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錦衣春秋 作者:沙漠 (連載中)

 
V123210 2016-8-6 10:51:5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63 1566378
V123210 發表於 2017-4-27 23:01
錦衣春秋 第五五零章 室中香

    百花釀香味濃郁,入喉清冽,田夫人又為齊寧斟滿,這才回去對面坐下,笑道:「侯爺,你嘗嘗這些菜,都是我親自下廚做的,西川的土菜,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齊寧道:「前番去了一趟西川,那裡的菜餚味道不錯,夫人平時也經常下廚嗎?」

    「我哪裡有空。」田夫人嫣然笑道:「今日是為了感謝侯爺,才會親自下廚,平日都有家人去做。」

    「這樣說來,我還真是榮幸的很。」齊寧提筷夾菜,「這天下間,也沒有幾個人能嘗到夫人親手做的菜。」

    田夫人掩唇一笑,道:「侯爺取笑了。」又道:「是了,侯爺賜的藥方,已經製作成成藥,效果明顯,所以我已經籌備開設製藥坊,侯爺,你看這樣成不成,去掉本錢,剩下的利潤,侯爺拿拿五成,我這邊也留五成,畢竟手下那些人都要吃飯!」

    齊寧道:「倒也不必如此,你拿七成,給下面的人多發些工錢,善待他們一些,我那三成,就存在你這裡,你自己幫我做個賬,我若真要缺銀子用時,到時候再找你支取就是。」

    田夫人心想侯爺就是侯爺,這樣的貴人還真是不將銀子放在眼裡,心中歡喜,面上去故做不好意思道:「侯爺,你你是不是少了一些?」

    「就這樣決定。」齊寧端起酒杯,「來,夫人,這杯酒,祝你生意興隆,財源廣進,不過可不要賺黑心錢。」

    田夫人抿嘴笑道:「我哪敢啊,以前沒有侯爺,都不敢以次充好,如今有侯爺在背後盯著,我更是不敢亂來了。我們田家藥行從一開始,就是貨真價實,童叟無欺,否則也不會有今日的樣子。」

    齊寧微微點頭,這才端杯一飲而盡,一杯酒下肚,滿口生香,只覺得渾身通泰,那酒中的香味,似乎蔓延到全身的每一個毛細孔,從頭到腳似乎都在散髮香味,心中奇怪,這時候看田夫人,只見到燈火之下,田夫人那張成熟美豔的臉龐愈發的嬌媚,臉頰微泛紅潮,那眼眸兒嫵媚動人,心中頓時一一蕩。

    田夫人此時卻也感覺身體有些不對,有些泛熱,恨不得再褪去一件衣裳,可這時候穿的已經不多,再褪衣衫就有些不像樣子,勉強忍住,暗想這百花釀喝起來幽香撲鼻,可是這酒勁似乎不小,這時候也是看了齊寧一眼,見齊寧臉上也有些發紅,心中奇怪,忽見齊寧起身道:「這天氣越來越熱了,酒勁不小。」便要解開外衫,田夫人忙上前去,從後面幫齊寧拿衣衫,道:「再過陣子,還會熱一些。」

    齊寧褪去外衫,田夫人拿起,轉身過去搭在一張椅子後面,從背後看去,蜂腰圓臀,身姿婀娜,渾身上下散發著成熟婦人的風韻,齊寧心神又是一蕩,這時候感覺自己身體竟然有些發軟,小腹處竟似乎有一團火焰燒起來,頓時有些驚訝。

    他雖然對田夫人很有好感,可是他自制力並不弱,也不至於會起如此劇烈的反應,皺起眉頭來。

    田夫人轉過身,見到齊寧已經坐下,可是臉上充有血色,看上去與先前大是不同,也有些吃驚,急忙問道:「侯爺,你你怎麼了?」

    齊寧抬頭看了田夫人一眼,只覺得這美熟女此時看上去愈加的嫵媚動人,面若桃花,也不知道是酒香還是從田夫人身上散發出來的體香漂浮在空中,那香氣讓齊寧體內血液翻滾迅速,猛地想到什麼,皺眉道:「夫人,這這酒裡有什麼?」

    田夫人一怔,急道:「是花釀,裡面應該有花粉,侯爺,這這到底是怎麼了?」

    齊寧嘆道:「這是別人送給你夫君的?」

    「是啊。」田夫人忙道:「已經珍藏多年,我知道是好酒,所以!」

    「這酒!」齊寧苦笑道:「夫人就沒有感覺有什麼不對勁?」

    田夫人道:「酒勁有些大,好像好像是有些不對勁。」

    齊寧道:「如果我沒有猜錯,這是!」四周瞧了瞧,壓低聲音道:「你先關上門窗!」

    田夫人也不疑有他,過去將門窗關上,這才過來,問道:「侯爺,這酒是不是不合口味?」

    「不是不合口味,是不合時宜。」齊寧苦笑道:「這酒你夫君飲下可以,我卻不能飲,難道難道你沒有發現,這酒入口之後,有催情的作用?」這時候田夫人不過兩步之遙,這百花釀下肚之後,對於異性的感覺便會極度放大,若是平時聞到這婦人體香,也不至於有太大的反應,可這時候這體香卻是讓齊寧心神皆醉,明知道這是百花釀起的作用,卻偏偏無法抗拒。

    他心裡也清楚,這百花釀,田夫人肯定也不會知道里面帶有催情的作用,只以為是珍藏多年的好酒,為了討好自己才拿出來,齊寧自己也不會想到這百花釀能夠催情,此時身體起了反應,立時便猜出來。

    田夫人美麗的眼睛圓睜著,一時間有些發呆,片刻之後,才急忙道:「侯爺,真的真的有那些東西!」兀自有些不敢置信,難道自己珍藏多年的美酒,竟然是一壇催-情-藥酒,當真是匪夷所思。

    「應該沒有錯了。」齊寧試著運氣想要抵禦,可是這催-情-藥酒並非毒藥,根本無法用內力將其逼出,這時候不敢去看田夫人,只怕一個忍受不住,衝動起來,強自忍住道:「快給我倒一杯涼水!」

    田夫人急忙給齊寧倒了水,其實這時候她也感覺身體有些不對勁,只是卻沒有往那上面想,這時候齊寧一提醒,越想越像,又是羞臊又是尷尬,只怕齊寧誤以為這是自己故意在酒中下了催-情-藥物,解釋道:「侯爺,這這不是我放進去的,我沒有!」

    她畢竟是做生意人你,難免將事情想的複雜一些,心中只害怕齊寧以為自己是討好他,故意在酒中下毒,用這種方法去引誘他。

    齊寧自然知道田夫人雖然是孀居美婦,但卻潔身自好,並不是個隨便的婦人,倒不懷疑這是田夫人故意為之,接過涼水,猛灌了下去,田夫人在旁憂心忡忡,她只擔心這百花釀不只是催-情-藥酒那般簡單,若是錦衣候在自己府裡出了什麼意外,那後果當真是不堪設想,心裡大是懊惱,後悔拿出這百花釀來討好齊寧。

    齊寧深吸幾口氣,那涼水灌入腹中,一瞬間似乎有些作用,但是只片刻見,欲-火再次升起,苦笑道:「這可是要了命了,婦人,那南疆人怎地送你丈夫這樣一罈酒!」

    田夫人又氣又惱,道:「早知道是這種東西,砸個粉碎才是。」

    這百花釀中的催-情-藥酒,雖然對女人也有影響,但主要還是針對男人,女人所受到的影響頗為有限,而齊寧卻是渾身發臊,這時候恨不得一把將田夫人按在身下,肆意發洩一番才好,但知道這是萬萬不能,人家是良家美婦,自己絕不能仗勢欺人,否則與蘇郎丞又有何區別?

    田夫人見齊寧呼吸急促,臉上通紅,心中又是擔心又是害怕,輕聲問道:「侯爺,會不會有事?要不要請大夫?」

    「我在這裡飲酒,卻中了催情毒,要是要是被其他人看到,你覺得他們會怎樣想?」齊寧心裡倒也有幾分惱,心想你這婦人怎地糊裡糊塗拿了這樣的酒來,事先也不搞清楚,這下子倒好,搞得老子欲仙欲死。

    田夫人馬上就明白,如果被其他人知道齊寧中了催-情-藥,這事兒傳開,齊寧的名聲固然受損,田夫人的名譽只怕也保不住。

    她是個孀居婦人,請了錦衣候吃酒,吃出催-情-藥來,兩人知道是怎麼回事,可是外人怎能解釋清楚,必然會覺得齊寧是與這美婦人暗地私通,用催-情-藥酒助興,田夫人被齊寧提醒,知道這事兒還真不能被第三個人知道,便是府中的下人也不能曉得。

    她焦急如焚,不自覺地揪了揪襟口,她衣領不高,領口一緊,兩顆沉甸甸的豐滿綿乳便在綾羅布面上一陣搖晃,不僅渾圓的乳形輪廓宛然,連兩顆蓓蕾也都挺翹浮凸,比赤身裸體更加引人遐想。

    齊寧恰好瞟了一眼,瞧見她兩團綿乳輪廓,鼓囊囊的隆起,喉頭發乾,身體一顫,田夫人這時候只想著趕緊解毒,低聲道:「侯爺,那怎麼辦?能不能解毒?要不要要不要我去取藥材來?」

    「百花釀裡到底有些什麼東西,你我都是一無所知。」齊寧沒好氣道:「若不對診下藥,恐怕要害死人。我現在只擔心這百花釀裡還有其他的毒性!」

    「其他毒性?」

    齊寧道:「夫人沒有在江湖上行走,有所不知,許多催-情-藥物,如果能及時解毒,便毫髮無傷,可是一旦不能解毒,比天下至毒的毒藥還要厲害,必死無疑。」心裡已經想到在西川之時,依芙也曾中了催情毒藥,如果不是自己幫她解毒,只怕性命都沒了。

    一想到這裡,心下吃驚,暗想該不會這毒藥也有那樣厲害吧?這時候小腹中如同烈火灼燒,難受至極。
V123210 發表於 2017-4-27 23:01
錦衣春秋 第五五一章 掌內火

    田夫人不是懵懂無知的少女,齊寧所言,她當然明白是什麼意思。

    錦衣候中了催情毒藥,要解毒,自然是需要女人,其實田宅之中,倒也有好幾個小丫鬟,這也都是田夫人花了銀子買來,如果田夫人真的要找一個丫鬟來為齊寧解毒,自然也是個辦法。

    可是齊寧堂堂錦衣候,會不會答應用一個低賤的丫鬟解毒,這卻是個大大的問號,最為緊要的是,一旦找尋丫鬟過來,即使事後自己要丫鬟封住嘴,卻依舊不能保險,被第三個人知道此事,總是存在風險。

    眼下唯一可以為齊寧解毒的,當然只有自己。

    可是想到竟然要用自己去為齊寧解毒,田夫人自然是萬萬不能答應,她並非輕浪-婦人,對貞名看得極重,這幾年覬覦她美色的人不在少數,向她私下表示過愛意的自然也不少,卻都是被她疾言厲色拒絕。

    可是這起催情毒藥的起因是源於百花釀,而百花釀是自己拿出來,這小侯爺真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田家也算是走到頭了。

    她臉頰桃紅,咬著紅唇,齊寧如何不曉得她心思,揮手道:「你過一邊去,我不趁人之危,也用不著你。」

    齊寧這般說,田夫人更是覺得有些愧疚,猶豫一下,結巴道:「候侯爺,是不是是不是出出來就好?」

    她畢竟是過來人,知道情慾到底是怎麼回事。

    齊寧已經是轉過身背對她,道:「我不知道,你也不用多問,我看看過一陣子會不會好,千萬不要讓人闖進來,這幅模樣被人瞧見可不好。」

    田夫人忙道:「不會,你放心,沒人敢進來。」見到齊寧身體微微抖動,那兩隻手都已經握成拳頭,心知此刻正在經受煎熬,她是成熟的婦人,知道這種事情對男人來說,有時候忍受就是一種極大的煎熬,更加上這催情毒藥又是非同小可,一時間心下焦急,卻又不知該如何應付。

    忽聽到齊寧連續呼氣,氣息粗重,到這種時候,齊寧兀自沒有半絲的輕薄之意,而是堅持忍受,對於這樣身份的人來說,實在是難能可貴,田夫人猶豫片刻,終是走近兩步,臉頰緋紅,結結巴巴道:「侯爺,要要不我我幫你一下!」

