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武俠]仗劍訣 作者:二踢腳(已完成)

 
Babcorn 2016-7-20 09:39:54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59 229730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0 15:30
第五七四章

    木蓮子的失蹤,讓青城派和行雲至今都『摸』不到頭緒,一開始,行雲懷疑是焉以謝做的,隨後又懷疑到萬劍宗,等如今,就連那天山劍派的下落都已是明了,可木蓮子卻仍不見蹤影!

    誰料事隔已近三年,蕭壽臣竟是忽然提了出來,行雲當下站了起身,直視蕭壽臣道:「我師父的失蹤,難到是你在背後下的手?」

    蕭壽臣見狀搖頭道:「宗主可莫要誤會,木蓮子道長的失蹤與壽臣可沒什麼關係,只不過是壽臣意外中得了點他的消息罷了。」

    行雲聞言緊緊的盯住蕭壽臣,心念急轉道:「他可是在騙我?」不過行雲到想不出蕭壽臣有什麼理由在此事上騙自己,再者,就算有可能是在騙自己,行雲卻也無從選擇。畢竟這是三年來首次有人提及木蓮子的行蹤下落。

    蕭壽臣見行雲盯著自己,似是看穿行雲所想,當下搖頭道:「壽臣非是在騙宗主,那木蓮子道長失蹤,與壽臣無關,壽臣真要來脅迫宗主,或是報復宗主,到不如去捉那木烏道長,宗主以為呢?」

    行雲眉頭一皺,這話雖是令人氣憤,不過行雲卻知他說的在理,片刻之後,行雲終是緩緩的坐了回去,直視蕭壽臣道:「自你派水姑娘去那峨眉去劍,我便知了你的真面目。」

    蕭壽臣聞言,知道行雲已經答應了自己的要求,開始為自己講解如何識破自己的計畫。只不過現在行雲所說的這件事,他卻是早就知道。

    當下點了點頭,蕭壽臣道:「這個,壽臣曉得,而且隨後幾日,壽臣帶人夜襲少林,在屋頂作壁上觀的想來就是宗主和秦老了吧?」

    行雲冷道:「正是。」

    蕭壽臣也不在意行雲的態度,想了想,忽是問道:「那日有一個錦袍人突然出現阻了於我,而那人似是與宗主相識,不知宗主可能告訴壽臣,他是誰?究竟有何目的?」

    行雲聞言,眉頭一皺,朱笑川的身份,他雖沒有說讓自己保密,可行雲卻也不想告訴蕭壽臣。

    見行雲不語,蕭壽臣搖頭道:「算了,那人身份,我也可猜出一二,也不用浪費唇舌了。」

    頓了一頓,蕭壽臣再道:「壽臣如今想知的是宗主如何得知我的計畫?

    在安樂谷,將宗主和那些殘派一併除去,壽臣可是前後計算妥當,也算是自信滿滿,事後雖安排了殘派於回山路上埋伏,但那不過是為防萬一,以策完全之舉。

    要不是此刻宗主就在壽臣的面前,壽臣還真不相信宗主竟當真能識破,且能送那安樂谷安然而虧。」

    行雲聞言,冷笑了笑道:「這到簡單,是我藏在一旁,將你與柴賢的對話偷聽了去,自然知你安排。」

    「偷聽了去?」蕭壽臣登時一愕,行雲的回答雖是合情合理,只是這也未免太過巧了,便見他當下問道:「偷聽了去,到是可以解釋,只不過宗主怎會將時機把握的如此準確,就算準了時間地點來聽?亦或入夜後便去了守候?」

    行雲搖頭道:「我哪算的出你會在哪裡與哪些人說什麼?更不可能去徹夜等候。我那夜不過是因為心悶,所以出了法王寺,在山道上走走散心,卻不想突是見到韓庸朝你那無名觀裡奔去,一時起意,便隨了進去,卻沒想正聽了個正著罷了。」

    蕭壽臣聞言沉默起來,面『色』終是起了變化,行雲感覺的到,那是不甘心!

    行雲知道這蕭壽臣自負的緊,反覆的計算,本以為沒了破綻,卻被自己一時臨時起意的偷聽給破了去,令其功虧一潰,以蕭壽臣的『性』格,哪會舒服的了?

    直過了半晌,蕭壽臣才是開口,不過他沒再糾纏於偷聽一事,而轉口問道:「那壽臣在安樂谷中的佈置,除了柴賢知道的那些外,宗主又是怎麼識破的?」

    行雲聞言,本是按奈下去的火氣登時又湧了起來,蕭壽臣此言,分明就是在問他安排下的成漸霜這招暗棋,為什麼沒有生效?

    成漸霜死前模樣再是閃現,行雲只有盡力克制自己,要非是為了木蓮子的下落,此刻就算不殺蕭壽臣,卻也不會再來與他多言!

    冷眼看著蕭壽臣,行雲寒聲道:「安樂谷中,你安排我那成師姐來害我,利用師姐對我之情來為你做事,這招可是妙的很。

    不錯,我確實不會防著成師姐,如果你的安排成功,那滿谷之人都難倖免,而我也要被困其中,更有甚者,怕是你還有隨後安排,將我和師姐一併除去。」

    蕭壽臣在旁聽著,卻是沒有說話,到似是默認。

    行雲面上寒氣更重道:「我確實沒有察覺,可你知道我是如何識破的麼?」

    話鋒一轉,行雲冷道:「其實這你這計策根本便不是我識破的,而是成師姐親口告訴我的!」

    看著蕭壽臣錯愕,行雲諷道:「你怎也想不到吧?成師姐被你折磨了一生,最後終是做了自己的選擇,只不過這選擇卻是你怎也算不到的。

    想來也是,你這無情之人,又怎能算到有情人的心?你當人人都與你一般麼?

    成師姐便算是死,也不想再來騙我,不想我的前程毀在那谷中,又豈會如你這般只有算計自己得失,全沒了肺肝?」

    行雲說到這裡,已是淚流滿面,成漸霜當日死在自己懷中,卻是笑著去的。死,對她來說竟是解脫,竟然快樂!由此可見她那一十八年是如何的痛苦了,而這一切的起因,與蕭壽臣脫不開干係。

    蕭壽臣聞言也是怔住,這個結果似是當真出乎其意料之外。

    行雲見蕭壽臣難得如此失態,哪會放過這好時機?當下冷笑了笑,譏道:「你自以為一切盡在掌握之中,可事實卻非是如此。

    不只是成師姐出乎你的計算,你想過沒有,如果你不對行君如此無情無義,我那師弟怎可能會反你?我師弟不去反你,水姑娘又怎會隨他叛你?你方才說水仙有異心,卻不想,那異心因何而起?

    同樣,如果沒有峨眉取劍一事,我又怎能知你的野心,看清你的為人面目?不知你野心為人,我就算在山上見了韓庸的身影,又怎會起意偷聽?

    你機關算盡,怕是到現在都要將你的失敗歸於我的運道上,可我運道再好,要非你無情自私在前,也不會落的今日下場!你的失敗早便注定!」

    行雲直說的暢快無比,將胸中對蕭壽臣的恨意全都傾了出去,心下則也一醒:「是啊,這蕭壽臣雖是計算精道,可也非是全無破綻,我這一路走來,如今怎都算是勝了一步,這也非全是運道使然。」

    行雲方才被蕭壽臣同歸於盡的陰謀氣的極了,此時想來,蕭壽臣就算將信散了出去,可也不等於自己就要束手待斃!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0 15:31
第五七五章

    秦百程在旁見行雲直斥蕭壽臣,說到激昂處,自是拍手叫好,心道自己這宗主的口舌可是越來越利了。

    蕭壽臣在旁聽著,面上已是恢復了平靜,一等行雲說完,便灑然笑道:「有意思,那成漸霜之選擇,確是出乎壽臣意料,到是我小看了她。」

    行雲將怨氣傾了出去,又見蕭壽臣認了,信心一起,腦中也漸是清明,忽是想起一人來,心下竟是一動!

    這人,行雲很是熟悉,而且秦百程也才與他提過不久,行雲心道這人如果出手,蕭壽臣要讓大派與萬劍宗同歸於盡的陰謀可就未必能夠得逞!

    只是想到這人,行雲卻又暗自苦笑道:「我之前還想方設法的去避開他,卻沒想到如今反又需要他的幫助,世事之奇,莫過於此。」

    蕭壽臣見行雲慷慨激昂過後,卻又是苦笑連連,當下奇道:「宗主想些什麼?」

    行雲聞言,心道自己也無需隱瞞,這蕭壽臣就在自己手中,而且也沒一二日好活,此刻就算說與他聽到也沒什麼,況且說出來,更能看到他後悔的模樣,豈非快事一件?

    想到這裡,行雲當下冷道:「我在想,就算你將那些信都散了出去給大派知曉,結果怕也不見得就真如你所料。」

    看這行雲自信的樣子,蕭壽臣也不驚慌,只是微笑道:「不知宗主之意?」

    行雲見他這副表情,竟又似成竹在胸般,心下竟是一突,這可是他如今能想到的唯一可以解開危機的法子,莫非這蕭壽臣早便有了對策?

    對蕭壽臣的計算,行雲顧忌甚深,可想來想去,卻仍然要說出來,且看那蕭壽臣如何反應,總好過自己胡『亂』猜測。

    再說蕭壽臣也非是事事都能算到,否則也不會被自己囚了住!

