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墓探險]國安局檔案 作者:水中雲天(已完成)

 
Babcorn 2016-7-27 17:56:10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50 144855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7 21:14
50.第50章 千蛇萬蝠洞




    院子裡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李鳳崗擺了擺手,讓徒弟們繼續練武,領著我們又進了屋子。

    坐下後,沁格格遞上一條毛巾給李鳳崗。他擦了把臉上的汗道:「這樣吧,今天太晚了,你們就住下,明天我帶你們去個地方,能不能找到賴老爺子就看造化了。」

    說完讓手下弄了桌酒菜,我們吃起來。由於實在是餓壞子,所以我和沁格格也不管禮數不禮數了,一通狼吞虎嚥。

    李鳳崗不停勸著沁格格慢點慢點,別噎著。

    吃飽喝足後,有人領著我們去了早就給我們安排好的房間,一人一間。走了一整天,累得我倒頭就睡。

    第二天早上,一陣敲門聲將我吵醒。我起來一看外面已經大亮,趕緊穿上衣服開門。打開門一看,是沁格格,她依舊是一身男子打扮。

    我歉意道:「對不起沁格格,我是不是睡過頭了?」

    沁格格嘟了下嘴:「你以後不要老是沁格格沁格格的了,叫我沁兒就可以了。你呢,是睡過頭了,不過還不算太晚,趕緊洗漱下吃飯吧,我師父都已經等著了。」

    「好的,沁……沁兒。」剛要說沁格格,一想剛才她說的話我趕緊改口。

    我在院子裡的木桶裡洗了把臉,匆匆擦了下趕緊進了正屋,進去後看見桌上已經擺好了酒菜,李鳳崗正坐著閉目養神。

    我快步走過去鞠躬道:「李前輩,讓你久等了,實在是抱歉。」

    李鳳崗睜眼看見我鞠躬忙站起來將我扶起,道:「威廉啊,不必這麼客套,你這可一點都不像你爹。」

    「我爹?前輩你見過我爹?」我疑惑道。

    「當然了,不過那是在他起義之前,說起來我和他算是故交了,沒曾想他走得這麼早……」見我臉色凝重,李鳳崗趕緊轉移話題道,「我們不說這個了,趕緊吃飯吧,吃完飯好趕路。」

    「都怪我起得太晚,會不會耽誤趕路啊?」我自責道。

    「你算好的,當年沁兒第一次來的時候,睡到午時才起……」

    「師父。你別說了——」沁兒紅著臉哀求李鳳崗道。

    吃過飯,李鳳崗向徒弟們交代了幾句就領著我們出了院子,沿著林中小路走下山。走了一會我不經意一回頭,發現院子不見了,心裡一陣納悶。

    沁兒好像看出我的疑惑,走過來用扇子敲了敲我的肩膀道:「師父施了點障眼法,一般人是找不到那處院子的,否則,那些登門拜訪的還不把師父吵死。」

    「什麼障眼法這麼厲害,能將一個大院子遮掩起來?」我在心裡暗忖道。

    不過既然沁格格不說我也不好意思去問。

    我們下了山,登上長城,沿著城牆一直向東走去。走在路上,我想起了在院子裡始終沒有見到李鳳崗的妻子兒女,遂向沁兒低聲問道:「沁兒,怎麼沒有看見李前輩的家人啊?」

    誰知沁兒一聽趕緊用手摀住我的嘴,附在我耳邊囑咐道:「千萬不要問這個問題!尤其當著我師父的面,聽見了沒有?」

    我使勁點了點頭,再不點頭就快被她悶死了。沁兒發現自己魯莽趕緊放手,我長出了口氣。

    李鳳崗聽見了我們在後面鬧騰,轉過身來問道:「怎麼了?」

    「沒事。」說完我快步追上李鳳崗問道,「李前輩,我們去哪裡找那位賴老爺子?」

    「一個海島,去了你就知道了。」說完快步趕路。

    我們趕到京城時天已經是傍晚了,沁兒要帶我們回王府去住,李前輩斷口拒絕了,覺得這件事還是悄悄去辦,要是驚動了王爺那就走不了了。

    我和沁兒一想也是,就找了個客店住了下來。

    轉眼到了第二天,李鳳崗說先去天津衛,由於路途較遠我們雇了一輛馬車。

    我在馬車上坐著無聊,很想聽聽李前輩講講江湖上的事情,可是李鳳崗覺得沒什麼可說的,沒有講。直到沁兒問他怎麼和賴清水認識的時候他眼裡露出光亮,看得出來李鳳崗很是尊敬那個叫賴清水的老頭。

    沁兒軟磨硬泡了一會,李鳳崗架不住,告訴了我們他和賴清水的一面之緣。

    原來當年李鳳崗學成歸來,在京師開了一家鏢局,自恃刀法絕倫,目中無人。但是即便目中無人也是有實力,十年中,押了無數鏢,沒有一鏢被劫,接受了無數高手挑戰,沒有被一位打敗,即便當年的楊露禪兩人也是平手。

    李鳳崗飄飄然有些得意,覺得自己天下無敵。

    有一年冬天,鏢局裡來了兩個人說要雇鏢。李鳳崗本打算拒絕出鏢的,因為一位瞎子跟他說過,那年冬天他有一劫。

    但是不接鏢肯定被那兩人嘲諷,傳出去辱沒了名聲,於是接了鏢。

    鏢物很簡單,是一個一尺見方的小盒子,據僱主說是給他娘的壽禮。

    第二天李鳳崗就出鏢了,由於東西不大,沒有帶太多人,只領了一個徒弟一起走鏢。

    走的是暗鏢,所以也沒有帶鏢旗,一路倒是順暢。雖說在人煙稀少的路上遇見過荊棘攔道,但是唇典對話之後都放行了。

    唇典就是江湖的暗語,每個鏢局門派都有,喊出後如果對方給面子,就可以通過,要是不行,只有操傢伙了幹了。

    一直押鏢到了雲南境內,雖然京城已經是雪花飛舞的寒冬,但是雲南好像還是春暖花開的陽春。

    李鳳崗心想再走兩天將盒子交給客戶就可以完鏢了,所以大意了一回,住進了一家陌生的新客店。押鏢六戒上說的很清楚不能住新店,但李鳳崗覺得附近就這麼一家店,而且自己功夫閱歷這麼高不會出意外,於是進了那家客店。

    進店後和徒弟一起點了些酒菜,銀針試探後見沒有毒就喝了兩杯酒吃了盤中菜,吃完歇了一會繼續趕路。走在路上心想這家店不錯,以後走鏢可以常住了。

    師徒倆人趕了一會的路,進了一片樹林,林子很大,長滿了參天古樹,藤蘿莖蔓。師徒倆艱難地在林子裡前行著。

    說也奇怪,大白天的林子裡竟然起了霧氣,而且那霧氣還是黑色的。李鳳崗走鏢經常見霧所以也沒有感到意外,繼續行進。

    走著走著,霧氣越來越大,已經伸手不見五指。為防止走散,李鳳崗只能一手拿著盒子,一手牽著徒弟。

    走了很長時間就是走不出林子,眼看天就要黑了,可一點辦法沒有。李鳳崗和徒弟兩人急的滿頭是汗,坐在地上大喘著粗氣。

    一抬頭,李鳳崗突然瞧見徒弟的背上趴著一個黑影,心裡一驚,趕緊揉了揉眼睛,再看時,見徒弟的背上空空也,什麼也沒有,以為自己心急看花眼了。

    「啊——」徒弟突然大叫一聲,將李鳳崗嚇了一跳。

    李鳳崗向徒弟靠過去,徒弟卻驚恐的向後面退縮,手指哆嗦著指向他後面。

    難道後面有什麼嚇人的東西?李鳳崗慢慢的一側頭,見一灘爛泥樣的東西正騎在他的肩膀上。那東西軟軟的,見李鳳崗望向它,身上的肉不停的移動著,竟然出現了一張女人的臉。那臉白的嚇人,沒有眼珠,眼眶裡是兩個血窟窿,頭上正不停的往外長出黑色的頭髮,越長越長。

    李鳳崗被壓得喘不過起來,脊背陣陣發涼,想去用手扯開那張臉,誰知手指一碰到它,那爛泥樣的東西突然不見了。

    師徒倆被剛才的一幕都嚇壞了,站在原地喘了好一會才緩過勁來。徒弟更是結巴著問李鳳崗那是不是鬼怪。

    李鳳崗安慰道:「肯定是我們看錯了,世上哪裡有鬼怪。」這話其實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說完李鳳崗拿出水壺想喝點水壓壓驚,喝了一口感覺不對勁,水怎麼鹹鹹的?吐到手裡一瞧,剛平復的心又緊張起來,哪裡是什麼水,分明是血。

    李鳳崗「哐當」一聲把水壺扔了,拉起徒弟的胳膊就跑,像沒頭的蒼蠅一樣在林子裡亂竄。跑著跑著,一個女人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

    李鳳崗停下一看,臉很面熟,一想就是剛才出現在自己背上的那張,拉著徒弟轉身就跑,可是一個趔趄被絆倒了,一雙冰冷的手抓住了他們的腳踝。

    倆人拚命地掙扎,可是就是掙脫不了,那雙手將他們向地下的深淵拉去。他們身子越陷越深,感覺呼吸越來越困難。

    就在快要窒息的時候,眼前突然出現耀眼的白光,刺得眼睛睜不開。待再睜開眼睛,李鳳崗發現自己正掛在懸崖邊上,雙手緊緊抓在一根枴杖上,而徒弟正死死的抱著自己的雙腿,周圍是青天白日。

    李鳳崗一抬頭瞧見了枴杖的另一端是一位老者,老者正像釣魚似的單手握著枴杖,微笑著一抖手腕將師徒倆拉了上來。師徒倆暗嘆老者臂力驚人。

    李鳳崗驚魂未定的問道:「老人家,剛才我們是怎麼了?怎麼會在懸崖邊上?」

    「沒什麼大事?被女鬼纏了一會。」

    「我們怎麼會被鬼纏上呢?」

    「你們吃了屍油,陰氣加重,加上剛才林中起了瘴氣,所以很容易被她盯上。」

    「啊——?」

    李鳳崗想了想覺得一定是在客棧的時候,吃的菜裡被人放了屍油。

    老者見他們沒事了,拄著枴杖走了。

    李鳳崗追上去問老者的名號好以後答謝,老者只是輕輕回了句賴清水,住在千蛇萬蝠洞,還說以後有緣會再見的,不過沒事不要去打攪他。

    李鳳崗師徒回去殺了黑心的店家,發現他們帶了人皮面具,扯掉後,竟是讓自己押鏢的倆人,再看盒子裡哪是什麼壽禮,是一對女人的眼珠。

    李鳳崗心想,肯定是自己這麼多年積仇太多,所以有人想要害他,遂回去後將鏢局交給徒弟掌管,自己歸隱了山林。這麼多年一直在打聽千蛇萬蝠洞的下落可一點消息沒有,直到前不久,才從一個朋友那打聽到,千蛇萬蝠洞可能在東海的一座孤島上。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7 21:17
51.第51章 霧海蜃樓



    據李鳳崗的那位朋友說,孤島位置很特殊,那片海域經常起霧,傳聞只有很少幾個漁民在夜裡看到過。

    我聽了李鳳崗的回憶,明白了他當時為什麼說能不能見到賴清水就看天意,原來那座孤島很難到達。

    我們在馬車上顛簸了兩個多時辰,中午的時候趕到了天津衛。這裡的熱鬧絲毫不亞於京城。在集市上我被兩位說相聲的老人迷住了,他們的一言一語充滿了智慧,將圍觀的人群逗得哈哈大笑。

    穿過集市我們來到海邊,在碼頭旁的一個菜館裡點了些酒菜。菜基本上全是魚,小二介紹說是什麼海鯰魚,梭魚,鱸魚還有對蝦……。

    我沒有分清楚,不過吃起來味道很鮮美。

    李鳳崗倒是吃的很少,只喝了兩杯酒,菜基本上都讓我和沁兒吃了。酒飽飯足之後,李鳳崗說我們要等到晚上的時候出海,趁下午的時間到海邊雇艘漁船。

    聽說我們要晚上出海,還要找傳聞中的霧海孤島,很多漁民都拒絕了。最後沁兒一咬牙,拿出五十兩銀票,才有一位老漁民接了錢,答應帶我們出海,只是不能保證找到孤島。

    老漁民臉上很粗糙,看得出來是常年的海風在他臉上留下的鐫刻。

    我們看天色還早,和老漁民聊了起來,知道了他現在有個兒子患有重病,缺很多錢醫治,所以願意帶我們去找孤島,即使有生命危險。

    我深深的被他的父愛感動,父愛是沉默的卻又如山一般深沉。想到了自己,雖然我是老威廉養大的,但他很疼愛我,沒有讓我感覺到什麼不同,倒是親生父親石達開,讓我感到很遙遠。