    「你能解毒?」齊寧也不回頭。

    田夫人道:「不是,我是說我是說我可以幫你幫你出來!」她雖然是成熟美婦,早經此事,但此刻面對這比自己小上許多的小侯爺,只覺得尷尬無比,俏臉紅彤彤一片,始終抓著自己襟口。

    齊寧身體一震,還是沒有回頭,低聲道:「這這不好吧?」

    「侯爺,你你別誤會。」田夫人只怕齊寧誤會,忙道:「我有我有別的法子,可是可是出了這個門,侯爺侯爺忘記就好!」話一出口,心下又有些懊惱哦,暗想自己怎地會主動提出來,臉上火辣辣的,可又想到齊寧身中催情毒,為了以防萬一,就算委屈一些也沒有法子。

    齊寧終於回頭,見到這美貌婦人臉頰潮紅,紅唇粉潤,看上去也顯得十分緊張,抓住襟口,那兩團綿乳輪廓形狀畢露,隨著呼吸上下起伏,更覺臉紅體熱,問道:「那是什麼法子?這是性命攸關的事情,跑出去說什麼,是了,你出去之後,可也別胡說八道。」

    田夫人就怕齊寧年紀輕,口沒遮攔,聽他還囑咐自己不要胡說八道,頓時放心不少,燈火閃動,四下里幽靜異常,她微低頭,不敢看齊寧眼睛,只是道:「侯爺,我我幫你出來,不知不知你嫌不嫌棄!」心想自己畢竟是三十出頭的婦人,這小侯爺年紀輕輕,卻也不知道願不願意。

    齊寧心想你這樣的美婦人真要幫我,我求之不得,還能不願意?口中道:「什麼嫌棄不嫌棄,只要真能解毒,記你大功一件。」

    田夫人心中忐忑,想了一下,抬手指了指那百鳥屏風後面,道:「侯爺,你你去後面!」

    齊寧也不猶豫,起身到了屏風後面,見到這後面有一張竹榻,也不知為何擺在這裡,不見田夫人過來,回頭看了一眼。

    田夫人此時卻是猶豫不決,小侯爺在自己這裡誤飲百花釀,自己為他解毒,按理來說也是天經地義,這不但是幫齊寧,也是為了保全田家,畢竟小侯爺真要有個三長兩短,田家必然是要被滿門抄斬。

    可是一想到解毒的方法,就面紅耳赤,可這時候又無可奈何,猶豫一下,還是走到屏風後面,見齊寧皮膚泛紅,就連眼珠子似乎也有些發紅,知道事不宜遲,已經不能再耽擱,忙指著竹榻道:「侯爺,你你先躺下!」

    齊寧其實也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暗想這美婦人當真要主動獻身?有些懷疑,這時候全身血脈噴張,恨不得立時便將田夫人抱了起來,卻還是忍住,過去躺下,躺下之後,田夫人瞟了一眼,見到齊寧腹下因為催情毒藥的緣故,早已經是隆起小帳篷,心下一跳,有些發慌,齊寧卻已經問道:「夫人,接下來接下來該怎麼辦?」

    田夫人扭動腰肢,輕步走過去,在竹榻邊坐下,低聲道:「侯爺,你先閉上眼睛,出來出來之前,不要睜開眼睛,好不好?」

    齊寧見她俏臉上頗有為難之色,曉得她心裡正在天人交戰,這婦人頗守貞節,這時候要過來為自己解毒,也確實是難為了她。

    齊寧微微點頭,輕聲道:「難為你了。」閉上眼睛,從田夫人身上散發出來體香縈繞鼻尖,雖是閉上眼睛,但腦中卻是田夫人那曲線起伏玲瓏浮凸的豐腴香軀,只聽田夫人聲音略微發顫:「侯爺,這這禍是我闖的額,我我是要恕罪,你你不要怪我,我我也不是不是那種女人!」

    齊寧「嗯」了一聲,隨即感覺自己的衣襟下襬被掀起,清晰感受到田夫人的手兒在發顫,隨即聽到田夫人幾不可聞的聲音道:「候侯爺,我我幫你出來,你你不要亂想!」

    齊寧心想都什麼時候了,還在磨磨唧唧,又「嗯」了一聲,等了一下,終是感覺自己的褲子被往下褪,他微提臀配合,隨即感覺下面一涼,褲子已經被褪下去,便聽得一聲極低的輕呼,齊寧忍不住微眯眼睛瞧了瞧,只見田夫人已經別過臉去,俏臉通紅,就是那天鵝般的雪項此刻也是佈滿紅潮,田夫人一隻手捂著嘴巴,似乎害怕自己叫出聲來。

    齊寧裝著閉上眼睛,問道:「怎麼了?」

    「沒沒什麼!」田夫人慌張道,她自然不敢說,褪下褲子那一剎那,卻是看到了驚人的尺度,比及自己亡故的丈夫大出不止一星半點,如何不驚,這話自然不能說出口,紅著臉,心裡卻是禁不住想,這麼大的個頭,哪有女人能夠受得住。

    齊寧也不說話,片刻之後,才感覺那裡一暖,似乎又有絲紗感覺,眼睛眯著一條縫瞧過去,發現田夫人手裡多了一方絲帕,正憋紅了臉,嬌豔欲滴,低著頭正在為那裡細細擦拭,她生性好潔,手腳也利落,片刻之後終於擦拭乾淨,猶豫了一下,齊寧猛地感覺又是一陣微暖,卻已經被田夫人用一隻手攏住那裡。

    她的手比象牙還白,玉指修長,掌心的色澤是淡淡的緋櫻,又似梅漬糖糕,拇指指丘玲瓏飽滿,綿軟膩潤。

    齊寧只瞧了一眼,便感覺渾身一陣痙攣。

    田夫人似乎也感受到齊寧身體繃緊,低聲道:「是不是是不是弄疼了?」這屏風後面並無點燈,燈柱在梨花木圓桌那邊,隔了一道屏風,雖然不至於昏暗,卻也不算特別明亮,朦朧之中,田夫人看上去更是嫵媚誘人。

    「沒沒事!」齊寧此時卻有一種偷情的刺激感,渾身愈發舒暢,低聲道:「多謝了!」

    田夫人低著頭,不敢看那裡,只是用手輕捋,她是過來人,心靈手巧,只覺那上面滾燙無比,十分燙人,一隻手勉強才能攏住,紅著臉輕輕動作起來,一開始其實並不純熟,但片刻之後,流暢起來,再加上她指觸極是膩潤,越來越順滑,速度也漸漸加快起來。

    田夫人一開始緊張無比,又羞臊難堪,但見到齊寧閉著眼睛,這成熟腴美的美婦人稍覺安心,膽子也稍微大了一些,偶爾間也去瞟一瞟那裡,每次看到,都迅速扭頭,不敢多看,但一顆心卻是砰砰直跳,心想也不知道以後這小侯爺會娶什麼樣的女人,一般的女人哪能經受得住。

    她自己也飲過百花釀,雖然不似齊寧這般反應劇烈,卻也頗有些難過,此刻手中抓住那裡,被那滾燙的觸感刺激,感覺渾身上下也是頗為火燙,情不自禁雙腿緊住,但卻兀自感到難受,只能藉著手臂上下動作之時,那圓臀兒也在榻上輕打圈子,腴美-臀-肉被竹榻擠壓,以此抵受香軀那種讓人難忍的感覺——
V123210 發表於 2017-4-27 23:02
錦衣春秋 第五五二章 襟裡峰

    齊寧一開始本還以為這美婦人是要獻身解毒,能夠與這美婦人有一夕之歡,齊寧自然是求之不得,卻不想原來是這樣的解毒方法。

    雖然有些失望,但卻也知道,田夫人能這樣做,已經是鼓足了極大的勇氣,內心必定是經過痛苦的掙扎才做出決定來,若不是因為擔心田家遭殃,田夫人絕不可能這般服侍自己解毒。

    田夫人心中直跳,手上顫,握著那裡,就如同手持寶劍一般,於綿軟的掌心捋來滑出,生澀漸去,益覺順暢,原來她太過緊張,手心裡冒出了一層薄汗,所以更是細膩潤滑,雖然感覺齊寧的肌膚時不時地繃緊,可是小半天也不見出來。

    微冷靜一些,手上不由停了一下,心想自己這到底是在做什麼,想自己守貞多年,平生只給過一個男人,自此便不越雷池一步,莫說如此觸碰一個男子,便是連手上的肌膚相接也不曾有過,可是今日卻要為一個比自己小上許多的年輕人行此之舉,宛若娼妓一般,心中不由羞怒起來,手上禁不住加重,聽到齊寧「啊」地輕叫一聲,急忙瞧過去,見齊寧皺起眉頭,忙道:「對對不起,侯爺,我我輕一些!」

    齊寧「嗯」了一聲,田夫人有捋動片刻,有些焦急,紅著臉問道:「還還不出來嗎?感覺手臂已經有些酸。」

    齊寧輕聲道:「中毒不似尋常,不不容易出來!」

    田夫人「嗯」了一聲,她光潔額頭上已經滲出汗珠子來,本就嬌美的臉龐,佈滿潮紅,再加上溢流而下的香汗珠子,當真是美豔動人,勾人魂魄,屏風後面香豔無比,忽聽到齊寧身體抖了兩下,心中頓時一席,暗想應該是來了,臉紅耳熱,分不清是大功告成的輕鬆,還是心湖隱起波瀾,漾起多年未有的漣漪。

    她禁不住加快度,誰知狠套片刻,依然沒有動靜,有些沮喪,手上酸,低聲道:「侯爺,是不是是不是出不來?我手臂好酸。」

    齊寧道:「夫人,好像好像還不行。」

    「那怎麼辦?」田夫人鼻尖沁著香汗珠子,焦急道:「時間太長,咱們關了門窗,那些下人們只怕會起疑心。」

    齊寧道:「夫人,實在不成,只能只能再委屈你一下。」

    田夫人心想我都這樣了,還要如何委屈?心下一顫,立刻堅定道:「侯侯爺,不行,就算就算滿門抄斬,我我也不能答應。」

    齊寧知道她誤會,低聲道:「夫人放心,我知道你不是浮浪之人,可是可是你說得對,如果遲遲不能解毒,咱們關著門窗,會被人懷疑。」頓了一下,坐起身來,低聲道:「夫人委屈一下,能不能能不能讓我碰一碰,受到刺激,或許會快一些。」

    「怎怎麼碰?」田夫人低著螓,結結巴巴道,她此時卻兀自握著那裡,沒有放開。

    齊寧瞧向田夫人胸脯,道:「夫人如果同意,我我能不能碰一下胸口!」

    田夫人香軀一震,「啊」了一聲,面紅耳赤道:「那不成,我!」微抬頭,見齊寧臉上如同火燒一般,那身體還在微微抖動,曉得他還在經受催情毒藥的折磨,一時不知該怎麼說,齊寧卻湊近一些,聞著腴美婦人身上的幽香,低聲道:「夫人,我並無褻瀆之意,只是為瞭解毒,解毒之後,你我什麼都忘記,不可對外說一句。」

    田夫人猶豫一下,才道:「那那你只能輕輕碰一下,不能不能伸到裡面。」話一出口,心中懊惱,暗想自己怎麼就稀里糊塗答應了,可是話既然出口,如何收得回,齊寧已經道:「多謝夫人。」伸過手來,田夫人身子一顫,伸手擋住,齊寧嘆道:「夫人若是實在無法接受,我也不怪你,你你現在先出去,我在這裡呆一會,看看忍過之後會不會好一些。」

    田夫人聽他聲音抖,知道這催情毒藥確實厲害,想到這一切畢竟是自己拿出的百花釀造成,心中愧疚,貝齒一咬粉潤紅唇,終是拿開手,閉上眼睛顫聲道:「侯爺,咱們咱們這是解毒,都都不要對外說一個字。」

    齊寧身體這時候已經如同火山一般,著實難受,若非還有理智,此刻早已經將田夫人壓在身下,聽田夫人這般說,知道他已經答應,伸過手去,將外襟從香肩兩邊扒下去,田夫人急道:「侯爺!」

    「別動!」齊寧道:「我不會亂來。」這時候田夫人那如同刀削的香肩漏出來,晶瑩如玉,褪下那外衫,便只剩下里面那件繡著鑲絲邊的蔥綠抹胸,在那雪一般耀眼的細嫩肌膚映襯下,抹胸高高鼓起,她綿乳渾圓飽滿,異常尖挺,將香豔的蔥綠抹胸撐得高高的,聳起兩座乳廓分明的傲人碩峰。

