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鬼怪] 陰陽鬼醫 作者:沙中灰(已完成)

 
Babcorn 2016-7-31 09:22:18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773 1246600
Babcorn 發表於 2016-7-31 10:11
200.第200章 山寨版雄爺

     我撞邪了?

    我一時間也懵了,我身上有闢邪銅錢天眷通寶,還有闢邪金刀在手,我的羊脂玉也在胸前掛著,我能中邪?

    這是打死我都不信的。

    但是事實擺在眼前,那張照片化為了飛灰,明晃晃的在我眼前就消失了。

    這詭異的場景讓我難以想像,我長這麼大,詭異的事情碰到的也不在少數了,可是這一次,我是真的有些麻爪了。

    大雄琢磨了一下道:「寧娃,我看著閻王劉不是啥好相與的,他現在突然消失了,我反倒覺得形勢對他更有力了。」

    我皺眉道:「怎麼說?」

    大雄擺出一手拿羽扇的造型,裝模作樣的搖了搖不存在扇子:「你看啊,據我分析,閻王劉跟慕小小的關係肯定不一般,那以前慕小小還沒被你幹掉,他當然要時刻的保護慕小小,現在慕小小不在了,你又懷疑他了,那肯定要跑路啊!

    他所謂的辭職,其實只是一個假象,他以為你還不知道他是靨屍,他以為你還認為他是一個人,那他肯定不暴露行蹤了。

    畢竟天天被人看著,他不見得有多好下手,只有這樣在暗中出手,才能趁你不備,把我幹掉。」

    我滲得牙花子疼,琢磨了兩下:「好像是這麼回事?你小子咋知道的這麼多?」

    大雄一斜臉:「我是誰啊?我是雄爺……」

    看到我瞪眼睛了,這小子趕忙話鋒一轉:「我聽吳宸說的。」

    我抓住了他的胳膊:「吳宸?這小子在哪?」

    大雄一把推開我道:「激動啥,那天我倆在樓梯間聊天時說的。後邊是我的分析,分析你懂不?腦子秀逗了?」

    呃……

    我擦了一把腦門上的汗,都怪這件事太特麼詭異了,整的我跟神經失常了似的。

    大雄沒搭理我,直接跑到蹲著的藍毛身邊,對著他後腰來了一腳:「喂,你那位表哥啥時候到?老子都等半小時了。」

    我糙,我咋就這麼佩服大雄呢,我這邊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心裡七癢八撓的尋找這件事的答案,他還有閒心在那尋人麻煩逗樂子,這神經大條的,不一般。

    不過我喜歡。

    沒等我繼續發表感慨,一夥人向我們跑了過來。

    大概有二十來個,這陣勢有點大,整的我都有點發憷了,畢竟人數有點多,真幹起來,雙拳難敵四手,我就算練過也不敢硬碰硬的對上這麼多人,更何況我遠遠的看著,咋一個個都還帶著家把式呢?

    那明晃晃的,居然是鋼管和雙截棍之類的武器。

    我擦,這是碰到動真格的了?

    那群人領頭的遠遠就喊道:「誰特麼欺負我表弟呢?不知道雄爺是這條街扛把子?」

    雄爺?我看了一眼大雄,邪笑道:「你還真是個名人了,連山寨貨都出來了,還雄爺,這是真李逵啊?還是假李鬼啊?」

    大雄也是傻了,腰桿子一挺,對著那群人喊道:「麻痺的,哪個王八蛋還對老子冒名頂替?敗壞雄爺的名聲?」

    這時候蔣詩詩和許亦馨也從網吧裡走出來了,看到這麼多人圍住了網吧門口,嚇得躲到了我的身後。

    朱逸群和戴笑也嚇得趕忙和我並在了一處,兩個人平時都是三好學生,哪有見過這陣仗,頓時有種尿褲子的感覺。

    我抬頭像那個領頭的看去,只見這小子也穿了一身黃色的T恤衫,帶著一黑框眼鏡,下身是牛仔褲,大頭皮鞋,幾乎跟我所熟悉的大雄的穿戴一摸一樣。

    這個長相比起大雄來就要凶狠了一些,橫眉立目的,一對小三角眼,比大雄的還要小兩圈,眼神遊移,跟老鼠沒啥兩樣。

    藍毛看到老鼠眼到了跟前,就跟被打的孩子見了親爹一樣親,一下子撲了過去一頓哭訴。

    老鼠眼很明顯沒有閒心聽他嘚啵,直接把他推到一邊,眼神遊移的看了看我身後的蔣詩詩和許亦馨,舔了一下乾裂的嘴唇。

    我心道不好,紅顏禍水,或許就是這樣來的,沒想到我歐寧今天也碰到了色膽包天的蠢貨,看這個情況,我們還要被這蠢貨踩!

    我對著前方的大雄低聲道:「情況不妙,一會我扯開個口子,你帶著他們跑。」

    大雄打小就是個混子,打架鬥毆這類事更是身經百戰,自然也看出了不對勁,點頭道:「趕明哥召集了人手,再來收拾這個冒充老子的王八蛋。」

    沒等我把逃跑的戰鬥精神傳達給朱逸群和戴笑,那老鼠眼就先走上來了。

    這傢伙似乎是個實戰派,不擅長玩站前扯犢子的那一手,直接伸手就來撩蔣詩詩的臉,眼神猥瑣到了極點,幾近猥褻。

    讓我沒想到的是蔣詩詩的第一反應不是躲閃,而是反手一耳光抽在了老鼠眼的臉上,乾淨利落。

    對方一群人加上我們幾個足有三十多口子集體石化,壓根沒人想到第一個出手的居然是這個看起來肉不經風的小丫頭。

    倒是我第一個反應過來,抬起一腳將老鼠眼踹飛了出去,大喊了一聲:「跑!」

    大雄劈手奪下了老鼠眼手裡的鋼管,一棍子掄到了老鼠眼的腦門上,眼看著一股血流順著老鼠眼的額頭流下來,對方那一群人又一次集體呆立。

    這下手太狠了,連我都對一向摸魚打混的大雄有點刮目相看的意味。

    老鼠眼捂著額頭哭喊:「弄死他們幾個比崽子。」

    大雄一手拉起許亦馨,一手掄著鋼棍,怒喊道:「寧娃,開道。」

    我糙,這氣勢,跟特麼地主老財喊關門放……

    一個氣勢的。

    我呸!有這麼形容自己的麼?

    此時不能過多廢話,我緊跑兩步,一個飛踹,把第一個沖上前的小子踹飛,接著左臂擋住一根木棍的敲擊,震得我胳膊發麻,強忍住疼痛,右臂一掄,直接把打我悶棍這小子放倒。

    那哥們腦袋撞在牆上,立刻也見了紅。

    我身後大雄已經拉著許亦馨,連帶著朱逸群和戴笑跑出很遠。

    我一扭頭,發現蔣詩詩還在那站著,不由惱火的往後撤了兩步,拉起她就跑:「你咋還不走?」

    蔣詩詩回答的斬釘截鐵:「你不走,我不走。」

    我氣急敗壞的罵道:「你傻啊?老子又沒有三頭六臂,萬一被圍了,我可顧不上你。」

    說著話這瞬間,我已經拉著她跑出了很遠。

    背後那群二五眼一個個殺聲震天的狂追,急的我滿頭冒汗。
Babcorn 發表於 2016-7-31 10:14
201.第201章 哪個年少不輕狂

     我拉著蔣詩詩拚命跑,幾乎已經是一隻手提著她在趕路,後邊的那群傢伙一個個拚命追,似乎不追到我絕不干休,我前方,大雄拉著許亦馨也死命跑,朱逸群連鞋子都跑掉了,戴笑也是累的直喘。

    雖然我們都在跑,但是畢竟帶著兩個女的,這速度明顯比不了身後那些常年在街頭撒歡,時常被保安警察追的傢伙。

    眼看著就要被追上了,我也追上了大雄等人,一把把蔣詩詩推到前面,我猛然回頭,凌空一腿,抽在一個追在最前面的小子臉上,登時把那小子踹倒。

    在扭頭時,發現蔣詩詩還特麼在那裡站著,小臉上滿是決絕,跟即將慷慨赴義似的。

    尼妹的,怎麼會有這麼傻的女孩?哥既沒練過金鐘罩,也沒學過鐵布衫,又沒內內反穿化身超人練過千人斬,你這麼有信心的看著我,哥鴨梨山大啊!