    傍晚的時候我們在老漁民的船上吃了魚米飯,就是將魚肉和大米一起煮熟了吃。第一次吃,感覺味道很鮮美,吃了好幾碗。李鳳崗和沁兒還有老漁民他們只是吃了一點。

    我心想,他們怎麼這麼沒有胃口,亦或是經常吃,沒有什麼味道了。

    吃完飯,時間過得飛快,太陽很快就落山了。

    將準備好的繩子扔到船上後我們就出海了。船雖然不大,不過還好,晚上的海面風平浪靜,老漁民熟練地搖著槳櫓。伴隨著清脆嘩啦的水聲,我們駛向了靜謐的深海。

    李鳳崗在閉目養神,我和沁兒坐在船尾,望著漫天的繁星發呆。

    不知過了多久,我和沁兒都快要睡去的時候,老漁民突然開口了:「到霧海了,你們兩個後生進到船篷裡去!」

    我和沁兒朝四周望瞭望,果然隨著船的行進,周圍的霧氣越來越濃。那霧氣很濕冷,身上很快就被沾濕了,涼涼的。我忙扶著沁兒進了船篷裡。

    沁兒讓他師父李鳳崗也進來,可李鳳崗擺了擺手,依舊坐在船頭,任憑霧氣打濕他的全身也毫不在乎。我心想真是個怪人。

    霧越來越濃,船已經被牢牢地抓在了霧氣裡。天上的星光也看不見了,周圍一片漆黑。沁兒點著了煤油燈後,船上才有了一點光亮。

    老漁民從懷裡掏出一個羅盤來在手上晃了晃,好像是在辨方向,接著又劃起了雙櫓。

    「前面好像有東西!」沁兒突然興奮的喊了一聲。

    我向她指的方向瞧去,果然,前方依稀有一座很大的黑影,像小山一樣,越來越清晰,看起來像是一座綠蔭覆蓋的小島

    「是孤島嗎?」我問向老漁民。

    「不是!我年輕的時候,誤打誤撞到過一次孤島,時間上推算現在應該還不到。」

    「那前面是什麼?」李鳳崗問道。

    「應該是霧海蜃樓。」老漁民回道。

    「霧海蜃樓!?」我們三個一起好奇道。我以前只是聽說在海上和沙漠裡有海市蜃樓,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霧海蜃樓。而且書上講過,蜃樓是由於光的折射形成的,現在沒有光,我們又身在濕度很大的霧氣裡,怎麼會看見蜃樓呢?

    估計李鳳崗和沁兒也和我一樣疑惑,但想想老漁民常年在海上打漁,他的話一定不會錯。

    見我們沉默不語,老漁民開口道:「那東西,看似很近,其實很遠,虛無縹緲。你要是想靠近,只會越走越遠,最後筋疲力盡也不會到達。」

    老漁民繼續划船。我驚訝的發現,船好像在兜圈子,並不是向前行進。

    李鳳崗也看出了端倪問道:「老人家,我怎麼感覺船好像在一個地方兜圈子呢?」

    老漁民笑了笑:「這是錯覺,你感覺船在轉,其實不是船轉,是霧氣在圍繞著我們轉,使我們視線變得混亂,船一直是向一個方向行進的。」

    我打心底佩服起老漁民來,更慶幸,幸虧是他載我們出海,要是年輕人或者我們自己,早就被這團霧搞暈了,根本不可能出去。

    隨著船不停的轉動,我的肚子裡陣陣翻滾,大口一開,晚上吃的飯菜全都吐了出來。沁兒不停的拍打著我的後背,過了好一會我才感覺好點。心想早知道應該像他們那樣少吃一點,我對自己的貪吃懊惱不已。

    就這樣,船好似兜圈一樣的劃了好幾個時辰。

    看見老漁民渾身濕透,臉上全是汗,我們有點於心不忍,想換把手,讓他歇歇。他不准,怕我們亂了方向。

    終於,我們感覺船不再兜圈子要舒緩下的時候,船底下突然出現輕微的撞擊聲,我們立即緊張起來,李鳳崗摸出了腰上的雙刀。

    老漁民臉上卻興奮起來,對我們笑道:「看來我們運氣實在是好,當年我誤進孤島前也是遇見它引路的。」

    「它是什麼?」我們異口同聲問道。

    「一會它會出來,你們就知道了。」

    我們很好奇,一直盯著船下的海面。不一會船底的撞擊聲小了,水面開始翻動起來,一隻魚鰭漏了出來。沁兒從船篷裡拿出煤油燈,向下一照。

    我心裡咯噔一下,立馬喊道:「不好!是鯊魚!」

    李鳳崗雙手持刀跳了過來。

    沒錯,那是一條鯊魚,由於在英國長大,不時有捕獲的鯊魚在店裡出售,他們的鰭我一眼便能認出來。

    「不要傷害它,它是帶路的。」老漁民拍拍李鳳崗的手臂,示意他放下雙刀了。

    李鳳崗收了雙刀,不過眼睛還是緊緊的盯著水中的鯊魚。

    說來也怪,那鯊魚竟然是紅色的,這是我從沒有見過也沒有聽說過的。它圍著船轉了幾圈後,向前游去。老漁民趕緊劃起槳櫓,讓船跟上了它。那鯊魚好像知道我們跟著它,游得不快也不慢。

    我們一直緊緊盯著水面上的鯊魚。船又跟著它劃了好久,突然鯊魚一個翻身不見了。

    正當我們納悶的時候,老漁民指著前面激動地喊道:「到了到了!想不到這麼多年後我還能再次找到孤島!」

    我們三個順著老漁民的手指望去,果然在前面不遠處,有一團高大的黑影。

    我們歡快道:「快劃過去登島吧?」

    老漁民卻搖了搖頭:「不行!必須要等到天亮。」

    「為什麼?」我問,「島不就在前面嗎?」

    「孤島的周圍全是尖刺和暗礁,只有一處淺灘,晚上我們是根本找不到的,只有天亮後才能安全登島。」

    想想也有道理,我們就坐在船上等了起來。周圍的霧氣慢慢白了起來,不一會一陣海風吹來,周圍亮堂起來,一絲霞光擠了出來。

    我們不停的打量著四周,前面真的是一座小島,島上樹木茂盛,一片綠色。老漁民重新劃起了槳櫓,圍著島轉了一圈,找到潛水灘靠了岸。我們終於下了船,踏上了這座傳聞中的孤島。

    島上根本沒有任何路徑,到處是參天古樹和藤莖雜草。我們一行人艱難地行走著,希望早點搜尋到賴清水所居住的千蛇萬蝠洞。

    還好小島不是很大,我們一會就爬到了島的頂部。本來還擔心島上有什麼奇獸出現的,很失望,除了一些常見的鳥類和昆蟲什麼也沒有。

    剛爬上島嶼的頂端,沁兒忽然叫了起來:「看!有一個大洞!」

    我們也發現了前面有一個垂直向下的洞穴,確切的說叫坑比較合適。

    我們圍在洞口好奇的向下張望著,洞口很大有一處宅院大小的樣子,洞穴內壁上生長著許多的綠苔和藤蔓,下面深不見底,但可以感覺到陣陣的熱氣從洞裡升上來。

    我們摩拳擦掌,很想下去看看裡面是什麼天地,馬上將身上的繩子解下來,接到一起。

    正接著繩子,一個蒼老的聲音從身後傳了過來:「你們來了,我可是等了好多年啊!」

    我們一驚,回頭一看,見一位頭髮鬍子全白的老者正站在一塊巨岩上微笑著。

    「賴老前輩,終於見到您了!當年多謝您施救。」李鳳崗激動的道謝。

    「李大俠,不要客氣,當年老夫救你,就是因為你我有緣會再見,我已經等你好久了。」

    「老前輩,你知道我們要來找你?」我和沁兒好奇的問道。

    「是的,你我算是有緣人。」

    「老爺爺,你是怎麼知道的?難道你會算?」

    「呵呵,小丫頭,還真讓你說對了,我就是會算,我和你多年後還會再見的,到時候還望你手下留情呢。」

    「老前輩,你好,我叫威廉,找你是想求你幫我一個忙的。」說完我將親生父親留給我的血書從懷裡掏出來遞給賴清水。

    賴清水看後點點頭:「你祖上曾對我有恩,所以當年我幫你父親葬了太平軍的寶藏。你是他兒子,取出寶藏是理所當然。我會帶你去取出寶藏,不過我們要先去三個地方,因為我當年為防意外,將密室鑰匙藏在了三個不同的地方。」

    「什麼地方?」我問道。

    「涼山,湯山,三清山。」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7 21:17
52.第52章 改變計畫

    我和強哥正聽得仔細,紫嫣突然停住不念了。

    「怎麼了?繼續翻譯啊!」我催促道。

    「沒有了。」紫嫣聳了下肩回道。

    「沒有了?」我和強哥詫異起來。

    我奪過手稿一看,還真是,書稿的最後一行是三個山的名字。

    「難道是那個威廉回憶到這裡後不寫了?」強哥琢磨道。

    「從回憶錄的整體思路來看,我個人覺得是沒有寫完,或者後面的回憶錄被人拿走了。」紫嫣道。

    我也感覺回憶錄不會這樣無疾而終,看樣子應該是後面的幾頁失傳了,或者裡面含有什麼重要的信息被那個叫莉莉的藏了起來。我過濾了下回憶錄裡出現的人名,感覺有個名字很熟悉卻一時又想不起來。

    紫嫣見我皺紋問道:「怎麼了?想什麼呢?」

    「沒什麼?覺得回憶錄裡有個熟悉的名字,就是想不起來。」

    「是賴清水吧?」紫嫣道。

    「對對對,是他,我好像以前聽過這個名字。」

    「你真是豬腦袋,忘得這麼快,我給你講過孫教授的經歷,孫教授最後幫老胡找的人就是賴清水!」

    紫嫣的這句話讓我豁然開朗,我說怎麼覺得賴清水有點熟悉,原來孫教授的經歷裡提到過這個人,不過又一想覺得不對勁啊!按照回憶錄推算,賴清水在十九世紀八十年代就應該在六十歲以上了,要是到了孫教授年輕那會應該跨過了八十年,這樣推斷孫教授尋找賴清水時,賴清水已經至少一百四十多歲了。

    「回憶錄裡的賴清水和孫教授當年尋找的賴清水會不會不是同一個人?」我向紫嫣問道。

    「這我也不知道。」紫嫣撇了下嘴。

    「你們這半天說的什麼啊?什麼孫教授賴清水的?」強哥等我和紫嫣說完問道。

    我將紫嫣以前講給我的孫教授的經歷複述了一遍給強哥。強哥聽後想了想道:「還真不好說這兩個賴清水是不是同一個人。」

    「那就先不管這個了,我們先想怎麼尋寶吧!」我建議道。

    強哥將手稿收了起來,道:「既然回憶錄的最後提到了打開寶藏的鑰匙在三座山上,我們應該瞭解下那三座山,以便盡快找到鑰匙。」

    「涼山應該是在涼山州了,那湯山和三清山上我們要查一查了。」我說完便查了起來。心想現在的網絡真是方便快捷,兩座山的名字一搜還真的出來了。排在最前面的說湯山在南京,三清山位於江西。

