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修真] 八零後修道記 作者:釣魚1哥 (已完成)

 
mk2258 2016-7-9 09:18:02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89 1028145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7-30 11:38
第60章 化骨水

  張元寶又是一個嬌氣的孩子,稍微有點癢痛,就足夠讓他滿地打滾了。更何況是這樣嚴重的情況呢?

  「啊!痛死了……啊……我要死了……」張元寶身體像一條魚一樣,直接滑到了地上。怎麼扶也不肯起來。

  張叫花見不得這麼嬌氣的屁孩,雖然他也是屁孩一個。但是他好像從記事開始,就似乎沒學會怎麼去撒嬌。

  張滿銀急得滿頭大汗,「寶崽啊,莫哭莫哭。」安慰了頭孫又扭頭向張有平說道,「有平,你去倒一碗酸水來。」

  劉蕎葉連忙去酸菜罈子裡裝了一小碗酸水出來,遞給公公。

  張滿銀結果酸水,然後極盡慈愛地向孫子說道,「寶崽,莫哭,喝了這碗酸水,野兔骨頭就變軟了。」

  張元寶雖然嬌氣,但也不傻,現在這事情不是撒嬌能夠奈何得了的啊。所以很聽話的皺著眉頭將一碗酸水慢慢地喝下。

  張叫花看得都忍不住打了一個顫,這酸水酸得打尿顫,喝這麼一大碗,可想而知。

  一碗酸水喝下去,張滿銀又問道,「寶崽,骨頭下去了沒有?」

  「沒有。還在喉嚨裡,越來越痛了。」張元寶嚥了口唾液,結果發現喉嚨的兔子骨頭似乎刺得越來越深了。都有一種要刺穿喉嚨的感覺。難道這是要死了麼?張元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不急不急。蕎葉,給元寶弄個飯糰來,吃口飯,看能不能把骨刺帶下去。」張滿銀說道。

  劉蕎葉又去鍋子裡抓了一把飯過來。

  「寶崽,快快,吃一大口飯,衝吞下去,肯定能夠把骨刺帶下去。」張滿銀鼓勵著張元寶。但是效果並不好,反而由於多次吞嚥導致骨刺刺得原來越深了。

  馬冬花特意去喊了張有連兩口子過來,這個時候也趕到了。張有連還特意去喊了赤腳醫生劉宗太。可是人家不願意來。人家說了,魚刺骨刺,就算他看到了,也沒辦法取出來,因為沒有工具。喉嚨裡卡到了骨刺得去醫院,人家醫院有工具,才能夠將骨刺去出來。

  要去醫院,只能等天明,但是這一晚上這麼長,以張元寶這嬌氣的性子,這一夜怎麼熬得過去啊!

  「要不去跟馬道長討碗化骨水吧?」張叫花大嬸胡小青說道。

  張滿銀與馬冬花對視了一眼,張有平也與劉蕎葉對視了一眼,都是神色複雜。

  張有連搖搖頭,「聽人說馬道長在我們梅子塘這裡吃了大虧,以後再也不會到這邊來了。」

  「啊?那這可怎麼辦呢?」胡小青焦急地看著張元寶。

  「化骨水我也會啊。」張叫花聲音不大,但是正好屋子裡感剛剛很安靜,張叫花的話自然能夠讓每個人聽到。

  「小孩子別搗亂!」張滿銀不悅地說道。現在都火燒眉毛了,孩子還來搗亂,自然讓他生氣。

  張有平與劉蕎葉卻是神色一動。張有平自然是願意兒子化一碗化骨水,救了侄子的急。而劉蕎葉則不太願意讓崽崽做這樣的事情。剛剛才被公公嗬斥了呢。而且大哥大嫂也一向不待見張叫花。在這個大家庭中,張叫花與張元寶同樣是孫子,但是張元寶的家庭地位比張叫花高了不知道多少。但是劉蕎葉也是善良的,看著張元寶一個孩子吃這麼大的苦,內心隱隱有些不忍。所以她的表情是複雜的。

  胡小青見張叫花拿她的崽崽當成兒戲,心裡很是不忿,「老弟嫂,你快管管你家叫花吧!都什麼時候了,元寶都痛苦成這個樣子了。叫花還拿他當兒戲。要是別人家的孩子,我上去就給一巴掌。」

  「叫花!你到房裡去。小孩子別在這裡胡鬧。」劉蕎葉本來心裡還猶豫,現在聽大嫂這麼一說,拉著崽崽就往房間走。

  張有連這才說道,「小青,你亂說個什麼啊?」

  「我亂說了嗎?我寶崽痛苦成這個樣子,叫花還在那裡笑嘻嘻地。小孩子不懂事,大人也不懂事啊?」胡小青很潑辣,一句話就把男人給凶得啞口無言。

  「嫂子,叫花本來也是一片好心。既然你不信那就算了。現在你們還是先想辦法怎麼治元寶的骨刺吧。」張有平見婆娘被大嫂放潑給罵了,也是惱火得不得了。

  「好心?我沒看到什麼好心,我只看到落井下石!」胡小青幾乎是吼了出來。

  「本來叫花確實會化化骨水,既然你們不相信,那就算了。何必罵人?叫花剛才是落井下石麼?我怎麼沒看出來?」張有平也是來火了,瞪著眼睛吼了一句。

  胡小青連退了幾步,胡小青嫁到梅子坳來之後,可是親眼看到過張有平打架的,村子裡的老少爺們都惹不起張有平。那個時候,她跟公婆相罵,只要張有平出來吼一嗓子,她就只能退縮。倒是結婚之後,脾性好了很多。但是剛才這瞬間,他又變成結婚之前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莽撞小夥子。胡小青還真擔心張有平上來就給她一巴掌。胡小青嚇得連退了好幾步,直到背靠在牆壁上。

  馬冬花連忙將小兒子拉住,「都少說兩句。現在最重要的是想辦法將骨刺從元寶喉嚨裡取出來。」

  「叫花會化化骨水?」一直不聲不響抽旱菸的張滿銀吧嗒吧嗒了兩口旱菸,一股灰煙從他嘴裡冒了出來。

  張有平這一回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他說會,應該是會的。」

  「那就讓他試試。」張滿銀想了想說道。他知道這個孫子不一般。上一次把馬道長嚇跑了,他就知道了。而且事到如今,試一試也沒有什麼損失。

  「試一試?要是出了什麼毛病,誰來負責?」胡小青不幹。

  「那你說怎麼辦?不試的話,你就把元寶帶回去!等天亮了送醫院去。反正卡住骨刺也不會死人。」張滿銀來火了,他的家長權威受到了挑戰。

  這一下,胡小青不說話了,不過她心裡在想,「你試得好就好,試得不好,看我不把這裡鬧翻了!」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5-10 00:23 編輯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7-30 19:07
第61章 搶水喝

  看著胡小青那個樣子,要不是怎麼說這個侄兒還是親的話,張有平根本就不想搭理。但是有什麼辦法,本來兩兄弟以前關係不錯。但是自由有了這個胡小青,哥哥耳根子太軟,家裡完全是胡小青說了算。還有這個侄子,張有平以前沒少給他買糖果吃,以前一看到這個滿叔,就滿叔滿叔地喊得親熱得不得了。等張有平有了孩子,胡小青又開始興風作浪了。似乎在老張家,她兒子才是嫡孫一般,而他張有平的兒子就只能當她胡小青兒子的陪襯一般。

  張有平走進房間,小聲叫了一聲,「崽崽。來,上給你元寶哥哥化一碗化骨水。」

  張叫花正準備過去,卻被娘拉住了。

  劉蕎葉坐在床沿,瞪了張有平一眼,「崽崽別去。別人不把你當人,你還湊過去幹嘛?」

  「不看僧面看佛面。元寶畢竟是咱親侄子。咱們什麼事都不做,你說好麼?在客公家裡,嫂子做那麼過分,你不也得讓叫花給喜子做法麼?你看我說什麼沒有。」張有平知道婆娘的心思。

