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墓探險]國安局檔案 作者:水中雲天(已完成)

 
Babcorn 2016-7-27 17:56:10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50 144863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7 21:20
70.第70章 瑤族女人




    阿三無奈的搖搖頭,拿出手機輸了名片上的號碼撥了過去,按了免提。我們都探著頭仔細聽著。電話那頭響了一陣歡快的音樂後,傳來一句嬌滴滴的聲音:「哪位大哥又想我了啊?」

    聲音別提有多肉麻了,大白天我們都要起雞皮疙瘩。阿三壞笑道:「你強哥哥想你了,要和你敘敘情,可不可以啊美女小妹?」

    聽完阿三的聲調,我們三個差點吐了,這小子發起嗲來別提有多噁心了。

    電話那頭的女人倒是很享受阿三的調情,嬌嗔道:「討厭,不知道人家都想你想了好久嗎?想你的心,想你的人,還有你的寶貝……」

    我們三個徹底受不了了,瞪了瞪阿三,示意他廢說少說,趕緊約那女的出來。阿三衝我們點了點頭,向電話那頭柔聲道:「你出來吧,出來我們好好聊聊。」

    「好的,價錢什麼的還是老樣子,物價上漲,我可是沒有上漲哦,你在哪兒呢?」女人賣弄道。

    阿三瞅了瞅我們,我朝周圍看了看,我們是在一個公園,樹上有個牌子,名字好像是人民公園。我朝樹上的牌子指了指,阿三領會的對那頭道:「人民公園,你快點來,我已經在這了。」

    「壞死了你,大白天在公園那個,好吧,我一會就到。」說完女人掛了電話。

    阿三收了手機後向強哥笑道:「強哥,人我可是打電話給你約出來了,一會你可要親自上陣了。」

    強哥苦笑道:「阿三,你知道和那種人打交道我沒經驗,一會還是你跟她聊聊,套套她關於那個美美的一些事情……」強哥第一次求阿三。

    阿三好像一點也不領情,擺擺手跑遠了。強哥又看向我,意思是想讓我和那女的談。我一瞅紫嫣,紫嫣正斜視著我,意思是在命令我拒絕。

    我只好向強哥笑笑:「強哥,這事還得你親自出馬,小弟到一邊候著,有事你喊我。」說完我拉著紫嫣去了阿三那邊。

    到了阿三那邊,我和紫嫣坐在了公園的長椅上,阿三在旁邊的石墩上玩著手機。我瞅向強哥,強哥好像很不自然,一會這瞅瞅,一會那看看,搞得跟相親似的。過了一會估計強哥確定我們不會幫他,兀自的坐在了身後的長椅上發呆。

    我正閉著眼睛曬太陽,紫嫣搗了搗我道:「看!」

    我睜開眼睛順著紫嫣的眼神一瞧,在前面的路口處正走過來一穿著打扮很妖豔的女人。我小聲的喊了喊阿三。阿三抬頭瞅了那女人一眼,對我和紫嫣小聲道:「上次就是她!」說完阿三趕緊低頭玩手機遊戲,生怕那女人認出他。

    不過真是不湊巧,那女人在我們面前停了下來,低頭瞅著阿三道:「別裝了,是你打電話讓我出來的吧?」

    阿三知道再裝下去不可能了,抬起頭,擺了擺手諂笑道:「你好美女,很高興見到你。」

    「好了,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女人不耐煩道。

    「呵呵,美女你怎麼知道是我打的電話?」阿三好奇的問道。

    「上次見過你們之後,我就知道你們還會找我,你那狗叫般的聲音,我一聽就知道了。」女人解釋道。

    「是有一個人要和你談談?」我開口道。

    「誰?」女人狐疑的瞅了我一眼問。

    我指了指那邊坐著發呆的強哥。女人看見強哥好像飢餓的母狼發現小羊一般奔了過去。我心裡真是替強哥捏了一把汗,不知道他能否降住這樣一隻母夜叉。

    女人到了強哥的旁邊,大方的坐了下來。我們離得太遠聽不見他們聊的什麼,只是瞧見強哥和那女人聊得挺歡。阿三伸長了脖子向強哥那邊張望著問道:「林哥,你說強哥不會真的對那女的有興趣吧?你看他們聊得多投入啊!」

    紫嫣打了一下阿三的頭道:「人家強哥想喜歡什麼樣的就喜歡什麼樣的,你瞎擔心什麼?」

    阿三這傢伙嘿嘿一笑,挑撥離間道:「紫嫣姐,我是不瞎操心,不過你可要小心一點。」

    「小心什麼?」紫嫣好奇的問道。

    「萬一要是那女的以後跟著我們一起,她可是女色狼,小心把林哥也給勾引去了。」說完阿三嘿嘿一笑。

    紫嫣中了他的挑撥,轉臉盯著我。我趕緊安慰她道:「不會的,強哥不會看上她的。」

    瞧見紫嫣還在盯著我,我繼續道:「我更不可能,我對那種人沒興趣,我可以指著太陽發誓。」說完我傻傻的笑著。

    紫嫣呵呵一笑:「你感不感興趣跟我有什麼關係啊?我就是想問你你渴不渴?」

    「哦,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你吃醋了呢?」

    「我幹嘛要吃你的醋,我對你也沒有興趣。」說完紫嫣呵呵的笑著。

    我可是五雷轟頂般,心想還指望著紫嫣慢慢喜歡上我呢?看來一直都是在做夢?

    「你到底渴不渴?」紫嫣又問我。

    「很渴!」我堅定地答道。

    「那好,想喝什麼?我去買。」紫嫣問道。

    「我要可樂!謝謝紫嫣姐。」阿三搶先答道。

    「你呢?」紫嫣又問我。

    「來一瓶老醋!」我用哭腔答道。

    「沒出息,剛才給你開玩笑的。」紫嫣開解我道。

    我一聽原來她不是不喜歡我,隨即笑了起來:「你歇著,我去買。」說完我飛快的向廣場上的售賣處跑去,買了一瓶可樂,兩杯草莓奶茶,我知道紫嫣很喜歡喝草莓味的奶茶。

    紫嫣捧著奶茶很是感動,深情的望著我不說話。

    「好冷啊!有沒有棉被啊?你們倆不用這樣吧?好歹我也是電燈泡啊,你們都成雙成對就我一個孤家寡人。」阿三在旁邊插科打諢道。

    「阿三啊,要不讓紫嫣給你介紹個美女吧?紫嫣肯定認識很多美女。」我攬著阿三笑道。

    「要介紹就把菲兒介紹給我吧,林哥。」阿三淫笑道。

    「給你個頭啊!她才多大,十六七啊!」我拍了一下阿三的頭道。

    阿三委屈道:「我也不大啊,我才十九呢?」

    「你十九?」我問道,以前真不知道阿三的具體年齡,只知道他比我小。

    「是啊!要不要看身份證?」阿三要掏錢包。

    「誰要看你身份證,阿三啊你是跟你爺爺長大的?」我對阿三的身世來了興趣。

    「是啊。」阿三淡淡的回道。

    「你出來這麼長時間怎麼沒見你跟他打個電話呢?」我輕輕的問道。

    「我爺爺他經常出去販賣東西,懶的管我,從小到大我就這樣過來的。」阿三很自然的答道。

    「販賣東西?販賣什麼東西?」我想知道他爺爺的情況。

    「什麼賺錢賣什麼,水果,草藥,古董了什麼都搞。」阿三對我的窮追有點不耐煩。

    「你爺爺還挺厲害的嗎?連古董都倒賣。」我調侃道。

    「說是古董,也是就民間的什麼老錢幣什麼的,不是什麼大物件,沒見過他賺什麼錢。」阿三歎氣道。

    我聽得出來,阿三好像對親情很淡漠,也許和他的成長經歷有關,本來還想問問他父母出車禍前是做什麼的,想想算了,別提他的傷痛往事了。

    我們三個就這樣一直等著,阿三又玩起了手機遊戲,紫嫣和我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著。一直過了四個小時,強哥才向我們走過來,而且那女的還跟在他身後,我心想不會真讓阿三說准了,那女的要和我們打伙吧?

    強哥來到我們面前,笑著指了指我們對那女的介紹道,「阿飛,紫嫣,阿三。」說完依次指了下我們三個,又對我們指了下那女的,「這是米倩,她告訴了我很多關於那個叫美美的事情,還有就是她願意幫我們一起引誘出那個凶手。」

    我們三個只好尷尬的笑了下,算是打了招呼。那女的倒是很大方的笑道:「叫我米姐就可以了。」聲音沒有了電話裡的丁點嬌滴樣。

    「先去吃點飯吧,吃完飯我再跟你們好好說說計畫。」強哥建議道。

    我們早就有點餓了,聽強哥這麼說,都舉雙手贊成。

    那個米姐好像對周圍很熟悉,對我們神秘的笑道:「想吃好東西跟著我走就可以了。」說完在前面帶路。雖然我們三個對她還有點成見,覺得這樣的女人有點不可靠,但是在肚子的引導下,還是在後面跟著她。

    米姐領著我們繞過了廣場北面的高樓,進了後面的街道。一進去我們就被裡面的熱鬧給吸引住了,只見窄窄的路兩旁,密密麻麻開著上百家小吃店,鐵板燒,漢堡,烤羊肉串,炒麵……火鍋五花八門什麼都有,熙熙攘攘的人群從街道中穿梭著。

    我們有點看傻眼了,不知道去哪家吃?米姐好像看出了我們的糾結,走上前來笑道:「跟我去一家吧,哪家的小吃還可以。」

    「什麼好吃的啊?米姐。」阿三這傢伙變得好快,米姐叫的很親。

    「去了你們就知道了。」米姐說完在前面帶路。

    我們四個跟在米姐後面,左擠右鑽,進了一家小鋪子。進去一瞧是一間米線店,店裡掛著一塊毛筆書寫的正宗桂林米線。我突然明白了,這米姐肯定是知道強哥是桂林人,所以表面上是帶我們吃,實際上是為了討好強哥,看來這女人對強哥真的很有心。