    別說鴨梨山大,此時此刻,就算鴨梨天大也要頂上去,要不然今天必然被這群下手不知輕重的狼崽子們摁撲街了。

    為了避免撲街,小爺我今天豁出去了。腳下不停,一聲大喊:「跑啊!別管我!」

    直接對著二十幾口子掄鋼管的撲了進去。

    糙!多特麼的英勇!

    事實證明,英雄主義要不得,我即便是練了幾年功夫,在這一群無縫隙密集般的鋼管擊打下也是連連受創,身上不知道挨了多少棍子,幾十塊骨頭都發出不同程度的疼痛和響聲。

    這一戰,天昏地暗,我好像已經不記得自己揮出了多少拳,踢過多少腿,也不記得自己打倒了多少人,挨了多少棍。

    都說打架是最累人的,你要不信你去試試。

    對正常人來說,和一個人對打超過三分鐘,肯定氣喘吁吁,和一個人對打十分鐘以上,保證你渾身脫力。

    和一群人對打超過十分鐘是什麼概念?反正我是爛的跟癱泥差不多。

    反正最後,我搖搖晃晃的望著還剩下的七八個人,眼睜睜的看著那一鐵棍對著頭敲下來,我除了苦笑硬挨沒有其他辦法。

    因為我已經累的抬不起手了,更別提去擋,或者躲。

    原來電視上的高手打百人的場景都特麼是騙人的,騙紙,都是騙紙……

    誰說打群架時狠狠的放倒一個,其他人都不敢上的?

    老子都特麼狠狠的放倒七八十來個了,也沒見他們嚇破膽的住手觀望然後做鳥獸狀四散奔跑啊!

    想不到小爺我年方十六,抓鬼追妖,所向睥睨,今天居然栽在了一群拿不上檯面的小混混手裡,這就是英雄末路,虎落平陽麼?

    真特麼的不甘啊!可惜我不甘,對方也不甘。

    二十幾個人對付一個,連暈帶傷加跑掉的近一半之多,在這群好勇鬥狠的小年輕面前,那是絕對不能容忍的。

    對方也打紅了眼,也被打出了脾氣,自然一定要把我放倒才會甘心。

    這一鋼棍掄下,我肯定腦袋開瓢,徹底失去戰鬥力了,在嚴重點那必然是腦震盪甚至有生命危險。

    「不要……」

    恍惚中,我好像看到眼前閃過一個柔弱的影子,一個人撲到了我面前,替我擋住了面前的那根鋼管。

    我心中一顫,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把她拉開,偏離了鋼管滑下的弧線,閉上眼準備承受著要命的一棍。

    呯!

    媽的,這小子不是砸頭的麼?怎麼砸到了老子的胳膊上?

    我睜眼再看,只見大雄站在那小子身後,手持鋼管,衣衫襤褸,身上滿是各種傷口,威風凜凜的把鋼管一丟,挑了下眉毛道:「寧娃,最後還得哥來救你吧?」

    我去尼瑪的!

    我環視一週,發現那群小藍毛叫來的混混一個個都撒丫子亂竄,朱逸群和戴笑兩個人也跟瘋了似的掄著王八棍四處亂掄,除了許亦馨呆呆的站在外圍不知所措,這哥三身上都帶著不同程度的傷。

    大雄蹲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已經青腫的手指哆哆嗦嗦的摸出了那包已經皺皺癟癟的中華煙,彈出一根叼在嘴上,摸出火機,打了幾次火都沒點著。

    許亦馨抓緊跑過來給他點著了,然後輕輕的揉著他的手指。

    這倆……真的成了?

    我大喘了幾口氣,把面前的蔣詩詩掀開,看著她梨花帶雨的小臉道:「你沒事吧?」

    蔣詩詩搖頭,擦著我胳膊上的怎麼也擦不乾淨的血跡,低聲哭咽。

    我扯了個難看的笑容,對著大雄道:「咋沒跑?」

    大雄一攤手:「我本來是想讓他們四個跑的,詩詩這丫頭說啥也不走,剛才跑掉了就算了,這會你被圍了,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你被打啊,只好撿了根鋼管在外面敲悶棍。

    結果這哥幾個都講究,看到你被圍了,乾脆也拼了。」

    說著話大雄對著臉上還帶著興奮和激動的朱逸群和戴笑努努嘴:「這哥倆都沒幹過架,瞧他們那樣,沒開打前還有點怕,敞開了跟打雞血似的,不過這打架技術跟哥比就差太多了,各種被踹,朱逸群眼鏡都碎了。」

    我咧嘴笑笑,哪個年少不輕狂?

    這架打得舒服,把多年積鬱的一口氣全打了出去。朱逸群和戴笑常年被學習上的壓力折磨,也肯定憋了一股勁,今天一旦釋放,那效果是顯而易見的。

    這哥倆算是走入了我和大雄的生活圈了,以後,或許很長一段時間,我們都會以一個小團體出現。

    當然我跟他們不同,我的生活並不屬於這裡,而是屬於那個偏僻的小山村,屬於那群只有形沒有體的鬼魂,這是我的命,打小就是這樣。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我對周圍人的除了大雄以外都很漠視,包括蔣詩詩,在我看來,不是一個圈子裡的人,摻雜在一起了,就容易出事。

    但是我畢竟還小,生活就是一個大染缸,即使我想置身事外,也會被染缸中的水侵染。

    比如此時,蔣詩詩盯著我,低聲道:「我相信你,即便你倒下了,也要有個人送你去醫院,所以我不會跑。」

    我終於明白為什麼有些女孩那麼死心眼,一旦認定了一個男人就會死心塌地甘心付出。

    不是因為女孩傻,而是因為某些事情總是會讓人的情感得到一定的觸碰。

    同時也明白了所謂追求與被追求的滋味,那滋味,是甜的。

    或許,我們真的都還太年輕,真的不懂愛!
Babcorn 發表於 2016-7-31 10:14
202.第202章 年前

     接下來的一個寒假裡,我頭半個月是躺在床上過來的。

    我不是第一次玩命,但是不知道這次是怎麼回事,我居然累到在床上躺了半個月。

    忍受著我媽關懷備至的嘮叨,忍受著我爺爺時不時的白眼,就這樣躺在床上,靜靜的吃飯,睡覺,發呆,想過往的事情。

    然而我想的最多的,不是慕小小和那個小死嬰,也不是老木到底是不是閻王劉,我滿腦子想的,居然是蔣詩詩!

    這是連我自己都措手不及的,我甚至一度懷疑自己犯癔症了,怎麼會去想這個讓我感觸頗深的女孩,甚至想到某些事情,偶爾會呆呆的笑出來。

    那些事明明不好笑好麼?可是我為啥就能笑出來呢?還笑得那麼甜蜜。

    就像大雄說的,這孩子撞邪了。

    我媽每每看到我這樣,總是帶著玩味的笑。

    我爺爺居然也沒有逼我每天練功了,而是拿著他那老煙袋躺在躺椅上哼著京劇小曲,只是從前他哼出來的都是一股子滄桑悲涼的腔調,現在哼出來的滿滿都是愉悅的韻味。

    這老頭,也是鬼精鬼精的。

    對於那張照片的事情,我也問過我爺爺了,老頭聽完後只是略微皺眉,也沒給我解釋什麼,只是說了一句不礙事,凡事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只要那靨屍不露面就不會出現啥事,畢竟靨屍不是鬼魂,可以四處作亂。

    這老頭,我發現我上學之後,他就對我施行放養式管理了,任我自生自滅了。

    我去,你到底還是不是我爺爺啊?有這麼對待自己孫子的麼?

    看著我滿臉的幽怨,老頭子笑了笑:「寧娃,你現在的任務就是抓緊給我整個孫媳婦回來,然後生個重孫子,至於你娃在外面咋折騰,那是你的事。

    有啥問題,過不去的坎,老頭子我能幫的也會幫一把,但是啥事都沒這事急,你娃長大了,這傳宗接代……」

    我敗了,我徹底的敗了,老頭,我才十六歲好麼?好麼?好不好麼?

    瑪蛋的,這個家我已經呆不下去了,我急切的盼望著開學,眼巴巴的守著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最開心的日子,居然是抱著手機跟大雄鬼扯!

