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武俠]仗劍訣 作者:二踢腳(已完成)

 
Babcorn 2016-7-20 09:39:54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59 229733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0 15:34
第五九四章

    雖說那常天賜的眼光抱負讓焉以謝大是訝異,可話說回來,他那計策要真能成功畢竟是件好事。

    「那袁思蓉到也出人意表,雖說我那姐姐強她甚多,卻總不及她與宗主青梅竹馬,又有再造之德,可卻沒想到她為了宗主,竟能捨下那正妻之位,我先前到有些小人之心了。」

    焉以謝正想到這裡,就聽那車裡的對話也停了下來,轉念一想,便是明白,應是袁思蓉說的累了。

    事實也確是如此。袁思蓉在青城本是恢復了健康,雖不如以前活潑,卻也不至於整日倒在床上,可誰知前幾天驟聞行雲面臨天大危難,而就連青城都不想去救他,更惶論其他門派?心急之下,自然又是病倒。

    抱了病軀,坐在車上接連奔馳多日,不得休息,人早便乏了,此刻能說這許多話,全是因為擔心行雲而強字支撐。如今有了些定策,雖不說必能成功,可心裡終是有些底,心下略是一鬆,便昏睡過去。

    常沁詩見到,自然不再開口,輕手輕腳的出了車子,剛出了來,正看見行劍將那拉車的轅馬牽了回來,套了上車,當下奇道:「師兄,袁姐姐剛是睡下,怎麼又要趕路?」

    回頭看了看那車,常沁詩不忍道:「袁姐姐好可憐,就讓她睡一會吧。」

    行劍聞言搖頭道:「多謝師妹的好意,可我那小師妹早便有過交代,不論她是否睡下,只要馬力恢復,便要上路。

    此去太室,時間如果長了,師祖那裡一得消息,必然會派人追趕,甚至幾位師祖都有可能親自前來!等到那時還未趕到太室,可便前功盡棄了。」

    常沁詩聞言,也知袁思蓉留下的話有理,可見她那般的病弱,仍不顧『性』命的要去太室,去尋行雲,心下哪不動容?更是暗下決心,一定要助自己的雲哥哥和袁姐姐成功,當下便提出要同行。

    行劍應了下來,常沁詩此去如能成功,可是能保下自己這師弟師妹的『性』命,他自然也要在意常沁詩的安危。就如今日,如果沒有自己出手,常沁詩怕就會被華山門下傷了。

    「小姑娘太過莽撞,一人上路,恐會惹出許多事來。」

    心下想著,行劍輕揮了揮馬鞭,馬車再是緩緩動了起來。

    只不過那轅馬雖是休息過,可仍疲憊的很,被套了車上,只是拉了車在走,任行劍怎麼鞭策,也跑不起來,行劍也只得作罷,任由它信步而行,心道:「等到了有人煙的地方,便立刻換了馬來繼續趕路。」

    也正好常沁詩的紅雲有傷,跑不起來,到也不慮跟不上,就如此四人二馬,再次上路。

    這幾人越行越遠,終是沒了影子,焉以謝和垣晴二人才由樹上躍了下來。

    垣晴看著袁思蓉消失的方向,忍不住奇道:「焉兄弟怎不去保護他們?他們這一行的安危可是關乎萬劍宗的生死,有焉兄弟在旁,可要安全的多。」

    焉以謝聞言卻是笑道:「垣兄還未到華山,我可還沒完成任務。」

    垣晴一怔,隨即搖頭道:「我只是想回,這裡已是離的近了,就算我一人獨行,用不了多久也可趕回。

    再說,就算有我相助,也不過多了一人之力,而那袁姑娘和常姑娘卻是能為雲師弟帶來兩派之力,相比而言,可是天上地下,焉兄弟怎能因小失大?」

    焉以謝卻是搖頭道:「垣兄能在為難之刻舍了『性』命來助,便沒有什麼大小之分,更何況有那行劍在旁,她們應是無事,這江湖上能與魂級高手為敵的可是不多。」

    頓了一頓,焉以謝再是笑道:「再說,我也不方便『露』面。」

    垣晴聞言一怔,看著焉以謝面『露』苦笑,隨即一悟道:「因他那姐姐的關係,他見了袁姑娘,確實有些尷尬。」

    正想了這裡,就聽焉以謝道:「他們由這路去太室,不論崆峒還是青城,真要去追他們,都要經過這裡,我們逆了而上,真要是有人追來,也會先遇上我們,到時我們也可先一步下手阻攔,為他們檔去災禍,這也是在保護他們。」

    垣晴聞言,也道有理,自不再置疑。

    焉以謝當下尋了到他那匹小驢子又是與垣晴上了路,仍是慢慢悠悠。

    不過此時卻有人馳的疾快。

    那黃俊和其他四個華山門下在行劍的手下吃了虧,打馬而回,本應做的搜尋也扔了下,連夜回了華山。

    黃俊深知自己那師父的嚴厲,就是掌門也忌憚三分,也不敢隱瞞,回了華山,便將遇到常沁詩和行劍的事稟了上去。

    鄭嚴聽了一驚,隨口罰了那幾人,便起身去尋曲正秋、趙不憂和羅其星等華山重要人物而去。

    看著自己師父如此著緊,那黃俊雖是被罰,可心下卻也得意,他還以為師父著緊自己被外人欺了,要去尋掌門為自己討個公道,反是心滿意足的面壁去了。

    「掌門師弟,師叔,你們的意思?」

    鄭嚴將黃俊所講,重又述了一遍,這一次去太室,華山可是做了大準備,可不想出什麼意外。所以驟聞崆峒和青城的人同時朝河南而去,鄭嚴便是一驚。

    曲正秋閉了目,在那沉思,沒有說話,趙不憂則是言道:「師兄太過緊張了,那常承言就算真的有心和萬劍宗聯手,也不會派他的寶貝閨女去太室,這豈不太過兒戲了?

    而且這兩方應是偶遇,要沒有黃俊在路上與人爭鬥,那常家小姑娘早便越了過青城一行而去,這便足可證明。」

    趙不憂與蕭壽臣暗裡聯手,可蕭壽臣如今卻先是失敗,他那挑撥的信一傳來,趙不憂便是明白蕭壽臣定是敗了,這信便是要魚死網破的瘋狂之舉。

    不過趙不憂心下卻是高興,那行雲他一直記恨,更何況順了眾意圍攻太室,也可將他與蕭壽臣有過聯繫的證據一併消滅,沒了手尾,羅其星也就找不出自己的把柄來。

    所以在圍攻萬劍宗一事上,他自然是全力促成。

    也正因為如此,鄭嚴帶來的壞消息,趙不憂格外在意,崆峒和青城如果與萬劍宗暗通款曲,那這一戰的實力對比便要大改,他擔心華山派裡會有人心生退縮,就算別人沒有這個念頭,他也要事先提防!

    趙不憂當下不屑道:「再說那青城,剛是封山期滿,他們本就與各派相處不恰,如今萬劍宗的罪證確鑿無疑,除非他們想與萬劍宗一道被滅,否則就算是借了他們天大的膽子,他們也不敢做什麼,且想想,只一個行字輩弟子去太室,能商議出什麼來?」

    趙不憂言罷,眾人也是暗自點頭,羅其星雖與趙不憂針鋒相對,可在這事上卻是沒什麼好爭的,當下也不說話,便是默認。

    曲正秋此刻睜了開眼,點頭道:「這話說的有理,崆峒常家精明,就算心裡另有打算,也不會讓一個小女兒家隻身前去太室,且這一路去了,也太過張揚,不是常家手段。

    至於那青城,只要沒有其他大派與他們相合,就算他們有心相助,卻也沒那膽子,否則也不會封了兩年的山。」

    趙不憂見這位在華山舉足輕重的師叔也是贊同,難奈心下的笑意道:「師叔英明。」

    那羅其星見曲正秋誇讚趙不憂,心下一陣不舒服,當下嗆聲道:「那師兄可是想過,就算這常沁詩和行劍不是崆峒青城有意派去,可萬一被萬劍宗扣了下來做個人質相威脅,卻又怎麼辦?」

    趙不憂一怔,狠狠的瞪了羅其星一眼,可羅其星卻是滿不在乎,繼續道:「師兄身為掌門,遇事可不能處理的這麼草率,這一次我們相約去太室,可是要有半數優秀門人子弟隨行拚殺!師兄身為掌門,一個錯誤,失去的可是我眾多華山弟子的『性』命!」

    羅其星越說越是『露』骨,趙不憂正要發作,卻見曲正秋道:「其星說的卻也不錯,我們也不能放任,既然這兩人還在我華山勢力之內,又是被我門下遇到,我們便要有所作為,也免的被他人事後詬病。」

    趙不憂聞言,不好去駁這個師叔的話,當下想了想,皺眉道:「既然如此,那依師侄看來,不如派人將這二人拿下的好。

    拿下之後,常家那邊,可以修書一封,想來常家無什麼話說,如今各派正是合作之時,他們自己管教不嚴,哪能怨了我們?至於青城。」

    趙不憂冷道:「他們與萬劍宗的關係太過曖昧,我們將那行劍擒下,再把這事通報各派,他青城可敢出聲?也可借此警告青城,莫要動了歪心思!」

    羅其星聞言,暗哼了一聲,卻不再言語,趙不憂的應對之法到是合情合理,他也無話反駁。

    鄭嚴也是暗裡點頭。

    曲正秋道:「那好,掌門便自行決定人手吧。」

    趙不憂聞言,忽是對羅其星笑道:「那便麻煩師弟走上一趟了,那常家小姑娘的武功不怎樣,可那行劍的武功卻是出乎意料,黃俊的武功雖是不強,可也有些根基,一共五人卻是被那行劍隨意就刺了倒,半點還手餘地都無,這可不簡單。

    要只是派個本門弟子去,怕也無濟於事,人去的多了,又會打草驚蛇,所以只好委屈師弟了,以師弟的武功腳程,自是手到擒來。」

    看著趙不憂在那微笑,羅其星便知他未安好心,落一思忖,便是明了,心下暗恨道:「常家閨女和那行劍都由我出手擒下,崆峒青城雖是會暗怨華山,可對我更會不滿,他這一句話,便給我結了許多怨恨!」

    但趙不憂畢竟是華山掌門,曲正秋也是發下話來,自己只好從命,當下由那牙縫裡擠了出個「好」字,隨即甩袖而去。

    看著羅其星出了殿去,趙不憂心下暗鬆了口氣,羅其星再與自己作對,可這事上也不會辦的馬虎,想來他出手,那常沁詩和行劍自會被擒。

    只要此次圍攻太室不受干擾,等將萬劍宗滅了,就算那垣晴回來指證自己,自己也不怕了。

    趙不憂想到這裡,心下大是暢快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0 15:34
第五九五章

    羅其星剛走,一個華山門下弟子在門外稟報:「啟稟掌門,萬劍宗有信送到。」

    「信?」

    趙不憂幾人正要起身,聞言都是一怔,隨即又坐了回去。

    著那弟子進來,趙不憂捏了那信,眉頭皺道:「送信的人呢?」

    趙不憂口中說著,心下則是暗道:「萬劍宗在這時給我送信來,究竟安的是什麼心?」

    要說萬劍宗會來信求饒那可是天大笑話了,就不說萬劍宗絕對不會這麼做,就是做了,也不會有人接受,任何有丁點智慧的人都會明白。

    所以趙不憂才是不解這信上會寫些什麼,甚至他懷疑這裡是不是落了什麼毒粉?