    齊寧這時候全身是火,也不猶豫,低聲道:「得罪了!」伸過手去,一手攥住一隻,入手綿軟無比,卻又彈性十足,那傲人的尺度和驚人的彈性,差點讓齊寧叫出聲來,他沒有叫,田夫人卻是人不住從鼻腔中出「嗯」的一聲低吟,**蝕骨,渾身一顫,立刻閉上眼睛,齊寧卻是輕輕揉搓起來。

    彈滑緊實的碩峰隔著軟滑的絲綢,溢出萁張的五指,單掌根本難以掌握,只能從兩側攀往外緣向上一托,手腕虎口撐著既綿軟又有彈性的峰巒,清楚感覺出圓滾滾、沉甸甸的形狀和質感。

    齊寧喉頭干,隔著細滑的緞子恣意享受田夫人那傲人的雙峰,無論十指如何的抓放揉搓,總能慢慢抓得兩手綿軟,已分不清是緞子的絲滑還是乳肌酥滑,抓的碩峰恣意變形,十指陷入綿軟之中,指尖猶不能相接,掌中的妙物既軟到了極處,又滑溜溜的捏不緊、握不實,彷彿一掐便化的綿酪,這緞子下面是擠水的乳袋,香汗浸透軟綢輕紗,被揉的滋滋作響。

    田夫人閉著眼睛,香軀顫動,被齊寧一陣狠捏,那細嫩的蓓蕾在那雙掌之中揉來捻去,略有些疼痛,可是卻又讓身體有一陣酥麻之感,恨不得昂頸銜指,嬌-啼出聲來,可這時候卻是拚命壓住自己的感受,心知這已經是火在油邊,一個不慎,後果不堪設想,閉著眼睛任由齊寧揉捏,自己則是抓住那裡,拼了最後氣力狠命套-弄。

    齊寧感受著田夫人那綿軟的彈性和質感,這時候反倒是再也忍耐不住,低吼一聲,猛地起身,田夫人瞬間明白過來,知道事情不妙,立刻鬆手,另一手猛力一推,轉身便要跑,齊寧卻是度極快,已經從後抱住美婦蛇腰,向前已經將田夫人壓在了竹榻上。

    田夫人魂飛魄散,帶著哭腔道:「侯爺,侯爺!」

    齊寧這時候從後面壓著田夫人,羅裙翻起,田夫人一條雪酥酥的渾圓**如月牙倒掛,彎似蠍鉤,齊寧那堅挺處正好壓在田夫人綿軟的翹臀上,身下如同陷入雪堆,竟是比棉花還要軟,雖然隔著裙子,卻依舊感覺肌膚的滑溜,田夫人膚若凝脂,渾圓的腿兒修長不失肉感,拚命扭動身體,兩手抓住竹榻往前爬。

    「夫人!」齊寧喘著粗氣道:「我我實在對不住!」

    「侯爺!」田夫人帶著哭腔道:「不是這樣的,你說話要算話的真的不能這樣,我比你大許多,而且而且身份低賤,配不上侯爺。」

    齊寧那裡充火,所頂之處又是綿軟無比,不自禁往下狠戳幾下,竟是深入到田夫人腴美的腿心之中,離那玉蛤之處近在咫尺,田夫人魂飛魄散,狠命扭動腰肢,道:「你是達官貴人,要要仗勢欺人,我便是死了,那也那也由不得你!」

    齊寧聽到「仗勢欺人」四字,心下一凜,被沖昏的頭腦清醒過來,停止動作,愧疚道:「夫人,我對不住!」心想若是自己當真用強,欺負著孤寡婦人,那實在是禽獸不如,念及至此,急忙起身過去。

    田夫人感覺齊寧離開,這才松了口氣,急忙起身站起,也不看齊寧,便要跑出房內,可是只跑出幾步,卻停下步子,回過頭,只見齊寧坐在竹榻邊,看上去頗有些懊惱,田夫人猶豫一下,這才走過去,她此時全身都是香汗,雲鬢凌亂,衣衫不整,幾綹青絲貼在臉上,看上去慵懶嫵媚,低聲道:「侯爺,這這不怪你,是是那杯酒!」

    齊寧抬頭看向田夫人,勉強一笑,道:「你放心,這事兒不會有人知道,你已經盡力了,多謝你了。」

    田夫人雖然剛才受驚,可心裡也清楚,這齊寧本就是正值青春,而且被催情-藥酒折磨,面對自己這個腴美成熟的身體,衝動起來也是人之常情,若是太過冷靜,那反倒有違常情,心中也是能夠體諒,低聲道:「侯爺,你別動,咱們再再加把勁,應該可以可以出來!」

    這時候田夫人倒也是表現出了成熟婦人的冷靜,走過去,跪在齊寧雙腿之間,輕輕分開齊寧雙腿,撩起他衣擺,伸手過去重新握住,低聲道:「侯爺,只要你你不像方才那樣,其他其他都可以!」
V123210 發表於 2017-4-27 23:03
錦衣春秋 第五五三章 屏後影

    田夫人姿容嬌美,妍麗誘人,此刻只有蔥綠抹胸掩在胸前,酥胸豐隆,微低著螓首,不好意思看齊寧,那青絲被香汗黏在白裡透紅的臉頰上,嫵媚勾人。

    齊寧輕吸一口氣,心想成熟美婦就是成熟美婦,這要是青蔥少女,只怕沒有這麼大的膽子,伸手搭在田夫人香肩之上,田夫人香軀一顫,微抬頭,見齊寧正盯著自己看,勉強一笑,輕聲道:「侯爺!」

    齊寧看著這張豔美絕倫的臉龐,禁不住道:「夫人夫人當真是好美!」

    田夫人被人誇讚倒也不是一次兩次,可這回卻感覺心下一跳,莫名波動起來,四下幽靜,鬼使神差道:「侯爺侯爺過獎了,我我人老珠黃!」

    「那可沒有。」齊寧一隻手在田夫人肩頭輕輕撫動,田夫人膚若凝脂,觸手溫暖光滑,似乎比上等緞子的觸感還要好出許多,輕聲道:「頭一次見到夫人,還以為夫人只有二十來歲!」

    田夫人有些尷尬道:「沒沒有!」感覺自己說的有些不對,忙道:「不是不是,我我早過了二十歲,侯爺侯爺還沒有二十吧?」

    「我若說我年歲比夫人還大,夫人相信嗎?」齊寧輕聲問道,他兩世為人,年紀加起來確實比田夫人還要大出不少。

    田夫人卻以為齊寧逗樂,忍不住笑道:「我才不信。」笑容嫵媚,迷人的眼眸卻是水汪汪得似乎要滴出水來,似乎感覺說的話太多,低聲道:「侯爺,我我幫你解毒,你你沒有仗勢欺人,我我很感激!」說話間,握著齊寧那裡的小手又輕輕捋動。

    齊寧雙手忍不住都按在田夫人肩頭,瞧著因為田夫人上下動作,那抹胸下的兩團綿乳晃晃悠悠,波濤蕩漾,注意力頓時再次被那一對傲人的碩大綿乳所吸引,忍不住放下手,再次從田夫人肋下兩邊往裡攏過去。

    田夫人微閉著眼睛,鼻腔發出「嗯」音,也不閃躲,她一雙綿乳堆雪似地積在她的胸肋之上,隨手一抓便是一大把,觸感黏糯如蒸軟的香糕,卻比香糕彈手得多,啟寧一抓便不捨放手,用手掌掐出兩座巨大的饅頭山,恣意揉捏,感覺田夫人氣息急促起來,齊寧的呼吸也急促起來,情不自禁道:「方才方才差點冒犯夫人了,實在對不住。」

    田夫人手握那裡,綿乳又被齊寧揉搓,腴美嬌軀早已經起了不小的反應,她畢竟也是血肉之軀,七情六慾與常人無異,實際上久曠的身子更是敏感得多,這腴美-其實已經有了渴望之慾,只是她心知頗為堅定,聽齊寧這樣說,心想你說方才冒犯,難道現在這樣就不算冒犯?不和他爭辯,只是加快動作,顫聲道:「侯爺你你也不是有心,我我明白的!」

    齊寧手上有力,如同揉麵團兒一般,身體微微前傾,低聲道:「其實我是我是真的想要夫人的!」

    「啊?」田夫人香軀一顫,低頭道:「侯爺侯爺年輕氣盛,一時衝動,那那也是人之常情,我我人老珠黃!」

    「以後不要這樣說。」齊寧低聲道:「我便喜歡你這樣的,你也知道,若是若是對你沒有動心,我也不能不能那樣幫你,只是你不要誤會,我絕不是絕不是想因此要佔你便宜!」

    田夫人不是傻子,反倒是個極有心思的婦人,堂堂錦衣候,與自己無親無故,卻幫著自己打通了太醫院,若說對自己沒有半點意思,那是鬼也不信,輕聲道:「侯爺侯爺的恩德,民婦難以報答,除了除了那個那個事兒不成,民婦會竭力報答的!」

    她今日能夠鼓起勇氣為齊寧解毒,也是多有考慮,固然是擔心齊寧在這裡出事,其實心中也確實是對齊寧深有感激,齊寧不但幫她進了太醫院,而且還在酒樓報答蘇郎丞,將自己解救出來,甚至因為這件事,將蘇郎丞從太醫院除名,一個侯爺為一個非親非故的婦人做這些,田夫人心中當然是感激萬分。

    「你是要守一輩子嗎?」齊寧微喘粗氣:「就沒有想過以後該怎樣?」

    田夫人手臂此時又有些發酸,暗想這個男人真是厲害,都這麼老半天,硬是出不來,這要真是女人跟了他,也不知道是享福還是受罪,反正自己要是被折騰這麼久,只怕早就筋疲力盡了,想到這裡,心中又暗罵自己怎地如此胡思亂想,守貞多年,卻要被這年輕人攪得心波蕩漾想入非非。

    聽齊寧詢問,田夫人不好回答,只是道:「沒想過!」心中卻是想著,你趕緊出來才是,可別這樣撐下去了,你受得了,我又如何受得了?感覺手中之物滾燙如火,那上面的熾熱似乎蔓延到自己全身,她熟透了的身子,手握火熱,綿乳又被齊寧把玩著,這時候已經是起了極大反應,俏臉沱紅,佈滿紅潮,隱隱感覺自己玉哈之內明顯有汁水溢出,難受至極。

    齊寧此時卻是感覺到氣氛異常刺激,在這屏風後面,與一個腴美婦人偷情一般,雖然不能真的要了她身子,可是這般情景反倒更是讓人心中蕩漾,許多東西,越是得不到卻越能讓人想入非非,更何況是這般美貌的豐腴美婦,一時情動,腰身微微挺動,配合田夫人捋動,這樣一來,便將田夫人那兩團綿乳一扯一扯,田夫人「啊」輕叫一聲,顫聲道:「侯爺,疼你弄疼弄疼我了,可不可以輕一點!」

    齊寧忙鬆了勁,歉意道:「我輕一些,對不起。」心想這婦人胸脯不但豐碩,而且綿軟嬌嫩,稍一用力便會弄疼,這時候已經有了要出的感覺,可是卻不捨就此結束,又低聲問道:「夫人夫人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就沒有就沒有!」

    田夫人何其精明,如何不知齊寧意思,不等他說完,立刻道:「沒有,我我沒有!」暗想我守貞多年,連你我都不能答應,豈能讓別的男人有絲毫侵犯。

    「不是!」齊寧在這種氣氛下,更是想入非非,低聲問道:「我是說你一個人寂寞的時候,就沒有沒有自己解決的方法嗎?」

    田夫人聽他說的不堪,面紅耳赤,羞臊無比,低頭道:「侯爺不要說不要說這種話!」

    「夫人,我也不是有意,我只是只是想借此早些解毒。」齊寧道:「我聽你說話,會會出來的快一些,你剛才也說,除了除了那事兒,其他的都可以答應我的!」

    田夫人雪項發燙,猶豫一下,才道:「有時候有時候會有!」這時候不但手臂發酸,而且全身香汗淋漓,那成熟美婦的體香縈繞四周,讓人心醉。

    齊寧一聽回答,腦中立時便浮現出這美婦人只剩貼身小衣,躺在榻上分開修長雙腿,纖指沒入其間,嫵媚嬌嬈、顫抖呻吟的香豔嬌態,這時候恰好田夫人又拼了最後氣力迅速捋動一番,齊寧腦中顯出自己按在這腴美婦人嬌軀上狠命奮戰的情景,一時間再也控制不住,噴薄而出。

    田夫人「哎呀」輕叫一聲,帶著一絲歡喜,卻又帶著一絲疲憊,又似乎是解脫一般,長出了一口氣,急忙起身,拿了一塊絲巾,過去用熱茶浸濕,這才過來遞給齊寧,不敢再看,低聲道:「侯爺,你你擦一下!」

