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修真] 八零後修道記 作者:釣魚1哥 (已完成)

 
mk2258 2016-7-9 09:18:02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89 1028146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8-14 09:24
第90章 價值一百塊的謎底

  「你家打不出豆腐,關我崽什麼事?我崽去都沒去過你家裡。要是村裡人都像你一樣,出點什麼事情,就怪到我崽頭上來,那以後我崽天天給你們冤枉死算了。你說是我崽給你下了咒,才打不出豆腐,那你就拿出證據來。」張有平鬆開張恩中,大聲吼道。

  雖然是晚上,聽到這裡的吵鬧聲,村子裡的人都爬了起來,過來看是怎麼回事。

  「有平,恩中,大晚上的就聽到你們在這裡吵,究竟是怎麼回事啊?」張德春拿著手電筒在張有平與張恩中臉上照了照,逼得這兩個人用手擋住刺目的光芒。

  「你讓著球日的說吧。」張有平沒有氣地說道。

  張恩中就將這兩天打不出豆腐的事情說了出來,自然是將原因歸咎為張叫花下了咒。

  「恩中,不是我說你。你好不好去撩撥一個小孩子幹嘛?就算出了這事情,你打不出豆腐的事情,怎麼能夠怪到叫花身上呢?他那個時候在給起高家架橋呢。沒念咒語,又沒畫符咒,他又怎麼給你下咒呢?你跑過來就怪叫花,這事是你的不對。你得向有平家道歉。」張德春說道。

  「德春叔,這事你可得一碗水端平。叫花白天說讓我家打豆腐不出豆腐只出渣,我當晚就壞了一鍋豆腐,今天晚上的一鍋豆腐又壞了。這事不是叫花還能是誰?」張恩中忿忿不平地說道。

  「你給我閉嘴。先聽我把話說完。」張德春瞪了張恩中一眼,「這事叫花既然說不關他的事情,那肯定是不關他的事。你為什麼不仔細問一下叫花,究竟是關誰的事呢?叫花既然能夠看得出來,你家的豆腐壞了不是他下的咒。那他應該是知道是怎麼回事啊。」

  「那他為什麼不告訴我?」張恩中嘟噥了一句。

  「人家欠你的還是應該你的?你毫無道理跑過來怪罪別人,別人不怪罪你就是好的了,為什麼還要提醒你?你半夜三更在別人家門口大吵大鬧,不知道的,還以為張有平家怎麼你家了呢!你還指望叫花會告訴你?我告訴你,你打不出豆腐是你活該。現在不是人家虧欠你,而是你求人家。」張德春對張恩中的態度也很是不滿。

  張起高也站了出來,「恩中,昨天叫花實在幫我家過橋哩,你球日地當時在那裡搗亂,我都沒跟你計較呢。你現在還跑到有平家裡來鬧事,你真以為梅子塘沒人奈何得了你?」

  張世才指著張恩中說道,「蛇禍才過去了多久?要不是叫花,村子裡有安寧的日子麼?做人眼睛裡要有點水,不能當白眼狼!」

  劉蕎葉站在門後面一直沒出來,她這一次不出來,就是覺得張恩中實在太過分。讓張有平揍一頓也好,免得不長記性。聽到眾人的話,劉蕎葉眼眶溼潤了起來。崽崽做了這麼多的事,還是有人記得住。

  劉蕎葉進了崽崽房間,輕輕地推了推崽崽,俯下身在崽崽耳邊輕聲喚道,「崽崽,崽崽。」

  張叫花隨眼朦朧地睜開了眼睛,「娘,什麼事啊?」

  「崽崽,快起來。恩中叔又來了,你跟他說清楚,他家打不出豆腐究竟是怎麼回事。」劉蕎葉將崽崽抱了起來。給崽崽穿好衣服。

  張叫花揉了揉眼睛,走到外面,發現自家院子裡站滿了人。

  「叫花,你來告訴他,他們家打不出豆腐究竟是怎麼回事?」張德春看見張叫花立即走了過去。

  「他跑到我家來,吵得我家不得安寧,我憑什麼要告訴他?這事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難道說是他吵得有功?」張叫花輕蔑地一笑。

  「你不敢說,那就是你心裡有鬼。我家世代打豆腐,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事,不是你搞鬼,又是怎麼回事?」張恩中衝出來,站到張叫花面前。手向張叫花指過去。

  張有平立即撥開鄰居的拉扯,衝到張叫花面前,將崽崽護在身後,「張恩中,我看你是皮癢了。你敢碰我崽一個指頭,你看我今天揍不揍得死你。」

  張恩中被張有平的氣勢嚇得後退了幾步,「我是在跟他講道理。」

  「張恩中,你別想套我的話。我告訴你,要是你一開始好好地過來問我,我或許會隨口告訴你。但是現在你最好打消了這個念頭。你想知道,你自己去慢慢找去。哼哼!」張叫花一點都不怕張恩中。這在自己家裡呢,張恩中要是敢動手,今天要是能夠走著出去,他把張字倒著寫。

  張德春更加確認張叫花肯定是知道原因的,他也不想這件事情繼續鬧下去,便走到張叫花身邊,「叫花,能夠告訴德春爺爺麼?」

  「不行。我告訴了你,不等於告訴張恩中了麼?」張叫花很堅決地拒絕了張德春的要求。

  「那你要怎麼才肯把原因說出來?」張德春問道。

  「一百塊!」張叫花直接把條件說了出來。

  「德春叔,你看明白了吧?叫花這是先給我下咒,然後等著向我敲詐呢!」張恩中立即跳了出來。

  「你給我閉嘴!你以為我想管你的事情啊?要不是你老子嗝屁的時候,我答應了他要照顧你。我才懶得管你的事情呢!」張德春也是怒了,這個張恩中是不把事情鬧大是不甘心了啊。

  「德春爺爺,你看,就算我告訴他原因,他也不會領情呢。一百塊錢!一分都不能少。錢拿到我手上,我就告訴他原因。這一百塊錢就算他賠禮了!」張叫花扔下這句話,就往屋子裡走去。

  「虎父無犬子,這球日的長大了只怕又跟他老子一樣,又是一個惹事精。」張德春看著張叫花的背影,心中很是感嘆。

  「德春叔,這事怎麼辦嘛?」張恩中見張叫花進去了,立即急了。

  「你不是很能耐麼?你又本事自己去解決好啊!現在還能怎麼樣!拿錢出來啊身上,一百塊錢。要不然,你那豆腐就別打了。」張德春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張恩中。剛才張德春說的話雖然聽起來像是站在張有平那邊,但是實際上卻是再幫張恩中。但是張恩中卻聽不出來。還火上澆油。都到了這個節骨眼上了,還有什麼好說的。其實到這個時候,張德春也是有些懷疑是張叫花做了手腳。

  張恩中沒辦法,生意要做啊。而且他也不甘心,這件事情怎麼也要水落石出。他跑回去從櫃子裡翻了一百塊錢出來。錢用塑料紙包了一層又一層,應該是用什麼重物壓著,一點摺痕都沒有。

  一百塊錢啊,張恩中心疼不已,但還是咬著牙遞到張德春手中,「今天我豁出去家底也要把這件事情鬧個明白!」

  張叫花接了一百塊錢,放在手中拍得嘩啦嘩啦響,笑道,「聽好了。你家打豆腐打不出來,真的不是我做的手腳,要怪也是怪你婆娘,誰讓她懷了崽呢!」

  張叫花這麼一說,村裡人大部分都已經明白了過來。梅子坳這裡有個說法,孕婦身上帶著晦氣,打豆腐這種事情最怕晦氣的。因為嬰兒剛剛投胎到陽世,身上還帶著陰氣的。所以農村裡很多事情,比如上樑、娶親等吉事是比較忌諱孕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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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8-15 09:31
第91章 秋色金黃

  「你說什麼?」眾人一個不注意,張恩中竟然衝過去抓住張叫花的兩肩,因為情緒激動,雙手非常用力,痛得張叫花直呲牙咧嘴連連叫喚。

  張有平衝過去直接給了張恩中一拳,直接打得張恩中嘴角流血,然後將張恩中的手掰開,將崽崽護在身後,手指著張恩中厲聲喝道,「恩中,現在你該知道了,你家打不出豆腐根本不關我崽的事。你要是再在我家胡攪蠻纏,看我不揍死你。!」