    「看來和地圖相吻合,那個叫莉莉的正好給我們準備了江西的,南京的和四川的地圖。」強哥點頭道。

    「那為何給我們弄了三張清朝的地圖,上面那麼模糊,給我們現代地圖多方便!」紫嫣有點納悶道。

    我想了下開口回道:「這三張清朝地圖可能是當年賴清水他們用過的,也有可能是現在的地圖地形地貌變化比較大,那個叫莉莉的給我們弄了清朝的地圖方便我們找鑰匙。」

    紫嫣聽了覺得有點道理,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

    「嗷——」身後響起了阿三慵懶的起床聲。

    我們回頭一瞧,這懶豬,正打著哈欠伸懶腰。

    「兩位哥哥,還有美女,你說你們這是干哈呢?睡個覺你們都不讓自然醒,商議什麼地圖鑰匙的,弄不好我們就只活一百天,我還想多享受享受呢?」

    看我走過去要踹他,這小子趕緊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跑開了。

    「好了,別鬧了,阿三也醒了,我們商議下接下來怎麼辦吧?」強哥攔住我道。

    我想了下:「肯定是先去尋寶,否則我們要是一百天沒找到寶藏交給豹爺不就真掛了,找嬰兒的事拜託給山林裡的老奶奶。強哥,這個我們不是已經商量過了嗎?」

    「我覺得應該改變一下上次的計畫。」強哥回道。

    「怎麼了?」我們三個意外起來。

    「我覺得我們可以先調查嬰兒失蹤的案子,尋寶的事情往後放一放。」

    「難道我們不要命了?我們可是只有一百天時間啊!那個女人說的什麼百祭丸我可是吃了,難道強哥你沒有吃?」阿三假裝好奇道。

    我和紫嫣也有點納悶,為何不先去尋寶?保住小命重要啊。

    強哥頓了下道:「你們記得我們第一次進入山林見到南宮老太太時,她說過換花草嗎?」

    「當然記得,她好像還養了很多奇形怪狀的花草。」紫嫣回道。

    我猛然想到當時老太太講解的時候好像很專業,那她應該是藥師了,想到這裡我興奮起來:「強哥,你是說那老奶奶懂得醫術,或許可以幫我們解毒?」

    「能不能解毒還不確定,但她屋裡牆上掛了那麼多藥包,肯定是藥師了,退一步講,就算她不能幫我們解毒,我們也可以一邊查找偷走嬰兒的真兇,一邊蒐集尋寶需要的的相關資料,並準備裝備,兩件事同時進行。」強哥解釋道。

    心想強哥不愧是當了多年的兵,就是理智,也不知他是當的什麼兵,當了十年。

    「我們不就是追兇手追到密道,被那個豹爺抓住的嗎?難道要查他?」紫嫣好奇問道。

    我笑了笑:「就是要絕地反戈一下,他讓我們去尋寶,我們假裝去,這段時間表面上準備資料和裝備,暗地裡查查他的老底,他一定想不到。」

    「高,實在是高,不過,我們中毒也是真的,不會真不去尋寶了吧?」說完阿三又揉了揉肚子。

    「當然了,要是最後老奶奶解不了我們的毒,我們又查不到什麼,就趕緊去找鑰匙尋寶,所以我覺得要是一個月還沒有什麼收穫,我們就趕緊出發去尋寶。」強哥回道。

    我們都覺得這樣可行。

    阿三突然舉手道:「各位偵探大哥我還有問題。」

    「什麼問題?」我問道。

    「就是我肚子餓了。」

    我們笑了笑,還真是,一直忙著聽回憶錄,聽阿三這麼一說,才都發現肚子早就癟癟的了。我們打算問祁老頭要點吃的。

    我一打開門,就聞到一股肉香味撲鼻而來。阿三聞到後,從屋裡竄了出來,奔著香味去了祁老頭家的廚房。我們也跟著走了過去,進去一看,祁老頭正在炒雞。

    「祁大爺,炒雞呢?這麼香一定是小草****?」說完阿三嚥了嚥口水。

    祁老頭轉身瞧見我們笑道:「是的,你們來了這麼長時間也沒有好好招待過,我殺了只自家的小雞,炒個干煸雞給你們嘗嘗。」

    干煸雞?聽祁老頭說完,我也使勁嚥了嚥口水,心想不管你祁老頭是不是壞人,也甭管這雞裡有沒有下藥,我可是吃定了。

    我們焦急的等了一會,祁老頭就將一大盤干煸雞端到我們面前。阿三拿起筷子剛要夾,突然住手,望了我和強哥一眼。估計是想起我們要他小心祁老頭的話,害怕菜裡有毒。

    祁老頭好像看出一點端倪,先自顧夾了一塊放在嘴裡嚼了起來,邊嚼邊說:「還好,就是炒的老了點。」

    我們一看他自己都吃了,肯定沒有問題。噼裡啪啦,筷子搶了起來,不一會,盤子裡只剩下點肉喳喳。看著阿三端起盤子,將最後的渣渣也倒進嘴裡,我們徹底死心了,放下了筷子。

    說實話,祁老頭炒的這干煸雞真是香,外酥裡嫩,很有嚼頭。也可能是我們真的餓了。

    祁老頭又燒了點地瓜湯,我們一人喝了兩碗,肚子才飽了起來。吃完飯,我們都去了強哥的屋子,覺得既然密道不能再去,那就去賈汪吧,小十是在那裡失去聯繫的,還有那兩具離奇死亡的女屍,肯定和嬰兒的失蹤有關。

    我和紫嫣回屋收拾了一下,背上包,告訴祁老頭我們要出去玩幾天,晚上不要給我們做飯了,四個人就離開了。

    走在路上,阿三和紫嫣一直在埋怨我和強哥懷疑祁老頭,覺得他就是一善良樸實的老人。我和強哥只能笑笑。我摸出手機,撥了黑車司機王偉的電話,讓他來華陰村接我們去賈汪,王偉說兩個小時後就到。

    掛了電話,心想本來以前是很痛恨黑車的,沒想到現在卻離不開,真是諷刺,看來只有真正交通方便的那天黑車才會自己消失。

    還有兩個小時的時間,我們趁著這個機會決定上山林裡找那位南宮老奶奶幫忙。我們背著包向山上爬去,由於一直沒有嬰兒和李師傅的消息,我們沒好意思去陳大哥家,路過門口的時候匆匆而過。

    我們按照以前的方法,數十顆數變換方向,很快就找到了木屋。木屋門口依舊放著許多奇花異草。

    我走過去,敲了敲木門,等了一會,沒有回應。

    難道老奶奶不在?又敲了一會還是沒有動靜,看來真的是不在。我們有點失望,覺得白來了一趟,失望著向來路走去。

    剛走了幾步,忽聽得身後「吱呀——」一聲,木門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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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53章 驚喜



    我們四人忙轉身望去,發現一個身著休閒裝的摩登女孩開門走了出來。女孩一抬頭,我和她不約而同驚喜的喊道:「是你!」

    說完我快步走過去,她也朝我蹦蹦跳跳的走過來,我們倆擊掌慶祝了下,要不是紫嫣在旁邊我真想擁抱她一下。女孩不是別人正是我以前在酒會上認識的美少女菲兒。

    「菲兒,你怎麼會?怎麼會出現在這山林中的木屋裡?」我平復了下激動地心情問道。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啊?林哥,我還想問你呢,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酒會分別後我找了你好長時間呢?」

    「是這樣的……」我還沒有說完,就聽到後面阿三「嗯嗯」的提醒聲,轉過臉一瞧,他們三個正一頭霧水的看著我和菲兒兩個人。

    我趕緊將菲兒拉過去介紹道:「這是菲兒,是我在酒會上認識的朋友,很?很可愛。」想了下,我只想到這個詞。

    「我是阿三,美女你好,你好靚啊!」說完阿三一副魂不守舍的眼神看著她。

    我把阿三一把推開:「這是強哥,這是?這是紫嫣,我的好朋友。」我不知道這樣介紹紫嫣會不會生氣。

    菲兒這丫頭聽完後哈哈大笑:「林哥哥,你介紹錯了吧?這應該是女朋友吧!」說著將手攬在了我的肩上。我心裡七上八下,趕緊將她的胳膊拿下來。

    菲兒瞪了我一眼,站到紫嫣面前,眼睛在她身上掃視了一會,嘖嘖稱讚道:「林哥啊林哥!你真是好眼光,你看我林嫂長的是要盤有盤,要條有條,這前凸後翹的,既性感又苗條……」說著在紫嫣身上摸來摸去。

    心想這死丫頭,即便她是女的也不能這樣亂來啊!我趕緊將她拉到身後,對阿三使了個眼色,讓阿三纏她一會。阿三領會的竄出來:「菲兒美女,你好,可不可以做個朋友,我叫阿三,我喜歡……」

    我向紫嫣尷尬的笑了下:「她就這性格,你不要生氣啊?」

    紫嫣白了我一眼:「我說上次酒會你怎麼溜得那麼快?原來是有美女陪著。」

    我不知道紫嫣是不是吃醋了,其實心裡看著她吃醋還是有一點點小得意,吃醋說明她對我真的有感覺。

    菲兒好像對阿三很反感,對他的慇勤不理不睬。

    「菲兒姑娘你好,請問你和木屋裡的老奶奶是什麼關係?」強哥走過來問道。

    「哦,這裡是我太姥姥的家啊!我和我媽還有姥姥來看她啊。」菲兒回道。

    「你太姥姥,也就是你媽的,姥姥,是不是啊美女?」阿三插話道。

    「呸!你媽的!姥姥!你罵誰呢?」說完菲兒狠狠唾了阿三一口。

    我心想阿三這小子真是吃力不討好,趕忙上去替他解釋道:「菲兒啊,你誤會了,他的意思是你太姥姥是你母親的姥姥,沒有罵你的丁點意圖。」

    「對對對!林哥說的對,我不是罵你的意思。」阿三說著又轉向我,「多謝林哥,要不然我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那你太姥姥姓什麼?」紫嫣冷冰冰的問道。

    菲兒看是紫嫣問她,嘴一揚笑道:「我最喜歡和林嫂說話了,我太姥姥姓南宮啊,怎麼了美人嫂子?」說著又要騷擾紫嫣。

    我趕緊擋在她面前道:「沒什麼,就是問問,還有就是菲兒啊,你以後不要叫她什麼嫂子嫂子的,叫紫嫣就行了,你的三觀我們幾個可不是能隨便接受的。」

    菲兒聽了我的話撅了撅嘴,好像有點生我氣。我轉移話題問道:「這麼說這小木屋是你太姥姥的家,那你太姥姥呢?我們來是有事找她老人家的。」

    「我媽和我姥姥還有我太姥姥出去辦事去了,說要傍晚才能回來。」菲兒回道。

    「那你自己呆在木屋這麼長時間不害怕啊?」我擔心道。

    「林哥哥,看來你很關心我的嘛?」菲兒又笑了起來,說完還不忘斜視一下紫嫣。

    「怎麼這麼不嚴肅?」我正色道。

    「報告首長,我太姥姥說他在門口施了點法術,要是有壞人推門,就讓他胳膊廢了!」菲兒敬了個禮回道。

    聽了菲兒的話,我身上立馬嚇出了一身冷汗,暗自慶幸,幸虧剛才沒有推門,要真是她說的那樣我以後真成獨臂俠了。

    我突然想起了點什麼向菲兒問道:「你姥姥姓什麼?」

    「林哥,你都不當警察了?怎麼還有盤問人的習慣啊?」菲兒反問道。

    我心裡一驚:「你怎麼知道我不當警察了?」說完盯著菲兒的眼睛。

    菲兒可能被我的怒視嚇壞了,小聲道:「對不起,林哥,那次和你吃了大排檔後,一直想找你,可是找不到,就雇了私人偵探查了下你,知道了你是警察,剛被開除,我去你家裡找你,可是去了好幾次都沒有找到。」說完都快哭了。

    我趕緊溫和道歉:「對不起菲兒,我剛才有點凶,我向你道歉。」說著敬了個軍禮。

    菲兒破涕為笑。

    「既然你太姥姥要傍晚才能回來,我們只能過幾天再來拜訪了。」強哥說完望了下我們幾個,像是在徵詢。

    我點了下頭對菲兒道:「菲兒,我們過段時間再來拜訪你太姥姥,我們還有事先走了,很高興今天能見到你。」

    說完我們幾個人轉身就要離開,菲兒突然從後面抱住我道:「林哥,好不容易見到你,怎麼又要拋棄人家啊?」

    我趕緊把這丫頭的手掰開,心想這丫頭怎麼被嬌慣成這樣,斥道:「菲兒啊,怎麼你不能正常點嗎?你要是再這樣我真後悔認識你了,不會拿你當好哥們了啊,聽到沒有?」

    這丫頭聽見後猛的點點頭道:「我可以聽你的,不過你要答應帶我一起去玩。」

    「不行!我們是有要緊的事情要辦,不能帶著你,再說你媽和你姥姥還有你太姥姥回來見不到你肯定會心急的。」我勸道。

    「反正我不管,你不帶著我,我也跟著你們,出了事你們也要負責。」說完一副死乞白賴臉的樣。

    「你?!」我真有點拿她沒辦法。

    「要不就帶著她吧?」紫嫣突然建議道。

    我有點納悶,望著紫嫣,確定她不是故意試探我後,問道:「可以嗎?」

    「怎麼不可以?讓這丫頭給她媽留張字條不就行了,順便把我們幾個也提一下,她太姥姥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紫嫣談談道。