    齊寧心想有些懊惱,暗想本來應該還可以堅持一下,只是這美婦人太過誘人,竟是就這樣出來,輕聲道:「我身上沒氣力,煩勞煩勞夫人幫下忙。」

    田夫人暗想都已經出來了,都解了毒,還要讓自己去碰,但送佛送到西,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也沒有什麼好矜持的,只能過去跪在他身邊,小心翼翼過去擦拭,齊寧居高臨下看著她那鼓囊囊的胸脯,伸手又要過來,田夫人這一次卻是橫臂攔住,低聲道:「侯爺,現在現在不能了!」

    齊寧知道再想輕易碰到這美婦人已經不容易,只能收回手,低聲問道:「夫人是不是責怪我?」

    「沒沒有!」田夫人輕聲道:「我沒有責怪,今天今天是我的錯,不怪侯爺!」

    齊寧看著這美豔成熟的夫人,伸出一根手指,挑起田夫人尖尖下巴,田夫人有些慌張,卻沒有閃躲,只是道:「侯爺,咱們咱們已經解了毒,不能再!」看到齊寧神色柔和,卻不知該怎麼說下去。

    齊寧看她五官精美,雙眸迷離,略帶春色,整張臉沱紅未散,嬌媚動人,那粉潤的櫻唇頗為豐滿,情不自禁湊過去,便要吻在田夫人唇上,田夫人往後縮了縮,顫聲道:「侯爺,不能了咱們!」還沒說完,齊寧一隻手環住她雪項,已經封住了她的豐唇。

    田夫人喉嚨發出「唔唔」之聲,掙扎一番,很快也停止掙扎,任由齊寧吻在她唇上,等到離開,田夫人髮髻凌亂,已經迅速起身來,羞臊難當,也不再管齊寧,轉過身扭著腰肢,擺動著那圓臀跑開,想到什麼,又轉身回來搶了自己衣衫,這才爬到屏風外面去。

    齊寧這時候卻是感覺渾身通泰,隔著屏風,瞧見那邊田夫人正迅速穿上衣衫,蜂腰圓臀,綿乳挺拔,當真是熟美至極的尤物,心中禁不住想:「如此尤物,近在咫尺,今次不得手,以後若有機會,定不會放過,就算沒有機會,也要創造機會。」
V123210 發表於 2017-4-27 23:05
錦衣春秋  第五五四章 怪症

    齊寧在屏風後面收拾好,這才出來,想到剛才香豔之景,有些留戀,卻又有些尷尬,見到田夫人已經收拾好,正端莊地坐在桌邊,從背後瞧去,腰肢如柳,圓臀豐滿,輕步走過去,在桌邊坐下,瞧了田夫人一眼,見田夫人俏臉微紅,不過神情卻已經緩過來,還真有些不好意思,輕聲道:「夫人,剛才!」

    「啊?」田夫人抬起頭,臉上露出利落的嬌笑,「侯爺酒量不好,剛才差點喝醉了。」早已經將那百花釀拿開,笑盈盈道:「這酒太烈,以後不飲酒時,酒窖裡還有許多好酒,我去拿。」

    她還沒起身,齊寧已經搖頭道:「不用了,酒勁上頭,還是少飲為妙。」心中卻想這夫人果然了得,方才羞臊動人模樣,轉瞬間卻明快爽朗,卻似乎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燈火下見她嬌豔如花,嫵媚迷人,如此美婦-方才竟然為自己那般,想想都覺得匪夷所思。

    田夫人似乎有意要拜託剛才的尷尬,已經笑道:「侯爺,你再嘗些菜,你貴人事多,來不了幾遭。」

    齊寧提起筷子,美婦在旁,只覺得這美婦人才是最好的佳餚,比起這腴美婦人,滿桌的佳餚索然無味,卻還是勉強吃了幾口,雖然田夫人有意岔開話題,但剛剛發生的事情也不可能當做沒發生,田夫人面帶緋紅,齊寧也略顯尷尬,咳嗽一聲,問道:「夫人的田家藥行生意已經做得很好,如今也做上了太醫院的生意,按理說就算不是日進斗金,但收入也是不小,又何必太過辛苦,去開辦藥坊呢?」

    田夫人輕嘆道道:「我也不是貪財,只是只是我要存下一大筆銀子才好。」

    「夫人缺銀子用?」齊寧疑惑道,心想這田家藥行生意興隆,田夫人雖然不算大方,卻適合持家過日子,應該不至於缺銀子。

    田夫人搖搖頭,猶豫了一下,忽地想到什麼,起身來,纖腰擺動,丰韻娉婷,過去打開了窗戶,順便又過去打開門,卻沒有完全敞開,只是半掩著,齊寧瞧在眼裡,心想畢竟不是懵懂不知的少女,做事情頗為周全,如果遲遲不打開門窗,被人瞧見,孤男寡女在這屋中,難免會被人懷疑,這時候打開門窗來,總是為了避嫌。

    門外一陣夜風吹拂進來,沁人心脾,田夫人深吸了一口氣,這才轉過身來,裊裊娜娜過來坐下,輕聲道:「亡夫只有一個兄弟,可是出生沒多久就夭折,所以亡夫也算是一脈單傳,並無其他兄弟姐。我嫁到田家之後,亡夫對我十分疼愛,可是他常年做生意,時常在外奔波,一年之中,倒有大半年不在家中,算是聚少離多!」

    齊寧心想這田夫人倒還真算得上是貞潔婦人,按理來說,和自家丈夫聚少離多,許多女人耐不住寂寞,這田夫人卻還是撐下來,而且丈夫過世後,依然為其守貞,今晚如果換做別的婦人,只怕早就與自己有了夫妻之實,這田夫人能夠堅守最後底線,實在難得。

    「我與他也只生下了芙兒一個女兒,他遭遇橫禍之後,我與芙兒便是相依為命。」田夫人輕笑一聲,「以前亡夫發達的時候,許多旁親都過來投奔,亡夫也都接納,出事之後,那幫人樹倒猢猻散,連走帶拿,也與我們斷絕了來往。」

    齊寧嘆道:「窮在路邊無人問,富在深山有人尋,趨炎附勢,也是常見。」

    「田家也就成了單門獨戶,好在亡夫以前對待手底下的夥計們不錯,這幫人倒是有情有義,留了下來。」田夫人感慨道:「我也是在他們幫助下,渡過難關,這兩年才緩了過來。我心裡明白,落難時候,沒有幾個人幫著你,一切都要靠自己,我是擔心我如果老了之後,芙兒無人照顧!」

    齊寧笑道:「夫人怎地總喜歡說來?你相貌美麗,看上去年輕的很,與那老字可沾不上邊。」

    田夫人嫣然一笑,道:「侯爺又在取笑。就算眼下不老,再過十年,二十年,總有老邁的一天。」

    「你積攢銀錢,是為了孩子?」齊寧這時候似乎體會到田夫人的心思,道:「兒孫自有兒孫福,等她嫁出去了,總會有人照顧的。」

    田夫人神情卻是黯然下來,苦笑道:「這也不是容易的事情,若是我以後老了,有人照顧她自然是好的,若是若是沒有,我也未雨綢繆,先為她安排好。」

    齊寧心想田夫人這對自己的女兒未免太過溺愛,輕聲道:「夫人其實不必太過愁煩,你精明能幹,龍生龍,鳳生鳳,或許令嬡以後也是精明能幹,比夫人還要有出息。」

    田夫人卻是苦笑一聲,神情卻更是黯然。

    齊寧察言觀色,便覺其中似乎另有隱情,皺眉問道:「夫人,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處?」

    田夫人猶豫一下,見齊寧有關切之色,才輕聲道:「不瞞侯爺,芙兒患了一種怪病,一直一直都不見好轉,從八歲時候到現在,也是找了許多的大夫,都是束手無策。」

    「怪病?」齊寧一怔:「令嬡今年多大歲數?」

    「還有幾個月,就年滿十三了。」田夫人嘆道:「八歲那年,她淋了一場雨,然後身體發燙,連續幾天都是渾身如同火燒一般,而且而且渾身抽搐!」說到這裡,眼圈泛紅,伸手想去拿絲巾擦拭眼睛,可是方才她為齊寧解毒,用那絲巾為齊寧擦拭那處,已經丟掉,齊寧見狀,從自己身上去了絲帕送過去,田夫人微顯感激之色,伸手接過,才繼續道:「請了好幾個大夫,好不容易好起來,可是不過十多天,芙兒芙兒她便雙目看不清東西!」

    齊寧吃了一驚,失聲道:「眼盲了?」

    田夫人搖了搖頭,道:「也算不得眼盲,可可是與眼盲也並無多大區別,無論瞧什麼,都是迷迷糊糊,我便是站在她眼前,她只看到身影,卻看不清楚樣貌,而且而且每隔些時日,她便全身發燙,渾身抽搐,總要兩三天才能緩過來!」珠淚從眼角滾落,自責道:「都是我沒有照顧好她,我便是用自己的性命換她雙眼好起來,那也心甘情願。」

    齊寧聞言,立時肅然起敬,此時卻終於明白,為何田夫人平日裡表現的頗為吝嗇,而且對銀錢似乎有特別的偏好。

    現在看來,這一切都是為了她的女兒田芙。

    田芙並無兄弟姐妹,連父親也已經亡故,只能與孤母相依為命,而且身患怪症,對田夫人來說,田芙自然被她視為性命,有如此怪症在身,是否能夠順利嫁出去,自然也是問題,雖說田家家大業大,衝著錢財而來的男人不在少數,田芙要嫁個男人輕而易舉,可是田夫人卻顯然不想如此草率將女兒嫁出去。

    齊寧忽然明白,田夫人為何當初要擺下擂台,為田家找一個入門女婿撐家或許不是主要的目的,而是想要找一個能夠保護田芙的男子,也可說是用心良苦。

    田夫人雖然生意紅火,卻十分節儉,自然也是想要省下銀子來留給田芙,她畢竟是生意人出身,或許也只有從錢財上面能找到安全感,留下大筆的銀錢交給田芙,當然也是為了能夠讓田芙平平安安地度過下半生。

    一想到田夫人一個女人家,不惜辛苦張羅生意,都是為了能夠自己女兒一個保證,齊寧頓時對這美婦人心生敬意,心下暗自慶幸,如果先前自己真的用強佔了這美婦身子,知道這一切之後,自己只怕會內疚無比。

    「令嬡的病症,這些年來沒有一點好轉,是否沒能對症下藥?」齊寧問道。

    田夫人苦惱道:「侯爺,我們田家藥行做藥材生意,結識的大夫也不在少數,不瞞你說,先父亡故之前,還真托關係,從太醫院請了一名御醫偷偷為芙兒瞧病,那御醫開了好些藥方,我們也花了不少銀錢,可卻都是沒有一絲好轉,那御醫最後也是束手無策。」幽幽嘆了口氣,道:「田家也不知道是上輩子造了什麼孽,芙兒身患怪症,先父亡故!」說到這裡,淚珠兒又從眼角滾落下來。

    齊寧這時候更是感覺這婦人的不容易,心中升起同情之心,想了一下,才道:「令嬡現在在哪裡?是否可以讓我見一見?」

    田夫人一怔,道:「侯爺要見芙兒?」

    「夫人,實不相瞞,我對醫術一竅不通。」齊寧道:「我想見見令嬡,瞧瞧到底是什麼狀況,回府之後,也好向人說清楚。」頓了一下,才道:「侯府有一位杏林高手,醫術出眾,夫人可還記得京城發生的疫毒,如果不是這位高人,京城疫毒只怕早就蔓延全城,枉死無數。」

    田夫人睜大眼睛,淚跡未乾,梨花帶雨,楚楚動人,問道:「侯爺,你是說你是說那位高人解了疫毒?」

    齊寧點頭道:「確實如此,所以我想看看令嬡,如果可以的話,我請那位高人出手,為令嬡瞧一瞧,看看有沒有機會恢復光明。」

    田夫人宛若溺水之人抓到稻草,哪怕只有一絲希望,也是讓她欣喜異常,歡喜道:「好,侯爺,我現在帶你過去,要真是能讓芙兒好轉過來,我我便是死了也甘心。」

    「不要胡說。」齊寧皺眉低聲斥責道:「你要好好活著,無論發生什麼,你都要平平安安活著。」

    田夫人心下一暖,點了點頭,起身來,道:「侯爺,那我現在帶你去。」想到纏繞田芙多年的怪症有希望醫治,心下激動無比。
V123210 發表於 2017-4-29 16:32
錦衣春秋 第五五二章 訓斥

