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錦衣春秋 作者:沙漠 (連載中)

 
V123210 2016-8-6 10:51:5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63 1566380
V123210 發表於 2017-4-10 21:36
第五二零章焚畫

    眾人正不知齊寧要人抬什麼上來,很快便見到兩名漢子從樓梯口抬著一隻火桶出來,眾人面面相覷,有人立時便明白了什麼。

    齊寧拿過那幅神女朝露圖,遞給其中一名漢子,吩咐道:“將它捲起來。”這才上前幾步,拱手道:“諸位,欺世盜名的風氣不可長,以假充真的風氣更不可長,今日這兩幅畫卷,我就當眾將它們都燒了,也讓大家見證,我齊寧絕不容忍贗品存在。”

    此言一出,不但是在場眾人,便是袁榮也有些吃驚。

    他按照齊寧吩咐,在翠德緣設宴,卻並不明白齊寧究竟想要做什麼,這時候才知道,齊寧竟然是要當眾燒畫。

    其實這兩幅畫雖然是贗品,但真要拿出去,賣個上千兩銀子還真是不成問題,齊寧卻眼也不眨要將之燒毀,魄力倒也不小。

    顧文章此刻卻是張著嘴,大驚失色。

    他和袁榮一樣,一直也鬧不清楚齊寧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這時候聽說要燒了兩幅畫,心下大是吃驚。

    齊寧卻是徑自走到顧文章身邊,伸出手,道:“那副畫交給我。”

    顧文章握著神女暮歸圖贗品,心下卻著實有些不捨,雖說這是贗品,但他也知道兩幅畫能值上千兩銀子,如今他在外欠下一屁股債,這時候能有一兩銀子就是一兩,卻要眼睜睜地看著上千兩銀子丟進火中,有些猶豫,但齊寧的臉上卻是一副不容抗拒的神情,顧文章無可奈何,只能將神女暮歸圖交到齊寧手中。

    齊寧也不多言,走到火桶邊,將神女暮歸圖丟入到火桶裡,轉過身,又接過那漢子卷好的神女朝露圖,也丟入了火桶之內。

    兩幅畫卷丟入貨火桶之中後,只是瞬間便被烈火吞噬,齊寧背負雙手,神情凝重,站在火桶邊上,盯著那竄起的火焰,在場眾人也都不說話,片刻之後,只等那兩卷畫化為灰燼,齊寧這才轉身道:“今日勞煩諸位前來,我在這里謝過諸位。贗品已經銷毀,這事兒也就了了。大家今夜儘管在此暢飲歡歌,不醉不歸,我尚有點小事在身,就請袁大公子代為陪客了!”

    許多人眼見兩幅畫被燒毀,心下暗叫可惜,不過見得齊寧如此堅決銷毀贗品,自然也都是拍手叫好。

    袁榮示意眾人坐下飲酒用宴,齊寧辭別眾人,袁榮親自送出了翠德緣,顧文章自然不能在這裡繼續留下去,隨著齊寧一起出了翠德緣。

    他本以為齊寧有什麼好辦法幫助自己解決這次麻煩,誰知道今日宴請賓客,竟然是要當眾銷毀自己的那兩幅贗品,這連一口飯都沒吃,便要匆匆離開,心下頗有些不快,但卻又不敢多說什麼。

    辭別袁榮,兩人騎馬並肩而行,走出一段路,顧文章見齊寧一直沉思,並不說話,苦笑道:“侯爺,現在兩幅贗品都沒了,這......這下子可什麼都完了。”

    “舅父,我知道你心裡不快。”齊寧嘆道:“可是贗品就是贗品,留在手裡並無用處。你欠下的銀子,我只能另想辦法。”

    顧文章道:“明天就是最後的期限,明晚一過,後天錢莊就要找上門來,到時候我那幾處鋪子,還有......還有宅子可都..... ..!”這時候卻是想到,顧家幾代人辛苦打拼掙下來的家業,竟是在自己手中化為煙雲,又是懊惱,心中卻又是酸楚。

    齊寧道:“舅父明日就在當舖守著吧,我未必能保住你其他的產業,但是當舖我盡力為你保留下來,也算是留有營生。”

    顧文章急問道:“真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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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如何保住?”事到如今,想要保住其他的產業,那已經是癡人說夢,若是還能保住當舖,已經是阿彌陀佛了。

    齊寧也不解釋,只是笑道:“舅父回去之後,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再不多言,顧文章雖然心急如焚,但齊寧既不說話,他也不好追問。

    齊寧回到侯府,顧清菡卻已經笑的他在翠德緣擺宴之事,迎過來問道:“那邊情況如何?”

    “情況?”齊寧笑道:“什麼情況?”

    “你不是讓大哥帶著那兩幅假畫取了翠德緣嗎?是不是.....是不是找人幫他解決麻煩?”顧清菡問道。

    齊寧嘆道:“三娘,你還真以為我是神仙,那可不是幾百兩銀子的事情,我又如何能夠擺下一頓宴席就能解決?我只是過去當眾將那兩幅畫燒毀,以免還有人步其後塵,給大家提個醒而已。”

    顧清菡一怔,默默無語。

    齊寧柔聲道:“你先不用擔心,我再想想辦法,至少保住當舖就是,總要給舅父謀生的營生。”

    顧清菡苦笑一聲,只是微微搖頭,神情看上去頗為黯然。

    齊寧也不多解釋,徑自到了唐諾院中,他心中倒有許多疑問想要找唐諾解答,見到屋裡燈火亮著,上前去敲門,很快屋門被打開,唐諾那張清秀的臉便即出現在門後,見是齊寧,依然是波瀾不驚,微微一笑,道:“你回來了?”拉開門,讓齊寧進了屋內。

    齊寧進屋之後,掃了一眼,一切如常,桌子上依舊是擺著瓶瓶罐罐,在椅子上坐下,唐諾卻是過去倒了一杯茶,送了過來,齊寧含笑接過,道:“唐姑娘在京城久了,也懂了這些客套?”

    唐諾只是微微一笑,燈火之下,清麗秀美,問道:“這一趟西川之行,一切可還順利?”

    “一切都算順利。”齊寧凝視唐諾那雙清亮眼眸,“我見到了黑蓮四聖使之一的黎西公黎老前輩。”

    唐諾一怔,秀眉臉上依然是淡定自若,問道:“他一切可還好?”

    “他叮囑我說,要好好照顧你,不能欺負你,若是你在京城少了一根汗毛,他便要找我算賬。”齊寧笑道:“唐姑娘,以後見著黎老前輩,可千萬不要向他告狀說我欺負過你,你要是有什麼委屈,先和我說。”

    唐諾抿嘴一笑,道:“師傅的話,你別放在心上,我在這裡一切都很好,並無甚麼委屈。”

    “唐姑娘為何 問我是在什麼地方見到黎老前輩?”齊寧問道。

    唐諾道:“我不問你也會告訴我,不是嗎?”

    齊寧嘆了口氣,道:“八幫十六派在神侯府的率領下,攻打千霧嶺黑蓮教,此事你應該知道。”

    “結果如何?”唐諾的性子似乎從來都是八風不動,穩若泰山:“千霧嶺被攻陷了?”

    齊寧搖頭道:“八幫十六派已經殺到了黑石殿,但最終雙方卻是罷兵息戰,九溪毒王鞦韆易隨我來到京城。”

    唐諾只是微微頷首,並無說話。

    “我在千霧嶺誤打誤撞進入了迷花谷。”齊寧道:“迷花谷中有一處冰潭,我是在冰潭見到了黎老前輩。”

    唐諾明顯嬌軀一顫,瞧著齊寧眼睛,問道:“你進入迷花谷,見到冰潭?”

    “如此說來,唐姑娘也知道迷花谷的冰潭?”齊寧立刻問道:“那冰潭之下的冰棺,唐姑娘是否也知道?”

    “冰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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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諾秀眉微蹙:“冰棺如何?”

    “有人想趁八幫十六派攻打千霧嶺的時候,偷偷潛入迷花穀盜取冰棺。”齊寧道:“幸虧黑蓮教主及時出現,這才保住了冰棺。”

    唐諾低下螓首,若有所思。

    “唐姑娘,恕我冒昧,你是黎老前輩的弟子,黎老前輩卻又是黑蓮教的聖使,卻不知......?”

    唐諾抬頭道:“你是問我與黑蓮教有什麼干係?”搖頭道:“我現在與黑蓮教並無任何瓜葛,師傅其實也早已經退出了黑蓮教,黑蓮教四大聖使,如今也只剩下三位而已。”

    “其實只剩下兩個。”齊寧道:“色使段清塵背叛了黑蓮教,否則八幫十六派也無法殺到黑石殿,段清塵如今是黑蓮教頭號叛逆,黑臉上下人人欲殺之而後快,所以這位色使也就不再是黑蓮聖使了。”

    唐諾眼眸之中微顯不屑之色,道:“段清塵人品低劣,他心術不正,本就毫無忠誠可言,這種見利忘義之圖,背叛黑蓮教也是遲早的事情。”她語氣之中,滿是對段清塵的不齒,齊寧自與她接觸以來,唐諾素來都是給人一種清心寡慾不食人間煙花的味道,這般明顯的不齒於一個人,倒也是頗 為罕見。

    他心中此時倒是已經確定,唐諾與黑蓮教果然是淵源極深。

    唐諾方才說現在與黑蓮教並無任何瓜葛,那隱含的意思,便是說從前與黑蓮教有瓜葛,畢竟黎西公曾是黑蓮聖使,唐諾既然是他的弟子,若說與黑蓮教沒有絲毫瓜葛,那是誰也不相信的。

    唐諾如今雖然與黑蓮教沒有了牽扯,但她顯然對黑蓮教的情況十分清楚,甚至對教內人物的秉性人品也是了若指掌,否則也不會如此評價段清塵。

    “唐姑娘,有一件事情,我想向你請教。”齊寧微一沉吟,才問道:“你可知道那冰棺之中究竟是何物?我聽黎老前輩說,冰棺之中好像是一個人,卻又不是死人,這.....這實在是讓人奇怪。”

    唐諾微抬起秀美下顎,問道:“他告訴你冰棺之中是一個人?”

    “是。”齊寧道:“所以我一直好奇,既然不是死人,為何要躺在冰棺之中,沉在冰潭之下,唐姑娘,你可知道其中緣故?”

    唐諾凝視齊寧,小片刻之後,才道:“天地之大,無奇不有,不過冰棺與侯爺並無太大干系,侯爺其實不必知道裡面究竟是誰。”

    齊寧一怔,但他心裡知道,唐諾既然這樣說,那就說明她並不想直言相告,他自然不會強求,笑道:“唐姑娘既然勉強,就不必告訴我,我也只是好奇而已。”便在此時,卻聽外面傳來聲音:“侯爺,有客來訪,他說姓秋,只要告訴侯爺就知道是 。”

    齊寧立刻起身,唐諾也是秀眉微緊,齊寧輕聲道:“應該是鞦韆易如約而至,唐姑娘要不要見他?”

    唐諾搖搖頭,齊寧“嗯”了一聲,這才出門,吩咐人請了鞦韆易進來,到了前廳,很快就見鞦韆易來到廳內,齊寧笑道:“毒王來去無踪,以你的本事,要進錦衣侯府易如反掌,還如此客氣,讓人通傳。”

    鞦韆易倒是不客氣,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下,斜睨了齊寧一眼,道:“你若是喜歡,以後老夫進來,便不再讓人禀報。”

    齊寧一想到這老毒物在錦衣侯府來去如鬼魅,想想也瘆得慌,笑道:“毒王何時到京?一路辛苦了。”

    “不必廢話。”鞦韆易道: “老夫已經如約進京,接下來你準備怎麼辦?要帶老夫去見你們的皇帝?”
V123210 發表於 2017-4-12 07:10
第五二一章贖當

    齊寧笑道:“毒王不必著急,要見皇上,總要事先禀明的。我會向皇上奏明,毒王已經如約來京,皇上若是召見,我立刻派人通知毒王。對了,賭王不知在京城何處落腳?”

