴、小栓、狗娃、滿倉都還是光著身子,就跟他們下塘洗澡的樣子。農村的孩子光個屁股也沒什麼,張叫花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本來娘告訴過他,金虎他們死了,人死了就會變成鬼。他看到的是鬼。張叫花從小很怕鬼的,但是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五個小夥伴,他卻感覺到小夥伴們還活著。

  張有平挑著一擔豆子重重地放在院子裡的水泥坪上,用纏在扁擔上的汗巾擦了一把汗。然後取下斗笠,準備進屋子喝口水。

  「崽啊,你剛才跟誰說話呢?」張有平剛剛進院子的時候,好像聽到自家崽跟誰說話似的,心中有了一種不妙的感覺。

  「金虎啊。富貴他們都在呢。」張叫花指著門檻說道。

  金虎他們五個正愣愣地看著張叫花。

  張有平似乎感覺到一股陰風撲面而來,心中黯然,知道自家崽被髒東西纏住了。心裡急得不行,但是卻沒有半點辦法。

  晚上的時候,張叫花的爺爺奶奶也過來了,大伯大嬸也跟著過來了。爺爺奶奶跟著張叫花大伯生活。住在老屋裡。張叫花家前年建了房子,從老屋裡搬出來了。

  「叫花看來是被那五個小鬼纏住了。這一陣,叫花每天都跟五個小鬼說話哩。」張有平憂心忡忡,不停地吸著煙。

  「有平,乾脆去叫馬道長來看哈。」張叫花爺爺出了一個主意。馬道長叫馬五郎,是梅山教的水師。平時喜歡穿道袍,村裡人都叫他馬道長。平時村裡看墳地、看地基都找他,有個時候,信迷信的也找他過來。他還兼職看病,一些村裡赤腳醫師看不好的病,也會去找他。

  「爹,這個不好吧?這要是把馬道長請過來,梅子坳的人都知道這事了。以後都得把我崽當怪物看。」張有平非常擔心。

  劉蕎葉也不願意,「就是,我崽雖然看得見他們,他們也沒害我崽。其實就這樣也沒事。」

  張叫花爺爺的權威沒有體現出來,很是惱火,「你們的崽,你們自己決定。別到時候出了什麼事情,後悔都來不及。」

  張有平兩口子想來想去,還是不想去叫馬五郎。

  但是紙包不住火,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儘管張有平一家人都刻意隱瞞,張叫花被鬼纏住的消息還是傳了出去。村裡的孩子都被家長告誡,絕對不許跟張叫花一起玩。而馬五郎卻是不請自來。

  張叫花過完生日沒過多久,馬五郎就拄著一根頂上纏著很多各色布條的杖子來到了張叫花家。那杖子的賣相,有些像城裡買糖葫蘆的那個插滿糖葫蘆的杖子。

  張叫花搬了一張四條腿的小板凳坐在屋簷下,津津有味地看著走廊上的一個小孔裡的螞蟻進進去去的搬家。

  金虎、富貴、小栓、狗娃、滿倉圍成了一圈,也看得津津有味。

  這個時候,馬五郎用力地將杖子插在張叫花家的走廊上。走廊沒有鋪水泥,只是用木錐捶緊的泥土坯。馬五郎直接將他手中的杖子插進了土坯中。頂端的布條條不停地晃動。杖子上還繫了鈴鐺,杖子頓一下,上面的鈴鐺叮噹叮噹響。

  張叫花嚇了一跳,以為來了個人販子。金虎等人則連忙躲到張叫花的身後。

  「你找哪個?我爹娘沒在家裡。」張叫花還是壯著膽子站了起來。

  「我找的就是你,你爹娘沒在家裡正好。」馬五郎又用力將手中的杖子在地上頓了一下。

  張叫花嚇得身體一顫,打著哆嗦說道,「你把我抓走賣不掉的,我記得我爹娘的名字,還記得我家住哪個地方。你把我賣掉,我會自個跑回來。」

  「沒事。我抓走不用賣,你給我去討飯就行了。你不聽話想跑,我就把你的腿給打斷了,讓你跑不了。你想喊人,我就給你喂啞藥,讓你變成啞巴。」馬五郎嘿嘿一笑,故意編故事嚇唬張叫花。

  小孩子哪裡經得住這陣仗呀?張叫花立馬被馬五郎嚇哭了。金虎他們幾個也嚇得哇哇大哭。

  「不許哭!」馬五郎又見手中的杖子用力往地上一頓。鈴鐺叮叮噹噹地響起來。

  張叫花哭還是那麼哭,倒是不敢哭出聲來。

  「我爹娘馬上就回來了,你這個人販子跑不掉的!」張叫花一邊擦眼淚,又想了個主意。

  「剛才來的時候,我看到你爹娘在田裡扯草撒肥料哩。一下子不會回來。村裡人都知道你被小鬼纏了,誰都不會到你們家裡來。」馬五郎徹底斷了張叫花的念想。

  張叫花想哭,又怕激怒了面前的這個人。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5-10 00:22 編輯

mk2258 發表於 2016-7-9 09:20
第3章 打死人販子

  雖然在馬五郎的威懾之下,張叫花沒敢哭出聲來,但是兩行眼淚卻像打開了的水龍頭一般,止不住地流下來。

  馬五郎見小屁孩哭得如此稀里嘩啦,也覺得不好玩了,「我不是人販子,而是馬家的馬道長。你知道麼?」

  馬道長?那不是比人販子更可怕?馬五郎不說還好,一說,張叫花哭得比剛才還要傷心了。倒不是馬五郎這個人有多凶神惡煞,而是這村子裡的幼教的功勞。平時哪個小屁孩不聽話了,爺爺奶奶爹娘就會說:馬道長來了,你還哭,被馬道長捉去當小鬼。所以在小孩子的心目中,最可怕的人,人販子是排第二位的,馬道長才是排第一位的。

  馬道長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頓時跟吞了一隻蒼蠅一樣難受。娘的,平時不就是調戲調戲幾個小媳婦大姑娘,沒事偷只雞摸只狗,看誰不順眼用個小道術捉弄一下麼?怎麼都成這形象了?