    進了店裡,發現已經坐滿了人,我們一陣失望,以為吃不上了,誰知米姐用方言與店裡的老闆說了幾句,老闆點點頭,將我們領進了後院。後院裡倒是清靜很多,院子當中放著一張方桌,應該是老闆他們自己家人吃飯用的。

    「米姐,你剛才跟老闆說的什麼啊?」阿三向米姐問道。

    「哦,沒什麼,是我們那裡的方言,瑤族語言。」米姐淡淡回道。

    「你是瑤族人?!」我們三個吃驚道。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你們強哥不也是瑤族人嗎?」米姐反問我們。

    我們一想,完了完了,強哥這些身世連我們都沒有告訴,直接告訴了相處只四個小時的酒吧女,看來真是陷進情網了。

    我們望向強哥,強哥有點不好意思的點點頭:「一直沒有機會告訴你們我是少數民族。」說完乾笑了兩下。

    我不經意瞧見院子裡的一個窗戶上掛著一條很大的木鯉魚,好奇起來:「你們看,那裡掛著一條木製鯉魚,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米姐呵呵一笑對強哥道:「你給他們講講為何會掛木製鯉魚吧。」

    強哥點點頭對我們道:「這是我們那裡的一個傳說,傳說秦始皇派史祿率民工開鑿靈渠,靈渠修通了,秦始皇由丞相李斯陪同,微服遊覽桂林山水。秦始皇有個嗜好,愛用鯉魚須、魚肚來下酒。來到灕江一看,哇,灕江裡的鯉魚用手就可以撈到,於是秦始皇叫船家趕快弄來了很多魚,又給了很多錢。

    一餐不知道要用多少條鯉魚才炒得出一碗,秦始皇在灕江上游了半個月,殺了成千上萬條鯉魚。急得灕江裡的鯉魚王亂跳,發誓要把秦始皇的遊船拱翻,讓他葬身魚腹!河伯知道了警告說,『帝王之事亂來不得,你趕緊另想辦法吧』。鯉魚王急中生智,用大米磨漿製成了假魚須。秦始皇吃了,拍案叫絕,從此桂林米線就問世了。

    後來,秦始皇『焚書坑儒』成了千古暴君,老百姓不喜歡他了,乾脆把桂林米線的傳說內容改頭換面。改成桃花江上擺渡的年輕人,救了灕江的鯉魚王。鯉魚王問他要怎麼報答,年輕人是孝子,說老母親有病,胃口不開,鯉魚王聽了,就教他學會了製作米線的工藝,老母親一吃,可口又易消化,病也好了。因那年輕人是瑤族人,所以傳說米線最早是瑤族做出來的。此後,米線作坊壓花格窗上,總愛掛一條木製的鯉魚。這就是木製鯉魚的由來。」

    聽了強哥的講解,我們三個才豁然開朗,知道了原來桂林米線還有這樣的傳說。我們正回味著強哥的故事,老闆已經端了五碗桂林米線到了我們面前。我一瞧碗裡的米線外表潔白光亮、細滑、柔韌,上面放著幾塊紅燒肉。

    我轉向老闆問道:「這是紅燒牛肉嗎?」

    老闆聽了我的問題呵呵一笑:「這不是牛肉,這是我們家秘製的紅燒馬肉。」說完笑著走了。

    我還是第一次吃紅燒馬肉,夾了一塊放到嘴裡嚼了起來,很柔嫩,只是稍稍有點酸苦的味道。再吃米線,爽口細滑,柔韌且脆,味道很美。我大口的吃了起來。

    紫嫣好像不喜歡吃馬肉,都夾到了我的碗裡。我問道:「怎麼了?」

    「不是,我以前見過馬肉炒時上面的氣泡和味道,所以不敢吃。」紫嫣回道。

    我心想真是膽小,笑道:「有什麼不能吃的?」

    「還真有不能吃的,比如說馬肝。」米姐在旁邊插話道。

    「真的?」我好奇起來。

    「是真的!有毒。」強哥確定道。

    「那這碗裡的?」我和阿三擔心起來。

    「這是馬身上的肉,吃了沒事。」說完強哥嚼了起來。

    我一聽沒事,大口的吃肉喝米線,吃完又讓老闆來了一碗。

    吃飽喝足後,大家都坐在凳子上歇息。阿三擦了擦油膩的嘴,又吹了吹他那撮黃毛,問道:「大哥大嫂們下午去哪兒?」

    估計這傢伙看見我們成雙成對,心裡很是不悅。我拍了拍阿三的肩膀道:「面包會有的,老婆也會有的,只是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米姐笑了下:「阿三是吧,要不米姐給你介紹幾個,我這邊姐妹可是多的是呢?」說完嫵媚的瞟了下阿三。

    阿三忙推卻道:「不用不用!米姐你那些姐妹我可降不了。」

    「還是說點正事吧,是這樣的,上午米倩已經告訴我了關於美美的所有事情,那個女孩有一個男朋友叫乾柴在這個城裡打工,在建築工地上幹活。我們現在就去找他,希望能通過他瞭解到一些線索。」

    米姐好像和老闆很熟,錢也不用付,直接領著我們離開。我們去了幾個工地上打聽了下,都沒有認識乾柴這個人的。我們很失望,去了最後一個工地還是沒人知道,正準備放棄,路上一位老頭跑過來向我們問道:「你們找乾柴幹什麼?他已經好幾天沒有來幹活了。」

    「我們是他老家的人,過來看看他。大叔您知道他住在哪裡嗎?」米姐巧妙的回道。

    「好像是在長湖路的城中村,具體的我也不知道,你們去打聽下,見到他讓他趕緊把我的錢還我。」說完老頭走了。

    米姐又帶著我們趕到了長湖路的城中村,到那裡一看,說是城中村真是抬舉這個地方了,除了瓦房,連茅草屋都有,甚至比西部農村還落後。

    「租房的?」一位中年婦女扯著嗓子向我們喊道。

    「是——」米姐應了一句。我們都納悶了,她為何要說租房。

    米姐向我們笑了笑:「這裡的人你要不說租房,甭想打聽到什麼消息。」

    這招還真管用,那中年婦女快步的向我們走來,到了跟前向我們一股腦道:「我的房子寬敞明亮,窗戶是向陽的,還有網線,比其他家好多了,我一整天都在家,不會有外人來……」

    「好了好了,大姐,我們是有個老鄉住在這一片,我們——」米姐還沒有說完就被中年婦女打斷。

    「你老鄉是誰?這一片租客我都認識。」中娘婦女打斷道。

    「他叫乾柴。」米姐回道。

    「他啊!」中年婦女有點意外道。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7 21:20
71.第71章 砌屍




    「怎麼大姐你認識他?」我湊上前去問道。

    「怎麼會不認識,他欠了我兩個月的房租都還沒有交。看你們幾個穿著打扮倒是正統人,怎麼會有那種賭徒老鄉?」中年婦女咂嘴道。

    「誰不說呢?他在老家就是賭,沒想到進了城有了女朋友還是賭,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米姐附和道,「他現在住在哪個房間啊?大姐。」

    中年婦女一揮手:「走,我帶你們去!」說完在前面帶路。

    我們緊緊跟上,從一鐵大門進了個兩層小院子,進去一瞧,裡面很是昏暗,地上有很多積水,應該是住客洗衣服倒掉的。樓上樓下緊緊湊湊有很多門,我數了下大約有六十多個房間。心想好傢伙,這二層小樓竟然被改造成這麼多房間,難道城建部門就不管?

    老闆娘在一樓的一個角落處停了下來,指著一個小門向我們喊道:「就是這個房間了,也不知道乾柴這幾天搞什麼鬼,呆在房間裡就是不出來。」

    老闆娘說完,上前朝門上使勁拍了拍,邊拍邊喊:「乾柴!乾柴!……」門裡面倒是一點聲響和回應都沒有。

    我們走了過去,來到門前。我瞅著佈滿鏽跡的小鐵門向中年婦女問道:「會不會不在家啊?」

    「不會!我那天晚上見他回來後就沒有出去過,再說了,我這的房門都是老式的,只能在外面鎖上,裡面只有一根插銷,你看這哪有鎖啊?」說著房東指了指門上的鎖圈。

    強哥走上前瞧了瞧門對房東道:「他會不會出事了?要不撞開吧?」

    「不行不行!我可是從來不亂進租客的房間的,這是人品問題。」房東使勁的擺擺手道。

    我心裡一陣好笑,人品好真沒看出來,我轉向阿三眨了眨眼。

    阿三心領神會的站到房東的面前,神色慌張道:「不好!」

    「什麼不好?」房東一臉疑惑的問。

    阿三一本正經起來:「大姐啊,你聽我說,我可不是嚇唬你啊!這乾柴肯定是出事了啊!你想啊,他好幾天沒出來了,搞不好已經死了!」阿三邊說邊從後面向我們招招手。

    我們幾個趕緊上前配合著:「是啊,肯定是出事了,還是進去看看吧……」

    我們七嘴八舌的向房東釋放恐怖氣氛。房東真有點害怕起來,沉默了。

    阿三馬上趁熱打鐵:「大姐啊,我可是從來不說謊的,去年我們村有一個人就是在家裡好長時間沒有出來,結果最後大家踹門進去發現已經死了好幾天了,屍體上全是蛆蟲和蒼蠅什麼的,別提多噁心了,臉上更是嚇人……」

    「真的假的?」房東緊張的問。

    「當然是真的啊!還有就是他家那房子後來沒人敢去了。」阿三一驚一乍嚇唬著房東。

    「大姐不是我說啊,要真是裡面出了事,以後肯定是沒人會租你這房子了。」米姐添油加醋道。

    房東這時算是徹底崩潰了,趕緊向我們三個男人央求道:「三位兄弟,麻煩你們幫我把門踹開好不好?」

    強哥向我們擺了擺手,示意我們向後退一退。我們趕緊向後面退了幾米,睜大眼睛欣賞強哥接下來的精彩表演。

    強哥向後退了兩步,提了下褲子,猛然向前一個助跑,身子一側,一個騰空特踹結結實實打在門上。「砰——」的一聲巨響,門被踹開了。

    院子裡立馬出來很多租客,好奇的向我們這邊張望著。房東趕緊臉上堆笑道:「沒事沒事,鑰匙找不到了,我找人將門踹開,都回房吧。」說著向那些青年租客揮了揮手。

    待那些租客都回了自己屋子後,房東才進了乾柴房子,進去後「啪」的一下打開燈。我們從後面跟進去,一進去就看到房東「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整個人焉了。