  張恩中抹了一把嘴角,血沒抹乾淨,反而將血塗了一臉,但是張恩中毫無所覺,他不僅沒有痛苦之色,反而笑嘻嘻地,「我要當爹了!我要當爹了!」

  眾人這才知道張恩中剛才發這瘋是高興的。這兩口子都三十多歲了,卻一直沒有孩子。村裡人都以為他們兩口子誰沒有生養,沒想到這一次竟然懷上了。

  「你歡喜個啥子嘛。誰的種還不知道呢!」張有平沒好氣地說道。

  「當然是我的種。不是我的種難道是你有平的種?」張恩中今天很歡喜,也不在乎張有平佔了他一點口頭便宜。

  「你的種,你的種,你還是趕緊回去跟你婆娘樂嗬樂嗬吧。以後別讓你婆娘幫你打豆腐了。汙了豆腐不說,萬一影響了胎兒,你哭都來不及了。」張有平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真要是因為自己這句話,讓張恩中兩口子生了間隙,那就過大了。所以張有平連忙岔開了話題。

  「對對,恩中,你莫忙著打豆腐,帶你婆娘去一趟鎮上的醫院,檢查一下,看是不是真的懷上了。還有身體有沒有虧欠。畢竟你婆娘這麼大年紀才懷上了孩子,一定要注意一些。別走路去,喊劉前旺的拖拉機。坐車去好一些。」村裡人建議道。

  「我看還是走路去穩妥一些,慢走一點。走到公社雖然早就已經改為了一渡水鄉政府,但是村裡人依然習慣稱為公社去坐班車。劉前旺的拖拉機跑跑:方言中為顛簸之意死人。這萬一跑出個好賴來,那才後悔呢。」立即有人反駁。

  「對對,還是去公社穩妥些。」

  「恩中,你還是快回去吧。你婆娘有了身子,別讓她一個人在家裡,這剛有了身子,最受不得驚嚇。」

  張恩中一聽,撒腿就跑。

  張叫花一直將一百塊錢攥得緊緊地,生怕張恩中反悔。這張恩中在村子裡是出了名的小氣。他家裡做點小生意,比村裡人都要過得鬆快富裕一些,村裡人去他家裡借米,向來都是平出高進農村用升子量米,一升米約等於兩斤米。用升子量米的時候,堆高一點,抹平一點,相差差不多一兩多米。

  張叫花一下子黑了他一百塊錢,照張恩中的秉性,反悔也是很正常的。但是張恩中今天喜當爹,喜到了,竟然忘記了這一百塊錢的事情了。不知道回想起來會不會悔得酸水都出來了。

  「崽崽,錢該給誰存起來呢?」劉蕎葉笑嘻嘻地看著崽崽。

  「不幹。這是我自己掙的呢。」張叫花攥緊那捲成一卷的大團結,藏到了屁股後面。

  「乖,聽話。娘給你存起來,攢起來將來用來討婆娘。」劉蕎葉曉之以理。

  「我還討婆娘還早著哩。」張叫花態度很堅決。

  「你再不給老娘拿過來,看過不打得你屁股開了花!」劉蕎葉眼一瞪,雙手叉腰站在崽崽的面前,像只母老虎一般。

  張叫花將求救的目光看向爹,張有平連忙打開後面講掛在牆上的鋤頭拿了下來,「我去田裡看水去。」

  張叫花哭喪著連將一百塊錢拿了出來,劉蕎葉一把抓了過去,然後將崽崽抱在懷裡,用力親了一口,「看我們家崽崽多乖啊。」

  張叫花眼淚汪汪的,小孩子沒人權啊。紙包糖沒有了,汽水也沒有了,糖包子也沒有了

  鑽山豹搖著尾巴走了過來,用小腦袋蹭了蹭張叫花的褲腿似乎在安慰悲傷的小主人。

  彷彿一陣風過,稻田裡便已經金黃色的穀穗。山林裡的楓葉也變成了一片火紅。秋天,各種豔麗的顏色,將梅子坳打扮得更加美麗。鑽山豹長大了許多,叫聲都彷彿雄壯了不少。張叫花也似乎長高了不少。

  一人一狗在美麗的田野中飛快地奔跑,聽著風聲在耳邊呼呼刮過,這是張叫花最喜歡也是最無需任何花費的幸福。

  秋天的梅子山,對於農村的孩子來說,就是一個無窮無盡的寶庫。野柿子變成一個個紅色的小燈籠,板栗已經張開了嘴,裡面的是大自然的給予山裡人最慷慨的饋贈。各種各樣的果實都到了採摘的時候

  各種野生動物為度過冬天蓄積了大量的脂肪,正是最肥美的時節。

  張叫花背上還背著一個竹簍,他是去梅子山去迎接大自然對梅子坳人的偉大賜予。

  板栗樹都是要幾個屁孩才能夠合抱的大樹,卻難不倒梅子坳的屁孩。張叫花將揹簍放到地上,將一柄柴刀插在腰帶上,一個縱步猛地衝向板栗樹,手攀腳蹬,一會兒功夫,就已經攀爬到樹杈上。身材纖細,在樹上的平衡感超強,竟然敢伸展開雙手,直接在成年人手臂粗的樹枝上行走。走到樹梢的時候,樹枝開始晃動起來,張叫花才蹲了下來。小心翼翼地從腰間將柴刀取了下來,專門選結滿板栗的枝條砍下來,山裡的樹太高大,屁孩只能用這種暴力的方式來採摘板栗。

  鑽山豹守在樹底下,抬著頭看著在樹上揮刀砍樹枝的小主人。不時地有板栗掉落下來,直接砸在它的身邊,它則將這些滿是刺的板栗球當成小玩具。時不時地抱著板栗在地上打滾。玩得不亦樂乎。

  張叫花並不準備將一棵板栗樹全部砍下來,山裡人並不會貪婪地獨佔大自然對於梅子坳人的饋贈。張叫花只是選了一些顆粒比較大的枝條。差不多有一竹簍的時候,他便從樹上下來。下樹的時候,並不比上樹的時候更容易,一個不小心反而更容易摔下來。不過對於從來就山林裡鍛鍊的屁孩們來說,不會爬樹是非常可恥的。

  鑽山豹還在那裡跟板栗打架,看著小主人下來,撲倒張叫花腳底下,將小主人的腳抱住,就是為了逗小主人開心,小尾巴用力的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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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8-15 09:32
第92章 原是「故人」來

  張叫花落了梅山,自然而然身上多了一分天然的與動物的親近。且不說這鑽山豹是極佳的趕山狗,而且是從小開始養,與張叫花自然非常親近。那三隻小野兔,若是一般情況,是很難養活的。但是張叫花隨便喂一些家兔喜愛的食物,竟然也被張叫花養活了。現在根本不用籠子關,每天放了出來,到了晚上,自己會回籠子裡。跟家兔沒有任何差別。

  張叫花玩心也重,也沒顧上去撿板栗,而是跟鑽山豹在滿地打滾玩在一起,身上沾滿了各種枯葉,尤其是那種黏糊草,一不小心就會沾到衣服上,拍都沒法拍掉。張叫花還好,衣服脫下來,放在水裡泡一泡,就能夠將黏糊草洗脫下來,但是鑽山豹全身沾滿了黏糊草,根本就撣不下來。屁孩自然不會去注意這些。不僅沒將這當回事,反而更覺得有趣。玩了好一會兒,才開始去將板栗揀進竹簍裡,正好差不多一竹簍。

  山林裡很安靜,聽不到一絲村子裡的嘈雜與喧鬧。山林裡又充滿生機。芬芳的花香與樹葉青草的氣味混雜到一起,混合成一種山林特殊的味道。只有親自到山林裡面才能夠體會到那種滋味。每一天,不同的氣味組合到一起,組合成一種特殊的味道。只要細心,就能夠品味到這種迷人的氣息。

  山林裡很安靜,才能夠聽到微風吹拂,樹葉沙沙的聲響,如同輕聲低吟的美妙音樂。鳥雀低唱,那才是世界上最美妙的歌喉。這種迷醉的味道,屁孩自然是領會不到的,屁孩不會去珍惜這唾手可得的幸福。屁孩背著揹簍唱著歌準備回家。

  「汪汪,汪汪」鑽山豹也是一路歡快地叫喚。時不時地鑽進灌木中,將裡面的小鳥嚇跑。雖然咬不到一根鳥毛,它依然樂之不疲。

  鑽山豹還真是狗如其名,在山裡竟然跟一個精靈一般,特別地靈活,這灌木之中,它比野獸還要更擅長跑動。

  一會兒,就聽到鑽山豹的聲音跟之前不一樣了,它的聲音變得急促,聲音也更加尖厲,顯然,它是發現了獵物。張叫花稍微一聽就能夠聽得出來,所以他將揹簍放下,將柴刀拿到了手上。不知道鑽山豹碰到的獵物究竟是什麼。他也要準備進行防禦。這個季節,蛇已經很少出來活動了,但是現在正是下午,一天中溫度最高的時候,說不定也會有蛇出來活動。萬一鑽山豹將蛇趕了出來,張叫花要是沒有一點準備,那可就慘了。

  很快,鑽山豹追趕的獵物露出了身影,一個黃色的身影從草叢中鑽了出來。竟然是一隻黃皮子!

