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錦衣春秋 作者:沙漠 (連載中)

 
V123210 2016-8-6 10:51:5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63 1566381
V123210 發表於 2017-3-29 07:18
第五百章大恩大德

    齊寧進了官驛,到得官驛的待客廳,見到官驛之內火光明亮,幾人正在廳內說著話,見到有人進廳,眾人立時都瞧過來,隨即便見到一人起身來,快步迎上前,距離幾步,已經拱手深深一禮,道:“鐵骨宗羅戰,拜見侯爺!”

    齊寧這時候已經認出,眼前這人,正是此前被黑蓮教俘獲為俘虜的鐵骨宗主羅戰,當日自己從地下通道誤入黑石殿,見過此人。

    聽得羅戰之言,廳內其他三四人也都紛紛上前來,齊齊拱手行禮:“拜見侯爺!”

    “羅宗主,諸位......你們這是?”齊寧有些愕然,不明白這幫人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羅戰一臉感激道:“侯爺,我們幾個在成都等了好幾天,就是要等侯爺回來,親自向侯爺道謝。”

    “這......羅宗主,還有諸位朋友,大家先坐下說話。”齊寧知道這羅戰的鐵骨宗乃是八幫十六派之一,羅戰在江湖上的地位也算不低,對自己如此恭敬,自己也不能不給對方面子,回頭道:“齊峰,趕緊讓人上茶來。”

    眾人這才紛紛落座,留了主位給齊寧,齊寧過去坐下,這才笑道:“羅宗主我是認識的,這幾位是......?”

    羅戰起身道:“侯爺,這幾位都是一門一派的宗主,俱都是八幫十六派中的人物,說句慚愧的話,咱們這些人,都是在攻打千霧嶺的時候,被黑蓮教抓去的俘虜。”說到這裡,包括羅戰,眾人神色都有些尷尬。

    齊寧立時明白什麼,道:“諸位都安然無恙嗎?這可太好了,黑蓮教倒算是言而有信。”

    “黑蓮教的人,雖然陰險,可是說話卻是算話。”旁邊一人嘆道:“侯爺,此番若不是侯爺竭力相救,咱們這些人可不能活著下山。”

    “這位是五行門門主歐陽盾!”羅戰介紹道。

    齊寧聽到“五行門”,立時想到,當日攻打千霧嶺之前,五行門主帶著手下門人率先潛入山中打探地形,後來卻全軍覆沒,而洛無影卻喬裝易容成五行門弟子,混入了駐地,殺死數人,攪得雞飛狗跳。

    他本以為五行門主早已經遇害,此時聽得這人便是五行門主,倒有些吃驚,急問道:“你就是五行門主?當日......是你帶人進山打探消息?”

    五行門主歐陽盾苦笑道:“正是在下,當日中了黑蓮教的埋伏,手下門徒,俱都被害,黑蓮教卻是將我抓起來囚禁,我本以為必死無疑,卻不想.....哎,侯爺的救命之恩,歐陽盾沒齒難忘。”

    齊寧道:“活著就好,活著就好。歐陽門主,節哀順變!”他能夠體會歐陽盾的心境,雖然此番攻打千霧嶺,諸幫諸派都有死傷,可是像五行門這般幾乎全軍覆沒的幫派卻是鳳毛麟角。

    五行門精英盡出,盡歿於千霧嶺,元氣大傷,歐陽盾心中自然是十分難受。

    “侯爺,我們都聽是了,有人想讓我們死,只有侯爺挺身而出,為了保全我們的性命,不但孤身進了黑石殿,而且連贏三陣,保住了我們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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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戰又是感激又是憤怒:“如果不是侯爺,有人便想著讓咱們為黑蓮教陪葬。”

    其他人也都是義憤填膺,臉上神色都是頗為惱怒。

    齊寧心知當日諸幫派圍困黑石殿,不少人都是要將黑蓮教趕盡殺絕,並不在意那些俘虜的安危。

    他當日出戰,主要還真不是為了保住這些人的性命,當時吞服了鞦韆易的蝠血丹,若是無法令八幫十六派撤走,蝠血丹一旦發作,自己也要給黑蓮教陪葬。

    不過此事他當然不會告知眾人,嘆道:“諸位為了攻打黑蓮教,盡心盡力,否則也不至於中毒被擒。其實我一直覺著八幫十六派和黑蓮教恐怕有些誤會,如果因為這樣,害了大家性命,那實在是不值。”抬手道:“諸位都是老江湖,也是江湖上的擔當,若是被害,江湖必然動亂,我也只能盡力而為。”

    諸人都是面露感激,羅戰道:“大夥兒過來,是先向侯爺道謝。我們此番前來西川,也沒有帶什麼東西,沒有什麼謝禮,等我們各自回去之後,必定會備下厚禮送去。”

    “羅宗主,不要來這些俗套。”齊寧正色道:“難道本侯是因為要你們的謝禮,才救你們出來?各位都是江湖好漢,若是太在意這些,反倒讓我小看了。”心中卻是尋思,這幫人俱都是一幫一派的宗主,孝敬的厚禮,應該不會太寒酸,真要是都孝敬過來,應該能發一筆財。

    “侯爺,正因為我們是江湖草莽,所以才要按照江湖的規矩辦事。”一人高聲道:“我們知道侯爺瞧不上咱們那些小東西,但這是我們的心意,侯爺若是拒絕,反倒是瞧不上我們。”其他人也都出聲附和。

    齊寧嘆了口氣,道:“此事以後再說。不過這次諸位受了委屈,我回京之後,還是要和西門神候好好說一說,該補償你們的,絕不能少了。”

    “侯爺為了我等,沒能剿滅黑蓮教。”歐陽盾道:“但這幫妖人必不能留。本來還想著等待時機,可是黑蓮教主害死了向幫主,事情一旦查證,少不得又要重新攻打千霧嶺,有了前車之鑑,這一次必不會重蹈覆轍。”

    “不錯。”有人冷笑道:“鞦韆易只會鬼鬼祟祟暗施冷箭,瞧瞧他下次還能玩出什麼名堂。”

    話聲剛落,便聽得一個聲音冷笑道:“鞦韆易其實浪得虛名,莫說是你們,就算是西門無痕在這裡,老夫也要將他毒殺。”話聲之中,只見到一道身影如同蝙蝠般飄然掠入廳內,眾人吃了一驚,紛紛起身來,隨即看到那身影飄然而落,背負雙手,站在廳中,微仰著頭,眼角余光左右掃了掃,輕哼一聲,正 九溪毒王鞦韆易。

    齊寧見得鞦韆易如約而來,心下倒是對此人的信諾再不懷疑,可是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這種時候過來,實在是掃興。

    “你是何人?”一人並不是的鞦韆易,上前兩步,抬手指著鞦韆易:“好大的膽子,竟敢擅闖官驛。”

    “莫說官驛,便是皇宮,老夫想去便去,誰能阻攔?”鞦韆易傲然道:“你們想要剿滅黑蓮教,老夫就在這裡,你們儘管一起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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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寧心想你這老毒物吹牛不要太過,雖然這幾位宗主單打獨鬥未必是你對手,可是幾人聯手,你鞦韆易未必能討得了好,咳嗽一聲,道:“毒王倒是如約而至。”那是向幾人點明,站在你們面前的可是威名赫赫的九溪毒王。

    眾人聞言,都是微微變色。

    “原來你就是鞦韆易。”歐陽盾臉上漲紅,目露殺意,上前一步,冷笑道:“五行門歐陽德,倒要討教幾招了。”

    鞦韆易哈哈笑道:“歐陽德,你這地老鼠鑽土挖洞倒是不含糊,可是想要與老夫動手,憑你也配?”往前踏出一步,抬起一隻手,道:“老夫就用一手與你過招,讓你心服口服。”

    旁邊一人冷笑道:“鞦韆易,你也未免太過張狂,當真覺得天下英雄如無物?”

    “有沒有物,較量一番就知道。”鞦韆易也是冷聲道:“老夫這幾日正閒得慌,恰好你們幾個在這裡,老夫正好可以活動活動筋骨。你們要是不想一起上,那也無妨,一個一個上來,老夫一一領教,瞧瞧是你們八幫十六派了得,還是黑蓮教厲害。”說話之間,眾人確實瞧見,這老毒物抬起的那隻手,五指竟然微微發黑。

    九溪毒王武功未必是江湖頂尖,但用毒之術卻是眾所周知,面對這樣的老毒物,便是頂尖高手也要小心提防,心中戒備。

    齊寧起身來,皺眉道:“諸位,毒王是要隨我進京配合調查前番的京城疫毒之案,有什麼恩怨,來日方長,總是有機會解決,今日大家還是坐下喝杯茶,不要動武。”

    羅戰道:“諸位,侯爺說的是,這裡是官驛,不便動手。來日方長,咱們與黑蓮教的仇隙,有的是機會算清。”

    幾人也知道齊寧在場,當著齊寧的面在官驛動武,終究是失禮,都是惡狠狠地瞧了鞦韆易一眼,鞦韆易卻是冷哼一聲,收回手,背負雙手走到一張椅子邊,大刺刺地坐了下去,旁若無人。

    羅戰向齊寧拱手道:“我們知道侯爺事務繁忙,不多打擾。侯爺,以後錦衣侯府若有什麼差遣,只要派人吩咐一句,便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辭。 ”

    其他人也都紛紛站起來,齊聲道:“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

    這幫人做事爽快,當下都是告辭,齊寧親自送到官驛大門,眾人見齊寧雖然是錦衣候,身份尊貴,卻絲毫沒有架子,平易近人,心中也都是十分舒坦,辭別過後,齊寧回到廳中,只見到鞦韆易依然坐在椅子上,上前含笑道:“毒王,這幾日久等了。”

    鞦韆易淡淡道:“何時進京?”

    “毒王似乎很鎮定。”齊寧在邊上的椅子坐下,笑道:“毒王難道沒聽說,貴教教主殺了丐幫向幫主,接下來可是有大事發生。”

    鞦韆易瞥了齊寧一眼,淡淡道:“市井謠言,何足道哉,不過是有人想要在背後嫁禍而已,黑蓮教這些年背的黑鍋不在少數,多一樁也無妨,那些叫花子若當真以為他們的幫主是教主所害,大可以再殺上千霧嶺,我倒要瞧瞧,到時候能有幾個活著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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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零一章不敬

    齊寧含笑道:“毒王就這般肯定黑蓮教主不是兇手?”

    這時候齊峰卻是送了茶水上來,送到鞦韆易面前,鞦韆易接過茶水,向齊峰微微頷首,這才道:“教主是不是兇手,這不重要,都說向百影被害,老夫倒覺著未必。”

    齊寧心想這老毒物果然厲害,笑道:“可是丐幫的白虎長老證言,向幫主確實被害。”

    “你當丐幫能有什麼好人?”鞦韆易沒好氣道:“老夫只怕是那白虎急著想要上位,所以才想著向百影被殺。”冷哼一聲:“老夫與向百影交過手,以向百影的武功,除非五大宗師出手,又有誰能傷得了他?”

    “貴教教主豈不正是五大宗師之一?”

    鞦韆易一怔,隨即道:“那就算是教主所殺,讓丐幫的人去報仇就是。”拿起茶蓋,飲了一口,這才放下,問道:“什麼時候進京?我進京說清楚,還有事情要辦,沒時間和你們耗下去。”

    齊寧苦笑道 “毒王是否覺得此行京城,是去旅行一趟?”

    鞦韆易淡淡道:“你說的話,老夫記在心裡。你說要幫黑蓮教找出幕後真兇,老夫當然會盡力配合你。老夫要忙的事情,便是要查出究竟是誰盜走了老夫的金蠶蠱,只有查到是誰盜取,才能順藤摸瓜,找到真兇。”

    齊寧知道這條道路是對的,點頭道:“毒王沒有一絲線索嗎?”

