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擬網遊]奧法之主 作者:海拉斯特黑袍(連載中)

 
Babcorn 2016-8-5 14:25:00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55 854105
Babcorn 發表於 2016-8-9 18:18
第七百一十章犧牲(上)


    老伯尼並不畏懼死亡,在這個平均壽命不到三十五歲的世界裡,他已經算是少有的高壽,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一手創建並發展壯大的族群。

    對於他來說,活著不是為了享受,也不是為了權利,而是責任,非常沉重的責任,壓得他喘不過氣來的責任。

    這麼多年以來,光是喂飽那一張張飢餓的嘴巴,他就已經操碎了心,再加上地下公會的步步緊逼,活著幾乎就等於是在承受痛苦,現在突然聽到有人想要取走自己的性命,他非但沒有一絲憤怒,反而開心的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有趣,真是太有趣了。知道嗎?我等待這句話等了二十多年,今天終於等到了。沒問題,我願意承受這樣的代價,但是在此之前,你得讓我看一眼底牌。你應該明白,我只能站在勝利者的一邊。」

    「當然,非常合理的要求,不過我的底牌有很多,你究竟想要看哪一張呢?」安德烈同樣笑著打趣道。

    他能感受到,眼前這個老人不是在說笑,而是真的不在乎死亡,沒有一點猶豫,就像著名吟遊詩人弗拉爾‧翠鳥在詩歌中描述的那樣:

    死亡從來都不是結束,而是另外一場偉大冒險的開始,真正的勇士永遠不會畏懼死亡,當死亡降臨的時候他們欣然接受,而不是千方百計的逃避。

    事實上由於信仰和諸神的存在,奧萊爾大陸的人們在看待死亡上呈現出兩極分化的趨勢。

    其中一部分生活環境相對優越的人,往往想盡辦法活得久一點,好讓自己儘可能多享受物質世界的一切,他們大多不是貴族、富商,就是高級職業者,對待神明的態度也是敬畏躲過崇拜。

    與之截然相反,另外一部分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人對於物質世界毫無眷戀,他們把自己的一切都寄託在信仰上,希望死後可以到神明的國度過上幸福生活,所以通常越是痛苦、越是一無所有的人,就越不怕死,而且還視死亡為一種解脫。

    很顯然,老伯尼就是後者中的一員。

    只見他衝著自己的下屬揮了揮手,示意所有人全部離開,沒過多久,小船的甲板上就只剩下三個人,他、安德烈、還有沉默不語的米婭。

    自嘲的笑了笑,老伯尼率先打破沉默,指了指海面上大片的死魚問道:「我想要知道,像這樣的法術你能釋放多少?」

    「你是說五級魔法——死雲術?」

    安德烈有些不解的皺起眉頭,他有點搞不懂對方問這個幹什麼,難道是想要摸清自己的法師等級?

    「死雲術?原來叫這個名字,還真是名副其實。沒錯,我指的就是這個。」老伯尼想都沒想便點了點頭。

    「死雲術是五級魔法,只有九級以上的法師才能學習並釋放。如你所見,它大範圍的殺傷力無與倫比,以我本身的實力最多只能釋放兩個。不過法師的力量並不完全來源於自身,更來自於智慧和知識,如果我不計代價的話,完全能夠用死雲術鋪滿大半個瓦倫城,不知道這樣回答能否令你滿意。」

    為了讓一個從未系統接觸過魔法的老人明白自己所掌握的力量,安德烈特地做做出了比較詳細的解釋。

    因為他很清楚,儘管法師真正強大的地方並不是殺戮,可在許多普通人的眼中,法師最強大、最可怕的地方還是那些能偶置人於死地的法術。

    「半個城市?」老伯尼聽到這個形容,瞬間從椅子上跳起來,難以置信的大聲驚呼:「這……這怎麼可能!難道說你能一下子就殺光所有敵人?」

    看到老人震驚的表情,安德烈微笑著攤了攤手解釋道:「差不多吧,我在今天早些時候剛剛奪取了隱藏在城市地底的法師塔,順便設計殺死了傑拉爾德‧詹金森。也許你還不明白這意味著什麼,我稍微解釋一下。

    你可以把法師想像為一盆水,每釋放一個法術,就需要從水盆裡消耗一部分水,法師的等級越高,盆裡的誰就越多,到最後甚至會變成木桶、水缸。

    但是法師塔不同,它就像一個井、一條河、甚至是一座湖,每時每刻都在通過吸納周圍的能量補充自己,法師一旦擁有了法師塔,那就意味著能夠不斷為自己的水盆加水,只要法師塔的能量沒有耗盡,法師就可以無限釋放魔法。」

    老伯尼明顯知道隱秘法師塔的存在,同樣也很清楚法師塔的力量,用聲音顫抖的聲音喃喃自語道:「我的天啊……既然你已經掌握了如此強大的力量,為什麼……」

    「為什麼還要來談判?對吧?」

    還沒等他把話說完,安德烈就補上了下半句。

    「是的,你為什麼不直接幹掉地下公會,相信以法師塔的力量,殺死一群連施法者都沒有的傢伙應該不會太難吧?」說著,老伯尼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懷疑。

    「呵呵,不,親愛的朋友,你要明白單純的殺戮解決不了全部問題。我要的是秩序,是把瓦倫城,乃至整個薩丁群島完整的接受過來,尤其是海盜們龐大的艦隊,絕對不能出現任何閃失。為了達到這個目的,我願意妥協,願意與盟友分享勝利果實。或許這樣說你會覺得我在撒謊,那就讓我們眼見為實吧。」

    說完,安德烈笑著指了指城市方向,直接通過秘法印記給安格斯傳遞了一條命令,短短幾秒鐘之後,一道刺眼的白色電光突然從城市中央射出,劃破了夜晚的天空,轉瞬間便消失在雲端。

    雖然從閃電術發射到消失之後不過幾秒鐘,可老伯尼卻知道,這代表了眼前這個年輕人真的控制了法師塔,控制了周邊島嶼最強大的力量。

    他強忍著內心之中的驚駭,抬起頭十分認真的說:「我已經看到了你的底牌,很強大,強大到超乎我的想像。現在請給我一個承諾,承諾鼠人能夠得到正常人的生活,為此我願意獻出自己的一切,只要你一聲令下,我甚至可以毫不猶豫的自殺。」
Babcorn 發表於 2016-8-9 18:19
第七百一十一章犧牲(下)


    「我以奧法的名義發誓,只要你能按照我的要求去做,那麼在奪取這片地區的統治權之後,我將保證鼠人可以像正常人一樣生活,完全不受到任何形式的迫害和騷擾。」

    沒有任何猶豫,也沒有玩文字遊戲,安德烈鄭重其事的發下了誓言。

    儘管處於上位者的角度考慮,他必須除掉一切不安定因素,尤其是那些在某方面擁有強大號召力的領導者,但這並不影響他對於眼前這位老人的敬佩。

    犧牲精神是人類最偉大、最高尚的情操之一,它不僅需要巨大的勇氣,更要需要一顆無私的心。

    毫無疑問,老伯尼對待自己的族群是無私的,控制碼頭這麼多年,他都沒有一點屬於自己的私人財產,賺到的每一個銅板都用來購買生活必需品,改善族群貧窮落後的困境,也正是這樣的做法,讓他贏得了鼠人們無條件的信任、尊敬和絕對服從。

    但是很遺憾,這巨大的個人威望最後成了掛在脖子上的絞索,無論誰成為這片群島的最高統治者,他都擁有必須死去的理由。

    原因很簡單,凡是跟統治階級背道而馳的個人或是理念,最終都將遭到無情的抹殺,無論它是否正確、是否先進、是否高尚、是否善良、是否是一個英雄。

    類似的事情在地球歷史上發生了太多次,比如說聖女貞德在擊敗侵略者,保衛了自己的祖國之後,卻遭到貴族階級的無情出賣,最終被活活燒死。

    因為她一系列輝煌的勝利,不但侵犯到了貴族們在軍隊控制方面的權利,而且就連國王都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脅,很多平民甚至光知道聖女貞德,而不知道國王查理七世,後來發生的背叛和死亡也就並不值得大驚小怪。