    殿內三人互相看了看,趙不憂當下便想找那萬劍宗的送信之人,招來問上一問,順便將那送信之人扣下,好向其他大派顯示自己的決心,也不想其他大派知道萬劍宗與自己聯繫後誤會。

    方是要羅其星拿下常家小姑娘和行劍,好來迫青城和崆峒,卻不想轉眼便要輪到了自己。

    趙不憂的心下剛起的暢快,便又煙消雲散,自是暗惱。

    那華山弟子見趙不憂問來,當下恭道:「回掌門的話,那送信人不過是山下村民,非是萬劍宗中的人,弟子也是問了那村民,卻是萬劍宗許了厚利,要他們代為轉交的。」

    趙不憂聞言,咬了咬牙,暗恨萬劍宗辦事到是小心,當下揮退那名弟子,稍做猶豫,扯了一小塊袍腳,拈了手想,小心將信拆了開。

    那信不過是行雲的一番解釋,自然不會有什麼機關,不過趙不憂仍是小心,拈著紙角,將那信看了一遍。

    一看之下,卻是暗驚!

    因為信中不僅言明了事情經過,更是提到不只是給華山送來這信,其餘大派也是一個不落,全都送到。

    趙不憂的擔心便在於次!

    當下冷道:「大派中難免有心思不堅的,就如那青城、崆峒等,這些門派與那個行雲小賊關係密切,本就興致不高,如今再有這藉口不知他們又會如何?」

    說著,將信交了給曲正秋,趙不憂的心下隨即轉了開念頭。

    蕭壽臣與自己的事,行雲手下有多少證據,趙不憂不知道,所以心下更是不安,也就更想讓萬劍宗消失在這江湖之中,此番圍攻,定要做到萬無一失!

    見曲正秋和鄭嚴都將那信看了完,趙不憂哈哈一笑道:「那行雲真是可笑。」

    他這一笑,自是將那曲、鄭二人的目光引了過來。

    鄭嚴眉頭微皺,就聽趙不憂繼續道:「這行雲如不是有意來取笑我們,便是將我們看的如他一般愚蠢!

    且不論他這信中所言是真是假,就算是這真的又如何?那蕭壽臣在萬劍宗裡作個反便不是萬劍宗的人了?那蕭壽臣作個反,萬劍宗便能不認帳了?」

    冷笑了笑,趙不憂繼續道:「難不成羅師弟今日將那常家小姑娘和行劍殺了,改日我說他謀我這掌門之位,將他逐出華山,華山派便能妥清干係?崆峒、青城也能一笑了之?」

    趙不憂故意用羅其星做比喻,也幸虧了羅其星不在,否則又要好一番的口角。

    「這麼大的事,哪可能因為他這一句話便做罷?師叔,鄭師兄,你們說他是不是可笑?」

    趙不憂說罷,鄭嚴眉頭皺了皺,沒有回答,曲正秋看了看趙不憂,點頭道:「有些道理。」

    趙不憂見鄭嚴似在想些什麼,當下問道:「師兄可有什麼想法?」

    鄭嚴搖頭道:「我卻是在想羅師弟此去倒也是及時,就如掌門所言,各派都有各派打算,只不過都是懼於萬劍宗的實力與復仇心切,才聚在一起去攻。

    如果沒有那蕭壽臣的證言來堅其心志,怕有那麼兩三派退縮,到也不希奇,畢竟這一上太室,是要死人的,誰都不想平白損失了實力。」

    看了看趙不憂,鄭嚴面『色』不變道:「所以羅師弟此去倒也是及時,擒下那常家小姑娘和行劍,然後由掌門去信崆峒、青城,可借此讓其他大派注意崆峒、青城,也能借此約束那兩派可能的異心,做個警告。」

    趙不憂本是擔心這掌刑師兄會有什麼異議,雖說這華山派中,自己是掌門,可上有曲正秋莫大聲望,一旁還有羅其星蠢蠢欲動,就是這鄭嚴,因為掌華山刑罰,不常參與近來,可卻也是令全派心懼的人物,舉足輕重。

    如今鄭嚴迎合自己所說,趙不憂的心終是放了回肚裡,笑了笑,隨口奉迎幾句,便等那羅其星將人捉了住,好給兩派寫信。

    趙不憂放了下心,不過世事總是出人意表,並不就如他所想。

    此去太室,垣晴抱了必死之念,為的是報行雲的恩義,所以才這麼執著的要看華山一眼,可如今他卻是心裡提嘆,暗道:「華山怕是看不到了。」

    垣晴這麼想,並非他忽是改了念頭不想再去看了,而是因為他見到了一個人。

    「那個人是垣兄的師叔?」

    焉以謝坐在小驢之上,聽垣晴指認,順了方向看去,正是見一中年人迎了自己馳來。

    他二人行了一日,正是華山在望,就要了了垣晴的心願,卻不想忽是見一個中年人在官道上展開行功奔馳,這光天化日之下在官道上疾馳,自然醒目,本來垣晴就在注意迎面來之人,所以一眼之下便是認了出羅其星的身份。

    焉以謝心下一怔,他這一路走來,想到崆峒可能追來,青城可能追來,卻是沒想到先來的卻是華山派,垣晴的師叔,當下疑道:「難道是那個黃俊引來的?」

    不過不論是誰,都不能讓他們打擾了袁思蓉他們。

    嘴角一笑,焉以謝下了驢子。

    疾馳的羅其星此刻心裡正在暗惱,趙不憂一句話,便將這得罪人的事扔到自己的頭上,且自己堂堂華山派的魂級高手,卻要在這大道上狂奔,就算他輕功運用的瀟灑,可卻也大失身份!

    這便是掌門的力量!羅其星心下暗恨。

    不過這還不算最差,更讓他惱怒的是,竟然還有人敢來擋住自己的去路!

    這官道為的是能並排來往馬車,自然修的寬闊,自己不論走在哪裡也只有一人而已,能有多寬?不過一肩之距而已,可對面一對男女竟然排在一起,還把個驢子打橫了立在路中間,怎麼看怎麼是存心與自己過不去!

    不過羅其星卻也非是愚笨之人,雖然怒氣大盛,可迎面的人這麼明顯的攔著自己,定不簡單!要知自己此刻疾馳,速度可非是尋常江湖人能及的,就算是江湖中人,如果沒些斤兩,哪敢相阻?

    驟的停了腳步,羅其星打量著眼前兩個打扮土氣的男女,隨即便是一驚!

    「魂級高手?」

    定睛看去,羅其星險是驚呼出口!

    這江湖中有幾個魂級高手?幾乎個個都是有名有姓!可眼前這個自己根本就不認識,而且還是個女子!這江湖上魂級高手是女人的,就好似鳳『毛』麟角!天山劍派一失蹤,更是幾乎沒有,這女子又是誰來?

    而且站在這女子旁的那個男人還是背對自己,雖然不知能耐如何,但能和魂級高手在一起的,想也不會差了!

    越看越是蹊蹺,羅其星更不敢輕舉妄動,因為這二人的打扮也是大有問題!

    村姑,村夫會有這麼高的武功?誰會相信?就算隱士,也不會穿成這樣,很明顯這兩人是喬裝打扮的。

    兩個高手喬裝後,攔住自己,羅其星哪不戒備?

    焉以謝則是毫不緊張,此刻心下只是暗道:「那袁思蓉到是有情有義,我先前因為姐姐的未來,到是有些錯怪了她,今日無論如何,都要幫她一把!」

    焉以謝想到這裡,對垣晴笑道:「今日便由我出手了。」

    垣晴怕被自己師叔認了出,所以背轉著身子,就算焉以謝不說,他也難動手,當下點了點頭,算是應了。

    焉以謝知道內情,自然不會在意,當下金光乍現,神劍龍陽出鞘!