    “我若有線索,還坐在這里和你廢話?”鞦韆易瞥了齊寧一眼,“能夠進到陰陽界,盜取金蠶蠱,需要極高明的輕功方能辦到,金蠶蠱遺失之後,老夫就開始調查,這江湖上能有那般輕功的不算太多,老夫一個一個調查,總能找到。”

    齊寧心想雖然這樣一個個調查耗時耗力,可是除此之外,似乎還真沒有太好的辦法。

    “對了,齊寧,你可查到段清塵那狗東西的下落?”鞦韆易忽然問道:“他出賣了黑蓮教,自然是投靠了神侯府,老夫可以幫你查出是誰盜走金蠶蠱,你也要幫老夫找到段清塵的下落。”

    齊寧深知黑蓮色使段清塵叛逆黑蓮教,已成為黑蓮教頭號要剷除的對象,黑蓮教必然是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段清塵處死。

    “毒王,你也知道,段清塵敢背叛黑蓮教,無非是以為黑蓮教必定被剿滅,貴教教主和毒王你都不能活下來。”齊寧翹著二郎腿,慢悠悠道:“如今雙方罷兵息戰,他的如意算盤落空,恐怕是早就逃之夭夭,你以為還能容易找到此人?就算神侯府知道他下落,也絕不可能輕易透漏,否則這以後還有誰會為神侯府賣命。”

    “道理自然是這個道理。”鞦韆易道:“不過你錦衣候神通廣大,自然能夠想出法子來。”

    齊寧笑道:“我只能盡力而為吧,其實這種吃裡扒外的東西,我也是厭惡得很。毒王,如果方便的話,明天一早我去見過李弘信,咱們就啟程回京。”

    “李弘信?”鞦韆易道:“你去見他做什麼? ”

    “人家好歹也是一位王爺,我總要辭別吧。”齊寧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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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鞦韆易淡淡道:“李弘信的兒子被人所殺,這時候只怕也沒有什麼心思見你。”瞟了齊寧一眼,道:“李源在西川橫行霸道多年,一直不曾有事,怎地你一到西川,那小子就被人刺了?錦衣候,這該不會是你的手筆吧。”

    齊寧心下一跳,暗想這老毒物還真是不簡單,一語中的,臉上卻是人畜無害笑道:“我齊家和李家確實有些過節,可是在西川地盤上,我還真沒有膽子動李弘信的兒子。”

    鞦韆易冷哼一聲,道:“你也莫謙虛,千霧嶺上,你敢向八幫十六派挑戰,如此膽量,區區一個李源,自然是不在話下。”

    “千霧嶺出戰,我也是迫於無奈。 ”齊寧嘆道:“我若不戰,只怕要被毒王的蝠血丹取了性命。”

    “你知道就好。”鞦韆易淡然道,起身來,便要離開,齊寧皺眉道:“天已經黑了,毒王要去哪裡?”

    “我去何方,與你 幹?”鞦韆易冷冷道:“明日若走,你儘管上路,你到京城的時候,我也到了。”再不多言,身形一晃,已經消失在門外。

    齊寧端起茶杯,搖了搖頭,喃喃道:“也就用毒的本事說得過去,武功本身不咋地,今天還要和人動手,要不是我阻止,被那群宗主群毆,看你九溪毒王還神氣個屁。”話聲剛落,鞦韆易如同鬼魅般閃身出現在門前,盯住齊寧,森然道:“你說什麼?”

    齊寧嚇了一跳,手一晃,茶杯差點落地,心想這老毒物還真像鬼一樣,打了個哈哈,笑道:“我是說今天那幫宗主真是虧了我,要不是我阻止,他們與你老動起手來,只怕一個也活不了。”

    鞦韆易冷哼一聲,身形一晃,再次消失。

    齊寧放下茶杯,走到門前,四下里瞧了瞧,鞦韆易沒了踪跡,這才搖搖頭。

    次日一大早,齊寧讓齊峰備了些許禮品,徑自往蜀王府去,到了蜀王府,果然見到蜀王府大門緊閉,門前掛著白幡,府前並無其他人,想來這些時日來客都被拒之門外,誰也無法進入王府,所以大家也就免得自討無趣,乾脆不來。

    齊寧讓齊峰過去敲門,瞧了十餘下,才聽裡面傳來聲音道:“王爺有令,恕不見客!”

    “錦衣候前來面見王爺,請通傳一下。”齊峰高聲道:“侯爺今日回京,特來辭行。”

    裡面並無聲息,過了片刻,大門才打開一條縫隙,一人出門來,黑衣黑袍,卻是蜀王府長史西門橫野,見到齊寧,上前拱手道:“下官見過侯爺!”

    “西門長史,本侯今日要回京,臨行之前,特來與王爺辭行。”齊寧笑道:“不知王爺可有時間?”

    西門橫野嘆道:“侯爺有所不知,王爺前幾日大病一場,如今還躺在榻上,得知侯爺過來,王爺本想親自出迎,只是根本下不來床,大夫也說,王夜現在的情況,實在不宜見客。”抬手道:“侯爺請進府,喝杯茶再走。”

    齊寧笑道:“王爺既然有疾在身,本侯就不打擾了。西門長史,你替本侯向王爺說一聲,要他好好養病,千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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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保重身體。下次若來西川,再拜見王爺!”

    西門橫野拱手道:“下官定當轉達。”

    齊寧微笑點頭,也不多言,翻身上馬,瞧了西門橫野一眼,見西門橫野也正瞧著自己,見齊寧目光過來,西門橫野又是一禮,齊寧這才催馬帶人離開。

    回到官驛,西門戰櫻和嚴凌峴卻都已經在等候,看齊寧回來,西門戰櫻立刻問道:“鞦韆易過來沒有?你不是相信他一定會來嗎?”

    齊寧道:“鞦韆易回沒回來,與你們有何干系?”

    “怎麼沒關係?”西門戰櫻立刻道:“我們要押解他進京。”

    齊寧哈哈笑道:“戰櫻啊,看來你是誤會了。軒轅校尉是讓你們隨我進京,他是擔心你們路上不安全,讓我照顧你們。鞦韆易又不是你們神侯府的犯人,他與我的約定,與你們神侯府關係還真不大。”瞧了邊上嚴凌峴一眼,笑道:“說句實在話,我就算將鞦韆易交給兩位,兩位也未必能夠將他帶回京城。”

    嚴凌峴神色不善,問道:“侯爺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還聽不出來?”齊寧道:“破軍校尉,你覺得以你的武功。能是九溪毒王的對手?你們真要和他一道進京,只怕還沒走出西川,就被他毒死。

    “你......!”嚴凌峴脖子一紅,極是氣惱。

    西門戰櫻知道齊寧性子,這人嚴肅起來還有模有樣,可平時卻是吊兒郎當,心想和齊寧生氣那是自找煩惱,問道:“這樣說來,你已經見過他? ”

    “咱們到了京城,他自然也到了京城,不用擔心。”齊寧笑瞇瞇道:“戰櫻,咱們作伴回京,一路上看看風景,就當遊玩,若是邊上有個老毒物,那多不自在,你說是不是?”

    “誰......誰和你看風景?”西門戰櫻臉一紅。

    齊寧湊近過去,輕聲道:“你們來西川,可是乘船而來?咱們回去的時候,坐船回去,你可不知道,乘舟而下,那可是讓人心曠神怡,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

    嚴凌峴見齊寧靠西門戰櫻極近,眉頭皺起,咳嗽兩聲,似乎是提醒齊寧注意一些,齊寧扭頭過去,問道: “嚴校尉這是怎麼了?喉嚨不舒服?齊峰,你去請大夫給嚴校尉瞧一瞧。”竟是當著嚴凌峴的面,伸手去牽西門戰櫻小手,道:“戰櫻,咱們先進去說說話,歇一歇再走。”

    西門戰櫻立刻後退兩步,嚴凌峴實在忍不住,怒道:“侯爺,你這是做什麼?”

    齊寧理也不理,看著西門戰櫻,道:“怎麼了?以前牽你的手,你都讓我牽著,怎地現在要躲開?”

    嚴凌峴聞言,臉色微變,一咬牙,橫身攔在西門戰櫻身前,道:“侯爺,小師妹是神候的女兒,你.....你不能碰她。”

    齊峰 下好笑,卻故意沉著臉,在旁喝道:“嚴校尉,你好大膽子,怎敢在侯爺面前無禮?神侯府是要對侯爺不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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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零二章馬車藏嬌

    齊峰這一開腔,李堂幾人也立時往前走出兩步,都是冷冷盯著嚴凌峴。

    嚴凌峴見狀,不禁後退一步,沉聲道:“做什麼?你們......想幹什麼?”

    “我倒要問問嚴校尉想要做什麼呢。”齊峰沒好氣道:“我們家小侯爺與西門姑娘有事商量,與你嚴校尉有什麼干係?你是神侯府的人沒錯,可是神侯府的人也要講規矩,在小侯爺面前,豈敢放肆?”

    周順冷笑道:“嚴校尉,我們家小侯爺確實平易近人,待人隨和,可是這不表明誰都能在小侯爺面前肆無忌憚。”

    齊寧抬手摸了摸弄鼻子,便是這一刻,他竟生出一種錯覺,自己似乎成了領著幾個狗腿子欺負良家少女的紈絝大少,雖然不好聽,可是卻覺得十分舒坦,微仰著頭,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齊峰這些人在齊寧面前是畢恭畢敬,但出身錦衣侯府,那也都不是善茬,當年錦衣候威名赫赫,錦衣侯府的人走在大街上,那也是威風凜凜,從不受人欺負。

    而且齊峰當年在黑鱗營混過,那是老兵油子,嚴凌峴雖然是神侯府北斗七星之一,齊峰還真是沒有放在眼裡。

    西門戰櫻見齊寧手下幾個如狼似虎,心下生惱,扯過嚴凌峴,道:“別理這幫傢伙,上樑不正下樑歪。”

    齊寧嘿嘿一笑,正要說話,卻聽得馬蹄聲響,循聲瞧去,只見到韋書同騎馬而來,身後隨著十多名身著甲胄的兵士,其中一人虎背熊腰,身著黑甲,一看就是久經戰陣之士。

    韋書同到得近處,翻身下馬來,拱手道:“侯爺!”

    齊寧笑道:“韋大人來得正好,我正準備去與你辭別。”

    “哦?”韋書同急問道:“鞦韆易已經找到了侯爺?”

    齊寧點頭道:“昨晚已經見到他,不過此人獨來獨往,已經單獨進京,並不與我同行。皇上還在等著我的禀報,已經離京快兩個月了,不能再耽擱了。”

    韋書同微微頷首,道:“如此下官派人立刻準備車馬,侯爺是從水路走還是從陸路走?”

    “我來時是從水路,倒也方便,我準備先到瞿塘峽,從瞿塘峽開始乘舟往東。”齊寧道。

    韋書同道:“西川道路難行,走水路確實方便許多。”回身道:“姚統領,你派人準備一下,護送侯爺到瞿塘峽,然後準備船隻,順江而下。”向齊寧介紹道:“侯爺,這是姚云波姚統領,是下官的得力助手。”

    那黑甲將已經躬身行禮道:“末將拜見侯爺!”

    齊寧笑道:“客氣客氣,姚統領的名聲,本侯早就知道,當日圍困黑巖嶺的官兵,井然有序,我一瞧就知道帶兵的是領兵有方,今日一見,姚統領果然是好一條漢子。”

    那姚云波先是一怔,隨即眉宇帶著一絲謙遜之色,忙道:“不敢,侯爺過譽了。”

    “對了,韋大人,我一路騎馬便可以,不過......你幫我準備一輛馬車,要寬敞舒適一下,適合柔弱之人。”齊寧輕聲道:“我用得著。”

    韋書同瞧了那邊西門戰櫻一眼,問道:“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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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爺是要準備給西門姑娘?”

    齊寧笑道:“她哪 裡是柔弱之人,動不動喊打喊殺,粗皮粗肉的,不是為她準備。”他聲音不大,但恰好能讓西門戰櫻聽到,西門戰櫻聞言秀眉豎起,握起拳頭,狠狠瞪了齊寧一眼,若不是有人在場,定要當場發飆。

    “那.....?”

    “我要帶一個人進京。”齊寧輕聲笑道:“西川美女眾多,總要帶一個回去服侍,領略一下西川美人的柔情。”

    韋書同一愣,此前也不曾聽說這小侯爺在西川有什麼女人,這又是哪裡蹦出一個西川美人來,不過心中曉得年輕人喜好美色那也是理所當然之事,更何況齊寧這樣的少年侯爺,心想有些後悔,早知道侯爺喜好美色,自己應該準備幾個,拉著齊寧手臂,往邊上走了一些,輕聲道:“侯爺,下官倒知道這成都有幾個絕色佳人,而且都是清倌人,黃花處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留在身邊,頗有情趣,侯爺不如再多留一天,下官立刻安排,挑選幾位佳人跟隨侯爺回京服侍?”

    齊寧嘿嘿一笑,擺手道:“不用不用,我已經找到最好的。”

    韋書同見狀,笑道:“如此下官立刻派人備車......,下官讓人將馬車停到官驛後門,侯爺覺得如何?