    老伯尼的情況也差不多,除非他死了,否則鼠人肯定不會接受第二個人的領導。

    他本人顯然很清楚這一點,欣然接受用自己的生命換取族群的延續。

    皎潔的月光與星辰在夜晚天空中交錯生輝,充滿了令人震撼的美。

    與地球上有明月就沒有星辰、有星辰就沒有明月不同,奧萊爾大陸上的月亮和星辰都代表著神,或許在力量方面有弱有強,但是在地位方面都是平等的,因此除非是陰天,否則月亮永遠與星辰一起懸掛在夜空。

    得到想要承諾之後,老伯尼抬起頭盯著天空看了許久,隨後微笑著對安德烈說:「知道嗎?其實我早就不想活了。整整二十多年,我始終躲在不見天日的地底,整日與陰謀和黑暗為伴,那種感覺糟糕透頂,如果不是為了責任,我早就選擇自殺來結束痛苦。」

    「可以理解。在沒有任何參照物的黑暗空間內,人們往往會對時間產生錯誤的感知,有的人過了一分鐘卻像是過了一年,有的人過了一年卻像是過了一分鐘。

    也許地下公會當初要求你永遠呆在地底不見天日的時候,就是想用這種方法折磨你,讓你的精神和理智徹底崩潰。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問一句,你這些年是怎麼挺過來的,要知道任何人被關在監獄裡二十多年,多多少少都會有點崩潰的徵兆,可你卻一如既往的冷靜。」

    作為一名被迫在地底提心吊膽生活了幾個月的人,安德烈很清楚失去時間概念有多麼糟糕,別說二十幾年,就是半年都能把一個正常人逼瘋。

    「不,你錯了,我其實在進入地底的第二年就瘋了,瘋的非常徹底,拋棄人類的身份和思想,像一隻老鼠一樣不停的打洞、打洞,你所看到的那個地下洞穴,是我用二十多年時間用爪子一點一點挖出來的。

    如你所見,我是一名獸化人,野獸的狂野和人類的理智在我體內和諧共存,隨著挖洞的時間越來越長,我漸漸發現人性的一面開始在體內復甦,沒過多久理智和冷靜又重新住在大腦。

    從此之後,我每當理智快要崩潰的時候,就主動釋放獸性,等待獸性釋放過後,理智就會繼續維持一段時間。很有趣不是嗎?哈哈哈哈……」

    說著,老伯尼拍著桌子大笑起來,他笑的是如此開心,最後連眼淚都流出來了。

    大笑過後,他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迅速換上一幅嚴肅認真的表情開口說道:「好了,閒聊就到此為止。要知道地下公會還在不停的發動進攻,我可不能在離開太久。說吧,你需要我們做些什麼?」

    「很簡單,先跟地下公會打一場勢均力敵的持久戰,把他們的注意力全部吸引過來,起碼在海盜艦隊返航之前不要讓他們察覺到我的存在。」安德烈想都沒想,直接說出自己的要求。他不需要鼠人去拚命,維持現狀就好。

    「拖延時間?大概需要持續多久?」老伯尼皺起眉頭問。

    安德烈稍微考慮了幾秒種,立刻回答道:「最慢不會超過兩週,我會讓一部分手下從內部蠶食地下公會,同時在其他地方製造混亂和破壞。

    總之你不必擔心他們發動全面進攻,必要的時候我還可以提供少量魔法援助。至於武器和盔甲的問題,我想你既然已經抓了米婭,那麼肯定拿到了帕蒂手中的那批裝備,短時間內應該足夠了。」

    老伯尼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沒問題,我回去後會把老傢伙們都動員起來,發動一次小規模的反擊,同時把戰線擴張到整個下城區,屆時就算公會再怎麼努力,也沒辦法在短時間內恢復秩序。」

    「很不錯的想法,但是請記住,別讓你的人胡亂散播獸化病,我可不想在月圓之夜,突然發現局勢徹底失控了。」安德烈很清楚鼠人的破壞力,因此不得不給對方提個醒。

    「呵呵,放心好了,我這次不需要咬任何人,而且還會按照你的要求,讓老一輩的人在戰爭中都死光,只留下那些年輕的姑娘和小夥子。」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老伯尼始終在笑,絲毫看不到一點悲傷的表情,似乎對於他來說,用老一輩人的犧牲,換取整個族群的未來,是件非常划算的買賣,起碼比現在這種半死不活的狀態強百倍。
Babcorn 發表於 2016-8-9 18:19
第七百一十二章微秒的關係


    「非常感謝你的配合,要知道我還是頭一次跟自己想要除掉的人,坐在一起談關於合作的事情。不得不說,這種感覺真是非常奇妙,就好像我們明明擁有各自不同的立場,但是卻能像真正的朋友一樣互相交流,互相理解。」

    安德烈一邊說著,一邊站起來,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雖然兩人到現在為止都沒有明確互相之間的從屬關係,但對於像他們這樣的聰明人,有些事情並不需要說的太清楚,做到心裡有數就可以了。

    老伯尼也站起來,跟著伸出右手用力握了握,笑著感嘆道:「是啊,這的確很奇妙,我也是第一次跟想要自己命的人坐在一起聊天,甚至還有種傾訴的衝動。你比我這輩子見過的任何一個人都複雜。無論是想法,還是行事作風都充滿了矛盾,根本不像是個年輕人。

    能否冒昧的問一句,你奪取薩丁群島的控制權之後打算用來做什麼?

    成為新的海盜王?

    還是以此為基地,向整個南方所有港口城邦進行滲透?

    根據我的調查,你所在的組織似乎並不十分在意金錢,很多時候為了達成目的,甚至不惜用豐厚的利益誘惑敵人重新作出選擇。

    也許是我出身低微的緣故,也有可能是我的眼界不夠開闊,總之這樣的行為十分讓人費解,既然不是為了利益,為什麼還要花費那麼多功夫去針對一個地區滲透,企圖在暗中控制一切?」

    對於老人一連串的疑問,安德烈不由得輕笑著搖了搖頭:「抱歉,親愛的朋友,我恐怕沒辦法回答關於組織的一切,因為就連我也不太清楚隱藏在背後的掌控者們究竟有什麼目的,但是有一點非常清楚,那就是他們所擁有的力量足以摧毀一切,除了諸神之外,沒有人能夠阻止。

    至於奪取薩丁群島的控制權,是我個人的意志。

    理由很簡單,我十分厭惡海盜們這種野蠻、混亂的行事作風,打算改良一下搶劫的方式,教會他們如何用大家都能接受的方式去獲得財富。

    當然,更主要的是我正在與一個難纏的對手進行危險的遊戲,打算利用這裡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隱藏一支奇兵,以備不時之需。」

    「危險的遊戲?和誰?」憑藉豐富的人生經歷,老伯尼瞬間抓住重點,眯起眼睛小心翼翼的試探道。

    「不好意思,這件事情跟你沒有任何關係,而且也超出了你所能理解的極限,所以還是不知道的比較好。」

    說到這,安德烈停頓了一下,眼神中浮現出極為複雜的光芒,緊跟著自嘲的笑了。

    「呵呵,說出來你也許不會相信。事實上,我跟你並沒有什麼區別,都是別人手中的棋子,只不過掌控我這枚棋子的人是一名真正的棋手,而你僅僅是棋子手中的棋子。在這個危險的世界裡,弱小即是原罪,如果不成被別人操縱,那就拚命地去變強,當你突然發現周圍沒有敵人能對自己造成威脅的時候,自然而然就會成為棋手。」

    老伯尼苦笑著搖了搖頭:「好吧,我不問了,這的確超出了我所能理解的範圍。真是難以讓人相信,連你這樣的人都是別人的棋子,那我還有什麼理由去反抗呢?」

    「明智的選擇,因為如果我現在透露一點不該透露的消息,那麼你和你的族群很可能會在半個小時之內便統統死光。千萬不要認為這是恐嚇,請把它當做朋友之間的勸告,再見。」說著,安德烈略微欠了欠身,拉起米婭就要轉身離開。