  這黃皮子好像有些面熟啊,張叫花看見這黃皮子竟然不慌不忙地向自己跑了過來,連忙捏緊手中的柴刀。

  鑽山豹汪汪汪地叫囂著追了上來,不過它並沒有貿然撲向這隻黃皮子,而是戒備地向著這隻黃皮子狂吠。顯然,在剛才的追逐中,鑽山豹吃了這隻黃皮子的虧。所以,對這隻黃皮子非常地厭惡。

  張叫花猜得出來鑽山豹剛才吃了什麼虧。黃皮子在遭遇生命威脅的時候,會放一陣臭煙,奇臭無比,而且這傢伙是使用生化武器的高手,總是讓它的對手防不勝防。鑽山豹雖然是一隻優秀的趕山狗苗子,但是太小啊,沒有經驗積累,又沒有真正的趕山狗傳授經驗。一個真正的梅山水師,肯定不會只馴養一隻趕山狗,往往都是新老交替,以老帶新,那樣帶出來的趕山狗,才真正稱得上趕山狗。鑽山豹的潛質不會比任何一隻趕山狗差,而且身邊有張叫花這個有真正傳承的梅山水師。將來必然能夠成為一隻優秀的趕山狗。但是現在,它還不是眼前這隻黃皮子的對手。

  這黃皮子不甘示弱地惡狠狠地向鑽山豹呲牙咧嘴,還人立而起,兩個前爪揮舞著挑釁著。

  鑽山豹氣不過正要撲上去,誰知道黃皮子立即轉過身,用屁股對著鑽山豹,鑽山豹連忙往旁邊一閃,一眨眼功夫從張叫花兩腿間鑽了出來,生氣地向著黃皮子吠了幾聲。

  黃皮子竟然也懂得虛而實之實而虛之。這一次,它竟然只是虛晃一槍,看著鑽山豹被它嚇跑了,竟然做出捧腹大笑的樣子。

  「這黃皮子成了精了!」張叫花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

  黃皮子也吱吱吱地在草叢中打了幾個滾,然後向著張叫花手舞足蹈,不知道在比劃著什麼。

  張叫花瞪大了眼睛,難道這黃皮子還真是後山那隻黃皮子麼?但是它究竟在說什麼呢?難道它是專門來找自己的?

  黃皮子鑽進草叢中。張叫花與鑽山豹對視了一眼,一人一狗都沒弄明白這黃皮子葫蘆裡究竟裝的是什麼藥。還以為黃皮子就這麼離開了,正準備背起揹簍回家去的時候,又聽到黃皮子消失的那灌木叢裡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響。一陣灌木搖晃之後,黃皮子又從灌木中鑽了出來。

  「咦?」張叫花忍不住驚奇地發出一聲驚呼。黃皮子嘴裡搖著東西!

  黃皮子拖著一樣東西走近張叫花。

  鑽山豹對著黃皮子可是狠透了,從張叫花胯下鑽出來,擋在張叫花身前,毛髮完全豎起,隨時準備撲上去將黃皮子咬住。

  張叫花知道鑽山豹被徹底惹毛了,連忙用手不停地摩挲著鑽山豹的腦袋,將鑽山豹安撫下來。他知道這黃皮子應該是沒有惡意的。否則,它沒有必要取而復還。雖然黃皮子的臭氣確實比較麻煩,但是它的攻擊力卻是非常弱的。張叫花有把握一柴刀飛出去,將這黃皮子直接砍死。

  黃皮子卻似乎一點都不害怕張叫花與鑽山豹對它下毒手。依然賣力地拖動著一樣東西往前走,一直走到離張叫花還有三四步遠的地方的時候,它終於停了下來,它嘴裡的東西也展露了出來。竟然是一隻死掉的野雞。

  「你要把這野雞給我?」張叫花問道。屁孩還真以為這黃皮子成了精了呢。

  黃皮子將野雞放到地上,張牙舞爪,也不知道說著什麼話,然後才依依不捨,三步一回頭地走開了。

  鑽山豹走向前對那野雞聞了又聞,唯恐被黃皮子下了什麼圈套。但是確實是野雞啊。好肥啊。好大的雞腿子喲。

  ...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5-10 00:23 編輯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8-17 09:44
第93章 獵趣

  張叫花嘿嘿一笑,將野雞扔進竹簍中,大步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但是鑽山豹卻似乎在思考問題,不停地在剛剛野雞停留的地方嗅一一遍又一遍。

  「鑽山豹!快點!回家去了!」張叫花見鑽山豹沒追上來,便停了下來,回頭向鑽山豹大喊了一聲。

  鑽山豹卻似乎沒有聽到一般,在那裡嗅了一會,不僅沒有追上去,反而一頭鑽進路邊的灌木叢。

  「汪汪汪!」

  很快,一連串悅耳的犬吠聲響起。現在鑽山豹的速度比以前要快了一倍不止。所以它的位置更難把握了。一隻只小鳥驚慌失措地從密林中躥出,高高地飛起,遠離了這一片林子。鑽山豹的忽東忽西,可把它們給嚇壞了。

  張叫花自然知道這是趕山狗在趕山哩。趕山狗不是普通的獵狗,水師精心培育起來的趕山狗可比一般的獵犬要靈性得多。它們更是擁有一種驅趕山林中獵物的能力。鑽山豹還沒有成年,但是它已經掌握了這一門絕技。它的吼聲中便帶著一種威嚴,小野物在它的威勢中,根本沒有反抗的機會。只是鑽山豹還是剛剛掌握這一門絕技,所以它對於這門絕技的應用並不熟練。否則的話,這些小鳥可不會這麼輕鬆地逃脫。

  張叫花等在那裡也覺得有些無聊,將背上的竹簍往地上一放,就在原地踏起了罡步,口中念著梅山咒:志心皈命禮:奉請梅山**主,梅山法主降壇場。頭戴遮天猛威帽,眼放毫光澈底清。朝在玉皇金闕殿,暮遊七星北斗辰。凡人有事來請,火急領兵赴壇庭。弟子虔誠來拜請,惟願梅山法主降來臨。

  張叫花每動一步,這山間似乎起了風一般,樹木迎風搖動,樹葉嘩啦響動。動靜大得很。這咒語與這罡步一結合,似乎調動了山間的一草一木,成為了張叫花手中的兵一般。這是一種非常奇妙的感覺,與草木溝通,這天底下哪裡還有獵物的藏身之處?

  只是張叫花道行尚淺,雖然能夠與樹木進行溝通,卻只侷限在十步範圍之內。這十步範圍雖然也不算小,但是對於偌大的一座梅山來說,實在是小得可憐。這十步範圍之內,都未必能夠藏住一隻野兔。只有幾隻小鳥在灌木中上下跳躍,它們依然沒有感覺到危險,它們不知道的是,張叫花實際上已經隨時掌控了他們的生死。

  幾隻小鳥雖然是在灌木中飛來飛去,但是在張叫花這裡,卻似乎在他手掌中翻動的硬殼子(硬幣)一樣。他似乎能夠隨時將這幾隻小鳥捉入手中。張叫花心意一動,那幾只小鳥竟然從灌木中直接飛了出來,懵懵懂懂地飛到張叫花的身邊,張叫花一招手,三隻小鳥倏地飛到了張叫花的手中。它們眼睛迷離,似乎在做夢一般。張叫花覺得好玩,腳下的罡步立時一亂,這梅山咒的效力自然一下子消失了。這幾隻小鳥本來受到了梅山咒的控制,現在突然一鬆,也沒有一下子清醒過來,而是暈乎乎地睜開了眼睛,有些驚奇地發現自己竟然在張叫花手心之中。

  「吱吱……」

  三隻小鳥一下子慌亂起來,兩隻腳猛的一蹬,兩隻小翅膀用力一振,猛然騰空而起。倉皇逃奔,臨走時還給了張叫花一個紀念。張叫花皺著眉頭看著手心中三隻小鳥中的一隻留給他的饋贈:一泡鳥糞。其實這也不能怪小鳥,鳥類本來在這方面就恨隨性。飛到哪,就方便到哪。在農村,別隨便在樹下仰視頭頂樹上的小鳥,不然的話,一定會後悔的。

  張叫花連忙找了樹葉將手擦拭乾淨,但是無論張叫花怎麼用力擦拭,聞一下總還是能夠聞得到淡淡的鳥糞氣味。

  鑽山豹的狩獵卻初戰告捷,一陣犬吠響起,沒過多久,就見鑽山豹趾高氣揚地拖著一隻比黃皮子送過來的野雞還要肥大的野雞。將野雞拖到張叫花面前,鑽山豹就將口中的野雞一鬆,然後得意洋洋地蹲在一旁,等著小主人的表揚。