    齊寧立刻豎起拇指,道:“韋大人做事考慮周到,佩服。”

    兩人相視而笑。

    眾人準備一番,到正午時分,韋書同派了馬車過來,外面看起來平平無奇,可是內裡卻十分華美,異常舒適,還備有幾桶瓜果和幾盒點心放在馬車之內,只是誰也不知道齊寧要讓何人趁車。

    齊寧手下有齊峰四人,再加上嚴凌峴和西門戰櫻,以及馬車之中的神秘人,一行共是八人,而韋書同則是讓姚云波親率了三四十名親兵,吩咐將齊寧一行人送出西川,齊寧本不想人多眼雜,但韋書同一再堅持,齊寧也知道韋書同是一番好意,答應讓這些人送到瞿塘峽。

    神侯府的軒轅破雖然說齊寧離開之時前來相送,但出了城,並無見到軒轅破的踪跡,齊寧心下狐疑,暗想軒轅破已經未必在成都,韋書同帶人送出十里地,兩人又單獨低語一番,齊寧一行人這才出發返京。

    一路之上,自有姚云波派人鞍前馬後,倒也不牢齊寧等人操心。

    這一日終於到了瞿塘峽,渡口處,卻已經備有一艘大船,這時候一比,上次來西川所乘的小舟,不過即使水面上飄的一塊木板而已。

    這明顯是一艘官船,但韋書同明顯是擔心官船太過顯眼,所以故意讓人略作改動,並無留下官船的字號。

    船上早有四五名水手,另外還有準備負責飲食的廚子,加起來也有七八個人。

    這船足夠大,就算有七八匹馬,也足以容納下來。

    此時天色已是黃昏,船上的水手們先是幫著將馬匹和行禮搬上船,有水手靠近馬車要拿東西,卻被齊峰阻止,齊峰一直守在馬車邊上,並不讓人靠近,眾人心下納悶,但據說裡面是小侯爺要帶回京城的姑娘,所以誰也不敢多問一句。

    只是西門戰櫻一路之上沒和齊寧說話,偶爾看一眼馬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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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露出鄙夷之色。

    姚云波倒是提出要上船繼續護送齊寧,卻被齊寧婉言謝絕,趁著齊寧和姚云波說話之際,卻見到齊峰鑽進馬車之內,從裡面備了一人出來,那人全身上下都被黑色的袍子所籠罩,莫說樣貌,就算是身形如何,那也是沒有人看清楚。

    船上有準備好的房間,準備供給齊寧所用,齊峰背了那人進了房間,很快便出來,隨即便在門外守候,不走開一步。

    見到人馬和行李都已經登船,姚云波這才向齊寧辭別,領了手下的兵士,帶著那輛馬車折返了回去。

    夕陽西下,所有的一切準備妥當,大船便即揚帆順水而下,順水行船,又是順風,大穿行的頗為輕快。

    夕陽下的景色,依然是風光無限,兩岸綠意盎然,鳥鳴風輕,水聲淙淙,水手都在船底搖擼操舟,船上總共有兩處房間,一間自然是歸齊寧所有,另一件齊寧則是給了西門戰櫻,她畢竟是唯一的女性,而且是西門神候的女兒,眾人自然也沒有意見。

    其實齊峰等人心裡也清楚,前番抵達西川之後,屢遇險情,小侯爺差點將性命掉在西川,若當真是那樣,誰也不能活著回京,好在一切都是轉危為安,如今返京,卻依然要小心謹慎,一日不到京城,便要時刻提防。

    齊峰四人在夜間分作兩班,輪流歇息。

    第一夜西門戰櫻回房之後,便沒有出來,晚飯時間,嚴凌峴去敲門,西門戰櫻也不答應,齊寧卻也是進到自己房裡,足不出戶。

    順江而下,穿行一日,到第二天一早,已經行出了百餘里地。

    齊寧在房內卻是重複習練向百影傳授的那套功夫,每一次練完,總覺得招式雖然還是那個招式,但感悟卻又大不相同。

    出了船艙來,到船頭甲板處,舉目遠眺,見到兩岸青山綠水,黑土褐石,春色難擋,頗為賞目。

    瞥見船頭一個身影憑欄杆而立,極目遠眺,似乎沒有發現有人在後面,齊寧看那人背影,細腰如柳,襯出胯骨微寬臀部豐隆的輪廓,不是西門戰櫻又是誰。

    齊寧輕步走過去,站在她邊上,也學著她的樣子,雙手放在船舷上,抬頭遠望。

    西門戰櫻微斜瞥一眼,發現是齊寧,面不改色,依然是將目光投向遠方,也不說話,齊寧抬手摸了摸鼻子,隨口道:“起得這麼早?”

    “嗯。 ”西門戰櫻也是隨口答應一聲:“我起得早很尋常,你能起的這麼早,倒是意外。”

    齊寧笑道:“意外?為何這樣說?”

    西門戰櫻臉頰一紅,卻故意保持鎮定,道:“沒.....沒什麼。”

    齊寧哈哈一笑,道:“你是想說,有美人相伴,一晚上風流快活,應該是精神疲憊,不該這樣精神抖擻地起個早,是不是?”

    “流氓!”西門戰櫻被他說中心思,臉上發燙,心想這人真是不要臉,這些話都敢直接說出來,不過想到這人本就是吊兒郎當,有時候確實有些厚顏無恥,這幾句話在自己聽來有些難堪,可是在這無賴小侯爺口中說出來,與吃飯喝茶沒什麼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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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零三章笑顏如花

    “流氓?”齊寧不解道:“戰櫻啊,你不能老是出言中傷別人吧。我何時對你流氓了嗎?”

    西門戰櫻俏臉一冷,扭頭盯住齊寧,怒道:“你說什麼?”

    齊寧苦笑道:“我沒說什麼啊。只是我好歹也是個侯爺,你隔三差五喊我流氓,沒人還好,要是被人聽到,總是掉面子的。而且男人喜歡女人,天經地義,我也是男人,也有需要,你.....你總不能不讓我碰女人吧?”

    西門戰櫻摀住耳朵,道:“無恥,你住口。你碰不碰我女人,關我屁事。”她惱怒之下,連粗話也蹦了出來。

    齊寧哈哈一笑,道:“戰櫻,我問你,你要實話告訴我,我是侯爺,你不能騙我。”

    西門戰櫻知道他問不出什麼好話,冷哼一聲。

    齊寧斜過身來,歪著身子,上身靠在船舷上,笑瞇瞇問道:“你這一路上也不和我說話,是因為我帶了個女人在身邊,還是怕被你那七師兄看到。”

    “誰要和你說話。”西門戰櫻沒好氣道,隨即蹙眉道:“你說什麼?什麼七師兄?我怕他什麼?”

    “我還以為你不說話,是擔心被他瞧見你和我太親近。”齊寧嘆道:“你也知道,這世上不是所有男人都像我這樣心胸開闊,有些男人小心眼,瞧不得自己喜歡的女人和別的男人勾勾搭搭。”

    西門戰櫻睜大眼睛,道:“和你太親近?七師兄......怕我和你太親近?”隨即銀牙咬住,怒道:“姓齊的,你說話注意一點,什麼勾勾搭搭,你在說誰?”

    齊寧嘿嘿一笑,並不說話,西門戰櫻見他吊兒郎當,心中火起,湊進一步,抬手指著齊寧道:“你給我說清楚。”

    齊寧道:“什麼說清楚?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啊?你 七師兄喜歡你,你不知道啊?”

    “七師兄喜歡我?”西門戰櫻冷笑一聲:“齊寧,你自己心中齷蹉,別以為誰都和你一樣。七師兄和我從小一起長大,他當我是妹妹,你.....你別胡說。”

    “齷蹉?”齊寧笑道:“戰櫻啊,你怎麼知道我心中齷齪?難道你是我肚中的蛔蟲?”指了指自己心口,“來,你猜猜,我現在心中正在齷齪地想著什麼?”說完,目光故意在西門戰櫻的胸脯上狠狠地盯看幾眼。

    齊寧如此肆無忌憚,西門戰櫻本不想與他糾纏,可是心中那口氣卻是在憋不住,見得齊寧用一種玩味的眼神盯著自己胸脯,又羞又惱,厲聲道:“你再看,我把你眼珠子玩下來。”伸手去腰間,卻發現自己並無帶刀在身上。

    齊寧見她羞惱不已,哈哈一笑,道:“算了算了,我不和你鬥嘴了。對了,說真話,你也老大不小了,神候就沒想過給你找個婆家? ”

    “關你屁事。”西門戰櫻白了他一眼:“你不也沒娶媳婦嗎,還有閒心操心別人。”

    齊寧輕嘆道:“我沒娶媳婦,還不是因為你沒嫁人。要不咱們回京之後,我託人去找神候,反正你年紀也到了,乾脆嫁到錦衣侯府,給我做個小老婆,你看怎麼樣?我也不嫌棄你脾氣大,你.......!”話聲未落,見得拳影閃動,西門戰櫻已經是一記粉拳直打過來,又快又急。

    齊寧卻早就做了防備,自己如此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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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忌憚挑逗,這大屁股妞要是再不動手,那就真不符合她的性子,右腿往後一撩,整個人已經滑開過去,西門戰櫻心中惱怒,見她閃躲,抬起一條腿,照著齊寧已經踢了過來。

    西門戰櫻的武功雖然放在江湖上也算不得高手,但她自幼練武,根基還是甚厚,出腿速度不慢,而且力道十足,那修長筆直的美腿高高踢出,竟是衝著齊寧胸口過來。

    西門戰櫻曉得齊寧的本事,知道就算自己再練上幾年,那也不可能是齊寧的對手,她知道自己就算出手極狠,齊寧也能夠輕鬆躲過,全力而出,也是發洩心中的惱怒而已。

    孰知這一條腿踢出去,齊寧竟沒有閃躲,眼見得便要踢在齊寧胸口,西門戰櫻倒有些吃驚,便要收腿,猛地發現腳腕子一緊,齊寧竟然已經探手抓住了西門戰櫻的腳腕子,不等西門戰櫻多想,抬手上踢,撩起西門戰櫻玉腿,將她的那隻腳搭在了自己的肩頭。

    西門戰櫻吃了一驚,此時她一腿站在地上,另一條腿卻是高高搭在齊寧肩頭,兩腿大大分開,姿勢極為不雅,想要收回來,可是那條腿被齊寧死死纏住,一時間卻根本收不回來。

    “哎喲,你......你踢到我了。”齊寧一手扣住西門戰櫻腳腕子搭在自己肩頭,另一隻手卻是故意搭在西門戰櫻小腿上,嬉皮笑臉道: “你出腿怎麼這麼狠,咦,這兩條腿分得如此之開,戰櫻啊,你這基本功可沒白練。”

    西門戰櫻單腿而立,又惱又窘,瞪著齊寧道:“放開!”

    齊寧嘿嘿一笑,順著西門戰櫻大長腿瞧過去,這姑娘不愧是練武出身,腿兒不但修長,而且極其筆直,雖然隔著衣服,但是一隻手搭在她的小腿上,卻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她美腿的結實與彈性。

    順著長腿延伸過去,到底部,卻是驟然膨脹,那腴沃豐滿的臀兒更顯得性感緊繃,沉甸甸充滿了質感,從大腿到臀兒的線條曲線自然,起伏有致,很是撩人。

    西門戰櫻見他目光,便知道這小子沒存好心,惱怒之下,一拳打出,齊寧探手出去,後發先至,輕鬆地抓住了西門戰櫻手腕子。

    西門戰櫻想要掙脫,可是她的內力與齊寧根本無法相比,使勁用力,根本無法掙脫開。

    “姓齊的,你.....你這個混蛋,快放手。”西門戰櫻又是惱怒,又是羞臊,這船上加起來也快有二十人,人來人往,這個姿勢若是被別人看見,實在是羞死人了,她拼命使力,卻根本無法掙脫。

    “戰櫻,是你先打我的,我只能自衛。”齊寧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放開你,你還動不動手,你先冷靜一下,等你冷靜下來,我自然會放開的。”

    西門戰櫻知道自己便是在惱怒,和這無賴動手,那也是勝不過他,好女不吃眼前虧,深吸一口氣,故作冷靜道:“你放手,我.... ..我不動手就是。”

    “沒有誠意。”齊寧搖搖頭:“我從你眼睛裡看到了憤怒,我了解你性格,我要是鬆手,你一定死纏爛打,我..... .哎,好男不跟女鬥,我是堂堂王爺,總不能在船上和你一個姑娘家廝鬥,所以還是等一等,再冷靜冷靜。”說話之時,左歪歪腦袋,右歪歪腦袋,直往西門戰櫻腿根處盯著。

    西門戰櫻此時恨不得有刀在手,一刀劈過去,又掙扎幾下,無濟於事,眼圈一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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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殺死我算了!”

    齊寧見她如此,心知這姑娘是氣急,鬆開了手,立時往後退,西門戰櫻惡狠狠地瞪了齊寧一眼,心裡卻想著,我一要落淚,這無賴就鬆手,看來也還沒有壞透頂個,一想到齊寧剛才盯著自己腿根看,她雖然是黃花處子,卻並非絲毫不懂男女之事,臉頰一熱,扭過頭去,不看齊寧。

    齊寧見她不說話,這才慢慢湊近過來,道:“好啦好啦,是我的錯,我不該惹你,我向你道歉還不成。”

    “滾開。”西門戰櫻沒好氣道:“我不和你說話。”

    “你不和我說話,我和誰說話去。”齊寧嘆道:“這一路上山高水長,沒你和我說話,豈不是太寂寞。”

    西門戰櫻道:“你房裡不是有人嗎,你去找她說話,別讓人等急了。”

    “咦,這是什麼味道?”齊寧皺起眉頭,故意挺著鼻子嗅了嗅,西門戰櫻扭頭看了他一眼,見他一本正經,正以為聞到什麼味道,眼下還沒出西川,西門戰櫻其實也一直存有戒備之心,立刻問道:“你聞到什麼?”

    齊寧抬起手,示意西門戰櫻不要說話,左聞聞右聞聞,忽地點頭道:“原來如此。”

    “怎麼了?”西門戰櫻睜大眼睛,“齊寧,你聞到什麼了? ”

    “醋!”齊寧一本正經道:“我聞到醋味了,這船上怎麼這麼 的醋味?”