    一念及此,行雲再是振作,對蕭壽臣道:「這江湖可不只是有大派在,莫要忘了,九大門派之上,還有一位德皇老前輩!」

    頓了一頓,看著蕭壽臣仍是微笑,行雲只好皺了皺眉,繼續說道:「萬劍宗實力強盛,就算是其他大派合力來攻,只要我們準備妥當,眾志成城,大派也只能落個慘勝的結果,這一戰後,整個武林便要元氣大傷!

    大派都失元氣,沒了對這江湖的約束之力,到時便就是整個江湖『亂』起之日!這可是德皇老前輩最不願看到的。

    所以說這江湖爭殺也非那麼容易起的,最少德皇前輩便不會坐視!」

    說到這裡,行雲心下也是一鬆,雖說這並不等於就將事情解決了,可起碼自己不會對蕭壽臣的毒計完全束手無策。只要德皇能從中周旋一下,有個緩衝,事情總會有所轉機。

    行雲更是暗道:「金剛門被滅,大派怕還看不上眼,他們又沒少做這等事,唯一可慮的是朱葛,只是他雖然掌著少林的劍舍利,但本人卻沒了武功,而且也要受少林節制,以少林如今實力,如果不邀齊大派同來,也絕不會與萬劍宗做同歸於盡之舉。

    所以說,真正令人擔心的,是大派得知夜襲少林是萬劍宗所為!這要是被其他大派知曉,可絕不是簡單幾句言語就能讓他們安心的!」

    其實如果能將那些秘信追回,這一切自然迎刃而解,可畢竟這是蕭壽臣早做的打算,又是要通知九大門派,手執此信的人一定不少,而且又沒個標記,這江湖廣大,去尋他們,與那大海撈針也無兩樣。

    更何況夜魔今日才將那冉炎捉來,那信最少也已走了一天,更難追回,萬劍宗現在要防大派來攻,正需要人手,怎能把人都派了去窮搜江湖?

    所以行雲才想到了德皇,此老一向是這江湖秩序的維護之人,大派與萬劍宗重現二百年前之戰,絕非他想看到的。

    行雲抬出了德皇,秦百程在旁聽的也是一振,暗道宗主想的好主意,不過隨即卻又是暗皺眉頭,心道:「宗主要請那太叔盛,就算他能將這危機除去,可事後宗主絕難逃劍竹島一行!」

    想到行雲為了萬劍宗,竟連自己的未來也都搭了進去!秦百程便覺得喉頭哽咽,心緒翻騰不休!

    而那蕭壽臣聞言,卻未如行雲預料一般的驚訝,反是微笑著搖頭道:「宗主還是小看了壽臣,既然壽臣做此計畫,怎又會將德皇忘記?」

    行雲眉頭一皺,就見蕭壽臣笑道:「德皇能維持這江湖均勢,又能被各派供奉,難道便僅憑他的德行和武功麼?」

    好似自問自答,蕭壽臣隨即笑道:「德行、武功固然重要,可如果那德皇所行之道不是與大派有大利,大派名門又哪會都聽他一人之言?

    論武功,他不比天命強橫,論勢力他不比飄渺天宮主人手掌名門,而且他的手上亦不是全沒血腥!可為何這名門大派卻都對他尊崇有加?」

    行雲聽蕭壽臣的這番言語,忽覺得甚是耳熟,這一番論調,倒似是在那裡聽過似的。

    暗裡思忖,行雲恍然一悟,不由得接道:「德皇前輩之所以能讓各大派供奉,那是因為他維護這江湖秩序,江湖不『亂』,正是與名門大派的利益相同。」

    蕭壽臣聞言,這才微感詫異,看了看行雲,笑道:「沒想到宗主到也看的透徹,到是出乎壽臣意料。」

    行雲卻也不將這番觀點據為己有,搖頭道:「這說法卻不是我所悟,而是另有其人。」

    這正是朱笑川在金剛門舊地前與行雲所講,距今不過一月,所以蕭壽臣一說,行雲立刻便想了起來。

    當然,行雲不會與蕭壽臣說的太過詳細,更不會說出那人便是朱笑川。

    蕭壽臣也沒有心思深究那人是誰,只是點頭道:「那人也是明眼之人,把這江湖看的透徹!」

    誇讚過後,蕭壽臣笑道:「可正是因為如此,壽臣才要勸宗主莫對那德皇抱什麼期望。」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0 15:31
第五七六章

    蕭壽臣要自己別對德皇抱什麼希望,行雲並不反駁,他方才將朱笑川的話說出來後,心下就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

    當下不開口,行雲只是看著蕭壽臣,且看他怎麼說。

    蕭壽臣見狀也不賣關子,微笑道:「大派與萬劍宗拼的兩敗俱傷,江湖由此混『亂』一片,這自然不是德皇所願看到。

    可萬劍宗夜襲少林,大派得知,豈不自危?宗主方才也說,之所大派都賣那德皇面子,是因為他們利益相同,如今事關大派的生死,就算德皇肯來調解,他們可會來聽?」

    頓了一頓,蕭壽臣意味深長道:「既不能說服各派罷手,又不想見這江湖元氣大傷,宗主可以想想,德皇他會如何做?」

    行雲聞言,心下原本模糊的念頭登時清晰起來,不由得接道:「那就只有盡全力幫助一方獲勝,好將這場爭鬥的損失減到最小,讓這江湖盡快回到秩序!」

    蕭壽臣聞言笑道:「宗主所言極是!」

    蕭壽命笑了,行雲的面『色』卻是難看之極!

    自己方才那番言語,確實符合德皇一貫的態度,只不過這卻非行雲所願意看到的。

    一方是眾多大派,合力之下,不論高手還是門人都要遠超萬劍宗,而作為另一方的萬劍宗,雖然單比任何大派,都要遠勝,但與大派合力比起,卻又遠是不及。

    德皇如果不想讓江湖大傷元氣,自然要擇強者而助。這兩相比較之下,要選擇誰?答案顯而易見,對德皇來說,這江湖安定才是頭等大事,其餘,不論是大派還是萬劍宗,並無甚麼區別。

    蕭壽臣看著行雲的面『色』越來越是難看,再是笑道:「更何況,有德皇這樣的絕頂高手從旁相助,大派雖多少仍會受些損失,可卻不會傷及元氣,各名門大派不傷元氣,這江湖便不會大『亂』,德皇自然喜之,此為其一。

    其二,此戰之後,那些大派都需要些時間來休養生息,這更是給了這江湖喘息之機,平白為這江湖添了幾年平和,可說是兩全其美,德皇如何選擇,自然明了。」

    秦百程忽是忍不住諷道:「將萬劍宗除去,就算有些損失,可卻從此絕了大患,真若如此,不正合了大派之意?你又得意甚麼?你口口聲聲要報萬劍宗與大派之仇,莫非就是這麼個報法?」

    蕭壽臣聞言,大是搖頭道:「秦老這話可是錯了,這不過是壽臣要宗主丟掉依靠德皇的念頭罷了,可非是壽臣本意。」

    說著,望向行雲,蕭壽臣繼續道:「只要宗主不再存有幻想,萬劍宗也非無一戰之力,要知道那德皇雖強,可宗主如今的武功能一招敗我,想來怎也不會輸了給他!

    有宗主這支奇兵在,便可大做文章。

    就好比那德皇等人,宗主大可趁其不知深淺之機,驟起發難,想來以宗主那驚天快劍,就算殺不了他,要重傷他。

    只要那通天威脅一去,萬劍宗上下齊心,背水一戰,就算勝不了大派合力,卻也能要他們死傷慘重,從此一蹶不振!

    再者,大派要來齊,怎也要一月時間,這期間在太室山上佈置些陷阱機關,卻也來得及,雖難傷高手,可對一般的門人弟子,用處也是不小。

    更何況外六令還在宗主掌握之中,既可調來做裡外夾攻,也可派其偷襲各派基業!讓那些大派也嘗上一嘗無家之犬的滋味!」

    一句句,一言言,自蕭壽臣的口中說將出來,卻是聽的行雲寒氣之冒。

    這些言語看似是在為行雲出謀劃策,可說來道去,全都是在教行雲和萬劍宗如何力拚大派,為的是要雙方兩敗俱傷!

    蕭壽臣能將這些惡毒言語說的如此光明正大,到也是讓人歎為觀止。

    暗壓下心中的恨意,行雲盡力讓自己保持清醒,此時昏了頭腦,到頭來受害的只有自己。當下定了定神,細思蕭壽臣之言,行雲疑道:「我今日當著少林的面化魂一擊,那麼多少林門下都是親眼得見,怎能算是奇兵?」

    雖然行雲不想落入蕭壽臣的圈套,可也不能全不做準備,真要到了非戰不可的時候,蕭壽臣的這些建議卻也有用。

    蕭壽臣聞言微笑道:「少林距離太室最近,自然最早便得到壽臣的書信,也自然會想的到大派合圍太室的結果。

    那宗主想想看,如果此時他們將宗主擁有通天的實力傳了出去,其他大派會如何做想?」

    蕭壽臣一笑,自問自答道:「其他大派定會因此心生戒懼,畢竟都是有家有業,萬一宗主逃了,事後發狠報復各派,各派可難做抵擋。

    如此一來,大派定會心中不齊,少林怎能讓這事發生?

    二百年後受萬劍宗之害最深的,大派之中,就屬少林了,他們的報仇之心也是最烈,怎也不會將這消息傳將出去。」

    稍是一頓,蕭壽臣道:「當然,郭老故去,這些人卻是會通告天下的,其中原因自不用壽臣贅言了。」

    行雲聽蕭壽臣在這侃侃而談,心下更是恨的極了,畢竟夜襲少林是蕭壽臣背後所為,如今卻要整個萬劍宗來為他背這黑鍋!

