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修真] 八零後修道記 作者:釣魚1哥 (已完成)

 
mk2258 2016-7-9 09:18:02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89 1028144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8-4 12:39
第70章 安宅符的功效

  「張叫花,以前梅子坳發生過這種事情沒有?」龔子元問道。

  「沒有吧。」張叫花搖搖頭,反正他記憶裡是沒有,不過他的記憶總共能有幾年?

  張叫花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五元人名幣,遞給龔老師,「龔老師,還你的錢。」

  龔子元不明所以,愣了一下,才明白這五塊錢是昨天自己給張叫花的。

  「怎麼了?你給了我安宅符,收我五塊錢是應該的啊。」龔子元笑了笑。

  張叫花搖搖頭,「我爹娘說不能要老師的錢。」

  龔子元又是一笑,張叫花說的是他爹娘的意見,並沒有說他自己的意見,「可是老師也不能隨便要學生的東西啊。既然已經做過的事情,就不能再反悔。」

  龔子元自然不好意思從張叫花這裡拿出去的錢再要回來,就算他心裡有一絲這樣的想法,他也不能這樣去做,「不用不用,你自己拿著。張叫花,你說你的安宅符能不能趕走蛇啊?」

  張叫花搖搖頭,「不知道。龔老師,我爹要是問你,你可要告訴他是你不肯要我還錢的啊。」

  張叫花飛快地將五塊錢塞進口袋裡,人生第一筆進賬啊,怎麼能夠就這麼放棄呢。

  看著張叫花滑稽的樣子,龔子元差點沒忍不住笑。

  「老師這裡也沒什麼事情了。你趕緊回家吧。」龔子元又感覺肚子裡傳來的陣陣飢餓感。

  張叫花留下來的目的本來就是退還這五塊錢,現在退錢的事情告一段落,還順便幫了龔老師一把,也正想回家去了。放假啊。難得放假啊。

  「龔老師,那我回家去了。」張叫花心情愉快地回家了。

  龔子元等張叫花回家之後,在房間裡坐了一會兒,將安宅符從枕頭地下拿了出來,自言自語地說道,「是不是這安宅符起的作用呢?」

  龔子元決定做個實驗,將安宅符放在口袋裡面,然後除了房間。

  「龔老師,今天學校放假了,待會你也去我家吧。我還要去學區彙報一下情況,看這個問題怎麼解決。你先到我家待幾天。一個人在學校可不太安全。」馬立鬆向龔子元說道。

  「馬校長,先不急。反正你們村子裡不是也到處是蛇麼?我到哪裡都一樣。我房間昨晚沒進去蛇。應該沒什麼事情。這蛇跑到學校裡來,應該是一陣的事情。過了這一陣,就應該沒事了吧。」龔子元還想實驗一下安宅符的效力。

  「也行,你自己小心一點。實在不行,就去我家。」馬立鬆也不勉強。目前來看,大多是一些無毒蛇,而且也不主動攻擊人。

  馬立鬆說完騎了一個自行車去學區彙報去了。梅子坳小學一下子空了下來,又只剩下龔子元一個。

  龔子元推開一年級的教室門,教室裡地上、桌子上、窗戶上、屋櫞上……到處都可以看到蛇的蹤影。這些蛇見龔子元進來了,一點反應都沒有,依然自顧自地在原地慢慢地蠕動

  娘子,好誘人。

  龔子元壯著膽用棍子將講臺上的一條烏梢蛇挑到一邊,那條烏梢蛇也沒逃跑,而是在地上慢慢地蠕動起來。龔子元飛快地將安宅符放到講臺上,然後用一盒粉筆壓住。也沒去看教室裡接著發生了什麼,拔腿就往教室外面跑去。一口氣跑到空闊的操坪上,然後急促地喘息。剛才那個舉動,應該是他這一輩子幹的最膽大妄為的一件事情了。

  教室裡一點動靜都沒有,龔子元也不知道安宅符有效還是沒效果。龔子元準備去房間坐著看一會書,然後再去看教室裡的情況。房間的門是敞開的,龔子元剛剛才從房間裡出來,所以沒有什麼防備,直接進入了房間。

  但是房間裡看到的一幕讓龔子元連忙拔腿從房間裡逃了出來!蛇!一條拇指粗的烏梢蛇從房間角落的滑落下來,直接掉落到龔子元的床上。

  「我的娘!要了命了。」龔子元頭皮發麻,背脊發涼。

  龔子元猛然想起了自己剛剛才將安宅符從床頭取了出來,結果房間裡就進了蛇,「難道張叫花的安宅符真的有效。班上學生傳說張叫花的事情,竟然是真的?」

  龔子元想去教室裡看個究竟,從地上撿起之前的那根棍子,走到教室門口,小心翼翼地往教室裡看。

  奇怪!剛剛還在教室裡橫七豎八的蛇一條都不見了蹤影。課桌裡、地上、窗戶上、屋櫞上……都是空空如也。

  「安宅符果然有效果!」龔子元連忙從講臺上講安宅符拿了起來,快速跑向房間,他得趕緊把安宅符重新放在他的床頭。否則,今天晚上,他沒地方睡覺了。

  等龔子元再次回到房間的時候,房間裡已經又多了一條蛇了,而且天花板上還聽得到沙沙的響聲。

  龔子元管不了那麼多了,將安宅符放到枕頭底下就跑了出去。將房門帶上就離開了。

  龔子元決定去張叫花家找張叫花再要,哦不,是再買幾張安宅符。否則的話,學校的食堂他還是沒辦法去。食堂裡面肯定也是被蛇給佔領了。

  村裡的孩子都回了家,所以張叫花早早的回了家,張有平與劉蕎葉並不意外。

  「崽崽,今天村子裡除了咱們家,幾乎家家戶戶都進了蛇。你在家裡別出去。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個季節蛇不應該出來吵事的呀。」張有平剛剛從老屋那邊回來。老屋進去了不少蛇,張有平幫父母將屋子裡的蛇全部趕了出來,然後才回的家。

  「爹,你知道麼?龔老師房間今天也沒進去蛇。」張叫花已經開始懷疑是自己的安宅符起了作用了。

  「是麼?那就好。你們龔老師是城裡人,肯定沒見過這陣仗,要是把他嚇壞了,估計以後不敢給你們上課了。對了,那五塊錢你退給你們龔老師了沒?」張有平說道五塊錢,讓張叫花後悔不迭,不該再提起龔老師。

  「退了,不過龔老師不肯收。爹,你說我家沒有進蛇,龔老師辦公室也沒有進蛇。是不是因為安宅符的原因?」張叫花立即轉換話題。

  「咦。」張有平若有所思,很快他便激動地說道,「崽崽,不管是不是安宅符的作用。你先給再畫幾道安宅符。待會我送到老屋去。」

  「哎。」張叫花也很是激動,小孩子嘛,猛然發現自己能夠發揮這麼大的作用,總是會很興奮的。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5-10 00:23 編輯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8-4 12:40
第71章 求購安宅符

  「叫花,叫花!」

  張叫花正在屋子裡繼續畫安宅符的時候,聽到啞巴在外面大聲喊。

  張叫花放下筆,走了出去,卻看到啞巴領著龔老師來到自家院子裡。

  「龔老師,這就是張叫花家。他平時不怎麼去村子裡玩,這個時候肯定在屋子裡。」啞巴轉過頭來,立即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張叫花,「叫花,我喊你半天,怎麼不見你應呢?龔老師來你家做家訪了,你爹娘呢?龔老師還沒吃飯你,得讓你爹娘準備飯菜。上一次你弄的野兔肉吃完了沒?對了你還養了三隻野兔,乾脆殺一隻做下酒菜得了。」

  「我乾脆把你殺了下酒算了。」張叫花沒好氣地瞪了啞巴一眼,然後笑著向龔子元說道,「龔老師,進來坐。都爹娘剛剛去地裡了。你先坐一會。我去叫他們回來。」

  「不用不用。我找你有點事。張板根同學,你先回去吧,我跟張叫花同學說點事。今天龔老師謝謝你了。」龔子元要向張叫花買安宅符,有啞巴在場,自然不太好。萬一啞巴說出去,這事好說不好聽。