    西門戰櫻也挺著鼻子聞了聞,搖頭道:“沒有啊,哪來的醋味?你是不是鼻子不靈?”瞧向齊寧,見他正露出古怪笑容,猛地明白過來,臉上一熱,咬牙道:“你.....你胡說八道,你.....你這個混蛋!”

    齊寧哈哈一笑,輕聲道:“戰櫻,我房裡有女人,你是不是在吃醋?”

    “與我何干?”西門戰櫻臉頰微暈,“你真是自作多情,我管你有多少女人,我吃什麼醋?你以為你是香饃饃?”

    齊寧湊近過來,嘻嘻一笑,道:“別生氣了,我逗你玩呢。本來一個很漂亮的姑娘,生氣起來,拉著一張臉,多不好看?女人生氣多了,可容易老。”

    西門戰櫻聽他說自己漂亮不知為何,心中竟然微微有些歡喜,卻還是沒好氣道:“我老不老,與你何干?”

    “當然有關係了。”齊寧嘆道:“如果再過二十年,我還這樣英俊瀟灑玉樹臨風,走在大街上,看著一 個老太太拿著拐杖慢騰騰地走,嘴裡的牙齒都掉光了,然後我心裡好奇啊,就湊過去看啊,一看,才發現原來是神侯府的西門女神候,你說我該有多傷心啊。”

    西門戰櫻白了他一眼,道:“狗嘴吐不出象牙。”心裡想著齊寧所說的情景,卻是覺得異常有趣,禁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她平時總板著臉,難得一笑,此時由衷笑出來,俏顏如花,嬌美不可方物,齊寧看著她那張笑顏如花的漂亮臉蛋,青山綠水,佳人似玉,一時竟有些呆住。

    西門戰櫻見得齊寧神情柔和,呆呆瞧著自己,愣了一下,隨即瞧見齊寧那一雙漆黑的眼眸溫柔如水,心中竟是沒來由一顫,臉上發紅,低下頭,竟是不敢與齊寧對視,便在此時,卻聽得船後傳來一陣驚呼聲。

    齊寧和西門戰櫻都是一驚,齊齊轉身,向船尾瞧過去。
V123210 發表於 2017-3-31 07:12
第五零四章逆刀再現

    船尾的甲板之上,顯得十分開闊,幾匹馬都是被送到船艙底部,並不佔甲板空間,此前為了方便齊寧觀賞兩岸景色,還在甲板上放有桌椅,但此刻桌椅都被搬到了一旁,甲板正中,兩道身影正交錯廝殺,其他人則是圍在四周觀看。

    齊寧和西門戰櫻快步到了船尾甲板,見到眼前情景,先是一怔,齊寧隨即環抱雙臂,站在一邊,饒有興趣地觀看。

    西門戰櫻卻蹙起秀眉,俏臉有些著急。

    甲板之上廝殺的兩人去,卻是齊峰和嚴凌峴,兩人都是用刀,齊峰擼起袖子,赤著腳,繞在嚴凌峴身邊,動作十分靈活,嚴凌峴連連出刀,卻都是齊峰閃過,齊峰找准機會,偶爾攻出幾刀,也都是被嚴凌峴化解。

    齊寧與神侯府接觸已經頗有一段時間,但對北斗七星武功的深淺還真不算太了解。

    北斗七星之中,軒轅破老練沉穩,曲小蒼圓滑世故,韓天嘯沉默寡言,嚴凌峴在齊寧眼中,卻是尚未稚嫩,甚至還帶著一些孩子氣。

    憑心而論,齊寧所見的幾名神侯府校尉,性情各異,但除了嚴凌峴外,其他幾人也都算得上是獨當一面的人物。

    他並未見過那幾位神侯府校尉出手,所以一直也不知道北斗七星的深淺,此時有心瞧瞧嚴凌峴的武功如何,見到嚴凌峴出刀迅速,刀法也算了得,而且閃轉騰挪的動作也異常靈活,武功確實不算弱,但以目下的身手,當然算不上高手。

    齊峰的武功不同於江湖人士,江湖人士的武功之中,多少還帶有一些花架子,講求招式的美感,而齊峰是從行伍出身,從不在乎招式的玄妙,最是簡單直接,大刀出招,往往也都是不留餘地取人性命的狠辣招數。

    齊寧暗想嚴凌峴雖然年輕,但畢竟是北斗七星之一,這神侯府遍布天下都有耳目眼線,麾下的好手如雲,如果過人之處,也絕無可能位列北斗七星之中,嚴凌峴手底下的功夫想必也是不弱。

    不過此刻看去,嚴凌峴的武功雖然不弱,但是以這般身手,卻能位列北斗七星,實在是大為勉強,齊寧心下便有些奇怪,暗想神侯府之中無論資歷還是武功超過嚴凌峴的大有人在,怎地偏偏嚴凌峴卻位列北斗七星之中,難道西門無痕不擔心人心不服。

    其實他很早就有些奇怪,嚴凌峴也才二十出頭年紀,按照這年紀,無論是武功還是閱歷根本都沒有到火候,此人能夠成為神侯府校尉,還真是讓人意外,此時見他與齊峰交手,武功似乎比齊峰略微高出一些,但卻也沒有佔據絕對優勢,更確定嚴凌峴的武功確實不怎樣。

    雙方又纏鬥小片刻,嚴凌峴雖然勉強佔據上風,但始終卻沒能傷到齊峰,反倒是齊峰閃躲自如,時不時地嘲諷幾句,邊上李堂等人俱都是哈哈笑起來,幾人瞧見齊寧在旁邊觀看,也不阻止,都以為侯爺是有心要看嚴凌峴出醜。

    這幾人都不是傻子,當然早就看出來,小侯爺對西門戰櫻這大屁股妞似乎很有興趣,可是這嚴凌峴卻從中作梗,候爺的敵人就是整個錦衣侯府的敵人,離開成都之後,幾人就想著找個機會教訓嚴凌峴一頓,讓侯爺開心開心。

    今日一早,幾人瞧見嚴凌峴在船尾練刀,便故意湊在一起,指指點點,而且滿是不屑,這嚴凌峴一開始根本不理會,但後來幾人聲音越來越大,嘲諷的也越來越不堪,到後來不止說嚴凌峴刀法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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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嘲諷嚴凌峴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竟敢對侯爺看中的女人動心思,嚴凌峴畢竟年輕氣盛,如何忍耐得住,便即上前挑戰。

    齊峰等人本就喜歡好勇鬥狠,嚴凌峴主動挑戰,自然是求之不得,他們知道嚴凌峴是神候校尉,倒也不敢輕敵,三言兩語,竟是讓嚴凌峴與幾人一一過招。

    齊峰等人本就沒有想過真的在武功上勝過嚴凌峴,卻是想著車輪戰法,一個個先消耗嚴凌峴的體力,等到差不多,最後一人再全力以赴,擊倒嚴凌峴,給嚴凌峴一個難堪,所以齊峰率先上陣,目的就是為了拖延時間,消耗嚴凌峴的體力。

    嚴凌峴遲遲沒能得手,又瞥見西門戰櫻蹙著眉頭站在船舷邊觀戰,而齊寧更是站在西門戰櫻身旁,心中便不是滋味,連出幾刀,都被齊峰躲過,驟然之間,眼中寒光乍現,齊寧卻瞧見嚴凌峴忽然雙手交錯,眨眼間,本來持在右手的刀忽然到了左手,隨即見嚴凌峴手腕子一扭,倒轉刀刃,竟是將刃鋒向自己身上刺過去。

    這一變故大出意料,在場諸人都是驟然變色,齊峰此時已經繞到嚴凌峴身後,亦覺得嚴凌峴身形有些不對勁,正自奇怪,卻見到嚴凌峴猛然間後退兩步,齊峰一怔之見,猛地瞧見從嚴凌峴的腋下又冰冷寒光驟然而來。

    這一招當真是匪夷所思,齊峰反應雖然不慢,這一下還是驚住,卻聽得齊寧厲聲叫道:“齊峰躲開!”

    齊峰心知不妙,拼力閃躲,可終究還是慢了一步,嚴凌峴這一手怪異非常,又快又急,齊峰雖然極力閃躲,卻還是被嚴凌峴那刀鋒刺入到了左肋之下。

    齊寧此時根本不做考慮,整個人已經如同鷹隼般飛掠而起,凌空而下,一腳踢在嚴凌峴的臉上,這一下力道十足,嚴凌峴整個人已經被踢飛出去,撞在船舷。

    齊峰右肋下血流如注,身體搖晃,李堂等人早已經搶上前來,齊寧卻是在齊峰倒下之前,一把扶住,雙目赤紅:“齊峰,你怎樣?”

    齊峰雖然只是護衛,但對齊寧卻是忠心耿耿,齊寧一直將之視為兄弟看,此時看他被刀鋒刺中左肋,鮮血如注,驚怒交加。

    “快,拿傷藥!”李堂大叫一聲,衝上前來:“侯爺,快扶峰哥躺好.......!”

    幾人此時也顧不得嚴凌峴,有的過來扶齊峰躺下,有的則是趕緊去拿藥,亦有的去拿繃帶和水來處理傷口。

    齊峰躺在地上,臉色慘白,見齊寧神色,勉強笑道:“侯爺,不.....不要擔心,你.....沒有傷到要害,不......不會死........!”他當年身經百戰,也是受過許多重傷,都是死裡逃生,倒也坦然應對,並不畏懼,只是那股疼痛卻還是讓人難以承受。

    西門戰櫻在齊峰中刀那一刻,花容失色,一時呆若木雞,等到幾人行動起來,她才快步上前來,從身上取出一隻瓷瓶子,急道:“這..... .這是神侯府的傷藥,十分靈效,你們.....你們快給他敷上。”

    齊寧聽到“神侯府”三字,心下便是惱怒,抬手打開,冷冷道:“錦衣齊家的人,用不著神侯府的人幫忙。”那藥瓶子被打在地上,滾出許遠。

    西門戰櫻呆站一邊,怔了一下,眼圈一紅,隨即默默走過去,拿起瓶子,這才看向嚴凌峴。

    嚴凌峴此時已經掙扎坐起身來,瞧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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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峰肋下滿是鮮血,躺在地上喘著粗氣,一時也是呆住,張了張嘴,卻是說不出話來,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眾人手腳麻利地為齊峰處理好傷口,這才抬著齊峰小心翼翼進了船艙。

    齊寧撇頭看向嚴凌峴,緩步走過來,嚴凌峴眼角抽動,卻還是撐著站起身來,在齊寧那雙冷厲的目光之下,只感覺全身發軟。

    “嚴校尉好功夫!”齊寧站在嚴凌峴面前,盯著他眼睛:“肋下穿刀,如果不是齊峰快上一步,現在他已經是個死人了。”

    嚴凌峴低下頭,道:“侯爺,我......卑職......!”忽地抬起頭,道:“是我失手,你要殺要剮,我照辦就是。”

    西門戰櫻卻已經過來,急道:“侯爺,七師哥......七師哥不是故意的,求.......求你饒了他,他.......他不是壞人,更不想真的害了齊峰.......!”

    一路之上,西門戰櫻自然也看得出來,齊寧和手底下那幾人關係密切,雖然是主僕,但相處的卻如兄弟一般,眼下嚴凌峴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竟然傷了齊峰,以齊寧的性格,當然不可能就此罷休。

    “你難道沒有看到,齊峰慢上一步,就要死在他的刀下。”齊寧冷冷道:“我知道你們關係不怎樣,但畢竟是同路人,切磋比試可以,但是你竟然起殺心,在本侯面前要殺死我的人,這是誰吩咐的?”

    這時候李堂和周順已經從船艙出來,留下一人在那邊照看,李堂和周順都與齊峰情同手足,這時候根本不多言,手中都拿了刀,刀光閃閃,直往嚴凌峴走過來。

    嚴凌峴此時心中卻是沉到谷底,他在千霧嶺親眼見識過齊寧的功夫,知曉自己根本不可能是齊寧對手,將手中沾血的刀丟開,微仰脖子道:“我傷了你們的人,是我的過失,侯爺若要殺我,我絕不反抗。”

    西門戰櫻卻已經搶過來,攔在嚴凌峴身前,張開雙手護住,看著齊寧眼睛,“侯爺,我知道你現在很憤怒,你先聽我說,七師哥確實有過錯,可是......可是他不會真的敢殺齊峰,他......他是一時糊塗,你要處置他,我不攔阻,可是......可是你能不能先回到京城,再處理此事?”

    齊寧冷冷盯著嚴凌峴,一直不說話,忽然間,齊寧轉身往船艙邊的船廊走過去,冷冷道:“嚴凌峴,你過來,其他人留在原地!”

    嚴凌峴抬手擦去嘴角血跡,一扭身,竟是跟在齊寧身後,西門戰櫻想要跟上,李堂已經橫身攔住,冷冷道:“西門姑娘,侯爺只讓嚴凌峴過去。”

    門戰櫻蹙起秀眉,終是沒有過去,瞧著齊寧和嚴凌峴一前一後往船頭去。

    到得船頭,齊寧背負雙手,面朝大江,嚴凌峴到得齊寧身後,猶豫了一下,終於道:“侯爺,你準備怎麼發落我?”