    行雲正恨間,卻聽秦百程忽是笑道:「你這賊子卻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聞言一怔,行雲喜道:「秦老可是想到什麼好主意?」

    秦百程笑道:「既然少林不敢將宗主武功通天的消息傳出去,那不如由我們來傳好了!如此一來,那些名門心生顧忌,這圍不就解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0 15:31
第五七七章

    秦百程此言一出,本以為會讓行雲放心下來,卻沒想到行雲聞言,眉頭反是一皺。

    秦百程不知道行雲的底細,可行雲自己卻是清楚的很,此次化魂,如果沒有剎那和天命兩個通天劍魂的合力,如果不是出其不意,以及其他的諸多巧合,自己怎也不可能一擊便將蕭壽臣擒下。

    蕭壽臣的武功之高,就算是德皇和飄渺天宮主人親至,也不可能有一招便拿的下他。

    而就算一月之後,自己恢復了武功,也仍與真正的通天高手差距不小,如此說來,眾人實是高估了自己的實力。

    當然,行雲並不會將實情說出來,這是他刻意為之。郭定府死後,全宗上下,更需要有一個武功絕頂的人來支撐大局,不論此番大戰能否避免,自己都要將這身份撐下去,

    只是行雲此時暗裡擔心道:「難道說蕭壽臣竟是連這都看的透了?」

    行雲眉頭大皺,秦百程說蕭壽臣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行雲卻不會相信蕭壽臣『露』出如此大的破綻,可再怎麼想,行雲也不信自己的秘密會被外人得知。

    「秦老『性』情中人,容易被感情左右,想是被蕭壽臣氣的狠了,才會說出此等話來,自然當不得真。而那蕭壽臣也不可能知我底細,他定是另有打算才是。」

    想到這裡,行雲望向蕭壽臣,冷道:「你如何解釋?」既然蕭壽臣一心要說服自己與大派拚死一戰,行雲哪還會與他客氣?

    蕭壽臣笑了笑,搖頭道:「宗主睿智,卻是怎會看不出來?莫不是在考較壽臣?」

    不過他也沒再浪費口舌,當下解釋道:「有利自然有弊,將宗主如今的武功境界傳出去與大派知曉,確實有可能嚇阻住他們。」

    可隨即話鋒一轉,蕭壽臣笑道:「不過更大的可能卻是讓大派心生戒懼的同時,更堅消滅萬劍宗的決心,萬劍宗越強,大派越是寢食難安,如果沒有夜襲少林一事,也許他們還會心存僥倖,只可惜如今少林被焚,大派人人自危。」

    說到這裡,蕭壽臣對秦百程笑道:「以宗主為人,定不會舍了這兩千萬劍宗兒郎獨生,到時必會與其力戰到底。

    如此一來,秦老覺得是將宗主的實力底細傳出去,好讓大派有備而來的好,還是將這留,用做奇兵的好?」

    秦百程方才一時口快,此刻聽行雲和蕭壽臣一番言語,心中早已明了,少林不將消息傳出去,是怕其他大派萬一心怯,可此戰關係到萬劍宗的生死,哪能心存僥倖?

    自然是要做好最壞打算,一心迎敵,與其坐等大派有備而來,到還不如全力佈置,到是讓其他各派措手不及,或可得一線生機也說不定!

    蕭壽臣的話確實有其道理,秦百程想到這裡,自不再言語,只是眼神中滿都是複雜,這蕭壽臣如此才能,卻偏不能為萬劍宗所用,當真既可狠,又可惜。

    當然,他和行雲心下都和明鏡也似,蕭壽臣為自己「著想」,絕不會是好意,只這不過是不希望看到任何一方有優勢,為的是讓大派和萬劍宗殺到最後,落個兩敗俱傷而已。

    看著蕭壽臣,行雲心道此人雖是敗了,可卻仍是自信,自信一定能將自己和萬劍宗毀去,也能將大派毀去。

    此番侃侃而談,蕭壽臣將這大派和萬劍宗的優劣擺的透徹,讓人不得不服,不得不按其「安排」行事,怎不讓人心泛無力之感?

    不過行雲卻也不會就此認輸,時間對他來說還是有些的,焉清涵也正在趕回途中,終究還未到山窮水盡的時候。

    不想在這再糾纏下去,與蕭壽臣鬥口,只能『亂』了自己心緒,行雲當下轉口道:「既然我將如何識破你的陰謀說了,也應輪到你將我木蓮子師父的下落告訴我了!」

    蕭壽臣聞言,微笑了笑,到也爽快道:「壽臣既然答應了宗主,自然不會食言,木蓮子道長的失蹤,實是被人虜了去,至於下落,想來此刻人應在極西之地。」

    行雲一怔,被人虜了去?

    心下一緊,行雲連珠價的問道:「那人是誰?他為什麼要虜了我師父去?他可是我師父的仇家?我師父可還好?那極西之地又是哪裡?難不成還能比天山劍派遠麼?」

    蕭壽臣耐心聽完,笑道:「宗主急切之意,壽臣可以理解,不過壽臣對此也不甚了了,只不過是湊巧聽他人說了才知,至於其中細節,並不清楚。」

    行雲眉頭大皺,緊盯著蕭壽臣,心下盤算這蕭壽臣究竟是否在敷衍自己。

    蕭壽臣知道行雲此刻正在懷疑,可卻不甚在意,面『露』微笑,全是一副信不信由你的架勢。

    行雲看了片刻,沒有結果,心下暗道:「罷了,這蕭壽臣連自身生死都是毫不在意,就算他對我隱瞞,我又如何能讓他說出真情?

    再者,木蓮子師父的下落我雖是在意,可我如今卻是自身難保,最多只能通知師門。

    至於動身去尋,怕只有等這此劫難過去,才有機會。」

    正想了到此,外面忽是一陣喧嘩聲起,腳步紛『亂』,行雲和秦百程聽了,立是站了起來,互視了一眼,心道:「可是韓庸他們回來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0 15:31
第五七八章

    回來的確實是韓庸,只不過那喧嘩的卻是朝劍門下。

    外面的小雨連綿不休,擋不住眾人的憤怒,韓庸一行十餘人聯袂上山,本就在等候消息的朝劍門下登時被驚動,迎了上去,問不幾句,真相便已大白。

    殘派與萬劍宗的關係錯綜,親戚好友自是不在少數,更何況此來都是殘派宿老,德高望重,眾人自不會再有什麼懷疑,如此一來,根本便不用行雲再費唇舌,蕭壽臣的罪名便坐的實了,這到是行雲沒有想到的。

    經過萬劍宗下口口相傳,知情之人全都義憤填膺,一個個隨了韓庸等人的身後,朝宗主府而來,聲勢浩『蕩』,所為的正是蕭壽臣。

    自韓庸進來後,行雲便知大勢已定,不論萬劍宗是否能逃過日後一劫,這萬劍宗內,卻是再無蕭壽臣說話的餘地,這場宗主之爭,蕭壽臣輸了,輸的徹底。

    韓庸一行還未進廳,便是看到坐在椅上的蕭壽臣,正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殘派眾人見了蕭壽臣,自然出離憤怒,五日裡連續奔波的疲勞,在此刻一掃而空!要非是礙於行雲在場,這些人怕是早就撲了上去,將蕭壽臣刺上十個八個窟窿,才能稍解心頭之恨。

    不過蕭壽臣卻仍是泰然自若,面對宗主府內外的聲討,全是充耳不聞,只對行雲笑道:「這一陣是宗主勝了,正所謂願賭服輸,宗主如何裁決,壽臣一任聽之,絕不二言。」

    秦百程在旁冷笑道:「鐵證如山,你認與不認又有何分別?」說著轉頭對行雲道:「宗主,此人絕不可留,還望立刻誅之,以平全宗上下怒氣!以絕萬劍宗之後患!」

    行雲自然不想留蕭壽臣的『性』命,蕭壽臣不死,於萬劍宗,於自己,都是一大禍根。

    所以蕭壽臣該死。

    更何況,行雲心中明白,蕭壽臣最令人驚懼的,不是他的武功,而是他的心計,武功再強,一人難敵,還可二人三人合力除去,可這心計,殺人難覓其蹤,哪能防的住?這樣的人絕對留不得!

    「只是我那師弟。」行雲眉頭幾乎擰到了一起,躊躇道。

    蕭壽臣死在自己手下,不論是不是自己親自動手,行雲都是擔心,也許行君當面不會說什麼,可心裡呢?行雲不想自己兄弟十年之情,因此幻之一旦。

    秦百程聞言大急,可卻不好來勸,行雲與行君之間的關係,此老心下清楚的很,這太室山上再沒有親過他們兩兄弟的人。

    行雲非是對身旁一無所知,見秦百程和韓庸等人的面『色』,他心下明白的很,只是一想到自己的師弟,行雲便難下的去手。

    便在此時,就聽門外喧嘩之聲漸小,行雲抬頭看去,就見那千餘朝劍門下竟是分在兩旁,將中間道路讓出,顯是有人走來。

    此刻山上,唯行雲馬首是瞻,還有誰能讓朝劍門下如此恭敬?