    羅其星亦是將神劍抽了在手,冷道:「華山腳下動手,兩位朋友的膽子可不小!只不知有這麼大膽子卻又為何不敢『露』個真面目?魂級高手還藏頭『露』尾,真個令人可笑,可憐。」

    焉以謝聞言撲哧一笑道:「羅大俠可不用言語來激我,就算小女子說了姓名,羅大俠也未必知道。」

    說著,眼睛一轉,再是笑道:「今日卻是此路不通,羅大俠要不想出手也好,免的傷了和氣,如果就此回轉,小女子卻也不會相攔。」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0 15:34
第五九六章

    羅其星看焉以謝戲謔的眼神便知他在戲弄自己,先是一怒,可隨即又是忍住,冷道:「我不與女子計較,你叫你旁邊的那人出戰吧,如果他敢做羅某的對手。」

    焉以謝聞言撲哧一樂道:「羅大俠果然高手風範,小女子佩服。」隨即話鋒一轉,指了指身旁的垣晴,焉以謝笑道:「至於他麼,他要是想出手,也不會背對了你,羅大俠連這都看不出來想不通透?」

    羅其星不過是惜了自己的名頭,不想與女子動手罷了,此刻聞聽焉以謝再三撩撥,心頭怒起。

    他本就沒什麼耐『性』,又要去追人,惟恐讓常沁詩和行劍進了河南,那時可就不好出手了。惱怒與不耐之下,羅其星冷道:「我本念你是女子,想饒你一把,卻不想你這麼想來討敗,那我便成全你!」

    羅其星說著,寒光乍起,神劍已是出鞘。

    垣晴聽了,暗一皺眉,他深知羅其星的武功,絕不比自己的師父差,比之自己要強上一籌,反觀焉以謝的深淺,他卻是不知,可看焉以謝的年紀,想來也應與自己的武功相差不多。

    「如此一來,焉兄弟的武功可就不如師叔了。」

    暗憂焉以謝的安危,垣晴當下出聲道:「千仞險銳,如千仞劍海,落雁疾准,可九天落雁,不可不察。」

    垣晴嘶啞了聲音,到不擔心羅其星聽出來。

    垣晴不便出手,所以焉以謝只能一人面對羅其星,為了能拖住羅其星,焉以謝便不能失敗,最少也要自保才行,所以垣晴才出聲提醒,除此之外,他便再沒什麼可幫的。

    聞言,嘴角微是一翹,焉以謝心下暗謝垣晴的好意,畢竟他幫了自己這外人來對付他師門長輩。

    只不過焉以謝早便知道羅其星的武功如何,想萬劍宗以各派為目標,在安樂谷中時,已是注意各派有名的高手,就如羅其星,他以落雁劍法見長,焉以謝自是知曉,所以雖然感謝,可心下卻波瀾不驚。

    羅其星聽了垣晴對焉以謝的示警,心下則是一怔,冷笑道:「你到是有心,既知我武功劍法,還敢來這裡阻攔,想是自認能勝過我了?」

    垣晴卻是不答,羅其星面上難看,心下更惱!這江湖有幾人敢這麼對他?當下森然道:「華山五劍,千仞、落雁、朝陽、雲台、蓮花,誰人不知,那個不曉?你便是知道了落雁疾准,又能如何?知道便有應對之法了麼?」

    口中說著,想到自己還要去追人,羅其星心下煩躁起來,更無顧忌道:「就算同是魂級高手,亦有高下之分,就看你那小****,想是以輕靈見長,今日就看它怎麼對我的落雁了。」

    話聲未落,威壓便起,卻是羅其星不奈,準備出手了。

    就似感受到羅其星的戰意,龍陽小劍在掌心上浮著,滴溜溜的打了個轉,焉以謝笑道:「小看它的人,才是真的要擔心姓名的呢。」

    說話間,龍陽驟的一立!劍罡暴漲!焉以謝笑道:「你那劍法,落一二隻雁或有可能,卻不知能不能降龍!」

    蓮裙一轉,整個人轉了當空,龍陽由上至下,斜劈將下來,哪有半分花俏輕巧?卻是硬生生,實在在的雷霆一劍!

    焉以謝身法迅捷還在其次,那龍陽小劍如此威猛無比,卻是大出羅其星意料!

    羅其星意外之下,準備的招式全用不上,唯有舉劍相迎!

    硬接!

    這一劍他不能躲,如果去架,還可憑自己的功力反震住對手,為自己贏得先機,要是這次躲了,對手下一手連環而來,自己便陷了險境!

    龍陽金芒大盛!轉瞬間,劍已即體!

    羅其星神劍亦是趕到頭上,便就這麼一擋!

    「砰!」

    巨響過後,焉以謝身形借力往上一拋,羅其星卻是一矮!腳下四周的土石迸裂,『蕩』起好大塵土!

    「這一劍好生剛猛!這女子怎有如此功力?竟是震的我氣血翻湧?」

    羅其星此刻心下才真的驚駭,畢竟對方年紀遠不如自己,又是女子,可功力卻不比自己差!雖說自己倉促格擋,可對方卻還有餘力藉機翻騰!說明也未盡全力!

    垣晴聞聽背後這一擊的聲威,感受著那陣陣劍風罡氣,就是以他的武功,也不得不轉過身來,好在羅其星此刻與焉以謝斗的正緊,也沒空閒來仔細打量垣晴了。

    這一轉身,見羅其星被震的如此狼狽,垣晴當下大訝,暗一比較,心道真要論將起來,自己怕還要遜上焉以謝半籌。

    「看他的模樣,當真難以想像走的卻是陽剛的路子,也難怪師叔會判的錯了。」

    垣晴正想到這裡,就見焉以謝借力在空中一個轉身,蓮裙便如盛開的花朵一般,可隨之而來的,卻是一聲厲叱:「雲騰龍驚!」

    龍陽小劍帶了金芒由上直下,就真如游龍一般,直要將地上的羅其星吞噬!

    沒想到那劍小巧可愛,使將起來卻是如此的陽剛!

    羅其星見了,暗哼一聲,心道自己失策,被對方的外表騙了,不過此刻卻也非是後悔的時候,羅其星能有如今的武功地位,也非是簡單得來,就見他當下冷喝一聲,借了自己被震的一矮之勢,腰身一擰,順勢將身子轉了,面朝天上,將整個後背貼在地上,竟成仰躺之勢!

    眼中精芒一閃,羅其星的神劍亦起,朝上直奔焉以謝而去!

    騰起的煙塵,籠了四周,舉目之中,陽光也弱了幾分,可卻更襯的兩道劍罡奪目!

    就見焉以謝在上,羅其星在下,一個劍落如金龍入地!一個劍起似后羿『射』日!兩道劍罡電『射』,動人心魄!

    二人這一次比的便是誰家劍快,早一步刺了中對方!

    垣晴看到這裡,心下暗呼道:「糟!師叔的落雁劍法最擅長如此由下而上的刺去,九天落雁便是形容這一式!而且落雁劍法以疾准出名,速度可要比太華千仞劍還快上一分!焉兄弟怕是要吃虧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0 15:35
第五九七章

    垣晴心念電轉,可此時想救卻也來不及,焉、羅二人這般的高手過招,快如火石,除非武功遠超這二人,才有可能同時擋住這兩個人的進攻,從而阻住他們。

    垣晴比之二人的武功還要差上一些,哪可能做到?

    不過那場中二人卻沒有真如垣晴所想的雙雙喋血。

    就聽「砰」的一聲巨響!

    焉、羅二人的劍竟然擊了在一起!真真正正的針鋒相對,兩道劍罡鋒芒竟然對在了一起!

    垣晴一怔,隨即恍然大悟,想是這二人誰都不想將命陪了進去,才有了這麼個結果。

    焉以謝和羅其星二人的劍都是奔了對方要害而去,且又奇快無比,就算有快慢之別,相差也就在分毫之間,不論能否刺死對手,自己也都難逃重傷結局。

    想羅其星連焉以謝和垣晴的身份都未弄清,他怎能就這樣糊塗的與焉以謝同歸於盡?

    而焉以謝也沒有這個希望,他出手,不過是要將羅其星攔下而已,哪會陪上『性』命?

    這二人心下轉的同樣的心思,所以在最後一刻,都是將劍一偏,找了對方的劍上撞去!

    這一聲巨響過後,垣晴暗鬆了口氣,轉目再看,就見焉以謝又是被拋了上天去,而羅其星則被反震在了地上。

    這一擊,焉以謝的氣血也忍不住翻騰,不過羅其星更是難受,他背靠了地上出劍,這一劍轟中,他不能如焉以謝般的由天上卸力,而是被壓在地上!整個人都陷了進地裡!身下土地寸寸龜裂!

    先是被焉以謝的劍罡一震,再被背後地面反震!羅其星就不只是焉以謝氣血翻騰那般簡單!

    暗罵了一聲,羅其星知道自己已受了內傷,雖說還不算嚴重,可此消彼漲之下,終是自己吃虧,更別說一旁還有一個沒有出手的人。

    而在空中的焉以謝心下卻是轉了另外一個念頭:「是不是要借這機會將羅其星留下?」

    羅其星此來出乎焉以謝和垣晴二人的預料,本是以為那崆峒或者青城會派人來追,卻沒想過華山先到了。

    可不比崆峒、青城,華山就在附近,羅其星如果脫身而去,必會引來華山大批的高手,到時就算是垣晴出手也無濟於事。

    一念至此,焉以謝決心已下,在空中一轉,龍陽再是由上而下,直奔羅其星而來,全不給他半分喘息的機會!

    羅其星沒有時間起身,此刻整個身子還貼了在地上,眼看金光再閃,當下只好用裡一蹬,整個人貼了地面斜飛開去!同時手中神劍也不閒著,劍劍朝上激『射』,就似一支支穿雲之箭,誓要將空中的焉以謝『射』將下來!

    一時間道道劍罡上下交錯,劍嘯連連,同時崩起土石無數,聲勢煞是驚人!

    便如此,三十餘招轉眼過去,羅其星的劣勢越來越是明顯,到非是他劍法不及,而是一開始便受了內傷,越是持久,對他越是不利。

    直到此刻,羅其星心下也是暗自承認自己遇到了對手,退意萌生:「我要再與她耗將下去,怕越來越難抵擋,這一旁還有一人虎視耽耽,我可要想了對策脫身!」

    垣晴在旁看著自己的師叔被焉以謝壓了來打,心下很是異樣,雖說自己被『逼』的難回華山,可心下卻仍是難捨師門,看著自己師叔被人壓在了地上,煞是狼狽,心下仍是難受。

    不過垣晴卻也不會對焉以謝不滿,甚至心下還是暗讚於他:「論武功雖然我要比他差上些許,可百招之內,卻還是有信心不敗,可哪知師叔卻僅僅三十餘招後便敗象大『露』?」

    就算焉以謝使了心計讓羅其星小看了他,卻也不能否認此刻的戰績。

    「雲師弟當初便是給我震驚,卻沒想焉兄弟也如此不凡。」

    垣晴剛想到這裡,就見羅其星越來越難支撐,他自始至終被焉以謝壓在地上,難做騰挪,雖說落雁劍法到正適合這由下而上的施展,但對手的劍法卻也非普通,與落雁劍法竟是不分軒昂。

    再過二十招,羅其星終是知道自己逃脫無望,心下退意漸去,隨之而來的是滿胸惱恨!