  啞巴沒想到龔子元會過河拆橋,本來以為自己在這件事情上能夠發揮更大的作用,沒想到結果會是這樣。走又有些不想走,於是慢慢吞吞地,在屋子裡繞來繞去,就是不肯出去。

  「張板根,你先回去跟你爹娘說一聲,待會我還要去你家做家訪。」龔子元只好換了一種說法。果然啞巴覺得好接受多了。

  「哎,龔老師,我家的雞鴨都給黃皮子給禍害了。我讓我爹娘去村子裡買些雞蛋。坐好飯菜等你過去呢。」啞巴在某些方面要比同齡人懂事多了。

  「不用不用。我在張叫花家裡吃了飯再去你們家。到時候再你們家坐一會就走。」龔子元被啞巴搞得哭笑不得。這孩子太會來事啊。

  「那我去喊我爹娘回來。我家養了雞鴨,我讓我娘殺雞給老師吃。」張叫花準備出門去喊爹娘回家。

  「別,我故意跟張板根那樣說的。其實老師過來是想跟你再買幾張安宅符。剛剛我在學校裡做了實驗,安宅符確實有驅趕蛇的作用。我想在教室、食堂再安幾張安宅符。這樣一來,咱們學校上課就不會受到影響了。」龔子元連忙說明來意。

  「這樣啊。可是我剛剛畫的安宅符全被我爹拿給我爺爺、大伯他們去了。這裡最多還能畫兩張安宅符。」張叫花說道。

  「兩張就兩張。」龔子元只要暫時解決眼前的問題。

  張叫花拿起筆繼續之前的那張安宅符,畫符有幾個難關,一是符文比較複雜,畫符的時候要求比較流暢,一些高級一點的符還要一筆毫無停滯,二是符墨種的硃砂等傳質要比較均勻,對符墨的調製要求比較高。三是最後一步,念動咒語,以手印激活符的靈性。這樣,一道有效力的符文才真正製作完成。

  幸好這安宅符是一道比較基本的符,要不然以張叫花此時的水平也不可能獨立完成,而且剛剛張叫花畫符的時候,被啞巴的喊聲打斷,要是高級一點的符,只怕已經徹底報廢了。但是這安宅符還可以繼續畫。但是效果自然會受到一些影響。

  等張叫花將第二道符製作完成的時候,張有平與劉蕎葉已經從地裡回家了。

  一看到龔子元,劉蕎葉立即埋怨張叫花,「崽崽,你們老師來做家訪,怎麼不來叫爹娘回來啊?」

  「這事不怪張叫花同學,是我不讓他去叫你們的。我這一次過來,是想讓張叫花同學再給我畫兩道安宅符。安宅符確實有驅蛇的作用。現在學校裡蛇多為患,所以我才特意過來,讓張叫花同學多給我畫兩張安宅符。」龔子元連忙幫張叫花解釋。

  張有平連忙叮囑張叫花,「崽崽,好好給老師畫。對了,這一次課別再問老師要錢了。」

  龔子元忍不住笑了笑,說道,「錢還是要給的。這安宅符這麼好,五塊錢也算是便宜的。」

  「那哪裡成。龔老師,你先坐一會。我們去弄點菜,待會你就在這裡吃了飯再走。」這年代,家長對老師家訪一向是非常熱情的。而且大多數家長都認同棍棒出孝子的這個道理,對老師打學生,向來是打了還倒水給老師洗手的。

  「別別。我馬上就回去。學校裡蛇太多了。不弄好這個,晚上沒法睡了。」龔子元到現在早餐都沒吃,剛說完話,肚子很不爭氣的咕嘟叫了一聲。

  大人還能夠強忍著笑,小孩子哪裡忍得住?張叫花根本就沒覺得要忍,咯咯笑個不停,「爹,龔老師早飯都沒吃呢。早上,學校教室裡、食堂裡到處都是蛇,龔老師怕是連食堂都沒進去。」

  「龔老師,那你必須吃了飯再走。你要是空著肚子走,別人會說閒話,說我張有平不懂禮行(禮行,禮貌的意思)。」這一回,張有平直接將龔子元拉住不讓走了。

  龔子元一個文弱書生,在張有平這個莊稼漢手裡根本就掙扎不脫,只好留了下來,「你們實在是太客氣了。」

  「老師來做家訪,哪裡有讓老師空著肚子走的?在咱們梅子坳,就沒有這樣的先例。」張有平笑道。

  不用張有平招呼,劉蕎葉已經手腳麻利地捉了一隻仔母雞,兩斤不到,這個時候吃,略微早了一些,但是家裡也找不到更好的菜。

  「叫花,過來燒火!」劉蕎葉在廚房裡招呼了一聲。張叫花很愉快地跑了過去,屁孩們對家裡殺雞吃的積極性還是相當高的。

  張叫花燒著火,看著鍋子裡猛然撲哧一笑。

  劉蕎葉莞爾,「崽崽,笑什麼?」

  張叫花燒火的時候,突然想到在夢裡跟老道士經歷過的一件事情。有個水師不想把雞分給別人吃,在燒水的時候,往鍋子裡化了一個雪霜水符。任憑別人怎麼燒,那水怎麼也燒不開。用手一摸還是冰冷的。梅山水師捉弄起人來,不要太銷魂。

  「娘,有沒有燒不開的水啊?」張叫花問道。

  「沒有啊,除非是雪霜水。崽崽,莫不是你不捨得把這雞給你龔老師吃,你不想把水燒開啊?」劉蕎葉咯咯笑問。

  「才不是呢。」張叫花自己還想跟著吃一點呢。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5-10 00:23 編輯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8-5 09:26
第72章 手藝活當然要收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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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我滿叔給我家送了一個安宅符來了,蛇就不敢進我家的門。你們知道我滿叔的安宅符是從哪裡來的麼?我告訴你們,是叫花畫的。叫花在夢裡跟老道士學了梅山水法,會畫符。」張元寶就差沒拿著一個高音喇叭全村廣播了。雖然沒有高音喇叭,張元寶用鍥而不捨地跑遍了整個梅子塘,終於達到了高音喇叭的效果。

  「難怪昨天我看到張有平兩口子還有功夫去地裡幹活呢。別家都是忙著在屋裡趕蛇。我還以為他們不怕蛇呢,原來是家裡壓根就沒進蛇啊。」

  「叫花小小年紀,怎麼能夠畫出安宅符呢?」

  「這你就不知道了,叫花可不是一般的孩子,上一次跟他一起去放牛的幾個小子都出事了,唯獨他一個人因為睡著了躲過了一災。原來我還不知道怎麼回事。現在才知道,原來他是有個師父保著他。」

  「那張叫花應該是落了梅山了。」(落了梅山:意思是拜入了梅山教學習梅山水法的意思。)

  「還說這些幹嘛?趕緊去有平家,讓叫花給我們畫安宅符啊!」

  ……

  結果張叫花一家三口準備吃早飯的時候,發現梅子塘組的村民全部跑到自家院子裡來了。

  「大夥今天怎麼回事?怎麼都跑到我家裡來了。我家的鍋子太小,可煮不下這麼多的飯啊。」張有平心裡隱隱知道了村裡人的來意。也不是張有平自私,他倒是想幫一幫村裡人。可是那做安宅符的材料實在比較貴,就他家那點積蓄,根本折騰不了幾下。雖說可以問村裡人收點材料費。但是涉及到錢的事情,就有些講不清了。張有平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索性把這件事情隱瞞了下來。誰知道元寶這麼快就在村子裡喊高音喇叭了。

  張德春站在最前面,指著張有平批評道,「有平,你崽畫的安宅符有這作用,你一個人偷偷地享受好處,也不跟村裡人說一聲,有些不厚道啊。」

  「是啊,有平你這麼做太不厚道了。都是個村子的人,不是沾親就是帶故。你不能光顧著你一家子。」

  「趕緊把安宅符拿出來,一家分一個。村裡人都念你的好。」

  ……

  一下子村裡人七嘴八舌地將張有平數落得分分不是。

  「都閉嘴!」張德春等眾人發洩了一會,才大聲說道。

  張有平臉色微紅,苦笑著說道,「德春叔,其實這安宅符的作用,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之前我婆娘娘家的侄子出了點事。叫花就跟我說,讓我去買點材料回來,他畫一個安宅符放到家裡,就可以保家裡平安。叫花把安宅符放到神龕上面安好就沒去管了,誰知道還有這作用哩。這不,昨天因為龔老師來了,才知道安宅符竟然還能夠驅蛇。」