    鞦韆易也不廢話,將自己的落腳之處說了,齊寧記下之後,才道:“毒王這幾日就呆在那裡,一有消息,我立刻派人去找你,免得到時候皇上召見,卻不見了毒王的踪跡。”

    鞦韆易冷笑道:“你是擔心老夫在京城給你惹下麻煩吧?是你帶我進京,老夫若真的殺人放火,你錦衣候也脫不了乾系。”

    齊寧苦笑道:“毒王乃是江湖高人,當真要在京城殺人放火,這格調也未免太低了。”

    “你放心,老夫不會殺人放火,如果真要殺人,也只會殺一人。”鞦韆易淡淡道:“段清塵投靠了神侯府,或許就藏在京城,老夫自然要搜找他的行踪。”目光如刀:“老夫若是找尋到他,自然要將他碎 屍萬段。”

    齊寧只是笑一笑,也不多言,鞦韆易這才起身,道:“老夫先走了。”也不廢話,走到大門前,忽地想到什麼,停下步子,也不回頭,只是道:“齊寧,你這娃娃的氣量不錯,也難怪錦衣齊家代代英雄,還是有些門道的。”再不多言,快步離去。

    次日用過早飯,齊寧向顧清菡打聽到顧家當舖的位置,顧清菡心情低落,道:“今日一過,錢莊便要將當舖收了去,你今日去還能瞧見是顧家的當舖,到了明日,便改姓了他人。”齊寧對她說要盡力保住當舖,但顧清菡心裡卻很清楚,錢莊的銀子歸還不了,別人也不會客氣,可是一時間哪裡能去找到好幾萬兩銀子。

    雖說錦衣侯府庫房還有些銀子,但總不至於將侯府的銀子調用過去,侯府上上下下的花銷還指望著那筆銀子,再說就算齊寧答允拿銀子去解燃眉之急,但侯府的庫銀也遠遠達不到那個數。

    齊寧勸慰兩句,也不多說,出府徑自往顧家當舖過去。

    顧家當舖之內,一片冷清,顧文章倒是一大早就趕到了當舖之內,那江掌櫃早已經逃之夭夭,本來當舖裡有五六個伙計,但是顧家出了這事之後,大夥知道那是連工錢也發不出來,早已經各自離開,只留下一名顧家的家譜在這邊看守。

    當舖之內一片冷清,歇業的牌子也早已經掛在門外。

    “大爺,這鋪子明兒個真的要被收走?”家僕見顧文章呆呆坐在椅子上,靠近過去,小心翼翼問道:“三夫人那邊真的沒有法子?”

    顧文章搖搖頭,這次挫折,卻也是讓他的銳氣消失殆盡,苦笑道:“還能有什麼辦法?都是我一時糊塗,早知現在,當初就不該來京城,老老實實待在江陵就不會有這麼多事情。”

    那家僕道:“大爺,其實就算收了鋪子,也不是絕路,咱們回江陵,吃穿總不成問題的。顧家在江陵還有田產莊子......! ”

    “那都已經抵押出去。”顧文章沒好氣道:“現在也不由我掌控,過了今天,姓喬的真要收了江陵的莊子和田產,我也無可奈何。”

    家僕沮喪道:“侯爺那邊也不幫幫忙,他那麼大的官,只要說一聲,誰敢收我們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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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家的鋪子。”

    “這種事兒,他也沒辦法。”顧文章倒是明白,“欠債還錢,天經地 ,就是皇宮欠了外面的銀子,難道還能賴賬不成?”抬手打了自己一個耳光,“反正這都是我一時糊塗,害的老娘這把年紀還在憂心,哎,這下子什麼都折騰完了,我哪裡還有臉回去江陵......!”

    他話聲剛落,聽到外面腳步聲響,隨即便看到數道人影進入到當舖之內,家僕立刻上去道:“對不住了幾位,當舖歇業,不收當,幾位還是.......!”他還沒說完,就听來人笑道:“我們不是來當東西,我們是來贖當。 ”

    顧文章本來沒有心情去管這些人,正自唉聲嘆氣,忽地聽到聲音,條件反射般抬起頭,豁然瞧過去,猛地從椅子上跳起來,兩步衝上去,抬手指著來人道:“是.....是你?你這王八蛋,你......你竟敢訛老子?”揮起拳頭便要打過去。

    那人立刻後退兩步,身邊卻有兩人上前來,都是人高馬大,攔住了顧文章,一人探手抓住了顧文章的手腕子,勁力十足,顧文章一時動彈不得,卻見那人笑道:“顧大爺,你這是什麼意思?客人上門,你不好好接待,還要動手打人,也難怪你這店鋪要關門大吉。”

    顧文章卻是認出,這上門來的,竟然就是那兩幅贗品的主人。

    他本以為這人偏了十幾萬兩銀子,早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踪遠離京城,可萬萬沒有想到,這人竟然帶人前來贖當。

    握著顧文章手腕的那大漢用力一推,顧文章蹭蹭後退了幾步才勉強站穩,目呲俱裂,怒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那人哈哈一笑,道:“在下姓孔,小號孔二虎,顧大爺,你收了我的畫,連我的名姓都沒搞清楚,哈哈哈,你這生意做得還真是可以。”徑自走過去,在一張椅子上坐下,跟隨他過來的四名大漢都是環保粗壯雙臂,站在孔二虎身後,一個個凶神惡煞模樣,氣焰囂張。

    顧文章盡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問道:“你騙我的銀子,還跑來做什麼?”

    “顧大爺,你這話我可就不明白了。”孔二虎翹著二郎腿,右手手指扣著鼻孔,“我那兩幅畫,可是活當,說好了半個月之內可以贖當,今天正好是最後一天,我帶銀子過來贖當,總不會有什麼問題吧?”伸手到懷中,掏出厚厚一沓子銀票,放在手邊的案上,輕輕拍了拍,又從懷中拿出暗有手印的契據,道:“當日咱們說的很清楚,兩幅畫,你用十三萬兩銀子收回去,我贖當要十六萬兩銀子,顧大爺,這裡是十六萬兩銀子的銀票,一分不少,兩幅畫拿來,這十六萬兩銀子就是你的了。”

    顧文章呆了一下,心下一沉,昨晚那兩幅畫已經被齊寧在翠德緣當眾燒毀,這時候又如何拿得很出來。

    他畢竟不是傻子,腦微微一轉,心里便明白過來。

    如果昨夜沒有翠德緣的焚畫,這孔二虎今天就絕不可能前來贖當,正因為孔二狗知道兩幅贗品已經被燒毀,這才大搖大擺前來。

    “怎麼,顧大爺,有什麼問題不成?”孔二虎得意洋洋道:“該不會是那兩幅畫出了什麼問題吧?咱們事先可說好的,若是那兩幅畫有損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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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要賠我三十萬兩銀子。”

    顧文章冷笑道:“孔二虎,你那兩幅畫是贗品,竟敢以假充真。”

    “顧大爺,我可從來沒說是真的。”孔二虎笑道:“是你們當舖的那位掌櫃告訴你說是真的,我只是拿了兩幅畫過來,我這種俗人,也不知道那兩幅畫是真是假,能多當一些銀子急用,總是好的。不過我這人言而有信,就算是兩幅假畫,可是我也不坑人,今日如約回來贖當。”身體微微前傾,“那兩幅畫是真是假,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現在必須將那兩幅畫交換給我。”拿起那厚厚一沓子銀票,“兩幅畫給我,十六萬兩銀子歸你,若是交不出來,那你還要再給我十七萬兩銀子,這沒錯吧?

    那家僕忍耐不住,怒道:“你們這是坑蒙拐騙,你們......大爺,我們去報官!”

    “報官?”孔二虎哈哈笑道:“你們不用急,如果我那兩幅畫當真拿不出來,不用你們去報官,我們自己去。”抖了抖手中的契據,“這上面寫的一清二楚,就是見了官,你們也無話可說。是了,我知道你們背後是錦衣候,可是錦衣候也要講道理,不能仗勢欺人。”

    “不錯,錦衣候從來不仗勢欺人。”孔二狗話聲剛落,從門外已經傳來一個聲音:“錦衣候只會和人講道理。”話聲之中,幾道人影從門外進來,當先一人錦衣玉帶,正是齊寧。

    顧文章瞧見齊寧過來,宛若溺水之人瞧見了稻草,歡喜不已,急忙過來,道:“侯爺,這.....這傢伙過來贖當了。”

    齊寧笑著點點頭,扭頭看向身邊那人,笑道:“袁公子,剛才的話,你都聽清楚了?”在他身側,正是袁榮。

    袁榮笑道:“聽得一清二楚。”

    那孔二狗見齊寧帶人進來,神色有些慌張,而此刻大門之外,卻已經圍過來不少人,這當舖左右兩邊都是店家,都知道顧家當舖被人所坑,出了大事,這時候見到當舖來了一群人,忍不住好奇,都是擠在門前觀看。

    齊寧進屋之後,顧文章立刻吩咐人端了椅子,齊寧和袁榮在那孔二狗對面坐下,含笑瞧著那孔二狗,孔二狗被齊寧似笑非笑瞧著,感覺身上有些發毛,哪裡還敢坐著,站起身來,卻還是竭力鎮定,拱手道:“小的孔二虎,拜見......拜見侯爺!”

    “孔二虎,好名字!”齊寧笑道:“孔二虎,聽的口音,似乎就是京城人士?”

    孔二虎勉強笑道:“家父......家父二十年前搬來京城,小人.... .小人也跟隨進京,在京城也生活了二十多年......,算是.....算是京城人士。”

    “那兩幅畫,不知你是從何處得來? ”齊寧含笑問道:“是祖傳之物,還是偶爾得到?又或者說,是有人讓你送來當舖?”

    孔二虎微微變色,勉強笑道:“侯爺,如何得到,這.. ...這好像不重要吧?小人不方便說。小人今日前來,是如約贖當,這......這總沒有觸犯王法吧?”

    齊寧哈哈笑道:“ 有沒有,欠債還錢,借款贖當,這都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沒有半點差錯。”
V123210 發表於 2017-4-12 19:24
第五二二章引蛇出洞

    孔二虎臉色微微好轉,拱手道:“侯爺秉公處事,小人欽佩萬分。”

    齊寧卻是架起二郎腿,靠在椅子上,一雙眼睛在孔二虎身上掃動,笑問道:“孔二虎,聽說你那兩幅畫是假的,你應該知道吧?”

    孔二虎笑道:“侯爺,方才小人對顧大爺說過,那兩幅畫是真是假,小人一個俗人,還真是看不出來。小人當時只是急用銀子,誰給的銀子多,小人就當給誰。若是小人拿了銀子一去不返,那便是坑蒙拐騙,可是小人絕無此心,今日拿了贖銀回來,便是要將那兩幅畫贖回來。侯爺,那兩幅畫是真是假,小人覺得已經不重要,最緊要的是顧大爺只要將那兩幅畫拿出來,小人就將贖銀送上去,侯爺,這應該沒有壞規矩吧?”

    齊寧哈哈笑道:“本侯對當舖的規矩其實還真不懂,不過你這樣說,確實很有道理,既然有道理,本侯覺得就應該合規矩了。”

    “是是是 !”孔二虎立刻笑道:“侯爺明斷。”

    齊寧嘆道:“孔二虎,你可知道昨晚在翠德緣發生的事情?”

    “翠德緣?”孔二虎一臉茫然:“侯爺,小人孤陋寡聞,不知翠德緣發生何事,還請侯爺指點。”

    齊寧道:“許多人看到,本侯在翠德緣燒了兩幅畫,而且都是贗品,你難道沒聽說?”

    孔二虎搖頭道:“小人確實沒有聽說。”笑道:“不過應該與小人也無關,侯爺燒毀的,又不是小人當的那兩幅畫。”

    “如果本侯說,昨晚燒毀的確實是那兩幅畫,不知你會如何處置?”

    孔二虎一怔,隨即苦笑道:“侯爺說笑了。小人絕無冒犯侯爺的意思,不過......無論何事,都有規矩,朝廷由朝廷法度,家有家規,而當舖也有當舖的規矩。小人今日前來贖當,顧大爺就該將那兩幅畫交還給小人,否則......哎,否則就只能按照事先立下的契據辦事。”

    “哦?”齊寧皺 道:“契據上怎麼說?”

    孔二虎道:“若是那兩幅畫有損毀,顧大爺就要賠付小人三十萬兩銀子。”抖了抖手裡的契據,“這上面寫的一清二楚,還有顧大爺的手印,先前顧大爺已經付了十三萬兩銀子,如果交不出畫,只能再給小人十七萬兩。”

    顧文章臉色鐵青,雙手握拳,冷冷盯著孔二虎。

    齊寧道:“可是你也瞧見了,顧大爺莫說十七萬兩,現在只怕一萬七千兩都拿不出來,孔二虎,這又該如何?”

    孔二虎苦笑道:“侯爺,按理來說,侯爺親自過來,小人就不該多生事端。可是......可是那兩幅畫對小人十分重要,如果當真被燒毀,顧大爺又無法賠付,小人就.....哎,就只能去找京都府的莫大人,請他老人家為我做主了。”

    “如此說來,你是想連本侯也告到官府?”齊寧皺眉道:“神女圖是本侯燒毀,你要告官,當然是要狀告本侯。”

    “侯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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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萬不要誤會。”孔二虎立刻擺手道:“小人絕不敢冒犯侯爺,小人只是與顧大爺做了一樁交易,那兩幅畫小人也只會找顧大爺索要,不與侯爺相干的。”轉視顧文章,問道: “顧大爺,那兩幅畫你是當真拿不出來了?如果是這樣,不知能否拿出十七萬兩銀子賠付給我?”