  張有平這麼一說,劉蕎葉自然沒什麼話說,鬆開了崽崽的手。

  「唉,咱們不跟她做一樣。」張有平知道婆娘心裡不好受,看著她傷心的樣子,心底不由得一軟。

  「這些道理我都知道哩。可我就是不想讓崽崽受委屈。」劉蕎葉眼角已經變得溼潤。崽崽是她的心頭肉,誰讓崽崽受委屈,她就心疼。

  張有平拉著崽崽的手,「崽崽,你去化一碗化骨水給元寶哥哥。嬸子說什麼,你別理她。知道麼?」

  「嗯。」張叫花不喜歡嬸子,也不喜歡跟嬸子一樣橫蠻不講道理的元寶哥哥,但是他聽爹娘的話。去櫥櫃裡找了一個瓦碗,在水缸裡舀了一碗水,張叫花便在堂屋裡走起了罡步,左手端著碗,右手掐法指不停地在瓦碗中畫,口裡唸唸有詞。

  「奉請化骨仙師、接骨仙師、陰化骨、陽化骨,有骨化骨,有山化山,有木化木,見銅化銅,見鐵化鐵,上化於天,下化於海,屋化於諱,人化于山,法水化在九水深潭……」

  張叫花在化水的時候,張家一大家子人都來到了堂屋。

  張叫花唸的咒語跟平常水師唸咒語一樣,聲音很小,聲調也如同唱歌山歌一般,一般人很難聽清楚咒語的內容。

  張滿銀神色凝重,他畢竟是見識廣,這種儀式以前在鄉里是比較常見的,解放後破四舊之後,倒是很少見了。畢竟已經劃成封建迷信,就算要做這種儀式,也是遮遮掩掩了。他看得出來,叫花做的這儀式是很正宗的。這罡步不是小孩子過家家能夠糊弄的。但是他有些迷惑,叫花沒有拜過師,也沒聽說他跟誰學過,村裡姓張的也沒人會這個。叫花又是從哪裡學過來的呢?

  馬冬花的眼神裡也是充滿了迷惑,同時也充滿了擔憂之色。她在擔心叫花畫的水是不是真的有效。元寶實在太嬌氣了,如果不這麼嬌氣,忍一忍,一晚上過去,去鎮上醫院讓醫生將骨刺取出來,就沒什麼事情了。這點苦痛在農家,又算了什麼苦痛呢?這孩子,還是太嬌氣了。這個大兒媳平時太霸道,現在大孫子也完全跟她一個個性。以後只怕不是什麼好事啊。看來以後要尋個機會好好跟胡小青說說這事了。

  張有連直關心自家崽,一直細聲軟語地在哄崽。但越是哄,元寶反而哭得更加驚天動地,還以為除了什麼天大的事情。

  胡小青則是一臉輕蔑地站在門口看著堂屋裡,她依然不相信這個侄子能夠弄出什麼化骨水來。心裡對這一家人如此期待張叫花的化骨水很是不屑:「封建迷信!」

  別人或許以為張叫花這麼又是跳又是念咒語,又是用手畫水,必定是隨便糊弄而已。但是張叫花自己卻明白,這些步驟可不是糊弄人的。在煉水的過程中,張叫花能夠感受得到,有一種神祕的東西從天地之間湧入自己的身體,然後彙集到手指上,融入碗中的水中。當那種神祕的東西進入碗中之後,碗中的水已經不是之前的清水,而是可以治病的藥!這種感覺張叫花說不出來,那種神祕的東西也完全是張叫花感覺到的。無形、無色、無味。但是張叫花能夠感覺到那種物質真真切切的存在。

  儀式完成,張叫花端著化骨水走到爹面前,他沒有直接送過去給張元寶。

  「快快,給元寶喝下去。」張滿銀急切地說道。

  「別哭了別哭了,喝了這碗化骨水,卡在喉嚨的骨頭就自然化掉了。」張有平端著碗來到侄兒身邊。

  張有連欣喜地說道,「寶崽,寶崽,別哭了,喝了化骨水就好了。」

  胡小青也走了過來,雖然她不信,但是心裡還是願意能夠出現奇蹟的。

  張滿銀與馬冬花則是期待這化骨水發揮作用。

  張元寶還在不停地哽咽,喝了一小口,還嗆了一下。水從鼻子裡嗆了出來。不由得有哇的哭了出來。

  「我就說別信封建迷信,你看骨頭沒化掉,人還要給你們給嗆死。」胡小青忍了很久了,現在終於可以藉機發作出來。

  張滿銀、馬冬花也略有些失望。

  張有平不悅地說道,「這一口都沒喝到,哪裡這麼容易見效的?」

  「人都給嗆到了,還要怎麼辦?難道把我崽灌死啊?」胡小青回頭瞪著張叫花。張叫花倒是不怕這個潑辣的嬸子,也瞪著眼睛跟這個潑婦對視著。他尋思,這個潑婦要真的敢對他動手,他會給她一點顏色看看。

  雖然嗆了一下,還是有一些化骨水進入到張元寶的口中。張元寶哽咽了一下,吞嚥了一口唾液,卻發現剛才還很痛的喉嚨竟然好了很多,感覺不怎麼痛了。

  「爹啊,我還要喝水!」張元寶大聲說道。

  胡小青還準備繼續發作,卻沒想到張元寶自己動手抓住張有平手中的碗,咕嘟咕嘟一口將碗中的水全部喝光。

  眾人一開始也以為這化骨水沒有用。但是沒想到張元寶會突然搶水喝。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5-10 00:23 編輯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7-31 09:48
第62章 我就是要吃肉

  張元寶一碗水喝完,不哭不鬧了,眼睛又朝著桌子上的那一缽兔子肉。

  「我還要吃兔子肉。」張元寶剛剛吃得很爽,但是被一根骨刺弄得沒吃過癮。現在喉嚨裡似乎一點都不痛了,便又開始惦記那香噴噴的兔子肉。

  「還吃!剛剛差點被害死就忘記了?」胡小青瞪了自家崽一眼。

  「小青,怎麼說話的?人是我帶過來的,你要是怪的話,就來怪我。」張滿銀自然是希望一家人和和氣氣的。現在胡小青無理取鬧,讓他很是不高興。

  一直不說話的張有連也回過頭來瞪了婆娘一眼。

  胡小青知道自己理虧,沒再說話。

  張元寶平時慣縱慣了,向來是想要什麼就必須要達到目的。見胡小青阻止,立即撒起嬌來。

  「吃吃吃。叫花,你跟你哥哥一起去吃。」張滿銀看得直皺眉頭,什麼東西都不能比。平時覺得小孩子撒撒嬌沒什麼。但是把兩個孫子放在一起比一下,這差距簡直太大了。大孫子大好幾歲,結果還沒小孫子聽話。而且越來越覺得大孫子這種驕橫的樣子討厭了。回頭得好好說一說有連兩口子了,孩子這麼嬌慣可不是好事。殊不知,孩子被這麼嬌慣,他自己何嘗不是主要責任人之一呢?

  劉蕎葉一直沒從房間裡出來,把鞋子一脫,和衣在床上睡了。

  張叫花與張元寶吃得很香,尤其是張元寶,吃東西的時候,動靜特別大,嘴巴里一直髮出哼哧哼哧的聲音。跟小豬崽吃潲一般。

  張滿銀與馬冬花也不好意思上座去吃了。就站在一旁看著。

  胡小青不僅潑辣,也是個好吃的女人,看著兩個孩子吃得那麼津津有味,不由得也是食指大動。

  「有平,你們這兔肉哪弄來的啊?」這女人倒是不好意思說自己想嚐嚐味道。就拐彎抹角地說了這麼一句。

  都說得這麼明顯,誰聽不出來。張滿銀與馬冬花對視了一眼,眼神裡帶著鄙夷之色。剛剛還蠻不講理撒潑,為了一口吃的,又做出這般醜態來。

  「叫花在山裡打的。」張有平自然知道胡小青的意思,但是他偏偏不順著她的意思說一聲:大哥大嫂也嚐嚐鮮吧。

  胡小青還等著張有平後面的話呢,但是張有平故意轉了話題,跟父母去說話去了。

  胡小青惱羞成怒,走過去一把將張元寶拉起就往門外走,「沒吃過東西嗎?爹娘短過你吃的麼?別人沒請你來,你也沒臉沒皮地跑過來!」

  張元寶手裡還拿著一塊兔肉,啃得是滿頭大汗,結果被胡小青一巴掌打落到地上。兩隻野狗立即衝了過來,但是小灰狗反應更快,飛跑過來,就撲向那塊兔肉,將兔肉咬在口裡之後,惡狠狠地對著外面來的兩條狗。