    我趕緊上前一步扶住了房東,發現她已經嚇昏過去了,我趕緊掐她的人中,過了幾秒鐘她才醒過來,不過臉色蒼白,冷汗直流。我向他們幾個喊道:「將她抬出去讓她歇一會。」

    可是沒有人回話,我抬頭一瞧強哥他們四個人木然的站在前面,一動不動。我放下房東,站起來一望,也愣住了:面前的牆上伸著一顆腦袋,正怒睜著雙眼望著我們,那雙眼睛裡滿是對生的渴望。

    毫無疑問,那就是干柴,此時他已經被人砌在了牆裡,只露出了腦袋。強哥向前伸手試探了下對我們道:「已經死了好幾天了,屍體僵化了。」

    我將紫嫣從驚恐中拍醒,對她道:「不要看了,去外面照看下房東並打電話報警吧。」說完我和阿三將房東抬了出去,放在地上。房東一直哆嗦著,不停的急促的喘著,估計是被嚇的呆了。

    折回房間後,發現強哥正盯著牆上的屍體搖頭。「怎麼了強哥?」我問道。

    「你們看,這牆很平整」米姐回道。

    「會不會罪犯在牆上鑿了個洞將屍體放了進去,所以外面看來很平整,身體在牆裡。」阿三猜測道。

    「不會,你沒發現牆很老舊沒有一丁點新砌的水泥痕跡嗎?」我否定阿三。

    「阿飛你說的沒錯,看來是要去牆後面看看了。」說完強哥出了房間,阿三和米姐也跟著出去了。

    我環視了下乾柴的這個屋子,發現裡面空間很小,沒有窗戶,床上的被縟很潮濕,看來他很邋遢。突然枕頭底下的一個東西吸引了我,我走過去掀開枕頭,發現是一本日記本。我快速的看了起來,越看越緊張,裡面的內容是干柴記錄的日記。

    「嗚……嗚……」外面響起了警笛聲,我趕緊將日記本放回原處,出了屋子去後面找強哥他們。

    到了後面發現是一條窄窄的夾道,只能容一個人走過的樣子,我側身走了進去。裡面很難聞,地上堆積著上面租客扔下的各種垃圾。來到強哥旁邊我停住了,發現他們幾個人垂頭喪氣的。

    我側頭一瞧前面,發現乾柴的身子正直直的站著,脖子伸進了牆裡。讓我不解的是牆上的洞和脖子一樣大,那他的頭是怎麼進去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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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第72章 日記




    阿三突然興奮地向我們講道:「他是不是想玩穿越啊?結果沒成功,一頭栽進了牆裡。」

    我狠狠瞪了阿三一眼:「你是不是那些穿越小說看多了?以為撞個牆,出個車禍就能穿越到古代?」

    阿三呵呵一笑道:「我當然不信,關鍵可能是干柴對現實絕望了,所以信了,想穿越結果撞了牆,很悲催,只有腦袋穿越過去了。」

    「別穿越不穿越了,還是想想這人是怎麼搞成現在這個樣子的吧。」米姐打斷道。

    「牆上的孔這麼小,他的頭是不可能鑽進去的啊?」強哥自言自語道。

    「你們幾個怎麼會在這裡?」身後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我回頭一瞧,還真是冤家路窄,昨天審訊我的那個年輕警察,正側身站在我們身後,向前翹首張望著。

    我對他莞爾一笑:「麻煩你先出去。」

    「憑什麼叫我出去?我可是警察!」那年輕警察嗔怒道。

    「我們知道你是警察,不用顯擺了,你不先退回去,我們幾個怎麼出去啊?你怎麼過來查看現場?」阿三打趣道。

    那年輕警察沒辦法,只好側身從窄道退了出去。我們四個依次側身出了窄道,出來後阿三做了個鬼臉:「大警官,你現在可以進去了。」說完做了個請的手勢。

    那年輕警察哼了一聲再次側身進了窄道。我們回到了前院,發現房東已經坐了起來,臉色好了些,紫嫣正站在她旁邊安慰著她。很多租客圍在乾柴的房間門口,向裡張望著,指指點點的說著什麼。

    紫嫣見我們回來,向我問道:「牆後面是什麼情況?」

    「乾柴的屍體立在牆後面的夾道里。」

    「什麼?屍體在牆後面?」房東聽見後又緊張起來,「那他是被凶手把頭塞進屋裡憋死的?!」

    「要是能塞進來就說的通了,關鍵是那孔很小,只容得下乾柴的脖子,頭是怎麼進去的那就邪乎了,說不好是厲鬼害人。」阿三嚇唬道。

    一聽說有鬼,圍觀的很多房客嚇壞了,紛紛嚷著要回去收拾東西搬走。房東一聽房客都要走,嚇得差點又昏了過去。

    我們湊近乾柴的房間一瞧,裡面有幾個警察正在搜尋房子,其中一個手上拿著剛才我看過的日記本。

    「說說你們幾個為何會在這裡?」身後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

    我們回頭一看,是公安局的那個胡局長,沒想到他竟然來了。

    「胡局長辦案真是事必躬親啊!每次都碰見你。」阿三上前調侃著打招呼。

    「事必躬親那倒不敢當,不過我聽了小劉的匯報說你們在,就知道肯定是離奇的兇殺案,所以就來了。還沒有回答我問題呢?你們怎麼會在這裡?」胡局長倒是很淡定。

    「我們是來租房子的。」我上前回道。

    胡局長轉向房東:「他們說的是真的嗎?」

    「是的,他們是來租房子的。」房東有氣無力的回道,之後又強忍著站起來,上樓去安慰那些要走的租客。

    我們本來擔心房東會說出我們找乾柴的事,見她說完就走,放心了不少。胡局長進了乾柴的房間,進去後也是愣了一下,估計也是被幹柴的死相給疑惑住了。屋裡的警察向他敬了個禮,將乾柴的日記本交給了他。

    強哥嘆了口氣懊悔道:「我們剛才忘了在房間裡搜尋下,要是能知道日記本上的內容就好了。」

    我得意的笑了下:「我知道上面寫了什麼?」

    阿三一臉驚愕道:「林哥你難道會算?能算出上面寫了什麼?」

    「當然不是,你們剛才出去後,我在床上發現了那本筆記,裡面是干柴的日記。我看了上面的一些內容,有最近幾天的記錄。」

    米姐歡喜道:「那太好了!」

    裡面的胡局長聽見我們說話,出來問道:「什麼太好了?難道這裡死了人你們覺得太好了?」

    「當然不是,我是說,你們警察來了就太好了,我們就可以放心的在這裡租房子住了。」米姐拐彎圓話道。

    那胡局長向後面的警察吩咐了句:「找電鑽打個洞,將屍體的頭弄出去,運回警局,讓法醫仔細解剖。」然後就坐車走了。

    阿三望著胡局長的背景笑道:「這局長真有意思,每次都是運回去讓法醫仔細解剖,就不能有點其他口味的指示。」

    過了一會,有警察抱著電鑽在乾柴的頭部周圍打了一圈,牆後的人將屍體的頭拽了出去,把屍體運走了。我們又進房間瞧了瞧,發現牆是水泥的沒有木板,對頭是怎麼進來的更納悶了。

    我們瞧了會,也只好離開。米姐跟著我們一起回到了旅館,我和紫嫣還有阿三一路上都納悶:強哥不會真的打算以後讓她跟我們一夥吧。

    進了旅館,發現門開著,但是老闆娘不在,估計自己的女兒出事後她已經沒有心思打理旅館了。

    上了二樓,強哥讓米姐住以前菲兒住過的202房間。我們一瞧這趨勢,米姐以後是鐵定要和我們一起了。

    我們都先來到強哥的房間,坐下後強哥就急切的問我:「阿飛你說你看了乾柴的日記,上面有沒有什麼重要的信息,有沒有寫美美還有黃鳳兒的事?」

    我清了清嗓子:「當然有,而且裡面提了一件重要的事,就是一天晚上酒吧下班後,美美和黃鳳兒由於喝多了,沒能回家,而是在一間包房裡睡著了,半夜她們倆醒了過來,聽到隔壁房間有人說話,還聽到了嬰兒的啼哭聲,倆人豎著耳朵仔細聽了起來,不聽不要緊,一聽嚇得冷汗直流。

    原來隔壁的房間有一老頭正命令她們季經理趕緊將嬰兒送到東島市,說是大老闆已經等急了,好不容易弄來的幾個至陰女嬰……。姐妹倆聽明白了她們經理這是在拐賣嬰兒,並且那些嬰兒好像還不一般,是什麼至陰體。

    倆人算是有了那姓季的把柄,第二天就給姓季的攤牌了,說是要告發他拐賣嬰兒。那傢伙嚇壞了,承諾只要不揭發他什麼條件都答應。倆姐妹倒是獅子大開口,說要一百萬,本來是想誆一下那姓季的的,能勒索個十來萬就心滿意足,沒曾想那姓季的一口就答應了。

    美美將這件事告訴了乾柴。乾柴是什麼人?賭徒!已經欠了好多錢,還有高利貸,所以見財起歹心,和美美密謀殺了黃鳳兒。」

    「真的假的?怎麼殺的啊?」阿三插話問道。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7 21:21
73.第73章 密室殺人(一)




    我瞅了下阿三,繼續道:「乾柴將全部經過都記在了日記上。當美美將勒索季經理一百萬並且季經理答應的事情告訴乾柴後,乾柴輾轉難眠,心想自己時來運轉的機會到了。按說他和美美會分到五十萬,已經不少了,但是一百萬的誘惑令他產生了邪念。

    他不停的對美美進行洗腦,告訴她只要殺了黃鳳兒,就能擁有一百萬,下半輩子就會衣食無憂。乾柴還給美美描繪了幸福甜美的未來,承諾事成之後舉行一場盛大的婚禮娶她,一輩子對她好。