  「家裡還有安宅符麼?給村裡人一家分一個。」張德春問道。

  「哪裡還有。畫符的材料都很貴的,我就買了做幾道符的分量。全部分掉了。哪裡還有?」張有平搖搖頭。

  「那你趕緊去鎮上買畫符的材料啊!」

  「對了,趕快去買材料,讓叫花給每家畫一道安宅符。」

  有一兩個人彷彿張有平有義務給他們提供安宅符一樣,催命一樣的催促。

  張叫花走了出來,「我憑什麼要給你畫安宅符?買材料不要錢的啊?我師父說了,我們梅山水師手裡的符是我們的養家餬口的手藝。沒有憑空送給別人的道理。想要請符回家,就得孝敬付香火錢。」

  張叫花的話讓村裡的人一片愕然。

  「叫花,你拿一道符的材料費是多少啊?材料費大夥來出。」張德春連忙說道。

  「對對,材料費大夥兌錢來出。」

  張叫花嘟著嘴巴說道,「龔老師要了我三道安宅符,給了我十五塊錢。你們要想我給你們畫符,一張符就得給我五塊錢。我師父說了,要多攢錢娶婆娘哩。」

  眾人聽了皆是大笑不已。

  「我可不跟你們開玩笑,你們先把錢交到我手裡,我才讓我爹去鎮上買材料。我收到多少錢,我就畫多少張符。你們平時一個個看不起我,現在要安宅符了,就想起我來了啊?」張叫花冷哼了一聲。他人雖小,這幾個月受的冷遇,他卻是非常清楚的。幾個月從來不去別人家院子裡玩,從來不跟別人家的孩子說話。這對於一個孩子來說,是何等的毅力。

  張有平本來想阻止崽崽說收大夥安宅符錢的事。但是聽了崽崽說了這些,腳步停了下來。對啊!憑什麼自家的崽崽要受那麼多的白眼,要受那麼多的冷遇?今天遇到事情了,憑什麼要讓自己崽崽白白地位別人付出呢?

  劉蕎葉靠在門後面,聽到崽崽的畫之後,忍不住淚水嘩啦湧了出來。原以為崽崽還不懂事,感受不到村裡人的冷眼,沒想到小小年紀的崽崽竟然已經這麼懂事了。

  這一下,沒人說話了。張叫花說的可是事實。自從那一件事情之後,村裡人對張叫花都是避之不及,現在有求於人,就想讓別人白幫忙,世界上哪裡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都是一個村子的人,怎麼能夠這樣?那個安宅符,成本多少,我們出就是。哪裡有趁火打劫的道理?」張本瑞擠在人群中,嘟噥了一句。

  老木匠張積旺立即說了一句,「那你給村裡人撿瓦(修繕屋瓦),怎麼每次都要工錢呢?」

  「我那是,我那是……」張本瑞支支吾吾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撿瓦是手藝活,人家畫符還要更高級吧?

  張德春帶了個頭,掏出五塊錢遞給張有平,「有平,你那個本子記一下,那些人交了錢,叫花就給畫安宅符。不交錢的,理都不要理!」

  張有平愣在那裡,也不知道該不該接張德春的錢。

  張叫花噔噔噔跑進去一手拿了一個作業本來,一手拿了一支鋼筆,「德春爺爺,你把名字寫上去。」

  張德春嘿嘿一笑,白了張有平一眼,「你看看,還沒叫花機靈呢。趕緊去我家騎我那載重自行車去一趟鎮上,把安宅符需要的材料買回來。村裡蛇禍這麼嚴重。你多買一些材料回來,錢夠麼?不夠到我這裡拿上一些。」

  「夠,夠。」張有平拍了拍褲子頭的一個暗袋子,裡面裝了幾十塊錢。張有平本來也打算今天去一趟鎮裡買製作安宅符的材料的。請百度一下「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5-10 00:23 編輯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8-5 11:26
第73章 馬四保家的蛇事

  馬四保那天講那條烏梢蛇提回去,馬四保爹娘馬安與劉月紅還四處誇讚他家崽的豐功偉績。以為自家崽多麼多麼厲害。但是當天就有些不對勁了,村子周圍的蛇發了瘋似的往他們家屋子裡衝。馬安也不顧老人們的勸說,根本不顧忌屋裡的蛇不能打這個老傳統,見一條抓一條,抓了就用蛇皮袋裝了。

  馬安平時就捉蛇放到鎮上去賣,他專門講蛇送到鎮上的幾家飯館。鎮上的人喜歡吃蛇肉。光是一個上午,馬安將用蛇皮袋裝了十幾條。蛇皮袋都裝得滿滿的。

  馬安將蛇皮袋掛在載重自行車的貨架上,正準備去鎮上去,就被他爹馬常治就攔了下來。

  「你這是幹嘛去?」馬常治問道。

  「還能幹嘛?今天在家裡捉了十多條蛇,準備放到鎮上賣掉。不說多的,一條蛇給兩塊錢,這裡就有二十多塊。比去打副工強多了。」馬安將撐架放下來,準備出發。

  「別走。你要是聽我的話,就趕緊把這些蛇全部放了。你闖大禍了!你也不想一想,為什麼今天這麼多蛇作死一般的要往你家裡闖?」馬常治連忙攔住馬安。

  「爹,這還能有什麼?我管它們為什麼要闖到我家裡去。我還巴不得更多一點呢。這樣我可以多捉一點。這蛇是好東西,全身都是寶。城裡人愛吃得很。」馬安一點都不在乎地說道。

  「混球!它們作死一般衝到你家裡去,是因為你們家肯定做了什麼事情惹到了它們。你現在若是再把它們得罪死了,它們會瘋狂地報復你的。你說!四保今天是不是提了一條大蛇回來了?」馬常治問道。

  「是啊。四保真是能耐了,這麼小的年紀,就敢打那麼打的一條蛇了。這一點像我。」馬安嘿嘿笑了起來。

  馬常治聽了馬安的畫確實眼睛發黑,「完了,完了。惹上大禍了。」

  「什麼大禍。爹你別聽別人瞎扯。算了,等我去賣了這一袋子蛇回來再跟你說。月紅一個人在家裡捉蛇,我怕她搞不過來,爹你現在要是有空,過去幫一下他。」馬安看看太陽已經到了頭頂上了,再不抓緊趕路,到鎮上都快散集了。

  「我幫你個錘子!」馬常治忙去路邊撿了一個棍子,準備拿棍子去打這個油鹽不進的傢伙。

  馬安連忙腳下一蹬,飛快地踩動腳踏板,那輛黑色永久牌自行車立即載著他飛一般地衝了出去。

  馬常治將手中的棍子扔了出去,卻沒有了目標,棍子落在村裡的基建路上面,蹦了好幾下。馬常治連嘆了幾口氣,大了的兒子,管不住了啊!但是雖然已經分家,這兒子依然是親兒子。馬常治又不得不經常操心子女的事情。這個大兒子,平常就喜歡搞些歪路子,捉蛇、捉青蛙、去山裡放野豬套子、放野獸夾、炸魚只要能夠搞到錢的事情,沒有馬安不敢幹的。馬常治知道這種事情幹錯了,總有一天會有報應的。但是他卻阻止不了。

  馬安腦瓜子活,幾個兒子,就他搞得最好。最先買了電視機,還買了一輛永久牌載重自行車。村裡的路是毛坯路,一到雨天就泥濘不堪。就算是晴天,這樣的路也只能過手扶拖拉機。坐在上面,比大風大浪坐船還要顛簸。但是騎自行車卻很方便,實在過不去,還可以將車扛起來。馬路只修道村口,但是自行車卻可以騎到家裡。

  馬安這一趟,十幾條蛇賣了五十塊錢。樂得他笑開了花。回來的時候,還特意去交易場割了一斤肉,四保喊吃肉喊了好多天了,一直捨不得花錢。一天賺了四五十,終於捨得割了一斤肉。因為是別人挑剩下的肉,價錢上便宜了兩毛錢,還送了兩根筒子骨。

  但是事情的發現完全超出了馬安的預料,下午的時候,蛇是越來越多了。根本就捉不過來,馬安回到家裡的時候,他婆娘劉月紅已經捉了幾蛇皮袋。捉蛇的時候,不小心還被蛇咬了一口,雖然是無毒蛇,但是還是腫得很厲害。

  「當家的,不對勁啊。蛇太多了。都只往我們家鑽。咋辦呢?」劉月紅的臉上已經滿是恐懼了。

  「慌什麼?慌什麼?來得越多越好。鎮上張老闆他們還說讓我多送一點過去。再多他們也吃得下。其實他們不光是再鎮上賣,他們收了蛇還賣到大城市去,那樣賺得更多,可惜我們沒有他們的門路。我們家是捉蛇的。這麼一點蛇怕什麼?別說都是一些無毒蛇,就算是全是毒蛇,我也不怕。毒蛇的價錢更高呢。」馬安雖然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但是他對袋子裡裝著的那五張嶄新的大團結更熱切。