    他這數十年間哪受過今日之窘迫?非是武功不如對手,可卻被人壓了來打,漸無還手之力!這讓羅其星如何受得?

    當下便聽他狂喝一聲,就要暴起拚命!

    可就在此刻,羅其星卻覺得自己身旁風聲有異,隨即肩上一麻,竟是被人制了住!

    內力頓鎖,神劍沒了內力支持登時被甩到了一旁。

    羅其星被制住,焉以謝早在空中就已經看了到是誰出的手,此刻就只有三人在場,除了自己外,便只有垣晴。羅其星全力應對焉以謝,哪還有餘力去防著垣晴?自然是一擊被中。

    焉以謝心下明白垣晴這麼做的原因,羅其星方才狂喝,便是要做困獸之鬥,垣晴這一劍看似是在幫自己,其實是救了羅其星一命。

    不過焉以謝也不說破,當下收劍落了地上,走到羅其星身旁,笑道:「我說過,要擔心『性』命的是你呢。」

    看著羅其星滿臉的怒氣,焉以謝一笑,隨即點了他的昏『穴』,然後轉身對垣晴道:「多謝垣兄出手相助。」

    垣晴聞言嘆道:「就算沒有我,焉兄弟也是穩勝。」

    焉以謝搖頭道:「話卻不能這麼講,這羅其星的武功絕不在我之下,如果不是我這身裝扮騙過了他,這一場惡戰,我可是難佔半分便宜。

    雖說我方才佔了上風,可他真要是拼了命來,我就算獲勝,也會受傷,又怎能不謝過垣兄?再說,這羅其星不能死。」

    看了看太室的方向,焉以謝道:「如果袁家小姐和常家小姑娘平安到了太室,三派有可能聯合起來,那便有可能免去太室山上的這場災禍。如果真如此,今日我們就不能再造出新的仇恨,影響大局,所以這羅其星不能死。」

    垣晴自是不想殺死羅其星,當下問道:「那要如何處置他?」

    焉以謝想了想道:「這人我們也不便帶走,不如就在此看上他一二日,一二日後,他不回華山,華山必然會有所行動,那時我們再走,也可將這羅其星留給他們。等到那時,兩位姑娘也快到太室,不論是華山,還是崆峒青城,再想來追也是來不及了。」

    說到這裡,焉以謝忽是笑道:「只是這法子累的垣兄不能去看華山了。」

    垣晴聞言搖頭道:「如果那兩個小姑娘真的能阻止這場浩劫,日後看華山的機會可卻是多了。」

    二日後。

    袁思蓉一行換了新馬,此刻已在河南地界,眼看再有兩三日的路程,便能見到行雲,雖說連日勞頓,可袁思蓉的精神卻反是好了許多,竟還有餘力與常沁詩說笑。

    常沁詩則是因為紅雲的腿傷未癒,只好同坐了車裡,看著車外景『色』一成不變,就是青山綠水,看的多了也會煩,當下悶道:「我們都已是走了到這裡,還沒有人追來,沁詩反是覺得有些悶了。」

    常沁詩年紀雖大了些,可始終脫不去那副天真心態,眼珠轉了轉,忽是笑道:「劍師兄的武功這麼好,其實就算是追來些人,只要不是爺爺爹爹他們,我們也不用怕的,到是還可以看看劍師兄的追風二十四劍究竟有多迅疾。那日我被華山圍住,可沒有看清師兄怎樣出的手呢。」

    袁思蓉聞言點了點常沁詩的額頭,笑道:「妹妹可是這幾日陪姐姐說話覺得悶了,想生些事來?」

    常沁詩吐一吐小舌頭,笑道:「有姐姐一起說話,沁詩怎麼會覺得悶呢?只是說些玩笑話罷了。」

    袁思蓉心知常沁詩這話裡真假各半,正要再說,卻聽行劍忽道:「小心些,前面有高手來了!」

    袁、常二女俱是一怔,常沁詩更是沒想到自己剛說希望追些人來解悶,這便來了人。

    可就算青城和崆峒的追兵來了,也是由後而至,怎麼反是跑到了前面?

    常沁詩心下不解,探了出頭,朝前面望去。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0 15:35
第五九八章

    三人三騎,正在前方,常沁詩也非任『性』,只看了一眼便拉了上簾子,奇道:「那三人並未奔馳,到似是在前面等候一般。」

    聽得行劍警告,又聽常沁詩描述,袁思蓉眉頭緊皺道:「等候?難道前面的是少林門下?河南一地向來由少林控制,就算雲弟的萬劍宗重回太室,一時也『插』不進手,否則雲弟就不會遠去山西與人相爭了。」

    可袁思蓉隨即疑道:「但是那少林怎知我們要來?」

    常沁詩這兩日與袁思蓉相談,已知這個姐姐雖然不會武功,可卻並非對這江湖大勢漠不關心,就算平日只注意行雲,便能知這江湖大勢了。

    此刻聞言,常沁詩想了想,搖頭道:「那三人到不像和尚,都是有頭髮的。」

    二女正說間,馬車已是行了到那三人身前,就聽車外有人喊道:「朋友且請留步!」

    行劍早在看到這三人時,便已是減了速度,聞言隨即將車子停了下,馬車速度慢,跑是跑不過這些人,到不如停下看看情況。

    打量了那三人,行劍心道:「我倒是沒看錯,這三人,一個魂級高手,另外兩個也有劍罡級的修為!」

    自己要抵住為首的那人已是吃力,另外兩個就約束不住了,車裡就常沁詩會武,可決計不是那另外兩人的對手。

    想到這裡,行劍暗裡作勢,口中則是言道:「不知這位朋友喚住在下,有何見教?」

    那為首之人面貌普通,毫無特『色』,可就屬他的武功最令行劍忌憚,所以言語之中謹慎的很。

    聞聽行劍問來,那人下馬笑道:「在下乃萬劍宗門下,敢問朋友可是為了鄙宗繼位大典而來?」

    行劍聞言一怔,心道這人是萬劍宗的人?

    行劍並不認的眼前這漢子,當年青城之圍,雖然萬劍宗去了許多人,可紛紛擾擾的,行劍也只記的秦百程、蕭壽臣這幾個人物,其他人便沒什麼印象,所以此刻行劍也分不出真假。

    既然難辨真偽,行劍自然就不會全信了他,更何況方才袁思蓉說的也是實情,河南還在少林控制之下,萬劍宗怎麼可能這麼隨意?

    心下疑慮,行劍試探道:「在下確實是為了貴宗的繼位大典而來,可不知朋友自稱萬劍宗下,有什麼證明?在此相候又是為的什麼?」

    看了看車子,那人笑道:「出門在外,小心些,也是應當,不過在下雖有上山所用的腰牌,可想來朋友也不認得,更不辨真偽,拿出來卻也是無用。

    至於在下的目的,不過是要在這條路上巡視,保證前來參加宗主繼承大典的江湖朋友們的安全,免的有些宵小破壞。」

    說到這裡,那人忽是問道:「不知朋友可有請貼?」

    名門大派自然會成群結隊而來,可行劍卻顯然不是,他這一問,卻也是來探行劍的底細。

    行劍聞言一怔,皺眉道:「莫非上山還要請貼不成?」

    那人笑道:「那到不是,只要江湖朋友來捧場,鄙宗莫不歡迎,只是似朋友這般武功,定是在武林中赫赫有名,鄙宗要是漏了過去,沒有發請貼,可就是禮缺了,所以在才有此一問,也好賠罪。」

    行劍聞言,也不知他說的是真是假,只好搖頭道:「在下江湖上沒有半分名聲,行宗主怎可能送了貼子與我?我這一次去,不過是為了開開眼界罷了。」

    那人聞言也不在意,面上仍是恭謹道:「朋友如此好武功,鄙宗不知,卻是怠慢了,不如由在下送朋友前去太室。」

    行劍眉頭大皺,這人看來是跟定了自己,可自己說了要去太室,卻也沒理由拒絕,沒有辦法,行劍只得答應道:「那便有勞朋友了。」

    那人聞言笑道:「朋友此來,便是萬劍宗的貴客,哪有勞煩一說?」隨即對身後二人道:「你二人立刻回山,便說有貴客到。」

    那隨行的二人聞言立刻打馬去了,那人也隨即上馬與行劍同行。

    看這那二人遠去,行劍的心下暗焦,那二人要真是萬劍宗的到是好事,起碼這一路平安的多了,可要是別有心機的人,那可就不妙了,那二人通風報信後,帶了更多人來,可就沒有任何勝算了。

    前幾日遇到華山派時,焉以謝和垣晴就讓行劍提心吊膽,此刻身旁又多了個陌生高手。

    行劍想到這裡,忽道:「朋友隨在下一同回山,那路上不就沒有人照應其他江湖朋友了麼?」

    那人聞言笑道:「鄙宗派了百多門下弟子於各路相迎,少了在下一人卻不打緊,朋友大可不必擔心。」

    行劍一怔,疑道:「早聽說河南一地由少林掌控,卻不知為何貴宗能派出這許多人來?少林便不管麼?」

    車內的袁思蓉和常沁詩也是疑『惑』,就聽那人笑道:「河南早先全由少林控制,就算我萬劍宗重回太室,卻也只能去山西與少林搶些地盤,可最近不知怎地,少林卻是龜縮不出,到也奇了。」

    行劍聞言,心道:「這是什麼道理?蕭壽臣那密信一出,各派震動,少林怕是最高興的,怎會反是退縮起來?」

    可看那人面『色』到不像是在說謊,要是說謊,這謊也太沒有理由,行劍當下心念電轉,忽是暗道:「難不成少林是怕萬劍宗不顧一切的殺上少林?」

    越想越覺得有理,行雲暗道:「既然橫豎都要被大派圍攻,那萬劍宗拚命一搏,先去少林殺上一番倒也在情理之中,畢竟太室少室同在嵩山,少林不得不防。所以這段時間內少林只好隱忍。」