    田夫人領著齊寧出了雅廳,取了掛在外面的一隻燈籠,領著齊寧穿廊過院,到了西首一處院落,四下里幽靜異常,進到幽靜的院內,見到屋內點著燈火,田夫人低聲道:「侯爺,芙兒怕生人,若是有冒犯的地方,你不要見怪。」

    齊寧點頭道:「我理會得了。」

    田夫人溫柔一笑,這才過去推開門,將燈籠掛在一旁,齊寧跟隨身後進到屋內,只見堂內一名十七八歲的丫頭正趴在椅子上打瞌睡,兩人進來,那小丫鬟也沒有發現,田夫人柳眉微蹙,眼眸之中微顯不悅之色,卻也沒有驚動,過去輕輕敲了房門,柔聲道:「芙兒,是娘,還沒睡下嗎?」

    屋內沒有聲音,田夫人道:「娘進去了!」輕推房門進了去,到了屋裡,這才轉過身,向齊寧輕輕招了招手。

    齊寧跟著田夫人進到屋內,這屋內十分的幽靜,燈火之下,擺設也是頗為素雅簡單,除了一張乾淨整潔的床塌,旁邊還有一處梳妝台,中間是一張紅木小桌,齊寧卻是看到,在後窗邊上,一名青衣少女正坐在窗邊,半邊窗戶打開,清風徐來,那少女背對這邊,一動不動坐在那邊,宛若木偶一般。

    田夫人與齊寧對視一眼,從田夫人眼眸之中,齊寧分明看到了無奈傷感之色,輕輕一笑,鼓勵田夫人,田夫人見得齊寧這一笑,竟是感覺心中安穩踏實,也是嬌柔一笑,輕步走過去,到得那少女身邊,柔聲道:「芙兒,娘常和你說,坐在窗邊容易著寒,怎麼不聽話呢?」

    那少女卻是一動不動,似乎正瞧著窗外發呆,並不言語。

    田夫人抬起手,似乎想要撫摸少女螓首,到得一般,停了一下,隨即還是輕輕搭在少女肩頭,那少女卻突然冷冰冰道:「把手拿開!」

    齊寧聽得這田芙聲音如此冷漠,渾然不向是對母親說話,不禁皺起眉頭,田夫人瞧了齊寧一眼,略顯尷尬,卻還是拿開手,道:「晚上吃了多少東西?」

    田芙卻是淡淡道:「還有一個是誰?」

    齊寧聞言,心知田芙已經聽到自己腳步聲,他進來之時,還特地放輕腳步,想不到這姑娘的聽力如此敏銳,知道這時候也沒有躲避的必要,上前兩步,道:「田姑娘,你好,我來看看你。」

    「走開!」田芙卻陡然間發瘋般道:「誰也不許進來,滾開,不許進我的屋子!」

    齊寧沒有想到田芙卻是如此反應,田夫人已經急道:「芙兒,這是娘娘給你請的大夫,你讓他瞧一瞧!」見得田芙全身顫抖,伸手去扶,田芙卻已經抬起手,一把推在田夫人胸脯上,她年紀不大,但力氣不小,田夫人被推的後退兩步,差點摔倒在地,幸虧齊寧身法迅速,起身上前,抬臂攔在田夫人身後,這才避免田夫人撞倒後面,皺眉道:「田芙,你怎敢如此對待你母親?」

    「與你何干?」田芙猛地起身,轉過身來,齊寧這才看清楚,這田芙看上去也確實只有十二三歲模樣,其實樣貌還真算是秀美,眉宇間有幾分田夫人的影子,可是一雙眼睛卻是閉著,環繞那兩眼一圈,卻都是黑色的斑點,她肌膚雖然也頗為白皙,卻不是田夫人那中嫩美之白,而是一種沒有血色的蒼白,也正因為膚色蒼白,所以雙眼一圈的黑斑就顯得異常刺眼,本來很清秀的一個小姑娘,看上去卻頗有些醜陋。

    齊寧這時候終於明白,為何田夫人對這個女兒一直很是擔心。

    如果是這樣的樣貌,還真是沒有幾個男人瞧得上,即使娶了她,也必然是為了田家的財產,田夫人設下擂台,自然是大有深意,也難怪自己當時打擂之後,硬是被田家的人攔在田宅不得離開,田夫人顯然是心知肚明,知道田芙雙目已盲,又是這樣一幅長相,只怕很難找到合適的夫君。

    若是田芙沒有這些黑斑,年輕秀美,樣容就算不能超過她美豔的母親,卻也不會相差太大,但現在看上去,田芙樣容比之成熟嬌美的田夫人相差實在是太遠。

    田芙眼睛微開,齊寧卻明顯看她眼簾似乎是布上了一層灰膜。

    「趕他走!」田芙後退兩步,抬手指向齊寧:「我不要見這種人,他不是大夫,你在騙我。」

    田芙雖然眼睛看不清人的樣貌,卻又不似全盲,依稀能夠看到齊寧的身影輪廓。

    田夫人忙道:「芙兒,他他是大夫,給你瞧病,你!」

    「你一直在騙我。」田芙冷冷道:「他聲音那般年輕,不可能是大夫,你欺負我眼睛瞎了,所以將我當傻子一般欺騙,若是我爹還在世上,你有這麼大的膽子嗎?」

    田夫人眼圈微紅,道:「芙兒,他他是好心,沒有惡意,真有醫術高明的大夫替你看病!」

    田芙抬手矇住耳朵,叫道:「你每年都說有醫術高明的大夫,可是誰替我治好了眼睛?你是故意看我笑話,讓這些人瞧見我醜陋模樣,你不安好心,我我現在這幅樣子,你們都滿意了?滾,都給我滾!」

    田夫人眼角帶淚,聲音哽咽道:「芙兒,你冷靜一點,沒人看你笑話,娘一直都想治好你的病,也一直在為你找大夫!」

    「找大夫?」田芙冷笑道:「你當我不知道,阿爹不在了,誰也管不住你,你在外找誰也沒人知道,我!」

    「住口!」田夫人臉色驟變,厲聲道:「芙兒,你在胡說什麼?」

    「我若是胡說,你為何不讓我說下去?」田芙道:「你害怕什麼?我阿爹給我留了那麼多銀子,你為何還要拋頭露面去做生意?你心裡想什麼,以為我不知道?」

    齊寧萬想不到這十二三歲的姑娘竟然說話如此刁鑽,而且說話的對象還是她親生母親,冷聲道:「田大小姐,你真是好威風,我見了多少人物,沒有一個能像你這般威風凜凜。」

    田芙冷聲道:「你你說什麼?」

    「你娘為你含辛茹苦,你不思回報,還當著我這個外人的面,對你娘親極盡污衊之能事,這還不威風?」齊寧乾脆過去椅邊坐下,道:「十月懷胎,將你生下來,含辛茹苦將你養大,你患病後,她為了你,什麼都不想,只想著能給你安排好一切,為此受了多少委屈,在外受委屈不算,還要在你面前遭受折辱,你當真是厲害。」

    田夫人垂淚不語,香軀微顫。

    田芙卻是尖聲道:「你還為她說話?不錯,你你當然要為她說話,你和她是一夥的,你對田家的事這般清楚,她都對你說了吧?」發出一聲嘲諷冷笑。

    「芙兒,不得胡言。」田夫人聽得田芙越說越不堪,雖然進來之前已經向齊寧打過預防針,可是田芙如此歇斯底,還是讓田夫人心驚,斥道:「小侯爺是好人,一直幫襯我田家,你不可無禮。」

    「小侯爺?」田芙怔了一下,隨即冷笑道:「原來你和達官貴人走在一起了,我阿爹要是知道,只怕要被你氣活過來。」

    齊寧皺起眉頭,田芙今日之反應,確實出乎齊寧的預料,可是他卻並非完全不能理解。

    這小姑娘八歲之時便即眼盲,或許眼盲之前,便已經發現自己的樣容有了極大的變化,多年過去,不但眼盲之症無法治癒,便是連父親也突遭橫禍離世,這對田芙來說,自然是雪山加霜,性情怪癖甚至有些歇斯底,卻也不是不能理解。

    這時候心中更是同情田夫人,理解了她的辛苦。

    「你阿爹已經走了,他固然會保佑你,可是你的吃穿,卻是你娘在供給。」齊寧冷冷道:「你有什麼資格對她說三道四?沒有她,你覺得你還能好好活著?」

    「我本就不想活了。」田芙叫道:「你們殺死我,那倒是好了。」

    「殺死你?」齊寧笑道:「像你這樣不懂好歹,除了你娘,誰會在乎你死活,有何必多此一舉殺你?你若想要死,自己可以動手。」

    田夫人駭然變色,萬想不到齊寧會這樣說,急道:「侯爺!」

    「你不要說話。」齊寧沉聲道:「她既然想死,你讓她死就是,這天底下,每天都有人死去。」盯住田芙,道:「你想怎麼死?上吊?投河?還是服毒?」

    田芙張了張嘴,卻沒說出話來。

    「我不擔心你去死,我只擔心你死之後,見到你父親,該向你父親怎麼交代。」齊寧緩緩道:「你父親突遭橫禍,我想他至少有兩件事情放不下。第一便是你們母女,他走了,當然希望你們母女相依為命,好好活下去。這第二樁,當然是殺人凶手,你父親被人所害,凶手至今沒有查明,你父親可說是死不瞑目。」起身來,背負雙手看著田芙:「他只有你一個女兒,你也是他唯一的傳人,你才十三歲,人生才剛剛開始,還有大把的年紀,既然是他的延續,你就有責任照顧好你母親,也有責任找出害死你父親的凶手。」

    田芙一怔,雙眉蹙起,齊寧繼續道:「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你無非是在想,你現在這個樣子,而且是個姑娘家,如何能夠找到殺父真兇是不是?」

    方才還歇斯底的田芙,竟是鬼使神差地點點頭。

    「當然可以。」齊寧緩緩道:「今天你認識了我,就是第一步!」
V123210 發表於 2017-4-29 16:32
第五五三章 如臨大敵

    田芙怔了一下,很快就發出一聲怪笑,齊寧淡淡道:「你不相信?」

    「我是個瞎子,你看不出來?」田芙陰陽怪氣道:「我連自己的道路都看不清楚,還能找到害死阿爹的凶手?」

    「所以我今天才過來,試著將你的眼睛治好。

    齊寧道:「你經過了許多的大夫,眼睛一直沒有治癒,所以自己已經喪失了希望,你自暴自棄,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有許多人比你的處境還要艱難得多,他們卻依然堅持下去,而且對自己的未來充滿希望。」

    田芙蹙起雙眉,卻沒有說話。

    「一次不行,可以十次,十次不行,可以一百次。」齊寧循循善導:「或許就差最後一步,就能成功,為何要在這最後一步放棄?」

    「我!」

    「我知道你心裡怎麼想。」齊寧道:「孩子,你才十三歲,未來的路還很長,你方才對你娘親言語冒犯,恰恰表明你對她十分在乎。你還怕她被人從你身邊搶走,是不是?」他看上去雖然比田芙大上不了太多,可是語氣老氣橫秋,便如同一位長輩在訓導自己的晚輩。

    田芙身體一震,田夫人也是錯愕看著田芙。

    「你的視力看不清楚,可是正因如此,我覺得你在其他方面的感覺會更靈敏。」齊寧嘆道:「你娘親的辛苦,你絕不會一無所知,你知道田家如今都是你娘親在撐著,你也知道她很辛苦,可是你害怕她有一天離開你身邊,無論是在物質還是精神上,你都離不開她,所以你才會如此在乎,才會如此斯歇底里!」

    田芙忽地抬手矇住臉,「哇」的一聲哭出來。

    田夫人何其精明,瞬間就明白,齊寧這是一語道破了田芙之心,不破不立,今日齊寧直言不諱說出來,對田芙反倒是大大的幫助,珠淚滾落,上前去將田芙抱在懷中。

    母女倆相擁而泣,齊寧為走過去一些,嘆道:「你娘親待你,比她自己性命還重要,所以以後不要傷害她。」又道:「夫人,天色已晚,明日還有公幹,就不多留了,你明日帶田芙去侯府找一位唐姑娘,便說是我的意思,我回去之後,自會打招呼。」