    行雲心下疑『惑』,不過片刻之後,便是明白過來,因為那人是自己的師弟,行君。

    兩日裡不眠不休的陪伴水仙,再加上內傷未復,此刻行君的面『色』蒼白到了極處,蒼白中透著青灰『色』,可卻仍然支持著一步步朝宗主府走來。

    看著行君緩慢而堅定的腳步,朝劍門下的喧囂消失的無影無蹤。

    行君雖說是蕭壽臣的兒子,可他另一個身份卻是行雲的師弟,萬劍宗宗主的師弟。此次行君上山來助行雲,如何的不惜『性』命,如何的重情重義,他們也算是親眼得見,心下自是敬重。

    更何況行君與蕭壽臣之間的恩怨,這些人也是知道大概,這些都是秦百程經過行雲的授意傳了出去的,為的便是不想因蕭壽臣的惡名壞了自己師弟的將來。

    這朝劍門掌門之位是行君的,行雲早便有此打算,就是這萬劍宗的宗主,只要行君有那意願,行雲也絕不會皺一下眉頭。

    只是自己再如何為行君做了決定,卻也不能不顧及這朝劍門下的感受,行君是蕭壽臣的兒子,一等蕭壽臣的罪證確鑿,這些朝劍門下會如何看待行君?行雲自然不會想不到這一點。

    所以他才會託付秦百程來幫助自己,在這兩天裡把內情傳了出去,秦百程雖是恨那蕭壽臣,可對行君的作為卻是大加讚賞,自也不會反對。

    所以此刻行君走來,朝劍門下礙於他的面子,對蕭壽臣的聲討之聲登時少了,只是隨著行君進了宗主府,這些人又重聚了起來,千多雙眼睛望了過去,都要看看竟如何處置蕭壽臣。

    一時,太室山上重會靜寂,只有那小雨仍下下個不休。

    「你這身體,哪還能來回奔波?要有什麼事,找人帶個話也就是了!」

    行君剛是入了宗主府,就被急行出來的行雲扶住,迎來的卻是一陣數落:「這雨雖是不大,可你身子這麼弱,內傷未癒,要是淋病,可如何是好?」

    行君見行雲滿面的關切的站在雨中,頭髮衣衫也已漸濕,當下一陣激動道:「師兄!」

    可行雲卻是抬手打斷了行君,搖頭道:「有什麼話進屋去說!」

    此時秦百程也閃到這兩兄弟前,將行雲方才來時打的傘撐了開,護了他們進去。

    扶著行君進廳,行雲細一打量,不禁暗嘆了口氣,僅僅二日,自己的師弟不僅更瘦了,而且兩鬢竟是平白添了幾縷白髮。

    水仙受傷,行君日夜守護在側,可再是關心,卻也還未到一夜白頭的地步,畢竟水仙生命無礙,武功雖是受損,卻也非全失,所以這白髮因誰而生,自不用問。

    「蕭壽臣終是他的父親,這是怎也避不開的現實。」行雲想到這裡,心下卻又一陣的僥倖,暗道:「也虧師弟來的晚了,否則方才蕭壽臣那一番無情之言,怕是師弟聽了會更難承受。」

    想到這裡,行雲心下一軟,終是決心暗定,指了指蕭壽臣,對行君道:「師弟,他便在這裡,武功已被秦老封住,至於如何處置他,就全聽你的了。」

    這話說完,行雲忽是心下一暢!暗道:「常聽人言,成大事者,心必狠辣,可我雖是明白蕭壽臣絕不能留,卻終是難過師弟這一關,如此看來,我可非是能成大事的人了。」

    行雲雖是自嘲,卻絕不後悔,無情蕭壽臣便在自己眼前,就似面鏡子。

    親情無價!行雲不悔!

    行君聞言,孱弱的身軀忽是一顫,眼中異彩一閃,半晌才道:「多謝師兄,那師弟如何處置,師兄可要答應絕不『插』手。」

    秦百程聞言,眉頭一皺,行君這話說的他很不舒服,就好似要放過蕭壽臣一般!想到這裡,轉頭去看行雲,卻見行雲神『色』堅定的點了點頭。

    秦百程知道行雲雖好說話,可一旦定下來的事卻也難做更改,想到這裡,眉頭更是擰做一團。

    至於蕭壽臣,聽著行雲和行君二人的言語,到是來了興趣,便就這麼定定的看著行君,好似要看自己的兒子究竟要如何處置自己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0 15:31
第五七九章

    行雲將蕭壽臣交了給行君,這府內府外,知情的與不知情的都將目光轉到行君的身上,雖說這些人大多都想將蕭壽臣殺了,可行雲的決定,他們卻也不會反對,當下便只好看行君究竟做何處置了。

    千多人的注視下,行君也沒再多說一句,而是默默的將腰間的劍抽了出來。

    那把劍的劍鞘普通之極,旁人大都沒有注意到,可蕭壽臣的心下卻和明鏡也似。自行君進了廳來,他便知那劍就是自己的期頤,神劍連心,這麼近的距離,他哪會感覺不到?

    蕭壽臣前日裡被行雲一劍刺中,期頤脫手而飛,事後被萬劍宗尋到,怎也不可能還給他,所以深知行雲和行君兩兄弟感情之深的秦百程,便將這劍交給了行君。

    看著期頤緩緩出鞘,蕭壽臣笑道:「沒想到我死前還能再見期頤。」稍是一頓,又再笑道:「莫非宗赫拔劍相向是要刺死為父麼?」

    行君聞言,將期頤攥的更緊,死死的盯住蕭壽臣,冷道:「你認為呢?」言語之中,沒有半分的感情。

    蕭壽臣也不在意,只是微笑道:「我早服巨毒,已是必死之身,殺與不殺,不過是早晚一日而已。」

    笑著,蕭壽臣目光落在行君手中的神劍上,言道:「八九耄耋百期頤,期頤者,百年之壽,此劍之名便是我之期望,只可惜我們蕭家從未有過六十之人。

    我已五十四歲,再無幾年可活,此番失敗,哪還有時間重整旗鼓?這活與不活又有何分別?到是死在自己兒子手上,卻也難得。」

    迎著行君的目光,蕭壽臣再是笑道:「這太室山上雖是千多人,可真能殺我的卻只有一人。其他人不是沒資格,便是心有顧忌。

    就如秦老,秦老雖是千想萬想,可卻礙著宗主的面子,不好下手,而宗主卻又礙了宗赫你的面子,不想親手來殺我,如此一來,便只剩你一人。

    所以說,不是為父我要你動手,而是你非動手不可。」

    行雲在旁聞言,心下一怔,沒想到如何處置蕭壽臣一事,竟還有如此一說。

    蕭壽臣看著在場眾人都是一怔,微笑道:「要說被親子殺了卻也不錯,這世人可是少有經歷。

    你的『性』子並不隨我,優柔的很,今日你親手殺了我,便會為此內疚一世,如此說來,到也算是對你的懲罰了,如此好事,我又為何不答應?」

    言罷,蕭壽臣竟是意猶未盡,又再輕笑了笑,似有多快慰。

    再看行君,此刻面上早已是漲了通紅,他自一進門便克制自己,強要自己平靜,可經蕭壽臣如此一說,憤怒,惱恨,痛苦,驚慌,便似火山噴湧般,一齊湧上心頭!渾身竟止不住的顫抖!

    行雲見行君如此難過,心下大恨道:「這蕭壽臣何其毒辣,面對自己的親生兒子,不說悔過,竟還想借此懲罰於他!這世間竟真有此無情之人!」

    再是轉念一想,行雲不禁暗道:「師弟此時一劍刺下去,怕真會如蕭壽臣所說的那樣,自責一世了!」

    行雲想到這裡,便要上前勸慰,不想卻被秦百程拉住,便聽他悄聲道:「他們父子之事,便讓他們父子解決,宗主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秦百程本來並不贊成行雲讓行君處置蕭壽臣,他擔心行君會將蕭壽臣放了,可此刻看來,蕭壽臣反是一心求死,既然如此,那又何樂而不為?

    「宗主要是『插』手其間,這蕭壽臣一樣的死,結果卻是反令宗主師兄弟間大生芥蒂!到不如就讓那行君去殺好了。」

    對秦百程來說,行雲身為萬劍宗的宗主遠比行君重要的多,他自然不會去在乎行君的感受。

    秦百程的動作瞞不過蕭壽臣,不過他雖是看到,卻也沒說什麼,只是再對行君笑道:「你雖為我的親子,可十餘年來未見我一面,又怎能知我為人如何?記住,蕭某非是貪生怕死之輩,此生轟烈,無論生死,已是足夠,難不成你想見我求饒不成?」

    蕭壽臣說完,也不再去看行君,將眼睛合了上,就此閉目養神起來,廳中除了幾人呼吸聲外,便是一陣的寂靜。

    這廳裡發生了什麼,宗主府外的朝劍門下因為離的遠,都沒聽清楚,不過這壓抑的氣氛卻仍是感受的到,此刻也都是面面相窺。

    被秦百程拉了住的行雲,聽了蕭壽臣之言,心下更急:「這分明是在激師弟動手!」

    行雲不殺蕭壽臣,不過是不想因此壞了與行君的兄弟之誼,可怎也沒想到蕭壽臣反是『逼』行君下手,好讓行君一生一世的愧疚!當下不禁暗道:「既然蕭壽臣自以為算的透了,那我今日便絕不能讓他得逞!就由我殺了他也好讓他死的不痛不快!」

    再看看行君,行雲決心暗下道:「就算師弟會因此怨我,也總好過讓他自責一生!」

    想到這裡,行雲正要讓秦百程放手,卻忽是聽行君冷道:「我師兄不對你下手,全是因為顧及到我的感受,與我師兄比起,你這父親又給了我什麼?