  「都怪你,我都臭死了。還不趕緊跟我回家去。我要到池塘裡把手洗乾淨才行。」張叫花將野雞放進簍子,背起簍子就走,沒去管蹲在地上的鑽山豹。

  鑽山豹沒弄明白究竟怎麼回事,愣愣地抬頭看了看小主人,卻發現小主人已經越走越遠了。只要四腿齊飛,追了上去。

  張叫花從張恩中家過之前特意將兩隻野雞藏在竹簍裡用板栗蓋住。

  張恩中婆娘是真的懷孕了,幾個月過去,肚子已經很現形了。她在張恩中家的地位一下子上升到第一位。別說怕她壞了豆腐,就算不壞豆腐,張恩中也捨不得婆娘做一點點事情。用張恩中的話來說,王芳吃好喝好,照顧好老張家的種,那就是對老張家最大的功勞。

  看著張叫花背著一竹簍板栗,坐在院子裡樹蔭下納涼的王芳立即笑著跟張叫花打招呼,「叫花,你去採板栗哩?真是能幹啊,採的板栗都這麼大一顆。嬸子特別喜歡吃板栗,你分我一點好不?」

  要是沒有藏著兩隻野雞,張叫花說不定會倒出一半來給王芳,畢竟都是山裡的東西,又不用花錢,人家懷了崽,給一點也沒什麼。但是要是倒出一點出來,那兩隻野雞肯定要露陷。要是人家跟自己要野雞呢?張叫花可捨不得那兩隻又肥又大的野雞。

  張叫花搖搖頭,「不。這還是我採的頭一筐板栗哩。下一回我再給你。你讓恩中叔不要就曉得打豆腐,就不曉得去山裡採些板栗回來哩?現在山裡的板栗多得很。他又不是採不著。」

  王芳咯咯一笑,她只是跟叫花開個玩笑,倒不是真的想要叫花簍子裡的板栗,「小氣鬼。你還騙了你恩中叔一百快錢哩,一顆板栗都捨不得。」

  張叫花對那一百塊錢的事情也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到了他口袋裡的錢,他可不會拿出來。

  「叫花,你畫的符好用。給嬸子畫個符保我母子平平安安啊。」王芳跟張叫花套近乎,實際上就是為了想讓張叫花給他做個符而已。

  「嬸子。那安宅符還在起作用哩。用到過年都沒問題。過年前我再給你家畫一道安宅符就行了。」張叫花笑道。—南開大學美女校花艾麗可愛護士裝 請關注微信公眾號在線看美女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5-10 00:23 編輯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8-17 09:44
第94章 有客到

  「那過年的時候,你再給我家送一道安宅符。到時候,我給你一個大紅包。」王芳自然不是真的想要張叫花的板栗,這東西在梅子坳根本就不是什麼稀罕東西。因為賣不出去,山裡好多板栗沒人去採,白白地爛在了山裡。山裡雖然有很多動物也吃這些堅果,但是板栗有著一層刺球,沒有大智慧,可不一定吃得著。王芳純粹是想跟張叫花搭話而已。

  「要得,要得。」張叫花一聽有生意上門,自然樂不迭地滿口答應。然後背著揹簍就往家裡跑。

  張叫花剛走,張恩中從屋裡走了出來,「那小崽子走了?」

  「你小聲一點,別讓叫花聽到了。」王芳連忙往外面看了一眼,見張叫花早就跑得不見了蹤影,這才放心了下來。

  張恩中哼了一聲,「聽到又怎麼樣?我沒去問他要回那一百塊錢就算是好的。小兔崽子,竟然坑了我一百塊錢。他明明早就可以告訴我原因的。偏偏讓我壞了兩鍋豆腐,還趁機坑了我一百塊錢。」

  「那又怎麼樣?你不去他們家鬧,他會坑你一百塊錢麼?這世上的事情,有因必有果。你無緣無故去他們家鬧,人家教訓你一頓是你活該。這一百塊錢,丟了就丟了,當作買個教訓。我告訴你,以前千萬別去惹叫花。不然有你後悔的。」王芳連忙警告男人。

  「我才懶得去惹他。不然的話,我還真不相信他一個小屁孩,還能有三頭六臂?」張恩中不以為然地說道。

  王芳見男人油鹽不進,很是生氣,「你別看叫花是個小孩子,但是我把話放在這裡,這村子裡還沒有一個人鬥得過他。上一次,人家只是不告訴你原因。下一次,你再惹他,他要是真的讓你打不出豆腐來呢?人家雖然是孩子,但是他畢竟是落了梅山的。要算計你,不用太容易!」

  張恩中是個聰明人,自然不會想不到。要不然這幾天也不會不去問張叫花要回來那一百塊錢。要知道張恩中是個很精明的人,每次打豆腐,都是將升子裡的豆子竭力抹平。恨不得能夠將裡面的豆子數一遍。

  「我就是說一說,又不是真的要去惹他。我一個成年人,犯不著跟一個小屁孩過不去。」張恩中見婆娘生氣了,連忙說了軟話。現在婆娘是家裡的太上皇,一家人都要好生伺候著。

  張叫花帶著蹦蹦跳跳的鑽山豹回到了家中,飛快地將板栗倒在一個竹扁中,將兩隻野雞取了出來,然後大聲叫嚷了起來,「娘,娘……」

  張有平與劉蕎葉走出來看到地上的兩隻野雞,也是大吃了一驚。

  「崽崽,是你自己捉到的?」劉蕎葉吃驚地問道。

  「我哪裡捉得到?一隻是鑽山豹捉到的,還有一隻是,是一隻黃皮子捉到的。」張叫花猶豫了一下,還是把事情的真相說了出來。小屁孩在父母面前,也不會編瞎話。

  「黃皮子!」劉蕎葉與張有平同時驚呼。

  「是啊,那隻黃皮子也真奇怪,特意把這隻野雞咬死了,拖到我面前。好像上一次啞巴家吵事的那隻。」張叫花說道。

  「這件事情,你莫跟別人說。就說都是鑽山豹咬到的。」劉蕎葉連忙叮囑。

  「我跟誰去說啊。」張叫花抓了抓腦袋,村子裡的屁孩,除了啞巴,根本就沒有人跟他玩。而且啞巴在家裡被張本瑞兩口子管得死死的,也不可能有機會到家裡來。

  本來去採板栗,兩個人是約好一起去的,結果馬金秀死活不讓。除了在學校,啞巴也很難有機會跟張叫花玩在一起。

  「崽崽,快點燒水。咱們把這兩隻野雞清理乾淨,用油炒好。可以吃上幾天了。」劉蕎葉用鐵鍋子裝了一鍋子水,架在灶膛上。

  張叫花倒是非常熟練地往灶膛裡塞進幾根木材,然後找了點松針放在下面,資江火柴,一擦便著,暈黃色的火光一下子點亮了昏暗的廚房。雖然八幾年就通了電,梅子坳的電力非常不穩定。十五瓦的白熾燈是村子裡用得最多的型號,但是亮度正常情況下,就比煤油燈稍微亮了一丁點。用電高峰期的時候,還不如煤油燈。農村裡線路長,用的又都是裸鋁線,損耗非常大,這些損耗都是要算在電費裡面的。一度電一般都是將近一塊錢。這對於農村裡沒有什麼收入來源的農民來說,一個月的電費也不是小數目。梅子坳通電四五年了,依然有一些農戶用著煤油燈。

  秋季來了,天氣變涼,灶膛裡的火焰給人的感覺已經從夏天的滾燙變成了現在的溫暖。

  張叫花夾了幾根柴棍子放進灶膛,當熊熊燃燒的時候,發出劈劈啪啪的響聲。

  「爆竹響,有客人來哩。」張叫花笑呵呵地說道。

  「現在都天黑了,哪來的客人哩?」劉蕎葉笑道。

  「你別聽這小子瞎說,這個時候,怎麼可能有客人來?」張有平用斧頭將一個松樹根破開。

  「崽崽,爹娘要是去廣東打工,你要麼去爺爺奶奶家,要麼去姥爺家裡。你選一個。」劉蕎葉又說起年後的事情。

  「我哪裡也不去,就在家裡。做飯、洗衣服,哪樣我不會?有鑽山豹陪著我,我哪都不去。我還得養兔子、餵豬,以後賣了錢,比你們打工還賺得多。」張叫花很倔。他也不習慣去過看著臉色過日子。