  金虎幾個也嚇得瑟瑟發抖,死死地躲在張叫花的身後,卻並沒有逃走。

  「不許哭!」馬道長頓時就來火了。三句好話不如一馬棒棒,道爺我還治不了你一個小屁孩。

  張叫花又被嚇得渾身一抖。金虎幾個也嚇得渾身顫抖,嗚嗚地哭起來。這是他們第一次發出聲音。張叫花被馬道長嚇得夠嗆,竟然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你叫什麼名字?」馬道長挺滿意這個效果。

  「張,張叫花。」張叫花有些畏懼地看著馬道長。這個比人販子還要可怕的人,身上髒兮兮的,跟個叫花子似的,蓬頭土面,道袍都穿出了電視裡面舞蹈節目裙子的效果了,下面是絲絲縷縷的。馬道長光著腳,好大一雙腳啊。感覺這馬道長的形象與娘以前描述的不大一樣哎。

  「你娘的真是太有水平了!」馬道長噗嗤一笑,顯然對張叫花的這個名字很是樂呵。

  「不是我娘起的,是我爺爺取的。」張叫花覺得這份功勞還是應該給爺爺。其實張叫花對自己的名字頗為滿意,因為名字裡面有個花字。有花就很漂亮啊。屁孩們的思維跟大人是不打一樣的。

  「行了。」馬道長覺得不能夠跟屁孩糾纏這些歪理,不然可能會被帶溝裡,「聽說你被小鬼纏住了?他們藏在哪裡?」

  「別告訴他!」金虎焦急地向張叫花小聲說道。他非常害怕馬道長。

  「他們……」張叫花感覺很奇怪,馬道長不是捉鬼的麼?怎麼跟爹娘他們一樣,看不到金虎他們呢?

  金虎他們急了,竟然從張叫花身後衝了出來,哀求道,「別告訴他!求求你。我們會沒命的。」

  「快說!不然把你抓起來賣掉。」馬道長有些不耐煩地威脅道。

  張叫花指了指馬道長身後,眼睛還故意盯著馬道長背後的一根柱子。

  馬道長感覺背脊一涼,似乎有一股冷颼颼的陰風從背後吹了過來,渾身彷彿掉入到冰窟窿一般。馬道長會一點道術不假,但是道行也就是騙騙鄉里人的水平。沒開天眼,又沒有天生陰陽眼,哪裡能夠看到金虎他們幾個的蹤影?

  馬道長連忙轉過身去,一看,自然是什麼都沒有。但是馬道長不能讓別人知道他看不到鬼,哪怕只是一個小屁孩。

  張叫花雖然剛滿七歲,倒是也很機靈,趁著馬道長一轉身,立即撒腿往門外跑。晒穀坪上晒了豆子與包穀(玉米)棒子,張叫花抓起包穀棒子就往馬道長身上扔。

  「打死你個人販子!死騙子!」

  五個小鬼竟然也不怕太陽,跟著張叫花撿起包穀棒子就往馬道長身上砸。

  一個包穀差不多有三四兩重,農村裡的屁孩,每天都在山裡扔石頭,七歲的屁孩手上的力氣也不可小覷。加上五個小鬼,那天上飛的包穀棒子就跟下大冰雹一樣。小鬼的力氣竟然比張叫花的力氣還要大。砸得張叫花只能抱頭鼠竄。

  馬道長雖然道行不高,但是人卻不傻。自然看出來了,攻擊他的可不止那個屁孩一個。幾個小鬼也肯定參與其中。

  馬道長是真的有一丁點道行的,如果讓他有足夠的時間準備一番,畫幾張符,再把祖師爺傳下來的法器拿出來,說不定應付這五個小鬼沒有多大問題。

  加上今天以為能夠在張叫花家裡大吃一頓,所以來的時候肚子放了空,被幾個小鬼追著滿院子跑了一會,肚子裡的那點存糧早就消耗乾淨了,現在肚子都餓得咕咕直叫。

  張叫花還好,那五個小鬼越打越是經驗豐富,而且力氣大得很。一開始是跟張叫花一樣扔包穀棒子,後面直接扛著扁擔追著馬道長打了。看起來,就像扁擔飛起來,追著馬道長打一般。馬道長從身剛準備抬起手中的杖子招架,手上便捱了一扁擔。杖子直接落到了地上,上面的鈴鐺發出叮咚叮咚地響。若是馬道長能夠用道術控制這些鈴鐺,一個回合就能夠將這幾個小鬼給制住,但是馬道長道行不精,根本控制不了杖子上的這串鈴鐺。祖師爺傳下來的一串法器,竟然變成了一個擺設。

  馬道長丟了杖子,又想從身上掏東西。馬道長穿的是道袍,東西放在袖子裡。平時掏還很順當,這危機時候,根本就掏不出來,胡亂用力一扯,袖子都給扯爛了,裡面的東西掉了出來。好似是一本書,一個羅盤。羅盤砸在地上叮咚直響,在地上滾了幾圈才停了下來。

  頃刻之間,馬道長身上又捱了一扁擔,然後又看到從張叫花家裡飛出一把柴刀,一柄斧子。馬道長這一嚇,差點沒掉了魂。哪裡還管得了那些掉在地上的寶貝?拔腿就往門外跑。

  金虎等五個小鬼雖然見馬道長逃跑了,卻並不追出院子去。

  一人五小鬼剛才也是爆發出所有的能量了,此時強敵一走,都坐在門檻上喘息。

  「糟糕了!」喘過氣來,張叫花看著一地的包穀棒子,立即哭喪著臉。連忙跑過去撿起滿地的包穀棒子。

  「叫花,我們幫你撿!」金虎也帶著幾個小夥伴上前。

  院子裡立即出現了一個怪異的現象,滿院子的包穀棒子飛了起來,自動地飛進晒穀坪上的竹蓆中。

  馬道長氣喘吁吁地跑出沒多遠,就被村裡人看到了。

  「馬道長,怎麼整成這樣了?」梅子坳開拖拉機的劉前旺在梅子坳也是個人物,他揶揄地看著狼狽不堪的馬道長。

  「倒黴透頂!張有平家的幾個小鬼都成了厲鬼了。今天要不是道爺跑得快,差點折在他們家了。」馬道長依然心有餘悸。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5-10 00:22 編輯

mk2258 發表於 2016-7-9 09:20
第4章 戰利品

  【新書剛開始,沒有存稿,每天儘量保持兩更。有存稿的時候適當多一點。希望兄弟們多多支持!新書啟航,最需要大家的幫助。推薦票、打賞頂起來!本書的正版閱讀在起點中文網,在其他網站對老魚沒有任何幫助。新書期閱讀本書是完全免費的。希望喜歡老魚作品的朋友們能夠來起點中文網支持正版!】

  人多力量大,額,也許應該說鬼多也力量大。張叫花與金虎幾個很快便將滿地的包穀棒子收拾好了。看起來,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只是地上還留著幾樣東西。最顯然的自然是馬五郎的那個法杖。上面的那個叮噹響的鈴鐺很惹張叫花喜歡。另外還有一本似乎從泡菜罈子裡取出來的鹹菜一般的書,張叫花翻開看了一眼,學前班學到的幾個字似乎根本沒辦法看懂這本書。倒是裡面有幾個圖形,張叫花看得似懂非懂。那個羅盤就比較高端了,一看就是很高級的東西。