  「哇……」

  張元寶哭嚎起來,一邊哭還一邊大聲說喊:「我要吃肉!我要吃兔肉……」

  胡小青不管不顧地拖著張元寶就往門外走,回頭還吼了男人一句,「張有連,你回去不回去?」

  張有連連忙起身,有些尷尬地看著父母與弟弟說了一句,「我,我先回家去了。」

  「沒出息的東西!」張滿銀對大兒子這種樣子非常地不滿意。

  馬冬花搖搖頭,「算了算了,別說了,我們也回去吧。」

  「爹,娘,等等。」張有平從櫥櫃裡將那一碗沒動的兔肉端了出來,「這碗兔肉沒動。本來準備給你們端過來的。」

  張滿銀與馬冬花自然明白張有平的意思,卻沒有去接張有平手中的碗。

  「我們都來吃過了。叫花現在還在長身體,讓他多吃一點,這孩子身子骨還單調了一點。(單調這裡是瘦弱的意思)。」馬冬花看著吃得非常投入的小孫子,笑了笑。

  張叫花一直認真的吃兔肉,對於身邊發生的一切似乎沒有看到一般。他已經習慣了不被別人理會與不理會別人。

  「回去吧。」張滿銀因為剛才發生的事情,心情不是很好。

  馬冬花還特意去了一下兒媳的房間,「蕎葉,睡了麼?」

  「娘,我就有些困,在房間裡打個盹。」劉蕎葉連忙從床上起來。

  「睡吧睡吧。別起來了。不早了,我們準備回去了。晚上的事情,你嫂子做得過了。你別跟她一般見識。她就是那個性格。」馬冬花勸慰道。

  「娘,我沒事。就是沒讓你們二老吃好。娘,你等一下,櫥櫃裡我還留了一碗,你帶回去。」劉蕎葉匆匆走進廚房,將男人剛放進去的那碗兔肉又端了出來。追上去塞到婆婆手中。

  兒子端過來的,馬冬花沒有接,兒媳端過來的,馬冬花推辭了一番便接到了手中。這中間的區別,老人看得很明白。

  「崽崽,怪不怪娘把留給你明天吃的兔子肉端給爺爺奶奶啊?」劉蕎葉回到家裡問吃得肚子圓圓的崽崽。

  張叫花一點都在乎,「沒事。等我把三隻小野兔養大了,生了兔崽崽,以後天天有兔肉吃了。」

  劉蕎葉噗嗤一笑,「小野兔哪裡能長那麼快啊?」

  「那我到山裡去再打幾隻回來。」張叫花圓圓的大眼睛轉了幾圈,又想出了新的辦法。

  「不行,山裡太危險,不能隨便去山裡了。」劉蕎葉連忙搖搖頭。

  「一點都不危險。老道士教我的法術很管用哩。大野豬都拿我沒辦法。」張叫花得意洋洋地將他擺脫大野豬追殺的事情說了出來,可把娘嚇壞了。

  「以後不許去山裡,不然娘不要你了!」劉蕎葉柳眉豎起,大聲向崽崽說道。張叫花的話可把她嚇壞了,崽崽在山裡竟然經歷了這麼危險的事情。

  張叫花傻眼了,轉頭向爹求助。

  「別看我,我也肯定是不會同意你去山裡打獵的。」張有平笑嗬嗬地說道。頑皮的孩子怎麼可能沒遇到一點危險?捅馬蜂窩、抓蛇……這些事情張有平小時候也都幹過啊。只是像崽崽這樣被一頭幾百斤的打野豬滿山的追殺並沒有經歷過,應該很刺激吧。張有平有些羨慕崽崽竟然學到了梅山法術。要是著急小時候也會梅山法術……哎喲。

  張有平想得出神,結果被劉蕎葉掐了一下。

  張叫花不做聲了,心裡則想道,你們又不能綁住我的腳和手。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5-10 00:23 編輯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8-1 09:48
第63章 兄弟鬩於牆外禦其侮

  張叫花總結上一次的打獵過程,覺得之所以遇到了那麼大的危險,主要是小灰狗不夠機靈。所以他總結出了一下幾點。

  第一點,小灰狗必須要有個霸氣的名字。方便稱呼,同時也顯得有氣勢。他想起一個剿匪片裡面的土匪名字鑽山豹,用來做小灰狗的名字非常霸氣。趕山狗就是要滿山鑽,還要像豹子一樣的霸氣。

  第二點,小灰狗還不夠聰明,要加強訓練。於是張叫花花了買了一個乒乓球,誰知道剛丟出去,鑽山豹就發瘋一般,把乒乓球咬成了碎片。所以張叫花不得不對計劃進行了修改,將訓練用的道具,變成了從別人家做木工活那裡撿來的一截一指長寬小木塊。但是很快發現,鑽山豹一開始興趣挺高,多玩幾次就一點興趣都沒有了。張叫花還是不懂,訓狗是需要用食物激勵的啊。

  後面還有很多計劃,但是在第二點沒能夠成功執行的情況下,後面的計劃也處於待啟動狀態。

  正如張有平兩口子預料的那樣,張叫花會成了梅山(梅山即梅山水師)的事情隱瞞不了多久。事實也正是如此。胡小青那張嘴巴,什麼事情到了她那裡,立即會宣揚得滿城風雨。

  全村人看張叫花的眼神開始帶著一絲畏懼。小孩子們更是離張叫花越來越遠了。倒是啞巴依然將張叫花當成救命恩人。啞巴這一點品質還是非常好的。啞巴很強,無論張本瑞兩口子如何私下教育,也無法改變得了。

  「叫花,你星期天打到一個兔子啊?那兔子肉好吃麼?」啞巴為了跟張叫花一起去上學,一早就等在村口大路邊的,一看到張叫花,立即從那塊巨大的石頭上跳了下來。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紙包糖塞到張叫花手中。

  看在紙包糖的份上,張叫花還是決定理會一下啞巴,「嗯,什麼肉也要比鹹菜好吃。」

  「那是的。兔子肉當然好吃。我姑姑家養了兔子。過年的時候,給我們送了一腿兔子肉來了。比豬肉好吃多了。」啞巴其實早就忘記了當初吃兔子肉是什麼味道了。但是吃肉,那就是吃肉的味道呀。

  「我捉了三隻野兔崽回來了,等養大了,殺了肉也給你嚐嚐。」張叫花品味到了紙包糖的甜味,心情大好,給啞巴打了一張白條。

  「啊,你還捉了野兔崽?太好了。我家種了奶草(一種青飼料,折斷之後,會出現白色乳汁般的液體)。兔子最喜歡吃。放學了,我去給給你割一點喂兔子。」啞巴一聽到將來有肉吃,連忙說道。

  「要得。你別給你娘知道了。你娘凶得很。到時候又要鬧的。」張叫花也知道,村裡人養兔子,經常餵奶草。

  這個時候,村子裡的孩子都在往梅子坳小學趕。在一渡水中學讀初中的孩子,家裡條件好了買了鳳凰牌載重車,一路上不停地搖鈴鐺,叮鈴鈴的聲音撒了一路,神氣得不得了。

  「以後我上初中,也要買自行車。我姑姑家就有一輛載重自行車,我學了幾回,就會採三角架了。」啞巴豔羨地看著遠去的自行車。

  張叫花舅舅家裡也買了自行車,只是張叫花之前不受舅母待見,娘不讓他去碰舅舅家的寶貝疙瘩。那輛自行車可是舅娘嫁到蘭蛇溪村的最珍貴的嫁妝。

  「我要自己賺錢買一輛。」張叫花自然也羨慕那個在風中飛的少年。

  村裡上小學的孩子幾乎都是一路去上學的。一群幾個人,走到誰家門口,就一起大聲地喊誰的名字。

  「元寶,元寶。」幾個屁孩大聲朝著張有連家院子大聲喊。

  「來了來了。」張元寶背著書包從屋子裡衝了出來,嘴裡還不停地嚼東西。

  張叫花家從來沒有這種境況,啞巴也不敢名目張膽地去找張叫花。要是金虎他們幾個沒出事,或許會每天這樣去叫張叫花。於是張叫花又開始想那幾個小夥伴。

  說來也奇怪,張叫花想到這幾個小夥伴的時候,戴在手腕上的鈴鐺竟然傳來了一種怪異的感覺,張叫花似乎能夠感受到五個鈴鐺中小夥伴們的情緒。

  在夢裡,老道士已經教過張叫花鈴鐺的用法。但是張叫花從來沒有成功將五個小夥伴放出來。完全按照老道士的方法去催動鈴鐺,可是鈴鐺卻一點反應都沒有。張叫花唸的咒語如同牛入泥海之中一般。