  「真的不會有事?」劉月紅憂心忡忡。

  「會有什麼事?你趕緊去做飯去。車架子上還有肉,你做一餐豐盛的。蛇多不怕,蛇來得越多,我們天天吃肉。」馬安笑道。

  豬肉帶來的歡喜略微沖淡了家裡凝聚起來的恐怖氣氛。

  那條大烏梢蛇因為死掉了,放到鎮上去也賣不了幾個錢,所以馬安準備弄好自己吃。出門的時候,他就把蛇皮剝了,在蛇肉上面抹了鹽,這樣在常溫在也能夠保存更長的時間。在用油炒幹水分,便能夠吃上很長的時間了。

  馬四保回家的時候,還沒走進自家院子,便已經聞到了廚房裡穿出來的一股濃郁的肉味。這種味道讓這個少年心中的喜悅一下子飆升到了頂點。

  「爹,娘,今天咱們家吃肉麼?我還沒進院子就聞出來了。那肥肉可別煎了油,肥肉最好吃啊。」馬四保說起吃肉,便是眉飛色舞。

  馬安清點著今天的收穫,盤算著明天又將有多少收入。明天應該又可以割一斤肉回來。天天都有肉吃啊!

  馬安眼明手快,飛快地將一個剛剛鑽進他家的一個身影抓住。但是等抓到手中之後,馬安有些愕然,他剛剛捉到的這條蛇不再是之前的菜花蛇、烏梢蛇,而是一條劇毒蛇銀環蛇。

  毒蛇也進來了麼?

  ...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5-10 00:23 編輯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8-5 19:15
第74章 賺錢買電視機

  馬安仗著捉蛇的技術對毒蛇進了屋也並不擔心,反而還欣喜地盤算這樣下去一天可以賺多少。接連兩天,馬安每天要跑幾趟鎮上,將家裡捕捉到的蛇送過去。每一次都能夠賺到兩三百塊。幾天下來,賺了上千塊。一家人不僅沒有了之前的擔憂,反而每天都是歡聲笑語。

  梅子塘組,張有平拿著幾乎所有積蓄將各種制符的材料買了回來。張叫花,不停地畫符。一天下來,畫了十幾道符,便已經到了他的極限。

  由於關係到真金白銀,只有一部分呢村民交了錢,等待張叫花的安宅符。而更多的人則準備自己想辦法。畢竟,農村裡的人對付蛇還是有很多土辦法的。人工捕捉、煙燻等等各種土辦法層出不窮,就是為了省那五塊錢。不過用處似乎不大,畢竟蛇太多了。而農村裡房前屋後樹多得很,蛇要是想要進入一幢房子,無論怎麼提防,它們依然有很多路徑。

  一張安宅符要管一幢房子,怎麼安放安宅符也是有講究的。向龔子元那樣隨便講安宅符放在枕頭底下,效果要差了很多,當然對於龔子元來說,一張符只要管一個房間就可以了,所以即便安宅符的效果降低了,效力依然夠用。但是,對村子裡的人來說,那可不夠用。村子裡一般都是四進的房子,旁邊還附帶有柴火房、牲口圈等等。面積足足有一兩百平方。這就需要將安宅符的效力充分發揮出來。

  張叫花要一家一戶地上門安放安宅符。這就有講究了,請符是隻需要五塊錢,但是上門安符,還得準備一些祭禮,準備隆重的有三牲祭禮以及各種祭品。比如在張德春家。張德春主動準備了一直全身紅豔豔的大公雞,鮮紅的雞冠似乎能夠滴出血來。這是上好的祭品。

  張叫花到了張德春家之後,擺好香案,焚香燒紙,請來諸神,然後再將安宅符激活。安放在神龕之上。這安宅符的效力於有效期肯定會比龔子元手裡的安宅符要厲害很多。用來祭祀的那隻公雞,在祭祀的時候當場宰殺,還需要從公雞身上扯下來幾根最漂亮的羽毛沾了雞血粘在安宅符上。

  按照慣例,祭祀完了之後,這公雞就歸張叫花了。張叫花可以把雞拿回去。本來主家還得辦酒菜招待,但是這一天需要舉行儀式的可不止張德春一家,總共有十幾家。張叫花趕了張德春這家,還有下一家。

  十六家,總共八十塊錢,去掉成本,張叫花大約賺到了五十塊錢。剩下的材料還可以製作將近一百份,只要賣出去一張安宅符,就等於是直接賺到的了。張叫花心裡盤算著,如果能夠賣出去一百張安宅符,那他就賺大了。五百多塊錢,可以買一臺十七寸的黑白電視機。以後,就可以天天看電視了。張叫花想要電視機已經不止一天了。因為那場變故,張叫花已經好幾個月沒有看過電視了。在學校裡經常聽到班上同學討論電視劇的劇情,張叫花是非常羨慕的。一直盼著家裡能買一臺電視。爹娘也想買臺電視機。但是農村裡能夠賺錢的路子實在太少太少,張有平沒有技術,只能去幹一些力氣活。這個年代,哪裡會卻幹苦力的農民啊。

  本來梅子塘有三十九戶人家,張叫花原以為可以在梅子塘賺到一百多塊錢,沒想到竟然有一小半人捨不得出這筆錢。

  「叫花,待會你給村子裡安好安宅符,到爺爺家來吃飯。」張德春還是很講客氣的。

  「德春叔,吃飯的事情,你就別操心了。在誰家裡到了飯點,就歸誰家招待。不然的話,在我家裡安符,卻還跑到你家裡來吃飯,這像啥事?又不是像早些年,家裡沒飯吃。現在家家戶戶不缺糧食。就是沒啥子好菜。但是誰家裡不是一樣?沒啥子菜,就殺雞唄。一兩隻雞還是養了有的。」張世才笑嗬嗬地說道。張世才雖然因為那一次啞炮事故傷了一隻眼睛,身體卻依然很壯實,經過幾個月的調養之後,已經可以下地幹活了。當初張世才要不是張叫花差點連命都沒有了,心裡一直對張叫花感激得不行。張世才婆娘馬銀秀後來也不顧家人反對,毅然回到了張世才身邊。這也是張世才現在這麼開朗的原因。

  本來張有平見張世才家困難,不肯收他的五塊錢。但是張世才死活把五塊錢塞到張有平手裡。

  「要不是叫花,我只怕早就沒命了。現在雖然眼睛廢了一隻,但是我還能幹活。我婆娘表叔看我可憐,讓我去跟他學木工。現在雖然是學徒工,多少能夠賺點工錢。我這條件,當木工最合適。畫墨線直接可以瞄。」張世才哈哈大笑,他現在變得比以前更加樂觀。

  馬銀秀早早地就殺了一隻烏肉雞,足足有三斤多重。又到張恩中家端了半升豆子的白豆腐。還去張先義家裡打了兩斤燒酒。馬銀秀不光是想招待張叫花一個人,想趁著這個機會,請張叫花一家子一起過來吃飯,表達他們兩口子的謝意。

  張叫花從以前人見人嫌,到現在家家爭著請,這種變化實在有些大,張叫花有些不大適應。感覺跟夢裡一樣,走路都是晃悠悠的。

  在張世才的強烈要求之下,張叫花只好將午飯時間的那一站放到張世才家。張有平兩口子也拗不過張世才兩口子的熱情,一起去張世才家赴宴。

  「叫花,叔叔跟嬸子都要感謝你。叔叔這條命就是你撿回來的。等以後叔叔賺了錢,一定要給你買好多糖果吃。」張世才說得很動情,一句簡單的畫,自己眼眶都溼了。

  「世才別這樣。你別嚇到了叫花。都是一家人,這麼生分幹什麼?能夠幫得到的,誰能夠不伸手?」張有才連忙說道。

  「有平,你不知道啊。從醫院裡回來的時候,我心裡就已經在等死了。我真沒想到自己還能夠活過來。」張世才感嘆道。

  兩家人從一開始的感激話慢慢地變成了閒聊。

  「我娘家姑姑家的兒子去年去廣東打工,賺了幾千塊錢。在廣東打工,一個月幾百塊。跟撿金子似的。我們也準備等過了年之後,明天就跟他們一起去廣東了。有平,你們兩口子去不去。去的話,我也跟我表哥說一聲,讓他把你們兩口子也帶上。」馬銀秀無意中說到了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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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8-7 09:26
第75章 學校也要安宅符