  好東西自然要藏起來,張叫花扛著法杖滿屋子裡找地方藏。那本書倒是好藏,往將席子掀開,塞進墊床的幹稻草裡。在好好整飭一下,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羅盤個頭不小,也比較好藏。梅子坳這麼大的屁孩,誰沒幾個藏寶貝的地方?只是那根法杖個頭太大,不好藏,萬一被發現了,玩這麼邪性的東西,張叫花估計自己屁股能夠開了花。

  這法杖固然霸氣,張叫花是不敢拿出來在小朋友面前賣弄的。而且現在就算是張叫花敢賣弄,村子裡的屁孩們也沒一個會給張叫花這個機會。張叫花最感興趣的是這法杖上的鈴鐺。將法杖上花花綠綠的碎布掀開一看,一個鈴鐺用麻繩綁在法杖上。打的是死結,張叫花不得不跑進房間裡將娘做鞋子的剪刀拿出來。咔嚓一剪刀將麻繩剪斷,鈴鐺直接掉到了地上。張叫花卻不小心手指被法杖上用來固定布條的鐵絲劃破,紅豔豔的鮮血立即指尖汩汩冒出。

  受點傷,出點血,對於梅子坳的屁孩們來說是家常便飯的事情。張叫花此時眼裡只有鈴鐺,哪裡顧得上這麼一點小傷。血都懶得去擦,直接將地上的鈴鐺抓在手裡。

  這個時候,手中的鈴鐺竟然像萬能膠水一般緊緊地吸在了張叫花的手上,而且這鈴鐺好像吸血一般,張叫花猛的感覺手指鑽心一般的痛,那本來銀白色的鈴鐺竟然一下子從白色慢慢地變成鮮紅色。

  鈴鐺是一個小環上面有五顆小鈴鐺,上面雕刻著精美而奇異的花紋。鈴鐺上的花紋上似乎有血液在流動。張叫花手指流出了鮮血竟然在鈴鐺的花紋上流動起來。很快一條條鮮紅色的血絲將鈴鐺全部包裹住。

  張叫花心中很害怕,想將手中的鈴鐺扔掉,卻發現鈴鐺彷彿黏在了手上一樣,怎麼也甩不掉。

  「娘啊,我要死了啊!」張叫花心中慘呼,卻怎麼也喊不出聲來。

  金虎等五個屁孩也急得要死,但是他們根本不能靠近張叫花的身體。只要稍微靠近一點,那鈴鐺就會發生一聲低鳴。那鳴聲極其細微,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出來。但是在金虎幾個耳中卻如同洪鐘一般。立即讓他們暈頭轉向。

  過了一會,鈴鐺似乎喝飽了,終於停了下來。猛然像千瓦燈泡點亮了一般,猛然一亮,白瑩瑩的光芒將張叫花籠罩在瑩白色的光芒之中。張叫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想都沒想,直接將手中的鈴鐺扔了出去。誰知道鈴鐺飛出之後,在空中打了一個轉,竟然又回到了張叫花的手中。

  金虎幾個根本不敢近張叫花的身,只能遠遠地伸長腦袋打量張叫花的狀況。剛才張叫花將鈴鐺扔掉的時候,鈴鐺在空中又發出一陣陣叮噹響。這響聲對於金虎幾個來說,卻如同衝擊波一般,將他們幾個狠狠地擊飛了出去。

  本來金虎幾個並沒有實體,按說就算是摔倒在地上,也不會感覺到任何疼痛。但是這一次,被衝擊波這麼一衝擊,他們渾身發痛,尤其是頭痛難耐。

  「叫花,叫花。別扔了。這我們怕鈴鐺發出的聲音。」滿倉連聲喊叫。

  張叫花一愣,手一抖,又是一陣叮噹聲。

  金虎幾個立即頭痛得在地上打滾。

  張叫花看見金虎等人痛苦的樣子,知道他們不可能騙他。連忙到房間裡找了一面舊手絹包起來,這樣鈴鐺就不會發出聲音了。

  「叫花!」張有平在院子裡大聲呼喊。

  張叫花嚇得渾身一抖,連忙將手中的杖子從後門丟了出去。然後飛快地跑到院子裡。

  「臭小子,跑哪裡去了啊?」張有平的聲音看似責備寶貝崽,實則關懷備至。

  張叫花假裝打了個哈欠,「剛才不小心困了一覺。」

  「看我給你帶什麼好吃的回來了?」張有平從竹簸箕裡拿出兩個黃花梨,拿在手中向張叫花揚了揚。

  「啊!梨子。」張叫花立即衝了過去,將兩個梨子拿在了手中。

  金虎幾個看著張叫花手中的梨子,也忍不住咽口水。但是這一段時間,他們已經知道了食物對於他們來說除了以前遺留下來的誘惑力之外,已經沒有半點用處了。他們能夠聞到水果的香味,也能夠摸到水果的樣子,卻沒辦法將水果吃緊肚子。當然,他們可以將兩個梨子搶過來,砸張叫花的頭上。只是張叫花藏在袋子裡的鈴鐺可不是他們敢招惹的。

  農村裡的水果是從來沒打過藥的,小屁孩吃水果從來不去洗,直接用衣服擦一下,立即咬傷一大口。黃花梨的皮比較粗厚,但是張叫花不會去介意這些。黃花梨已經成熟,豐厚的果肉如同蜜汁一般甘甜,果汁流入食道,能夠帶來一種無比的享受。

  「慢點吃。都是你一個人的。別噎著了。」張有平看著寶貝崽吃得這麼香,哈哈直笑。這個時候,他忘記了張叫花的種種不正常,在父母的眼中,沒有不正常的崽女,只有關愛不夠的心肝寶貝。

  「爹,今天來了個人販子。他想抓我哩。還說自己是馬五郎。後來被我們打跑了。」張叫花滿口塞滿了黃花梨甜美的果肉,說話有些含混不清。

  「什麼?你們?快說跟爹說清楚。」張有平嚇了一大跳。

  「你不知道,那個傢伙一點都不經打。」張叫花囫圇吞下去一個梨子,肚子已經撐得飽飽的了。剩下的一個他捨不得一次吃完,放到家裡藏了起來。小屁孩藏東西的本領與生俱來。弄好了這一切,才將之前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跟爹說清楚。

  張有平聽得是眉頭緊鎖。其實他已經聽出來,來人肯定就是馬五郎馬道長。讓張有平心驚的是金虎五個竟然變得這麼厲害了。雖然到目前為止,似乎並沒有為害自己的寶貝崽,但是誰知道以後是禍是福呢?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5-10 00:22 編輯

mk2258 發表於 2016-7-9 09:21
第5章 馬道長討要法器

  馬五郎本來是想到張叫花家來弄點錢的,結果沒想到把自己討飯吃的傢伙都給弄丟了。往袖子裡一摸,背時鬼,連祖師爺傳下來的本經都給丟了。那個法杖丟了,弄一個就是了,以前拜的那個死得早的師父傳下來的叮噹他也沒當一回事。這本經卻是重要的東西,雖然本經裡面的道法,他學到家的不到十之一二。但是這東西是用來證明他身份的。至於那個羅盤,也不是什麼貴重東西,破四舊那會,他從一個地主老財家裡找到的,偷偷地藏了起來,等風頭過去了,便據為己有。