    真要是這樣,萬劍宗派了這許多人往河南四處官道上去,美名保護武林同道的安全,暗裡倒也能藉機將勢力在河南地界內擴展開來,一旦躲過此難,反是因禍得福。」

    想到這裡,行劍暗道:「要是這麼說來,這人的話裡到有幾分實情。」

    看了看那人,就見那人微笑回應,行劍心下暗道:「既然甩不掉,那便只有全力防著這人了,如果他是萬劍宗的到還好,如果不是,那就只有拼了全力讓小師妹她們逃走。

    想那紅雲的腿傷也好的差不多了,到時將她們放在馬上,以那匹神駒的腳力,應能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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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九九章

    行劍的擔心並沒有持續多久,只過了兩日,道前便有大隊人馬趕來,為首一個相貌堂堂的老者,卻是一個他所熟悉的人。

    自從得到消息,說有不知來歷的魂級高手要來太室,秦百程和焉清涵商議之下,都覺得應該派些人手前去迎接,如是朋友,自然熱情接待,反之則立刻出手拿下,非常時刻,也不顧那麼許多了。

    正巧秦百程因為資格太老,無人敢派他差事,便自告奮勇的領了人來,待到了近前,那一直隨在行劍身旁之人朝行劍告罪一聲,迎了上去道:「韓庸見過秦老。」

    秦百程笑道:「非常時刻,宗中人手正缺,所以讓護法院來行巡視之責,可是委屈院主了。」

    韓庸聞言忙是謙虛道:「萬劍宗生死關頭,身為宗中門人,不分高低,都應以大局為重,宗主在山上安如磐石,護法院與其閒著這許多高手,到不如為同門多分些憂。」

    秦百程哈哈一笑,看這韓庸也順眼的多了。

    見自己責任已到,韓庸也不再耽擱,當下與秦百程告了聲罪,朝行劍抱一抱拳,便領了他那二人朝來路馳去。

    「老夫神劍門主秦百程。」

    秦百程饒有興趣的打量著行劍,這般年紀的魂級高手可是不多,都是天資橫溢之輩,可眼前這人的根骨雖是不錯,卻也非是絕佳,如此說來,這人如不是有大奇遇,便是異常刻苦了。

    行劍聽秦百程報了姓名,心下終是一鬆,再不隱瞞道:「晚輩青城行劍,見過秦老前輩。」

    行劍本就認得秦百程,自不會認為他說的有假。

    秦百程聞言一怔,行劍雖在江湖上名氣不大,可卻是行雲一直掛念的大師兄,秦百程聽行雲提到不下十次,沒想今日出馬,竟是遇了到他,當下訝道:「你可是宗主常提的那位仁義師兄?」

    行劍一楞,隨即搖頭苦笑道:「晚輩哪能擔的起一聲仁義?當年師弟被人冷眼以待,晚輩不過只能勸慰兩句,卻也沒有做的太多,師弟能有今日成就,全是他的努力,師弟如此形容於我,卻是慚愧。」

    頓了一頓,行劍再是道:「說將起來,到是我這不成器的師兄多受了師弟的照顧才是,就連『性』命也是師弟救的,卻一直沒有機會來報。」

    秦百程聞言暗點了點頭,由馬上下來,口中笑道:「萬劍宗此刻自身難保,九大門派齊攻在即,這江湖又有幾人敢在這時來我太室?你今日敢來,便說明有心了,便擔的起宗主那聲仁義。

    想這江湖中有心人可是不多,就連青城派如此大派都還沒個回音,你今日能到,便是強過他們遠甚!」

    秦百程看到行劍,哪還不明白青城此刻的心態?青城真要來助,怎也不可能讓個小輩來走這一趟。

    與之相比,行劍能在這個非常時刻前來相助,便已將生死置之肚外,秦百程哪不佩服?以他的輩分地位,亦是下了馬來。

    「仁義道德,任那些人喊的震天價的響,可事到臨頭,真能捨了生死的卻有幾個?就衝你今日敢來,秦某便交了你這忘年的朋友!」秦百程言罷,走到近前笑道:「不過宗主的師兄似是劍罡級的身手。」

    行劍知秦百程這是細心,也不以為意道:「晚輩在這封山兩年內,刻苦發奮,偶有所得,終是晉了魂級。」

    不待行劍說完,常沁詩忽是探了出頭來,笑道:「秦爺爺可還記的我?」

    秦百程被常沁詩唬的一楞,那車裡有人,他自然早有所覺,甚至只聽呼吸,便知那車裡有三個女,一個會武,兩個不會,可怎也沒想到崆峒派的常沁詩會在青城行劍的車裡。

    秦百程與行雲同去崆峒,到是見過這小丫頭,自然認得,不過兩人卻沒說過幾句話,怎地今日對自己竟這般親暱?

    常沁詩見秦百程這般的高手,都被自己唬的一怔,當下得意道:「沁詩要認雲哥哥做真哥哥,秦爺爺是雲哥哥的長輩,自然是爺爺了。」

    秦百成聞言一驚,隨即心下暗喜!

    常沁詩這話中之意,秦百程多年的經驗,怎想不通透?自然想到了崆峒的立場,雖然小姑娘孤身而來,有些蹊蹺,可真要與自家宗主聯上了親戚,那這次為難,崆峒還能坐視不管?

    秦百程想了到這裡,哈哈大笑道:「這爺爺嘛,論年紀,秦某到也做得,只不過秦爺爺來的匆忙,手裡可沒什麼見面的禮物。」

    常沁詩聞言嬌笑道:「秦爺爺只要能將袁姐姐送到哥哥身旁,便是最好的禮物了。」

    秦百程聞言,心下再是一震,疑道:「哪個袁姐姐?」不過他的心下已是猜了道是誰,不禁暗訝:「難道那無陽子的孫女,宗主的未婚妻子也來了?怪不得行劍要親自趕車!」

    秦百程正想間,車簾再動,一個小丫鬟出了車來,隨後扶出一個二九年華的少女,就見那少女朝自己禮道:「晚輩袁思蓉,見過秦老。」

    秦百程當下運氣隔空將袁思蓉扶住,口中忙道:「袁小姐莫要多禮,宗主與小姐早定了親事,說將起來,袁小姐已算是我萬劍宗的宗主夫人,到是老秦要施禮才是!」

    袁思蓉體弱,自然違不過的過秦百程的阻攔,這禮也行不不去了,只好暫且做罷,口中卻是道:「雲弟能有今日,全憑秦老等前輩朋友從旁相助,晚輩這一禮,怎也是應拜的。」

    秦百程看著眼前這個虛弱少女,心下暗嘆:「這女娃雖不美麗,卻是謙遜有禮,且對宗主忠貞無比,拖了病軀由四川趕到這裡,已是不要了『性』命,這份真情,江湖中又有幾人及得?便只見這份真情,我也要保全了她!」

    想到這裡,秦百程肅道:「袁小姐但請放心,今日秦某在此,漫說那少林龜縮不出,就是他們敢傾巢而來,秦某也能保得你們平平安安的上去太室與宗主相見!」

    常沁詩聞言在旁點頭笑道:「沁詩的爺爺也說過,秦爺爺的武功之高,這江湖上罕有對手,青城山上一劍崩退曲正秋兩步,便是爺爺也自問做不到的。」

    秦百程聽小姑娘的恭維,心下暢快,這話要是別人來講,他並不見得會高興,反可能沒了好臉『色』,不過小姑娘一派純真,這話聽起來就不一樣了,秦百程當下笑道:「秀水六盤,天下皆傳,水無定勢,劍走龍翻,常景軒的秀水六盤,可說獨步天下,能得他誇獎,可是秦某的榮幸了。」

    常沁詩聽秦百程在誇讚自家爺爺,心下也是高興,小姑娘一向認為自己的哥哥、爹爹、爺爺是武林中同一輩中最厲害的,自然,現在要多了雲哥哥。

    聽秦百程這般推許,小姑娘咯咯嬌笑道:「我爺爺也說這秀水六盤取的便是水無常勢,劍無定勢直法,觀秦爺爺的劍法陽剛,雖說內力上會稍強一些,但真要動起手來,卻不與你硬抗,劍勢隨強就弱,時間長了,剛難持久,反被其害,這便有勝算了。」

    秦百程聞言一怔,隨即更是大笑,常沁詩顯然是將常景軒在自家推演武功時說的話全都倒了出來,這要是旁人聽了,就算不便發作,心下也必會留了疙瘩,要是氣量狹窄的,甚至會因這話引起殺劫,也幸虧秦百程知道小姑娘天真爛漫,比以意,反覺得有趣。

    袁思蓉在旁也是暗搖了搖頭,她雖不懂武功,可這幾年人情世故,卻是懂了不少,心道:「也只有常妹妹這般天真之人,說出這話,沒人來計較,換個人來,怕就是出禍事了。」

    幾人正說話間。一陣疾風掃過,風塵混雜,袁思蓉本就是身子虛弱,又是精神不濟,登時被嗆的咳嗽連連。

    一旁絮春嚇的忙是為她撫背順氣,秦百程見了,停下笑聲,自責道:「只顧了說話,卻忘了正事,袁小姐的身體虛弱,還請回車休息,這路上有秦某來保,自是萬無一失!」

    袁思蓉知道自己身體如何,也不想做拖累,當下謝過,便回了車裡。

    常秦詩想了想,卻也一起跟進了去,卻是怕自己這身衣服在路上太過照耀,被人認出。

    秦百程見了,暗道小姑娘雖是天真頑皮,卻也是識得大體,笑了笑,上馬當先帶了眾人往太室而去。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0 15:35
第六零零章

    太室山下。

    焉清涵和水仙帶了萬劍宗門下弟子正在相候。

    秦百程動身回山之時,便已著人傳信太室,袁思蓉和常沁詩這二女背後代表了什麼,秦百程清楚的很,信到了太室,焉清涵看的更是明白透徹,更何況袁思蓉的身份特殊,焉清涵算好了日子,親至山下等候,水仙也跟在一旁。