    「嘿!你要到哪去?我們現在可是在海上呢,要下船起碼也要等靠岸在說吧?」老伯尼大聲提醒道。

    「不必了,我是一名法師,解決這點小麻煩不成問題。哦,對了,你在攻擊地下公會的時候注意一點,有個叫做瑪麗斯的女人是我布下的暗線,別不小心順手殺了。」

    隨著最後一個字脫口而出,一道白光突然從天而降,把安德烈和米婭籠罩在內,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甲板上。

    眼睜睜盯著兩個大活人就這麼莫名其妙的離開,老伯尼深吸了一口氣,喃喃自語道:「又是魔法的力量嗎?看來我這回真是沒有什麼選擇的餘地了。不過這樣也好,反正都已經快要進棺材了,索性放開手腳大干一場,希望我這把老骨頭還能撐得住……」

    就在鼠王下定決心得時候,安德烈已經同米婭一起傳送到了下城區一處昏暗的小巷內。

    這裡明顯被地下公會放棄了,到處都能聞到濃郁的血腥味,幾米外小巷的拐角處,三具腐爛的屍體正散發著屍臭,不少蒼蠅圍繞在附近嗡嗡嗡叫個不停,道路兩側的房屋全部用木板釘死,幾雙滿懷惡意的眼睛正小心翼翼從縫隙中朝外窺探。

    米婭警惕的觀察四周環境,很快低聲建議道:「主人,這裡很危險,我們得盡快離開,不然很可能會遇上麻煩。」

    「去波蒂亞他們的藏身地點,我有些事情需要交代一下。」安德烈知道這種地方不太適合交談,馬上說出了自己想要去的目的地。

    「沒問題,請跟緊我。」

    說罷,米婭踮起腳尖,朝城市西側快速移動。

    也不知道她使用了什麼特殊技巧,明明是在走,可安德烈卻要小跑才能跟得上。

    兩人一前一後在僻靜的小巷之間穿梭,儘量避開那些為了搶奪地盤而忘情廝殺的幫會份子,足足過了十幾分鐘,才來到一處木質的二層小樓。

    米婭非常小心的在房子四周檢查腳印,確認沒有陌生人靠近的跡象後,馬上從窗戶的夾縫中掏出一根鐵絲,緊跟著用這根鐵絲輕輕翹起大門內側的插銷。

    她的動作是如此的輕柔,彷彿害怕驚動什麼東西。

    安德烈剛想開口詢問,就聽到門內突然發出一陣嗡的響聲,轉瞬之間,一抹寒光從大門正上方的夾縫中射出,砰地一聲釘在距離米婭只有不到一公分的地面。
Babcorn 發表於 2016-8-9 18:19
第七百一十三章安全屋


    那是根一指長的弩箭,箭頭部分雖然已經插入木板,但是箭桿卻呈現出詭異的墨綠色,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分辨出,上邊肯定塗抹了見血封喉的劇毒,但凡刺破一點油皮,用不了多久便會非常痛苦的死去。

    毫無疑問,這是用來防止入敵人入侵機關陷阱,如果事先一無所知,光靠反射神經躲開的可能性很小。

    就在安德烈認為已經安全的時候,米婭猛然間站起身,二話不說便向側面撲倒,整個身體呈大字型緊緊貼在地面上。

    「嗖!嗖!」

    只見剛剛被推開的大門內側,以及旁邊另外一棟房子的屋簷下,分別又射出兩支弩箭,它們的位置非常陰險,正好一前一左,再加上之前那支從頭頂射下的弩箭,剛好把所有的退路徹底封死,根本不給闖入者留一點活路。

    不過米婭顯然知道所有弩箭的位置,恰當好處的全部躲開,緊跟著從地上爬起來,迅速衝進屋內,掀起一塊滿是灰塵的地毯,打開了通往地下室的蓋子。

    「主人,這裡是我的一個安全屋,請您先進去吧,我還要把弩箭恢復原位。」

    安德烈讚許的點了點頭:「不錯的陷阱技術,先用第一支弩箭迫使敵人向兩側閃避,然後再用交叉射法一擊必殺,除非闖入者攜帶了盾牌,否則倖免的可能性基本為零。」

    「感謝您的讚美,這些都得益於烏特雷德的嚴格訓練。儘管我十分恨他,但是卻不得不說,他為我打下了良好的基礎,正是那些訓練讓我在一次又一次的危險中活了下來。」

    米婭對於烏特雷德的感情相當複雜,既有感激,也有仇恨,但是這一切都已經隨著烏特雷德的死亡變成過去式,只剩下一些瑣碎的記憶。

    也許等到她年紀再大一些,才能真正將這些複雜的感情理順,給予這個曾經幫助過自己,又差點毀了自己的人,一個公正的評判。

    安德烈並不喜歡窺探別人的內心,因此微微一笑,立刻鑽進滿是霉味的地下通道,沒過多久便聽到裡邊傳來半身人暴跳如雷的咒罵。

    「該死!該死!該死!我受不了啦!這沒有白天、沒有黑夜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我寧願衝出去跟敵人拚命,也不願意就這麼幹坐著。」

    「波蒂亞,別鬧,現在外面有多亂你又不是不清楚,就憑我們幾個人,根本不可能起到什麼作用,你就老老實實躲幾天吧。」

    這個聲音明顯屬於菲歐娜,她正在試圖阻止窮極無聊的好姐妹跑出去闖禍。

    要知道半身人的性格可是出了名的閒不住,讓他們安靜的帶上三分鐘都是一種奢望,更何況躲在暗無天日的地窖。

    「我不管!再這麼呆下去會把人逼瘋的!更何況這麼長時間沒有人來送消息,天知道外面變成什麼樣子,也許那個傢伙正需要我們幫助呢?」

    為了能出去,波蒂亞也是拼了,不僅千方百計的給自己找藉口,而且還蠱惑其他人。

    作為屋內極少數智商比較高的騙子,傑斯瞬間就識破了半身人盜賊的謊言,輕蔑的嘲笑道:「他會需要我們的幫助?哈!世界上恐怕沒有比這更好笑的笑話了!

    你難道忘記不久之前,他是如何將整條街化作火海,又如何肆無忌憚的屠殺公會的夜梟小隊?

    相信我,如果連他都淪落到需要人幫助的地步,那麼我們最好還是趕緊跑路,不然只會幫倒忙。」

    「吼!吼!」黑豹似乎在贊同這個觀點,發出了兩聲低吼。

    「狗屎!你們倆又皮癢了是吧?尤其是你這是黑色的大傻貓懂個屁,再亂叫就斷你的糧!」

    惱羞成怒的波蒂亞直接把矛頭對準黑豹,自從上次大戰過一場之後,他們倆的梁子就算結上了,一有機會便針鋒相對,儘管語言不通,但是卻奇蹟般的能互相理解對方的意思,簡直就是天生的冤家對頭。

    眼見一人一豹有要打起來的架勢,梅布爾趕忙站出來阻止道:「好了,到此為止吧。四個小時前,你們可是打翻了一桶水,要是再把另外一桶打翻,我們可就沒水喝了。」

    聽到裡邊如此熱鬧的對白,安德烈不由得笑著搖了搖頭,推開門邁步走了進去。

    不過就在他剛踏入昏暗地窖的瞬間,一個黑影突然撲上來,二話不說就是一頓猛舔,仔細一看,原來是黑不溜秋的豹子。

    畢竟身為動物,它在聽覺、嗅覺和視覺上都比人了強得多,即便是在一片漆黑的情況下,也能輕而易舉認出自己見過的人。

    「呵呵,看來你們過得不錯,居然有精力吵架。知道嗎,我可是整整兩天兩夜沒有休息,而且中間還經歷了一場激烈的法術決鬥,以及一次驚心動魄的刺殺,現在困得都快睜不開眼睛了。」