  但是今天,張叫花似乎感受到鈴鐺裡傳回來一股熟悉的呼喚。他隱約聽到五個小夥伴在呼喊他的名字。

  「叫花,叫花。」啞巴結結巴巴說了很多話,卻發現張叫花一直充耳不聞,連忙拉了拉張叫花的手。張叫花這種樣子,讓啞巴有些害怕。因為馬金秀經常在他跟前說,張叫花能夠看見鬼。小孩子總是怕鬼的。

  不遠處的張元寶卻與他通行的小夥伴吵了起來。

  「不許你們這麼說叫花。他是我弟弟!」張元寶不滿地大聲向幾個小夥伴說道。

  「元寶,你怎麼回事啊?你不是一隻很討厭叫花的麼?今天怎麼幫叫花說話了?」一個小夥伴不解地問道。

  張元寶哼了一聲,「他是我滿叔的崽,跟我是堂兄弟。我當然要幫他!你們以後不許欺負他。不然的話,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張叫花與啞巴兩個驚奇地看著張元寶,這一幕讓他們兩個有些不可思議。

  張元寶也看到了走在後面的張叫花與啞巴兩人。

  「叫花,以後在學校誰欺負你,你告訴我就是。哥幫你收拾他!」張元寶說完就牛氣哄哄地走了。

  欺負?張叫花想來想去,沒沒想出來,誰欺負過他。大家都對他避之不及,誰敢去欺負他?倒是一直說大話的張元寶,在學校裡捱揍的日子不少。張元寶雖然是膘肥體壯,同齡人中,戰鬥力無人能敵,但是耐不住別人家有哥哥姐姐啊。所以,張元寶被收拾的時候不少,經常聽得到胡小青殺到別人家裡去,跟別人幹架。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5-10 00:23 編輯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8-1 09:48
第64章 大蛇

  張叫花需要堂哥的保護麼?當然不需要。但是堂哥的話讓張叫花還是有點意動的,畢竟是兄弟嘛。無論在家裡怎麼樣,出了門當然要一致對外的。農村裡很多事情都是比兄弟多的。就比如爭的地基,一言不合,就把兄弟全部叫過來,捋袖子一起上。畢竟村子裡像張有平那樣一個人能夠幹翻好幾個人的人還是不多見。

  「叫花,元寶咋突然轉性了呢!」啞巴有些疑惑地抓了抓腦袋。

  「我咋知道?」張叫花也沒搞明白咋回事呢。

  走到學校門口的時候,一堆人圍在牆角邊,手裡都還拿著棍子。

  「別打,別打!去喊老師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張叫花與啞巴對視了一眼,也連忙圍了過去。

  確實是張元寶的聲音,但是事情卻不是他們所想的那樣。張元寶並沒有捱打,而是這群屁孩在學校牆角邊圍住一條黑色的大蛇。這蛇被一群手裡拿著棍子打屁孩圍住,也不敢亂動。不停地向屁孩們吐著信子。

  這種蛇叫烏梢蛇。屁孩們都認識,烏梢蛇沒有毒性,所以屁孩們才敢大咧咧地將它圍住。要是五步蛇什麼的,這群屁孩早就跑光了。

  「這是家蛇,打不得!」張叫花忍不住說了一句。

  聽到張叫花的聲音,站在他身邊的幾個屁孩,連忙閃開,讓出一個縫隙出來。

  「這是學校,又不是家裡。怎麼就打不得了?」跑馬欄組隊馬四保不屑地說道。

  「反正是打不得。它抓老鼠吃掉,又沒惹到你,你打他做什麼?」張叫花皺了皺眉頭。

  「叫花說打不得就打不得。這麼多廢話幹什麼?」張元寶覺得自己作為哥哥應該給弟弟出個頭。

  「這蛇就算是家蛇,也不是你們張家人的家蛇。我就打了,你管得著麼?」馬四保說道。

  馬四保一開腔,跑馬欄的幾個學生也立即呼應。

  「就是,我們馬家的事情,關你們張家屁事。」跑馬欄的馬東橋也站立出來,一邊說話,手裡的棍子直接朝著那條很大的烏梢蛇頭上抽去。

  「我就告訴你們打不得。你要打,隨你們的便。到時候出來事情,你們別後悔就是。」張叫花說完,扒開人群就往外走。

  啞巴也跟了上來,「叫花,這蛇怎麼不能打啊。我爹說見蛇不打三分罪。打蛇不是好事麼?」

  「好個屁。你不去惹蛇,它根本不會攻擊你。反而還專門吃老鼠。這蛇本來就藏在這裡,又沒嚇到人。這蛇這麼大,也不知道活力多少年了。你要是打了它,周圍十里八鄉的蛇都要給它報仇。因為它是蛇王。」張叫花看得出來那條蛇雖然是無毒蛇,但是無論什麼動物,活的時間長了,總會擁有普通動物沒有的靈性。張叫花在這條烏梢蛇身上看到了一絲靈性。就知道這條蛇不一般。

  張叫花順便將張元寶拉了出來。張元寶剛剛說要保護自己,自然要投桃報李,讓張元寶避開一場禍患。

  「叫花,這蛇真的不能打啊?」張元寶還只是覺得這蛇有些可憐,所以阻止別人打蛇。並不知道這蛇能不能打。

  「當然打不得!這是蛇王!」根本不用張叫花再開口,啞巴早已搶著將張叫花剛才的話複述了一遍,然後在最後表明版權所有,「這都是叫花告訴我的。」

  「我就知掉打不得。這麼大的蛇,打死了會有過的。」張元寶很是贊同,立即蹬蹬蹬跑進學校,把學校老師給叫了出來。

  但是就是這麼一會兒功夫,馬四保已經帶著一群屁孩亂棍將那條大蛇打死了,用棍子挑出來,足足有三四米長。

  校長馬立鬆也是跑馬欄的人,出來看到蛇已經打死了,只是輕描淡寫地說了馬四保幾個一兩句。至於張叫花說道什麼蛇王不能打,他是一點都不當一回事。作為一校之長,傳播社會主義科學文化的橋頭堡的負責人,怎麼能夠相信封建迷信呢?

  「校長,他們把蛇王打死了,會出事的。」啞巴有些不甘地說道。

  「什麼蛇王?就是一條比較大的蛇而已。作為九十年代的少年兒童,你們應該積極抵制封建迷信。以後不要在學校裡宣揚什麼封建迷信了。作為九十年代的少年兒童,你們是祖國八九點鐘的太陽,是祖國的花朵,要相信科學,抵制迷信。好了,今天的事情就到這裡吧。都去上課吧。」馬立鬆的口才自然不是啞巴能夠相比的。

  張叫花沒有說什麼,他知道無論如何辯解,別人都不會相信。這件事情,本來跟他就沒有什麼關係,也懶得去多說什麼。可是,張叫花剛抬腳準備往教室的方向走,就被馬立鬆叫住了。

  「張叫花,我早就聽聞你的事情了。正想找你說一說你的事情。」

  張叫花停了下來,有些迷惑地看著馬立鬆。

  「我知道,跟你一起長大的幾個孩子都出來事情,浙江愛你事情讓你難以承受,我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你也不要背著太重的包袱。更不要相信農村裡的封建迷信。我聽說,你經常說一些子虛烏有的事情。這可不好。你是學生,應該相信科學。算了算了,這事情也不能全怪你。你趕回教室上課吧。」馬立鬆擺擺手,張叫花立即撒腿跑進來教室。

  馬四保卻還捨不得那麼一大條烏梢蛇,一丈多長,好大一塊肉啊。山裡人吃蛇是經常的事情。這麼大一條蛇,扔掉太浪費了。

  「馬四保,怎麼還進教室呢?」馬立鬆看到馬四保皺了皺眉頭。

  「校長,我想把這條蛇送回去。扔到這裡太可惜了。」馬四保說道。

  「去吧去吧。快去快回。」馬立鬆心裡也尋思,是不是晚上去馬四保家裡做個家訪呢?