    你生我之恩,早便在那夜峨眉取劍之時還的清了,既然你今日想死,那我便成全你!這一劍下去,了你心願!且看我是否會內疚一生!」

    話說到這裡,行君的面『色』竟是平和了下來,看不出一絲的悲喜,行雲暗道不好,當下便要阻止,可他此刻內傷未癒,全沒半分內力,怎掙的開秦百程?稍一耽擱,就見行君手中期頤往前一刺,「噗」的一聲輕響,直貫了蕭壽臣的前胸而入!

    蕭壽臣隨即一震,猛地睜開眼睛,面『色』竟是有些古怪,看了看行君,忽然放聲大笑起來,笑聲越來越響,全無往日裡的儒雅矜持。

    一時間,廳中滿是蕭壽臣的狂笑之聲。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0 15:32
第五八零章

    蕭壽臣這一笑,直笑的眾人心下發『毛』,雖說他早被制住,可那份惡毒心計已是深植人心,正是反常既妖!

    眾人都暗裡戒備,生恐蕭壽臣驟起發難,一個被制住武功的將死之人,卻仍能讓萬劍宗上下如此忌憚,便是恨不得生啖了他的秦百程也不禁暗裡佩服。

    而那蕭壽臣的笑聲也越來越是響亮,就好似他見了什麼可笑之事,笑聲之中全無半分做作之感。

    不過期頤劍身甚寬,行君這一劍貫胸而入,創口自然頗大,不片刻,蕭壽臣的笑聲嘎然而止,被上湧的氣血嗆了到,笑聲隨即變做咕嚕咕嚕的血泡之聲,聽著煞是駭人!

    只不過站在他面前的行君絲毫沒有動容,就這麼直直的與蕭壽臣對視,嘴唇緊緊抿著,神情堅定。再過不片刻,蕭壽臣那湧上的鮮血將喉嚨全堵了住,順了嘴角流了下來,一口氣再轉不過來,輕顫了顫,終是沒了聲息。

    看著頭頹然低下的蕭壽臣,行雲卻是發現他面上的笑容仍是不減,不禁暗疑道:「是什麼讓蕭壽臣在死前如此開心?」

    可人已死,卻是無法再問了。

    蕭壽臣的笑聲已停,府內府外卻都鴉雀無聲,人們心下紛紛暗道:「蕭壽臣便就這麼死了?死在自己親生兒子的手上?」

    就似是回答眾人的心聲,行君將劍一抽,蕭壽臣的鮮血登時奔湧而出,可卻再也不動。而那鮮血噴湧,行君也不去躲閃,任由那血濺了他滿身滿臉,蒼白的臉上點點的血跡,觸目驚心。

    輕是一振臂膀,行君將期頤劍身上的鮮血震落,轉身朝行雲道:「這人畢竟是我的父親,師兄可否將他交與我,由我將他埋了?」

    秦百程在旁聞言,眉頭微皺,想開口,不過終只是搖了搖頭。

    秦百程的動作自然瞞不過行雲,不過行雲也不方便來問,當下只是對行君道:「我既然將他交與師弟處置,便不會再來『插』手。」

    行君當下謝過,將期頤還歸了鞘裡,隨後俯身將蕭壽臣架了起來,也不用任何人來幫忙,就這麼走了出去,行到府外,人群再度為行君讓了開一條道路。

    看著行君步履艱難的將蕭壽臣帶走,行雲也沒有派人相隨,心道:「師弟口冷心熱,他此刻親手殺了生父,心緒自然不穩,到不如讓他一人靜靜的好。」

    蕭壽臣已死,此間大事暫了,行雲當下轉過頭來,著韓庸等人前去休息,再喚人將廳裡的血跡打掃乾淨,其餘朝劍門下也都恢復了往日的工作。

    蕭壽臣之死,行雲人證俱全,自身又有莫大的威望,雖是過程驚險了些,卻也沒有什麼大的意外發生,一切便如當初計畫中的一般。

    這一次千里而回,到了此刻終是功成,蕭壽臣一去,萬劍宗上下再無隱患,這本應慶祝,只不過蕭壽臣最後留給行雲的難題,卻是令已經掌握了整個萬劍宗的行雲一點都沒有感受到勝利後的輕鬆。

    看著萬劍宗下進廳打掃,行雲與秦百程慢步出了宗主府,朝法王寺走去,焉清涵還在路上,此刻山上能拿主意的便只有他們兩個,大難在即,自然要多做商議,至於其他門下,行雲暫時並不想將實情告訴他們,免的徒生慌『亂』,得不償失。

    走出宗主府,小雨也終是停下,太陽自雲後出來,將滿地的水氣蒸起,讓人感覺滿身的粘濕,行雲此刻的心情也如這天氣一般。

    走在山路之上,行雲忽是問道:「行君將蕭壽臣的屍身帶走時,秦老似是有話要說?」

    秦百程聞言一怔,他方才聽到行君要帶走蕭壽臣,曾想阻止,沒想行雲竟一直惦念,當下忙道:「郭兄的屍身,當初那賊子可沒放過,竟是震的郭兄經脈寸斷,方才老秦一時心動,想以其人之道還制其人之身。」

    看了看行雲,秦百程不想因此惹了行雲不快,方才行君要殺蕭壽臣時,自己就曾暗里拉住行雲,雖說是為了行雲著想,可他也不想反落了埋怨,所以行雲來問,他立刻便解釋道:「只不過老秦事後想想,那賊子已經死了,再對他的屍體做什麼都已無用,也就罷了。」

    行雲聞言,眉頭微皺,搖頭道:「怕是不僅如此,秦老還擔心我師弟他暗裡留情吧?」

    秦百程一驚,看了看行雲,見他的面『色』如常,並沒有什麼不滿,這才心下稍定,暗道:「這一次宗主回來,比之以往更是穩重了幾分,也更是精明了,便連這都看的出來!」

    行雲在安樂谷經過與成漸霜的生離死別,方才更是聽蕭壽臣死前狂言,見了自己師弟與蕭壽臣的父子相殘,雖只是區區幾日,可這心境自然與以往大不相同。

    看著秦百程面『露』驚訝,行雲猜的到秦百程的心思,當下苦笑了笑,搖頭道:「秦老的擔心也不是多餘,不過既然我將蕭壽臣交與師弟處置,那他的選擇,便是我的選擇,就算師弟放了蕭壽臣,我也絕不阻攔!

    再者,想那蕭壽臣不過幾年壽命,又不見容於萬劍宗和大派,他還能掀起什麼波浪?又有什麼危險能強的過如今的情勢?」

    說到這裡,行雲一頓,嘆道:「但是這人確實不失為一梟雄,便是死,也不能讓人小窺!甚至他如今雖是死了,卻比未死更加可怕!

    他方才多方勸我不要對德皇前輩抱有幻想,為的便是要我一心準備決戰,好與大派拚個乾淨,可我明知不應如此,可卻別無選擇!這已遠非陰謀可比。」

    頓了一頓,行雲再道:「距離繼位大典只有月餘,距離萬劍宗的生死之劫最多也只有月餘,如今最重要的便是我們要如何應對這個劫難,秦老認為呢?」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0 15:32
第五八一章

    見行雲問來,秦百程點頭道:「宗主說的是,如今這劫難不下於二百年前,關乎萬劍宗的生死存亡,實是一等一的大事,與之相比,其他的可都算是瑣事了。」

    秦百程雖非智計超群,可卻也聽出行雲此言目的,行雲如此大費周折,不過是不想自己因為蕭壽臣而對行君心有芥蒂。

    自己方才暗裡阻攔行雲,讓行君那一劍將蕭壽臣刺死,心下也是揣揣,此刻想了想,坦言道:「宗主師弟重情重義,武功天資亦是上上之選,以後定也是我宗棟樑,老秦於公於私都是欣賞的很。」

    行雲見秦百程如此坦『蕩』,暗舒口氣道:「我欲在繼位大典上宣佈行君入主朝劍門,有秦老這句話,可算是心安了。」

    秦百程聞言,正『色』道:「宗主乃萬劍宗一宗之主,三門掌門之位自可決斷,更何況此非常時刻?再者,宗主師弟捨命來助,隨後更是大義滅親,老秦也是佩服萬分,自也不會有半分異議。」

    行雲這才放了下心,依行君的『性』格,如此患難時刻,絕不會退縮,定會與自己一同面對大派合圍。既然如此,自己又早便有了讓行君執掌朝劍門的念頭,那不如就在繼位大典時一起『操』辦罷了。

    「只是大派可會老實的等上一個多月?」秦百程眉頭微皺道。

    見秦百程來問,行雲道:「依行雲看來,那些大派就算現在已收到蕭壽臣的書信,也不見得會立刻相信,怕是要先去求證真假,問問少林是必然的。而且求證之後也還要相互通氣,好約了時間同來。

    大派相距遙遠,這樣來回聯絡,就算是飛鴿傳書,也需要不少時日,再算上集結,這一次圍攻,怎也要一月多的時間,而這一月多後也正是繼位大典。

    既然我們之前遍發邀請,大派也是一個不落的收到,他們正可借此機會堂而皇之的聚在一起。更何況那日還會有無數江湖人慕名而來,大派到時甚至還可借整個江湖之力向我們發難!」

    秦百程直聽的眉頭大皺,到不是行雲說的不對,而正是因為行雲說的有理,才更令人擔心,如果大派在繼位大典當天將武林來客都煽動起來,那更是棘手!