    安德烈一邊說著,一邊推開黑豹的腦袋,緊跟著一屁股坐在破舊的椅子上打了個哈欠。

    說實話,他真的有點累了,尤其是左眼的偵測功能,每次使用都會大幅度消耗精力,現在忙完所有的事情之後,整個人都陷入一種疲憊不堪的狀態。

    「諸神在上!你總算是出現了!快說說,我們離開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麼?那兩個法師沒把你怎麼樣吧?」眼明手快的波蒂亞最先跑過來東瞅瞅、西看看,兩隻眼睛裡流露出強烈的好奇。

    看得出,她是有點被悶壞了,迫切想要聽到一些有趣的事情,以便緩解內心之中的煩悶。

    安德烈笑著聳了聳肩膀回答道:「沒什麼,就像我剛才提到的,進行了一場激烈法術決鬥,我殺死了其中一個,另外一個則成了我的手下。不得不說,他們都是相當難纏的對手,我稍微不注意就吃了一個大虧,幸好你們不在場,不然的話肯定會被波及到。」

    「一對二?哇哦!幹得漂亮!」

    波蒂亞跳起來興奮的大叫,並且迫不及待的追問:「給我描述一下你是怎麼做到的?我這輩子還沒見過法術決鬥呢。」

    「關於法術決鬥的事情先等等,我這次來可不是專門講故事的,而是要給你們佈置一些任務。」說著,安德烈衝著剛剛鑽進通道的米婭打了個手勢,示意她守在門口。
Babcorn 發表於 2016-8-9 18:19
第七百一十四章任務


    「任務?什麼任務?快說!只要不用繼續窩在這個該死的地方,無論做什麼我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波蒂亞揮舞著小拳頭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不過很可惜,沒人相信她的保證,因為整個奧萊爾大陸的居民都知道,半身人最擅長的東西除了扒竊之外,就是撒謊和吹牛皮,要是相信他們的保證,還不如相信母豬能上樹來的現實點。

    相比起來,傑斯就顯得十分冷靜,聽到任務兩個字,他的第一反應是警惕,緊跟著立刻開口詢問:「你確定這個「你們」當中也包括我?要知道我雖然學過一點劍術,但是比起他們來差得遠了,恐怕幫不上什麼忙。」

    「不,親愛的騙子先生,你才是這個任務無可替代的核心,他們只不過是輔助你而已。」安德烈瞥了一眼對方,意味深長的說道。

    「我是核心?你沒搞錯吧!」

    傑斯被嚇得臉色慘白,下意識想轉身逃走。但是當他回想起米婭就守在唯一的出口,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苦笑著喃喃自語道:「偉大的欺詐之神,快來救救你的信徒吧,不然我可就要死了……」

    「哈哈哈哈!別擔心,我不會讓你去幹殺人放火的事情,而是打算利用你出色的職業素養,去和那些下屬小公會的首領們談判,迫使他們重新選擇陣營。

    當然,為了達成這個目的,我會給你配備一些幫手。

    比如說可以輕而易舉潛入別人臥室,並且留下一張恐嚇字條的盜賊;再比如說擁有一身蠻力,能夠輕鬆掐斷一個成年人脖子的戰士……

    總之我會給你配齊一支足以摧毀五十人以上幫會的班底,你要做的就是帶著他們把整個下城區梳理一遍,凡是冥頑不靈的傢伙統統給我剷除掉,至於是尺度自己掌握,反正我要在一週之內看到下城區乾乾淨淨。」

    說罷,安德烈嘴角微微上翹,浮現出讓人不寒而慄的微笑。

    他的想法很簡單,那就是徹底將地下公會的勢力限制在上城區,這樣一來既不會過分刺激留守在城堡裡的海盜,又能將他們與海岸線隔絕開,然後在港口附近布下天羅地網,等到海盜王弗朗西斯率領艦隊返航的時候……

    呵呵!

    相信到那個時候,對方臉上的表情一定會非常精彩。

    傑斯注意到安德烈右眼一閃而逝的寒光,馬上身不由己的打了個機靈,結結巴巴的說:「瘋了!簡直瘋了!你……你確定要這麼做?地下公會的首領們絕對不可能坐視不理!他們會用最殘忍的手段進行報復!我們會……」

    「好了!」安德烈擺了擺手,冷笑著打斷了騙子的言論。「關於這方面完全沒有擔心的必要,因為他們很快就要自顧不暇了。」

    「自顧不暇?什麼意思?」波蒂亞敏銳的察覺到了有點不對勁,趕忙跳到桌子上追問。

    「很簡單,我在半個小時前剛跟老伯尼達成了一些合作意向,現在鼠人已經是我們的盟友。他們答應我,用不了多久便會把戰爭擴大到整個下城區,屆時混亂和殺戮將充斥著大街小巷,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到你們的存在。」

    說到這,安德烈把目光轉移到傑斯身上,用充滿玩味的語氣誘惑道:「如何,你想不想品嚐一下權利的滋味?只需要一句話、一個眼神,就能讓那些平時囂張跋扈的傢伙匍匐在腳下瑟瑟發抖。要知道通常來說我不會輕易將這樣的權柄交給別人,不過最近剛好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機會難得哦。」

    有位學者曾經說過,權利是這個世界上最令人上癮的毒藥,尤其對於男人來說根本無法抗拒。

    隨著剛才那番話脫口而出,傑斯在短短幾秒鐘之內,呼吸就變得急促起來,兩隻眼睛釋放出貪婪的光芒。

    猶豫!

    掙扎!

    他此刻的內心就像滾燙的油鍋中掉進了一滴水,不停的沸騰、翻滾,大腦更是不受控制的幻想自己手握權力的樣子。

    足足過了有一分鐘,他才舔了舔乾澀的嘴唇感嘆道:「你可真是個蠱惑人心的魔鬼!好吧,我同意接下這個任務。但是有個前提,你必須告訴我,除了周圍這幾個人之外,剩下的幫手都有誰?」

    「啪!啪!啪啪啪……」

    「棒極了!我就知道你這樣野心勃勃的男人,絕不會拒絕權利。相信我,你不會為今天做出的選擇後悔,因為它意味著一個嶄新的人生起點。」

    安德烈一邊說著,一邊鼓掌,隨後從腰包裡掏出一張事先準備好的羊皮紙。

    「給,這是卡里阿米爾傭兵團的調令,從現在開始起,他們將完全服從你的命令。」

    傑斯用顫抖的雙手接過羊皮紙,迅速打開看了一眼上邊的內容,臉上瞬間充滿了驚喜,緊跟著單手撫胸,深深鞠了一躬:「我發誓一定會圓滿完成這次任務,絕對不會讓你感到失望。」

    「非常好,那我就期待著你的表現。記住,這是一次考驗,如果你能順利通過,那麼在不久的未來,我會給你提供一個更廣闊的舞台,好好努力吧。」說著,安德烈輕輕拍了拍騙子的家你幫,以示鼓勵。

    在混亂的局勢下,最考驗一個人的眼光和應變能力,他想要利用這個機會看看對方究竟是不是自己所期望的人才。

    在座的眾人似乎不敢相信,安德烈會把如此重要的任務交給一個騙子,紛紛流露出目瞪口呆的表情,唯一沒有受到影響的就是珍妮弗。

    她顯然並不關心這些勾心鬥角的事情,上前兩步把寫滿註釋的詩歌集雙手奉上,面帶微笑的說:「導師,您要求的東西我已經破譯完了,請過目。」

    「這麼快?」安德烈略顯驚訝的問。

    珍妮弗輕輕點了點頭回答道:「我保證過的,最多三天就能破譯這份手稿,要不是關鍵時候被打斷,早就應該完工了。」

    簡單翻看了幾頁之後,安德烈臉上流露出滿意的笑容:「不錯,註釋非常詳細,就連我這種外行人都能看得懂。」
Babcorn 發表於 2016-8-9 18:20
第七百一十五章手稿