  抱歉,今天第一更晚來了。上午看奧運開幕式去了。雖然老魚是混起點的老油條了,但還是不得不說,有個時候也會受到書評區某些評論的影響的。

  本來第一天還在觀望的村民,第二天也不得不到了張叫花家裡。因為他們發現他們能夠想出來的所有的辦法都失去了作用。這一次的蛇災不同尋常,村民認知中對蛇有非常好的驅趕作用的措施竟然完全失去了效用。而十幾戶請了安宅符的農戶,竟然全部沒有再次遭受蛇災之苦。雖然五塊錢不容易賺,但是五塊錢在這個年代,對於每個農戶來說,也並不是承擔不起的巨資。所以,第二天剩下的十幾戶農戶爭先恐後地趕到了張叫花家的門外。

  張叫花也沒有對這些人有什麼別的看法。畢竟鄉里鄉親的,人家肯出這個香火錢,張叫花自然也不可能做得太絕。更何況對於張叫花來說,與買電視機的誘惑相比,這些人的作態實在不足一提。

  張叫花看著這些人一個個將手中的五元鈔票遞到爹手中,心裡一直在嘀咕:「一百五十五、一百六十、一百六十五電視機,電視機」

  馬立鬆將情況彙報上到校區之後,校區當時就做出了指示,要求馬立鬆立即採取妥善措施,務必保證梅子坳小學不會出現學生被蛇咬傷的事情,同時也對馬立松果斷放假予以肯定。看起來校區對此次梅子坳小學受到蛇群干擾,影響正常教學秩序的事情極為重視,實際上,他們並沒有採取任何實際措施。沒有準備派人去梅子坳指導工作,也沒有與任何職能部門進行聯絡。因為梅子坳小學已經放假,剩下的時候,已經不是他們教育系統的事情了,而應該有政府相關部門來解決。

  於是,學區主任張科對馬立鬆說,這件事情學區高度重視,會立即向上級部門彙報,讓馬立鬆先回去等消息。馬立鬆只能聽從上級安排,回到梅子坳等消息。但是消息一直沒有下來。梅子坳小學的蛇災依然沒有得到緩解。那些蛇似乎徹底與梅子坳小學卯上了,在學校裡一直紮根了下來。任憑馬立鬆怎麼趕也趕不走。馬立鬆不是沒有想過像馬四保家那樣,對來犯之蛇趕盡殺絕。馬立鬆總感覺哪裡不對。一旦殺蛇,也許會發生更可怕的事情,現在蛇雖然成災,但是對人並沒有攻擊性,但是一旦開了殺戒,誰也不能肯定這些蛇不會被逼急了,產生攻擊性。

  馬立鬆愁眉苦臉來到學校,已經是聽課的第三天了。馬立鬆真不知道該如何辦才好。

  「咦,龔老師怎麼還一直住在學校裡?」馬立鬆這兩天東跑西跑,也沒有怎麼進學校,跟龔子元沒碰過面。還以為龔子元回家去了。沒想到龔子元一直住在這裡。

  「龔老師,你怎麼沒回去啊?」馬立鬆連忙將龔子元叫住。

  「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復課,所以只能等在這裡。」龔子元苦笑著說道。

  「你不怕蛇?」馬立鬆很是欽佩地看著龔子元。

  「怕。怎麼不怕。這兩天嚇死我了。」龔子元說起蛇心裡就有些發毛。

  馬立鬆抓了抓腦袋,「那你還敢住在這裡?不是讓你去我家住幾天麼?」

  「你村子裡不是也同樣進了蛇麼?我房間裡又沒有蛇進去。我還是住在這裡比較穩當。」龔子元說起了安宅符的事情。

  「安宅符?」馬立鬆有些怪異地看著龔子元,「你有沒有搞錯了,年紀輕輕地,竟然相信封建迷信!」

  「不是,馬校長,安宅符真的有用。你不信跟我過去看看。」龔子元將馬立鬆領導房間,然後又去了安放了安宅符的教室與教工食堂。這三個地方,竟然拿看不到任何蛇的蹤影。

  「真的有效?」眼見為實,耳聽為虛,現在一切擺在眼前,也由不得馬立鬆不相信。

  龔子元為了打消馬立鬆的疑慮,連忙去教室裡將安宅符取了出來,在另外一間滿是各種蛇類的教室裡又做了一遍實驗。結果,自然是取出安宅符的教室很快被蛇類再次佔領,而安放了安宅符的教室,一下子蛇類一掃而空。鐵一般的事實面前,由不得馬立鬆不相信。

  「去,趕緊再想那個什麼花同學買十張八張安宅符,將學校裡每間教室裡都安了安宅符。已經停了兩天課了,不能再這麼停下去。」馬立鬆從口袋裡掏出十塊錢零八毛,臉色微微一紅,「這些錢權當交訂金。」

  跑馬欄組,馬安一家這兩天樂開了花。這兩天,馬安一天一千多塊的收入。讓馬安家擁有了一筆家庭最大收入。幾千塊的暴利讓馬安徹底瘋狂了。不僅進自己家門的蛇一條都不放過。還好心地區別人家裡捉蛇。跑馬欄組個個念馬安家的好。

  但是不知道哪裡來那麼多的蛇,每次等馬安捉光了屋子裡的蛇,很快又會從外面補充進去更多。而且,到後面,竟然都是一些非常強悍的毒蛇。沉浸在興奮中的馬安一家根本就沒看出來蛇的一些變化。

  與一開始相比,那些蛇不過是集聚在一起,卻都很安靜。到那時現在,蛇類開始暴躁起來。一看開始,並沒有對人進行攻擊,只是咬農戶家中的家禽。

  馬安伸手準備去掐一條銀環蛇的七寸的時候,一開始蜷曲成一團的銀環蛇猛然像梭鏢一般,猛然向馬安的手叮了過來。

  「我的娘!」馬安連忙手縮了回來。

  「當家的,怎麼了?」一旁專門給馬安提蛇皮袋的劉月紅連忙問道。

  「這蛇很凶啊。剛才要不是我小心,差點就給它咬了。」馬安心有餘悸。

  「要不我們別捉蛇了,我這兩天一直擔驚受怕。這些蛇感覺不對勁了。再捉下去,我擔心會出事。」劉月紅憂心忡忡地說道。

  「你傻啊。我本來就是捉蛇的,多凶的蛇我都看到過。這些算什麼?你們別羅嗦了,我是不會放棄這個發財的路子的。」馬安很堅決地搖搖頭。

  馬安拿了一個火鉗過來,猛地衝過去,用火鉗夾住那條銀環蛇,放進劉月紅手中的蛇皮袋中。

  但是快放進蛇皮袋的時候,意外發生了,那條銀環蛇拚命的嘶叫起來,它的嘶叫與平時看到的那種吼叫是不一樣的。

  「今天怎麼回事?」劉安很是困惑。

  就在劉安將這條蛇放進蛇皮袋中,劉安猛然一聲驚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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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8-7 09:27
第76章 毒蛇咬傷

  眼前的一幕讓馬安驚得瞪大了眼睛!

  四條足足有兩指粗細的銀環蛇向離弦之箭一般向他撲了過來!

  馬安是經驗豐富的捕蛇者,這樣的狀況他從來不曾遇見過。每次他都能夠無聲無息地將蛇抓進蛇皮袋中,蛇雖然掙扎,很少會發出今天這樣的動靜。但是今天,他竟然遇到了如此怪事!

  無處可躲!距離實在是太近了,馬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身邊竟然有這麼多的銀環蛇環繞四周。

  劉銀秀抬頭看到這一幕時,直接啊了一聲,然後眼前一黑,直接嚇昏了過去。手中的蛇皮袋掉落到地上,袋口一鬆,裡面的蛇一條一條從蛇皮袋中鑽了出來。

  蛇皮袋裝了馬安一個早上的勞動成果,足足有十四五條蛇,裡面有一半是毒蛇。銀環蛇、五步蛇……

  這些蛇鑽出袋子之後,沒有像往常一般快速悄無聲息逃命而去。反而向著馬安溜了過去。它們似乎都已經熟悉了馬安的氣味。這是它們痛恨的氣味!真的要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了!

  馬安用手中的鐵鉗飛快地撥開了正面進攻的四條銀環蛇的第一次攻擊,對自己如此敏捷精準快速地擊飛四條銀環蛇的公雞,馬安很是得意,向回頭向婆娘炫耀一下。但是回頭看到了一幕,卻讓他整個心都涼了!