    行雲也嘆道:「只夜襲少林一事,便可引起大派莫大戒懼,這一戰怕是免不了了,除非大派肯聽我解釋。」不過行雲隨即搖頭道:「可這卻是難上難,除非有人能讓大派也顧忌,再由他來從中奔走,可這江湖除了德皇外,我卻是再難找出第二人來。」

    說到這裡,行雲心道:「雖說那飄渺天宮主人給了我承諾,可飄渺天宮也是大派之一,此等涉及生死之事,他還能信守諾言?要知當初在天命的威脅之下,他便是準備將我犧牲,否則我也不會換來他的支持。」

    前車之鑑,行雲哪會忘記,不過行雲隨即又嘆道:「可德皇前輩也未必肯來助我,蕭壽臣死前一番言語卻也非是沒有道理。

    畢竟這江湖一『亂』,德皇前輩的那秩序之道必然受損,與其讓大派和萬劍宗拚個兩敗俱傷,德皇前輩為了維護江湖穩定,必然會去幫助一方。而大派合力強,萬劍宗弱,德皇前輩如何選擇,已可看出。更何況戰後大派還可以互相制約,維持這江湖穩定,如果幫助萬劍宗,而使的萬劍宗一派獨大,絕非德皇前輩所願看到。」

    明知蕭壽臣用意狠毒,可卻又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是對的,讓行雲大感憋屈。

    見行雲面『色』越來越是難看,秦百程心下暗憂,行雲重傷未癒,此刻的身體本就很不好,再如此傷神,對傷勢更是雪上加霜,當下忙道:「宗主不必太過憂心。萬劍宗上下此番出山,便都知前路艱險,今日能正大光明的回返太室山,就算戰死,也已是無怨!」

    看著行雲面『色』並沒轉好,秦百程再道:「誠然,老秦也不想死,可宗主要知道,就算太叔盛他願做調和,也要萬劍宗的實力夠強才是。

    如今宗主武功超絕,可是萬劍宗的依靠啊,郭兄不在,宗主要不將武功恢復,到時大派哪還會有顧忌?何人再來震懾他們?所以說,宗主將傷養好最是重要,要是因這些心事耽誤了修養,那萬劍宗才真是無了生路。」

    秦百程言真意切,有實力才能令人顧忌,否則萬劍宗連這太室都重返不得。

    行雲暗點了點頭,雖明知自己還不是通天高手,不過外人卻是看不出來,這怎都能讓大派和德皇顧忌,所以將傷養好,確實是重中之重。

    二人說說走走,法王寺距離新建的本院並不遠,二人雖走的慢,可此時也是到了。

    進了法王寺,秦百程隨行雲來到閉關用的靜室,言道:「宗主閉關之前可還有什麼吩咐?」

    行雲想了想,對秦百程道:「大派合圍一事,先不要傳出去,免的『亂』了人心,雖說萬劍宗上下絕無怕死之輩,可我們還沒有個定策,此事關系到我萬劍宗上下千餘人的『性』命,絕不可輕率,所以不能貿然將消息傳出去。

    依我看來,不如將焉堂主急召回來,先商量出應對之策,再酌情將此事公佈。」

    行雲謹慎,秦百程自然不會反對,反是大加贊同,此次能將蕭壽臣拿下,雖說原因頗多,可如果沒有焉清涵從中籌劃,那是絕對成功不了的,對焉清涵的智計,秦百程已是佩服,行雲要先召回焉清涵,再做打算,他自然不會有什麼意見。

    秦百程當下點頭道:「越是臨危,越不可『亂』,宗主所言極是。而且這一來一回也用不了幾日,謀定而動,要比自『亂』陣腳來的強上許多。」

    行雲見秦百程贊同,當下再道:「至於運送車隊,也要通知張大哥和柴總令主,一定要盡全力加速趕回,畢竟蕭壽臣的書信已經散了出去,急切之間,大派攻不了太室山,可車隊的目標太大,難保他們不會先做襲擊。

    那車隊不僅關係到我萬劍宗的歷代藏書劍器,更有隨行的數百朝劍門下,絕對大意不得。」

    秦百程聞言,自是贊同,當下問道:「宗主準備派誰去相召?」

    行雲想了想道:「讓夜魔去吧,現在山上,就屬他輕功最好。」頓了一頓,行雲再道:「秦老最好再加派些神劍門的高手前去相助,務必保證安全。」

    如今太室山上沒了內患,已是穩妥,秦百程派出神劍門下到也不必擔心,所以當下應聲而去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0 15:32
第五八二章

    太室山腳。

    行君咬牙將蕭壽臣由山上拖了下來,連同他那神劍期頤一起埋在這山腳下。

    無墓無碑,只有一坯黃土。

    行君望著自己眼前的土堆,眼中神『色』複雜之極,蕭壽臣做出這樣的事,自然不可能埋在山上,就算自己師兄同意,行君也要顧及萬劍宗上下的眼光,雖說他並不在乎這些,可卻不想累得自己師兄為難。

    行君將蕭壽臣由山上拖下埋了,已是盡了全力,此刻虛汗淋漓,如非他本『性』堅韌,硬咬牙堅持下來,怕此刻早就倒了下去。

    正暗自支撐間,一把溫柔的聲音在身旁響起道:「你又在勉強自己了。」那聲音雖在埋怨,可卻滿是溫柔。

    行君的內傷未復,又滿懷心事,耳目自然不靈,當下聞聲一怔,面『露』戒備,不過轉瞬便又放下心來,因為他聽出了這聲音的主人是誰。

    回頭看去,水仙那張雖不美麗,可卻是清秀的容顏呈現在自己面前,那滿是關懷的目光,令行君的心下一暖。

    「你怎麼來了?你那腳傷遠未痊癒,這麼來回奔走,落了隱患,日後要是萬一連丹神也治你不了,豈不是真要跛了?」

    行君一把抓了住水仙的肩膀,他雖已無力,可卻仍是要強,這一抓,本意是要去扶水仙,可誰知腳下虛浮,反被水仙架了住。

    行君心下藏著自己,雖是口中責怪,可水仙卻仍聽的歡喜,當下笑道:「跛便跛了,只要少門主不嫌棄便好。」

    行君聞言,登時不愉起來。

    看著眉頭大皺的行君,水仙搖頭道:「水仙可非是說笑,方才秦老來與我說了些事,眼前我們便有一大難關,這難關如果過不去,便是日後尋了到丹神老前輩,也是無用。」

    行君被水仙這話說的一怔,不自覺道:「難關?」

    水仙輕聲道:「少門主且先坐下再說,那難關雖是難過,可卻非這一日二日之事,也不急在這一刻。」

    二人傷勢都是不輕,不過相較之下,水仙的是外傷,又得行君日夜照顧,自然要比行君強上不少,當下也不顧行君的眉頭大皺,硬是扶著他來到一旁,尋了塊大石坐下。

    這兩天行君在水仙的塌旁日夜守護,衣不解帶,二人關係又近一步,在水仙面前,行君到也不再強撐,終是坐下,隨後任由水仙將一絲內力輸了進來。

    等精神略好了些,行君再是問道:「萬劍宗的內『亂』已平,究竟還有什麼難關?」

    水仙當下也不隱瞞,將蕭壽臣最後的陰謀說了一遍,看著行君面『色』變幻,她的芳心大痛,不禁更恨蕭壽臣,恨他就是死了,還要拖累行君,這要是朝劍門下知道日後大派圍攻的原由竟還與蕭壽臣有關,不知又會如何看待行君呢?

    「宗主已經決定在繼位大典之上,將朝劍門正式交與少門主,這本是喜事,可如今卻前途飄渺。」水仙看著行君,心下分外憐惜。

    行君沒有接話,便就這麼沉思起來,水仙也不去打擾,就這麼看著行君,蕭壽臣一去,纏繞已久的噩夢終是沒了,如今能堂而皇之的與行君在一起,就算月後戰死也不枉了。

    又是過了良久,行君才終是呼了口氣出來,心緒平復下來,望瞭望山上,輕聲道:「師弟定不會讓師兄失望的。」

    行雲救下殘派,旋又破去蕭壽臣的驚天陰謀,此刻在宗主威望已到頂峰,不用費什麼口舌,萬劍宗上下自都惟他是從,領了行雲命令,加快本院建設,更無絲毫的遲疑。

    至於護法院的那些高手,雖也算蕭壽臣的親近之人,可除了已死的冉炎外,其餘都還不算真正的心腹,蕭壽臣從未真心待過他們,如今他們也不會對蕭壽臣有多忠心,經秦百程曉以一番大義,又有韓庸等人的實證,自是無話可說。

    更何況秦百程將蕭壽臣臨死一擊的事告知這些人,想那夜襲少林,他們都有份參與,自然更是心愧,紛紛保證,要守得萬劍宗平安不提。

    便如此,萬劍宗內『亂』徹底平定,行雲再度閉關,夜魔則被派了去尋水仙,其餘人等,養傷的養傷,建設的建設,太室山上重現熱火朝天的景象。

    與此相比,太室山外的江湖則是暗『潮』洶湧。

    幾日間,蕭壽臣散將出去的書信陸續到了各大派手中,一時各派震動!萬劍宗太過強大,又與各大派有深仇,這是各派心中陰影,揮之難去!

    只不過此前大派面合神離,萬劍宗又沒有提及報仇之事,再有行雲的善名,這才維持了如今的局面,可如今卻被這一紙書信徹底打破!