  馬五郎對應付那幾個是一點把握都沒有,尤其回想到剛才向自己飛過來的那柄斧頭,他就背脊發冷。差點小命都搭上了啊。但是討飯的傢伙卻是不能不要的。丟了本經,可不僅僅是丟了討飯的傢伙啊。死得早的師父曾經就說過的,丟了本經就等於丟了道行。馬五郎每次畫個符,都是按照本經上一筆一畫臨摹出來的。現在本經一丟,他徹底捉瞎了。

  剛才講張叫花嚇成那個樣子,現在想去從他手裡要回討飯的傢伙,只怕不那麼容易。馬五郎想來想去,準備從張叫花家人入手。所以,他沒有直接去張叫花家裡,而是去了張叫花家的老屋。

  張叫花的爺爺奶奶住在老屋裡,老人家對神靈敬畏,對馬五郎這樣裝神弄鬼的人自然也很畏懼。一見馬五郎到家中來了,果然是恭恭敬敬。

  「馬道長,稀客啊。快請坐,快請坐。老太婆,還不趕緊去抓只雞宰了?」張叫花爺爺熱情得很。

  「不用不用。都是鄉里鄉親的,隨便吃點家常菜就行了。滿銀叔,我來你家裡,你應該曉得我是為什麼來的吧?」馬五郎故作神祕。張叫花爺爺叫張滿銀。

  「難道你是……?」張滿銀一下子便反應過來了。

  「對了。我今天從你家老二家門前過,就感覺他家裡陰氣重。你孫子的事情我也聽說了。大家都是鄉里鄉親的,我又是幹這個行當的。鬼祟出來作怪,我不能不管。」馬五郎大義凜然地說道。要不是法杖丟在張叫花家裡,此時拿著法杖重重地頓在三合泥地板上,效果會更加。馬道長心中感覺有些遺憾。

  張滿銀是感動得話都說不出來,「馬道長,你真是個好人啊!」

  馬道長額頭冒汗,梅子坳怕自己的人不少,說自己好人的還真少見。

  張滿銀家的老母雞還是宰了一隻,平時殺只雞,得給老大老二家各送一碗過去,基本上好吃的都給那兩家送過去了,兩個老人喝湯的時候比較多。這一次因為馬道長再,張滿銀婆娘張叫花奶奶馬東花沒再分出兩碗來了。

  馬道長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了,聞到了雞肉的香味,差點沒流出口水出來。

  「滿銀叔,你真是太講究了。」

  馬道長的吃相也沒有什麼高人的氣質,在噴香的雞肉面前,那什麼高人氣質都得靠邊站。吃飽喝足才是硬道理。

  「馬道長,老二家的事情該怎麼解決?」張滿銀自己沒怎麼捨得吃那堆得滿當當的一大碗雞肉。生怕這個貴客沒吃好。

  「這要看你們家老二自己拿主意。」馬道長嘴裡塞得慢慢地,說話也是含混不清。

  「關鍵是我這個兒子,對這個不太上心。我早就說讓他過來請道長。他一直都是推脫。」張滿銀眉頭緊蹙,眼睛看著馬道長,希望道長能夠有什麼好主意。或者這個馬道長吃飽了喝足了,直接衝進老二家,把那幾個小鬼捉出來。

  馬道長之前就丟盔棄甲,他哪裡有什麼好主意,巴不得跟那幾個小鬼達成諒解備忘,把討飯吃的傢伙討回來就心滿意足。他可沒覺得自己有能耐一下子對付得了那幾個小鬼。

  「這事就不好辦了。今天我從那裡經過的時候,略微進去打探了一下。因為擔心驚動了那幾個小鬼,把法器遺留在你老二家裡了。我現在過去,怕驚動了那幾個小鬼。你最好去把你家老二叫過來。想辦法把我的法器找來,那就好辦了。」馬道長眼珠子一轉,竟然把一件丟人的事情說得如此冠冕堂皇,也真是一個人才。

  張滿銀壓根就​​沒想到馬五郎在幾個小鬼面前會如此不堪,反而以為馬道長在老二家裡做了什麼準備。對馬道長的要求自然是積極得很。不過那天被老二拂了面子,張滿銀不想親自過去。於是便讓馬東花去執行這項任務。

  馬冬花的任務執行歷程頗為坎坷,一跑過去,就被張叫花看見了。張叫花鼻子靈啊,一聞就聞到馬冬花身上的那股雞肉香味,還以為馬冬花叫他過去吃雞肉呢。

  「奶奶,那個雞腿不劃開不進味,我寧肯吃雞肉哩……」張叫花跟著奶奶繞了一圈,才發現馬冬花兩手空空。

  馬冬花被孫子看得有些慌,「奶奶過來找你爹有事哩。爺爺找你爹有重要的事情,小孩子不準吵。」

  「奶奶,不是偏心,把雞肉都送到大伯家裡去吧?」張叫花不高興了。

  劉蕎葉老早就聽到了院子裡婆婆跟兒子的對話,她故意躲到一邊,想聽哥究竟。

  「這孩子,怎麼說的呢?奶奶那次殺雞少了你的那一份。這一次是重要的客人來了,誰家都不能分。別搗亂,奶奶找你爹娘有事哩。」馬冬花被孫子纏得慌了。

  劉蕎葉這才走了出來,「娘,你過來了啊?有平去田裡看水去了。馬上就回來,你到屋子裡坐吧。我給你倒杯水。」

  「不用不用。我又不渴。我到崽家裡來,又不是來做客,要是渴了,我還找不到水罐啊。叫花,你出去玩一會,奶奶跟你娘有些大人的話要說。」馬冬花想將張叫花支開。

  要是平日,馬冬花肯定是支不走張叫花的,不過張叫花惦記著奶奶家的雞肉。很樂意地聽從了奶奶的吩咐,蹦蹦跳跳地跑出了門,直奔爺爺家而去。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5-10 00:22 編輯

mk2258 發表於 2016-7-9 09:21
第6章 好你個人販子

  【書名改成「八零後修道記」,書名不管好不好,內容才是最重要。希望兄弟們一如既往地支持!推薦票、打賞很重要哦。】

  金虎他們幾個也跟在我身後。張叫花走到哪裡,他們都會跟著。

  才走到張叫花爺爺家門口,張叫花就聽到裡面一個聽起來有些熟悉的聲音響起,「滿銀叔,你真是太客氣了。你自己也過來吃。我正想敬你一杯酒哩。」

  張叫花這個時候腦袋裡裝的全是雞肉,哪裡顧得上去仔細聽這是誰的聲音,興許是那個不常來的遠方親戚。腳下跑得飛快,猛的衝進了老屋,「爺爺,來客人了啊?你!好你個人販子,沒買成我,還想賣我爺爺啊!」