    你還想要銀子?”顧文章怒道:“老子給你一拳就是。”

    孔二虎苦笑道:“看來顧大爺是要違約了。侯爺,小人只是小民百姓,不敢與侯爺爭執。”將那沓子銀票收入懷中,拱手道:“侯爺,小人告辭。”轉身帶著手下人便要走,還沒到大門口,齊寧已經笑道:“孔二虎,先別急著走。”

    孔二虎停下步子,回頭道:“侯爺還有什麼吩咐?”

    齊寧笑道:“我只問你最後一句,你若老實回答,事情或許還要轉機。你上次從噹噹鋪拿走十三萬兩銀子,半個月過後,你拿回來十六萬兩銀子,區區半個月,多出三萬兩,據我所知,普天之下只怕沒有一個當舖能在短短半個月內掙到三萬兩銀子,而且還只是一單生意。”

    孔二虎道:“小人當時急用銀子,所以無論什麼條件,小人都會答應的。”

    “哦?”齊寧笑道:“你可知道,就是你剛才所說的京都府尹莫鐵 莫大人,按照朝廷的俸祿,他一年也不過七百多兩銀子,這三萬兩銀子,京都府尹就是一輩子也領不到,你這齣手是不是太豪闊了?你這多出來的三萬兩銀子,是誰借給你的?”

    孔二虎臉色微變,隨即皺眉道:“侯爺,這些與今天的事情應該無關吧?”

    “有關有關。”齊寧道:“本侯只是在擔心,今天你這十六萬兩銀子如果回不去,不知道是何下場?就是你這條性命,只怕也值不了一千六百兩銀子,十六萬兩銀子就這樣丟下來,你這條命只怕是保不住了。”

    孔二虎怔了一下,隨即冷笑一聲,道:“侯爺說笑了。顧大爺,回頭咱們在官府見。”便要出門,卻見門前忽地竄出幾道人影,都是人高馬大,腰間還配著刀,一看衣飾,便知道是侯府的侍衛。

    孔二虎倒不畏懼,回頭冷笑道:“侯爺,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要在眾目睽睽之下以勢壓人嗎?”

    齊寧拍手笑道:“好膽識,你敢這樣在本侯面前說話,可見你的靠山倒是不弱。”起身來,沉聲道:“來人啊,將東西拿出來。”

    便見從門外擠進兩人來,手中都是拿著一幅畫卷,到了堂內,齊寧才冷笑道:“孔二虎,你來瞧瞧,這是什麼。”一揮手,邊上又有人上前幫忙,將那兩幅畫卷展開,面對正門,孔二虎瞧了一眼,渾身一震,失聲道:“這......這是那兩幅畫?”

    當眾展開的,正是兩幅神女贗品圖。

    顧文章此刻也是一臉茫然,上前幾步,瞧了瞧那兩幅畫,欣喜若狂,叫道:“是,這就是......這就是那兩幅畫,侯爺,這.......?”

    一直在旁邊沒有吭聲的袁榮終於起身笑道:“孔二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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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今日前來當舖贖當,自然是因為聽說侯爺昨晚在翠德緣燒毀了這兩幅畫,可是你卻不知,這一切都只是侯爺設下的計謀而已。”他手拿折扇,上前兩步,“啪”的一聲打開折扇,瀟灑無比:“侯爺知道,你拿了十幾萬兩銀子,定然是躲藏的極其隱秘,短短時間之內,想要找尋到你的下落,並不容易,既然找尋不到你,就只能讓你主動顯身。”

    孔二虎臉色慘白,張了張嘴,卻是說不出話來。

    “如果兩幅畫還存放著,你當然不會露面,只等時限一到,錢莊就會找上門來,收了顧大爺的宅子和店面,那時候顧大爺就陷入了絕境之中。”袁榮緩緩道:“可是如果兩幅畫被毀,你們自然按捺不住,畢竟有約在先,若是兩幅畫有損毀,顧大爺就要賠付你們三十萬兩銀子,這可不是小數目,說句不好聽的,顧大爺就算傾盡家產,也不可能拿出這麼多銀子來。”

    顧文章此時卻是激動萬分,萬沒有想到這兩幅畫竟然並無燒毀。

    “你們的目的,未必真的是為了三十萬兩銀子,而是要將顧大爺徹底打入深淵,甚至想讓他被關入大獄。”袁榮嘆了口氣,“顧大爺出來京城不久,並無結下仇怨,你們一夥人設下圈套,讓顧大爺落入陷阱,說到底,還是衝著侯爺而來。”

    孔二虎勉強笑道:“你.....你這是血口噴人......,你們都是達官貴人,要.....要欺負我一個小民百姓嗎?”

    “百姓也要分良民和刁民。”袁榮氣定神閒,含笑道:“你孔二虎當然不是良民。其實這次的圈套,你們精心謀劃,故意讓人接觸顧大爺,然後讓他了解到古董字畫掙錢容易,而且還重金收買了當舖的掌櫃,一切都是步步為營,可說是煞費苦心。侯爺在京城,你們不敢妄動,可正是因為侯爺遠赴西川辦差,你們才有機可趁.......!”

    顧文章這時候自然也已經完全明白過來,失聲道:“那姓喬的......?”忽地想到 這次事件,喬俞從始至終在這其中扮演了極其重要的角色,難道喬俞竟然就是幕後真兇?

    袁榮卻是繼續道:“侯爺在翠德緣設下宴會,故意宴請京城的文人士子,就是讓他們幫忙將此事傳開出去,侯爺設計巧妙,不過也只是冒險一搏,距離最後的時限不過短短一天,如果你們挺過這一天,不為所動,就不會中了侯爺的計策,可是......你們終究還是心腸歹毒,想要置人於死地,早早就出現來這裡。”

    圍在門外的人們聽得袁榮這般解釋,也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不少人已經拍手叫好。

    齊寧上前兩步,背負雙手盯著孔二虎的眼睛,笑道:“孔二虎,你當然不會說本侯現在拿出來的是偽造的贗品吧?且不說你剛才已經承認這兩幅畫是贗品,更何況現在有禮部尚書府的袁大公子在此作證,這兩幅畫應該沒什麼問題了吧?”

    “可是......可是許多人親眼看到你們當場燒毀了這兩幅畫,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還留著?”孔二虎百思不得其解。
V123210 發表於 2017-4-12 19:25
第五二三章偶遇

    袁榮嘆道:“看來你的火候還是沒到家,侯爺既然早有安排,自然是準備充分,眾目睽睽之下,上演了一場掉包好計,瞞過了在場所有人的眼睛。”

    齊寧含笑道:“孔二虎,你今日前來贖當,顧大爺自然不會讓你白跑一趟。”向顧文章使了個眼色,那兩幅畫也迅速捲起來,顧文章拿著兩幅畫走上前,冷笑道:“你的畫在這裡,贖銀自然要交出來。”

    孔二虎眼角抽動,顧文章此時卻是底氣十足,神氣起來,伸手道:“快拿銀子來,十六萬兩銀子,一文也不能少了。”

    孔二虎轉過身,卻發現大門已經被幾名帶刀侍衛堵住,他手下那四名漢子雖然人高馬大,卻又哪裡有膽子敢與侯府侍衛動手,見到四周人的目光都盯在自己身上,孔二虎只覺全身虛軟,額頭冒出冷汗來,一時間卻也不拿出贖銀。

    顧文章冷笑一聲,上前去,將那兩幅畫塞進孔二虎手中,竟是毫不客氣伸手到孔二虎懷裡,將那一沓子銀票抓出來,孔二虎臉上抽動,卻不敢阻攔,顧文章拿了銀票,轉身遞給自己的伙計,道:“數一數,看看是多少,今天要是少了一文錢,也別想走出這個門。”

    那伙計此時也是歡喜不已,接過銀票,當眾清點起來,片刻之後,才道:“大爺,正好十六萬兩銀子,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顧文章哈哈笑道:“好,孔二虎,咱們的帳兩清了,多謝你照顧本號,下次有東西,儘管拿來。”伸手在孔二虎胸口一推,孔二虎向後退了幾步,面如死灰。

    顧文章絕處逢生,心花怒放,他萬沒有想到,齊寧昨日設宴,卻是早有謀劃,就是為了引蛇出洞。

    眼下顧家的危難不但迎刃而解,而且連那三萬兩銀子利錢也是拿了來,心下激動,對齊寧不但是感激無比,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孔二虎神色恍惚,全身發軟,便要離開,齊寧卻已經道:“孔二虎,回去告訴你家主子,他有多少銀子送來,本侯招收不誤。你讓他記住,有時候坑挖的多了,要小心別把自己也埋了進去。”

    孔二虎帶著手下落荒而去,門前的人們看了一場好戲,津津有味,此時好戲落幕,也都紛紛散去。

    顧文章急忙請了齊寧和袁榮到當舖後堂喝茶,袁榮含笑問道:“侯爺,你似乎已經知道是誰在背後搞鬼了。”

    “袁大公子別裝糊塗,難道你能猜不出來?”齊寧笑道:“喬俞你自然是認識的。”

    袁榮道:“喬俞的父親是戶部度支主事,算不得什麼達官,我與他倒沒有多少來往。”

    “戶部尚書是竇馗,姓喬的在竇馗手底下辦事,這喬俞若說與竇連忠沒有瓜葛,那還真是見了鬼。”齊寧淡淡笑道:“竇連忠對我恨之入骨,可是又不敢與我錦衣侯府正面相對,恰好舅父到京中做生意,這竇連忠只怕早就盯住了舅父,一直等著機會來這麼一出。”

    袁榮明白過來,道:“竇連忠對你恨之入骨,可是又不敢惹你,所以要將一肚子的氣撒到顧大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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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大致就是這個樣子了。”齊寧笑道:“竇連忠的這點小把戲,仔細一想就能明 白。不過這次設下的圈套,倒也歹毒,舅父差點就要被他們弄進大獄裡去。”

    此時顧文章尚在外面處理接下來的事情,畢竟今日是最後時限,銀子既然找回來,自然是要立刻償還錢莊的債務。

    “侯爺既然知道是竇連忠在背後搞鬼,今日為何放了那孔二虎?”袁榮疑惑道:“將孔二虎拿下,交給京都府莫鐵斷,老莫自然不會放過此事,如果真是竇連忠在背後陷害,莫鐵斷出面正合時宜。”

    齊寧搖頭笑道:“竇連忠雖然不聰明,但這件事情他定不是親自出面,這孔二虎看樣子只是一個市井無賴,竇連忠絕不可能親自找上這種人,所以就算抓住孔二虎,從他口中也不可能得到竇連忠的證據。”淡淡一笑:“竇連忠既然不安分,就由他折騰,只盼他不要落在我的手裡,否則.......1”卻並無說下去。

    這時候顧文章已經進屋來,一臉感激道:“侯爺,今日若沒有你,後果不堪設想,我顧家就徹底完蛋了。”竟是拿了一疊子銀票過來:“侯爺,除去本錢和償還錢莊的利錢,這是兩萬兩銀子,你......!”

    齊寧皺起眉頭道:“舅父,你這是什麼意思?”

    “侯爺,你千萬別誤會。”顧文章忙道:“這次是我糊塗,如果不是你,我顧文章也是活不成。這點銀子,你就收下,權當是我的謝禮。”

    齊寧推還回去道: “舅父,吃一塹長一智,有了這次教訓,你日後行事自然會小心。這銀子我不拿,以後若是當真缺銀子用,再找你要。”

    顧文章猶豫一下,終是收起,道:“侯爺,快到中午了,咱們去酒樓隨便吃點東西,這你可不能拒絕。我已經派人去通知了妹子,告訴她你已經將銀子都拿回來,中午就在我這邊用飯。”

    齊寧心知顧文章這也是為了表達謝意,悄悄 也是快到正午時分,無論在哪裡都是一頓,向袁榮笑道:“袁公子,就耽誤你一點時間,一起吃頓便飯如何?”

    袁榮笑道:“有人請客,白吃白喝,為何不吃?”向顧文章道:“顧大爺,離這裡不過兩條街,有個匯豐泉酒樓,那裡清靜,而且味道不錯,咱們去那邊就是。”

    顧文章自然沒有二話,當下收拾一番,幾人出了門,隨行的幾名護衛也都一同跟隨,到了匯豐泉,門面其實不大,但裝潢的十分雅緻,也十分幽靜,共有二樓,樓上是一間一間單獨的小雅間,幾名護衛就在樓底下坐了,顧文章則是請了齊寧和袁榮到了二樓雅間。

    落座之後,齊寧四下里瞧了瞧,才笑道:“袁榮,那位江大公子最近情況如何?”