    女人嘛,肯定是最容易被哄騙的,尤其是那個男人是自己心愛的人時。

    在乾柴的多次的煽動下,美美同意了乾柴的這一罪惡想法,並且和乾柴一起設計怎樣殺了黃鳳兒並且不會讓其他人懷疑她。

    一段電視上的密室殺人情節提醒了他們,他倆決定將黃鳳兒騙到一個小旅館,然後製造一種詭異的殺人場面來迷惑警察,達到逃脫的目的。

    理所當然的,美美在賈汪誑了個遍,發現老家人旅館最適合他們作案:首先,旅館在縣城的最西面,那片區域平時人很少;再次,這家旅館比較偏僻,而且每個房間都有窗戶,從旅館的後面順著樹幹可以很輕鬆的通過窗戶爬進房間裡。

    踩好點後,美美在酒吧下班後,約了黃鳳兒,騙她說季經理打算晚上就給錢,讓她們在城西的老家人旅館等著。信以為真的黃鳳兒和美美一起來到西環的老家人旅館,登記時美美謊稱沒有帶身份證,所以開房是用的黃鳳兒的身份證。

    開完房上去後,美美留意查看了下旅館,發現只有一樓的門口有攝像頭,二樓和三樓根本沒裝攝像頭。

    她們的房間在203,美美趁黃鳳兒去洗手間的間隙,將窗戶上的插銷拔了起來,所以窗戶成了虛掩的。

    黃鳳兒有晚上吸食毒品的習慣,美美見黃鳳兒就要吸食毒品,找了個藉口說要下去一趟。黃鳳兒根本沒有懷疑自己的好姐妹。美美下樓後,徑直離開了,走的時候還跟老闆娘打了聲招呼,為的是證明自己不在現場。

    美美出來後,馬上給乾柴打了個電話,告訴他黃鳳兒就要吸毒,吸毒時她人是半昏迷狀態的,讓他趕緊過來動手。乾柴很快就趕到了老家人旅館,在後牆發現二樓只有黃鳳兒的房間還亮著燈,其他住客早就睡下了,於是順著後面的洋槐樹,爬上了二樓,透過窗戶瞧見黃鳳兒正飄飄然的吞雲吐霧,輕輕推開了窗戶,鑽進了房間。

    誰知黃鳳兒突然張開了眼,瞧見了乾柴,黃鳳兒是認識乾柴的,吃驚的問道:『乾柴你怎麼在房間裡,美美呢?』

    乾柴慌了下神,撒謊道:『美美在下面,旅館大門鎖上了,我從窗戶上來,把她拉上來。』

    本來這謊話編的一點水平沒有,可黃鳳兒剛吸完毒,神智並不是很清醒,就信了。乾柴緊張的讓美美上了樹,用床單將她拉進了房間。

    過了一會,乾柴趁著黃鳳兒和美美聊的正歡的時候,繞到了她的身後,猛地一下,將扭緊的床單,套在了黃鳳兒的脖子上。黃鳳兒使勁的掙紮著,乾柴瘦弱的身體差點被甩開,趕緊叫美美幫忙。美美膽顫的按住了黃鳳兒的四肢,黃鳳兒用一種失望和仇恨的眼神死死的瞅著美美,一直到斷氣。

    見黃鳳兒已經死了,乾柴和美美算是長鬆了口氣,可是隔壁突然響起了叨叨的敲牆聲。倆人嚇了一跳,摟在一起以為隔壁有人發現了他們殺人,可是等了一會,發現隔壁並沒有再敲牆,也沒有人來敲門。

    乾柴和美美按既定的計畫,將黃鳳兒的脖子綁住後,吊到了電扇上。美美好像被黃鳳兒死時的眼神嚇壞了,身子一直瑟瑟發抖,不停的問乾柴:『我們是不是被發現了,我們是不是要坐牢,……』

    乾柴使勁搖了搖美美的肩膀,告訴她:『開弓沒有回頭箭!已經殺人了,沒有回頭路了!』說完從衣服兜裡拿出買好的桃木釘向美美勸道:『放心吧,我已經買了桃木釘,只要釘在她的頭頂和四肢上,她的冤魂就不會出來,不會找我們的。』

    乾柴說完將釘子向黃鳳兒的身上釘了進去,由於比較緊張,還弄丟了一枚。釘完後美美還是驚魂不定的瑟瑟發抖。乾柴嘆了口氣,不去管她,想到剛才黃鳳兒掙扎的聲音可能吵到了隔壁,不知道有沒有被隔壁房間的人發現。

    乾柴決定去打探下隔壁那人,看看他是否發現了什麼,要是沒有就告訴他剛才夫妻吵架了,要是那人已經發現了什麼端倪,就一不做二不休,也殺了他。

    乾柴出去敲了敲隔壁202房間的房門,很奇怪,沒有人開門,也沒有人回應。乾柴很納悶,心想剛才確實聽見有人在敲牆啊,難道是自己太緊張了,聽錯了?說著不經意用手一轉門把,門開了,並沒有鎖。

    乾柴輕輕地走了進去,裡面很黑。乾柴沒敢開燈,用手機的光亮照了下,發現裡面沒有人,地上放著一個紅色臉盆。乾柴探頭向裡面一瞧,發現有半盆水,昏暗的水面上自己的影子很是憔悴,突然水面上的影子扭曲起來,漸漸地變成了黃鳳兒的臉。

    乾柴嚇壞了,趕緊直起身子,摸了摸自己的臉,發現還是自己的鼻子自己的嘴後才放心。受到剛才的驚嚇後,乾柴的眼睛有點模糊,用手搓了搓,關了門回到了203,發現美美還蹲在牆角處縮著身子發抖。

    乾柴走過去將她摟在懷裡,安撫道:『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等到姓季的給了錢後,我們就離開這裡。』

    美美突然緊緊抓住乾柴的胳膊,乞求道:『乾柴,我害怕,我們去投案自首吧?求求你了。』

    乾柴望著美美驚恐的目光突然厭惡起這個女人來,心想讓我去投案,不是去找死嗎?婊子到了什麼時候都是婊子,見識就是短!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7 21:21
74.第74章 密室殺人(二)




    乾柴早就不想和這個被無數男人上過的女人在一起了,自己壓根沒打算和她結婚,要是被別人知道自己的老婆是個妓女,估計一輩子都會抬不起頭來。

    乾柴想到這裡,假笑了下,對美美道:『好!我答應你,我們去投案自首,隔壁房間住的就是警察,我們一起去跟他交代。』

    美美很高興,跟著幹柴進了202房間。

    乾柴進去後迅速的將門反鎖,一把掐住美美的脖子,將她的頭按進了地上的臉盆裡,美美猝不及防,拚命的掙扎,可是在乾柴死死的按捺下無異於螳臂當車,不一會就窒息死了。

    美美死後,乾柴慌了,頭上好像被澆了盆涼水,覺得自己剛才的舉動像是在做夢,望著臉盆旁美美的屍體,他嚇壞了,又想起以前電視上說可以通過指紋查出凶手,於是趕緊回到203房間,將窗戶關嚴後從床底下抓了把灰吹在上面,又把黃鳳兒的睡衣脫了,內衣也一併扯掉,將她的包包毒品也一併拿走。

    回到了202,又同樣的將美美的衣服脫掉,用衣服將地上濺出的水也擦乾淨,一切收拾的差不多後,剛想要出去,卻聽見外面有了動靜,趕緊在裡面鎖上了門。

    轉身一瞅窗外,天已經亮了,心想壞了,天亮後外面肯定人很多,只有等到天黑再逃了。乾柴就這樣和美美的屍體一起呆在202的房間裡,望著美美的身體慢慢僵硬,又漸漸鬆軟,空氣中充斥著越來越重的屍臭味。

    乾柴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那麼衝動,也許是金錢的的誘惑吧,令他喪失了理智,丟掉了道德。他始終不敢正眼看臉盆里美美的臉孔,害怕她會詐屍,突然張開眼睛惡狠狠的望向他。

    每一次有人從樓道里走過,乾柴的心跳就加速一次,極度緊張的趴在門板上聽著外面的動靜。

    當下午聽到隔壁的鎖被老闆娘開動的時候,乾柴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老闆娘那一聲驚恐的慘叫,嚇得乾柴滲出了一身的冷汗。他知道接下來會有很多人湧到外面的門口,也知道會有人報警。

    乾柴已經頹廢的坐了下去,靠在門上,徹底絕望了,他認為警察肯定會來,到時候一定會查看周圍的房間,自己必是死路一條。

    乾柴聽到門外有人喊了句老闆娘,接著老闆娘喊叫著『來人吶,死人了……』跑了下去。十來分鐘後,警笛呼嘯而來,很多警察在隔壁的房間裡進進出出,並詢問者老闆娘。一切和乾柴預想的一樣,接下來警察就是讓老闆娘打開202的房間查看了。

    乾柴壓抑著自己的抽泣,眼淚鼻涕不停的開閘般湧出。可是當聽到老闆娘說隔壁沒人住後,警察並沒有讓她打開隔壁的房間,乾柴泣極而喜,已經瀕臨停止的心又加速的跳動了起來。他感覺這是上天在幫他,是命不該絕。

    終於,外面喧囂了一個多小時後,安靜了下來。乾柴依舊等待著,等待著天黑,等待著外面的人都睡著後,自己從203房間的窗戶逃出去。他覺得自己像是個天才,又覺得是老天在幫他,沒有人會再次查看剛死過人的203房間的窗戶是否鎖好。

    一整天沒有吃飯了,乾柴覺得自己已經快要虛脫了,更要命的是口渴,嘴唇已經乾裂。有好幾次,他想喝一點臉盆裡的水,可是臉盆里美美泡的腫脹發白的臉讓他克服不了。

    天終於黑了,乾柴覺得離自己逃脫的時間已經很近了,他已經在盤算自己出去後怎麼向姓季的勒索,怎麼規劃自己的後半生了。樓道里匆忙的腳步聲讓他重新驚慌起來,這種驚慌在外面的幾個人停在隔壁門口時達到了高潮。