    我去,我愈發的覺得自己有女人化的傾向,什麼時候跟大雄學的嘮嘮叨叨的了。

    問題就在於我跟人家聊,人家不見得搭理我,每次接通電話,這小子都忙的跟集團公司總經理似的,說不上三句半就掛了,氣的我要死。

    萬般無奈,我只好撿起了自己的功課,每天早上獨自上山跑一圈,回來後背一陣子經書,再打上一段五行拳,然後溫習一陣子符咒,醫理知識。

    還好,這些東西都能轉移我的注意力,我終於明白我爺爺為啥不搭理我前半個月的失常狀態了。

    一是因為我剛回家,要適應一下家裡的環境,二是因為我在養傷,他想給我一個理想的思想狀態。

    三是因為這些事是我十年來養成的習慣,就好像起床後的第一杯水,不喝會覺得口乾舌燥。

    即使我暫時懈怠了,後面也會撿起來。

    這就是習慣,可怕的習慣性。

    就這樣我平靜的過完了年前的日子,轉眼便來到了年底。

    一到年底,各家各戶張燈結綵,就連平時再悶不吭聲的人家都把自家打掃的乾乾淨淨,喜氣洋洋的。

    大雄這小子一個寒假就過年來了我家,人還沒到,整個村子都知道了,甘雲山這一年混得可是風生水起,又建公司又買車的,現在已經是佘山村家喻戶曉的甘總。

    回村時都是奧迪四個圈開道,見到小孩那都是各種糖果伺候著,就連老村長都跑來握個手混條煙。

    甘成雄這小子也是穿得西裝筆挺,人摸狗樣的跟在他爹身後,一路把車開到我家,甘雲山帶著甘成雄來給我爺爺拜年。

    這禮物倒是真不少,菸酒糖茶樣樣齊全,還給我買了兩套衣服,一套西裝,一套休閒裝。

    我爺爺跟甘雲山聊天,大雄這小子把我拉到一邊,非要給我試衣服。

    我也不扭捏,抓起休閒裝就往身上套。

    大雄這小子直接把那套西裝扯過來:「穿這個,穿這個,這個穿起來才像個成功人士,那你穿著這身往哪個校園門口一站,肯定一大串女孩上來圍觀。」

    別看他小子穿得人摸狗樣的,一開口就特毀形象。

    我推開他,鄙夷的說道:「得了吧,我一學生,穿那個不合適,這休閒裝挺適合我。」

    大雄撿起我脫掉的衣服擦著自己鋥亮的皮鞋,撇嘴道:「就你是學生,雄爺就不是學生了?有鞋油沒?」

    我沒好臉的瞪了他一眼,把衣服扯過來道:「那邊有抹桌布,鞋油沒有,雞屎外面倒是有不少。」

    大雄嘿嘿一笑,撿起桌子上的抹布,一邊擦著鞋幫邊上泥土一邊道:「最近咋沒聯繫我?」

    我一把把他推倒在炕上,罵道:「你小子有沒有良心?前段時間老子鬱悶,天天聯繫你,是你不搭理我好吧?」

    大雄壞笑了一下,炕上擺著的一籃子蘋果,這貨撿起一個,咔嚓就是一口。

    一邊咬著一邊囫圇道:「前段時間哥不是忙著幫你報仇麼。」

    我斜了他一眼:「找到人了?」

    這小子把咬了一口的蘋果一丟:「找到了,****的借用老子的名義在附近中學收保護費,沒想到越玩越大了,還真整出名了。我就說雄爺這名字霸氣吧。」

    我不屑道:「英雄早晚都得就義。」

    大雄呸呸呸了幾口:「大過年的你咒我,老子是梟雄,梟雄。」

    我懶得搭理他,換好衣服在鏡子前照了照,還別說,甘雲山這眼光還真不錯,剛剛好的衣服,穿起來倍兒精神。

    大雄湊過來給我整理了一下衣服,又翻出了一雙皮鞋遞給我。

    我瞪了他一眼,這小子馬上換了一雙李寧牌運動鞋,諂媚的笑道:「你就不想知道那小子最後咋樣了麼?」

    我白了他一眼,轉身要出去。

    大雄趕忙拉住我:「告訴你,他現在成為了我的小弟,哥直接把丫給收編了。」

    我眉頭一皺:「你就胡鬧吧。」

    大雄見我沒興趣,又拉著我問道:「這一轉眼就一個月過去了,難道你就不想蔣詩詩?」

    為什麼這小子每次跟我談到這個問題都是一臉的猥瑣像?總讓我有想抽他的衝動。

    看著他希冀的目光,我沒有給他預想中的答案,反問道:「吳宸有消息了沒?」
Babcorn 發表於 2016-7-31 10:14
203.第203章 了結(一)

     大雄搖頭:「我哪裡知道他的消息,按道理來說知道的應該是你啊!」

    我也知道按道理來說應該知道的是我,可是我不是聯繫不上他麼。

    我越發的覺得無奈,嘆了口氣道:「哎,也不知道這小子到底去了哪裡。你不是跟他好基友麼,你就沒去寧氏茶樓找過他?」

    大雄沉重的說道:「實話說,我還真的去找過他,可惜,貴叔說他不在,還說他是寧爺爺身邊的人,貴叔見了那也得喊聲宸哥兒的。

    我看吳宸在寧氏茶樓的地位可真不低,想來他受了那麼重的傷,咱們這小縣城的,醫療設備啥的也不夠先進,你說這傢伙會不會被連夜送到市裡的醫院呢?」

    我琢磨了一下,倒還真有這個可能。

    和大雄扯了一會,又出來跟甘雲山聊了一陣子,甘家父子告辭回家,我爺爺留他們吃飯,兩父子說先回去看看老爹再過來。

    要不說這對父子都夠奇葩,回了村自己家沒回,自己的老爹,爺爺都沒看,先到我們家坐了一陣子,這叫咋回事。

    既然如此,我爺爺也不好強留,任由他們去了。

    我們家又恢復了以往的清淨日子。

    然而讓我沒想到的是,這種清淨的日子居然一直伴隨了我三年之久。

    轉眼間,三年過去,眼看著已經來到了高三的尾巴上。

    這三年,我重複著上學,放學,回家的清淨生活,偶爾和大雄打打屁,跟蔣詩詩調調情,不知道為何,打從我兩年前寒假歸來之後,蔣詩詩對我就沒有之前的那麼熱心了。

    除了每天必備的中午飯和晚餐會見個面,兩個人就像兩條平行線,幾乎很難照面。

    剛開始我還有些不太適應,隨著我日漸的成熟,尤其是對道法的修習更加的精深,對一切事物看得更加的淡了。

    這種事我也就放到了一邊,畢竟我腦袋上還懸著兩把菜刀,那個閻王劉的陰影整整伴隨了我三年不曾消失,更嚴重的還有白無常時不時的提醒我定魂珠的事情,隨著這貨給我定的時間越來越近,我每天活得小心翼翼,提心吊膽的,哪裡還有什麼心情想兒女情長的事情。

    現在想想,那個時候真的很單純,還沒怎麼樣呢,就先想到山盟海誓,八字沒一撇的事情,就算跟蔣詩詩成為男女朋友,那我要是掛了,對方豈不是守活寡了?

    當然,話說回來,誰沒有單純的年少時期,誰沒有想起來讓人心裡忍不住鼻子一酸的情感經歷?

    三年了,我的身心具漸成熟,我的個頭也躥到了一米八。

    三年了,大雄依然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說話照樣那麼不靠譜,唯一讓我欣慰的是他和許亦馨之間的關係維護的依舊那麼好,這兩個人的情感急劇升級,真有大雄所說的那種畢業就結婚的趨勢……

    三年的時間,似乎可以改變很多東西。

    比如朱逸群已經超過了我的成績,成為了全校第一的存在,比如戴笑同學的奧林匹克競賽又拿了第一的同時,他的英語成績居然也能名列前茅。

    比如蔣詩詩這個初中升高中還是靠擴招上來的落後分子此刻也隱隱的有和我並駕齊驅的成績,甚至在一次摸底考試過後讓我大跌眼鏡的排在了榜首。

    三年,大家都在變,似乎唯一沒變的就是我。

    而我唯一變化的就是成績從最好的滑到了第二梯隊,悲哀的連陳大炮都懊悔不已,深感糟蹋了一個清華北大好苗子的程度。

    我卻依舊很平靜,學習對於我來說是很容易的事情,並不是我不想考個好成績,而是我每每草草的提前結束考試後那種急切的心情真的是無人可說。

    我的心思不在學習上,完全在那個消失了的閻王劉和定魂珠身上,試想,一個連命都快沒了的人,有什麼心思去想其他的事情?