    齊寧也不回頭,只是淡淡問道:“你和東海江隨雲,究竟是什麼關係?”

    “東海江隨雲?”嚴凌峴皺起眉頭:“侯爺,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齊寧轉過身,雙目如刀,冷冷盯著嚴凌峴眼睛:“嚴凌峴,剛才你使出的刀法,是不是逆手靈刀?”此言一出,嚴凌峴神色大變,身體一震,竟是不由自主往後退了兩步。
V123210 發表於 2017-3-31 07:14
第五零五章破軍之密

    旭日東昇,霞光萬丈,江面波瀾不驚,兩邊是崇山峻嶺,草木依依,大船順江而下,微風拂面,聽得水聲淙淙,兩岸還間或真有猿聲鳥鳴傳來,陽光照在江面上,波光粼粼,船頭破水而行,粼粼波光被分錯碾碎。

    嚴凌峴臉色大變,卻還是迅速恢復,勉強笑道:“侯爺說什麼,卑職......卑職聽不明白!”

    齊寧面無表情,緩緩道:“你不必否認,你換手那一刻,我還不能確定,可是你肋下穿刀,我一眼就看出,那是逆手靈刀的功夫。”

    “我沒有聽過.....聽過什麼逆手靈刀。 ”嚴凌峴眼角抽動。

    齊寧當初為了重建黑鱗營,與淮南王舉薦的江隨雲以及忠義候舉薦的黑刀營大將瞿彥之爭奪黑鱗營統領之位,三人在虎神營教場比試高下,各展其能。

    一開始所有人都以為黑鱗營統領之位定是瞿彥之的囊中之物,可是卻不想奇峰突起,瞿彥之竟是敗在了江隨雲的煉兵手之下,而且還被江隨雲廢去了雙手。

    齊寧此後與江隨雲一爭高低,卻也是險象環生,江隨雲看上去斯斯文文,可是手底下的功夫卻是五花八門。

    其中最為厲害的,除了那煉兵手,便是逆手靈刀。

    逆手靈刀,顧名思義,是一門反手刀法,習武之人洗臉兵器,右手乃是正手,長年累月的習練,也都習慣以右手出招,所以一旦有人使用左手使用兵器,便等若是逆手。

    無論是力道還是靈敏,使用右手自然要比左手更為靈活,從腦神經結構來說,右腦控制著活動神經,右手勢必要比左手更容易使用兵器,高手比鬥,有時候慢上一分,便決定了生死,所以習武之人,極其罕見會出現左首使用兵器之人。

    那次與江隨雲交手過後,雖然最終取勝,但江隨雲那些詭異的功夫卻還是讓齊寧心有餘悸,事後從段滄海口中卻是大致搞清楚了江隨雲那些武功的來路,其中這逆手靈刀更是失傳已久的絕學。

    齊寧時候一直好奇,江隨雲只是東海一名富賈公子,卻又如何習得這些失傳已久的武功?但卻也始終沒有時間去仔細調查。

    今日嚴凌峴衝動之下,忽然亮出了邪門的功夫來,正如齊寧所言,嚴凌峴換手那一刻,齊寧便已經頗有些驚訝,但卻不能確定,可是那一招致命刀法使出來,其詭異和手法與當日江隨雲幾乎是如出一轍。

    齊寧穿越之前,本就練過一些兵器,此後更是得到無名劍譜,深有感悟。

    他很清楚,同樣一門兵器,套路卻是五花八門,套路是否相同,即使招式不一樣,但依然能夠一眼辨識出來。

    今日嚴凌峴這肋下穿刀的詭異刀法,當日江隨雲固然不曾使出,但是握刀的手法以及出道的套路,齊寧卻是熟悉至極,當日江隨雲那手逆手靈刀差點讓齊寧栽了大跟斗,他又如何能不記憶猶新。

    他那時候才恍然大悟,這嚴凌峴的武功看似平平,可是卻又壓箱的絕技,這逆手靈刀若是與敵對陣突然使將出來,可說是威力非凡,只是嚴凌峴在這逆手靈刀上的修為顯然還不到火候,比不得江隨雲熟練,再加上齊峰的反應也確實迅速,這才逃過一死。

    齊寧目光如刀,冷笑道:“嚴校尉沒有聽說逆手靈刀?這不應該啊,西門神候乃是武林第一人,你們神侯府對各門各派的功夫也算是了若指掌,你既然是北斗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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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之一,如果連逆手靈刀的名字都不曾聽說過,只怕也沒資格坐在這位子上。”

    嚴凌峴眼角跳動,被齊寧逼視的竟然是低下頭去。

    “嚴校尉,你傷了我的手下,我現在就算殺了你,也有理由向神候交代。”齊寧冷聲道:“你若是不想死,就老實告訴本侯,你所使的,是不是逆手靈刀?”

    “我.......!”嚴凌峴不敢抬頭:“侯爺要動手,卑職不會反抗,我......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更不知道......更不知道什麼逆手靈刀。”

    “你連性命都不要,都不敢說出逆手靈刀的來由。”齊寧冷笑道:“嚴凌峴,莫以為我不知道,你這套逆手靈刀還不純熟,應該還在修煉之中,今日你是一時衝動,突然使了出來,如果我沒有說錯,你已經犯了大忌。”

    “大忌?”嚴凌峴身體一震。

    齊寧道:“傳授你逆手靈刀那人,是否對你有過囑咐,決不能輕易亮出這門功夫?”

    嚴凌峴霍然抬頭,顯出驚駭之色。

    齊寧看他神情,便知道自己一言中的,冷笑道:“看來我沒有猜錯,而且我敢肯定,這門刀法,也不是神候傳授給你。”背負雙手,一字一句道:“神侯府中,除你之外,恐怕也沒有人學逆手靈刀吧。”

    嚴凌峴四下里看了看,並無其他人,眼中竟是現出凶光來。

    齊寧冷冷道:“怎麼,我發現了你的秘密,你想動手殺人滅口?”往前踏出兩步,依舊是雙手背負身後:“你想殺我,儘管試一試,看看你有沒有那個能耐。”

    嚴凌峴低下頭,道:“卑職......卑職不敢!”

    “你可以不說,我也不會殺你。”齊寧道:“戰櫻說的沒錯,你的事情,我可以回京處理。我要帶著你,親自問一問神候,這逆手靈刀,可是他傳授於你。”

    “不......不能... ....!”嚴凌峴失聲道:“侯爺,我.......!”

    “看來你還有所畏懼,如果這門刀法是西門神候所授,你也就不必藏著掖著,不敢示人。”齊寧淡淡道:“西門神候不知道你偷練逆手靈刀,你是他的弟子,他若是知道你修煉逆手靈刀,當然會問清楚這門刀法從何而來,而你.......!”神色冷峻,目光如刀鋒:“你不敢讓他知道逆手靈刀的來由,否則你這條性命或許就要交給西門神 了。”

    嚴凌峴腿上一軟,忽地跪倒在地,道:“侯爺,卑職......卑職求你,不要......不要將此事告訴西門... ...西門神候,他........!”瞳孔之中滿是驚恐之色,先前他似乎並不畏懼齊寧殺他,可是此刻提到西門無痕,嚴凌峴卻顯然充滿了恐懼。

    齊寧蹲下身子,盯著嚴凌峴眼睛:“你不想讓西門神候知道,就要讓我知道。”臉色一沉,冷聲道:“說,逆手靈刀從何而來,你和江隨雲到底是什麼關係?”

    “侯爺,卑職......卑職和江隨雲真的沒有任何往來。”嚴凌峴道:“神侯府只與江湖勢力打交道,很少與朝廷的官員有往來,那......那江隨雲以前是東海富賈公子,並非江湖中人,他到了京城,又做了......做了禮部主事,我.... ..我與他沒有任何交情。”

    “哦?”齊寧狐疑道:“你當真與他沒有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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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凌峴抬手道:“侯爺,我對天發誓,真的與江隨雲從無往來,甚至沒有和他說過一句話,若是撒謊,立刻五雷轟頂!”

    齊寧看他表情和眼神,倒真不像是在撒謊,皺眉道:“你與他不熟,又從何學的逆手靈刀?”

    嚴凌峴低下頭,猶豫了一下,終於道:“侯爺,卑職....... 卑職可以告訴你,可是......可是只求你不要將卑職所言告訴別人,你若是.....你若是告訴了第三個人知道,不但......不但卑職死無葬身之地,就連你......就連你也活不成了。”

    齊寧臉色一沉,冷笑道:“你在威脅我?”

    “卑職不敢。”嚴凌峴苦笑道:“到了這個份上,卑職......卑職哪裡還敢威脅侯爺。”頓了一頓,才道:“卑職只是以實相告,那人......那人說過,若是我修煉逆手靈刀的事情走漏出去,他第一個便會殺我,然後......然後將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一個不留盡數殺光。”

    “那人?”齊寧皺眉道:“你說的那人,便是傳授你逆手靈刀之人?”

    嚴凌峴點頭道:“是!”

    齊寧見他交代,心知這般跪著,太過引人注目,淡淡道:“起來說話。”轉身走到船頭的舷邊,嚴凌峴起身來,四下里瞧了瞧,確定無人,這才輕步走過去。

    “那人是誰?”齊寧問道:“他為何要傳授你逆手靈刀,卻又不想讓人知道?”

    嚴凌峴似乎還怕還有第三雙耳朵,不禁又回頭看了一眼,無人靠近,這才壓低聲音道:“侯爺,其實......其實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誰。”

    齊寧扭頭來,戲謔笑道:“嚴校尉,開玩笑也要有個尺度,人家傳授你功夫,你連人家是誰都不知道,你自己相信嗎?”

    “我.....我知道侯爺不會相信,可是事實如此。”嚴凌峴道:“我半年多前才見到那人,那人......那人每一次出來,都是穿著一身灰色的袍子,而且.....而且臉上還戴著一張黑色的面具。”

    “黑色的面具?”齊寧陡然想到了青銅將軍,問道:“是什麼樣的面具?可是青銅所製,宛若厲鬼?是了,面具上可有牛角般的造型?”心想那青銅將軍能與五大宗師之一的黑蓮教主力拼不敗,武功確實是出神入化,青銅將軍會使逆手 刀,倒並不奇怪。

    嚴凌峴搖頭道:“是一張普通的面具,並無牛角造型,侯爺說的,是在京城犯下吸血怪案的青銅將軍吧?”

    當初嚴凌峴和西門戰櫻暗中調查過京城吸血案,也知道兇手是一名帶著青銅面具的高手。

    齊寧心想自己還是太過敏感,一提到面具,便想到青銅將軍那古怪面具,問道:“那人是普通面具?”

    “是一張很薄的面具,並非青銅所製,表層好像還塗著黑漆。”嚴凌峴道:“他從不束髮,每次出現,都是披散著頭髮,就像......就像幽魂一樣,身材很瘦,但說話的聲音很低沉,而且......而且說話從來都是冷冰冰的,讓人......讓人聽起來很不舒服。”
V123210 發表於 2017-4-1 12:56
第五零六章深仇大恨

    大船依然在江上破水前行,齊寧卻是若有所思,片刻之後,才問道:“他連身份都不讓你知道,為何會傳授你逆手靈刀?你該清楚,逆手靈刀是失傳的絕學,他無論傳授何人,那人都會對他感恩戴德,為何他卻偏偏選中你?”

    嚴凌峴低下頭,齊寧注意到他雙拳握起,隨即鬆開,但很快又握起,卻馬上又鬆開,看此動作,齊寧便知道嚴凌峴心中異常的糾結。

    “侯爺,既然被你看破,我也知道瞞不住。”嚴凌峴猶豫半晌,終是抬頭道:“我可以對你說,但是你若洩露第三人知道,真要被那人盯上,也不要怨我。”

    齊寧淡淡一笑,道:“你說你的,該如何處理,你不用操心。”

    嚴凌峴心知到了這個份上,已經由不得自己,道:“侯爺是否一直在疑惑,我年紀輕輕,無論武功還是資歷都是平平,卻為何能夠位列北斗七星之一?”

    “哦?”齊寧心想看來這嚴凌峴倒也有自知之明,淡淡道:“你也知道自己位列北斗七星頗為勉強。”

    “神侯府北斗七星,除了我之外,都是獨當一面的人物。”嚴凌峴道:“神侯府的事情,外人知道的很少,其實我們幾個的身世,神侯府也不會對外透漏,不瞞侯爺說,我知道幾位師兄都是神候的弟子,可是他們出身如何,家在何方,父母親人可在,我都是一無所知。”

    齊寧心想 侯府管理嚴格,既然每一樁事情都是事涉江湖勢力,對各人的身世都嚴加保密,倒也不是不可以理解。

    “我不知他們的身世,可是他們之中,知道我身世的人卻不在少數。”嚴凌峴道:“侯爺知道神侯府有北斗七星七大校尉,但北斗七星卻不是七個人,而是七個職位。”

    齊寧點頭道:“我明白。”

    “神侯府創建多年,西門神候是第一代的巨門校尉,卻是第二代的神候。”嚴凌峴緩緩道:“現如今的神侯府北斗七星,都已經是第二代了。”

    齊寧聽得嚴凌峴突然說起這些,知道其中必有緣故,他有足夠的耐心,也不著急。

    “神侯府的官吏任免,都是由每一任神候親自做主。”嚴凌峴道:“如今包括軒轅破在內的北斗七星,都是西門神候親自挑選任用,神候在神侯府就是皇帝一樣的存在,他做出的決定,沒有誰能反對。”

    齊寧道:“你自然也是西門神候親自挑選進入北斗七星。”

    “那是自然。”嚴凌峴冷笑一聲:“侯爺,你以為西門無痕為何要讓我成為北斗七星之一?”