    菲兒又跳到紫嫣面前笑道:「林嫂,不,紫嫣姐,你真好。」說完摟著紫嫣親了她一下臉。

    紫嫣也吃了一驚趕緊擦了下。

    阿三悄悄地附到我的耳邊問道:「林哥,這菲兒不會是拉拉(女同性戀)吧?要是這樣你的紫嫣估計要被搶了。」

    「胡說八道什麼!」說完我將阿三推到一旁。

    強哥沉默了一小會也點頭道:「那就帶著她吧,不過阿飛你要看好她,不要讓她出意外,否則老奶奶那關我們就過不去,等不到一百天就提前掛了。」

    我從包裡拿出紙和筆遞給菲兒,她寫了張便條放到了屋裡的桌子上,出來後,我們一行五個人一起向山下走去。

    在村口等了不一會,王偉的昌河車就開了過來。

    王偉的頭剛一伸出來,菲兒就吃驚的喊道:「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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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54章 鬼女



    「怎麼了?菲兒。」我疑問道。

    「沒事,我和姥姥還有我媽來歸元村就是坐的他的車。」菲兒回道。

    心想這很正常,到歸元村就一班客車,坐黑車比較方便。我們把背包扔進了車廂裡,然後推開門坐了進去。

    阿三本來想和菲兒坐在一起,不過菲兒提前和紫嫣靠在了一起坐在前排,他只好和我擠在最後一排,強哥做到了副駕駛座上。

    「王老哥,這次去賈汪那地方你不會收我們四百了吧?今天可沒有下雨啊!」阿三探頭向前面喊道。

    「當然了不會了,你們上次去華陰村我不就只收了三百嗎?這次還是三百,要是別人沒有四百絕對不拉。」王偉說完等著我們掏錢。

    強哥掏了三百塊錢給他後,汽車才發動起來,向賈汪駛去。

    「王大哥,你上次給我們說的華陰村瞎子的事還沒有說完呢?能不能繼續講給我們聽聽後來發生的事?」紫嫣問道。

    「當然可以,這後面發生的事可比前面精彩的多了。」說完王偉將車速降了下來。

    「什麼瞎子啊?」菲兒一頭霧水的問道。

    「歸元村的鄰村華陰村,村裡有位很邪乎的人物,是個瞎子,上次王偉給我們講了一些他和華陰村的事,很奇特。」我向菲兒解釋道。

    「那你們先給我說說前面的故事啊!要不然我聽得沒頭沒有尾的。」菲兒說著轉臉望向紫嫣,「紫嫣姐姐,你給我先說下,上次你們聽得內容好不好?好不好?」說著搖著紫嫣的胳膊撒起了嬌。

    紫嫣受不了,將上次王偉講給我們的關於瞎子的事簡單的給菲兒說了一下。

    「那瞎子聽到女人的笑聲為何那麼懼怕,難道是他的仇人嗎?」菲兒聽完紫嫣的講述向王偉問道。看來她也被這個故事吸引了。

    王偉笑了笑:「小美女,你真聰明,那女人確實是瞎子的仇人。」

    「別奉承了,趕緊講吧!」阿三催促著。估計他不想王偉和菲兒搭訕。

    王偉點了下頭:「好的,繼續上次那回說,瞎子在華陰村的天坑旁正準備下坑裡去找鐘老頭,忽聽得後面有一個女人笑了起來,心立馬提了起來。為什麼瞎子會那麼害怕,因為這聲音瞎子在十七歲的時候聽到過。

    那時候阿瞎家裡是寶雞城裡的大戶,阿瞎呢過著衣食無憂,逍遙自在的日子。阿瞎的父母也是盲人,不知道這是不是遺傳,阿瞎一出生也看不見。阿瞎聽父親說他們家族三千年來一直是單傳,並且孩子一定是天生無珠。

    阿瞎問過他父親,這是為什麼?他父親從來沒有告訴過他,只是在他很小的時候讓他背誦一些枯燥的符文和做一些奇怪的修習。那些符文和修習的圖案都是刻在家裡地下密室的石碑上的。

    在阿瞎十七歲那年的一個晚上,他父親和母親遣散了家裡所有的僕人和丫鬟,將他叫到祖上的靈位前,告訴他讓他馬上離開,走得越遠越好。

    阿瞎很疑惑,想知道為什麼,可是父母不告訴他,只是命令他馬上離開。

    眼看著父母要發火,阿瞎回去簡單的收拾了下,騎白馬離開了。離開家後,阿瞎很迷茫,不知道要去哪裡,心裡也很擔心父母,走了一陣,調轉馬頭,又向家裡趕來。

    那馬是阿瞎父母養大的,很有靈性,很快就把阿瞎駝回到了家裡。

    可是一進家門,阿瞎就聽到了一陣『嘻嘻呵呵……』的女人奸笑聲,那笑聲很刺耳和尖銳。阿瞎納悶起來,剛要開口喊自己的父母,倏地一下,一把鋒利的匕首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啊——』阿瞎一聲尖叫。

    聽到了阿瞎的聲音阿瞎的父親急切道:『鬼女,放了我兒子!』

    『嘿嘿嘿呵呵呵……,老瞎子,放了你兒子可以,但是你必須交出八尺陰陽鏡,聽到沒有?』女人說完又是一陣尖笑。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根本沒有什麼陰陽鏡!』阿瞎的父親爭辯道。

    『老瞎子,看來你是連自己兒子的命都不要了。』

    阿瞎聽見父親沉默了片刻回道:『我們家世世代代都是老人本分的做人,從來沒有得罪過你,你為何要趕盡殺絕呢?』

    『嘻嘻,好了,我可沒有耐心聽你囉嗦,趕快交出八尺陰陽鏡,否則,我就把你兒子的人頭當球踢了,嘿嘿……』

    阿瞎感覺頂在脖子上的刀開始慢慢地用力,有液體順著脖子流了下來,自己卻沒有感覺到任何的疼痛。

    突然『砰——』的一聲,阿瞎感覺自己被狠狠的甩了出去,身子飛了起來,落地之前一雙有力的大手接住了自己。那雙手再熟悉不過了,是自己父親的。

    父親放下了他焦急的問道:『阿瞎你怎麼樣?』

    阿瞎掙紮著站了一起來摸了一下脖子,上面的傷口所幸不深,回道:『我沒事,爹。』

    父親聽到沒事隨即又訓斥道:『不是讓你走了嗎?你幹嘛還要回來?』

    『我不放心,擔心你們。』阿瞎回道。

    這樣簡單的一句話,令阿瞎父親的眼淚流了下來,他心想,絕對不能讓阿瞎有意外。

    『嗯嘿嘿……好了,父子間的感人談話,告一段落吧,老瞎子,你要是再不交出八尺陰陽鏡,我就剝了你老婆的皮。』

    『不要管我!帶著阿瞎快點逃……』阿瞎母親忍著劇痛喊道。

    阿瞎心想不好,剛才的撞擊肯定是他母親為了救他,狠狠地偷襲了那歹毒的女人一下,可是她自己卻被抓住了。

    『放了我娘,你這婊子!』阿瞎怒斥道。

    『哈哈哈……,臭小子你敢罵我,那好,我殺了你娘後將她衣服扒光掛到城門上,看看我和她誰更像婊子。』

    阿瞎心裡怒火焚燒,從地上摸起一根棍子,就要衝過去,他父親一把拉住了他,用手在他後背上悄悄的寫下了幾個字。

    阿瞎想要拒絕,父親卻緊緊抓著他的胳膊道:『阿瞎!聽話。』

    阿瞎父親語氣裡滿是哀求,阿瞎知道,父親這是想盡最後的努力保護自己,讓自己逃出去,可是讓他拋棄父母獨自逃跑,這是他絕不可能做到的。

    『阿瞎,你還記得娘經常在你不想背誦符文時給你說過的話嗎?』

    阿瞎怎麼會不記得,以前每當自己背誦那些奇怪的符文,頭暈腦脹,想放棄的時候,母親都會告訴他:這些符文傳承了三千年,記住它們是兌現祖先承諾的第一步,作為京世後人,必須牢記這些東西,才能背負起責任。京家只能一脈單傳,要是後代不記住那些符文,不按上面的圖案修習,就是背叛祖先的遺志和承諾。

    阿瞎那時候不理解什麼承諾和遺志,只是不想讓母親太失望,所以堅持著背誦符文,現在聽到母親這麼說,他當然明白,母親的意思是房家一直是單傳,自己要是這麼死了,房家就絕後了,就背棄了祖先三千年的承諾和遺志。

    可是母親怎麼辦?難道就不管了嗎?阿瞎陷入了矛盾中。

    『嘻嘻嘻……,小瞎子,你要扔下你娘和你爹,像個懦夫一樣自己偷偷跑掉嗎?這可不是你們房家的傳統啊,嘿嘿嘿……,那我就讓你知道一點痛楚。』

    『噗嗤——』一聲後,阿瞎就感覺有個圓圓的東西咕咕嚕嚕向自己滾了過來,觸碰到了自己的腳上。阿瞎蹲下來,用手一摸,眼淚潮湧般流下來,發出一聲歇斯底里的呼喊『娘——』

    是的,那是阿瞎娘的人頭。阿瞎憤怒的向歹毒的女人瘋跑去,父親卻一把抱住他,吹了一聲口哨,外面的白馬竄了進來,父親將他扔上馬。白馬一聲長鳴,嘶叫著奔馳而去。

    阿瞎在馬上聽到了身後父親的慘叫聲,和女人陰森的冷笑聲。強烈的憤怒,讓他一下子昏了過去。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跑了多長時間,多少天,當阿瞎醒來的時候,只聽見白馬『咴哧咴哧』的倒在旁邊喘著粗氣。

    阿瞎用手一摸,白馬已經筋疲力盡,剩下最後一口氣了。阿瞎扒了個坑將白馬埋了起來,自己摸索著向前走去,走著走著天上下起了大雨,他就這樣一直走著,直到昏過去。

    阿瞎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是位羊倌救了他,後來他就在村子的破廟裡住了下來,他不想和任何人提起自己的往事,覺得自己對父母的死有不可饒恕的責任。

    阿瞎在破廟裡,想起了以前背過的符文,開始用心的領會,發現那些符號和口訣竟然涵蓋了天地間萬物的變化,有九億多種玄機。

    阿瞎就這樣不斷的領悟,他感覺自己每天都在進步,充實,內心中期盼著有一天能讓自己強大起來,為自己的父母報仇。

    『嘻嘻嘻,嘿嘿嘿……』女人恐怖的陰笑聲,將瞎子從記憶中拉了回來。

    『你就是那個叫鬼女的女人吧?』瞎子咬牙問道。

    『呵呵,想不到這麼多年過去了,小瞎子你還記得我啊?你以為躲在這個偏僻的山村我就找不到你了嗎?你要是不想像你父母那樣沒命,就交出八尺陰陽鏡。』

    『哈哈哈,鬼女,八尺陰陽鏡就在我身上,有本事你來取啊!』瞎子故意挑逗道。

    嗖嗖的聲音向瞎子飛了過來,瞎子舉起了枴杖指向聲音飛來的方向,一扭枴杖把手,無數暗針飛了出去。

    『啊——』那個叫鬼女的女人一聲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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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55章 影子




    聽到鬼女的慘叫,瞎子心裡一陣興奮,看來是刺中她了,笑道:『鬼女,即便你真是鬼,中了我的血針也讓你魂飛魄散,這針我用鴆血浸泡了十幾年,為的就是有一天能殺你報仇,你放心,不肖一炷香的功夫,你就會化為血水,成了真的鬼女。』