    正如行雲所料,各派有心印證這信中內容的真偽,又要相互聯繫,所以暫未有什麼行動,江湖中,大批武林人士都在準備著參加月後萬劍宗的繼位大典,卻不知這江湖已是暗流洶湧,大戰在既。

    七日後。

    焉清涵連夜而回,行雲再度出關,此次閉關,行雲的傷勢已是好了不少,親自將焉清涵接到已經提前粉飾好了的宗主府內,屋中還有秦百程、行君和水仙三人。

    眾人落座。

    行雲只見到焉清涵一人回來,當下疑道:「夜魔呢?」

    焉清涵聞言道:「夜魔被清涵留在了柴賢的身旁,一是為了代替清涵,為增加車隊實力,二也是為了給柴賢震懾。

    柴賢這麼精明的人,清涵此番急回太室,他自然會有聯想,所以清涵便乾脆將前幾日發生的事都告訴了他,畢竟他在外六令中的根基影響也是不小,與其瞞著他,到不如將實情說了的好。

    他要是一心來助宗主,那自是好事,否則夜魔便會將他殺了,絕了這個隱患!」

    說著,焉清涵站了起來道:「清涵擅做了主張,還望宗主降罪。」

    行雲一怔,隨即笑道:「清涵智計,大家都是心知肚明,我身在太室,距車隊數千里之遙,清涵哪能事事來報?更何況早在安樂谷時,我便給了清涵便宜行事的權利,清涵何罪之有?更何況此事行的好,行的謹慎,我只有感謝清涵,又怎能怪罪?」

    焉清涵當下謝過,坐了回去,行雲看著風塵僕僕的焉清涵,心下暗愧,不禁歉道:「千里而回卻未能有片刻休息,可真是辛苦清涵了,只是此事太過重大,不得不借重清涵的智慧,也不得不早些定下主意,還望清涵見諒。」

    焉清涵聞言,沒有謙虛,反是點了點頭,一臉的認真道:「清涵確是累了,這些天連夜兼程而回,一路上更是費盡了心力來計算,說不累,那可是騙人的。」

    見行雲聽的又是一怔,焉清涵隨即話鋒一轉,輕笑道:「可只要有宗主這關心話,就是再苦再累,清涵也是無怨。」

    行雲這才知道她是在捉弄自己,此刻如此危急,她還有此心情,行雲只有苦笑,可再見到焉清涵的狡黠模樣,行雲心下忽是一動,不禁暗道:「清涵如此輕鬆,莫非已有對策?」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0 15:33
第五八三章

    行雲本以為焉清涵已是成竹在胸,卻不想焉清涵聞言卻是搖頭道:「清涵這一路思來,蕭壽臣臨死前的這魚死網破之計實是難解。」

    行雲一怔,疑道:「可我見清涵這麼輕鬆,還以為清涵有了定計。」

    焉清涵噗嗤一笑道:「那是清涵另有心事,到讓宗主誤會了。」

    見行雲不解,焉清涵輕笑道:「清涵只是覺得此次一戰,勝自是好,就算敗了,清涵能與宗主死在一起,到反比日後與他人合嫁一夫強上許多,誰知以後清涵是大是小呢?」

    行雲哪想到焉清涵會突然這麼說,可雖是看似戲言,聽在耳中,卻也能體會到焉清涵的真意,行雲不禁大是感動。

    行君和水仙本是坐在一起,此刻聽了,都不禁一震,彼此望瞭望,就連行君也是難得的一笑。

    歷來,就算夫妻,能同甘者眾,可能共苦的卻是少上許多,能同死的更是少之又少,這正是患難見真情。

    行雲此刻心緒翻騰,暗道:「前有思蓉,後又有清涵,老天算是待我行雲不薄了。」

    只不過大事便在眼前,行雲也沒有太多時間感嘆,焉清涵似是以捉弄自己為樂,看著她那狡黠的笑容,行雲的心下也拿不準她是否在說笑,只好搖頭道:「此戰關乎的不只是你我生死,萬劍宗上上下雖是無懼,可這畢竟是兩千餘『性』命,我豈能不為他們著想?他們亦有妻兒父母,亦有未來希望,總不能就真的讓蕭壽臣陰謀得逞,毀於一旦。

    我身為宗主,得他們信任,便有這責任。」

    頓了一頓,行雲言道:「所以能不戰,便不戰為好,雖是希望渺茫,可我還是想聽聽清涵的意見,以清涵的智計,不會一點辦法對策都沒有。」

    嘆了口氣,行雲再道:「更何況我與青城的關係,世人皆知,萬劍宗如果一倒,我怕會累及我那師門。」

    行君聞言,暗點了點頭,這世上僅有的幾個親近之人,木烏道人是最親的一個,行君也不願他被連累,更何況蕭壽臣是自己父親,萬劍宗如今處境,可都是擺蕭壽臣所賜,因此波及到青城,傷害了老師父,行君心下也是愧疚。

    行君正想了到這裡,就聽旁邊的水仙忽道:「焉姐,你定是有法子的,大家這些天也商量不出個對策,都在等你回來出主意呢,你就不要再藏著掖著的,說出來,也好安安大家的心。」

    焉清涵見水仙靠在行君的身旁,一臉的幸福,笑罵道:「別人急我到還看的出來,可要說你急,到不一定,這些日子,怕是你心裡正美著呢,終是能與心上人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就是明天大派合力攻上太室,你都不會急的。」

    水仙輕笑了笑,也不反駁,她與焉清涵手帕之交,彼此的心思為人都是清楚的很,此刻聞言反是貼的行君更緊了。

    這幾天行君和水仙二人感情日深,秦百程早便是知道,行雲此時見了,心下也是歡喜,自然不以為異,當下便順著水仙的話道:「清涵智計在我們之上,如果沒有清涵的計策,我們也難勝的了蕭壽臣,想來此番以清涵的智慧,也不會真的就無解吧?」

    眾人聞言也都再望向焉清涵。

    焉清涵見狀,面『色』終是一肅道:「蕭壽臣這一招狠辣,行的是魚死網破的伎倆,孤注一擲之下確實不好破解。

    不過要說完全沒有破解之法,到也不是,只不過其中的關鍵在宗主和少門主的師門,清涵不好輕易開口。」

    自己和行君的師門就是青城,焉清涵這麼一說,行雲心下一動,也隱約知道了她的方法,當下眉頭便是一皺,看了看行君,就見行君的眼裡滿是戒備,當下輕搖了搖頭道:「師弟莫要如此,師兄相信清涵。」

    轉過頭來,行雲對焉清涵道:「不論什麼,清涵只管說來,此次危機關係重大,不論對錯好壞,只要是辦法,總要說出來,大家才好一起參祥。」

    焉清涵聞言朝行君一笑,行君一想焉清涵與行雲的關係,怎也不會害了青城,否則木烏道人受到波及,行雲也不會願意,想到這裡,行君子才是釋然,當下點了點頭。

    水仙不想焉清涵和行君有什麼誤會,當下在旁催促道:「焉姐有什麼法子,到是快說啊,妹妹這裡等著著急呢。」

    焉清涵聞言笑道:「蕭壽臣之所以能設下這一計,便是算定大派心中的恐懼,見我們夜襲了少林,恐我們日後來個逐一擊破,大派自然要團結起來,將這威脅消滅,好安自己的心。

    就算各派之前有多少齟齬,也不敵自己的生死重要。」

    行雲點頭道:「確實如此,這正是蕭壽臣敢認為他死後,大派怎都會按其意願來攻的道理。」

    焉清涵道:「不錯,正是此理。而大派來攻,我們的選擇不多,留下一戰,或者放棄太室逃走。」

    秦百程『插』口道:「我們不能逃!且不說全宗上下委屈了二百年,此番出山,得賴宗主所賜,聲勢大壯,一逃,則前功盡棄!

    更何況安樂谷的位置已經暴『露』,萬劍宗再無藏身之所,據山而守,還可一戰,一逃之下,便再難倖免了,就算逃的出幾人,又有何用?名聲盡毀,留下幾人,在這大派控制的江湖之中,還能翻的出天來?」

    行雲點了點頭,秦百程說的自然不錯,所以行雲自一開始便沒有想過逃走,否則以他的武功,天下之大,任他去得。

    行雲皺眉道:「既然不能逃走,那清涵的意思是要留下一戰了?」

    這說來說去,仍是逃不出蕭壽臣的設計,行雲怎不大皺眉頭?

    焉清涵見狀,笑道:「留下,有兩大好處,其一,如果逃了,不僅如秦老所言,名聲盡喪,更會落人口實,到似我們畏罪而逃,那可就再難解釋清楚了。

    而留下來據山而守,再如何都是大派來攻我們,只要我們能將那夜襲少林和金剛門慘案的來龍去脈解釋清楚,就算大派不信,那理字我們也不缺了。

    這江湖雖是看實力說話,可理字卻也不能忽視,否則宗主也不會有如今的聲勢,大派也不會行事那麼多的顧忌。」

    行雲聞言,點頭道:「這到也是,我本就打算要將那兩件事的原由寫清楚,發於江湖之上,可誰知大派得了蕭壽臣的書信後,雖然暗裡動作頻頻,卻未將這事傳於江湖,到是令人不解。」

    焉清涵輕笑道:「那是自然,金剛門並不算什麼,可少林被焚卻是關係到少林的臉面,諾大少林本院被十數人燒了個乾淨,還死了許多高手,這要傳將出去,少林的臉面何在?