    由於受到材料限制,奧萊爾大陸百分之九十以上書籍中記載的內容都不會太多,尤其是像隨身攜帶的筆記、日記,能有兩三萬字就算得上是大手筆了。

    畢竟羊皮紙可不是真正的紙,而是一種經過工藝處理的皮革,其厚度和重量決定了它不可能大量裝訂在一起,不然的話根本沒辦法隨身攜帶。

    很多圖書館裡的鴻篇巨著,尺寸大得驚人,需要兩個成年男子合力才能拿起來,稍有不慎便會被沉重的書籍活活砸死,閱讀更需要放到特定的架子上,非常非常的麻煩。

    幸好這份劍術大師——約翰尼斯‧理查特納爾的手稿並不算厚,僅有不到三十頁,以安德烈的閱讀速度,沒過多久便大致瀏覽了一遍,裡邊的內容讓他心底之中充滿震撼。

    他簡直不敢相信,在這個自然科學極端落後的世界裡,居然有人能將身體結構與發力技巧研究到如此精密的程度。

    在短短一萬五千字左右的註釋中,約翰尼斯‧理查特納爾詳細闡述了作為一名戰士,應該如何鍛鍊自己的肌肉,如何用肌肉控制手中的武器,最後再如何將武器刺入對手的要害。

    這不是像普通戰士導師那樣單純的教會學徒怎樣去殺戮,而是一整套系統、科學的理論知識,更令人感到驚奇的是,這本書甚至還提到通過控制呼吸節奏,強行提高身體某些內臟的能力,效果令人歎為觀止。

    比如說一名戰士不小心喝下了一杯毒酒,那麼他完全可以讓肝臟暫時性超負荷運轉,以最快速度將大部分毒素排出體外。

    再比如說當面臨絕境的時候,戰士能夠讓心臟每分鐘跳動超過五百次,極大提高供血速度,從而使身體跑的更快、跳得更高、力氣更大,在短時間內爆發出數倍於平時的戰鬥力。

    當然,這些禁忌的方法並不是說隨隨便便就能使用,不但要經過嚴格的訓練,而且還得保證體質超越常人,否則以內臟的脆弱程度,剛過載不到幾秒鐘就會導致猝死。

    除了以上這些,最後還有關於輕武器的使用技巧,包括長劍、短劍、細劍、匕首、彎刀等等,而且提供了相應的技法,其中不乏高級戰士才能掌握的特殊技能。

    看完所有的內容之後,安德烈的視網膜內瞬間湧現出大量信息。

    「恭喜!你掌握了特殊專長——詭擊!」

    「恭喜!你的遊蕩劍客職業提升至三級!」

    「恭喜!你掌握了細劍專攻!」

    「恭喜!你掌握了長劍專攻!」

    「恭喜!你掌握了彎刀專攻!」

    「恭喜!你掌握了匕首專攻!」

    「恭喜!你掌握了短劍專攻!」

    「恭喜!你習得約翰尼斯流派——暮日劍術一級!(注意:該劍術以靈巧、迅猛著稱,所以必須使用輕便的武器才能施展,可以通過鍛鍊提高等級)」

    ……

    隨著一連串的知識和發力技巧融入大腦,安德烈很快感覺到自己的雙手似乎與以前不同了,尤其是當手指觸摸到腰間細劍的時候,就好像肢體的延伸,要一個念頭,馬上就能施展出所謂的暮日劍術。

    「看來這就是奧法之眼力量的一部分,可以將任何知識轉化成技能,牢牢存儲在大腦裡,真是便利的能力,只要能充分利用,過不了多久我就能擺脫棋子的身份,成為一名俯瞰眾生的棋手……」

    一邊在心底默默體會著左眼覺醒後帶來的能力,安德烈一邊合上筆記,小心翼翼的塞進腰包。

    他現在總算是弄明白,從自己穿越之後就一直伴隨在左右的神秘紋身,以及系統究竟是怎麼回事,原來一切都是這只詭異的眼睛造成的。

    很顯然,它擁有獨立思考的能力,甚至多次嘗試在內心世界進行溝通,似乎想要表達什麼。

    但令人遺憾的是,安德烈根本聽不懂那些斷斷續續,充滿了暗示意味的話。

    他唯一能確定就是奧法之眼的威力,這玩意肯定是件強大的魔法物品,即使還沒有完全覺醒就已經足以引起無數的窺探,自己必須盡快提高實力,以便應對隨時可能出現的危急。

    一想到身後有個老巫妖始終在盯著自己,安德烈頓時感覺坐立不安,也沒了繼續聊天的興致,慢慢站起身,衝著周圍所有的人拍了拍手:「好了,今天的任務就佈置到這,如果計畫有變,那麼我會派人另行通知。記住,傑斯是這次行動的核心,你們所有人都要服從他的安排,我不希望出現有人違抗命令的情況。」

    「報告!我有個疑問!」菲歐娜舉起手大聲喊道。

    「說!」

    安德烈想都沒想便示意女孩提問。

    「如果他要是暗地裡與敵人勾結怎麼辦?難道這樣我們也要繼續服從命令嗎?」菲歐娜提出了一個非常尖銳的問題。

    每一個人都知道傑斯是一個沒有任何節操和底線的騙子,這也就意味著他幾乎不可太可能有所謂的忠誠,被敵人收買的可能性極大,因此信任就成了最嚴重的問題。

    不過安德烈並不在意這些,輕笑著搖了搖頭回答道:「關於這方面我自有安排,你們只需要服從命令就好。如果他真的叛變,那麼我保證在叛變的瞬間,馬上就會有人出面處理,他甚至沒機會把計畫和秘密說出口。」

    「真的?」菲歐娜明顯有些不太相信。

    「當然是真的。在瓦倫城內,還沒有幾個人能夠逃過我的監視。」

    說罷,安德烈朝珍妮弗招了招手:「跟上來,我之前承諾過,當你破譯完這份手稿之後,我就會帶你走進魔法的大門,現在是兌現承諾的時候了。」

    「非常感謝!」珍妮佛狂喜地行了一禮,趕忙緊緊跟上。

    自從見識過魔法的力量之後,她無時無刻都在渴望得到這股力量,現在機會終於降臨,激動之情溢於言表。

    「諸位,多餘的廢話我不想多說,最後只想提醒你們一句,注意安全,也許等我們下次見面的時候,就是這片群島易主之時。」

    隨著最後一個字脫口而出,安德烈立刻拉起珍妮弗的手,再次召喚法師塔的力量,很快便消失在原地……
Babcorn 發表於 2016-8-9 18:20
第七百一十六章新的危機(上)


    伴隨著刺眼的奧法靈光,安德烈瞬間出現在隱秘法師塔入口處的房間。

    疲勞與傳送帶來的副作用,讓他感覺十分不舒服,尤其是強烈的眩暈感,導致胃一陣陣翻江倒海,如果不是自控能力比較強,現在恐怕已經吐出來了。

    幽暗的光線、安靜的走廊,一切都跟走的時候沒什麼差別,兩個高大的石魔像一如既往矗立在傳送門旁邊。

    它們是最忠心耿耿的守衛,一旦發現非法闖入者,馬上就會自動啟動攻擊模式,將敵人當場擊殺,除非主人更改命令,否則完全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珍妮弗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著周圍環境,尤其是頭頂散發著柔和光線的大塊水晶,讓她有一種如夢似幻的錯覺,足足過了一分鐘才喃喃自語道:「它真漂亮,不是嗎?這是哪?我們還在瓦倫城嗎?」

    「這裡是位於城市中心地下五百米的法師塔,也是你未來很長一段時間的家。你將在這裡學習魔法知識,直到成為一名真正的法師為止。

    記住,不要隨便亂闖,更不允許胡亂觸碰任發光物體,因為與奧術有關的造物都意味著危險和不穩定,對於普通人來說這非常致命,哪怕是一丁點躁動都有可能導致死亡。所以收起你的好奇心,時刻保持敬畏,只有這樣才能保證活到畢業。」