  劉銀秀躺在了地上,生死不知。幾條毒蛇從劉銀秀身上越過,向他包抄了過來。足足有十幾條!而剛剛被他拍飛的四條銀環蛇並沒有受到致命傷害,已經滿血復活,並且繼續攻了過來。

  糟糕!

  馬安以為婆娘毒發身亡了,一下子面如死灰。

  這些蛇的行為則有些怪異,它們不像以往那樣獨來獨往。今天它們似乎被一種無形的指揮棒指揮著。它們不再是一團散沙,而是統一行動了!

  十幾條有毒沒毒的蛇同時發起攻擊,馬安徹底絕望了,無論他手中的鐵鉗揮舞得再快,他也沒有辦法在如此多條蛇的攻擊中倖免。馬安沒有放棄,揮動鐵鉗擊飛一半多的蛇,但是依然有好幾條蛇咬到了馬安身上。

  馬安眼睜睜看到一條毒蛇在他腳踝上咬了一口,那種中毒的酥麻感,讓他徹底絕望。中毒了!那是五步蛇啊!

  雖然五步蛇毒性並沒有真的大到走五步就會死,但是這種蛇的毒性是非常致命的。如果得不到及時的治療。馬安必死無疑!

  非常怪異的一幕再次出現,那些毒蛇在咬了馬安之後,竟然主動撤離了,各自隱藏在房屋的各個角落。

  昏倒的劉銀秀很快甦醒了過來,她很幸運的躲過一劫,不過等她看到男人的狀況的時候,撕心裂肺地喊了起來,「當家的!你這是怎麼了啊?」

  「唉,常在河邊走,怎會不溼鞋!我被毒蛇咬了。」馬安看到婆娘沒有被蛇咬,絕望的臉上多了一絲寬慰。還好,崽崽不會沒人管。

  「怎麼辦?這可怎麼辦?你莫急,我去喊人來!」劉銀秀慌了,馬安身上不知道被咬了多少個地方,光是看得到的就有好幾處。一條蛇就足以毒死馬安了,更何況是這麼多?

  馬安搖搖頭,嘆息了一聲,「來不及了……」

  劉銀秀卻已經徹底亂了,發瘋一般跑出去,髮夾不知道什麼時候掉落下來,頭髮散開,漫天飛舞。

  馬安體內的毒素擴散得很快,很快便陷入了昏迷。只是朦朦朧朧聽到劉銀秀帶著馬常治等一大群人趕了過來。

  「我就說要出事,我就說要出事!你們聽我的麼?好了,現在真的出事了!」馬常治知道自己要白髮人送黑髮人了,卻無計可施,急得直跳腳。

  「大哥,我看安子這情況送醫院是送不得了。挨不到醫院,人就沒了。」

  馬常治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但是,眼睜睜看著安子沒了?」

  「要不去找個水師來。水師化碗水就好了。」

  「對對,趕緊去請馬道長來!」

  先前說話的那人接著說道,「馬道長?他不行,就他那水平,看個屋場地都夠嗆。上一次,就被我娘家的侄孫給揍了一頓。現在都不敢去我們梅子塘了。對了,這一次鬧蛇災,我們梅子塘家家戶戶在我侄孫那裡請了安宅符。村子裡一條蛇都沒有。我侄子捎信過來讓我回家一趟請個安宅符回來哩。」

  說話的這位是從梅子塘嫁過來的,叫張冬梅。是馬常治弟弟馬常青的婆娘。

  「冬梅,你能不能幫忙把他請來救人啊?大哥求你了。」馬常治連忙哀求道。

  「大哥,你別這樣。安子是我侄子,我怎麼會見死不救呢?我這就讓盛高過去一趟,把我那侄孫帶過來。」張冬梅連忙招呼,將她崽馬盛高趕緊過去。

  「快去快去,騎安子的自行車過去!」馬常治連連說道。

  馬盛高氣喘吁吁地趕到梅子塘,直接衝進張叫花家,抱起正在廚房燒火煮飯的張叫花就要走。

  張叫花倒是認識這個表叔。

  「表叔,你幹麼子?我娘讓我煮早飯呢。」張叫花還以為這個表叔跟自己開玩笑呢。

  「表叔找人有急事。等辦好了事,我送你回來,好好跟你爹講清楚。」馬盛高將張叫花抱到自行車後座上。

  「那要不得。你把我抓走賣掉怎麼辦?」張叫花很是有點擔心。誰讓大人們威脅說給人販子抓去賣了呢?

  「你這麼大認得路的崽崽賣給誰家去?表叔真的是有急事。你不是會化水麼?我堂哥被蛇咬了,想讓你去化碗水解蛇毒呢。」馬盛高不容張叫花推辭,將張叫花按到位置上,就跨上了自行車,然後衝著路邊的張積旺喊了一聲,「積旺叔,我把叫花帶我家去了。麻煩你跟有平哥說一聲。」

  小灰狗鑽山豹見小主人被人擄走了,邁開四條小腿,拚命地在後面追趕。一邊追,還一邊汪汪叫。

  「鑽山豹!快回去,我去走親戚哩。」張叫花生怕鑽山豹走丟了,連忙回頭大聲呼喊。

  馬盛高騎車騎得飛快,張叫花只聽得見耳邊風聲呼呼地響,兩邊的樹木在飛快地倒退著。只是坐的這後桌上,什麼都沒墊,小屁股一路上跑得開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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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8-8 09:31
第77章 捨命還是舍財

  趕到馬安家的時候,馬安已經是奄奄一息了。

  張叫花看了一眼,嚇了一大跳。只見馬安全身上下已經青紫,浮腫得非常厲害,好像一下子發了胖一樣。看得張叫花直搖頭,「我又不是醫生,你們讓我怎麼救嘛!」

  馬盛高連忙說道,「叫花,你不是會化水麼?化一碗解毒水不就行了麼?」

  「他都是要死的人了。我救了他,會害死我的。馬四保殺死了蛇王,中了蛇王的怨咒。現在蛇來報仇了。他們家這幾天是不是又打死了好多蛇?連這個大叔身上都有怨咒了。我要是救了他,這怨咒就要落到我身上來。不行不行。」張叫花連連搖頭,本來這事就是張四保一家人自作自受,現在讓他冒著風險去救人,想都別想。

  「就沒有別的什麼辦法麼?」馬盛高嘆了一口氣,有些不甘地問道。他自然不會逼迫張叫花冒著生命危險救人。但還是希望張叫花能夠想到別的穩妥的辦法。馬安縱然是自作自受,但也是人命關天。

  張叫花皺了皺眉頭,辦法也不是沒有,不錯這個馬安似乎並不值得他下那麼大的力氣。

  看到張叫花的猶豫,馬常治立即知道張叫花也許還有別的辦法。連忙問道,「張師傅,需要什麼條件,儘管說。無論付出什麼代價,我們都願意接受。你盡力而為,無論最後成或者不成,我們都不會怪你。」

  張叫花還真找到了辦法,在夢裡跟師父「出差」的時候,還真是碰到過這種情況。當時師父就輕鬆地化解了。張叫花知道自己道行不精,卻知道自己勉強還是能夠把你救過來。

  劉月紅也連忙說道,「小師傅,一定要救救我丈夫啊。大家都是親戚人家。你可一定要幫幫忙啊!」

  張叫花想了想,說道,「你們是舍財還是捨命?你們打死了蛇王,現在蛇族過來報復,這蛇王怨咒要是不解了,我就算救得了他一回,也救不了二回。而且我也不會為了你們去惹上蛇族。我盡力為你們化解。但是你們肯定還是會有所損耗。要救命,錢財肯定是保不住的。」

  「那得多少錢?」劉月紅顯然還是有些捨不得錢。

  「月紅!都什麼時候了?這個時候還不捨財?難道你想安子死了之後,你好改嫁啊?安子要是這樣死了,就是見了閻王,也不會放過你!趕緊把你們家裡的錢全部拿出來!」馬常治高聲吼道。