    『哎呦——痛死了我了,你,你——』鬼女痛苦的嚎叫著。

    『呵呵呵……,你這是罪有應得!』瞎子長出了一口氣,心想憋在心頭二十五年的一口氣總算出來了,終於為父母報了仇。

    『嘻嘻嘻……呵呵呵……』鬼女突然又陰笑了起來。

    『你?你怎麼還能笑的出來?』瞎子吃驚的問道。

    『為什麼笑不出來啊,呵呵呵……』

    『你不是中了我的毒針了嗎?』

    『中了你的毒針?怎麼會呢?小瞎子。』鬼女不陰不陽的回道。

    『那你剛才的慘叫?』

    『當然是逗你玩的了,我堂堂十三層的護教士,會被你區區幾個飛針刺死,真是笑話,額哈哈哈……』鬼女向瞎子譏笑道。

    『護教士?』瞎子疑惑道。

    鬼女覺察到自己說漏嘴了,趕緊住口。

    瞎子滿腔怒火,感覺被擺了一道,舉起枴杖,不斷地向聲音的來源處射出暗針。可是沒有用,鬼女陰森的笑聲依舊在身旁響著。

    『我說小瞎子,你玩夠了沒有?老娘我可不想陪你玩下去了,識相的趕緊交出八尺陰陽鏡,興許姑奶奶發慈悲饒你一條狗命。』

    『呸——,臭女人,大不了我跟你同歸於盡,八尺陰陽鏡你這輩子是休想得到了!』瞎子咬牙切齒道。

    『哦,是嗎?你倒是和你娘一樣,當年她可是也想和我同歸於盡,結果怎樣?還不是讓我把頭割了下來嗎,嘿嘿嘿……,順便說一句,你娘的裸體掛在城門上還煞是好看,你是沒見,哦不對,你也是瞎子,沒福氣看到了,嘻嘻嘻……』

    『住嘴!你這個豬狗不如的婊子,我殺了你——』說著瞎子揚起枴杖向聲音的方向不停砸去,可是枴杖每一下都落空砸在了地上,將他的虎口都震出了血絲,他還是不停的瘋砸著。

    驀地,瞎子停住了,他感覺有一根冰冷的絲線纏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瞎子輕輕扭動脖子,一陣疼痛傳來,脖子上的絲線將皮肉割破,血流了出來。

    『嘿嘿……,怎麼不動了?小瞎子,看來你也怕死啊,和二十五年前一樣,想想也是,當年你為了活命跑的可真是快啊,呵呵呵……』鬼女又是一陣冷笑。

    瞎子沉默不語。

    鬼女有點奇怪,止住了笑聲,不知道瞎子要玩什麼花樣,手上扯著絲線,束縛著瞎子的脖子走了過去,心想有什麼意外,只要我一拽絲線,你就人頭落地。這絲線實為玉蠶絲,是比天蠶絲更鋒利的殺人工具。

    鬼女走到瞎子面前停了下來,開口道:『小瞎子,你現在交出八尺陰陽鏡還來得及,否則,我會用這玉蠶絲一點點的勒斷你的脖子,讓你在極度痛苦和絕望中死去。』

    『八尺陰陽鏡在我懷裡,我拿給你……』

    『慢著!我來拿。』鬼女怕瞎子耍什麼花樣,說完將手伸進了瞎子的懷中。

    『啊——』鬼女一聲尖叫將手迅速地抽了出來,向後跳了一步,不斷地甩著胳膊。

    但是不管她怎麼甩,一條黑色的小蛇,死死的咬著她,就是不松口。

    瞎子趁這機會,拿手扯去脖子上的玉蠶絲,用枴杖不斷地發射著黑針刺向鬼女。

    『哎呀——』鬼女又是一聲慘叫。

    瞎子站定後,笑道:『鬼女,這次你算是死定了,你知道咬住你的是什麼蛇嗎?是太攀蛇!用不了幾分鐘,你就會癱瘓窒息而死,咳咳咳……』估計是脖子被勒的傷口很深,瞎子劇烈的咳嗽了一會。

    『你這小畜生,敢暗算我,我殺了你……』說著鬼女向瞎子奔了過來。

    瞎子已經放棄躲閃,他知道自己很難逃掉,但是能給父母報了仇也算值了。瞎子感到一隻匕首夾雜著陰風向自己的脖子刺過來。

    『噗嗤』一聲後瞎子愣住了,匕首在自己的喉結處戛然停住,不動了。瞎子心想怎麼回事?難道她死了?

    瞎子聽到有人踹了一腳,將鬼女踹到一邊去了,接著一句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我說瞎子啊!你以前怎麼會得罪這種怪物?』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老鐘。

    『鐘叔!你怎麼會在上面?你怎麼爬上來的?』瞎子驚喜的問道。

    『說來話長,回來我慢慢給你講,你脖子上的傷不要緊吧?』

    『沒事沒事,只是破了點皮肉。』

    『這女怪物是從哪裡來的?』說著老鐘指向鬼女,一驚,『不好!她不見了,讓她跑了。』

    瞎子忙安慰道:『鐘叔,那鬼女中了太攀蛇毒,活不了多長時間了,不用擔心。』

    老鐘舒了口氣道:『我剛才在她背後雖給了她一刀,但還要不了她的命,聽你這麼說,我放心了,要不然那東西再出來害人可就麻煩了。』

    『東西?她不是個女的嗎?』瞎子有點疑惑。

    『哦,你看我,忘了你看不見,什麼女的?長的比鬼還嚇人,渾身發紅還長著長長的白毛,我開始時在暗地裡聽見她說話還嚇了一跳呢?以為猴子成精了。』

    『原來是這副德行,我只知道她叫鬼女。』

    『瞎子啊,我們還是先回破廟吧,到了那裡你再跟我說說具體是怎麼回事,我也好把地下的事跟你商議下,看看怎麼辦比較合適。』老鐘說完扶著瞎子收起繩子,向破廟走去。

    到了破廟裡,老鐘問瞎子要了點吃的,狼吞虎嚥的嚼了起來,在下面的這幾天估計把他餓壞了,吃完後老鐘問道:『瞎子,剛才我聽那個鬼女說什麼八尺陰陽鏡,那是個什麼東西?』

    瞎子頓了下道:『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二十五年前她去我們家也是讓我父親交出陰陽鏡,我父親說沒有,她就殺了我父母。我被白馬馱著跑了出來,才撿了一條命,這些年我一直在準備報仇。對了,鐘叔,剛才謝謝你,要不是你在她背後的那一刀,估計我早就沒命了。』

    老鐘乾笑了下:『你客氣啥,除掉那種東西是應該的。』

    『對了,鐘叔,你不是在天坑底下嗎?怎麼會出現在上面,是怎麼爬上來的?』瞎子好奇的問道。

    『不是爬上來的,是被水沖上來的,不信你摸摸,這衣服到現在還濕著呢?』

    瞎子用手一摸,果然,老鐘的衣服有又濕又涼。瞎子趕緊從草堆裡扒拉出一件自己的衣服遞給老鐘,又摸索著用火柴生了盆火。

    老鐘換了衣服,圍著火盆烤了一會,身上暖和了不少,開口道:『那天晚上,你把我放到天坑底後,我在下面點著了油燈,發現有一條青石小路通向地下更深的地方,我心想這麼整齊的石板路說明是人為修建的。

    我解下了繩子,順著青石小路向下走去。裡面很陰冷,不時的有陣陣寒氣吹過。我當時就覺得既然有風,就說明有其他的出口通向坑裡。

    我一邊順著石板路走,一遍注意著四周想找出風的來源。一直走了有好幾個時辰,四周始終黑黑的,除了腳下的石板路就是懸崖峭壁。我走得有點累了,坐下歇了起來,歇了一會我突然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有點像臭雞蛋味。

    我順著味道找了起來,找了一會終於發現味道是從一塊青石板下面傳出來的,我放下煤油燈,敲了敲,青石板發出咚咚的響聲,下面是空的。我捲了捲袖子,使出渾身的力氣將石板翻了過來。

    他奶奶的,別提多晦氣了,下面竟然是一具女屍。我本想將石板蓋上,突然發現那女屍和一般的屍體不一樣。你也知道,我是斂屍人,什麼樣的死屍沒見過,但那具死屍卻讓我納悶起來。

    女屍的衣服是民國時期的,身上的肉卻沒有一點腐爛的跡象,通體顯淺黃色,肉體已經變得半透明,說的形象點就像是農村醃製的糖蒜。

    我想知道具體的死因,小心翼翼的解開那女屍的扣子,發現透過半透明的皮肉屍體的內臟消失不見,身上並沒有什麼傷口。我感覺有點邪乎,心想這是怎麼回事?屍體怎麼會變成這樣?我努力的搜尋了下,腦海中沒有這種相關的記憶。

    正當我望著女屍發呆的時候,忽然倏地一下,一個東西從我後面一閃而過,我趕緊回頭,卻發現什麼也沒有。但我敢肯定,一定是有什麼東西,而且那速度絕對不是人的。我將煤油燈的火苗調到最大,向四周照了照,周圍空空,除了靜謐的土壁,就是腳下一直延伸的青石板。

    心想死者為大,入土為安,我又將石板翻了過去,蓋上了那具女屍,提起煤油燈繼續向下走去。路上我一直擔心有東西會突然出現在我面前,走的很小心,但什麼也沒出現,石板上只有我嗒嗒的腳步聲。

    走著走著,一個黑影突然從我面前的石板上升起,樣子像一個人形。我摸出腰上的短刀,猛的一回頭,發現後面什麼也沒有,心想奇怪,剛才那影子是誰的?正想著,腳下又慢慢的升起一個黑影,變成一人高的樣子。我又飛快轉過頭,可是什麼也沒有,影子又出現了……。

    我突然明白,這是自己的影子,立馬又感到不對:那影子為何是慢慢升起來的?難道是我手上煤油燈的移動造成影子的移動。

    瞬間我身上的汗毛豎了起來,豆大的汗珠從頭上滑下,因為我想到,煤油燈我一直提在前面,我的影子應該在身後,前面出現的無倫如何也不會是我的影子,那到底是誰的?

    我再看地上的影子時,發現它不見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7 21:18
56.第56章 三陰泉




    我用腳搓了搓地上,又蹲下來仔細的瞅了瞅,確定那影子消失了。我提心吊膽的提著燈快步向下走去,走了一會,我意識到好像少了點什麼,看看腰上,短刀還在,扭過頭,心裡一驚,使勁嚥了口唾沫——發現我的影子沒了。

    是的,影子沒了,我又用燈確定了幾次,發現影子確實不見了。我那時候心裡亂的一團糟,可是腦海裡浮現出父親的話語:心亂則形亂,形亂則命完。

    我閉上眼睛做了幾次深呼吸,人才變得稍微清醒點。心想,也許是燈光的原因吧,手術室不就是無影的嗎。

    這個念頭支撐了我,讓我繼續順著石板往地下更深處走去,越往下,感覺越冷,空氣似乎都快凝結了。

    我跺跺腳,搓了搓手繼續行進,突然感覺四周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動,用燈照了照,看不到,煤油燈照的範圍太小了。越往下走,青石板好像變得越窄,兩邊都是豎立的峭壁。

    我感到有點累了,用手去扶牆,手一碰到土石壁,立馬縮了回來。因為我感到那土石壁在輕微的蠕動。

    我手裡握著短刀,把燈舉過去照了起來,發現石壁上有很多的紋理,縱橫交錯的很深。燈光的照耀下,土壁又開始了蠕動,這次好像幅度更大,土壁上嘰哩嘩啦掉下許多泥土。我一動不動的緊盯著蠕動的土壁,想知道怎麼回事。

    伴隨著劇烈的震動,我眼前的土塊整個抬了起來。我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回過神來心想不好,難道是地震,又轉念一想不對,要是地震整個坑底都會抖動。

    我趕緊向下跑了幾步,不讓掉落的泥塊砸到身上。站定後,我舉起煤油燈,睜大雙眼,翹盼著前面,心想或許這震動和坑的形成有關係,說不定還能發現坑的形成原因,解救村裡的人。

    正想著,感覺腳下有許多繩索從我的腿上飛速劃過,我趕緊向後一縮,用燈照去,看到哪裡是什麼繩索,分明是根須。那些根須很粗,而且密密麻麻有很多。我想應該是剛才的震動將某些樹木的根給移動了。

    根須好像越來越多,我只好向下又跑了幾步。那些根須觸碰到了青石板另一旁的土石壁上,停止,看來是被擋住了。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我意識到了自己的判斷錯誤。我看見那些根須全部伸直起來,越來越多的根須抵在一邊的土石壁上。我睜大雙眼盯著,想知道它們怎麼了,接下來,我聽到了劇烈的響動,轟隆隆的響了好一會。伴隨著響聲,腳下的石板路也晃動起來,我趕緊蹲下。

    過了好一會,響聲和震動都停止了,我站起來,提著煤油燈向前面照了照,發現石板路的兩側變得寬闊了不少,再照向另一邊的土石壁,發現上面有很多深淺不一的溝壑,像是被剛才那些根須擠壓而成的。