    “江大公子?”袁榮一怔,“哪位江大公子?”

    “東海江隨雲。”齊寧道:“江隨云不是進了禮部當了個主事嗎?你們家老太爺掌管禮部,江隨雲是在你們老太爺的腳下,你多少知道一些他的事情吧?”

    袁榮這才回過神來,笑道:“侯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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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我性子,官府衙門裡的事情,我是從來都沒有興趣去過問。不過這江隨雲,我倒是聽說分配到禮部主客,主客是禮部下設四司之一,掌賓禮以及接待外賓事務,這些年我們與北漢並無往來,和東齊國也甚少來往,主客司其實就是一個擺設,裡面的官員都是無所事事。”

    “如此說來,這江主事只是一個閒差?”齊寧含笑問道。

    袁榮笑道:“倒也談不上閒差,這人出自東海江家,有的是銀子,據我所知,如今他在禮部倒是與大小官員相處的十分融洽,嘿嘿,有銀子什麼事情都好辦,他在禮部這陣子,也弄清楚了大家的喜好,出手豪闊,便是我家的老太爺,也說此人彬彬有禮,胸有文墨,侯爺,此人背後還有淮南王撐腰,照這樣下去,用不了幾年,只怕真的要得到朝廷的重用。”整了整衣衫,好奇道:“侯爺怎地對此人感興趣?”

    齊寧笑道:“畢竟是東海首富的公子,我就想知道這商人為官,是不是有兩下。”

    當日從嚴凌峴口中知曉了內情,嚴凌峴與江隨雲一般,都是由同一人傳授武功,江隨雲在東海乃是首富公子,可說是一呼百應,如今雖然入朝為官,卻是一個並無實權的閑職,但此人放棄東海一呼百應的豪公子生活,甘於留在京城,這其中自然是大有蹊蹺。

    便在此時,店伙計卻是推開門,從外面進來送茶,齊寧瞥了一眼,忽地發現店伙計進來一剎那,身後走過兩道人影,一男一女,十分熟悉,齊寧微一皺眉,忽地想到什麼,起身來,向袁榮道:“你們在這裡喝茶,我出去方便一下。”出了門來,扭頭瞧向走廊,只見到一前一後兩道人影正走向前面的廂房內。

    那男人一身青色錦衣,頭戴冠帽,看上去大概五十多歲年紀,跟在身後的卻是一名婦人,體態豐腴,一身淡藍色水袖裙,腰束素色綢帶,便顯得腰肢細柔,錦裙繃住臀兒,圓潤豐滿,隨著腰肢擺動,豐滿臀兒如同花枝般搖曳,裊嬝娜娜,只瞧那背影,齊寧一眼便認出正是田家藥行的當家田夫人。

    此時前面帶路的伙計已經打開門,那青衣男子率先進了去,田夫人左右看了看,顯得有些緊張,卻偏偏沒有瞧見齊寧,隨在那男子身後進了門去。

    齊寧大是疑惑,心想田夫人雖然是田家藥行的東家,但畢竟是一名婦人,若有事情,自然是派人出去辦,卻為何要親自來到這樣的地方拋頭露面?那青衣男子卻又是何方神聖,而田夫人又為何顯得十分拘束緊張?

    齊寧心中好奇,便在此時,卻見到屋內的那名伙計已經出門來,順手將屋門帶上,這才往這邊過來,齊寧走過去,抬手攔住那伙計,指了指那房間,低聲問道:“那男人是誰?”

    伙計一愣,隨即笑道:“這位客官,那是酒樓的客人,小人也不認識,客官問他做什麼?要不小的幫你去問問?”他說話似笑非笑,陰陽怪氣,齊寧也不和他一般見識,揮揮手,伙計嘿嘿一笑走了過去,走出幾步,回頭瞧了齊寧一眼,見他兀自盯著那屋子,露出怪笑,低聲自語道:“那男人是誰?嘿嘿,我看你是想知道那女人是誰,胸大屁股圓,是個男人都惦記。”
V123210 發表於 2017-4-13 00:09
第五二四章欺良

    齊寧心下起疑,忍不住靠近過去,見到房門已經關上,不過倒有一條門縫可以向裡窺伺,齊寧透過門縫向裡面瞧過去,只見到那青衣男子已經坐在桌邊,田夫人卻是半邊屁股坐在一張椅子上,距離那青衣男子頗有些距離,看上去十分的拘謹。

    只見那青衣男子抬手撫須,笑道:“夫人不必緊張,這裡最適宜談公事,有些事情今日談妥,以後也好辦事。”

    田夫人勉強一笑,道:“蘇大人,民婦府裡已經備下酒菜,這裡.....這里人來人往,也不清淨,還是......還是到民婦府裡商談,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夫人,你是商戶,不懂官場的規矩。”那青衣男子笑道:“我畢竟是太醫院典藥局的郎丞,管理著太醫院的藥物進出,若是......嘿嘿,若是進了你們田府,難免會有人在背後說三道四,說本官與你田府私下有交情,所以才會採買你們的藥材,人言可畏,咱們還是小心些為是。”

    齊寧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這青衣男子竟是太醫院的官吏。

    田家藥行在京城也是有名有號,田夫人的夙願,便是有朝一日田家藥行的藥材能夠進入太醫院,供給皇宮,而齊寧卻幫助她實現了這個願望。

    此前田夫人已經說過,田家藥行已經開始向太醫院供應藥材,也算是上了軌道,如今田夫人與太醫院的人在一起,倒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商人與客戶在酒桌上談生意,那也是司空見慣的事情,齊寧心想既是如此,自己倒也不必多管閒事,正要離開,卻聽到那蘇大人笑瞇瞇地問道:“夫人,聽說你是通過錦衣候爺這條線,才與太醫院聯繫上,不知是真是假?”

    齊寧聽他提及自己,微皺眉頭,田夫人一開始頗有些拘束,但畢竟也是生意場上的人,此時倒是恢復鎮定,笑道:“確實是小侯爺幫忙。”

    “如此說來,夫人與錦衣齊家是親眷?”蘇大人問道:“不知是何親戚?”

    田夫人忙道:“沒有沒有,是小侯爺主動幫忙,他.....他心地好,看民婦孤兒寡母,所以這才出手相助。”

    “哦?”蘇大人笑道:“如此說來,夫人與錦衣齊家非親非故?”

    田夫人 此時倒真希望與齊寧有些關係,但在這太醫院的官員面前,不好信口開河,微點螓首道:“是......民婦與奇齊家,並無親戚關係。 ”

    “這就怪了,錦衣候可是堂堂侯爵,夫人是一介商戶,那侯爺為何如此好心,要幫助夫人?”

    田夫人似乎不願意就此話題多談,問道:“蘇大人,這已經一個多月了,往太醫院送了兩批藥材之後,就一直沒有訊息,第三批藥材民婦都已經準備好,而且.....而且藥材的費用,也.....也一直沒有結下來,蘇大人您看......?”

    蘇大人笑道:“夫人別心急,今日叫你過來,就是為了商量此事。”他摸著鬍鬚,上下打量著田夫人,那一雙眼睛時不時地從田夫人豐滿的胸脯劃過,笑道:“夫人今年有二十多歲了吧?”

    田夫人忙道:“大人說笑了,民婦今年三十有二了。”

    “不像不像。”蘇大人搖頭笑道:“夫人花容月貌,這走在大 上,若不透露年紀,誰能知道夫人有三十多,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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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來就像二十三四歲的女人一樣。哈哈哈,夫人風韻猶存,看來是極擅長保養的。”

    齊寧皺起眉頭,他在門縫瞧見蘇大人目光始終在田夫人成熟豐腴的嬌軀上轉悠,又聽他說起這幾句話,便知道這老傢伙心術不正,心下冷笑,這酒樓人來人往,自己站在門前偷聽,為人看到總是不便,當下走到隔壁房間,屋裡恰好沒有客人,他進去之後,順手關上門,這才走到隔牆邊上,取出了寒刃,輕而易舉地在木板牆上剜開了一個窟窿,聲音極輕,那邊顯然是沒有註意。

    齊寧這才將眼睛對著窟窿瞧過去,這時候正瞧見田夫人的正面,那烏黑髮髻盤於腦後,簪一支雙蝶戲雲白玉釵,朱唇不點而赤,未施過多粉黛,鳳眼漆黑,姣麗無比,延頸秀項,皓質呈露,豐美之中,帶著一絲不安。

    “夫人為何不說話?”蘇大人笑瞇瞇道:“是否我說話太過唐突,冒犯了夫人?”

    田夫人勉強一笑,道:“蘇大人,您若.....您若沒有其他事情,民婦.....民婦先告退了,藥店還有些急事要處理,民婦......!”

    “夫人這是要丟下本官一人在這裡?”蘇大人微顯不悅之色,“往宮里送藥材的事情,夫人是不想談了?”

    田夫人道:“大人若要談藥材事情,民婦自然留下。大人,不知那些藥款什麼時候可以交付出來?”

    “太醫院的規矩,看來你還不大懂。”蘇大人嘆了口氣,“者太醫院的典藥局,確實是由本官管理,只要本官覺得藥材沒有問題,簽字畫押,便可以支付藥款。”

    “那......那民婦的藥材可有問題?”田夫人立刻道:“民婦送入太醫院的藥材,都是精心挑選,沒有任何問題的。”

    蘇大人笑道:“不錯,田家藥行的藥材,確實是上等貨物。對了 ,夫人應該知道,在你們田家藥行進入太醫院之前,可是有兩家藥行往太醫院供應藥材,你們田家藥行進去之後,這兩家藥行就斷了供應,他們在朝中也都是有人脈的,本官為了夫人,可是頂著極大的壓力,為此還得罪了不少人。”

    田夫人立時緊張起來,問道:“蘇大人,那我這邊有個把月沒能送藥材過去,是不是.....是不是以後都不能送去了?”

    蘇大人搖頭笑道:“倒也不是這樣說,只要做的好,太醫院還是要用你們田家藥行的藥材。”

    “那......!”田夫人回頭看了看房門,才壓低聲音道:“蘇大人,你也知道,每批藥材,我都給你留了一成的辛苦銀,往太醫院送藥,價格太低,利潤稀薄,而且......而且太醫院的銀子還沒付給我,大人的辛苦銀,民婦便早已經給您送過去.... ...!”

    蘇大人皺眉道:“夫人,有些事情,可不是只是一點銀子就能解決 。我這裡也不妨對你實話實說,此前他們都給我留了兩成的辛苦錢,只是夫人由錦衣候介紹過來,所以......我並不計較這些。”

    田夫人忙道: “大人,若是......!”猶豫了一下,終於銀牙一咬,似乎下定決心:“若是民婦給你也留出兩成辛苦銀,不知道.......! ”

    “夫人,你以為本官是貪財之徒?”蘇大人大是不快,嘆道:“夫人也是做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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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人,田家藥行靠你一個女人有了今日,你自然也是極精明之人,本官究竟想要什麼,難道你不明白?”

    田夫人咬著紅唇,低下頭,道:“民婦.....民婦不懂!”

    那蘇大人卻是起身來,將自己的椅子拉到田夫人邊上,田夫人往後縮了縮,蘇大人卻是伸出手,輕輕搭在田夫人香肩之上,田夫人豐腴嬌軀立時一顫,急忙起身躲開,道:“大人,你.......!”

    “夫人,我知道你已經寡居了多年,如花似玉的美人兒,總不能就這樣孤獨終年。”蘇大人嘆了口氣,“今日邀你過來,其實是有一樁好事想與你商量。”

    “好事?”

    “有一位朝廷命官,幾年前正妻離世,如今也是獨身一人。”蘇大人嘆道:“想要入他們的女人多如牛毛,可是他卻都瞧不上,夫人如今也正好寡居,不如和他喜結連理,如此一來,皆大歡喜,許多事情就好辦得多。”

    田夫人後退兩步,忽然冷笑道:“蘇大人,你說的那位朝廷命官,就是你蘇大人自己吧?”

    蘇大人哈哈一笑,挑起大拇指道:“夫人果然是聰明,不錯,正是本官。夫人,本官剛滿五十,身體強壯,你若是願意,咱們就結成夫妻,若是成了一家人,這太醫院的典藥局和田家藥行就是一體,你想送多少藥材,就送多少藥材,而且藥材送到,立刻將銀子兌回去,你說這是不是皆大歡喜之事?”