    我又不是真的是那種不怕死的人,如果死亡只是『咯嘣』一下就沒了,那我也能坦然面對。

    即使是用身體堵搶眼,起碼我知道自己就那麼幾秒就死翹翹了,我也認了。

    可是我這種等死的感覺,是一種折磨啊!當死亡慢慢接近一個人的時候,你明明有辦法,卻根本躲不掉,就仿若看著一把刀子臨身,千刀萬剮,凌遲一般一刀一刀的割你的肉,慢慢的把你耗死。

    這種感覺,沒有一定的定力是很難接受的。

    我也曾想過豪情萬丈的面對這些事,不就是個鬼差麼,大不了老子跟你拼了,好歹這十三年的道術也不是白練的,符咒我也會了七八種了,甚至因為我的勤學苦練,有一次還成功的摸索到了藍符的畫法,這是我三年來唯一的成就。

    可是我發現我做不到畫符所需要的那種心無旁騖,真的做不到。

    我有時感覺自己的很脆弱,可是我跟誰說呢?

    我只能在夜裡偷偷的看著窗外,浮想聯翩。

    或許,第二天醒來,大雄看不到我了,他會傷心的哭。

    蔣詩詩看不到我了,她會哭麼?

    朱逸群,戴笑,我的爺爺,媽媽,他們看不到我了,又會怎樣?

    我就在這種擔心與害怕,時而緊張,時而放鬆,時而無奈,時而發瘋一般的狀態中度過了我的高中三年。

    就連大家都緊張迫切又期盼的高考在我眼中,也不過是一場筆桿子上的簡單遊戲。

    當然我還是打起了全部精神,認真的對自己的高中生涯做了一次最公正的評判,我相信,這次的考試結果會給我一個公允的判斷,也相信對我寄予厚望的那些老師會有一個驚喜。

    高考過後的一個星期,大雄組織的一場同學聚會上,我才徹底的清醒過來,對我這三年的生活做了一個徹底的了斷。

    我依稀的記得那天我穿著一身大雄早就給我準備好的休閒衫,強硬的把我拉到了一家酒店的包房,包房內的人並不多,只有我比較相熟的這幾個人。

    大雄,朱逸群,戴笑,蔣詩詩,許亦馨,連我一共六個,當時我們喝了很多酒。

    讓我感到不對頭的,隨著一箱箱的啤酒變成了酒瓶子的是蔣詩詩那雙已經帶上了眼鏡的漂亮眼睛也起了變化。

    她此時含情脈脈的看著我,似乎相隔兩年多的那種感覺又回來了!

    而就在我手足無措的時候,一個人的走進,引起了我的注意。
Babcorn 發表於 2016-7-31 10:14
204.第204章 了結(二)

     或許到了即將離別的日子,大家都即將各奔東西,一個個都顯得比較傷感。

    或許是氣氛太過壓抑,雖然只有我們六個人,但是每一個人都沒有說什麼,只是沉默的端著酒杯,不停的把辛辣的酒液灌進肚子裡,讓那種微醺的氣氛漸漸蔓延。

    隨著酒液的增多,他們一個個話開始多了起來,朱逸群和戴笑互相攬著開始嘲笑對方,說什麼到了大學裡一定要學學人家雄爺,好好談次戀愛,找個女朋友之類的。

    大雄嘻嘻哈哈的插科打諢,許亦馨盯著這個看看,瞧瞧那個笑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唯獨不一樣的就是蔣詩詩,她臉上帶著一種幸福的微笑,端著一杯酒,遞到了我面前:「歐寧,能告訴我你準備報考哪所大學麼?」

    隨著她的詢問,整個屋子都靜了下來。就連我也沒想到她會突然間問我這個。

    我撓了撓頭,說實話,我們那時候還是先考試再報志願,我確實還沒想好。

    因為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過明天,一個生命隨時受到威脅的人,怎麼會把後面的事情想得那麼徹底。

    我撓了撓頭:「還沒想好,不過我覺得寧大是首選,畢竟離家比較近。」

    天可憐見,我當時真的是隨口這麼一說。

    萬萬沒想到,蔣詩詩居然一口喝乾了她杯中的啤酒,眼睛紅彤彤的喊道:「那我就跟你去寧大了。」

    我嚇得一個趔趄,差點沒鑽桌子底下去。

    這虎妞想幹嘛?

    我還沒反應過來,蔣詩詩便開始流淚:「歐寧,今天大家都在這,我就徹底的跟你坦誠一次,我喜歡你,從初中就開始喜歡,到現在,整整六年。

    我依然記得你第一次在教室裡送我的東西,一本筆記本,一張你親自寫下的電話號碼,還不是你自己的,是甘成雄的。」

    她說到這裡我臉一紅,都這麼久了,我都快忘了,她還記得這麼清楚。

    接著蔣詩詩又倒了一杯酒,哽嚥了一下,接著說道:「我還記得你在高一時跟我說我們都還小,那好,我繼續等。

    第一個寒假時,我知道自己已經打動了你,但是到了最後一步,我卻選擇了躲避。

    這兩年,我知道你一直有疑問,你不曾問過我一句。」

    說到這裡,蔣詩詩有些激動,有些語無倫次,但是這些不重要,什麼情況出現似乎都動搖不了她的決心,她毅然決然的又喝下了一杯啤酒,然後強壓住自己湧上來的酒勁,喊道:「今天,我就都告訴你,你說我們還年輕。

    我在那個寒假認真的想了很久,我知道你學習成績好,將來一定能考上一所好大學,而我的成績很差,我如何能追得上你的步伐,所以這兩年我廢寢忘食,不斷的努力,我一步步的進步,現在,我可以很自豪的說,我可以和你一起考上一所大學。

    現在我問你,歐寧,你,喜歡過我麼?」

    蔣詩詩的眼中含著淚花,似乎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這番話來是需要很大勇氣的。

    我不知道自己當時怎麼了,腦子一片空白,你讓我如何回答她?

    我喜歡她麼?答案是肯定的。要不然也不會偶爾發呆時想起的都是那個嬌挺的身姿,那個迷人的微笑,那個坐在課桌上晃蕩兩條小腿的可愛模樣。

    可是我能給她什麼?我不知道,或許明天白無常就會來收走我的魂魄,我難道要如此無恥的跟她說,我喜歡你,但是我不能跟你在一起麼?、

    太特麼的悲催了!

    或者我實話實說,說我活不了幾天了?

    我特麼都不知道我自己能活多久,你讓我怎麼說?

    場面一時間處於了一個極靜,極靜的尷尬氛圍中。

    隨著我的沉默,大雄和許亦馨在竊竊私語,朱逸群和戴笑也開始變了眼色,那種眼神似乎是一種瞧不起的眼神。

    是啊!一個女孩子,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向一個男生說出這樣一番話來,而那個男生又是如此的喜歡她,卻還在沉默。

    在所有人看來,我這是一種無恥的裝-逼,一種丟人現眼的做法,至少連我自己都這樣認為。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她啊!

    『吱嘎』,門開了,一名帶著帽子的服務員扛著一箱啤酒走了進來,他的腳步很沉,很重,每一步都似乎能讓地面顫抖,他的呼吸很重,重的好像要抽走整個房間裡的空氣。

    冰冷刺骨的寒意讓我打了個激靈。我瞟了一眼這名服務員,這身材,怎麼那麼眼熟?

    他輕輕的把酒箱放在了地上,然後用很粗狂的聲音說道:「你們要的酒。」

    這個不開眼的服務員,居然在這個時候進來。雖然緩解了我的尷尬,可是依然讓大家表示憤怒。

    如此一場逼宮的好戲難道就要這樣被打破?

    大雄惱怒的回頭道:「誰特麼要酒了,送錯了,滾出去。」

    那名服務員並沒有聽從大雄的命令,而是緩慢的反手把門關上,然後雙手一掐,熟練的提起了八瓶啤酒放在了桌子上。

    這個動作很精彩,嫻熟的技巧,有利的手指,只是再精彩的動作在此時此刻也是一個討人厭惡的做法。

    大雄眼睛一瞪,『豁』的一下站起。

    整個場面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

    朱逸群擺擺手道:「行了,酒就放這就行了,你出去吧!」

    那名服務員似乎也沒聽到朱逸群的話,依舊很平靜的開酒。

    他的開酒方式同樣特別,一手握住酒瓶,粗大的拇指在酒蓋下輕輕一彈,酒蓋便自動飛出。

    他那帽簷遮蓋下的臉色冷峻,神情非常專注,專注到讓我心驚。

    這側面是如此熟悉,似乎我整整看了三年一般,又好像我的腦海中的電影帶在倒帶,裡面的某個畫面和這個側臉重合,然後顯現在我的眼前。

    大雄的手青筋爆出,已經摸向了酒瓶的方向。

    我想要阻止,卻已然來不及。

    那名服務員輕輕的摘下帽子,丟在桌子上,那張面容頓時讓大雄停住了他的動作,目瞪口呆的站在了那裡。

    我頭上的汗『唰』的一下就流了下來。
Babcorn 發表於 2016-7-31 10:15
205.第205章 了結(三)