  「那今天的飯菜你來做。你要是能把飯菜都做熟了,我就同意讓你一個人住在家裡。」劉蕎葉想讓崽崽知難而退。

  「這有什麼難的?」張叫花並不擔心。

  水燒開了,劉蕎葉與張有平真的走開了。張叫花不緊不慢將兩隻野雞扔進木盤子裡,然後將一鍋子開水倒進木盤中。用鐵鉗夾著野雞在開水中翻滾。使得野雞能夠均勻地被開水浸泡著。燙得差不多了,立即將野雞夾出來,趁著熱,飛快地清理野雞身上的羽毛。

  別看張叫花年紀小,這種活幹得還真不少,動作也非常麻利,三下兩下,就已經將野雞身上的毛清理得乾乾淨淨了。野雞清理跟家雞差不多。只要燙好了,去毛並不困難。

  張叫花拿著菜刀,艱難地想要將野雞破開。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了腳步聲。//天蠶土豆改編的3D浮空炫鬥手遊《全民大主宰》公測啦,想玩的書友們請關注微信公眾號進行下載安裝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5-10 00:23 編輯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8-17 09:46
第95章 夫妻相罵

  「汪汪,汪汪汪……」

  鑽山豹大聲叫了起來。

  「咦?真的來客人了。」劉蕎葉嘀咕了一聲。

  張叫花 當將菜刀扔到一邊,手中的野雞扔回到盆子裡,飛快地跑了出去。

  「舅娘?喜子?」來人讓張叫花很是意外。

  劉喜飛快地衝了過來,「叫花哥。」

  自從張叫花為了劉喜收了驚,劉喜就特別黏張叫花這個表哥了。

  「叫花,是不是不歡迎舅娘跟喜子過來啊?」趙蘭英笑著問道。

  「不是哩。舅娘,你們怎麼這麼晚才過來啊。這天都快黑了。」張叫花拉著劉喜的手進了屋,到了廚房,很是驕傲地說道,「今天晚上我們吃野雞肉。我今天到山裡打的。」

  「哇,叫花哥哥,你真厲害。你竟然跑得比野雞還要快。野雞為什麼不飛呢?」劉喜抓了抓腦袋。

  「額,不是我跑得快,是鑽山豹跑得快哩。」張叫花一下子被比他小兩三歲的屁孩擊敗了。

  「蘭英,怎麼沒見標子呢?」劉蕎葉迎了出去,又走出院子往藍蛇溪的方向看了好多遍,卻發現弟弟的蹤影才回頭問趙蘭英。

  「他沒來。」趙蘭英的臉色不太好,笑容都很勉強。

  劉蕎葉立即明白了原因,「你們吵架了?」

  「姐,你是不是不歡迎我跟喜子過來啊?」趙蘭英不想說原因。可見她們母子出走的原因,不言而喻。

  「你若是到姐這裡來玩,我高興還來不及呢。但是,你跟標子吵了架跑出來,我當然不歡迎啊。你跑出來是眼不見為淨了,但是家裡的兩個老人不被你急死去?有什麼事情不能好好商量啊。標子做錯了事情,你可以跟爹娘說啊。爹娘是什麼樣的人,嫁過來這麼多年了,你還不知道啊?標子若是錯了,他們保準站在你這邊,就算標子佔理,他們也不會讓標子怎麼罵你的啊!」劉蕎葉怎麼高興得起來?她可以猜想得到,叫花客公客婆兩個老人肯定是再四處尋找。若到了晚上,到處黑咕隆咚的,山裡險峻,萬一有個什麼閃失,那可怎麼辦呢?

  「姐,你若是不歡迎我,我這就帶著喜子走。」趙蘭英也知道自己太冒失,做錯了事情,有些難為情。

  「我能讓你走?這天都快黑了,你能到哪裡去?先進屋吧。你也是做了娘的人了,做事要多考慮一下。標子要是做得不對,你告訴我,我罵他就是。他要是太混賬,我直接拿扁擔揍他,看他敢不敢還手!」劉蕎葉連忙將趙蘭英拉進了屋。

  張有平自然知道婆娘擔心些什麼,「要不我連夜去風水橋報個信,免得爹娘他們擔心。」

  「算了,都已經快天黑了。找不到人,他們也肯定知道蘭英是去哪個親戚家了。幸好蘭英把喜子也帶出來了,要不然他們今天還不急死。等明天再說。標子都是當了爹的人了,怎麼做事情還是不知道輕重。」劉蕎葉雖然擔心父母,但是也不願意男人一個人去走幾十裡山路。

  「兩口子吵個嘴,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麼?等過幾天就好了。弟妹啊,既然來了,就安安心心地在這裡。我明天一早去一趟風水橋。這個標子,我得好好數落數落他。」張有平連忙進廚房收拾。正好晚飯還沒做,不然還得多煮兩個人的米飯。

  張叫花早就帶著喜子在那裡清理野雞了,張叫花經常在廚房裡看爹娘做各種家務活,尤其是做飯做菜的各項技能,更是非常熟練。拿起菜刀清理起野雞來,竟然也是像模像樣。

  「叫花哥哥,你怎麼會這麼多啊?」劉喜非常吃驚地看著張叫花那麼麻利地收拾野雞,很是好奇。

  「當然是學的啊。以後你也可以跟著學。」張叫花抬頭衝劉喜笑了笑。

  本來一直站在旁邊不幫忙的劉蕎葉這一次也湊了過來,「叫花,這裡交給我算了。你帶喜子看電視去。這裡的活交給娘來完成。」

  張叫花巴不得,電視裡這個時候正在放動畫片哩。以前去別人家裡看電視的時候,總是看不到動畫片。大人可不太喜歡看這個。現在自家有電視裡,想看哪個臺,就看那個臺。梅子坳這裡是山區,能夠看的電視臺自然不會很多。電視機能夠收到三個臺,一個是中央臺,一個是省臺,還有一個是新田縣臺。信號不是很好,電視機很多的雪花,要想看清晰一點的畫面,還得經常去搖一搖架在外面樹上的室外天線。這個點,正好在播放少兒節目。這可是屁孩們的最愛。這是屁孩們最幸福的年代,因為他們只要的任務就是玩。

  吃飯的時候,趙蘭英才將兩口子吵架的原因說了出來。原來是趙蘭英跟村子裡的閒漢搭了一句訕。劉標看到了心裡不舒服,便說了婆娘兩句。趙蘭英覺得委屈,因為都是一個村的人,搭句訕算得了什麼事?劉標有劉標的憤怒的原因,村子裡多少有一兩個二流子。懶得蛇鑽屁股,家裡窮得晃切光(意思是窮得家徒四壁),自然是討不到婆娘。就專門打別家媳婦的主意,在村子裡自然是名聲不好。

  最主要的原因還是閒的。雖然田土承包到戶,大夥都是對田土精耕細作,但是農村勞動力富餘的情況是非常普遍的。兩口子平時也要靠吵吵嘴,調劑調劑氣氛。所以,村裡人男人打婆娘、兩口子對打、吵嘴的事情非常普遍。

  「你說他說話這麼難聽,我能不生氣麼?」趙蘭英很是委屈,說著說著便又是淚流滿面了。

  「弟妹啊,本來你跟別人說兩句話,是沒什麼。但是你要知道,那些人真的只是跟你來搭訕的麼?他們是別有目的的啊。所以,標子生氣那是著緊你哩。標子要是看到你跟那些二流子搭訕,一點都不在乎,那還正常麼?」劉蕎葉一下子就點出了事情的關鍵點。

  趙蘭英一聽,立即心裡舒服了,「他可以跟我說清楚的嘛。為什麼一上來就罵我一個狗血淋頭呢?」

  「喜子都這麼大了,標子是什麼脾性,你還不清楚麼?他就是一個爆火脾氣,說話從來不過大腦的。估計罵了你之後,心裡就後悔了。」劉蕎葉笑道。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5-10 00:23 編輯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8-17 14:57
第96章 將心比心

  「姐,你是不是怪我太不懂事啊?」趙蘭英思前想後,很是後悔。

  「怎麼會?你也不是成心的。再說這件事情犯錯的也不是你一個。標子也有錯,他要是把話好好說,也不會變成這樣。回頭,我要好好說說他。都多大的人了,也不知道給老人省點心。」劉蕎葉不偏不倚,既沒有一味怪趙蘭英,也沒有完全慣縱。

  趙蘭英現在完全把劉蕎葉的話聽了進去。其實趙蘭英也很聰明,沒有跑回娘家去,而是跑到這個姐姐家裡來了。若是跑回娘家,這一次的事情就真的鬧大了,直接上升為趙劉兩家的矛盾。小兩口吵嘴也會直接升級為名節大事了。