    “那就要你來解釋了。”

    嚴凌峴微一沉吟,終於道:“家父嚴寬,是上一代破軍校尉,也是西門無痕的同門師弟。”

    “原來如此。”齊寧恍然大悟:“你是子承父業,西門無痕因為你的父親,所以對你另眼相看。”

    “家父在上一代北斗七星之中,雖然位居第七,年紀最輕,但聰明絕頂,深得上一代神候的喜愛。”嚴凌峴緩緩道:“而且家父屢屢立功,在神侯府甚有威望,他待人和善,與神侯府上下 的關係都是極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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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齊寧心想能在神侯府任職,豈有善類,兒子評價老子,誇讚一番,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可是在我四歲那年,家父外出辦一件案子,卻一去不回。”嚴凌峴神情冷峻:“後來查出,是家父中了惡人的圈套,西門神候一怒之下,帶著神侯府的精銳,將害死我父親的兇手滅門。”

    齊寧一怔,皺起眉頭。

    “也就是在次年,西門無痕繼承了神候之外,他照顧我們母子,而且收我為關門弟子,傳授我武功。”嚴凌峴道:“而北斗七星中的破軍校尉一職,一直都是空缺,直到我十三歲的時候,他才令我繼承父親的位置,成為了北斗七星之一。”

    齊寧道:“看來西門神侯對你確實不錯,不但傳授你武功,還給了你大好前程,既然如此,你為何還要吃裡扒外,背著他在外面與人學習武功?”

    “吃裡扒外?”嚴凌峴冷笑一聲,道:“不錯,我確實是吃裡扒外,可是總也好過有些人面善心毒,背後捅刀。”

    “面善心惡,背後捅刀?”齊寧皺眉道:“你說的是誰?總不會是西門神候吧?”

    嚴凌峴冷冷道: “我十三歲成了破軍校尉,別人以為這名聲好聽,可這只是西門無痕收買人心的把戲,讓人以為他顧念舊情,重情重義。我心裡知道,我雖然成了破軍校尉,可 神侯府上下,許多人骨子裡並不瞧得起我,嘿嘿,我那幾位師兄,也只是將我當成可有可無的擺設,除了此番來到西川,在此之前,我常年在京城巡視,就像街頭捕快一樣。”語氣之中,透著極度的不滿。

    “或許這只是西門神候在歷練你。”齊寧道:“你年紀尚輕,經驗尚淺,自然需要時間歷練。”

    嚴凌峴道:“侯爺所言聽起來確實有道理,其實這麼多年來,我也一直以為是這樣,所以他們瞧不上我,我也不在意,尋思著有朝一日總能做出一番大事,讓他們刮目相看。”頓了頓,問道:“侯爺,你看我的武功如何?”

    齊寧道:“馬馬虎虎,比尋常人要高明,可是如果是破軍校尉,這樣的武功還不足夠。”

    嚴凌峴笑道:“侯爺明察秋毫。我從四歲開始,就拜入了西門無痕的門下,如今已經快二十年,這近二十年來,我日夜苦練,從來不曾偷懶,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讓神侯府的人都看得起。”

    齊寧微皺眉頭,心下尋思,西門無痕當年縱橫江湖,壓服無數江湖豪傑,其武功自然也是當今頂尖的高手,有這樣一位師傅傳授,如果苦練了二十年,嚴凌峴的武 應該不至於還是如此平庸。

    “侯爺是否覺得,如果我當真苦練近二十年,有西門無痕那樣的師傅,武功也不該如此差勁?”嚴凌峴此時倒是沒了顧忌,哈哈笑道:“一直以來,我都以為自己是悟性不高,在武道之上並無天賦,可是見到那面具人後,我才知道,西門無痕這近二十年來,根本就不曾好好教我武功。”

    齊寧眉頭一緊,便覺得這其中確實蹊蹺。

    “我一開始自然不信。”嚴凌峴道:“那人也不多解釋,當時便傳授了我一套掌法,掌法十分高明,比我此前習練的武功要勝出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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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我只花了不到半個月,便將那套掌法學會,那人告訴我說,那套掌法被稱為千蛇掌.......!”

    “千蛇掌?”齊寧身體一震,立時想到,當初江隨雲與自己比武之時,也使出過千蛇掌的功夫,心下立時肯定,這嚴凌峴和江隨雲的掌法,只怕就是同一人所傳授。

    嚴凌峴道:“侯爺聽說過千蛇掌?”隨即笑道:“不錯,千蛇掌是當年何東百獸堂的武功,雖然失傳,但江湖上知道的人也不少。”頓了一下,才繼續道:“那人告訴我說,千蛇掌並不簡單,普通人要練成千蛇掌,沒有三五個月時間絕不可能練成,我用了半個月時間,足以證明我在武道之上有著極高的天賦。”說到這裡,眉宇之間禁不住露出了一絲得意之色。

    齊寧道:“所以你相信,西門神候確實是耽擱了你的武功,沒有將真功夫傳授給你。”

    “若是他真的用心傳授,我也不會進展如此緩慢。”嚴凌峴道:“那人告訴我說,當年.......!”說到這裡,微一猶豫,卻沒有繼續說下去。

    “當年什麼?”

    嚴凌峴想了一下,神情變的冷厲起來:“當年我父親被害,與西門無痕脫不了乾系,是.....是西門無痕背後設計陷害,這才導致家父的遇害。”

    齊寧心下吃了一驚,皺眉道:“他們是師兄弟,西門神候為何要害你父親?那人可有證據?”

    “他說的話,讓人不得不相信。”嚴凌峴道:“他雖然沒有拿出證據,可是我相信他的話,家父被害,一定與西門無痕有關係。”他神情顯得十分堅定,顯然認定是西門無痕害死了他父親。

    齊寧道:“那人自然不會無緣無故傳授你武功,更不會無緣無故告訴你西門神候害了你父親,他當然對你有所圖。”

    “我自然知道。”嚴凌峴道:“從第一次見到他,我就知道他是想讓我為他所用。”

    “你明知他利用你,卻還願意被他所用。”

    嚴凌峴冷笑一聲:“我這二十年來,豈不是也一直被西門無痕所利用?被誰利用,我並不在乎,他們同樣都是利用我,可是那面具人給我的,比西門無痕要多得多,侯爺,如果是你,你又如何選擇?”

    齊寧萬想不到嚴凌峴竟然還藏有如此驚人的秘密,問道:“如果我沒有說錯,你現在是那人在神侯府的眼線,你已經背叛了神侯府。”

    嚴凌峴卻並無畏懼之色,道:“我今日既然敢將這些告訴侯爺,也就沒想過活下去。那人答應我,不但會讓我學成頂尖的武功,而且還會幫我報仇雪恨,甚至.......!”說到這裡,咬牙,毫不隱瞞:“甚至可以幫我得到戰櫻。”

    齊寧嘆道:“你心裡謀算著害死西門無痕,卻又想著得到他的女兒,嚴凌峴,你這心思,還真是齷齪的很。”
V123210 發表於 2017-4-1 12:58
第五零七章代價

    齊寧當初就對江隨雲那身功夫頗有些驚詫,一直不明白一名富賈公子怎地會那些江湖上失傳已久的功夫,今日從嚴凌峴口中,終是明白了過來。

    他幾乎可以斷定,江隨雲和嚴凌峴的武功來歷,都是出自那灰衣面具人。

    那灰衣面具人顯然是個極其危險的人物,不但膽大包天,而且心機深沉。

    普天之下,敢將觸手伸進神侯府的人屈指可數,但那人非但將手伸進神侯府,而且出手就是北斗七星之一的嚴凌峴。

    不得不說,那人的眼光確實極其毒辣。

    嚴凌峴位列北斗七星之一,哪怕武功不高,但畢竟也算處於神侯府的核心圈內,比之普通的神侯府吏員知道的自然要多,而且他身為西門無痕的弟子,時常可以接觸到西門無痕,對西門無痕的事情多少也是知道一些。

    最為重要的是,正如嚴凌峴自己所言,他資歷和武功在神侯府都不算出眾,雖然是破軍校尉,但神侯府神候上下對他也不算太看重,甚至會有些忽視,這恰恰是嚴凌峴最大的優勢,換作軒轅破,時刻處在神侯府上下的聚光燈下,稍有不對勁,很容易就被察覺出來。

    而嚴凌峴年紀輕,資歷淺,就算有一些反常,不被人所注意,完全可以蒙混過去。

    如果不是嚴凌峴今日親口所言,齊寧也不可能想到嚴凌峴竟然會是神侯府裡的內奸。

    對方挑中嚴凌峴,不單是因為他對神侯府裡面的事情知道的不少,同時也因為他不受矚目,而且很難讓人對他起疑心,如此人物,正是內奸的最好人選。

    齊寧心裡更加清楚,那人不但挑中了最適合的人選,而且善於利用人心的弱點。

    嚴凌峴固然是因為父親的仇怨,對西門無痕生出憎恨之心,但齊寧心裡清楚,嚴凌峴在神侯府不被重視,更是嚴凌峴叛逆的重要原因。

    嚴凌峴在北斗七星之中,武功最弱,他一心想要追求西門戰櫻,卻也知道以自身的能力,想要得到西門戰櫻的青睞絕非易事。

    從嚴凌峴的話風之中,齊寧明顯感覺對他對自己處境的不滿,和許多年輕人一樣,嚴凌峴迫切希望出人頭地,希望能夠受到別人的敬畏,而這樣的心思,恰恰為灰衣面具人所看穿,灰衣面具人知道嚴凌峴的這個弱點,便輕鬆將之利用。

    嚴凌峴的父親嚴寬被害,是否真的與西門無痕有關,齊寧不知道,甚至嚴凌峴也沒有從灰衣面具人那裡得到確鑿的證據,可是嚴凌峴卻堅信不疑,齊寧知道這固然是嚴凌峴迫切希望出頭的心態所致,更是那灰衣面具人有著擅於蠱惑人心的能力,即使嚴寬被害與西門無痕毫無關係,齊寧也相信嚴凌峴終究會被對方所利用。

    齊寧甚至感覺到,那灰衣面具人只怕已經在京城擁有了一定的勢力,東海首富公子江隨雲,神侯府破軍校尉嚴凌峴,這兩人明顯都是那灰衣面具人手中的棋子,此人究竟要利用這些人搞些什麼名堂,齊寧根本不可能猜透。

    如果只是嚴凌峴被那人所利用,齊寧會覺得那人是衝著神侯府過去,但江隨雲與神侯府並無多少交集,反倒是與淮南王走得很近,也就是說,那灰衣面具人的目標絕不僅僅是神侯府。

    他腦中陡然一個激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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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猛地想到,那灰衣面具人有沒有可能是九天樓的人。

    南有神侯府,北有九天樓。

    神侯府主要的任務是控制江湖勢力,但同時也屬於情報衙門,在北漢和東齊國境內,都有神侯府的人在活動。

    同樣,作為天下第一樓,北漢九天樓同樣也是活躍於東齊和南楚,九天樓甚至策劃了一起綁架錦衣世子的案件,齊寧也正是因為這起案件,陰差陽錯地進入錦衣侯府,成了南楚四大世襲候之一。

    北漢和南楚持續數年的秦淮之戰雖然結束,但是雙方顯然都沒有放棄吞併對方的念頭,除了沙場上的兵戎相見,雙方在暗中的手腳當然也不會少。

    如果九天樓的人潛伏在楚國京城,暗中收買和控制楚國的官員,用以探取情報甚至配合做出其他更為隱秘的事情,這當然是極為可能的事情。

    “嚴凌峴,那人讓你做了些什麼事情?”齊寧盯著嚴凌峴眼睛。

    嚴凌峴搖頭道:“到目前為止,我只是告訴過他神侯府要對千霧嶺黑蓮教下手,但此事神侯府早就已經四處張揚,並非什麼秘密。他暫時也沒有對我提出什麼條件,只說讓我暗中練武,但不能讓神侯府的人瞧出破綻,否則如果被發現,他會親手殺了我。”

    “也就是說,你現在還只是他安在神侯府的一個眼線,暫時還沒有用得上你?”齊寧冷聲道:“等到他需要你的時候,你便要隨時聽他差遣。”

    嚴凌峴猶豫了一下,終是點點頭。

    齊寧冷笑道:“嚴凌峴,你可想過對方是九天樓的人?”