    乾柴燃起的希望又重新飄忽不定起來,他聽到了外面人的對話,知道那些人要進203房間。乾柴既沮喪又興奮,沮喪的是這時候不知從那裡來了幾個不是警察的人,對黃鳳兒的死那麼有興趣,讓自己重新陷入危險的境地;興奮地是幸好自己剛才沒有出去,要不然肯定會被撞見。

    讓乾柴很欣慰的是外面的人進了203房間後,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現,幾分鐘後就關門離開了。

    終於,漫長的心理煎熬後,已經十點了。在深秋的北方,一般人早就熟睡了。乾柴決定逃脫,剛要開門卻又聽到外面有開門聲,仔細一聽是進202房間的那幾個人,他們好像要上三樓。

    乾柴很擔心他們會回來,並且進202房間查看,他們中有一個會輕易地打開房門。等到那些人的腳步聲在樓道里一消失,乾柴就擰開門,門把『咔嚓』一聲響了一下,乾柴聽到樓道的盡頭,有腳步聲快步的奔過來,趕緊按了按鈕鎖上門,死死靠在門裡。

    乾柴聽見外面的人在門口停住了,汗毛都豎了起來。所幸,外面的人停了一會就走了,沒有發現他。

    為了安全起見,乾柴又等了一會,確信那幾個人不會回來後又擰開門,抱著衣服閃了出來,拿出鑰匙打開203的房門,進去後趕緊在裡面反鎖上門,瞧了下窗戶下面沒有人後,迅速的打開窗戶,跳到樹上,爬了下去。

    乾柴懷揣著兩個女人的衣服,飛快的走著,也不知道是不是由於害怕,總感覺後面有人跟著自己,可是回頭看時身後只是空空的街道。

    乾柴覺得一定是懷中的衣服讓自己心理作怪,於是經過一個垃圾池的時候,將那倆個女人的衣服扔了進去,包裡的錢掏出來後也扔了進去,然後點燃了它們,一直望著那些衣服還有包包燃成灰燼才離開,可是那該死的感覺還是存在,彷彿身後幾步就有一個人跟著你,你快他快,你慢他慢,可是你一回頭什麼也沒有。

    乾柴一直不安的走回自己租住的房子,很不巧的是遇見了半夜出來上廁所的房東。房東並沒有對他的晚歸感到意外,只是讓他快點交房租。回到自己房間後,乾柴驚魂未定,已經沒有太多的金錢慾望,相反的是一種莫名的恐懼。

    他睡不著,起來將自己所做的一切和內心的恐懼全部寫在了自己的日記裡。正寫著,他聽見了一陣『叨叨』的敲牆聲,那聲音與他剛殺死黃鳳兒時聽見的敲牆聲很相似,乾柴嚇壞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7 21:21
75.第75章 全部否定




    乾柴的日記就寫到這裡,估計他把日記放到枕頭底下後不一會就被害了。」說完我掃視了下強哥他們四個。

    強哥站起來若有所悟道:「按照幹柴日記上記敘的內容來看,旅館裡的兩具女屍都是他殺的,他所提到的有幾個人進過203房間,那幾個人應該就是阿飛你和紫嫣還有阿三了。」

    「但是也有一種可能,就是日記根本不是干柴寫的,而是殺害他的凶手偽造的,以此來迷惑警察。」米姐提醒道。

    「我覺得日記是干柴寫的,上面記載了很多內容,我匆忙瀏覽過,都是干柴平時生活的點點滴滴。」我語氣肯定的回道。

    「是不是真的只要看看窗戶是不是在裡面插死了就知曉了。」說完強哥走到窗檯前查看插銷。

    我們幾個也起身走過去查看,發現窗戶上的插銷根本沒有****槽裡——窗戶是虛鎖著的。真相已經不言而喻,乾柴日記所記述的都是真的。

    雖然確定了兩具女屍是干柴殺的,但我們卻高興不起來,因為之前的推論全部被否定了。

    尤其是我,住到旅館的第一天晚上,明明發現了202房間有點不對勁,可是並沒有進去,當時要是進去就能抓住乾柴,想到這裡我嘆了口氣:「發現黃鳳兒屍體的那天晚上,我上樓前明明覺得202的房門動了下,卻沒有進去,是我大意了。」

    紫嫣安慰我:「別這麼說阿飛,如果那天晚上我們要是進去,碰見那個已經殺人殺紅了眼的乾柴,會很危險的。」

    阿三也點頭:「幸虧沒進去,要不然把我們也按到臉盆去,豈不是死的很難看?」

    「呸呸呸……,烏鴉嘴!」紫嫣瞪著阿三道。

    「之前我覺得兩具女屍和小十的失蹤有聯繫,現在看來完全是我的繆斷,是我的自我專斷讓大家浪費了太多的時間,我對不起大家。」說完我向他們幾個道歉。

    「阿飛你不要自責,其實以前的結論不是你一個人得出的,是我們商議後覺得最可能的推論,再說干柴的日記有很多需要我們重新推敲的細節。比如說,乾柴說他在用桃木釘釘黃鳳兒的時候,掉了一枚釘子,可是你們還有警察都沒有發現203有一枚遺落的釘子,而你們晚上從202房間回到小十房間時,在床上發現了一枚釘子。」

    「對對對!那釘子扎進我屁股裡別提有多疼了。」阿三插嘴道。

    我點了點頭:「問題就在這,釘子是哪裡來的?乾柴已經逃走了,不會是他,那就說明還有一個人在旅館裡,黑暗中注視著幹柴所做的一切。另外,小十房間裡發現的絲襪更是讓我起疑,因為現在看來絲襪和兩具女屍丁點關係沒有,是誰放進小十房間的,難道真的是小十自己嗎?我覺得值得懷疑。我們查過絲襪是一個南方的中年男子在縣城裡買的,那個人買的絲襪為何會在小十房間裡,這一切很像是個局。」

    阿三撓了撓頭:「不會吧?林哥你越說我怎麼感覺越複雜,你到底要表達什麼?」

    米姐笑了下:「阿飛的意思是,小十房間裡的絲襪不是小十留給你們的線索,而是那個南方人故意擾亂你們的騙局。」

    我有點吃驚:「米姐你怎麼知道我們在旅館發生的事?」

    米姐瞅了瞅強哥,強哥笑道:「是我告訴的。」

    我心裡算是服了強哥了,不知道一向低調沉穩的他為何會將我們的一切經歷告訴一個酒吧女。

    「甚至於當初你們在歸元村收到的短信,都有可能不是小十本人發給你們的,因為我聽阿強說過,那個小十好像根本不會用手機。」米姐補充道。

    我和紫嫣還有阿三這下是徹底服了米姐了,怪不得強哥會中招,這樣的美貌加智商,簡直讓我們不能望其項背。

    「這麼說來一切都是一個局,讓我們來旅館是一個局,調查黃鳳兒又是一個局,將小十的失蹤和旅館的兩具女屍扯上關係也是一個局,可是那人費這麼大事做這樣一個局為的是什麼?」阿三一臉疑惑的問向我們。

    我搖了搖頭,紫嫣也搖了搖頭,強哥也搖了搖頭,米姐沒有搖頭只是給了一個模糊的回答:「有一點是做局的人沒有想到的,就是干柴的日記,他可能沒料到乾柴這樣一個賭棍會有記日記的習慣。這樣一來我們就從被動變為主動了。」

    「我們主動?就算現在我們主動又能幹什麼?「阿三一臉失望的問。

    「能幹的事很多,比如我們要查看旅館的記錄單和監控,找到可疑的人,重點是查看發現黃鳳兒屍體前後幾天的記錄;還有就是要找出買絲襪的南方人,看他是不是殺害乾柴的凶手;最重要的,我們要盡快回歸元村一趟,找木屋中的南宮老太太,請她幫我們解毒並抓凶手。」強哥答道。

    「這個我贊成!」阿三一聽去解毒興奮的舉起雙手。

    我看了下手機,已經晚上八點多了,向他們幾個建議道:「去吃點晚飯吧?」

    估計他們幾個人也是被幹柴的日記吸引住了,忘了吃飯這茬事,現在聽我這麼一說,都嚷著趕緊走。

    我們下了樓後發現老闆娘房間裡的燈亮著,經過的時候向裡瞧了下,老闆娘正躺在床上睡覺。我們沒有打擾她,輕輕開門去了湘菜館吃了點飯菜,回來後替老闆娘關上了旅館的大門。

    回到旅館後,已經九點多了,我們沒有再討論凶手的事情,都回自己房間睡覺了。

    紫嫣還是去我的房間裡睡。我心里美美的,期盼著有一天能像電視劇中演的那樣,紫嫣會心疼我,讓我上床睡,開始時我裝正統,慢慢的……,呵呵。

    紫嫣打了我一下,將我從YY中喚醒,對我命令道:「去洗腳去,我一會也下去。」

    我心裡樂開了花,心想這不就是電視劇中的橋段嗎?洗完腳會不會就是心疼我,怕我著涼,讓我上床呢?