    更何況少林早便說那場大火是因為天乾物燥,事實一旦揭『露』出來,豈不是信譽掃地?」

    頓了一頓,焉清涵笑道:「所以依清涵來看,少林定是在各派來信求證之時就告戒諸派嚴受秘密,所以江湖上才沒有傳聞。」

    秦百程聞言忽道:「那如此一來,各派還有什麼藉口來攻我太室?」

    眾人一聽,心道有理,轉頭望向焉清涵,就見她笑道:「各派僅靠飛鴿傳書,定不會得出什麼結果來,最多只能定了時間,齊聚嵩山。

    只有聚在一起,才能仔細商議,至於藉口,總會好找,什麼都會缺,藉口卻是最不缺的。

    只要到時大派彼此同心,這一戰我們便是輸的定了。就算事後大派的名聲因此有些損傷,可終究是去了一個心頭大患,兩相比較,哪個合算,自然一目瞭然。」

    頓了一頓,就聽焉清涵再道:「不過宗主那聲明留著也好,總要防備一二,如果大派真敢說將出來,那我們也有個解釋,好給武林一個交代。」

    行雲聽了,眉頭幾乎擰到了一起,沉聲道:「那清涵之意,我們只有一心防守,好等大派來攻了?」

    如此一來,不僅被動萬分,更是全如蕭壽臣事先的設計,不差分毫,行雲哪會甘心?

    焉清涵聞言,忽道:「宗主忘記我們還有外六令在?要說全是守勢也不一定。」

    行雲心下一突,沉聲道:「外六令,我自不會忘記,那蕭壽臣曾說,這外六令可做內外夾擊之用,也可令其趁大派來攻,本院空虛之際,奇襲各派。」頓了一頓,行雲道:「難道清涵要讓他們奇襲各派本院不成?」

    焉清涵說不全是守勢,行雲自然便想到了蕭壽臣的那毒計。

    好在焉清涵搖頭道:「不,千里奔襲,就算能勝了一個大派,還能再勝第二個?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更何況外六令的實力並不強,也就與九輔一般,其門下大多非是宗中子弟,不知道身屬萬劍宗下,自然也沒有忠心可言。

    這外六令在正式翻臉之前絕不能暴『露』,清涵的意思,是要他們混跡於來賀的江湖人中,隨即應變,可為我們在江湖人中造些聲勢,也可在必要時刻出一分力,稍解被動而已。」

    行雲聞言,暗鬆了口氣,外六令去奇襲各派,這是蕭壽臣的瘋狂主意,行雲可不想這麼做,那樣一來,除了讓萬劍宗與各派更無圜轉餘地外,便再無好處。

    而且就如焉清涵所說,即使派了去,效果也不佳,還不如留在山下,為萬劍宗增一份力量。

    行雲正想到這裡,就聽焉清涵道:「清涵之所以說要據守太室,便是要擺出拚死一戰的氣勢,我們此刻只有更強,才能讓各派顧忌,讓各派顧忌才能為我們創造生路,清涵確實想出了一策,可前提便是我們自己要有不惜一戰的決心。」

    行雲等人聞言都是一振,知道焉清涵說了這麼久,怕都是在為這句話做的鋪墊。

    就聽焉清涵道:「大派之所以敢來,原因便只有兩個,一是恐我們將其逐一擊破,二便是因為他們自執合力要遠勝於我們,這才敢來太室相爭。」

    行雲聞言有所領悟道:「既然如此,那清涵方才所說的理字,便是要向他們解釋清楚蕭壽臣的行為與如今的萬劍宗無關,讓他們知道我們無意再來尋仇,這是為了打消他們的恐懼。

    只不知如何才能讓他們不敢來此相爭呢?如果我們實力不強到讓他們覺得合力難勝,就算我們再如何解釋,也是無用。」

    說到這裡,行雲不禁搖頭苦笑道:「蕭壽臣就是算定了我們難以抗衡大派合力,才有把握讓大派來此爭殺。

    畢竟萬劍宗再強不過一派而已,怎比的上那麼多大派?

    那日我甚至想到了借德皇前輩之力,想請德皇前輩從中周旋,可誰想蕭壽臣竟是與我講了一番道理,最終的根結還是在這實力上。

    我們如果不強,德皇前輩為了這江湖秩序,不僅不會來助,反可能會成為我們的敵人。」

    屋中氣氛再是沉重起來,大派合力已是難以應對,德皇要再出手,那萬劍宗連一拼之力都無。

    便在此時,就聽焉清涵忽是笑道:「可如果兩方的差距不大呢?」

    行雲一怔,就聽焉清涵道:「聽宗主所言,德皇眼中只有江湖秩序,而不分少林武當或是萬劍宗,只要這江湖穩定,少林也好,萬劍宗也罷,都可犧牲,也都可支持。」

    行雲點了點頭,劍竹島一行的見聞,焉清涵都聽過自己講述,德皇的秩序一說,她也自然有所耳聞。

    焉清涵見行雲點頭,當下再道:「德皇在劍竹島上,自然會得到消息,此一戰事關重大,他得消息後自然會前來太室,又自然會因為大派實力強大而去助他們。

    蕭壽臣說的本是不錯,可這全是因為萬劍宗與大派的實力有差,德皇為了武林元氣做的決定,一旦雙方的差距不大,便不會有此結果了。」

    看了看行雲,焉清涵笑道:「如果雙方差距不大,拼將起來,這武林一定會元氣大傷,沒了大派在各地坐鎮,江湖宵小『亂』起,憑他德皇一人一徒,就算武功再強,也難有所為,所以那時的他便會從中撮合,平息事態了。」

    行雲聽到這裡,自是明白焉清涵的意思,不過眉頭卻未能舒展開來,嘆道:「清涵所說,我是明白,可事實上,我們的實力確實不如大派,德皇前輩又如何會來助我們?」

    焉清涵聞言,面『色』一肅道:「這便是清涵為什麼要說關鍵在宗主和少門主的師門的原因。」

    行雲聞言,心下本是模糊的念頭忽地清晰起來,方才焉清涵說的時候,他便心有所感,此刻更是把握到其中關鍵,再去看一旁的行君,見他也是面有悟『色』,當下問道:「清涵的意思可是說要將青城派拉來,以增我們實力?」

    青城派身為名門大派之一,雖是年輕一代沒落了,可只要青城六子還在,兩個化形級高手與四個無形級的高手,只這六人,便不會讓任何一個大派小窺。

    焉清涵點頭道:「正是青城派。清涵之所以說如今也非全是死路,破解之法的關鍵便是在青城派的身上。

    我們的實力只有更強,才能各派顧忌,也才能讓德皇對我們再做計算,而這江湖上有實力的就只有那些大派,所以我們只能在他們的身上做文章。

    青城派是宗主和少門主的師門,與宗主的關係更是非同一般。」

    說到這裡,焉清涵看了看行雲,行雲知道她是在說自己與袁思蓉的關係,當下心中一嘆,沒想到今日,自己做了萬劍宗的宗主,竟然還不能實現諾言,正大光明的娶她,此刻更可能置她於險地。

    焉清涵看著行雲面現愧『色』,也沒有過多停頓,當下繼續道:「更何況當初宗主千里馳援,一人獨戰八派高手,保得青城平安,這大恩他們怎能不報?」

    秦百程聽的直點頭道:「青城本就對不起宗主,可宗主當初卻是捨命救了青城全派,他們要是不報這恩,可是沒了良心。」

    行雲聞言也不好說什麼,秦百程一直對青城十年來薄待自己而頗有微詞,更何況行雲去救青城,也是借了萬劍宗的力,萬劍宗為此提早出山,行雲更不好再說什麼。

    焉清涵當下再道:「更何況如今大派群集,青城派因為與宗主的關係,又被八派圍攻過,自然不會得他們信任,所以讓青城來助我們卻也有可能。」

    秦百程聞言眉頭大皺道:「有可能?宗主和萬劍宗對那青城可說仁至義盡!今日萬劍宗有難,難道他們還會不救麼?」

    焉清涵並未生氣,只是笑道:「人心難測,萬劍宗就算與青城合力,也難與大派相抗,青城來救萬劍宗,便是置自己於死地,所以青城就算是躊躇,到也是人之常情。」

    秦百程聞言,重重的哼了一聲,卻沒再說什麼,畢竟行雲在坐,他要顧及行雲的面子,否則早便罵了開來。

    行雲的面『色』也是不好,他此刻也是難做選擇,青城如果不來相助,他自然會心寒,可青城來助,結果與萬劍宗死在一起,行雲也不情願。

    行雲眉頭緊皺道:「便是青城來助,我們也不可勝,德皇前輩也不可能因為青城與我們聯手便從中調停。」

    焉清涵點頭道:「當然,只有青城相助還是不夠,除去青城,大派畢竟還餘下八個,與之相比,我們還是人單力孤了不少,所以我們還需要有一派相助。

    只要再有一派來助,此消彼漲之下我們三派與那七派相抗,雖還有些不足,可也相差不多,我們據山而守,又是集全宗之力,遠比各派千里而來強上許多,還不至落了下風。」

    頓了一頓,焉清涵道:「就算我們三派的實力稍有不如,可戰將起來的結果就不是德皇所願看到的了,這時他便不得不從中調解了。

    此刻的德皇倒向任何一方,都會起決定作用,如此一來,大派也不能強來,這圍便是解了。」

    行雲聞言,心下一動,真要如焉清涵所講,那這確實是解決之法。

    大派之中,能來助自己的怕是沒有,勉強算來,飄渺天宮主人曾經答應過要助自己,可行雲卻不相信他真就能來相助,而除此之外,便只有崆峒與自己的關係不錯。

    其他的如唐門、峨眉等都不可行,點蒼、華山、武當更是與自己有仇,少林更不能想。

    行雲想到這裡,實在拿不準焉清涵口中第二個來助的門派是誰,當下問道:「那青城之後的這個大派,清涵心中可有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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