    難道是那些根須將土石壁推開了一段距離?那這樣的話,那些根須是能自己動的。我被自己的這個結論嚇壞了,從小到大,我沒有見過,也沒有聽說過根須會動,而且,剛才那麼大的力氣,要是根須,上面的樹幹要有多大啊?不敢想像。

    我望瞭望石板上還有少許的根須在收縮,趕緊跟上,想知道它們的主根在哪裡,跟著那些樹根走了幾步,來到了我剛才發現土壁蠕動的地方,幾條落後的根須簌簌的收了進去。

    我輕輕地用手觸碰了一下土石壁,那石壁又劇烈的蠕動起來,這一次,我看清楚了,這不是土壁,而是一塊碩大的塊根,足有兩層樓那麼高,那腫塊像蛇一樣左右扭動了一會才靜止。

    我驚呆了,想不到地下還有這麼大的根塊,真不知道是什麼植物的,心想村裡的那些裂痕和天坑會不會是這些根的運動形成的,但是有點不確定。雖然那根塊很大,根須也很有力,但是要造成村裡七十條裂縫和三十個深坑,那根須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我拍拍身上的土,繼續順著青石板路向下走。經過了剛才根須的推卻,青石板兩邊變得開闊了不少。又走了大約幾個時辰,下面沒有路了,是一片平地。我四周轉悠起來,想找到出路,一不小心,前腳踏空差點掉下去,我飛快的轉身趕緊抓住地面的邊緣,爬了上來。

    心裡暗罵怎麼會有陷阱,用燈向下一照,發現是一個水池,水池不大和打麥場差不多,圓圓的,裡面好像還有動靜。我用力將燈向下伸了伸,心裡一驚,發現那水也是黑色的,和村裡的井水一樣,裡面充斥著密密麻麻的黑絲,水池正中央有一泉眼在向外噴湧。

    我心想如果村子井裡的黑絲來源於這裡,那它們是怎麼流進井裡的。我圍著池子小心的查看起來。果然,讓我發現了一點蹊蹺,有一條碗口粗的根須伸到了池子裡。

    這麼看來,井裡的水一定是通過這條根須連到了這裡。心裡暗道人一碰這黑水肉就會被腐化,為何這樹根一點異樣沒有。

    不過只要砍斷這裡的根莖,還有井裡的根須,就能阻斷黑絲通過根須流進井裡,就可解決井裡的黑絲問題。

    正當我為解決了井水問題高興的時候,腳下突然蠕動了起來,一不小心,摔了一跤,我爬起來趕緊向穩定的青石板上跑去,剛跑上去站穩,就發現剛才站立的地方騰空竄起一條腫大的根塊,隨後根塊裡迅速的伸出無數的細小根須,那些根須輕車熟路一般都自己伸進了池子裡。

    滋滋的聲音響起,它們好像有了生命般極力的吸食著池子裡的黑水,緊接著,我聽見腳下哧哧溜溜的響聲不斷,低頭一瞧,無數條根須從石路的上面伸了下來,飛快的鑽進了黑水池子裡吸起黑水。

    那時候一個名字從我腦海中閃出來——『三陰泉』。我聽爺爺說起過,說三陰泉是傳說中的一種泉水,集天地人三界之陰氣匯聚而生,可以滋生陰性的東西,使之有生命,並無限生長下去。

    我心想那些根須吸食了黑池子裡的黑水,變得蠕動自如,而且還能撐破土壁,黑泉水應該就是傳說中的三陰泉無疑了,只是沒有想到它會出現在這裡。

    我想我必須趕緊出去,想辦法砍斷這些根莖,掩埋掉三陰泉,村裡的怪事就可以自然消失了。打定主意後,我就順著青石板向來路跑去,發現周圍越來越黑,一低頭,瞧見煤油燈的火苗變得越來越小。

    不管我怎麼調動旋鈕,那火苗還是越來越小,最後只有螢火蟲那般丁點。我心想不好,三陰泉既然可以滋養陰性的東西必然會吸取陽性的萬物,火光肯定是被它吸去了。

    當最後一點亮光也消失時,我放棄了調動,心想還好,只要順著石板向上走,就一定能到達下坑的地方,走慢點的話不會有什麼意外。

    我就這樣用煤油燈在前面觸碰著,慢慢的原路返回,走了有個把時辰,前面沒有路了,我有點抓狂,怎麼會沒有路了呢?可是摸索了半天,就是找不到青石板,看來是被根須給破壞了。

    我只能憑著感覺向上走,可是走了好長時間還是沒有踏上石板路,我意識到壞了,肯定是走岔路了,又向回走去。那時候又餓又冷,真有點撐不住了,最後還是拼著毅力硬撐著走。

    這樣來來回回幾趟後,我發現自己迷路了,心想壞了,難道要死在這坑裡,於是大聲的呼救,希望能被你聽見,喊了一會自己也覺得不可能,這裡如此深,周圍又是土,不會有回音,上面的人根本不可能聽到,就放棄了。

    慢慢的我睡了過去,心想自己大風大浪一輩子,沒想到最後陰溝裡翻了船,要死在這個沒人的地方。

    不知睡了多久,我醒了過來,聽見了嘩嘩的流水聲,或者說是流水聲將我喚醒。心里納悶,難道是池子裡的泉水外湧的聲音,可是仔細一聽又不像,像是不間斷的河水聲。

    我活動了下麻木的手腳,摸索著向聲音處走去,走了一會,前面的土牆擋住了我,我把耳朵貼在牆上聽了起來。沒錯,嘩嘩啦啦的水聲傳來,心想真是閻王不收我,牆的另一面一定是河。

    我用手扒了起來,發現沒有用,土壁太硬手根本扣不掉泥土。我想起了煤油燈,將上面的把手扯下來,用它挖了起來。一次只能扣掉拇指點大的泥土,有好幾次我都要放棄了,可是另一側的流水聲,又讓我有了信念。

    我也不知道挖了多長時間,估計有十幾個小時,終於觸碰到了濕濕的泥巴。我用力一扒,強大的水流衝了下來,一股強大的吸力將我向下拉去,我趕緊拚命地向上扒拉,拼盡最後的力氣爬了出來。

    一出來洞口就被河裡的淤泥給堵上了。沒有了下面的拉力,我閉著嘴,河水把我衝到河邊,我爬上了岸。

    歇了好一會才有力氣站起來,看看周圍一片漆黑。我走了一會進了村子,向破廟走去,想要趕緊告訴你坑下面的事。

    剛到路口,就聽見一陣嘻嘻呵呵陰笑聲,我躲起來一看,嚇了一跳,那怪物問你要什麼八尺陰陽鏡什麼的,又過了一會我看她被什麼咬了,發瘋似的要殺你,趕緊衝過去在她後面給了她一刀。接下來的事你就知道了。』

    『原來是這樣!』瞎子恍然大悟,明白了老鐘為何說是被河水沖出來的。

    『原來是哪樣?』門外一個聲音突然叫道。

    瞎子和老鐘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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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57章 老鐘消失






    門外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村長,村長說完推門而入。

    村長和丫丫一起求過瞎子後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也不敢睡,心想雖然瞎子答應幫大家,可是他再厲害也是一個人何況還看不見,自己應該去問問要不要準備什麼東西或者需要多少人手,再怎麼說自己是一村之長,村裡挖河的主意也是自己拍板決定的,出了事自己不能當縮頭烏龜。

    於是半夜起來,穿上衣服趕來破廟,在路上遠遠就看見破廟裡亮著火光,走近後更是聽見老鐘和瞎子在說著什麼。

    瞎子和老鐘其實並不害怕村長,只是不想讓他知道這麼多事情,擔心他接受不了會亂來。

    村長進來後徑直的坐在火盆旁開口道:『瞎子,你剛才說什麼是這樣的,是什麼意思?』

    『沒,沒什麼。』瞎子回道。

    『瞎子,我知道以前我做過很多傷害你的蠢事,但是現在村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怎麼說我也是一村之長,難道連知道真相的權利都沒有了嗎?鐘叔你說呢?』村長說完連連嘆氣。

    『瞎子啊,村長其實也是為了村裡好,雖說挖河破壞了格局,但也是好心做了錯事,你就不要再在心裡埋怨他了,我們把事情都告訴他吧?』老鐘說完瞅著瞎子。

    瞎子其實心裡早就不怨恨村長了,只是怕他牽扯進來,對他沒有好處,現在見瞞不住,鐘叔又這樣說,嘆了口氣道:『好吧村長,我把所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訴你,但你要保密,否則這事情會越鬧越大,到最後我們都會成為罪人的!』

    瞎子和老鐘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告訴了村長,包括自己的身世,老鐘坑底的見聞一五一十都說給村長聽了一遍。

    村長聽完後感覺像聽說書似的,深吸了幾口氣才使自己清醒的明白,瞎子和老鐘他們說的是真的。

    『三陰泉如果是真的,那麼村裡的老少爺們之所以會身體越來越差,就是被它吸去了陽壽,那大家不就是會快速變老,然後死掉嗎?』村長若有所思的問道。

    『是的,現在看來村裡的黑水就是三陰泉水,而之所以會出現裂痕和天坑,就是地下那些碩大的根須撐開地塊形成的,那些根塊吸食了三陰泉的水會越長越大,越來越多,到最後不光整個華陰村,連歸元村還有周邊的幾個村子弄不好都會沉下去。』老鐘回道。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總不能坐以待斃吧?』村長問向瞎子和老鐘。

    『當然不能坐以待斃,我們應該好好商議下,怎麼才能砍斷底下的根須,掩埋掉三陰泉,解救村裡的人。』瞎子篤定道。

    三個人一直商議到天亮,都覺得應該準備些傢伙,一起下坑先砍了底下的根須,再用下面的石板蓋住三陰泉,最後上來動員所有村民從地裡運送沙土將坑和裂縫都填平。

    這樣一來,就算三陰泉腐蝕掉石板並透過土層影響村民至少也要到五十年後了,在這五十年裡,再想其他辦法徹底根除三陰泉。

    天亮後村長回家喊起了還在熟睡中的媳婦,讓她多做了些吃的,又從家裡找出了大鍘刀,將上面的大刀卸了下來扛在肩上,手上又抄了把鐵鍁,帶著媳婦做的麵餅,急急匆匆向破廟趕去。

    媳婦小梅擔心的問他要去幹什麼,村長沒有告訴她,只是讓她在家裡好生的照看孩子。

    村長來到破廟門口,將大鍘刀和鐵鍁一扔,拿著麵餅進了破廟,三人一起吃了起來。這次下去肯定是力氣活,能多吃就多吃點,到最後二十多張麵餅,被三人啃了個精光。

    『咱們這次下去得多長時間啊?』村長問道。

    『不好說,你看我上次下去過了四天才上來,這次運氣好我們幾天就上來,運氣不好可能十天半個月也說不準。』老鐘答道。

    『這麼長時間啊!那好,我再讓媳多做點吃的,順便告訴村裡的幾個幹部說有事要外出幾天交代一下,省得他們擔憂。』說完村長又回了趟家,走時讓老鐘和瞎子將鍘刀和鐵鍁拿進廟裡去,以防有村民起來看見有疑問。其實也不必,村民們都還在熟睡。

    村長又讓老婆去烙一籮筐麵餅,老婆問他要干啥,村長笑著說要去北京開大會,所以需要多帶點吃的。媳婦一聽自己丈夫要去北京,強忍著睏意趕緊去地鍋裡烙餅去了。趁著媳婦烙餅的空,村長去了徐會計家,足足砸了有半個小時的門,徐會計才起來開門。

    徐會計捂著嘴打著哈欠道:『村長啊,你怎麼能起的這麼早?』

    『起得早?我根本就沒有睡好不好!你倒是還能踏實的睡?』村長嘆氣道。

    『到底什麼事啊?是不是縣上的專家又來了?』徐會計問道。

    『我倒是想啊,可是走了就沒有消息了,我這次來是要告訴你,我要出去幾天。』

    『出去幾天?村長你犯事了?』徐會計好奇的問道,好像清醒了不少。

    『什麼犯事了?我是去外地開會,要過一段時間才回來,快的話三五天,慢的話十天半個月,村裡的事你先頂一頂。』村長說完望著徐會計,

    『村長啊!你是不是要升了?考察我呢?』徐會計兩眼放光,睏意徹底沒了,好像覺得自己的光明前途就要來臨了。

    『想什麼好事呢?我剛才說的聽明白了沒有?』

    『明白了,你放心的走吧村長,村裡的事我會幫你頂上去的。』說完一臉興奮。

    村長聽著徐會計的話別彆扭扭的,什麼叫我放心的走吧,又不是去見閻王。

    『那其他幾個村幹部你別忘了給傳達一下,我還有事先走了。』說完村長扭頭回家。

    徐會計趕緊關門,屁顛屁顛的回房去向老婆炫耀自己的遠大前程去了。

    村長回到家裡一瞧,媳婦的效率真是高,一會的功夫就烙了一籮筐的薄餅,有七八十張,村長看看也差不多了,背著籮筐就去了破廟。

    破廟裡老鐘正在磨他那把短刀,瞎子在向煤油燈裡加油,村長放下餅心想一個煤油燈恐怕不行,又折回家拿了兩個。老婆很納悶,問他開會咋還拿著煤油燈?難道還要趕夜路?