  張叫花與劉喜哥倆可不用去為大人們操心,他們只關心著野雞煮熟了,一人能夠分到幾隻雞腿。野雞很肥,但重量肯定不如一樣體型的家雞。兩隻野雞看起來都不但稱量一下的話,每隻都只有兩斤多一點。不過好在秋季的野雞比較的敦實,煮熟了裝到碗裡,也能夠裝兩大碗。

  「叫花哥,這野雞比家雞還要好吃吧。」劉喜努力說著讓張叫花歡喜的話。

  「嗯。那當然。野雞肉好細膩的。」張叫花很自豪的點點頭。

  「明天帶我到山裡打野雞去,好麼?」這才是劉喜的目的。

  張叫花搖搖頭,「那可不行,你太小。在山裡根本走不動。」

  張叫花可不敢帶上劉喜這個拖油瓶,上一次遇到野豬,自己都自顧不暇,把劉喜帶上,簡直是自討苦吃。張叫花雖然被劉喜的話逗得歡喜,去還沒有到得意忘形的地步。

  劉喜奸計沒有得逞,很是掃興,「回去之後,我也把小灰培養成趕山狗。它可是鑽山豹的娘,肯定比鑽山豹還要厲害。」

  「小灰已經成型了,怎麼養也不可能變成趕山狗了。培養趕山狗可不是這麼容易的。」張叫花提醒道。

  「叫花哥哥,你會告訴我怎麼培養趕山狗吧?」劉喜眼巴巴地看著張叫花說道。

  「當然。等小灰再下了崽,我就告訴你怎麼培養趕山狗。」張叫花倒是很爽快地答應了。

  原本若是趙蘭英母子沒來,劉蕎葉肯定還是要給張叫花爺爺奶奶端一碗菜過去。無論老人對孩子是不是存在偏愛,他們畢竟是長輩。而且他們對張叫花這個孫子,也沒有做得很過。本質上來說,他們在大多數時候,還是能夠做到一碗水端平的。劉蕎葉覺得自己也是帶崽的人,要給崽做出一個榜樣來。

  梅子坳有個傳頌多年的教子因果故事。有兩口子對爹娘不孝敬。爹娘老了之後,嫌棄爹娘不乾淨,便專門用竹子削了竹給爹娘用餐。爹娘吃的都是家裡吃剩下的。熱一頓、冷一頓,飢一餐、飽一餐。非常可憐。這兩口子自己也有個崽,他們對兒子非常疼愛。有一天,他們就看到崽在削鉛竹碗。兩口子就覺得非常奇怪,問:你削竹碗幹什麼啊?他們的崽就說:我崽給你們削竹碗啊。等你們跟爺爺奶奶一樣老的時候,我就拿這些竹碗給你們用啊。兩口子聽了之後感慨萬千,原來自己種下的因,將來必定會承受同樣的果。從那一天開始,兩口子徹底改變了對老人的態度,變成了村子裡最孝順的。

  劉蕎葉覺得無論老人們怎麼樣,都應該對老人孝順。贍養老人不是等價交換。親情也不是交易。最重要的是,她要給崽崽樹立一個好榜樣。

  野雞肉用瓦缽裝了兩大缽,劉蕎葉想了想,又用一個菜碗裝了一碗,然後拍了拍崽崽的腦袋,「崽崽,端過去給你爺爺奶奶。」

  「我才不去。等一下,他們給元寶吃了,卡到了還怪我哩。大伯家吃什麼東西,可從來沒給爺爺奶奶端過去。」張叫花不滿地說道。

  「這是給爺爺奶奶吃的。爺爺奶奶殺雞,哪次沒給你留一個雞腿子?做人怎麼能夠這麼小氣呢?爹娘要是老了,你是不是也不管我們?」劉蕎葉很嚴肅地說道。

  張叫花嘟著嘴巴,端著那一碗野雞肉很不情願地往門外走去。

  「小心一點,別摔倒了。」劉蕎葉又連忙朝著門外大聲喊道。

  張叫花肚子早就餓了,聞著碗裡的雞肉香味,就忍不住咽口水,四周環顧了一下,看著沒人,偷偷地從碗裡抓了一塊小野雞肉放進口中。嘴巴嚼得飛快,三兩下就把雞肉吃進了肚子,連塊雞骨頭都沒吐出來。

  張叫花家的房子裡爺爺奶奶住的老房子隔著幾條田埂,張叫花開了個頭,忍不了一會,又偷偷地抓了一塊。等到了爺爺奶奶家的時候,已經吃下去三塊了。到了門口的時候,張叫花直接用袖子擦了一下嘴巴,將口裡的雞肉碎骨頭全部乾乾淨淨地吃了下去。

  「爺爺奶奶,我娘讓我給你們送野雞肉來了。」張叫花看了一下碗裡,似乎看不出來。畢竟吃了之後,張叫花總是會做一下掩飾。

  爺爺奶奶很歡喜,他們在意的並不是這一碗野雞肉,而是兒女的那份心意。

  「崽崽,你自己吃了沒?」張滿銀笑嗬嗬地看著張叫花。

  張叫花做賊心虛,連忙否認,「我可沒有在路上抓得吃啊。」

  得,此地無銀三百兩。張滿銀與馬冬花被孫子逗得哈哈大笑。不說張叫花嘴角還殘留著油漬,就憑張叫花的話,也能夠知道,這傢伙在路上肯定是饞嘴了。

  「沒吃沒吃,咱們叫花肯定是沒吃。那叫花跟爺爺一起吃,好不?」張滿銀笑道。

  「不。我要回家去了。我舅娘來了,還帶著我表弟哩。家裡留了很多。雞腿子全留下了。我得趕快回去了。不然雞腿子全給喜子吃了。」張叫花急忙往家跑。

  張滿銀與馬冬花對視了一眼。馬冬花說道,「你看,蕎葉每次做點油星的,哪次忘了給我們端過來?以後做事得公平一點。元寶是孫子,叫花也是孫子。你看一個嫌一個做麼子喲?」

  「我又沒有嫌棄過叫花。」張滿銀老臉一紅。

  ...

  ...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5-10 00:23 編輯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8-18 12:09
第97章 白霧迷濛

  「姐姐、姐夫,你們去了廣東,叫花怎麼辦?」

  說起去廣東的話題,免不了就會說到張叫花身上來。趙蘭英的這個話題,不知道已經被說起了多少次了。

  「當然是放在家裡。我原本想讓叫花跟爺爺奶奶過,他爺爺奶奶也答應。爺爺有些偏長孫,叫花放到他們那裡我其實也有些擔心,但是這不是沒辦法麼?但是叫花不肯幹。」說起這個事情,劉蕎葉就有些發愁。

  「姐。你別擔心。讓叫花去風水橋,我保證把叫花當自己親生的看。以前我做得不好,但是,姐你看著,我要是對不住叫花,叫天打五雷轟。」趙蘭英舉起一隻手發了個誓願。

  「別別,蘭英,你也真是的。怎麼能夠隨隨便便發誓願呢?我信得過你。但是叫花呢,他拿都不想去,想一個認住在家裡。」劉蕎葉連忙將趙蘭英的手拉了下來。

  「那哪成?叫花才多大的人,一個人吃喝怎麼辦?」趙蘭英連忙問道。看得出來,她對張叫花還真是很上心。

  「所有的家務,我都會自己幹。幹得絕對不會比別人差。」張叫花人還沒進來,就已經搭話了。

  「叫花,一個人在家裡過日子,可不是過家家。不說別的。挑水、砍柴、輾米……這些事情,有哪一個你奈得何(奈得何:勝任)?你不種田,總還要種地吧。不種地你哪來的菜吃?你知道什麼季節種麼子菜麼?施肥、澆水……這些農活,哪一樣你幹得了?……」趙蘭英一口氣說出一大堆問題出來。

  「當然奈何得了。這些問題我娘都已經問過我了。我都有辦法解決。不光是種地呢。我還要種田,還要養豬。等我賺了錢,爹娘就不用去廣東打工了。」張叫花很認真地說道。

  趙蘭英聽了直搖頭,「叫花喲,你這樣子,你爹娘怎麼放得下心去廣東呢?」

  「反正我哪裡都不去。就住在家裡。我能照顧好自己。把我送到哪裡,我都會自己跑回來。你們想綁都綁不住的。」張叫花翹著嘴巴,對於這個話題,他非常的煩惱。

  早上,梅子坳沉浸在白茫茫的大霧之中。路邊的野草上蒙上一層細密的露水,看起來,彷彿覆蓋上一層薄薄的雪一般。

  張有平一大早就爬了起來,將長褲捲到了膝蓋上,腳下穿著一雙皮革草鞋。他要趕往風水橋,將趙蘭英到他家來的事情告訴劉家。早在昨天,劉家應該已經雞飛狗跳了。

  張叫花早上要去上學,腳下穿了一雙小小的解放鞋。雖然一路小心翼翼,但還是難免被路邊的雜草灌木弄溼了褲子與鞋子。其實這些水,有很多事張叫花自己弄上去的。小屁孩總是喜歡用腳去踢路邊的花花草草,然後看著綠色上的白色水珠像珍珠一般從葉子上滑落,消失在草叢中,或者被褲子吸收。然後花花草草恢復它們本來的顏色。這是一個怎麼玩都不過癮的遊戲。對於張叫花來說,玩這個比坐在教室裡,仰著頭朗誦那些不知所謂的課文要強得多。所以,步子可以儘量放慢一點,放短一點,這樣就可以讓時光停留在最快樂的時刻。