  有了之前的經驗,​​張叫花眼睛立即看向堆在屋子裡的玉米棒子。金虎等人也一個個摩拳擦掌,滿屋子的鋤頭、扁擔、秤砣……全部飛了起來。

  馬五郎一看形勢不對,連忙起身撒腿就往外跑。

  「我的個娘唉。」一個秤砣猛地便向馬五郎飛了過去,馬五郎險險地躲開,秤砣砸在院子裡的地基石上,立即砸得火星四射。馬五郎嚇得抱頭鼠竄。恨不得像個老鼠一樣鑽進老鼠洞裡。

  事情發生在頃刻之間,張滿銀也是看得目瞪口呆。等反應過來,我跟金虎幾個已經將馬五郎趕得沒影了。

  張滿銀拍著雙腿在原地跳了幾下,樣子滑稽,但是張滿銀那是急啊。雖說他平日沒說什麼。爺爺奶奶愛頭孫不假,但是張滿銀對這個滿孫(最小的孫子)也是一碗水端平的。原本以為可以請馬五郎過來,可以解決滿孫的麻煩事。但是沒想到,事情卻被這個滿孫自己搞砸了。

  「爺爺,幸好我來得早,不然你被騙子手販去賣了都不知道。」張叫花追了好一陣,畢竟是腿比馬五郎短了一截。哪裡追得上。金虎幾個似乎總是要跟張叫花保持一定的距離,自然也是追馬五郎不上。張叫花心裡又還惦記著老屋八仙桌上的那一碗雞肉。可惜了啊。雞腿子被馬五郎啃掉了啊。

  「唉!你這個混球!這可如何得了呀。」張滿銀連嘆息了幾聲。

  「爺爺,你莫怕,我把那跟騙子手趕走了。下次,他肯定不敢來了。」張叫花還以為爺爺可惜被騙子手騙吃的那隻老母雞呢。

  張滿銀揚起手想打張叫花兩下,手揚到了半中間,又放了下來。這娃子也可憐啊。雖然有些頑劣,心地卻是很好的。又怎麼捨得打?

  馬冬花與張有平兩人匆匆趕了過來,一看到佔了馬五郎位置餓鬼投胎一般大吃的張叫花愣住了。「叫花怎麼過來了?馬道長人呢?」

  「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呢?怎麼讓叫花跑過來了!」張滿銀立時火冒三丈。

  「我怎麼知道?我讓叫花到外面去一下,我跟有平說這事。誰知道叫花會跑這裡來?馬道長呢?」馬冬花裡裡外外看了一下,也不見馬道長的蹤影。

  「馬道長被這臭小子趕跑了。」張滿銀沒好氣地說道。

  「趕跑了?」馬冬花與張有平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就在這個時候,院子裡又響起了腳步聲。

  張叫花大伯跟嬸子帶著堂哥堂姐過來了。

  「哎呀,叫花,你真是有口福啊。你哥哥姐姐天天過來,也吃不上一口有油水的。你倒好,一過來,就有雞肉吃。這雞腿好吃吧?」張叫花嬸子胡小青說話有些陰陽怪氣,她還以為是張叫花爺爺奶奶偏心眼呢。

  張滿銀忍不住哼了一聲,馬冬花連忙拉住張滿銀,讓他不要發作。

  「小青,你可別多心。今天殺這隻雞,可是有重要的事情的。今天馬道長過來了,你也知道,老二家最近有些不安寧。本來想讓馬道長幫個忙的。結果事情沒做成。」

  張滿銀嘆了口氣,「唉!你們來都來了,自己去拿雙筷子一起吃了吧。」

  張叫花懶得管這麼多,自顧自地吃得津津有味。看得胡小青兩眼冒火。將身邊的兩個孩子推了一把,將兩個孩子推了個踉蹌,「你爺爺讓你們吃,趕緊自己去拿筷子啊!」

  「我吃飽了。剩下的給你們吃吧。」張叫花飛快地抓了兩個雞翅膀,就飛快地跑了出去。

  果然,後面馬上就傳來那個愛哭鼻子的堂姐張潤田嗚哇哇大哭,「我要吃雞翅膀。我要吃雞翅膀。」

  張叫花跑得飛快,等張有平追出來,張叫花早就跑得沒影了。然後屋子裡就傳來胡小青的罵聲,「哭,就知道哭。誰讓你不快點?有平啊,你也該好好管管你家叫花了。他都那樣了,就別出來亂跑。萬一把元寶潤田嚇到了怎麼搞?」

  「嫂子,你怎麼能夠這麼說話呢?叫花怎麼了?又不傻又不瘋,怎麼了?」張有平護犢子的脾性發作了。

  張叫花大伯張有連關鍵時候必須站好隊,「有平,不是哥哥說你啊。你嫂子這麼說也是為你好。叫花被那幾個短命鬼尋了,村裡誰不知道?你想瞞也瞞不住。按說,我這個做大伯的不應該說這樣的話。但是有些話我要是不說,是反而是對不住你。叫花這樣子了,你最好不要他到老屋這邊來。老屋關係到我們家的風水。那些不乾淨的東西要是過來了,壞了風水怎麼辦?對大家都不好嘛。」

  「行!以後叫花,不,我們一家三口絕對不會到這老屋來落腳。行了吧!該滿意了吧!」張有平完全是吼出來的,說完就蹬蹬蹬往來自家走去。早幾年張有平兩口子選擇將新屋建在離老屋比較遠的地方,就是因為張有連兩口子實在太厲害了。張有平擔心在一起會整日不得安寧。現在,張有平感覺自己當時真是有先見之明。

  張滿銀長長嘆息了一聲,什麼話也沒有說,走到村口水塘邊悶著氣抽菸去了。

  馬冬花嘆息不已,「有連啊,這話說不得的啊。說不得的啊。」

  張潤田這下不哭了,跟張元寶兩個將最後那一點雞肉吃了個乾乾淨淨,最後還往菜碗了裝了一碗飯,將裡面的油水全部吃進了肚子。

  村口的老槐樹在微風的吹拂下,樹葉沙沙作響。夜晚的鄉村如此靜謐。月色下,薄薄的霧水開始在村子裡瀰漫。

  「啊……」啞巴根板竭斯底裡的喊聲在群山裡迴盪。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5-10 00:22 編輯

mk2258 發表於 2016-7-9 09:22
第7章 夢中拜師

  叮噹當……叮噹當……

  睡夢中的張叫花聽到一陣清脆的鈴鐺聲。然後耳畔就傳來一個蒼老的說話聲。

  「今天帶你去拜師父,你不要亂說話。只管跟著去就行。爺爺幫你準備了三牲酒體,打了拜師紅包。」

  這聲音聽起來很和藹,又似熟悉,又似陌生。

  張叫花感覺到自己彷彿被人拉著,一直不停地走。

  不知道什麼時候,張叫花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不知道來到一個什麼地方。手背一個老爺爺拉著。這個老爺爺,張叫花並不認識。想要掙脫老爺爺的手,卻發現自己根本動彈不得,連說話都沒發說出來。只是機械地跟著走。