    村長只好編了個謊話說開完會要捐物資支援貧困地區的同志,所以拿兩個煤油燈去意思一下。

    回到廟裡,三人歇了一會,本來還擔心有村民會問長問短,但一整天就沒看見有人出來,看來大夥的陽氣已經被吸了很多了。

    天很快就黑了,三人又吃了點餅,扛著傢伙拿著繩子就出發了,來到了上次老鐘所下的天坑旁。

    『壞了。』瞎子突然叫道。

    『怎麼了?』老鐘和村長一起疑惑道。

    瞎子咂了下嘴道:『我們下去了繩子還留在上面,村民看見了,不就能猜到是我們下了天坑嗎?』

    『這個啊!我想過了,我們下去後從河底出來,那繩子就用不到了,一把火將它燒了就行了,只是有點稍微可惜了。』

    『這樣行,繩子嘛,可以再編。』村長附和道。

    三人就這樣下了天坑。

    十天後,瞎子和村長從河底漂了上來,被村民發現後拉了上來,趕緊生火將他倆暖和過來。

    按後來瞎子和村長的說法,三陰泉他們是給掩埋掉了,那坑下面的樹根也被砍斷了。可是有人問老鐘時?村長和瞎子就沉默不語了,不管別人怎麼說,他倆就是不說老鐘的下落。村裡人見事情已經解決了,雖然懷疑老鐘出了意外,但都沒有挑明說出來。

    村長從河底出來後,才知道政策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中國和蘇聯在邊界發生了衝突,縣上的三位外國專家已經提前離開了。徐會計還交給村長好幾個紅頭文件,是最高指示,關於繼續加大階級鬥爭的倡議。

    村長第二天趕到了縣上,想知道黑水的事情研究的怎麼樣了?可是根本沒有找到那幾個專家,回來的路上碰巧遇見了縣長。

    縣長告訴他,現在出了很多事情,蘇聯專家走後,黑水裡的菌落研究就暫時停止了,標本已經被封存,由於階級鬥爭的需要,幾個醫學專家和地理專家都被戴了反革命的帽子,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裡遊街呢?

    村長回來後,挨家挨戶叫門,動員大家一起掩埋那些天坑還有裂痕,所有人一起上陣將天坑還有裂痕埋了個結結實實。說來真的很神奇,自從天坑和裂痕被埋上後,村民們的身體逐漸的恢復,早上起得也漸漸早了起來,井裡的水不久之後也變得清澈能飲用了。

    這件事剛解決,更多的問題又來了,鎮上來了很多學生紅衛兵,這次的動作比以前更劇烈。他們要批鬥瞎子,村長極力的斡旋才保住瞎子,不過其他幾個老黨員可就慘了,被揪著頭髮遊街,村裡游完了鎮上游,整天不是被打就是頭上澆涼水。

    村長有點看不明白黨了,他所信仰的黨到底怎麼了?人的殘忍和暴力被激發出來,理智早已被沖昏了,到處都有被折磨死的,自殺的老革命。親人之間也相互揭發最隱秘的傷痛隱私。

    好在事情在後來那屆三中全會後終於撥亂反正了。」王偉講完沉默了一會。

    「那現在瞎子怎麼樣了?」菲兒好奇的問道。

    「現在,他當然今非昔比了,破廟已經變成了三層宮殿樣式的別墅,經常有一些大人物來找他,包括省裡的高官和聞名遐邇的富賈,不過瞎子的脾氣還是以前那樣,想見他很難,想讓他算命更是難上加難,現在沒有幾個人能見到他了。」

    「吱——」昌河車停住了,我探出頭一瞧,賈汪到了。

    我們下了車,走的時候我向王偉笑道:「我會去拜訪那位傳奇的瞎子的。」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7 21:18
58.第58章 刺客




    王偉怔了一下,笑道:「能不能見到他可就看你們的運氣了。」說完調轉汽車方向駛走了。

    我們背著包向上次住的老家人旅館走去。

    「阿飛,那司機說的是真的嗎?我怎麼聽得玄玄乎乎的。」紫嫣轉臉向我問道。

    「管它是真是假,反正都過去了,權當一個傳說故事吧!紫嫣姐。」菲兒搶著答道。

    「對對對,菲兒說的對,我也是這麼想的。」阿三湊上來諂笑道。

    菲兒眉頭一皺:「你也是這樣想的?沒看出來!」

    「你看我眼神,看我眼神,像是騙你嗎?」阿三睜大他那雙炯亮的小眼睛,含情脈脈的望著菲兒。

    菲兒瞅了一眼,一捂嘴乾嘔道:「你有沒有洗臉啊?眼裡全是眼屎,離我遠點,快點!離我遠點。」說完將阿三推開。

    我瞅向紫嫣:「王偉講的應該大體上是真的,整個敘述沒有什麼矛盾和漏洞,估計有些情景被他誇大了一點,等我們有時間一定去見識見識那位傳說的瞎子。」

    「還是不要了吧?我們這麼多事,再說王偉不是說現在很難見到瞎子的面嗎?」紫嫣揶揄道。

    由於已經對這縣城熟悉了不少,我們抄近路一會就來到了老家人旅館,進去一瞧,老闆娘正無精打采的坐在前台的桌子上發呆,沒有看見她那胖女兒。

    阿三梆梆的敲了下桌子,老闆娘驚醒後抬頭一看是我們,立馬臉上堆笑道:「你們回來了,我正念叨你們呢。」

    說完瞅了下我們:「今天是五個人啊!我馬上給你們辦住宿手續,開幾間房啊?」

    「五間,二樓的,包括204,203,202。」強哥回道。

    阿三一聽嚇壞了趕緊提醒道:「強哥啊,204是以前小十住過的還好說,那203吊死過女人,202淹死過女人,林哥不是告訴過你嗎?」

    我也有點納悶,望向強哥。

    強哥笑了下:「沒事,就是要住那兩間,我住一間,另一間誰來住?」

    「我來我來!一定很刺激。」菲兒興奮地喊道。

    說完看到我們一臉疑惑,解釋道:「那有什麼啊?不就是死過人嘛,我不怕,我還想見見鬼是什麼樣的呢?」

    我們交了錢,上了二樓,老闆娘開了門給了我們鑰匙,然後送了五瓶開水上來,很是熱情,看得出來上次的兩具女屍讓她的生意跌倒了谷底,我們要是不來估計她都要關門大吉了。

    強哥選了203,菲兒要住202,我攔住她,要和她換換。心想她雖然膽大,但是住在202還是讓人不放心,鬼倒不是可怕的,怕的是凶手,上次扎進阿三屁股上的桃木釘就說明他還沒有走,一直在賈汪呆著。

    菲兒不但不換還壞笑道:「林哥哥你怎麼不和紫嫣姐一個房間啊,難不成你們到現在還沒有圓房?」

    「瞎說什麼呢?丫頭,回你屋裡吧!」說完我轉身進了201。阿三選了上次小十住過的房間,紫嫣住了205。

    我們放下行李後,天就黑了,肚子也餓了。我們出了旅館來到了常去的那家湘菜館,由於人多天氣也冷,我們來了份麻辣火鍋。

    幾杯啤酒下肚,輕鬆不少,最近接連發生的事讓我們太壓抑了。我們大吃大喝著,歡笑聲碰杯聲不斷,希望借此暫時忘記煩惱,獲得短暫的快樂。我突然想起一句話,狂歡是一群人的寂寞,這話真他媽精闢。

    菲兒興致很高,一杯接一杯的灌著啤酒,連我和強哥都被她的酒量嚇壞了。我們後來玩起了划拳,「五魁首,六六順,七個巧,八匹馬」歡笑不斷。最後還是紫嫣,見菲兒喝太多了,對我們責怪道:「女生喝太多啤酒對身體不好!」我們才想起她是女孩子,不再開酒。

    喝完酒出來,外面的涼風吹在臉上很是清爽,醉意也消了一大半。我讓阿三去買了幾瓶涼茶,一人一瓶。回到旅館老闆娘見我們喝了酒,又是送熱水,又是遞毛巾,好不熱情。

    將紫嫣和菲兒分別送回房間後,我來到了強哥房間,這房間裡還是陰森森的,雖然喝了酒,還是能問到些許屍臭味,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

    強哥大口的喝了半瓶涼茶問:「阿三呢?」

    「回去睡了。」

    「那好,看來今天晚上值班的只有我們倆了。」

    「強哥值什麼班啊?」我疑惑起來。

    「上次那凶手不是給了你們一顆桃木釘嗎?說明他一直在暗中監視著旅館,這次我們大張旗鼓的來住,說不定今天晚上他就會出手。」

    「有道理,小心無大過。」我附和道。

    「對了,阿飛,菲兒的事情白天我沒好意思問你,她的底細你清楚嗎?」

    「不是很清楚,我和她以前只有一面之緣,一起吃了頓飯,聊得很來。她家裡應該很有錢吧,至於他太姥姥是山林裡的南宮老太太這件事,我更是沒有料到。」

    「那還是找機會送她回她太姥姥那裡吧,說不定還能幫我們求求情,讓林中的南宮老太太解了我們的毒。她嬌生慣養的,老跟著我們會吃不少苦。」

    「她那脾氣,強哥你今天見了,估計不會聽我的。」我皺眉道。

    「不會吧?我看她很聽你的話啊!好像對你還有那麼點意思。」

    「強哥你也開玩笑啊?她才多大,估計還沒有成年那!我要是有非分之想,不成拐賣兒童的罪犯了嗎?」

    強哥笑了笑,看了下表道:「你先回去睡吧?下半夜我叫你換班。」

    我還真的很困了,於是回了房間,躺下就睡,剛睡了一會就聽見牆上梆梆的響了起來,心想隔壁住的是菲兒,難道有什麼事。

    我強忍著睏意起來,來到菲兒的門口敲了兩下,裡面沒動靜。我開口喊道:「菲兒,菲兒……」

    沒有回應,我心想壞了,出事了,退後兩步,用力向門上撞去,「砰」的一聲,我摔在地上來了個狗吃屎——門根本沒有鎖。我揉著胳膊起來一瞧,菲兒的手提包放在床上,可是人不見了,我一下子緊張起來。

    估計強哥聽到了響聲,飛快的跑了進來問:「怎麼了阿飛?出什麼事了?」

    「菲兒不見了!」我嘆了口氣道。

    「不見了?那我們趕緊去找!」

    我和強哥飛快的跑出去,向樓梯下面跑去,在樓梯上正好碰見菲兒。她正端著一盆水往上面走,差點撞上我們倆。

    「菲兒……你……你去哪裡了?」我急切的問道。

    「去洗手間接了盆水洗腳啊!」菲兒看著滿頭大汗的我和強哥回道。

    「哦,原來是這樣,我見你不在房間還以為出事了呢?」我訕訕道,可是轉念一想不對啊,「菲兒你下來多長時間了?」

    「有七八分鐘吧,怎麼了林哥哥?想我了啊!」菲兒調皮道。

    「不對啊,我是三四分鐘前聽到牆上有響聲。」

    「什麼響聲?」菲兒問道。

    「我是三四分鐘前聽到了隔壁有人敲牆,以為你有事叫我,我敲你房間門沒人應,我撞門進去,發現你不在,以為你出了什麼意外。強哥聽到撞門聲也出來和我一起找你,沒想到你去洗手間了。」我向菲兒解釋道。