  等到了梅子坳小學的時候,小屁孩的褲子已經溼了一大截。鞋子也溼透了,腳底還粘了厚厚的黃泥。梅子坳小學排水溝的水泥渠道邊,刮下了大大小小的黃泥,在上面還可以清晰地看到解放鞋彎彎曲曲的鞋底花紋。

  路邊的田裡,稻穀上很壯觀地掛滿了蜘蛛網,蜘蛛網蛛絲上也掛滿了白色的水珠,看起來金黃色的稻穀上掛滿了密密麻麻的白色的網。稻田裡各種昆蟲不勝枚舉,它們在夜間也許很多都成為了這些遍田撒網的蜘蛛的腹中餐。

  小主人不務正業,鑽山豹也不幹正事,經常幹一些拿耗子的閒事,想搶掉貓的飯碗。不過它可沒有貓的捕鼠技藝傳承。狗並不喜歡吃老鼠,這就導致很多老鼠被玩得生不如死之後勝利逃出生天。除了跟貓搶生意之外,鑽山豹還騷擾騷擾路邊的蝴蝶、蜻蜓。

  一人一狗來到學校的時候,上課鈴早就敲響了。張叫花連忙一溜煙從溜進了教室,然後再最後一排的空位置上坐了下來。

  「叫花,你怎麼才來啊?都上來半節課了。」啞巴來得比張叫花早,走得比張叫花快,所以,兩個人自然不可能發生交集。

  「來的時候,把衣服弄溼了,回去換了一身。」張叫花抓了抓腦。

  「你掉到水田裡了啊?有沒有抓了一個團魚(一般笑指摔倒田裡,弄溼了一身,像個團魚一樣。渾身溼漉漉的)。」啞巴嘿嘿笑道。

  「露水太大,我從山裡走過來的時候弄溼的。」張叫花坐下來,從書包裡隨便掏出一本書來。結果上的是語文課,張叫花卻拿出一本數學書。

  「叫花,上的是數學課,你拿語文書幹什麼?」啞巴不解地問道。

  張叫花又在書包裡翻了翻,將數學書拿了出來。書上的東西沒學到幾樣,書倒是快壯烈犧牲了。總共一兩百頁的教材,竟然有多半書頁竟然已經摺起來了。

  「昨天你去採板栗採到了多少?」啞巴沒能成行,後悔不迭。

  「採了一竹簍,踩掉了外殼,怕也剩下不了多少。不過山裡板栗多的是,你要是想吃,下一次跟我一起上山去採。我昨天除了採到了板栗,還打到了兩隻野雞。」張叫花不屑地看著啞巴。本來說好的事情,到了啞巴這裡似乎總有些行不通。

  「啊……」啞巴快要哭了。本來則兩隻野雞裡面應該有他一隻的。但是他老娘一再阻擾。到嘴的野雞竟然給飛走了。

  「哈哈,下一次,你跟我去不?」張叫花笑道。

  「去,肯定去。下次我偷偷地提前去山裡等。你只管過去便是。」啞巴生怕張叫花甩開他單幹。

  龔子元扔了一根粉筆來了,不過準頭有些差,竟然直接扔到了前一凳的張蠟根身上。

  「扔錯了扔錯了。張叫花同學,張根板同學,你們兩個不許在課堂裡面講笑話。」龔子元有些氣急敗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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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5-10 00:23 編輯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8-18 12:10
第98章 和合符

  【求推薦】

  「同學們,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上級部門已經批准下來了,要給我們梅子坳小學建一棟教學樓。新的教學樓計劃建在旁邊的小土坡上。但是,由於經費有限,地基的平整工作也校園綠化工作,學校決定由我們自己來完成。希望同學們回家去,跟父母解釋清楚。不是學校貪了錢,而是上面確實只撥了建房子的錢,基本基建的費用,必須由學校自己來籌集。學校考慮到全校學生家庭情況,決定把這筆錢省下來,我們發揚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優良傳統,用我們的雙手來建設我們的校園。」龔子元在放學的時候,公佈了一個好消息。

  一年級的屁孩們自然不會是基建的主力軍,他們只負責打醬油。主要的工作自然要落在高年級頭上。當然,屁孩們也不會沒有事情做的。他們可以幫高年級的學長們裝土,送送茶水。可別小看了高年級小學生的戰鬥力,農村的孩子上學普遍比較晚,到了六年級的時候,很多小孩已經十三四歲了。在家裡已經是一個準勞動力了。挑個上百斤都不是問題。

  屁孩們歡呼雀躍,他們還是最喜歡勞動的年齡。相比坐在教室裡上課,他們更喜歡廣闊的天空。張叫花臉上也寫滿了開心。

  放學回家的時候,一大群屁孩圍在了學校大門外的小山坡上。這裡就是未來教學樓位置。

  「陳癲子,給我們唱一個。我給你一個紙包糖。」一個小屁孩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紙包糖遞給陳癲子。但是等陳癲子伸手去拿的時候,那小屁孩又將手縮了回來,「你歌都還沒唱,就想吃了紙包糖了?」

  「嘿嘿,嘿嘿,那我就唱一個。」陳癲子看著小屁孩手裡的紙包糖,嚥了一口口水。

  陳癲子依然是瘋瘋癲癲的,張起高家給他的一身衣服,現在又已經變得烏黑髮亮了。褲子上還多了好多個破洞。

  陳癲子清了清喉嚨便唱了起來,「往年古怪少,今年古怪多。板凳爬上牆,燈草打破鍋。月亮西邊出,太陽東邊落。人向老鼠討米吃,河裡石頭滾上坡。」

  一群小屁孩笑得東倒西歪一個,陳癲子唱玩,自己也嘿嘿第傻笑,伸手問那個屁孩要紙包糖。

  那個小屁孩則笑道,「我可沒說你唱一支歌就給你紙包糖。你還要繼續唱。」

  陳癲子沒要到糖很是生氣,跳了起來,要發瘋一般,嚇得屁孩們快速跑開。

  「誰讓你們去逗他的?你們不想活了?他是一個瘋子,發起瘋來打死你們也不犯法。」馬立鬆走了過來,吼了幾聲把屁孩們全部趕走了。

  陳癲子卻不幹了,「糖!我要紙包糖!」

  張叫花與啞巴也在一旁看熱鬧。

  「陳癲子真的很瘋啊。幸好校長來了,不然就麻煩大了。馬東橋真是個惹禍精。上一次馬四保打死蛇王,也是這個馬東橋在起鬨。」啞巴對剛才挑逗陳癲子的馬東橋非常不屑。

  張叫花沒有說話,看著馬立鬆拉著陳癲子離開。

  「我給你糖,我給你糖。」

  聽說馬立鬆給他糖,陳癲子才嘿嘿傻笑著跟著馬立鬆走了。

  「山上竹子有稀稠,水中荷花有高低,十個指頭有長短,兩臂哪能一樣齊?莫說世上蛇無足,也有成龍駕雲時,正如古人說破了,十年河東轉河西……」陳癲子唱歌的時候,字正腔圓,又哪裡有一點點瘋癲形骸?