    田夫人急忙道:「侯爺,我送你出去。」

    齊寧「嗯」了一聲,田夫人撫慰田芙幾句,這才隨著齊寧出門,天邊一輪皎潔明月,月光如水,灑射大地,靜宜安寧。

    出了院子,田夫人才道:「侯爺,方才方才可多謝你了!」

    齊寧見她眼圈泛紅,柔聲道:「你照顧這麼大的產業,還要照顧田芙,很是不易,以後若是有什麼難處,儘管找我去,大忙雖然幫不了,小忙還是能夠幫上一些。」

    「侯爺對田家的大恩大德,我我實在不知該如何報答。」田夫人美眸之中滿是感激之色。

    齊寧笑道:「相遇即緣,既然結識了,冥冥自有天意,不說這客氣話了。」

    「冥冥自有天意?」田夫人重複一遍,微抬頭,見齊寧笑盈盈看著自己,不知為何,臉上一熱,低頭道:「是,侯爺侯爺是好人,能遇上侯爺,是是我的福分。」

    送了齊寧出門,田夫人想到今夜之景,先是一陣面紅耳赤,心跳得厲害,隨即心下又是湧出一陣感激。

    齊寧回到侯府,天色已晚,也不好去打擾唐諾,她知道唐諾心地善良,明日田夫人帶了田芙過來,唐諾自然不會拒之門外,叫來韓總管,囑咐一番,又吩咐準備,次日要往大光明寺去。

    次日一早,準備妥當,天還濛濛亮,齊寧便領著李堂等五六名隨從往大光明寺去,他在大光明寺待過幾天,道路熟悉,一路飛馬,到得紫金山下,知道大光明寺的規矩,令李堂等人就在山下涼亭等候,自己逕自順著那通往山上的石階拾級而上。

    他既然來到光明寺,事先倒也是早就準備好了毗盧劍在身上,這毗盧劍是大光明寺所贈,乃是大光明的名劍,帶在身上,心想在大光明寺應該是暢通無阻了。

    到了半山腰的牌樓處,卻見到一名僧侶守在牌樓處,齊寧上前去,合十道:「錦衣候齊寧,求見主持空藏大師,還請師傅通稟!」

    那僧侶瞅了齊寧腰上的毗盧劍,竟是一言不發,轉身便走,齊寧心下好奇,跟上兩步,道:「師傅,你!」

    「隨貧僧來!」那和尚道。

    齊寧倒有些錯愕,他知道這大光明寺可不是普通的地方,乃是天下第一寺,莫說平民百姓,就算是達官貴人,沒有寺內允許,想要踏入大光明寺一步也是絕無可能,這和尚竟是問也不多問一句,便要領自己上山,頗是意外。

    不過對方都允許自己上山,自己也就不必廢話,跟在那和尚身後。

    他對大光明寺還頗有些熟悉,此時豔陽高照,整座紫金山都沐浴在陽光之下,大光明寺的樓閣殿宇在紫荊山內或隱或現,山色瑰麗,綠意盎然,佛門聖地,幽靜神聖,還真是讓人心情寧靜。

    那和尚不說話,齊寧也不好多說,在山上順著起伏不定的道路往寺內過去,卻發現這大光明寺內竟是顯出一股極為詭異的氣氛。

    每走一段路,便見到有光明寺的武僧手持戒棍,神情冷峻,走過之時,那些武僧也不說話,卻是充滿戒意地瞧著齊寧,如臨大敵模樣,而且每到一處險要的道路口,竟是有空明閣的武僧把守。

    齊寧在大光明寺待過,知道空明閣的武僧在寺內的地位超出普通僧眾,這大光明寺上上下下,不下兩千人,人多勢眾,而空明閣乃是專修大光明寺武學之地,寺內挑選天賦出眾之僧進入空明閣修煉武學,能夠進入空明閣,也是大光明寺僧眾夢寐以求的殊榮。

    空明閣武僧俱都是腰繫黃色帶子,而且手腕和足腕亦都是黃巾纏住,極好辨認。

    齊寧一路行來,見到包含空明閣武僧在內竟有兩三百人沿途扼守,都是神情冷峻,心下大是好奇,他便是再無知,瞧這陣勢,也知道大光明寺定然出了非比尋常之事。

    大光明寺超然天下寺廟之上,紫荊山乃是天下佛宗的聖地之所,此中發生的事情,也是無人敢過問,是以就算這寺內發生事情,塵間也是難以知道。

    他心下疑惑,卻也不好多問,隨著那僧人走了小半日,終是到了一處院子外面,一瞧院子,齊寧立刻認出,這裡正是空明閣首座淨空大師的禪修之所,他當初離開大光明寺之時,便是在這裡與淨空大師辭別。

    那僧人將齊寧帶到院外,示意齊寧在外等候,這才進去稟報,很快便即出來,抬手示意齊寧進去。

    進到院內,只見院內一顆金絲菩提樹下,淨空大師正盤膝坐在樹下的一刻青石板上,雙手合十,面帶微笑瞧著齊寧。

    齊寧對這老和尚的印象不錯,快步上前,行禮道:「淨空大師!」

    淨空道:「是老僧吩咐,你若上山,便帶你來老僧這裡。」

    「大師知道我要來?」齊寧奇道。

    「該來的總會來,該走的也總會走。」淨空含笑道。

    齊寧心想你們這些話說的深奧,老子也聽不明白,道:「大師,今日過來,是要面見主持空藏大師,不知大師能否幫我引見!」

    淨空微微頷首,道:「主持師兄近日參禪剛剛出關,你來的也正是時候。」身形宛若一片雲彩般,飄然而起,道:「你隨老僧過來。」也不廢話,在前帶路,他看起來老邁,但步伐輕盈,齊寧跟在後面,心想只看這老和尚的步伐,便是極其了得,武功自然是非同小可。

    他當初也是見識過淨空大師與赤丹媚交手,雖然被赤丹媚詭計得逞,但赤丹媚身為五大宗師之一的白雲島主莫瀾滄門下弟子,正面相對也未必是淨空大師敵手,便可見這淨空大師的武功確實了得,也難怪能成為大光明寺空明閣首座。

    一路經過天德門、淨都瑤台、五元境、雨若院,到了般若台,齊寧沿途所過,卻也是大長見識,他前番在山上,還真未曾經過這些地方,大光明寺在天下諸寺之中首屈一指,作為大楚皇家寺院,但凡舉行大典之前,朝廷都會撥出一大筆銀子奉獻裝修,而且大光明寺亦有自己的食祿之所,朝廷撥出一大片土地給予食祿,不但足夠養活寺中的僧眾,而且大有結餘,所以長年累月下來,大光明寺的建築便即紫荊山各處,寺有三閣、五樓、七殿、十八堂,規模宏大,構築精麗,大氣磅礴。

    穿過了般若台,走過一片竹林,齊寧卻見到竹林外是一座四四方方巨石壘砌的屋子,與寺內其他建築頗有些不同,有些奇怪,暗想這裡難道就是空藏主持所居之處。

    當今天下,除了五大宗師之外,空藏大師便是絕頂高手,而且地位尊崇,卻不想所居之處卻是如此偏僻簡陋。

    淨空大師領著齊寧到了石屋前,隨手拿起一塊石頭,在那石門上輕叩了三下,齊寧便聽到「嘎嘎」聲響起,石門緩緩打開,現出一道僅容一人進出的縫隙,那石門便嘎然而停,淨空雙手合十,瞧向齊寧,道:「進去吧!」

    齊寧走到門前,見到屋內似有微光,卻十分昏暗,感覺有些不大對勁,正要回頭,卻感覺身後一股勁力推來,想要反應已經是來不及,身體已經被那股勁力推入到了石門之內,他心下一沉,轉過身來,「砰」的一聲,那石門竟是無比迅速地關上,齊寧心下一凜,暗想這老和尚到底要搞什麼鬼。 本帖最後由 V123210 於 2017-4-29 16:33 編輯

V123210 發表於 2017-4-30 00:28
第五五四章 所見亦非所見

    齊寧被關進是石屋之內,心下吃驚,屋內有黯淡火光,頗為寬敞,在左右兩個角落各有一隻油燈掛在牆上,火光微弱,齊寧掃了一眼,心下陡然一沉。

    只見到在這並無一物的空室之內,屋子四角各有一道人影,都是黑衣黑褲,一動不動,若不仔細瞧,都難以看清,似乎與昏暗融為一體。

    「淨空大師!」齊寧後退兩步,背靠石門,沉聲道:「這是做什麼?趕快開門!」

    外面卻並無聲息,齊寧皺起眉頭,他心知這是淨空有意安排,一時間還真猜不透那老和尚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尋思這大光明寺是皇家寺院,與朝廷親近,自己是錦衣候,按理來說,大光明寺並不該對自己有什麼敵意,而且大光明寺雖然是皇家寺院,只怕也沒有膽子敢上了大楚的世襲候,可是這石室之內極其古怪,而且有一股殺意瀰漫在四周,卻是大為不善。

    他不自禁地伸手到腰間,握住了毗盧劍的劍柄,心想還在自己這次精明,帶了毗盧劍上山,有毗盧劍在手,倒也可以防備一二。

    這時候他也看到,那四道黑影每人手中都持有一把長劍,劍尖斜而向地,姿勢一模一樣,寂然無聲。

    對方越是沒有動靜,齊寧便越覺得事情詭異,想到上山時候紫荊山上戒備森嚴,一副如臨大敵模樣,心想難道與此有關,但卻覺得疑惑,雖說自己如今武功今非昔比,可是大光明寺高手如雲,且不說其他,只光明十三僧俱都是高手,他們真要對付自己,似乎也沒有必要如此大動干戈。

    而且齊寧也想不出大光明寺要對自己出手的動機,便在此時,忽地感覺身側勁風忽起,斜眼瞧過去,便見到光芒一閃,一道人影已經是持劍上來,速度快極,齊寧吃了一驚,反應也是迅速,毗盧劍出鞘,起身往前,想要閃躲,只往前踏出兩步,卻見到迎面又是一道劍光襲來,也是速度如電。

    齊寧失聲道:「你們要幹什麼?」腳下斜移,自然而然地邁開逍遙步,堪堪躲過,眼角餘光瞥見側面寒光乍起,第三道身影也已經從側面刺過來。

    齊寧心下驚駭,這幾人出劍凌厲,竟似乎是要下死手,這時候也無暇去多想,右臂一撩,手中的毗盧劍已經出招。

    無名劍法詭異精奇,齊寧在這個世界對於劍術的啟蒙,便是從那無名劍法開始。

    無名劍法不但是他啟蒙劍法,卻又是當今罕見的無雙劍招,他起點之高,已經是駭人聽聞,也正因為從一開始便是接觸無名劍法,所以腦中並無其他各大劍派的雜亂劍招,腦中只要念及劍法,便是那套無名劍譜。

    他如今武功修為不淺,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道,都已經算是一等一的高手,再配以這套劍術,威力卻也著實不小,一劍刺出,迎面而來那人果然是身影委頓,但其他三道身影卻都是並無停滯,三劍齊出。

    齊寧腦中此時什麼也不想,只覺得這幾人既然要對自己下死手,就萬不能疏忽,無名劍譜中的招式施展開來,連綿不絕,昏暗的火光之中,一時間人影翻飛,劍光赫赫,四名劍手齊攻齊寧,齊寧卻也是拚力抵擋。

    這四人配合極其默契,劍術精妙,身法交錯也都是極其迅速,就宛若一個人的四肢配合,非但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而且極其乾脆利落。

    齊寧在劍光之中,撐了幾十回合,心下卻是越來越驚駭。

    他知道無名劍譜的威力,當初就在這大光明寺,那是一招便傷了白羽鶴,白羽鶴是當今天下屈指可數的劍客,雖說當日傷了白羽鶴確實有些突兀,但卻也證明無名劍法確是了得,可是此番交手幾十回合,齊寧幾乎是將自己所練成的無名劍招俱都用了一遍,卻並無傷到這四人一襟片縷。

    齊寧心下發寒,他所知劍術俱都施展出來,卻並無傷到這四人,可見這四人在劍道之上確實是非同凡響,既是如此,自己根本不可能依靠無名劍術擊敗對方。

    他雖然尚有炎陽神掌和向百影傳授的武功在身,但此時面對四把快劍,根本不可能棄劍,如此下去,遲早要敗在對方之手。

    他一直以為有劍在手,再加上那套十分拉風的無名劍術,行走天下,自保綽綽有餘,卻萬想不到在這裡竟是遭遇如此危機。

    又撐了十來招,四名劍手卻如同陀螺一般,在齊寧四周轉動,速度奇快,勁風陣陣,忽聽一個聲音道:「止!」

    齊寧便見到那四名劍手陡然間齊齊飄開,身法了得,各自飄向一個角落,隨即屋內便即寂然無聲。

    齊寧背上直冒冷汗,藉著昏暗燈火四周瞧了瞧,只見到那名劍手一般的打扮,一般的個頭,這時候更是看清楚,四人面上都是戴著一張灰褐色的面具,而且俱都是收劍在手,連握劍的姿勢也是一般無二。