  張叫花看到那條死去的烏梢蛇,心裡就咯噔了一下。這件事情只怕不會這麼簡單的結束。這種蛇真是不能打的。在夢裡,張叫花與師父行香火的時候,就曾經遇到過這樣的事情。

  龔子元看到張叫花總是往窗外看,皺了皺眉頭,「馬上就要考中考了,有些人還不把精力放到課堂上。到時候考個不及格,回去怎麼好意思見爹娘呢?」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5-10 00:23 編輯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8-1 18:48
第65章 賣符給老師

  那個時候的屁孩們的童年生活還是很陽光幸福的。沒有輔導班、沒有做不完的作業,考試完了,也很少會被責罵。反正大家的正業都是務農,讀書多少沒有太多關係。只是考試不及格,回去面子上總有些過意不去。弄不好,要好長一段時間成為左鄰右舍閒談的話題。

  張叫花對這個不太在乎。他對學習沒有多少興趣。坐在教室裡也很是枯燥無味。

  「天空那麼藍,我卻要坐在烏黑的屋簷下,看著漆黑的黑板,看著枯燥無味的白紙黑字。」張叫花心裡這麼想。

  張叫花現在滿腦子都是夢裡作為梅山水師四處闖蕩、除魔衛道的驚險刺激的事情,可比坐在教室裡上課好玩多了。本來瞌睡就多,坐在教室裡掙扎一會兒,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龔子元已經習慣了有這麼一個愛睡覺的學生,有時候他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反正農村的家長對成績也沒有什麼太高的期望。這個學生有些特殊,平時就比較孤僻,班上除了啞巴意外,根本沒人肯跟他玩。現在是固定與啞巴坐一凳了。而且在教室裡除了睡覺,也從來不影響別人。一開始,龔子元還經常叫醒張叫花,但是在批評教育了很多次之後,張叫花依然我行我素,龔子元就放棄了。」

  「教育不是萬能的。」龔子元如是安慰自己。

  張叫花對上課也不是完全沒有興趣,他對畫符課,哦,是美術課還是很感興趣的。音樂課也不錯。當然最好玩的還是體育課。不過張叫花在上課的時候做的事情通常跟上課內容有些不一樣。上美術課,老師讓畫畫,他總是畫符,上音樂課,別人唱歌,他念咒語,上體育課,別人在做第七套廣播體操,他在走罡步。

  一開始別人都沒看出來其中的祕密,但是馬四保同學對張叫花非常關心,尤其是經過了打蛇的事情之後,時不時地會去盯著張叫花。

  「老師,張叫花沒在畫畫,他在畫鬼畫符!」馬四保站起來向兼任美術老師的龔子元老師說到。

  龔子元本來不想去管學生畫什麼,反正就是消磨時間而已。梅子坳就幾個老師,每個老師都是身兼數職。他也不是什麼美術專業出身,自己上學的時候,也是畫個四不像。但是有好事的學生把這事情挑明瞭,作為班主任兼語文老師兼美術老師兼體育老師的他,就不能夠不聞不問。

  龔子元走到張叫花的身邊,後者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依然在很認真的畫一個非常古怪的圖案。龔子元是農村出身的,自然也懂一點傳統文化。那不是什麼畫,而是符。

  「你這畫的是什麼?」龔子元問道。

  「安宅符。」張叫花也沒有隱瞞。他沒覺得這有什麼不對。別的同學同樣在畫亂七八糟的事情,為什麼他就不能夠趁著這工夫將給家裡準備的安宅符準備好呢?雖然自從那天之後,黃鼠狼似乎已經很長時間沒來村子禍害家禽了。但是張叫花還是決定將安宅服畫出來放在家中。

  「這是真的安宅符啊?」龔子元很是吃驚,他雖然看不懂符,但是張叫花畫的確實像模像樣,就算張叫花騙人,這騙人的水平是不是太高了一點?

  「當然是真的啊。這紙張用的可是正宗的符紙,到葛竹坪鎮才買得到。這墨水用的是硃砂」張叫花將他用的材料一一說了說。

  其實他也早注意到張叫花了,別人上美術課,都是鉛筆,他上課拿著一支毛筆。沒想到他用的筆竟然是正宗的狼毫筆。

  張叫花卻知道這不是什麼好符筆。一支好符筆得用有靈性的野獸毛製作而成的。但是這支毛筆用的卻是極為普通的狼毫。老道士的符筆比這就好多了。

  「算了算了,你繼續畫吧。要不你給我也畫一道安宅符吧。」龔子元隨口說道。其實他也是心中一動,最近他住在梅子坳小學的教師宿舍裡,每天晚上聽到門響。雖然山裡風大,這裡的房門也就是一般的單層木板門,被風吹得響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最近經常睡到半夜突然醒過來,卻發現自己彷彿被什麼東西壓住,想起來怎麼也起不來一般。

  龔子元在資江師範讀書就在雜誌上看過關於「鬼壓床」的醫學解釋,在醫學上,這種情況叫睡眠癱瘓,睡眠癱瘓症則是因在快速動眼期中不知是什麼原因,意識已清醒過來,但是肢體的肌肉仍停留在低張力狀態,而造成不聽意識指揮的情形。常會因身體出現不正常狀況而大腦無法解釋,加上恐懼的幻想,造成幻覺現象。

  但是龔子元覺得真實情況可能不是這麼一回事。我每次都能夠清晰地感受到那種被壓的感覺。那是一種死亡來臨的無力掙扎的感覺。實在太過恐懼了。最近一段時間,因為這一情況頻頻發生,龔子元的睡眠質量非常差。都能夠看得出來明顯的黑眼眶了。

  張叫花抬頭看了龔老師一眼,想了想說道,「我得說買這些材料好貴的。」

  張叫花手上只有夠畫幾份安宅符的材料,這些安宅符,張叫花都已經分配好了。要是給了龔老師,就不夠分了。再讓他爹張有平去多買幾份,估計會比較困難。

  「老師不會白要你的。」龔子元臉色一愣,很快露出了一絲笑容。他沒想到張叫花會直接問他要錢。

  「那我讓我爹再去鎮上買一些材料回來,今天畫的這個安宅符就給你了。」張叫花將剛剛畫好了一道安宅符摺疊了幾下,遞給龔子元,「放到枕頭底下就行了。」

  龔子元掏出五塊錢,「五塊錢夠了麼?」

  「夠了。」張叫花也不知道多少錢才夠,但是五塊錢在他眼裡已經是一筆鉅額了。張叫花將五塊錢隨手放進書包裡。

  龔子元拿著那道安宅符,心裡又有了一絲後悔。倒不是他嫌這道符太貴,而是他擔心被自己的學生給糊弄了。這才是一年級學生啊。怎麼自己一下子就相信了,還掏錢買符。這要是讓被人知道了,只怕會笑掉大牙。

  張叫花心裡則樂開了花,竟然還能賺錢。一個安宅符就能夠賣五塊錢。要是賣幾百幾千個符出去,那不是成萬元戶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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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8-3 09:27
第66章 密密麻麻都是蛇

  求推薦票!

  龔子元剛參加工作沒多久,一個月不到一百塊錢的工資,這五塊錢差不多就是他兩天的收入了。雖然在田子衝小學教書,基本上沒有太多的開銷,但是五塊錢也夠龔子元肉痛一下。

  「張叫花。」放學的時候,龔子元叫住了張叫花。有點想將安宅符退給張叫花,倒不是捨不得五塊錢。而是擔心自己向張叫花買符的事情曝光了出去面子上有些過不去。

  「龔老師,有事麼?」張叫花有些奇怪地看著龔老師,還以為他問安宅符怎麼用的事情,「安宅符放到枕頭底下就好了。要是老師還需要,等我做出了護身符,可以送你一個。」

  「額,不是這個事情。我問你要安宅符的事情,你莫向別人說。」龔子元不打算退符了,五塊錢就當是打牌輸了吧。學校裡,幾個同事之間在學生放學之後,閒得無事的時候,也會打紙牌。但是都是以分為單位。五塊錢幾乎夠一個月的輸贏了。