    安德烈一邊普及著關於學徒的注意事項,一邊邁步離開不停發出嗡嗡雜音的巨型傳送門,就在他剛想要通知安格斯自己回來的消息時,突然有年輕的學徒推開門衝進來,慌慌張張的大叫道:「閣……閣下!您總算回來了!我們剛才捕捉到一股強大的能量反應,級別已經超過了七!很可能是有人正在進行某種召喚儀式!」

    「什麼!怎麼回事?冷靜點!把整個經過詳細說一遍!」安德烈皺了皺眉頭低聲低聲呵斥。

    「是!就在您離開不到二十分鐘左右,負責監視周邊情況值守人員察覺到城市周圍的空氣中,咒法系能量不知為何開始急速攀升。不過在他想要進行定位的時候,這股能量反應瞬間消失了,我們嘗試過包括預言魔法在內的各種辦法,但最後都不能準確定位。

    安格斯大師覺得這很可能是針對我們的陰謀,所以親自率領另外幾名法師到城內看看能不能找到點線索。」

    這名學徒顯然被嚇壞了,趕忙把自己知道的一切交代清楚,生怕一不小心惹惱眼前這位手段狠辣的年輕塔主。

    「咒法系能量?無法定位?哼!我想我知道是誰在搞鬼了……」安德烈嘴角微微上翹,浮現出一絲冷笑。

    半精靈**師奧蘭多臨走前曾經警告過他,城內有個野心勃勃的傢伙正打算通過獻祭儀式召喚大魔鬼的投影,而這個人毫無疑問就是卡西米爾‧基茲,或許還有那個欲魔配合,事情似乎變得越來越有意思了。

    學徒吃驚的張大嘴巴驚呼道:「您居然知道?那我們需要採取什麼應對措施嗎?」

    「不,暫時沒這個必要。像這種規模的召喚起碼要持續一週,而且還需要一名五級法師主持,我們的時間很充裕,根本用不著慌張。哦,對了,法師塔內應該有一份名冊對吧?去吧它找出來,然後剔除掉那些等級不夠和已經死掉的傢伙,然後拿來給我看。

    另外,如果安格斯回來了,讓他直接到中央控制室找我,我有些事情需要交代一下。」

    說罷,安德烈不再理會對方,徑直朝昏暗的通道走去。

    珍妮弗不敢怠慢,趕忙快步跟上,路過的時候還沖學徒笑著眨了下眼睛,讓這個正處於青年期的大男孩心跳加速,短短幾秒鐘的功夫便產生了強烈的生理反應,尤其是臉和脖子都變得通紅,就好像熟透的螃蟹。

    沿著昏暗的走廊,兩人一前一後,沒過多久便來到位於最頂層的中央控制室。

    剛一進門,安德烈便聞到一股濃郁的花香撲面而來,地面和牆上的血跡已然被清理的乾乾淨淨,屍體和碎肉也被拖走,為了清除異味,在房間的各個角落裡擺放了十幾盆盛開的花卉,看上去五顏六色非常美麗。

    不過他顯然並沒有賞花的心思,快步來到書架前,從上邊拿出一本《魔法——啟蒙》,頭也不回的問:「說說看,在你的眼裡,魔法究竟是什麼?或者說,你的第一印象中,魔法應該用來做什麼。別思考,遵從內心之中的本能作出回答。」

    「魔法是超自然的力量,我認為它應該用來保護自己不受任何形式的侵害。」

    也許是悲慘的經歷讓珍妮弗始終缺乏安全感,所以她想都沒想便立刻給出了這個答案。

    「保護的力量?看來你未來的道路應該是防護系專精。正好,我這裡有一個十二級防護系法師的靈魂,相信有他輔導,你的學習進度必定能夠少走很多彎路。」說著,安德烈把傑拉爾德的靈魂晶柱掏出來,連同書籍一起遞給珍妮弗。

    後者趕忙接過來,興奮的仔細查看,尤其是靈魂晶柱產生的幽光,看上去是那麼的迷人,彷彿要把人整個吸進去一樣。

    眼看這個女人有些亢奮過了頭,安德烈無奈的搖了搖頭提醒道:「小心點!那個靈魂雖然被困在水晶柱內,但是卻可以通過精神來同你進行交流。

    他的建議並不一定完全正確,有些時候或許會故意指出一條錯誤的方向,這些需要你去自行分辨,同時也是一種考驗,因為蠢貨不配成為一名高貴的法師。

    最後牢記一點,對於法師而言,智慧才是最重要的東西,你需要學會用理智的方式去思考、去判斷,如果遇到什麼解決不了的問題就去圖書館查找資料。」

    「感謝您的教導!請放心,我不會讓您失望的。」珍妮弗收起靈魂晶柱,單手撫胸深深的鞠了一躬,透過長袍寬鬆的領口,甚至可以看到誘人的溝壑。

    **被壓制到極限的安德烈對此視而不見,僅僅是淡然的說:「不必感謝我,這是我們之間交易的一部分,僅此而已。現在去學徒區挑選一個房間,順便熟悉一下環境,然後早點休息,畢竟學習魔法可急不來。」
Babcorn 發表於 2016-8-9 18:20
第七百一十七章新的危機(中)


    滿懷著對魔法的熱情,珍妮弗高高興興離開了中央控制室。

    儘管她一直在努力控制激動的情緒,但是在關上門的一剎那,還是忍不住流下了喜悅的淚水。

    整整過了十五年宛如囚犯一般極度壓抑的生活,她今天終於獲得一樣自己渴望的東西,而不是別人強加在自己身上的。

    這很重要,也很有紀念意義,因為它的名字叫做自由……

    沒錯!就是自由!

    她可以擁有自己得意志!自己的判斷!自己的選擇!

    不需要再受到任何人的擺佈!

    「從今天起,我不再是克拉麗莎‧貝西默的替代品,而是珍妮弗‧霍爾丁,我要為自己而活!」

    在心底默默的對自己說了這樣一句話,珍妮弗擦乾眼淚,深吸了一口氣,邁著優雅的步伐消失在走廊盡頭。

    有人曾經說過,一個人幸福與否並不完全取決於物質,更重要的是精神,如果在精神上得到滿足,那麼即使挨餓受凍也會積極樂觀,就好像那些為了信仰徹底放棄一切享受的苦修牧師。

    但是很可惜,安德烈現在一點也樂觀不起來,因為他剛看過學徒送來的名冊,發現除了兩名跟隨海盜王弗朗西斯一起前往指定海域的傢伙之外,還有一個活著的五級法師不在塔內。

    他就是死靈法師——塞西爾!

    對於這個名字,安德烈一點都不陌生,無論是發明可怕的魔法藥劑,還是用大量兒童進行喪心病狂的實驗,都足以證明他是一個既聰明,又瘋狂的天才,眼睛裡只有研究成果,完全不在意會死多少人,一旦跟卡西米爾‧基茲聯合起來,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不行!

    絕對不能放任這個傢伙在自己的控制之外!

    下定決心之後,安德烈直接把手中的名冊扔給等候在一旁的學徒,緊跟著開口問道:「你知道塞西爾平時都在哪逗留的時間比較長嗎?包括他的住處、有沒有情人、常去的酒館、店舖等等,最好詳細一點。」

    學徒苦笑著搖了搖頭:「抱歉,閣下,我只知道塞西爾法師從來不在法師塔內過夜,似乎在上城區有一棟屬於自己的房子,但是具體在哪就不知道了。」

    「是別墅嗎?」安德烈對這個回答顯然並不滿意,皺起眉頭繼續追問。

    上城區的房子並不像下城區那麼混亂,如果是別墅的話,完全可以一個一個的搜查。

    「我真的不知道。塞西爾法師的怪癖很多,而且非常注重**,甚至連吃東西都要避開別人的目光。有人說他就像一隻吸血鬼,小心翼翼掩飾著自己與人類不同的地方。」學徒無奈之下把一些捕風捉影的傳聞都講了出來。