    田夫人冷笑一聲,道:“蘇大人,你是不是早就打了這主意?第一次見到你,你這眼睛就不老實,原來一直盤算著這等齷齪事。”

    齊寧看在眼裡,微微點頭,這田夫人雖然是商家出身,但潔身自好,倒也讓人欽佩。

    那蘇大人卻是嘿嘿一笑,道:“原來夫人也早就看出本官對你有意?不錯,本官打從第一眼看到你,就心猿意馬,本官見過的女人多如牛毛,可是卻從無一個有夫人這般的美貌,夫人身上那股味道,讓本官日思夜想。”起身來,竟是往田夫人靠近過去,伸手去抓田夫人玉手,“夫人,今日我向你直言,只盼夫人不要猶豫,從今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

    田夫人連連後退,那蘇大人卻是步步緊逼,一雙眼睛只在田夫人胸脯上掃亮,田夫人氣息微促,酥胸起伏,冷聲道:“蘇大人,你是朝廷命官,我與你只是做生意,沒有其他關係,我勸你還是早些斷了念想。這太醫院的生意既然不好做,那我就不做,你把前面那些藥材的銀子給我。”

    “要銀子還不容易,只要你答應了我,我蘇家的產業都可以交給你。”蘇大人猛地一把抓住田夫人雙手,眼睛泛光:“夫人這般美人兒,若是就這樣獨守空房,實在讓人憐惜,也可惜了這勾人的身段.......!”

    田夫人卻是猛地掙脫手,抬手一巴掌打在蘇大人臉上,怒斥道:“你這老色鬼,你.....你敢光天化日欺辱民婦嗎?”

    蘇大人一怔,抬手摸了摸臉,神情陰鷙下來,冷笑道:“你可別給臉不要臉,你當老子不知道,那錦衣候爺與你非親非故,為何要幫你與太醫院做生意?還不是你早就和他上了床,你這一身騷-味,是個男人就要爬上來,別在老子麵前假裝正經。”猛地上前,竟是一把抱住了田夫人。
V123210 發表於 2017-4-13 22:25
第五二五章懲色

    田夫人萬沒有想到這蘇大人在酒樓之中竟敢如此囂張放肆,魂飛魄散,被蘇大人一把抱住,立刻掙扎,厲聲道:“你放開,我.....我要喊人了!”

    “喊人?”蘇大人陰笑道:“你儘管喊,有人進來,看看是誰丟人現眼?你一個寡婦,拋頭露面隨我到酒樓來,許多人都看見,你還以為那些人覺得你乾淨?到時候老子便說是你想要做太醫院的生意,不顧廉恥,勾引本官,嘿嘿,本官在朝中有人,就算被人知道此事,本官也安然無恙,倒是你,傳揚出去,我瞧瞧你還怎麼在京城混下去。”

    田夫人心下發寒。

    這蘇大人厚顏無恥,可是這幾句話卻是直刺田夫人心扉,她在京城打拼多年,打下了田家藥行這塊基業,那是如何也不能放手。

    她雖然孀居,又身在生意場上,打她主意的男人不計其數,但她潔身自好,從無與任何男人有過勾搭,對自己的名譽頗為註重,此時聽這蘇大人所言,心知此景被人瞧見,這蘇大人是什麼名聲先不必說,自今而後,外人定是對自己指指點點。

    自己畢竟是一個婦人,就算談買賣,可是與一男子孤身處於一室,難免被人所誤解,而且這蘇大人真要是顛倒黑白,只怕許多人相信是她為了太醫院的買賣而主動勾引蘇大人,到時候就算是跳進黃河那也洗不清。

    蘇大人雖然是男子,但畢竟也五十歲了,酒色過度,體力不強,田夫人卻是正當壯年,雖是女流,但拼力掙扎,蘇大人一時間卻也難以掌控,硬是被田夫人撤下一綹鬍鬚。

    蘇大人惱羞成怒,兇態畢現,田夫人卻也是被他扯開肩頭的衣衫,露出雪白滑膩的香肩,那白嫩嫩的肌膚更是讓蘇大人口乾舌燥,口中叫道:“你若是不從了我,從今以後便休想踏入太醫院的大門,好寶貝,只要你順了我,以後太醫院.....哎喲,你這個騷娘們,老子饒不了你.... ...!”

    田夫人終是女流,猛地被蘇大人撲倒在地,蘇大人立時壓在田夫人珠圓玉潤的香軀上,伸手便去扯田夫人胸前的衣襟,便在此時,卻聽“啪”的一聲響,房門竟是被生生踢開,蘇大人大吃一驚,抬頭瞧了一眼,還沒瞧清楚來人,只見到眼前一黑,一隻腳已經狠狠地踢在了他的臉上。

    這一腳當真是又兇又狠,蘇大人慘叫一聲,已經被踢翻在地,眼前一片混黑,隨即感覺腹間又是一陣巨疼,明顯感覺有人一腳踩在自己的腹部,緊接著便是一陣沒頭沒腦地亂踹,蘇大人只能抱住雙頭,蜷縮在地,任由暴風雨襲來。

    田夫人卻已經掙紮起身,瞧見一道人影正抬腳連踢蘇大人,先是一怔,等看清楚來人,又驚又喜,失聲道:“候.....侯爺!”來人正是齊寧。

    蘇大人光天化日之下,全無忌憚,竟敢在酒樓之內對田夫人用強,且不說齊寧本就與田夫人相熟,就算是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看到這一幕,齊寧也不會善罷甘休,他火冒三丈,將蘇大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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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陣毒打,直到那蘇大人昏死過去,這才停手。

    “侯爺......可別打死了他......!”田夫人見齊寧出手凶狠,倒是有些擔心,齊寧雖然是侯爺,但真要在大庭廣眾之下鬧出人命來,自然也是極大的麻煩。

    齊寧轉過身,見到田夫人衣衫凌亂,有些地方甚至已經被撕破,隱隱露出裡面雪嫩柔膩的肌膚,當下解開自己的外衣,過去披在了田夫人身上,問道:“是乘馬車來的?”

    田夫人驚魂未定,點點頭,道:“就在.....就在樓下......!”

    齊寧道:“我送你回去。”伸手牽了田夫人的手,入手光滑細軟,田夫人這時候六神無主,任由齊寧牽了,走出門來,居高臨下,齊寧看到有人向樓上瞧,知道方才自己破門而入,已經驚動了不少人,想到這時候還牽著田夫人的手兒,這畢竟是孀居夫人,被人瞧見大是不好,鬆開了手,輕聲道:“隨我下樓。”

    田夫人感覺齊寧鬆開手,終是回過神來,也明白什麼,心下感激,輕“嗯”一聲,跟在齊寧身後,經過顧文章那間屋,齊寧衝裡面叫道:“我有急事,先告辭。”也不解釋,領著田夫人下樓去。

    田夫人披著齊寧的外袍,緊跟在齊寧身後,低著頭,匆匆出了酒樓,到了門外,停了數輛馬車,田夫人瞧了一眼,徑自走到一輛馬車邊上,車夫急忙掀開車簾子,田夫人和齊寧一前一後,上了馬車,放下簾子,齊寧已經吩咐道:“回田宅!”

    那車夫也不多言,一抖馬韁繩,催馬便走。

    田夫人艷美的臉上略有些蒼白,齊寧知道方才定是讓著美婦人受了驚嚇,輕嘆一聲,柔聲問道:“沒事吧?”

    田夫人這才想起齊寧還在邊上,笑了一笑,道:“沒事,多謝侯爺,這種事兒,我見得多了,侯爺不必擔心。”卻是緊了緊身上齊寧那件外袍,似乎有些寒冷,扭過頭去,不看齊寧。

    齊寧對這田夫人卻是心中同情。

    雖然田夫人平時有些吝嗇,而且有些心眼,但一個婦人撐起一個家,著實不容易。

    他不問便知,今日田夫人前來赴約,無非是因為田家藥行與太醫院的生意出現了問題,田夫人擔心銀子收不回來,亦擔心好不容易進入的太醫院就此斷絕,這才親自出來赴約,本是要與蘇大人商談生意上的事情,她顯然沒有想到,那蘇大人色膽包天,竟敢在酒樓就對她動手動腳。

    隱隱聽到抽泣之聲,又見到田夫人嬌軀微微顫動,齊寧嘆了口氣,輕輕拍了拍她手臂,柔聲道:“別難過,與太醫院的生意,是我從中撮合,既然出了問題,你找我就是,為何要與這等小人商談?你不用擔心,這事我來處理。”

    田夫人轉過身來,眼角帶淚,拿起手中香帕拭去,故作笑顏道:“侯爺,又給你添亂了,我真的沒事,你.....你不用擔心。只是我自己沒有小心防範,才會被他有機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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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以後我小心一些就是。”

    “夫人其實不必強顏歡笑。”齊寧輕嘆道:“我知道你心裡委屈,你畢竟是個女人,有些事情,總是很辛苦。”

    齊寧這短短幾句話,卻是穿透人心,田夫人心下一酸,想到這些年自己的坎坷艱難,眼淚再次流下來,齊寧心下憐惜,抬手輕放在她香肩上,道:“如今你畢竟是和我一起做事,你的事情,也就是我的 情,我若是連自己人都無法保護,這侯爺乾脆就不要做了。”

    田夫人聽他軟語安慰,心下更是感動,又想到方才若不是齊寧及時出現,那後果當真是不堪設想,越想越是後怕,豐腴香軀禁不住微微顫動,齊寧知她後怕,搭在她肩頭的手不自禁環過去,以示安慰,田夫人這時卻也是鬼使神差地靠近到齊寧懷中,柔美的嬌軀貼近在齊寧身上,齊寧自然而然地便摟住田夫人,將她攬在懷中。

    田夫人此時卻無絲毫掙脫跡象,心裡只是後怕,恍恍惚惚,這幾年來她孤身撐家,藥行上下自然是唯他馬首是瞻,便是與人談生意,也從來是不居人下,可是夜深人靜,卻也未免感受到孤獨無力。

    此時恍惚之中,被齊寧攬進懷中,只感覺全身上下一陣輕鬆,心裡竟是生出一陣踏實之感,甚至有一絲絲暖意。

    田夫人恍惚,齊寧卻是清醒得很,田夫人貼近他身體,甚至被他攬入懷中而沒有絲毫抗拒,這讓齊寧大是意外,但心裡明白,這是田夫人無助之後尋求安慰的一種表現,只是緊緊單手抱著田夫人,任由她貼在自己的懷裡。

    田夫人樣容美艷,身形豐腴,膩而不肥,渾身上下散發著成熟美婦的迷人味道,這綿軟柔膩的香軀被攬在懷中,齊寧心頭不由一盪,但馬上便想到,若是自己這時候也動邪念,便與那蘇大人沒什麼兩樣,平心靜氣,控制自己不要生出綺念來。

    車行轔轔,齊寧靠在馬車內,感受著田夫人柔美身軀的豐潤,聞著她身上散發出來的熟女幽香,感覺後頭有些幹,馬車忽地一陣抖動,似乎是壓在碎石之上,這一陣抖動,立時驚醒田夫人,田夫人回過神來,猛地意識到自己竟是被齊寧攬在懷中,羞臊無比,她螓首微低,這時候竟是發現,不知何時起,小侯爺的服下,竟是微微隆起,似乎有什麼直立起來,田夫人是美熟女,又如何不明白是怎麼回事,更是羞臊,但她畢竟是個聰明婦人,知道若是立時掙脫開來,雙方都會很難堪,不動聲色間,身體微微拉開距離,側身過去。

    齊寧畢竟也是聰明人,知道田夫人已經回過神來,也不動聲色收回手,等到田夫人香軀離開之後,那種綿軟柔美之感頓時消失,頗有些不舒服。

    田夫人故意掀開車窗簾,向外瞧了瞧,她雖是成熟婦人,此時卻雙頰發燙,心中羞臊想到:“我......我怎地到了他懷裡?這.....這真是丟死人了。”故意坐正身子,借勢斜睨了齊寧一眼,見到齊寧也正瞧著自己,她香軀一顫,臉上更是發燙。
V123210 發表於 2017-4-15 01:04
第五二六章影萍

    齊寧將田夫人送到了田宅,田夫人下車之後,齊寧並無下車,笑道:“夫人回去先歇著,不用多想,這輛馬車借我先回去。”

    田夫人忙吩咐道:“大力,你送侯爺回府。”

    那車夫答應一聲,正要離開,田夫人急忙道:“等一等。”解下身上的外袍,送了過來,齊寧接了過來,田夫人猶豫一下,才問道:“侯爺,太醫院那邊以後是否就算了?”

    齊寧笑道:“怎麼,不想做太醫院的生意了?”