    “九天樓?”嚴凌峴身體一震,作為神侯府的破軍校尉,當然對九天樓異常熟悉,如果是神侯府在這世間還有一個強大的勁敵,那自然就是北漢九天樓。

    齊寧道:“如果他是九天樓的人,故意誘惑你成為他的棋子,給你許以好處,目的只是利用你成為北漢的耳目,那你覺得你現在是個什麼處境?”

    嚴凌峴眉頭皺起,齊寧淡淡道:“如果是這樣,那麼你就只是九天樓棋盤上一枚隨時可以拋棄的棋子,你有用的時候,他們會給你足夠讓你滿意的報酬,可是一旦你沒用的時候,也隨時可能成為他們的棄子......,你若暴露,神侯府固然不會饒過你,九天樓只怕也會立刻將你處死。”

    空中忽地傳來大雁之聲,嚴凌峴抬頭望天,蒼穹之下,大雁排成人字,正自頭頂掠過。

    齊寧也是微抬頭,道:“要做好人很難,可是要做一個壞人,也不是那麼容易,一個不小心,連人也做不成的。”

    “侯爺想說什麼?”嚴凌峴臉色有些泛白。

    “你能夠對我坦白,這很好。”齊寧道:“你自然也知道,今天你所說的這些,哪怕只有一句傳進神侯府,西門無痕也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比起我,你對西門無痕的手段更加了解。”

    嚴凌峴猶豫了一下,終是苦笑道:“侯爺,其實......其實我心裡很清楚,這事情... ...這事情總有一天會敗露,當我從那灰衣面具人手裡學到千蛇掌,就注定回不了頭。”

    “嚴凌峴,你雖然走錯了路,到了懸崖邊上,可是卻還沒有徹底走上絕路。”齊寧微一沉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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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壓低聲音道:“如果我給你一個機會,讓你能夠走回頭路,你願不願意?”

    嚴凌峴笑道:“我明白侯爺的意思,侯爺是想讓我成為你的耳目,以後聽從你的吩咐。”

    齊寧心想這小子倒也不算太笨,淡淡道:“你當然可以自己選擇。其實我並不是想讓你成為我的耳目,我是想讓你成為皇上 耳目。”

    “皇上?”嚴凌峴眉頭一緊。

    齊寧道:“先帝可以控制神侯府,並不代表當今皇上也能控制。皇上登基不久,朝中勾心鬥角,這你也應該知道。”

    “你是說......忠義候和淮南王?”

    齊寧心想這兩派的爭鬥已經是人盡皆知了,微微點頭:“錦衣齊家效忠皇上,當然不能讓權臣在朝中作祟,所以.......!”頓了一頓,才緩緩道:“如果你能成為皇上在神侯府的耳目,也許有一天,你真的可以實現自己的夢想,成為一個受人敬畏的上位者。”

    嚴凌峴嘆道:“侯爺,你覺得到瞭如今這個份上,我還能有自己選擇的餘地嗎?”

    “我想你也沒有。”齊寧怪異一笑,“嚴凌峴,我讓你效忠皇上,當然不是皇上的意思,皇上對此也是一無所知,所以如果你真的敗露,我和皇上都不會知道這一切。”

    嚴凌峴淡淡一笑,道:“理所當然。”皺起眉頭,道:“侯爺,我為你在神侯府打探消息,這並不 ,可是......今天看到我出刀的那些人,是否知道我使出的是逆手靈刀?如果他們將此事傳揚出去.......!”

    “我的人你儘管放心。”齊寧道:“不過戰櫻是否會將你的刀法告之西門無痕,我無法保證,能不能讓她不要透漏此事,就看你自己的本事。”頓了一下,往前踏出一步,輕聲道:“你回京之後,要辦的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替我搞清楚,那灰衣面具人究竟是什麼來路,甚至他在京城究竟與一些什麼人接觸。”

    嚴凌峴搖頭道:“這十分困難,那人從不提起自己身份,而且神出鬼沒,我根本不知道他究竟在什麼地方,每次都是他來找我,來無影去無踪,他究竟和什麼人接觸,我更是一無所知。”

    “這就要靠你自己的智慧了,如果太簡單,我又何需用上你?”齊寧淡淡一笑,猛地抬手,一拳打過去,嚴凌峴萬沒有想到齊寧會突然之間出拳,根 來不及反應,硬是被齊寧一拳重重打在臉上,這一拳力道不輕,嚴凌峴被打的鼻血噴出,甚至兩顆牙齒被打落,口中溢出鮮血,駭然道:“侯爺,你.......?”

    “你傷了我的人,如果安然無恙,我如何向他們交代?”齊寧一邊解釋,一邊再次揮拳,“噗”的一聲打在嚴凌峴胸口,嚴凌峴感覺肋骨巨疼,甚至懷疑自己肋骨斷裂,“蹭蹭蹭”後退數步,一屁股坐倒在地,隨即胸腔翻滾,一口鮮血噴出。

    齊寧這才整了整衣衫,淡淡道:“靜養三天,應該就能恢復,記住,做錯了事,總要付出代價,這是我給你上的第一課!”
V123210 發表於 2017-4-1 12:59
第五零八章水鬼

    齊峰雖然被嚴凌峴傷了一刀,好在並無傷到要害,而且塗抹了傷藥,很快就止住血,到黃昏時分,臉色已經恢復了一些血色。

    嚴凌峴被齊寧兩拳打中,特別是胸口那一圈,傷了他胸口,獨自坐在船頭,休息靜養,眾人瞧見嚴凌峴如此,知道是齊寧出手,心中的怒氣也微微消減,只是到了飯口的時候,也無人去給理會他,周順更是囑咐船上的廚子,不必去給嚴凌峴送飯。

    西門戰櫻也知道嚴凌峴這一次闖了大禍,只怕齊寧盛怒之下,真的一刀砍了嚴凌峴。

    嚴凌峴畢竟從小和她一起長大,平日里對她也是十分的順從,她自然不忍嚴凌峴死在齊寧的刀下,瞧見齊寧知是將他打傷,並無傷他性命,這已經是求之不得的結果,她擔心自己若是給嚴凌峴送吃的,只怕會觸怒齊寧和周順那群人,也不好去送,心想嚴凌峴差點殺死齊峰,就算餓上幾天,那也不算為過。

    天黑之後,齊寧正在屋內練功,聽得敲門聲響,周順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侯爺,有些不對勁。”

    齊寧收功開門,周順低聲道:“對面有兩艘船正靠近過來。”

    齊寧皺起眉頭,跟著周順到了船頭,李堂此時正站在船頭,見到齊寧國過來,抬手往前指了指,齊寧藉著月光望過去,只見到對面有兩艘小船逆流而上,李堂已經低聲道:“侯爺,剛才我瞧見那小船上有反光,船上的人可能攜帶有兵器。”

    “咱們船上點了燈,應該很遠就能瞧見。”周順輕聲道:“按理來說,小船遇上大船,應該往邊上讓一讓,可是你看這兩艘小船,佔在江面中央,直向我們過來,定是有問題。”

    李堂冷笑道:“聽說長江水面時不時地有江匪出沒,劫掠單獨過往船隻,侯爺,咱們可不得不防。”

    周順道:“若是尋常江匪,倒是不足為懼,就只怕這幫人不是普通的江匪。”

    齊 寧頷首道:“周順說的不錯,李堂,周順,吩咐下去,讓船夫們不要輕舉妄動,令趙權保護好齊峰,是了,去通知西門姑娘,就說遇到了小麻煩,讓她小心戒備。”

    “不必了,我在這裡。”後面傳來西門戰櫻聲音,整整一天,因為齊峰被傷,西門戰櫻都不好主動與齊寧說話,此時聽齊寧提到自己,立刻上前來,問道:“怎麼回事?”

    齊寧也不解釋,努了努嘴,西門戰櫻瞧過去,見到兩艘小船正逆流迎上,蹙眉道:“他們不怕被大船撞翻?”

    周順已經去通知船上的人,齊寧站在船頭,藉著月光自己瞧了瞧,見到兩艘小船上人影閃動,每艘船上竟也有七八人之多,擠得滿滿的,皺起眉頭,大船並不停歇,繼續前行,只是片刻間兩艘小船已經到了大船的近前,眼見快要撞上,那兩艘小船卻是頗為靈動,魚兒一樣的一擺,已經一左一右繞過了船頭,行到了 大船的兩側。

    “周順去守左側,李堂去守右側。”齊寧低聲喝道:“戰櫻隨周順去左舷,務必小心。”

    西門戰櫻知道果真是有人來襲擊,知道事情緊急,也不猶豫,拔出佩刀,與周順往左舷快步過去。

    嚴凌峴本來是靠在船頭角落處,此時也知道有人來襲,他胸口雖然還隱隱作疼,但卻並未傷筋動骨,撐著起身來,也不多言,徑自去找尋自己的那把刀,齊寧則是迅速到了右舷,瞧見李堂手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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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刀正冷冷盯著船底,齊寧也是探頭望過去,見到小船已經靠近到大船的船舷邊,這時候看得分明,見到船上有七八人,都是蒙著臉孔,一人拿著撓鉤已經套住了大船的船舷,讓小船緊貼著大船。

    大船的船夫們按照周順的吩咐,依然向前,所以大船並未停下,那小船上的人要上來,就必須貼近船舷,而他們顯然早就做好了準備。

    便在此時,小船上已經躥上數人,手持套索,腰帶鋼刀,只是一揮,套住了大船的欄杆,隨即便順著繩索,極為輕靈地向大船上攀來。

    “侯爺,砍了繩索!”李堂神情冷峻,握緊手中刀,便要砍斷繩索,齊寧低聲道:“等一下!”已經是握住了寒刃在手,等到一人攀上船舷,齊寧陡然出刀,斬向那人的手腕,那人吃了一驚,慌忙縮手,齊寧這一招卻是虛勢,寒刃一轉,血光飛舞,已經是削了那人的腦袋。

    李堂這時候瞧見一人快要攀上船舷,也不猶豫,一刀砍在繩索上,繩索立時被斬斷,攀在繩索上的那人連著繩索一起落下去,“噗通”一聲,落入水中,水花四濺。

    李堂一招得手,便要去砍另一人繩索,陡然感覺寒風忽至,卻是那小船上有人衝著李堂打出暗器來,對方顯然是暗器好手,李堂只能後退閃躲,便是這一下,已經有兩人翻上了船舷,揮刀便往李堂砍過來。

    雙方都是一言不發,一遇上便短兵相接。

    齊寧一刀砍了一人的腦袋,旁邊一人大吃一驚,想不到齊寧出手如此凶狠,見到同伴無頭屍首落水,忍不住往下瞧了一眼,心中冰寒,也便在此時,卻聽到頭頂生風,一道寒光照著自己腦袋紮下來,這人反應倒也快,雙手一鬆,已經直往水中落去。

    李堂此時以一敵二,卻不落下風,反倒是將那兩人逼得連連後退,齊寧皺起眉頭,這時候已經聽到左舷那邊傳來廝殺,知道西門戰櫻已經與來敵交上手,他沉聲道:“李堂守住這裡。”竟是迅速往船尾跑過去。

    如果對方是來襲擊,自然對自己這邊的情況十分了解,也應該了解自己這邊的戰鬥力,可是瞧這些人的武功,雖然不至於太差勁,但卻形不成太大的威脅,齊寧心知事情絕不簡單,快步到了船尾,便瞧見有幾人已經從船尾偷偷摸摸翻上來,身上都是穿著水靠,顯然是潛水而來。

    水靠是用魚皮、海蛟皮或者鯊魚破製作的連體潛水服,表面光滑,內力保暖,能在水下游的更快而且時間更長,這些人俱都水靠在身,明顯是早就尾隨在後方。

    齊寧這時候自然明白這是聲東擊西的鬼把戲,那兩艘小船虛張聲勢,故意被人瞧見,無非是吸引船上的注意力,而這幫水鬼則是想要趁那幫人拖住齊寧等人之時,偷偷上船。

    連續四五人從船尾翻上來,瞧見月光下的齊寧,都是有些吃驚,幾人都是雙手拿著水刺,呈環形散開,卻並不立刻上前,只聽一人低著嗓子道:“我知道你是錦衣候,咱們兄弟不要你性命,只要交出那個人,我們立刻離開,絕不傷及你們分毫。”

    齊寧冷冷一笑,問道:“什麼人?”