     「沒想到我會出現吧?」

    閻王劉的聲音很粗狂卻很平穩,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沒錯,這名突然闖進來的服務員,就是閻王劉。

    大雄順手握緊了酒瓶,神情很激動。

    朱逸群和戴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戴笑笑嘻嘻的驚訝道:「劉老師?怎麼是你,兩年不見,您怎麼當上服務員了?您這是?看到是我們,免費送酒來了?」

    我翻了一下眼皮,送酒?是來要命來了才是真的。

    閻王劉倒也是個妙人,拉開椅子坐了下來,盯著戴笑道:「深夜不歸,聚眾酗酒,不怕我罰你站?」

    大雄冷聲道:「先不說您失蹤了兩年,就是現在,我們都已經畢業了,你也管不到我們了。」

    閻王劉居然笑了,只是這笑有些淒慘:「古語說一日為師,終生為師,既然我曾經也讓你們叫聲老師,你們就這樣對待你們的師傅?」

    我看到他沒動手,便對大雄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坐下。

    雖然這兩年我很努力的在練功,但是我現在依然不敢確定自己能否幹得過這只靨屍,更何況這裡還有五個對於閻王劉來說殺他們如吃菜一樣的傢伙存在。

    大雄皺眉緩緩坐下,手緩慢的像懷裡摸去。

    閻王劉斜了他一眼:「別作死,那東西對我沒用。」

    我當然知道大雄摸的是我送給他的離火符,看到我對著他搖頭,大雄緩緩的把手從懷裡抽了出來,但是卻放在了腿上。

    那裡,由雲韻送他的短劍。

    閻王劉又開口道:「你的短劍倒是不錯,但是能碰到我麼?」

    大雄只好又乖乖的把手放在了桌面上。

    戴笑迷迷糊糊的問道:「你們在說什麼啊?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懂?」

    朱逸群突然激動的站起來,指著閻王劉道:「你是那晚在KTV的那個人!那個老木?」

    閻王劉回頭看著他:「不錯,沒想到你居然還能分辨出來,你的眼睛是不是假近視啊?」

    朱逸群哆嗦道:「是你放的火對不對?」

    閻王劉哈哈大笑;「沒錯,就是我。」

    朱逸群被閻王劉這一笑嚇得連著退後了幾步。

    戴笑似乎也明白了什麼,同樣像是被嚇傻了一般的感覺。

    蔣詩詩和許亦馨都是見過整個KTV燃起大火時樣子的,此時回憶起來,依然小臉煞白。

    他們兩個只是震驚於閻王劉為何如此心狠手辣的要燒掉整棟KTV,卻不知道閻王劉根本不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人。

    我伸手撿起閻王劉已經開好的一瓶啤酒,倒了一杯啤酒,推到他的面前:「不知道你這個類型的能不能喝酒?」

    閻王劉當然知道我指的是什麼,沒有惱怒,反倒看到我鎮定的樣子,點了點頭:「別說是酒,就是血我也能喝。」

    我順口問道:「我是該叫你劉老師呢?還是老木?或者?」

    閻王劉聳了聳肩:「沒所謂,想叫什麼都可以。」

    我斜靠在椅子上,很淡然的說道:「這裡還有其他幾位不知道你身份的小朋友,嚇壞他們可不好了。」

    閻王劉掃了一眼那幾個人:「沒關係,很快他們就不知道害怕了。」

    我心中一驚,這傢伙果然狠毒,這是想把我們幾個都掐死在這裡的節奏?

    我故作鎮定:「你就這麼自信?」

    閻王劉好笑般的看著我:「你認為你攔得住我?」

    我不置可否,因為我隱隱的察覺到了幾股鬼氣。其中一股十分強大,強大到讓我熟悉又顫慄的地步。

    他就在我的身邊,似乎隨時都會出現。

    他是來索命的,或許是我的,也或許是閻王劉的。

    這就是靈感強大的好處,我隨時都可以察覺到鬼氣的存在,雖然某些強大的鬼類可以隱匿自己的鬼氣,可是我這三年畢竟一直在進步,鬼就是鬼,還能有人聰明麼?

    我淡然道:「我承認自己攔不住你,可是你要想悄無聲息的幹掉我們幾個,似乎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閻王劉輕笑了一下:「我之前是想悄無聲息的幹掉你們幾個來著,可是我進來後就改變主意了,我發現你變得強大了,似乎不好對付了,我覺得你們幾個的命,似乎你有了一絲話語權,所以我給你一個選擇,要麼你們都死,要麼留下兩個人,剩下的你可以帶走。」

    我皺眉!兩個人?他要幹什麼?下意識的,我就想到了慕小小的那個借命之術。

    似乎就是差了兩個媒介才沒有發動成功,慕小小現在只剩下了一絲魂魄,如果不是定魂珠的保護,只怕見風就會散,難道這閻王劉還想著復活她?

    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戴笑在一旁怒喊道:「你如此草菅人命,就不怕自己被抓去槍斃麼?」

    閻王劉好笑的看著他:「槍斃?槍子能打死人,但是打不死我!」

    戴笑拍著桌子喊道:「我不信,除非你不是人。」

    閻王劉沒搭理他:「我還真不是人。」

    然後看著我道:「你考慮一下吧。」

    我抬了下眼皮:「你想要哪兩個?」

    閻王劉似乎有些驚訝,他沒想到我會這麼快的就回答他,用那種很謹慎的眼神看著我:「蔣詩詩和朱逸群。」

    我恍然,果然還是借命之術,蔣詩詩和慕小小是同月同日同時生人,讓我沒想到的是,朱逸群竟然也是和慕小小同月同日同時生人,我說當初那個什麼化妝舞會怎麼會邀請他。

    朱逸群跳起來叫道:「你要幹什麼?」

    閻王劉看都沒看他,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我冷笑:「你覺得我會同意麼?」

    閻王劉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啤酒,滿是悲傷的看著我:「我必須要了他們的命,我女兒才能復活。誰攔我,我就殺誰。」

    我沒有回答他,而是反問道:「能告訴我為什麼你今天會出現麼?你知道,我等了兩年,可是你無巧不巧的偏偏今天出現了,讓我很有一種錯覺的衝動。」

    閻王劉笑了一下,指著包間內牆上的一個掛鐘上的指針說道:「你沒有錯覺,我選的日子,怎麼會錯?今天是我一個大陰日,我之所以還能跟你們在這裡扯淡,是因為再過五分鐘,就是陰時,陰日陰時復活陰鬼,這才吻合玄陰之數。

    很湊巧,你們在聚會,省了我四處亂跑的時間。」

    閻王劉這句話,已經等於承認了,他就是慕小小的父親。
Babcorn 發表於 2016-7-31 10:15
206.第206章 了結(四)

     我咳嗽了一下:「你看看他們,他們跟你無冤無仇,如果慕小小現在還活著,我想應該跟我們差不多大,你如果殺了他們,他們的父母就會跟你一樣難過,和你當初一樣傷心欲絕。

    難道他們的父母也要像你一樣去想盡一切辦法復活他們的兒女?

    我承認你和慕小小的故事很感人,可是你應該去找那個跟慕小小有關係的男人報仇,而不是想著復活你女兒,這有悖常理。」

    我覺得我很難說動閻王劉,畢竟他現在自己就是個有悖常理的存在,跟他談什麼道理都是在浪費時間,當然我也不是故意在浪費時間,我只是想確認一下,定魂珠是不是在他身上。雖然我強大的靈感告訴我,那數道鬼氣之中,有兩道就是在閻王劉身上散發出來的。

    可是我依然不敢確定,那就是慕小小和小死嬰的魂魄。

    屋內很靜,幾乎每一個人都在盯著我和閻王劉,雖然有些話他們根本聽不懂,但是他們知道,此時此刻,這個曾經在縣一中叱咤風雲的人物,是來要我們的命的。

    閻王劉沉悶的再次喝下一杯酒:「這意思,你是不同意了?」

    我緩緩搖頭:「換成誰都不會同意。」

    「那就打吧!」

    閻王劉手中的酒杯頹然落在了桌子上,摔得粉碎,掛鐘也剛好走到九點的點位上。發出了一聲『滴答』的脆響。

    大雄早早的就在尋摸怎麼對付閻王劉,此刻看到杯子碎掉,抄起手邊的酒瓶子掄了過去。

    『啪!』酒瓶砸在了閻王劉的腦袋上,應聲而碎。

    接著我聽到了大雄一聲慘叫,胳膊在眨眼間就變了形。

    速度這麼快!我在剎那間感覺到一股殺氣臨身,猛的矮身下去,躲在了桌子下,險之又險的躲過了一條胳膊的擊打。

    接著我在桌子下對著那雙腿猛的一踹,腳面踢在那雙粗大的小腿上時,那股子熟悉的震動感又傳回了我的腳面。

    這感覺我太熟悉了,三年間我反覆不停的回憶著這種感覺,就是怕自己有天給忘記了。

    如今你居然自己出現了,我是該感到驚喜,還是該感到驚嚇?