  劉月紅嚇得一抖,「沒有的事,沒有的事。我這就去拿錢。」

  劉月紅打開衣櫃,從一件舊棉衣的破口處掏出一團棉花,從棉花扯開,裡面竟然露出好大一紮錢。劉月紅準備從裡面數出一部分出來。卻被馬常治一把全部抓了過去。

  「這些錢不全是賣蛇賣來的!錢沒了,以後日子咋過啊?」劉月紅當場哭了。

  「人要是死了,錢再多也只能買棺材!」馬常治吼道。

  「我給,我給還不行麼?」劉月紅將錢塞到馬常治手中,嚎啕大哭起來。

  馬四保今天可沒有那天早上打蛇那麼威風,他知道他那天闖了大禍了。現在把爹害得離棺材沒多遠了。他心中悔恨到了極點。

  馬常治拿著錢來到張叫花面前,「小師傅,他們家的不義之財全部在這裡了,只要能夠保住他的命,我們願意舍財!」

  「這錢不是我要的。我要替你們擋災。這些錢是要拿去請神的。」張叫花畢竟年紀不大,哪裡見過這麼多錢,整整齊齊的大團結紮了好大一捆呢。也不知道是多少錢。

  「叫花,你抓緊救人。錢我先給你保管著。只要你把人救回來,這些天少不了你一分!」馬盛高從馬常治手裡接過那一紮錢。

  張叫花從那件綠色舊棉衣上扯下來一團棉花,還從馬安頭上扯下一根頭髮。又扯下來一塊布,用那塊綠布將畫面包起來,順手從櫃子上扯下來一條線,將這一團棉花捆紮成一個小布人。

  聽說馬安家請來了一個水師準備施法救人,村子裡的人都跑過來看熱鬧,將馬安家圍得是人山人海。見張叫花拿了一團棉花製作小布人。村裡人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這娃子真的落了梅山?」

  「應該是的吧。我聽梅子坳的人說,張有平的崽小小年紀,就落了梅山,道行比馬道長還要高。」

  「我看不像,他才多大年紀,就算從娘肚子裡一出來,就落了梅山,能有多高道行?」

  「馬常治一家也是搞暈了頭了,這麼大一個小屁孩也能信?」

  「咦,你們先別說話,他這是準備幹嘛?這是要做替身麼?」

  「嗯,應該是再做替身。難道他準備做個替身去替換馬安?」

  「誰知道呢。我看這個小孩子,做法很有章法,說不定道行不低。」

  ……

  村裡人竊竊私語,房子裡嗡嗡地哄響。

  張叫花包紮好小布人之後,開始念動咒語:……同年同月同日同時辰生,開你手提入錢財,開你腳擔出凶災,馬安災殃擔離開,擔出外方退凶災,若是要刑、刑大山,要剋剋大海,若要煞煞大樹,無刑無克無煞就庇佑。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張叫花話音一落,從馬安身體之中飛出一道紅光,進入到張叫花手中的小布人之中。

  你們快把這個布人當道後山去埋了,埋得越遠越好。

  馬常治從張叫花手中接過布人,正要往外面去,馬盛高連忙說道,「大伯,讓我去吧。我騎車把這東西放到梅山腳下去。那裡離村子這麼遠,總不會有什麼事情了。」

  馬常治還擔心著馬安的生死,自然不會推讓,連忙將手中的布人遞給馬盛高。

  張叫花這才拿了一個碗從水缸裡舀了一碗水,然後開始化水。剛才用了一個替身轉嫁了馬安身上的怨咒。他才敢給馬安解毒。如果他不用替身轉移了怨咒,治好了馬安,怨咒就會落到他身上。等於是沾染了馬安家與蛇族的因果。這種事情,張叫花自然不會去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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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8-8 09:31
第78章 化蛇水

  馬安的情況已經非常嚴重了,張叫花能夠看得出來,馬安全身完全被一團黑氣籠罩,這是死氣,而他的陽氣已經極其微弱,如同風中不停顫慄的煤油燈一般。

  張叫花口中念著蛇水咒語,「神有三千數,四丁數萬年,當堂開寶劍,真口與留傳,起手皈依,神香三柱,玉皇叫天,中香三柱,紫雲蓋地,下香三柱,師傅面前,天魔,地魔,魔腫能消,魔段能腰,奉請銅箍先師、鐵箍先師、十八諸天先師,腫到此處,斷到此方,腫去退消,熱去退涼」

  四周的村民看得目不轉睛,平素請神婆跳大神,似乎也是這個味道。不過那神婆跳大神,跟張叫花這化水走罡步卻還是感覺有所不同。那跳大神,看的時候,神神祕祕,也極為恐怖,但是總覺得那東西似真似假。但是眼前張叫花這走罡步卻不一樣。張叫花走罡步的時候,隱隱約約展露出一種威勢,讓圍觀群眾連大氣都不敢出。唯恐影響到張叫花的施法,被張叫花遷怒。在那一刻,根本感覺不到張叫花是個小孩子。

  那馬常治眼睛緊盯著張叫花手裡的碗,心裡暗自祈禱,希望張叫花那手中的化蛇水能夠讓馬安氣死回生。

  馬安的婆娘劉月紅也焦急地看著張叫花化水,她的心情很亂。一方面擔心著男人的安危,另一方面又擔心男人沒了,家裡的錢也全沒了,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以後會不會嫁給村子裡還沒娶婆娘的老光棍。或者以後想改嫁到別的地方去,她崽四保怕是帶不走。然後又覺得自己在這種時候不該想這種事情,一種犯罪感油然而生。

  馬四保茫然地看著堂屋裡正在發生的以為,不過他並不明白他躺在地上的爹有多嚴重。他甚至羨慕張叫花竟然能夠主持這場儀式。多麼拉風啊,竟然能夠讓所有人都聽自己的。

  馬盛高已經將布人扔到了梅子山腳下,離開村子足足有十多裡。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氣喘吁吁。站在走廊上一邊喘著氣一邊看著堂屋裡不停轉來轉去的張叫花。

  到這個時候,張叫花手中的化蛇水已經化成了,張叫花用手中在水中沾了一些水,凌空對著馬安彈了好幾下,張叫花手指上的水珠竟然非常均勻地飄散在空中,如同灑了一陣霧水一般。那霧水也似乎聽張叫花的話一般,竟然剛剛好籠罩在馬安的身上。

  張叫花凌空點了幾下,然後將手中的這碗花蛇水遞給了劉月紅,「趕緊給他喂下去。能不能活,就看他的造化了。」

  這句話,張叫花是從老道長那裡學來的。聽起來就很牛掰。

  「多謝,多謝。」劉月紅慌忙接過張叫花手中的化蛇水,手攥得非常緊,唯恐沒抓穩,將手中的化蛇水倒掉。

  馬安全身浮腫,這個時候,早已經滴水難進了。劉月紅只好,去拿了一個小勺子,一勺子一勺子將水送入馬安的嘴裡。但是,很快化蛇水又從馬安口中溢了出來。

  「灌吧。」馬常治連忙去拿了雙筷子過來,用力稍稍掰開馬安的嘴巴,然後用筷子橫在他牙齒中間,露出一道縫隙出來,正好可以將化蛇水灌進去。

  這辦法不錯,劉月紅一勺一勺的將一碗化蛇水盡數餵了進去。

  雖然是化蛇水,倒也沒有這麼容易立竿見影,實在是因為馬安的情況太過嚴重了。張叫花卻看得出來,馬安身上籠罩的那一團黑霧已經開始慢慢消散。馬安的陽氣雖然還很微弱,但是已經穩定了下來。帶死氣全部散了,只要服食一些滋補物,就能夠慢慢好起來。

  「張師傅,我家這混蛋崽情況怎麼樣?」馬常治有些擔心地問道。

  「還好。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好過來?他剛從鬼門關前奏了一趟,自然不可能這麼快恢復過來。你們暫時放心吧。他的命保住了,但是他畢竟差點完蛋了,究竟能夠恢復到什麼情況,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八字好,說不定一點事情都沒有。八字不好,唉」張叫花說話的時候,學著大人的樣子一本正經。要不是他的聲音根本沒辦法掩飾,從他的語氣裡還真是判斷不出來。

  張叫花沒吃飯,就被馬盛高拉了過來,忙乎了這麼久,肚子早就很餓了。這家人一個個盯著躺在地上的馬安。壓根沒有辦嘗火的跡象。

  「盛高表叔,你能夠騎單車送我回去麼?」張叫花可不想走路回去,肚子餓得咕咕叫哩。

  「就回去啊?」馬盛高袋子裡還塞著鼓鼓地的一大把票子,但是這錢他準備等到馬安的治療正真有了效果之後,才把錢給張叫花。

  「我已經給他化了化蛇水了。接下來就是你們自己的事情了。跟我可沒有任何關係。」張叫花只想快點趕回去。

  「莫急啊。怎麼也要吃了飯再走啊!」馬盛高的話提醒了馬常治。馬常治連忙站了起來,「對對,你累了這麼久,怎麼能夠空著肚子走呢?蠢婆娘,還不趕緊去做飯。燒點水,殺只雞。」