  老人的另一隻手搭在扁擔上,扁擔上挑著一擔東西。

  張叫花心裡很害怕,隱約中記得自己還在睡覺,想要醒過來的時候,就會聽到一陣清脆的鈴鐺聲。又陷入到那個場景之中。

  跟著老人來到一個道觀裡,來了一個老道長。走過來摸了摸張叫花的腦袋。衝著張叫花笑了笑,點了點頭。老道長鬍須很長,老道長喜歡不時的去捋一捋他的鬍鬚。

  老道長將張叫花與那老者領進道觀裡,在一個香火堂設了壇。分為上下壇。上面擺放著各種各樣的神靈牌位、祖師牌位,擺好了香爐、點了油燈。

  香火堂裡貼了六個字,為:天地國親師位。

  然後老道長寫好了老祖師、祖師、傳度師三個帖子,貼在「天地國親師位」的師處。

  香火堂前擺一張方桌,有專門牌位的,用升子裝米放好牌位,下壇桌子底下放了一個倒立的神相。老道長說這是開壇祖師。

  其它祖師牌位放在桌上。在祖師牌位前面放香茶三杯、淨酒三杯,香茶淨酒前面放三碟貢果。用茶盤裝三升三合米,在茶盤上擺放二牲(即魚和肉),雞(活的雄雞)放在桌下。桌上再放一升米在牌位前,桌下也放一升米在開壇祖師牌位前。桌上左右兩邊各點一支紅蠟,將一付卦插在桌上升子裡的米中,打碗淨水放在桌上。

  老道長點燃了15根線香,向香火堂做三個輯,然後上壇裝3根,下壇裝3根,上面升子裝3根、下面升子裝3根,三天門下裝3根。

  老道長將張叫花拉過去請滿甲神。老道長左手拿了三夾紙錢點燃,右手在桌子上的升子(裝米的竹製器皿)中拿了點米,向香火堂裡灑了三下,轉身向三天們下灑三下,再轉身向香火堂做三個揖。

  接著,老道長念起口訣來:「伏以起心動意,神聖皆知。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未先動兵先動糧,千千兵馬降壇場。起眼觀青天,祖師在眼前;起眼觀青天,師父在身邊。一觀便到,一請便來。拜請老君殿前,啟教華佗教主,傳度開刀接骨,和止血入痛,移涼退熱。消痛仙師、隔山入痛仙師、隔河入痛仙師、華佗祖師、真武祖師、尊古仙師、鐵牛祖師、雪霜祖師、化骨仙師、接骨仙師、普提仙師,請赴爐前,同在會中,弟子前傳後教,香爐頭上,叩請祖師本師,教度傳度。」

  唸到這裡,老道長用手一拉,讓張叫花跪下,接著念道:「叩請老祖師付七五,生於庚申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午時生;午宮觀請祖師彭切山,生於戊午年正月二十八日巳時生;巳宮觀請老師父羅福文,生於己丑年四月二十四日卯時生;觀請師父姜孝芬,生於壬申年正月二十七日丑時生。陰證明,姜育飛;陽證明,彭克正。一派師祖,誰請誰應,親口傳與弟子,方方顯應,處處顯靈。請赴爐前,受今祭祀,鑑領信香淨茶、紅花牲勞酒體、鬥座馬糧力士、錢財奉敬,一派師祖,隔山請,隔山應,隔山師祖到此,隔河師父來臨。再用心香,虔誠迎請,本宗堂上臺前,某氏門中,歷代先親祖妣,家奉儒釋道三教,福神香火有感,證明家主地主,滿會大道高真,太上敕賜,桃源仙硐,上宮有感,一切仙娘,下壇長生,興隆土地,瑞慶夫人,招財童子,進寶郎君,梅山院內,孟一孟二孟十三郎,請降中宮堂上臺前,助吾弟子,​​開刀接骨和止血入痛。弟子三日請神未了,四日請聖未周,略請一神,千神下降,略請一馬,萬馬來臨,先通神靈,後通意旨。今有請弟子開刀接骨和止血入痛,觀請賢神師祖,付七五祖師,親身下降,傳度學法。奉請翻壇張五郎,急急與我下壇場。前頭有隻黃樟樹,就是祖師大殿場。牛角一聲,驚動天地,吹動樟樹皮皮動,不知哪皮是吾身?若有邪師來平法,花籃擔水洗壇場。左腳頭上頂碗水,右腳頭上頂爐香,左手拿把斬妖劍,右手雄雞祭五猖。此雞不是非凡雞,先在西眉山上叫,後在西眉山上啼,生得頭高尾又低,祖師殿前報曉雞。一不點黃河深淺,二不點山中樹木高低,三不點人家福與禍,單點猖兵猖馬一齊到。弟子出門要化身,開門破石大將軍,行動兵馬護吾走,坐立兵馬護吾身,倘若有人來問我,我是老君門下人。老君騎牛上天去,玉皇不敢問老君;老君騎牛下海去,龍王必要接老君;老君騎牛火中去,祝融大帝迎老君;老君騎牛山中走,山中樹木兩邊分。」

  請完神,再到三門下請兵馬,一邊念口訣一邊燒紙,「一請天兵天將,二請地兵地將,三請三元將軍,四請四大天王,五請五百蠻雷,六請六丁六甲,七請七星將軍,八請八大金剛,九請九龍九虎。」請完兵馬後,再到桌前向香火堂觀請祖師,念口訣:「觀請賢神師祖,付七五祖師,親身下降,傳度學法,要一聖一陰,助吾弟子,​​敕下靈符法水一碗。」

  然後打卦,要一陰一聖兩個卦。結果一開始打了個陽卦,說明祖師沒同意。老道長念念叨叨說了半天好話,又打了一掛,這一次出了陰卦,老道長哈哈大笑,接著再打一卦,這一次,一次打成,說明師祖同意保佑這新晉門徒。打完卦,老道長把三牲都拿走了。

  張叫花直流口水:那可都是肉啊!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5-10 00:22 編輯

mk2258 發表於 2016-7-9 09:23
第8章 捉泥鰍

  「叫花,叫花,起來了。寶崽,今天怎麼睡得這麼沉啊?」早上,劉蕎葉搖了搖依然還沒睡醒的張叫花,感到非常奇怪。不過張叫花雖然睡得很沉,但是呼吸有力,面色也顯然很是健康。