    我屁顛屁顛的下樓洗腳去了。

    在一樓洗手間我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見紫嫣下來。我等不及了,上了樓,一打開房門,瞧見紫嫣正筆直的坐在床上。

    我笑嘻嘻的走過去喊道:「紫嫣,我——」

    「啪——」紫嫣一記重重的巴掌打在了我的臉上。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7 21:21
76.第76章 水煮活人




    我捂著紅腫的臉徹底懵了,沒想到平生挨的第一記耳光,竟然是我一直喜歡的紫嫣所賜予。我揉著臉向紫嫣問道:「紫嫣,你——」

    「你給我滾出去!我不想再看見你,快點!」紫嫣打斷了我,斥責道。

    我有點恍惚起來,難道我是在做夢,否則紫嫣怎麼會打我,怎麼麼會罵我?想到這裡我將手指放進嘴裡使勁咬了下,「唉呀媽呀,疼!」

    生生的疼痛還有深深的紅牙印在昭示著我這不是在做夢,紫嫣確實打了我,還罵了我。

    我心裡很窩火,更委屈,心想憑什麼啊?我怎麼了就受這樣的「優待」。我大聲的向紫嫣質問道:「你幹嘛啊!?我怎麼你了?」

    「滾——」紫嫣咆哮起來。

    樣子把我嚇壞了,我趕緊慌亂的退出房間,剛一出去,紫嫣就「咔嚓」一下將門鎖了上。

    樓道里傻站著一頭霧水的我。

    強哥開門走了出來,向我探頭問道:「怎麼了阿飛?你和紫嫣吵架了?」

    我無奈的搖搖頭,進了強哥的房間,坐下後腦子裡還是有點亂,想不通紫嫣為何會突然對我發火。我下去洗腳前還是好好地,十來分鐘的時間洗完腳上來就莫名其妙的給了我一耳光,還讓我滾,難道?難道是紫嫣會讀心術,看出了我在心裡對她的YY。

    強哥見我一直不說話,拍了下我的肩膀安慰道:「情侶之間吵架是很正常的事,男子漢大丈夫要學會主動認錯。」

    我苦笑了一笑,不知道怎麼跟強哥解釋,突然對強哥的情史好奇起來,問道:「強哥,你上次說要跟我說說你的戀愛經歷的,現在正好有空,不如滿足下我的好奇欲吧,也讓我好好學學。」

    強哥怔了一下,隨即好像陷入了深思,過了好一會才開口:「阿飛,我們相處了有一段時間了,你能猜出我以前的身份嗎?」強哥說完用深邃的目光望著我。

    「你不是普通的兵,否則不會當十年,應該是特種兵吧?」猜完我用詢問的目光瞅著強哥。

    強哥呵呵一笑:「你猜的沒錯,我是特種兵,但我不單是特種兵,因為就算是特種兵也不會服役達十年之久。」

    「那你是?」我疑惑了。

    「臥底。」強哥淡淡的回道。

    雖然強哥回答的很自然,但自然中的那種辛酸我還是瞬間就讓我感覺到了。

    強哥抹了下臉,長出了口氣對我道:「其實現在告訴你也沒什麼,我以前是蘭州軍區派到東突內部的臥底。能當軍隊臥底的人,可以說是特種兵裡的特種兵,真正的萬里挑一。臥底的要求相當高,不僅要家裡三代清白無污點,還要接受長久的考研觀察,確信備選人無任何不良嗜好和價值觀扭曲後才是技能的篩選,其中的難度不是電視上的狗血和煽情,而是真真切切的廝殺和生理心理上的極限。

    剛進特種部隊時,我很想成為一名臥底,因為那是一份榮耀,一份對強者的認可,更有不菲的補貼可以寄給家裡。我努力的磨礪自己,讓自己成為最強的兵。所有訓練項目我都比別人增加百分之二十的難度,最後如願以償的,我成了三千特種兵裡唯一過關的臥底,我的上線是軍區司令和一位神秘的中央首長。

    真正進入到了東突,我才體會到臥底的日子是難熬的,不是因為每時每刻的擔驚受怕,而是信仰會慢慢的被同化。你越想要得到更高級的情報,就必須讓自己越接近那些人的生活習慣和邏輯思維,這樣他們才會以為你已經融入了,把你當自己人,可是融入的過程也是雙向的,你有可能被他們徹底感化,失去自我的信仰,開始另一種人生。

    這就是為什麼很多臥底叛變或者失蹤的原因。

    我在東突的內部堅持了五年,從一個僱傭兵慢慢爬到頂層,成為一號頭目D的助手。有我能力的原因,但更重要的是D的妹妹阿法芙的幫助。說來真是可笑,我一個臥底竟然會不能自己的愛上了一個版亂分子頭目的妹妹。

    她很美,清新脫俗的高雅美,與那大漠不相稱的美,當然她更聰明,是東突的智囊。我能感受到她對我的愛意。

    開始時我按上線的指示利用她,套出很多重要的情報,慢慢的我不能自拔的喜歡上了她。我一直很矛盾,也很糾結。我猶豫過,想過放棄自己的信仰,和她在一起,可是我做不到,家裡的父母還在等著我。

    背叛是懦夫的行為,而我是強者。

    可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阿法芙會成為我的替罪羊。

    那一次,阿法芙將他哥哥向新疆派遣部隊製造騷亂的決策告訴了我。我將消息傳給了軍區,軍區部隊事先做好了準備,一舉殲滅了上千的東突武裝分子。

    阿法芙被懷疑成叛徒,被捉了起來,即使她是頭目D的妹妹也難逃『法則』,這就是東突。

    D很憤怒,一直不停的追問阿法芙那個人是誰?可是阿法芙什麼也不說只是搖頭。D沒有辦法,為了給死去的一千多武裝分子一個交代,也為了穩定軍心,按『法則』對阿法芙實施了最殘酷的刑罰。」強哥講到這裡哽嚥住了。

    「什麼樣的刑罰?」我好奇的問道。

    強哥長出了口氣,眼裡含淚:「水煮活人。」

    「啊——」我心裡一驚,這已經超出了我所知道的十大酷刑。

    強哥提了口氣,將眼淚強忍了回去,繼續道:「我親眼目睹了整個行刑的過程,有好幾次,我都差點忍不住想要站出來,可是阿法芙用眼神告訴我不要。

    我退縮了,覺得自己不是個男人。我親眼看到他們將阿法芙的衣服剝光,將她倒著吊起來,在下面燒起了一大鐵缸熱水,水花翻滾,熱氣蒸騰。

    D沒有望向他妹妹,只是高呼著他們的自由口號,可是再怎麼偽裝也擋不住他眼中的淚水。吊住阿法芙的繩子被一刀砍斷,阿法芙墜入那一缸沸水中,撕心裂肺的喊叫起來,那慘叫聲讓周圍煞時變得闃靜起來。

    所有人都默默地注視著水中的阿法芙,望著她不停的在裡面掙扎喊叫,每一聲淒慘的喊叫都刺人心扉。滾滾的開水將她的皮膚燙的緋紅,青色的脈絡腫脹了起來,放佛隨時就要崩裂,她的頭髮已經開始脫落,露出了白色的頭皮,身體被沸水煮的浮腫起來,沒了以前的容貌身材。幾分鐘後阿法芙的掙扎變得無力,她用一種複雜的眼神望向我。我沒敢直視,躲開了。

    終於,她沒了反應,漂了起來。缸下的火還在燃燒著,阿法芙的屍體在水面上不停的游動,肌膚已經變成了紫黑色。突然『砰』的一聲,她身上的肌肉炸裂開來,熱血噴湧,濺在了周圍每一個人的臉上。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7 21:21
77.第77章 真真假假




    刑場上開水的翻滾聲和恐怖分子急促的呼吸聲,襯出了所有人內心的空洞。

    『伊斯蘭王國萬歲!……』D突然舉起槍歇斯底里的喊了起來。

    他周圍的那些隨從們從剛才的恍惚中回到現實,也舉著槍高聲呼喊著:『伊斯蘭王國萬歲!……』

    刑場上的人變得狂熱起來,激情空前高漲。我知道D的目的達到了,他已經重新樹立了威信和穩定了軍心,只是代價是犧牲掉他的親妹妹,太昂貴了。

    酷刑還沒有結束,行刑人將阿法芙的屍體從紅色的沸水中撈了出來,綁在了十字架上。阿法芙的血液已經流盡,只剩下一具蒼白腫脹的軀體。

    兩個恐怖分子牽來了兩條餓瘋的軍犬。軍犬聞到煮熟的人肉,歡快的跳躍不停。D一聲令下,兩條惡犬朝阿法芙的屍體奔了過去,爭相撕咬起來。屍體上一塊塊的皮肉被啃噬下來,後來連內臟也被吞掉,不消片刻,十字架上只留下一副骸骨。

    兩條惡犬吃完之後,舔著舌頭向D討好。D撫摸著兩條惡犬的頭對所有人嚷道:『任何人,不管是誰,只要叛變就必死無疑,萬劫不復!』

    『必死無疑!萬劫不復!……』那些恐怖分子們齊聲附和著。

    我的內心猶如萬箭穿心,卻必須裝出亢奮的樣子和他們一起高呼著口號。

    那件事之後,我的狀態一直不太好,上級將我撤回了部隊,讓我當教官。我當了一年,想回家,就請求轉業,被安排到了家鄉,在火車上就遇見了你們。」

    「強哥,既然你都當上頭目的助手了,為何不直接殺了他?」我奇怪道。

    「談何容易,D不信任任何人,即便是貼身保鏢也經常換,連睡覺都是睜著眼睛的。再說了,即便我殺了他,第二天就會有人立馬頂上他的位置。按照他們的法則,頭目當選後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培植未來接班人,以備不測。對那些人純粹的打擊是除不了根的,必須改變他們的信念,改變他們的文化,改變他們的生活水平才能斷絕恐怖主義的滋生,否則,你打死一批又會有新的孩子在一些國家的金錢支持下加入進去,和政府做對。」

    「他們有什麼信仰?難道就是殺人嗎?」我不解的問道。

    「他們其實都是被洗了腦,洗腦的內容就是頭目們所謂的民族獨立,自由平等,其實都是謊言,只是為了讓更多的孩子加入到屠殺中,他們鼓吹漢族人凶殘暴戾,奴役伊斯蘭民眾,隨意糟蹋他們民族的姑娘,以此來煽動一些愚昧的牧民孩子來產生仇恨的種子,慢慢的將他們變成殺人工具。D一直在說當年阿合買提江‧哈斯木的飛機失事是中共的刺殺,其實那就是一次意外的飛機事故。所以要想從根本上拔除東突還是要從思想上改變那些人對漢族的烙印。」

    「對不起強哥,早知道是這樣我就不讓你講過去的事了,害你又回憶了傷痛的過往。」我向強哥歉意道。

    「沒事,已經過去一年多了,我早已經看開了。」強哥很坦然,看了下手機對我道,「你看我光顧著說了,太晚了你就在我這睡吧?反正今晚阿三不過來。」

    「唉,好的。」心想不幸中的萬幸是還有地方睡覺。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強哥就被梆梆的敲門聲吵醒。我起來開門一瞧,是米姐。