    水仙與焉清涵交厚,在旁人眼中,焉清涵站在那裡,仍是如往常般的鎮定,不過水仙卻能感覺的到那份鎮定背後的不安。

    水仙常年潛入青城去見行君,對行君身旁接觸之人都有瞭解,袁思蓉便是其一,此刻感覺到焉清涵的不安,便輕聲慰道:「焉姐莫要太過擔心,那袁思蓉年幼時雖是頑皮卻不任『性』,也沒有絲毫小姐脾氣,等那場與華山聯姻事後,更是變了個人似,越發的沉靜起來。至於那個常家的小姑娘,想來宗主根本便未動過心的。」

    焉清涵聞言,朝遠處望瞭望,搖頭道:「妹妹不用擔心,這袁家小姐的秉『性』我也有耳聞,更何況她能在如此危機時刻趕來,就已存了與宗主同死之念,既見她與宗主之情,又可見她的心地,如此人兒,想來不會與我為難。」

    婉轉一笑,焉請出涵再道:「更何況如今距離繼位大典只有二十餘日,大派群集在既,萬劍宗的生死已是迫在眉睫,袁家小姐也不會不識大體。」

    說到此刻,遠處人影漸現,舉目望去,正是秦百程護了車馬而來。

    行劍這一行人馬朝太室而來,有秦百程相護,自然順風順水,再無半分的驚險,一行人等只不過疲憊些。

    待得人馬到了近前,焉清涵和水仙迎了上去,笑道:「秦老辛苦了。」

    焉清涵此刻代行雲行宗主之責,秦百程也不缺了禮數,隨即下了馬來,亦是笑道:「少林龜縮不出,河南道上哪還有我對手?這一路上可是沒有半點辛苦。」

    焉清涵輕笑道:「秦老威名,誰人不知?自是無人敢來撩您老的虎鬚了。」

    秦百程聞言哈哈大笑道:「焉家女娃說話最是好聽!」隨即指了指身後道:「人已是帶到,你們自己來談吧。」

    袁思蓉與焉請涵見面,秦百程不想摻在其中,言罷也不耽擱,將馬交了上前的萬劍宗弟子,大步上山而去。

    焉請涵轉目望向行劍,笑道:「這位想來就是宗主常說的大師兄了。」

    行劍聽得秦百程的那句焉家女娃,就已明了焉清涵的身份,當下禮道:「在下青城行劍,見過焉姑娘。」

    說著,朝身後看了看,行劍聲音放的輕了道:「我那小師妹不通武功,身子很差,這幾日又是心念雲師弟,一直不得休息,如今等到了山前,心下一鬆,反是睡了過去。不能來見焉姑娘,禮數上可是缺了。」

    行劍所說的卻是實情,這一路顛簸,又是生恐被青城追將回去或被其他大派攔住,袁思蓉沒有一夜睡的塌實,直等到了山腳,這才將心放了肚裡,疲倦隨即襲來,再難敵睡魔。

    焉清涵聞言忙道:「袁小姐體弱,自然是要多休息的,日後有的是時間見面。」水仙在旁看著,心道:「袁思蓉此刻沒有醒來,怕是焉姐心下也是暗鬆口氣。」

    這二人正說話間,就見那車簾一挑,常沁詩由車裡出了來,站在地上,只管用那大眼睛看著焉清涵,卻是不語。

    焉清涵見常沁詩這一身火紅,已知是誰,當下笑道:「常妹妹可有話要說?」

    常沁詩聞言,奇道:「姐姐認的沁詩?」眨了眨大眼睛,又是嘆道:「姐姐可真是漂亮。」

    焉清涵聞言一怔,就算旁人要來誇讚自己的美貌,也要斟詞酌句,卻是沒有一人如這小姑娘般的直言,焉清涵聽的新鮮有趣,隨即也是掩口輕笑道:「妹妹也漂亮的緊。」

    見常沁詩可愛,不似他人那般做作,焉清涵心下大是喜歡,江湖詭詐,如此純真之人可是難找,就算行雲當年與她相似,可三年江湖磨礪,也早無了這般天真。

    親近之感悠然而生,焉清涵上前拉住常沁詩的小手,笑道:「這一路上,想來沁詩妹妹也是累了,不如先隨姐姐去歇息如何?」

    常沁詩自從遇袁思蓉後,便一直坐在車裡,這才知道坐在車裡反比騎馬還要難受,早便是又累又悶,此時聞言大是贊同,嘻嘻笑道:「那可就謝謝姐姐了。」

    頓了一頓,常沁詩想起車裡的袁思蓉,又是擔心道:「不過還是先安頓好袁姐姐再說吧,她的身子弱,這幾天沁詩可沒少輸了真氣於她,如今才剛睡下,再禁不起折騰了。」

    焉清涵聞言,點頭道:「那是自然。」

    焉清涵與行劍打了招呼,隨即著人前來,直就將那馬車抬起,往太室山下的迎賓館行去。

    既然袁思蓉此刻不宜大動,那就先安置在山下,好在為了繼位大典,這山下迎賓館建的廣大,清淨小院比比皆是。

    不論是袁思蓉,還是焉清涵都是女子,行劍不好『插』手,只好先在院裡尋了間房住下,袁思蓉已送到,行雲又在閉關,他無事可做,而且也不放心自己這小師妹,住在一起,也能盡守護之責。

    焉清涵則是親自將袁思蓉由車裡抱了出來,看著懷中沉睡的袁思蓉,心下暗道:「這袁思蓉與其說是睡了,到更像是昏過去。不過想她十數日間提心吊膽,又是關切棕主的安危,以這副身體,能堅持到太室腳下才昏過去,就已是奇蹟了。」

    想到這裡,焉清涵心下更是敬佩,當下將袁思蓉輕放了在床上,又喂了她些安神補身的丹『藥』,順便也讓絮春這小丫鬟吃了些,看著絮春也無什麼武功,一樣的虛弱,可卻仍是忙前忙後,焉清涵心下感動,好言安慰了她幾句,這才退了出來,順便將常沁詩也帶了出來。

    小姑娘已經看出焉清涵在這萬劍宗中的地位不凡,而她初來,人生地不熟的,又是覺得這個姐姐親切,便也就跟在一旁,也好將心下疑『惑』問個清楚。

    待三人走到了院門口,焉清涵忍不住嘆道:「那個絮春年紀又小,也無絲毫根基,可卻能堅持這麼多日來照顧袁家小姐,可也難得的很。」

    水仙在旁也是讚歎,常沁詩則是跟了出來道:「小春雖是丫鬟,可與袁姐姐情同姐妹,沁詩也是和她姐妹相稱的。」

    焉清涵笑道:「沁詩妹妹當真良善。」

    常沁詩聞言終是忍不住道:「姐姐是誰?怎知沁詩和袁姐姐的事情?」

    焉清涵和水仙對視一眼,微笑道:「妹妹隨姐姐來,姐姐自不會瞞你。」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0 15:38
第六零一章

    行雲雖還坐在床上,但眼睛卻已睜開,暗查自己這次閉關的結果,不由得嘆道:「這化魂一擊雖是威力無比,可也真是傷身。」

    這次閉關無人打擾,又有宗中靈『藥』相輔,行雲足是調息了多半個月,但等到了今日,內力卻不過只恢復五成而已,可見那一擊的傷害之深,恢復之艱難。

    習武之人最忌脫力,力竭之後,經脈沒有內力支撐,便會萎縮,日後就算修養得當,內力恢復,經脈反覆張縮之下,損傷也是難免。

    早便聽說這化魂一擊,就算是通天高手也是顧忌的很,除非是萬不得已,否則絕不輕易使用。

    對此,如今的行雲可是深有體會,就算將身體養的好了,自己的修為比之以前也要損失半成,雖是不多,可不進反退卻也令人難受,更何況十餘日後便是生死之時,這緊要關頭,武功反是退步,行雲怎願看到?

    而且剎那和天命兩個通天劍魂也一直沉睡,沒有半分的消息,看樣子受傷著實不輕。

    搖了搖頭,行雲心道:「難怪那天命如此不願出手,要不是他與我休戚與共,想來怎也不會幫我的。」

    可此次閉關,雖不盡如人意,但終是恢復了不少,行雲又擔心自己閉關時,宗中有什麼大事發生,所以只恢復了五成內力,便決定起身走走看看,如果無事,再繼續閉關不遲。

    閉關中,每日內罡在體內大小周天的循環與那時辰一一對應,大概經過了多少日子,行雲到也是清楚,當下心道:「距離繼位大典還有二十來天,也不知各派對我送去的書信有何反應?是否有人肯來相助?」

    行雲想到這裡,再不耽擱,由那床上下來,彈去身上的灰塵,推了開門,信步走將出去。

    此刻剛過晌午,天還是有些躁熱。

    「見過宗主!」

    見行雲走出院來,守在外面的四名萬劍宗弟子忙是禮道。

    行雲微是一笑道:「不用多禮。」四下里看了看,隨即奇道:「怎不見護法院的護法?」

    那弟子聞言忙是道:「護法院眾位護法都被焉堂主派了去巡視河南各道,說是為護各路來的江湖同道,以防宵小從中做『亂』。」

    行雲也只是奇怪自己閉關,周圍卻沒有護法院來守護,不過想想此刻的太室山上千多門人個個警惕,還有誰能上的山來尋事?