    驚喜的是我似乎不用死了,因為他又出現了,我幾乎同時感受到了那兩絲鬼氣的存在,也就是說,定魂珠就在他身上。

    我似乎可以險而又險的完成白無常交給我的任務,解掉死結,然後痛快的來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

    驚嚇的是這屋子裡還有其他五個人,如此激烈的打抖,會不會傷及其他人?

    我自己死就死了,就算我不死,拿不到定魂珠,白無常也不會放過我,可不能禍害到其他幾個人啊!

    想到這裡我的腿已經被震了回來,讓我沒想到的是一年前踢這對小腿就跟踢鋼板一樣,現在卻可以讓對方也有了一絲反應。

    當然,我所謂的反應並不是對方的腿骨折了,或者感覺到疼痛了之類的,閻王劉就像一個銅人一樣,刀槍不入。

    就像他自己所說的那樣,子彈都打不死他,我又怎麼能傷到他?

    我所謂的反應,是閻王劉此刻就像一個木樁子一樣,被我一腿給掃倒了。

    事實證明,再強大的人也只是一根木樁子,就算是個鐵疙瘩,不閃不避也一樣被掃倒。

    不過從另一個方面來看,我確實是強大了,這三年悶頭苦修的功夫沒白練。

    閻王劉顯然也沒想到我的變化這麼大,身子倒下的瞬間,一手撐地,居然又站了起來。

    我知道他現在的目標是朱逸群和蔣詩詩,我自然不能讓他得逞,他站起來的瞬間,我也跟著從桌子底下站起,大喝一聲,把整張酒桌都頂了起來,對著閻王劉的方向倒去。

    因為大雄他們五個人站在一個方向,閻王劉自己在一個方向,我這樣做絕對不會出錯。

    『噼裡啪啦,稀里嘩啦……』

    各種盤子碗被摔了個稀碎,酒瓶子乒裡乓啷的東倒西歪,各種殘羹剩炙,火鍋魚鍋統統被掀翻,大片的湯水順著桌子流在地面,整個包房要多慘烈就有多慘烈。

    無數的玻璃碎渣踩在腳下,咯吱咯吱直響,我順手擰開房門,對還在發呆的幾個人喊道:「跑啊!」

    大雄第一個反應過來,拉起許亦馨和蔣詩詩,把兩人推出了門外。

    戴笑和朱逸群剛剛邁步,就聽到桌子下面一聲喊,整個桌面又被推了過來,把兩人攔在當場。

    我猛的跺上一腳,倒把自己逼得後退了幾步。

    那張厚實的桌面在我和閻王劉對撞的衝擊下居然發出了咯吱咯吱的響聲。

    閻王劉身子往旁邊一閃,伸出一隻被湯水淋得濕漉漉還冒著熱氣的胳膊,抓向了朱逸群。

    朱逸群嚇得向後退了一步,奈何地方太小,一腦袋撞在戴笑的眼鏡上,把戴笑撞了個跟頭。

    戴笑又一頭撞牆上了,整出個連鎖反應。

    汗死,我咋整出這兩個豬隊友。

    此時不是弄清楚他倆誰是豬的時候,我抬起一腳踢在閻王劉的胳膊上,把他的胳膊踢得抬起,朱逸群這次倒是很機靈,腦袋一低,從閻王劉抬起的胳膊下鑽了過來。

    後邊的戴笑可就沒那麼好運了,直接被閻王劉落下的手指扣住了腦袋。

    我和閻王劉隔著一張桌面,再起一腳,又把他的手踢起來,戴笑鬼叫一聲,捂著腦袋往我身後跑去。

    經過我身邊的時候我瞟了一眼,好險,這傢伙的頭上居然被按出了五個手指印,頭髮都被薅光了,連頭型都省得涉及了。

    一片黑油油的頭髮,整出五條沒頭髮的地,多酷啊!

    閻王劉轉身,胳膊又從桌子的另一面伸出,我打眼一看,靠,這咋還換了造型了,整出條死魚出來?

    仔細一分辨才看清,原來是那身服務員的制服上掛著一條魚骨頭。

    剛剛那個冒熱氣的是左手,這次是右手……

    這右手一伸,剛好抓住戴笑後身的衣領,戴笑嚇得怪叫了一聲,死命往前跑,奈何兩腿都騰空了,撲騰了半天也沒跑出去一步,像個八爪魚般在空中亂抓。

    這包房看著挺大的,這會一開始打架,就愈發的覺得小,輾轉騰挪極不方便。

    我只好側過身,繼續玩起高抬腿,再次踢向了閻王劉的胳膊。

    可惜,我晚了一步。
Babcorn 發表於 2016-7-31 10:15
207.第207章 了結(五)

     等我踢出這一腿的時候,閻王劉已經意識到自己抓錯了人,他猛的一鬆手,我這一腳就踢在了戴笑的後臀上。

    真不好意思,使得力氣有點大,戴笑像是坐了火箭助推器一般,一下子被我踢得蹦了出去,雙手一捂後臀,連頭都沒敢扭就衝出了包房的房門。

    大雄順手把門一關,獰笑了一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雄爺今天倒要看看,你……尼瑪的歐寧你咋樣了?」

    閻王劉人沒抓到,自然氣氛,猛的一推桌面,把我硬生生砸在了桌子底下。

    我推開一半桌面,剛露出了個腦袋,就看到渾身都被酒水湯水整的跟落湯雞一樣的閻王劉抬起一隻大腳,正對著我的面部踩了下來。

    我靠,這是要把哥爆頭麼?

    我猛的一縮,又縮回了桌面下,這下好,我自己也一身濕漉漉的了。

    閻王劉一腳踩空,大雄那邊也抓緊撲過來救我。

    別看大雄挺英勇的,跟閻王劉比那差得不是一個檔次,閻王劉一巴掌把大雄扇了個原地打轉,我趁著這功夫從桌子底下爬了出來,一步罡步踏出,手臂從一個極詭異的地方掄出去,直接一拳打在了閻王劉的太陽穴上。

    然後,然後我就收回了拳頭,使勁的又揉又甩。

    他大爺的,這貨的腦袋是鋼盔麼?差點沒把我胳膊折斷。

    閻王劉的腦袋被我捶得往旁邊晃了一下,大雄準備撿漏的,卻又被閻王劉扇了一巴掌,原地又來了個360度大轉圈,左右兩邊的臉頓時腫的跟饅頭似的,一邊一個紅紅的五指印,下巴上還紮著根魚刺。

    大雄嘟囔著嘴巴罵道:「打人不打臉,雄爺跟你拼了。」

    這聲音,都走調了,大爺的,你也不看看你跟誰在拚命,掄王八拳有用麼?

    我一看大雄沖上去了,這不能再揉手了,再次踏起罡步,兩步就來到了閻王劉面前,一記撩陰腿直奔閻王劉的襠部。

    閻王劉看都沒看大雄一眼,任由大雄一拳捶在了他的臉上,反倒是雙手一推我的肩膀,我硬生生的退後兩步,撩陰腿頓時失效。

    大雄呯呯兩拳捶完,瞪著一對小眼珠子一路後退,退到我身後後不斷的甩著雙手,嘴巴腫的跟面包似的,話都說不清了還嘟囔:「我糙,這老小子是鐵疙瘩麼?」

    我瞥了他一眼,學著他的語氣低聲道:「蹦蛋,你就不知道拿出雲韻的劍麼?」

    大雄這才晃過神,從褲腿上摸出那把短劍,不過這拳頭都在顫抖了,劍也跟著哆哆嗦嗦的。

    我嘆了口氣:「你還是保護好自己吧,不行就出去,別逞強。」

    大雄點頭,然後扭頭,然後把短劍塞到我手裡,真特麼的走了。

    出門的時候還跟我說了一句:「我在這呆著也是累贅,你自己保重。」

    我糙!這還是兄弟麼?不過這話挺有道理啊!