    「吸血鬼?」安德烈眼神中閃過一絲異色。「聽上去似乎很有趣……你知道這個推測是怎麼來的嗎?」

    年輕的學徒攤了攤手解釋道:「首先塞西爾法師的膚色蒼白,看上去像是許久沒有曬過太陽了。

    其次,他從來沒有當著我們的面吃過任何人類的食物。

    最後,也是最關鍵的一點,他從來不在白天進出法師塔,而是專門挑選日落之後。

    當然,這僅僅只是猜測。畢竟他來到瓦倫城定居這麼多年,從來也沒有發生過有人被吸血致死的情況,所以我覺得這種可能性不大。」

    得到想要的答案之後,安德烈嘴角微微上翹,浮現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衝著學徒輕輕揮了揮手,後者瞬間鬆了一口氣,原地鞠躬後迅速轉身離開。

    他前腳剛離開,安德烈後腳就從書架上抽出一張城市的地圖仔細查看起來,沒過多久就把目光鎖定在上城區唯一的公共墓地。

    這是海盜頭目、公會首領和走私商人埋葬自己的地方,經過數百年的發展,已經形成了龐大的地下喪葬群,據說埋藏著大量陪葬的金銀財寶,只不過有膽子進去盜墓,而且還能換成金幣的傢伙一個都沒有,不是被海盜們亂刀分屍,就是關進公會暗無天日的地牢。

    畢竟就算有高手能潛入進去把東西偷出來,也要找地方換成金幣或是銀幣,可整個瓦倫城的所有非法渠道都控制在前三者手中,除非找個地方埋起來永遠不見天日,否則被發現僅僅是遲早的事情。

    正是由於保護得力,公共墓地的負能量十分充沛,絕對是亡靈生物和死靈法師的最愛。

    安德烈敢用自己的腦袋打賭,如果塞西爾真在上城區有一個住的地方,那麼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可能性就在公共墓地!

    就在他考慮是否要親自去偵察一下的時候,房間大門突然被敲響。

    「砰!砰!砰!」

    「閣下,我是安格斯,您似乎有事情找我?」

    聽到是光頭法師的聲音,安德烈立刻呼應到:「進來吧,我確實有事情需要向你詢問一下。」

    「那我就打攪了。」說著,安格斯推開門走了進來。

    他看上去風塵僕僕,尤其是法袍和披風有些潮濕,應該是利用飛行術在城市上空轉了幾圈。

    安德烈沒有任何廢話,直接指了指自己對面的椅子:「坐!現在告訴我,你對不久之前出現的高能反應有什麼看法。」

    安格斯大大方方坐下來,擦了擦臉上和脖子上的水汽,表情嚴肅的回答道:「我認為這是一次嚴重的挑釁!

    毫無疑問,對方剛開始的時候根本沒有掩飾自己的意圖,直到我們發現之後才銷聲匿跡,整個過程明顯經過周密的算計,甚至還屏蔽了預言魔法,絕對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更可怕的是我們到現在還不知道敵人是誰,究竟有什麼目的,眼下城內已經亂成了一鍋粥,根本沒辦法進行排查,實在是讓人頭疼。」

    作為一名九級法師,他很清楚七級咒法系能量反應意味著什麼,那是足以撕裂空間壁壘,讓另外一個世界生物降臨的力量,通常來說不是用來召喚邪惡的魔鬼或是惡魔,就是用來召喚崇尚善良的天界生物。
Babcorn 發表於 2016-8-9 18:20
第七百一十八章新的危機(下)

    光頭法師的回答明顯不是安德烈想要聽的部分,立刻不耐煩的擺了擺手:「不,我指的不是關於突然出現的高能反應,而是高能反應背後的策劃者。」

    「你知道是誰在進行魔法儀式?」安格斯吃驚的站了起來,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表情。

    要知道他二十分鐘前,剛在城市上空轉了一圈,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空氣中絲毫感受不到一點魔力波動,除非有人提供情報,否則用正常手段不可能獲取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沒錯!有個人曾經警告過我,瓦倫城內有個野心勃勃的傢伙想要召喚大魔鬼的投影,你猜猜看這個人是誰?」安德烈冷笑著反問道。

    眾所周知,能夠成為法師的就沒有一個白痴,稍微沉思了幾秒鐘,安格斯猛然間抬起頭,用十分篤定的語氣回答:「肯定是披著人皮的魔鬼——卡西米爾‧基茲!我知道他跟地獄勢力有些聯繫,似乎是一名大魔鬼在物質世界的代理人。難道說是他在找我們的麻煩?」

    「呵呵,差不多吧,事實上他是在找我的麻煩。也許你還不清楚,這傢伙不知用什麼手段召喚出了一隻欲魔,我曾經試圖抓住他們,結果卻因為出現了點意外,結果一眨眼的功夫,連同魔鬼號海盜船在內,全部人間蒸發。

    當然,如果光是一隻欲魔和一個魔鬼代理人,我還不至於太過擔心。畢竟法師塔此刻掌握在我們手裡,不做防護措施就進行獻祭儀式,最多幾分鐘就會暴露在法師塔的監控之下。

    知道嗎,我幾分鐘之前剛看過名冊,突然發現有一個計畫之外的人並不在我們的掌控之中,他就是塞西爾。

    現象一下,假如卡西米爾‧基茲同塞西爾聯手,將會出現什麼樣的結果?

    他們不但可以屏蔽法師塔的偵測,而且還能悄無聲息將魔法儀式隱藏在城市內任何一個角落。

    更何況塞西爾的瘋狂你應該很清楚,他有能力給整個瓦倫城的水源投毒,這才是我最害怕的地方。」

    為了讓坐在自己對面的光頭法師明白事態的嚴重性,安德烈不得不說出一部分隱藏在心底的秘密。

    雖然還無法確定塞西爾是否和卡西米爾‧基茲攜手合作,但是作為一個聰明人,他有個好習慣,那就是無論發生什麼,都儘量把最糟糕的情況考慮進去。

    藥劑學大師的破壞力極為恐怖,只要有足夠的材料,安德烈自己就能輕而易舉讓毫無防備的城市在一夜之間屍橫遍野。

    既然他能做到,那麼同樣在藥劑學方面出類拔萃的塞西爾也肯定可以做到。

    這傢伙甚至不用費心去研究新的毒藥,僅僅把自己發明的鬼娃藥劑計量加倍,然後傾倒進河水之中,幾個小時之內,就能製造數以千計失去理智的野獸。

    安格斯默默消化著,臉色漸漸變得越來越難看,最後實在忍不住,握緊拳頭狠狠砸在桌子上,咬牙切齒的咒罵:「混蛋!我就知道塞西爾幾天前突然離開,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怎麼辦?難道要就這麼眼睜睜看著他拿我們當傻子耍嗎?」

    安德烈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搖了搖:「不!當然不!我剛才查看了一下瓦倫城的地圖,發現上城區有個地方非常適合不死生物與死靈法師居住。根據我的推斷,這個地方很可能就是塞西爾提到過的家。」

    「你打算搜查整個公共墓地?」

    安格斯眼神中流露出震驚的光芒,緊跟著趕忙勸阻道:「天哪!你簡直就是個瘋子!這種想法根本不可能實現!那周圍的地下已經被挖的四通八達,簡直就像迷宮一樣,有些地方還會根據潮漲潮落倒灌進海水,非常非常的危險,沒有半個月的時間別指望能查到什麼。」

    「關於這方面我當然很清楚,但是你別忘了,明天就是荊棘鳥公會進行拍賣的日子,屆時塞西爾一定會出現並送上幾瓶魔法藥劑。我們完全可以趁機跟蹤,看看他最近這些日子究竟在忙些什麼……」

    說罷,安德烈將一枚做工粗糙的硬幣放在桌子上,整個人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荊棘鳥公會的邀請?」安格斯瞥了一眼硬幣上圖案,隨後微微嘆了口氣提醒道:「我可不確定以眼下的局勢,公會的首領們還有心思舉辦拍賣,他們估計正聚在一起商討如何才能擊敗敵人,捍衛自己的尊嚴和地位呢。」

    「恰恰相反,越是這樣的時刻,地下公會越是會如期舉行拍賣會,因為他們要營造一種所有情況盡在掌握的氛圍,不然以公會鬆散的組織結構,一旦陷入混亂,下屬幫會馬上就要分崩離析。」

    身為一個來自信息大爆炸時代的靈魂,安德烈太清楚這些當權者是如何處理緊急情況的。

    通常來說不外乎兩個選擇,其中之一是軍事管制,用暴力和死亡威脅平民按照自己的意志行事;其二就是控制媒體,製造出一種什麼都沒發生的假象,等事態失控之後再擺出一毫不知情的嘴臉。

    很顯然,以地下公會的控制力,想要使用第一種辦法肯定是不行的,所以他們唯有採用第二種。

    在這個信息流通落後的世界,有什麼比一場拍賣會更能引來所有人的關注?