  「我肯定不會告訴別人的。」張叫花也沒有誰好告訴,整個村子裡唯一跟他玩的就只有啞巴一個。啞巴耳朵不太靈便,張叫花跟他也說話不多。平常都是啞巴在絮絮叨叨的說話。

  放學之後,龔子元捧著教科書教案回到了房間,坐在房間裡抽了一根香零山牌的香菸。這煙不便宜,一包要兩毛八分錢。比農村裡一般人抽的旱菸葉或者是散裝機械煙要高級了不少。

  「咋想的。」龔子元有些想不通今天自己怎麼會一時衝動,竟然花五塊錢從一個一年級的小學生手裡買一張也許是人家過家家隨手畫的符。

  龔子元從教科書裡將那張符取了出來,打開一看,裡面的畫的東西雖然很古怪,但是確實非常有章法,怎麼看也不像是小學一年級的塗鴉之作。

  「不管了。買都已經買下來了。」龔子元搖搖腦袋。將符文重新摺疊好,放到了枕頭底下。

  梅子坳小學周圍有幾畝菜地,這些地是以前還是梅子坳大隊的時候劃給學校的自留地。現在大隊改成了村,學校的自留地也沒人動他們的。學校裡教師加校長總共7個人。自留地就分成了七塊。龔子元今年才來學校,分到的地自然是別的老師挑剩下的。

  龔子元雖然是鎮上長大的,但是這個年代的人,不懂稼穡的還真是不多。而且,來到梅子坳之後,龔子元要自己開火,菜葉也沒有地方買,也不好意思總是到別人地裡去摘菜,只好勉為其難,自己種了一些菜。

  「龔老師,你這地裡種的花樣是多。但是這季節有些不對啊。你看著豆角,你這雖然也叫晚豆角,但是種得也太晚了一點。這豆角可是喜歡高溫天氣的。現在已經立秋了。一打霜,你這豆角就全沒了。」張順林是村支書張德春的崽,上了高中,本來想去當兵,張順林找了關係讓他留在村小當民辦老師。一個月幾十塊錢,比當農民肯定是要強多了。

  龔子元有些尷尬地笑了笑。來的時候不太懂種植莊稼,隨便在鎮上的種子公司買了幾樣種子。接過沒想到不是種早了,就是種遲了,鬧了大笑話。龔子元也無所謂,既然種下去了,每天都來鬆鬆土,扯扯草,澆澆水,心裡指望著這些莊稼多少能夠收穫一點。我的這個叫反季節菜懂不懂,沒文化真可怕。

  龔子元這一壟地確實不好,太靠近教室,所以有一小半被教室擋住了陽光。對了,早上打死的那條蛇就是在他的菜地邊上的溝裡。龔子元看到了那個地方還有已經乾涸的血跡。

  菜地邊上的雜草龔子元懶得管,所以長得很茂盛。這也是那條烏梢蛇跑到這裡來的原因,若不是那群頑皮的屁孩,真是不容易發現蹤跡。

  就在龔子元看著菜地邊上草叢的時候,草叢突然倏倏搖動起來。

  那是什麼?龔子元定眼一看,啊!是蛇!

  龔子元可沒有梅子坳屁孩那麼大的膽。他的膽子不算不然也不敢一個人住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梅子坳小學。但是再膽大的人也會有畏懼的東西,龔子元最怕蛇,看到蛇,腳下就變軟。

  龔子元扔掉鋤頭,拔腿便跑。

  「龔老師,你慌慌張張地跑什麼?」張順林看到龔子元的行為有些怪異,立即關心地問道。

  「蛇,蛇!」龔子元說話的聲音都有些發顫了。

  「一條蛇,你怕什麼是?聽說早上跑馬欄的屁孩弄了一條几斤重的烏梢蛇,可惜了,我早上有事去了,來得晚。不然的話,就有口福了。我告訴你,梅子坳這裡排第一的山珍海味就是蛇肉。我爹這村支書的位置就是一碗蛇肉換來的。我爹做蛇肉的手藝絕對是頂呱呱的。哪天去我家,我讓你見識一下。」張順林往龔子元菜地的方向走去。

  龔子元的臉色因為驚嚇有些發白。聽到張順林說蛇肉,更是胸間波浪翻滾,差點沒把中午飯全部給吐了出來。

  看著龔子元的樣子,張順林忍不住哈哈大笑,這城裡人真是膽小。不過等張順林走到龔子元的菜地裡,看到地頭草叢的一幕的時候,也同樣吐了一口涼氣。

  蛇!好多蛇!

  就算是張順林膽子再大,也不由得連退了好幾步。

  那水溝裡密密麻麻全是蛇!

  張叫花回到家裡,飛快地扒了晚飯,便跑到堂屋裡,將爹那天去鎮上買回來的黃紙、硃砂等物品全部拿了下來。今天在學校裡好不容易畫了一道安宅符,被龔老師五塊錢買了去。他倒是沒有打算擴大生產,提高收入水平。而是想盡快將安宅符畫好,放在家裡安好。

  因為早上打死烏梢蛇王的事情,張叫花心裡有些不安。不是張叫花不想阻止早上的事情發生,而是根本阻止不了。鄉里人本來就有「見蛇不打三分罪」的觀念,這烏梢蛇無毒,農村裡隨便一個屁孩都敢徒手去捉。打死一條蛇,對於農村的人來說,根本不算事。張叫花若是去阻止,只會讓別人當神經病看。張叫花也阻止不了。那麼多高年級學生在那裡圍著。張叫花一個一年級學生怎麼可能阻止得了?

  但是這件事情發生了,張叫花預感到會有一些不尋常的事情發生。所以急切地想在家裡安好安宅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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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8-3 09:28
第67章 蛇禍

  家裡就一張八仙桌,張叫花在上面墊了一張舊報紙,還是張有平從張德春家拿過來的。張德春是村支書,村裡訂的唯一的報紙資江日報基本上成了張德春自家訂的報紙。這個年代,很多東西包裝起來,主要是用紙。報紙的紙張比草紙要好得多。所以,大家都喜歡用舊報紙來包東西。劉喬葉也讓張有平去張德春家裡討了幾張報紙,放在家裡用來包東西。

  八仙桌很高,配的是四條長凳。張叫花在一年級裡面算是中等個子,在八仙桌前,堪堪露出腦袋,想要在桌上畫符,自然身高非常不夠。張叫花只能爬到凳子上,跪在長凳上,撅起屁股在趴在桌子上。

  張有平兩口子從外面回來,看著張叫花的滑稽樣子,都忍不住咯咯直笑。

  張叫花聽到爹娘的笑聲,回頭看了一眼。

  「崽崽,你這是做什麼呢?」張有平將手中的農具放下,走了過去。劉蕎葉則忙著幹家務去了。

  「今天在學校裡畫了一個安宅符,賣給龔老師了。喏,他給了五塊錢。」張叫花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已經變得皺巴巴的鈔票。

  「你這孩子,哪裡能問老師要錢的。他要你的符,你就給他唄。」張有平苦笑了一下,在崽崽頭上拍了一下。

  「不是你說的,這些東西好貴的麼?」張叫花抓了抓腦袋。

  「好貴是好貴的。但是也不能問老師要錢啊。」張有平說道。

  「可是老道士說過,我們梅山水師,也不能平白無故白白給別人幹活。要不然,別人會看低我們梅山水師。師父還說,要孝敬父母,孝敬師長,還要養家餬口呢。要我們平時注意攢錢。」張叫花在夢裡可是跟老道士經歷過不少。

  張有平聽到那句養家餬口,就忍耐不住撲哧一笑,在另外一個房間忙碌的劉蕎葉也咯咯笑出了聲。她也一直仔細聽著崽崽說話呢。

  張叫花才不管爹娘笑他哩,他認認真真的畫符,這安宅符的圖形非常複雜,稍微大意一下,就會把符文畫錯,在夢裡,張叫花畫符的時候,可是捱了不少打。越是打得厲害,痛得厲害,記憶更加深刻。張叫花也不明白,為什麼做夢被打得那麼狠,竟然也同樣能夠記得住。

  「崽崽,明天把五塊錢還給老師。咱們哪能要老師的錢呢?對了,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大夥都說到處看到蛇,你到外面去小心一點。千萬注意蛇。」張有平叮囑道。

  本來到了這個時節,蛇的活動已經越來越少了,在野外很難碰到蛇的。但是今天有些異常,本來應該已經躲藏起來的蛇竟然出來了。

  張叫花聽到了爹的話,心中一個機靈,「不會是今天早上的事情招惹出來的吧?」

  張有平站在八仙桌邊看著崽崽認認真真地將硃砂等原料調製成符墨,然後再黃紙上畫出一個非常複雜,極其神祕的符文。

  畫一張安宅符畫了張叫花四五十分鐘的時間,畫完之後,還得念一唸咒語,將安宅符激活。然後摺疊成三角形,壓在神龕上的香爐底下。

  張有平一開始對崽崽畫的安宅符有沒有用還有些將信將疑,畢竟崽崽這麼雖然確確實實懂一點水師的法術,道行也應該高不到哪裡去。但是等崽崽將安宅符放置好了之後,心裡突然有了一種非常安心的感覺。張有平也不知道這是不是他的錯覺。