    我回頭看著滿臉菜湯的閻王劉,聳了聳肩:「單挑。」

    閻王劉冷哼一聲:「想跑?」

    一拳搗向我的面門,我踏起罡步,身形一轉,手中短劍在閻王劉的胳膊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傷口。

    寶劍就是寶劍,削鐵如泥,更何況你還不是真的鐵,只是身體硬點罷了。

    閻王劉眉頭一擰,根本沒在意那刀傷口,直接一拳捶在了我身後的包房門上。

    『咔嚓』一聲響,硬生生把木門掏了個窟窿。

    門外站著的幾個人都趴在門邊上忐忑的聽著,突然冒出一拳頭,把幾個人都嚇了一跳,尤其是大雄,剛剛才走出去,又被閻王劉抓住,往回一拖,身子撞在門板上,跟個掛畫似的貼在門上,差點沒撞暈過去。

    閻王劉使勁的拽大雄,似乎想把大雄從哪個拳頭大的窟窿內拽進包房。

    這要是真讓他拽進來了,估計大雄也成肉樁了,我趕忙踏著罡步上前,再出一劍,砍向閻王劉的手腕。

    閻王劉眼中劃過一絲狡黠的神色,不閃不避,居然硬頂著短劍揮動了拳頭。

    這傢伙想幹什麼?

    不好!我發現我手持的短劍砍進了閻王劉的手腕後,居然卡在了兩根骨頭之間,任我如何用力都拔不出來。

    閻王劉的臉上猙獰的表情愈發狠毒,五指一張,鬆開大雄,一拳把我擊飛。

    尼瑪,老子這次也跟大雄一樣成了掛畫,後背撞在牆上,腦袋跟牆面親密接觸了幾下,好懸當場暈過去。

    閻王劉一擊得手,再次向我衝了過來,此時我腦袋暈暈的,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閻王劉一把抓住了脖子,提了起來。

    這傢伙的手掌就跟粗大的鉗子一樣,頓時抓得我兩眼凸出,穿不過氣一般的感覺。

    「住手!」蔣詩詩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閻王劉像是一條餓狗看到了食物一般,獰笑一下,把我一丟,衝著蔣詩詩衝了過去,一手掐住了蔣詩詩的脖子,另外一隻猶如鋼爪一般掏向蔣詩詩的心口位置。

    「不……」

    我一聲喊,猛然起身,連踏罡步,身子前衝,雙手抱住了閻王劉的小腿。

    此時我也不知道自己哪來那麼大力氣,硬生生抱著他的小腿向後拖了幾步。

    閻王劉惱羞成怒,伸出去的爪子從蔣詩詩的心口處急轉,對著我抓了過來。

    我藉著他的腿落地的力量向上一番,躲過那隻爪子,雙手掰住了他抓住蔣詩詩脖子的手,用力一扭,居然把閻王劉那力大無窮的手掌硬生生給掰開了。

    蔣詩詩捂著脖子咳嗽,大口大口的吸著空氣。

    我猛的一推閻王劉的手掌,把他推得推後了幾步,再轉頭看蔣詩詩,看著她白皙脖子上五根手指印,心中忍不住湧起一股子心疼。

    閻王劉並沒有給我們廢話的機會,再次怒吼一聲,兩條鋼筋般的手臂惡狠狠的砸了下來。

    這兩條手臂的速度是如此之快,快得我幾乎沒有反應,只能舉起右臂上架,硬碰硬的頂了上去。

    咔嚓咔嚓,我聽到了骨頭撞擊後碎裂的聲音,右臂好像被捶斷了一樣,頓時耷拉了下去,疼得我額頭冒汗。

    閻王劉似乎還不過癮,又抬起一腳踹向我的肚子,怒喊著:「我要你們都死!」

    這傢伙太猛了,我好像躲不開這一腳了,因為我身後,站著蔣詩詩。
Babcorn 發表於 2016-7-31 10:15
208.第208章 了結(六)

     蔣詩詩看到我擋在她身前,猛的一喊:「不要……」

    『呯』,這一大腳把我和蔣詩詩一起來個掛畫,兩個人同時跌落,我特麼還給蔣詩詩做了個墊背的。

    不過這感覺,幸福!

    大雄此時在門外看到了這種情況,嚎叫了一聲,丟了一個東西砸向了閻王劉。

    閻王劉伸手一撥,不曾想整個手臂上都燃起了熊熊大火。

    是那枚離火符!

    『咳咳,哇』

    我趁著這個機會爬起來,吐出一口鮮血,把蔣詩詩扶正,拍了拍她的臉蛋道:「你沒事吧?

    這丫頭撞得頭暈目眩的,看到我嘴邊的鮮血,心疼的抬起小手擦了一下,慘笑著看著我:「我沒事,你沒事就好。」

    我同樣慘笑著起身,挺直了腰桿,身子骨發出了噼裡啪啦的響聲。

    蔣詩詩踉蹌著站起來,站到了我的身邊:「要死,我們一起死。」

    我把她往身後一攔:「你是女人,要站在男人的身後,我是男人,要站在女人的身前。」

    閻王劉嚎叫著拍打了兩下手臂上的火焰,奈何離火符乃是一絲真火所化,對付邪魅最是有效,那裡是那麼容易撲滅的。

    看來這傢伙之前也說了大話,他哪裡是不怕符咒,而是在嚇唬大雄。

    我一看離火符有效,從自己的口袋裡又摸出了兩張,蔣詩詩一把扯下自己胸前的一枚符咒遞給我。

    這是我這三年來畫出來的所有離火符,都在這裡了。

    我手持三張離火符,劈頭蓋臉的對著閻王劉丟了出去,隨著一聲聲咒語的響起,閻王劉全身都燃起了熊熊大火。

    這傢伙撲到在地上,四處亂滾,可是那離火符的真火只粘在他的身上,不斷的焚嗜他的肌膚。

    我大喜過望,以為這樣下去,閻王劉非被燒死不可。

    不曾想閻王劉滾了兩圈,看到毫無效果,從懷裡掏出了一顆黑黝黝的珠子。

    這顆黑珠子上有兩個淒厲的鬼臉,正是慕小小和小死嬰。

    定魂珠!我看到這顆珠子,心中一激動,就要上前去搶。

    也不知道閻王劉念叨了一些什麼咒語,那定魂珠上頓時閃出一大團乳白色的光芒,閻王劉身上那團大火像是碰到了吸塵器一般,瞬間全部成水流狀,流入了定魂珠之中。

    我一時間呆在了當場,閻王劉隨著那幾道真火漸漸的熄滅,從地上爬了起來。

    此刻他身上的衣物已經破爛不堪,整個人都被真火燒成了黑漆漆的樣子,臉上的肌肉黑裡泛著紅,整個身體都像是從煤炭堆裡爬出來的一般。

    但是可以看出,這傢伙更精壯了,那黑黝黝,猶如死氣一般的肌膚表層閃著一種神秘莫測的幽光,肌肉緊繃緊繃的,成條形狀掛在骨頭上,像一個喪屍般向我走來。

    『啪』

    只剩下了黑色骨頭的五根手指捏成拳頭,一拳過去,硬生生搗碎了旁邊的實木桌面。

    我雖然震驚,卻依然踏起了罡步,寧家體術已經被我發揮到了極致,七十二地煞步也被我發揮到了極限,又過了三年的苦修,我現在已經能踏出五十多步,早已不是當年那般羸弱。

    七十二地煞步,過三十六步之後便是大成,行走間步履如風,隱隱有罡風伴隨,一般鬼怪見之躲避。

    可是閻王劉不是一般的鬼怪,我踏出四十多步時所帶的罡風對他幾乎沒什麼影響,罡風中所帶的驅邪效用對他來說就如同在目標的前方擺了一堆積木搭成的城牆,只輕輕一推,便輕鬆跨過城牆,來到了我的面前。