    想到這裡,也便釋然,更何況此刻山上缺人手也是事實,放著護法院那麼多高手不用才是可惜。

    笑了笑,行雲道:「你們守在這裡,也是累了,既然我已出關,便不用再來守護,先去歇息歇息吧,我去山上隨便走走。」

    這四人聞言,同是心道:「宗主待人果真寬厚!」正自感動間,就見行雲已是走了出去,忽是省起一事,忙是齊聲道:「宗主且慢走!焉堂主有言,宗主如果出關,還請到宗主府的正廳,堂主她有要事來稟!」

    行雲聞言腳下一頓,眉頭微皺,自語道:「當真要事?卻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那幾個門人情急之下,喊住了行雲,心下正自忐忑,等了片刻,不見行雲責難,只是自語,心下暗鬆口氣,一人忙是笑道:「應是好事,前些日山下來了貴客,都說是宗主的夫人來了。」

    要知那日焉清涵親自下山相迎,秦百程親自護送而回,袁思蓉一行想不轟動都難。雖然此後袁思蓉一直沒有『露』面,不過常沁詩卻是個貪玩的『性』子,這些日來,山上山下到處都有她的影子,自然也由她的口中傳出了些消息。

    宗主夫人到來,自是大消息,口口相傳之下,就是普通門人也都有了耳聞。

    行雲則是猛的一驚,道:「我的夫人?難不成是思蓉來了?這怎麼可能?」

    那人見行雲問來,卻是不好回答,他也不過是聽了些傳聞而已,太過具體,卻也不知,再望向其他三人,也都如他一般。

    正要回答不知,那人再轉了頭去,眼前卻哪還有行雲的影子?

    想自己也是劍罡級的身手,可宗主什麼時候走的都沒有絲毫覺察!

    「宗主武功果然超絕!」

    那四人心下一番讚歎,不過隨即便回過神來去尋焉清涵,將行雲出關的事稟報上去。

    而此刻的行雲則在飛馳!

    他雖只恢復了五成武功,可輕功全力施展開來,仍不是常人能望項背,轉眼工夫便到了正廳,只不過此刻的廳裡空『蕩』『蕩』的,甚是冷清。

    「想來也是,清涵又不知我何時出關,自不可能提前來等我,我也是急了,應是跟了那四人去尋清涵才是!」

    可既然已經到了,行雲也不好折回去,只得坐在主位上。不過行雲的心哪還能靜的下來?暗道:「清涵如今這麼忙,一時半刻也難趕到,我在這裡乾等,也不是個辦法。」

    心下掛唸著袁思蓉,行雲腦中忽是靈光一閃,暗道:「要真是思蓉到了,那她豈不是早便與清涵見過面了?」

    一想到這裡,行雲冷汗登時流了出來,他怕這二女因他起了爭執,那可非他所願!心下更焦,行雲胡思『亂』想起來:「清涵等我一出關便要來尋我,為的是什麼?難道她們已是吵過?」

    袁思蓉的恩義自不能忘,可焉清涵也是幫了自己大忙,更重要的是這兩個女子都對自己情深意重,真要是吵到自己身前,行雲哪做的出取捨?

    行雲的心下更是焦慮,眼看還沒有人到,再坐不下去,竟是出了廳,飛身躍到屋頂之上,四下打量起來。

    行雲這一打量到也不是沒有收穫,一抹火紅登時收在了眼裡,就見那抹火紅在萬劍宗的本院裡往來穿梭,熟門熟路似的。

    行雲心下一奇,暗道:「這人是誰?我怎麼看著這般眼熟?」

    萬劍宗中女子不少,可穿的如此鮮豔的卻是沒有幾個,而且這抹火紅,行雲越看越覺得像那常家小姑娘。

    雖是暗道常禽詩不可能出現在太室山上,可與其在這裡空等,到不如前去查證一番,行雲當下凌空一躍,直朝那紅影落去。

    常沁詩很快樂。

    太室山她沒來過,本就新奇,整個萬劍宗又因為焉清涵發下的話,沒有一個人來約束自己,正是遂了小姑娘的心,每日裡除袁思蓉和焉清涵外,便是在這山上玩耍,比之在自家的崆峒山上還要爽利。

    這幾日,小姑娘又纏上秦百程,畢竟萬劍宗上下一邊忙著繼位大典,一邊又要防範大派來攻,個個都忙的足不沾地,她也不好意思去麻煩人家。而山上的景『色』游的差不多,常沁詩想找人來玩耍,正好這萬劍宗裡還有一人沒什麼事做,那便是秦百程。

    秦百程也是喜歡小姑娘的天真,舍了時間來陪,這一老一少到也樂在其中。

    今日吃了午飯,小姑娘便又興沖沖的趕了來,正走在路上,突然覺得眼前一花,由那天上落下個人來,還未來的及反應,就聽那人奇道:「當真是師妹?師妹怎會來太室?難不成常掌門來了?」

    常沁詩聞言,聽出是行雲,不由得嗔道:「雲哥哥好是莽撞,駭了沁詩一跳!」

    行雲見了小姑娘捂著心口,真似驚著一般,尷尬道:「方才見到師妹,一時詫異,所以來的急了些,師妹莫要放了心裡。」

    行雲一時尷尬,到是沒有發覺常沁詩對自己稱呼的改變。

    常沁詩卻不領情,小嘴一扁,苦道:「為什麼非要我爹爹來我才能來?難道沁詩一人便不能來麼?」說話間,竟似當真難過起來。

    行雲見了忙是搖手道:「自然不是,自然不是,太室山永遠歡迎師妹。」被常沁詩這一岔,行雲心下的焦慮到是暫去了不少。

    常沁詩見行雲在那邊手舞足蹈,撲哧一笑道:「這可是雲哥哥說的哦,以後我是想來便來!」

    行雲見小姑娘笑了,心下暗鬆口氣,也是笑道:「這是自然。」

    常沁詩拍手道:「就知道雲哥哥對沁詩最好。」

    說著,又是看了看行雲,常沁詩忽是問道:「雲哥哥不是在閉關麼?什麼時候出的關?」

    行雲這才注意到常沁詩對自己的稱呼,心下一動,不過卻也沒多在意,只當小姑娘對自己親近的緣故,笑道;「剛剛而已,剛一出了關,就聽說清涵要見我,不過我去的早了些,沒有人到,正巧看到師妹,便來相見。」

    常沁詩聞言,大眼睛一轉,忽是詭笑道:「那我們就不在這裡說話了,不如一起去那廳裡等焉姐姐好了。」

    行雲聞言一怔,心下疑道:「她怎會認識清涵?」不過轉瞬便是悟道:「也是,我閉關中,她們便來了,以小姑娘的『性』子,這些日裡早就熟了。」

    看常沁詩似是知道些什麼,行雲自是忍不住來詢,可任由行雲如何問,常沁詩就是不說,就連秦百程也不去找了,只是拉著行雲要走。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0 15:39
第六零二章

    被常沁詩拉了回去,行雲到沒什麼意見,他本就是為尋焉清涵而來,經方才這一耽擱,想那焉清涵也應到了,既然如此,不如就隨著常沁詩回。

    這二人回去,卻不能再如行雲來時那般的在屋頂上縱躍,宗主在本院裡跳來躍去,畢竟有礙觀瞻,好在這幾日常沁詩也是跑的熟了,卻也沒有『迷』路,轉了幾轉,便是到了地頭。

    與方才的冷清不同,行雲還未進院子,就已能聽到裡面傳來的陣陣笑聲,聽那聲音,兩個年輕女子正相談甚歡。

    這二人的笑聲,都是行雲熟悉的,一個是焉清涵,另外一個則是袁思蓉!

    常沁詩也是耳尖,聽到笑聲,隔了老遠,便是大聲喊道:「兩位姐姐,我把雲哥哥帶來了!」可小姑娘話聲未落,就覺得自己扯著雲哥哥衣襟的小手處傳來一股大力,登時一鬆,隨後便不見了雲哥哥的蹤影!

    出了關,行雲不過是聽了門下傳聞,就已是心下難奈,更不要說如今袁思蓉的聲音已經清清楚楚的傳了到自己耳中!

    行雲哪還慢慢走去?身子一晃便是閃到廳內!

    「果真是思蓉!」

    行雲一眼便是找到了伊人,心下登時便如翻江倒海一般!在這非常時刻,只要是知道萬劍宗處境的人,怕是避之都惟恐不及,可自己的思蓉卻不顧身子孱弱,遠自千里之外趕了過來!行雲怎不感動?

    喜悅,衝擊著行雲,就這麼直直的看著袁思蓉,竟是一時連招呼都忘記。

    袁思蓉就覺得眼前一花,隨後行雲便是站在跟前,一怔之後,便也是站了起來,二人就這麼彼此凝視著。他們雖都盼著相見,可一時反不知要說些什麼。

    焉清涵在旁既無不滿,也不開口來催,只是微笑。

    不過就只片刻,常沁詩從門外趕了進來,氣鼓鼓的,卻是暗怨行雲方才走的匆忙,險些將自己帶個跟頭。

    不過小姑娘的埋怨到了嘴邊,卻沒有說出來,她也不想打擾了行雲和袁思蓉二人,只不過出乎她意料的是,直等了半晌,那二人仍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小姑娘終是大感氣悶,眼珠一轉,故做天真道:「雲哥哥方才還拉著沁詩問東問西的,這刻卻不說話了。袁姐姐也是,這幾日天天來找焉姐姐講雲哥哥的事蹟,怎地見到了人,也是啞了呢?」

    話說完,就連常沁詩自己也是掩口輕笑。

    小姑娘這一開口,廳裡那微妙的氣氛登時便散了,行雲和袁思蓉都是臉上一紅,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焉清涵見狀,起身將常沁詩拉了到自己身旁,戮了戮常沁詩的小臉,笑罵道:「就你嘴快。」

    常沁詩不以為意,嘻嘻一笑道:「袁姐姐這麼老遠來尋雲哥哥,可有千言萬語的,總不能就這麼一言不發吧?再說,沁詩也是一片好心,怕袁姐姐站的久了,剛恢復些的身子又累著,到時最心疼的可還是雲哥哥呢。

    沁詩這可都是為了雲哥哥和袁姐姐好,誰知卻沒來由的被罵。」說著,小嘴又鼓了起來,一副很是不滿的小模樣。

    看著常沁詩裝做生氣的樣子,袁思蓉撲哧一樂,這幾些日子相處下來,她早便知道小姑娘的脾『性』,這哪裡是生氣?分明是嫌方才氣悶罷了,卻找了這許多藉口。

    行雲到是覺得小姑娘說的有理,當下上前將袁思蓉扶到椅上坐下,關心道:「師妹說的是,思蓉你的身子弱,可要多歇歇。」

    說著,仔細打量起袁思蓉來,越看,行雲心下越奇!不禁暗道:「思蓉的身子自從三年前就一直虛弱,如今又是從川地千里趕來,怎麼氣『色』反是如此的好?」

    越看越是奇怪,行雲心下忽是不安起來,成漸霜死前的影子忽是閃過!