    米姐一看見我就是一陣劈頭蓋臉的訓斥:「阿飛你老實交代,你昨晚怎麼欺負紫嫣了?雖然我剛認識紫嫣一天,但我已經把她當成自己妹子了,你欺負她就是不行!」

    「我沒有欺負她,我——」

    「你還不承認錯誤?你要是沒有欺侮她,她會在我房間裡哭一晚上?」米姐質問道。

    「她在你房間裡哭了一晚上?」

    「當然了,要不是紫嫣攔著,我昨晚就想過來教訓你的!」米姐憤憤道。

    「那紫嫣她現在?」我小心地試探著問道。

    「剛睡一會,總之你待會趕緊的去給人家賠禮道歉,是負荊還是下跪你自己看著辦!」米姐說完扭頭就走了。

    強哥在後面拍了拍我的肩膀道:「米倩話說的有點重,不過在理,一會你還是主動向紫嫣道個歉吧?女人是要靠哄的。」

    我只好點點頭,回自己房間拿了牙具下去洗漱,回來後一直在房間裡等著紫嫣,好不容易等到她進來,憋著幾個詞剛要道歉,誰知她拿了臉盆直接扭頭下樓,看都沒看我一眼。

    我只好去強哥房間,一會所有人都到了。強哥說先下去查查老闆娘的住宿記錄和監控,接著我們再回歸元村找南宮老太太。

    我們到了一樓,發現老闆娘不在,這樣更好,省了很多麻煩。我們先去她的房間關了監控,然後出來從抽屜裡拿出住宿記錄查起來,果然,發現了小十的住宿登記,在他前面三四個小時根本沒有人來住,不過之後半個小時就有一個人的登記記錄,住的是201房間。

    我們又去了老闆娘的房間,回放了下監控錄像,發現老闆娘說的沒錯,小十確實在晚上的時候進來住宿,之後半小時又進來一個中等身材的男子,留著平頭。

    我忍不住叫道:「就是他!」

    強哥轉身向我問道:「他是誰?」

    「在城裡買絲襪的就是他。上次我們看過絲襪店裡的錄像。」

    「那我們查查他的身份證記錄不就能找到他了!」阿三興奮道。

    「不用查,肯定是假的。」強哥和我異口同聲道。

    「我剛才留意了,確實是假的,前面的代號還有住址不對應。」米姐回道。

    「這樣說來我們昨晚的分析就對了,這個人和小十的消失一定有關聯,說不定也是殺害乾柴的凶手。」強哥一轉念道,「你們再看下他退房的時間是什麼時候?」

    我快進了下監控,發現是旅館出現第二具女屍的早上,心想他在我們前一天住進旅館,又在我們住進的第三天早上離開,有作案時間,也有將桃木釘放進床上的時間,這人是凶手無疑了。

    「現在人已經跑了,我們去哪裡抓他啊?」阿三無奈道。

    「我們不去抓他,讓他來找我們。」強哥回道。

    「什麼意思?」我和阿三問道。

    米姐替強哥點撥道:「一會吃完飯,我們出去轉轉,放放風,酒吧了,夜總會了,絲襪店了……,說我們發現了一個南方人是殺害乾柴的凶手,他聽到消息一定會想法除掉我們的。」

    阿三用哭腔問道:「他在暗,我們在明,那我們不是很危險,成了板上的魚肉。」

    「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不危險怎麼抓他?」我勸解阿三道。

    我門出了旅館,吃了點早飯後就開始四處放風,姓季的酒吧,錢科長自殘的咖啡館,還有賣絲襪的店舖,總之只要是人多的地方基本上全少不了我們的身影。到傍晚的時候,整個縣城都在傳,是一個南方男子殺了人,將人砌進牆裡。

    我們也筋疲力盡,找了個快餐店,吃了點盒飯,為什麼吃盒飯,因為快嘛。

    紫嫣一句話也沒有跟我說,我好幾次想道歉,都沒有機會開口。強哥和米姐雖然勸了紫嫣幾次。可是她還是老樣子不搭理我。

    我們打算回歸元村一趟,打了黑車王偉的電話。碰巧他在賈汪,不一會就將我們載上車,向歸元村駛去。到了村子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我們急匆匆的向山林趕去。

    村子裡靜得出奇,也許是天冷了,大街上連個人影也沒有。

    半個時辰後我們到了樹林邊上,找到了以前的記號,數了十顆樹,打著手電往裡面走去。

    紫嫣依舊不搭理我,跟在米姐後面歪歪扭扭的走著,我想上去扶她也不好意思。

    阿三突然拽住我的胳膊一臉驚恐的問道:「林哥,我怎麼感覺林子裡這麼陰森呢?會不會有鬼啊?」

    「你——」

    我剛要給阿三上政治課,一團黑影倏忽一下從我們面前竄了過去,那速度極快,肯本沒有看清楚是什麼。

    「阿飛你們三個在這裡等著,我和米倩去看看。」說著強哥就和米倩飛快的向黑影消失的地方追去。

    阿三又拽了下我的衣角,我緊張道:「又怎麼了?」

    阿三扭扭捏捏道:「我……我想上廁所。」

    「靠!沒出息,尿都嚇出來了啊?」我鄙視道。

    「呵呵,不是,是水喝的太多了。」阿三嬉笑道。

    「去吧,那邊的草從後面。」說完我用手電照了下前面不遠處的枯草叢。

    阿三夾著腿跑了過去。我心想現在就我和紫嫣兩個了,可以向她道歉了。我剛要開口,阿三那邊傳來「哎呦」一聲。

    我忙站起來向那邊喊道:「怎麼了阿三?」

    「沒事沒事,剛才被絆了一跤。」阿三說著走了過來。

    「剛才那麼急,這麼快就回來了?」我心裡窩火道,主要是埋怨阿三打攪了我醞釀的道歉情緒。

    我們三人找了塊石板坐了下來,紫嫣坐在對面,阿三在我旁邊。我瞅著紫嫣的臉,紫嫣對我的深情目光一點反應沒有。

    突然我看到紫嫣張大了嘴巴,接著脖子後面一陣冷風襲來,心想不好,趕緊扭頭躲開。一把匕首呼嘯著從我耳邊擦了過去,我跳起來回頭一瞧,阿三手裡正緊緊握著匕首,臉色陰森的笑著。

    「阿三!你要幹嘛?!」紫嫣大聲的呵斥道,估計是被他剛才的舉動嚇得才反應過來。

    「呵呵,幹嘛?當然是殺了你們!」阿三詭異的笑道。

    如果剛剛我還以為和菲兒那次一樣是稻草人,可是在聽到他的聲音後我徹底絕望了,才相信剛才刺殺我的就是阿三本人。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7 21:21
78.第78章 眾叛親離




    我將紫嫣拉到身後,向阿三質問道:「阿三,你為什麼要殺我們?」

    「哈哈哈……,為什麼要殺你們?因為我恨你們,你們一個個從小在親人的呵護下長大,無憂無慮,衣食無缺,長大了談情說愛卿卿我我,可是誰管過我們這些苦苦掙扎的像芥草一樣的孤兒,對我們來說能生存就是一種奢侈,還要整天忍受你們的鄙夷目光和冷嘲熱諷。我受夠了!我要報復!我要殺光你們!」阿三說完又瘋狂的笑了起來。

    「阿飛,阿三是不是已經瘋了?」紫嫣在我身後小聲的嘀咕道。

    我心裡一陣歡喜,紫嫣終於肯和我說話了,轉頭回道:「估計是吧,不過不要緊,我會保護你的。」

    又轉身望著不知為何突然發瘋的阿三,我有點不知所措,不知道是勸他還是先制服他。

    我正想著,阿三手裡的匕首已經無情的刺了過來。我只好護著紫嫣節節後退,匆忙中手電也掉在了地上,後面黑咕隆咚的,一不小心我和紫嫣絆了一跤,摔倒了。我還好,就苦了紫嫣了,不知道我壓在她身上有沒有弄疼她?

    阿三哪裡肯放過這樣一個好機會,舉著刀,掄圓了胳膊向我猛刺過來。我趕緊收腳,衝著他的腹部猛的踹了過去,那小子「啊」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我趕緊站起來,扶起紫嫣,關切的問道:「你沒事吧?有沒有摔傷?」

    紫嫣抿嘴搖了搖頭:「我沒事。」

    遠處突然有燈光照過來,接著是雜亂的腳步聲向我們奔了過來。

    阿三一看來人了趕緊一溜煙跑了,我剛要追,紫嫣拉住我:「太危險了,不要去追了。」

    我點點頭,撿起地上掉落的手電筒,向靠近我們的人照了過去。燈光下看清楚了,是米姐和強哥他們回來了。

    強哥和米姐走進後看見我和紫嫣有點意外。我剛要將剛才阿三刺殺我的事告訴強哥,米姐抬手打斷了我,小聲的向紫嫣喊道:「紫嫣妹子你過來。」

    紫嫣不明就裡,慢慢走了過去不解的望著米姐。

    強哥突然雙手握拳,指向我。

    我有點莫名其妙:「強哥你這是?」

    「少裝糊塗了,剛才你做了什麼?」強哥厲聲的責問道。

    我更糊塗了,撓了撓頭:「剛才我在這裡,阿三他——」

    「還不承認,你這個人渣!」強哥向我罵道。

    我心中升起一種無名之火,心想哪裡受過這樣的氣,大聲的回罵道:「你才是人渣!我幹什麼了你就這樣罵我?!」

    「幹什麼了?你剛才對米倩做的禽獸舉動我都不想說,幸虧我趕到,要不然真讓你這小人得逞了。我真是瞎了眼了,和你這種好色之徒做朋友,今天我非教訓你一頓不可!」說完強哥就要揮拳打過來。

    我一聽不對勁,趕緊喊道:「慢!事情不對勁,你看錯了!你們走後我一直和紫嫣在一起,不信你們問紫嫣?」

    強哥轉頭望向紫嫣,紫嫣頓了下,指著我道:「你們剛才走後,阿飛和阿三就去追你們了,說是去幫忙,讓我呆著這裡。過了一會阿飛自己回來了,我沒有看見阿三。」

    紫嫣的話句句像雷一樣轟在我頭上,我徹底崩潰了,不知道怎麼會這樣,我指著紫嫣:「你……你……你為什麼要撒謊!?」

    紫嫣一字一頓道:「我說的是實話,沒有撒謊。」

    我轉念一想肯定是紫嫣今天生我的氣,想要開個玩笑,嚇唬我一下,想到這裡,我向紫嫣訕笑道:「紫嫣,你肯定是開玩笑的對不對?想要嚇唬我一下對不對?」說完我向紫嫣靠近。

    「不要過來!」米姐厲聲道。

    「都這樣了你還不承認,真是敢做不敢當的孬種,看我不好好收拾你!」強哥說完掄拳向我砸了過來。

    我知道強哥的厲害,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我扔了手電筒砸向他,趁機會趕緊向後面跑去。強哥並沒有罷休,叫囂著從後面追了過來。

    突然我腳下一空,從陡坡上滾了下去,感覺渾身疼的厲害,但是強忍著,不敢出聲。我聽到強哥在上面來回走了兩圈,罵罵咧咧的離開了。

    我突然有一種想哭的感覺,覺得自己太委屈了,太窩囊了。曾經我一直喜歡的紫嫣竟然會陷害我,我一直傻乎乎的想和她在一起。

    我真是世界上最笨的笨蛋,沒有看出她的任何端倪,還有我一直覺得可以深交的好朋友阿三,一聲不響的從後面偷襲我,理由竟然是憤世嫉俗,想殺人發洩!?