    「那就說明敲牆的人不是菲兒。」強哥思索道,「不好!趕緊回去看看。」

    說完我們三人迅速跑進202房間,發現地上正放著一個臉盆,和前幾天淹死那女人的臉盆一樣。我小心翼翼的走過去,發現盆裡除了半盆水什麼也沒有。

    「這……這……這盆是哪來的?」菲兒哆嗦著嘴唇問道。

    我一想要是告訴她就是這個臉盆淹死了上次住在這裡的女人,菲兒一定會嚇壞,隨即笑道:「沒事,是強哥剛才放在這裡的。」說完我向強哥使了個眼色。

    強哥點頭道:「我正在洗腳,聽到響聲,端著盆就來了,和阿飛急著去找你,就把盆放到了你的屋裡了。」

    菲兒聽後放下手裡的盆,拍了下胸口笑道:「嚇我一跳,我還以為真來靈異事件了呢?」

    我和強哥出了菲兒房間後,對視了一下,倆人臉上都是汗水。來到強哥房間,強哥趕緊放下那詭異出現的臉盆道:「看來是調虎離山計,將我們兩人引下去。」

    「那,目標會不會是阿三或紫嫣……」說完我趕緊跑向紫嫣的房間,梆梆梆的敲起了門。

    門開了,紫嫣揉著睡眼問道:「阿飛,你幹嘛呢?剛睡著你就把我吵醒。」

    我一瞧紫嫣沒事,讓她回去睡覺,又敲了半天阿三的房間。正當我和強哥以為阿三出了事要踹門的時候,阿三開了門,看見是我倆,嘴裡嘟囔著抱怨道:「兩位哥哥,你們是夜貓子嗎?半夜不睡覺!」

    我和強哥一瞧都沒事,回了房間。來到強哥房間,坐下後,我們倆納悶起來,如果凶手是調虎離山,我們下去後他什麼也沒有做啊!這是什麼意思呢?想了半天我們覺得唯一的可能就是凶手要嚇唬我們一下。

    我坐了一會回到了自己房間,躺在床上睡不著,腦子亂哄哄的。不知過了多久才慢慢的睡去。

    正睡得香,夢見有人要殺我,我一驚,睜開了眼。誰知眼前真有一把尖刀刺向我,我趕緊扭頭,瞧見一把尖銳的螺絲刀插入了我的枕頭裡。冷汗立馬從臉上流了下來,心想再晚一秒,插入的就是我的腦袋了。

    我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藉著外面透進來的微弱燈光,一看那人的面孔,頓時呆住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7 21:18
59.第59章 稻草人




    刺殺我的不是別人,是菲兒,此時她手裡正緊緊的攥著把大號的螺絲刀,臉色蒼白,眼神黯淡的直視著我。

    「菲兒,你幹嘛呢!」我向她大吼了一聲。

    菲兒並不理睬我的質問,跳過來,舉起手用力的向我刺過來。我趕緊閃開,心想她這是怎麼了,難道是在夢遊嗎?就算是夢遊也沒必要殺了我啊!

    容不得我多想,螺絲刀雨點般飛快的刺過來,我不停的後退躲避著。沒幾下我就被逼到了門口,已經沒有退路了,當菲兒猛的刺過來時,我一縮頭,螺絲刀深深的插入木板中,我趁著她拔出螺絲刀的空隙,飛起一腳踹向她的身子。

    菲兒飛了起來,梆的一聲,重重的砸在床上。我愣了下,心想沒有用太大的力氣啊?怎麼會把她踢飛,不知有沒有傷到她。

    身後「砰」的一聲,門被撞開了,強哥衝了進來,看到手拿螺絲刀的菲兒也愣住了。阿三和紫嫣也在後面擠了進來,看到這場景都默不出聲。

    「強哥,不要傷害她,她可能在夢遊。」我向強哥囑咐道。

    「我知道。」強哥說完,啪的一下將電燈打開,頓時屋裡亮如白晝。

    菲兒好像很怕強光,扔下螺絲刀,在房間裡大跳起來,邊跳邊痛苦的嚎叫著。

    我要上前去制止她,紫嫣一把將我拉住:「慢著!她不是菲兒!」

    我仔細一瞧,菲兒的身體在劇烈的縮小,片刻工夫,竟然不見了。

    我小心的走過去,發現沒了菲兒的身影,地上躺著一個用麥秸稈紮成的草人。我蹲下來將草人撿了起來,草人的頭上紮著一縷頭髮。

    「這不是菲兒,是稻草人,確切的說是被人用邪術控制的稻草人。」紫嫣若有所悟道。

    「什麼意思?」我們問道。

    「我只是在書上看過,說有一種茅山異術可以控制稻草人,讓他復活,但是前提是必須要有活人身上的東西做引子,這樣就可以將稻草人變成和引子一樣的大活人。」

    「還有這等邪術,今天算是開眼界了!」阿三驚嘆道。

    「不好,既然她不是菲兒,那菲兒呢?」我瞅向他們三個。

    見他們都搖了搖頭,我趕緊衝出去,踹開隔壁的房門,發現菲兒不見了,心想壞了,她這才跟了我們一天就出事了。

    我們都呆坐在菲兒房間的床上,不知道怎麼辦。

    「我們去找菲兒吧?」阿三建議道。

    「怎麼找?估計現在凶手早就帶著菲兒躲起來了,何況現在深更半夜,外面一片漆黑。」紫嫣回道。

    「那怎麼辦?就這樣不管了嗎?你們要是不去找我自己去找,人是我帶過來的,出了事我不能不管!」我對紫嫣的冷漠有點生氣。

    「阿飛,你不要著急,找是肯定要找的,只是現在我們在明,那凶手在暗,根本沒法找,除非他自己現身。我剛才看過了,菲兒的手提包也不見了,我想凶手一定不是要害菲兒,你想,要害一個人用得著把她的東西帶走嗎?」強哥向我勸道。

    聽強哥說到手提包,我想起了應該趕緊打她的電話,從兜裡摸出手機後又傻了,沒有她的手機號碼。該死!

    「要不報警吧?」阿三說完瞅了瞅我們。

    「失蹤沒有四十八個小時警察是不會受理的。」強哥回道,「如果是綁架的話,凶手一定會跟我們聯繫的,我們要做的只有等消息。」

    「什麼?要我等?」我有點生氣起來。

    「阿飛,你有點不冷靜了。」紫嫣盯著我的眼睛道。

    望著紫嫣凌厲的眼神,我一下子清醒了不少。是的,菲兒的失蹤讓我變得不理智,我應該聽強哥的。

    「對不起。」我向他們道歉。

    「沒事了,阿飛你不要著急,我相信菲兒一定會沒事的。你回去睡一覺吧,今天晚上摺騰的夠多的了。」

    「我不困,強哥你去睡會吧,你到現在連眼都沒有眨過呢?」

    強哥點了點頭,阿三和紫嫣也回去了。

    我回到房間坐在床上,不知道菲兒現在怎麼樣了,會不會被欺侮。一些電視小說中的噁心畫面不斷地從我腦海裡彈出來,我默默地祈禱,希望不要發生在菲兒身上。

    就這樣胡思亂想的挨到了天亮,匆匆的洗刷了下,來到強哥房間,不一會阿三和紫嫣也來了。

    「我們今天去哪裡?」阿三忍不住問道。

    「今天先去打聽下兩具女屍的信息,」強哥回道,「要是明天晚上還沒有菲兒的消息我們只能報警,並全力去找她了。」

    雖然我很想去找菲兒,但眼下只能聽強哥的。

    我們下樓去吃早飯,在門口遇見了拖地的老闆娘。看見我們她湊上前來緊張的問道:「昨天晚上我聽見上面有動靜,你們幾個都沒事吧?」

    「你是不是巴望我們出事?」阿三氣憤的反問道。

    「不是不是,就是關心一下,哎,對了,和你們一起的那個很時尚的小美女呢?」老闆娘說著向我們身後瞅了瞅。

    「她今天不舒服,睡覺的。你不要去打攪她,聽到沒?」阿三沒好氣道。

    「是是是,我知道了。」老闆娘唯諾道。

    出了旅館我們來到一條繁華的街上,在露天的攤上喝了碗粥吃了幾根油條。

    吃完後強哥問我:「阿飛,你覺得我們應該怎樣去調查那兩具女屍的背景?」

    「上次紫嫣說報紙上已經登了,被勒死的女屍姓黃,父母已經將屍體領走了,那就去找報社的記者問下,然後去夜總會酒吧打聽下,應該能知道女人的很多事情。」我答道。

    「嗯,好主意,我們分頭行動吧,阿飛你和紫嫣一起去報社打聽,我和阿三一起去夜總會,晚上我們到旅館會和怎麼樣。」強哥建議道。

    我點了點頭,讓紫嫣看看手機,上次報導死者身份的新聞是哪個報社發出來的,我們好去找記者問問。紫嫣查了下發現是蘇北晚報,又搜了下地點是在徐州市區。

    我和紫嫣與強哥阿三分開後來到車站,買了兩張到徐州的車票。

    坐在車上紫嫣見我愁眉苦臉,打趣道:「是不是想你那個好知己了?」

    「不是想,是擔心,畢竟她還是小孩子,還是個女孩。」我瞅向紫嫣,希望她能明白我的心思。

    「知道,我們也很著急,但是沒有用,還是寬慰點。」紫嫣勸我。

    由於昨晚上沒有睡好,我躺在座椅上不一會就睡著了。睡著睡著做了一個夢,夢見菲兒滿臉是血,伸著手向我喊著為什麼不救她,為什麼不救她……。

    我被嚇醒了,背上濕了一大片,一瞅紫嫣還在玩手機。

    「到哪裡了?」我問道。

    「已經進了市區了,很快就到車站了。」紫嫣頭也不抬的答道。

    客車拐了兩個路口後,街上的車擁擠起來,不過司機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相反,猛一踩油門,客車在如織的路上暢行無阻。我望著車窗外不斷躲閃和叫罵的人們,突然感覺整個世界也就是這樣弱肉強食,你夠狠,別人才怕你。

    進站後客車突然來了個急剎車,我身子向前晃了一下,紫嫣一頭撞在前面的靠背上。我關切的問道:「怎麼樣?沒有撞著吧?」

    紫嫣收起了手機癟了下嘴:「沒有,下車吧。」

    出了車站,我倆被門口的的士司機糾纏住。那些司機真是厲害,我估計哪個公司要是讓他們做銷售,業績肯定哇哇的往上竄。

    好不容易擺脫了出租車司機,黑車司機又來死纏了會。最後我們離開車站五百多米後,以為清靜了,三輪車司機又接過黑車司機的接力棒,不斷地慫恿著我們坐車。在被一位開三輪車的大嬸跟了二里地後,我和紫嫣投降了,坐上了大嬸的三輪車。坐穩後,大嬸問我們去哪裡?

    我喊道:「蘇北晚報的報館。」

    大嬸哦了一聲,一加油門,三輪車飛快的穿梭起來。這大嬸真牛,拐彎連速都不帶減一下,我和紫嫣只能一直死死的攥住三輪車裡的支架,否則真會被甩出去。

    十分鐘後,三輪車戛然停住,大嬸喊道:「到了!」

    我和紫嫣平喘了一會才下來,心想這水平都能開裝甲車了。

    「多少錢?大嬸。」紫嫣問道。

    「八塊錢。」

    三輪車走後我們轉身一瞧,面前是一座金碧輝煌的高樓,樓前有四個鎦金大字——蘇北晚報。心想報社也這麼有錢,算是我見識淺薄了,以前以為只有稅務局有錢呢?

    我們來到門口,一位嘴裡含著煙的老頭攔住了我們:「幹什麼的?」

    「哦,我們來找一位朋友。」我撒謊道。

    「什麼朋友?叫什麼名字?」老頭用狐疑的眼光盯著我倆。

    我趕緊瞅向紫嫣,紫嫣拿出手機查了一下,還好,那篇報導最後署了記者的名字。

    「張永州,我們是他的好朋友。」紫嫣笑著回答老頭。

    「哦,那好,你們打個電話,讓他來接你們!」老頭又來一句。

    我靠,在心裡咒罵著這老傢伙真難纏,又瞅了瞅紫嫣,還好,新聞上面有張永州的電話號碼。

    我拿著電話,朝路邊走了走,找了個老頭聽不見的地方撥了過去。不一會有個中年男子接了電話,說他是張永州,我只好編了個謊話說我是旅館女屍黃姓女孩的男朋友,想找他問一些事情。

    這記者好像又以為有什麼猛料似的,興奮著掛了電話,不肖一分鐘就跑到了大門口,將我和紫嫣接了進去,很是熱情,還自以為是的認為紫嫣是我現在的女朋友。

    來到張永州的辦公室我算是見識了什麼叫記者不差錢,辦公室真他媽敞亮,用句時髦話就是高端洋氣上檔次。

    坐下來後我剛要開口,張永州突然來了句:「你是黃姓女孩的嫖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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