    這一路之上,田夫人已經恢復鎮定,先前的驚怕已經消失不少,道:“有生意做,又怎會不做?只是那個老色鬼.......!”說到這裡,臉頰微暈,恨聲道:“今日得罪了那老東西,他.....他自然不會再讓我們送藥材。”

    齊寧道:“小小的典藥局郎丞,就能夠操控太醫院,夫人也未免高看他了。他今日得罪了夫人,這筆賬還沒完,夫人這幾日就待在家裡,該辦好的藥材 你都辦好,不出三日,保管讓你往太醫院送藥材。”

    田夫人將信將疑,但想想齊寧又是什麼人,他既然這樣說,自然是沒有什麼太大問題。

    瞧見馬車離開,田夫人心中卻是百感交集,今日若非齊寧挺身而出,當時的情形,她自己現在想想,都不知該如何去處理,齊寧以錦衣候之尊,竟是從天而降,從老色鬼手中將自己救出,田夫人心中卻是無比的感激。

    對任何一個女人來說,在自己最危難的時候,有男人挺身而出護全自己,那都足以讓其感激一輩子,而田夫人的情況更是尤為特殊,她本就是孀居之婦,對她垂涎欲滴的大有人在,可是真正在她艱難之時挺身而出的卻是鳳毛麟角。

    她心情複雜,忽地想到先前在車內的情景,自己被齊寧攬在懷中,臉頰又是微微一熱。

    齊寧坐在馬車上,只是將那外袍拿在手中,雖然外袍披在田夫人身上時間不長,但上面卻已經沾染上了田夫人身上的熟女幽香,這馬車乃是田夫人的專用馬車,她人雖然已經下車,但味道卻還留在車上,縈繞在齊寧的鼻尖。

    齊寧此時卻也想到方才抱著田夫人的感覺,心想這美熟婦果真是尤物,那豐腴柔美的綿軟香軀只是抱上一抱,也是讓人心神蕩漾,看來自己終究還是對這種成熟韻味的美熟女沒有太大的抗拒力。

    回到侯府,大力趕著馬車離開,齊寧也沒瞧見顧清菡,心想顧文章既然已經派人過來通知過,顧清菡自然已經知道顧家的危難已經解除,不會太過擔心。

    回來之後,他與顧清菡的隔閡依然沒有消去,齊寧心知顧清菡對自己存有很大的戒心,他雖然心中對顧清菡確實有些想法,但也知道顧清菡緊守底線,還真是不易親近。

    憑心而論,顧清菡嚴守底線,齊寧心中反倒是更為欽佩。

    只是顧清菡若即若離,時不時地表現的十分冷淡,這終究還是讓齊寧心裡有些不舒服,但他也能夠理解。

    齊寧暗中追求顧清菡,自然是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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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任何心理負擔,他這個錦衣候是李代桃僵,與顧清菡實際上並無任何的瓜葛,就算真的與顧清菡發生些什麼,齊寧也不會覺得有任何的負罪感,但他知道顧清菡卻以為自己是真的錦衣候,兩人乃是嬸侄關係,顧清菡當然不允許這樣的關係發生一些不該發生的事情。

    雖說官宦階層的生活不少都是腐化墮落,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多有發生,並無甚麼顧忌,但顧清菡顯然不是這樣的人。

    齊寧既知顧清菡不想和自己靠的太近,乾脆也就不再主動,表現的也就淡漠許多,以免顧清菡總覺得自己對她想入非非。

    他進府之後,沒有瞧見顧清菡,也不詢問下人,倒是韓總管見到齊寧回來,急忙過來道:“侯爺,賬房的廖先生有事求見。”

    “廖先生?”齊寧對侯府賬房從不過問,更不知道賬房先生姓王姓李,問道:“他找我做什麼?”

    韓總管道:“廖先生知道侯爺回來之後,本是要親自過來,只是侯爺這兩天十分忙碌,廖先生不敢打擾,私下里和老奴說了一聲,若是侯爺有空,他就過來,他說侯爺去西川之前,吩咐他辦一件事情,他已經辦好。”

    齊寧只覺得莫名其妙,心想自己何時吩咐賬房先生幫自己辦事?賬房從來都是顧清菡在打理,自己從無過問,心下疑惑,道:“你讓他過來吧。”

    韓總管立時退下,沒過多久,只見一名五十出頭戴著黑帽的老先生進到廳來,躬著身子拱手道:“侯爺!”

    齊寧打量一眼,有些印象,猛地想起來,起身笑道:“廖先生。”

    他這時候已經想到,自己臨去西川之前,還真是讓這賬房廖先生辦過一樁差事。

    瓊林書院卓青陽被人所刺,下落不明,失踪之前,卻留下線索,讓齊寧從匾額之後找到了一截竹筒,從竹筒之中,發現了一卷極為古怪的捲軸。

    那捲軸上面滿是稀奇古怪的文字,其中最左首有三個偏大一些的古文字,齊寧宛若看天書一般,對上面的文字一字不識。

    他知道侯府之中,賬房內的人頗有學問,所以將那三字臨摹下來,將其中一個字讓這位廖先生辨識。

    只是這廖先生雖然學問不差,當時卻也認識不得,齊寧只以為這種古文字確實罕見,也就隨口讓廖先生查一查,此後他去往西川,這事情也就擱下,那幅捲軸他也秘密藏好,一直到今日,他卻差點忘記還有這樁事兒。

    這時候看到廖先生,立時便想起來。

    那廖先生恭敬道:“侯爺,你吩咐我辦的事情,我已經辦好。”他走上前來,從袖中取出兩張紙,一張正是齊寧當日讓他辨識文字的那張,另一張卻是新紙,廖先生將齊寧那張先給了齊寧,道:“侯爺,這是您當日交給我辨識的那個字,不知對不對?”

    齊寧接過,見到那文字古樸素雅,字體其實十分美觀,但偏偏異常生僻,點頭道:“不錯,就是這個字。”

    廖先生笑道:“侯爺走後,小人查閱了各種古典,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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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沒有找到這個字。不久前與幾個朋友一起飲酒,正說到書法,適巧有一人對古文字略有精通,我當時就寫了這個字讓他辨識,他當場竟也認不出來,不過卻領我去了他家裡,找到了一本古字本。”

    “古字本?”

    廖先生點頭道:“那是手抄古字本,極其罕見。據他所說,侯爺這個字不是普通的古文字,若是平常的古文字,他一眼就能看出端倪來。侯爺此字,很可能是早已經絕蹟的秘影字。”

    齊寧大是驚訝,心想這秘影字又是什麼玩意?

    但是他心裡也很清楚,文字作為人類文化傳承的一種重要符號,經過極其漫長和復雜的演化過程。

    雖然這個世界與他熟知的歷史不同,但在他知道的歷史之中,戰國時期,各國的文字就大相徑庭,同樣一個字,書寫的方法各不相同。

    這個世界顯然也有這樣的時期,也許歷史上曾經也有五花八門的各類文字,優勝劣汰,許多古文字慢慢地消失在歷史之中,而眼前這秘影字,或許就是消失的古文字之一。

    “這秘影字又是從何而來?”齊寧問道:“距今有多長時間?”

    廖先生解釋道:“侯爺,其實這秘影字也不曾大肆流傳,據我那位朋友說,秘影字出現在不到兩百年前,流傳了大概不到二十年,此後便即消失。實際上秘影字並非廣泛使用,只有極少一部分人用過。”

    “此話怎講?”齊寧愈發奇怪。

    廖先生卻是搖頭晃腦道:“雲破月影,浮萍送秋,侯爺,這影萍居士的名諱,不知你可曾聽說過?”

    齊寧搖搖頭,廖先生遺憾道:“影萍居士是不到兩百年前的一位音律大家,世人對這影萍居士的評價一分為二,有人說他是古往今來音律造詣最深的宗師,音律方面,無人能出其右。但也有人說他只是個顛三倒四的瘋子,其音怪異陰森,全無音律所求之美,不值一提。”

    齊寧頓時來了興趣,笑道:“還有這等怪事。”

    “更怪的是,還有傳說這影萍居士並非一人,而是一群人,這群人皆被稱為影萍居士,都是音律上志同道合的怪人。”廖先生道:“眾說紛紜,到底是怎麼回事,如今也是難以說得清楚。”

    齊寧問道:“這影萍居士的音律,廖先生可曾聆聽過?”

    廖先生忙笑道:“我哪裡有此等運氣,據我所知,影萍居士雖然音律無雙,可是卻並無甚麼曲 譜留下來。傳說影萍居士為人放-盪不羈,從不墨守成規,常年遊歷在外,不是身在群峰高山,就是遠遊大洋,當時許多達官貴人請他前去獻藝,他卻從不應召。”

    齊寧笑道:“這倒是個了不得的人物。”

    “所以影萍居士得罪過不少人。”廖先生道:“有人說他最終是落魄而死,也有人說他遠涉重洋,去了很遙遠的地方,到底是什麼結果,我輩也只能道聽途說了。”

    齊寧微微點頭,問道:“這秘影字與這影萍居士又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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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二七章地藏捲軸

    廖先生道:“據傳這影萍居士不但音律無雙,便是書法也是罕有人及。他為人古怪,音律也怪,這做事的方法更是奇怪。”頓了一頓,才道:“我那位朋友說,影萍居士常年四處遊歷,也交往了一些朋友,他與那些朋友書信往來,用的就是秘影字。”

    “難道這秘影字是影萍居士發明?”齊寧頗有些吃驚。

    他當然知道,文字的發明可不是簡單的事情。

    廖先生點頭道:“傳聞就是如此,說那影萍居士和一幫人發明了秘影字,後來書信往來,用的都是這秘影字,這種字十分生僻,使用的人十分稀少,就像是暗號一樣。”

    齊寧微微點頭,這秘影字看上去十分美觀,但卻顯得十分反复,宛若符文一般,文字的流通,越是簡單就越能為人介紹,像這種文字,不為人所傳,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本來這種秘影字很難為人辨識,可是當年與影萍居士一起的一位先人,卻是對這秘影字很是喜歡,當做遊戲,而且專門寫了秘影字的介紹,後來被收錄到一卷古本中。”廖先生笑道:“這種手抄古本流傳下來的不多,我那位朋友說最多也不過百來本,他恰恰收錄了一本。”

    齊寧心想自己這還真是運氣,賬房先生竟是查出了線索來。

    廖先生將自己手中那張紙遞過來,齊寧接過,廖先生已經道:“侯爺所寫的這秘影字,乃是一個'藏'字!”

    “藏?”

    廖先生點頭道: “絕無差錯,我再三核對,確認無疑。”

    齊寧想了一想,問道:“廖先生能否將你朋友那手抄古本借過來幾天?”

    廖先生笑道:“侯爺不用借。”從懷裡取出一本來,“那手抄古本對我朋友來說,正規異常,便是我,也無可能藉出來。我再三懇求,又請他吃了兩頓酒,他終是同意我將那手抄古本抄錄下來,我花了兩天時間,一字不差全都抄寫下來。”呈給齊寧:“侯爺若是需要,儘管收下。”

    齊寧心下大喜,暗想這老先生做事還真是周全,接過古本,翻看幾頁,果然是新抄錄下來,道:“廖先生,你自己管著賬房,賬上自己去領五十兩銀子,當做是你酬勞。 ”

    廖先生忙道:“多謝侯爺。”拱手道:“侯爺若是還有什麼 咐,儘管示下。”

    齊寧笑道:“你先去歇著,若是有事,我自然找你。”等到了先生退下,這才急匆匆返回自己的院子裡,進門去,關上房門,到得床頭,矮下身子,左右瞧了瞧,確定四下無人,這才用寒刃撬開牆頭一塊磚塊,從裡面掏出藏在其中的那幅捲軸。

    他確定門窗已經關好,此時天色尚早,倒不必點燈,坐到桌邊,輕輕展開那幅捲軸,一切如故,捲軸本身有些發黃,上面的自己倒是清晰,最左首是那三個偏大一些的秘影字,其後則是密密麻麻宛若螞蟻成堆的奇怪符文。

    若說左手三字看上去還像字跡形體,那後面密密麻麻的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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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就完全不像是文字,倒像是圖畫。

    齊寧深知這幅捲軸十分重要,卓青陽為了保護這捲軸,不顧性命,而江隨雲接近卓青陽的目的,竟似乎也是為了這幅捲軸。

    齊寧如今已經知曉江隨雲和嚴凌峴背後有一個黑暗的影子存在,若果猜測沒錯,江隨雲的所作所為,當然都是那影子指使。

    許多人費盡心機想要得到的這幅捲軸,當然不是普通之物。

    只是他心下有些好奇,今日廖先生所言,卻是讓齊寧想到,難道這幅捲軸與當年那影萍居士有乾系?