    瞬間我感覺自己被拋棄了,想起了姥姥在我小時候說過的一句話:「人心叵測!不可不防!」我現在才欽佩起姥姥的話,可是當下已經晚了。

    我用手撐著地坐了起來,檢查了下身上,還好沒傷者筋骨,可以靈活動彈,只是身上擦破了好多血口,衣服上已經滿是血漬。

    我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心想我現在是眾口難辨,去找他們解釋等於自尋死路,只好先下山想辦法了。手電沒了,我只能摸黑下山,小心的邁著步子尋找標誌,還好他們已經走了,估計去了南宮老太太的木屋。

    我出了林子,向山下走去,邊走邊想事情的整個經過:先是阿三要殺我,接著是強哥說我非禮米倩,最後紫嫣又編造謊話陷害我。紫嫣和阿三肯定有問題,他倆這樣做為的是什麼,如果說阿三是為了報復社會,那紫嫣呢?她是為了什麼?我沒有得罪過她,她爺爺死後還照顧她。難道是因為昨晚上的事?可是昨晚上我真的不知道哪裡產生誤會了,讓她生氣並在米姐房間裡哭了一夜。

    等等,我突然覺得自己落下了點什麼,想了一下一拍腦門,想起來了,我一直沒有離開紫嫣,那麼強哥說的我非禮米倩一定是假的,原因只有兩個,要麼是強哥和米姐撒謊,要麼是他們看見的人根本不是我。如果是有人冒充我還好說,可是假設強哥和米姐也欺騙我,那就完了,我真的成了眾叛親離了。

    不知不覺我進了村子,抬頭一看,到了陳大哥家。我敲了敲門,門開了,陳大哥開門瞧見我衣衫襤褸,渾身血跡後很吃驚,趕緊讓我進去。進了屋裡,陳大哥用白酒給我擦了下傷口,又找了件衣服給我換上,才開口問我怎麼了。

    我嘆了口氣,不知道怎麼解釋,轉念一想沒有看見陳大嫂還有陳大爺的身影,向陳大哥問道:「怎麼沒有看見嫂子和大叔?」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7 21:21
79.第79章 死人湖




    「你嫂子回娘家了,我爹他在小屋裡睡得,年齡大了睡得沉。兄弟,你身上的傷到底是怎麼弄的?」

    「哦,我是爬山時不小心摔的。」

    「村子後面的山嗎?」陳大哥問道。

    「是的,我本來是想去找林子裡的老太太的,結果迷了路,一不小心踩空滾到了山溝裡。」我找了個藉口敷衍道。

    「你去找林子裡的南宮老太婆?!」陳大哥好像很吃驚。

    我點了點頭:「是的,是想讓她幫忙尋找嬰兒,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

    「她是很厲害,可是肯本沒有幾個人見過她,要是能見到她我一定求她救救我的孩子。」陳大哥想起孩子一陣抽泣。

    我安慰了一會,陳大哥才平靜下來。

    陳大哥看了下牆上的掛鐘,客氣道:「現在都夜裡十一點了,太晚了,你大嫂正好不在家,你就在這裡睡吧?」

    我想了下,現在回祁老頭家裡睡,肯定讓他起疑,不如在陳大哥家裡睡一夜明天再作打算,於是對陳大哥感激道:「那打攪你了。」

    晚上躺在陳大哥的床上,翻來覆去有點難以入眠,可能是咋睡的緣故,到了後半夜,聽著陳大哥一浪勝過一浪的鼾聲,更睡不著了,感覺肚子有點漲,想上廁所。看著旁邊熟睡的陳大哥沒有好意思叫醒他,我獨自下床穿了鞋子出屋,向院子角落的茅廁走去,藉著星光,進了廁所,正放著水,感覺腦後勺有股涼涼的風出來,一陣一陣的。

    我提上褲子扭頭一看,「哎呀媽呀——」嚇得渾身一哆嗦,不禁叫了出來。

    後面漂浮著一張蒼白的臉,沒有身子沒有頭髮,就是一張臉,那臉皮正張著嘴向我吹著冷風。我靠在牆上,冷汗直流,望著面前五官模糊的這張臉,不知道它要幹什麼。等了一會發現那臉沒有向我靠近,而是向遠處慢慢的飄走。

    強烈的好奇心替代了我的恐懼,我不禁跟著那張臉走去,出了陳大哥家,向村子下面走去。路上靜悄悄的,那張臉皮在前面飛得很快,我一路小跑的追著。一直到了村口,那張臉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繼續向南飄去。我忍著疲憊跟了上去,跟著它沿著地裡的土路向南跑著,兩旁是枯黃的玉米桿葉,冷風的吹打下,啪啪亂響。

    我再向前一瞧,那張臉不見了,心想怎麼回事,一轉眼的功夫怎麼憑空消失了?我趕緊快步向前跑去,到了前面趕緊剎住,身子晃悠了下,差點栽下去。腳下是個深坑,有二三十畝地大小,坑裡滿是密密麻麻的乾枯蘆葦,蘆葦尖正好和地面一樣高,所以剛才我沒有發覺。

    我打量著眼前的這一大片蘆葦蕩,腦子裡不斷搜索著,一個名字跳了出來——死人湖。沒錯!這地方無論樣子還是位置都像極了祁老頭回憶中的那個死人湖。

    祁老頭曾經說過這地方和山中的林子一樣是個詭異的地方,當年這裡面不知道燒死了多少具屍體,祁老頭的爹趕驢車去賣籮筐時還在湖裡面見過一個女人。

    秋風吹來,死人湖裡的蘆葦嘩啦啦的響著,像是無數的冤魂在哭泣。我緊緊裹了下身上的衣服,沿著坑邊走了一會,找到一處不是很陡的坡,側身下到了坑底。

    坑底還有沒幹涸的湖水,我掰斷了根蘆葦試了下水深,有一米多深,水下面是軟軟的淤泥。我圍著死人湖走了一會,發現最淺的地方也是沒膝的泥水,根本沒辦法下去,轉身打算上去離開,剛要上岸,突然聽見身後水中有嘩嘩的聲音。

    我扭頭找去,瞧見不遠處有什麼東西浮了上來,在蘆葦桿之間晃動著。我輕輕地走過去,想看清楚一些,到了跟前那東西靜止不動了,放佛是在等我。我彎下腰低頭向那東西看去,那東西黑黑的像個柱子,我用手裡的蘆葦桿一戳,黑東西「呼啦」一聲翻了過來。

    我湊上前去一瞧,竟然是一具泡爛的死屍,嚇得我頭皮發麻,一屁股拍在地上。我定了定神,站起來小心的又瞅了一眼,發現那屍體的臉白的嚇人,很面熟,一想,分明就是剛才把我引到這裡的那張臉皮。

    我摸了摸口袋,還好手機在身上,我用手機的光亮照過去,一張哀怨的臉龐呈現在我面前,那哀怨的眼神和精緻俊秀的五官立即就讓我認出了是誰,沒錯,是祁老頭的兒子。屍體臉上的表情和婚紗照上一摸一樣,微笑下隱藏著一種怨恨。

    只是現在變成了腐屍,軀體已經被水泡的發白漲爛,散發著腥臭味。我意識到祁老頭肯定有問題,他和兒媳婦不是說兒子一直在南方打工嗎?這屍體至少在水裡泡了有半個月了。

    我明白了,原來祁老頭兒子的那張臉是要把我帶到這裡來,讓我發現他的屍首,好讓我替他伸冤。我將手裡的蘆葦桿插到屍體旁的岸邊,做了個記號,趕緊爬到了地面上,順著原路回村子。

    天已經微濛濛的亮了起來,我加快腳步,剛到村口碰巧遇見祁老頭,他正在將豆秸散到地上,準備曬豆子。

    祁老頭瞧見我愣了一下,問道:「你這是?」

    我心想我一個人不能直接向他攤牌,還是先去秦村長家,多找些人來,一起撈出屍體盤問他為上策。

    我笑了下,編了個謊話道:「我剛從城裡回來。」

    祁老頭哦了一聲,低頭忙了起來。我趕緊向村長家跑去,跑到村長家,使勁敲了半天他才開門。我將在死人湖發現祁老頭兒子屍體的事情向秦村長說了一遍,秦村長聽了也是十分震驚,趕緊出來喊了幾個壯漢和我一起向死人湖趕去。

    天已經大亮,我們來到死人湖,我帶頭下去,卻發現我插的蘆葦桿沒了,屍體也不見了,甚至湖底連我的腳印都沒有。我納悶起來,怎麼回事?

    秦村長嘆了口氣:「林小弟,以後可不准開這種玩笑了。」說完領著村民離開了。

    我呆呆的望著蘆葦叢,突然發現我做標記的那根蘆葦桿在不遠處漂浮著。我明白了,一定是祁老頭,剛剛他發現了我的破綻,跑來將屍體藏了起來。

    可是我哪裡露了破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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