  張叫花睜開眼睛,看到娘之後,惋惜地說道,「娘,好大一塊肉,全給老道士給拿走了。」

  劉蕎葉噗嗤一笑,用手指頭在崽崽的鼻子上輕輕颳了一下,「你又做什麼夢了?是不是想吃肉了?等趕集的時候,娘挑一擔包穀去買了,給你割一斤肉回來吃。」

  「娘,不要割屁頭肉,沒油水,要割腰上的肉,肥肉厚哩。」那年頭吃肉要挑選肥肉厚的,肥肉越厚越受歡迎。反倒是精廋肉不受待見。張叫花家跟農村裡所有的家庭一樣,一年吃不了幾頓肉,小孩子嘴饞啊。

  「知道了,趕緊起來去漱口洗臉。娘回來飯都做好了,你這個臭崽崽還在賴床呢。」劉蕎葉咯咯笑著在崽崽臉上親了一口。

  「娘,我昨天晚上做了一個夢哩。我夢見拜了個老道士當師父。」張叫花一骨碌爬起來,跟在娘背後。

  「他有沒有教你七十二變啊?」劉蕎葉笑著問道。

  「他為什麼要教我七十二變呢?」張叫花萌萌地抓了抓腦袋。

  「因為你是孫悟空啊。」劉蕎葉還以為張叫花天天翻西遊記連環畫,把自己當成孫猴子了。

  「對啊,師父怎麼沒教我怎麼變呢?」張叫花還沒察覺自己被娘捉弄了一回。

  張叫花萌萌的樣子逗得娘笑彎了腰。自從出事那一天之後,母子倆好久沒有這麼開懷過了。

  劉蕎葉被張叫花逗得很開心,所以吃飯的時候,劉蕎葉特意跟男人說,「不能老把寶崽悶在家裡,這麼聰明的寶崽,悶在家裡還不悶壞了?」

  張有平點點頭,「要得,寶崽,晌午跟爹去摸泥鰍吧。」

  張叫花歡喜得跳起來。

  就連金虎他們幾個也歡喜得不得了。可以去外面走走了。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們五個竟然也不怕見陽光。

  出門的時候,劉蕎葉有親手拿了一個斗笠給崽崽戴上,還特意叮囑一番。無論別人怎麼看,在她眼裡自家的崽崽就是世間無價的珍寶。

  張叫花感受不到娘的那份疼愛,戴著斗笠便興高采烈地提著一個竹簍跟著爹的身後一蹦一跳的。

  張有平是一個經驗豐富的農民,他最清楚梅子坳的哪條溝溝裡藏著很多泥鰍。梅子坳是個相對比較落後的山村,所以這裡在這個年頭,還沒有人用捕魚機電魚。泥鰍在這山村裡也不是什麼值錢的玩意。那麼小,又沒有多少肉,也沒有什麼油水,做菜的時候,還比較耗油。所以,並不是個什麼受歡迎的東西,梅子坳很多人更願意吃大一點的魚。

  張有平帶著崽崽來到一座山腳下,那裡有一條小溝渠,水流很細,張有平用泥土將小溝的一屆兩頭堵上,然後將這一截溝裡的水排幹。接著就開始挖小溝裡面的淤泥。張有平知道,肥肥的泥鰍喜歡藏身於肥沃的泥土之中。很多泥鰍逐水而上,來到這裡,將這裡作為它們繁衍後代的家園。所以這裡的淤泥裡藏著很多的泥鰍。

  「崽崽,拿竹簍到爹這裡來。」張有平剛翻開第一團淤泥,便有了收穫,將一團淤泥輕輕地掰開,就露出了裡面一條肥大的泥鰍。

  捉泥鰍的樂趣絕對遠大於吃泥鰍的興致,多年以後吃泥鰍的人,卻再也無法說領略這種樂趣。

  張叫花看著爹抓到一條肥大的泥鰍,便有些摩拳擦掌,親自上場的衝動。

  「爹啊。我也下來幫你捉泥鰍,要得麼?」張叫花眼巴巴地看著張有平,小小的眼睛裡露出希祈的光芒。

  「不行的。你下來會弄髒一身的,回去爹會被娘罵的。」張有平找了一個藉口。

  「爹啊。怕婆娘的男人沒出息。」張叫花很是認真地指出。

  「哈哈哈。爹不是怕婆娘,爹是讓著娘哩。」張有平樂不可支,回去是不是要跟婆娘探討一下男權的問題。

  「九斤跟我差不多大,他家爹娘就讓他一個人去捉泥鰍。你別看我小。我都能在魚塘裡摸鯽魚了。」張叫花一不留神,就說出自己的豐功偉績。

  張有平現在最忌諱說魚塘了,一下子淹死了五個活蹦亂跳的孩子呀,「崽崽,以前別提魚塘了。魚塘你千萬去不得。曉得不?」

  張叫花立即討價還價,「爹讓我下來捉泥鰍,我就不去魚塘洗澡。」

  「要得,男孩子要說話算話。你把褲腿挽高一點,可別弄髒了衣服,娘會罵的。」張有平右眼皮開始跳個不停。這是跳財呢,還是跳災呢?

  張叫花慢慢地下到了溝裡,一踩下去,運氣不錯,竟然一腳踩到了一條泥鰍。泥鰍在張叫花嬌嫩的腳底下用力的鑽,讓張叫花腳底感覺到彷彿有根手指在給他咯癢癢一般。張叫花蹲下去,用兩隻小手摸向腳底,然後將腳底的淤泥給掏了出來。果然淤泥裡露出一條肥肥的尾巴,還在不停地擺動。

  「咦?崽崽真厲害,一下子就捉到這麼大一條泥鰍哩。」張有平連忙給了自家寶崽一個贊。

  張叫花積極性自然更高,立即在淤泥裡飛快地翻起來。挖出一塊淤泥,扒開,看裡面有沒有泥鰍的蹤影。

  一開始,父子倆還乾爹很起勁的。但是過了一會,張有平就感覺不對了。除了他們兩父子在翻動淤泥之外,還有看不見的東西也在翻動淤泥。時不時的還會有泥鰍從淤泥裡蹦出來,彷彿自動飛入到竹簍裡一般。發現了這一切,張有平一下子感覺到周圍冰冷冰冷的。自家寶崽還是沒有逃脫被那些鬼崽崽的糾纏。張有平一下子變覺得非常沮喪,再沒有半點興致捉泥鰍了。