    秘影字當年只在小範圍之內傳播,而且是以影萍居士為中心,這幅捲軸開首三字便是秘影字,若說與影萍居士沒有關係,那也是見了鬼。

    齊寧對著捲軸開首三字,翻開手抄古本,這秘影字在手抄古本的後半段確實有詳細介紹,而且給予了辨識秘影字的方法,其實有些東西若是沒有說破,便會覺得極其複雜,但是掌握到其中的竅門,確實很容易就能夠辨識出來。

    這手抄本之中,不但說明了便是秘影字的方法,而且藤列出了整整三頁紙的秘影字,與當世流行的文字進行對比,齊寧沉浸其中,說來也巧,騰列出來的第二個字,便與捲軸第一字一模一樣,看那手抄本上的介紹,竟然是一個“地”字。

    先前廖先生所辨認的乃是第二個字,是一個“藏”字,前後兩字相連,竟赫然是“地藏”二字。

    齊寧吃了一驚。

    這地藏他是再熟悉不過,從齊家老宅開始,地藏就如同遊魂一般纏繞在齊寧身側,西川也是流傳著地藏一黨伺機謀事造反。

    這捲軸開首兩個字就是地藏,大楚齊寧的意料,皺起眉頭來,暗想難不成這捲軸竟然與西川地藏有關係?

    但是細細一想,卻覺得可能性並不大,或許只是一個巧合而已。

    這幅捲軸已經發黃,材質特殊,絕非十幾二十年之物,明顯是流傳已久的古卷。

    齊寧因為一沉吟,也不耽擱,繼續在古卷之中尋找第三個字,這秘影字不少看上去都是極其相像,一不小心便能弄混,每一筆都要仔細核對,到得第二頁上,齊寧終於瞧見,竟果真有一字能對應上,確定無疑,齊寧才皺起眉頭,喃喃道:“地藏譜!”

    這卷首三字,正是地藏譜三字。

    齊寧只聽這名字,心想難道這幅古卷之上難道是一支曲譜,只覺得有些匪夷所思,暗想卓青陽不惜性命保護的竟然是一副曲譜?江隨雲耗盡心思想得到的,竟也是這樣一副曲譜?

    他立時想到,那影萍居士傳聞是天下無雙的絕世音律宗師,而秘影字與那影萍居士息息相關,如果這當真是一副曲譜,還真是合情合理。

    齊寧摸了摸額頭,只覺得頭大如斗。

    他最開始得到這古捲軸,一直覺得重要無比,也做過各種猜測,想過這古捲軸上很可能是一套神秘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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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測威力無匹的絕世武功口訣,也想過這有沒有可能是告知寶藏下落的捲軸,甚至想過這其中是否隱藏著驚天的大秘聞。

    可是到最後,卻沒有想到這古捲軸很有可能是一支曲譜。

    一想到這是一支曲譜,齊寧便有些意興索然。

    齊寧倒也明白,對於喜好音律之人來說,一支絕世曲譜當然是珍貴無比,可是對於齊寧這種對於音律並無太大興趣的人來說,哪怕是最為珍貴的曲譜,他也提不起太大的興趣來。

    想到卓青陽不惜性命而江隨雲一干人費盡襲擊,只是為了一支曲譜,齊寧心下有些好笑。

    他正要捲起古捲軸,但忽地想到,這名字雖然是地藏譜,似乎是曲譜,但卻並不能確定其中內容真的是音律曲譜,再說了,就算真的是一支曲譜,這其中就未必沒有藏著秘密,當下倒是先要搞清楚這些奇怪的符文是不是曲調。

    卓青陽下落不明,齊寧毫無線索,也不知道卓青陽是死是活,只盼能從這捲軸之中發現一些端倪。

    他心知這古捲軸絕不能被除自己之外的第二個人瞧見,否則說不定就要惹來麻煩,唯一沉思,故技重施,取了紙筆,再次將古捲軸一段奇怪符文臨摹在了紙上,尋思著在這府中找人詢問。

    他只怕稍有筆誤,別人就難以辨識,所以下筆異常小心,不敢有絲毫的疏忽,許久之後,終是將其中一段臨摹下來,與原跡一般無二,這才滿意,正在此時,卻聽得敲門聲響,齊寧微吃了一驚,只怕被人看到捲軸,也不管是誰,叫道:“等一下。”迅速卷好古捲軸,過去藏到牆壁之內,填好磚塊,又順手將那手抄古本塞到被子下面,將自己臨摹好的紙張放入袖中,確定並無破綻,這才走到門邊,問道:“是誰?”

    只聽一個柔美悅耳的聲音道:“是我,寧兒,開門!”卻正是顧清菡聲音。

    齊寧想不到顧清菡會主動到自己院子來,打開門,房門一開,幽香撲鼻,伴著那裙裾搖曳,環佩叮噹,明麗動人的顧清菡出現在眼前,一領玉色羅衫,一件水紅的紗裙,身子娉婷,婀娜柔美,手中卻是端著一隻小托盤,放有一隻釉色瓷罐,邊上還有湯碗勺子。

    齊寧有些不解,顧清菡見他擋在門前,瞪了一眼,道:“就讓我這樣一直端著站在門口?”

    齊寧忙讓開,笑道:“三娘突然過來,我有些措手不及。”

    顧清菡嫣然一笑,明媚不可方物,進到屋內,扭著腰肢,風姿綽約走進去,戚寧本要順手關門,想到什麼,終是任由房門敞著,走了過去,顧清菡將那托盤放在桌上,拿了湯碗,自己從釉色瓷罐中舀了湯水,也不回頭,只是道:“他們幾個回來說,本來你在酒樓用飯,卻匆匆離開,連飯也沒有吃,所以我自己下廚給你熬了湯,你趁熱喝幾口,我已經讓廚房晚上早些用飯。”

    說話間,轉過身來,將湯碗遞過來,羅衫微褪,腕上的翠玉鐲子映著雪白纖細的皓腕,欺霜塞雪,細嫩光滑,麗色驚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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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二八章開誠佈公

    齊寧知道今日顧清菡過來,無非是感激自己幫顧家解了圍,心中暗嘆,若非如此,只怕這風姿綽約的美嬌娘也不會主動往自己屋裡來。

    他結果湯碗,喝了幾口,這才道:“多謝三娘,辛苦了。”語氣十分的客氣。

    顧清菡秀眉微蹙,似乎不大適應齊寧這種語氣,但還是淺淺一笑,在齊寧邊上的椅子坐下,輕聲道:“當舖那邊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這次. .....這次可是多虧了你。”

    齊寧搖頭道:“三娘不必客氣,便是素不相識之人,我若碰到這等流氓地痞害人,也不會袖手旁觀。”

    顧清菡嫣然一笑,道:“那你是怎麼想出這樣的法子的?”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胡思亂想。”齊寧將湯碗放入托盤中,道:“三娘只勸舅父以後不要相信天上掉餡餅就是。”

    顧清菡微點螓首,道:“我自然是要說的。”

    齊寧“嗯”了一聲,並不說話。

    顧清菡見齊寧不說話,頓覺氣氛有些尷尬,齊寧將顧家從深淵生生拽出來,這美嬌娘自然是內心異常感激,也有不少話要說,可是齊寧此時表現的十分淡定自然,倒是讓她不知該說什麼好,想了一下,才道:“你再多喝一些。”

    齊寧搖頭道:“肚子不餓,不用了,謝謝三娘。”

    顧清菡眉宇間顯出一絲惱意,起身來,端起托盤,道:“不喝就不喝。”轉身便走,她身材保養得宜,凹凸有致,驟然轉身時,纖腰盈盈軟軟,風擺柳枝一般,搖曳生姿走出幾步,到了房門前,也沒聽齊寧說話,忽地停住腳步,轉身走回來,放下托盤,瞪著齊寧。

    齊寧苦笑道:“三娘為何這般表情?難道我又做錯什麼了?若是哪裡有錯,你儘管教訓,你是長輩,說的話我自然會聽。”

    顧清菡聽他說話陰陽怪氣,沒好氣道:“我倒要問問你想做什麼,這兩天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齊寧故作疑惑道:“三娘,我.....我這兩天沒怎麼樣啊? ”

    “你......!”顧清菡有些氣惱道:“你幹嘛老躲著我,不和我說話?我是吃人的猛獸,你就這樣害怕?”

    齊寧睜大眼睛,此時終於明白和女人真的沒有道理可講,顧清菡出身世家,大家閨秀,修養極佳,可是真要無賴起來,也不遑他讓,先前明明是她躲著自己,搞得就像自己隨時要強姦她一樣,現在倒好,這美嬌娘竟然倒打一耙。

    “說話!”見齊寧張著嘴巴,一臉驚訝,顧清菡抬手用纖纖玉指指著齊寧:“你這小東西,我現在還管不了你了?”

    齊寧心中好笑,暗想我兩世為人,年歲加起來可比你大得多,卻故作無奈道:“三娘讓我說什麼?”

    顧清菡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道:“你說,我辛辛苦苦給你熬了湯,你.....你幹嘛連一碗也沒有喝乾淨?是嫌棄我做的不好?”她故作兇態,只是相貌美艷,無論如何也顯不出凶悍之色來。

    她此刻近在齊寧身前,齊寧坐在椅子上,只見到顧傾寒細細腰身,大概是內衣裡穿了襴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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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妖嬈體態盡顯,那怒突酥胸,直欲裂衣而出,尤其是那透體幽香,無論如何也擋不住,誘人的香味兒撲鼻而來。

    顧清菡當然是美人,而且是個韻味十足的大美人。

    一頭秀髮梳的服服帖帖,淡淡蛾眉,淺淺紅唇,髮髻上插著一枝翠玉的髮簪,細膩的肌膚襯著精巧端莊的五官,容顏嫵媚,身姿婀娜,風姿韻味極是不凡。

    齊寧總覺著這顧清菡有一股魔力,只要瞧她如花似玉的嬌媚樣容,就能讓自己心猿意馬,或許顧清菡確實是自己骨子裡喜歡的類型,不過這樣的美人兒,只要是個男人,又有哪一個不動心?

    一個嫵媚如春花徇爛、成熟似水蜜-桃兒般的美人近在眼前,齊寧卻是一副委屈神態,道:“三娘,你做的湯味道鮮美,又怎會不好?只是皇上告訴我說這兩天便要朝會,我初次上朝,心裡擔憂,所以......!”

    “你以為我會信你?”顧清菡沒好氣道:“你膽大包天,上個朝你還憂心?”眼眸兒一轉,才道:“總不能一直這樣子的。”

    她這話沒頭沒腦,可是齊寧卻瞬間秒懂。

    兩人若即若離,齊寧很不適應,顧清菡顯然也覺得這樣長期下去不是個辦法。

    齊寧嘆了口氣,知道顧清菡這是想要解決這事,這院子裡並無別人,他想了一下,終是嘆道:“不是我不和三娘說話,我.....哎,我是害怕......!”

    “害怕我?”顧清菡抬手指了指自己細膩雪白的臉頰,“你怕我?我還以為你現在長大成人,翅膀硬的都要飛起來了。 ”

    齊寧看著顧清菡嬌媚臉龐,心下一橫,終是道:“我是害怕三娘誤會,擔心三娘覺著我一直對你沒安好心。”

    顧清菡臉頰一熱,泛起一絲迷人紅暈,但她今日本就是要將此事說破,齊寧主動說出來,反倒不是什麼壞事,坐正身子,酥胸傲挺,柔聲道:“寧兒,其實.....其實三娘也有錯。前些時日三娘確實有些害怕,不過.....不過三娘想了想,也不能全怪你,你剛剛長大成人,這種事兒......這種事兒也算正常。”說到這裡,臉頰更是發燙。

    顧清菡開誠佈公,齊寧也是歡喜,問道:“三娘的意思是說,我.....我喜歡你並無錯?”

    “不是不是。”顧清菡急忙擺手道:“不是喜歡我... ..哎呀,我是說,你.....你對.....對女人動心,這並沒有錯。以前是我不對,沒有.....沒有給你派個陪房丫鬟,你現在已經長大,按照年歲,也可以成婚,只是武鄉侯那老東西卑鄙無恥,否則三娘已經開始為你籌備婚事。”

    齊寧皺眉道:“三娘是說蘇紫萱那丫頭?幸虧這門親事退了,否則我也不會讓她過門?”

    “婚事乃是父母之命,哪輪到你來做主?”顧清菡瞪了他一眼。

    齊寧道:“若是蘇紫萱那樣的,我絕不同意,除非是.....除非是三娘這樣的,我才娶為妻子。”

    “你不要亂說。”顧清菡知道一旦開誠佈公說清楚,總有些臊人的話,有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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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準備,繼續道:“我已經和太夫人禀報過,太夫人的意思,也是找尋一家門當戶對的小姐迎過門來。太夫人說你雖然已到成婚年齡,但是遲上一兩年娶親也不打緊,可以.....可以先給你找個陪房丫頭,甚至你如果願意,可以先迎進一房妾室。”

    齊寧微皺眉頭,顧清菡道:“陪房丫頭我已經找好,剛滿十六歲,長的十分水靈,這幾天就可以進府來伺候你,有了她之後,你.....你以後就不會胡思亂想。”

    齊寧嘆了口氣,道:“三娘,你以為我是缺了女人,才會.....才會親近你?”