  張叫花有些不明白,陳癲子的樣子讓他很是困惑。

  剛走進自家院子,看到停在院子裡的自行車,張叫花就知道是舅舅來了。

  「舅舅!」張叫花衝了屋子。

  正好從屋子裡走出一個人,跟張叫花撞了一個滿懷。

  「叫花,你回來了?」劉標笑嗬嗬地將張叫花抱了起來,高高地扔向天空,等張叫花笑哈哈掉下來的時候,又很準確地將張叫花接住。

  「舅舅,舅娘跟你和好了沒?」屁孩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劉標臉色有些尷尬,跑過來還沒跟婆娘說上一句話哩。

  「叫花,你舅娘最喜歡你,你去幫舅舅講句好話啊?」劉標將張叫花放下來,然後衝著叫花的房間努了努嘴。

  昨晚張叫花跟喜子睡在新鋪的床上,舅娘就睡在張叫花的房間。劉標過來肯定是吃了閉門羹。

  張叫花哈哈大笑,「舅舅,這我可幫不了你。」

  「臭小子,你要是讓舅娘跟舅舅和好,舅舅給你吃紙包糖。」劉標只好用利誘。

  張叫花眼珠子一轉,還真有辦法。

  「舅舅,我有個辦法,可以讓你跟舅娘以後再也不相罵打架。」張叫花想到了合和符。

  老道士傳授和合符的時候,非常地鄭重,千叮萬囑,說這和合符只能給別人夫妻用,不能夠隨便給別人。否則會遭受報應。張叫花想舅舅與舅母自然是夫妻,用一下和合符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你真的有辦法?快告訴舅舅,該怎麼辦?」劉標喜道。

  「我需要你跟舅娘的生辰八字和頭髮。這樣就能夠畫符。以後你跟舅娘就夫妻同心,再也不會吵架了。」張叫花將條件說了出來。

  「真的假的?」劉標有些難以置信。

  「不信拉倒。」張叫花走進房間,將書包放到桌子上。

  「我信,我信還不行麼?叫花,舅舅對你一向不錯吧?看在我給你買了那麼多的紙包糖的份上,你這一回可一定要幫幫舅舅。」劉標其實也是做出一個姿態而已。讓他去跟婆娘道歉,說軟話,殺了他也辦不到。但是通過這麼一個辦法,可以避免尷尬。自然再好不過。至於張叫花所說的以後不再相罵打架,劉標並不在意。趙蘭英雖然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跟男人說話,但是時刻在關注著男人的一舉一動,她就是想知道自己在男人心裡的位置。小小地給男人一個懲罰,讓他以後長點心,然後再半推半就、順坡下驢地與男人和好如初。趙蘭英並不希望兩口子之間出現間隙,所以她沒有往娘家跑。因為她知道,她若是回娘家將事態升級,兩口子之間勢必出現裂痕,就算是最後和好了,心裡總會留下一絲成見。

  ...

  ...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5-10 00:23 編輯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8-19 09:11
第九十九章 任務失敗

  劉標與張叫花說的話,趙蘭英其實都聽得清清楚楚。劉標要想得到和合符,還需要完成了兩個條件,一是要拿到趙蘭英的一根頭髮,二是要問到趙蘭英的生辰八字。

  生辰八字倒是好辦,因為劉標與趙蘭英結婚的時候,首先就要拿兩個人的八字放到地仙那裡去對一下,八字對不上,那就意味著兩個人還沒有開始便已經結束了。八字對上了,才回開始相親,正是開始婚姻旅途的啟程。

  九十年代,雖然已經開始由包辦婚姻向自由戀愛婚姻轉變,但是傳統的搭橋牽線在婚姻裡面依然起了重要的作用。生辰八字、門戶觀念……一環緊扣一環,為構建穩定的家庭做出極大的貢獻。

  劉標與趙蘭英被媒人對到一起的時候,媒人就已經將兩個人的生辰八字分別給了對方。然後由良方的父母去找地仙測算。那個時候,全家人都會運用自己那一點一知半解的命相知識,對劉標與趙蘭英的未來幸福生活評頭品足。所以,對於趙蘭英的生辰八字,劉標是知道的。所以劉標的任務完成度已經是1/2。只剩下任務一,從趙蘭英頭上拔一根頭髮。

  劉標走進房間,衝著婆娘嘿嘿笑了一聲。

  「出去。我不想看見你。」趙蘭英沒好氣地衝著某個臉皮厚的傢伙說了一聲。其實她心裡想說的是:你要是出去了,就別回來了。

  「婆娘,還生氣呢。昨天我說話是說得重了一點。但是,我實在是擔心啊。那幾個傢伙都是二流子。我可不能讓他們佔了我婆娘的便宜。」劉標笑嘻嘻地走進趙蘭英。

  趙蘭英扭轉身體背對著劉標。她主要是怕自己心軟,讓某人的奸計一下子得逞。

  見婆娘轉過身去,劉標反而心中一喜,伸手向在趙蘭英身上拔一根頭髮。誰知道卻抓了個空。趙蘭英在劉標伸手的那一瞬進啊,突然移動了腳步。

  「別碰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麼。待會我要去跟叫花講一聲,不能弄什麼和合符。免得被壞人利用了。」趙蘭英痛恨某人就想著用什麼和合符,卻不知道耐心地哄一鬨自己。用和合符實在太沒有誠意。就算使用了和合符,兩口子從此再也不相互猜忌。但是兩個人的小矛盾,卻要依賴一張符來解決。讓趙蘭英心中很不舒服。

  「我又不是壞人。你去跟叫花講野沒用。我可是他舅舅。你去問問叫花,從小到現在,我這個舅舅給他買過多少紙包糖了?他肯定是站在我這邊。」劉標很是得意地笑道。

  「那我找姐姐去。」趙蘭英對某個不解風情的男人很是生氣,橫下一條心,要讓某個人吃點小苦頭。

  趙蘭英飛快地走了出去。劉標任務一失敗,心有不甘追了上去。

  「姐,你來看看劉標做的什麼事情!」趙蘭英走到廚房裡,立即向正在做飯菜的劉蕎葉告狀。

  「姐,你別聽蘭英瞎說。我就是跟她開個玩笑而已。」劉標從小就被劉蕎葉管,有一點點恐姐症,見趙蘭英向姐姐告狀,就有些心慌。

  「瞎說不瞎說,姐姐還不會自己聽啊?」趙蘭英白了某人一眼,「姐,剛才叫花一回來,某人就跑過去籠絡叫花,想讓叫花給他弄一個和合符。幸好我聽到了,他剛才還想到房間裡拔我的頭髮哩。」

  劉蕎葉一聽到讓叫花製作和合符,劉蕎葉就不高興了。這和合符的名聲不太好。很多鄉村裡的傳說中,一些邪惡道士就用和合符騙財騙色。所以,劉蕎葉一聽到這個詞,立即瞪著劉標。

  「姐,你聽我說。我就是跟叫花開個玩笑,又沒讓他真的製作和合符。」劉標一看到劉蕎葉的怒火就慌了。

  這一回,趙蘭英看著男人吃癟,心裡反而樂開了花:活該!

  「叫花!」這一回,劉蕎葉是真的生氣了。這還了得,小小年紀竟然學了這個。萬一被二流子利用了幹出什麼壞事出來了。那可就麻煩大了。不行,得把危險抹殺在萌芽階段。

  張叫花顯然還不知道家裡的情況已經急轉直下,聽到娘的召喚聲,連忙跑了過去。

  劉喜還在用手輕輕地在鑽山豹頭上撫摸著,多虧張叫花的訓斥,鑽山豹才這麼給面子。但是張叫花一走,鑽山豹就不再給劉喜面子了。猛的站起來,向張叫花飛快地跑了過去。

  「娘,啥子事啊?」張叫花跑到廚房的時候,感覺氣氛有些不對勁。有些像自己做了錯事的時候,感覺這是捱揍的前奏啊。

  果然,劉蕎葉直接揪著張叫花的耳朵就往堂屋裡走。

  堂屋的正牆上做著神龕,最上面寫著四個大字:祖德流芳。神龕做了三層,最上面一層是家先。中間是財神,下面是土地。

  「在祖宗面前跪下!」劉蕎葉這一次非常嚴厲。

  「娘,我又沒做錯啥子,你要我跪神龕做麼子喲?」張叫花很是委屈地說道。

  「姐,這事又不怪叫花,你這事做什麼啊?」劉標很是後悔,不該讓叫花給他做和合符。

  就連趙蘭英也非常後悔,早知道棍子落到叫花身上,她就不該把這事告訴姐姐。

  「你們別攔我。這事我必須讓叫花知道一個是非對錯。也要他長長記性。和合符是做什麼的?他一個小孩子就準備亂來,我要是不好好教訓他一頓,等他做錯了事情,我哭都來不及了。」劉蕎葉是有些後怕,幸好今天這事情還沒有發生,自己還有能夠提前預防。萬一那一天叫花不知輕重亂來,那可就就沒後悔藥吃了。

  雖然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跪,張叫花還是跪在了神龕下面。

  「知道自己錯了沒有?」劉蕎葉從神龕上取下來一根削得圓圓的竹棍子,約莫小手指粗細。別看棍子小,打起來真是會吃肉的。張叫花一看到那根棍子,就不由得打了一個顫。

  「姐,你跟叫花講清楚事情的輕重不就行了,你打他幹嘛?今天事情是我引起的。你要打就打我。」劉標擋在了張叫花面前。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5-10 00:23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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