    行雲猛的一驚!駭道:「對!成師姐那時就好似現在思蓉一般!」

    閃電般的伸了出手,將袁思蓉的手腕捉了住,行雲把自己的真氣輸了進去:暗誓道:「成師姐的事我絕不會再讓它發生在思蓉身上!」

    成漸霜臨死前的一幕,行雲哪能忘記?如今面對大反常態的袁思蓉,行雲又怎會不急?

    常沁詩在旁看的奇怪,正想開口,卻被焉清涵拉了住。見焉清涵朝自己搖了搖頭,常沁詩雖不甚明白,可也只好安靜下來。

    合上雙目,一心『操』縱著真氣在袁思蓉的體內遊走,行雲越查越是驚奇,他雖不通醫術,可對人的經脈早便瞭如指掌,要查查一個人的心脈如何,可是再簡單不過,絕不會出半分的差錯。

    可也正因為如此,行雲才會驚奇,因為袁思蓉不只是面『色』好看,心脈也是強健的很!這與成漸霜的迴光返照自是根本不同!

    鬆了開手,行雲疑道:「思蓉的身體怎會如此的好?」

    袁思蓉還沒回答,一直不語的焉清涵忽是笑道:「宗主這話到是奇了,怎麼袁妹妹的身體變的好了,宗主反是不高興?」

    行雲聞言搖頭道:「我怎會不希望思蓉的身體變好?只是她這身子一直虛弱,又這麼遠來尋我,千里奔波之下,身體反比以前強健起來,怎不令人疑『惑』?」

    頓了一頓,行雲眼中掠過一絲的哀傷,嘆道:「我是不安,怕思蓉好不容易到了這裡,卻又要離我而去。清涵應知成師姐死前精神也是好的很,可轉眼便是走了。」

    神『色』一黯,行雲道:「我是怕了,怕真的失去思蓉。」

    這話發自內心,沒有半分的遮掩。

    袁思蓉聞言,反過來緊緊攥出行雲的手,眼眶瞬間便是濕潤道:「雲弟對我的好,我全記的。」

    說著,也自一嘆道:「成師姐的事,我聽焉姐說了,她也是個苦命的人兒,要是她能活下來,我們倒是不介意多個姐妹。」

    行雲聽了,正在暗道袁思蓉心地善良,可隨即便是一怔,暗道:「不介意多個姐妹?」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0 15:39
第六零三章

    袁思蓉的感慨之言,行雲聽到耳中卻是另有意味,自一進門,行雲的心便全撲了在袁思蓉的身上,直到此刻才有時間去細想,不禁心道:「不介意多個姐妹?這姐妹究竟是指什麼?」

    關係好了,自然以姐妹相稱,可袁、焉二女以及成漸霜與行雲的關係非只是朋友那麼簡單,行雲哪能不多想?

    袁思蓉見行雲忽是沉思起來,輕聲問道:「雲弟在想什麼?」

    行雲穩言一醒,正不知該如何做答,卻聽常沁詩在旁『插』口道:「雲哥哥哪還有什麼想的?自聽姐姐來,就好像丟了魂似的,只顧扯住沁詩沒口子的問袁姐姐如何。沁詩這麼老遠的跑來,卻沒得半點關心!」說著,把小嘴一撅,一幅受了委屈的小模樣。

    袁思蓉和焉清涵聽了,都在旁掩口輕笑,行雲也是尷尬道:「思蓉不會武功,身子也不好,我才會如此擔心,師妹定是誤會了,我哪會不關心師妹?」

    常沁詩卻是不肯罷休:「可沁詩也是不辭辛苦,千里迢迢的趕來呢!雲哥哥怎麼都要有所表示吧?」

    「表示?」行雲聞言笑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師妹想要什麼,儘管來說!」

    行雲滿口應承下來,常沁詩卻是眼珠一轉,笑道:「沁詩一時也沒想好,等到想好了再說吧,不過沁詩一直雲哥哥前雲哥哥後的,可雲哥哥卻還叫人家師妹,怎會這麼生分?」

    行雲心下一突,當初崆峒一行,常沁詩對自己可是大有情意,如今袁思蓉和焉清涵都在場,自己要怎麼辦?

    常沁詩見行雲猶豫,委屈道:「雲哥哥的心可是不誠!連個稱呼都要猶豫!」

    見行雲尷尬,袁思蓉也是不解,回頭正見焉清涵在那裡微笑,心下一動,知道問題出在哪裡,忙是解圍道:「妹妹就不要再難為雲弟了。」說著朝行雲笑道:「沁詩妹妹這次前來,並非如雲弟所想的那般,她是來認哥哥的。」

    行雲聞言一怔,奇道:「認哥哥?」

    袁思蓉一笑,拉了行雲坐在自己和焉清涵的中間,又把常沁詩拉了跟前,笑著將她此來目的與行雲講了一遍。

    行雲聽了後,心終是鬆了下來,只要小姑娘不是為了嫁給自己,袁、焉二女不誤會就好。而且常沁詩能明白了仰慕與愛的區別,自然也是好事。

    「只是我與那常天賜並無深交,這危急關頭,他怎麼反來幫我?」

    不過行雲沒有時間來思考原因,因為常沁詩還在旁不饒不依。

    行雲忙是笑道:「沁詩幫了我這大忙,慢說是些獎勵,只要行雲能做到的,旦憑沁詩吩咐!」

    見行雲改了稱呼,常沁詩也非真個生氣,聞言嘻嘻一笑道:「雲哥哥說的話,可不准賴皮!」

    行雲被常沁詩這小女兒態逗的一笑,點頭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常沁詩聞言嘻嘻笑著,跑到焉清涵一旁,被焉清涵一把攬在懷裡,也不再作弄行雲。

    常沁詩不來糾纏,行雲心下安定了許多,撫著袁思蓉的小手,關心道:「思蓉的身子當真無礙?不如先去歇息,有事我再去你房裡尋你,總好過坐在這裡受累。」

    袁思蓉聞言,輕聲道:「思蓉的身子是真的好了。」

    見行雲還不大相信,焉清涵在旁笑道:「思蓉妹妹雖然不會武功,可卻也非孱弱之人,之所以一直虛弱,不過是被心事壓著罷了,這心病不去,身體就難真的好了。」

    說著,看了看正依偎在行雲身側,一臉幸福的袁思蓉,焉清涵輕笑道:「如今思蓉妹妹心病盡去,自然能恢復往日神采,宗主不必多心。」

    袁思蓉接口道:「焉姐說的在理,思蓉這次出來,可是放下了一切,與雲弟弟從此不離不棄,已是圓了心願,就算即刻死去,也不枉了,這心病自然沒了。」

    行雲聞言,心下感動,忍不住將袁思蓉摟在懷中,想到自己當年承諾,心有愧疚道:「思蓉,我說過會光明正大的娶你,可清涵亦是對我恩深情重,我怎也難放下,你可會怪我?」

    焉清涵聞言,心下一甜,知道行雲心中真的在意自己。

    袁思蓉仰頭看著行雲,輕笑道:「我怎會怪雲弟?武功就不提了,焉姐姐樣貌智慧亦是遠勝於我,對雲弟的幫助之大,非思蓉能及,思蓉哪會有抱怨?再說,雲弟有了如今的身份地位,還能不忘記當年承諾,我又怎會有怨言?」

    袁思蓉說到這裡,焉清涵在旁笑道:「思蓉妹妹謙虛,要不是妹妹當年義贈秘籍,清涵哪會遇到宗主?怕是早被那蕭壽臣害了。」

    二女越說,行雲越愧,再想到自己無法給這兩人一樣的名分,心下更是不安。

    焉清涵看著行雲,似有所感,忽道:「宗主的地位之高,萬眾矚目,雖說我們姐妹都不在意這名分,可對外卻仍要有個說法,這怕也是宗主煩心所在。」

    見行雲抬了頭,焉清涵輕笑了笑道:「思蓉妹妹身出名門,又是與宗主早定了親事,自然為大,這沒什麼好爭的。至於家中,我們姐妹相稱,無分大小。宗主意下如何?」

    袁思蓉在旁『插』口道:「在家中,自然是焉姐最大,思蓉什麼也不懂,這家還要焉姐『操』持呢。」

    行雲聞言,心知這二女早便在自己閉關之時已經商量妥當,也難怪自己來後,二女一直有說有笑,全無半分爭執。

    袁、焉二女能如此的為自己著想,只能說是自己福分,行雲哪還能再來苛求?再者,焉清涵所言,已是最佳,袁思蓉身為青城上代掌門的親孫女,嫁與他人做小,就算本人願意,青城面上也是無光,哪裡肯依?自己的心下也不能安。

    想到這裡,行雲嘆道:「可是委屈了清涵。」

    行雲這話說的沒有半分矯情。

    焉清涵聞言一笑道:「大小之分,必要取捨,只要宗主心中有清涵,那名分便不重要了,宗主不必太過在意。」

    話雖如此,可名分畢竟是名分,誰願意做小?而自己當年要娶袁思蓉,如今卻是要她與人共侍一夫,行雲對二女都有愧疚,不禁嘆道:「行雲能得兩位夫人青眼,實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說到這裡,舉了右手,誓道:「行雲在此立誓,只要我一息尚存,就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們!這一生都要讓兩位夫人過的開心快意,如有違背,天必厭之!」

    袁、焉二女聞言俱是伸手去攔,可面上都滿是幸福甜蜜,不過一旁的常沁詩卻是不高興起來,行雲見了,忙是笑道:「沁詩自然也是!」

    常沁詩聞言,嗔『色』盡去,大眼睛一轉,嘻嘻笑道:「那雲哥哥什麼時候迎娶兩位姐姐呢?沁詩還等著要喝喜酒呢。」

    行雲毫不猶豫道:「就在繼位大典當日!我說過要光明正大的迎娶思蓉,便要做到!那一日,我要當了整個江湖的面來迎娶思蓉和清涵!」

    此話一出,就連焉清涵也是面『色』羞紅的低了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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