    “你雖然長大,但許多事情還不懂。”顧清菡知道這事兒越早說清楚越好,不能久 拖不決,語重心長道:“你不是喜歡三娘,只是從小在三娘身邊,所以......,你只是年紀大了,開始對女人有了好奇而已。”

    齊寧心下好笑,暗想你這要給我做青春期教育,搖了搖頭,道:“三娘,那個陪房丫頭還是算了吧,我一人挺好。”

    “你這孩子怎麼不聽話。”顧清菡微惱道: “等你看到那丫頭,自然會喜歡的,我......!”

    齊寧抬手擺了擺,問道:“三娘,你覺著我是個不懂事的孩子嗎?若當真如此,皇上又為何會派一個孩子前往西川?”身體前傾,盯著顧清菡那迷人的眼眸,輕聲道:“我喜歡三娘,不是一時衝動,如果不是因為你,我也不必牽掛什麼錦衣侯府。”

    顧清菡一愣,一時不解,蹙眉道:“什麼?”

    齊寧搖頭笑道:“沒什麼。三娘,你不用擔心,從今以後,我不會為難你,一切都和從前一樣。”

    顧清菡知道他口中這樣說,但這道 結不解開,不可能再恢復到從前樣子,幽幽嘆了口氣,無奈道:“那.....那你說,你到底喜歡我什麼?三娘人老珠黃,脾氣又不好,而且.. ...哎,一無是處,你又喜歡我什麼?”

    齊寧微笑道:“喜歡一個人總不需要太多的理由,從我開竅之後,我便覺得三娘是天下最美的女人,便是在夢裡,我也想著三娘。”他知道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顧清菡既然和自己說開,那麼自己趁機發起進攻,無論成與不成,總是能讓顧清菡心中明白。

    顧清菡卻是面紅耳赤,被齊寧盯著看,覺得有些心虛,咬著紅唇,隨即才輕聲道:“可是.....可是你該知道,就算你......就算你真的喜歡我,那也不能......不能亂來,我是你嬸娘,要是......要是被人知道,那......!”抬手捧著臉,感覺臉頰如同火燒般發燙。

    齊寧嘆道:“三娘,我也知道有些不該,可是感情這東西,可不是人能控制住,你可知道,我到西川這些日子,心裡就一直惦記著你,只怕你受委屈,晚上睡著的時候,腦子裡全都是你,哎,你.....你又讓我怎麼辦?”

    “不許說,不許說。”顧清菡不敢看齊寧,見到房門還敞開著,若是平日,她倒不在乎,可此時卻總感覺不踏實,道:“你.....你先去把門關上。”
V123210 發表於 2017-4-15 01:07
第五二九章循序漸進

    齊寧先前故意敞開門,就是擔心顧清菡多想,卻不想顧清菡竟讓自己去關門,心花怒放,起身來,屁顛屁顛跑過去,立時將門關上,還拴上了門栓。

    門栓咔噠一聲響,顧清菡香軀一顫,立時覺得這比敞開門更是不妥,忙道:“不了,不了,寧兒,你......你還是把門打開。”

    齊寧心想總不能由你說風就是風,說雨就是雨,並不開門,往回走過去,顧清菡見狀,心下發虛,立刻起身來,便要過去開門,兩人擦身而過,齊寧卻已經探手握住了顧清菡柔荑,入手一剎那,柔軟溫暖,甚至能感覺到顧清菡手心冒汗。

    “啊!”顧清菡被抓住手,吃了一驚,花容變色,想要抽開手,卻被齊寧緊緊握著,並不鬆手。

    顧清菡無可奈何,任他抓著手,一顆心砰砰直跳,但卻竭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微咬紅唇,終是壓低聲音道:“你.....你就握一下手,不可. ....不可再胡來,聽明白沒有。”

    齊寧本就沒有想過得寸進尺,聽她應允自己可以握她手,這對顧清菡來說已經是大大的讓步,心下大是歡喜,點點頭,輕聲道:“我不亂來就是。”握著顧清菡手,本想走去床邊,但想到那樣太過敏感,顧清菡小小的讓步也許馬上就會中止,卻是牽著顧清菡手走到椅邊,讓顧清菡坐了下去,自己卻是站在顧清菡身前。

    顧清菡有些尷尬,微抬頭,見齊寧正盯著自己看,神情頓時更為不自然,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寧兒,你.....你現在可以鬆手了吧。”

    齊寧搖搖頭,卻不說話,只是帶著微笑瞧著顧清菡那張風情萬種的俏美臉龐。

    顧清菡心中混亂,明明知道這樣絕對是有犯禁忌,卻偏偏鬼使神差沒有掙脫,從前只覺得齊寧是個孩子,細心呵護,但此刻齊寧站在她面前,無論氣勢還是那眼神,明顯都是成熟男人所擁有,這讓顧清菡心慌意亂,想要以長輩口吻教育,可是那雙成熟的眼睛,卻讓她覺得不合時宜。

    屋內一片沉寂,與從前不同,齊寧這次是踏踏實實地握著顧清菡的柔荑。

    大家閨秀畢竟是不同,侯府的諸般雜事平日里雖然都是顧清菡打理,但卻不必她親自動手,這雙手兒鮮嫩白皙,光滑如同瓷器一般,顧清菡手心的汗水,證明這美嬌娘此時異常的緊張。

    瞧著平日里在侯府高高在上的顧清菡此刻心裡緊張,齊寧心下頗是好笑。

    片刻之後,顧清菡才幽幽嘆口氣,瞪了齊寧一眼,沒好氣道:“你這壞東西,也不知道你喜歡我什麼。”

    “三娘從頭到腳我都喜歡。”齊寧聞著顧清菡香軀上散發出來的淡淡少婦幽香,輕聲道:“每天只要看到三娘一眼,神清氣爽。”

    顧清菡又好氣又好笑,這傢伙膽大包天,對自己生出非分之想,卻偏偏顯得柔情蜜意,忍不住道:“男人都是這樣,一時歡喜,等過了兩年,人老珠黃,便瞧也不瞧一眼了。”話一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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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覺此時說這話大是不妥,容易讓齊寧生出歧義,可是話己出口,想要收回也是不可能,暗罵自己怎地在這小魔王面前沒了分寸,連自己都胡言亂語起來。

    齊寧聽顧清菡說的曖昧,心下大樂,他心思靈巧,顧清菡這話脫口而出,齊寧立時便聽出背後的意思,感情顧清菡也並非沒有動一點心念,否則也絕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他內心畢竟是成熟男子,也是明白,這顧清菡年紀輕輕便即守寡,終究也是血肉之軀,只要是人,總有七情六欲,若是顧清菡面對自己的連續攻勢,內心沒有起一絲漣漪,那實在是不合情理。

    顧清菡正是花樣年華,這成熟似蜜-桃般的柔美嬌軀幾年來不曾被男人觸碰過,卻連續兩次被齊寧肌膚相接,所謂靈肉相接,若是當真不為所動,卻也是有違人性,更何況顧清菡骨子裡並不討厭齊寧,甚至有些喜歡,只是因為二人歲數有別,再加上身份上的顧忌,更何況還是遺孀,種種的阻力讓顧清菡不可能踏出那越界的一步。

    齊寧一直在揣測顧清菡的心思,但這美少婦的心思也不是容易猜透,更何況女人的心本就不易捉摸,但這一句話,卻是讓齊寧瞬間明白了顧清菡的內心,但卻裝作並未聽懂,只是輕聲道:“誰說三娘會人老珠黃?便算再過十年二十年,也依然貌美如花。”

    顧清菡噗嗤一笑,隨即板起臉來,道:“你也學會這般甜言蜜語?我可告訴你,這些花言巧語對我可使不上。”她方才突然被齊寧握著手,卻是緊張無比,可是齊寧卻並無其他動作,讓她稍微安心,也放鬆了些許,瞧了瞧齊寧握著自己的手,低聲道:“小混蛋,你就這樣一直握著,要到什麼時候?”

    齊寧輕聲道:“只要三娘願意,握上一輩子都不嫌多。”

    顧清菡聽他越說越露骨,臉頰發熱,故意裝作鎮定道:“不要瞎說,好了好了,手也讓你握了,以後可不許在胡思亂想了。”抬起另一隻手,伸出 根手指在齊寧額頭點了一下,埋怨道:“你是我看著長大的,想不到卻是這樣一個壞東西,早知道以前就天天打你屁股。”

    她這一點,臉上又帶著嗔怪表情,當真是風情動人,齊寧心下一盪,道:“三娘,只能握手嗎?”

    顧清菡立刻沉下臉,瞪著他道:“那你還想做什麼?讓你握手,就是讓你能冷靜冷靜,以後不要糊塗,你還想怎樣?你若當真得寸進尺,我可真的不再理你了。”眼珠子一轉,故意恐嚇道:“上次我可沒有和你說笑,你自己那晚......那晚也聽我娘親口說了,她真要是向太夫人請求,太夫人也不會不放我走。”

    齊寧皺眉道:“你怎麼又提這事?”

    “我就是要讓你記著,你要是......要是真的欺負我,我說走就走。”顧清菡一本正經道:“你現在是錦衣候,我辛辛苦苦為你操持家務,你還要起壞心思,要是被人知道,我活不成,你也名 受損,既是如此,我乾脆離開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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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寧卻也是沉下臉來,道:“三娘,就算侯府的人走光了,我也絕不會讓你離開,就算侯府只剩下你我二人,那也在所不惜。”

    顧清菡聽他說的堅決,不知為何,內心升起一種奇怪感覺,自己也說不清楚到底是什麼味道,卻還是輕聲道:“我要真走,你攔也攔不住的。寧兒,我.....我不是開玩笑的。”一咬嘴唇,聲音更低:“我知道你心裡想什麼,可是. .....可是那種事情在你我身上絕不會發生,我們.....我們若是真的走到那一步,你固然是不是東西,我.....我也是個沒有廉恥的女人,你就當真希望三娘變成那樣的女人?”

    齊寧搖頭道:“只要你不願意,我也絕不會強求你,可是你必須一直在我身邊,誰也無法將你從我身邊奪走。”

    顧清菡嘆了口氣,道:“那你只要不對我動壞心思,以後. ....以後老老實實的,我就在你身邊照顧你。”輕柔一笑,道:“反正你遲早要大婚,大婚過後,侯府的事情都交給你媳婦,那時候你就收了心,也不會胡思亂想。”

    齊寧笑道:“那是不是說,我娶親之前,暫時可以胡思亂想?”

    “你要想儘管想去。”顧清菡無數次好說歹說,感覺是對牛彈琴,沒好氣道:“反正我已經和你說好,你老老實實的,我就在侯府照顧你,你.....你要是亂來,我就讓我娘和太夫人說,讓太夫人放我走。”

    “好,我答應你,不會亂來,但是.....你也要答應我一個條件。”齊寧道。

    顧清菡道:“什麼條件?”加了一句:“要是過分的條件,我現在就拒絕。”

    齊寧道:“不過分不過分。”湊近一些,低聲道:“那你答應讓我抱一下。”

    “不行!”顧清菡十分乾脆道:“讓你.....讓你牽手就已經很過分了,你可不要得寸進尺。”

    齊寧苦笑道:“三娘,我日思夜想,腦子裡總是你,就抱一下也不成嗎?我答應你,只抱一下,絕不胡來,我說話算話,要是.....要是我亂來,你真要離開,我也不攔你。”

    顧清菡堅決道:“不行就不行,牽牽手.....牽牽手無傷大雅,可是.....可是要被你抱著,那.....那我就真的不是好女人,寧兒,你聽話。”起身來,道:“我還有事情,你.....你先歇著吧。”便要離開。

    機會難得,齊寧豈容她如此輕易離開,忽地手上一用力,輕輕一扯,顧清菡一時沒防備,香軀被齊寧帶過來,齊寧動作靈敏,手臂一環,已經將顧清菡抱在懷中,他個頭不矮,與顧清菡身高相仿,這下子抱的十分結實。

    顧清菡輕呼一聲,低聲叫道:“要死了,你好大膽.......!”微微掙扎,齊寧卻已經湊近到她耳邊,低聲道:“三娘,這是你自己撞進來的,怪不得我,不要動,我就只抱抱,絕不亂來,我以我的人格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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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