  「盛高表叔,你幫我拿的東西可別弄丟了。」張叫花還記得馬盛高幫他拿著的那一紮錢。

  「放心吧,在叔身上,丟不了。叔給你拿著,你一個小孩子,身上不能放這麼多錢的。待等吃了飯送你回去的時候,我親手交給你爹。」馬盛高將口袋裡的那一紮錢用力拍了一下。

  張叫花好想將那一紮錢要過來,感受一下一大把錢在手中的手感。但是這個表叔也太不識相了,竟然一直捂在自己袋子裡不肯拿出來,「好吧。」

  張叫花很是沮喪。

  馬常治婆娘何細妹趕緊回了自己家做飯去了,馬安家亂成一鍋粥,根本沒辦法開火。

  馬安家的人又去找了一些糖果點心、柑橘等等放到盤子裡,擺在桌子上。這些東西是專門用來供奉張叫花的,旁人都不敢伸手上去抓。就連小主人馬四保嘴饞想要在張叫花這裡抓一把吃的,都被馬常治立即訓斥了一頓。

  張叫花對馬四保一點好感欠奉,自然不可能主動跟馬四保一起分享。

  「哇啊」馬四保悲傷欲絕,在屋子裡嚎啕大哭起來。

  ...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5-10 00:23 編輯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8-8 12:34
第79章 吃獨食

  「啪!」

  平時只要拿出哭嚎絕技就能夠得到超值補償的馬四保這一回得到了一巴掌。

  「哭哭哭,就知道哭。不是你在外面惹是生非,你爹怎麼會變成這樣?」打人的正是寵溺馬四保最嚴重的劉月紅。平時劉月紅可捨不得打馬四保。家裡人誰敢碰馬四保一下,劉月紅非要跟他拚命不可。但是這一次,她真的下狠手了。第一次打心肝寶貝這麼重。

  馬四保被打懵了,劇情完全不對啊。這是平時的保護傘啊,竟然……竟然……哇……寶寶不幹啊。

  馬四保還沒有完全進入平時那種哭嚎的最佳狀態,就又迎來了一陣暴風雨。

  「啪啪啪……」

  耳光像放鞭炮一樣,在馬四保臉上響起,馬四保稚嫩而又帶有農村娃子的那種黝黑特色的臉上一下子被血紅的手指印所覆蓋。

  「哭哭哭,讓你哭!再哭看我不打死你!」劉月紅猛然化身一隻完全癲狂的野獸。

  鄰居們都很反感馬安家的這個被寵溺壞了的崽,看著他被打,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爽快感。等到馬四保遭受第二波暴打的時候,才有鄰居象徵性地拉扯一下。

  馬四保徹底被打懵了,一切不再按照原來劇本的走向發展了,他估計再使用以前的老招數,今天非得被這發了瘋的母獸給打殘不可。所以,他選擇了安靜,但是心中的那股悲傷實在難以抑制,無聲的抽泣,身體猛烈的抽動。

  劉月紅殺人般的目光,每次都能夠讓馬四保渾身發抖。

  張叫花吃了一塊餅乾,然後拍了拍雙手,將手中的餅乾碎屑拍乾淨。一邊看馬四保捱打,一邊吃最喜歡吃的餅乾,真是非常地的享受。

  「快看!馬安的皮膚沒開始那麼黑了!」

  突然,人群之中,有人興奮地大叫了一聲。

  眾人立即將目光投注在馬安的身上。果然!一開始因為中毒有些發黑的身體,不知道從什麼時候,竟然已經開始轉變成正常的膚色了。

  這個發現很讓人驚喜,黑色脫去,就說明馬安體內的蛇毒可能已經開始慢慢地被化蛇水化解了。

  但是,馬安被蛇毒侵害了這麼久,他的身體到底被損害到什麼程度,誰也無法預料。由於馬安全身多處被毒蛇咬傷,大量的毒素進入到馬安的體內。這些蛇毒之所有致命,原因就是這些毒素能夠對人體臟器造成嚴重損傷,甚至造成臟器的嚴重衰竭。就算化蛇水清除了馬安體內的毒素,但是能夠讓馬安重新恢復健康麼?

  所有的人心裡都會有這樣的疑問。張叫花也不知道他化的水究竟有什麼樣的神奇作用。像馬安這種情況,老道士倒是帶他去見識過。在夢裡,老道士帶著他去救了一個誤闖蛇谷的村民,被村裡人救回來的時候,全身多處已經被毒蛇咬傷了。全身也跟馬安一般,被毒素染成了漆黑。看起來就跟一個非洲黑人一樣。老道士只是給那人化了一碗水,就將那人從死亡線上救了回來。

  「小師傅,安子怎麼還沒醒過來呢?還有什麼辦法沒有?」等了許久,馬安依然沒有醒來,馬常治忍不住走到張叫花面前問道。

  「你也不看看剛才他都變成什麼樣子了,現在能夠變成這個樣子,已經是很大的造化了。你自己去摸一下,看他還有沒有心跳。」張叫花有些不耐煩。要是老道士,別人這麼懷疑他,直接一耳巴子過去。

  見張叫花不悅,馬常治是後悔不迭,悔不該這麼急切。但是還是依言用手在馬安胸口上摸了一下。雖然沒有感覺到心跳,但是他摸到馬安心口還有熱氣。之前,馬安身上全身冰涼,跟屍體一樣。馬常治不懂醫術,手上佈滿粗糙的老繭子,感覺也沒那麼靈敏,自然感覺不到馬安微弱的心跳。

  張叫花卻一點不慌,因為他看得到馬安身上的死氣慢慢地散去,身上的陽氣卻越來越濃郁。說明,馬安是再好轉,再不濟,也是吊著一口氣。

  過了一會,馬常治婆娘何細妹過來說,飯菜做好了,問這邊是先去吃飯呢,還是等馬安醒過來再吃飯。

  「誰知道他什麼時候醒?我肚子都餓扁了,你們家也真是的。閻王不差餓死鬼,給你們家幹活,還得餓著肚子啊?我都說先送我回去,你們偏偏要讓我留下來。」張叫花不高興了,小孩子也管不了那麼多,說得很直白,讓馬常治一家人尷尬不已。

  「那就先吃飯。」馬常治很是尷尬,只能安排去吃飯。

  一進門,張叫花就說,「我們水師有個規矩,吃飯之前要先敬祖師。這雞鴨要整的,少了可不行。不然的話,祖師會怪罪。說是吃了剩飯剩菜。我先跟你們說了,到時候化水不靈,可別怪我。」

  馬常治連忙看了婆娘一眼,何細妹慌忙跑到廚房裡,從櫥櫃裡端出一碗雞肉來,裡面放了一隻雞腿和幾塊胸脯肉。

  張叫花為什麼會那麼說,其實是他進門就看到那一碗肌肉不對勁。他眼睛多毒?一眼就看到裡面竟然只有一個雞腿子,鳳凰頭、雞翹翹這些特色部位都在,但是怎麼沒幾塊胸脯肉呢?翼翅腿子也只看到一隻。原來是拿一隻翼翅腿子當成一隻雞腿子來糊弄呢。

  老道長出去行香火的時候,吃飯的時候,好東西都得讓他一人吃飽了喝足了,別人才能動筷子。馬家人倒好,欺負他是個小孩子,竟然偷工減料了。

  要是馬家人一開始不來那麼一手,張叫花也沒準備吃獨食,但是現在可不一樣了。

  張叫花眼珠子一轉,「我們水師還有一個規矩,吃飯的時候要把祖師都請了來,自己只能坐在下首陪席。這個規矩,我不敢破,不然祖師怪罪,就不好了。」

  本來大家以為等張叫花敬了祖師,便可以入席吃飯了。沒想到張叫花突然來這麼一出。一時間氣氛尷尬,大家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但是誰也不敢發作。現在有求於這個小屁孩,自然不會因為一頓飯鬧翻。

  馬常治尷尬地笑了笑,「那我們在外面等著。」

  馬常治揮揮手,讓大家都到外面去等著。

  剛才捱了一頓飽揍的馬四保,本來以為可以來痛快地吃一頓補回來。誰知道,到了門口,卻只能聞香,不能洞口。看著奶奶從櫥櫃裡將一碗明明就是留給他的雞肉端出來,心都碎了。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5-10 00:23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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