  這個年代,雖然有了電燈,梅子坳大多數人還是遵循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規律。到了點,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村子裡除了有電視的家裡還亮著燈,其他的農戶要麼在別人家裡看電視,要麼就熄了燈,準備睡覺了。因為崽崽不受村裡人待見,張有平兩口子從來不帶崽崽去別人家裡看電視。家裡積攢了一些錢,也準備過年的時候買電視了。

  張叫花在學校裡就沒怎麼聽課,根本不知道上完了課還有作業。所以回到家裡也沒有什麼事。畫了一道符之後,感覺有些累,洗了一個熱水澡,爬到床上就睡覺了。

  這個晚上對於龔子元來說,著實有些緊張。下午看到學校牆角下密密麻麻都是蛇,龔子元的心情就很不好了。這一晚上都是提心吊膽的。有些後悔下午沒聽從張順林的建議,去他們家住一晚上。

  不過說來也奇怪,自從進了房間之後,心裡安靜了不少。仔細查看了一下房間,看一看房間裡有沒有進蛇,就往拿著一本書倚在床架上拿著書看。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睡眠狀況不太好,龔子元看了一會書,就感覺有些困了。往床上一躺,很快就睡著了。

  大清早,梅子坳家家戶戶的公雞開始打鳴,宣告了梅子坳新的一天拉開序幕。不過這一天,梅子坳的氣氛與往常有些不大一樣。

  啞巴一家因為房子被燒,一直跟爺爺奶奶擠在老房子裡。一大早,馬金秀就起來做家務了。不過才走進後院裡的豬圈,馬金秀就發出高音貝的尖叫聲。

  「蛇!蛇!」

  馬金秀一步跨進豬圈的時候,就發現豬圈屋櫞上掛著幾條蛇,馬金秀差點沒跟離得最近的一條蛇來個頭碰頭。只是略微掃了一眼豬圈四周,就發現了好幾條蛇。馬金秀連忙從豬圈裡退了出來。卻發現腿軟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張本瑞連忙走了出來,「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婆娘,發生什麼事了?」

  馬金秀臉色鐵青,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用手往豬圈裡指了指。

  張本瑞正要往豬圈裡走去,卻被馬金秀抱住了腿,「別去別去,蛇,好多蛇!」

  張本瑞連忙停住腳步從門縫裡看了過去,呀!豬圈裡果然吊著一條蛇,還向著門口吐信子。

  張順林下午在學校菜地的時候,也被嚇得不輕,一晚上都沒怎麼睡著,到了凌晨的時候,才稍稍閉了一下眼睛,誰知道,早上雞打鳴的時候,聽到床地下傳來倏倏的聲響。連忙起床找了個手電往床地下一照,差點沒嚇掉了魂。床地下竟然發現一條拇指粗的烏梢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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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8-3 09:28
第68章 恐怖校園

  龔子元一覺睡到大天亮,要不是被早來的學生嗷嗷的讀書聲吵醒,龔子元恐怕會睡到上課鈴敲響。看了一眼手腕上的上海牌機械錶,一骨碌從床上翻了起來。

  「哎呀,竟然七點了。」龔子元連忙奔向教工食堂。不過還剛到了半路間,就聽到教室裡傳來一聲驚叫。

  「蛇!」

  龔子元連忙停了下來,雖然那不是他的班上,但是作為學校老師,他不能不聞不問。

  這是六年級的教室,因為第二年就要考初中,班上的孩子有些從這一年就開始努力了。九幾年的時候,上初中雖然是也號稱是義務教育,但也要考的,達不到錄取線的,一渡水中學是不會錄取的。而沒有錄取的,基本上就輟學回家務農了。對於農村裡的人來說,上個學認識幾個字,以後不是睜眼瞎,就是他們送孩子上學的目的。幾乎沒有哪家送孩子上學時抱著讓孩子能夠考上大學的目的。畢竟大學對於農村的孩子來說,實在太過遙遠。這一年,幾萬人口的葛竹坪鎮,報考大學的大約有百來人,考上大學的不足十人。而從小學升初中,大約會淘汰掉一半人,從初中升高中,大約會淘汰掉三分之二。從高一到高三,最後堅持到參加高考的,可能不到一半。但,一個村子裡,總有幾個愛學習的。

  六年級的劉文波就是一個非常愛學習的學生,從小學一年級到六年級,每年都是班上的第一名。每天,除了在學校裡住宿的老師,劉文波都是第一個來到學校。

  劉文波今天早上來到學校,就跟往常一樣,坐在位置上讀書,卻沒有注意到課桌裡多了一樣東西,等讀了一會書,伸手往課桌裡摸鋼筆的時候,發現課桌裡多了一樣涼呼呼軟綿綿的繩子,拿出來一看,差點沒把魂給嚇掉,那哪裡是繩子,分明是一條蛇!

  「蛇!蛇!」沒去管蛇究竟有沒有毒,劉文波連忙將蛇扔了出去。

  啪!

  蛇清脆地落在講臺上,是一條菜花蛇,也是沒有毒的品種。但還是將劉文波嚇了個半死,拔腿就往教室外面跑。因為他剛才掃了一眼四周,發現教室裡課不止那一條蛇!在幾張課桌的桌子腿上,他分明看到了幾條蛇分別纏繞在桌子腿上,慢慢地蠕動,似乎也要藏進課桌裡。

  劉文波剛衝出教室,一頭撞在龔子元的懷中。

  「老師啊,好多蛇啊!」劉文波彷彿一下子看到了主心骨一般,帶著哭腔向龔子元說道。

  「哪裡哪裡?」龔子元也是嚇了一大跳,一下子便想起昨天下午的事情來。難道那蛇群跑到教室裡來了麼?

  劉文波指了指教室裡,卻不敢再進教室。

  龔子元推開教室門,正準備走進去看。誰知道門一開,一條蛇啪的從門框上掉落了下來,到了地上,立即像波浪一樣,曲折匍匐溜走了。

  「啊!」

  這一次,龔子元與劉文波兩個人同時發出一聲驚呼。

  龔子元拉著劉文波跑到空蕩蕩的操坪上,他根本就分不清那些蛇有沒有毒,這方面的知識,他還不如劉文波。

  「老師,怎麼辦呢?」劉文波有些恐懼地問道。

  「別怕,跟老師在這裡等人來。」龔子元哪裡知道該怎麼辦,他想等幾個本地的老師來了,再想辦法。

  誰知道,這一天不知道怎麼回事,梅子坳小學的老師們都比平時來得晚了。梅子坳小學的學生們來了之後,龔子元都將他們集中在操坪上。這裡沒有遮擋物,空蕩蕩的操坪雖然是黃土坪,但是上面每天有兩三百學生踩踏,一根雜草都長不出來。

  張叫花早上就聽說村子裡很多人家裡進了蛇的事情,不過他還是準時來上學了。一進梅子坳小學的大門,就發現操坪上站了一大堆人。

  「張叫花,快過來!」龔子元拚命地向他招手。

  張叫花抓了抓腦殼,嘀咕了一聲,「第一節課就上體育課麼?」

  「張叫花,站在這裡別動。現在教室裡不能去。」龔子元不知道解釋了多少遍了,越到後面越簡單。反正身邊有一大堆的屁孩爭著解釋。

  果然,還沒等張叫花同學問「為什麼」,旁邊就有幾個屁孩搶著說了。

  「教室裡有蛇!」

  「不對,是有好多蛇。」

  「我剛才差點就進教室了。龔老師把我喊住了。」

  「我還往教室裡看了一眼,哎喲我的娘,裡面密密麻麻全是蛇。」

  ……

  龔子元聽得有些頭大,教室裡有那麼多的蛇麼?不過他也懶得去更正屁孩們的話。他不住地往校門口張望,希望能夠看到校長與幾個本地民辦老師的身影。

  「咕嘟!」

  龔子元今天起得晚,還沒去食堂做飯,就因為發現了蛇倒了回來。到現在都還沒吃早飯。現在肚子開始造反了。

  「老師,你肚子餓了啊?」屁孩根本不曉得這樣問會不會沒禮貌。

  龔子元尷尬笑了笑,「可能是喝水喝多了。」

  「不對不對。老師,喝水喝多了,是咕咚咕咚響。咕嘟咕嘟響,是肚子餓了。」有個屁孩邀功般地問道。

  所有的屁孩都被這個傢伙逗得哈哈哈笑起來,笑的時候還要看看龔老師的表情。

  龔老師像吞了一隻蒼蠅一樣,臉上露出一絲便祕般的笑容。簡直是笑得比哭還要難看。

  張叫花聞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蛇身上是帶著腥味的,平時一般也不容易聞得出來。但是蛇多了,所有的蛇身上的腥味聚在一起,就會變成一股很濃郁的腥味。只要鼻子稍微靈一點,就能夠聞得出來。張叫花雖然只是在夢裡修煉果,在現實中也只是走過幾回罡步,但是他的身體各方面的靈敏性已經超出普通人很多了。

  「哪來一股這麼濃的腥味?」張叫花有些不解,不過他也是放在心裡嘀咕。眼睛四處張望。果然通過教室窗戶的玻璃,竟然看到了教室裡的情況。他在教室窗戶上的鋼筋護網上看到了一條蛇!