    瞧了瞧四人,齊寧心下更是吃驚,這四人完全是一個模子刻出來,任何兩人站在一起,根本無法分辨誰是誰,四人若是站在一起,就更不可能分辨出來。

    四人站在角落之後,便如同石頭一般,一動不動,似乎只是屋內的一部分而已。

    便在此時,聽到「嘎嘎」之聲響起,齊寧回頭看過去,見到石門已經打開,他想也不想,立刻衝出門去,見到淨空大師正合十站在那邊,此時看到這慈眉善目的老和尚,齊寧氣不打一處來,這時候也不客氣,衝著淨空叫道:「老和尚,你這是什麼意思?想要害死我?」

    「你除了身上出一身冷汗,似乎沒有任何一處受到傷害。」淨空卻是淡定自若,面上帶笑。

    齊寧心想你這老和尚是不是神經有問題,莫名其妙帶自己跑到這鬼地方來,沒好氣道:「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屋子裡的那幾個人是誰?」

    「屋子裡有人?」淨空搖頭道:「你再好好看看,屋裡可有半個人影?」

    齊寧回頭看了一眼,見到石門依然敞開,冷笑道:「你還想哄我進去?」

    「我若想哄你進去,你又如何出來?」淨空嘆了口氣,道:「這是思過堂,觸犯戒律的僧眾,會被送到這裡思過。老僧帶你去見住持,經過此處,你好奇進去看了一眼,出來便責問老僧,讓老僧疑惑不解。」

    齊寧睜大眼睛,心想你這老和尚這不是在睜眼說瞎話,老子明明是被你騙進石屋之內,你現在竟然說是老子好奇自己進去,冷笑一聲,轉身過去,這次存了小心,到了石門前,回頭看了淨空一眼,見他離得頗遠,這才探頭往裡面瞧了瞧,說也奇怪,那屋內的燈火竟然已經熄滅,從門外透射光芒進去,屋裡的情景看的也頗清楚,整個石屋之內空空蕩蕩,竟是空無一人,石屋的四處角落,哪裡還有人在。

    齊寧忍不住擦了擦眼睛,睜大眼睛細看,根本瞧不見半個人影,他心下駭然,這屋子用巨石壘成,連地面都是大青石塊鋪就,唯一的進出口就是自己所在的石門,方才如果有人從屋裡出來,自己絕不可能沒有發現,畢竟是四個大活人,可是自己出了門後,絕無可能有人從石門出來,可現在那死人竟生生消失。

    齊寧感覺頭皮有些發麻,難道自己看到的竟是鬼?這外面豔陽高照,就算是鬼,也沒有膽量在這種陽氣極盛的時候出來吧?

    「所見亦非所見,所聞亦非所聞。」淨空合十走過來:「你心中不淨,所以心生雜亂,見過主持師兄之後,不如留下來一兩天,老僧陪你唸誦幾篇經文,可以清心。」

    齊寧只怕這老和尚又要將自己推進屋內,看他過來,急忙與那石屋拉開距離,疑惑道:「老和尚,我稱你為大師,是對你的尊敬,你可別將我對你的尊敬搞沒了,出家人不打誑語,你這麼大年紀,又是高僧,不能說謊話。我問你,你四個人到底去了哪裡?他們為何要對我動手?」

    淨空嘆道:「看來你還是不信老僧之言。」搖搖頭,竟然不多解釋,向石屋邊上的一條青石小徑走過去,齊寧皺起眉頭,方才被四名劍手圍攻,確確實實發生,齊寧才不相信是自己的幻覺。

    可是上下打量,自己身上沒有一襟片縷破碎,周身完好無損,若是當真留下一星半點的傷痕甚至是衣襟被快劍割裂也好作證,但此刻卻是沒有任何證據,他心下只覺得這一切詭異非常,又想到今日大光明寺的陣仗,總覺著這大光明寺很是不對勁。

    瞧見淨空一直順著那條小徑往前走,只能跟了上去,曲徑通幽,兩邊是翠綠的竹林,走了小片刻,到得幾間屋前,只見這幾間屋子都是用松木拾成,板門木柱,木料均不去皮,天然質樸,和大光明寺那些莊嚴肅穆大氣磅礴的樓閣殿宇截然不同。

    淨空到得一間木屋前,聲音恭敬:「師兄,錦衣候前來拜見!」

    齊寧心想這「拜見」二字用的不是很好,倒似乎自己比空藏大師要低矮許多,好歹自己也是大楚世襲候,用「面見」二字似乎更為合適,不過又想這空藏大師不但是大光明寺主持,而且還算得上是普天下佛宗之領袖,地位也確實很高,再說空藏大師的年紀不小,用年紀來說,自己拜見也勉強合適——
V123210 發表於 2017-5-1 00:38
第五五五章 孤松七首

    木屋之內,並無聲息傳出來,淨空又說了一聲,依然不聽回應,這老和尚白眉一緊,忽地探手過去,推開木門,快步進去。

    齊寧見淨空舉止略有反常,本想著對方尚未讓自己進去,自己不好相隨,可是感覺情況有異,忍不住也跟著進到木屋之內。

    木屋內倒也十分寬敞,從窗外投射進來的光亮讓木屋內也顯得頗為明亮,在左邊床底下,放著一張古木桌案,一人盤膝坐在木案邊,背對齊寧這邊,坐下是一隻金黃色的蒲團。

    淨空進屋之後,瞧見那人,不敢造次,合十道:「師兄,錦衣候拜見!」

    齊寧心想這人應該就是大光明寺主持空藏大師,也是上前兩步,站到淨空身邊,拱手道:「晚輩齊寧,見過空藏大師!」

    那盤膝而坐的大和尚卻依然沒有回頭,不動如山。

    齊寧有些奇怪,暗想這空藏大師的架子也未免太大了些,忽聽淨空沉聲道:「不好......!」身影宛若一片輕雲,輕飄飄地落到那和尚身邊,伸手搭在那人肩頭,齊寧便見到那人身形一側,已經側倒在地上。

    齊寧大吃一驚,見到那和尚側躺之後,身體翻過來,胸前已經,已經碎開一塊,血肉模糊,那和尚雙目圓睜,瞳孔已經沒有任何神采,臉色慘白,沒有半絲血色,竟似乎已經死去。

    齊寧身體一震。

    眼前一幕,比之他在西川知道陸商鶴陷害向百影還要吃驚。

    大光明寺乃是天下第一寺,空藏大師更是江湖上地位與名望俱都達到巔峰之人,可是這樣一位武林泰斗,竟然死在這裡。

    淨空素來和顏悅色,但此刻卻也是臉色震驚,也沒看齊寧,竟是騰身而起,便從木案上面的創窗口竄出,齊寧只見到那淨空身法奇詭,繞這木屋轉了一圈,終是再次從那窗口進來,神情冷厲,蹲身在那死去的老和尚邊上,盯著那老和尚胸口傷處,一言不發。

    木屋之內一時死一般寂靜,齊寧猶豫一下,終是靠近上前,低聲道:「淨......淨空大師!」

    淨空這才抬頭來,齊寧問道:「咱們.....咱們是不是該叫人過來?空藏大師遇害,這.......!」

    淨空搖搖頭,道:「這不是住持師兄,是淨塵師兄!」

    「啊?」齊寧又是一怔,旋即皺起眉頭,暗想淨空不是要帶自己前來面見空藏大師,怎地這卻又變成了什麼淨塵師兄,忍不住問道:「這位大師又是哪位?」

    「他是百慧閣首座。」淨空神情凝重:「大光明寺之內,佛法修為無人可及,他武功雖然不及住持師兄,但在佛法的學問上,連住持師兄也是甘拜下風,光明十三僧之中,他僅次於住持師兄,位居第二!」

    齊寧心想原來這也是一位高僧,慶幸不是空藏大師死在了這裡,可即使如此,堂堂光明十三僧之中位居第二的百慧閣首座竟然死在大光明寺之內,這也是石破天驚的大事,皺眉道:「淨......淨塵大師怎會在這裡遇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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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淨空微一沉吟,才道:「方才我們經過般若台,你可還記得?」

    齊寧點點頭,淨空道:「你立刻去般若台,找到任何一名弟子,讓他去慈航寶殿,找尋淨字輩僧人過來,便說古林獨舍這邊有事發生,記住,千萬不要將此事洩露出去,不必對人細說。」說完,取了一串念珠丟過來,齊寧探手接過,知道這念珠是證物,曉得事情緊急,也不猶豫,轉身出門去。

    他一路跑到般若台,瞧見一名中年僧人,立刻亮出念珠,那僧人忙合十行禮,齊寧便將淨空大師的囑咐轉告一遍,那中年僧人也不耽擱,立刻轉身匆匆而去,齊寧這才回到古林獨舍,只見到淨空已經將具屍首放在屋角的一張木榻上,正自低聲誦經。

    齊寧進來,等到淨空誦經完畢,才低聲道:「大師,我已經轉告。」

    淨空大師微微頷首,道:「有勞了。」

    「大師,這是你們大光明寺的事情,晚輩本不該多問。」齊寧猶豫一下,卻還是問道:「可是.....可是淨塵大師怎會在這裡被害?這裡是大光明寺,守備森嚴,淨塵大師又是光明十三僧之一,武功了得,誰人能夠在這裡害死他?」

    淨空猶豫一下,才道:「侯爺,你此番前來大光明寺,可是與丐幫幫主向百影有干係?」

    齊寧吃了一驚,他上山以後,對此隻字未提,實在不知道這老和尚竟然曉得,難道這老和尚竟然能夠直透人心,驚訝道:「大師......大師如何曉得?」

    「據老僧所知,西川傳言,黑蓮教主殺害了向幫主。」淨空道:「如今西川頗為混亂,而侯爺也是剛從淅川西川回來,據傳侯爺與向幫主似乎也頗有淵源,此番上山,應該與向幫主有關係。」

    齊寧心想這大光明寺不愧是武林泰斗,對江湖之事還真算是一清二楚,點頭道:「大師猜得沒有錯,我是受人所托,前來面見空藏大師,帶一句話來。」

    淨空微微點頭,齊寧卻是皺眉道:「大師帶我來此,是要見空藏大師,怎地空藏大師卻變成了淨塵大師?」

    「這裡確實是住持師兄平日修禪之所。」淨空道:「但是半個月以前,此處就是淨塵師兄坐禪。」

    齊寧有些迷糊,好在淨空大師已經道:「老僧帶你見的,並非住持師兄,而是淨塵師兄,住持師兄......並不方便見客,目下大光明寺諸事,都是由淨塵師兄代理。」

    齊寧明白過來,道:「大師是說,從一開始,大師是準備讓晚輩誤以為淨塵大師便是空藏主持?」心下頓時便有些不滿,他並無見過空藏主持,如果今日這淨塵果真冒充空藏,自己還真是難以分辨。

    大光明寺是佛宗之首,卻不想他們竟是要如此欺騙自己。

    淨空大師顯然看出齊寧心中的不快,合十道:「侯爺不必介懷,老僧實言相告,住持師兄重症纏身,如今光明十三僧之中,有六人正全力施救,莫說侯爺,眼下便是老僧,那也是無法見到住持師兄。住持師兄目下無力處理任何事務,但諸般事情,卻又不能耽擱,所以由淨塵師兄代為處理,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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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奈之舉。」

    「空藏大師重症纏身?」齊寧吃驚道:「淨空大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想到大光明寺如臨大敵的情景,暗想這難道與空藏主持重症纏身有關係?空藏大師武功高強,大光明寺高手如雲,也不乏醫術高明之輩,實在想不通是什麼病症竟然能夠讓空藏主持連寺內事務都無法處置。

    淨空大師並無解釋,只是道:「侯爺還是盡快下山,此地久留不宜。」說這話時,眼眸之中明顯帶著憂慮之色。

    「淨空大師,你方才不還是讓我在寺內留兩天,聽你傳經嗎?」齊寧察言觀色,自然看出異樣,曉得這淨空老和尚含糊其辭,背後必然有極大的隱秘不為人知,低聲問道:「你是不是.....是不是知道淨塵大師被何人所害?」

    淨空尚未說話,忽聽到一陣似有若無的哀嚎之聲傳來,淨空神情一凜,已經是衝出門外,僧袍飄飄,齊寧立刻跟出門,他方才聽到聲音似有若無,無法確定方向,但淨空卻似乎已經斷明方向,直往西北方向快步而行,腳步匆匆,齊寧跟在身後,見他身法輕盈,心想這老和尚沒有七十也有六十五,但動作輕盈迅速,光明十三僧倒也是名不虛傳,他運動內力,勉強能夠跟上不被淨空拉開距離。

    他心中此刻滿是疑問,卻想著這淨塵大師到底是遭何人所害,淨空說這淨塵在光明十三僧位居第二,那武功也不會在這淨空之下,卻被人殺死在古林獨舍,那凶手的武功又是何等的了得?