    安格斯很快也想通了這一點,滿臉猙獰的冷笑道:「嘿嘿!既然如此,那就讓我們好好準備一下,等明天的時候送給塞西爾一份天大的驚喜。」

    「好了,這個問題就先談論到這,我有點累了,需要休息,你也早點睡吧,畢竟過度疲勞可是施法者的大敵。」說著,安德烈站起身擺出一副送客的架勢。

    「如您所願!請放心,我這次絕不會讓塞西爾逃離法師塔的監控。」安格斯微微鞠了一躬,轉身推開門消失在昏暗的走廊。

    目送他徹底離開之後,安德烈立刻給門口的魔像下達了絕對不允許任何人進入的命令,緊跟著迅速脫光衣服,躺在柔軟的大床上,眨眼的功夫便進入夢鄉。
Babcorn 發表於 2016-8-9 18:21
第七百一十九章可怕的能量環


    睡眠對於一個人來說非常重要,尤其是深度睡眠,一旦遭到剝奪,事後肯定會出現補償性反彈。

    沒人知道這是為什麼,也沒有科學研究可以分析出具體的原因。

    又一次經歷了兩天兩夜沒闔眼之後,安德烈毫無意外的進入補償性深度睡眠,等第二天上午醒來的時候,他甚至記不起昨天晚上做過什麼夢,只覺得全身上下十分舒服和放鬆,彷彿所有疲勞一掃而空,精神已然恢復到最佳狀態。

    就在他剛想要起床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魔像低沉呆滯的聲音:「主人,您終於醒了,要不要我通知人來服侍您洗漱更衣?另外,在兩小時前,還有一名叫做阿爾弗雷德的男孩來找過您,不過我沒有讓他打攪您休息。」

    「阿爾弗雷德來過了?」

    安德烈下意識瞥了一眼掛在牆上的沙漏,發現下邊沙子的位置已經堆到十點的刻度,再有一個小時就該吃午飯了。

    這是一個標準的魔法沙漏,十二個小時剛好足夠沙子從一頭流進另外一頭,接下來在魔法的作用下,沙漏的兩頭會自動翻轉,連續翻轉兩次,一天就過去了。

    「是的,那個男孩早上八點就來過一次,九點過後又來過一次,相信中午之前還會再來一次,所以請您務必做好準備。」魔像甕聲甕氣的回答道。

    「好吧,就按照你的提議來。」安德烈揉了揉乾澀的眼睛,拿起放在床頭的法術書,開始往裡邊抄錄新法術。

    由於他大腦中接收了法師塔內存儲的所有魔法,所以在準備今天的奧術之前,需要先充實自己的法術書,尤其是幾個以前沒見過的防護系與預言系魔法,越早掌握就越能彌補自身不足。

    為了加快抄錄速度,安德烈甚至摘下眼罩,讓奧法之眼完全暴露在空氣中,瞳孔內金色的圓環飛快轉動,短短半分鐘之內,就把一個五級法術的結構圖,精準刻錄在空白書頁上。

    他的精神是如此的集中,絲毫沒有注意到用來寫字的右手已經快到出現了殘影,就好像機械製圖機,把複雜的魔法紋路分毫不差複製出來。

    左眼隱約釋放出來的力量,不僅提高了大腦的思維速度,而且還讓身體進入到超負荷運轉狀態,如果此刻有第二個人看到這一幕,馬上就會驚訝的跳起來。

    要知道高級法術的複雜程度超乎想像,普通人甚至看一眼都會導致永久性的智力損傷,即使法師們抄錄起來都需要一天、甚至是幾天,可安德烈卻僅僅用了幾分鐘。

    就在最後一個符號寫完的瞬間,他猛然間感覺到右手傳來一陣難以忍受的酸麻和疼痛。低頭一看,發現手指和手腕微微有些紅腫,似乎是輕微的肌肉拉傷。

    「該死!剛才是怎麼回事?難道我被奧法之眼控制住了?」

    安德烈一邊喃喃自語,一邊用力左手從腰包中掏出一瓶治療藥水,迅速灌下去,眨眼的功夫,紅腫便徹底消失不見。

    顧不上檢查抄錄的法術,他趕忙拿起一面鏡子仔細查看左眼的變化,沒過一會兒功夫便察覺到,瞳孔內無數的金色圓環,似乎比起剛覺醒的時候,旋轉速度快了很多,無時無刻都在向外散發著一道環形能量場,而且還有向外擴張的趨勢。

    從未遇到類似情況的安德烈萬分驚訝,小心翼翼把手中的鏡子放到環狀能量場的邊緣,接下來發生的一幕讓他差點沒從床上跳起來。

    只見青銅打造的鏡子剛接觸到能量場的瞬間,接觸面出現了密密麻麻的裂紋,僅僅一秒鐘過後就直接分解成肉眼無法分辨的金屬顆粒,就跟當初那兩個黏土魔像的下場一模一樣。

    幸虧這種環形立場現在範圍還很小,只是剛好把眼睛包裹住,如果徹底擴散到全身,那麼他就會徹底變成一個人形天災,凡是觸碰到的物質都有可能被徹底分解。

    可怕!

    太可怕了!

    儘管還搞不太清楚,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力量造成了這種效果,但是安德烈卻很清楚,假如自己不能控制住能量環的擴散,那麼用不了多久,他就得考慮找一個人跡罕至的深山隱居,否則一旦進入哪座城市或是村莊,基本就宣告這裡要徹底變成廢墟。

    感受著左眼恐怖的力量,安德烈無奈的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希望老巫妖能找到控制或是封印它的方法,我可不想學習德魯伊,躲在深山老林裡隱居……」

    話音剛落,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緊跟著一名女性用柔柔弱弱的聲音詢問道:「閣下,我們是來服侍您洗漱、更衣的,請問現在可以進來嗎?」

    「稍等!」安德烈隨口回了一句,趕忙把漂浮在空氣中的青銅顆粒掃到一邊,迅速帶上眼罩,裝出一副正在準備法術的模樣大喊:「進來吧!」

    聽到這句話,等候在門外的侍女們推開門,魚貫而入。她們有的端著水盆、有的拿著毛巾、有的捧著衣服,眨眼的功夫便圍繞在床邊,各種開始自己的工作。

    不得不說,傑拉爾德的確非常會享受,就連林頓城那些大貴族都比不上。

    無論是刷牙、洗臉、梳理頭髮、還是穿戴衣物,全部由年輕貌美的侍女們完成,甚至連一根手指也不必動,而且還能欣賞到她們薄紗裙裝下誘人的內衣,以及凹凸有致的身材。

    不過麻煩纏身的安德烈顯然沒有這個心情,像木偶一樣任由對方擺弄了十幾分鐘,終於穿戴整齊,為首的女孩還在他臉上和手上塗抹了一些粘稠的液體,據說是可以讓皮膚變得光滑細膩、防止曬傷……

    總而言之,安德烈發誓無論如何也不會有下一次了,他寧願到學徒的公共洗浴區自己清理個人衛生,也不願意受這份罪,尤其是臉上散發的花香,讓他感覺一陣陣的噁心,連吃早飯的胃口都沒有了。

    在他看來,男人就應該陽剛一點,那些所謂的花樣美男統統都是娘娘腔,是審美觀扭曲的產物,跟文藝復興時期的閹伶歌手沒什麼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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