  「崽崽,都捉了這麼多泥鰍了。咱們回家去吧。」張有平說了一聲。

  張叫花正玩得起勁,小臉上已經沾了不少淤泥,搞得一個小花貓似的,聽到張有平的話哪裡肯幹,「還有這麼打一截沒有翻呢。裡面肯定藏了好多泥鰍的。爹啊,你就讓我多玩一會吧。」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5-10 00:22 編輯

mk2258 發表於 2016-7-9 09:23
第9章 煉水

  胳膊拗不過大腿,張叫花被爹提著衣領擰上了岸。金虎幾個也跟著上了岸。竹簍裡的泥鰍沒再增加。就這一會工夫,裡面竟然就有了一兩斤泥鰍。可惜泥鰍放到鎮上去賣的話,不過一幾毛錢一斤。

  農村裡的人也沒用把東西賣掉的意識。張有平提著一竹簍泥鰍,想的卻是到哪裡去換幾兩香油。香油就是菜籽油,香味濃郁,但是很多人不太喜歡菜籽油的那股那過濃郁的香味。但是這種香味用來炒泥鰍這種帶著腥味的食材,卻最好不過。

  因為稻田要種兩季,如果種了油菜,就容易誤了農時。因為種了油菜,水田就不能提前翻耕。而且一旦收割油菜之後缺水,極有可能沒辦法法及時插秧。油菜的產量並不高,主要是解決自己的用油。農村裡的人平時不太喜歡吃菜籽油,所以每年種植的油菜並不多。

  張叫花家的香油早就用完了,現在弄了這麼多泥鰍回去,可以吃好幾頓的。但是每次要用香油,就讓張有平有些犯難。

  張叫花被爹從水溝裡提出來之後,就跟蔫了一般,一路上沒精打采的樣子。任憑爹怎麼逗他,都沒露出笑臉。顯然心裡還在生爹的氣。

  張叫花不高興,金虎幾個也開心不起來,一個個學著張叫花的樣子,嘟著嘴巴,耷拉著腦袋,走路有氣無力。

  聽到院子裡的動靜,劉蕎葉就從屋子裡迎了出來,「寶崽,怎麼樣?今天捉到泥鰍沒有。哎呀,我看看,今天怎麼不高興了?你平時不是罪喜歡跟爹去捉泥鰍的麼?是不是爹打你罵你了。告訴娘,娘去收拾他。」

  劉蕎葉又看向男人,「他今天好不容易活泛一些了,你怎麼罵他?」

  「唉,你不懂。」張有平不想再提剛才的事情,他不想婆娘太擔心。有些事情,有他這個男人擔待就行了。

  「我怎麼不懂?你罵寶崽就不對。村子裡的人都在背後說咱們寶崽。我們寶崽怎麼了?又不吃他們的,又不穿他們的,更不偷他們的。礙著他們了。你不疼惜寶崽便也罷了。你還火上添油,你當什麼爹呢?」劉蕎葉立即像護崽的老母雞一樣,那股不要命的潑辣立時展現了出來。

  本來還只是覺得不爽的張叫花,立即感覺特別的委屈,不哭出來,簡直沒辦法過去,於是便痛痛快快的哭了。小屁孩的哭點實在很低,只要稍微醞釀一下情緒,就能夠哭得稀里嘩啦。

  張叫花一哭,娘立即慌了,連忙將寶崽抱在懷中,又是逗又是安慰。順便還痛痛快快地罵了爹一頓。

  不知道怎麼的,娘在罵爹的時候,張叫花心情頓時好了很多。然後被娘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的一顆硬糖果,逗得面帶微笑。

  張叫花吃糖的時候,金虎他們五個眼睛死死地盯著張叫花手中的糖果,不停地咽口水。屁孩沒有有樂同享的想法。

  午飯的時候,娘又從哪裡弄來了一小陶罐香油,將泥鰍炸得兩面焦黃,再從罈子裡抓了幾個鮮紅的酸辣椒,炒得香噴噴的。吃得張叫花滿頭大汗。

  「寶崽,泥鰍好吃麼?」劉蕎葉看著張叫花吃得那麼香,笑著問道。

  「好吃好吃,比鹹菜好吃多了。」張叫花大口大口地扒飯,嘴裡含混不清。

  吃過了午飯,將那個鈴鐺拿出來把玩了一會,然後將鈴鐺套在了手腕上。

  張叫花坐在門檻上斜斜地靠在門上,金虎幾個也都挨著張叫花坐在門檻上。

  坐著坐著,眼前的一切就天旋地轉起來,張叫花一下子又進入了夢鄉。

  老道長又站在張叫花的面前,「今天立春前響起第一聲春雷,正好可以開始練習煉水。從今開始,每天早晨卯時(早上五、六點鐘),每天煉三遍。要連續煉七七四十九天。我帶你先煉七天。然後你每天自己煉。記住。煉水前要洗手、洗面。煉水期間,要戒女色,連夫妻也不能同房,上廁所不能隨地吐痰。從煉水第一天開始,要終身戒三厭,否則,煉的水就會被厭汙,再也不靈了。煉水要煉德,要常存善良心,要敬師敬祖,扶危幫困,不可欺師滅祖、以強欺弱、妄生邪念、以法害人。聽明白了沒有?」

  張叫花自然是沒聽明白,「戒女色」是幾個意思?「夫妻同房」又是幾個意思?「三厭」是幾個意思?

  可是張叫花此時如同被操控的木偶一般,根本不能將自己心裡話說出來。但是讓張叫花吃驚的是,他自己竟然在不受控制的情況說話了:「師父,什麼是三厭?」

  老道長點點頭,「三厭,就是指天厭鴿子,水厭團魚(甲魚),地厭狗。就是不能吃鴿子、團魚和狗肉。」

  張叫花非常地驚懼,剛才是誰在說話?明明是自己在說話,但是說的卻不是自己想說的。這是怎麼回事?只是張叫花來不及想清楚這個問題,身體又已經不受控制地開始動作了。

  張叫花左手端著一個青花陶瓷碗,中指與無名指內屈緊扣掌心,拇指、食指、小指豎立成三鼎足形狀端著碗。右手拇指扣住無名指和小指。伸出食指和中指成似直非直似彎未彎的劍指狀,然後一邊唸咒一邊劃諱,從奉請華佗敕令梅山院內猖兵開始,一直煉到最後,煉完所有法水。拿碗劃諱煉水。

  雖然整個過程之中,張叫花都是身不由己地去做每一個動作,但是這些動作自然一一杯張叫花記在了心裡。感覺像是如同電視裡面道士做法的樣子,但是這裡做的每一個動作,似乎比電視裡的道士要更精妙。

  每次一有錯誤,老道長可不會讓張叫花好過。明明身不由己,但是捱打的時候,真的是刺骨一般的痛。

  第一次煉水,被打了無數次,臨近結束的時候,又被老道長狠狠地打了三下。真是痛啊。張叫花一下子痛醒了過來,後腦勺撞在門框框上,撞得碰碰一聲響。

  張叫花卻沒有去摸腦袋,而是揉了揉自己手,明明是在夢中,為何感覺手還是這麼痛呢?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5-10 00:22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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