    齊寧方才進屋之後,也曾細細掃視過一番,那古林獨舍之內並無打鬥的痕跡,可見淨塵大師甚至沒有與對方有過交手就被殺死,如此一想,那凶手的武功更是讓人毛骨悚然了。

    淨空宛若一陣風,跑出一陣,忽地停下腳步,看向前面,齊寧跟上來,順他目光瞧過去,也是驟然色變。

    只見到前面竟是躺著好幾具屍首,俱都是光明寺的僧人,可怖的是,這幾具屍首都是沒有了首級,只剩下光禿禿的軀幹,地上血污橫流,異常可怖,淨空雙手合十,默誦經文,隨即合十緩步前行,齊寧輕步跟上,經過那幾具屍首,只覺得腸胃抓緊,那血腥味道沖鼻而入,差點都要吐出來。

    順著路徑往前,便是一處懸崖,懸崖邊上有一顆松樹,面風迎客,從發現屍首到懸崖邊,短短距離,竟是有六七具屍首之多,距離那迎客松還有十步之遙,淨空再次停下腳步,口中誦經之聲再次響起。

    齊寧瞧向那迎客松,猛地扭過臉去,一口苦水從喉嚨裡吐出。

    只見到那迎客松的松枝之上,竟然是貫著首級,七顆首級被迎客松上的七枝松枝所貫穿,眼睛睜開,都是面向這邊,光禿禿的腦袋證明了這幾顆首級俱都是方才那幾具無頭屍首所有,每顆首級都還在向下滴著鮮血,此情此景,宛若夢魘,可怖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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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23210 發表於 2017-5-1 09:55
第五五六章 大血手印

    迎客松上,垂懸七顆滴血人頭,毛骨悚然,而這樣的事情卻是發生在大光明寺,這更是讓齊寧心下駭然。

    需知即便是東海白雲島主門下高徒也不敢在大光明寺輕舉妄動。

    當初赤丹媚與白羽鶴前來大光明寺,想要得到【光明真經】一閱,卻也是費盡周折而不可得,失利之後,也只能是灰溜溜離開,可是今日這凶手,不但在大光明寺神出鬼沒,甚至連番出手,將淨塵等人殘殺。

    齊寧知道,這七名寺僧,與殺害淨塵大師的定是同一人所為。

    忽聽得腳步聲響,齊寧回過頭,便看到七八名光明寺武僧手持戒棍匆匆而來,瞧見眼前景象,也都是大驚失色。

    一僧上前來,恭敬道:「師伯,這.....這是怎麼回事?」

    淨空回轉身來,道:「傳令下去,結下天羅大陣,守住所有出口,不許一人下山。」又道:「留人將這幾位弟子的遺體暫時收存,回頭再行焚化。」

    幾位弟子俱都是躬身稱是,留下了幾人,其他人則是轉身匆匆而去。

    淨空也不耽擱,袍袖翻滾,往古林獨舍方向過去,齊寧此時再也忍不住,問道:「淨空大師,到底.....到底發生什麼?究竟是什麼人如此心狠手辣?」

    「侯爺,你先隨在老僧身邊。」淨空沉聲道:「那魔頭隨時都會出現,不可單獨走動,老僧會派人將你安全送下山。」

    「魔頭?」齊寧詫異道:「什麼魔頭?」

    淨空尚未解釋,迎面卻又走來幾個人,當先一人也是一名年過六旬的老僧,身形微胖,看起來十分的敦實,手中竟然提著一柄鑌鐵杖,走路時候虎虎生風,瞧見淨空,立刻加快步子,道:「師兄,出了何事?」

    淨空神情凝重,道:「靜澄師弟,你隨我來。」並不解釋,領著那靜澄和尚往古林獨舍過去,距離古林獨舍尚有一小段路,淨空吩咐靜澄身後跟隨的幾名弟子道:「你們留在這裡,小心警戒。」

    幾名和尚俱都合十稱是,淨空這才領著靜澄到了獨舍外,並無立刻進去,瞧了齊寧一眼,才看向靜澄道:「淨塵師兄圓寂了!」

    「啊?」靜澄一時沒反應過來,道:「淨塵師兄?什麼?」猛地身體一震,臉上現出駭然之色,猛地衝進到屋內,掃了一眼,立時便瞧見了躺在木榻上的淨塵遺體,飛步上前,只瞧了一眼,整個人便即呆住,手裡的柄鐵杖「噹」的一聲,脫手落在地上。

    淨空走到木榻邊,神情嚴峻,伸手輕輕拉開淨塵胸口的衣襟,齊寧不禁靠近兩步,瞧了一眼,只見到那淨塵的胸膛中央,出現五個窟窿,宛若五指插入進去,窟窿邊上的肌膚,就宛若是被烈火灼燒一般,有些焦黑。

    靜澄這時候也看清楚傷口,失聲道:「大血手印?是......是那個魔頭?」腳下一挑,已經將柄鐵杖挑起,探手抓住,轉身便走。

    「你要去哪裡?」淨空沉聲道。

    靜澄道:「自然是要去找他算賬。」

    「那你可知道他在何處?」淨空冷聲道:「大血手印既然再現,那魔頭定然已經從那裡逃脫......,紫荊山峰巒重重,你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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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他現在藏身何處?」

    「那裡固若金湯,他怎可能逃脫?」靜澄道:「而且這些年他已經修佛收心,淨塵師兄也說此人在佛法之上很有悟性,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他.....他怎能殘殺淨塵師兄?」

    「你是說凶手另有其人?」淨空問道:「普天之下,除了這魔頭,又有誰人能夠施展大血手印?」

    靜澄頓時語塞。

    齊寧忍不住問道:「淨空大師,你們口裡的魔頭,又是何人?」

    靜澄這時候終於反應過來,瞧了齊寧一眼,問道:「這是何人?」

    「晚輩齊寧,錦衣爵位。」齊寧之前沒有見過靜澄,靜澄自然也不認識他,聽得齊寧自報家門,靜澄怔了一下,隨即道:「原來是錦衣齊家的人。」

    「靜澄大師,你們說的魔頭究竟是誰?」齊寧心中疑惑:「此人似乎很棘手。」

    「棘手?」靜澄握緊鑌鐵杖,道:「如果真是那人出來,便不是棘手那麼簡單了。」

    淨空道:「我已經吩咐下去,布下天羅大陣,務必讓此人留在山上,絕不可讓他逃出此地,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天羅大陣固然厲害,可是當真能困住此人?」靜澄嘆了口氣:「師兄,你該記得,那魔頭當年是如何被囚,如果這些年他當真是故作姿態,表面上皈依我佛,背地裡卻是另有打算,那麼此番逃脫,我們是否還能將他拿住,也是未知之數。」

    齊寧道:「大光明寺數千之眾,高手如雲,就算那魔頭十分厲害,這邊人多勢眾,他也應該難以逃脫吧?」

    「人多勢眾?」靜澄睜大眼睛,瞪了齊寧一眼,道:「你知道什麼,當初要不是你們家那位劍神.......!」說到這裡,卻並無說下去,只是神色難看,向淨空道:「師兄,咱們接下來該怎麼辦?是否要派人搜山?」

    淨空若有所思,想了想,搖頭道:「眼下除了天羅大陣勉強可以應付,我等都不是他敵手,除非住持師兄......!」白眉微緊,道:「靜澄師弟,一旦天黑,事情更為麻煩,現在只能以天羅大陣守住道路,讓諸位師兄弟聚集在一起,一旦發現那魔頭蹤跡,合我等之力,全力一搏。」

    齊寧越聽越是迷糊,但有一點此時已經肯定,眼下的局面,應該是大光明寺極其罕見的危急時刻。

    從這兩人的口中,齊寧倒也理出一絲頭緒,這大光明寺似乎是囚禁了一個大魔頭,那大魔頭武功顯然是極其恐怖,從靜澄的話中,可以揣測當初囚住大魔頭,似乎是廢了極大的力氣,甚至此事與劍神北宮連城也有牽連。

    這大魔頭被囚禁在大光明寺,這些年似乎一心向佛,迷惑了諸人,卻不防今遭卻突然逃脫囚禁。

    淨空大師直言諸人俱非其敵,需要合諸人之力才能一搏,亦可見那大魔頭之恐怖。

    靜澄猶豫一下,終是點頭,淨空也不再耽擱,出了門,靜澄拎著鑌鐵杖跟在身後,齊寧只能跟上,到得路口,淨空吩咐那幾名守衛的僧人道:「你們幾個就在此守候,不要讓人過去。」也不多解釋,匆匆而行。

    齊寧跟著淨空一路行來,途中瞧見不少武僧三五成群,手握戒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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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戒刀甚至是長槍,匆匆忙忙,知道這些人正在山上佈陣,他不知道這天羅大陣到底是什麼陣法,但顧名思義,天羅應該就是天羅地網的意思,一旦佈陣,整個紫荊山便是天羅地網,阻止那大魔頭下山。

    直走到一處空闊的廣場上,瞧見前面是一座宏偉的大殿,肅穆莊嚴,廣場左右各有一座舍利塔,如同兩把利劍般聳入天際,齊寧心想只這裡的建築,工程便十分浩大所費也定然不少。

    到得殿前,卻見到邊上有一隻巨鐘,巨鐘邊上站著一名武僧,靜澄做了個手勢,那武僧立刻過去敲響了巨鐘,洪亮而悠長的鐘聲遠遠傳散開去,淨空進到殿內,齊寧也緊隨而入,只見到大殿內空闊莊嚴,金身大佛莊嚴肅穆,檀香繚繞,大殿內已經迎過來兩名老僧,齊寧看著兩名老僧的僧袍顏色較深,與淨空一模一樣,心知這兩人就算不是光明十三僧中的角色,也定然是淨字輩高僧。

    淨空上前與那兩僧低語幾句,兩僧也都是驟然色變,沒過多久,又聽到腳步聲響,只見到從殿外連續進來幾人,俱都是年過六旬的老僧,大殿之內,擺下了蒲團,進來的諸僧都盤膝坐在蒲團上,淨空卻是讓齊寧在靠殿門不遠處的地方先歇著,自然是不希望齊寧過去參與。

    不到半個時辰,竟然有六七名老僧先後過來,加上淨空等人,殿內剛好有十名老僧,齊寧心想也不知道齊家四老太爺是否就在其中,雖然沒有靠近過去,卻是細細觀察,想要辨識出其中是否有靜純。

    眾僧神色都頗為凝重,齊寧心中卻已經確定,如果不出意外,這十名老僧只怕都是光明十三僧中的人物,光明十三僧名動天下,任何一人拿出手,都是江湖上一流高手,可是這十大高僧此刻齊聚一堂,每個人臉上都顯出凝重之色,齊寧更是駭然,心想那大魔頭到底是何等了得,竟然讓十大高僧都如此忌憚不安。

    便在此時,卻瞧見兩件物事從殿外直飛進來,隨即看到一名老僧身法如電,已經是騰身而起,迎上前去,探手過去,宛若鷹爪,已經抓住了那兩件物事,等到落地之時,眾人便即看清楚,這老僧左右雙手各提了一人,從外面飛進來的卻是兩名僧眾。

    十僧都是當今高手,只是一瞬間,兔起鶻落,已經一字排開,諸僧大都年紀偏大,白鬚飄飄,僧袍鼓起,那老僧將手中兩人放在地上,諸人此時已經看清楚,那兩人俱都是胸口佈滿血污,早已經死去。

    忽聽得殿外傳來笑聲,放肆張揚,眾僧俱都是飄身出殿,齊寧忍不住跟在後面,到得門外,只見到不遠處有一尊石雕立在地面,那石雕十分威武,似乎是護法金剛,齊寧記得先前過來並無這尊石雕,此時也看得清楚,在那石雕之上,一人坐在那石雕的頭頂,衣衫僂爛,邋遢無比,蓬頭垢面,滿是污垢的長發披散開來,隨風飄散,一時間只瞧見此人十分瘦弱,卻看不清楚長相。

    「暮野王!」老僧之中,不知是何人吐出了一個名字來,聲音之中,帶著一絲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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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