    “錦衣候,你也不必裝糊塗。”那人也是冷冷一笑:“咱們人多勢眾,就算拼上死傷,你們也討不了什麼好。既然找上來,就請錦衣候給個面子,把人交給我們,大家免得傷了和氣。”

    “你們倒是慷慨。”齊寧笑道:“我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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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手殺了你們一人,莫非你們根本不在乎他的性命,不想為他報仇? ”便在此時,聽得腳步聲響,齊寧用眼角余光瞧過去,卻發現嚴凌峴已經找到了刀,正站在自己身側。

    “只要交出人來,那條人命就當做是送給侯爺。”一眾水鬼瞧了嚴凌峴一眼,只聽那人陰陰-道:“可是侯爺如果執迷不悟,我只擔心你連自己的性命也難保。”

    齊寧淡淡道:“我知道你們要找上門,可是想從我手裡搶人,就要問問我的刀答不答應。”手中寒刃光芒閃爍,齊寧身形一晃,已經欺身上前,手中寒刃照著那說話之人直刺過去。

    那人竟不糾纏,立時後退,冷笑道:“錦衣候可別後悔。”轉身跑到船頭,竟是跳了下去,人群之中一聲清脆的口哨聲響起,其他人也早已經紛紛跳下船尾,只聽得“噗通噗通”連續響聲,那幾人瞬間都沒入水中。

    齊寧快步到船頭,低頭瞧過去,水面波光粼粼,一眾水鬼都是潛入到了水下,便在此時,聽得腳步聲響,身後傳來西門戰櫻聲音:“他們都跳下船了。”

    “戰櫻,你可識水性?”齊寧也不回頭。

    西門戰櫻上前來,蹙眉道:“問這個做什麼?”搖搖頭:“我......我不懂水性。”

    又聽腳步聲響,李堂聲音傳來:“侯爺,他們都跳下船。見到船頭甲板上都是水跡,立刻明白:“這幫傢伙是要聲東擊西。”

    齊寧卻是抬起手,示意他們不要說話,瞇起眼睛,側耳聆聽,片刻之後,臉色一沉,道:“他們要鑿船!”

    “鑿船?”西門戰櫻微吃一驚,李堂竄到船頭:“侯爺,我下水!”

    “不要妄動!”齊寧沉聲道:“李堂,周順,你們隨我立刻到船艙底部,戰櫻,你去守住我房間。”瞥了嚴凌峴一眼,見他正瞧著自己,吩咐道:“嚴凌峴,你守在船艙門前,防止有人進去。”

    幾人都不囉嗦,紛紛行動。

    齊寧領著李堂和周順到了底艙,艙底那六七名船夫已經知道有敵來襲,正自慌張,拼命搖擼,見到齊寧令人下來,早有人迎上來道:“侯爺,船底......船底有動靜!”

    李堂已經是伏身趴在船板上,所有人都屏住呼吸,變清晰聽到船底傳來“咚咚”之聲,明顯是有人在船底鑿船。

    “都聽好了,拿起魚叉,一旦船底鑿開,不必多管,魚叉刺下去。”齊寧吩咐幾名船夫道:“這幫人來勢洶洶,大夥兒要齊心協力。”

    以齊寧如今的武功,若是正面相鬥,齊寧還真不在乎這幫水鬼,可是這幫水鬼卻是在水下活動,那就十分麻煩,眾船夫聽得齊寧吩咐,立時去找魚叉,這船艙下面還真是備有不少魚叉,人手一支綽綽有餘。

    “不好,船櫓被他們砍斷了。”一名船夫叫道。

    這類大船,有風的時候可以揚帆順風,無風之時便要靠船夫搖櫓前行,若是想要加速,順風加搖櫓,速度更是飛快。

    如今船櫓被對方破壞,顯然是不想讓船上的人操縱大船的走向。
V123210 發表於 2017-4-4 12:10
第五零九章美人魚

    眾人嚴陣以待,船夫們都是抓緊手中的魚叉,按照齊寧的吩咐注意底板的動靜,很快,便有一處“啪”的一聲響,一塊木板被鑿穿,破開一個小窟窿,從窟窿眼裡立時有江水冒出來,邊上那名船夫雙手持魚叉,直待窟窿再破開大一些,便將魚叉刺入下去。

    只是片刻間,船底已經有五六處被鑿開了窟窿。

    李堂神情凝重,低聲道:“侯爺,這幫傢伙是想將這條船弄沉,船櫓已經被破壞,咱們無法讓船靠岸,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條船在江中央沉下去。”

    “他們在船上不是我們的敵手,但都是水性極佳,是要將咱們弄到水下。”周順也道:“侯爺,這幫人到底想做什麼?”

    齊寧卻是盯著木板不說話。

    忽聽得咔嚓嚓聲響,一塊底板被破開,現出一道極大的窟窿,邊上那船夫二話不說,鼓足勇氣,將手中的魚叉照著那窟窿狠狠地刺了下去,魚叉沒入水中,忽聽那船夫“啊”地叫了一聲,手中的魚叉竟然是被人從水下扯過去,那船夫吃了一驚,急忙撒手。

    裂開的艙板越來越多,這幫水鬼自然是準備妥當,早就想好了萬不得已便鑿船,所以工具準備的妥當。

    看到大量江水湧入進來,禮堂沉聲道:“侯爺,這條船是不能留了,船上還備有兩條小船,侯爺速速趁坐小船離開。”

    像這類官船,通常都會備上一兩條小船,有時候吃水太淺,大船無法靠岸,便可以依靠小船上去。

    這些船夫不是平常的船夫,也都是吃著皇糧,知道情勢危急,定要保證候爺的安全,早有船夫上來道:“侯爺,船櫓被破壞,無法靠岸,這幫賊人是破舟沉船,還請侯爺趁坐小船速速靠岸。”

    “本侯不能丟下你們不管。”齊寧正色道。

    李堂道:“侯爺,恕我直言,這幫賊人襲擊過來,是衝著侯爺而來,只要侯爺離開這條大船,船上的船夫們都是有水性的,不會出什麼問題。”

    “侯爺,這些賊人武功雖然平平,但水性極精,在水下我們未必是他們的對手。”周順也道:“咱們趁小船上岸,只要到了岸上,這幫賊人便不足為懼。”

    聽得“咔”一聲響,又有底板被破開,此時底艙已經侵入大量江水,沒了雙腳,齊寧再不猶豫,沉聲道:“趁小船上岸。”

    眾人出了底艙,船夫們立時將穿上備好的兩條小船放下了水,兩條小船一般大小,也就只能乘坐三四人而已。

    “周順,李堂,你們和趙權一起,抬齊峰上船。”齊寧吩咐道:“戰櫻和我還有嚴凌峴乘坐一條船。”

    齊寧既然有吩咐,眾人也不囉嗦,李堂等人進到艙內抬出了受傷的齊峰,登上小船,周順搖櫓,往岸邊過去,西門戰櫻和嚴凌峴也上了第二條小船,卻不見齊寧過來,兩人都是拔刀戒備,以防水鬼靠近,忽見到齊寧背著一人過來,那人全身都是被黑袍罩著,裹得嚴嚴實實。

    齊寧跳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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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小船頓時晃動,齊寧將那人抱在懷中,衝著嚴凌峴道:“往岸上去,你來搖櫓。”

    嚴凌峴一怔,尷尬道:“我.......我不會......!”

    便在此時,聽得西門戰櫻急道:“快,快走,他們靠近過來了。”抬手往水中指過去,只見到水面浮出三四個腦袋,瞧見齊寧乘坐的小舟,立時潛入水下,水面劃出水痕,正是往小舟這邊過來。

    嚴凌峴自然也清楚,若是正面交鋒,倒也不比畏懼這幫水鬼,可是如今身在江面,已經處於劣勢,這時候也不管會不會,過去坐好,拿起划槳,瞧見李堂那條小船就在前面不遠,當下也是搖起划槳往那邊去。

    他動作生疏,小舟晃晃悠悠,嚴凌峴一時間有些手忙腳亂,西門戰櫻手握大刀,盯著水面,提防有人靠近過來。

    李堂那邊擔心水鬼攻擊齊寧這邊,也並沒有全力划槳,保持著一定距離,不敢將距離拉開,隨時準備接應。

    嚴凌峴蒼茫之下,勉強掌握瞭如何搖槳,往前劃出一小段,便在此時,小舟卻陡然間劇烈晃動起來,嚴凌峴急道:“他們潛到了船底下。”

    嚴凌峴話聲剛落,身邊“撲通”一聲響,齊寧扭頭看過去,只見到西門戰櫻已經跳下了船去。

    齊寧心知西門戰櫻是擔心水鬼在小舟底部鑿船,所以義無反顧跳了下去。

    西門戰櫻勇氣是有的,但是她的武功算不得有多高,更何況是在水下與水鬼糾纏,齊寧一皺眉,嚴凌峴還在擔心,就听到再次傳來“撲通”聲響,齊寧竟然也已經跳下了船去,便連手中抱著的那人也一同入水。

    前方李堂等人見狀,再不猶豫,留下趙權照顧齊峰,與周順二話不說,都是跳入水下。

    趙權心中卻也是大為著急,站在船後,忽見到江面上水波翻滾,緊接著便瞧見齊寧已經浮上來,身子一扭,緊接著又潛了下去。

    趙權見到齊寧在水中翻騰,靈活輕便,心下有些詫異,暗想侯爺從小到大也沒怎麼下過水,怎地這水下的身手如此了得。

    以前的那個錦衣世子當然不會水,不過現在的這位錦衣候,卻是水性精通,

    他見到西門戰櫻跳下水,知道西門戰櫻的心意,只怕她落單,也是縱身跳入了水中。

    他水性精通,內力高強,人在水中閉氣,只是用掌一拍,反力就讓他急竄而去,轉瞬間便已經到了船底下,水下依稀瞧見西門戰櫻正與兩人糾纏,還有兩人正在小船底部賣力地鑿著船底。

    那黑袍被他背負在身後,長江江水自西向東,順流而下,齊寧游過去,正與西門戰櫻糾纏的兩人瞧見齊寧過來,立時分出一人,水中帶著分水刺,竟是直往齊寧迎過來。

    他水性了得,而且身穿水靠,動作靈活,武器也是在水下最為靈活的分水刺,所以也並不將齊寧放在眼裡,腳下用力,分水刺已向齊寧刺過來,齊寧伸手探出,竟是後發先至,已經抓住了那人的手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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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吃了一驚,齊寧卻已經是手上一扭,已經扭斷了那人的手腕,順勢奪下了那人手中的分水刺,刺入了那人的心臟,那人眼中滿是不信和詫異,顯然不服齊寧能在水下如此輕易地殺了他,只是不服也不行,只能死不瞑目。

    齊寧和鮮血一起浮出了水面,瞧見不遠處水面波動,瞧水痕有五六人之多,心知自己一下水,已經將這群人俱都吸引過來,再次潛水下去,見到西門戰櫻還在與那水鬼糾纏,齊寧也不囉嗦,身負著那黑袍人,手中拿著分水刺,徑自往西門戰櫻靠近過去,趁那水鬼與西門戰櫻糾纏,分水刺從後面刺出,沒入了那水鬼的腦後。

    西門戰櫻看到齊寧,在水下做了個手勢,示意齊寧趕緊離開,齊寧也是做了個手勢,示意西門戰櫻跟著自己,便在此時,卻瞧見邊上出現四五道身影,俱都是水靠在身,正是那群支援過來的水鬼。

    對方人多勢眾,已經散開,便是在船底下鑿船的那兩人發現情況有變,也捨去小舟,往齊寧這邊殺過來。

    便在此時,又有兩道身影從邊上冒出來,正是周順和李堂及時趕到,兩人靠近到齊寧身邊,瞧見對方此時已經聚集了七八人之多,團團圍住在四周,李堂立時做了個手勢,示意齊寧迅速撤走,他與李堂抵擋。

    齊寧卻是搖頭,也是做了個手勢,卻是說要將這幫水鬼一網打盡。

    雖然對方人多勢眾,但周順幾人瞧見齊寧信心滿滿,也都是士氣大振,四人互相做了個手勢,兩人一組,也不多言,衝著那幫水鬼迎了過去。

    一時間雙方在水下互相糾纏,這些水鬼的水性雖然都是極佳,而且裝備極好,但武功卻畢竟平平,無論是動作還是反應都要弱上一些,雖是如此,但畢竟佔有水下優勢,一時間雙方卻是互相糾纏,難分高低。

    齊寧在水下再殺一人,鮮血與江水混在一起,一時間附近的情形也是看不清楚,便在此時,卻見到身側一名水鬼靠近過來,這水鬼手中也是拿著分水刺,卻不刺齊寧,而是向齊寧背上的黑袍刺過去。

    齊寧一扭身,閃躲開去,手中分水刺反刺過去,孰知那水鬼動作卻是異常靈活,輕鬆閃過,齊寧微有些驚訝,仔細瞧了瞧,只見這水鬼身穿緊身的水靠,游動之間,卻顯出細腰翹臀,胸口兩團豐膩鼓囊囊的,雖然帶著魚皮製作的頭戴,只露出一對眼睛,但一眼就能看出乃是一名女子。

    這女水鬼的身體曲線異常的性感,嬌軀靈活,水靠在細腰處收縮,向下卻向兩邊擴張膨脹,緊繃繃的臀兒油亮光滑,圓碩挺翹,雙腿一收一展之間,將那美妙的曲線展露的淋漓盡致。

    齊寧倒想不到這群水鬼之中還有女人,這時候也顧不得對方是男是女,瞧見對方再次以分水刺向自己背上的黑袍刺來,身形一扭,手中的分水刺迎了過去,兩隻分水刺交叉在一起,那女水鬼便要縮回手臂,齊寧手上卻是一扭,本想趁勢打開那女水鬼手中的分水刺,孰知那女水鬼並不鬆手,性感的嬌軀跟著轉了一個圈子,動作靈活,妖嬈婀娜,還真有一些美人魚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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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