  馬立鬆快到八點的時候,才急匆匆走進了學校大門,光禿禿地頭頂,稀疏的頭髮似乎光禿禿的操坪上剩下的那幾根野草在風中不停地搖曳。

  「你們要造反了麼?到了點還不進教室上課?」

  看到操坪上站了一堆人,馬立鬆立即大聲吼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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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8-4 12:39
第69章 全校放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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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屁孩們還是非常害怕校長的,聽到校長的吼聲,都畏畏縮縮地準備往教室走。

  龔子元聽到了校長的聲音,彷彿天降救星一般,臉上露出了驚喜的笑容,但是見孩子們都要往教室裡走,連忙大聲喊道,「不許動!都不許回教室。」

  哎呀我的娘,你一個新來的後生竟然跟我過不去,當著這麼多學生的面,掃我的面子,真不把校長當領導麼?

  「龔老師,你怎麼回事啊?都到上課時間了,怎麼還不讓學生回教室呢?你這是嚴重的影響學校教學秩序的行為。我會進行嚴肅處理!你先好好反思一下。」馬立鬆自然要在這麼多的學生面前維護自己的校長權威。

  「校長,真的不能讓孩子們回教室啊!教室裡好多的蛇!」龔子元差點沒被馬立鬆一股腦的訓斥直接搞懵,但是很快也反應了過來。

  「蛇?」馬立鬆一聽到這個字,就覺得頭大。剛剛在家裡被蛇弄得有些頭大。家裡房間裡、牲口圈裡、雞籠子裡……到處都是蛇的影子。要是平常看到蛇,直接一竿子打死了,但是今天這事情有些詭異,馬立鬆一家人根本不敢下手打。只是用鐵夾子將蛇夾到竹筐裡,全部丟到山裡去了。

  村子裡不光是馬立鬆家裡,整個村子家家戶戶都在被蛇搞得雞犬不寧。因為蛇的事情,整個村子蒙上了一層陰霾。

  搞完了家裡的事情,馬立鬆就趕忙跑到學校裡,沒想到才到學校,馬立鬆就得到了這麼一個讓他頭皮發麻的消息。

  哪來這麼多的蛇?這是馬立鬆腦袋裡面揮之不去的一個問題。雖說梅子坳整個村子都稀稀疏疏地散落在梅山山脈。村子裡也經常有各種有毒無毒的蛇來光顧,但是像如此大規模的入侵村落,馬立鬆活了幾十年,也是頭一回經歷。

  「校長,現在該怎麼辦呢?」龔子元見馬立鬆發愣,連忙問道。

  你問我,我問誰去?馬立鬆翻了翻白眼,「沉住氣!一點點事情,慌什麼慌?讓我好好想想。」

  龔子元不得不佩服校長啊,處事不驚,難怪人家能當校長。只是他根本不知道此時馬立鬆腦袋裡面也是一腦子漿糊,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萬一這些孩子要是傷到了一兩個,那就亂子大了。

  不行,絕對不能讓學生出事。馬立鬆立即下定了決心,「既然教室裡不安全,今天暫時放假,孩子們都趕緊回家。路上要注意安全。在家裡也要注意安全。今天不止是咱們學校裡面出現了大量的蛇,在村子裡,也發現了不少蛇侵入村莊。所以,同學們要特別注意安全。回去等通知,等學校確定可以安全復課了,到時候,老師們會到村子裡去通知。」

  龔子元佩服得不行,校長不虧是校長,竟然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做出如此周密的妥善的安排。

  「大家都回去吧[綜]當不二轉學到誠凜。等學校的通知。」龔子元連忙傳達校長的指示。

  馬立鬆用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見龔子元看著他,有些尷尬地說道,「今天走得急,出了一身汗。」

  「校長,幸虧你來得及時,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龔子元也沒有多想。

  馬立鬆點點頭,整理了一下他那件被汗水澆透的白色襯衫,「你處置得也非常不錯。對了,你房間裡昨天晚上有沒有進去蛇?」

  「沒有吧。我昨天晚上睡得很死,一起來,還沒去弄早飯,就發現教室裡有蛇了。我房間裡,哎呀,我過去看看。」龔子元驚出一身冷汗,昨天晚上睡得太死了,也不知道房間裡有沒有蛇,弄不好床上被窩裡此時也多了一條蛇呢。

  「等等,龔老師,先找條棍子,再進房間,千萬要小心一點!」馬立鬆連忙在背後叮囑。

  張叫花得到老師聽課的通知之後,並沒有立即離開,他已經看出了這件事情有些不對勁。雖然昨天他前言看到別人打死了蛇王,但是蛇禍事件與打死蛇王的事件有沒有什麼聯繫,張叫花並不確認。畢竟他只是在夢裡接觸到梅山水師方面的東西。不過他關注的是他的安宅符對蛇群有沒有什麼影響。

  「龔老師。」張叫花跟在龔子元的身後。

  「張叫花,你怎麼還不回家?」龔子元回頭看到跟在身後的張叫花,不解地問道。

  「我看龔老師這裡要不要幫忙呢。」張叫花沒說他今天是要做一個售後回訪。

  龔子元聽了信以為真,感覺心裡一暖,這孩子,心地真善良。本來想立即婉拒張叫花的好意,但是想了想,到嘴的話又吞了回去。

  「張叫花,你怕蛇麼?」龔子元這麼問自然有他的用意。不管張叫花怕不怕,反正他是非常怕的,有個人陪在身邊,多少可以壯壯膽,哪怕對方只是一個孩子。

  「不怎麼怕,村裡的孩子好多平時拿蛇當玩兒。」張叫花是真的不怎麼怕蛇。剛剛他也看了,教室裡好像都是一些無毒或者毒性不是很大的蛇。這種蛇,梅子坳隨便一個屁孩都敢徒手去捉蛇。輕輕地走過去,抓住蛇的尾巴,提起來用力一抖,就能夠讓一條蛇失去反抗的能力。這是山裡的孩子從小就鍛鍊的一種技能。

  「那就好,你就跟在老師背後。一定要小心一點。」龔子元在外面找了一根樹枝,感覺有了一點保障,至少可以確保在於蛇狹路相逢的時候,有一個自保的武器。

  出門的時候,龔子元姿勢將房間門輕輕地帶上,所以輕輕一推,門吱呀一聲便打開了。門與地面有一個手掌厚的縫隙,蛇應該是可以鑽得進去的。這個發現讓龔子元心裡有些發毛:昨天晚上該不會與蛇同床共枕吧?

  張叫花則感受到安宅符的氣息,畢竟是自己製作的安宅符,上面留下的一些氣息很快與自己產生了一種非常奇妙的共鳴。也說明安宅符確實在起作用。

  門推開,龔子元反而往後退了一小步,差點與緊跟在身後的張叫花撞到了一起。等窗櫺上沒有掉下任何東西,龔子元才慢慢地朝前走。

  一走進房間,龔子元就上下掃視,卻沒能夠發現任何蛇的蹤跡。提起被子一抖,裡面也是空無一物。沒有了任何發現,龔子元總算放下了心。尤其是知道自己昨天晚上,並沒有與蛇同處一室,心裡舒服了不少。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5-10 00:23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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