    再沒有作用,他也是需要推一下的。

    我就是靠著這推一下的時間,來躲避他的進攻,尋找著他的破綻。

    可惜閻王劉實在是一個智商極高的靨屍,他根本不給我尋找破綻的時間,只是拼了命的一拳又一拳的捶下,捶的我四散奔逃。

    這樣下去根本不是辦法,我必須得找到一個機會,破掉他的屍穴,或者搶過定魂珠才有機會打敗他。

    就在我琢磨著怎麼才能做到這兩樣其中一樣的時候,閻王劉停止了對我的攻擊,再次撲向了蔣詩詩。

    「我糙你姥姥!你個不要臉的!」

    我怒罵一聲,也是真的急了。

    因為蔣詩詩就躲在牆角,已經毫無退路,我再不想出辦法,根本攔不住閻王劉要殺她的決心。

    眼看著蔣詩詩的生命受到了威脅,我也是瘋了,罵了一聲後,一腳罡步踏出,身子已經出現在了閻王劉和蔣詩詩之間。

    看著那黑黢黢的拳頭捶來,這次我沒有躲閃,而是像兩個人打拳擊一樣,用肩膀架住了他的

    胳膊,抱著閻王劉猛的向窗口推去。

    我腳下的罡步一直沒停,轉眼間已經踏到五十二步的樣子,閻王劉也被我推到了窗戶前。

    我一咬牙,抱著他繼續踏罡步向前衝去,直接撞碎了玻璃,兩個人同時掉下樓去。

    酒店的樓後是一大片草坪,有些破房子,以酒店的樓為界,前面熱鬧的像菜市場,後邊靜的像墓地一般,站在後邊聽著前面喝酒聊天吆喝的聲音,恍若隔世一般。

    『呯!』

    我和閻王劉同時落地,閻王劉在我身下猛的翻身,把我壓在了身底。

    幸好是二樓,要是換個四樓,五樓,甚至十七八樓的情況下,那我估計我就真的英勇就義了。

    此時閻王劉那張我根本認不出臉的面皮就在我的面前,我早就算好了這一步,雖然有點偏差,但是絲毫不會影響到我。

    即使此時閻王劉把我壓在身下,我依然動用了自己的殺手鐧。

    我一張嘴,一口舌尖血裹著的銅錢對著閻王劉那幾乎都快掉光肉的嘴巴吐了過去。

    舌尖血陽氣太重,閻王劉不得不暫避鋒芒,身子還沒站起,我膝蓋上早就備好的闢邪小金刀出鞘,膝撞,目標,閻王劉的穴門。

    閻王劉此時腹背受敵,眼神也越發的冷靜起來,知道自己上了當,一手去擋闢邪小金刀,一手去擋被舌尖血侵染的銅錢。

    他的雙手分開,胸前頓時大敞四開。

    我一伸手,透過他那破爛的衣服摸進去,左摸右摸,終於摸到了一顆涼涼的珠子。

    定魂珠!我終於拿到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6-7-31 10:15
209.第209章 了結(七)

     冰冷的定魂珠入手,觸手冰涼,好像一塊大冬天的雪塊,讓我神情一震,從閻王劉的身子下滑出,再一個跳躍,遠遠的拉開了距離。

    我的那枚血銅錢也嵌入了閻王劉的面皮之中,被兩塊黑乎乎的肌肉夾在臉上,看起來詭異恐怖。

    這銅錢看起來對閻王劉的傷害還是很大,起碼他現在捂著臉在痛苦的嘶吼。

    但是閻王劉看到我拿到了定魂珠以後,強忍著那痛苦感,扯下了自己破爛衣服上的一截碎片,顫顫巍巍的捏住銅錢露在臉外的半塊,怒吼一聲,居然像是拔子彈一般從臉皮上扯下了那枚銅錢,順手丟在了一邊,然後繼續向我撲來。

    漆黑長夜,一個渾身燒得跟焦炭似得,身上皮膚除了黑就是血絲摻雜模樣的怪物在你身後追你,你怕不怕?

    反正我是挺怕的。

    定魂珠已經到手,我才不管那麼多,扭頭就跑。

    這時候我察覺到一股強大的陰氣瞬間向我湧了過來,然後我聽到了一個淒慘滲人,又陰森恐怖的聲音:「小子,身體借你家七爺一用。」

    還沒等我答應,就感覺自己的身體一下子變得輕飄飄的,好像是在飄一樣。

    我正準備打量自己的身體,突然發現自己的身體就在下面擺動,而我的意識卻好像就在自己的頭頂某處,我還能依靠自己的眼睛看到外面的情況,也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存在,但是卻支配不了我的身體。

    我糙!這是什麼情況?

    接著我聽到白無常那慘兮兮的聲音響起:「小子,你好強的靈感,嘖嘖,這具身體也不錯,七爺要不是鬼差,就收了你這身體再當一回活人,好好享受一番去。」

    尼妹!這就是所謂的中邪麼?

    不,中邪後的人是沒有主觀意識的,我的這個還能聽到別人說話,還有自己的意識。

    或者,這個該叫鬼差上身?或是請神術?

    我爺爺說過,茅山上有請神術一說,就是可以請到人,鬼,仙等靈魂來強大自己的能力。

    在南方有神打術,和茅山的請神術有異曲同工之妙,只是名字不同。

    在東北還有出馬仙,和請神術也是差不多的樣子。

    只是人家請神都是三拜九叩,各種法事做全了,哥這請神是不請自來,直接上身。

    這是強盜術好不好啦?

    不管是不是強盜術,白無常很明顯已經佔據了我的身子,同時他也拿到了定魂珠,桀桀怪笑著看著閻王劉。

    閻王劉似乎察覺到了不對,突然就停下了身子,狐疑的看著我:「你是誰?你不是那個小子?」

    白無常『嘎嘎』笑了一聲,接著張開我的嘴巴,把我的舌頭吐了出來。

    我就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舌頭越變越長,漸漸的都長到了膝蓋的位置才算停止。

    尼妹啊!不帶這麼開玩笑的,把老子舌頭扯這麼長,小爺我以後可咋見人啊?人家都說舌頭抽出來會死滴,我是不是就此與這個世界拜拜了?

    糙,殺千刀的白無常,欺騙老子。

    奈何我現在根本主導不了自己的身體,只能眼巴巴的看著,一點辦法也沒有。

    閻王劉看到這長舌之後,頓時嚇得渾身一哆嗦。

    我看到他那漆黑的肉絲臉上都變成了土灰色,這是咋個變的?太富有可樂感了。

    「不人不鬼的東西,你以為靠著定魂珠就可以躲開地府對你的追捕麼?」

    白無常咬著我的舌頭囫圇不清的說道。

    接著我看到我的五根手指上緩緩冒出了五道白森森的霧氣,定魂珠的顏色那黝黑的顏色漸漸的從底部開始變白,緩緩上升,一直把那黑色全部驅除出來,隨著那些黑色的氣體蒸騰,空中漸漸的多出了無數條灰黑色的氣體。

    那是魂魄,不知道多少人的魂魄在空中飄舞,一時間整個天空都被遮蓋得黑漆漆的,無數的怨氣升空,周圍的空氣變得陰冷陰冷的。

    就連白無常都嘆息道:「嘖嘖,你真的以為收取了這些魂魄,就可以復活你的女兒了麼?鬼就是鬼,哪裡是那麼容易好成人的?」

    然後也不知道這傢伙從哪裡摸出來一根棍子,輕輕一晃,那根棍子頓時變成了白色的招魂旛,再一搖,那些魂魄一個個發出不同的淒涼的哭喊聲,盡數被招魂旛吸收。

    閻王劉悲痛的哭喊著,猛的向我,或者說是向白無常衝了過來。

    「七爺在此,居然還敢造次,你也是活該到頭了。」

    讓我驚奇的是,閻王劉那鋼筋鐵骨般的身子在此時被白無常附體的我面前是如此的弱不禁風。

    我看到我那條大長舌輕輕的一甩,就把閻王劉甩出了一個大跟頭,然後沒等他起身,那長舌的舌尖便點在了閻王劉臍下三寸的穴門處。

    我糙,那是什麼位置!老子的舌頭啊!這以後可讓我怎麼活?

    沒臉見人了,我居然跟一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攪基了,這臉都丟到太平洋去了。

    閻王劉被長舌點中穴門,像是觸電了一般渾身打抖,接著臉上露出了一種不是痛苦,卻似解脫的神情,隨後他的身體開始出現了變化,先是腳和小腿位置變成了一片飛灰,接著是大腿,腹部,然後迅速蔓延,整個人除了頭髮和牙齒之外,盡數變成了飛灰。

    隨著一陣冷風吹過,地面只剩下了幾塊破爛的衣服碎片,那些飛灰在空中飛舞,漸漸消散!

    這就完了?

    尼妹的,這麼簡單就完了?

    天空上的黑氣盡散,月光再次灑在了地面上,除了那些被壓倒的雜草痕跡,似乎一切都回到了從前。

    當然,那身破衣服的碎片還告訴著我,這裡曾經發生過一場激烈的戰鬥和一個神奇的故事。

    萬分慶幸的是,我看到我的舌頭在緩緩的往回收,漸漸的又都回到了我的肚子裡,恢復如初。

    白無常『嘿嘿』一笑:「小子,定魂珠拿回來了,你的任務完成了,七爺給你個獎勵。」

    獎勵?我感覺自己的心在砰砰跳,白無常出手,那肯定不是凡物,這老東西據說還有個別稱,叫一見發財,他不會一下丟給我幾十萬花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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